《胡同里的谋杀案》 第1章 破碎的安宁 雨夜,潮湿脏乱的胡同。  黑猫顺着夹杂雨水的垃圾残渣从小巷围墙上跃进了胡同中。  雷声不断轰隆作响,胡同最阴暗的深处是前工人留下的杂物,上面的铁皮配合着闪电和雨滴发出有节奏的嘀嗒声。  黑猫后颈拱起爪子嵌入泥土之中,他黄铜色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庞大暗物。  叫声如同少女低声吟唱,回荡在阴霾密布的胡同中。  远处如山丘般的黑影有如死神与黑猫对立,黑猫尾巴翘起后退几步再次喊叫几声,但声音没有之前那么清脆。  漫长的凝视,远处发出了诡异的红光,黑猫的瞳孔也与红光呼应变成了一样的颜色,它低着眉头放下了戒备往胡同的最深处走去。  清晨,拨开云雾。  巷口的一个人瘫软倒地浑身哆嗦,他颤抖的伸出了手指向胡同深处。  随着呼救声胡同口逐渐涌来一群人,哭喊声、呕吐声大家往外逃散。  直到探员们到来,映入眼中的则是一只黑猫站在八具摞在一起的尸体上,它在疯狂的啃噬着下面人的耳朵,肚子鼓得很大。  而这八具尸体五官扭曲无法直接辨别身份,地面上没有血痕与擦痕,他们湿漉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干净,连脚上的鞋子都没有一点泥土。  每个人的耳朵都好像被猫吃进了肚子。  探长修斯捂着鼻子拿出了手枪,不耐烦的将黑猫当场毙命。  随着枪声的响起,盐港的安宁就此被打破。  民国初盐港六安区一个巷子里发生了一场极其恶劣影响十分严重的凶杀案。  死者一共八个人,五名女性三名男性。  这场凶杀案导致百姓人心惶惶,街头买卖都少了一半,目前八名死者身份未知,六安区警厅大探长修斯负责此案。  接管的第一天就遭到骂声一片,因为这个大探长是个空降兵,上任一年未破一起案件。  “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文武双全,人称破案第一人的修斯,即将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六安区南胡同案…..”男人拿着报纸站在掉漆的椅子上高声朗诵着今日盐港日报。  这时修斯从副局长办公室走出来,他一米八的身高穿着黑色长风衣,脚上穿着洋人卖的皮鞋,腰间别着一把金色小手枪。  走廊里潇洒又平稳的步伐中略带有薄荷香,笔直的身段加上充满爆炸性的肌肉,整个人气质拿捏的十分完美。  修斯长有一张坏坏的笑脸,眼睛弯弯的好像一直带有笑意,像是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的桃红嘴唇,牙齿露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十分邪魅。  他对人笑,男人见后会害怕,女人见后会爱上。  “你在说什么呢?”修斯夺走报纸转了几圈看了个大概。  他无奈的将报纸甩到了办公桌上,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望着墙上的忍字。  “全城的老百姓都在盯着我办案。”  “老大,这可是八条人命,影响非同小可。”小探员李瑞急的像猴一样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跑到修斯身边将修斯拉了起来。  “现在局里没法医,其他探员也辞职了,只有我们两个要怎么办案啊。”  瘦弱的李瑞是修斯的跟班,不仅在工作上生活上也是。  “所以!我刚刚去徐老大办公室请求他老人家给咱们哥两个找帮手。”  修斯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继续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瑞摇着脑袋,“不知道。”  修斯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嘴巴微微上扬,古灵精怪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鬼主意。  “我拿到了法医工作区的钥匙,在新法医没来之前我们先去看看。”  李瑞一听是去停尸房,他吓得向后退几步汗毛立起,摆着手吞吞吐吐地说:“这样不好吧。”  修斯宠溺的将李瑞拉入怀中,坏笑地说:“别害怕嘛,时间这么紧迫,据说那个新人才留洋回来,万一船上出事了呢?万一下船后被骗子骗了呢?”  李瑞拿起旁边的袜子将眼睛捂住,他在修斯的强迫下不得不跟着走。  下午两点,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停尸房简陋的只有门外一面墙和门里一扇窗,一股恶臭的气味从里面飘来。  修斯从口袋里拿出一条丝巾戴在了脸上。  “你怎么不给我一条啊。”  “你不是用袜子了嘛!”  此时的修斯变得很谨慎,他的眼神十分坚定像是换了一个人。  小小的钥匙打开了破旧的铁门。  “吱吱….”  声音难听的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一股寒气从里面涌来。  修斯站在门口中央,屋内正对着他的位置摆放着八张铁床,其中一个床角还放着一只黑猫尸体。  一扇窗并没有放进太多阳光的能力,整个房间给人一种阴气很重的感觉。  李瑞贴在墙角捂着口鼻不敢靠近。  修斯并没理会李瑞独自一人走到尸体旁,他掀起最右边的白布,一张扭曲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只看头根本分不出来男女。”  “他们的脸….像是漩涡”  李瑞描述的没错,尸体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没有一个是在原位。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修斯拿出手套要触碰被猫咬的伤口。  “住手!”高瘦的眼镜男从门外匆忙走进来,他将行李放在了李瑞的旁边,拿起手套走到修斯的旁边将白布扣了回去。  “死者为大,请放尊重,业余人士,不得触碰。”  一字一句都看着修斯说道。  “你是…”  “我是新来的法医,请叫我托马斯。”  干净的白色毛衣,金色细边眼镜,利索的三七分头,再加上这坚定的眼神,看起来是个有学问又十分固执的人。  他与修斯的玩世不恭态度截然相反,李瑞站在原处看这两个人不分上下的对视,一种男人的第六感浮了出来。  “以后有好戏了。”  “在盐港请用中文名,什么托马斯李马斯,报上大名。”修斯当仁不让的挺直腰板与他继续对视。  “盛文蕊….”他不甘心的随口而出。  修斯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他捂着嘴巴指着盛文蕊说:“怪不得叫托马斯,原来女的名….”  盛文蕊无奈的推起眼镜,除了尴尬就是厌恶眼前这个人。  “尸体交给我,等结果出来我们开个会,现在请你出去。”  从停尸房出来修斯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烈日,他眯起眼睛对着李瑞说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一旁的李瑞用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修斯。  “托马斯儿...托马斯儿...会不会抢我风头?”  听到修斯的话李瑞尴尬的奉承着说:“没有这回事!绝不可能!”  修斯其实心里想的是那些尸体,看到尸体之后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种凶煞的黑雾要笼罩他最爱的盐港。  “我们先去问问目击者吧,还有周围的那些邻居。”  “你回办公室先整理出来这几个月失踪的男女。”  目前八个死者身份一个都还没有找到,修斯必须找到突破口。  他去了案发胡同,此时的胡同中贴满了符咒,修斯蹲了下来看到地上还有刚烧过纸钱的痕迹。  抬起头来尽头的那面墙上全是黑色的灰渣,修斯走到墙边用手摸了摸。  “石灰?”  “不要碰。”  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女孩走了过来,她梳着两个小辫子,眼睛大的像个铜铃。  “你知道什么吗?”  “不,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只知道你碰了会粘霉运,这些是他们死后怨念聚成的,像是走不掉的影子。”  “女娃娃多读书讲科学。”修斯失望的拍着女孩的肩膀然后往巷口走去。  女孩看着修斯的离开,她转过头望向曾经尸体在的位置,小声的说道:“放心吧,他会帮你们的。”  正如女孩所说修斯真的走霉运了,他离开巷子后整个人就十分不精神,到了街口不仅踩了狗屎还差点被马车撞倒。  去买桂花糕钱包还被偷了,回警局还被一个吃瓜百姓扔了几个鸡蛋。  他的脑海里一直循环着女孩的话,这时李瑞兴致勃勃的朝着修斯的方向跑过来。  “老大,老大,我整理完了,盐港三个月共有三十六个人失踪,其中男二十人、女十六人。”  李瑞的脸上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期待的眼神好像是在等修斯夸奖。  “去问问托马斯儿结果怎么样了。”  失望的李瑞以为修斯会夸赞一番,没想到等来的是又一个新活。  他看着修斯有气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眼眶发青嘴唇发紫。  “你见鬼了?”  李瑞就这么随口一说,修斯吓得哆嗦了一下。  “走开啊!”  “好嘛好嘛,老大怎么回来脾气这么大。”  修斯抱着头闭着眼睛,他心绪不宁口干舌燥,脑子里依旧是那个红袄女孩。  这时徐老大咧着大嘴从办公室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修斯啊,等你很久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刚调来的新探员英洁、英旭。”  修斯不耐烦的抬起头只见眼前这个大美女好像在哪见过但又说不清,即使再难受美女面前也要表现的完美。  他整理头发立即站了起来,“你们好,我叫修斯。”  “终于见到厅长大人的独子修斯,请多指教。”  英洁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角下还有一颗痣,梳着一个辫子额头上看不到多余的头发。  修身白色衬衫外还套着黑色皮马甲,靴子长的都快过了膝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健康干练,与其他女子完全不同。  “叫我修斯,不要叫什么厅长独子。”  总警厅厅长修正德就是修斯的父亲,修斯虽然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但是他并不喜欢别人用厅长独子来介绍他。  一旁的英旭长的与英洁十分相似,但多了份阴柔,腼腆害羞的他站在英洁身后不说话。  “探长好奇吧,我们是姐弟。”  “这是路上买的。”胆怯的英旭拿出一包糕点递给了修斯。  “你这是贿赂知道吗?”英洁立即夺回糕点怒斥英旭。  修斯见状不客气的从英洁怀里拿走糕点笑嘻嘻的说道:“不算贿赂,是温暖的问候。”  他想着之前去买糕点钱包被偷到现在还饿着肚子,上门的吃的不吃白不吃。  打开包裹香喷喷的桂花味飘入鼻腔,修斯不管众人围观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食物进入胃里突然一种恶心感涌了上来,修斯难受的抓住了英洁的胳膊。  “你怎么了?”  修斯说不出来话,女孩的话再次出现在脑中,他浑身瞬间冰冷,一口黑水吐到了英洁的衣服上。  正巧盛文蕊和李瑞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了这一幕,两个人连忙跑过来将修斯扶到了沙发上。  盛文蕊摸着修斯的额头又看向英洁身上的呕吐物。  徐老大不安的直跳脚,“托马斯你也算是大夫快帮他看看。”  盛文蕊拨开修斯的眼皮还有嘴巴,从眼底和舌头颜色推断出修斯可能是食物中毒。  “他应该是吃坏了。”  虚惊一场,大家一头冷汗。  “是因为我的糕点吗?”英旭皱起眉头。  “不,具体要问他。”  修斯紧闭双眼,他摇着头说不出来话,伸出手揪着盛文蕊的袖子。  英洁见状从水壶里倒一杯热水递了过去。  盛文蕊从包里拿出一根银针对着修斯的穴位扎上去。  “托马斯还会针灸啊。”  “祖上是太医。”  英洁看着托马斯淡定又儒雅的气质心生好感。  这时的修斯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昏迷中他看到红袄女孩站在胡同中央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修斯看着四周一片黑雾唯有女孩位置有光,他便走了上去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是他们要你来的。”女孩指向身后,修斯眼睛模糊只看到胡同里一团黑雾。  女孩将纸条塞进了修斯的手里,修斯疑惑的打开一看“冤”。  他抬起头眼前一切全部消失,突然一声诡异的猫叫将他的魂魄拉了回来。  修斯睁开双眼正是美丽的英洁紧张的盯着他。  “英洁?”  “你睡了很久。”  “我怎么了….”修斯坐了起来,他身上披着李瑞的风衣。  “你突然食物中毒晕倒了。”英洁一边说一边看向远处衣架上挂着自己洗过没多久湿漉漉的衣服。  修斯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你的衣服….对不起。”  “还好文蕊带着行李箱,他把他的衣服借给我穿。”说到这里英洁嘴角露出笑容。  “托马斯?”  “什么托马斯?他叫孟文蕊。”  “他自己说的,你可以问他。”  修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全部喝掉。  “尸检结果如何。”  “文蕊说事关重要所以想等你醒来再说,没想到天都黑了你还没有醒来。”  “他人呢?”  “下班回家了。”  “哦…这就是事关重要。”修斯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打算出去。  “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托马斯。”  英洁放下手里东西追上修斯,“他才回国你让他也休息一下吧。”  修斯的心是悬着的,他一直惦记着梦中手里的那张字条。 第2章 诡异的歌谣 刚被调入六安区的英洁对每一个人都不了解,她看着眼前这个纨绔,报纸隔三差五都是他的头条。  不是不务正业就是沾花惹草,唯独没有关于他破案的文章。  “胡同凶杀案不简单。”  修斯懊恼的蹲了下来,他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那个冤字历历在目。  “帮我找一个人,那附近穿着红袄的女孩,梳着两个辫子,个子有一米五三,年纪大约十四五岁。”  “好,你先起来,本来就食物中毒现在不能着凉。”  看似冷漠的英洁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温暖的,她将修斯扶了起来。  “我送你回家。”  “哪有让女人送回家的道理,今晚不回去了我留在局里。”  修斯虚弱的逞强着,他悄悄的抬起头看着英洁的侧脸,就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英洁外强内柔的性格,据说还是跆拳道冠军。  修斯独自一人睡在警局,第二天天刚亮起就被敲门声惊醒,窗外的阳光通过窗户照射在修斯的半边脸,他眯起眼睛不耐烦的喊道:“来了来了。”  揉了揉眼睛拿起牙刷准备开门。  一群记者簇拥而上,修斯整个人差点没有被推倒。  “修斯探长听说最近来了顶尖探员配合您,为此胡同杀人案是否多了份信心。”  “修斯探长,听说你因为分析案情操劳过重昨天一病不起,是否还能坚持下去找到真凶。”  “修斯探长你对六安区扒手问题有何看法。”  每个记者都带着不同的问题,修斯感觉自己像被监视了一样,他不耐烦的将他们推开紧闭大门。  这时盛文蕊从里面走出来,他淡定的端着一杯热奶,看了一眼修斯拿走门口地上的报纸就往回走。  “你站住!”修斯跑过去抓住了盛文蕊的袖子。  “干什么,修探长。”  修斯一时半会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脑子转了一圈耍个赖皮“我也想喝。”  盛文蕊无奈的摇着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据说你一年没破获一起案子,真是低估你了。”  “托马斯儿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托马斯,不是托马斯儿。”  这时大门被一种强大的蛮力推开,只见英洁一只脚在半空另一只脚刚刚着地。  身后的英旭背着双肩包乖巧的跟在后面。  “记者呢?”  “走了!”  “我姐那一脚下去,不跑才怪。”英旭撞开英洁走了进来。  “真是女中豪杰啊。”修斯拍起马屁来比谁速度都快。  “从她的身材比例还有肌肉曲线来看,英洁小姐应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习武人才。”  修斯十分不服?他不接受这个盛文蕊比他更会说话。  随后盛文蕊将报告递给了修斯等人,报告中写到每个人的死亡原因都不一样,但是从伤口来看这八个人应该是分为四组。  “衣服表面没有破损痕迹,但打开后身上全是伤痕。”  “你带我们看看吧,多几个人或许能发现更多线索。”英洁说道。  “也好,李瑞和英旭也去吗?”  孟文蕊看似冷漠实则对每个人都很用心。  “我们两个就站在门口….屋子那么小我们人太多会对尸体造成破坏。”  李瑞这个家伙给个机会就不放过。  腐臭味熏天的停尸房中,盛文蕊将八具尸体上面的白布全部拿去。  英洁接过盛文蕊的手套走到尸体面前,看着眼前的他们英洁并没有感到害怕和恶心,她很细心的仔细观察着。  “八具尸体,分为一号二号三号直到八号。”  “一号二号两个女子为一组,她们身上是刀伤,从从他们手上及腹部、肩部伤痕大致可以判断腹部伤口致命伤。”  盛文蕊将她们的手掌掰开,她们二人手上刀柄的痕迹是一样的,目前推断凶器为两把布满铁锈的短刀。  “三号四号一男一女淹死的,表面虽然看不出来但打开肺部里面全是积水。”盛文蕊将取出来的肺子从身后的架子里拿了出来,肺子放在了装满福尔马林的罐子里。  李瑞和英旭看到这一幕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修斯皱着眉头走到了五号六号面前。  “这两个是烧死的,不打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被烧过。”  “是的,八号九号更是离谱,喉咙里塞着一个长木快,双手双脚处有明显捆绑痕迹,是活活窒息而死。”  盛文蕊用镊子夹起木块递给修斯,木块上恶臭的气味即使戴着口罩都能闻到。  “这是槐树木块,盐港极其少见,或许这里会有突破口。”  一号二号两名女性,三号四号一男一女,五号六号两名男性,七号八号两名女性。  离奇的死亡方式和恐怖的面部表情,修斯拿出放大镜在每个尸体上又仔细观察一遍。  “很明显尸体的衣服是死后换新的,胡同里没有任何血迹,那不是案发现场。”  修斯记得那几天一直下雨,街上的人虽然少但是一个人来来回回的搬动尸体不被发现概率太小,雨水更不能将现场彻底冲刷干净,所以说将尸体搬运到胡同中不仅没有任何痕迹又没人看见这的不可思议。  “等一下,那只猫呢?”  李瑞的话让所有人都看向孟文蕊。  “猫?”  “没错,吃掉八人耳朵的黑猫。”修斯指向第六具尸体的时发现旁边的黑猫不见了。  “我根本没有看到过黑猫。”  李瑞不信的从门口跑过来,他将第六具尸体上的白布彻底掀开。  “黑猫呢?昨天我们两个还看到了。”  “可是我解剖的时候真的没有看见。”  修斯走过去抚摸着黑猫曾经躺过的地方,“难道它没死?”  大家兵分三路,修斯和英洁寻找槐树木块的来源,李瑞和英旭拿着失踪人口名单去挨家挨户一一核对,孟文蕊则是进一步解刨尸体还有闲暇时候去找找黑猫。  “不要心猿意马,我们在查案。”  修斯带着这个新来的英洁来到了一家土菜馆,他坐下来就点了一桌子菜,看小二的样子好像对他十分熟悉应该常客。  “你带我来吃饭然后训斥我心猿意马?”英洁气的直接站起来要走。  修斯一把拉住了英斯,“别走啊,我们在查案。”  这时小二端着一坛酒乐呵呵地走过来。  “修家少爷,这是我们掌柜亲自酿的桃花酒,刚从窖里拿出来就给您送上了。”  小二说完殷勤的将修斯眼前的杯子倒满,然后又看了英洁一眼。  “这是新交的女朋友?”  听完小二的话英洁再次站了起来,她的怒火全部都撒在了小二身上。  “我们是查案的,你给我们倒酒是不是阻碍我们工作。”  小二吓得连忙摇头后退,修斯见状又将英洁拉了下来。  “她新来的,你别害怕。”  “可….你们查案我不应该给你们倒酒,对不起,修探长。”  “没事没事,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个东西见过吗?”  他从兜里拿出这块恶臭的木块递给了小二。  小二捂着鼻子仔细观察。  “这灰褐色的木块是槐树树干做,目前我们盐港种植槐树的地方就一处。”  “哪里?”修斯和英洁异口同声。  “姜家古宅。”  姜家古宅又称姜家鬼宅,是盐港最可怕的地方,传说进去的人都被挖去双眼。  六十年前是当地知府姜鹤瑾的府邸,那时的姜鹤瑾是出了名的大才子,二十三岁功成名就当知府,帮助了那一代不少老百姓。  但是这样的清官在二十八岁那年娶了一个叫萧娘的妾,大婚当天晚上全家全部身亡,死状极其慘,胳膊腿乱飞。  但是当官家找尸体时发现里面并没有叫萧娘的人。  于是萧娘成了通缉犯,画像上可谓倾国倾城绝美佳人,所以有了个传说,萧娘是狐妖。  几十年过去萧娘并未找到,但姜宅从未消停,凡是买了这宅院的轻则妻离子散重则全家暴毙,后来就成了无人居住的空宅,不少乞丐想要进去打地铺,最后不是失踪就是被挖去双眼将人扔到了门口。  而盐港唯一的槐树就在姜家后院。  “都说姜家古宅有宝藏可连那些大盗都不敢进,我们两个怎么办?”  英洁说的没错,现如今大街上那些双眼全无的乞丐全都是去过姜家古宅的人,无论是否相信鬼神之说,这姜家的宅子的确十分危险。  “我们先回去,看看其他人有什么线索。”  修斯是抗拒去古宅的,他不想让所有人冒险。  回到警局后修斯就在那夸夸其谈的讲述自己多么的艰辛知道了槐树木来自哪。  英洁好像已经习惯了修斯的不正经,她根本不愿意搭理这个纨绔。  “黑猫我没有找到,但尸体在停尸房三天了,他们眉心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符号。”  孟文蕊下午在缝合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额头上正在浮现红色符号,表皮上看好像是用针头一点点植入的。  孟文蕊认为是停尸房的温度放慢了符号显露出来的速度。  “这个符号像是个兔头。”修斯用笔画了只兔子头,与符号重合在一起的确十分相似。  “不管是什么,这一定是个重要线索。”  这时李瑞和英旭也回来了,他们两个大汗淋漓浑身都是灰脚上都是泥。  两个人不管都谁在进来就瘫软在了沙发上。  “你们怎么这么狼狈。”英洁给他们二人倒了一杯水。  “失踪人口最多的地方都是那些贫民家,位置偏僻又脏乱他们现在这样很正常。”  修斯将带有符号的纸扔给了李瑞继续说道:“见过吗?”  李瑞喝了一口水看到符号后皱起眉头。  “见过….又感觉没见过。”  修斯气的拿起一叠书扔向李瑞。  “我们找到了符合尸体的失踪人,但是不是八位而是十位。”英旭将记录下来的东西交给了修斯。  “都是兄弟姐妹这种的亲人关系?”  “没错,三十岁左右的亲戚关系。”  修斯将这些资料又拿给孟文蕊,“核对吧。”  这次是他们五个人第一次合力调查,修斯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直觉告诉他偌大的盐港处在悬崖边上的危险之中,修斯害怕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这时他手心很痛,修斯抬起手一看左手掌心处出现一个红色的冤字,这字与梦中纸条上的字迹一摸一样。  他吓得一哆嗦瘫倒在了椅子上,立即拿起旁边的水瓶往手上倒,搓来搓去冤字还是没有消去。  “英洁,之前拜托你的事办了吗?”  修斯眼睛通红神情十分紧张,皱起的眉头冰冷的眸子加上沙哑的声音让英洁感觉和之前的修斯判若两人。  “早上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都说…..都说没见过。”  他不顾周围人的讨论拿着外套就跑了出去。  夕阳的余光照射在胡同的地面上,各种奇怪的符咒不知被谁全部撕了下来,青灰色的墙面上都是纸碎与浆糊的痕迹,地上的符咒像是无用的垃圾随着风一会集体飘向左边一会飘向右边。  修斯一人来到胡同口,他拿起腰间的金色手枪试探性地往里走去。  压抑的氛围感令修斯呼吸困难,他解开了衣领上排扣子,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四周。  这时耳边传来小孩的嬉闹声。  “兔子兔子,蹦到了员外家…关进了笼子不说话。  兔子兔子,住进了员外家...吃肉吃骨就长大。  兔子兔子,离开了员外家…换了模样去见他。”  声音细的十分诡异,女孩唱着歌谣却不见人影。  修斯紧张的看着死胡同,他冷汗滴落在了皮鞋上。  “是谁在唱歌。”  突然墙面上黑色石灰粉变成了一张与八具尸体一样的扭曲脸,血红地眼睛眉心处一道裂痕。一阵恶臭的狂风助这脸从墙上冲向修斯。  修斯被未知的力量击倒在地,他昏昏沉沉的摸寻着地上的手枪,这时一个红袄女人走了过来,她无血色的皮肤还有一对双马尾,手里拿着拨浪鼓。  “都说不要靠近那里,会倒霉的。”  女人声音十分温柔,修斯看不清人脸,但从外形还有说的话与之前那个红袄女孩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  修斯愤怒的喊了起来。 第3章 槐木的秘密 昏迷后再次醒来,修斯躺在医院的病房中,他浑身酸痛四肢还被捆绑在床两侧。  “这是哪里?”微弱的声音引来了门口的便装保镖。  消毒水味道十分重,修斯侧过头来看到桌子上的水杯印着盐港医院。  这时一名灰色西装的老头带着几个护士走了进来,紧接着是李瑞、英洁和孟文蕊。  “少爷你醒了,想吃些什么?”老头拿起手帕就给修斯擦脸擦手,秃顶和皱纹看起来与穿着的这身西装完全不搭。  护士将修斯四肢的绷带全部拆了下来,他浑身酸痛的坐了起来活动着胳膊和脖子。  “我怎么躺在这里?”  “你像疯了一样,从巷子里出来就乱咬人,还砸乱商贩的东西。”  李瑞的一番话都是听当时的商贩说的,据描述昨夜修斯躺在胡同里,路过的人看到后一眼就认出来是修家少爷,便上前询问怎么了。  修斯睁开血色的眼睛面色苍白一句话都不说站了起来,他沉着头看了半天曾经尸体躺过的地方,然后嘴里念叨着那句兔子歌谣,转过头扑向商贩。  紧接着两个人互相撕扯到了街上,众人见状用草框将修斯压在了地上报了案。  李瑞赶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只听到围观的人说他中邪了。  修斯听完李瑞的叙述模糊的想起了一些片段。  “我见到了一个红袄女人,她….她不像是人,但又像是人。”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见你心事重重的跑出去。”  英洁想起了昨天修斯的状态。  修斯崩溃的捂着头,他努力的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对他看来这些经历都不是什么偶然,应该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他伸出手来看向掌心,红色的冤字再次消失。  修斯愤怒的拍打被子,旁边的修家老管家吓得连忙叫大夫再给他看看。  “王叔我没事,你带着人回去吧。”  “老爷特别吩咐要好好照看你,我们现在回去怎么交差啊。”  “他是怕我再给修家丢人吧。”  修斯的一番话让王福哑口无言,他出门前修正德的确这么说过。  “那你带着保镖们出去吧,我有事跟托马斯儿他们说。”  “是托马斯,修队长。”盛文蕊推了一下眼镜不情愿的走到了修斯面前。  看着修斯的铁青的脸还有发紫的嘴唇,他告诉修斯医生在他的衣领处查出了致幻剂。  听到孟文蕊的解释修斯心里有了底,鬼神之说看来都是假象。  修斯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他们几个,李瑞听着都毛骨悚然,不敢置信生来娇惯的修斯大少爷竟然被人算计到了医院。  “看来和这场凶杀案有关,但为什么是你?一个一年未破获一起案件的垃圾警员。”英洁小声的嘟囔着,但还是被修斯听到。  “红袄女孩怎能会长大呢?”李瑞心里是坚信鬼神之说的,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么邪门的案件。  “两个人。”修斯坚定不移的说道。  他突然想到了那首诡异的歌谣,于是立即站了起来从孟文蕊的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将其记在了上面。  大家围在病床前一起推理这个兔子歌谣。  兔子兔子,蹦到了员外家…关进了笼子不说话。  兔子兔子,住进了员外家...吃肉吃骨就长大。  兔子兔子,离开了员外家…换了模样去见他。  英洁将歌谣大声的读了出来,李瑞听的鸡皮疙瘩起来了,他坐在了修斯的旁边不敢说话就看着这三个人讨论。  “歌谣中的兔子和尸体上的符号是否有关联?”  孟文蕊找到了八具尸体的身份,一号二号是六安区城南李姓铁匠家的双胞胎,三个月前两人吵架后就失踪了。  二号三号是城西卖布张掌柜家的龙凤胎,四号五号是同岁的叔侄关系,城东流浪者,七号八号是怡红楼的同胞姐妹。  “怡红楼在城北,八个人住在盐港四个角。”  修斯啃着手指甲,这样复杂的案子对他来说太吃力。  “李家李铭秀、李铭玉,张家张阿柱、张玲玲,流浪者大力、阿狗,怡红院满月、缺月。”  英旭念着纸张上的死者名字,当听到满月与缺月的时候李瑞哆嗦了一下,他连忙拉着修斯小声的说:“满月与缺月不是头牌吗,怎么姑娘失踪这么久苏老板没来找过你。”  “这时候你提什么苏老板。”修斯尴尬的看了英洁一眼小声的说。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  “没有没有,我在问他还难受吗,不难受就出院。”李瑞怼了修斯一下,修斯也连忙点头。  孟文蕊收起资料推了推眼镜:“出院吧,四位家属需要你们调查。”  阴雨连绵的中午修斯和孟文蕊并肩走在大街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孟文蕊对修斯是不抱有希望的,他认为这案子最后会是英洁英旭姐弟两个破获,或者就是上面在调人来帮忙。  修斯心情一直都开心不起来,在怡红楼门口他停了下来。  “停,就是这里。”  修斯整理一下发型又擦了擦皮鞋,他下垂的嘴角又上扬起来,整个人佯作精神。  “托马斯儿可能不了解,怡红楼是….”  “不用说,我知道。”  孟文蕊推开修斯直接走了进去。  绿墙红花金光缭绕满屋子玫瑰香,怡红楼中间一个舞台两侧都是观众席,此时蒙面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她头戴金冠袖子两边彩沙飘荡如同蝴蝶,半透明的面纱里若隐若现的红唇令人心动。  婀娜多姿的舞步映在了盛文蕊的眼里,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修斯整理半天头发踏进来一步之时,只听四周女生尖叫,声音刺耳环绕整个厅堂。  “修斯少爷~”  这一声叫喊让孟文蕊缓过神来,他眼睛嘴巴紧紧闭上压抑着心中怒火。  “这就是一定要跟着我的目的吗?”  “观众席中空无一人,是下午姑娘们彩排,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修斯搂住孟文蕊的胳膊往苏老板那里走去。  苏老板是盐港出名的女老板,今年大概四十多岁了,人长的十分抚媚,为人也诚实仗义。  “苏老板!”修斯甩开孟文蕊然后对着苏老板张开双臂。  苏老板宠溺得笑容令眼角多了两道细纹,她放下手里的钱,婀娜小步拥入修斯怀中。  “苏月红好久没见修少爷了。”  身后的孟文蕊发现当这个苏老板与修斯暧昧的时候,楼上楼下的所有姑娘全部退去。  “这算过人之处吗?”孟文蕊小声嘟囔着。  修斯见苏老板心情不错立即拉拢孟文蕊过来两个人介绍一下。  “苏老板,这是我哥们法医托马斯,刚从欧洲回来。”  苏老板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她打量着文质彬彬的孟文蕊,“托少爷,留到晚上来看我们妹妹们表演。”  “我不姓…”  没等孟文蕊解释修斯拉着苏老板上了楼,修斯好像很擅长与人沟通,孟文蕊虽初来乍到但知道即使很熟悉这里也不会像修斯这般自在。  三人坐在了二楼最好的位置,这时楼下的姑娘们又开始彩排。  “这中间的佳人,人貌如嫦娥,体态婀娜,气质脱俗,简直仙女下凡,为何之前没见到过?”  修斯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瓜子说完还为那个姑娘鼓掌叫好。  “这位是新来的姑娘,名叫花卿。”  “花卿….”孟文蕊轻声重复着,语调中好像十分欣赏这女人。  “托马斯儿你喜欢她?怡红楼卖艺不卖身,听名字你们两位名字还挺配,不如把她赎回来。”  “不不不…这姑娘我不能让你赎回去。”  “因为满月和缺月不在,我要是让新来的头牌花卿也走了,怡红楼以后怎么开?”  “什么?满月和缺月两位姑娘不在这了?”修斯心想终于把话题引上船了,他松了一口气。  苏老板告诉他们,满月和缺月跟一个神秘男人跑了三个月,临走时她与那儿人大吵一架。  苏老板怒斥满月没有脑子,如今买得起这么贵的舞女没几人,她怀疑那个男人是骗子。  但是满月不听还是带着缺月与他私会,结果就这么消失了。  苏老板为了面子,不能让满月感觉自己很在意她就一直没有找修斯帮忙,但是她身边的丫头小玉已经备了失踪案。  “那个男人是谁知道吗?”  “不知道,这里客人太多了,姑娘们和谁叫朋友我都不管的。”  孟文蕊见修斯碰壁他决定把满月和缺月的死亡告诉苏老板。  “苏老板,很不幸前几天的那场胡同杀人案中八名死者有两名就是满月和缺月。”  听到她们死讯之后苏老板手里的茶杯掉落在了地上,她眼泪直接涌了出来,但还要挺着保持姿态和妆容。  苏老板一口咬定是与那个神秘男人有关,可是她却不知道男人是谁。  在修斯的安慰下苏老板带着他们两个去了满月和缺月各自的房间。  简素的小卧,洋人铁床、白漆圆桌还有仿造的菊花和四门衣柜,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东西,这就是满月的房间。  “她们有公用的化妆间,所以房间里没有镜子。”  听完苏老板的话修斯走到床边里外翻看一遍,除了一个羽毛扇之外什么都没有。  孟文蕊打开了衣柜里面的玫瑰味冲了出来,还有五颜六色的纱裙和披风,孟文蕊谨慎的在衣柜里看了半天。  “别动!”  这声音就像那天孟文蕊怒斥修斯不要动尸体一样,修斯说完就跑到了他身边触碰了旁边的正方形把手。  刷的一声一个小暗格出现在大家面前,修斯从暗格中拿出了一幅画。  “这是满月….”修斯记得满月的样貌是古典美人,柳叶弯眉杏仁大眼白皙皮肤身材十分丰满。  此画是毛笔画,将满月的神色画的惟妙惟肖,修斯看着都忘记了尸体上扭曲的五官。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是李白的诗?”  修斯将话递给苏老板看,苏老板表示并没有见过。  “此画放在暗格相必十分珍贵,我们应该找到作画的人,说不定作画的人就是那个要赎走她们的人。”  走出怡红楼时孟文蕊故意靠向修斯,“没想到你对这案件这么上心。”  难得被夸的修斯心里暗爽起来,他故作慵懒的拍着孟文蕊的肩膀说:“因为我深爱着这片土地。”  说完他脸上的笑容又夹杂着失落,他记得他的母亲曾经是盐港最出名的探长,但是十五年前一场火药案英勇牺牲,那时候的他就在母亲的身边,他的母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因为我深爱着这片土地。  童年的悲剧让修斯一直以两面性格示人,此时疲惫的笑容下充满了拼尽全力的心酸,有时候修斯在想如果有一天和母亲当时一样面临选择,他是否能和母亲一样为了保护所有人。  就在这时一只黑猫从墙上跳了下来,它黄铜色瞳孔嘴边的胡须微微颤抖。  黑猫拦在了路中间盯着修斯和孟文蕊,它气势与之前被打死的那只简直一摸一样。  修斯不可思议的拉着孟文蕊说:“你看,它真的活着。”  修斯紧皱眉头顺便用手提了提眼镜,“这不科学。”  旁边的路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黑猫的特别,只有修斯和孟文蕊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喵~”  如婴儿般的叫声,但听起来像带着利剑,黑猫的眼神十分坚定,它一直注视着修斯仿佛在告诉他老子很强你别得瑟。  修斯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他这次想要活捉。  孟文蕊紧跟其后两个人在街上像个傻子一样,可就当他们两人靠近黑猫的时候,一辆轿车从身后驶过。  修斯不得不回头让路。  再转过头来黑猫已经不见踪影,但呆过的位置多了一块木快。  孟文蕊直接将木块拿起,他用手帕仔细的擦了擦上面的泥土。  “和第七第八尸体嘴里的一样,槐树木。”  “木块怎么突然出现的?还有那只猫呢?”  “或许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是敌是友不可知。”  孟文蕊拿出口袋里那块臭气熏天的槐树木两个木块放在一起这手感突然不对劲。  他将木块往地上一摔。  “你干什么?”修斯立即捡起地上的木块。  可是木块在他手中变成了两半,中间出现一块残玉。  此玉看起来有些年头,是个像筛子一样大的正方形,而残口出切边整齐看来是故意为之。  孟文蕊激动的将另外的两块全部拿出来扔在了地上。  修斯又去捡起,和之前的那块一样,里面的玉也是骰子大小。  他将三块玉拼在一起。  “萧、连、理?” 第4章 探长的危机 三块断裂的古玉成为了案情最大的突破点,“连理”两字都知道代表着至死不渝的爱情。  而前面的那个萧字可能是一个姓氏,八名死者中有一半并不知道全名叫什么,为了寻求真相修斯和孟文蕊又转过身回到了怡红楼。  “苏老板,请问满月与缺月原来叫什么名字?”  折返回去后怡红楼发生了变化,里面的所有人都为满月和缺月穿上了丧服。  苏老板带着憔悴的淡妆坐在台子上抽着烟,修斯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发现墙上的那些艳丽的花草全部被摘下,可见这两位姑娘在苏老板心中的地位很高。  “这对姐妹是我从善修堂里领养的,我收养的孩子从不过问过去,你们想要了解就要去善修堂。”  善修堂对修斯并不陌生,它是盐港唯一的孤儿院,里面救济了不少孩子。  但修斯和孟文蕊并没有直接去善修堂而是去了城东调查流浪叔侄大力、阿狗。  “英洁?”  破旧的厂房中英洁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披头散发站在人群中间拿着笔记录着那些流浪汉说的话。  修斯狼狈的站在门口,他看着远处的英洁心里仿佛开了花,这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么有魅力的女孩呢?  “英洁小姐!”  听到孟文蕊的声音,修斯晃过神来发现那两个人已经站在一起,远看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修斯甩了甩头立即跑过去站在了这两人中间,他很清楚这个如冰块一样的孟文蕊也很招女生喜欢。  “英洁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修斯还时不时摆出耍帅的姿势。  “这些人说大力与阿狗一直有杂活干,并非真正的乞讨者。”  孟文蕊在破旧工厂里走了一圈,他眼镜上沾满了灰尘。  他插着兜姿态十分高冷,坐在一起的乞丐们都不好意思抬头看着他,自卑和胆怯的心让他们感觉与孟文蕊这样的人接触只会放大自己的不足。  反而修斯不这样,他坐在人群中与一部分人有说有笑,连旁边的英洁也被带动的一起坐了下来。  “这是废旧工厂,跟本没有管理者。”  脏兮兮的老头一边说话一边吃着手里的馒头,从气质还有穿身上的衣服数量来看,这位老者应该是这里的老大。  “厂里居住着你们三十多个人,只有大力和阿狗有活干吗?”  “是的,他们两个一直赚着钱但是没有家,与我们生活了十多年大家也都习惯了,有时候他们赚的多了,就给我们买点吃的。”  “那他们什么时候失踪的?”  “我记得!”一个七岁光头小男孩站了起来,他坐到了修斯身边紧张的说:“三个月前….最后一次回来是夜里,他们从床铺下拿走一个盒子。”  接着男孩带着修斯等人进了里面的工厂储藏室,如今的工厂储藏室是这些人睡觉的地方,每个箱子都有两米长正好可以当一张床。  修斯看到现在“床上”还躺着几个人,这些人没有眼睛脸上全是疤痕,头发凌乱身上脏兮兮,蜷缩在里面浑身颤抖像是精神有问题。  “没有眼睛?难道是进过姜家古宅?”  一听到姜家古宅四个字,这些人吓得缩成一团。  见他们这么恐惧孟文蕊心痛如绞,随后他声音洪亮对着大家自信的说:“这个世界没有鬼,一切罪状都是人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  可是受害者就在这里,他们蜷缩在“床边”颤抖的说:“不!是鬼,是鬼!”  修斯按住孟文蕊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这种话对于这些已经受害的人来说只是又经历一次鞭打。  他走到那人的床边蹲了下来,“是人是鬼终究都要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过几天我会派人接你们去医院检查。”修斯站起来看着老头说:“大力、阿狗的床位呢?”  大力、阿狗的身份的确如老头说的一样,整个储藏室唯有他们两人的东西整整齐齐。  “正经过日的人,搬到这地方不觉得奇怪吗?”  结果与修斯想的一样一点线索没有。  “他们两个十年前来这儿的,那时候还是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虽是叔侄关系,我看着他们长大。”  怪不得老头在这里最有话语权原来他见证了阿狗和大力长大。  “十几岁….原名知道吗?”  “我只知道大力唤阿狗轻舟,大力是叫….景竹。”  “轻舟、景竹?这名字一听就不是随便起的,看来这叔侄二人有背景。”  “哪有什么背景,都是善修堂的孩子,没爹没妈!”  又是善修堂,修斯和孟文蕊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只有英洁不知道怎么回事。  临走之时修斯将身上所有钱全都分给了他们,虽然解决不了大问题但一两天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修少爷人不错嘛!”  这次调查让英洁对修斯多了几分好感,报纸上调侃修斯的那些文章未必是真的。  “张家妹妹张玲玲与李家姐妹铭秀铭玉是韶华女子学院的同学,而大力和阿狗在卖布的张家当杂工。”  李瑞拿着英旭整理出来的资料站在掉漆的椅子上大声朗读。  半天的行动收获不少,现在是晚上二十点,所有探员全部加班。  修斯拿着保温杯一边吹着热水一边听着李瑞的调查。  他直觉告诉他这八个人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  “怎么知道大力和阿狗在张家打工的,之前调查失踪者他们家并未提起这两人。”  “因为我们赶上了前工人要债,要债的在他家破口大骂,中间说了大力和阿狗被我们两个听到了。”  英旭蜷缩在沙发上他小声的接着李瑞的话说:“张老板明知道纸包不住火,但还是不承认他两的打过工。”  “明天叫那个前工人来这里一趟,我们看看有什么新的线索。”英洁拽起英旭为他整理了衣领和袖口。  修斯十分好奇的看着英洁这么照顾英旭,按理说英旭就比英洁小几分钟而已,为什么英洁要显得格外照顾英旭?再加上英旭腼腆的性格,不清楚的会以为英旭比英洁小太多。  “我和英旭下班了,你们继续讨论。”  “他们家住哪?”  目送这姐弟二人离开修斯好奇的问李瑞。  李瑞摇着头。  “英家姐弟因为调到六安区这两天要把家也搬这边,所以他们很忙你最好不要打扰。”孟文蕊有气无力的声音加上半睁着的眼睛让人感觉毫无一丝人情味儿。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租得是我家祖宅,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就出租了。”  “什么?同居?”修斯直接站了起来,他跑到孟文蕊面前揪住他的衣领。  “你想干什么?探长打法医吗?”  “不!”修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侧脸继续说道:“还有位置吗?”  就这样在李瑞的见证下孟文蕊又与修斯签订了房屋租赁合同,修斯为了追英洁放弃了家里豪华别墅软面大床还有听话的仆人。  同屋下的喜悦让修斯做梦都是笑着的,他想第二天就告诉英洁这个大喜日子,可没想到第二天却迎接了一个大麻烦。  “盐港日报!盐港日报!探长修斯破案未果反而中邪伤人!”  满大街都是关于修斯的报纸,上面还有他狼狈搞笑的照片。  这次事件对他巨大影响直接被他父亲找去约谈。  烟雾熏天的欧式办公室,修正德坐在中间眼神充满杀气,他见修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气的拿起烟壶扔了过去。  砰!一声下去修斯额头涌出了血液,他没有在意头上的伤走到了修正德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此时的血液已经流到了下巴。  修斯俊美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痕让修正德突然有些后悔,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你看看这都写的什么?”修正德眼神少了几分怒火,他将报纸甩到了修斯的身上。  修斯捡起报纸用它擦了擦额头上的血不屑的笑了。  “这都怪你,偏偏与人定个屁约定。”  “儿子不争气怪老子?”修正德冲动的站起来又给修斯一个巴掌。  “这几天你别总在街上混,人多眼杂等这风波过去再说。”  “案子一天不破,这事就会一直在人们心里。”  “那你申请休假吧,我把其他区探长调过去。”  修斯听后立即站了起来,他咬着牙太阳穴都是青筋,但握着的时候拳头却松开了。  “爸,相信我,我会破案的。”  修正德看着眼睛湿润的修斯,他妥协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坚持,但是谨记不要再给我丢脸了。”  修正德在修斯心里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的模样,但是是个十分合格父亲。  不仅感激将他带到这个世界,还要感激对他每次的离谱做法都持有理解态度。  徐老大见到修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因为被厅长叫去问话,他生怕修斯惹了什么麻烦,毕竟都知道这对父子天天吵架。  “探长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乔迁之喜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英洁自从知道修斯与他们住在一起,她就对修斯这个人充满了好奇,现如今一起工作又住在一起,那么他们四个人不仅是同事关系,还是一个屋檐下的邻居、朋友。  “好。”  难得听到修斯这么简单的回答,英洁转过了身结果发现他额头上全是血迹。  英洁立即拿出工具箱里面有一些简单的医用酒精和棉布。  “那个要债的工人呢?”修斯问。  “在里面,你迟迟不回来,我们还没有准备好问。”李瑞端着盒饭正要打开吃就被修斯抢走。  修斯二话不说拿着盒饭风尘仆仆地赶到后屋审讯室。  盒饭工工整整的放到了一个满脸胡渣头发脏乱穿着大背心的人面前。  这人闻到里面的香味儿咽了一下口水,可怜兮兮的盯着修斯看。  “吃吧,中午没吃饭吧。”  修斯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双手拄着桌子弯着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谢谢…..谢谢….”  “你叫什么?”  “王三…..”  “王三你好,我是修斯探长。”  王三一边吃一边看着眼前这个脸上都是血迹的人,因为距离太近连修斯长长睫毛也沾上了血也看的清清楚楚。  “探长好….”  狼吞虎咽。  “据说你是去讨债,张老板把钱给你了吗?”  一提起这事王三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他摇着头一边咀嚼一边说:“没有,你们误会了,我没有去要债。”  “三个月前三十块工资不仅不给,还让大力、阿狗去家里威胁…..这不是原话吗?”  修斯扫了扫椅子上的灰又做了下来,他瘫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说谎的王三,想必是张家昨夜贿赂了他。  “你们为什么扣押我?我没有犯法?”  王三慌张的将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扔到了地上,他瞳孔放大嘴角颤抖好像十分紧张。  “因为昨天的警探见你在人门口恶意诽谤,抓你回来定做不是很正常吗?”  修斯早就预料眼前这人会被张家收买于是便让李瑞用骚扰诽谤的罪名抓捕。  王三一个市井小民怎么会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在说张家一个小小卖布的怎么比得上这修家。  他压抑着自己的贼心,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  大力和阿狗与王三一起在张家打杂了五年,但是他们两个比王三混的好很多,叔侄二人长的俊秀不少女人因为他们的那张脸才买的布。  但是大力和阿狗每天只干半天,即使再多人买赚的钱也没有王三多。  “你知道剩下的半天他们去哪吗?”  “不知道,偶尔他们也会请假,张老板喜欢这样的工人,不仅布卖的不错工钱也少一半。”  王三相貌平平因为嫉妒一直大力和阿狗视为眼中钉。  “那他们两个平时还和什么人接触,就张家死的这两位张阿柱张玲玲….”  “阿柱原本和大力关系很好,但是在他们四个消失之前好像吵过架….”  “吵架?”  “对!好像阿柱知道了大力的一些秘密,然后两个人还打了起来。”  王三慢慢回忆,那日中午大力与阿柱在布铺后院窃窃私语,然后越吵越激烈。  他生来胆小虽然一直嫉妒大力但不愿意掺合麻烦,第二天阿柱找到他的父亲张老板要求辞退大力和阿狗但是父亲并没有同意反而把阿柱骂了一顿。  阿柱怀恨在心又在中午带着一群人将大力和阿狗一顿暴打。  “他们就失踪了,还有张家那个幺妹。”  “你还知道什么吗?”  “应该….”  王三没有说完他突然口吐鲜血浑身抽搐倒在了地上,修斯见状立即大喊孟文蕊。  众人赶来仅需两分钟而这王三早已没有了气息。  修斯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他愤怒的敲打着地面。  孟文蕊用镊子捡起了地上的饭菜,然后将所有东西都放在无菌盒中,对着李瑞说道:  “把修斯抓起来。” 第5章 牢中的苦味 潮湿幽暗的牢房,地面上除了苔藓就是老鼠粪,后面的铁窗用木板钉死没有一点缝隙,但旁边的砖缝很大有几缕光能照进来。  修斯戴着手铐站在大门口一声不吭,他额头上的伤口因为周围的恶劣空气一直没有愈合。  丝丝疼痛也没有令他焦躁不安,与平时不一样此时的修斯特别的安静。  王三死亡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浑身抽搐口吐鲜血这一切都像是中毒了,而当时他只吃了修斯送的盒饭。  “王三早上就被带进了审讯室,中途一点事没有,直到你回来审讯他才出事。”  英洁皱着眉头坐在牢房中间的桌子上。  王三已经去世了三个小时,这期间孟文蕊一直没有从停尸房出来过,而英洁就在修斯面前守着他。  看着修斯一声不吭像是失了魂一样,英洁焦急起来她踹开了旁边的椅子走到了铁门前揪住了修斯的衣领。  “你倒是说话啊!”  没想到两个人如此亲近竟然是在牢房,修斯缓缓抬头,无神的双眸仿佛被妖精吸了魂。  干裂的嘴唇下几个小时就长了一点胡须,英俊的脸上除了血液还有灰尘,这是探员们拖走他时留下的。  “徐老大说不是因为你是修家少爷而是因为你是六安区的探长,为了集体的颜面他决定收押你的事暂时保密,所以你父亲也不会知道。”薆荳看書  说完英洁失望的松开了手,从与修斯相处这段时间她相信修斯是不会杀人的。  话音刚落英洁准备离开牢房,这时修斯叫住了她。  “你认为我会杀人吗?”  “一只善良的狮子,愿意把自己的食物送给那些无助饥饿的兔子,这样的狮子怎么会忍心伤害其它呢?”  英洁温婉的回眸,在修斯眼里美丽的如同一幅风景画,在这黑暗的牢房中带着希望的光照亮修斯的内心深处。  修斯眼睛湿润心中涌出一种冲动,他轻松的打开了牢门那个锁走到了英洁面前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然后将英洁搂在了怀中。  “你…”  英洁惊慌失措的挣扎了几下,但是想着修斯或许是因为从小打大从未受到这样的待遇所以十分委屈吧。  她像块呆木一样一动不动。  这时门口的铁门被推开李瑞和英旭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李瑞见修斯和英洁抱在一起立即捂住了眼睛。  “姐?”英旭的声音像个小孩,瘦弱的他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修斯立即松开了手,他与英洁尴尬的站在那里不好意思抬头。  “…..那个…..老徐亲自上阵把整个警察局全调查一遍,有一个探员发现上午有个人穿着咱们的工作服给王三递过水。”  李瑞的话彻底唤醒了颓靡的修斯。  “是谁?”修斯与英洁又异口同声的说道。  英洁通红着脸立即小跑到英旭身边。  修斯这时才瞧见自己跑出单间立即又跑回去用锁把自己锁了起来。  李瑞无奈的摇着头,他拿了孟文蕊的医用工具箱放到了修斯房间的门口。  “这事儿证据不足,还要委屈您了,我拿了这些消毒水什么的你赶紧好好处理一下你的头吧。”  “你的意思是并没有找到那个穿着警察局工作服的嫌疑人?”英洁皱着眉头与修斯一样的焦急。  “不!是时间。”英旭回答道。  “英旭说的没错,人、水、毒、甚至水杯都没有找到,我们需要的是时间,孟法医的尸检结果。”  李瑞说。  “两天吧….”  修斯双眼无神双手握着铁门真的像极了犯人。  “这两天你就在这里老实呆着,老徐帮你兜着!放心吧,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  不愧是修斯最好的兄弟,在修斯大难临头之时他终于第一次的大方一回。  “好,你帮我拿些被子、水杯、还有洗漱用具、一张桌子……”  “算了算了,你别说了,就两天而已,钱包给我我就给你买点吃的。”  胖嘟嘟的李瑞摇头晃脑的说,结果说出了自己的小阴谋。  原本十分感动的修斯一气之下又打开了牢门揪起李瑞的耳朵然后对着屁股踹了几脚。  “你们两个别打了,接下来这两天我和英旭去张家李家再看看,李瑞你去善修堂,至于王三的死就交给徐老大和文蕊了。”英洁跑过去将二人拉开。  “还有王三的家属….你们替我好好安抚。”  修斯老老实实的回到了牢房中,看着这些人离开他也不顾自己探长身份直接坐到了草垛中,抱腿看着对面的墙面。  安静的铁牢给了他独立思考的时间,修斯的大脑像是被开发了一样,拿起地上的砖头在对面墙上画起了案件线索图。  “消失的黑猫、穿红袄的女孩、善修堂、姜家古宅…..”  所有人物和线索被修斯工整的写在了墙面上,他脱掉了鞋子盘坐在稻草中如同与世隔绝的高人。  正嘟囔的时候孟文蕊走进来。  一身白衣大褂,刚洗完半干的黑亮头发,再加上那金边眼镜和修长的腿,修斯见后慌张的穿上了鞋站了起来。  “没想到修探长还挺适应。”  孟文蕊望着周围破旧的装修,他抖了抖白大褂上的灰尘。  “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是提取你指甲中残留物质是否有与死者腹中一样的毒药。”  修斯不爽的冷笑,看来他真的想多了,还以为眼前这个无礼的家伙会来安慰他。  “好吧好吧,你提取吧,顺便帮我擦擦手。”  修斯从铁牢里伸出手在孟文蕊面前晃来晃去。  孟文蕊在给修斯做提取的时候瞄到了修斯身后的墙。  他面无表情语气也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对着修斯说:“胡同里捉弄你的人与警局里陷害你的人不是一个人…..”  “为什么?”  听到陷害两字修斯心里知道了这个孟文蕊也没有怀疑过他。  “如果是一个人,现在警局门口就全是记者了,杀死的王三的凶手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王三死。”  孟文蕊的话点醒了修斯,他立即收回了手,跑到墙边拿起砖头将黑猫和红袄女人化在了一起,又把黑猫和王三的凶手画在了一起。  “这只猫,故意给咱们留下玉石线索,与红袄女孩风格一样,但是它最开始躺在停尸房,按目前来看王三的凶手很像偷走它的人。”  “不,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你打死的那只黑猫与街上的一样。”  孟文蕊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牢门,他直接踏进去站到墙边。  从兜里拿出一支笔将善修堂圈了起来。  “这里。”  “善修堂?”  “你可知道善修堂里也有一颗槐树?”  说完孟文蕊拿出了一张破旧的报纸,上面写着善修堂改名善味园公司,还附有一张从其它地方引进的槐树苗黑白照片。  “善修堂与百味园食品公司合并为善味园,如今是一家以慈善事业为主的公司。”  修斯难受的拍着额头,他现在很后悔让李瑞一个人去调查。  “李瑞一个人去了,如果这个善味园有什么问题,我怕他打草惊蛇。”  “修斯你的额头需要专业处理,否则会感染。”  修斯弯着腰抬起头看着模糊的孟文蕊,双眼皮褶皱略有加深,眼眶内陷还有很重的黑眼圈。  “潮湿的牢房加上满是细菌的空气,对你额头伤口十分不利。”  说完孟文蕊拿起之前李瑞留下的工具箱。  善味园曾经又叫善修堂,只不过很多人没注意改名还有一些人不习惯新名字。  李瑞骑着自行车打听了很多个人才找到如今善修堂具体位置。  他胖乎乎的身体满头大汗坐在自行车上就如大象坐椅子一样,连行人见到都要让路。  但李瑞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身手敏捷,有一次骑着自行车差点被牛撞倒,他一个纵身一跃像个车轱辘一样还保护了旁边的女孩。  “善修堂?善味园?善修堂?”  李瑞一边推着车一边拿着手帕擦着汗,照着路人给的地址是处在城东百花村树林中。  穿过小路迈过泥泞千里迢迢的终于看到了善修堂三个字。  “善修堂?”  李瑞气喘吁吁的嘟囔着,如今的善修堂破烂不堪铁大门全是锈迹好像很久没人动过,里面空旷的空地中间只有一栋别墅,正门上面有个写着善修堂三个字的牌匾。  “有人吗”  李瑞向里面大喊。  半天没人回应。  他弯着腰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棍儿简单的打开了铁门上的锁。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恶臭味从里面飘来,气味儿伴随着冷风让李瑞脸上的汗逐渐消失。  他后背和胳膊上立即出现了鸡皮疙瘩,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李瑞本来就胆小,这次一个人行动更是难为他,他拿起别在腰上的手枪小步一点点往前迈着,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正门没有任何变化。  李瑞屏住呼吸走到了别墅正门口,红色的实木门像是被诅咒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李瑞利用自己的体重优势撞向大门,几次后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只听一声猫叫,因为惯性李瑞倒在了地上。  当他抬起头时四周全是断头的希腊石膏雕像,中间的楼梯口吊着一只黑色的死猫。  这只猫肚子鼓鼓的与停尸房里的八具尸体有关联的猫一摸一样。  李瑞的腿软了,他努力的尝试着坐起来,但却令他只能在这里爬行,他想转身离开…..但红色的大门关上了。  阳光透过楼梯上的彩色玻璃,彩色的光照在了李瑞身前的地面上,突然一声怪叫玻璃上多出了很多红色液体地面上的光逐渐消失。  血色的光中间还有黑猫的影子,只见那影子动了动。  李瑞吓得不敢说话手里死死的握着手枪,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坚强的站了起来。  修斯晚上在牢里津津有味的吃着徐老大送的大餐,只见李瑞浑身擦伤鞋都少了一只的跑了过来。  “修斯…..修斯…..”  听着李瑞的惨叫修斯惊慌失措的将食物推到了身后。  “修斯….修斯….善修堂闹鬼了。”  见到修斯李瑞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浑身冰冷的搂住了修斯脑袋不停的在怀里蹭来蹭去。  “你说清楚!”  修斯连忙推开李瑞。  “我打听一路善修堂位置,最后去了百花村….在它门口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阴风阵阵还有恶臭…..”  李瑞将自己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修斯,他最后是用枪打碎了门锁然后骑着自行车一路没停下的回来。  李瑞的话也让刚赶来的孟文蕊和英洁听到,他们二人皱着眉头对视了一眼。  “李瑞….是这只黑猫吗?”  李瑞转过了头看到孟文蕊手里拿着个死猫,此猫与在善修堂还有停尸房的一摸一样。  “是…..是….”  说完李瑞晕倒在了地上。  “你们在哪找到的?”  修斯感觉这一切十分戏剧。  “警局门口。”  没有人在意李瑞晕倒了,修斯跑到孟文蕊面前拿起这完全没有腐烂痕迹的死猫,它腹中突起眼睛为黄铜色与之前相符。  这时李瑞又醒来了,他的心态淡定许多从地上爬起来后晕乎乎的揉着脑袋说:“不可能!”  “是否是一只等我解剖后就知道了。”  “如果里面有人耳那就是真的。”  “李瑞你没事吧!”  英洁看着李瑞苍白的脸对他略有些担心。  “李瑞,善修堂不在百花村,它就在咱们后街一直走左转。”  修斯对这事十分不解,的确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善修堂在哪了,但怎么会有人骗警局探员呢?  “不!百花村里面的那个别墅上面有牌子,写的就是善修堂!”  李瑞眼神坚定,他十分确定自己的没有去错。  “看来这两个地址我们都要去一趟!”  英洁无奈的拍了拍李瑞的肩膀,她相信李瑞没有撒谎,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孟文蕊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修斯并说道:“修斯探长你无罪释放了,我没有发现王三吃的盒饭里有毒。”  “文蕊在审讯室桌面上发现水痕提取后发现与王三中的毒是一致的。”  英洁看着修斯,她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开心。  听到这个消息后修斯感动的抱住了孟文蕊,只见孟文蕊一脸嫌弃的将修斯推开。  “你和李瑞…..身上有味道。” 第6章 痛苦的一天 修斯和李瑞相互看着对方,两人都是灰头土脸十分狼狈,与平日里风光公子和乐观胖哥身份截然不同。  这么大的落差感让修斯有些羞涩,他整理了一下发型,不自觉地又闻了闻衣领和袖口。  “不是臭味儿。”  简单粗暴的说完孟文蕊就鄙视的瞄了眼修斯转身离开了。  孟文蕊挺直着腰板永远都显得高姿态的模样这令修斯十分不爽,他堂堂一个厅长独子修家大少爷盐港六安区大探长怎么能被如此对待。  修斯在后面追着孟文蕊,他一边跑一边喊道:“托马斯儿….等等我”  “修探长您已经无罪释放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下班了…我们一起回去不好吗?”  看着脏兮兮的修斯孟文蕊突然想起自己与他已经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了。  “西古路63号。”  随手从兜里拿出一个钥匙扔给了修斯。  修斯叉着腰看着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伙的背影,英洁走到他身边悄悄地说:“其实文蕊人很好,是他跟徐老大提出隐瞒拘留你的事,也是他嘱托李瑞让你换药。”  听完英洁的话修斯若有所思,心想着这个孟文蕊原来是个假冰块儿。  “真有趣。”  “有趣?”英洁做出和修斯一样的动作看着远处的孟文蕊。  “托马斯儿这么高冷面孔下竟然有一颗炙热的心,看来需要我好好的挖掘一下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突如其来的自信让修斯暂时忘记了之前的折磨。  英洁瞧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笑了,没想到修斯还像个孩子一样幼稚。  西古路那一片是六安老宅区,过去都是有钱人住,后来那些人跟着一批洋人出了国,剩下的人家也搬去了新的富人区,这些老旧别墅不少都租了出去。  修斯很早就知道孟文蕊的身世,因为是留洋回来的人资料必须十分详细,除了好奇还有就是不满孟文蕊那傲娇的态度,所以他早就遛去了档案室摸清了底细。  孟文蕊的家族其实算是十分显赫,他父亲这一代之前都是伺候皇帝的太医,祖祖辈辈尚书、太医、太傅都有。  而此时英洁和英旭带着脏兮兮的修斯来到了孟宅,这孟家别墅果然非同一般,院内花草树木搭理十分精致,还都修剪成正方形,房子正对面是一个干枯的水池,从中心的喷泉口长出几十条藤蔓围绕在池子里面还挺好看。  门口旁边放着一台最新款的自行车,后面还有一个宠物小屋。  孟文蕊应该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正赶上修斯走上台阶他就打开了门。  只见警局里那个白衣大褂孟文蕊此时腰间系着一条围裙手里拿着厨铲,而他的脚边还有一只白色长毛的小狗,它伸着舌头对着英洁叫。  英洁见到它后开心的不顾修斯直接小跑上前将它抱在怀里。  “朵朵,姐姐回来啦。”  修斯看到孟文蕊与英洁还有那条叫朵朵的狗站在一起,他们温馨画面简直像极了一家人。  修斯又一次的站在了二人中间,夺走小狗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脱了鞋就往里走。  只见他怀里的朵朵十分不喜欢他,一口咬下去修斯的胳膊上又多了一道伤口,他这衣服也破了个口子。  小小的鼻子蹭上了修斯的血迹,英洁见状立即将跑过来不断的安抚朵朵并将它带到了其他房间。  “朵朵很聪明,看到主人有危险会第一时间保护主人。”  “托马斯儿…你在挑衅我对吗?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指使你家的狗袭击我!”  修斯几乎破音,这是他最倒霉的一天,不仅有牢狱之苦早晚还各有一次血光之灾。  他愤怒的拿着桌上的毛巾冲进了厕所,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发现脸颊都有些淤青,撸起袖子瞧着这两颗牙印,正所谓乐极生悲此时的修斯正好相反,他仿佛与这该死的命运妥协了,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起来。  “修斯大少爷出来吧,就一天的牢狱生活而已至于这样吗?”  听到英洁的催促修斯只能硬着头皮打开了门,他很怕英洁误会他很小气。  只见屋子里的灯光变成了暖黄色,中间的八人大饭桌上摆着烤鸡烤鱼各种美味。  孟文蕊和英旭坐在那里两个人都是没有表情的盯着修斯。  “你不会忘了早上说吃大餐吧!”  开心的英洁将修斯推到了椅子旁。  “确实…确实….今天发生太多事了。”  修斯尴尬的点了点头,这种场面虽然是欢迎他入住,但是他却怎么都笑不起来。  佯作感恩是修斯最难表演的,他的表情扭曲的像吃了苦瓜一样。  “所有食材都是我亲手解剖后在锅里炖煮三个小时,肉质鲜嫩探长细细品尝。”  修斯听着孟文蕊的介绍他低下头看着桌子上一盘盘的菜,脑海里却怎么都抹不掉孟文蕊解剖尸体的场面。  胃里翻腾倒海十分难受,他努力的压住胸口上的反噬之力,拿起筷子极速的放进了嘴里。  鲜美多汁的鱼肉进入口中修斯的肩膀都不在端着,他没想到这个孟文蕊这么会做菜,可是他不能在英洁面前夸赞孟文蕊。  于是强忍幸福泪水说道:“一般吧,和我家最差的佣人手艺一样。”  原本其乐融融的饭局被修斯的一句话弄的全员尴尬,除了修斯大家都看向英洁。  “修斯你是不是过分了。”  “我怎么了吗?实话实说啊?”  英旭放下筷子一脸沉重的对修斯说:“就这条鱼是我姐做的。”  他的声音很小,但对修斯而言如雷贯耳。  修斯立即拿起旁边水杯一口全喝了进去,然后再次夹起那道菜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鱼肉。  “刚才吃的太小口,现在吃明白了真心好吃。”  修斯满嘴油渍眯着他那月牙眼立即伸出大拇指。  “……不信!问托马斯儿!”  狼吞虎咽。  “修探长的夸奖真是很特别。”  孟文蕊除了胳膊和嘴浑身上下一动不动。  修斯认为英洁或许是被蒙蔽双眼,眼前这个家伙怎么可能有热心肠。  “算了,今天也算是咱们几个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  英洁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有李瑞一份,可是李瑞因为去了善修堂被吓得不轻,大半夜去了庙里祈求保佑。  吃完饭后孟文蕊带着修斯去了他租下的房间。  “英洁、英旭在楼上两个主卧,你在一楼客卧。”  “那你呢?”  “我在地下室。”  简单的介绍后除了地下室修斯全部都转了一遍。  这个别墅看起来一般大小,其实是很大的,摸着换汤不换药的柱子想必也是孟文蕊父亲那一代建造的。  孟文蕊带着修斯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修斯客气的冲着孟文蕊笑了笑随手就要关上门,但是却被这瘦弱的孟文蕊拦住了。  “等一下!”  “怎么了?”  修斯感觉婆婆妈妈这不像孟文蕊作风。  “在局里跟你说的那句有味道….不是你们两个有臭味。”  “懂了懂了,不是臭味是屎味,托马斯儿我现在关门去洗澡好吗?”  “你们两个身上有曼陀罗的味道。”  听到孟文蕊说曼陀罗,修斯立即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我怎么没有闻到?”  “曼陀罗可以做成制幻迷药,你几天没有回家换衣服现在身上味道淡很多,但是李瑞身上的味道却很重。”  修斯信了孟文蕊的话,没想到这个怪人竟然是狗鼻子,既然是曼陀罗那么这几天的事就说的通了。  “也就是说李瑞今天也遇到了红袄女孩,是她今天给李瑞布局。”  “这人心思缜密看似妖法,实则善用药剂甚至是催眠。”  “好,谢谢你了托马斯。”  修斯打算关上门先洗个澡,但还是被孟文蕊拦在了门口。  “你还有什么线索吗?”  “还有你没有付房租。”  夜深人静皎月之下六安区那个阴气较重的胡同中一个红衣女人在角落里烧着纸。  火焰随风摆动如同死去的冤魂在冥界呐喊,黑色的烟雾带着怨气不断的向上爬,好像要爬出这墙外,然后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女人一边捅着火堆一边哼着那诡异的歌谣。  声音清脆悦耳口中的兔子仿佛被唱活了,伴着这诡异的阴风在周围跳来跳去。  这时一个黑色斗篷男子朝着她走了过来。  修斯正在家中洗澡,客卧的浴缸十分的小,他高大的身体在里面活动十分困难。  正当修斯高歌一曲的时候英洁不停的敲门,他连忙穿上了衣服不顾湿漉漉的头发打开了门。  只见英洁穿着探员制服表情十分焦急。  “出什么事了?”  “胡同里又死人了….” 第7章 不同的案件 漆黑的夜里众人点着火把围在老地方,他们对着一具尸体喋喋不休一个小时了。  修斯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眼看着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要出来了,他还是穿着那身脏乱的衣服头也被大风吹的乱七八糟,凑到人群中一看果真又是一起命案。  英洁拉着他走出人堆,警局里所有人几乎都出来了,他们看着修斯一个个就跟见了鬼一样。  修斯沉着脖子往下看,肉眼可见是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背部朝上整个人张开双臂躺在地上。  英洁拿出小本子嘴里叼着手电筒,她简单的记录了一下周围环境还有尸体特征,然后合上本子转过身帮助其他探员疏散人群。  孟文蕊早就已经到场,现场尸检早已做完。  “托马斯儿你这边怎么样?”  修斯凑到尸体边上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触摸了尸体的脖子。  “目前看是头部后方钝器敲击致死,脖子上还有两道勒过的痕迹,从位置、颜色和深浅上断定不足以致死。”  孟文蕊拿出了一个袋子里面是一条很细的麻绳。  “绳子太细对折才好用,所以脖子上两道伤痕,看他磨损程度如果凶手没带手套手上一定也会受伤。”  “你说的没错,现场只找到了绳子但是钝器没有找到。”  “死者身高一米八体型瘦弱…手臂肌肉来看力气应该不大,如果勒死费劲改用钝器我怀疑凶手要么身高很矮要么是名女性。”  唯一让修斯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这起案件总感觉哪里奇怪,与上起八人凶杀案在一个地方但看起来并非是同一人所为。  “你是在想为这个案子与那个是一个凶手吗?”  “是的,但我感觉不像是一个人。”  修斯深吸一口气张望着四周,这压抑的胡同到底有多少秘密,为何让人痛下狠手。  现在这个案子的凶手初步断定性别和特征都不符合八人案,一名死者与八名死者作案时间和经验完全没有重合之处。  这时李瑞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腰间绑着符咒腰带,手里拿着一堆铃铛乱七八糟谁都看不明白的东西。  “老大、孟法医我来晚了!”  修斯狠狠的拍打一下李瑞脑袋说道:“要不是现在发达有了电话,不知道的以为我是写信叫你过来!”  李瑞摸着头委屈的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孟文蕊见他这样子怕是吓得不轻,他并没有像修斯那样燥起来,反而十分温柔。  “这是我上学时带着的硬币,刚开始做实验的时候紧张害怕,我就拿着它将它握在手心里,死死的握住好其让疼痛来代替恐惧,渐渐的我习惯了,也知道这个世界唯有科学才能得出真相。”  听完孟文蕊这一番话李瑞心态好多了,他就心想着这孟文蕊在外面闯荡这么久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他说能挺过去那就是挺过去。  李瑞恭敬的接过孟文蕊的硬币,并且扔掉了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天空逐渐的出现了其他颜色,不安分的胡同马上迎来更多人的讨论,说不定记者们也会马上赶来。  为了防止破坏现场修斯决定大家加速处理。  尸体被抬走后整个胡同看起来更乱了,只见尸体身下竟然有燃烧过的痕迹。  血浆与那深色的痕迹融为一体,修斯拿起镊子将上面的纸屑捡了起来。  “这纸片上有烧过的痕迹,原来的颜色应该是黄色。”  李瑞拿起手电筒照了一下然后吓得一哆嗦,他声音微微颤抖的说:“是冥币!”  这声音大的外面的人都听到了,修斯气的真想将李瑞赶出去。  “这下好了,本来现在都神经兮兮你说完这话白天又将会谣言四起。”  修斯这次的训斥孟文蕊并没有插嘴。  修斯说的没有错太阳升起后阳光取代了火把,原有的小声嘀咕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滔滔不绝的议论,而那些记者簇拥而上毫无秩序,大量的人群围在这条街口影响到了周围的百姓。  这时的修斯早就逃离现场回到了警察局,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六天时间六安区再现凶杀案,连环凶手作案手法极其恐怖,探长修斯依旧毫无头绪,何时破案是个未知,这期间请群众们注意自己安全。”  一大清早李瑞拿起报纸站在掉漆的椅子上朗读着今日的内容。  修斯在睡梦中被李瑞的大嗓门喊醒,这是他这两天睡的最舒服的觉,但却十分短暂。  他眯起了眼睛揉着脑袋依依不舍的看着边上的毯子随后坐了起来。  看着李瑞架势让他想起了八人凶杀案那天李瑞也是同样的椅子同样的姿势。  这一切就好像是轮回一样,可上一起未破又来一起新案件。  “记者们就乱写…..这根本不是一起案件。”  修斯揉着眼睛声音十分沙哑,没想到这才几个小时就编辑、印刷全部到位直接刊登出来。  “的确不是一起,死者是头颅被砍伤但是伤口更贴近脖子是失血过多而死。”  不知何时孟文蕊拿着新出炉的尸检报告出现在了屋子中央,看他的状态应该是一夜未睡。  他将身边的地球仪当作成尸体的头部做了一下演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米五左右的人举起凶器作案。  孟文蕊的推理让周围所有人赞不绝口,尤其是角落里的徐老大,他认为孟文蕊头脑清晰做事又快是难得奇材,要是把十几年前那个案子交给他或许能有所突破。  “我们要找出死者身份,用最有力的证据堵住那些记者的嘴,现在的盐港不知我们六安区人心惶惶,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事。”  修斯一脸凝重地说。  “现场还有目击人以及身份问题英洁英旭在调查,修探长不如跟我走一趟怡红楼。”  孟文蕊拿出了一张粉色的入场券在修斯眼前摆弄了几下。  “这是你的还是….”  “死者口袋里的。”  修斯连忙跑到更衣室在自己柜子里掏出新衣服裤子和鞋,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头发剃了胡渣,还在身上喷了最爱的薄荷香水。  不到半个小时那个盐港修公子又回来了。  “这次带上我好吗?”  李瑞小声嘟囔着。  六安区的某条小路上修斯孟文蕊还有李瑞三个大男人并肩而行。  修斯精神抖擞自信满满与李瑞勾肩搭背,哪知身后卖鸡蛋的阿婆小步跑上前拿起手中两枚鸡蛋朝着修斯后脑勺扔过去。  这气场被鸡蛋彻底砸散修斯头都不敢回拉着李瑞和孟文蕊朝着怡红楼跑过去。  他满头蛋液用高档丝巾捂着脸像贼一样四处张望然后悄悄的溜进了怡红楼。  “修少爷~”  光天化日众多美女瞬间围了过来,半张脸的修斯“难逃一劫”被这些簇拥而上的舞女们推向前面的舞台。  宛如蝴蝶翩翩起舞修斯站在中间看的眼花缭乱,这时一白衣女子从天而降站到修斯身后轻轻的抚摸着修斯的胸膛。  女人声音娇媚在修斯耳边轻轻的说:“苏老板不在,今天我管事。”  修斯尽力压制自己跳动的心立即弯下腰躲过了女人摆布,他转过了身只见如神仙姐姐一般的美女站在他对面。  “你是那个….?”  “小女子花卿。”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站在不远处的孟文蕊如欣赏名画一样一动不动,可这佳人怎会不知呢?  孟文蕊走到花卿面前亮出了自己的来意。  修斯无奈的摇着头果然孟文蕊如此无趣。  “胡同案最新的死者口袋里有你们怡红楼入场券。”  “你身后修斯探长的头发和衣服怎么回事?”  花卿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不接二连三的有人死亡人心惶惶,我们一直没有抓到凶手群众很躁动....。”  “那快带修斯探长去换洗一下。”  花卿很聪明一下子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修斯正打算跟着丫鬟走却被孟文蕊拦住了,他从兜里拿出擦尸体的布在修斯脑袋上乱擦一通。  修斯此时的发型还不如刚才的好,李瑞跑上前安抚修斯让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为了警局的集体面子修斯决定放下尊严,他双手胸前交叉站在孟文蕊身后就看着他怎么调查。  “花卿小姐我们不如进里面详谈。”  孟文蕊叉着兜站在那里像模特很多女孩已经看腻了修斯都将目光投去了新人孟文蕊。  花卿一笑一颦都十分优雅与这烟火气息十分浓重的怡红楼格格不入。  孟文蕊懂了原来她方才的妩媚仅限于在舞台上。  跟着花卿走了一段小路便到了她住的地方,闺房门口有一个凉亭花卿的丫鬟小白已经提前过去沏好了茶。  “三位公子请!”  “花卿小姐,这个粉色的入场券….”  “这不叫什么粉色入场券这叫贵宾vip卡。”说完修斯无奈的从兜里拿出了一摸一样的。  孟文蕊尴尬的将vip卡放回了包里,“那么既然是vip卡想必拥有的人很少吧。”  “不足20人!”修斯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孟文蕊翻了一个白眼他转过身看着修斯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修斯心里窃喜,这个孟文蕊的意思不就是为什么不早告诉他,现在让他出丑。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修斯得意的笑着。  花卿见两人从进来就一直斗嘴没控制住的笑了起来。  “你们两位一定是关系很好的兄弟。”  “我们是兄弟?”  修斯和孟文蕊异口同声的说道。  “修少爷说的没错,vip一共18位是苏老板亲自发放的,标准按照个人的社会地位还有经济条件安排名发放。”  “请问有名单吗?”  “名单是有的我让小白去拿。”  当名单拿出来的时候修斯和李瑞抢在孟文蕊前面十分八卦的看了一圈。”  “这几个长什么样我都知道,剩下这三位嘛….”  修斯摇着头。  “花卿姑娘我现在描述死者样貌,你能帮我们指出是哪一位吗?”  说完孟文蕊闭上眼睛回忆起尸体的样貌。  “照片没有出来,我回忆中死者一米八左右,头发浓密梳着中分,左手大拇指有一枚玉扳指。”  没等孟文蕊说完花卿手里的茶突然撒了一地。  “是年公子。”  小白也连忙点头说道:“是年公子没错了,左手大拇指有玉扳指,这十八位公子中只有他有佩戴玉扳指习惯。”  修斯与孟文蕊对视一眼,“年公子,他具体是干什么的?”  “他是古董商,在怡红楼花了不少钱,有时候高兴了就会请所有客人免费消遣,但是他从来不坐在外面,每次来都是在最里面的小屋里。”  “他不看这些妹妹们跳舞吗?”  “不看,他每次都带不同的朋友,也不叫人陪他喝酒,我们这的丫头只是负责给他送糕点。”  花卿告诉了他们年老板的店是在青河区名叫无为古董行。  回到警局时候死者照片是洗出来了,但是英洁英旭没有任何新的线索。  为了让这两起案子同时进行,徐老大让修斯、李瑞还有孟文蕊调查年老板的案子,英洁英旭还有他自己继续跟进八人凶杀案。  “徐老大,咱们别分工了,虽然是一个胡同两个案子,如果分工的话恐怕会更慢。”  李瑞说出了大实话,肉眼可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劣势,大家分开后案子的确不快。  大家都十分支持李瑞,徐老大最终也是妥协了。  “修斯你要记住…这个年老板案子有头绪了,立即召集多家报社开会。” 第8章 谁才是年斌 盐港青河区非常繁荣,大部分的高级酒店、商店都在这里,如果死者真的是年老板,那么这个案子就不只是六安区负责。  “忘了告诉你,黑猫肚子里的确有人耳。”  孟文蕊与修斯坐着黄包车正在去无为古董店的路上。  两个人的车子并排走,交流的时候必须要大声一点才能听到。  “那个凶手太自大了,他现在在挑衅我们。”  “作案手法诡异又熟练,还能在警局里来去自如,这能耐可真大。”  两个人一边讨论一边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们,逍遥法外的凶手或许就在四处来往的人群中。  无为古董店是百年老店,祖祖辈辈三代经营,年老板名为年斌今年二十七八去年父亲意外死亡后直接接手了店铺。  他手里的那枚古玉扳指据说来自于唐,想必是传家宝更多细节就没人知道了。  修斯与孟文蕊踏入店铺,只见一黑色西装中分男朝着二人方向走过来,男人见到修斯就给了一个很友好的大拥抱。  “修先生光顾简直是本店的荣幸。”  男子的彬彬有礼让修斯感觉很诧异。  “你是….”  “在下年斌,是这家古董店的老板。”  一米八的身高油光的中分头以及浓密的八字胡,黑边圆眼镜后是一个细小的眼睛,看起来很像个文化人。  修斯和孟文蕊对视一眼拿出了那枚玉扳指。  “这…这是我丢失很久的随身之物。”年斌拿起玉扳指拿出腰上别着的放大镜仔细观察着。  “这是您的吗?”  “这是我的,从我十几岁开始就一直带着,前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就没了。”  年斌表现的十分喜悦,看来这个玉扳指的确价值连城。  “六安区出现一场谋杀案,那是那个胡同,死者手上就带着这个玉扳指,最主要的是这名死者与您很像,让我们错以为就是您。”  修斯的话让年斌脸上的喜悦逐渐消失,他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年老板不如随我们回去看一眼死者。”孟文蕊的眼神十分犀利,就跟看犯人一样看着年斌。  的确年斌虽然没死,但身型与长相十分相似这根本不会是巧合,死者与他之间绝对有什么秘密。  修斯看出年斌并不是很愿意,他走上前像是搂着哥们一样搂着年斌嬉皮笑脸的说:“我们这不没有线索白跑一趟,您配合一下走个形式然后我下班带你见见我父亲,他老人家最近想收一个鼻烟壶,都知道好东西年老板这有很多….”  “好好好….既然是配合我十分愿意。”  就这样在修斯的连哄带骗下年斌跟着修斯来到了警局。  “没想到六安区的警局这么气派。”  年斌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停尸房在后院,您跟着我们走。”  修斯客气的在前面带路,孟文蕊无语的在身后跟着。  此时的英洁和英旭正在吃饭,英旭立即放下筷子呆萌的看着修斯对英洁说:“姐,咱们探长第一次这么卑微。”  对于修斯英洁也算是了解不少,她低着头笑着说:“或许遇到棘手的事了。”  停尸房中年斌跟在修斯后面,他面色苍白嘴巴紧闭背着手脑袋一动不动。  孟文蕊走上前将白布掀开,一张与年斌十分相似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修斯就两张脸仔细看很久,发现其实并没有乍一眼看的那么相似,但换上对方衣服模仿对方动作应该会暂时分辨不出来。  “死者看起来更为瘦弱。”  孟文蕊盯着死者目不转睛,冰冷的语气使整个停尸房更加阴沉。  “我不认识….”  果然年斌面不改色即使见到尸体也不畏惧,这种淡定的状态让孟文蕊十分疑惑但也在意料之中。年家虽为大家见多识广,但不至于在面对尸体的时候面不改色,尤其与尸体长的十分相似。  “好了吧,修先生可以带我离开这里了吗?”  修斯见状看来又是无进展,他只能从其它地方找到突破口。  “好,年老板等我下班。”  “等下,我有个问题想问年老板。”  孟文蕊合上了白布站在那里眼如利剑一般带着杀气。  “法医先生还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的?”  年斌转过了身。  “怡红楼的vip贵宾券是你的吗?”  提到这里年斌嘴角微微颤抖几下并很快的转换成笑脸。  “是我的,要还给我吗?这是苏老板亲自给的。”  孟文蕊两根手指夹起粉色的纸票走到年斌面前,“这位修少爷也和你一样都是vip。”  说完孟文蕊撞了一下年斌就离开了这里。  修斯突然像是被孟文蕊提醒了,他立即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摸一样的粉色入场券。  “同是vip不如我们今天先去怡红楼尽兴之后在随我回家见我爸?”  年斌气的咬着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修斯与年斌走在大街上,其实这个古董店老板只有去怡红楼的时候才会来六安区,他对这里并不是很了解。  “我并不是盐港长大的孩子,对这里没有那么的熟悉。”  他发现这街上不少人都带着武器还有的人身上贴着符咒。  “年老板别见怪,明天是那个八人案的头七。”  这些人只是看似古怪,而修斯见着心里却很不舒服,因为凶手找不到大家都没了安全感。  “我记得,盐港报头条。”  今夜怡红楼座无虚席,修斯与年斌没等走到里面,就被苏老板见到。  “天啊这是两位少爷聚在一起?”  “苏老板我们….”没等修斯说完,花卿的丫头小白走了过来,因为之前的事她现在见到年斌被吓了一跳。  “年老板?”  “年老板每次来都会带着不同的客人,但小女子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带来的却是修斯探长。”  花卿一身绿色长裙头上戴着白银做的小花冠,看起来像是初入凡尘的仙子。  “花卿姑娘好久不见。”  果然年斌见到美女脸上还是会有表情的。  花卿姑娘是个十分聪慧的女人。她也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完成一些事情,例如此时帮助修斯。  一壶茶一杯酒足以证明了修斯与年斌是两路人,两人坐在二楼樱花道边的小木桌旁,看着楼下花卿姑娘翩翩起舞,修斯嘴里嘟囔着怪不得死板的托马斯会目不转睛。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修斯听到此诗从年斌嘴里说出来手里的酒杯突然不稳的撒了一地。  年斌好像并不知道修斯会这等反应,他反而得意自在继续说道:“要说以前的那对姐妹才符合我的审美,满月妩媚成熟缺月楚楚娇媚堪称完美。”  “所以年老板方才夸的是满月缺月?”  “修先生猜对一半,这夸人怎么会夸两位呢,我心里只有满月。”  修斯假意喝酒但却偷瞄年斌的表情。  “满月…满月有幅画上面的诗词与刚才您说的一模一样,敢问年老板此画与你什么关系?”  听到修斯的话年斌立即摆手摇头,“错啦错啦,我不想再牵扯一个案子了,那幅画不是我画的,是我的客人。”  修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了一丝突破,他突然对这个年斌有了兴趣,眼神中许久未现的邪魅再次展现出来。  “客人?还请年老板继续说说。”  年斌伸出手嘴里嘟囔着年月份许久他拍起大腿看来是想起来了。  原来议论别人的事情是多么的放松。  “去年!我带个奇怪的客人来怡红楼,他与满月初次见面两人聊着聊着就说遇到了知音,随后就拿起毛笔现场作画!”  说到这里年斌的眼里多了些光。  “奇怪的客人?叫什么?”  “姜紫竹!这人奇怪在就在于他带着个银制面具,要从我这里买走一个翡翠做的兔子。”  听到姜紫竹三个字修斯突然想到了那个大力不就是叫紫竹吗。  “翡翠兔子多少钱,还要年老板这么费心亲自照料。”  “那可是清初最著名大师做的,自然价值连城要这个数。”年斌比划了五根手指头。  “五千?”  “五万!”  年斌得意的笑着。  修斯不再说话,心想难道自己和托马斯推理错误,这个“年斌”案与八人案有关?  如果姜紫竹就是大力那么这五万大洋他能支付的起吗?还有那个翡翠兔子对姜紫竹有什么意义?看着年斌如此得意想必这姜紫竹已经付了钱。  “明师之作也不会值这么多钱吧,年兄不如详细说说这买卖之事。”此时修斯只能碰运气从猜想中找到一点突破点。  年斌夺走修斯的酒一口喝掉所有,抬起头时只见面色红润眼镜都快掉下来,文质彬彬的年斌喝醉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  “这事儿真别说很有意思!”  原来翡翠兔子只有手掌这么大红白色为主,惟妙惟肖精致夺目可惜它肚子上还刻有一个姜字。  专业的年斌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刻字是近一百年内刻上去的,所以原本五千大洋的价格变成了两千。  一年前年斌的父亲年大富意外身亡,年斌接手生意之后直接学着洋人开了个展,在展上还有拍卖活动。  这次拍卖年斌将这兔子拿了上来,对他来说尽快甩手是最好的选择,哪知道展会第二天就来了两个奇怪的人。  一个就是带着面具的姜紫竹,另一个是带着帽子和围巾的神秘人,两个人为了争夺这只兔子在拍卖会上不断抬价,最终姜紫竹用五万大洋拿到购买权。  “两个人?另一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另一个?另一个好像….”  这时一只飞镖从斜上方飞来。 第9章 怡红楼刺客 飞镖直接飞向年斌,却赶上了楼下花卿姑娘吊在三楼的绳子划过来,绳子挡在了前面正好保护了年斌,修斯虽喝了酒但意识十分清醒。  舞女从高空坠落下来,只见一男子一个箭步跳上台前恰当好处的将美人接入怀中。  二人四目相对互相欣赏,男人怜香惜玉深情注视,舞女眼中充满了崇拜与爱慕。  舞女正是花卿,男人正是孟文蕊。  楼上的修斯一声呼喊打断了二人的“含情脉脉”。  “托马斯儿,保护年老板!”  原来孟文蕊和李瑞一直跟在修斯年斌身后,这事还要从年斌出了警察局之前说起。  孟文蕊将vip贵宾券还给年斌之后就不爽的与他擦肩而过,但修斯被孟文蕊的话提醒了,与年老板交谈之后立即跑过去叫住了孟文蕊。  “托马斯儿,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如果凶手想杀的就是年老板呢?他是不是有危险。”  “你是要我保护他?”  年斌根本没发现自己十分危险,通红的脸醉醺醺的站了起来然后趴在了栏杆上怜香惜玉。  众人不再欢呼一切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二楼年斌的位置,因为绳子就是那里断的。  修斯立即将年斌推倒,紧接着三楼另一处位置飞来两个飞镖。  修斯锁定方位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将它扔在空中然后自己一脚将茶杯踢向三楼,只听哗啦一声杯子碎了一地。  三楼那人露出了头,他身穿黑色连帽皮衣外面还披着一个大斗篷,脸上是一个黑色面罩,身高中等身手敏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修斯将年斌推向后面的小屋里,他只身一人飞快的朝着神秘人的位置跑去。  神秘人见修斯追了上来他推倒旁边的纸箱子灵活的钻进窗户里。  楼下的李瑞在舞台中间高举手枪不让任何人动,孟文蕊放下怀中的花卿顺着侧边的楼梯上到了二楼找到了年斌。  此时的年斌吓得躲在床边,他双手抱头屁股撅起没有了以往的文人风度。  “等回警局了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  孟文蕊揪住年斌脖子后的领子用尽所有力气才把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扶起来。  另一边的修斯不如神秘人那样敏捷,窗户早已经被那人封死,门被铁锁锁着他用脚踹了很久都没有打开。  “李瑞!叫苏老板开门!”  修斯拿出腰间金色手枪在门上开了几个洞都无法打开。  “苏老板!快去给我老大开门!”  李瑞冲着观众席闭着眼睛一顿大喊。  只见苏老板在人群中哆哆嗦嗦的举起了手,她看向远处花卿姑娘身旁的小白,并喊道:“小白,去我房间你知道的那个位置拿钥匙给修少爷开门!”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小白眼神坚定腰板挺直她迈开大步往后院跑去。  修斯堵在门口只听里面有翻东西的声音,这么久还有声音想必神秘人也是不能从那里逃出去。  修斯按住大门对着里面喊道:“主动出来算你自首。”  突然里面没了声音,修斯将耳朵贴近门口,确定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心想难道那人逃走了?  这时小白跑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公子,钥匙在这。”  修斯接过钥匙缓缓打开了门,房间晦暗无光到处都是杂物箱子,还有一些菜筐子和丝带。  修斯脚步放轻举着手枪一点点向里迈进,突然门口的箱子里蹦出来一个人,那人身手敏捷一个翻滚跑出了门外并将小白拉入怀中,手里的飞镖放在了小白的脖子上。  “修…修公子。”  听到小白微颤的声音修斯立即就转过头,只见小白与神秘人站在一起。  “绑架又多一条罪。”  修斯将手枪对准神秘人说道。  神秘人根本不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像极了暗夜中黑猫,他仿佛告诉修斯他不怕多一条人命罪。  修斯立即将手枪放回腰间,他跟着神秘人与小白一点点的走了出来。  “小白!”  所有人都在一楼集合,神秘人拖着小白走到了门口,花卿看到小白被绑架她隐忍疼痛站了起来。  “修公子!小姐!救救我!”小白在神秘人身旁大哭起来。  娇小的个子梳着两个小辫,从眉眼间看出也就十四五岁,谁都不忍心眼前这个水灵甜美的少女死在狂徒之手。  “放了小白,挟持我。”花卿不顾众人反对走到了神秘人面前。  想必花魁比丫鬟更有价值,神秘人直接推开小白将花卿拉到身边,手里的飞镖直接划破了花卿的脖子,雪白的颈部流淌几滴血。  “你们不要动,让他自己走出去,我相信他会放过我。”  可怜的花卿却含情脉脉看着孟文蕊说道。  修斯正打算跟上去直接被孟文蕊拦了下来。  “听花卿姑娘的。”  “托马斯儿,相信我。”  孟文蕊看着自信满满地修斯愤怒的夺走了他手里的枪,“我不会相信一个从来没破过案的人。”  修斯气的要打孟文蕊但被李瑞拦住,“不要冲动,孟法医意思是咱们出去对花卿姑娘很危险,他武艺高强不是咱们能控制范围内的。”  “修探长请救救花卿,怡红楼现在只靠她了。”  苏老板一旁说道。  只见神秘人拽着花卿走到了门口的布帘子处,他将帘子打开两人离开了怡红楼内部,众人焦躁不安但却不敢出一点动静。  突然门帘子中间出现一个飞镖,它冲着修斯飞过来,修斯眼神中充满杀气直接夺走孟文蕊手里的金色手枪,对准飞来的飞镖。  砰地一声———  子弹与飞镖相撞,无一人受伤。  修斯不顾众人阻拦冲出怡红楼只见花卿一个人倒在门口,“还有气息,没有受伤。”修斯抱起花卿回到了屋内。  虽然神秘人没抓到,但是刚才的枪法还有现在抱着美人的样子,让不少人感觉他是个英雄。  苏老板松了一口气并接着安抚在座所有客人。  “今晚我请大家,大家继续继续。”  孟文蕊看着昏迷的花卿心中多了一分难受,他走到修斯的面前,“交给我吧。”  修斯并没有理会孟文蕊,他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继续抱着花卿走到苏老板面前。  “请最好的大夫给她看病,钱我出。”  说完修斯将花卿交给了苏老板,并从兜里拿出了一堆票子。  “年老板?我想我们有很多话要说….”  修斯看向一直躲在孟文蕊和李瑞身后的大个子男人说道。  李瑞立即带上年斌跟在修斯身后,而孟文蕊皱着眉头心里有话却说不出。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六安区警察局全员都不知道第几个通宵。  审讯里修斯与年斌对视,他想起之前王三的事,到现在王三的死都没有让他放下。  “年老板,这回可以说了吧。”  灰暗的房间上面有一盏不那么明亮的灯,很多飞虫都落在上面,整个审讯室只有蚊虫的声音。  修斯见年斌还不说话就喊外面的李瑞带他去醒醒酒。  年斌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拍了一下脖子上刚叮不久的包。  “有人要杀我。”  看来他是想说的,只不过不知该怎么说比较合理一点。  “我不知道是谁要杀我。”  年斌抬起头,微弱的光照在他头上,嘴脸被照的像极了小丑,眼神中既无奈又恐惧。  “不知是谁?那知道为什么吗?”  其实修斯有一点疑问,胡同里第二起凶杀案的凶手与怡红楼的神秘人完全不符。  怡红楼的神秘人很明显是一个身手敏捷懂得暗器武艺高强的人,冷静又聪明像个熟练的职业杀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死者身上费这么多力气。  这时一个身穿蓝色旗袍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走了进来。  “夫君…”  李瑞走到门口气喘吁吁的说:“我拦不住啊!”  修斯见状立即站了起来,女人放下手中精致小包一侧嘴角微微上扬微笑中带有一些嘲讽的感觉。  “年夫人吧!”  “是的没错!夫君一直没回家下人说被六安区的修探长带走了,于是就过来看看。”  一口生疏的老盐港口音,高贵的她嘴里却一股烟草味儿。  “年老板涉及一场凶杀案,我们请他来帮忙。”  “年夫人,昨晚您在哪?”  孟文蕊靠在门口,他头发出奇的凌乱,眼镜也掉在了鼻梁上,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两个,这样的孟文蕊比整洁版更帅,但是却不符合他的性格。  “我在哪?我当然在家!难道你们也要审问我吗?”  年夫人突然激动起来。  孟文蕊低着头看着她的手套不再说话。  “年夫人能在外面等一会吗?我还有些话要问年老板!”  修斯说道。  年夫人皱着眉头气势弱了几分,她拿起手中的包转身起来。  “李瑞,给年夫人倒杯茶,记住不要偷工减料一定要倒满。”  说完孟文蕊跟在年夫人身后离开了审讯室。  此时屋子里又剩下修斯与念斌,修斯坐了下来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幅画。  “您还记的这幅画吧!”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怎么会不记得。”  “那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眼中的姜景竹。”  “好,你说的我都会配合,但是你要保护我。”  “只要你把你的秘密说出来,我定会护你周全!”  看着修斯坚定的眼神,年斌决定还是松了口。  年斌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修斯。  而这时李瑞急忙的推开了大门,他兴奋得对修斯说:“老大,孟法医说,明天可以召集报社记者开会了,他有重大发现!” 第10章 古董店秘密 无为古董店老板年大富六十七岁身下只有一子年斌,可年斌与其他家少爷不一样,锦衣玉食的日子在十八岁之后才开始。  年大富三十九岁时共有三个姨太太但一个都未能让其怀孕,膝下无子的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无子之卑加上生意失败年家走上了下坡路。  不久听了朋友的话年大富找到了黑市的盗墓贼,为了拯救祖传古董店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几十年不太平,盗墓这一块儿一直都有冒险赚钱。”修斯听着年斌的叙述看来这个案子也十分复杂。  “没错是犯罪了,但那时候父亲勾结盗墓贼将年家的生意起死回生是事实,没想到的是盗墓贼还看中了这年家的祖传生意。”  年斌额头都是汗水,他咧着嘴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好像接下来的故事会让他更加痛苦。  盗墓贼们的老大叫笑飞鼠,他给年大富一个提议,将自己刚出生的儿子送给年大富当儿子,条件也好说就是他助无为古董店生意兴隆。  年大富听后心想他万人皆知的不能生育突然冒出个儿子恐怕不妥,笑飞鼠见他犹豫就拿这犯罪之事威胁了年大富。  盗墓贼的儿子如果进了年家不仅拥有不菲资产还能从黑洗白人生彻底改变,想法虽然很离谱但是作为父亲笑飞鼠也位好父亲了。  “我父亲同意了笑飞鼠的提议,但是他有两个要求一是不需要笑飞鼠的帮助二就是让孩子十八岁的时候再进年家门。”  “所以…那个孩子就是你?”  “没错,父亲是个善良的人,三位夫人都对他有恩,所以他不愿意辜负她们,毕竟突然带个孩子回家对所有人都有压力,于是大家就等了十八年。”  年斌还告诉修斯这十八年年大富果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位父亲不仅给足了赡养费还让他上了最好的学校。  “年家古董店后继有人,这是年老板最想要的。”  十八年间年家三位太太生病去世了两位,只有一位一直陪在年大富身边,这位夫人一直都知道年大富在外面已经养了一个孩子,她已经想好决定帮他一把,就说那孩子是自己亲生的。  “其实我的生父早就被抓走饿死在牢里,生母一人将我抚养长大,到了日子那一天我被年家人接走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生母。”  这时年斌的眼睛里泛起泪花,九尺男儿竟然聊着聊着哭了起来。  年斌继续说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生母是没有想过我要回来,就做了一堆衣服送我出门。”  修斯被这年斌感动的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头突然多了一股气儿压抑的呼吸困难。  年斌十八岁成年之际就带到了年家过上了少爷生活,从小就一直送到最好的学校读书,现如今学的东西都派上了用场,渐渐的“一家人”不陌生了。  “我是想着接我母亲来家里的,即使我知道这是一笔交易,哪怕来家里当一个佣人….只要能与我在一起就好了。”  年斌突然攥起拳头敲向桌面,他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一个儒雅的男人变成野兽一般。  “可我的生母在我离家不到一年意外去世了,甚至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可自那之后我就发觉有人一直跟着我….”  “有人跟着你?”  “没错,我的直觉不会错,为了确定我的判断特意还做了陷阱可惜被他跑了。”  “也就是说这个人跟踪你整整五年。”  “我在青河区报案无果,只能忍受五年的窥探,这期间为了摆脱这个人我决定雇佣一个与我很像的男人。”  年斌雇佣的替身正是现在的死者,死者名字叫王沥身高五官与年斌十分相似,经常代替年斌参加很多活动。  直到一年前年斌最大的客户姜景竹入手了那个翡翠兔子,钱最终到账的时间却是三个月前,这一笔巨额财产让年斌成为了同行中的佼佼者,也就是三个月前收到那笔钱后的某一天年斌收到了一张纸条。  年斌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破旧的黄纸递给了修斯,  “盗墓贼之子笑斌,盗用他人人生,罪大恶极必诛之。”  修斯看着上面东倒西歪的字体,想必文化水平并不高。  “我怀疑就是那个跟踪我的人,于是我把我佩戴的所有宝贝都给了王沥,只要人多场合他就是我!”  幽暗的灯光下修斯已经看不清此时年斌是什么表情。  而这时李瑞急忙的推开了大门,他兴奋得对修斯说:“老大,孟法医说,明天可以召集报社记者开会了。”  修斯转过身他看着李瑞并露出了自信又邪魅的笑容。  “是可以召开了。”  第二天下午也就是八人案的头七,盐港六安区警察局向整个盐港所有报社发出了邀请函。  傍晚六安区警察局大门敞开,屋内桌椅全部变成一排,徐老大、修斯、孟文蕊以及英洁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堆资料。  修斯穿着整齐与孟文蕊颜值不分上下,坐在一起如冰与火的碰撞,从动作上就看得出二人在生闷气互相抵触。  眼尖的徐老大自然看出来两个人出现了矛盾,为了能让会议照常进行,他命令主持由英洁担任。  “报社职员们晚上好,抱歉是晚上召集大家开会,近日六安区两起胡同谋杀案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导致人心惶惶,所以尽快举办会议让把我们了解的告诉你们,由你们准确且善意的告知群众。”  英洁即将说完的时候修斯站了起来,他走到英洁面前夺走了她手中的稿件,走到了人群之间。  “平日里你们揪着我不放也就算了,现在出了这么大事不齐心协力还要与我作对,人们的慌张你们也有一定的责任。”  修斯毫不客气的对着这群记者们指指点点。  而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此女子穿着打扮都十分精致时尚,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高学历小姐。  一身红色套装,短裙下面穿着最流行的但也最贵的黑色皮鞋,胭脂水粉味道不重很清淡但又很特别和修斯的薄荷味十分相似。  女人柳叶弯眉下拥有着令人羡慕的长睫毛,狐狸眼下还有一颗诱人的泪痣,大红色口红显的整个人十分白皙,走起路来气场艳压所有人。  “修斯探长说得好。”  女人鼓起掌并围绕着修斯转了一圈。  “好久不见,瑶意。”  修斯的眼睛弯成一道明月,深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声音也比之前放小很多。  而另一旁的英洁好像看出了二人之间的端倪,但不知为什么英洁突然有了一点小小的失落感。  “修斯探长继续说吧,小女子在一旁听着。”  说完这个叫瑶意的女人坐到了一旁毫不怕生的喝着茶,她仿佛看戏一样但眼睛里全都是修斯。  “胡同这两起案子不是同一凶手所为,我们将它分为六安区襄书胡同八命玉兔谋杀案和六安区襄书胡同王沥案。”  说完对面的记者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拿起纸和笔迅速地记录起来,满屋子都是笔杆子与纸张摩擦的声音。  紧接着修斯继续说道:“玉兔谋杀案涉及太多人目前有线索但没有突破口,但王沥案给我们三天时间一定会解决。”  这时一个男人举起手来他对修斯说道:“能否解释一下探长怎么中邪的?那日目击证人有很多。”  修斯无语的挠着头没想到事到如今他们还是揪着过去事不放。  “现在关于玉兔谋杀案的所有问题我们全部回避不答。”  孟文蕊终于坐不住了,说完他双手插兜还不带手稿直接走到这名记者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后记者心虚的向后退了几步。  孟文蕊推了一下眼镜继续说道:“这起案件是盐港三十年案件卷宗里从未有过的恶性凶杀案,我们面对的凶手不是普通人,我们的保密是对所有人的一种保护。”  “那么….为什么叫玉兔案呢?”  修斯抢着回答道:“玉兔案是我们今天下午才命名的,主要是因为调查过程中出现了很多关于兔子的事。”  这时另一个记者走出来,一看衣服好像是青河区报社的人,此人带着鸭舌帽穿着背带裤手里拿着老式照相机。  “说一说王沥案。”  修斯刚要回答,旁边坐着的红衣女人伸了一下懒腰,她打着哈气站了起来,走到这群人面前眼神中带有挑衅。  “不要问了,你们都走吧,统一一下就按照修斯探长这么说的,明天早上我要见到你们这几家的实力。”  瑶意戴着白丝手套指着这里的每个人,她像是恶魔一样说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服从且纷纷离开,这样的女人令警局里除了修斯之外所有人都感到疑惑。  “瑶意….你….”修斯气的直哆嗦,他原本准备了很多话,全都被这个女人打乱。  “修斯你真以为他们想听你讲的那些废话吗?”  “你什么意思?”  “他们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这也是百姓们最希望的,所以你说的三天就是三天,明天报纸上就是你的承诺!三天后报纸上就是结果!”  女人摘下手套用手指轻轻推了修斯了一下,她骄傲自大的样子让修斯十分不爽。  “瑶意…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请离开吧。”  修斯转过身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瑶意不喜欢修斯这样的无视,她终于生气了。  “明天晚上来我家一趟。”  她的语速很快像个小孩子,瑶意盯着修斯的后背瞪了他几眼然后就离开了众人视线。  此时的李瑞像极了吃瓜群众,不知哪里拿来一堆瓜子他边走边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个大小姐真厉害,我很意外。”  李瑞的语气就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纯属看热闹一样。  “我不意外。”  愤怒的修斯将李瑞手里的瓜子全部打翻在地然后大步走向了审讯室。  “李瑞,你知道他是谁?”  一旁的英洁小声问道。  “花瑶意,父亲是咱们这的首富花荣海啊,这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是整个盐港八家报社投资人以及记者协会会长,这个女人手段很多,咱们千万不要招惹她。” 第11章 大力的身份 年斌已经在审讯室里呆了一天一夜,此时他面色憔悴下巴上长满胡须,圆眼镜也摘了下来。  “开完会了吧。”  年斌像是与修斯混熟了一样,他不像之前那么抵触。  “是啊,虽然被一个朋友搞砸了,但也算成功一半。”  两个人聊起天来就跟多年老友一样,年斌看出了修斯的疲惫,心想一个从未破获一起案件的探长接手了两个复杂的案子是挺为难他的。  “你夫人在另一间审讯室,一会儿托马斯儿会审讯她。”ζΘν荳看書  昨夜孟文蕊见到年夫人的时候就认为她的身高是十分符合凶手身高特征,而那双黑手套与衣服并不搭配,孟文蕊怀疑年夫人的手套下定是有一双手心满是勒痕的手,于是让李瑞倒满一杯茶水送上去。  结果果然不出所料,肉眼可见年夫人手心处不仅有伤还与地上的绳索宽度完全吻合。  “关于夫人,我并不认为她能与谋杀案有关,或许你们方向错了。”  “这就是我们的事了,现在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完修斯站了起来走到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件棉大衣递给了年斌并接着说道:“那里会很冷。”  年斌犹豫片刻还是将衣服在了身上,起身之时双腿发软差点没有倒在地上。  他内心好奇又害怕就跟在修斯身后,长时间的不走动让他走起路来有些缓慢。  众所周知今日是八命玉兔案死者们的头七,半夜三更整座城都是烧纸钱的味道。  修斯带着年斌走到警局后院穿过了小道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房间,他从门口左边的破旧篮子里拿出一支蜡烛,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它,有了光之后打开了门靠在墙边摸索着机关。  只听呲呲的声音地面上的铁门被打开了….  一股寒气从里面涌出,即使穿上了棉衣也能感受到刺骨之痛,修斯搓了搓手后示意年斌小心台阶。  两个人进入了一个大冰窖中,四周全是铁皮墙,铁皮上都是水结成的冰霜。  “这是个冰窖,保存一些珍贵东西...就比如说...”一边说一边带上了棉手套在旁边的巨箱中用力一拉,只见一具尸体出现在二人面前。  修斯拿起蜡烛并高举起来,在烛火照耀下看出了整面墙都是巨箱,这给年斌吓得不轻,他退后几步说道:“珍贵的东西就是尸体?”  “重案中无人认领的尸体。”  修斯将胆怯的年斌拉到自己身旁然后把蜡烛放在了尸体旁。  “你看看是不是姜景竹。”  年斌捂着嘴凑上前想仔细看,结果地面太滑一个不小心他摔倒在了箱子前整张脸差那么一丁点就贴在了死者脸上。  “啊~啊~妈的!”  连续好几声尖叫,年斌甚至说出了脏话。  修斯无奈的拽住他的胳膊轻轻的往后一拉,年斌瘫软的跪在了地上,手贴着地面瞬间被冻伤,但是恐惧并没有让他感觉疼痛。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他的脸….”  年斌看到的是没有耳朵面目全非身体到处都是烧伤的尸体。  “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姜景竹!”  修斯焦急的特别想将年斌强制按在尸体旁认尸。  “你等我缓缓,你等等我。”  “这里是冰窖,不宜久呆。”  听完修斯的话年斌听话的站了起来,拿起腰间那个祖传放大镜借着烛光一点点的观察。  “吓死和冻死我选择前者。”  年斌浑身颤抖修斯看得出他已经很努力了。  “怎么样?”  “姜景竹身高与这死尸一样,他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个俊美的少年,对了….他是左撇子,那次在怡红楼作画我亲眼所见。”  修斯听后立即走上前看了看大力的双手,“幸好手上没有烧伤,左手有老茧。”,修斯眼神泛出希望的光芒兴奋地说道。  “这个人….就是姜景竹?”  年斌瞪着他那小眼睛惊讶地说道。  修斯接着把尸体推了回去,领着年斌往出走一边走一边对着他说:“你父亲应该传授你不少绝活吧,那个翡翠兔子到底怎么个来历?”  “都跟你说过了是清初的东西。”  “我想要更详细一点的。”  “那个兔子是笑飞鼠从一个墓穴里盗来的。”  年斌的声音很小但是一字一句修斯听的十分清楚。  “什么墓穴?”  “六十年前盐港知府姜鹤瑾的墓。”  一听到姜鹤瑾修斯立即想到了姜家古宅,而这个大力本名为姜景竹,他与姜鹤瑾都姓姜是否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时英洁跑了过来,她急匆匆地样子看起来好像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英洁?”  “怡红楼的小白来警局找你,说是什么花卿姑娘病危请你过去帮忙….”  “什么?”这两日一直在调查案子修斯早已忘记花卿受着伤。  “文蕊听到后已经赶过去了。”  听到孟文蕊已经赶过去了修斯就放心了,在修斯心中虽然与花卿不熟但是她屡次帮助他不仅人漂亮还善解人意,就凭这两点修斯早已把花卿当成朋友。  “英洁,年夫人怎样?”  “年夫人一句话不说,文蕊拿她没办法。”  “你们要对我夫人做什么?”  二人的对话被一旁的年斌听到,他走上前揪住了修斯的领子冰冷的手碰到了修斯的肌肤上,这令修斯浑身不舒服。  英洁见状以为年斌要袭击修斯,一脚将年斌踢飞。  只见年斌摸着腰咧着嘴痛苦的呻吟着。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夫人她…我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修斯听后与英洁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个年斌还挺在意他夫人。  “年老板…你夫人可能就是凶手。”  英洁知道修斯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年斌,所以她擅作主张的替修斯做了主。  听到英洁话后年斌木讷的看着眼前两个人,心里的那份紧张一下子消失了。  “她想杀我?”  年斌的眼神略有些神经质,看来这件事对他打击不小,不作不闹没有对他们造成负担还是比较出乎意料的。  “不能确定她的目的是你还是王沥。”英洁说。  “你的意思是她没有招对吗?”  修斯走上前拉起瘫倒在地的年斌说道:“年斌,你留在警局是因为我们要保护你,你夫人留在警局是因为她有嫌疑。”  “好的,我会配合你们….即使我夫人是凶手。”  毕竟年斌与年夫人是一家人,修斯迫不得已是不会让年斌配合,而且对这个案子他还是有自信的。  “英洁,年老板交给你保护,我明天要去古董店看看。”  年斌听到修斯就将自己交给这个暴力的女人,他像是小姑娘一样拉扯着修斯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趴在修斯耳边轻声说道:“一个姑娘家保护我这个大老爷们不好吧,万一又遇到那个蒙面人,她能打过吗?”  修斯拍了拍年斌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那是盐港跆拳道冠军。”  年斌其实并不在乎英洁是女子身份,他在意的是英洁那一身武艺用在他的身上。  修斯从兜里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的是王沥身下压着的那些烧焦的冥币。  他之所以这么在意是因为这小小纸片上的文字与之前红袄女孩塞给他的那个“冤”字风格十分相似。  李瑞曾经说过这种纸钱很罕见,与市面上不同是因为有着其他含义。  深夜修斯只身一人再次来到胡同,今天的胡同里与往日不同,死者的家属还有一些好心的百姓都在聚集在这儿烧纸钱。  哭泣声还有悼念声在修斯脑子里徘徊,他想起案发当天整个街口全是尖叫和逃窜。  这时他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很面熟的老人在那抽烟,老人浑身散发一股恶臭味头发脏乱的看不清一根发丝。  修斯走近一看确定了是工厂里那个流浪汉。  “老先生,您也是来悼念死者的吗?”修斯蹲了下来。  老人伸出又黑又脏的双手叼着嘴里的烟杆摇着头说:“没有纸钱,就是来看看。”  他语气洒脱但眼神中有些悲伤,看来是对大力和阿狗的不舍。  修斯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大洋放在了老人的手心。  “为自己买些衣物吧。”说完修斯站了起来转身离去。  没想到身后的老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用尽全力跟上了修斯的步伐将手里的大洋擦了擦塞回了修斯的口袋中。  “这些钱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我老了也没几天了,那两个孩子说不定等着我下去陪着他们聊天呢。”  “这….您别说丧气话。”  “这不是丧气话,修少爷您一看就是贵人之相,不像那两个孩子有贵人相没贵人命,一切皆因果啊。”  说完老人大笑起来,他嘴里的牙齿都没了几颗,一个哆嗦烟袋也掉在了地上。  李瑞不知从哪里出现拉住了修斯。  “你来这里干什么呢?”李瑞问道。  修斯见李瑞手里拿着一堆纸钱不用说就知道他定是要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修斯说完转过头看向老人,可没想到老人没了踪影只留下地上的那一个破旧的烟杆。  他捡起烟杆放到了口袋里对着李瑞说:“过几天去大力那个废弃工厂看看,不行跟上头说一下给那些人安排一些零工什么的换个地方住。”  “修少爷真好心啊,正好码头那边缺工人,回头我问问。”  说完李瑞看了看周围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蹲了下来,他将纸钱都堆在了一起与那些人一样烧起了纸。  李瑞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修斯的节奏,修斯看着他完全的融入在其中不由得想要的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这时一对夫妇互相搀扶的走过来,修斯记得这是李家姐妹的父母。  “修探长,凶手何时能找到…”  李夫人哭丧着脸人早已站不直了,而李铁匠眼皮红肿想必已经哭过很多次,二人面色苍白嘴角干裂比上次来认尸时消瘦许多。  “暂时不方便透露。”修斯很抱歉的说,直接面对家属是他做不来的事,每次看到他们悲痛欲绝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只见李夫人眼睛突然瞪的很大咧着嘴勉勉强强的站直了身体对着修斯细皮嫩肉的脸一巴掌。  李瑞见到立即跑过来站在二人中间,肥胖的他正好拉开了双方距离。  “李夫人不要冲动。”  修斯抬起头看到周围人都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他,在火焰中那些眼睛就像化为了恶鬼一样纠缠着,修斯心里突然的难受起来,他感觉到了十万分的委屈和无奈,但却不能表达出来。  自己的无能为力像是罪过一样,他脸上被扇的火辣辣的疼,可他也知道这点疼痛又算什么呢?  看着李瑞身后那对无辜的夫妻,修斯也没有要责怪的意思,他礼貌的对着他们二人弯腰鞠躬。  “抱歉。”  修斯说完也不顾李瑞直接转头匆匆的离开了胡同。  就像那些记者一样,修斯也问起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破案。 第12章 头七惊魂夜 今夜长明,百家烛火。  修斯独自走在大街上,手插着兜边走边踢着路边的石头。  难得夜间路面前途无暗,修斯看着周围空无一人,不如放纵一回,他学着前几日孟文蕊无意间科普的一个放松解压方法——“吼叫法”。  正当酝酿情绪准备大喊之时英洁出现在他身旁。  “喂!压力这么大吗?看你酝酿半天了。”  英洁手里拿着烤地瓜一边咀嚼一边说道。  半天没憋出一句话的修斯转过头,他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就像托马斯说的,我上任到现在一年一起案子没破过,不是很讽刺吗?”  两个人站在石桥边看着河中还在营业的船屋,英洁放下手中的地瓜拍拍修斯的肩膀。  “不如去船屋里喝一杯?”像哥们一样的说。  “年斌呢?不是你负责看着吗?”  “放心吧,年斌早就被徐老大带走了,要不是李瑞回警局说你心情不好我才不会出来找你。”  此时修斯眼里的英洁美的胜过天上的圆月,所以美人邀请哪有拒绝的道理。  英洁见呆愣的修斯没有回答便知道是答应了,她什么都没想直接拉着修斯往船屋那边跑。  突然一个黑衣人从房顶跳下来拦在了修斯和英洁面前,修斯一看这造型就知道是怡红楼那个神秘人。薆荳看書  神秘人穿着之前的衣服这次他不再装哑巴,而是故意压低着嗓子说话。  “把年斌交给我。”  修斯与英洁对视一眼然后纷纷拿出各自的手枪,可这时黑衣人用了飞刀直接将英洁手枪打到了地上。  修斯见状立即护在了英洁前面,他手里的金色手枪对准了黑衣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年斌?”  “他是追风…”英洁按住了修斯的肩膀,她走上前抢走了修斯的手枪继续说道:“黑市第一杀手追风,神秘莫测无人见过真面目,擅长多种暗器其中飞镖胜过任何手枪。”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修斯听后小声的对英洁说。  “那是因为你对江湖事没兴趣!”  英洁一个白眼都快翻到了外太空。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年斌交给我我就不会继续与你们纠缠。”  “你给我们时间,这个案子一破我们就把年斌交给你好吗?”  修斯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动作,一旁的英洁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气的一拳打在了修斯的鼻子上。  “你疯了吗?”  “我….”  没等修斯的小声解释,英洁飞快的速度跑到了追风那里两人在河边打了起来。  修斯捂着鼻子眼泪都流了出来,他见英洁不占上风看来只能英雄救美了,二话不说修斯也跑了过去参与打斗。  哪知道这个追风身手敏捷英洁只有被打的命,堂堂跆拳道冠军在追风面前简直毫无挑战性。  修斯没办法见追风只盯住英洁打,他拿起河边的大木棍将两个人分离开,然后一个人冲到追风面前抱住了他的细腰两个人在地面上扭打起来。  他被修斯抓住软肋就一直被锁定的挨着拳头丝毫没有还击机会。  这时河边船屋里的老汉以为是两男一女因为感情事打架,他立即拿起船桨跑上了岸。  修斯见有人冲过来他连忙松开了手将追风推到一边,跑到了老汉的位置将其拦住。  “没想到修探长有两下子。”追风十分瘦弱他经不起修斯的重拳出击,胸口那两下令他不断咳嗦。  “打架不只是靠身手还要靠脑子。”修斯得意的晃着头。  “你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吗?”追风从袖中拿出一张纸上面是金主与他签的合同。  “年斌就值三百大洋?”  “我只杀合同里的人,修探长你听好了,刚才说案子破了就把年斌交给我,大丈夫说话驷马难追,我就等你破了案,到那时就是年斌的死期。”  “你能否告诉我金主是谁吗?”  看来他很有职业操守对金主的身份只字未提,紧接着如他名字一般像风一样的消失在大家视线中。  “你们几个在耍酷?”这时修斯身后的老汉用着一口流利的老盐港方言说道。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老汉的话弄的消失不见,英洁立即跑过来看着鼻青脸肿的修斯,眼神里充满了担心与愧疚。  “我才反应过来,你是在骗他。”英洁拿出手帕为修斯擦了擦脸上的血痕。  这之前头上的伤还没有彻底消失现在鼻子和嘴巴也遭殃了,但是看到女神英洁担心的样子修斯心里乐开了花,他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这里也好痛!”  老汉好奇的伸出了手用力的怼了一下修斯的胸口说道:“所以你们是真的打架?”  好不容易搞起的气氛又被这吃瓜老汉搅了局,修斯左右扭了几下证明自己没问题接着不耐烦的说:“好啦好啦,回家回家。”  追风追杀年斌找到了修斯,这说明追风没有进警局的意思,修斯与英洁认为追风真的就只是个杀手而已,之前那个杀王三的人不是他。  “刚才谢谢你,我真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英洁低着头尽量的掩盖羞涩,但还要佯作淡定。  “小意思。”修斯忍着脸上的疼痛嘴上虽然还在炫耀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英雄救美彻底治愈了修斯心中的抑郁。  “话说进警局里杀王三的不是追风,那么会是谁呢?”  “杀王三的人跟黑猫应该也没有关系,你看黑猫的出现一直都像是给我们方向,没有威胁性命的意思,而王三的死亡就是一个简单的恶性杀人灭口。”  按照修斯的推理黑猫、王三、杀手是三个人,并且他们的立场都不一样。  回到家中只见年斌穿着修斯的衣服袜子拖鞋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与英旭下棋。  修斯气的直跳脚直接跑过去打翻了英旭快要获胜的棋局。  “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用我的东西。”  修斯瞪大双眼表情十分夸张像是被抢了玩具的孩子。  “探长…对不起…对不起…”英旭被修斯吓得面色苍白动也不敢动一下。  英洁见修斯欺负英旭对着修斯的后背就是一掌。  “徐老大安排的,你欺负英旭干什么!”  修斯被打的直不起腰他缓慢的转过了身指着英洁一脸委屈的说:“原来你们都知道徐老大要把年斌带到我房间?”  年斌故作镇定不敢笑出声,看到修斯被打他小人得志心里爽快的很。  “托马斯儿呢?还没有回来吗?”  有修斯在的地方就绝对热闹,他在屋里嚷嚷着,大家看着他就想笑,因为修斯对待朋友没有什么城府。  “这时候想起文蕊了,之前不是还生他气吗?”  英洁说。  “从胡同回来想了很多,他不信我我十分理解,毕竟除了外面对我的污蔑之外...你们也没有见过我的厉害!”  听完修斯的话后众人纷纷鼓起掌来,其中也包括年斌。  “年斌你不担心你夫人了?瞎掺合什么?”  修斯可找到缓解尴尬的方法了,他揪着年斌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关上房门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修斯靠在门口鼻青脸肿的样子看着有点滑稽。  “有人买凶杀你,应该就是总窥视你的人,你好好想一想年家都有谁知道你的身世。”  年斌听完坐在床上仔细回想,他心里默默的说出了几个名字,好像是口头在整理名单一样。  年斌的叙述中生母、笑飞鼠、年大富和那三位夫人是知道的,但是这六个人全部去世了,王沥也是知道的如今却成了受害者,剩下就只有年夫人一人。  第二日修斯和李瑞一大清早就来到了无为古董店,与上次到访不同今日店里少了很多伙计。  这时里面的伙计走了过来,他穿着得体佩戴的东西也不逊色,“修探长到访有何事?可否问一下家主与夫人如何了?”  “你们老板吃得好睡的好,今天过来就是打听打听你们家夫人的事。”  李瑞一边说一边拿起了笔和纸。  “那二位到里面来,。”这伙计好像还很懂规矩,大庭广众之下不适合这种八卦。  修斯与李瑞跟在伙计身后走到了古董店里面的一个小单间,门一打开二人目瞪口呆,眼前宝贝大概有三十多件,从未见过且各具特色,修斯差点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两个人走上前屏住呼吸不敢触摸。  “花瓶、画作、桌椅皆是古董想必很贵吧。”  伙计抿嘴微笑仪态优雅在中间的茶桌上沏了一壶茶。  “这是家主三个月前买的,价格不菲十分贵重,但没有地方放只能暂时放在这里,等后院小屋建好之后东西就全部移到后院了。”  听完伙计的话修斯心想想必就是得到姜景竹那笔钱后挥霍的。  “我们想多了解一下年夫人,你把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诉我们好吗?”  修斯进门的时候看了一圈,这伙计出来之后其他伙计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仅如此衣服上就能看出这个人应该就是管事的。  “夫人?”  伙计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紧接着他坐了下来,从腰间刺绣包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修斯。  “夫人叫李翠容是家主青梅竹马,小时候一同在青河区青潭村长大,家主十八岁回来没过多久就把她也带回来了。”  听伙计的意思这年夫人是与年斌是邻居,但是她家没有那么多钱供她读书所以早早就跟着父亲卖菜,年斌十八岁之前与她就情定终生甚至有了一个孩子,但是孩子莫名其妙的去世了。  年斌进入年家后对李翠容思念至极郁郁寡欢,年家人没办法就接了李翠容进门,二十岁那年八抬大轿风光进门,但在那之后再未怀过孕。  直到两年前李翠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不爱说话的她竟然开始喜欢与人聊天,还爱上了胭脂水粉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经常与年斌在一起你侬我侬秀恩爱。  “可是有的时候,夫人见到家主就跟见到仇人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伙计指着这个玉佩继续说道:“半年前我无意间看到夫人将这个玉佩送给了家主做礼物,但是有一日我在楼梯口发现了它,然后将它转交给家主时,家主说这不是他的,叫我好好保管如果遇到失主就还给他。”  听完伙计的一番话,修斯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个年夫人八成是出轨了替身王沥。  难道五年来一直窥视年斌的就是年夫人?还有那个买凶杀人的金主也是她?  “请把玉佩交给我,我好像找到了他的主人。” 第13章 比翼鸟玉佩 手中玉佩润泽透明白璧无瑕行外人看了都猜得出这是上等宝贝,修斯拿着它在指尖绕来绕去让一旁的李瑞看的胆战心惊。  “李瑞你看这玉佩中间雕的是比翼鸟,正所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可见这二人情谊相同情比金坚啊!”  修斯得意的显摆着,这么招摇也不怕被抢。  “你别给它弄坏了,这可是这案子关键。”  李瑞身体半蹲双手在下面接着,生怕修斯把这玉佩弄到地上。  修斯自然知道此物贵重,但是这内心的喜悦久久不能平复,兴奋的他特别想立即跑回警局然后将这一切告诉英洁、孟文蕊等人,让他们刮目相看。  李瑞是最了解修斯的,他知道修斯是聪明但是他没有办案经验,平时里爱玩爱闹也就算了,要是办案也这样就遭罪了。  这事要乐极生悲万一出了差错人命关天追悔莫及。  “老大,我们还是稳一点点比较好。”  李瑞严肃的样子不像是随便说说,他将玉佩抢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进胸口的口袋里。  修斯知道李瑞在担心什么,三日之约已经过去一天,案子只不过刚有眉头而已根本不能掉以轻心。  修斯收起了顽劣的性子他不希望同伴因此事有负担。  此时的警局里年夫人正对着英旭破口大骂,英旭本来胆子就小,随后他躲在审讯室后面的小屋里不敢发声,年夫人好像抓住了英旭好欺负的弱点,就朝着门口的方向一直嚷。  正好修斯与李瑞赶来只见眼前这个年夫人披头散发胭脂口红全部花乱,眼神凶狠的像是要杀人,嘴巴里还一直说着不干净的话。  修斯撇嘴一笑不顾年夫人的无理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他看也不看年夫人一眼故意无视着擦着自己的皮鞋,然后叫李瑞把今天得来的宝贝给他。  年夫人见李瑞从胸口兜里拿出了一个熟悉的玉佩,她马上紧闭嘴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玉佩看。  一个疯妇终于安静了下来。  屋里的英旭好像听到没有声音了,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打开了一个门缝。  “今天得到一块通透无暇的宝玉,年夫人嫁给年老板这么多年想必也有了鉴别珍宝之力,不如帮个小忙看看我手里的这块玉佩到底值多少钱?”  修斯站了起来走到年夫人面前将玉佩放到了桌子上,他锐利的眼神一直盯着年夫人的脸。  年夫人面部每一块肌肉的颤抖修斯都看的清清楚楚,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她真的慌了。  年夫人的假笑十分丑陋,她扭着头十分不情愿的拿起玉佩,玉佩在她颤抖的手中再配上头顶的灯光显得格外好看。  这是修斯第一次见到年夫人手掌上的勒痕。  “明代的,和田玉雕刻的比翼鸟应该是官宦世家小姐出嫁的嫁妆。”  年夫人看起来略有些苍白无力,但还是短短不到一分钟就说出了此玉佩的出处。  修斯听后围绕着年夫人鼓起掌来,这令年夫人更加不自在,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玉佩端坐着。  “你不用假惺惺的,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我是和王沥偷情你满意了吧。”  自从王沥的玉佩丢了之后年夫人一直都有不祥的预感,她苦笑没想到这个预感竟然挺准的。  “为什么杀王沥?”  “我没有杀王沥!”年夫人的样子就跟孟文蕊审讯她时一模一样。  这时孟文蕊穿着白色大褂手里拿着绳子走了进来,他二话没说将绳子绕了两圈放在了年夫人手中。  “为什么杀王沥?”孟文蕊面不改色,他重复着修斯的话。  “我没有杀他,我与他就只是偷情而已。”  年夫人好像十分讨厌孟文蕊,她一气之下将绳子扔在了地上。  “五年间年斌被跟踪恐吓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提到这里年夫人表现的无辜起来,她嚷嚷着:“年斌被跟踪与我一点关系没有,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处理。”  “一个人处理什么意思?”  “青河的警察局不接这个案子,年斌就一直自己想办法,我见他对这事一直上心心里还挺开心的,因为这样他就不会有过多精力看着我,也不会发现我和王沥的关系,所以我从不多问。”  修斯与孟文蕊发现这个年夫人看起来不像是说的假话,难道这个案子真的有两个凶手?  这时英洁带着年斌走了进来,刚才年夫人的话年斌全听到了,修斯转过身见到的是泪流满面的年斌,这突如其来的绿帽子让修斯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朋友”。  “翠容你….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竟然…”年斌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他甚至要冲到年夫人面前打她。  好在有英洁在,没等年斌打到年夫人,英洁一巴掌将年斌打倒在地。  “你打我!”  年斌委屈的像个孩子,此时的场景就像一场闹剧。  看到年斌的出现,年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她捡起地上的绳子十分冲动的对孟文蕊说:“那日我要杀的是年斌。”  没想到年斌一出现年夫人竟然招了,修斯咧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两个人,看来这个年斌在年夫人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感情。  “你清醒一点吧,你夫人现在是杀人犯。”  英洁拉起年斌往门口拖去。  “让他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这张脸,现在我出事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年夫人咬牙切齿,她突然的疯狂让众人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年斌也如此听后伤心的更是哭的稀里哗啦,他挣脱开英洁一个人跑了出去。  修斯赶紧让英洁跟上他,可能外面还有一个凶手在盯着年斌。  年夫人见年斌离开后,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自己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可以不招的,但是刚才看到他那假惺惺的样子,只能用我的第二计划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是他害死我的孩子….”  李翠容与年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真的,那时候翠容十分仰慕这个才子,年斌颜值与才华都十分出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男人”。  十六岁那年两个人私定终身,不到三个月翠容就有了孩子,这件事让年斌开心的不得了,他甚至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翠容。  “他说他将会成为城里年氏后人,将来继承古董店。”  年夫人说到这时眼泪流了下来,她倔强的擦干了眼泪继续诉说着。  肚子越来越大瞒不住所有人,年斌与李翠容决定将这事告诉双方父母,李家人自然是希望年斌立即娶了翠容,可是年斌的生母却不开心了,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在没进年家之前就有了家室,这说不定会影响到年斌入年家门。  于是年斌的母亲就将自己的私房钱全给了李翠容希望她打掉孩子然后离开年斌。  李翠容那时候是傻的,她心里爱着年斌所以他的身世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年斌母亲的苦苦哀求下,她为了爱决定离开了年斌。  “可是我违背了他母亲的意愿,我拿着钱租了一个房子偷偷的生下了孩子。”  “那年你十七岁?”  “是的,距离年斌入年家大门不到半年。”  “那你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被我的父母发现了,他们找上了年斌的母亲,那时候年斌才进年家不到两个月。”  “这期间年斌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年夫人说道。  年斌母亲抱着怀里的男婴满是欢喜,她还给他买了一堆吃的和玩具,并且告诉翠容这个孩子年斌一定会认。  正当翠容幻想着会与年斌有个美好未来的时候,年斌的生母私自将男婴掐死了。  听后到这里李瑞气愤的骂了脏话打断了年夫人的叙述。  众人突然同情起了年夫人,修斯眼神也少了几分犀利。  “这种人太自私了。”  “我亲眼看见我的孩子死在她的怀里,我与我的家人想要报仇可是被得知真相的年斌拦了下来,他与我的父母私下交谈做了个交易。”年夫人此时哭的喘不上气来,她撕心裂肺的叙说着自己的故事,就如又掀起了旧疤一样痛。  “他风风光光娶你,换他母亲杀人之罪对吗?”  这里唯独孟文蕊没有表现出十分同情的样子,他一如既往的冰冷与他人格格不入。  “可是之前年斌说他进年家之后没有与生母再联系啊?”修斯转过头看着孟文蕊说道。  年夫人激动的像是要掀起桌子一样,她冲着修斯说道:“不要相信他,他很会演戏。”  回忆起与年斌相处的点点滴滴,无论是嫌疑人年斌、保护对象年斌、还是“朋友”年斌,他都给人一种很老实的感觉,胆小、八卦还有脆弱一堆缺点在年斌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但修斯突然忽略了一点,年斌可是年家继承人,他是盐港最出名的古董商所以怎么会这么普通呢?  “你与王沥呢?”  修斯暂且忽略这一块儿,只有让李翠容说完整个事情来龙去脉才能进行第二步。  “我先勾引的王沥,我发现店里店外根本没人能区分他两,于是我想不如就让这个假的代替真的算了。”  年夫人说到这里眼泪也没了,看她那样子反而给人一种她很骄傲的错觉。 第14章 迟来的真相 到底王沥模仿年斌有多像,让李翠容有了这样的想法。  两年前年斌在外地一古玩市场遇到了扒手,此扒手正是如今的王沥,当年斌将王沥逮个正着的时候,发现他脏乱的长发下竟然有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顿时就萌生了歪念。  年斌没有将王沥送去警察局反而给了他一笔钱,他带着扒手王沥去理发并且做了个发型还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中分头,又去了上等服装店买了一身与自己风格一样的西装,这波操作让王沥对年斌放下了敌意。  “年老板,您为何对我这么好…”王沥声音有些沙哑偶尔还咳嗽,应该是儿时经常感冒不及时医治导致的。  年斌背着手在王沥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作品”,眼神中散发着诡异的光。  “你语速放慢小点声说话试试。”年斌说道。  王沥木讷的酝酿了一下很听话的按照王沥说的做。  “怎么样老板。”没想到声音变小以后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年斌听后更是欣喜他握住了王沥的手说道:“你叫什么?以后跟着我怎么样?包你衣食无忧。”  年斌的话对王沥很有诱惑力,他无父无母更无妻儿,即使年斌是骗子他也愿意赌一把,有吃有喝的生活是他一直憧憬的。  随后年斌就给王沥买了个大帽子和面罩带着他回到了盐港。  生来身份就低贱的王沥怎能有年斌这样的运气,他从没上过学,字都不识一个更别提写字了,也成为了年斌的一个难题。  年斌的生活就是如此,书香世家才艺双绝听起来就很厉害,每天吟诗作对喝点小酒再卖卖古董潇洒过活令人羡慕。  学识上的差距令年斌十分犯愁,于是他将王沥偷偷带到了家后院小房中的地下室内每日教学。  没想到这个王沥竟然还很有天赋学习的特别快,年斌开心的开始憧憬着他能够代替自己做事的日子。  两个月后年斌决定带着王沥第一次见人,用着他的名字和生活习惯,而那个实验目标就是夫人李翠容。  那时年大富与夫人都还活着,李翠容不像现在这般刁钻刻薄,她在年家还是十分温柔贤惠又讨喜的。  夜里王沥悄悄的推开房门只见眼前一婀娜女人在梳着头发,他屏住呼吸心跳加速十分紧张朝着女人靠近。  镜中女子样貌王沥看的一清二楚正是年家少奶奶李翠容。  “需要我帮你梳头吗?”王沥压着嗓子尽量让自己声音小点。  李翠容立即转过了头,她用着好奇的眼神看着王沥说道:“上次梳头还是三年前,你今天怎么了?”  王沥松了一口气他生硬的从后面搂住了李翠容说:“没怎么啊,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愿意为你梳头啊。”  王沥不善言辞,不像年斌那样偶尔还来一句诗词,他用行动感动了李翠容,也就在李翠容以为年斌真的为了她变得时候,两个年斌出现在她面前。  心急的年斌决定了让妻子李翠容配合他,所以主动摊了牌……  —————————  “当年斌告诉我眼前这个男人叫王沥只是个替身的时候我的心就彻底死了,但也同时复燃了,只不过复燃的心是爱上了这个替身。”  年夫人目光呆滞看起来好像是麻木了,李瑞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也没有碰。  她继续说道:“年斌的欺骗就是对我的侮辱,我的恨意越来越重,但我又爱上了替身不希望他离开,只要他替年斌的时候我都会去找他配合他,我感觉我就是他的妻子。”  渐渐的王沥也爱上了这个女人,他十分同情李翠容过去的遭遇,当时两个人互相理解互相取暖是最幸福的事,原本以为这样的关系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哪知道三个月前年斌收到了死亡威胁。  “那个死亡威胁….年斌竟然想要王沥替他去死!”  说到这里李瑞立即拿出笔开始记录起来。  修斯与孟文蕊互相看着对方,英洁此时保护的人竟然是个危险人物。  英旭听后直接打开小屋的门跑了出去寻找英洁和年斌。  “你为什么不早说年斌是个危险人物!”修斯愤怒的将椅子踢倒在地。  他抓着头发很害怕年斌因为事情败露而伤害英洁。  “一个月前王沥在假扮年斌的时候遇到了那个人,可那人没想到年斌找了替身,他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就放王沥走,可是王沥想要一直扮演年斌于是就在背后偷袭了他。”  “你是说他找到了那个威胁年斌的人?”孟文蕊问道。  “没错,等我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失血过多死了,我们两个决定将他埋在古董店后院新建的小屋底下。”  年夫人继续回忆着,威胁者死亡的事情年斌并不知情,他依旧以为自己要被杀,所以每天茶不思饭不想。  李翠容想反正已经杀过了人,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也把年斌杀了,从此王沥代替年斌的人生岂不美哉。  “我背着王沥模仿那个人的字迹骗年斌去襄书街那个胡同,现如今只有那个胡同没有人,可没想到年斌这个老狐狸竟然骗了王沥去,那天深夜我根本没有分辨出到底是王沥还是年斌….”  说到这里年夫人看着自己的双手哭了起来,她告诉修斯昨天来警局就是为了再次确认死的到底是谁,当确定就是王沥的时候她的心彻底碎了。  亲手杀了自己的情夫,年夫人将自己的故事全部告诉了警局的人,而这时年斌与英洁依旧不知去向。  修斯忍着冲动的情绪从兜里拿出了手铐扣在了李翠容手腕上。  “现在以杀害王沥罪、藏尸罪逮捕你。”  案子终于结束了,李翠容被其他人带去了牢房,修斯与孟文蕊等人立即前往无为古董店将后院的那个神秘人挖出来。  快到了黄昏突然下起了大雨,后院的小房子还没有盖房顶,孟文蕊和其他警局人员淋着雨挖着泥一点点让尸体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修斯一边帮着忙一边心里惦记着英洁,年斌如此狡猾说不定对英洁下了圈套。  不一会儿一具腐烂的都快只有骨头的尸体浮现出来,孟文蕊用自己的衣服为尸体遮风挡雨直到放尸袋的到来。  “托马斯儿,怎么样?”  “完整的尸体,的确是偷袭,看他的后背有砍伤,我在他旁边不远处还找到了这个。”孟文蕊手里拿着一根铁棒。  “应该就是李翠容杀死王沥的凶器,你看旁边那块土壤和这藏尸的土壤松动不一样,这个铁棒是近期藏的。”  一下子物证也集齐了,修斯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真如当时的承诺一样,三天内就结束了。  “结案了。”一旁的李瑞开心的跳了起来。  “不…”孟文蕊眉头紧皱。  “还有年斌的生母与养父。”  “托马斯儿你什么意思?”  孟文蕊拿出一张破损的照片给修斯看并继续说道:“这是死者最里面那层衣服藏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抱着两个孩子,而这个孩子眉骨还有眼睛与年斌十分相似。”  “你是说年斌的身世也有问题?”  修斯揪着头发气愤的嘶吼两声。  电闪雷鸣后天暗了下来,此时的古董店门口围着一群人,修斯看着尸体被抬走,这时英旭打着伞走了进来,修斯见后连忙跑过去抓着英旭的胳膊问道:“英洁和年斌呢?”  英旭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好像见鬼一样,他低着头微微张开了嘴巴,“有人看见年斌扛着一个麻袋走了。”  听到这里修斯傻眼了,很显然麻袋里的是英洁,现在英洁生死未卜不知去向一切都是他的错。  修斯拍着头不断的自责,这时孟文蕊走过来强行按住了修斯说道:“拿出你的本事找到英洁。”  孟文蕊强压住怒火,他知道这一切不是修斯的错,他只是生气年斌这个小人伪装的这么好,骗过了所有人。  “年斌的逃跑证实他一定也涉及了杀人案,我们还需要从李翠容那里找到突破口。”孟文蕊拿起擦尸体的手帕为修斯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我现在就去找李翠容问清楚!”  这时门口出现一辆豪华汽车,瑶意从里面走出来她撑着洋伞在修斯眼中如救世女神一般。  “修探长,得知你有重大突破,所以本小姐亲自来接你赴约!”瑶意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里就她一个人笑的像朵花一样。  她优雅的向修斯伸出了手。  修斯突然嘴角上扬,久违的月牙眼里泛着深情,他配合的也伸出了沾满泥土的手像是被勾了魂一样跟着瑶意离开了这里。  看着修斯与花家大小姐离开,李瑞气的要追过去,却被孟文蕊和英旭拦住了。  “李探员别冲动,修斯是去救英洁了。”  孟文蕊说道。  李瑞自然不懂孟文蕊的意思,可是孟法医既然说了就是有他的道理。  “我们这边也要行动,我相信我姐姐没有受伤。”  “我也这么想,英洁现在是年斌的筹码,他不会轻举妄动。”  最新款的汽车里瑶意开心的一直跟他讲这两天报社的人多么听话,但这些都入不了修斯的耳朵,他一直扭着头望着窗外,希望能在路上看到英洁逮捕到了年斌然后冲着他微笑。 第15章 夜访花家宅 花家别墅坐落于青河区富堂街,门口有二十多个保镖,这整条街的一切都被花家包了,据说想要走遍花家每一个角落至少也要一天。  花瑶意的汽车缓缓驶入,门口那二十多个保镖全部弯着腰不敢抬头,雄狮铁门一开,里面就像是花园一样,山水皆在花草夺目。  因为今天修斯来家做客瑶意开心的合不拢嘴,下了车就跑到修斯的身边,也顾不上修斯满身泥泞她放下大小姐架子搂住了修斯的胳膊。  “你说你多久没来看我爸了?”  修斯听后也认真的仔细回想差不多半年了,也难怪瑶意这么热情。  这时管家阮玉走了出来,一身黑色长裙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三十岁的她就将头发高盘起来,与其他中年阔太风格倒有些相似。  阮玉是整个花家唯一的管家,比女主人还像女主人,她的话整个花宅没人敢不听。  “修少爷您来了,最近报纸上还报了您的新闻,三日内破获王沥案真是英才啊。”  “阮姐姐真会夸人,今年唯一一篇说我好话的报道就被您记住了。”  说完修斯无奈的盯着瑶意看。  两个人跟着阮玉进了内宅,空旷的大厅内空无一人,阮玉告诉瑶意花董事长在开会,修斯低着头看着这个女人高跟鞋就快有十厘米长,倒是很配这扁平的身材。  “您去忙吧,瑶意带我就好。”  看着阮玉离开,修斯与瑶意竟然默契的捂着嘴笑起来,就跟小时候一样。  瑶意拉着修斯跑到了画室,这里是她从小最喜欢的地方,画室的后面就是温室,里面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花草。  “我好想叫她阮阿姨,半年不见她那气场都快要当你爸的小妾了。”  修斯的话并没有让瑶意不开心,阮玉的心机他们两人都有了解,瑶意的母亲是王爷孙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嫁给花荣海之后没几年就开始吃斋念佛出了家不在管理花家一切事物,包括瑶意花母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给了阮玉一个机会,阮玉三十岁十五年前就进了花家给花夫人当丫鬟,谁能想到她很有心机白天工作晚上学习,一个人几年间就会了三国语言并且精通一点管理学,这令花荣海十分佩服并一直重用。  瑶意从小就感觉这个阮玉想要上位,但花家女主人还健在她不敢明目张胆勾引花荣海,而从修斯的角度看阮玉上位几乎成功率几乎为零。  瑶意摆弄着手里的新玩具,身后全是她画的画,每一张都是修斯。  修斯看到满屋子的自己头皮发麻心想着半年没来这丫头越来越疯了,与外界传言的女魔头形象越来越接近。  “好家伙,瑶意…你是多恨我?”  “怎么了?”  “在外面你每天派记者跟踪我,让我隔三差五上头条,在家里满屋子都是我画像,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个通缉犯一样。”  这就是修斯一直以来对父亲最不满的地方,修家与花家在修斯未出生之时就订下婚约,修斯比花瑶意大四岁,就决定如果两个孩子互相不喜欢对方那么婚约就作罢,可没想到花瑶意从小就喜欢上了修斯,人生最大的理想也是要成为修斯的老婆。  而修斯对瑶意只有妹妹之情,在他三番五次的拒绝之后,不服输的瑶意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让修斯妥协。  “你是我一个人的通缉犯,等我逮到你的心有你好看。”瑶意拿着手里的玩具冲着修斯做了鬼脸。  修斯坐到瑶意的身边,心里犹豫了很久他说道:“帮我一个忙好吗?”  这是修斯第一次求瑶意帮忙,因为他知道瑶意喜欢他,所以从来不给瑶意任何接近他的机会。  “什么事?这可是你第一次求我!”  瑶意看出修斯不像是开玩笑,自然也不想在他面前扮成可爱的女孩了,她卸下了萌妹面具恢复了本性看着修斯。  手里的玩具不再重要了,瑶意将它扔在了一边,她拿起身边的铃铛一摇,门外就冲进来十多个保镖。  “帮我找一个人。”  修斯见状心头一阵紧张,他以为瑶意要欺负他。  “谁?”  “年斌。”  她走到这些黑衣保镖面前对他们说:“听到了吗?找到这个人,两个小时后我要听到答复。”  修斯抬起头看着墙上的时钟,两个小时后就是晚上十点,现在外面瓢泼大雨年斌不一定会走远,花家人是有胜算的。  看到这些人整齐的离开,瑶意满意的背着手转过了身,她跑到修斯的身边想要靠在他的身上,但是被修斯完美躲过去了。  修斯假意欣赏这些画作,实则不想让瑶意占上风。  面对修斯的不配合瑶意是不满的,“你自己说的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半…还有一天半,修探长有胜算吗?”  “如果是我自己办案那我没有把握。”  “这么说你很信任你的同伴们!”  瑶意撇了一下嘴,她将另一头的透明玻璃门打开,里面全是修斯没有见过的植物。  “这些植物在温室里娇生惯养,只要移植到外面立即枯萎。”  听到瑶意的话修斯笑了,心想着这个千面娇女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  “可惜我不是这些植物,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搬出去住好几天了。”  就在瑶意要与修斯争论之时,阮玉走了过来,她像个机器一样永远都是微笑示人,眼神几乎也没有变过。  “董事长结束会议了,知道修少爷来了,正在餐厅等你们二位,同时我也命下人做了修少爷爱吃的菜。”  修斯讨厌阮玉,但现在阮玉来的正是时候。  他没有理会瑶意直接跟着阮玉走到了餐厅,闻着香味儿修斯肚子倒真是饿了,“阮姐姐真是细心,我喜欢吃什么都记得。”  “修少爷说笑了,您是花家贵宾,我怎能不牢记呢?”  “看来阮姐姐心里有我。”  修斯对阮玉故意表现的柔情蜜意,这令身后的瑶意十分不爽。  好在阮玉是有远大理想的管家,她的心里除了工作就是花荣海,怎么会轻易的被这小子勾引到手呢。  花家的餐厅赶上怡红楼一个主厅那么大,身后有四国厨师伺候着。  花荣海肥硕的身体坐在长桌最里面的位置,远看只能见到一个脑袋。  脸上的眼镜十分厚重不得不用手托着,花荣海看到修斯时开心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孩子啊,半年没来了。”  盐港首富在修斯面前完全没有架子,要说起来这个花荣海还算是修斯义夫,小时候经常被放到花家一住就是好几个星期。  华丽的水晶灯下投出温暖的光,让宽广的餐厅有了几分家的味道,这四周皆是昂贵的瓷器与画作,整个无为古董店都比不上花家一个餐厅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修斯就苦笑自己的父亲为什么那么清廉,家里贵重的东西几乎都是母亲在世时买的。  修斯面对花荣海就如小辈见晚辈一样,礼貌的鞠躬后安静的坐在了旁边。  而身后的瑶意难得见修斯像个人样,忍住没有笑出声,她了解修斯不喜欢这样的规规矩矩。  这时不远处屏风后面一个乐手开始拉起小提琴,声音柔美动听,旋律挤满了整个餐厅,犹如画龙点睛一般格调又升了一级。  “你父亲最近还好吧,自从我将办公室搬到家里来,就再也没有听过你父亲的消息了。”  花荣海将办公室搬到家里是因为得了一场病不宜多走动。  “父亲很好,谢谢花伯伯惦记。”修斯微微低着头,压制着自己放纵的本性。  花荣海喝了一口红酒,面色微红侧着头一脸慈祥看着修斯,好像许久不见的缘故,他眼神中略微带有一些悲伤。  “您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就是老了。”  花荣海叹了一口气。  许久不见没想到一场疾病让花荣海老了这么多,看着他脸上的皱纹修斯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六安那个案子怎么样?我在报纸上频繁看到你出现。”  花荣海说道。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不用问就知道都是瑶意做的好事。  “王沥案已经结束了,但那个八命玉兔案着实棘手。”  “我了解了一下,这八条人命死状凄惨是咱们盐港三十年未有的变态犯罪,你母亲要是在世的话或许还能帮到你。”  “上头知道我也难,派了精英帮助我。”  瑶意发现父亲见到修斯后抑郁的心情好了很多,都看得出来花荣海心里早把修斯当自己儿子。  但花荣海是不承认这一点,每次瑶意这么说花荣海就会生气,可是面对修斯的时候花荣海的反应总是被打脸。  在瑶意心里或许是因为母亲早早出家导致父亲没有机会再生个儿子,所以对这个油嘴滑舌的修斯上了头。  三个人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修斯与瑶意之间的火药味儿也没有了,这个老头神奇的化解了两个人的不爽。  “你也需要历练,我与你父亲都老了,这个时代需要你们年轻人。”  “花伯伯说的对,这些日子我学到了很多受益匪浅。”  “瑶意也是,多学学修斯,不要用自己八家报社股东的身份滥用职权耍小孩子脾气。”  花荣海说是批评瑶意,但眼神中满是宠溺。  这时门口的电话响起,远处的阮玉接了起来,与对方谈了很久之后,她匆忙跑过来对着瑶意和修斯说道:“小姐、修少爷,城南店打来电话告诉你们年斌回老家了。”  年斌老家青潭村,是生母生养他地方。  修斯听后立即放下筷子,也不顾花荣海和瑶意说的话,他穿上沾满泥渍外套往门口跑去。 第16章 青潭村42号 脏乱的土房中英洁手脚被捆绑起来,整个人被锁在了炉子附近的柱子上,阴雨天房子里寒气十分重,细皮嫩肉的年斌也受不住这份寒冷。  他将门口的甘草卷在一起放进了炉子里,因为通风管道早已经坏了浓烟全部飘散出来,英洁就在旁边被熏的一直咳嗦。  英洁性格刚烈尤其是遇到年斌这种骗子,在他面前屈服求饶是不可能的。  她后脑勺处一直流着血,加上天气的原因伤口久久不能愈合,英洁视线略微模糊身体轻软,垂着头嘴里一直嘟囔着修斯和英旭的名字。  她想起之前在河边修斯为了保护她像个傻子一样冲追风跑过去。  “修斯?估计此时在审判李翠容吧,他还没有时间想到我。”年斌从布兜里拿出一块红薯放在了炉子上。  不一会儿红薯香味四溢,虚弱的英洁肚子也倔强的响了起来。  年斌知道英洁饿了,他将红薯掰成两半,自己留一半另一半塞到了英洁嘴里。  “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想要属于我的那笔钱。”  年斌原本利索的中分头如今无比杂乱,一不小心脸上还蹭上了炉灰,他看着英洁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己又忍不住从布兜里拿出一块红薯。  原本以为英洁会像个烈女一样不吃不喝和他作对,看来是他想多了。  “致敬生命!”年斌感慨说道,随后拿起红薯就像与英洁碰杯一样。  五个小时前警察局内,年斌在门口听到了李翠容的招供。  “你….没事吧!”英洁站在身边,她看着年斌一言不发的愣在那里以为是在难过。  年斌脑袋贴在墙边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听到李翠容正要继续说,原本面无表情的他突然哭丧着脸冲到了审讯室。  之后就是年斌上演的一场苦情戏,他是被保护的对象,有自由出入的权利,英洁只能跟在后面保护他的安全。  年斌自知是甩不开英洁的,而且审讯室里的李翠容也一定会说出她所知道的一切,这个案子只会领着修斯知道更多秘密,所以年斌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他把自己的人生赌在了英洁身上。  六安区的人们很少有认识年斌的,但在街上遇到了就一定会互相打个招呼,他低着头尽量不让大家认出来,还能骗英洁以为他在抑郁。  年斌走进了一个四周无人的巷子里,两边的墙堆满了废弃的稻草和破烂筐子。  “年斌你要去哪?”英洁小跑跟了过去,无论她怎么叫年斌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  年斌走到一半捂着心脏倒了下来,英洁见状怕是突发心脏病,她毫无防备的连忙跑过去按压年斌的胸口。  “年斌,你醒醒,像个男人一样振作起来。”  英洁不断给年斌做急救措施,但是年斌就是没有醒来,这回英洁是慌了。  正当英洁脑袋贴近年斌的心脏时,年斌突然睁开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的特别大如同厉鬼夺命一样,他二话没说迅速的锁住了英洁的脖子,然后拿起旁边的砖头朝着英洁的后脑勺砸去。  “跆拳道冠军?太稚嫩了…”年斌满头大汗将胸前的英洁推到了旁边,衣领处还有英洁的血迹,年斌不慌不乱的站起来将里面的衣服脱了下来藏在了旁边破烂篮子里。  他用稻草将英洁掩藏起来,然后用兜里剩下的那点钱在附近小贩那买了个大麻袋和一些粗粮,并租用一个店家的小推车趁着暴雨袭来之前逃到老家。  五个小时后修斯回到了警局召集了所有人,青潭村在盐港城南正好离六安区最近。  另一头的花家人早已在老屋附近埋伏起来。  “古董店后院埋的到底是谁的尸体?”修斯开着车孟文蕊坐在副驾驶看着青潭村的地图。  “看腐烂程度尸体死亡时间与李翠容说的时间一样,确定就是那个威胁年斌的人。”  孟文蕊去过牢里问李翠容关于尸体的事,李翠容说他们当时很紧张并没有搜看死者衣服里的东西,直接半夜偷偷运到后院埋葬。  “年斌这个混蛋一定知道什么!”修斯拍着方向盘说道。此时的他十分气愤,他自己都害怕见到年斌时会不会一枪崩了他。  “我也这么认为,年斌的谎言太多,他貌似想掩盖很多秘密,我们不如从他老家这入手,找邻居问问十八岁之前的年斌是什么样的。”  深夜修斯等人赶到了老宅附近与花家人会合,这次瑶意没有坑修斯青潭村没有一个记者进来。  “少爷,老屋内一直没动静,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带头的是花瑶意的保镖张扬,他身材高大有着宽圆的肩膀和高挺的胸脯,整个人看起来如猛虎一样的健硕,都以为这样的人只是一个专业的格斗人员,其实张扬最强的地方就是枪法如神。  瑶意既然答应了修斯找人就会帮人帮到底,贴身保镖带着二十几号人亲自出马配合修斯他们,别说一个年斌十个年斌都能抓到。  修斯看了看孟文蕊手中的地图,青潭村建房位置毫无规律,但都是靠着河边,应该是过去人为了方便想建在哪就建在哪了,年斌母亲的房子在河边一个小坡上,旁边还各有两个小土房。  修斯见其中一个大门上都是铁链想必就是李翠容父母的家,李家与年家结为亲家一定不会让住在村里了。  夜晚暴风雨变成了绵绵细雨,修斯带着皮帽拿着望远镜窥探着中间土房。  “你看隔壁有灯火年斌家没有,我们不会来错了吧。”英旭冻得直哆嗦。  “没错,这种奇怪的天气土房里不生火真的很冷。”李瑞十分赞同英旭的话。  修斯等不及了决定一个人试试,他拿起腰间的金色手枪不顾孟文蕊的反对走到了坡上。  此时村里一片寂静,鸡鸣犬吠声甚至蝉鸣都没有,压抑的气氛令修斯有些紧张,也正因为安静他的步子十分慢。  “我们在这里守了很久,村门口的卖瓜子大爷说收摊时看到了年斌推着车进村子里了。”张扬说。  孟文蕊听后放下手中地图,他打开手电筒也不怕打草惊蛇快步走到修斯身边。  “托马斯儿,你来干什么?”修斯又生气又着急的说。  孟文蕊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他到了年斌老家门口看到有被撬过的痕迹于是直接一脚踢开了大门。  不远处众人见到孟文蕊的举动吓得立即都跑了过来,修斯直接跳进屋子内,只见黑漆漆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破旧的土房内到处都是灰尘,恶臭的味道令修斯想吐,习惯奇怪味道的孟文蕊直接走到铁锅旁将锅盖打开。  “蛆虫、猫鼠尸体。”  “怎么会这样?”  “猫鼠尸体有被残杀的痕迹,这里以前有人来过,我推测应该是用动物来训练自己。”  紧接着孟文蕊戴上了口罩往屋子深处走去,这时天空再次电闪雷鸣,黑暗的屋子内只有修斯和孟文蕊两个人,诡异的气氛让修斯有些寒颤。  李瑞和张扬分别带着人在门口等候发落。  孟文蕊则是对这土房兴趣十分强烈,“年斌的母亲叫什么?”  “我记得有人叫她王氏。”  “那就叫王氏好了,你过来看床边桌子的抽屉里的信。”  修斯听后走过来用手电筒对准孟文蕊找到的信件,竟然是将近二十年前王氏与牢狱中的笑飞鼠互相写的信。  “夫,孩儿们安好,勿念。”丑陋的字体却有着重大发现。  “信件上面提到孩子后面都会加个们,这说明王氏不只有年斌一个孩子,或许这就是年斌的秘密。”  孟文蕊从床底下又发现了一个木箱,打开后竟是婴儿的衣服。  “这是两个孩子的衣物,你看四肢长短有很大差距。”  “难道年斌还有个兄弟?”  这时一阵风吹来,屋子后门自己打开了,修斯瞪大双眼立即转过了头,用手电筒照过去也没发觉任何异样,或许就是风而已。  孟文蕊走到后门看到门边上有一块小小的麻袋碎片,然后低下头摸了摸门槛没有任何灰尘。  “别看门口锁坏了但是门槛上有很厚的灰尘,但这后门不仅一点灰尘没有上面还带着麻袋碎片,应该是年斌留下的痕迹。”  “他从后门进来的又从后门离开了,他带着英洁所以根本不会再出村。”  “青潭村应该还会有藏身之处。”  修斯突然想起那些信件有奇怪的地方,他跑过去查看结果与他想的一致。  “托马斯儿,你看青潭村的收信地址不是这个屋子,而是另一处。”  孟文蕊听后将信件抢过来一一查看,“青潭村42号、青潭村13号。”然后他跑出去看着门口的小牌子,”青潭村13号。”  “李瑞,带着咱们的人勘查这里,张扬带着你的人跟我和修斯寻找青潭村42号位置。”孟文蕊再次查阅地图没有发现第42号。  就在这时隔壁亮着灯的土房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位看起来有八十岁的老奶奶。  她拄着拐棍头上包着蓝色头巾,穿着过去的旧裙手里拿着烛灯。  “42号,不在这边。”老奶奶说起话来特别慢,还有点呼吸困难。  “婆婆请细说。”孟文蕊将屋子里的板凳拿了出来,李瑞为老奶奶撑着伞。  “这天即将又下雨了,与二十年前一样啊。”  李瑞与孟文蕊同老奶奶聊天之时修斯已经在后院发现了车轱辘痕迹,深浅上看英洁在车上概率特别大,修斯顺着痕迹一点点的走出了屋外。  另一边老奶奶对着他们诉说着二十年前的点点滴滴。  “青潭42号其实就是一个仓库,后来村子里人少了那儿就被彻底抛弃了。”  根据老奶奶的说辞青潭42号在过去是村里洪水人们为了避难建造的,青潭村在盐港大江的一个支流旁建村,每隔几年都会有洪水,村民们为了生计方便农活在河附近建造房子,但又为了灾害时避难在后山宽缓山梁处建了一个仓库。  带头施工的正是笑飞鼠,他因为盗墓去了很多地方,见多识广的他为了自己的村子特意研究了很久才选择了在那块地建造。  因为盐港的大工厂越来越多,村里的人宁愿进城当工人也不愿意回村里,那个仓库不到三年就荒废了,后为笑飞鼠和王氏所属。  “警探们你们应该知道了年斌的身世吧。”  “是的,一切都是因为笑飞鼠与年大富做的一笔交易。”  “其实那王氏生了两个孩子,因笑飞鼠是盗墓贼所以孩子就随了王姓,两个孩子叫年斌、王强。”  “王强?”  “都是同一天所生,但却不同命。”  “据说孩子是笑飞鼠亲自选的,襁褓中王强比年斌看起来更有活力,但是年斌长得像笑飞鼠所以就选了他。”  “那王强太倒霉了。”李瑞随口说。  “笑飞鼠不想让年大富知道他有两个孩子,因为年大富是个很多疑的人,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把王强交给了我。”  襁褓中的王强被老奶奶养了六年,老奶奶膝下儿女都进了城里留她一人过活,家里多了一个王强她还是很开心的。  王强从小就知道隔壁的王氏与年斌是他的母亲和弟弟,六岁那年王强因为嫉妒年斌能上学在年斌的饭菜里放了砒霜,好在被王氏和老奶奶及时发现。  王氏知道王强生性敏感有报复心理就狠心将他锁在了后山的仓库里。  “让年斌成为年家后人就是一场阴谋,只可惜笑飞鼠死的早,他的计划泡汤了,只有王氏坚持着那个交易,只要年斌能进年家门她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这时修斯顺着小路走到了后山,他看到远处有一个土房,屋子里有着灯火。  直觉让他认为屋内就是年斌与英洁,他快速的朝着小屋跑过去。  门口的三轱辘推车与老屋后院的印记完全吻合,修斯趴在门口就听年斌在里面哼哼小曲。  这时又是一道闪电,修斯的手电筒不小心撞到了门。  “砰!”的一声后年斌没了声音。  修斯恨自己打草惊蛇只见大门慢慢打开,年斌那张久违的脸出现在修斯的面前。  “我低估探长了。”说完年斌拿出匕首刺向了修斯。 第17章 年斌的童年 “是…修斯吗?”英洁听到门口的打斗声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修斯与年斌在暴雨中扭打在一起,修斯的腹部被年斌偷袭划伤。  修斯身手是没问题的,即使受伤了对付眼前这个大个子也不会困难。  很快的大雨冲刷了车轱辘的痕迹,也让修斯的血液染红了整个衬衫,他面色苍白嘴唇发紫。  好在伤口不深没有大影响,大雨将他沾满血迹的衣服淋透,身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修斯迟迟没有拿出手枪打年斌,这倒给了年斌一个机会,他决定赌一次修斯是否再被骗。  “探长,救救我。”  又是那个胆小怕事的眼神,年斌的语气就像带有求救信号,可他没想到这种试探竟然触碰到了修斯的底线,修斯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修斯故意装作信了年斌,他松开了手中的拳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修斯朝着年斌的方向走去。  “我被威胁了,是那个一直偷窥我的人。”  年斌千算万算都不会算到那个人已经被王沥杀死人了。  “放心,我们会帮你。”  修斯眼神中带有不屑,他一只手握住了年斌的刀,手心血流不止也硬生生的将刀据为己有,然后趁着年斌慌张他迅速握住刀柄刺并向了年斌的腹部。  战斗结束年斌被刺穿内脏口吐鲜血,他狼狈的爬了起来正好旁边是被绑着的英洁,他拿起火炉上滚烫的铁钩,放到了英洁脸边威胁修斯。  “我知道你喜欢她,如果她因为你毁了容会怎样?”  年斌脸上都是血,他瞪着眼睛狂妄的大笑起来,看架势就算同归于尽都不怕。  此情此景让修斯想起了十多年前自己母亲被凶手挟持的画面,他的头突然有撕裂般的疼痛,视线也逐渐模糊。  “修斯!修斯!”英洁在疯狂的喊着他的名字。  而英洁身旁的火炉让修斯更加恐惧起来,小刀从手里滑落下来,修斯跪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探长?又疯了?”年斌的声音变得尖细,如老鼠一般令人作呕。  他试探的往修斯这边走,趁着修斯在疯癫时迅速地拿走了地上的小刀。  “修斯,你说好的让我见到你真正的实力!”英洁扯着嗓子喊才把修斯从恐惧中拉了回来。  他双眼通红汗流浃背抬起头来看到年斌恶心的嘴脸,修斯缓缓站了起来忍着腹中的剧痛往后退了几步。  “要怎样才能放了她。”  修斯心想不如学着花卿姑娘用自己做人质,没想到却被年斌猜中了。  “只能是英洁当我的俘虏,你不要费尽心思想其他了。”年斌将铁钩换成了小刀架在了英洁的脖子上。  “你想要什么?”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是什么?”  年斌眯起双眼仔细想了又想后说:“不要让我双手沾满鲜血,探长请你自己解决。”  意思就是让修斯自我了断,现如今修斯就是他唯一的障碍。  修斯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英洁,他没有犹豫拿出了腰间的金色小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苍白无力的嘴角勉强上扬,狼狈不堪的脸上依旧拥有皎月般的双眸,修斯的瞳孔在闪烁着光照耀着英洁的心。  “不要这样,我会愧疚一辈子。”英洁勉强摇着头眼泪不断的往下流。  这时孟文蕊与张扬冲了进来,张扬二话不说拿出手枪瞄准了年斌的手腕。  一声嘶吼,英洁的脖子上全是血迹,年斌则是瘫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修斯反应倒是很快,他迅速的跑过去解开了英洁身上的绳结,然后将她搂在怀中。  “对不起…不要死…”  看着英洁脖子上的血,修斯心痛的不敢上去触碰伤口。  英洁慢慢睁开眼然后伸手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她感受到了从修斯脸上流淌的泪水。  滚烫的泪水让英洁突然间的心动和满足,她不知自己是挣脱开修斯还是继续躺在怀里。  这时孟文蕊扫兴的说:“张先生拿枪方式是受过专业训练,从子弹射出方向与地面之间的角度,再加上年斌手与英洁脖子之间的距离,张先生成功的打中了年斌手腕,刀子在英洁脖子前五厘米位置掉落。”  听完孟文蕊的一番总结修斯与英洁都尴尬的推开了对方,二人坐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李瑞冲了进来将年斌压在了身下,肥胖的身体压的年斌喘不过来气。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年斌的手腕已经被子弹打碎简直血肉模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李瑞的束缚。  “是邻居家的奶奶。”李瑞气喘吁吁地说道。  年斌听后彻底放弃了挣扎,没想到千算万算她还没有老死。  就在一个小时前那个邻居奶奶告诉了他们关于年斌的过去。  二十年前的一个暴风雨夜晚,是年斌与王强彻底决裂的开始,邻居奶奶在王强小时候就教他认识了一些字,所以六岁的时候他发现了王氏与笑飞鼠的信并且知道了这么多年自己像被抛弃的原因。  年斌要成为年家继承人,这让王强接受不了,他恨母亲与弟弟。  王强报复失败后王氏用着麻绳将王强绑了起来,然后用三个轱辘的推车将他运到了后山的仓库小屋,这一幕都被邻居家的奶奶看到了,善良的邻居家奶奶从此开始隔三差五走很远也要给王强送点好吃的。  “王氏披着蓑衣,车里的那孩子不知冷不冷就在里面喊着,我只能看到他倔强不服的眼神,他像是狼一样永远不会认命。”这是当时邻居婆婆的描述。  孟文蕊一字不差的全部说了出来。  年斌笑了,“他要杀我,我就去后山放火烧死他,哪知道盐港连续几日的大雨,他竟然没死。”  因为年斌仓库变成了废墟,最重要的是王强也跑了。  王氏用多余的钱重建了房子,甚至摆放都一模一样可偏偏少了王强。  她知道仓库为什么着火,但是却从未在年斌面前再次提起。  对于年斌来说那个宿敌王强消失了是多么快乐的事,紧接着第二年李翠容父母搬到了年斌家隔壁。  “十二年后你成功进入年家却因为你母亲知道太多秘密所以你想杀了她灭口,又过了几年你急于霸占年家所以也对年大富做了同样的事。”  修斯一语惊人,都以为他是胡说,其实并不是。  修斯来青潭村之前背着孟文蕊他们见了李翠容,两人深入谈话后李翠容告诉了修斯王氏和年大富的意外死亡十分相似,全都是外出时跌入山崖。  但她不是白说的,修斯是用那块玉佩作为交换,李翠容说即使是死刑也要带着这块“嫁妆”去另一个世界寻找王沥。  年斌听后更是猖狂大笑起来,他捂着手腕的伤靠在了柜子边上说道:“真的小看修斯探长了,这么久的事竟然都知道。”  年斌表情看起来十分释然,但心中依旧不甘心。  “年斌,你身上有两条人命我现在要逮捕你。”  “证据,没有我杀死母亲与父亲的证据,我就不是杀人犯。”  年斌露出八颗牙齿诡异的笑起来,他嘴里的血也不断的流出来。  这时已经凌晨五点多了,太阳缓缓升起。  一束阳光照射进来,仿佛是为这段黑暗的过去关上了大门,但讽刺的是乌云飘来又陷入了另一个黑暗。  “证据!”李瑞气的一拳砸向了旁边的柜子。  “我只是绑架了英洁探员,但我没有杀人。”  这时孟文蕊站了出来,他将王强的那张儿时照片扔在了年斌的身上,他说道:”你想改变自己的出身,不想当盗墓贼的儿子,你可否想过你现在做的很贼有什么区别。”  年斌一只手拿起照片,里面的哥哥王强于母亲王氏皆以死亡,又想起妻子李翠容背叛自己,襁褓中的儿子被母亲掐死,此时的年斌突然皱起眉头,他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孤单。  但这念头仅仅存在不到一分钟,他又立即清醒的对着修斯伸出了手。  “请用绑架罪逮捕我。”  修斯看着年斌得意的表情胃里翻江倒海恶心起来,是贪念和欲望让他和王强从小就开始迷失了自己。  年斌被带了出来,但不是用杀人罪名逮捕的。  一行人失望的开车返程,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修斯与英洁因为受伤直接被带到了医院,年斌也是如此先去医院包扎在回警局。  “修斯,还有一天时间我们要找到年斌杀人的证据。”  医院内英洁坐在修斯的旁边,她头上缠上了纱布,嘴角的淤青淡了许多。  修斯光着上身腹部缠满了纱布,他坐在那里就像丢了魂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不一会李瑞匆忙赶过来,他手里拿着两份文件,“王氏与年大富的尸体全是火葬。”  “年斌太狡猾了。”英洁气的头又疼了起来。  曾经与修斯李瑞交谈的古董店伙计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果篮,穿着略微小贵的蓝色大褂,形象十分干净整洁。  “探长抓年斌全城都知道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崇拜的心所以冒昧打扰。”  要是以前修斯早就飘了,可现在修斯一句话也没有说,旁边的李瑞见状立即接过果篮客气的让他坐下。  “得知家主作恶多端,我突然感觉一年前家主的死亡越来越可疑…” 第18章 年家少当家 伙计毫不含蓄的在说对年斌不利的话,这等于给了修斯等人一盏救命的灯,修斯目光炯炯不在颓废忍着伤口消毒带来的疼痛拿起衣服直接站了起来。  “哪里可疑?可否详细说说?”李瑞一边说一边将受伤的修斯又按在了床上。  “探长您别站起来了。我就在这跟你们说话。”  伙计右手一直戴着黑色皮手套,他弯着腰小跑到修斯面前帮他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  一旁的英洁看的十分不解,但又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心想着这伙计为什么对修斯这么体贴,就好像有什么心虚之事一样。  “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年霄是年斌父亲的徒弟。”  年宵看起来二十多岁身材矮小面色苍白,触碰修斯的那只手也是无比冰冷,一看就是体弱多病之人。  “年大富、年斌、年霄?”  “是的探长,我从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有幸跟在师傅身边,所以就用了年姓。”  “年大富没有孩子,你又是他徒弟,为什么不让你继承年家偏偏回青河村接年斌呢?”  修斯的话让年霄低着头笑而不语,有那么一瞬间修斯看到了年霄眼中带有恨意,但很快的就变成笑脸迎合。  “因为我体弱多病,师傅眼里我可能活的不会长久,他老人家不希望年家突然群龙无首,所以才决心履行当年承诺去青河村接了现在的家主。”  看来修斯与李瑞低估了面前这位与年家掌柜只有一步之遥的年霄,这也同时证明了年斌又在撒谎,他刻意没说年霄也知道他身世。  以前人们都管年霄叫年家的少掌柜,管年斌叫年少爷,年大富死后年斌接手了年家后,人们就势利起来唤年霄为伙计、管家,年斌则唤为年当家的。  “那我唤你年兄好了,一年前年大富的意外死亡你感觉哪里不对劲?”  修斯说道。  “师傅去世前一晚与年斌有过争执,第二天师傅就收拾了东西自己一个人出了城,下午就有人通知我们师傅的尸体在城外山下。”  年霄皱着眉头回忆起一年前他们吵架的时候,那天夜里年大富和年斌在后院的小屋内吵了起来,年霄知道这事是因为年大富冲到前院拉着年霄的胳膊带他走到了年斌的面前。  “阿斌,霄儿是我徒弟,在我心里他也是我的儿子,年家生意上的事霄儿也有权参与决策。”  年霄看到年大富气的脸色发红坐在那里腿一直哆嗦想必是有什么大事。  “那好…霄哥我问你,最近同行上了很多新鲜洋玩意,抢了咱们古董店不少生意,就单说人家的洋茶杯和咱们的茶杯那差距…你说我们要不要也…”  没等年斌说完年霄就打断了他的话。  “咱们是古董店,卖的是老祖宗的东西,他们现在是想赚快钱砸了自己古董店招牌,说不定哪是这些洋风就过去了,总之我不想让咱们家名声也变成洋店。”  年霄与年大富观点一致,这让年斌十分生气,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才更像是父子一样,年斌恨的牙痒痒。  “那么拍卖会呢?我们不卖洋玩意儿,我们搞个拍卖会邀请盐港各界人士参加也好啊。”  说到这里年大富气的拿起旁边的茶杯就摔了过去。  最近年家的生意的确不景气,但年斌不是不知道有一些宝贝是年大富与他亲生父亲笑飞鼠合作得到的。  在年大富心里见不得光的东西若是见了光必定遭到报应。  三人不欢而散,年斌踏出屋门时却听到年大富对年霄说以后年家还是要靠年霄,年斌直接转过身十分陌生的看着年大富说:“父亲的兄弟还在呢吧。”  听到年斌的话年大富差点从椅子上倒下来,他指着年斌破口大骂,在年霄劝阻下年大富才平静下来。  “第二天师傅早早的就出门了,我们问他去哪他也不说,但我看到他手里攥着一张檀木扑克牌。”  说到檀木扑克牌英洁就知道了年大富要去哪里,她凑到修斯耳边悄悄的告诉他那东西相当于黑市里的门票。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没有了,如果我再想起什么会及时通知你们。”  “年斌现在在牢里,你很安全,如果没什么事我们要对此展开调查了。”  “好的探长,你们忙…”  年霄站了起来礼貌的鞠躬感谢修斯等人,然后与李瑞又握了手便离开了病房。  李瑞悄悄的跑到门口确认一下年霄是否离开,随后开心的将修斯的衣服外套扔到了床上。  “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他不是普通伙计,修大探长我们走吧?”  最了解修斯的还属李瑞,修斯拿起衣服将它们穿在身上,今晚之前就要把进黑市的扑克牌拿到手。  “英洁,你在医院好好休息我和李瑞想办法进黑市。”  修斯对英洁的关心再加上之前的英雄救美这令身边的李瑞看出了猫腻,他配合的退后几步将“舞台”交给了修斯。  “没关系,你的伤比我重都能办案,我又怎能留在这里养伤呢?”说完英洁拔掉了针管直接站了起来。  突然间的站起来令她有些头晕,修斯见英洁差点摔倒立即跑过去抱住了她。  一旁的李瑞立即用手将眼睛捂住,但指间还悄悄的留一点缝。  英洁的手搭在了修斯胸前,通红的脸加上小鹿乱撞的心让英洁羞涩的不敢抬起头看着修斯。  “你…没事吧。”修斯眼神十分深情,换成其他女孩估计早就沦陷。  “我没事。”英洁立即推开修斯尴尬的站在墙边勉强微笑的说,脑海里闪过昨天修斯为了救她说的那些话。  大大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修斯,她整理好衣服装作无事发生走到了李瑞旁边:“走啊。”  李瑞想着这个英洁竟然没有吃修斯这一套,他当着修斯面做出失败的手势,接着又做了个鬼脸嘲笑修斯,见修斯还没反应过来他赶紧跟着英洁离开了房间。  修斯既无奈又生气,看来这个套路不成功应该换一个,李瑞的嘲笑让他十分不爽,按照修斯的性格这几天李瑞会被他捉弄到跪地求饶。  “这么看这事绝对没传到花大小姐耳朵里,要不然早冲进病房大闹一顿了。”  街上李瑞与修斯并肩走,英洁在前面故意不理他们。  “张扬在身边我都受伤了,瑶意知道了第一个不放过的是张扬,所以我已经告诉他了不要告诉瑶意。”  “我看你不想让她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你为了女人才受伤的吧。”  李瑞与修斯在后面窃窃私语,英洁其实很想听,但又什么都听不到。  “黑市的门票在怡红楼能买到。”  英洁突然停下脚步,修斯和李瑞差点没撞到她身上。  李瑞一听要去怡红楼,转过头看向修斯说道:“这下好了,我看你要完蛋了。”  花瑶意不知道英洁,英洁不知道花卿,李瑞想着这几个姑娘要是聚在一起不知道修斯是否会活着出来。  “那是托马斯儿的,不是我的。”修斯使劲的拍了拍李瑞的脸,他早就看出来孟文蕊对花卿有意思。  “修斯、李瑞,你们两个再敢在我面前打哑谜,我让你们再也开不了口。” 第19章 檀木扑克牌 以往的怡红楼这个时候应该是十分忙碌的,就布置舞台还有做好小菜这块就会动用一堆人,苏老板定的规矩是晚上营业之前一个小时将一切都准备好,而今日修斯推开大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大厅依旧富丽堂皇,但那些光鲜亮丽的姑娘全都不见了,修斯与李瑞好奇的左右观察发现这空无一人,而第一次来怡红楼的英洁直接走到了后台。  一个穿着浅绿色布衣的小姑娘正在打扫卫生,她抬起头看见一位黑色皮衣蓝色紧身裤的女人走了进来,吓得手里的垃圾桶掉到了地上。  修斯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过来,女孩见到英洁就像见到鬼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英洁一脸无辜的看着修斯,她乌黑的披肩长发,头上还包着白色纱布,脸上有些淤青和血痕,英洁心想或许是这造型让女孩害怕了。  女孩见过修斯知道他是富家少爷还是六安区警局探长,她匆匆站起来迈开小步子跑到了修斯身边把搂住了修斯的腰头靠在修斯的胸膛上。  修斯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看着英洁,他脸上那副尴尬的微笑像是在向英洁求助,英洁没有犹豫直接走过来将女孩和修斯分开。  “小姑娘这样投怀送抱并非明智之举。”英洁像是老教师一样,对待眼前的女孩就如对待不听话的学生。  听到声音的苏老板从小屋子里走出来,一见是修斯她眼中瞬间闪烁着泪光并小跑过来趴在了修斯的怀中。  “修少爷你可算来了。”  苏老板虽然年纪大了但这身段还有这妩媚的气质就连旁边年轻的英洁都甘拜下风。  英洁见怡红楼的女人都对修斯十分熟悉,她心中莫名的有十万个怒火想要撒在修斯身上。  她又将修斯与苏老板分开,“修探长身上有伤。”  苏老板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英洁,又看了看一脸尴尬的修斯好像知道了些什么,退后几步婉约的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怡红楼昨晚出了事,有客人在卫生间看到了满月与缺月,现在闹的人心惶惶自己人都不敢走出房门了。”  “世间哪有什么鬼怪之说,怕是眼花了吧。”经历了这么多修斯认为这种无非就是眼花或者有人装神弄鬼。  “襄书胡同玉兔案至今未破,满月与缺月的亡魂或许尚未平息,这几日小店打算关门请位法师在这做法,最近出了太多事我也想休息一天。”  苏老板说完旁边的小姑娘接着说道:“修少爷,花卿姑娘的伤至今未好,我们都很担心她。”  “花卿姑娘?”  英洁突然想起那日有个人来警局找修斯,说的就是花卿姑娘病重。  李瑞感觉可能会大事不妙立即跑过来,他肥胖的身体挤进这小小后台后气温瞬间升起来了。  “我们今天来是想问怎么才能拿到黑市的那个檀木扑克牌。”  英洁看李瑞头一次这么积极就像有什么亏心事一样,“檀木扑克牌就是黑市通行证,怡红楼与黑市之间的关系江湖上人人皆知,现在一场命案与黑市一伙盗墓贼有关,所以请老板帮忙配合。”  苏老板听完愣了几秒,她看了看修斯又看了看李瑞和英洁,而这三人眼睛瞪的又大又圆盯着苏老板,那渴望的目光仿佛是向着苏老板伸出了手。  苏老板晃着脑袋叹了一口气,她冲着修斯摆了摆手然后带着他们三人往后院走去。  小姑娘没有跟着,苏老板边走边说:“一个金条换一层的红桃k,三根换两层黑桃k。”  “我竟然不知道苏老板与黑市有关。”修斯跟在后面说道。  “那是因为你只在意我这里的姑娘。“苏老板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小屋内暗藏一个机关,她将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来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柜子就向左缓缓移动。  三人目瞪口呆,一扇大门出现在眼前。  苏老板从胸口处拿出一把钥匙并用它打开了大门。  “这里是一个密道,能与卖扑克牌的会面,拿到东西后他会告诉你今晚的黑市开哪个门。”  说完苏老板将修斯等人推进了大门里面,她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喊道:“出口不在我这,你们自己去买吧。”ζΘν荳看書  李瑞突然有点害怕但又想到他们没有金条更是慌了,心想着万一被宰了怎么办。  “苏老板我们没有金条啊。”  李瑞喊道。  大门里面是个下坡,他们三个进去之后就莫名其妙的与苏老板距离很远,这路口只能进不能出,坡度太大根本回不去。  “等我一下。”苏老板无奈的说。  过了几分钟苏老板再次出现,她冲修斯扔了一个荷包,修斯接过后打开一看里面是三根金条。  “修少爷,连本带利还给我啊。”  苏老板关上了门整个隧道里瞬间就亮了,英洁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金条调侃道:“没想到探长跟怡红楼的人这么亲近。”  “第二次来而已,上次遇到追风我救了大家所以她们对我印象深刻。”  “没错没错,老大就来两次。”  李瑞附和着说。  三个人顺着光亮一直往前走,修斯没想到这怡红楼地下的密道竟然这么长。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空气中出现包子的味道,“看来我们走到头了。”  修斯摸着墙壁没有之前的那种潮湿感,他将金条放在外套内侧口袋里。  穿过没有门的洞口只见一个宽敞的大厅出现在三人面前,大厅里全都是包包子的工人,他们戴着口罩低着头包包子,即使三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都没有人抬起头。  “白色的衣服干净的口罩,看那盆里还是白菜猪肉馅的,应该是真的包子铺吧。”李瑞踮起脚尖看着不远处的包子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这是食品工厂,包子铺不会这么多工人。”  “整个盐港食品工厂就三家,花家的食品店、屿京食品工厂、齐家食品店。”英洁说道。  “先不想这是谁家的,我们找找这扑克牌怎么弄到手。”  修斯刚说完最里面的唯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头上绑着毛巾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大盒子,“三位买包子?”  “不…我们买黑…”  李瑞没说完就被修斯打断,修斯笑着说道:“我们不吃包子。”  “你们想要玩扑克吧,我带你们去另一个房间。”  男人带着修斯来到了后门然后顺着楼梯上去,三人顿时感觉空气新鲜很多。 第20章 诡异的黑市 “这应该就是一楼吧。”英洁仰着头看着周围奇怪的建筑,木制的窗户都被贴上了黑布,房间里所有桌子上都有油灯,正中间是一个两米长的黑色办公桌,上面摞满了未贴标签的空盒子。  一个油头黑西装男人坐在中间,因为箱子太多修斯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见颅顶和袖子。  一股很浓的雪茄味从男人方向传出来。  英洁被熏的咳嗦几声,男人听到声音后收起了手里的雪茄说道:“抱歉。”  “没关系…”英洁尴尬的回答道,她看了一眼修斯心想着没想到这人这么礼貌。  “老大…买钥匙的。”修斯旁边的男人弯着腰表现的十分卑微。  “黑市又称盐港地狱,一共两层不知三位买哪一层的钥匙。”  油头男人声音沙哑,他从桌子里拿出了一盒扑克牌。  “盗墓贼在哪一层我们就买哪一层。”  修斯说道。  “古董商在第二层,三根金条。”  男人回答的十分简单看来不像要为难人,但称盗墓贼为古董商也是真的离谱。  修斯从口袋里拿出了荷包扔向油头男人。  只见他一抬手便接住了荷包,沉甸甸的荷包被打开一看是三块金条,男人很随意的将金条扔在了桌子上,却仔细端详着荷包。  “这荷包是月红秀的吧,我收下了。”  男人拿起荷包放在鼻子上深深吸了好几口。  “好嘞,三位客人随我出去吧,今晚的黑市开十三门。”  修斯旁边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推着修斯往外走。  “哎?十三门是哪啊?”李瑞着急的问道。  “城南青潭村边上那条河今晚有船家接你们过去,暗号是灶下点灯。”  “可是我们的钥匙呢?”  “这不在你们兜里了吗?”  听完男人的回答修斯他们立即检查自己的兜里。  “神奇!”李瑞从兜里拿出一张檀木黑桃k,修斯立即抢过来仔细看这上等檀木加上雕工细致不当钥匙也会值几个钱,但是怎么会出现在李瑞兜里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股烟从地下飘出来,李瑞闻着像香肠味道,他贴着墙仔细的闻着,然后一脸幸福的的看着修斯笑了。  “李瑞,你笑什么?”没等修斯说完李瑞倒在了地上,修斯赶紧上前扶住李瑞可身后的英洁也晕倒在地,修斯看着两个伙伴都晕倒他立即拿出手枪可是自己的头也晕了起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老大醒醒!”  “修斯!”  迷迷糊糊修斯听到李瑞和英洁的呼唤,缓缓睁开眼,腹部撕裂般得疼痛让他不能自己起身,李瑞看出修斯的困扰他弯下腰将修斯扶了起来。  他揉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路线说道:“这就是往青潭村的路。”  “想必黑市那个人不希望咱们知道出口的位置,所以将咱们迷晕直接送到了城南。”  英洁低头看着手表发现与昏迷前只差一个小时。  “这附近就是盐港大江的青河。”李瑞指着前方说道。  “青河是盐港最大支流,河对岸就是年斌老家。”  修斯拍了拍裤兜发现盐港地图并没有带在身上,这下走路就艰难了。  三个人顺着河边走了很久,天早已经彻底黑了,好在李瑞带了手电筒,他在前面带路修斯与英洁在后面并肩跟上。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见前方有一座石桥,石桥底下挂满了红色灯笼,河边上有好几个小船。  红色的灯笼与桥身形状相似形成了拱状,离得越近越是看不清石桥,反而很容易被误会成是红灯笼围成的桥。  修斯加快脚步到了岸边选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艘船,船家一身蓑衣戴着黑色面罩,胳膊上是百鬼夜行纹身。  “灶下点灯?”修斯拿出扑克牌在船家面前晃来晃去。  船家不耐烦的接过扑克牌用手将一角的黑桃k字样掰掉并说道:“上船,安静,低头。”  修斯接过边角被折断的檀木扑克牌心痛的看着李瑞说:“三块金条呢!这下缺一角!”  “老大这个暗号为什么是灶下点灯啊。”李瑞累的坐了下来。  这时船动了起来,经过桥洞的时候船家拿起一个棍状东西将桥上一盏红灯取了下来,想必是进去一次就要拿去下一盏灯作为船家与暗处人的暗号。  “灶下灯是正月十三习俗,我估摸着他们应该用这个正月每日习俗来当各个门的暗号。”  “黑市一共十六门,用正月习俗为暗号确实是很好的点子。”英洁坐在李瑞旁边,她拿起船家扔下来的红灯笼,看着上面的纹路与卖扑克牌的油头男胳膊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修斯悄悄抬起头此时的船周围全是浓雾,潮湿感让肚子上的伤口也略有发痒,船头上挂着两个玻璃罩油灯。  修斯转过头只见船后浓雾中隐隐约约有十多条这样的船,船头的灯像眼睛一样盯着他看,在浓雾中犹如随时逮捕猎物的猛兽。  这场面诡异的让修斯浑身发寒,他凑到船家身边小声的问了句:“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船家一声不吭,冷场的修斯也不感觉尴尬,他缓缓站起身这才看到远处的亮光。  “快看!”  修斯指着远方的光激动的对英洁、李瑞说道。  终于三人上了岸,船家将从桥上取下来的灯笼递给了修斯说:“记住来这的目的,所以不要与其他人说话。”  船家只露两只眼睛,在红色灯光下修斯清楚地看到那两只眼睛旁边的皮肤都是伤疤。  这里每一句提醒都是有他的道理的,修斯也不愿意打破什么规矩,他们来这里只是想找到盗墓贼而已。  “年大富与黑市之间的关系应该就是那个盗墓贼,他早上出门下午死亡说明他没有来黑市,应该是找到了什么方法。”  “白天来黑市,要五块金条,但是要走后门。”  这时身后多出来一个个子十分矮小的男子,带着红色小帽子衣服上补补丁丁的,仔细看脸上都是皮肤病留下的痕迹,甚至连牙齿也没剩几个。  这人的五官丑的让李瑞吓得直哆嗦,他拍着胸脯安抚自己的小心脏说道:“你谁啊,吓死我了。”  “我是这里的小地图,需要我带路吗,只要一点钱就行。” 第21章 遇见盗墓贼 修斯记得船家说过不要与不相干的人接触,可目前想快速穿过这树林十分困难,况且真的进入了黑市不知会遇到多少麻烦。  眼前这个引路人让修斯有些心动。  “多少钱?”英洁看出了修斯的犹豫,于是她替修斯问了问。  男人兴奋的捂着嘴,另一只手摆出了“1”。  “一块大洋?”李瑞直接从兜里拿出一块大洋递给了男人。  男人嫌弃的又将大洋塞给了李瑞,他看出了修斯不是普通人,就对着修斯说:“十块大洋。”  “你怎么不去抢啊,门票都没这么多,走开走开!”修斯感觉这人要价简直离谱,他推开了男人带着李瑞和英洁朝着森林里走去。  男人不罢休他跟在修斯身后一边走一边唠叨着自己的能力还有业绩。  “我记得每个来这里的人,所以一眼就认出你们三位是新老板,你们不跟着我走就会被别人骗,老板们考虑考虑吧。”男人用着他肮脏的手拽着修斯的衣角,他那看似不怀好意的微笑令修斯感觉十分不舒服。  无奈修斯为了尽快找到盗墓贼又不想被这男人一直盯着,他从兜里拿出了五块大洋递给了男人。  “我就五块大洋,不做就还给我。”  男人接过五块大洋后仔细地辨别真伪,然后又从李瑞手里抢走了之前的那块大洋,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六块儿,我做我做。”  英洁感觉这就是抢劫,她气的想要对这男人施展武力但被修斯拦住了,“我们有要事在身,来日方长。”  “三位老板来黑市是想要什么?这里一层二层我都熟悉。”  “我要找盗墓贼。”  “二层盗墓贼虎爷吗?三位老板随我来。”男人夺走红色灯笼继续说道:“老板们叫我招财就好,我是在黑市长大的所以对这里了如指掌。”  他的腰好像直不起来,但是走起路来比普通人快很多,破旧的裤子下面连双鞋都没有,脚上全都是老茧,旁人根本无法判断出招财的年纪。  跟着招财的步伐,修斯等人穿过了茂密的树林,一条长到看不见尽头的小道出现在眼前,两侧皆是各种摊位,并且每家摊位都用黑纱架起一个帐篷。  商家在门口坐着还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脸,其他树林的出口处走出来不少提着灯笼的人,这些人也都是蒙着面看不见脸。  “看到了没,这里隐私最重要,所以你们雇佣我是最明智的决定。”说完招财从口袋里拿出了三条破布。  英洁将破布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很浓的酸臭味令她胃里十分难受,“还有其他的吗?加钱也可以。”  招财摇着头说:“没有了。”  “不管这么多了,招财快带我们去找笑飞虎。”  修斯已经将破布围在了脖子上,用手拿起一角捂着半张脸。  “三位老板我们现在处于红桃k范围内,去第二层黑桃k请跟我来。”  说完招财带着他们三位绕过了小道又窜进了树林,这次的树林与之前的不同,这里没有一片树叶,眼前全是枯木,干枯的树枝上挂着一堆铃铛。  “这铃铛一响,就会有人看到访的是客人还是敌人。”  招财故意晃悠了几下手里的灯笼,意思应该是灯笼就是证明自己是敌是友的宝贝。  四个人一路上碰到了很多铃铛,整个树林里都充满了诡异的铃声,李瑞胆子小他直接靠在了修斯的身边,英洁则是拿出了手枪随时准备应战。  清脆的铃声入耳,还伴有着未知的嗡嗡响,三人脑袋有些眩晕意识逐渐模糊,这时招财拿出一盒灰色的粉末扔向修斯他们,一股臭味让这三人瞬间清醒。  “这就是你们不带面罩的后果,这树林的声音是致幻的,给你们的布块是我用独家秘方三种草药精华浸泡而成,并非脏破而是有解这迷阵的作用。”薆荳看書  听完招财的话李瑞有些羞涩,他立即将布围在了脸上,“对不起,我们因看周围无人就拿下来了。”  “接下来跟紧我,这里可没有一层那么的安逸。”  招财看起来更熟悉二层,他能巧妙的躲过锋利的树枝,而修斯他们就没那么轻松了,离灯火越近枯树丛就越多,脸上还有衣服裤子都有了划痕。  狼狈的三人终于迈入了“二层地狱”,这没有小道更没有帐篷只有一片漆黑,发财吹起口哨就见深处黑暗的地方亮起了紫色的灯。  “这…就跟蝙蝠一样。”李瑞有些背后发寒,原来他们进入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那些紫色的光来自于高低不等的小洞口。  “黑市建在山洞里,真有趣。”修斯正要往前走却被招财拦住。  “别走,这里机关重重,飞虎大叔他们在左上面的山洞里,跟我来。”  招财将红灯笼放在洞口,他摸索着旁边的墙壁。不一会一米处摸到了一个机关,左上的洞口弹出了一个用藤蔓编织的梯子。  修斯和英洁跟在招财后面爬上了梯子,而肥胖的李瑞却有些恐高,他不敢上去也不敢下来,卡在中间汗流浃背。  “招财,这次来黑市多亏了你带路。”  修斯感叹这五块大洋花的挺值的。  “来黑市就不要在乎钱,要不然小命都会没了。”  听完招财的话修斯一只手握着藤蔓然后转身看向身后,三四十个洞口下都有人在攀爬,而地面上还有着新鲜的尸体,肉眼看不出来死因,不少像招财这样的人在那里捡尸体上的物件。  修斯皱起眉头突如其来的恐惧感令他死死的抓着梯子。  三十米长梯爬到了洞口腿已经软了,英洁往下一望,李瑞还在那慢吞吞的爬梯。  “李瑞!你快点啊!”英洁朝着下面喊。  少了两个人的梯子更加摇晃,李瑞吓得比之前更慢了。  “招财带我们找盗墓贼。”时间有限他顾不得李瑞了。  招财点了点头然后跳起来将头顶的紫色灯笼拿了下来,他提着紫色灯笼往里走去。  “这是关灯接客,意思就是屋里有人不接其他客人了。”  走了几十米后映入眼前的是宽敞的石屋,每一个石桌上都披着虎皮,屋子正中间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黝黑又粗糙的皮肤,头发长到后背头顶还带着一根木簪,他用手抓着一只烤鹅狼吞虎咽,手边还摆着个琉璃葡萄酒杯。  “喜德?带客人来了?”  招财走上前指着自己的脸嬉皮笑脸的说:“我是招财啊。”  “哦,你们兄弟长得太像了。”说完男人从桌子底下拿出两块大洋扔给了招财。  “老板们,这就是笑飞虎笑爷,咱们盐港地狱最牛的摸金校尉。”招财呲着牙得意的看着修斯说道。  “我就是个盗墓贼。”  男人用桌子下的虎皮擦了擦手,然后捋了捋鬓角站了起来。  笑飞虎身材魁梧双目如黑熊腰间挂满了钥匙,他看着蒙着面的修斯,猜出了他是个细皮嫩肉但又十分狼狈的小白脸,笑飞虎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吗?” 第22章 谎言换真相 修斯正要回答的同时英洁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立即将修斯拉到角落,小心翼翼地对修斯说:“黑市的人不接咱们这种身份的活,记得伪装好自己。”  与此同时李瑞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见到笑飞虎的样子,李瑞想起几年前有一次去总局帮忙整理卷宗时见到过笑飞鼠的画像,画像里的人与眼前这个笑飞虎简直一摸一样。  “笑飞虎?笑飞鼠?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  李瑞扶着墙一边指着笑飞虎一边大喘气。  修斯和英洁立即跑过去捂住了李瑞的嘴,而笑飞虎反应也快直接从身后拿起枪对准了修斯。  “你们是什么人?”  修斯自知黑市不存在王法,笑飞虎在这里杀人简直轻而易举,危急关头他想起年斌说过的翡翠兔子。  他一只手捂着臭布另一手举过了头顶说道:“姜家古墓的红白翡翠玉兔…我买的。”  笑飞虎听后放松警惕收回了手枪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他拿起红酒杯一饮而尽,想必虚惊一场。  “姜家古墓的东西是我弟用命换来的,年家人还行…把出处告诉了你。”  瞧这笑飞虎的反应应该是选择相信了,修斯误打误撞捡回一条命决心就此见招拆招。  “一年前我与年大富年老板谈好交易,哪知道年老板意外身亡,后来又找了小年老板交易结果他偏要我参加什么拍卖会,可是年老板死前跟我说他还有一个宝贝,可这宝贝小年老板却不知道,一年多了我一直惦记着所以来这儿找您来了。”  修斯胡编乱造半天,这笑飞虎听的也十分入神。  “就一个宝贝至于冒风险来我这?所以...什么宝贝没有说吗?”  “没有!”  “那些年偷宝贝都是我弟弟带着他的徒弟们做,而我是在黑市里帮他找买家,卖给年家那些东西我印象深刻,但没有什么特别珍贵之物。”  笑飞虎说完就站了起来,他走到了身后柜子边拿出了一个账本,貌似在翻阅过去的交易记录。  修斯见故事编的并非成功不如再添一把佐料。  “说来也奇怪年大富让我来找你,然后人就死了。”  修斯的话让笑飞虎更是迷惑不解,他放下手里的账本好像是在回忆什么。  “怪不得那小子也来找我,原来想私吞五万大洋,可是年大富找我做什么?”  笑飞虎自言自语,修斯等人却听的一清二楚,看来年大富死之前年斌就已经见到笑飞虎了。  这时李瑞灵机一动,他走到笑飞虎身边搂着他的胳膊殷勤地说道:“现在年斌出事了,我们想趁此拿到那个宝贝再高价卖出去,希望虎爷帮帮我们。”  “到底是什么宝贝,低价买走转手就能赚大?”  “爷对姜家东西看来并不清楚,那宝贝要比咱们想象的值钱多了。”  李瑞与笑飞虎窃窃私语,毕竟玉兔卖五万大洋是事实,笑飞虎的确被李瑞的提议吸引住了。  “这样吧,我把账本里记录的宝贝名单给你。”  修斯见笑飞虎同意配合,他说道:“不止要名单,还有年斌杀人证据,只有年斌进去了,我们才能发财。”  笑飞虎也知道修斯的话很有道理,左思右想后他又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修斯。  “买凶杀人证据,可以吗?”  修斯激动的接过这张纸,上面清楚的写着年斌雇佣笑飞虎手下杀害年大富,原来当年笑飞虎怕年斌出尔反尔故意留下字据。  可没想到这一年间流行起了洋玩意儿,不仅是古董店连盗墓贼生意都不好做,修斯这样的人是难得的大老板,笑飞虎为了生计又怎会错过呢。  “没想到啊这个年斌不仅贪我的钱还杀了他的父亲。”修斯故意的叹了一口气,他扬起眉毛转动着眼睛左思右想后对笑飞虎继续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傻子,年斌这样害我我怎会善罢甘休,虎爷可还有他什么把柄,我现在给你一张一万的票子做定金,等东西拿到我转手卖掉咱们三七分。”  “遇到虎爷这么爽快又仗义的人,我们会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李瑞配合着修斯说道。  笑飞虎一听激动的不得了他又从那个柜子里拿出张纸,这心情令他双手都颤抖起来,“还有…杀他母亲的字据,还有几个雇佣盗墓的…”  修斯接过一张张看,他欣喜若狂没想到这黑市竟然解决了年斌案。  “为什么他一直找你?”  英洁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是他…算了这些不重要,你们手里的东西就能治他死罪,一切皆为天意,那无为古董店欠我们的债也是时候还了。”笑飞虎话里有话以为修斯他们听不懂,其实这里每个人都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修斯等人拿着证据从原来的地方爬了下去,正当要离开时这个招财突然出现,他拉着修斯走到了拐角处,那种不怀好意的微笑令修斯心生厌恶。  “老板,你想知道笑飞虎和年家的故事吗?”  修斯一听这招财又是要骗钱,好在他对年家事了解的很清楚,要不然又要被这个招财狠狠的敲上一笔。  “对不起,我不想关注。”  说完修斯要转身离开。  “我知道你们外面人永远不会知道的事。”  招财自信的露出了那几颗牙,好像已经确定了修斯一定会回头一样。  “多少钱?”  修斯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旁的英洁无奈的摇着头。  招财这次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十块大洋?”  “两碗面钱。”  英洁叉着腰好奇的问道:“这次怎么这么便宜。”  “我只想跟三位个交朋友。”  招财说这话的时候表现的十分真诚,修斯怎么都没想到黑市里最会赚钱的是这个不起眼的引路人。  他身无分文只能取下自己的手表塞到了招财手里,“你说的,我们是朋友了。”  招财激动的拿起手表对着头顶得紫光照了照,然后用衣服擦了几下表面并戴在了自己手腕上,从表情上看招财好像十分满足。  修斯突然间对招财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厌恶,反而多了几分怜悯。  “现在可以说了吗?”  修斯靠在墙边,招财蹲在地上。  “十几年前虎爷的弟弟鼠爷接了年大富的生意,在下墓的时候被官家收了。”  招财的声音很小,他一边说还一边四处张望,生怕有其他人听到。  “什么意思?”  “是年大富害了他们!” 第23章 笑飞鼠之谜 十几年前黑市的古董生意被虎鼠两兄弟垄断,二人是盐港青潭村人,父母因传染病在二人四岁时相继去世,六岁便机缘巧合拜了退隐的盗墓贼为师,学习一身倒斗本领,笑飞虎一辈子未娶妻生子不懂人间情爱,但弟弟笑飞鼠不一样十几岁就与村里的王氏订下婚约。  虎鼠兄弟原名没人知道,在黑市打拼多年挤走了多个竞争对手,二十多岁的时候在黑市“二层地狱”虎爷靠买卖打出名声,鼠爷靠下墓技术引来不少人拜师,笑飞鼠身下徒弟十多名,不仅跟随笑飞鼠倒斗偶尔还接一些需要武力的粗活。  笑飞鼠与王氏成婚后生了两个儿子,为了好生存就随了母姓,同年与年大富达成协议将小儿子送给年家当继承人。  “年大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生怕笑飞鼠坏了年家基业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把他送进了大牢。”  “笑飞鼠进了大牢,那么笑飞虎不会报仇吗?”  “当然没有,虎爷早就因为笑飞鼠与年大富的约定不满了,他怪笑飞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笑飞鼠进入大牢后没几年就死了,这期间王氏与两个孩子并没有与笑飞虎联系过。  年斌一直知道自己身世,进入年家没几个月无意间知道了亲生父亲是被年大富害进去的,于是他找到了笑飞虎。  笑飞虎得知真相后与年斌一样并没有愤怒,反而年斌还给了他一个提议就是害死自己的母亲王氏,对于笑飞虎来说杀死陌生的嫂子简直轻而易举,于是派了手下将王氏绑到了城边一座陡峭的山上,制造了意外身亡的假象。  “突然觉得年斌杀母就跟年大富害笑飞鼠一样,怕他们阻碍年家的路。”英洁说道。  “之后的事情想必三位老板应该清楚。”  招财说了这么多他早已口干舌燥于是就从腰间拿出竹子做的水壶大口喝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李瑞好奇的问。  招财盖上了盖子,用袖子擦干了嘴,拍了一下收到的手表笑着说:“我在这里长大的。”  修斯眯起眼睛,他总感觉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招财大有来头,但目前不想与他再有过多接触。  “谢谢你,你提供的对我们很有用,现在带我们离开吧。”修斯说道。  招财点了点头,他看了一下手表也快凌晨三点了,这黑市很快也会关门,二话不说带着修斯他们朝着近道迅速离开。  又是那名船家在河边等待,修斯等人上了船,英洁突然想起忘记问招财一件事。  “招财,你知道追风在哪一层吗?”  “追风?他在第三层修罗地狱!”  三人听到招财的话一脸疑惑的互相看着对方,从了解黑市到进入黑市现在又离开黑市,这段过程没有一个人提起第三层。  “招财…第三…”  没等修斯说完船家就拿起了船桨,三个人站在船边差点掉下河里,平稳之后抬起头却发现与招财越来越远。  修斯坐在船头看着远处的招财欲言又止,直觉告诉他这黑市与他还有缘分,说不定哪一天又会来此地,对应了来时对英洁说的那句来日方长。  “老大,你说这个招财多大岁数。”李瑞摘下了臭布里外翻看了一遍就直接扔进了河里。  “别看他长得特别,人家才十九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来早在第一层招财就悄悄的跟英洁详细的自我介绍,可是英洁根本没有搭理他。  修斯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但仔细回想又无奈的摇头笑着。  “你笑什么?”英洁感觉他在嘲笑自己,爱面子的她使劲了戳了一下修斯的肚子。  英洁自然没有戳中他要害,但修斯故意装作很痛的样子骗英洁自责。  旁边的李瑞看着这两个人打情骂俏心中多了一分嫉妒,他走到船的另一头,靠在了船家身边看着远处这盐港青潭河的美景。  三个人同时抬起头看着太阳缓缓升起,水面上也没有了夜晚来时的寒意,修斯看着太阳他死死的攥着那叠证据说道:“光明总会追过黑暗。”  虽然年斌案没有结束,但结局已经定下,这暖阳与昨日的完全不同,这次是打心眼里的舒适。  昨日年斌家的第一缕阳光不仅刺眼还有九分寒意,与年斌一样都是骗人的假象。  船头靠到河边船家一字不吭掉头回去,修斯三人在城南边小河旁边落脚,没有了手表无法判断现在几点,但城门茶馆的包子味儿已经飘了过来。  修斯肚子饿的一直叫唤,他摸了摸衣服和裤子上的口袋分文没有。  一旁的李瑞胖嘟嘟的脸上全是黑灰,他得意的从兜里拿出一点钱在修斯眼前炫耀着。  “小爷我终于比你有钱一次了。”  “你也不想想这个案子我赔了多少钱。”  “金条、大洋和钱票,老大你这太破费了,咱们徐老大能不能报销啊。”  修斯气的夺走李瑞手里的钱走到茶馆门口买了十多个包子,他拿起一个包子递给了李瑞,自己又拿着一个放进了嘴里,剩下的全都交给了英洁。  “咱们这是用不正当手段获得的证据,我找我爸都不好使。”  修斯狼吞虎咽一口就吃掉了一个包子。  李瑞虽然胖但吃东西十分讲究,他小口品尝后才开始大口吞咽,但嚼着嚼着突然想了卖扑克牌的食品加工厂。  “你们说到底是谁家的食品工厂,我看那馅料十足,回头我买点回家吃。”  “上班你还想着吃。”修斯揪起李瑞的后衣领嬉皮笑脸的故意说道。  英洁瞧着狼狈的李瑞,几日间好像瘦了一两圈,将纸袋里的包子全塞给了他,“从第一起案子开始我们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你看李探员都瘦成什么样了。”  三人欢声笑语中忘记了这些天的烦恼,修斯和英洁也忽略了身上的伤痛,就连手中的包子都比往日美味。  另一头的大牢里孟文蕊和英旭在年斌的对面,三个人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孟文蕊用胳膊拄着头架腿而坐,英旭则是乖巧的在一旁吃着盒饭。  满屋子香味四溢年斌却不为所动,他盘腿坐在稻草上下巴长满杂乱的胡须,黑暗的牢房根本看不清年斌眼镜下的双眼。  为了不让年斌影响到李翠容,已经让徐老大将她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小牢房中。  六安区警局虽然很破,但建筑面积是整个盐港所有警局中最大的。 第24章 不甘的现状 “孟法医现在怎么办啊…”  英旭见孟文蕊滴水未进特意热了一杯牛奶放到了桌子边,他心想一个年斌案导致警局里这么多人受伤,而这些付出却没有换来一个好结果,英旭垂着头心里不是滋味。  这年斌看起来精神的不得了,甚至连面色上都看不出来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病人。  两个人互相对视僵持了小半天,孟文蕊倒是没什么,但这年斌不疼也不痒的坐在那里偶尔还得意的笑,这种挑衅连看牢的守卫都看不下去,守卫自知年斌很重要,只能拿着棍子在年斌面前恐吓几下。  “孟法医,徐老大让您看着年斌意思就是怕他做傻事什么的,你看他在那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你们不如回去睡一觉。”  说话的是看门的守卫,大家都叫他老王,老王是徐老大的亲戚,五十多岁身体健康被聘来看大牢。  “谢谢你老王,我们两个还能坚持住。”英旭低着头小声的礼貌回答。  年斌听到对话突然站起来了,他大步走到铁栏前冲着英旭得意的伸了伸懒腰。  “年斌,你最好坐下。”  英旭紧张的眨着眼,躲在老王身后指着年斌说道。  “坐久了就很累,你说呢孟法医。”年斌嘴角一侧微微向上,他好像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孟文蕊拿起英旭端过来的牛奶,他轻轻一抿嘴角叫就沾一层奶液。  “别喝,已经凉了。”英旭急忙跑过来夺走修斯手里的杯子。  孟文蕊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的奶液,然后转过头温柔的看着英旭说:“没事的,不要放在心上。”  随后孟文蕊站了起来,他双手插着兜走到了年斌面前,两个人身高差不多,隔着铁栏四目相对。  “还有不到半天时间,记者到来前还没有什么突破的话我就是绑架罪。”  “年家从年大富那一代就开始做非法生意,即使你出去也会一无所有。”  孟文蕊知道年斌看中的是钱,要不然也不会绑架英洁。  年斌伸出被医生说是终身残疾的手,他瞪大眼睛脑袋贴在了铁栏边说道:“你看到了吗?我的手废了,这时我还在乎什么钱?我现在只要活命。”  他想着自己出去后凭借这年家祖传的识古董技能也不会吃不饱饭。  旁边的油灯滴落下的油溅到了孟文蕊的鞋子,他是洁癖的人立即往后躲了几步,年斌见到了孟文蕊的毛病,他一只手突然抓住孟文蕊的衣服将他拽到了铁牢边,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孟文蕊的脸。  孟文蕊方寸大乱疯狂的挣脱开年斌然后倒在了地上,老王直接跑过来打开了牢门。  棍子狠狠的打在了年斌的后背,因为腹部和手部有伤老王经验丰富不能碰他的伤口,年斌被打的直惨叫,他趴在地上双目有些充血直勾勾的盯着孟文蕊看。  孟文蕊恶心的有些呼吸困难,他拿起手帕不停擦着脸,一旁的英旭犹豫半天还是鼓足勇气跑过来将孟文蕊扶起来然后带了出去。  “或许是长时间休息不好导致您的洁癖严重,快回家换洗一下吧。”  英旭打开了办公大厅内所有窗户,孟文蕊此时精神紧张到四肢无力。  “我不能回家,这里人手本来就不够。”  “徐老大已经跟上面申请多派一些警卫。”英旭坐在孟文蕊的旁边双手握着那个牛奶杯,他不敢靠近孟文蕊生怕他又受到什么刺激。  十五分钟后。  “要不然你先去休息吧,我好多了。”孟文蕊坐了起来,他拿出手帕依旧不停的擦自己的脸。  英旭微微抬起头看到手帕上绣着一只粉色蝴蝶,蝴蝶依偎在一朵形似昙花的花芯中。  “怎么了?”孟文蕊抬起头发现英旭在偷偷看着他。  英旭脸瞬间红了起来连忙站起身摇着头说:“我不回去,我不能再当拖油瓶了。”  英旭说自己是拖油瓶,因为从入职到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外界都说修斯是个无能的探长,可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都看出了修斯的努力,在英旭心里真正无能的而是他自己。  “你不是拖油瓶,只是现在还没有你用武之地而已,等时机到了说不定大家对你刮目相看。”英旭的资料他早已看过。  孟文蕊的话不仅安慰了英旭,还给他带来了动力,他开心的拿着杯子说:“我再去给您热一杯牛奶。”  看着英旭暂时离开孟文蕊松了一口气,他摘下眼镜解开了衣服上的几颗扣子,然后走到修斯的办公桌上,翻阅关于年斌的所有文件。  从年斌的养父年大富开始在到现在年斌进大牢,两代人的故事链被整理的十分有序,但是却找不到让年斌认罪的证据。  他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上午八点,修斯和英洁、李瑞三个人消失了整整十三个小时。  距离与民众的约定还有四个小时,如果四个小时没有年斌的证据,他就将会被定为绑架罪,如果年斌以绑架罪判刑也就是五年内就会被放出去。  如果这期间找到了杀人证据,但因对外已经与民众和记者交代过年斌案,这又会让民众对警局失去信心,总之这两点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孟文蕊最难受的是因为这些知道年斌案真相的人,看着年斌逍遥法外心里根本过不去。  孟文蕊看的正来劲,花瑶意盛装打扮走了进来。  大小姐的气质给她加了不少分,手里的包包又换了最新款,之前的烈焰红唇也变成了柔和点的淡红色。  “修斯呢?”  听到陌生女人的声音孟文蕊立即收起了文件,看到瑶意脸上那颗泪痣他才想起这就是那天采访时十分出众的女子。  “修探长不在。”孟文蕊冷漠的回答道。  瑶意翻了一个白眼,她无视孟文蕊直接坐到了修斯最爱躺的沙发上。  “这有他的气味儿。”瑶意深吸一口气后闻到修斯的味道,这让她心情好了许多。  孟文蕊戴上眼镜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女人心中多了一点疑惑不解。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不要待在警局里。”  “这里就你一个人,我影响到你了吗?”  瑶意说完英旭端着一杯热奶走了过来,他将牛奶递给了孟文蕊说道:“花小姐怎么来了?”  瑶意拿出记者证在两人面前显摆说,“我是来工作的。” 第25章 失踪的探员 “抱歉,忘记花小姐也是记者了。”  孟文蕊接过了热牛奶一饮而尽,看也不看花瑶意一眼就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了英旭朝着牢房的方向走去。  花瑶意被孟文蕊无情的无视心里有些不爽,但碍于身份她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将目光转移到眼前这个病态少年,但就这么一眼让花瑶意感觉这人在哪见过。  “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英旭穿着蓝白格子衬衫,带着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呆愣的看着花瑶意。  “不说话?那你多大?”  花瑶意好像对英旭多了分兴趣,她拄着下巴对着英旭露出友善的笑容。  “二十一…”英旭有点怕生,尤其眼前这位还是个嚣张跋扈的女人。ζΘν荳看書  花瑶意依旧不放过英旭,她背着手走到了英旭身边,围着他上下打量看着好几遍,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嗯…我以为你才十几岁,那我们差不多大,以后叫我瑶意好了。”  花瑶意蹦到了英旭面前,她翘起脚尖仔细的看英旭的五官。  这是英旭第一次与陌生女人这么近,他紧张的面红耳赤脚都不听使唤。  “算了,记不得了,但你要知道能叫我瑶意的可没几个,你是三生有幸知道吗?”  花瑶意即可爱又俏皮的样子确实很有魅力,比她平时里那种高冷又刁钻的性格强百倍。  英旭腿不敢动弹但上身一直往后仰,这时孟文蕊出现,他额头上都是汗水一边走一边摘去带血的手套。  英旭见到孟文蕊简直神一样,拔腿就跑站到了孟文蕊身后低着头小声的说:“你…你手套怎么都是血。”  孟文蕊拿起手套貌似毫不在意,“年斌伤口有点感染了,我帮换一换。”  说是换药实则是报复,孟文蕊假借换药为名故意揭开年斌的纱布,那种疼痛犹如伤口上撒盐。  “年斌?托马斯先生能否让我采访一下他?”  花瑶意的话让孟文蕊十分反感,他继续无视这个”稚嫩”的女人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你就不怕明天报纸上登你屈打成招吗?”  “嗯…你就是这么对我们修探长吧。”孟文蕊轻蔑一笑根本不把瑶意放在眼里,他的不为所动让瑶意气急败坏,心想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个冰块一样的男人。  英旭见花瑶意不罢休连忙跑到孟文蕊背后拦住了她。  “有什么问题问我吧,我可以帮助你。”英旭说道。  瑶意被英旭打断,比方才清醒了许多,她一声不吭只是点了点头。  两个小时过去英旭将花瑶意彻底洗脑,从年斌到天文地理他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吐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跟一个人话这么多,看瑶意听的很来劲英旭心里还有了满足感。  这时大厅内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记者,都是与上次一样的人,他们今天安静的显得很有秩序,盯着瑶意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就在门口两侧听着英旭讲故事。  瑶意看着自己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但修斯还没有出现,她打断了英旭独自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天啊。”  警局门外竟然站着不少老百姓,看来他们都很在意年斌案,并且也对这个六安区警局能力充满了好奇。  “花小姐,修探长不在我们怎么办?”记者中走出来一男子,他就是上次提问的那个人。  “我们等等。”  花瑶意双手死死的抓着包,她翘起脚看向门外人群中有没有修斯的身影。  这时孟文蕊出现,他皱着眉头与花瑶意一样盯着远方。  “刚刚接到医院电话,他们三个并没有回去。”孟文蕊对英旭说道。  一旁的花瑶意听到了孟文蕊的话,她焦急的追问:“什么医院?”  “修探长为了救姐姐受了伤。”英旭说。  只见眼前这个女人面色大变,她转过头看向靠在门口的张扬。  花瑶意眼神就像是老虎,连张扬这种大汉都有些瑟瑟发抖。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都变得很大,现在除了门外的人群,屋子里特别的安静,花瑶意走到张扬面前质问他说道:“你骗我?”  “我…我…”张扬一脸无辜的看着英旭和孟文蕊。  英旭这下才知道原来修斯和张扬没有对外声张此事。  “现在修斯在哪呢?带我去见他”,听到修斯受伤的消息,花瑶意心里特别着急,她现在就想见到修斯本人。  孟文蕊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插着兜走到了花瑶意面前说道:“这里是警局,年斌案才是重点,不是你花大小姐的主场。”  他抬起头看着秒针一点点的走动,这时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孟文蕊已经确定了修斯等人出事了,也不知道是否与年斌案有关。  警局探员消失可能会比这年斌案更轰动,为了不在这些人面前暴露修斯他们的失踪,孟文蕊决定与办公室里的徐老大还有身旁的英旭主办这次的公开会。  “现在开始吧。  孟文蕊说完门外的人差点挤了进来,还好张扬在门口与几个警局工作人员拦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花瑶意十分不满的看着孟文蕊,她故作镇定但声音有些颤抖,孟文蕊在修斯不在的情况下擅自开始,这让她感觉修斯处境十分危险。  “我根本没打算回答你,时间已经到了请花小姐入座吧。”都看得出来孟文蕊刻意回避花瑶意的问题。  徐老大让老王也将年斌带了出来,众人见到一直未露面的罪犯纷纷簇拥而上,原来人群里不少都是与年斌认识的人,伙计、同行还有李翠容的家人们。  孟文蕊拿着放在修斯办公桌上的文件,他对着外面的人叙述着年家两代人的恩怨。  一旁的年斌十分老实,他四处观望都没有发现修斯和英洁的踪影,心中有了十足的把握。  “回答记者的问题就交给我们的徐老大吧。”说完孟文蕊拽着英旭走到了拐角处。  “把李翠容带出来拖延时间,如果修斯他们没有出事,就赌一下他们一定会赶来。”  孟文蕊知道这样做胜算很低,但是他还是坚决的赌一次。  听完故事的人们对年家充满了好奇,每个人都有很多问题,徐老大临场发挥的也很不错,回答的很准确又有风趣。  只有一旁的花瑶意不说话,她知道这个孟文蕊在拖延时间,她已命令张扬现在就去找修斯。  这时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怪异的男子出现在人群中,他带着黑色面罩头上还顶着一个黑色礼帽,身上穿的则是很破旧的黑色西装。  这一身黑色就令孟文蕊他们感觉来者不善。  “我有个问题…那个年大富与王氏具体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第26章 未迟的真相 神秘的黑衣男子故意压着嗓子说话,他的问题勾起了记者和群众们的好奇,但对于孟文蕊来说这个人的问题却十分的有目的性。  是为了看警探们的笑话还是因为想让年斌牢底坐穿?  众人异口同声让徐老大说出真相,这令徐老大十分为难,孟文蕊见他一把年纪还要被一群人质问,心里有些不平。  又不能像襄书玉兔案一样全部保密,这年斌案早就说过会全部公开,此时的逼问简直被赶上了绝路。  就在这时老王带着李翠容走了进来。  众人不再说话,见到新的人物出现纷纷扭头看着她。  李翠容披着头发昂首挺胸,她脸上的污渍已经没了,好像是知道要被带出来所以让人帮她简单的整理了一下。  年斌见到青梅竹马的发妻心头一震,一直面无表情的他竟然皱起了眉头。  李翠容被关在另一个牢房,但也听到守卫们讨论着修斯他们那天在青潭村的事,她知道年斌想逃脱杀人罪名。  “是年斌杀了他的养父与亲生母亲。”李翠容的声音十分响亮,坚定的眼神不像是个罪犯反而像个战士。  孟文蕊等人惊讶的转过头看着这个女人,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  “既然年夫人能作证为何徐局长不说?”  记者们又将视线对准了徐老大。  “是我要求的,我要亲自接发。”李翠容在后面继续说道,她的声音很好听也没了老盐港的口音,表情也很自然随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女主角”吸引住了。  孟文蕊这回是真的懂了,年夫人是宁愿再加一个包庇罪也要让年斌死。  年斌自然知道李翠容的用意,他又开始在众人面前演戏,这眼泪又从他眼睛里流了出来,年斌哭丧的说道:“你让我带了绿帽子然后又杀了这么多人,现在还要害我。”  年斌的眼泪在众人面前已经不值钱,但是这突然的杀人罪名让现场十分混乱。  “你们到底调查清楚没有?放证据吧!”  “警探怎么办案的?”  “修斯呢?为什么这次没有他?”  “是不是探长调查不明白跑路了,剩你们几个收拾烂摊子。”  人群中的各种疑问声甚至都怼向了修斯,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花瑶意都看不下去了,可是群众说的没错,她也无力帮孟文蕊他们。  就在这混乱之际,修斯举着几张纸从人群中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英洁和李瑞,三个人灰头土脸浑身是伤并且还奇臭无比,即使这样为首的修斯还要故意耍帅保持形象。  花瑶意见到修斯走近了激动的直接站起来搂住了他,她并不知道修斯伤在了哪里,身上的配饰正好撞到了腹部的伤口。  修斯痛的连忙弯下腰捂着肚子,花瑶意看出了修斯的难受她不知所措的站到了旁边扶着他,与此同时英洁以为他要倒下也在另一边搂住了他的胳膊。  两个女人光天化日同时搂住了一个男人,身后的李瑞感觉不妙直接拍腿自言自语地说:“这下完喽。”  瑶意再怎么粗心大意都看得出英洁这一脸关心的表情,她松开了手站到一旁就看着英洁很小心的将修斯拉到了椅子边然后帮他整理一下衣服。  “这是年斌故意杀人证据,年大富与王氏之死全部都和他有关。”  修斯忍着疼痛将几张纸甩到了孟文蕊面前。  接过后打开一看竟然是年斌这几年与黑市盗墓贼、杀手做的交易合同。  “只有黑市才有的印章不会作假吧,这几份合同就是他买凶杀人证据。”  修斯开始忍着痛叙述出年大富与笑飞鼠之间的事,然后又顺理成章的继续说出了年斌的阴谋与杀人过程。  眼前一众人终于心服口服,孟文蕊只见不远处那个黑衣男子低下了头往人群外走去,仿佛目的达到一样迅速撤离现场。  “修斯,你是怎么知道与黑市有关!”年斌在后面大喊起来,他临危不乱的心态彻底被击垮,十足的把握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胜算。  “你说呢?”修斯指着自己的脑袋并十分讽刺的对着年斌微笑,对他隐瞒了年霄的存在。  年斌愤怒狂吼他举起自己受伤的手就往桌面上砸去,刚换好的白色纱布上又出现了鲜红的血迹。  一旁的李翠容见年斌在劫难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笑容。  “都是你,要不是你勾引我的替身,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年斌挣脱守卫跑到李翠容身边掐着她的脖子。  “伪君子终于卸下了面具,丑恶嘴脸公布于众真的太好了。”李翠容说完就浑身抽搐死在了年斌面前。  李翠容的死亡让现场人都以为是年斌杀害了她,可是这么短时间不可能导致一个人窒息而死,孟文蕊走到李翠容身边检查一番后发现的确是窒息死亡。  年斌看着李翠容的尸体,即使死了也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他慌乱的蜷缩在角落中不敢吱声。  修斯突然想起之前给过李翠容那块玉佩,他连忙跑过去在她身上不断翻找都没找到。  “年斌只掐了她不到十秒,难道她吞玉而亡?”  听完修斯的话孟文蕊命人将尸体抬到了停尸房。结果与修斯判断的一样,李翠容的食道的确有一块玉。  众人等孟文蕊出来之后纷纷拿出相机对着这块沾满血的玉不断拍照,修斯熟悉这些记者的套路,看来年斌的案子将会被他们分为好几个故事,人们像是看连载一样看个好几天。  老王一直守在年斌的身边,即使年斌听到李翠容是自杀他也没有缓和,年斌的神情好像是有点疯傻,但按照以往装模作样得行为不排除又是演戏。  “将他带下去吧。”修斯因为李翠容的死心情有些不好。  “我看他这次好像是真的。”英旭小声的对英洁说道。  “年斌虽然杀人,但是没有亲自动过手,一直以来都是买卖方式,现在唯一与自己有关系的李翠容死在他面前,他能这样说明他没我们想象的完全变态。”英洁叉着腰看着年斌的背影说道。  “无论是否痴疯,他都是死刑。”  这是修斯破获的第一个案子,看到纷纷离去的民众,他知道他们得到了满足。  留下门口的除了记笔记的记者就是李翠容的家人。  花瑶意趁着人少赶紧跑过来扶着修斯一脸担心的说道:“为什么受伤不告诉我?怕我担心吗?”  “这个…这位小姐你和我们探长什么关系啊?”站在一旁的老王犹如吃瓜群众,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嘴。  花瑶意站了起来,她看着所有人然后眼睛对准英洁得意的说道:“花家与修家很早就定下这婚约,我就是修斯的未婚妻。”  她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一直乱跳,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个事,原本以为修斯会反驳可半天不见他回应。  花瑶意心中十分欣喜她以为修斯终于承认了两人关系,可转过头只见修斯已经倒在了孟文蕊怀里不省人事。 第27章 会说话的猫 修斯面色苍白浑身冷汗,他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灰尘,干裂的唇没有一丝血色。  瑶意焦急的冲着下人喊开车过来,并将孟文蕊怀里的修斯抢到了自己的怀中,无论何时她强大的占有欲都不会消减。  这是修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安静,他像是个沉睡的玩偶一动不动。  在等到睁开眼时修斯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一段美妙的钢琴声令他不再疼痛,他清楚的看到周围的商人与路人都在看着他笑,那个微笑像是感激和崇敬。  “是因为年斌案吗?”修斯挠着头一脸好奇的站了起来。  这时钢琴声变大吸引着修斯,他朝着声源的方向走去,发现声音是在襄书街传来的。  他心头一震耳边的琴声也随着诡异节奏越发越快,修斯的脚不听使唤随着节奏往那个胡同走去。  突然身边一片黑暗,只有深处有一处亮光。  修斯睁大眼睛就见一只猫站在对面,它的影子映在了墙上像是一只猛虎,一声猫叫打断了琴声,现场一片宁静。  修斯拿出手枪再次对准那只猫,可这次猫并不畏惧,低着头眼睛中带有杀意,然后跳到了旁边的墙上,爪子抓着瓦片尾巴左右摇晃。  “你还想再次杀了我吗?修探长。”黑猫说起了人话,他眼神像有城府的人,声音则是四十岁左右成熟的男子。  修斯第一次听到猫说话,他拿着枪的手都颤抖起来,惊慌失措的向后退了几步。  修斯这样的一米八以上成年男子在小小黑猫面前如同蚂蚁一般。  黑猫根本不在意修斯的变化,它肆无忌惮的跳到了修斯面前,抬着头看着他。  “我就站在你面前,还想杀我吗?”黑猫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就好像是在埋怨修斯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猫会说话。”修斯另一只手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从黑猫张口开始他就一直躲避黑猫那双眼睛,可现在它就在他面前,修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周围的黑暗在不断的吞噬着他令他无法呼吸。  “不要害怕,我不是报仇。”黑猫谨慎的在修斯脚边走了几圈,然后脑袋靠在裤腿边上蹭了蹭。  就在这时一个红袄少女手里拿着一个小风车边走边哼着那首诡异的歌谣。  她眼睛清澈如山中泉水,嘴巴红的似新摘的樱桃,两只小辫子跟着步伐有节奏的前后摇摆,大红色棉袄上还挂着一个黑色锦囊。  修斯终于看清了少女的长相,看似十六七八但美的像是仙女。  “你…”修斯与黑猫同时看向红袄女孩。  “吃了耳朵还不满足吗?”女孩忽略修斯直接蹲下来看着黑猫。  黑猫感觉蹲下来看它就像是在侮辱它一样,它警觉的冲着女孩呲出尖牙。  红袄女孩轻蔑一笑,她将风车对准黑猫说道:“我们是同类不是吗?”  说完女孩转过头看向胡同里那面墙,修斯也跟着女孩的目光看向远方,只见那胡同里站着十多个半透明人影。  “啊!”修斯猛的睁开眼,就见瑶意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修斯左右转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于是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你做噩梦了?”瑶意小心翼翼的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昂。”  修斯见瑶意没有回应就睁开了眼坐了起来,要是以前这么敷衍的回答瑶意早就生气了,而这次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在照顾他。  修斯在想瑶意是不是瞒着他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那个…其他人呢?”  孟文蕊拿着报纸坐在角落说:“年斌案结束,社会反响不错,今天去买报纸看他们都在讨论这事。”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怎么没发现你?”修斯被孟文蕊吓一跳,他慌张的样子让旁边的瑶意笑出了声。  “托马斯一直跟我陪着你,大夫说你腹部伤口感染了,高烧不退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瑶意这么说修斯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个孟文蕊这么好心。  “我只是想等你醒来亲自告诉我这十多个小时的所有经过。”  孟文蕊头也不抬的看着报纸,好像根本不在意修斯的病情。  修斯无奈的摇着头看来自己是想多了,冰块怎么会这么轻易融化呢?  抬头一看竟然是上午九点,看来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修斯拍着昏胀的脑袋,自从有了凶杀案他隔三差五就进医院,简直是拿命换。  “瑶意…我好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先叫大夫给你我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我再回去。”  “不用,你身后坐着那位不就是大夫吗?”  “他不行,他是给死人看病的。”说完瑶意跑了出去叫大夫进来。  后面的孟文蕊摇着头无奈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托马斯儿?”  “没想到花家大小姐对你情有独钟。”  修斯听孟文蕊的话有点讽刺的意思,他立即坐直阴阳怪气的说:“总比某些人强,喜欢人家不说出来只会默默守护。”  孟文蕊听后放下了报纸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修斯说:“有的时候,喜欢不一定要得到。”  这时大夫走了进来,跟着护士在修斯面前晃来晃去,“花小姐,修少爷高烧已退没有生命危险,服用几天抗生素再来医院给伤口换药就可以了。”  一听到伤口修斯突然想起英洁头也受了伤不知道现在如何,他转过头对孟文蕊说:“英洁怎么样了?”  “她很好,你放心。”孟文蕊十分简单的回复修斯,此时的英洁应该和徐老大在总局开会。  只听啪的一声包括孟文蕊在内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花瑶意一巴掌打到了修斯的脸上。  “瑶意?你是看我没事了吧,就这么对我了?”修斯捂着脸委屈地说道。  “你是不是又勾引其他女人了?”  女人的直觉让瑶意知道修斯与英洁之间一定有什么。  “勾引?又?”修斯十分不理解瑶意为何突然发疯。  “你要知道我们两家有婚约,只要婚约在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你在外面招惹女人就是对我花瑶意还有花家的不尊重。”  瑶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修斯说这么过分的话,她知道修斯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些。  果然修斯脸色变了,但这次不一样他并没有生气。  修斯抬起头看着十分慌张的瑶意温柔的说道:“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瑶意或许不知道修斯口中的解决不是解决与女人的关系,而是他们的婚约。 第28章 青河区探长 “修斯,花小姐已经走了,现在咱们应该谈一些正经事了吧。”孟文蕊站在床边,透过窗口一条小小的缝隙看到花瑶意坐着豪车已经离开。  现如今修斯与花瑶意的关系人尽皆知,首富爱女和局长独子的婚约在他人眼里就是门当户对郎貌女才。  修斯抱着头坐在床上不说话,他的内心十分挣扎,梦中的黑猫与红袄少女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尤其是红袄少女她的美丽令修斯难以忘记。  那双清澈的眸子时不时的就出现在修斯的脑海中,但修斯知道这诡异的女人不一定是真实的,他不可以沉浸在梦中。  见花瑶意离开,这令他松了口气,花家与他有太多说不清的感情,如果直接了当的告诉花荣海退婚之事,那老头如今这身子不一定会承受得了,所以还是要缓一缓。  修斯不想因为解除婚约而背负什么罪名,一想到这些他苦恼的疯狂抓着头。  一旁的孟文蕊看到修斯挣扎,他轻蔑的笑了并随口说了句:“修探长真的在女人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你知道我喜欢英洁,怎能还开这种玩笑。”  修斯松开了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字字刚劲的回答孟文蕊,这一刻他意志十分清晰,知道自己话的份量多重。  孟文蕊根本不在乎修斯说的什么,他坐了下来继续拿起报纸说道:“英洁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是她家世平凡,修少爷你感觉你的身份能让平凡的她幸福吗?”  孟文蕊话虽难听但句句在理,英洁虽然很好,但背景与修家和花家比差的太多了,如果修斯毁约真的与英洁在一起,受伤的只有英洁。  修斯明白了这一点更是纠结起来,但此刻在乎的应该是年斌案,这些儿女情长不应该现在讨论。  “我们开始说年斌案吧。”修斯在逃避自己的问题转过身看着孟文蕊说道。  孟文蕊合上了报纸随后摘下了眼镜,喝了一口桌边的凉开水润了润喉,“三个问题,第一个李翠容食道中的玉佩是不是你给的;第二,黑市的买卖合同一般不会轻易交到他人手中你们是怎么得来的;第三青河区的警局派人说要接年斌去他们的牢房,这事你是否早就知道?”  “先一个个来,我有点乱。”  正常来说尸体在六安发现,但牵扯的人都是住在青河区的,流程应该是青河区和六安区两边警方共同协作办案,但这次青河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的确令人不解。  “玉佩是前几天在牢里,李翠容用王氏与年大富的死换的…..”修斯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孟文蕊,但对于第三个问题他自己也不清楚。  “现在李瑞应该在与青河区的探长交涉,他们都知道你进医院了,如果年斌真的被青河区警局带走,我担心会对判决有影响。”  孟文蕊说的没错,如果年斌被带走案件就会再被审理一次。  “青河区探长叫吴放是我父亲的徒弟,小时候经常来我家。”  “既然认识不如你们两位先交流一下,年斌的杀人证据来自于黑市,这很影响判断。”  “交给我吧,我和吴放谈。”修斯想到与吴放关系如亲人,但很久没有见过面,要让此人听自己的就要用上等好酒满足他。  “没想到年斌案让探长破费这么多。”  “不要调侃我了,怡红楼那边我还欠三块金条。”  一提到怡红楼孟文蕊想到的就只有才貌双绝的花卿姑娘,但在修斯面前为了面子还要刻意的隐藏内心的悸动。  修斯不愿留在医院,既然醒了他就想回警局处理剩下的事情,并且按孟文蕊所说吴放现在很有可能就在警局里,这又省了不少时间。  于是他穿上了已经破洞的衣服,拿起孟文蕊的报纸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二人二话不说直接办理了出院手续,孟文蕊不知何时买了辆车,他开着车将修斯带回了警局,一路上修斯坐在副驾驶津津有味的看着报纸。  “没想到他们写的这么有意思。”修斯赞不绝口。  报纸上写着两代恩怨、双生之仇,这八个字让原本笑的灿烂的修斯闭上了嘴巴,他们忽略了一个很奇特的问题,那就是笑飞虎与笑飞鼠、年斌与王强都是双胞胎,这与之前的案子十分相似。  “或许是巧合吧。”修斯自言自语道。  “什么巧合?”  “没什么!”对于这种毫无依据的问题修斯不想说出来。  新车的速度十分快,但车里的味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这令修斯有些晕车,他迷迷糊糊的到了警局,只见李瑞开心的朝着他跑了过来。  而李瑞身后跟着一个一米七左右又黑又壮的男人,男人脸上都是没刮干净的胡渣,嘴里叼着一根烟,眯着眼睛看着修斯。  “吴大哥!”修斯一眼认出这就是青河区探长吴放,他绕过了李瑞直接搂住了吴放,两个人像是很久没见一样互相的上下打量。  “小修斯不错啊,竟然破获这么复杂的案子。”吴放牙齿发黄嘴里都是烟味儿,熏的修斯眯起了眼睛。  “那个吴大哥…您今天来是…”  “哦忘记说了,奉上级的命令接年斌。”说完吴放拉着修斯忘屋里走去,两人在角落里小声的嘀咕着。  “我亲自来就是要告诉你,年斌那个结果不变你放心吧,但今天晚上我和你必须亲自带他去青河监狱。”  没想到这一切这么顺利,修斯开心的搓起了手,然后搂着吴放小声的说:“我背着我爸偷偷藏了不少好酒,哪天我们找个地方。”  吴放笑的特别大声,他拍着修斯的肩膀说道:“都知道我吴放是个酒鬼,师父给我下了禁酒十条,你这让我破戒啊。”  “这么说吴大哥不喝了?那我留给我的新同事们!”说完修斯故作离开。  吴放一把拉住了他连忙说道:“别别别,今晚就今晚,那个咱们送年斌过去然后找个地方痛饮几杯。”  修斯与吴放约定好后又目送他离开,而屋里那几个人都盯着修斯看,好像都在等修斯带来好消息。  “怎么样?”孟文蕊替大家问修斯。  “有我在一切都不会变,今晚我就和吴放送年斌。”  这次修斯的吹嘘包括孟文蕊都信了,平日里油嘴滑舌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能有用武之地。  “那我也和你去。”说完孟文蕊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到了晚上大家期盼的终于来了,吴放开着警局接送牢犯的老车急速驶来,他穿着米色夹克带着大墨镜嘴里依旧叼着烟,冲着修斯这边招着手。  “嘿!小修斯...年斌呢?”  听着吴放对修斯的昵称,李瑞在身后噗嗤一声笑了。  “吴探长别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叫我,我都二十多岁了还是什么小修斯。”  修斯红着脸坐进了副驾驶,屋里的老王带着年斌也坐上了车。  年斌此时双手双脚都被链子锁住,低沉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目光呆滞像是丢了魂。  “这…怎么看起来像傻了?”年斌几年前找过吴放,但此时吴放从后视镜看到的年斌与过去的差距很大,很难想象经历了什么让一个杀人魔变成了傻子。  “就是受刺激了,没傻。”修斯乐呵呵的说道。  吴放一启程孟文蕊就带着李瑞英旭坐自己的车跟在后面,身后又跟着几辆青河区警局的车子。  “怪不得要晚上押送,这么大阵势要是白天的话早惹人非议了。”李瑞探出了脑袋前后张望着说。  孟文蕊盯着前面年斌的后脑勺,夜色令他的眼镜反光,没人看得到他的眼神。  “青河区只是按规矩行事,夜里押走犯人是给咱们这边面子。”孟文蕊轻声说道。  李瑞这一听急了,按规矩?按规矩不应该青河区的人也来一起协助办案,为何即伤财又伤人的破获了,才派一个探长来接人。  “妈的,真不是人!”李瑞愤怒的拍打车垫子。  孟文蕊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李瑞欲言又止,他好像早就知道这其中原委但不发算告诉众人。  年斌在车里一声不吭,他低着头一直在玩手里的草人,老王见年斌老实他就在一旁抽起了烟。  年斌看到老王的烟草上有火星他吓得蜷缩起来,这一幕被修斯看的清清楚楚,他转身夺走了年斌手里的稻草人问道:“编织的有模有样,老王你给他的?”  “探长啊,我老王哪来这么好手艺,这是年斌在牢里自己做的,一边编织一边絮叨着是母亲教的。”老王向来说话直接他拍着大腿嗓门也很大,吵得旁边的年斌捂住了耳朵。  “看来这家伙真疯了,都想起了母亲。”吴放无奈的摇着头,他本打算年斌进监狱后帮他看几个宝贝值不值钱,这下好了只能自己花钱去外面问。  “这不是给你们减轻麻烦了,年斌诡计多端要是清醒的话不知道又会骗多少人。”  “你小子是不是抱怨我们没帮忙啊?”吴放笑着继续说道:“我们小修斯名声远近闻名,要是青河区帮忙这破了案你说好名声会是你的吗?再说了你现在需要得是磨练,所以我和师父一致认为这案子必须你独自处理。”  修斯听后立即支棱起来,他看着吴放想要说些什么,左思右想后又瘫在了车座上,因为他没想到这件事吴放和父亲都在背后搞了小动作。  好在案子破了,没有让这两位失望。 第29章 尸体被忽视 原本较好的天气竟又要下雨,还没有到达青河区这小雨就赶上来了,前面雾气缭绕即使开了车灯行驶都费劲,吴放只能与天气妥协放慢速度。  “你说这段时间真是离谱,隔三差五就下雨,搞的晚上想出去玩玩都难啊。”吴放无奈的说道。  吴放今年快三十七岁一直没有娶妻生子,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为什么宁愿喝酒抽烟糟践自己也不愿意建立个家好好过日子。  “常去的那家土家菜馆最近有一批好酒,一会咱两去那叙叙旧?”修斯想到了之前那个被英洁吓到的小二。薆荳看書  吴放听修斯这么一说肚子倒是饿了,但无意间通过后视镜看到消停的年斌,八卦的他对修斯说道:“你说这年家家大业大,怎么就这么倒了,怪可惜的。”  修斯无奈的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年家陨落的确意难平,但怪就怪这年大富找什么假儿子,找关门弟子年霄不就好了吗?”  年斌听到二人对话中有年霄两字,他突然意识清醒睁开双眼,面无血色的他坐在车后座像鬼一样,敏锐地吴放轻而易举的发现了他的变化。  直觉告诉吴放身后这个年斌并非真的疯了。  “年霄?我有点印象,原来是年大富徒弟啊。”吴放故意说道。  “没错,老实说年霄为这案子提供不少重要线索,要是没有他估计三天后的现在我早被骂死了。”  修斯刚说完后面的年斌就用手上的链子勒住了他的脖子,情况太突然开车的吴放还不能松开方向盘,老王立即拿起棍子不断打年斌的受伤的腹部,但是年斌根本不在乎疼痛,他的眼睛里只有修斯但嘴里却念叨着年霄的名字。  眼看修斯要坚持不住,吴放立即刹住车钻到年斌的身边用强有力的手活活掰开了年斌的手指,只见修斯红涨的脸脖子上还有一道勒痕,这次给他吓得不轻,连忙从车上跑了下来。  “吴大哥把他绑起来,快!绑起来!”修斯一只手捂着脖子另一只手指向车窗。  后面的孟文蕊见状立即停车跑了过来,他看修斯脖子上的勒痕就断定了是年斌所为。  “没事吧!”孟文蕊将手放到了修斯的后背安抚的说道。  修斯感觉脖子里就像有异物一样,他弯着腰干呕起来,车里的年斌不断的喊着年霄的名字,这一片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么多天都不见他提起此人,为何如今这么激动?”孟文蕊走到车子旁,透过玻璃观察着年斌的一举一动。  “老天爷啊,这个年斌怎么就这么不老实。”李瑞发起牢骚。  吴放将年斌捆在了椅子上,但是他手脚并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反而不断的扭动,制造出挣扎的假象。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别管他,赶紧送他去大牢,我不想见到他。”说完修斯坐回车里。  修斯的不耐烦并非逃避,而是因为不想再被年斌引诱到无关紧要的圈套中,单凭对年斌的了解修斯清楚他是想让大家注意到年霄这个人。  “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可以解决,没想到年斌下手这么狠。”吴放继续开着车,这时的天开始打雷,让原本安逸的修斯变得躁起来。  他不耐烦的解开衣领对着吴放说道:“他诡计太多,现在展露的只是一小部分。”  “这么说我小看他了。”吴放撇了一眼修斯说。  “是你小看我了,我早就提醒你。”因为吴放没有及时救他,这令他十分不爽。  “刚才可吓死我了,要是修探长真出了事,我这辈子就算完了。”老王吓得面色惨白,脸上的皱纹都清晰可见,他手里一直攥着棍子不敢动弹。  “老王别这么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修斯看出了老王的恐惧,不希望一把年纪的他因为这事生病。  即使天气越来越差但这尴尬的氛围让吴放不得不加速了行驶,年斌的嘴被老王用车里的抹布堵上,被捆绑着他也不老实不停的动弹。  在十多个人共同努力下年斌被送到了青河区的警察局,暴雨连绵老王撑着伞将车门慢慢打开,青河区的小警探们在门口站着,他们就像是等着母亲投食的幼崽,一动不动张嘴就吃。  “修斯,案子彻底结了。”孟文蕊走到了修斯身旁,他拍着修斯的肩膀安抚的说。  “结束了。”修斯点了点头,他感慨几秒然后伸出手触碰伞外的雨水,冰冷的雨滴滴落在他的掌心,案子虽然结束但是他并不开心。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结束之时,一飞镖从不远处的房顶飞来,这力道与速度惊人修斯顿时就知道了是谁,他推开孟文蕊冲向飞镖处,同时吴放也跟着跑了过去,但因为事发突然加上天气原因并没有阻止悲剧的发生。  脚下的路面被血水蔓延的每个砖缝都是血红色,即使大雨不停歇的冲刷还没有让地面恢复原来的样子。  门里的幼鸟们终于不再等食,他们纷纷拿出腰间武器,顶着雨跑了出来,远处的房顶追风一动不动,他双目如黑暗中的野猫,神秘、锐利又可怕。  在修斯心中只有追风像极了梦中的黑猫。  “这是…”吴放举起手枪。  “黑市的赏金猎人追风。”修斯知道这里没有一个能追到他,但突然的一道闪电给了追风更好的逃离机会,一切都仿佛天时地利人和,这条人命像是注定要被老天收走一样。  追风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不见,而地面上年斌的尸体像是害虫一样躺在那里。  “这飞镖飞快的割开了年斌脖子上的动脉血喷涌而出,加上头部磕到了尖锐的砖块上,当场毙命没有任何救治希望。”  孟文蕊都没有蹲下验尸,他面不改色撑着伞站在原地,眼睛就往下看便断出了年斌的死亡原因。  “久闻孟法医大名,今日真见识到真本领了。”吴放说完就蹲下将年斌身旁的飞镖拿了起来。  “这是在你们警局门口死的,所以跟我没关系。”孟文蕊说完就扭过头不再看向尸体。  沾满血迹的飞镖其实就是飞刀,只不过做工十分精巧,全黑色刀身尾巴处有一个竹筒挂件,深绿色的小竹筒有大拇指那么大与刀身十分不符,看样子是故意挂在上面的。  “这小东西真别致,别看是竹筒但好像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这时调查追风所站位置的小警探跑了过来,他手上拿着一个同样小巧的木盒,但是这木盒上面有铁锁,在不知道里面是何物的情况下不能对它造成伤害。  修斯突然灵机一动夺走吴放手里的飞刀,他将竹筒敲碎一个精致的小钥匙从里面掉了出来。  “他是故意的,以为咱们会选择劈开木箱。”  修斯兴奋的一边说一边打开木盒,而年斌的尸体已经被其他人抬进了停尸房。 第30章 真实的合约 修斯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王沥与追风的杀人合同书。  “署名王沥?”  “年斌和我们都以为是王强雇佣的追风,但从追风行动的时间看这王沥反而更符合现实。”孟文蕊接过合同书仔细观察一番,上面的文字全是用印章一点点印的,没有人特有的笔迹。  青河警察局门口围着三十多号人,地面的血迹触目惊心,为了防止别其他人知道,吴放命令人立即迅速的将现场打扫干净。  “吴大哥你这是…”修斯突然有点看不懂这一系列操作。  “年斌是畏罪自杀,死在了牢里。”吴放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修斯虽为沉默但也是后来才反应过劲儿,吴放是不想让青河和六安的警局在成为民众谴责对象。  孟文蕊出奇的与吴放站在一边,“年斌的死亡证明交给我就可以了。”  英旭见这几个人想要瞒天过海,他紧张的站在了修斯的身后不敢说话。  “英旭,你跟吴探长的同事再去调查一遍那个杀手呆过的地方,修探长吴探长你们二人随我来。”说完孟文蕊摘下了眼镜并放进了兜里,他的双目并没有因为近视眼而影响美观,反而比戴上眼镜时更加帅气。  长着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却拥有着冰冷无情的神色,吴放也是第一次遇到孟文蕊,对于这留洋回来的大才子大帅哥本着敬重七分的心态。  “我带路…里面有个小屋是我办公室,你们两位随我来。”吴放是个老油条,在各色人面前千张面孔,他与修斯不一样,吴放对外人是真的没有任何真心实意。  修斯也是第一次来吴放的办公室,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在修家见面,他并没有对吴放的事情主动关心过。  “你看我这裤子鞋都脏了,吴大哥别介意啊!”修斯仰着头望着与吴放形象十分不符的办公室,干净利落又宽敞,想着自己还在大厅里跟其他小警探一张桌子,除了徐老大和孟文蕊没人再有这种待遇。  一旁的孟文蕊眼睛瞟到了修斯,“别想没用的,聊正事。”  “哦对,托马斯儿要说什么赶紧说吧。”  “这件事需要经过徐老大与你们谢老大同意,并且与我们达成共识,我才能为年斌的死亡证明盖章。”  “你放心吧孟法医,谢老大会同意的,我没想到这该死的追风竟然在我们青河区警察局门口杀人。”  修斯见吴放这么气愤他更不敢告诉大家这是他之前与追风做的约定,手里握着那份合同书靠在门口低着头,心虚的他不参与那两位的谈话。  紧接着孟文蕊与吴放分别行动,各自告知自己的同事们今日之事不许走漏风声,如果谁说出去所有人都会革职并受罚。  修斯在角落看着这么多人都听从他们的话,场面严肃又壮观心里竟然有点敬佩。  原以为结束之后会有一顿庆功酒会,但一个个都沉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孟文蕊开着车带着修斯等人回到了六安区。  一路上所有人没有说话,年斌的死虽然大快人心,但追风让这件事并非画上了完美句话。  李瑞见众人不语,为了缓和气氛他强颜欢笑地说:“你们没发现年斌死的时候根本没人在意他吗?现在想想真好笑。”  孟文蕊为了尽快回警局走了近路,大雨让这小道更加泥泞,车里的人时不时的上下颠簸。  “年斌这个人耗尽心血才抓到,正常来说应该更重视他,可惜他作过了头,他死了反而给我们减少了麻烦。”孟文蕊回答说。  英旭小声的接着话题继续道:“麻烦?可是现在我们所有人都要冒着危险为这件事隐瞒真相。”  “吴放说的那些别太当真,这就是走个流程,这世道这种情况多了。”李瑞挤眉弄眼的看着英旭。  修斯听着他们“嬉闹”并没有心情插嘴,他坐在副驾驶抱着木盒呆愣的看着前方一句话不说。  缜密的孟文蕊怎会看不出修斯的异样,这种场合他不应该是话唠吗。  “你…伤口又不舒服了吗?”孟文蕊没有发现修斯的真正的原因,他想到的是那个发炎的伤口。  后面那两个人也消停下来,李瑞伸出脑袋凑到修斯耳边关心的说:“要不然我们先去医院。”  修斯不耐烦的用手推开李瑞的胖脑袋,“不去,我没事。”  回到了警局徐老大和英洁对桌吃着盒饭,看到几个人回来英洁立即放下了筷子跑到了英旭的面前问:“吃饭了吗?”  她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  英旭摇着头,“年斌被追风杀了,就死在了青河警局门口。”  徐老大听到后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他急忙拿纸将桌子上的垃圾盖住然后看向修斯。  与修斯一样知道真相的就是英洁,她见孟文蕊没有反应就不打算多嘴。  “修斯你们怎么处理了?”徐老大说道。  “死亡原因保密,按照在咱们牢里自杀处理。”修斯说完就朝着审讯室方向走去。  众人见他奇奇怪怪但也不好追去再问,孟文蕊走到徐老大面前说道:“我们需要征求你的同意才能继续下去。”  徐老大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这年斌不死,也是不到两个月就被处理死刑,就按你们的想法做吧,但要切记不要节外生枝。”  “那个追风怎么办?”多嘴的李瑞突然说道。  关于追风英洁一直都对他很在意,警局里自然也就她最了解。“追风被官家追捕了五年了毫无线索。”  “我记得那个招财安逸在第三层黑市…”李瑞说着说着声音变小,因为他见到英洁正在皱着眉头看着他。  “算了算了,结案吧,你们去办…我今天太累了。”徐老大根本不在意这个追风,他也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费一点脑细胞,说完就收拾了旁边桌上的垃圾然后回到了办公室。  过一会另一头的修斯坐在审讯室墙角,他缓缓打开木盒拿出了那张合同。  “这就是那天我们见到的那份合同?”不知何时英洁走了过来,她靠在门口神情比之前淡然许多。  “买凶的是王沥,看来他是背着李翠容做的交易,我们一直都错了。”  修斯抬起头将合同递给了英洁。  英洁接过后坐在了修斯的旁边,她打开合同竟然与之前见到的不一样,“没想到追风做了两个合同,一份只有合约金另一份这么详细。”  “我的直觉就是他是故意给我的,想让我知道真相。”  “无论他怎么想的,你的任务和他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修斯放下吧这不是你唯一的案子,这是你第一个…”英洁看出修斯的无助,她想起自己出道茅庐时也是一样,沉浸在其中久久不能平复。 第31章 青潭村坟地 英洁的话给了修斯不少安慰,这个案子是修斯第一个正式接手并带头侦破的案件,一年的“空窗期”让修斯对自己的能力自卑起来,他努力并渴望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这个职位赋予了他使命,必须让人们有安全感。  “谢谢你,你说的对这不是我唯一的案子,更恶劣的玉兔案一直没有新线索,我们不应该松懈和气馁。”修斯微笑的转头看着英洁,美丽的脸颊还有善良的心彻底占据了修斯的心。  修斯轻轻的触碰了英洁的手,英洁马上察觉到了修斯的意思,她连忙站了起来那只手也插进了裤兜里,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没关系,我们不是很好的搭档吗!”英洁抿着嘴尴尬的微笑着,她不断的回避着修斯的眼神,克制住内心的情绪,脑子里花瑶意那得意的语气一直在英洁脑中徘徊。  “你们在干什么?晚饭不吃了吗?这段时间呆在这审讯室里的嫌疑犯好像都死了,真的离谱。”李瑞手里拿着一袋地瓜干,他也不在意修斯与英洁交谈些什么,无脑的打断了审讯中逐渐升温的暧昧。  “李瑞你说什么鬼话。”修斯气的腹部又疼了起来,他不顾伤口直接起身冲向了李瑞,夺走他手里的地瓜干就往嘴里塞。  不愉快的过往挥之已去,又是新的起点迎接未来,修斯彻底觉悟,这盐港还有数不清的犯罪事件,六安区的所有人都等着他与同伴们的守护。  第二天在李瑞的陪同下修斯去医院换药,腹部的伤口因为及时的处理有了愈合的迹象,修斯身强体壮从小就吃着各种补品长大,这点伤口对他来说不算大事。  但这么多天父亲对他不闻不问倒是个稀奇事。  “老大,我手里还有一些笑飞鼠与王氏的家书,英洁说不能放进档案室,我们怎么处理?”那日孟文蕊将家书看完后就交给了李瑞,至今没有人再提起此事。  “听老王说笑飞鼠与王氏合葬在青谭村边的墓地中,下午去青谭村找那位老奶奶核对一下那些证词,顺道将这些家书在他们墓前烧了吧。”修斯也是好意,尽管他们作恶多端但还是互相爱着对方,要不然也不会写这么多书信报平安。  “也好,我下午跟你去。”  “说起那个老太太,我想起了一个人。”说完修斯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破旧的烟斗,无论他换什么衣服这个烟斗都一直放在身上,他想着现在虽然没时间但有空了就要把东西还给老人家。  大雨走后整座城市特别潮湿,城市上空雾气弥漫根本没有散去的意思,家家户户为了减少室内潮湿纷纷点起了艾草。  尤其是这种依山傍水居住的青潭村人,家中还熬煮了祛湿的药材。  “小伙子喝点这藿香佩兰,味道虽腥苦却对身体好。”年斌邻居老奶奶从锈迹斑斑的铁壶里盛出两碗祛湿地药递到了修斯与李瑞的面前。  李瑞并没有想太多他感谢后一饮而尽,就像喝糖水一样,“对身体好的我不管什么味道...喝了就是健康。”  脸上的酒窝都露了出来,李瑞擦了擦嘴见修斯不喝又将修斯的那份也喝进了肚子里。  “李瑞见好就收给老人家留点。”修斯一脸嫌弃的将碗放到了另一边。  “没事儿,我还有很多,小伙身子壮多喝点没事儿。”老奶奶难得脸上露出微笑,嘴里竟然就剩几颗牙。  李瑞开始记录老奶奶补充的年斌童年之事,修斯无心再听他就四处张望着屋子内的东西。  当视线转到对面小桌子时修斯见到了十分眼熟的东西———一只黑色皮手套。  修斯不顾老太太投来警示的目光,他坚持失礼的走向了手套前并拿起了它。  “这…这手套我在哪见过。”修斯摆弄着上面的扣子心里却已经有数了。  老奶奶急忙走到修斯面前夺走了手套低着头心虚的说:“城里的亲戚来探望我留在这的,我要放好了万一他再来我还给他。”  修斯眯起眼睛锁定了老奶奶的避闪,他追问道:“我和李瑞闲来无事,告诉我们住在哪我们顺路送去。”  “不不不…不用了,你们是六安区的吧,他离你们很远。”  老奶奶坚持不让修斯送手套,修斯也不敢继续刨根问底。  “你盯着人家手套干什么,这么有钱自己买啊。”李瑞根本不记得手套的主人是谁,他的话也让修斯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  离开老奶奶房子后修斯狠狠的掐着李瑞的脖子,李瑞被他的突然袭击吓得浑身哆嗦直跳脚,“你干什么啊,突然对我发火。”  “那个手套你当真不记得?”  “怎么了?一只手套而已哪里都有卖。”李瑞揉着通红的耳朵委屈的说。  “那手套是年霄的,那日在医院我注意到只有右手戴了,并且与这里的一样上面也少了个扣子。”  修斯没有记错,因为那只手碰到了他,不仅冰冷还有严重的磨痕。  “年霄与邻居奶奶什么关系?”惊讶的李瑞摸着脑袋往身后的屋子望去,只见邻居奶奶站在窗口望着二人,灰暗的屋子老奶奶诡异的目光令他打了个寒颤。  “我们先去把那些家书烧了。”修斯打算结束后亲自问问年霄,或许是年斌和李翠容其中一个让年霄拜访的,然后就将手套丢在了这里。  但这邻居奶奶的刻意让修斯不得不怀疑还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两人开车不一会功夫就来到了墓地,青潭村的墓地也算是风水宝地,除了村里人葬在这里就只有城里的有钱人,墓园的老板是青潭村村长,他生活开销主要来源就是靠这墓地维持。  绿茵大树石雕神像还有整齐的砖路,修斯一眼就看出这不会便宜,二话不说推开铁门带着李瑞就走了进去。  “老大,这里跟我想的差别好大,我以为会很阴森,就跟我之前去善味园一样。”  修斯并没有回答,他朝着左边门卫那里看到里面有守卫在打瞌睡。  不礼貌的故意咳嗽几声,然后对守卫说道:”笑飞鼠与王氏的墓在哪?” 第32章 年氏古董店 “盗墓贼的墓怎么最近这么多人拜访…你等一下。”  守卫是村长的侄子,因为里面要开一块新地所以特意雇佣了人看大门。  “听见他说的了吗?盗墓贼的墓很多人拜访过!”李瑞一惊一乍的在修斯耳边小声的说道。  修斯望了望四周空旷的墓地,看得出是一个五边形后面紧贴着一个长方形的场地。  而两者中用一个木栅栏分开,看样子是青潭村墓地与对外售卖区分用的。  不一会儿守卫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然后带着修斯李瑞往长方形那区域走去,没猜错的话里面的长方形场地应该就是青潭村坟地了。  木栅栏上一共七把锁头,怪不得守卫拿了一串钥匙。  “新规定村墓地也要登记,你们别呆的太久。”守卫无精打采看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他穿着破烂脚上的鞋子还有几个窟窿,看来这发家致富的村长并没有给他的侄子多少好处。  修斯点了点头,他和李瑞从栅栏留出得小缝隙中钻了进去,只见这青潭村墓地竟然如此工整有序,挨家挨户祖祖辈辈的牌位都清晰可见。  “青潭村人家少,笑飞鼠虽然是盗墓贼但是年轻的时候为村里做不少好事,他能住进来也是符合规矩的。”修斯一边走一边说道。  隔了三家修斯一眼就看到笑飞鼠三个字,而墓碑下还放着新鲜的花束和酒坛,李瑞跑过去弯下腰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酒坛对着修斯说道:“灰尘不多,应该也是这两日的。”  “灰尘并不能确定,因为昨夜下了大雨,但这花束可以确定就是今天的,看来有人比我们早一步来此祭拜。”  那些家书被摆在了墓碑面前,一团团火焰燃起浓烟弥漫四周,黑色的烟气妖娆漂浮着仿佛不愿意离开这人世,但时间将它慢慢分解,随之地面上也是一片黑印,一股风吹过全部恢复原来的样子。  “我们去问问守卫,他说过拜访者都要登记。”  修斯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走到栅栏处,守卫在栅栏处一直等着他们,手里的那串钥匙哗啦哗啦作响。  “随我登记一下。”  “这位兄弟我想问一下近期都谁来过这里。”  守卫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富裕的修斯回答说:“登记纸不是随便给人看的。”  这种人见怪不怪看来就是又要钱了,修斯拿出一点钱塞到了守卫兜里,“这几天有几个人来过?”  守卫按了按裤兜一看这厚度就不是小钱,他赶紧锁上了栅栏带着修斯来到了值班屋。  一张纸上就不到十个人的名字,从日期上看来这里拜访的只有李虎和年霄。  “李虎是谁?这个年霄怎么会来这里。”李瑞一头雾水。  “很简单李虎就是笑飞虎的假名前天晚上来拜祭的,至于这个年霄今早上来的。”修斯将纸还给了守卫。  “笑飞虎祭拜这我理解,可这年霄祭拜我就不懂了。”  “我们明天去古董店看看…”  这两日频繁出现年霄两个字,修斯有些不好的预感,直觉让他认为年霄与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环环相扣年霄又在哪个位置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明天同你去直接问,顺便找吴放拿样东西。”听到事情经过的孟文蕊没有其他人那么的疑惑,他沉着冷静想法简单又实际。  “吴大哥那里有什么东西?”  “年斌的尸体。”  “年斌的尸体?年斌的尸体!”修斯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忽略了尸体还在青河区。  第二日修斯与孟文蕊结伴早早的来到了无为古董店,没想到此时的古董店已经被年霄名下,他成为了正儿八经的古董店老板。  灯笼礼炮高高挂头上的牌匾也换了名字,“年氏古董店”五个大字十分醒目,年霄穿着一身高档蓝色大褂站在门口笑脸迎宾。  “年大富户籍里的确加了年霄的名字…年斌死后这店只要交了非法交易的罚款,剩下就归年霄所有了。”  “没想到这个年霄竟然是最大获利者。”  修斯孟文蕊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远处的年霄无意的回头就看到了他们。  年霄开心的冲着修斯招手,修斯尴尬的与孟文蕊走了过去。  “我们现在应该叫你年老板了吧。”修斯说着话的同时眼睛盯着年霄的右手,与之前一样他带着一只手套。  “低调低调,还好师傅待我不薄,给我机会继续守护年家产业。”  听年霄的话也的确很有道理,他为了让外人接受名字直接改成了年氏。  “我们来是想问你关于笑飞鼠的事。”  修斯直接开门见山使得年霄脸色大变,他犹豫片刻还是笑脸应对,“二位进来喝茶…边说边聊。”  年斌的死亡目前没人知道,都以为的是还在牢里,看着年霄顺风顺水与年斌真的是天地之差。  喝茶的位置还是老地方,但那一屋子的古董却没了踪影,修斯好奇的就问了一嘴,“这屋子里的古董呢?”  “你们从后院挖出尸体后,那屋子也被拆了不用,这里的古董全都放到了家里,等过段时间找到合适的房子,就开个二店放它们。”  “二店?年老板生意不错啊,竟然要有二店。”  “客气客气,二店一直都是师傅的意思,但后来生意不好才改成原地在建一个屋子,但这次事件莫名其妙让大家对古董又有了兴趣,这段时间店内生意好的不得了。”  “哦对了,我们来此就是想问你,昨天早上为什么买了花带了酒去笑飞鼠与王氏墓前祭拜。”  “这…我是想年斌也算是我师弟,做此恶事心有余悸所以替他去亲生父母墓前祭拜一下。”  就年霄这么说到不是没有道理,一句话就让修斯和孟文蕊哑口无言,邻居奶奶家的手套更不能再唐突询问。  “二位既然来了,那我就不亲自上门送礼了。”说完年霄从桌子底下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  “这不太好吧…”修斯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精美的紫砂壶。  “为了师傅…”年霄话不多,但语气中明显的带有怀念年大富的情绪。  “看样子也是古董...我试试。”  孟文蕊拿走修斯的茶壶直接往里倒入了热水故意的撒向了年霄的手,年霄烫的直接大喊起来,这情景与当时针对李翠容简直一模一样。  孟文蕊站了起来抓住年霄的胳膊然后将手套摘了下来并撸起了袖子。  只见胳膊与手背上全是严重烧伤的痕迹,坑坑洼洼没有一点健康的皮肤,年霄面色凝重慌乱地推开孟文蕊,随之桌面上也一片狼藉。 第33章 放手吧往事 “走开!”  “抱歉,不是有意烫伤你,让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孟文蕊根本不罢休他还要上前触碰年霄的胳膊。  这一幕都被修斯看在眼里,这严重的烧伤痕迹已经证明了年霄的真实身份———王强。  “王强?”修斯见年霄要离开他抓住了年霄的手腕。  “你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  “不要再装了,你就是年斌的哥哥。”  “我是年霄,小时候流浪街头被师傅收养,师傅就是我的父亲不仅教我识别古董买卖交易,还让我入了年家祖籍,而你说的王强我根本不认识。”  说着说着年霄流下泪水,修斯也松开了手,他看着年霄的胳膊说道:“这烧伤的痕迹应该是小时候就有了吧。”  年霄并不喜欢谈起儿时,“对不起,今天古董店重新开张我不希望时间都浪费在你们身上。”  他的刻意躲避令修斯与孟文蕊更加确定了真实身份。  其他伙计听从年霄的指示送修斯与孟文蕊离开了古董店,两个人像是被赶出来的煞星,各自怀里抱着个古董紫砂壶。  “年霄就是王强,他小时候被年斌放火差点烧死,带着烧伤逃离了青潭村。”  “阴差阳错或者是故意为之被年大富捡走当徒弟。”  “年霄一直对年斌怀恨在心,想要抢走他的一切。”  “或许他早就知道王沥是替身,然后也找了个替身帮自己骚扰年斌。”  “这么多年他还一直跟邻居奶奶联系,整个案子中他没有做任何违法之事或者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切。”  “年霄是否参与其中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修斯与孟文蕊你一言我一语将年霄的事情顺了一遍,过去的“王强”既是年大富的徒弟,也是笑飞鼠与王氏的儿子,更是年斌的亲哥哥。  现在的王强是年家合法继承人,年斌的大师兄,年氏古董店的老板。  仿佛这一切都像是因果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年霄虽然推动了每一环的发展,但又没有触碰任何底线,他能笑到最后便是那颗越王勾践的心。  “那么年宵的替身又是谁?”修斯与孟文蕊相视一笑。  三天后六安区警局对外公布了年斌的死讯,一切都如计划中一样,没有人追究年斌的死亡,期间花瑶意为首带着记者们本分的报道给了修斯他们很大的帮助。  当天晚上修斯收到了一封署名是王强的来信,信中内容写到:  “不愿多言,不昧良心,不违人情,  王强已逝。”  修斯见笔记工整与之前年斌收到的王强威胁信相差太多,看来一切猜测都是对的,死去的那个就是王强的替身,而真正得王强是受着良好教育的年霄。  并且这几日对年宵的调查他们发现年宵一直资助盐港无家可归的人,其中有一个身患绝症的男子失踪了,身高及一些特征与古董店后院的尸体很像。  “既然如此那就彻底结束吧,我们都不要继续追查下去了。”  对修斯而言这是孟文蕊说出的最有热度的话,他拿起紫砂壶就往自己的大杯子里倒上黄芪水。  “你是有多虚喝上了黄芪水。”李瑞见修斯手里拿的紫砂壶是个新宝贝,端起后与头平齐仔细观察。  “伤不算致命,但我也流血了吧,补一补对身体好。”  就在修斯无意的抬头时却发现面前这个紫砂壶底下刻着“姜”字,古董店、翡翠兔子、姜家古宅这些全部都想了起来,看来这个年霄是故意的,他虽没说破但也是刻意选择的礼物。  “这…难道也是从姜家古墓里偷出来的?”  李瑞从桌子上找到放大镜仔细观察一点发现都没有,但却故作镇定假装自己很懂的样子说道:“应该就是了。”  “什么应该就是了,就是姜家的东西。”修斯赶紧将里面的茶水全都倒了,然后拉着孟文蕊将他办公室的也拿了出来。  “我们现在得知大力真实身份是那个买走翡翠玉兔的景竹先生,也是为满月作画的才子,可他平日里与侄子阿狗贫民打扮,且无家可归在张氏铺子打工,不感觉很奇怪吗?”  英洁打开了玉兔案的资料,这些日子她不仅跟进年斌案对玉兔案也接触不少。  案件突破口就是这个景竹的人,他与姜家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姜家惨案是六十年前,可现在的景竹二十出头,中间隔有三代时间线,信息量巨大很难入手。  “这个紫砂壶是年霄以现在的身份赠与你们二人,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咱们对玉兔案的注重,这个人情卖的不错很有价值。”徐老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  “徐老大!”众人异口同声。  徐老大将本子递给了修斯并继续说道:“年霄把这个东西亲自交给我,我想对你们帮助应该很大。”  早上徐老大出门就遇到勒等候多时的年宵,他自称这是年家买入黑市古董的证据,没有交给青河区反而交给了六安区,徐老大当时就感觉这个本子大有来头。  修斯小心翼翼接过本子里面竟然是年大富当年从笑飞鼠那里买来的宝贝名册,每件宝贝后面都写着来自于哪里,而这最不值钱的都是姜家古墓里的东西。  “赤择玉兔一对?琉彩紫砂壶一对?雪山鹿茸角一对?怎么都是一对?”修斯一字字看,宝贝虽普通但名字都很好听,这赤择玉兔想必就是景竹买走的那个白红色为主的翡翠玉兔。  可上面记载着是一对,另一只又在哪里?  “赤择玉兔是一对,景竹手里有一只咱们目前没有找到,这另外一只更是没有头绪。”  即使敲破头颅以目前线索这两只玉兔也毫无找到希望。  “算啦,大家休息休息吧,之前派警探去了一趟善味园也没有什么线索。”说完李瑞慵懒的伸着懒腰。  “好吧好吧,最近都太累了,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我也约了吴大哥就去附近那家土菜馆。”  潮湿的空气已经散去,路上行人比往日要多很多,最近六安区多了一家食品厂,做了各种小吃全有折扣,好酒好菜一起买更是优惠,其中包子更为突出,味道独特价格实惠,从早到晚排着长队。  在热闹的街区也有因为命案而恐慌的人,他们蜷缩在家里不敢迈出一步,市井传言玉兔案针对年轻双胞胎,胆子大的大门敞开任意行走,胆子小的打包行李暂游他乡。  修斯等人在酒楼里有说有笑,暂时性的忘记了烦恼,人与人之间的坦诚相待,增进了相互的关系。  月色在朦胧间洗刷了黑暗,唯有角落里还有被忽略的残余,操纵着失去自我的人。  这时怡红楼里传来尖叫,几十号人从里面慌乱跑出来。  花卿姑娘煞白的脸蹲在角落对着旁边的丫头说:“快去叫修斯。“ 第34章 荆枝鸢首秀 怡红楼内红烟四起,一段歌曲荡起涟漪,醉看舞女甩袖纷飞,不知瑶台藏杀机。  怡红楼红内唱红楼,鼓声与碎步完美配合,唱腔精彩绝伦,台下掌声无数,都为这新来的女子买下了一朵玫瑰。  “这新来的姑娘是真的神,能歌善舞简直花一份钱享两份快乐,不行…明天我可要涨价,不能让这些老爷们占便宜。”苏老板站在二楼往下望,这女子一身大红色戏服,眉眼间神采熠熠,即使画上浓妆都让人感觉清新脱俗。  这时花卿姑娘从屋后走出来,仙气飘飘白衣纱裙,脖子上戴着一串水晶项链,为她的颜值画龙点睛。  身后的小白梳着两个辫子铜铃大眼一动脑就会迅速眨眼,小丫头总是想与苏老板并排看楼下的热闹演出,可是这花卿衣裙太长必须有她在后面拿着。  “这枝鸢姑娘是真的厉害,你看把大家伙迷的。”小白发育的晚还没有变声,小孩的嗓音夸起人来更是好听。  花卿宠溺的拍了拍小白的脑袋,然后用手帕捂住了嘴,笑不露齿温文尔雅。  这手帕别致新颖竟与孟文蕊的一模一样,粉色的蝴蝶依偎在盛开的昙花之上,风格倒是很少见,因昙花一现寓意美好的事物瞬间消失,所以拿来当手帕自用或者送人都不妥当。  “满月缺月惨死,现在花卿受伤咱们生意最近又不好,上门的才女怎会不要。”  苏老板口中的才女就是这眼前的枝鸢,盐港最大的戏院老板荆梦娥的女儿,与花瑶意并称盐港双花。  瑶意如带刺玫瑰热情似火美艳动人,聪明绝顶且性情多变,因是首富的女儿普通人是不可能接触得到她。  可枝鸢如梅,冬季绽放不与其他花争奇斗艳,一身才艺从不对外展示,那份孤傲给人感觉有距离感。  而这一年突然出现的花卿也不比她们两个差,只可惜没有生在名门,不能与这二位平起平坐。  “你要知道荆老板可视枝鸢为掌上明珠,将来是要继承他大戏院的,她在这里卖艺降低了身价你就不怕被荆老板兴师问罪吗?”花卿的提醒没有错,这女人虽然能给怡红楼带来财富,也会让怡红楼一夜之间消失。  小小的酒楼在荆梦娥眼里就犹如蚂蚁一样,随时随地都会捏死。  “你就放心吧,荆老板知道的,小道消息她女儿与他吵的不可开交脱离了父女关系,你以为我傻啊不明缘由就接枝鸢进门?”苏老板自信的笑着说,见楼下的枝鸢一个大跳,她兴奋的鼓起掌来。  今日是枝鸢的首秀。  楼下的红烟多了起来,将舞台中间彻底包围,枝鸢的小小的身子被红烟掩盖看不到人影。  众人一脸疑惑有的甚至站了起来,连二楼的苏老板也看不清场上的状况,看来是出现了未知的危机。  “你们几个快去看看怎么回事。”苏老板指着一口门口那几个杂工喊道,听话的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台上跑去,与此同时花卿和小白跑向楼梯。  四五个人走上台前就见所有乐师趴倒在地,而中间的枝鸢消失不见。  当众人纷纷寻找枝鸢在哪里时,只听后台一声尖叫,台子与后台之间的帷帐突然向前倒去,一声巨响压碎了不少乐器和花灯。  一具男人的尸体躺在后台中间,他面色狰狞嘴角还在留着鲜血,身上穿着边塞棉衣,头上裹着蓝色布巾,看样子应该也是个戏子。  后背朝上并且还插着一只银钗,但是并没有血迹从里面渗出。  这里没有人认识他,胆子大的客人因为好奇将尸体包围起来并指指点点声音吵杂,一旁的花卿捂着耳朵吓得小脸煞白。  鲜血染红了花卿的衣角,飘逸的白纱被迫与地面贴合,不到二十平米的后台凌乱的就如后街的垃圾堆。  “枝鸢消失了。”一个仆人突然一句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台子上面。  众所周知枝鸢是在人们的眼里失踪的,就一刹那的功夫而已。  “叫警探来,我们不要再动这里了。”苏老板十分冷静,闯荡几十年一个死人不会让她大惊小怪,反而枝鸢的失踪令她难受起来。  她命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去寻找枝鸢的踪迹,今日表演是怡红楼特意为老顾客准备的,为了防止竞争对手白嫖舞曲,晚上满座后封了门,所以枝鸢应该没有离开怡红楼。  就在这时一楼的厕所里突然传来一阵惨叫,众人连忙跑过去只见厕所墙上全都是鲜血,男客人吓得尿了裤子一口一句说见到了满月与缺月,而另一边在后台瘫倒在地上的花卿也喊了起来。  来回往返间苏老板的脚也扭的很严重,仆人青梅搀扶着她往花卿方向走去,后台花卿等几个人全都缩成在一起看着角落,因为地面上的尸体竟然站了起来。  他想说话但嘴里的血还在往外涌,高大的个子伸着手往苏老板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来,众人吓得疯狂逃窜整个怡红楼乱成了一团。  另一头修斯与李瑞勾肩搭背在酒桌上欢畅痛饮,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探长的身份,嘴里不断絮叨着过去的风流事。  这些人中最了解修斯的只有吴放,别看李瑞一直跟在他身边,那也比不上与吴放的感情,吴放十三岁拜师,以大哥的身份伴修斯身边,几乎看着他长大。  如今两人都为探长,按理说平起平坐,奈何这青河区为龙头,没人会把吴放与其他区的探长放在一起比较。  他抽着烟眯着眼看着修斯在那吹牛,强忍住不笑出声。  怡红楼的仆人已经跑到了警局门口,可这大半夜只有几个小警探看守,仆人气喘吁吁点名修斯必须到场,警探不知这事严重性不想打扰到修斯他们快乐所以坚持不去酒馆叫人。  仆人没办法只能带着这几个警探来到了怡红楼。  当小警探们来到怡红楼见此场景时便心生悔意,甚至感觉自己惹到了麻烦,一片狼藉下空无一人,到处都是血迹和彩布碎片,这根本不是他们几个能解决的事。  与平日里风光的怡红楼差距甚远,过去如人间仙境现在如人间地狱。  苏老板在门口不敢出声,她捂着嘴巴泪流满面,探员走过去安抚一下她她都抖的厉害。  “苏…苏老板…这里怎么了?”警探一直握着腰间棍子,害怕突然蹦出来个什么东西袭击他。  “有…有鬼…死人了….怡红楼死人了。” 第35章 诡异的歌声 警探小王负责将苏老板安置在门口并对其问话,另一名警探小李拿出棍子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眼前万丈红雾熏的警探小李睁不开眼,刺鼻的气味令他无法舒适的呼吸,小李用手在鼻子前不断煽动,步子越走越慢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突然一个奇怪又诡异的唱腔响起,围绕在小李的耳边,他汗毛竖起头皮发麻紧张的看向四周,可是除了倒地的桌椅板凳和瓜子水果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一声微弱的救命从大门正对面的台子方向传来,小李手紧握着棍子作出随时打架的样子。  “谁在那里?”小李声音虽洪亮但却很容易听出里面掺着恐惧与不安。  “是谁———”  这音色分不清男女唱腔听不清派系,小李是个外行人,平时只是听听说书人讲故事,这种一听就不简单的曲子他自然不懂。  “是谁在唱歌———”  小李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可歌声根本没有因为他的介入而打断。  随之那微弱的救命声也消失了,这时周围的红雾因为敞开的大门通了风逐渐消散,小李清晰的看到一楼那扇压在台子上的古铜金边屏风中间瘫着一个人。  这男人身材高大铁青着脸双目怒视前方,手里拿着一根银钗,胸前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刀,深度已经穿过了人身。  只见他眼睛都不眨怕是没了人的气息,小李压住自己的恐惧一点点朝着前方走去。  “原本死了的人活了…”苏老板低沉着头手里死死的拽着裙边,不知什么时候怡红楼的伙计全都站在了她的身后。  “死了的人活了?什么意思?”在门口看守的小王并不知道里面的严重性,他看着这群人一个个打扮十分精致但个个印堂发黑像见鬼了一样。  “为什么就你们两个来了,其他人呢?”其中的仆人不满意的说。  就这两名瘦弱的警探的确难以信任,怡红楼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将他们两个打倒。  “三更半夜他们都去吃饭了。”小王倒是机灵没有说因为年斌案结束那几个人去庆祝。  “还不快去找他们,你们两个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小王被这仆人怒斥的心有不爽,之前见过几次怡红楼的人来找修斯想必关系匪浅,可另一位同事迟迟未出他决定先进去问问。  这时小李捂着帽子跑了出来,众人只见他裤裆处有一片水渍,怕是尿了。  “有…有鬼…”小李说话吞吞吐吐,跪在了地上吓得直哆嗦,这状态要比旁边的苏老板还要严重。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小王感觉小李丢尽了六安警局的脸,但又不得不相信了里面的恐怖程度。  “有尸体,还有女鬼…女鬼在唱歌…好多女鬼到处都是女鬼…”  小李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像个被揍的孩子一样,他搂住了旁边苏老板的大腿不敢动弹,只要一想起里面他就浑身难受。  “我去找老大。”小李见事情不妙也不顾小王这幅丢人的德行拔腿就跑。  一条街都知道了怡红楼闹了鬼,但谁都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有人说是厕所里的双月姐妹鬼魂复仇还有人说是活死人作乱,从怡红楼跑出来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各个关紧大门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也就生了更多的闲言乱语。  半个小时以前在怡红楼内小李轻轻的触碰了这个男人。  ———没有了呼吸并且脉搏也不跳了。  很显然处在这里的是一具尸体。  边塞风的棉衣上的新鲜血迹全是从嘴里吐出来的。  长刀插在了心脏处应该是一招致命,小李打开了衣襟果然胸口的血迹都在棉衣里面还没有渗出。  歌声突然停止小李屏住呼吸抬起头望向四周但还是没找到声源。  救命声与歌声完全处在两个地方,小李虽普通但听得出来这两种声音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人。  而救命的声音就来自于尸体的后面。  直觉告诉他这尸体身后的后台里应该还有什么线索。  可就在这时厕所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小李愣在原地不断确认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他紧张的握着棍子头一点点的扭到不远处的厕所方向。  头上的汗水滴落在了小李胸前翘起的徽章上,他先是迈开了左脚然后一点点往厕所方向走去。  两个白衣女子披头散发在厕所里嬉闹打破了门口的玻璃,小李进来时正好撞见了这二人,他以为是怡红楼的姑娘就松了一口气好心的问道:“二位姑娘,这里不安全快跟我出去。”  “我们出不去…没有人能让我们出去。”  女人的头发长的及腰,额头上的碎发遮住了整张脸,声音细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李感觉这厕所里阴气十足,看了眼四周墙上全是斑驳血迹,他不顾女人们说的话,抓起她得袖子就打算往门外走去。  “小哥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不想出去。”女人哭腔着说。  “你叫什么?不要在这里胡闹!”小李松开手的时候触碰到了女人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如同窖里的尸体一般。  “我叫满月,这位是我的妹妹缺月,我俩好不容易找到家怎么可能再出去?”  听到这两个名字小李怎么会不知道是谁,他吓得哆嗦起来,仔细打量着这两位看起来真的有点不像是人。  这时歌声突然停止又是一声巨响,小李感觉这个怡红楼诡异的让他无法呼吸。  “救命~救命~”  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这次小李听的十分清楚声音就是来自于大厅台子处。  与刚刚众人在怡红楼中的一样,厕所与台子左右各自发出奇怪的声音。  小李心中想着管他是人是鬼保命要紧,头也不管扭一下的往门口跑去。  台子上的尸体一动不动他胸口上的长刀边上逐渐有血迹渗出,后台屏风边一位一身白衣的女人冲着小李的背影伸出了手。  “修…修探长!托…托法医!出事了出大事了,快点去怡红楼。”  小王磕磕巴巴没等说完,孟文蕊问也不问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脸上原本有一丝丝的笑容也因为小王的话瞬间落了下来。  除了孟文蕊没有人再站起来,大家被小王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修斯自然喝醉他脸上微红已经不能独立完成案子。 第36章 英雄救美女 “是鬼在唱歌…不…是满月和缺月…不…我记不清了…我好混乱…苏老板我要疯了…你是理解我的吧…对吧苏老板。”  小李吓得不轻,他面色苍白像个活死人又因今夜风大裤子已经干的差不多了,见鬼的他手里紧紧握着棍子蜷缩在苏老板的腿边瑟瑟发抖。  门口左侧有块半米高大石头,是苏老板专门请风水师后才放置的,现在苏老板也不管不顾直接坐在上面一声不吭宛如一尊没有情感的石像。  旁边的下人有几个也站累了,坐在旁边也就是苏老板身后,一群人就望着小王离开时的那条小道期盼着警探们到来。  门口的大红布随风飘起,苏老板的头发被吹的凌乱不堪,她抬起头看着这翩翩起舞的红布条突然想到了有三个女孩不在这里。  “花卿枝鸢还有小白不见了....”  苏老板自责反应晚了立即起身打算寻找这三人踪迹,她先数了数周围还有没有缺的人,好在怡红楼上上下下将近二十多号人除了这三位其他全都在。  “青梅,她们三个失踪了,我要进去找找。”  “老板会不会是被好心的客人接走了,咱还是先等探长吧。”  “你以为会有好心的客人吗?花卿来这不足半年很少与客人接触,枝鸢才几天更是谁都不熟悉,怎么会有人带她们走,我怀疑她们有危险。”  “那位警探已经去找修斯探长了,老板你就不要做傻事,这里面咱们去不得了。”青梅与苏老板年纪相仿但却打扮保守一些,或许是保养的少比较处的白发十分显眼。  话音刚落只见孟文蕊开车赶来,这新车子好像进了泥潭到处泥点,与孟文蕊干净的性格十分不符,见他急匆匆下车,苏老板加快脚步朝着孟文蕊走过去。  “托法医,就您一人来了吗?”  “其他人很快就到了。”孟文蕊看着苏老板身后的人们,并没有发现花卿的身影,他心头一震眉头微微颤抖丝毫不犹豫的说:“花卿姑娘和小白姑娘呢?”  “怡红楼发生了诡异的事,大家都跑…”没等苏老板说完,孟文蕊拿出徐老大前几日给的黑色手枪朝着正门匆匆走去。  花卿瘫倒在化妆台的地板上,她怀中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白。  小白的脖子上有一道伤口,这么长时间血液还在往外一点点的渗出,她的鲜血染红了花卿的上身,吹弹可破的皮肤沾了不少小白的血液后,显得更加白嫩剔透。  长时间受着这不明雾气侵蚀,花卿的眼睛与喉咙十分疼痛,最开始能看到有警探过来后来一切都是模糊一片,嗓子之前可以小声说点话,现在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白心脏跳动的很快,偶尔还有一点抽搐,脖子上的血液一直都是缓缓流出,长时间的流出要是再等个半个小时人估计也就死了。  对花卿来说一分钟就如同一小时一样,如果没有人营救小白的话她的生命就是在倒计时。  花卿用还算敏锐的听觉了解到除了奄奄一息的小白之外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她悲痛欲绝死死的握着小白的手,心里想着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  而就在这时微弱的月光映在了地面上,红雾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花卿面前,蜂腰削背加上白色的上衣,即使视线模糊花卿也认得出这是谁。  ———孟文蕊。  花卿嘴上不能说话但心里念叨着,她连忙拿起旁边的杯子就往地上砸去。薆荳看書  清脆的碎杯声孟文蕊迅速的辨别的方向,而那个方向就是尸体的方向,警觉的他拿起手枪缓缓走来。  尸体对着门口被风吹的加速了僵硬,他不可能造出碎杯的声响,视线四周环绕一圈就身后用屏风隔开的后台还有可能性。  只见角落处一个折断的屏风后楚楚可怜得花卿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她不能说话只单凭一双眼睛就令孟文蕊心痛不已。  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一进门的时候就应该发现的!  孟文蕊带着内疚与难过跑向花卿,小白还有气息但伤口需要及时处理,他立即撕碎花卿的一块裙摆将小白的伤口包扎好,并对花卿说:“等我。”  孟文蕊带走了小白,她有生命危险必须第一个带走。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孟文蕊再次赶来一个公主抱将花卿抱入怀中,这一次花卿选择死死的搂住孟文蕊的脖子没有放手。  她头靠在孟文蕊结实得肩膀处,耳朵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是孟文蕊的力量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是花卿生命里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安逸。  “很快就出去了,别害怕。”  孟文蕊声音依旧那么温柔,花卿依在他怀里不到两分钟就缓缓睡去。  “托法医,花卿没事吧。”青梅替受惊的苏老板站了起来,她急忙走上前轻轻触碰一下花卿的额头,温度略高应该是发烧了。  “惊吓过度应该是昏睡过去了,我带她们两个去医院,剩下的人等修斯,记住不要进去破坏现场,这是一起凶杀案。”  孟文蕊十分严谨,即使他再三叮嘱可就目前小李这个吓得不轻六亲不认的状态并不能担此保护现场维持秩序的重任,眼前有人受伤需要及时救命,孟文蕊顾不得这么多只能头也不回的往医院赶去。  “托法医进去两分钟,救了两条人命,你进去那么久没发现花卿和小白还吓得尿了裤子。”青梅转头将怒气爆发在了一旁的小李头上。  花卿是她最欣赏的姑娘,她坚信着怡红楼会因为花卿而有转折。  小李咽下一口吐沫两眼无神的看着青梅,嘴巴微微颤抖好像还没有缓过神来,“我见鬼了…”  “见鬼了?这世上哪有鬼?我是六安捉鬼师?小鬼大鬼恶鬼要投胎的鬼谁见我都会退避三舍。”  熟悉的声音高调的步伐众人一瞧修斯出现在大家面前,身后还站着英洁英旭李瑞和吴放等人。  苏老板仿佛见到救星她立即站起来对着修斯说:“修少爷,您终于来了。”  “托马斯儿讷?”修斯张望四周试图寻找。  “托法医带着花卿和小白去医院了。”  “好!我们进去吧。”  看来这一路上修斯也了解个大概,小王将他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得告诉了他。  修斯脸颊微红酒味儿特别重,他叉着腰站在怡红楼门口对着身后的人说:“除了我们的人随便进出,只有苏老板可以跟我们进来,其他人全部跟着英旭回警局。”  “苏老板,麻烦你告诉我哪里有解酒茶,我想我们的探长很需要它。”英洁小声的说。  苏老板半天才缓过神,她连忙回应:“有的有的,普洱茶!普洱茶解酒,我还有解酒药我全都拿来。”  修斯一进来就见那具僵硬的尸体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好家伙,一进门就看到死人。” 第37章 消失的枝鸢 “尸体来看应该是死了一个多小时了,胸口的长刀锋利无比,看样子一次直接刺穿的心脏。”  英洁蹲在尸体旁边代替孟文蕊做基本的检查工作,在没有调到六安区的时候她曾当过法医助手。  三更半夜怡红楼灯火通明,庞大的红色阁楼因为刚才的一个小时发生的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众人跑出去之前和空荡荡之后都发生了什么需要当时所有人的口供才能将小王说的那些碎片拼在一起。  在其他探员的陪同下苏老板帮修斯做好了醒酒茶,这里没有人比修斯他们更有安全感,苏老板抚摸着怡红楼的“一砖一瓦”为自己默默打气,沮丧又恐惧的心态逐渐消失。  “事发突然,最开始像是由一场事故引发的...但紧接着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苏老板站在修斯身后,望着台上的血迹她开始回忆起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  “事故?”  “对,为了加强台上的氛围我们一直都用各种颜色的烟雾做陪衬,枝鸢跳舞的时候突然多了许多红雾一拥而上,导致看不到台上一个人,我和花卿急忙下楼查看结果枝鸢凭空消失了。”  苏老板的话让修斯似懂非懂,他走上台子站在中间,想着之前来怡红楼看歌舞的确有五颜六色的烟雾点缀,仙气飘飘美丽动人,就像死去的满月和缺月表演嫦娥后裔时用的是白雾,嫦娥飞天的时候衬托出仙女的风采,而三姑娘弱水表演时喜欢用紫雾神秘叵测勾人心魄,现如今的花魁花蕊姑娘喜欢用黄白两色,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美感放入令人陷入佳境。  然而这雾气来自于城内出名的烟火大师廖江,除了制造烟花之外就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怡红楼就是他稀奇古怪玩意的常客,彩色烟雾无毒无害很多地方都预定。  现如今苏老板说红雾突然变多涌入台子中绑架了枝鸢,这一操作如同鬼魅索命一般的确令人费解。  好在乐师们昏迷不到几分钟就被人叫了起来,但一问发生了什么却没人能说出满意的答案。  “一个大活人站在我这里就凭空消失了?“修斯面红耳赤路都走不直,有时候看东西都要歪着脑袋,坚持调查的他闭上了眼睛感受刚才枝鸢消失的场景。  紧接着他突然睁开了双眼并说道:“不…我要是枝鸢的话,在被绑架的时候我会大喊救命,虽然观众看不见但听是能听到的吧。”  “如果与乐师一样也被迷晕了呢?”英洁站在台下仰着头看着修斯说。  “如果我是凶手,你是枝鸢,我将你在红雾中迷晕,等迷雾散去我要怎样做才能带着晕厥的你离开。”  “如果我被迷晕了,凶手只能将我拖走、抱走甚至扛走,可是我是个成年人再瘦弱也不会这么轻易被带走。”  突然楼上的李瑞和小王迅速下楼,两人满头大汗摇着脑袋说道:“门窗紧闭没有人从其他出口离开。”  “对的,上次怡红楼出现杀手我就将所有门窗都锁死了,没人能从其他地方进来离开。”苏老板连忙点头说。  “我们打个比方,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台上的枝鸢自己走下去呢?”修斯得意的指向英洁随后又做出无所谓的表情,他往后退了几步沉浸在自己的推测中随之从后面跳到了台下。  “消失了!”  英洁和苏老板异口同声,可修斯在后面痛苦的呻吟起来。  李瑞跑过去发现修斯摔倒在地整个人狼狈不堪,这喜剧的场面令他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他摔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瑞嘲笑修斯酒喝得越多丑事就越多。  修斯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按在台子努力起身,无意间发现台子旁边的螺丝上有着一块一厘米宽的红布条,要不是眼神好没准真被忽略了。  “枝鸢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红鲤涟漪裙,她自己带来的。”  “你看这布料是吗?”  苏老板走过来用手指捏住小小的碎布。  “没错,这是荆家班子的手艺。”  “这么说我推理的对了。”  修斯叹了一口气,他走到尸体旁边歪着脑袋看着死不瞑目的尸体,“接下来就是这具尸体得问题了。”  “荆家班子?看你这态度好像很了解。”英洁在旁边小声嘟囔着。  “你竟然不知道荆家班子?那你一定知道荆梦娥荆老板。”  李瑞得意的往英洁身边靠一靠,却被英洁无视过去,这种热脸贴冷屁股李瑞早就习惯,他又跑到了另一头跟同样一无所知的小王说起。  “荆家七代戏子,到了荆老板这一代变成戏商同修,二十几岁就发了家创办了盐港最大的大戏院荆门戏院身下弟子五十多位,后来买了要破产的纺织龙头李不才的所有店铺,代替了李家纺织龙头的位子,所以荆家用的戏服自然都是自家手艺做的。”  “李大哥你知道的真多…”小王一脸崇拜的看向李瑞恨不得拿个纸笔都记录下来。  李瑞眉飞色舞的回答说:“那是因为过去荆家看中了咱们修老大,前几年跟老修先生谈过婚事,被花家直接拦住了,你要知道花家那可是整个盐港的最有钱的人家,花家花先生找了荆老板吃顿饭之后选婿之事再也没有提过。”  说完李瑞和小王都用羡慕的眼光望去远处手舞足蹈的修斯。  而一旁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吴放听到李瑞像说书一样比比划划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老大您别笑我啊,怎么不和我们老大办案。”  “我还是和之前一样让他自己解决去吧。”吴放说完眯起眼睛拿出一根烟。  这些话旁边的英洁自然都听得到,但是她并没有羡慕的看向修斯,只是感觉他们的距离要比想象的远很多。  这几日的接触英洁知道了修斯的优点缺点,同时她也接受了这些,心中的那份喜欢她最开始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现在英洁好像是知道了现在的失落感极了爱而不得。 第38章 荆门荆梦娥 “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这盐港名媛都喜欢咱们老大?”李瑞贼眉鼠眼在英洁耳边小声说道,一字一句都戳着英洁的心里。  修斯与英洁之间的关系因为年斌案变得暧昧不清,因为一向孤傲的英洁对“邋里邋遢”的修斯十分关照,连警局看门的都知道怎么回事。  “我不想知道。”爱面子的她怎会掉进李瑞的圈套,英洁瞪了一眼李瑞走向苏老板那边。  苏老板看着这布条与修斯想的一样对枝鸢失踪事情产生了怀疑。  是自己走下去的。  扑朔迷离的案子让修斯有了兴趣,胃里的茶水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他好像清醒点了。  “枝鸢凭空消失,尸体死而复活,看来又是一起棘手的案子。”修斯抓着头发望着四周,场地乱成一团,证人与嫌疑人早已逃窜,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怕是需要百人左右的供词才能拼凑完整。  “不,还有卫生间里的女鬼以及楼上的诡异的歌声。”  孟文蕊突然出现,他胸口处还有小白留下的血迹。  “花卿和小白怎样了?”苏老板说道。  “花卿没事,小白还在救治,花卿在那陪着她。”  苏老板双手合十仰起头闭上眼对天祈祷小白平安无事,这样的老板在盐港应该是很难找到第二个。  孟文蕊略过苏老板继续说道:“在门口听到你们的推论,看来又是一个复杂的案件。”  “你刚才说女鬼和歌声什么意思?”李瑞好奇的问道。  “是警员和花卿的证词,所有人都逃出来后只有花卿和小白困在里面,后来咱们的警员进去调查,就这期间他们遇到了离奇的事情。”  经历玉兔案和年斌案后修斯对离奇案件有了不一样的理解,但这话孟文蕊口中说出,想必自己定是错过很多环节。  “先把尸体抬回去交给托马斯儿处理,李瑞和英旭去把今天在场所有人都带到警局做笔录。”修斯说完便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舞台,意味深长的深吸一口气,拿出手中的碎布对着舞台中央说道:“枝鸢…一定要找到她。”  话音刚落舞台上半截板子支撑不住倒来的柱子坍塌了,吓得旁边的李瑞直接跳起脚。  “这…这吓死我了!”李瑞吓得不轻黑着脸走到修斯身后,他摸着脑袋心跳加速口齿不清。  “看这点小事故李瑞都吓成这样,枝鸢要是不得知些什么怎么会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修斯坚信着枝鸢是自己消失的,那么她得消失与怡红楼的歌声和女鬼有什么关系。  半夜三更警局内李瑞和英旭拿着纸和笔进行记录,一旁的苏老板头发凌乱披着衣服抽着烟,她在将自己请来的百位老顾客姓名及基本个人信息告诉他们。  涉及百人不是小工程,警局里忙的不可开交,只要凑上二十人就会将名单交给其他警探去唤人。  “苏老板这次对怡红楼影响很大吧,按照规矩你们还不能照常营业。”英洁递给苏老板一杯热牛奶。  苏老板仰着头无奈的吐了个烟圈,随后她佯作洒脱摇着脑袋微笑的看着英洁说:“没关系,你也知道我不只赚这一份钱。”  她用着那个带着蓝宝石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英洁的手背。  “苏老板说的是,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破案。”  “对了,修少爷欠我的钱…”  说到这里英洁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张望四周并没发现修斯的踪影,欠钱之事她从未做过,但前几日那事也不应该是修斯一人承担,说到这里英洁脸红了起来。  “少爷的女朋友吧,见你们般配不为难…不为难…”  苏老板和蔼的笑了。  英洁脸红的想要立即澄清关系,被一旁偷听的李瑞立马打住,他转身嬉皮笑脸的对苏老板说:“我就知道苏老板和修斯关系不一般,上次这么帮我们我们感激不尽。”  “放心吧苏老板,破案之后我们会帮你们恢复营业,让怡红楼有起色。”修斯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他从兜里拿出几块大洋塞到了苏老板手里继续说道:“一码归一码,连本带利还给您,苏老板不差这点钱但也可以用它安抚一下受到惊吓的手下和老顾客。”  被修斯这么提点苏老板突然笑了,她心想着这个家伙不当探长做个商人也会很吃香的。  “老大我们现在整理了四十多人资料,已经派人去找了。”李瑞拿出一叠纸递给了修斯。  修斯接过资料大概得看了看然后又交给了李瑞。  “这些人经常光顾怡红楼,主要抓与枝鸢、满月缺月有关系的人,剩下的先做笔录,面对面交谈对我们来说会比看资料强很多。”  目前所知枝鸢刚来怡红楼没几天,这些顾客并不是什么像修斯那样的尊贵客户,与枝鸢有关系的可能性特别小。  大家商讨中一辆豪华小汽车停在了警局门口,白衣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一股风吹来离很远的修斯都闻到了很重的香水味道。  男人头梳的特别干净整洁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丹凤眼薄红唇,棱角分明加上皮肤管理十分好,看起来也就只有三十出头一样,身后跟着一众保镖黑漆漆的看不清多少人,而在场的也只有修斯知道这人已经四十多岁了。  三更半夜造访警局,阵势强大门口的警探在他们眼中犹如蚂蚁一般,就因修斯知道来者是谁,所以不敢掉以轻心。  “荆老板!”  “修家公子,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亲自来此因为枝鸢吧!”  “不孝女离家出走,又在怡红楼丢脸,现在沾了命案,我怎能不来!”  众人听修斯说完惊呼眼前这位竟然是全盐港最出名的荆梦娥荆老板,不少人都以为荆老板是女人,没想到竟然是精致的男人。  修斯和荆老板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十分熟悉,站在一旁的英洁显得格格不入,她站在原地看着修斯在那里有模有样内心又是心动又是难受的。  “枝鸢小姐的失踪大致就是这样,那边苏老板正在将客人名单列出来,等一会看看有没有眼熟的人。”  修斯将枝鸢的失踪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在修斯眼里有时候这些人的能力要比警探强很多。  “她是因为闹脾气才离家出走的,去怡红楼应聘这些事我都知道,故意不管她是以为见好就收得了。”  “那么…她是因为什么事吗?”  修斯见过几次枝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文尔雅与瑶意性格正好成对比,按照荆老板意思闹脾气这三字说的过于草率了。  “小姑娘就是闹脾气,我没有哄她她就跑了!”荆老板遮遮掩掩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还有什么没有说。 第39章 不眠的夜晚 枝鸢是荆老板独女,也是荆唯一继承人,这种家族关系修斯自然十分了解,身为唯一继承人这种压力不是一般的小,枝鸢也没有瑶意那种大大咧咧性格,或许她的内心一直都在挣扎,与荆老板的期望形成了落差。  想要知道真相就不能从荆老板口里得知,枝鸢的朋友们下人的嘴里能听到不同的声音。  “尸体正在解剖,身份不得而知,枝鸢小姐与死者是否有关系我们还需要继续调查,现在不能胡作妄为轻易断言。”  荆老板扬起眉毛左思右想后怕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便站了起来,”年家案让修家公子一战成名,现在全盐港都知道你必定与你父亲母亲一样名扬力万,所以说这种案子想必也不在话下,于公这是警方职责所在,于私荆家与修家关系很好,虽然你们二人从小没有一起长大,对这姑娘不了解,所以还是请修家公子费神尽快找到枝鸢,我荆某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孟文蕊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着白大褂袖子上还有一些血迹,额头上满是汗水摘下了口罩整个人舒服多了。  “尸体身上多处淤青,致命位置在胸口心脏处,一招致命,凶器形态特别以为是长刀实则长枪,并且锋利无比不像是演出道具,而是真正的武器,从伤口上看应该是站在对面扔过去的,看样子凶手会舞枪。”说完孟文蕊将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扔到了修斯的桌子上。  紧接着他将手中的银钗高高举起,同时对面的荆老板好像见过这发簪,他低下头来故意装作没看到。  但就这一点被对面的孟文蕊看的清清楚楚,看来尸体与荆家有关系。  “死者身份未知,我已经找了人画像,明天就贴在各个街口,还有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枝鸢的父亲荆梦饿荆老板。”  孟文蕊上下打量一番故作热情的荆老板后面朝向李瑞这边继续说道:“画师画好后,给今晚目击者们看看。”  因年斌案所有人都知道了孟文蕊是留洋归来得人才,向来保守的荆老板今日终于见到真人,就凭这三言两语孟文蕊已经被荆老板拉进了心中黑名单。  “荆老板您好,我姓苏想必您知道我是谁。”苏老板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端庄优雅的走到荆老板面前,之所以显得这么殷勤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在盐港属于哪一类哪一层。  苏老板是十分聪明的女人,修斯对她颇有了解,“女中豪杰”“女诸葛”这样的词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苏老板…”荆梦娥轻蔑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这时门口相继进来人,这些都是怡红楼的客人,他们面色苍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踏入警局。  “不光彩…”李瑞小声的在英洁耳边嘀咕着。  “又不是嫖客有什么不光彩。”英洁不理解的说。  修斯数了数大约二十多人了,警局虽然宽敞但也不能容纳一百多人,况且这笔录做起来也是费劲,这么多人要问到什么时候。  修斯打了个喷嚏抬头一看都第二天了,他搓了搓手看了看警局里的同事们说道:“开工开工!”  大家无精打采但也要坚持到底,拿起笔纸走到这些客人面前开始问话,瞬间整个屋子里乱成一团。  荆老板和苏老板两人貌似有些不对付,他们坐在角落里没有互动就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前面这些警探们工作。  一个小时后屋子里又多了二十多人,英旭站在桌子上数了数与苏老板的名单还差甚远,这样下去所有人真的会被拖垮,于是他想到了个好方法。  “排队吧,我们将桌子并排摆放探员们坐在那里,接着这些“客人”排队然后自己写下今晚的经过,不会写字的就不用写,会写字的或者有什么重要线索要提供的可以去修斯他们这边主动汇报。”  还有苏老板认为与枝鸢或者双月姐妹有关系的人已经在名单里打了标记,会有警探特别注意。  英旭拿着本子不断的计算着,孟文蕊在一旁看他认真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拍了拍英旭的肩膀说道:“是金子总会发光,你看你的提议很有用。”  头一次被真正的夸奖英旭心里乐开了花,“我比姐姐晚出生几分钟,但是她比我优秀许多。”  “错了,你们姐弟二人是各有各的特长,组合在一起十分强大。”  英旭心中孟文蕊已经成为了他的榜样,他抬起头望着旁边的孟文蕊,心想着若有一天他也会像孟文蕊这般该多好。  六个小时后一百二十多人的口供终于整理出来,与此同时在外调查案件的英洁李瑞也没找到新的线索。  现场一片狼藉角落里的苏老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的荆老板一直打着哈气脸色变得暗淡无光,失去了一些俊俏多了份沧桑。  “这些人真的都是客人啊,口供几乎一模一样。”英旭瘫在地上整理着资料沮丧的说道。  “不会的,在场的人中一定有参与者。”孟文蕊蹲着下来帮英旭一起整理。  几人将这些全部整理出来找了一面墙将有用的全部贴在上面。  “苏老板您就坐在这听我们几个说说,首先是昨夜枝鸢姑娘首秀苏老板邀请了一百一十位老顾客,而怡红楼苏老板的伙计们一共四十二位其中有歌舞表演者、厨房工人、打杂、几个贴身丫头等,算上苏老板加起来一百五十三人。”李瑞将所有人名单贴在了墙上。  “怡红楼因为上次刺客事件出口入口只有门口那一个,所以属于密闭式案件。”英旭自己画了一个怡红楼平面图向大家展示了一遍就贴在了李瑞那张纸得旁边。  “死者身份未知,身上的衣服与荆老板苏老板商讨过算是古董为戏服,大概有一百年左右,手中的银钗和凶器长枪目前不能断定价值需要更专业的人士来看。”孟文蕊将衣服、银钗、长枪和死者的画像分别贴了上去。  “枝鸢是在突然多出来的红雾中消失的,目前判断是有人帮助她或者自己走下去失踪的,红雾的事情留给托马斯儿了,剩下是根据在场的客人们口述,他们一致说死者是被发现时身后叉有银钗倒在地上成死状,随后听到厕所里有人呼喊说见到了满月缺月,最后回到尸体位置尸体复活。”修斯边说边翻看着资料继续说:  “离奇的是咱们的人进去之后发现尸体已经死亡并且是在台子上,心口插有长枪,而后面有受伤的小白和花卿姑娘求救,与此同时楼上有了诡异的歌声,厕所里有女鬼满月缺月。”  “花卿的叙述是客人跑开之后复活的死者在混乱中伤到了小白,然后跑了出去,花卿一直将小白护在身下不敢动弹,但诡异的歌声中听到了前面打斗声,再之后就是探员小李经历的事情了。” 第40章 创伤后遗症 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苏老板正好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到屋子人少了许多,松了一口气并站了起来走到修斯他们做的线索墙看了一圈。  “一晚上调查了一百多人,真是辛苦了。”  凶案现场调查完怡红楼的人就被送了回去,他们几十号人关在了一个大屋子里,唯一的出口有警局的人看守,剩下的客人被下达了命令未破案之前谁都不许出城,就连医院里的花卿和小白都是嫌疑人,门口也有人在盯着。  “苏老板你在这里也很关键,目前有限的线索中没有对你的指控,我们不会把你看成嫌犯。”  孟文蕊是个十分客观的人,虽与修斯想法一样,但有理由不同。  修斯是一个看重感情的人他对苏老板就是凭两人感情的判断,而孟文蕊是通过动机判断的,身为怡红楼的老板她不会将处在边缘的心血推入深渊。  “我会尽全力配合你们,协助你们调查。”苏老板摸了摸包里的金条,她清楚怡红楼封了对黑市也会有影响。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思路,接下来也不会让我参与了,我回家等你们消息,与苏老板一样有需要帮助的我定尽全力帮助。”说完身后如尊佛像的荆老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在随从的搀扶下离开了警局。  这种大人物的离开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李瑞直接摊在地上随意的挥动着四肢,“太紧张了。”  “毕竟是盐港大人物,如果咱们怠慢一点随时都会被撤职。”李瑞的累最主要还是因为荆老板带来的压迫。  “他在这里呆了一夜其实就是督促咱们手脚脑都跟上,嘴上不说关心枝鸢心里比谁都着急。”修斯将墙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原来这一切也都是做给荆老板看。  英洁强颜欢笑无奈的说:“我们还是按照我们自己的方法吧...”  “你们这些年轻人竟然这么会演戏,把我都骗了。”苏老板惊呼。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他会放过这里的人吗?包括苏老板您都会有危险。”修斯还是了解荆老板的,虽然戏子出身的他看起来病娇柔弱一些,但骨子里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李瑞和英旭继续从那些客人中寻找蛛丝马迹,我和托马斯儿去医院和荆宅,英洁去找死者身份还有调查证物。”修斯重新分配又将所有资料分给每个人再看一遍。  这时小王带着小李走了进来,小李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看到苏老板在这里他脸红了起来并唯唯诺诺的站在小王身后不敢吱声。  “刚从医院回来,大夫说他惊吓过度,现在好很多了我们两个都可以为这案子做点什么。”  小王说话比之前利落很多,好像跟在修斯他们身后涨了不少见识,有了新的觉悟一样。  李瑞十分欣赏这样的人,他走到小王面前竖起了大拇指。  英洁十分温柔的走到依旧惊恐的小李身边拉着他坐了下来,“李探员...今年多少岁了,是否婚配?”  小李微微抬起头看着英洁美丽的脸庞放下了戒备说:“二十岁尚未娶妻。”  英洁转过头看着修斯继续说道:“修探长人脉特别广,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  “对,就比方你要是想找媳妇都可以找我,我给你介绍。”修斯反应的特别快。  “看来是吓傻了吧。”一旁的苏老板想起这小李之前还尿了裤子。  “不,他是创伤后遗症短时间的失智,现在英洁长在努力找回他。”一旁的孟文蕊推了推眼镜,小李的证词对他们十分重要,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与厕所里两个“女鬼”有过多接触的人。  小李眼神涣散偶尔还哆嗦几下,手脚从头到尾都没有老实过,按照小王的说辞现在这个状态已经算好的了。  英洁怎么深入小李的内心都没有找到什么令他冷静下来的突破口,一旁的孟文蕊实在看不下去从包里拿出银针走到小李面前。  “呦,托法医还会针灸。”苏老板说道。  “因为他家祖祖辈辈都是太医。”修斯见怪不怪了,之前他中毒就是这么被治好的。  “我也只是试试,人的内心十分复杂,尤其我们根本不了解这个李探员,所以在交谈中会碰壁属于正常现象,我现在是帮助他肉体上放松,有助于你们更容易找到突破口。”  孟文蕊的医术的确高超小李的手脚不再哆嗦,英洁在与他聊天之中发现他对家里的母亲十分在意,于是借着这个突破口试着拉真正的小李回来。  在众人的帮助下小李终于战胜了自己,他崩溃大哭起来这种发泄对他十分有利,一旁的小王见了眼睛里都泛起泪花,小李是他多年的好兄弟,见到他逐渐恢复替他高兴。  不一会小李彻底恢复了,他也敢于直视苏老板,内心的恐惧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的他是要说出自己的经历。  “小李,回忆一下厕所里那两位姑娘给你的第一感觉是人还是鬼?”修斯靠在桌子旁皱起眉头,看样子是开始认真了。  小李闭上眼睛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在回忆昨天夜里的事情,一旁的小王十分担心小李会因为再次回忆而失心疯。  “是人。”小李猛地睁开双眼,他坚定不移并十分自信的转过头看着修斯继续说道:“因家母的关系我自幼信鬼神,但昨夜见到那两位姑娘时并没灵异想法,反而之后我要带她们走时给我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小李的想法与修斯的判断一致,世上本无鬼神都是人心作怪,这两个姑娘为什么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她们是怎么离开的?  “对了,前几日去苏老板那买那个扑克牌时不就听说怡红楼闹鬼了吗?”李瑞突然想起那日的事。  苏老板连忙点头,她对大家说厕所闹鬼之事的确已经发生好几天,甚至因为此事还停业一天,当时就有下人去厕所查看没有任何收获,所以苏老板就感觉应该是同行故意陷害制造谣言。  “那么闹鬼事件开始与枝鸢姑娘来怡红楼时间吻合吗?”孟文蕊说。  “不一致,闹鬼事件要比枝鸢来我们这早两天,而且我们停业时自己人根本没有发现过。”  孟文蕊若有所思,貌似好像有点眉目。  “那么...歌声呢?到底是什么样的歌声?”英洁蹲在小李旁边仰着头看向修斯。  “歌声?听不清唱得什么词儿反正令人毛骨悚然...”小李说到这里搓了搓手。  “歌声?我们逃出来之前没有发现歌声啊?”  苏老板也跟着哆嗦起来。  看这两人的反应,给人一种厕所里的鬼魂到没有楼上的歌声恐怖的样子。  “歌声什么时候开始的?”修斯问道。  “就是昨夜,我进去就开始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叠照片一脸自信的看向修斯说:“或许我能给你们提供十分重要的线索。” 第41章 照片里的人 “瑶意?你来干什么?”  在花瑶意没有踏入大门的时候,修斯只凭地面上那一抹影子就知道了是她。  姜黄色女士小礼帽,脖子上戴着昂贵的珍珠项链,手上拿着最火的兽皮小包,搭上与帽子相配的小礼裙以及红色的小皮鞋,花瑶意的美十分耀眼。  她的身后还跟着保镖张扬。  “一大清早这个打扮不会格格不入吗?”李瑞小声嘟囔着,他一直不太喜欢瑶意。  “我们的早晨不一样。”瑶意根本不会生李瑞气,因为她的眼里只有修斯。  她故意忽视英洁高调的走到修斯身边,对着每个人都礼貌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搂住了修斯的胳膊说:“如果你想要我说的重要线索,那就跟我单独聊聊。”  修斯首先看了看英洁的反应,可是英洁的面无表情让他心里空落落的,然后就不再犹豫跟着瑶意走了出去。  花家豪车里瑶意为修斯沏了一壶茶。  “一夜没睡吧,喝点茶提提神然后再吃点点心。”  瑶意的投喂令修斯十分不自在,他最终还是推开了好意自己动手吃了起来。  “说吧,是什么线索。”  瑶意将手里的照片一张张的放在了小桌边,修斯清楚的看到是枝鸢与一个陌生男子在街头的照片,从角度上看应该是偷拍的。  “这...”  “别忘了我做什么的,荆家虽然是大户但终究是戏子,枝鸢这样的姑娘被人偷拍很正常。”  “你是说...报社的人接了偷拍的私活?”  瑶意拄着下巴略显疲惫的说:“我参与管理的报社是不允许有人接私活的,很遗憾前些日子被逮到一个,从他的抽屉里找到了这些,没想到荆小姐出了事派上了用场。”  “我现在就感觉全盐港你消息最灵通。”修斯满意的拿着照片根本顾不上瑶意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花瑶意歪着脑袋就盯着修斯的侧颜看,脑海中想着要是每天都能这么见面就好了。  “对了…今天报纸上怎么没有说这案子。”  “你倒是真想上头条吗?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让你出糗的策略不适用,我决定帮助你做你身后最强大的女人。”瑶意一脸得意的搂着修斯的胳膊,小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眼睛一瞄窗外好巧不巧的瞄到了门口的英洁。  修斯自然习惯瑶意得搂搂抱抱,他只要瑶意不与他对着干做什么都能接受。  “你个小丫头还要当我身后的最强的女人,遇到个会耍跆拳道的一招就给你吓跑了。”  修斯说着说着不自觉得笑了,这种笑容让瑶意产生了危机感,英洁的个人资料她早就看过。  “知道这男人是谁吗?”修斯手上的油渍不小心沾在了照片上,他急忙小心翼翼的用袖子将其擦干净。  可花瑶意这样的大小姐怎么会无聊到特意调查枝鸢身边的男人,将照片的事隐瞒下来只不过是不希望自己的报社惹上荆家人,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瑶意清楚做人没必要没事找事。  “我当然没有调查?我有病吗?”瑶意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那个记者呢?叫什么...我要找他。”  “早就被我赶走了,但正巧他是六安区平安报社的,入职的时候填写的资料应该还在,你可以去报社问问,提我的名字他们就会帮你。”瑶意抿着嘴脑子里不知想什么歪主意。  修斯也顾不得这么多,他看了看天也不算太晚,“今天要去很多地方,瑶意你自己回去吧,替我跟花伯伯问好。”说完修斯自己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瑶意看修斯帅气的背影,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两人世界,看来她已经将自己当成修斯的女朋友了。  “我想让小王和小李想跟着咱们两个去调查,花卿和小白这条线索需要小李的配合。”孟文蕊趁着修斯上车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便装,他精神抖擞神采飞扬根本看不出来一夜没睡,反而旁边那个李瑞就像是一个馒头上画了个熊猫眼。  “瑶意给了咱们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我和孟文蕊去调查,还有好兄弟忙完去睡一觉吧。”修斯出于关心的拍了拍李瑞圆润的肩膀。  孟文蕊自从买了车就没有一次私用的机会,全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车里修斯坐在副驾驶小王和小李坐在后面,孟文蕊一路顺利直接到了花卿的医院,对于修斯来说这是八命案之后他经常来的地方,熟悉的消毒水味还有熟悉的美丽护士,孟文蕊在前面带路修斯等人在紧跟其后。  “小白是否脱离危险尚不知道,一会儿不要说一些刺激到花卿的话。”  见孟文蕊怜香惜玉,修斯怎么会往上泼冷水,大冰块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的对象,想着谁都不忍心拆散。  打开房门只见一浑身是血的白衣女子趴在病床边,她的身上披着孟文蕊的外套。  “花卿?”孟文蕊轻声唤她名字。  花卿听到熟悉的声音激动的转过头,就这一个回眸令门口的四个大男人心动了一下,娇弱的美人脸颊两侧都是泪痕,脸上的汗水令鬓角的头发贴在了皮肤上,水汪汪的眼睛见孟文蕊犹如见到希望一样,她立即站起身来兴奋的跑向他。  可是长时间心神疲惫令花卿有些眩晕,孟文蕊见状直接跑过去抱起她放到了旁边的病床上。  修斯三人如同木头一样看着眼前二人含情脉脉不敢吱声,等孟文蕊反应过来时修斯都忘记了要说什么。  “你来吧,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了。”修斯扭捏的摆了摆手。  “那你身后的王探员和李探员与我一起,修斯你在旁边听着,有什么问题直接提出来。”  说完孟文蕊从包里拿出今天总结出来的线索。  花卿十分了解孟文蕊,不需要多说便知道要做什么,她坐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表现的已经准备好了。  “小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她。”她转过头看向旁边熟睡的小白叹了一口气。  “她有醒过来吗?”  “今早三点多的时候醒来过,医生说醒来就是捡回来一条命。”  修斯走到小白床边,看到面色苍白的小丫头一动不动心里不是滋味,这么乖巧的小孩差点就丧了命。  “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们总结出来昨天发生了什么,其中有很多空白没有补上,需要你的帮助”  花卿接过孟文蕊写的东西,仔仔细细反复看了三遍,她皱起眉头谨慎的说:“那个死者...死而复生后伤的小白。” 第42章 新来的舞姬 按照花卿的叙述所有人逃跑的原因是因为死而复生的尸体像疯了一样的乱跑,小白见花卿受伤不能动弹所以留下来保护她。  二人见死而复生的尸体挥动着自己的胳膊到处乱撞,红雾也随之越来越多,事件发生前这里是天女下凡事件发生后这里是鬼怪乱窜。  小白趁机将花卿拉到角落躲起来,却不小心撞击到了旁边的柱子,一声巨响引起了怪物的注意,他冲着花卿与小白跑了过来。  “他用手里的银钗划破了小白的脖子,随后我就听到一个男人吼了一声,紧接着这怪物就转过身朝着台前跑去。”  孟文蕊听后转过头看向小李。  “不是我,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小李回忆起自己靠近尸体的时候听到了微弱的救命声。  “是我求救的。”花卿捋清了顺序,男人将“怪物”引走之后便是激烈的打斗声,不到半个小时就没了所有声音,期间紧张的她不断的为小白止血,又过了会儿花卿听到了脚步声,她也不顾是不是坏人就开始喊救命。  “没错,是我来了。”小李拍着大腿坚定的说道。  “看来叫小李来是对的。”修斯欣喜的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开始思考。  “楼上的歌声掩盖住了你的求救声,正好厕所里传来了声响,我就忽略了你的位置去了厕所。”小李一想到厕所他哆嗦了一下。  他将自己厕所里的遭遇告诉了花卿,而花卿的反应并没有意外反而很镇定。  “这一段时间不少客人说厕所里闹鬼,可是我们反复调查都没遇到过。”  “听苏老板说过,我们现在好好想想就从枝鸢失踪开始到警探到达现场都多少人参与了诡异的事情。”修斯故作一个炫酷的转身,可并没有人在乎他。  “死者、歌者、两个扮鬼的、吼住死者的神秘男人。”小王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数着。  “还有枝鸢。”孟文蕊补充说道。  听到枝鸢花卿皱起眉头,这一丝异样的表情被修斯正好捕捉到,而他故意靠近时花卿改换成好奇的表情。  修斯认为这案子应该和胡同八命案那种调查手法一样,涉及的人多需要一一击破。  “我们先说枝鸢,花卿你对枝鸢了解吗?”  当所有人都看向花卿的时候,她无法故作镇定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花卿的眼神也令孟文蕊怀疑起来,他最不想发生的就是花卿也参与其中甚至与他们一样犯罪,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花卿的证词将不再真实。  孟文蕊看向一旁昏睡的小白,如果花卿证词没错,那么小白要是醒了的话就能洗脱花卿的嫌疑。  “枝鸢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与我们这种人不一样…”  花卿回忆起枝鸢第一次出现在怡红楼的时候,她穿着得体坐在台下看台上的花卿跳舞,结束后大气的给了招呼的下人不少小费。  “这盐港舞姬中能跳的栩栩如生完美无瑕的也就花卿姑娘了。”众人散去枝鸢迟迟不走,走到后台站在门口一边鼓掌一边说道。  花卿从镜中看到身后的女子神情中的自信还有那一身高级面料做的衣服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姑娘过奖了,我出身低贫自幼跟随师父学舞,一点点练出来的感觉才有今日的才艺。”花卿一边卸下头饰一边说。  这时苏老板走来瞧见两个美人对话,她小步子走的特别轻好像是在偷听的样子。  只见枝鸢一个转身撞到了苏老板身上,她慌张的低着头刚才的傲气一下子全没了。  “你…客人是不许进后台的。”苏老板正要将枝鸢赶出去,结果枝鸢抓住了挂在门口的戏服说道:“不…我是来应聘的。”  苏老板立即松开了手,她上下打量枝鸢然后谨慎地说道:“哪家的姑娘。”  “小女荆枝鸢,荆门当家荆梦饿的独女。”  一听到荆梦娥三个字苏老板连退好几步,都知道荆老板一曲千古绝唱打响整个大陆,独女荆枝鸢继承荆老板的绝技,是荆家唯一继承人。  一旁的花卿听后也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站了起来。  “荆家乃大户人家,我们这地方受不起啊。”苏老板客气的拒绝了。  枝鸢见苏老板不同意便跑到花卿身边说:“这姑娘今天的步子里有多处虽然完美但要是改一改的话可以更上一层楼,见她台下的样子想必是身体出了岔子,如果继续表演恐怕会出事,今天苏老板不用我他日在找人就来不及了。”  “你…”苏老板想了想枝鸢说的也没错,可是这面对的可是荆家,她哪里来的胆子同意呢。  枝鸢看出了苏老板的顾虑,她接着说道:“你放心吧,家父不会参与也不会干涉。”  枝鸢姑娘以静出名,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想必不会做出什么坑人的事,苏老板犹豫一会便说道:“你和花卿同台表演一下,我看看姑娘你适不适合这里。“  “花卿身体不应该再受累,我自己上去表演,苏老板和花卿姑娘在台下看就好。”  说完枝鸢像是个小燕子一样小跑到台上,正所谓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枝鸢不仅会唱还会跳,这里的姑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惟妙的舞姿透露出王者的霸气,与枝鸢本身性格格格不入,那种氛围带动了台下观看的所有人。  “即使穿着便服她就已经成功了。”花卿佩服得为枝鸢鼓掌。  苏老板什么也没说就是笑了一下就离开了,过了几天她便来了。”  修斯听后想着能从花卿口中得到赞赏看来枝鸢也不是一般人,回忆起与荆老板有过几次交集,熟虽熟但这父女二人的表演可一次没有见识过。  “她有说过为什么来怡红楼吗?”小王突然问道。  “没有,我们很少说话,她向来单独行事。”  修斯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花卿面前,照片也就只有花卿能看得到。  “见过这个男人吗?”  “眼熟…我需要好好想想。”  花卿没等说完修斯迅速的将照片收了回去,孟文蕊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好好想想。”  “修探长你是有事不报吗?”孟文蕊的语气中带有愤怒,他好像在生修斯不分享线索的气。 第43章 失声的小白 修斯看了看小王和小李,他攥着手里的照片迟迟没有拿出来,不是不信任这两个人,只不过是不想更节外生枝。  “修斯?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孟文蕊根本不会想到修斯的顾虑,他焦急的甚至想夺走修斯手里的照片,但这么多人他也要给修斯面子,所以他按捺住愤怒继续与花卿核对。  花卿接下来的叙述并没给他们带来任何帮助,她转过头看向旁边躺着的小白,心里想着的是修斯递给她的照片。  游离中花卿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轻轻的说道:“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一半的眼睛,花卿的脚伤与旧疾对她身体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枝鸢失踪她一时半会也不能上台,怡红楼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去谁都不知道。  孟文蕊很想握住她的手,犹犹豫豫片刻还是打消了念头。  就在这时小白身子晃动了几下,修斯最先发现的动静,他紧张的直接跑出去叫大夫。  花卿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小白对她来说不仅是下人还是朋友、救命恩人,她坐到小白旁边握住了她的手。  只见小白缓缓睁开双眼,她望向天花板后左右看了看然后打算张口说话…  不知道怎么发音,即使用了力气也不会说话,是哑了。  小白惊恐的挣脱开花卿的手摸着自己被包扎好的脖子,她开始挣扎、哭泣并且发出难听的“额额”声,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孟文蕊按住了小白,他的眼神跟随着小白的心情而变化,不是因为小白的胡闹,而是他想起抱起这个小丫头去医院的时小白说的最后一句话。  “孟法医,你很像我过世的哥哥,谢谢你。”  妙龄少女悦耳的声音从此消失不见,小白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孟文蕊说的那句谢谢。  “声带严重受损,无法修复,小白不能发声了。”孟文蕊的手以后死死的按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可是床上的小白已经不再挣扎了,她眼睛瞪的大大的,眼尾的泪水不断滑落,几秒后她转过头看向花卿,然后做出了你还好吗的手势,花卿哭的泣不成声她连忙点头并一直说着对不起。  “我该怎么做。”花卿抬起头看向孟文蕊。  孟文蕊松开了手,他提了提眼镜退后几步,该做什么?这也是他想说的。  这时修斯带着大夫匆匆赶来,一番检查后结果与孟文蕊说的一样,小白的失声不仅毁了她同时也给案子带来了麻烦。  四人失落的走了出去,孟文蕊不甘心的一拳头打碎了医院的玻璃,血液从他的手上缓缓流下,他拿出花卿送他的手帕,迟疑很久又放回了兜里。  “小白不识字,她没办法用文字告诉咱们发生了什么。”孟文蕊声音颤抖。  “小王小李你们先回去帮助英洁找出死者身份,接下来我和托马斯儿调查。”  二人被修斯安排走后,修斯插着兜靠在了孟文蕊的墙边一言不发。  “我们走吧。”孟文蕊整理好心态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只不过眼镜后的眼睛不再干净清澈而是布满红血丝。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小白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修斯想起了十几年前因公殉职的母亲,那是他第一次感受无能力救身边人的压迫感。  二人狼狈的从医院走出来,修斯才将手里的照片递给孟文蕊看。  “对不起,但这是瑶意给我的,目前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照片内女子笑的像个仙女一样,与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文质彬彬少年在街上手牵着手。  “枝鸢?”  通过花卿对枝鸢的描述,孟文蕊猜的出来照片里是谁。  “我们去荆家前一定要想好怎样才能从那些人口中得知男子的身份。”  荆梦娥在警局里的态度就说明了他不会再多说什么,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荆家是传统人家,枝鸢尚未出阁是闺中小姐,但同时又兼具继承荆门的任务,这种矛盾的身份不仅是她一个人的矛盾,也是荆梦娥的。  二人来到荆宅时已经到了中午,正巧赶上荆家佣人在门口喂宠物,修斯和孟文蕊赶紧下车将佣人拦住。  “修少爷,您大驾光临我去叫管家…”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手里拿着一筐菜,她的周围被一群七八颜色各种品种的兔子包围。  “先不用,你家小姐失踪了,这案子我负责的。”  “小姐?”  “怎么了?”  “小姐失踪好几日了,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好几日?”  佣人的回忆中枝鸢是在一个星期前与荆老板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自那之后就没有了消息。  “那个…知道你家小姐因为什么和荆老板吵架吗?”  “不知道,我们做下人的怎么会知道呢….对了你要想知道不如去问问小姐的贴身的丫鬟小湖,她们两个关系挺好的,小姐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  就在这时荆老板从屋里走出来,他身后跟着个下人为他遮阳。  荆老板面色看起来比早上好很多,他蹲下来抱起一只白色兔子走了过来。  “没想到修少爷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没有休息啊。”荆老板竟然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边还有酒窝。  修斯和孟文蕊互相看了一眼客气的走上前,旁边的喂兔子佣人也直接退了下去。  荆老板没有说话就转身走向屋内,修斯与孟文蕊跟在身后进了荆宅,保守的荆老板住的是四层洋房,虽然比不上花家但在盐港也是少有的阔派。  “早上回了家就睡了一觉现在状态好多了,你们年轻人身体是真的好,熬到现在都没事。”荆老板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兔子的脊背。  怀中的兔子不像是他的宠物反而像囚禁的傀儡一样,兔子红宝石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紧张,这种无声的表达让修斯想枝鸢是否与兔子一样。  “荆老板这么喜欢兔子…一定是个十分温暖的人。”修斯故意道。  “说笑了,养着玩而已。”  说完荆老板加速抚摸兔子上的毛。  “突然中午造访对荆老板说声对不起。”  这种话只有修斯说的出来,孟文蕊在一旁只负责旁听。  “所以修少爷想做些什么呢?”  “我想问问宅内下人关于枝鸢姑娘的一些事。”  “这样啊,枝鸢一向内向很少接触下人,你去问问吧,希望有对你们有利的线索。”  荆老板皮笑肉不笑,说话的同时狠狠的掐住了兔子的后颈,兔子挣扎几下不敢动弹。  说完管家就带着修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荆宅各个房间的分布,因为警探办案周围是不会有下人跟着的。  修斯和孟文蕊直接去了四楼的枝鸢房间。  而就在楼梯口一个很小的声音叫住了他,修斯一抬头看到一个丫鬟服装的小姑娘小心的向他招手。  修斯作出一个嘘动作与孟文蕊故作淡定掩人耳目得往前走。  三个人一前一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一起走进了枝鸢的房间,修斯立即关上了门,他拿出了口袋中照片对小姑娘说:“认识这里的男人是谁?” 第44章 初访荆家宅 丫头穿着蓝格子布衣腰间围着淡粉色围裙,梳着一个及腰长辫,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她小碎步跑到窗边望了望四周小心的将帘子拉了起来。  “姑娘…你这是…”修斯看出这丫头应该是有什么秘密要告知,但两男一女关门关窗共处一室未免有些太尴尬。  孟文蕊虽戴个眼镜但眼神比谁都好,他走到丫头面前贸然撸起她的袖子。  修斯以为孟文蕊疯了要做什么出格的事,他赶紧跑过去制止他的行为。  孟文蕊二话不说推开修斯抓住女孩的手臂用力掰了几下,只听骨头咔咔的声音女孩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接断骨,一旁的修斯被吓的差点要给孟文蕊一拳。  丫头收起袖子退后几步对着孟文蕊鞠了几躬并说道:“荆小湖感谢这位少爷。”  “你拉起帘子的时候手腕用力不对大胆猜测了一下应该是脱臼了,但事先没告诉姑娘就鲁莽行事我应该道歉才对。”  修斯瞧着孟文蕊彬彬有礼的样子心生嫉妒,为什么每次都让他抢尽风头。  灰暗的屋子里都看得到小湖通红的脸,一时间孟文蕊又俘获一位女子的芳心。  “我叫你们过来是因为我家小姐的事。”  小湖走到枝鸢的化妆台拿起了相册递给了孟文蕊继续说道:“这是我家小姐,荆门第一嗓荆枝鸢。”  要说起第一嗓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二十年前盐港第一嗓的牌匾就是荆老板拿下的,而受荆老板影响的枝鸢从小学习琴棋歌舞,关起门来与众徒弟比较也是其中佼佼者。  因荆梦娥独女并遗传了戏曲上的天赋和颜值的原因,长大后的枝鸢成为了荆门第一嗓。  “你小姐失踪了知道吗?”  “这就是我叫你们过来的原因。”  打开了相框从后面拿出了个照片又递给了孟文蕊。  看得出小小的照片中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虽然脸孔不清晰但两人牵着手样子很像是青梅竹马。  “这是…”  “这是小姐和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那你知道叫什么吗?”  “我并不知道,这是小姐的秘密男友,她并没有告诉我他是谁,但是偶尔会和我分享她的喜悦。”  修斯夺走照片又拿出自己口袋中的照片,两张照片进行比对照片中男子身高身材完全一致。  根据小湖的叙述枝鸢称他为姜景竹,因为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真实身份所以用的是那男人的笔名。  “姜景竹?”修斯与孟文蕊异口同声,这三个字如雷贯耳让他两不自觉的打了一冷颤。  “没错,小姐十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他。”  小湖清晰的记得枝鸢与“姜景竹”第一次见面是在别人家的戏台子,那日荆梦娥带着小枝鸢做客老友苏生的戏院看表演,“姜景竹”就坐在枝鸢的旁边,表演结束后客人们开始自由攀谈随便行走等待之后的酒席。  小枝鸢和小“姜景竹”因为年纪相仿所以在一起玩耍,就用不到一天的时间两个人就对对方有了好感。  “他们两个人的故事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小姐上学时与他共处的时间长,慢慢的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小湖努力的回想过去但是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但在去年开始荆老板发现了枝鸢的秘密,正式开始反对他们在一起,也就在前几日枝鸢与荆老板彻底大吵一架。  小湖看向床边记忆让她回到了前几日,枝鸢哭泣的场景又再次出现。  “那日小姐一边哭着收拾行李一边对我说要解脱了。”  “解脱了?”  修斯一同望着床边,心中想的是为什么枝鸢要说解脱呢?  “你的手腕是怎么受伤的呢?”  孟文蕊不仅在小湖的手腕处有伤,她的脖子手指处都有伤痕。  “是…”  就在这时管家推门而入,见屋内三个人站在窗边,他瞪了一眼小湖并走上前将她拉到身后,将窗帘拉开屋子里又重获阳光,转过身对着修斯礼貌的说道:“这丫头精神不正常,荆老看她可怜就没有辞退她,说的话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谁说的真的谁说的假的,这荆家上下十多个人,就包括荆老板在内都是很会演戏的人。  可惜遮遮掩掩的太过于明显,现在就算小湖不说修斯和孟文蕊也都猜出来她定是被虐待了。  “我们再去其他地方转转,刚才是见这姑娘身上有伤正好我旁边这位托马斯儿懂医所以就帮了一下,枝鸢姑娘的失踪还有怡红楼命案太过复杂,我想不久我们还会见面,到时候托马斯在为姑娘复诊。”  修斯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直接说出小湖被虐待的事,但这句复诊荆家就不会再对她动手了。  “我们小姐与命案有关?”  管家突然的惊慌失措也很正常,一直以来修斯都没有提起命案的事,也没有刻意将枝鸢和命案放在一起,但事实就是这样同时发生的事怎么可能没有联系。  更何况小湖说枝鸢男朋友的笔名叫姜景竹,厕所里的“女鬼”又是双月姐妹,再次牵扯到了八命玉兔案让他十分费解。  原本乱成一团的案件或许会在冥冥之中越捋越顺,修斯直觉这背后一定比年斌案更复杂。  走出了卧室二人访问了不少下人,所有人都对枝鸢的事情一无所知,这种不像是刻意的隐瞒,而是因为枝鸢的性格,除了小湖之外没有人会了解了。  “你说这荆家怎么这么古怪,到底在隐瞒什么?”修斯站在荆家门口转过身看着精致的小洋房,奶白色的瓦片让整个家显得十分阳光,与内部的阴郁格格不入。  “我们去你说的那个报社吧,或许还会有什么线索。”  二人坐回了车里,修斯将小湖给的照片也带了出来,他仔细的观察着两张照片里的人,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突然孟文蕊一个急刹车修斯的照片全部散落在地,他看到地上多了一张纸条,一向洁癖的孟文蕊怎么会让车里多一张纸呢?  修斯好奇的捡起纸条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行字。  “怡红楼有内鬼。” 第45章 寻找张文豪 “怡红楼内鬼?”  修斯直接揪住了孟文蕊的领子迫使他立即停车。  又是一个急刹车。  修斯的脑袋被撞出淤青,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街上行行色色的人都像极了嫌疑人。  “你在说什么?”孟文蕊气不打一处来,他转过头正要数落修斯结果却发现了修斯手中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十分工整像是受过教育的人写的,选择扔在车里最不起眼的位置应该是奔着碰碰运气,修斯目前猜测这个人或许就在那些客人中。  凭空出现的纸条令修斯兴奋不已,但是这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不当面就告知一切,还是他另有什么阴谋。  六安区平安报社背后的出资人是花家,也是花瑶意亲自打理的报社。  修斯第一次进这家报社就感觉十分的不舒服,过去这些人的文字可害苦了他,并且修斯还曾经辱骂过这家报社的几个跟拍记者,今日登门有求于人家怕是要挨“刀子”。  “您好,我是...我是...这个我是找你们的负责人。”  “负责人?”  孟文蕊忍不了修斯莫名的唯唯诺诺,他直接将他推开然后走到男人面前说:“我们是六安区警探,怡红楼谋杀案需要你们报社的帮助,请你们的负责人出来与我们交流一下。”  “我还以为修斯少爷来找我们花小姐,原来是办案你们进里面等吧,我去楼上找老大。”  见男人走上了楼,修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原来真的知道我。”  “想必花小姐早就告诉他们故意刁难你,所以直接用警探的身份不好吗?”  说完孟文蕊一脸冷漠头也不回的往男人指的方向走去。  平安报社内部果然与名字完全不一样,宽敞的房间里塞满了书籍和报纸,每个人穿着十分文艺但都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而是在中间大吵大闹像集市一般不成规矩。  “我们...没走错吗?”修斯发现与他们格格不入。  “他们在表达自己想法,对于一个报社来说是件好事。”  “托马斯儿?”  “你不爱阅读所以不懂他们。”  “你...”  就在这时男人带着他们的老大走了进来,里面的那些人见到老大出现各自消停下来,这也才发现修斯站在门口,没有人不知道修斯是谁,他们的手头上的东西在繁重也没有眼前这个修斯重要。  眼见为实过去只能偷偷跟随这次面对面接触令屋子里的人兴奋不已,他们激动的跑到修斯面前,就像见到明星一样开心,都忘记了过去笔下的修斯被写成了什么样子。  “修少爷,您今天大驾光临我们报社简直三生有幸。”  这种假话修斯倒是听惯了,可出自这群文人之口就总感觉哪里奇奇怪怪,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有了以往的那种社交自信。  想必这次都是孟文蕊解决了,他修斯早已经尴尬的不知怎么说话。  “我们是来办案的,打扰各位请多见谅。”孟文蕊的出色表现正好救了修斯,里面的女子对这位英俊又文质彬彬的孟文蕊目不转睛。  “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修少爷和这位警探辛苦办案我们必当配合,我是这里的社长大家叫我辛老,我负责管理这家报社并直接听从于花小姐的吩咐。”  辛老这么一说他们倒是听话起来纷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修斯和孟文蕊跟在辛老的身后往对面的小屋走去,进入了他的办公室也就是档案间。  档案间的面积要比前面那个办公区小一半,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书架,与其相反的是这里整洁的要命,仿佛换了另一个报社。  “您二位坐好,需要我干些什么我立即就去。”  听辛老这意思看来早就知道修斯他们会到访。  “我们想要知道拍这个照片的人,是谁住在哪还有谁让他拍的照片。”  辛老接过照片从兜里拿出个放大镜仔细观察半天然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了一些听不清的话,他沉默许久转身走到一堆书架中,修斯就坐在那里观察着远处这个老头在书海里一顿翻找,而孟文蕊闭上了双眼好像是在让自己休息一会。  屋子内只有唰唰的纸张声,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只听一声大喊“找到了。”  孟文蕊被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倒下来,他提了提眼镜转过头一看辛老满头大汗手里拿着厚重的本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终于找到了,六安报社前身是花家开的银行,后来银行搬走了就换成了报社,但银行很多用纸笔记录的东西都留了下来,而我们报社这个人的资料是很多年以前的,就与那些东西混在了一起,找起来十分不方便让你们久等了。”  辛老为人十分礼貌,一句句的客气令修斯这种晚辈有些惭愧不如,能直接听从花家安排的人必定也是个有能力的人物,修斯不敢在辛老面前耍聪明,他连忙感谢并礼貌的接过本子。  “张文豪?三十五岁,家住盐港六安区....”  资料是以表格的方式,上面的字应该就是张文豪记者自己亲自填写,修斯拿出车里那个纸条对比了一下不是一人所为,他找辛老要了个纸笔然后将张文豪的地址记录下来。  “辛老,这个张文豪在平安报社干了多久了?”  “六七年了吧,前些日子被小姐发现接私活直接开了。”  “这件事他有说过什么吗?”  “他?我想想。”  辛老放下眼镜低着头思索一会继续说道:“他说找他拍照的人是荆小姐的朋友,并没有恶意和商业用途所以才接的。”  “那照片中的男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辛老又接过照片仔细又看一遍摇着头说:“这就不知道了,你们去找找张文豪。”  听辛老这么说看来报社这里也不能再提供什么线索了,修斯拽起迷迷糊糊的孟文蕊就前往了张文豪的住处。  “张文豪家住在城东,正好离我上次去的那个废弃工厂很近,我们找到张文豪之后去一趟工厂。”这次是修斯开着车,孟文蕊坐在副驾驶牢牢的握着安全带,他开的特别急根本不在乎这车是新买来的。  城东虽破但还有一片较好的住宅区,张文豪的住处就座落于这较好的地带,从外看住在这里的人至少也是丰衣足食。  “张文豪在吗?”修斯敲着门。  一个披着长发满脸胡茬的男人打开了门。  “修少爷!” 第46章 文豪张文豪 这个张文豪邋里邋遢看起来十分不靠谱的样子。  修斯上下打量他一番将门死死的按住不让他有机可乘,孟文蕊倒是不想那么多他直接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张文豪将门彻底敞开眼前一幕叹为观止,满屋子的动植物标本和照片,修斯也跟着走了进去,张文豪有一米七八的个头瘦弱的身子根本挡不住两个男人的闯入,他贴在墙边就看着这两人扫视完屋子,然后目光全锁定在了他身上。  “张文豪!”  修斯指着他说话就跟面对犯人一样。  “我是,我是张文豪...修少爷。”  张文豪死死的贴在墙边不敢动弹,眼睛瞪的大大的都不敢眨。  修斯走过去将大门一关然后将照片再次拿了出来,“谁雇你拍的,里面的男人是谁?”  张文豪小心翼翼的接过照片然后走到桌子边喝了一口水压压惊接着说道:“雇佣我的是荆小姐的师兄刘六一,这里面的男人叫姜景竹是一个乐师。”  “乐师?”  修斯没想到这个借着姜景竹名字的人竟然是乐师,整个盐港除了荆家的戏院是自己的乐师其他所有地方都是在外面雇佣的,这些乐师每场表演几乎都不在一个地方,要想找到真实身份还真需要苏老板帮忙。  “你怎么知道是乐师?”  孟文蕊比修斯细心的多。  “你们等等。”  说完张文豪从柜子上拿出了一些照片递给了修斯并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偷偷跟着他们去了一个荒废的戏院,这个姜景竹会不少乐器,枝鸢姑娘在他旁边翩翩起舞,两个人像是一双蝴蝶,那场景历历在目真是美好。”  “这个姜景竹还挺多才多艺...”修斯从照片里发现这些乐器好像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根据张文豪的回忆那个师兄让他偷拍已经有一年多了,枝鸢是一个十分安静的女孩子,除了跟荆老板出去之外就是上学,剩下的时间就是关在家里足不出户,可是每个月都会有一天枝鸢会一个人出来跟这个姜景竹相聚。  张文豪是一个十分悠闲的记者,而且刘六一给的钱比他报社里的月供还多,所以他更愿意为刘六一跑腿,枝鸢就是他一年以来每天跟踪的对象。  “有一次我跟在姜景竹后面,他身上掉落一封信我就捡起来了,打开一看竟然全是情诗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对荆小姐的爱,最下方名字处就写着姜景竹三个字。”  “那封信呢?”  “我还给他了。”  张文豪看完信后就跑过去将情书还给了姜景竹,姜景竹收到信时脸色不大好并且神经兮兮的四处张望一番,还问了张文豪有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张文豪自然是没有告诉他情书已经看过了,被骗的姜景竹像是个傻子一样还说了好几句谢谢。  “你为什么把这东西还给他?”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的爱情有一点坎坷,那文字甚是优美语句极其顺畅,要我是荆小姐见到后定是满心欢喜。”  修斯和孟文蕊听后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修斯走到张文豪身边将他搂在身边说道:“兄弟,今天来是因为荆小姐失踪了,还和一起命案有关,你还有什么知道的快全都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不会将你的身份告诉给荆老板。”  张文豪一听这是拿荆家要挟他,他机灵的缩了回去又走到刚才的柜子边拿出一堆照片递给修斯说道:“这是所有照片。”  修斯怎么都没想到这张文豪真的还留有一手,他一张张查看里面内容全是枝鸢与姜景竹搂搂抱抱亲密的照片。  “那个刘六一也看了吗?”  “没有,其实吧我感觉那个刘六一不是什么好人,就每个月给他点简简单单的照片,我还有个副业就是在另一家报社匿名写爱情类文章,枝鸢小姐的爱情我特别喜欢窥视他们两个给我很多灵感。”  修斯对这个张文豪真的无可奈何只要多问一句他就会抖露出一点线索,这个人根本不会把所有东西全都给修斯,他也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人,用金钱收买都买不了他的灵感。  但一想到灵感修斯突然灵机一动,他握住了张文豪的手郑重其事的道:“如果给你机会让你了解更多,你会把他们的故事写下来吗?”  张文豪没想到修斯还是个喜欢看爱情文章的书粉,这种好事他怎么错过二话不说直接连忙点头。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们破了案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想介入这个案子与你们一起调查。”  普通老百姓都不能参与调查,这个犯过错的记者要想参与更是天方夜谭,修斯自然不能答应,可没想到张文豪已经想好了办法。  “聘用我当临时助手,给我约法多少章都可以,只要我能参与就行,你们放心我知道的东西要比你们想象的多很多。”  这个张文豪看起来倒是认真的,修斯见孟文蕊没吭声想必是让他自己做决定,他左思右想后决定给张文豪一个十分苛刻的条件。  “想要当我临时助手首先不得对外公开自己身份,更不能将案件一切泄露出去,其次你要搬进我们的住所每天都要跟在我们身边,还有...不要看任何漂亮女人。”  “修斯你这最后一个什么意思?”孟文蕊吃惊的看着修斯,他感觉修斯像个小孩子一样毫无逻辑的随意定规则。  “花卿、枝鸢、英洁还有瑶意都这么漂亮,我不希望他又看到谁心里萌生什么写爱情文章的想法。”  被修斯这么一说孟文蕊也感觉这提的很重要,花卿不能被这个张文豪盯上。  这些条件张文豪都可以接受,但是他感觉这两个人把他当成了变态,他心想自己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天才为什么要被当成变态,张文豪接受不了这样的诽谤他跑到修斯和孟文蕊中间打断两个人的小声谈话。  “我不是变态,枝鸢小姐这事我是有个人原因的,目前不想告诉你们。” 第47章 烟斗寻主人 天降大雨此时张文豪在家中收拾着东西,他将行李全部放在箱子里,大大小小一共六七个,而孟文蕊的车就是很普通的汽车,一次性根本放不下这么多,可这张文豪丝毫不退让,他说如果放不下就来第二趟。  这样奇葩的人修斯倒是第一次见,之所以这么轻易的答应他的要求是因为修斯看到了柜子上的那个奖状,张文豪是十多年前帮助修斯母亲破案的少年。  修斯清楚的记得他的母亲对这位少年赞不绝口,甚至想要收为做徒弟,没想到第二年修斯的母亲就意外身亡,而张文豪三个字也没人再提过。  “你的文章我没看过,你告诉我们你的笔名吧。”修斯躺在沙发上玩弄着张文豪的植物标本。  “豪文张,修少爷。”  “好文章?”  修斯听后直接笑出了声,他记得以前李瑞有读过一篇他的文章,把爱情写的像是恐怖怪谈一样。  “修少爷,我的文章很有意思,你可以好好看看。”张文豪一本正经抱着箱子望向修斯说。  他看修斯的眼神像看熟人一样,到肩膀的头发被雨水淋湿,因为衣服是白色瘦弱的骨头都凸显出来,邋遢的胡子让张文豪的脸看起来很脏,就这么一个人让修斯和孟文蕊破格收为当了助手。  “能告诉我你弄这些东西都干什么吗?”孟文蕊脱去了外套叉着腰站在屋子中间指着墙面上那些标本说道。  这些标本外行人看来就是十分古怪,但在孟文蕊眼里全是佳作,动植物被他解剖的十分仔细,看切口用的也都是贵重的工具刀,孟文蕊心中认定眼前的这个张文豪绝对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个人爱好,这个兄弟你不要多想,我不是变态。”张文豪笑的像个傻子,他希望自己的微笑能让冰冷的孟文蕊减少警惕不让气氛这么尴尬。  “他是我们这的法医叫孟文蕊,洋人名托马斯儿,你叫什么都行。”  修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他左右脚一踹不小心踹到了旁边的摆件。  张文豪这人小气的要死,他见桌上的盒子要掉下来像猴子一样飞快的跳到了桌子旁边,但还是没有接住盒子,只听玻璃碎掉的声音眼下盒子没有了原来的样子,里面的泥土散落一地。  他心碎的跪在地上颤抖的捧起地上的碎片悲伤的说道:“这是我苦苦培育的西葫芦。”  修斯和孟文蕊见张文豪崩溃反而不再认为他是变态,只不过是个性格比较奇怪的男人而已。  因为张文豪的行李实在多,修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工厂,孟文蕊与张文豪继续搬家。  修斯将车上唯一一把伞带在了身上,在瓢泼大雨中摸索去工厂的方向。  雨点打在地上就像形成了烟雾,修斯修斯看不清前方的标志物,周围空旷无灯并且还赶上太阳即将下山,他在这个鬼地方绕了一个小时才找到目的地。  踏入了工厂内部,上次来还是八命案刚发生的时候,收起雨伞只见远处有几个小火堆,烤鸡的味道从那里飘了过来,修斯的肚子直接咕噜咕噜醒了。  一个小孩拿着鸡腿光着脚丫子从里面跑了出来,他脏乱的头发上都是草屑,修斯记得这个男孩那日他还在老人怀中。  “是那个有钱的大哥哥!”男孩认清了修斯后抓着他的衣角在他身边疯狂乱跳。  修斯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他,他连忙捂住了小孩的嘴然后将他抱了起来。  里面又走来了几个人,他们比之前看起来干净不少,见到修斯就像是见到菩萨一样,一个个都的礼貌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修探长您来了。”  “你们别这样,我来还东西顺便看看你们。”  修斯抱着男孩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眼前一幕十分温馨原来这些人在做烤鸡烤鱼还有的女人开始做起衣服和编织草鞋,与之前慵懒散漫形成了鲜明对比。  “身体好的男人去了你们说的港口当工人,女人们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小孩和那些受伤的人,空闲时间大家一起做一些草鞋什么的赚点小钱。”  听着这些人讲着他们最近的经历,修斯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他将小孩放了下来与他们一起坐在火堆旁。  空旷的工厂就因为这些人聚在一起温度升了上来,一直以来这些人抱团取暖没有勾心斗角过的较为安逸,修斯望了望四周发现那个老人家不在附近于是就拿出了小烟斗。  “今日是来还烟斗的,那位老人家怎么不在这里?”  修斯坐在中间像个孩子一样看着大家,这些人互相对视着迟迟不说话。  旁边这个小男孩他小声的回答了修斯:“爷爷去世了。”  话音刚落修斯手里的烟斗掉到了地上,一个男人一把将男孩拉入怀中然后不好意思的对修斯说道:“阿狗大力头七那日没得,我们都很伤心。”  听到头七两字这不就是修斯与他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天夜里在胡同里两个交谈了半天,周围一堆人烧纸还有李家父母也来了,修斯的大脑转的飞快,他强迫自己回忆那天的事情。  “什么时候?”  火堆不再有暖身的作用,修斯手脚发寒嘴巴微微颤抖。  “夜里。”  “夜里什么时候?”  “不清楚…半夜醒来就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走的很安详,我们虽然伤心但也替他开心,现在乱世他这么走我们也有点羡慕。”  修斯不再说话,他拿起架子上的肉也不管烫不烫嘴就往里放,回忆中他想起那日与老人见面不算特别的晚,怪不得老人那天的话总感觉哪里奇怪,难道他已经猜测自己即将死亡吗?  修斯将烟杆递给男人说道:“这是他的东西,你们可以将他放在埋葬他的地方。”  “对了,我在他床下找到了个东西,希望对你破案有帮助。”  看样子男人应该是接替了老人的位置成为了这里的“领袖”。  修斯拍了拍身上的灰跟着男人走到了里面有箱子的房间,这里还是老样子依旧是他们的住处,男人从角落里纸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修斯。  盒子是很普通的木盒上面都是小刀的划痕,修斯打开一看里面藏有一张羊皮纸。  “姜家古宅地图?” 第48章 暗中的烛光 羊皮纸左上角姜府两字十分醒目,纸的其他地方都被线条覆盖,内容大到房间小到桌椅摆放都画的清清楚楚。  工厂里面的房间十分阴暗,修斯激动的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些双目被挖掉的人正在“看着他”,突然电闪雷鸣一道强光划过,修斯清楚的看到了每个人脸上的疤痕。  他死死的握着手上的羊皮纸咽了一下口水,眼前这一幕如同深陷地狱一般,修斯的胸口突然剧痛起来,他皱着眉头向后退了几步,随之转过头身后一片黑暗。  角落里那些人的样子扎进了修斯的心,即使闭上眼睛都会被这些“阴魂不散”的活人纠缠。  “探长?”  这声音进入了修斯的耳朵里将他拉了回来,修斯转过头就看男人拿着蜡烛走到他面前,微弱的光映在了脸上,男人双目无神黑眼圈十分重,他嘴巴有些发紫像是中了毒一样。  修斯抬起胳膊本能的挡住了脑袋并继续往后退几步,突然又是一道闪电一只惨白皮包骨的手伸了过来,迅速的夺走了修斯的羊皮纸。  “这地图是谁的?”  是熟悉的声音。  “是老头的,他说在你们走后又去翻找了大力阿狗的床铺。”  一问一答让修斯缓过了神,他放下胳膊揉了揉眼睛孟文蕊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孟文蕊浑身湿透面色苍白,阴沉着脸眼睛里只有手中的地图,他夺走旁边男人的蜡烛走到小桌子旁。  “这是羊皮纸上面用的西洋笔画的地图,这姜家的宅子要比我想象中大很多。”  孟文蕊自言自语让不远处那些失去双目的人听到了,那些人纷纷站了起来走到了孟文蕊身边将他围住,身后的修斯紧张的摸着腰间的手枪生怕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孟文蕊根本没有修斯那样的恐惧,他站了起来用蜡烛的光照在了这些人的脸上,看清楚了他们的双目都是被刀活生生挖走的,手法太过残忍眼眶边上的肉也没有了。  这些人不会流泪,他们憋着嘴好像无声的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我们都是去过姜家鬼宅的人,如果探长能替我们报仇,即使是让我们放弃生命都愿意。”  终于有人开口了。  听到他们的话修斯放下了手枪。  这些人只想要报仇。  其实这工厂里唯一的小孩也是受害者,他的父亲也进入了姜宅,被挖去双眼后被人抛在了门口,与被害的所有人一样小孩的父亲也不记得姜宅里都有什么,他们仿佛被洗脑了一样,只知道进了姜宅就会被挖去双眼。  可惜那孩子的父亲因为感染严重高烧了半个月最后也没能撑下来,男孩自幼没有母亲又因父亲也去世就由老头和阿狗大力一直带着,如今这三个人都已经步入黄泉,小孩年纪虽小但却体会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平时嘴上不说但心里和失明的人一样都想要报仇。  “有钱的探长哥哥,也算我一个。”  七岁的男孩眼神中透露的坚定让修斯内心颤抖了几下,他不知道应该替男孩高兴还是悲伤。  小小的个子下有一个巨大的影子,这就是他内心反射出来的执念,这种执念冲击到了修斯和孟文蕊,他低估了这里每一个受害者,这些人与其他刚就业的那些劳工不一样,他们的人生已经毁了,这辈子只能被信赖的人照料才能活下去。  一屋子三十多个人能出去赚钱的只有十多个,剩下的老弱病残就相当于完全被出去的人养着,他们很多都是年轻的男人,心里自然十分不舒服,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修斯人脉在广也没有能力改变他们的人生。  “我和我的兄弟们也会帮助你们。”  老头的烟杆已经在像首领一样的男人手里,他并不打算将它与老头埋葬在一起,烟斗突然成为了象征首领地位的圣物,会延续老头的精神,带领这群共患难的人一起活下去。  “感谢你们的支持,这个地图对我们十分有利,姜家古宅过于危险,里面到底如何目前还是个谜,所以请你们等待我们结果,千万不要贸然行动。”  修斯不想让这些人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虽然被这群人的精神所震撼,但是姜家的危险性是外人无法估测的,姜景竹和姜轻舟有这个地图想必与姜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临走之时修斯又悄悄的给小孩点钱,他知道这个孩子要比其他孩子成熟许多,他不会私吞也不会乱花掉,他会把这些钱交给他们的“首领”。  “修大善人真是有钱,去哪都会破费一笔。”  孟文蕊开着车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无论什么场合都不忘调侃修斯。  “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见天气没有转晴的意思,推测了一下你想出来的话就必须有人开车来接,否则我们睡觉前都不会见到你。”  孟文蕊虽然阴阳怪气的说但人也是好心,家里唯一的雨伞就被修斯拿走,他为了接他回家淋湿了身子,这对一个性格冷漠的他来说简直是破例之举。  “看来家里需要多添几把伞,不如这样让张文豪买吧,他不能免费住在这里。”修斯假装不感谢孟文蕊,但转头的时候已经露出了暖意的微笑。  “免费?我已经打算从他的工资里扣除,临时警探工资虽然不高,看在他很有意思的份上给他打个折。”  “有意思?托马斯第一次说一个人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这个人精通解剖,但他说他不懂法医的东西,我怀疑他在扮猪吃老虎,修斯探长可要小心别忘了年斌的事。”  孟文蕊的提醒没有错,年斌骗了修斯,一直以来没人怪过修斯太信任年斌,年斌后来做的错事与修斯的信任放纵有直接关系。  如果张文豪与年斌一样,那么他要比年斌更为可怕,知识领域十分广阔并且又很奇葩的人参与犯罪,会给所有人带来很大的麻烦。  “放心吧,这次与上次不同我有我的理由。”  修斯弱势下来,他的声音十分小,脑袋里回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个奖状,上面的题词、盖章和签名都是他母亲亲自做的,修斯相信自己的母亲不会看错人。  但目前他并不想跟张文豪提起过去的事。 第49章 修斯的私心 “张文豪你为什么把东西放在我房间?”  修斯回家的时候见到房间堆满了箱子,他想起年斌那时候也是与他睡在一个屋,这种厌恶感令他作呕,他鞋子都没有脱直接冲过去一拳将张文豪击倒在沙发上。  张文豪捂着肚子在沙发上嚎叫起来:“妹妹,妹妹救我。”  这时英洁拿着擀面杖从厨房跑了出来,紧接着孟文蕊的小狗就紧随其后,一人一狗特别的凶猛朝着修斯走过来。  “你们干什么?什么妹妹?”  修斯怕极了这个朵朵,小狗不大但却凶的要命。  张文豪好像看出来了这屋子里的人物关系,他不再低三下四而是小心翼翼的移动到英洁身后摇着脑袋像修斯炫耀自己的后盾。  “我是豪文张的书粉,今日见面没想到真人比我想象得更是才华横溢,总之我们已经结拜为兄妹了。”  英洁说完旁边的小狗也摇着尾巴叫了几声,就好像他们三个一条战线。  几个小时前张文豪打开门的那一刻,英洁和英旭就被他那诗人般的外形和气场迷倒了,张文豪进门丝毫不客气拿出自己的几个标本作品在姐弟二人面前一顿炫耀,孟文蕊也就是见不惯张文豪的得瑟所以才去当好人接修斯。  “这家伙写的东西你和英旭真喜欢?人不人鬼不鬼的故事,我都不知道他写的什么。”  如果张文豪有了英洁的保护,那么这个房子里修斯又是地位最低的,堂堂探长的他怎么会甘心让一个临时工占上风,更何况他还是嫌疑人之一。  “从来不读书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真是晦气。”英洁十分喜欢张文豪的作品既浪漫又刺激。  “这话...今天我已经听两个人说过了,我是不爱读书不爱看报,那又怎样我很忙我没时间!”修斯瞪了一眼旁边看姜家地图的孟文蕊。  “姜家古宅的地图从磨损来看是这一年内画的,我想假设画图的这个人一年内去过那儿,至少眼睛没有瞎就出来了。”  认真分析的他根本不在乎修斯与英洁他们的斗嘴,从工厂出来到现在姜家的地图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姜家地图?你们都做了什么?”  孟文蕊的话让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们围在了地图周围,跟着孟文蕊一起仔细研究。  “这宅子不对。”  张文豪背着手看了一眼就坐在了沙发上喝起了果汁。  “张文豪这不是你应该涉及的案子,不要看更不要多嘴。”修斯警告。  “不不不,如果画图的人画的很精准的话,这个地图...宅子有问题。”  孟文蕊收起了地图走到了张文豪面前,“能告诉我有什么问题吗?”  “姜家的宅子不是六十年前建造的,这是咱们盐港过去历代知府住的地方,从《盐港历史》这本书上推测宅子起码有两百年历史,宅子也符合当时的建筑风格,但这图有几处很明显的比例不对,也可以说就是不应该,这样的差错会给整体建筑带来安全风险,我说这个作者没有画错,只不过他去的时候只见到了这些。”  “张文豪你一个拍照加兼职写作的不要乱说了。”李瑞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出现,他手里捧着一盆饭一边咀嚼一边说道。  “他的意思是姜家有密室。”修斯这下不嬉皮笑脸也不嘲笑张文豪了,撒谎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揭穿,这个图完全可以找个可靠的老工匠看。  “张大哥你真厉害。”英旭竖起了大拇指。  “这就是我迟迟不去姜家的原因,鬼宅这个称呼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六十年,从姜鹤瑾全家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失去双眼的人不仅仅是咱们这一代人,上一代上上一代也是如此,官家、盗墓贼进去之后都落荒而逃,我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去是很有风险的。”  修斯憋在心中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地图是姜景竹和姜轻舟床下找到的,我们先找到画图的人是谁吧。”孟文蕊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身上湿漉漉的一直都没有换洗,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怕是要感冒。  “修斯,明天你可以去年宵的古董店问问这长枪和银簪吗?”英洁将今天的调查总结成了报告递给修斯。  一天之内她跑遍了整个六安区,大家对这个画像里的死者都很陌生,没有人见过他,而且银簪与长枪也问了很多专业人士更是没有线索。  李瑞也把自己的调查告诉了修斯,他和英旭在客人当中寻找了一些与满月缺月相处较好的人,据他们的描述厕所里的鬼与满月缺月打扮一模一样,至今还是认为就是她们两个的鬼魂作祟。  “看来还是枝鸢这边的线索多。”  对于大家今天的成果修斯还是意料之中,苏老板是六安区的红人她都不认识死者,那么知道死者身份就难上加难。  “我们手里的线索根本无法拼凑到一起,我现在感觉是不是方向错了啊。”李瑞瘫在沙发上肚皮都露了出来。  “李瑞不要垂头丧气的,明天跟我去一趟古董店,我想年宵说不定会有惊喜。”  话音刚落张文豪就凑到了李瑞旁边,他也不管熟不熟就在李瑞肚子上来回抚摸几下,“带带我。”  像个猴子一样。  “可以。”  修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李瑞感觉修斯很不对劲,他连忙起身将修斯拉到了卫生间小声的说:“这个张文豪也是嫌疑人,你不仅让他当了助手,还让他跟着咱们办案,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我脑子很清醒,张文豪不会是第二个年斌,如果他是我会亲自处决他。”  “亲自处决?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  李瑞怎会知道修斯对张文豪的态度纯粹是取决于已经过世的母亲,将张文豪放在身边也是在验证他是否真的如母亲所说是一个断案奇才。  “平安报社专业摄影师,又是写文章的作家,他会解剖懂生物学,刚才你也看出来了他还懂建筑,这样的人我为什么不给他机会。”  修斯...心虚了,李瑞的话戳中了他,这样全能的人也会有可能是凶手。  “张文豪,你现在做的就是洗脱你嫌疑人的身份。”  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修斯以上司的身份命令张文豪。 第50章 人生大赢家 一年前张文豪躺在报社门口的椅子上晒太阳,增肥是他的长久目标,所以他每天手里都拿着各种小食,就因这好吃懒做邋里邋遢的性格被刘六一盯上了。  “您好,张大记者。”刘六一穿着一身与荆老板相似的米色长袍左手拿着纸扇右手提着几包干果,高大的身子正好挡住了阳光。  张文豪不爽的坐了起来,他抬着头眯着眼对着刘六一不耐烦的说道:“您是...”  “荆门刘六一,张记者有没有时间与我聊会天?”  张文豪以为是要给他提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于是穿上了鞋子就跟着他去了一个隐秘的茶馆。  刘六一高大威猛穿着长衫都挡不住他身子上的肌肉,张文豪瘦弱驼背在刘六一面前就像个小混混一样。  “您说吧,我不需要纸笔。”  就这随意的性格深得刘六一满意,能找张文豪纯粹是四处打听了一下平安报社哪个记者看起来落魄,所有人对张文豪不闻不问不了解,就看这外在都说他混的最差。  “荆家小姐荆枝鸢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枝鸢小姐很出名的。”  “跟踪她,与谁接触去哪都记录下来,如果是男人就把男人拍下来。”  刘六一丝毫不避讳,他的开门见山却把张文豪吓到了。  “花家的报社,不接私活。”  “看你喜欢吃干果,送你几包你现在尝尝?”  刘六一相貌端正不了解的就都会认为他是个十分正直的人。  张文豪若有所思迟缓一会儿随之打开了包裹,只见一堆瓜子里藏着几叠纸币,这些钱有他几个月工资多,张文豪立即合上了包裹腰板也挺直了,看着眼前这个人不像是出于爱慕才做出这事。  “给个原因吧,说个让我能接受的原因我就接。”  “第一我不是害枝鸢小姐而是保护,第二我不会用你调查的东西做什么违法或者损害荆家的事。”刘六一说完以茶代酒敬了一杯张文豪。  张文豪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接了这个活,与此同时他也承诺了刘六一,不会对第二个人说此事更不会用它做什么对荆家和刘六一不好的事情来。  之后的每个月第一天张文豪都会在那个茶馆见刘六一,他将一小部分关于枝鸢小姐的东西交给了他,另一部分私藏当写作灵感,直到现在枝鸢失踪了,他与刘六一的约定就此被打破。  “枝鸢小姐失踪的时候我在家附近的农场里买牛,农场场主可以作证。”  张文豪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看得出来他为了能接触这个案子很努力的替自己解围。  “买牛?”  “我想解剖牛,于是就找了几家农场,就想选一个多病的。”  听完张文豪的话李瑞肚子里的吃的差点涌了上来,并且在想孟文蕊是不是也是这样。  接着张文豪将他买牛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李瑞也听得不耐烦了,但心中对张文豪又多了好多疑问,为什么一个小小记者可以懂这么多知识。  “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研究这些吗?”  李瑞把修斯一直不敢问的说了出来,其实在场的每个人也都想知道。  “因为...我年少时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是我的榜样也是我的恩师,过去我是个无父无母的混混,遇到她之后她改变了我的人生,她告诉我世间万物是互相的密码,这些密码可以帮助人们解决很多问题,而她做的就是利用这些密码去开启黑暗中每一道锁,只有黑暗之门被打开,光明会战胜里面的黑暗,拯救需要被救的人。”  张文豪说完就瞄了一眼修斯,他知道修斯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修斯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也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他与张文豪素未谋面但各自存在于女人每日的闲聊中,现如今两个人都不敢相认,因为相认了那个女人死亡的事情又会被掀起来。  “我在学校里当杂工有空了就去偷学知识,从小孩的学校在到成年的大学我都去当过杂工,我学的很快接触的东西就多,后来我将攒下来的钱全都给了一位老师,他带我去了国外,原本我们是买卖关系,日复一日他收了我做养子,义父死后将钱财都留给了我,于是我就回国了回到了我的故乡,我做了记者每天游手好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直到现在竟然卷入了命案中,还成为了警探助手。”  说着说着张文豪笑了起来,李瑞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他,眼神从最开始歧视变成了佩服。  “你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没有什么人生赢家,我也付出了我的代价。”  张文豪收起了那种不羁的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李瑞,他眼神中充满了光,这种光很异样,让人无法捉摸。  第二天三个人来到了年宵的古董店,修斯打头阵直接走了进去,店里所有伙计都知道他是修斯,修斯一来定是命案,前台的小丫头直接跑进后屋将年宵拉了出来。  几日不见年宵看起来容光焕发精气神十足,他不再戴手套坦然面对自己的烧伤,或许是心结已了导致的身体和心态也好了。  “修探长,我的偶像。”年宵张开双臂走向修斯。  修斯尴尬的与年宵拥抱两下连忙推开说道:“帮忙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修斯给年宵让开了路,只见张文豪瘦弱的身体扛着一把长枪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年宵比年斌更机灵他赶紧走上前扶着张文豪走到了后屋里。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不通知我去你们警局呢?这多累啊。”  “这位先生您别这么说,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我很累我需要喝茶。”张文豪一脸不满,原来同意他跟来就是为了帮拿证物。  “年老板帮我们看看这个银簪还有长枪是什么来头。”  修斯从口袋里拿出银簪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年宵。  年宵拿着年斌那个祖传放大镜在灯光下仔细观看一番并说道:“这是荆家传家宝之一芙蓉银簪,跟着彩绣芙蓉戏服和头饰是一套的。”  “您确定?”  “确定,荆老板曾经邀请过我和师傅估价,荆家传家宝有很多,但外人知道的是不过凤毛麟角。”  修斯与李瑞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松了一口气,找年宵来看宝贝是对的。  接着年宵仔细看了看贴在墙边的长枪,他兴奋的说道:“这个长枪...是姜家古墓里的。” 第51章 拜访应家馆 “姜家古墓里的长枪?据我所知姜鶴瑾是文官为什么会随葬长枪?”  因为胡同八命案至今未破修斯查阅了不少关于姜家的资料,现在对于姜家的事他虽不能了如指掌但也略知一二。  听到这里年宵摇着头笑了,他认为修斯旧集看得太少了,他告诉修斯姜鶴瑾的夫人是当时盐港最大的武馆主人应鸿的大女儿,从小就爱武术与枪法,嫁入姜家时陪嫁镇馆至宝凤翎枪。  正因如此武功高强的大夫人也被杀死可见凶手是人是妖难以捉摸。  “这长枪是笑飞鼠二十多年前在姜家古墓里找到了,黑市售价是其他东西的好几倍,当时轰动圈内所有人,可无人见过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也就解释了我们为什么调查无果了。”李瑞恍然大悟。  “没错,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个长枪被改了。”  说完年宵用手触摸它的纹路,他闭上眼睛仿佛穿越到了生父笑飞鼠身上,在暗无光亮的墓穴中挖出长枪,他低下头仔细一看上面雕刻百鸟图怎么看都感觉不对劲,于是用手轻轻的抚摸了纹路。  年宵突然猛地张开双眼,手指被长枪割破血顺着线条一直往下流。  “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修斯和李瑞异口同声说道。  “抱歉没有解释清楚,是这个长枪上原本该有的图案,只不过现在刻意的改良把上面的图案弄没了。”  “是谁买了它?”  修斯走上前也学着年宵的动作抚摸长枪可是什么都摸不出来。  “是应老板,武馆的后人。”年宵的记忆力惊人,买卖内容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是说姜夫人的娘家?”  “修探长实在是聪明,当初让笑飞鼠走姜家墓的不是我师父,而是那个应家的人,目的就是把这个长枪取回来。”  年宵拿起小刷子在长枪枪头处扫了扫,却发现上面还有未擦净的血迹,他屏住呼吸看了看修斯的表情。  修斯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是凶器。”  年宵紧张的退后几步,如今的他根本不想接触这些晦气的东西。  “应家现在住在后街开武馆,馆主就是姜夫人弟弟的应万雄,那老爷子很狡诈你们要去的话记得要多加小心。”  年宵说完咳嗽了几声,修斯与李瑞对视一眼决定见好就收,张文豪见二人转身离开又留他一人扛起长枪心里十分不甘,他在后面一边咒骂着修斯一边学着年宵摸着上面的纹路。  应家曾经是盐港最大的武馆,自从这几年其他流派流入盐港后变得生意十分惨淡,修斯站在武馆门口就见得到里面一堆肌肉男在呲牙咧嘴的锻炼。  “李瑞和张文豪适合这里,一个增肌一个减脂。”  “你这话就过分了,我们两个一胖一瘦各有各的优势,反而你除了一张脸之外没看出来哪好啊!”  张文豪扛着长枪小跑跟上了修斯。  里面的一个肌肉男间出来招呼了他们,他上下打量修斯三人然后只对李瑞和张文豪十分客气。  男人一米六左右但一身腱子肉看起来很有力量,黝黑的皮肤光亮健康,他手里拿着毛巾一直在擦汗,抬起腋下从里面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儿。  “是来学武术的吗?强身健体还能增加咱们男性魅力,这几天我们有优惠你们两个报名划算!”男人眼睛里只有张文豪和李瑞,他甚至还想替张文豪拿那沉重的长枪。  “那他呢?“李瑞感觉男人的热情莫名其妙。  男人不耐烦的看了眼修斯说道:“这种人不需要我们武馆吧。”  这话令修斯气不打一处来,但他的无辜躺枪也让他见识到了应家为什么没落了。  “抱歉这位兄弟,我们要找你们的馆主。”  “馆主?太师父正好在前院,跟随我来吧,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报名了记得告诉他是我拉你们进来的。”  男人带头领着修斯他们走了进去。  都说应家过去是盐港最大的武馆,今日一看完全与想象的不一样,这院子只能容下十几个人练习。  “应家早在十多年就搬家了,我那时候给他们当过搬家劳工,所以修探长不要用这个眼神看他们。”张文豪察觉到了修斯的好奇,记性好的他知道这应家老爷子十分敏感,修斯这个眼神被应老爷子见到绝对会被骂。  男人指了指不远处树下乘凉的白发老人,老头胡须长的到了胸口,穿着白色大背心手里拿着大扇子,此时此刻他在逗旁边的一只小黄猫。  “太师父,有人拜访。”  老头听后睁开一只眼看了一下修斯和李瑞然后又将眼睛闭上说道:“雨过天晴,这个好日子,三位小辈来此作甚。”  “我是六安区探长修斯,这位是警探李瑞,临时助手张文豪。”  身旁那个男人听到是修斯的时候他吓得不知所措,并开始担心起刚才的冒犯。  老头双眼睁开就见修斯身后这个张文豪身上背着个熟悉的东西,他立刻将手里的猫扔了出去,然后坐了起来指着长枪说道:“哪来的?”  “怡红楼杀人案知道吧,这就是凶器。”  “凶器?怎么可能?这是我们应家的快还给我。”  老头站了起来就要夺走张文豪手里的长枪。  “凶器在未破案之前是不能还给您老人家的,我们今天到访就是为了让您协助调查尽快破案。”  修斯十分狡猾,他一直在故意吊起应老头胃口。  老头看了一眼徒弟示意他离开,然后带着修斯等人进了别院的卧房。  门打开那一刻正对大家的就是应家列祖列宗牌位,应老头倒是不避讳他邀请修斯等人进屋谈。  李瑞最见不得这种诡异的氛围,他跟在修斯后面不敢出声。  “坐下来喝茶,徒弟前几日亲自采的。”  老头表现的十分热情和蔼,与年宵说的完全不同,但年宵没必要骗修斯,所以修斯还是谨慎小心的与应老聊天。  “很清爽的感觉。”李瑞又是一口喝掉一杯。  “修探长也看到了我们应家祖祖辈辈代代习武,虽不名扬四海但也可以一战豪雄,左手握拳右手拿书,拳是应家拳书是孔孟书。”  应老慷慨激昂的说了起来。  李瑞一脸崇拜的听着应老诉说,而修斯低着头无奈的笑了,:“应老说这么多只不过想告诉我们应家是盐港大户人家,而不是蒙古人。” 第52章 应家的过去 张文豪对修斯的聪明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兴奋的为他鼓掌并接着说道:“一百年前北边那一代有一波蒙古人当起了悍匪,他们后来到了盐港城边又当起无恶不作的山贼,后被官家剿灭只剩下告密的应氏进了城重新做人。”  “胡说!”  修斯和张文豪默契的互看一眼,看来昨夜都看了那本由姜鶴瑾写的《盐港秘闻》。  谁成想三言两语就将应老气的直接怒拍桌子。  “这把长枪是应家传家宝对吧。”张文豪将它放到了桌子上。  “没错。”  “凤翎枪上面原来刻有百鸟朝凤,没有记错的话它消失在百年前宫里的一场盗窃案,传闻被太监偷偷带出了宫又被路过的悍匪路占为己有,我想悍匪应该顺着河流流窜到了盐港,为了掩人耳目将图案与颜色全部改成现在这个百鸟图。”  修斯一字一句的将应老推向悬崖边,应家百年来的秘密就这么被识破了,应老心有不甘可可被人证据确凿的说出了真相原本的那份骄傲也不得不消失。  又是宫廷又是蒙人又是应家就连反应一向很慢的李瑞都听懂了修斯的意思,“难道说…那个穿着异族服装的死者是蒙人?”  修斯点了点头并拿出画像递给了应老,“见过吗?他是死者。”  “这是…”应老又将画像仔细看了看,“这是…仁礼。”  应老眼睛通红拿着画的手也颤抖起来。  “仁礼是谁?”  “按辈分他是我姐姐孙子,六十年前姜家灭门其实除了那个萧娘失踪外还有一个活火,娶妾那晚姐姐不开心就把他的儿子顺德送到了我们武馆,没想到这一送顺德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应老回忆顺德在他心里就像自己儿子那样,应老因姜家惨案凶手逍遥法外,为了保护顺德就将他姓氏也改成了姓应,而姜家的葬礼由上面的官老爷亲自操办,凤翎枪被迫跟着入土。  顺德因为失去父母的原因心志不全四十多岁才娶妻生子,儿子也就是现在的这位死者应仁礼。  “仁礼这孩子与我曾孙孝容一起长大,两个孩子性格上差距很大,仁礼心眼较小脑子不愿意开窍,他总是想着他的父亲爷爷那一代的事。”  说着说着应老泣不成声,他一直以为仁礼已经离开了盐港,没想到怡红楼死的人就是他。  修斯与李瑞对视一眼,他总感觉这里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没有捋顺。  “那么应仁礼认识荆家人吗?或者怡红楼满月缺月认识吗?”  应老摇了摇头,对于仁礼他并没有干涉过他的私生活。  “凤翎枪是什么时候丢的?”  “它根本就没有在我手里过,当年让笑飞鼠从姜家古墓挖出来后,他见到了这长枪的价值一直没有打算卖给我。”  “你的曾孙子呢?现在在哪里我们也想找他谈一谈。”  “孝容吗?他在盐港女校教书,要很晚才会到家。”  “教书?应家的后人弃武从文了?”  一说到学校张文豪比任何人都精神,除了这个女校盐港各个学校他都去过,理由仅是因他一直都不好意思和女同学们一起学习。  “那是个不孝子,不说他也罢。”  从应老这走出来修斯就盘算着怎么与这个应家曾孙聊天。  早上修斯就让英洁去把刘六一带到了警局,现在他又要找人去女子学校把应孝容也带到警局。  修斯抬起头对着天空深吸一口气,祈祷着事情能尽快解决。  另一头孟文蕊在停尸房将已经僵硬的尸体又拿了出来,众人口中得知死者是像疯了一样的袭击人,那么他为什么死而复生又为什么疯还没有给出答案。  英旭戴着口罩两个鼻孔被纸团塞住,他拿着小本子在孟文蕊旁边记录着死者身上的变化,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尸体,也是他第一次主动申请配合孟文蕊。  “孟法医,他的背后没有伤口,“第一次”死亡是怎么回事呢?”  “被迷晕了…我从他鼻孔里提取出红色的粉末状不明物体,刚才用小白鼠做了个实验,白鼠吸入尸体身上这个红色粉末也出现了假死和疯癫的症状。”  第一次死亡是晕倒地上的血迹不是死者身上的,而是有人故意制造死亡假象。  孟文蕊将银簪的画像拿了出来,用小刀将前段割开继续说道:“银簪前半部分是钢做的,想必全银影响发簪作用于是用硬度大的钢代替前端。”  “也就是说如果全银的话小白姑娘或许都不会伤的这么重。”  “小白的伤口切面整齐,不是用蛮力所制,看来利用银簪这个人也想到了这点,他选择了个能杀人的簪子。”  就在这时英洁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堆张文豪拍的照片生气的说:“你们快来会会这个刘六一,他真的烦死了。”  孟文蕊和英旭好奇的随英洁走了出去,没到这审讯室就听到一段牡丹亭游园惊梦,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声音大的连门口的乞丐都贴着耳朵听。  “他说什么了吗?”  “最开始还很配合说了一些关于枝鸢的事,等我把照片拿出来后他就开始唱起来了,根本无法让他停下。”  英洁叉着腰精疲力尽的靠在墙边透过窗户看刘六一的表演。  这一举动让孟文蕊都理解不了,刘六一的反应十分奇怪,就如同鬼魅上身一样。  “小李呢?来听听那晚是不是他唱的。”孟文蕊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小李听了说不是,他说那晚的歌声是诡异的,不像刘六一的歌声清晰且雌雄分明。”  “英旭,你过去看看。”孟文蕊将英旭推到门口。  乖巧的英旭紧张的看着孟文蕊,他对自己十分不自信,而且从来没有单独审问过嫌疑人。  见孟文蕊不说话英旭只好听话的走了进去,他首先站到了墙边然后又看了看门口,犹豫许久他坐到了刘六一对面。  英旭的腿是颤抖的,他拿着纸和笔低着头不敢看刘六一。  因为这样的胆怯懦弱反而给了刘六一分神的机会,他停顿几下看了看英旭然后继续唱了起来。  “您…您好,我叫英旭。”  刘六一没有理会他继续唱歌。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那个…你为什么找人偷拍枝鸢姑娘,目的是什么?”  英旭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刘六一都视而不见,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英旭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他抬起头撕碎了手里的纸对着刘六一说道:“不要再唱了,你唱的根本没有枝鸢小姐好听。”  歌声终于消失,刘六一闭上了嘴巴端坐在英旭面前,他收起了手帕又按了按嗓子说道:“你听过她唱戏?” 第53章 内心是女人 摊开桌上的本子,铅笔在指尖旋转,英旭摘去了眼镜冲着眼前的刘六一轻蔑一笑,他甩了几下头,过耳的长发在灯光下如同浪花向刘六一袭来,审讯室的一声叹气就令气温又降几度,刘六一并没有接住英旭奇怪的气场,他皱起眉头双手交叉老实的坐在椅子上看英旭在他面前舞动着身体。  “喜欢这样吗?”  “你在干什么?”  “我的舞蹈跟着我的内心在随意摇摆,想怎么扭动就怎么扭动。”说完英旭开始在纸上乱画起来。  刘六一盯着英旭的笔尖在纸上乱涂乱画,脑子里想到的是他刚才的乱动,他的左右手开始互相抠起了手心的肉。  孟文蕊靠近窗户他仔细的观察刘六一的一举一动,不可思议的说道:“英旭找到了他的突破点。”  冰冷的审讯室里刘六一满头虚汗,他嘴唇越发变白整个人没有了之前唱歌的精神劲儿。  “你停下吧。”刘六一自知自己已经在这个孩子面前输了,端着的架子随之消失,他像是一滩烂泥瘫在了椅子上。  英旭满意的停止了奇怪的举动,他将画的画扔到了刘六一面前,纸上竟然是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而她的五官像极了面前的刘六一。  “英旭画功很强啊。”小王和小李踮起脚尖在窗外看着桌面的画。  “他是抓住了对手的特点,用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神情与特征。”  孟文蕊说完打了个喷嚏,看来昨日他真的感冒了。  审讯室内刘六一不屑的拿起画,可见到画时她的手开始颤抖,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英旭,她嘴唇微微颤抖很小声的对英旭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刚才你唱歌的样子与张文豪描述的枝鸢唱歌时一模一样,除了眼神动作还有表演技巧外,最主要你身上的玉佩衣服鞋子还有那强迫症的性格…都与荆老板十分相似。”  英旭站了起来走到刘六一身后然后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他缓慢的弯下腰贴在了刘六一脸边轻声的说:“你崇拜荆老板,可是荆老板只爱他出色的女儿,于是你模仿枝鸢想通过一样得特性获得荆老板喜爱。”  刘六一听后眼睛瞪的都要冒出来,他啊了几声然后晕倒在了英旭旁边。  窗外的人全都跑了进来将刘六一抬起来,英旭突然瘫倒在地大喘着气,他的神情也变成了以前的懦弱的样子盯着刘六一不敢说话。  “应该是紧张的晕过去了。”孟文蕊将刘六一的手掌打开,他的手心除了新伤之外还有很多旧伤。  众人将他抬到了大厅内,这里空间大通风好是个加快他恢复的好地方。  安顿好刘六一后大家才想起来英旭还在审讯室,英洁和孟文蕊极速赶到,只见英旭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英旭?”孟文蕊不断得试探英旭的反映。  “是我害的刘六一晕倒是我…”英旭抱着脑袋不断自责,刘六一那双眼睛一直在英旭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英洁走到桌子旁拿起了英旭画的画,她想起了小时候英旭特别喜欢画画,但是他的父亲不喜欢他画画的样子,所以只要英旭拿起画笔父亲就会拿起皮鞭。  英家是个普通和睦的家庭,只有在英旭拿起画笔的时候英父才会反常,这也是英洁一直不理解也找不到原因的事。  英家姐弟成年之后就很少回家探望父母,他们的工作太特殊而英家住的地方很偏僻,还有一点就是英旭是瞒着英父成为的警探,现在的英父还以为英旭在银行上班。  “不是你的错,是他以为你软弱所以想要欺负你,你的反击很正确,是他心理素质太差没有接住你的反击。”英洁拿着画蹲了下来,弟弟的敏感是父亲带来的“后遗症”。  英旭缓缓接过画,他抬起头看着英洁和孟文蕊说道:“他把自己当成了女人,想成为了枝鸢。”  听英旭的这么说就解释了刘六一为什么找张文豪偷拍了,孟文蕊将英旭扶了起来并说道:“所以刘六一对荆老板是倾慕?”  “我也不清楚,我想刘六一会给我们答案。”  三人走出了审讯室就见门口小李小王在招待一个人,这人一身书生打扮手里拿着一叠书带个圆眼镜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  “英洁小姐、孟法医,这位先生说他是来接受调查的。”小王连忙把旁边有椅子的地方收拾干净让这个男人坐下。  男人提了提眼镜然后面带微笑的走到孟文蕊面前伸出了手并说道:“您好,在下应孝容是盐港女子学校的老师。”  孟文蕊与英洁对视一眼谁都搞不清楚这个应孝荣为什么来,就在大家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张文豪扛着枪走了进来。  一天下来他的衣襟全是污渍,长发头都来不及打理乱的像个流浪汉。  “修斯让吴大探长派人找来的,让我喝口水我要累死了。”  张文豪不管那位置是不是给他的,他想都没想的坐在了上面。  “他们两个呢?”  “吃饭去了。”  张文豪并没有感到很委屈,反而给人一种修斯做法很正确的错觉。  他仰着头正好瞧见了沙发上晕倒的刘六一,原本疲惫的身子一下子不累了,张文豪像个猴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到刘六一身边,然后用手戳了戳他细嫩的脸颊,接着有按着刘六一结识的胸肌。  “张文豪你在干什么?”孟文蕊见不得需要休息的人被打扰,他快步上前阻止张文豪。  “这个刘六一脸这么干净,你看看这肌肉…”说完他将手往他衣服里一伸,一副肌肉壳子被他揪了出来。  英洁捂着嘴惊呼:“假肌肉!”  孟文蕊哑口无言退后几步。  张文豪拿着假肌肉壳子在孟文蕊面前故意炫耀的说:“没发现吗?”  “我…我只是没想到。”孟文蕊刻意的回避张文豪挑衅的眼神。  “看不出来很正常,我是因为半年前不小心撞到他身上时才发现的。” 第54章 应家的诅咒 半年前张文豪与刘六一在老地方相见,那天张文豪喝了酒,醉醺醺的他怀里揣着个文件袋跌跌撞撞走了进来。  刘六一是个从来不迟到的人,张文豪此时已经迟到了十分钟,刘六一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手表,并拿出手帕遮住了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下次与我见面不可以喝酒,否则终止交易。”  “对不起刘先生,最近没有灵感所以喝了点酒提提神。”张文豪趴在桌子上口水从流到了桌子上。  刘六一一脸厌恶的看着他,然后用两根手指从张文豪怀中拿走了文件袋。  他从来不会在张文豪面前打开,这次他见张文豪醉的一塌糊涂就破例一次当场打开文件袋。  刘六一看着枝鸢和“姜景竹”在一起时的照片眼睛里冒出了闪烁的光,张文豪微微抬起头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他扯着文件袋吞吞吐吐的说道:“先生您为了什么?”  长发沾到了桌上的口水,刘六一恶心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立即站了起来,他不好意思与张文豪坐在一起。  可是张文豪继续不依不饶,他见刘六一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在茶馆里纠缠在了一起,接着张文豪肚子里的食物全都吐在了刘六一身上,也就是这个时候张文豪脏乱的脑袋贴在了刘六一胸前。  那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贴在了洋床上或者说贴在了枕头上的感觉。  张文豪为了找到具体的感觉,他搂住了刘六一腰并在胸前来回摩擦。  刘六一虽然大个头但却手无缚鸡之力,他不断的喊救命,手里死死的护着那袋文件生怕被别人看到。  茶馆小二客人全部一拥而上将张文豪拉到了座位上,刘六一整理一下一身呕吐物的衣服慌乱中消失在人群里。  孟文蕊听着张文豪的回忆,虽然废话一堆但也听得出刘六一与英旭推测的很像。  这时刘六一缓缓睁开了双眼,他转过头看到孟文蕊、张文豪他们站在一起,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张文豪手里拿着个假肌肉壳子。  刘六一两手捂着胸口立马坐了起来,脸通红的跑到张文豪面前将假肌肉抢了回来。  “张记者你怎么在这里?”  张文豪从兜里拿出了个六安区警探证件在刘六一面前显摆并说道:“我在平安报社接私活发现后被开除了,现在我是六安区警局修斯探长的助理。”  刘六一贴近一看确实是真的,他后退几步看着眼前这些人,现在的他已经把这里的人当成了敌人。  “刘先生?”  一个很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六一转头一看竟然是应家的应孝容。  两人过去有点交集可以称得上是朋友,而这时的刘六一根本不想自己的样子让更多人看到,他急忙躲到了同样好大的孟文蕊身后。  “张文豪,带他把这个…这个东西换上,不许再给我惹事了。”孟文蕊无奈的摇着头,随后走到了应孝容面前十分刻意的分散他注意力。  “应先生…我们先坐下来聊聊。”  孟文蕊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聊什么,因为今天没有跟修斯出去他根本不清楚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万一说错了影响了修斯的计划就完了。  “应先生…知道怡红院的事吧。”  “知道,学校里都传疯了,毕竟枝鸢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您在学校有接触过她吗?”  “这倒没有,枝鸢同学学的是国学,而我教得是法语。”  孟文蕊听后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联系接下来到底怎么找到突破口。  就在这时修斯和李瑞笑嘻嘻的从外面走进来,身上都带着羊肉火锅的味道,修斯一眼认出了应孝容,他搓了搓手小跑到面前,并将孟文蕊赶到了旁边说道:“应老师您好,我是修斯探长。”  应孝容看了看修斯又看了看孟文蕊后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应仁礼在哪知道吗?”  修斯弯着腰双手按着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应孝容。  “仁礼不在盐港,他出城了。”  “为什么出城?”  “因为…家里的私事。”应孝容开始故意回避眼神并且说话吞吞吐吐。  “他出事了。”  修斯拿起旁边的凳子就坐了下来,然后将尸体的照片扔在了应孝容面前。  应孝荣拿起照片竟然看到仁礼身体中间插着长枪躺在那里,如此血腥的场面是个人都知道这是死人。  应孝容开始坐立不安,他嘴巴微微颤抖小声的说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眼神,都感觉眼前这个静若处子的老师有点不对劲了。  “他为什么出城。”  修斯又问了一遍。  应孝容摘去了眼镜,他拿起照片又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是诅咒。”  “诅咒?”  “凤翎枪在夺走所有姓应的人性命。”  修斯听后与李瑞互相看了一眼,为什么应家祖孙两人的话都奇奇怪怪,一个不愿多谈另一个说的更离谱。  “到底是什么诅咒?”李瑞每次听到这种事情都会心惊胆战,他想起了应老卧房里那一排排牌位,心想着难道是祖上的亡魂索命?  “凤翎枪是对我们应家的报复,下一个就是我!”应孝容突然的变化让修斯到有点接不住,刚才还文邹邹现在竟然像疯了一样神经兮兮。  就在这时刘六一又装上了肌肉,他恢复了原来的健壮,身后的张文豪十分不满意,就好像是计谋没有得逞一样的感觉。  “应老师!好久不见。”  应孝容抬起头一看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刘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二人就跟刚才完全没见到一样,虚假的让一旁的张文豪笑出了声。  “惺惺作态。”张文豪小声的发着牢骚。  “你们认识?”修斯站了起来将刘六一上下打量一番,继续说道:“托马斯带着张文豪去审刘六一,我和李瑞继续和应老师谈谈。”  一个审一个谈谈,这一句话就那两个人划分开来,孟文蕊拉着英旭带着苏醒后的刘六一又回到了原来的审讯室。  另一头应孝容见到刘六一与自己的区别对待,他莫名的对修斯心存感激,并接着说道:“下一个就是我,你们要保护我。” 第55章 凤翎枪杀人 原本凤翎枪不属于应家,真正抢走它的是悍匪首领张疆,这个群体一共由张家为首、应、李三姓组成,李姓的人最开始就替他们顶了罪被抓走砍了头全家无人幸免,剩下张家带着应家一路南行。  张、应两家都善武,尤其都对这个凤翎枪视为至宝,在山里当山贼的时候,张疆就将凤翎枪占为己,并且放在了大当家椅子的后面。  随着时间流逝应家为了洗白,与官府合作害了张家,并在缴获赃物的时候悄悄把凤翎枪拿走,找到了最好的匠师将上面的纹路百鸟朝凤改成了百鸟图。  “张疆知道是谁告的密,他临死前对着天诅咒了我们应家,得凤翎枪者不得善终,张家厉鬼会回来索命,所以应家男人也付出生命的代价。”  应孝容死死的抓着照片,图片里的凤翎枪与家中画像里画的一模一样。  “我的父亲、爷爷、叔公都是因为它去世的。”  应孝容脸色苍白他抬起头看着修斯,眼神中仿佛是在求救,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应老房间里那么多牌位。  应孝容说二十多年前应鸿为了重振应家去黑市找到了笑飞鼠,花重金让笑飞鼠去姜古墓找姜夫人随葬品。  都以为姜鶴瑾是个清官,可这随葬品根本不像是清官该有的,笑飞鼠一不做二不休将宝贝能偷的全偷了出来。  “笑飞鼠将凤翎枪占为己有迟迟不卖给我们,直到他被官府抓走死在了牢里,凤翎枪落到了笑飞虎的手里。”  “这东西换了这么多主人啊!”李瑞惊叹道。  “笑飞虎拿到凤翎枪直接找到了我爷爷,爷爷因为拿不出那么多钱不敢收,可是太爷爷不同意,我们把宅子卖了换钱才把凤翎枪买了回来。”  修斯想着原来应老还是撒谎了,他并没有承认凤翎枪到过应家。  紧接着应孝容继续说道:“凤翎枪拿到手后在我们家的第一个夜里,我的爷爷、父亲、叔公就死在了枪下。”  那个时候孝容和仁礼还小,他们在一夜间失去了亲人,而凤翎枪也不翼而飞了。  李瑞听后联想起了怡红楼的鬼魂和诡异的歌,难道这一切都是张家冤魂索命。  他与应鸿、应孝容一样把姜家、笑飞鼠的死也怪在了凤翎枪的头上。  “你们和荆家什么关系?”  “荆家?”  应孝容所了解的荆家也就是和刘六一有关系,他最开始认识刘六一是在看戏的时候,应孝容喜欢看戏并且对戏曲有点了解,而刘六一是台上那些人的老师,那日正好两人正好坐在了一起。  “是好是好,这身手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应孝容在台下为台上的表演者鼓起掌来。  而旁边的刘六一却不这么认为所以就好奇的问道:“先生除了功夫能看出成绩,其他地方又如何评价呢?”  应孝容坐了下来,他与刘六一对视一眼,这两人都是干净利落彬彬有礼,但区别在于应孝容柔情似水中又带有阳刚之气,而刘六一是正气凛然下又有阴柔之气。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我不想对上面的人指手画脚,我会认为对他们不尊重。”  应孝荣那时候并不知道刘六一是他们的师傅。  “那先生说说您是怎么看出来是习武之人?”  “这…恕我冒犯自我介绍,在下应家武馆应鸿曾孙应孝容。”  当应孝容自我介绍完刘六一不需他继续解释便知道了这是行家看出来的。  “鄙人刘六一是荆梦娥荆老板的徒弟,而台上的表演者是我的徒弟们。”  只要一提起荆梦娥刘六一就显得十分骄傲。  “原来是荆门的人,刚才多有冒犯请小爷见谅,我虽应家后人但从未习武,只懂皮毛不能作为专业评论。”应孝荣虽然教的法语但他对礼教十分了解,并感觉刚才自称应红后人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应先生客气,即使不习武,您天天看着那些人也略懂一二,您说的我会当作有用的价值采纳。”  两个人互相谦虚着说着说着就笑了。  刘六一继续说道:“台上那位弟子的确是自幼习武,所以我很在意他在台上把他的功夫体现出来,反而让戏曲占了下风。”  “您说的有道理,武术这东西放在台上当主角的确不美观。”  应孝容回忆着与刘六一一起的时候,修斯在一旁困的打起了瞌睡。  “刘先生有一次跟我提过一个事情,他说他很惦记枝鸢,希望我多留意她在学校的动态,您也知道我一个小小的法语老师与枝鸢同学不可能有交集,所以我就拒绝了,可是他因为我的拒绝很生气,自那之后我们就很少接触。”  又清醒的修斯看来这个枝鸢失踪与刘六一有很大关系,但这应家的事又扑朔迷离根本猜不到怎么回事。  “仁礼为什么出城?”  修斯第三次问道。  这回应孝容终于妥协了,他回答修斯说:“他与太爷爷吵架了,仁礼辈分上是我的叔叔,他从小跟着太爷爷习武,一身本领无人能敌,就因为他的存在我决心从文,即避免了家族争斗也实现了自己的兴趣。”  孝容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墙边靠着的凤翎枪面前继续说道:“仁礼跟他的父亲顺德一样,一直在意着过去的事,他…他一直在找凤翎枪还有杀害我们应家人的凶手。”  应家惨案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修斯也是个孩子,现在还是调查起应家案子就又要从档案库里调出文件。  “那他出城的理由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与太爷爷吵架了,你们可以问问太爷爷他为什么出城。”说完应孝荣抚摸了一下凤翎枪,他与年宵一样也闭上了双眼用心去感受。  修斯见到应孝容眼角里流出了泪水,想必是对死去的亲人怀念。  “凤翎出世必葬应雄。”  说完孝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带微笑的对修斯说:“我希望你们能帮到我们应家,我太爷爷今年九十多岁人很古板,他可能有着自己的想法会让探长不理解,请不要为难他老人家,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请随时找我。”  应孝容遗憾的回家了,他还拿走了仁礼的一张照片,小王和小李负责保护应家就跟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英旭慌张的跑了出来他拉着修斯的胳膊急匆匆地说道:“刘六一把张文豪打了。” 第56章 新仇与旧怨 审讯室内刘六一头发立起脸颊淤青嘴角流血,他身上的假肌肉与身体合二为一,像猛兽一样扑向猎物,男人的阳刚之气被地上瘦弱的张文豪激发出来。  修斯大步朝前跑的飞快,赶来时只见张文豪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审讯室的门被张文豪在里面锁死,可现在的他如同布偶一动不动,众人用力撞门都无功而返。  修斯冲着里面的刘六一大喊起来,里面的人如鸭子听雷丝毫不动,木讷的站在墙角看着手下败将。  英洁怕偶像被刘六一打死,她拿笔筒就向玻璃砸去,只听到碎玻璃掉下来的声音,刘六一就像被人从地狱里拉了回来一样,他慌张的看着四周然后小心翼翼得给大家打开了门。  英洁英旭一同挤在前面,他们轻轻抬起张文豪的头,长长的头发里夹杂着快凝固的血液。  张文豪缓缓睁开眼,看不清修斯等人的样貌一切都是模糊旋转的,他摸了摸后脑勺,疼痛像是针扎一样贯穿整个身体。  原来就在修斯与应孝容聊天的时候张文豪请求独自一人走进了审讯室,两个聊着聊着就吵了起来,随后张文豪自己将大门锁死,从争吵变成了打斗。  “张文豪?你还好吗?”孟文蕊轻轻拍打张文豪的脸颊。  角落里惊慌失措的刘六一被英洁和李瑞堵在了角落里,他在缝隙中瞧见翻白眼的张文豪,终于还是没忍住破防了抱头痛哭起来。  “我没想过要打他,我没有想过。”刘六一端着的架子还是放了下来,他泪流满面不断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惩罚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  “抱歉,我不该这么做…”张文豪的脑袋被包扎起来,现在的他像个木乃伊,整个人病怏怏得瘫倒在沙发上。  之前张文豪锁上了审讯室的门,办的就是不符合规矩的事,他至今没有说明为什么这么做,而另一头的刘六一因为情绪崩溃还没有平静下来。  “这个张文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这个刘六一又不开口说话了,我们该怎么办?”李瑞气的一拳打在了墙上。  旁边的张文豪捂着头不敢说话悄悄地转过了身。  修斯这次也生气了,他直冲到张文豪的位置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然后拖着他又来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只剩下张文豪刘六一还有修斯三个人,修斯学着张文豪的样子把审讯室门锁了起来,然后面对着眼前鼻青脸肿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到底隐瞒什么事?再不说刘六一定为头号嫌犯直接被关进大牢,但这样或许会登上报纸头条,而张文豪剥夺警探助理职务加上妨碍公务秉公处置。”  “我先说不要让我登报纸。”刘六一迅速的举起了手,他拿起旁边的小板凳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并表现的十分听话。  一旁的张文豪也不敢再躁动,他老老实实的贴在墙壁看着修斯。  “到底怎么回事,至于在警局里打架吗?”修斯愤怒的拍了拍桌子,刘六一吓得一哆嗦。  “是…”  刘六一看了一眼张文豪。  “刘六一这家伙想变成枝鸢姑娘!”  张文豪终于绷不住了,他一直不想说出真相是因为感觉这很离谱,他想从刘六一嘴里亲自确认,可没想到刘六一一点都没有否认,并且因为假肌肉一事对张文豪进行侮辱,两个人新仇旧怨结在一起撕打起来。薆荳看書  修斯已经从英洁口中得知英旭与刘六一的事,所以张文豪的话他并不意外。  “那个…你们两个都消消气,刘六一你应该解释解释为什么找人跟踪枝鸢了。”  修斯知道刘六一不是杀人凶手,孟文蕊说过死者胸口的致命伤是凤翎枪抛出去导致的,那么实际身材的刘六一是没有那个臂力造成这样的结果。  反而那个文邹邹的应孝容目前不能确定他有没有能力,应家是习武人家,曾孙子从文有点说不过去,修斯不敢确定应孝容是否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一年前师傅对我说要金盆洗手,他希望枝鸢小姐接替他的位子,带着荆门上下保住盐港第一的位子,而他转为幕后彻底从商让荆门财源不断。”刘六一声音很小,他双手紧握根本没有放松的感觉。  “这跟你跟踪她有什么关系?”  “我是崇拜我的师傅,可是他的选择是错的,枝鸢小姐根本没有把荆门放在第一位。”刘六一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很认真在说这事。  “为什么这么认为?”  修斯在一点点的引导刘六一说出真相。  “我一直都知道枝鸢交往了一个男人,有一次我问她如果遇到曲子里发生的事,遇到了真爱是抛弃家业责任还是选择为了责任忍痛割爱。”  “她怎么说?”  “她说…她会选择跟曲子里一样的结局选择前者,人生只有一次机会她说她不想放弃。”  “她这么说也不能确定她就真的对荆门不负责啊?”  “接下来我开始亲自跟踪她,她与那个男人见面说了以后会离开荆门的话,自那起我就知道她真的不可靠,我师父的心血会栽倒她的手里。”  听着刘六一的到来张文豪也站不住了,他接着说道:“然后我就上场了。”  “我将张记者给的照片交给了师傅,原本以为师傅会因此放弃枝鸢接管的想法,可没想到师傅想到的是拆散她的爱情。”  刘六一恨铁不成钢,他恨自己没有枝鸢天资聪颖更没有枝鸢的傲人的身世,他开始嫉妒甚至幻想如果成为枝鸢就好了。  “我控制不住的要成为枝鸢,我想要代替她留在师父身边照顾他老人家,并且接管荆门将其发扬光大。”  刘六一的话让修斯感觉他已经疯魔了。  “枝鸢的失踪和你有关系吗?”修斯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师傅说剩下的他处理,我求求你们不要告诉师傅我的这些想法,只要你们保密我愿意全力配合调查。”  看着刘六一疯魔的样子,张文豪竟然在旁边笑出了声。  张文豪还是死性不改的挑衅刘六一,“你的那点事我们不说荆老板早晚也会知道。”  “张文豪你闭嘴。”修斯怒斥着他。  “我又没说错,刘六一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我知道…是李不才的孙子李钰。” 第57章 应家的卷宗 李不才这个人过去在盐港特别出名,李家纺织百年老店垄断了整个盐港这一行业的所有生意,大到出口买卖小到街坊杂铺。  可就在十年前多年前被年纪轻轻的荆梦娥搞到破产,后被荆梦娥反收购改名为荆氏纺织,但荆家并没有走李家的路子,荆梦娥走了高端料子路线,所以给了不少其他人做小生意机会,其中八命受害者家属开的张家铺子就是例子。  李不才生意失败后就带着家眷消失,而如今刘六一说照片中男子是李钰,单从这商战荆李两家就是仇人,枝鸢怎么和李钰在一起的呢?  修斯将审讯室的门打开,大家都冲了进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刘六一和张文豪,这让刘六一十分尴尬,本性的暴露就犹如赤裸在别人面前一样,他通红着脸羞涩的转过头。  “刘六一荆家的银簪你知道吗?”李瑞拿出了那个芙蓉银簪,刘六一转过头看了一眼并点了点头。  “我们在尸体上找到的,关于银簪你有什么说的吗?”  “这是我师父的东西,与他的彩绣芙蓉戏服为一套,师傅就用来表演过一次在…十多年前的那场宴会上。”  “十多年前?”  “就是在荆家买下李家工厂后举办的庆祝会,那时候我还小跟在师傅后面招待客人,师傅就是穿的这一身唱的戏,而且这银簪…是我亲手给他戴上的。”  之后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李不才去闹事被荆梦娥的下人赶了出去并且还打断了一条腿。  而那支银钗也在混乱中不翼而飞。  “那个…我可以回家吗?”  “命案发生时你在哪。”  “我在戏院我的徒弟们可以作证。”  刘六一也走了,修斯等人瘫坐在椅子上发着呆,李钰成为新的嫌疑人,他不仅与枝鸢的失踪有关还与应仁礼手里的银簪也有关。  盐港所有警探都开始寻找李钰的下落,而这一切都是对荆梦娥隐瞒的。  “李钰擅长音律,但苏老板却不知他这个人更不知道他的过去,说明他一直都在隐瞒自己,太可疑了太可疑了。”  修斯拿着照片反复查看,照片里李钰仪表堂堂温文尔雅看起来像是富家公子,与枝鸢一起十分般配。  一旁的张文豪懊恼的蹲在地上,他害怕自己写的故事最后是因为复仇结尾,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不行,我要去找李钰。”张文豪不顾头上的伤站了起来。  “知道李钰这个人的只有荆家的人,曾经荆李两家关系不错,刘六一见过几次也是正常,我们不如再去找荆老板吧,我想他会告诉我们一些新线索。”英旭首当其冲的同时并示意英洁和孟文蕊跟着一起去。  “好,孟文蕊和英洁英旭去吧,我和张文豪总局找应家卷宗。”  “我呢?”李瑞屁颠屁颠的站了起来跟在修斯身后打转。  “你去找李钰。”  “为什么又是累活!”李瑞失望的又瘫在了沙发上。  前往总局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修斯拖着浑身是伤的张文豪迈入了他父亲的地盘。  总局上下无人不知修斯是谁,见到修家公子都连忙鞠躬点头,张文豪很反感这种做作,他摸着脑袋就在一旁看着修斯在那办理档案室登记手续。  “修少爷调查应家旧案干什么?”  这时修父的秘书走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一壶水好像是要洗什么东西。  “就是看看,怎么你对应家悬案有印象吗?”  “有印象,那个案子你父亲修局长亲自上阵了。”  “这案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是这样的,这案子里的三位姓应男子死亡,都是胸口心脏位置一击致命,凶器就是那把传家凤翎枪,人死后凤翎枪没了,应老拖了关系当时的领导让你父亲务必快点调查,可没想到一点线索没有就成了悬案,也因为如此你父亲晚了两年晋升。”  这么说修斯也跟着仔细回想,小时候他的父亲的确是因为一个案子晚了两年才晋升。  “修探长手续办理好了,记得随手关门。”  修斯拿到了通行证和钥匙对着秘书挥了挥手就带着张文豪走了进去。  两个人打开了灯只见这个档案室要比平安报社的档案室大好几倍,好在已经告诉了应家悬案卷宗在哪,要不然两个人找上几天都找不到。  “李瑞以前没进六安区的时候,就在总局管理这些卷宗,后来因为太胖身体吃不消就给他调到了六安区警局跟着我们运动运动减减肥。”  修斯和李瑞是一起在警局共事下才有的这么好的关系,李瑞的背景没人知道,他也不说就更没有人问。  “找到了!”张文豪果然对文字的东西伤上心,他嘴里叼着个手电筒,一路小跑到了修斯面前。  “跟我爸的秘书说的一样,这三个人死亡和仁礼一模一样,我怀疑凶手就是和应家和凤翎枪有关。”  修斯失望的将卷宗放了回去,这里面没有他们带来任何新线索。  “我们问问你父亲?”张文豪说道。  修斯点了点头。这次他没有抗拒见父亲,两人跑到了楼上与预想的一样修正德正在工作。  修斯的父亲是一个工作狂,修斯这段时间不回家其实他父亲也没有回家,修家的宅子几乎都是下人用,两个主人基本上一周都回不了几次。  “爸!”  修斯一见到修正德整个人就格外精神,严父出孝子,修斯犹如耗子见到猫。  张文豪站在旁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男人,他记得修斯的母亲也总提起他,两个人好像十分恩爱。  修斯母亲去世后修正德也终身未娶,更加证明了张文豪所想。  “这位…”  “我叫张文豪是修探长的助手,今年三十多岁未婚未孕热爱摄影读书写字养植….”  “够了够了…你比我们修斯爱好多啊,平时多带带他。”  修正德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抬头看张文豪一眼,好在张文豪根本不在乎这些,面对总局局长他可比修斯更放松。  “修局长我们来想问你关于十多年前应家那个案子。” 第58章 过去的应家 尘封已久的应家悬案再次被提起,灰暗的房间里只有修正德的位置上最亮,就如同他的身份一样,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了头看向修斯和张文豪。  “说吧,想了解什么?”修正德露出了慈父般笑容,他看着眼前这个两个小子有点走向正轨的样子。  修斯和张文豪相视一笑看来这个老爷子十分配合,两人坐到了修正德面前将装有最近的怡红楼杀人案所有线索文件交给了他。  修正德看到这怡红楼三个字就扬起眉毛意味深长看了修斯一眼接着打开了文件。  “还有荆家…枝鸢这孩子不应该呀。”修正德仔细的看了两遍然后摇着脑袋说道。  “爸,你看完了吗?”修斯摆弄着修正德桌子上的小狮子,他很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头上的钟表。  修正德缓缓合上文件并将它整整齐齐的放回了文件袋中还给了修斯,年斌的案子结束后他也有看过卷宗,这两起都是修斯近期调查过的棘手案件,作为父亲又是上司的他十分关切修斯的成果。  如今在修正德眼里这个怡红楼杀人案要比年斌的案子复杂的多,它涉及到了荆家、应家和怡红楼还有八命案。  “荆家和咱们修家有点往来,修斯记住别给我丢脸。”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在卖什么关子。”  “应家悬案是我全权接管,三位应家子孙死在院子里,面部朝上胸口一个大血窟窿,当时去了人尸体都僵了,我的上司不让小队长动他们,说一定要等我来,结果打脸了。”  说到这里修正德满是愧疚,他不愿回忆起那件悬案,对于他来说一个应家一个夫人是他心中的两块石头,只要一日没有破案一日就睡不踏实。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的确没什么了,应鸿只告诉我凤翎枪在黑市买的。”修正德从未见过凤翎枪,当年从应鸿证词得知从黑市找到的消失几十年的凤翎枪在回到应家的第一天不翼而飞并且带走了三个生命就十分诡异,那时候修正德去了黑市可是无功而返。  现在修斯了解了应老当年根本没有将凤翎枪来历告诉修正德,是他隐瞒了很多事情才让案件没有线索最后无奈终止调查。  当新一代的应家人受到生命威胁,年轻人为了自保决心告诉警探们应家的秘密,修斯无法利用过去父亲修正德卷宗继续调查,若想找到线索还要重新开始。  张文豪低着头没说话,修斯发现了他不对劲以为他头部的伤没有好。  “张文豪?”  修斯关切的问。  “我…我刚才想了一下,应老会不会一直都知道凶手是谁,他在故意隐瞒?”  ”你的推论需要证据,凶手是在红雾中一次命中仁礼,他不仅会用长枪还对怡红楼布局十分了解。”修斯说道。  张文豪十分赞同修斯的话,而自己的那个推论只是假想。  修正德伸了个懒腰,他走到修斯和张文豪面前按住了他们的肩膀并说道:“很抱歉我不能帮助你们,修斯你要替我完成遗憾知道吗?”  修斯心里修正德这样的反应很异常,作为悬案修正德的性格是不可能一直没有调查,既然调查了就不会这么点纸写着没用的话。  修正德到底是为了锻炼修斯还是故意隐瞒谁都不清楚。  两人一头雾水的走出了总局,像是个傻子一样呆愣在门口迟迟不不说话。  随后默契的朝着应家方向走去,而此时疲累的李瑞在应家门口旁边的台子上躺着,今晚他被派去保护应孝容。  修斯见李瑞位置明显已经暴露了来意十分愤怒,他一脚将李瑞踢醒,只听一人从台阶上滚下来的惨烈叫声,李瑞睁开眼就见修斯和张文豪像是讨债一样看着自己。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李瑞揉了揉眼睛十分疲惫的说道。  “我们从总局档案室过来的,李瑞你为什么在这里睡觉。”  张文豪打算将李瑞扶起来可是李瑞太胖了。  “对不起,我太累了,尤其是吃饱了的时候。”李瑞一脸抱歉的说道。  修斯不理会李瑞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健硕的男子打开了门,男人提着灯笼照向修斯三人并说道:“白天来的三位?”  “是的,想再与应老谈谈。”  修斯刚说完应孝容从里面走出来,月色下他的眼镜在反光,彬彬有礼十分客气为修斯敞开了大门。  “我就猜到晚上修斯探长会来拜访。”  “应老师也是聪明之人,请问是否与应老早就交涉好?”  “这到没有,我与太爷爷有点隔阂,再加上仁礼的意外...我更不敢在他面前失礼。”  听应仁礼这意思应老好像平日里更偏向应仁礼。  孝荣先将修斯带到了招待客人的地方,他给三人分别倒满茶水然后指向门口台阶下的院子说道:“他们三位当年就死在那里。”  说完一股阴风袭来,李瑞吓得手一哆嗦茶杯掉落在地,场面一片狼藉。  “对…对不起。”李瑞连忙站起来,他十分羞愧自己的失态。  “没关系一会有人会收拾,我继续说…当年我才十岁与仁礼一样大,太爷爷大张旗鼓因凤翎枪归来举办了酒席,我和仁礼因为年纪小没有出去,那晚太爷爷喝多了,爷爷父亲叔父还有一些弟子也都喝多了,等到酒席结束人们陆续离开,老当益壮的太爷爷在院子里开始耍起凤翎枪,我的父亲是他唯一的孙子他特意教了他几下应家绝学。”  孝荣站在了大厅中间,文邹邹的他模仿着当年他父亲的动作,一边说一边回忆。  “紧接着大家都困了然后我和仁礼被带回了后院去睡觉,我记得那时候太爷爷与我父亲还在练武。”  孝荣又小步走到了门外继续说道:“一个时辰以后我们听到了尖叫,我与仁礼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只见他们三个就躺在我这个位置,并排的躺在这里…”说到这里孝荣哽咽住了。  就在这时应鸿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他拿起拐杖对准孝荣的小腿砸去并怒斥说:“你话太多了。” 第59章 再次入应宅 应老穿着丧服与这宅子格格不入,修斯突然感觉仁礼的死亡除了应老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的悲伤,仁礼的过去与现在仿佛都没有存在感一样,甚至连应孝容口中的仁礼都是十分的生疏,这样的家令修斯感觉很不对劲。  眼看孝容要被应老打得双膝跪地,李瑞实在看不下去了跑过去拦住了应老。  修斯等人终究是客,孝容这样的待遇在客人面前丢了面子,一屋子人都尴尬起来不知道怎么开口。薆荳看書  应老毫不在乎,他虽收起了拐杖但眼神中还是带有恨意,身后的孝容委屈的不敢吱声,生怕哪一句又错了被应老家法处置。  “修斯探长白天不是该聊的都聊了嘛!仁礼的死什么时候才能找出凶手啊!”应老的步子比白天缓慢的多,他不顾身后的应孝容自己走到了主位上头也不抬的喝着茶。  “我们发现了更多疑点想请应老确认一下。”修斯客气的说道。  “说吧。”  “应家诅咒。”  修斯简单明了就吐出这四个字,老爷子手里的茶突然“凉了”他放下了杯子摸了摸胡子,微微抬起头不耐烦的看着修斯说道:”应家没有诅咒。”  “太爷爷!”门外的应孝容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应老爷子一直在隐瞒这个事情,他站了起来不管应老的吩咐与修斯坐到了一起。  ”太爷爷您为何一直不面对此事。”应孝容愤怒不平的说。  “当老师的不都是认为一切都可以用你们科学的角度解决吗?孝容如此在意诅咒之事当真没有违背你的本心?”  应老爷子根本不在乎孝容的”呐喊”,他的任性给修斯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修斯无奈只好拿出当年的应家悬案卷宗说事,“应老我们要重新调查当年应家案,因为我们初步怀疑应仁礼的死与十多年前那个案子有直接关联,凶手或许是一个人。”  “重新调查?修斯探长!当年的“修老大”都没有查出什么,你这个”小修老大”又怎会调查出来了呢?”  “太爷爷,我相信修斯探长,请您配合他的调查吧。”  “配不配合我说了算,孝容啊…仁礼的死我怎么没看你流一滴眼泪,他可是你叔叔啊…探长你说这样违背亲情的人是不是很可疑?”  应老再次将刀尖指向应孝容,可如今孝容作为应家的唯一接班人,应老这么做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  修斯将孝容拉到了偏僻角落,自从祖孙两人同时在一起,修斯就开始满脑袋疑惑,一家人根本没有一家人的样子,给他带来太大的阻碍。  “到底怎么回事,应老好像不愿意配合。”修斯靠在墙边,对他来说白天的应老要比晚上的好对付多。  应孝容叹了一口气接着对修斯说道:“因为应家诅咒…他坚信着当年的事是张疆鬼魂索命,所以不愿提起此事。”  “十八年前的案子不是因为张疆索命,而是因为应鸿他刻意隐瞒线索导致的。”修斯气的一脚踢碎了旁边的罐子。  “我需要单独和他谈谈….”修斯不想再装下去,当务之急还是要让应老头说出真相。  两人一前一后准备回到刚才的位置,而这时角落里的张文豪叫住了修斯,张文豪瘦弱的身影在修斯面前像骷髅一般,他嘴里叼着根干草,贴在树边鬼鬼祟祟的生怕有人看见他两。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修斯插着兜也跟着像做贼一样。  “我感觉…应鸿知道凶手,我现在…还感觉应鸿是凶手!”  张文豪瞪大着眼睛,脏乱的头发上全是草屑,纱布不知何时给他扯了下来,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让人有点难以信服。  “说说你的理由吧。”  “应孝容说十八年前那个酒局结束,应鸿带着孙子耍起了凤翎枪!他这筋骨…”  “他三个孩子都身强力壮,是怎么做到不反抗的呢?张文豪你再仔细想想!”  修斯说完好像又被点醒了,三个会武功的男人是怎么被人分别一枪击中的?  他立即拿出总局里调出了卷宗,上面说尸体没有中毒迹象,可若没有中毒想要轻松的短时间无打斗下杀死三人太难了。  “或者说和应仁礼一样吸入了什么东西?”  “可应仁礼吸入的东西里有令人兴奋的药物,应仁礼在兴奋的过程中伤害了小白。”修斯皱起眉头,他回过头看向应家的宅子脑袋一时间乱成了浆糊。  二人没有达成一致紧接着回到了应鸿面前,此时的应鸿怀里抱着猫打着瞌睡,很多年都没有深更半夜被外人打扰的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我太爷爷可能倦了。”孝容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我们…”  “这天也不早了不如你们住下吧,我已经写了信跟学校请了几天假,仁礼的丧事还需要我一手操办。”  “仁礼平日里是什么样的?我是说他在生活上,因为我们第一时间想找到死者身份,去了很多地方都没人认出是谁。”  “仁礼性格与叔父顺德很像,他几乎不出门也没有朋友,他喜欢练武自己埋头苦练,没人认得出也很正常。”  “怪不得没有人能认出他,或许他因为姜家的事还有应家的事所困扰,一直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李瑞十分同情仁礼,这样的家庭背景一个是鬼宅一个是诅咒谁能接受的了。  应鸿突然打起呼噜看来这老头是不真想继续聊了,孝顺的孝容和几个徒弟将应鸿抬回了房间,修斯三人住进了给徒弟们住的屋子。  这个房间虽然破旧但什么用品都有,一个屋子四张床两桌子还有取暖的火炉,出了门临近厨房随时可以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李瑞瞧见厨房就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张文豪不喜欢这里,他虽然邋里邋遢但对于睡觉的地方很讲究。  半夜三更三个人住在了应家说起来还有点戏剧,修斯脱去了外套躺在了床上说道:“这么长时间最舒服的一次竟然是在应家留宿。”  说着说着他自己笑了起来。  突然旁边的窗户外有一个人影,李瑞第一个见到,他吓得直接跳到了修斯的床上,张文豪天不怕地不怕直接打开了门只见孝容端着三碗面走了进来。  “我想跟你们说说我们家的诅咒。”  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第60章 诡异的干尸 先不说这令人好奇的应家诅咒,孝容手中的三碗热气腾腾鸡蛋面就让三人殷勤的敞开大门。  李瑞根本没把自己当客人,他将小桌子挪到了床边然后接过应孝容的面,不顾其他三人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屋子里都是李瑞吸面条的声音,张文豪的性格是不会吃的,可一天未进食比不上李瑞下午和修斯吃了顿火锅得胃,他口水都要流了出来,二话不说不顾一切抢走了面紧接着缩在床边狼吞虎咽。  修斯见他们两个都没个样子所以不好意思的对孝容说道:“抱歉,他们是真饿了。”  “您也快吃吧,我刚才也在厨房吃了一碗。”孝容也没有在意过这几个人,应家很少来客人,修斯虽然是查案但也给应家添加了几分活跃的氛围。  尤其是女眷见过修斯后总是忘不掉他潇洒帅气的身影,成为了闲聊时必不可少的话题。  “对了应老师,冒昧问一下应家女性亲属呢?”  修斯这一问被张文豪听到后放下了筷子竖起耳朵偷听起来,张文豪心里的一个不对劲终于被修斯解开了,一直感觉应家奇怪就是因为没有一位女性亲人被提起过,例如应顺德的老婆,应孝容的太奶奶、奶奶、妈妈之类的人,应家死了四个男人可其余的女人怎么都不见了。  而应孝容原本放松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左手提着眼镜嘴巴微微抿起,眉头皱起垂着脑袋愣在那里,就好像是失了魂。  修斯见他迟迟没有回答为了缓解尴尬低下头开始吃面,许久应孝容突然按住了修斯的手,这令修斯差点噎到,应孝容逐渐眉头松开恢复了原来的神态,他抬起头来对修斯小声的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修斯一个眼神李瑞和张文豪同时放下碗筷,他们穿好衣服站了起来跟在应孝容身后。  应孝容拿起门口的烛灯领着他们三个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厨房后面的一个房子。  房子没有修斯他们住的破旧,但是周围那些花草十分空旷,与应家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大门紧闭里面无光门口还有两道锁,修斯用老方法将锁打开,应孝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一推,只见里面两具女性尸体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他们。  孝容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不顾修斯等人直接走进去点燃了桌子中间的一根白色蜡烛。  李瑞吓得脸色瞬间变青,他退后几步哆嗦着腿不敢出声,应孝容抚摸了一下左边尸体得侧脸,然后示意修斯等人走进来。  修斯靠近尸体发现头发和衣服还算完整,看款式应该是十多年前的做工,两个人头戴翡翠手戴金饰,身上没有腐烂的味道并且还是两具完美的干尸。  应孝容轻轻的擦拭其中一具尸体的发簪接着对修斯说道:“这就是我的母亲,而另一边那位是仁礼的母亲。“  修斯紧皱眉头也知道了或许这就是让他们三个留夜的原因,应家的秘密不仅仅是因四具男尸而起。  “她们…她们怎么会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瑞指着尸体身体微颤不敢上前就躲在门边喊道。  张文豪虽不是专业警探但他对于死物身经百战,他在尸体周围绕来绕去,然后用手指轻轻触碰了尸体上风干的皮肤,张文豪心头一震他立即缩回手说道:“尸体是特殊处理过的,这是人为的。”  应孝容拿起中间的蜡烛,然后高举头上只见屋子上面全是铜币,这时风一吹铜币发出诡异的声音,令修斯等人的耳膜刺痛感很重。  应孝容从旁边拿起一根棍子将一串铜币打了下来,乱了原有的顺序使得铜币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修斯四处小转一圈,他十分确定这就是个阵法。  “到底怎么回事!”修斯握紧拳头他愤怒的朝向应孝容吼道。  应孝容脸色苍白嘴唇偏灰色他浑身是汗驼着背对着修斯傻笑起来,眯着眼睛看不见眼白部分,他的笑声与头上的铜币发出发出声音很像。  一旁的李瑞吓得瘫倒在地,张文豪见状立即抱住了应孝容对着修斯吼道:“他中毒了!”  修斯这才反应过他跑到应孝容面前仔细观察发现他的手上全是红色的粉末。  “难道…”这粉末与仁礼鼻孔里的十分相似。  应孝容眼镜掉到了地上,他突然乱吼乱跳起来,一脚踩碎了地上的眼镜,瘦弱的张文豪根本控制不住他,孝容的不断嘶吼着凤翎枪三个字。  就在这时应鸿带领一群弟子赶来,这些弟子一个个十分健壮手里拿着武器根本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应老!”修斯说道。  “把这些人抓起来,包括应孝容也给我抓起来!”应鸿没有了之前那种病怏怏样子,他现在十分精神。  身后的壮汉大约有十多个,手里的棍子全都举了起来,在门口的李瑞没想过自己会遇到危险,刚一站起来就被一个壮汉一棍子打倒在地。  修斯见状看来是真的了,他从腰间拿出金色小手枪,李瑞也从门口爬到了干尸旁边与修斯站到一起并拿出了自己的枪。  可是这些男人根本不怕枪,他们继续往前走着。  修斯不想用枪伤害任何人,他就往天上开了一枪,与此同时只见九十多岁的应老一声令下,所有徒弟冲着修斯跑来。  即使有手枪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袭击。  张文豪怀中的应孝容还在抓狂疯癫,就在一群人扑向修斯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他身穿黑色风衣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手里拿着熟悉的飞镖。  一出手十多个飞镖飞向人群,这些壮汉身上全部被划伤血流不止,与此同时修斯抓住李瑞,张文豪拽着疯癫的应孝容往出跑。  应鸿见弟子们全部倒下,他慌张的躲在门后,不管他怎么叫弟子们连追修斯等人的都没有。  根据大门的方向大家一路往前跑,所有人朝着小巷里逃去,黑衣男人在前带路其他人紧追其后。  这时早已第二天,张文豪身上也开始不舒服,他的心脏跳得很快,所有人见他不对劲就找个小胡同坐了下来。  只见应孝容已经昏厥过去,张文豪却要发狂的样子,好在他现在还有自我意识可以与修斯正常的沟通。  “我也中毒了。”张文豪虚弱的伸出了手,他脏兮兮的手上多了几处红色粉末。 第61章 逃出应家宅 修斯回想起只有张文豪和应孝容摸了尸体,说不定毒就在尸体身上。  “我们该怎么办!”李瑞满头大汗,因为之前被木棍击中,他还不敢彻底贴在墙边。  黑衣男子转过身,月光下的他不像是人类,而是活在民间的妖物,他眸子如同黑猫一般深邃又神秘的看着修斯等人。  “追风…你怎么会在这?”修斯认出了他,黑市第三层杀手追风。  “保密!”  追风双手抱臂他高傲的仰着头看着远处的应家武馆方向,这时旁边的张文豪开始疯癫了,追风眉头一皱拿出飞镖扎进了张文豪的胸口。  “你在做什么!”修斯以为张文豪被追风杀了,他愤怒的拿出手枪对准追风。  “麻醉,他昏迷了。”  追风话很少,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张文豪,然后拿出了两个药丸扔给了修斯继续说道:“服下,他们会好。”  “这是什么?”修斯收起了手枪,他闻了闻药丸的味道还挺清凉。  “香溢丸…就是黑市树林里迷障的解药。”  追风不擅长解释,他吞吞吐吐的说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表达清楚的事。  绿色的药丸有鱼眼睛那么大,修斯想起之前去第二层黑市时就经过了树林,那时候招财就让他们用自制的药布捂着口鼻。  随后修斯将药丸分别塞进了张文豪和应孝容嘴里。  “追风?杀了年斌那位?”李瑞气喘吁吁地说道。  “是的。”  “你来这是要杀谁吗?”  “我的任务不只有杀人。”  追风虽冷淡但这一问一答的形式对话中他看起来没有那么难相处。  “追风…还是要说谢谢你!”修斯想起之前与修斯打架,像两个小孩子一样抱成一团在河边缠斗,但刚才见他用暗器的方式,十个修斯估计都不打过。  “修探长与我有不解之缘,救了你们日后我也会找你要报答的。”说完追风将飞镖往远处一扔,他顺着上面的绳子飞了出去不见踪影。  躺在地上的李瑞看的张大嘴巴,等追风走了很久他才爬起来对修斯说道:“这家伙太酷了吧。”  “他是走暗路的,与我们不一样。”  说完修斯蹲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张文豪胸口上的飞镖,果然与追风说的一样是麻醉功效。  不一会儿张文豪醒了过来,他先摸了摸胸口,又看了看双腿,“我怎么在这?”  “你中毒了!”修斯疲惫不堪的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的月说道。  “我想起来了,那应孝容呢?”  张文豪转过头发现应孝容还在昏睡。  “现在就剩下一个不省人事的,我们一起把他带回警局再讨论怎么回事吧。”李瑞第一个站了起来,这次他选择不做最后一个。  三人历经千辛终于混到了载人的汽车,进入警局这一刻李瑞开心的差点哭出了声。  灯火通明的警局里孟文蕊带着眼镜喝着开水坐在修斯的椅子上看着报纸,他看向修斯三人狼狈不堪竟然笑出了声,然后走到修斯面前伸出了手并说道:“起来吧。”  修斯突然睁开眼睛原来一切都是梦,追风走后见张文豪和应孝容昏迷不醒他也跟着睡着了。  “怪不得托马斯儿那么温柔原来是假的。”ζΘν荳看書  修斯揉了揉眼睛已经快要天亮了,他转过头一看其他三位并排躺在一起如同尸体一般,但与其不同的是李瑞和张文豪在打呼噜。  “街边!街边!真不知道下次还会有多离谱的地方。”修斯浑身酸痛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他插着腰走到李瑞旁边用皮鞋踹了李瑞一脚并吼道:“起来!”  李瑞和张文豪全部都被吵醒,两个人还处于迷糊状态,张文豪利用墙体做支撑缓缓起身,他揉了揉眼睛看到脚边的应孝容睡的正香。  张文豪用脚踹了踹应孝容,没用蛮力几下孝容就睁开了眼。  修斯看他们三个人都没有事他松了一口气随后笑出声了。  “应老师…你太爷爷为什么连你都抓?”修斯一边说一边整理身上的灰尘,他在前面带路找了两辆人力车。  “不知道…那是我们应家禁地,除了太爷爷没有人进入过那里。”  孝容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心里都难受得很。  “那你…”  “我是出于好奇,在十年前偷偷溜进去的,那时候屋子里还有香味儿,那两具尸体化成灰我都知道是谁。”  孝容在车上弯着腰沮丧的要哭出了声,他说男人们被凤翎枪杀害不到两年女人就都消失了,应鸿告诉仁礼和孝容,女人是找了别的男人去了,所以她们是抛弃了应家。  “昨晚张文豪也说了这两个女人是被人刻意制作成干尸摆放在那里,而应家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应鸿。”  “因为我们的父亲都死了,仁礼很在意过去所以与我关系不如从前,这十八年间我们两个人很少有交集。”孝容叹了一口气,他很后悔没有与仁礼多接触一些,仁礼的秘密甚至生活他都不知情,这令他有些自责。  “仁礼只跟应鸿距离近吗?”修斯问道。  孝容点了点头。  “那么仁礼会知道那个房间里他母亲的干尸?”  “我不清楚,我现在很混乱,探长我想求你保护我,我很怕死。“  修斯看到应孝容渴望活下去的眼神,他也只好同意派人贴身保护。  另一头孟文蕊和英家兄妹早早来到了荆宅,荆家一项喜欢得体之人,为此这兄妹二人在孟文蕊的带领下盛装打扮,为的就是让荆梦饿不要一开始就对他们失去了耐心。  “小湖呢?”孟文蕊一进门就挂念起那个孩子。  “小湖?哦…对!小湖!孟先生来看你了。”  管家这次十分客气,想必是对那天的警告有点用处。  小湖面色红润笑的十分自然,她跑起来两个小辫子都飞上了天,楼下的英洁见了都喜欢这个女孩。  “孟法医!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  “我们有问题还想再与荆老板谈谈…”  “老爷还没起来,你们现在沙发上等着吧。”  一旁的管家也附和着连忙点头。  这荆梦娥因为枝鸢的事许久没有工作,整日在宅子里无所事事,孟文蕊等了有一个小时就见荆梦娥穿着白纱睡袍缓缓下楼。  他一脸轻蔑的对孟文蕊打了个哈欠,全程没有好脸色的走到了餐厅吃了几颗葡萄然后才坐到孟文蕊面前。  “说吧…还有什么事?”  “荆老板根本不在意枝鸢小姐死活吧,所以才刻意隐瞒证据让警探们原地打转。 第62章 错乱的时间 荆梦娥不喜欢孟文蕊。  他看出了孟文蕊“有备”而来,可这也没有“俘获”他的心,甚至连起码的一点“温和”都没有。  “开口就这么无礼,你们探员都这样吗?”说完身后的管家递给了荆梦娥两片面包和一杯果汁。  荆梦娥佯作生气他手一甩桌子上的面包都飞到了地上。  英洁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敢动弹,荆老板气场强大到她连呼吸都不敢有大动作,英洁在想如果修斯在这里会怎样接住荆老板的挑衅。  孟文蕊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他拿出了银簪放到了桌子上并说道:“芙蓉银簪,荆老板找了很久了吧。”  荆梦娥撇了一眼银簪脸上的肌肉也随之微微颤抖,他预想抚摸这传家之宝但又碍于面子和隐瞒的故事迟迟不敢动手。  孟文蕊与修斯不同就在于他从来不喜欢阿谀奉承,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实话实说,谈话间不含有任何技巧,所以才经常误伤到人也没有留下好印象。  “荆老板的彩绣芙蓉戏服与这银簪是一套,怎么荆老板不认识了。”  “时间久了,有些不记得了…”荆老板假笑起来十分难看,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他凑过来拿起银簪仔细看了看继续说道:“是我的。”  “怎么会在死者手里?”  “你问我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凶手!”荆梦娥又生气的甩开了银簪。  一旁的英洁终于看明白了,孟文蕊是已经看透了荆老板的性格,他现在拿捏的死死的,打算一下子把荆老板攻下来。  “不是凶手为什么隐瞒?还有你对枝鸢的事情上疑点也很大!恐怕我们会按照嫌疑人的待遇接你回警局。“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就抓我?孟法医…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薆荳看書  “这是公事公办,荆老板现在是案件中最可疑地人,我把我的疑惑转达给上司,想必上司也会请荆老板进去坐坐。”  被威胁的荆老板看了看周围,他示意所有人退了出去,然后拿起了果汁润了润喉顺便瞪了孟文蕊几眼。  “银簪是我家六代单传宝贝之一,十五年前我在戏院举办庆功会,李不才莫名跑进来拿出小刀割破了我的戏袍….”  荆老板回忆中那日李不才只身一人悄悄潜入戏院,当时的荆梦娥已经盛装出场,一段戏曲艳压全场,他舞动着手里的道具岂不知不远处李不才已经在预谋如何杀了他。  五十分钟的时间荆梦娥的表演结束了,所有人排着队等着与他喝上一杯,此时的他缓缓走下台迎接所有人的欢声和掌声。  而就在这时李不才弯着腰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拿起小刀冲着荆梦娥乱砍几下,一堆人将他拦住,但也晚了戏服已经被毁了。  荆梦娥见传家之宝被毁掉,气的沮丧着脸朝着李不才怒吼,他正要对着李不才大打出手时,应老板出现了。  “应老板?应家武馆的应鸿?”  “没错..就是他!”荆梦娥就继续回忆着。  应鸿与荆梦娥合作多年,应鸿的徒弟专门负责保护荆老板安全演出,久而久之荆家的宴席上就有应鸿的位子。  应鸿拦下了李不才然后命徒弟们将李不才扔出门外,可是李不才不甘心揪着一个徒弟不放手,那些应家人借着荆老板撑腰,将李不才的腿打断。  “李不才一直以为是我打断了他的腿…”  “后来他怎么样了?”  荆梦娥摇着头说道:“李不才自杀了,他接受不了自己是手下败将的结局。”  “你知道枝鸢和谁在一起了吗?”  “那家伙叫李钰!我就知道又是他!”荆梦娥狠狠的拍打沙发一下。  孟文蕊看荆梦娥那咬牙切齿的神情就知晓了他也不知道枝鸢在哪。  “枝鸢和李钰怎么回事?”  “我与李家交好之时李钰就勾走了枝鸢的心,我以为荆李两家关系破碎他们的关系会停止,哪知道枝鸢这么多年一直背着我偷偷和他在一起。”  英洁拿出了李钰用姜景竹这个名字写的信,她放到了沙发边说:“枝鸢为什么离家出走?”  “六一告诉我枝鸢与李钰一直在一起,我期间不断阻拦都没有用,一个星期以前枝鸢主动跟我说要与李钰订婚,我一气之下打了她一巴掌然后她就跑了。”  荆老板说的十分简单,可孟文蕊总感觉这事过于简单,于是他看了看旁边的小湖,小湖站在荆老板左后方,她对着孟文蕊点了点头赞同了荆老板的证词。  “荆老板…关于应鸿你都了解到什么了?”英旭拿出纸笔就好像现在才是他开始的时候。  “应鸿背着我打断了李不才的腿后我就与他闹了一番,我荆梦娥看人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儿,应鸿那次把他在我心里的好印象全部打没了,自然我宁愿违约也不会继续合作。”  英旭十分赞同荆梦娥做法,但按照时间上算,应家悬案是十八年前,荆李闹剧是十五年前,枝鸢李钰第一次见面是十年前左右,这三个时间与动机都对不上。  到底是谁又在撒谎,还是这里有着什么秘密。  英旭将三个时间段后面都画上了问号,一旁的孟文蕊看到了英旭的推理,他若有所思看着屋子里的这么些人。  “找到李钰!荆老板您的女儿现在也涉及到了怡红楼命案,我现在十分担心她的安危。”  “枝鸢绝不能有事!”荆老板的情绪被带动起来,他现在也害怕李钰那小子是不是图谋不轨,这几天荆家的人对四处寻找毫无发现,他的女儿就像彻底消失在了盐港一样。  孟文蕊等人回到警局后只见修斯他们狼狈不堪在那里吃饭,尤其是应孝容没了那种温润的样子,蜷缩在沙发上狼吞虎咽。  “你们…”  修斯用了半个小时时间才将经过全部告诉了孟文蕊。  “我们现在就去逮捕应鸿。”孟文蕊二话不说直接放下手中的东西。  “万万不可…我们现在过去他应该已经将后院的女尸转移了。”  “孟法医…刚才你说的是十多年荆家与我们家的合同吗?”  角落里应孝容嘴里还塞满了大米饭,灰头土脸又很呆萌的望着孟文蕊说道。 第63章 委屈的童年 “那时候你年纪很小,有印象吗?”  这一刻所有人不再因去不去逮捕应鸿的事争执,他们都看向了应孝容,就仿佛看到一束希望之光一样。  “那个长得很清秀的荆老板,他总来我们家。”  孝容记得荆老板年轻时样子,因为过于出众所以一生难忘。  “之前问你怎么说不认识!”修斯气的差点动起手来。  “太久了,而且就是我小时候的事,荆老板想要买走凤翎枪。”  都知道凤翎枪是宝物,但能买得起的人少之又少,当年笑飞虎之所以在众多买家中选择了应鸿,主要还是因为他信因果报应,在笑飞虎眼中这个凤翎枪带着诅咒本身就应该属于应家。  可荆老板不一样,他喜欢是出于对艺术的热爱所以十分钟情于凤翎枪,三番五次亲自去应家希望应鸿取消接凤翎枪的心思。  可是应鸿对凤翎枪的执念很深,无论荆老板提出什么要求都被拒绝了。  “我们应家那时候与荆家关系很好,太爷爷虽然拒绝了荆老板,但荆老板表面上是妥协了实际上怀恨在心,他利用人脉阻断了我们应家很多生意,也正是因为他我们应家才一落千丈抬不起身。”  应孝容从小知书达理虽不能武但热爱文学,平日喜欢跟在应鸿身后,应鸿不让他跟他就偷偷的跟。  接凤翎枪时敲锣打鼓,应家上下全员新衣,在应孝容心里这不是接传家宝而是接神。  少年无知他被应鸿洗脑不得触碰凤翎枪,可家中除了他之外所有应姓子孙都能摸一摸,应孝容不甘心他去了摸了,被应鸿打了几巴掌哭着跑回了母亲怀里。  仁礼那时候很喜欢孝容,孝容被打仁礼不开心,他就跟在孝容身后保护着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脸上红肿的样子。  半夜孝容饿了他避开了母亲偷偷的下了床,看到内院除了他之外的应姓人都围在凤翎枪面前,这时候孝容更生气了,他前所未有的感觉浮现,这种嫉妒是生在了骨子里。  可是被打一次他就记住了不能莽撞冲出去,他要看看这些人在干什么。  没多久荆老板来了,他与应家这些人有说有笑,几个人朝着天上看又看着面前的凤翎枪不知道都在摸索什么,紧接着荆老板拿起了凤翎枪仔细端详一番,在应家面前耍上了一段。  应鸿在一旁一直点头,好像很享受的一样。  他的父亲爷爷在身后看着地板,然后拿着纸笔做什么记录,孝容不敢吱声他躲在树旁继续观看。  这时一段诡异的声音出现,唱的戏曲根本听不清是什么,孝容分不清这是荆老板唱的还是谁唱的,他瑟瑟发抖浑身难受,孝容害怕了,歌声仿佛在威胁他的生命。  说到这里孟文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激动的与修斯异口同声。  “歌声!”  孝容回忆中的歌声难道与怡红楼的歌声一样,那么歌声与凤翎枪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很刺耳分不清男女,根本听不懂唱的什么…反正就很诡异的歌声?”小李说道。  孝容皱眉点头,“原本以为这是鬼怪杀人,现在感觉像是什么阴谋。”  孝容不愿回忆过去,可现在是一步步的将他推上前不得不回忆。  “后来呢?”  “后来我回去了,等到我辗转难眠过了很久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喊杀人了。”  孝容捂着头,他父亲爷爷死去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  “昨夜我只告诉了我和仁礼同时看到的一切,并没有说我一个人看到的这些,因为我害怕太爷爷,现在的这些事像是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他…连我都会伤害,还有我的母亲和叔婆,至今我都没有明白她们到底….”  “应老师,你母亲和仁礼的母亲很有可能是被应鸿杀害了,还有你…我现在怀疑你是否留有应家血脉。”  修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他从尸体上找到的,看起来不起眼但却和应鸿身上的一样,可这期间他与应孝容接触并没有发现有一样的玉佩,按理说好东西应该都留给自己后辈,仁礼虽为大但却不是直系,孝容才是那个应该享尽所有好待遇的人。  孝容脸色苍白他木讷的站在那,两手颤抖接过了玉佩缓缓说道:“这是应家传家玉,只有认可的接班人才会佩戴。”  虽然替孝容难过,但修斯因直觉没放过这条线索而喜悦。  “我们应该去一趟应家…”英旭拿着之前的推理笔记说道。  “不….我们悄悄潜入…孝容今晚回家,而我和英洁悄悄潜入,你负责与应鸿聊天,可以把你这么多年来的疑问都说出来,我们负责再去探探干尸下落。”  修斯认为已经打草惊蛇一次,更不能鲁莽第二次,现在孝容是他们最有价值的牌,要通过他才能找到更多线索。  怡红楼内苏老板拿着算盘计算着这几天的亏损,身后的姑娘们和仆人一个个沮丧着脸不敢吱声。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苏老板收起算盘面带微笑,“花卿你回来了!”  花卿搀扶着小白缓缓走进来,她看着苏老板及其他人眼睛中包着泪水,苏老板的关心是她意想不到的。  “苏老板…你们还好吧?”  “过得不好,但很安逸。”  苏老板牵着花卿的手,其他人搀扶着小白去休息。  “我和小白原本还要住院几日,但小白心情不好我就想不如出院吧。”  怡红楼里的人都知道了小白的事,孟文蕊知道小白哑了后就命人通知了苏老板,他相信苏老板会妥善安排。  “那个…怡红楼闹鬼的事还有再发生吗?”  “说来也好奇,都说闹鬼闹鬼,咱们这家子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真遇到过,若要真是鬼我平日对待满月缺月不薄,她们更没有理由害我啊!”  苏老板一直坚信着是有人故意为之,她的双月姐妹是不会做出坏事。  可是现在没有人会相信是他人所为,那些亲眼见到的人四处宣传满月缺月阴魂不散,更有甚者这几日有老顾客带着法师来怡红楼烧纸。  就在这时荆老板闯了进来,他披着一件白色西装,手里拿着那串佛珠,身后跟着的是刘六一。  “荆老板…有警局的人守在门口,您来此想必不妥吧!”苏老板不是省油的灯,自从警局与荆老板会面后,冥冥之中两个人像是结下了梁子。  荆老板撅着嘴上下打量着怡红楼,一脸嫌弃中带着霸气的说道:  “我是找女儿的。” 第64章 萍水又相逢 警局对怡红楼的规定只有里面的人不能出去,但没有规定谁不可以进来,荆老板带着一众人进怡红楼,门口的探员就只是做了个登记而已。  大张旗鼓带了二十多个人将怡红楼团团包围,即使里面三十多人人数上峰,可荆门上下各个健壮有力。  “呦!这么多人来找枝鸢?”苏老板毫不客气,她放下手中算盘,娇滴滴的走到荆老板身边,不怀好意的抚摸着他的胸膛,然后用力的拍了几下。  荆老板虽能歌善舞并非花花公子,与岁数差不多的苏老板对视他并没有那么多歪心思。  “门口有警探…荆老板还要这样吗?”苏老板踮起脚尖在荆梦娥耳边轻声说道。ζΘν荳看書  荆梦娥垂着眼见苏老板狡猾的样子心中一顿反感,他将苏老板推到一旁,二话不说带着人走了进去。  荆老板的行为也是在触碰修斯的底线,不顾警局威严擅自搜查怡红楼,苏老板知道是拦不住他了,可是关于黑市的秘密她必不能让荆老板知道。  黑市的通行扑克牌并非像修斯那样亲自去地道购买,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走这个捷径,剩下的人都是要等苏老板亲自下去购买然后送上来交到买家手里。  这个密道的作用不止是买扑克牌这么简单。  荆老板大手一挥刘六一就要带人冲过来,这时花卿一声怒吼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只见她穿着与荆老板风格神似的白衣,一脸严肃得走了过来,她今年二十出头与枝鸢年纪相仿,可是眼神中带有与枝鸢不同的刚毅和勇气。  “怡红楼头牌花卿?”  荆老板看着眼前的姑娘心里竟然多了一份温柔,他不自觉的对着弟子们做了停下的手势。  “小女子正是花卿,枝鸢姑娘是在怡红楼失踪的并非是怡红楼绑架的,荆老板若要搜怡红楼根本不符合逻辑。”  “我不符合逻辑?枝鸢在你们这呆了不到一周就失踪了,我身为父亲要寻女儿有什么错?”荆老板在故意克制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兴趣。  “这里没有你的女儿,况且您的高贵身份也更不应该在这里对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施压,你的权利应该用在合适的地方。”  花卿一字一句的说的十分清楚,一旁的苏老板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刘六一是最明白也是最清楚荆老板来此就为了发泄而已,他知道荆老板爱面子,话都放下来了是不可能收回去了。  “花卿姑娘说的对,枝鸢不应该在这里。”荆老板摇着头走到了大厅中间拿起板凳坐了下来。  他再次挥了挥手其他弟子也跟着坐在了旁边,他指着刘六一说:“今日是我唐突,刘六一是我大弟子,作为赔礼道歉不如配合花卿姑娘表演一段。”  荆老板的行为令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有花卿不服气,她依旧感觉怡红楼还在被羞辱,于是她鼓足勇气指着荆老板说道:“花卿只求与荆老板来一段。”  这是荆梦娥生来第一次被人指着要求挑战,他不仅没生气还更加欣赏这个小姑娘,在荆梦娥眼中枝鸢就应该这个样子。  “好!我奉陪!”说完荆梦娥走上台,他与花卿在没有配乐的情况下演绎一段难度很大的戏曲。  台下的刘六一瞬间又感觉到了威胁,他看出了花卿的才华与魅力与荆老板十分相似。  结束后荆老板大笑起来,原来的刻薄也逐渐消失,他眼里只有花卿一人。  “佩服佩服,看来我老了。”  “小女子刚才得罪了,希望荆老板见谅。”  “没关系,我也很多年没遇到像你这样的同行,况且你年纪轻轻有这悟性非同一般是棵好苗子。”  说到这里荆老板又想起了枝鸢,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花卿从小就善于察言观色,她怎会不知道荆老板在想什么,于是她拉着荆老板坐了下来。  “我从一个新朋友那里听说了个故事,孤傲得狮子头领将一切交给了幼子,可是幼子知道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所以他去找了狮子,狮子的眼里幼子就如他一样,继承着他的勇敢和霸道,他不顾幼子反对将他推向了狮群,幼子深爱他的父亲,但他一时间接受不了给他带来的压力,所以他选择了消失,或者说逃避,就因为爱父亲所以不愿意让父亲失望,相比日后的毁灭他更愿意选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离开,虽然与狮子决裂但救了自己也救了父亲。”  听完花卿的话荆梦娥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他看着这大台子想着枝鸢前还在这里首秀。  枝鸢在怡红楼只接触了苏老板和花卿两人,她为人低调不善社交,只要不演出她是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  苏老板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奇葩的荆梦娥竟然对花卿有好感,这种好感并非男女间的爱慕,而更像是对子女的那种感觉。  荆老板愿意聆听花卿的每一句话,甚至还会思索反省,她的出现仿佛拯救了枝鸢。  “这朋友就是我的女儿吧,女儿的心思父亲怎么会不知道呢?”荆老板大笑起来,他转过头看向花卿温柔的问道:“姑娘的父母可在盐港?”  “花卿无父无母,自幼师父带大。”  “师父?盐港竟然有高人能教出这样的水准,我荆某甘拜下风。”  “师傅并不是台上的戏子,这只不过是她的爱好而已,我来怡红楼后她也已经决心隐世不希望任何人记得她,包括我也不行。”  花卿从未对任何人讲过师傅。  荆老板若有所思但也知道不应该继续问下去,眼前的姑娘无父无母却乖巧懂事才华横溢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于是他萌生一种想法并说道:“有空来我宅子一趟,我给你介绍介绍我的弟子们。”  说完他起身离开,苏老板一直没有说过话,她就在花卿身边侧听着,屋子里荆老板的徒弟们明明都在,却还要让花卿去他宅子。  待他走后苏老板松了一口气,她挽着花卿的胳膊哭丧着说道:“小祖宗你可了不得,这荆老板不是善类,你今日就说了几句话唱了一段戏就解决了他,我真的又对你刮目相看。”  花卿拿出手中的手帕看着上面的花蕊轻声说道:“因为某人说过,仔细观察和思索就会发现每个人都有突破点,找到那个点就可以攻破进去站为上风。” 第65章 还是要面对 应家武馆附近的胡同里。  “我该怎么面对我太爷爷,我太害怕了”  应孝容的眼镜片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但还要戴在脸上,看起来十分滑稽。  英洁为应孝容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头看向他脸的时候都要忍住不笑出声。  此时的三个人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这里除了蟑螂和老鼠没有其他活物打扰他们,修斯和英洁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他们在等待张文豪的图纸。  只见一个长发飘飘满脸胡渣邋里邋遢的张文豪火速跑来,他穿着大衬衫背着个布包里面全是画纸和防身工具。  “我终于画完了,这是我根据应孝容描述画的地图,你们先背下来,迷路了再看它。”他将图纸塞到了修斯怀里然后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了英洁继续说道:“可伸缩,防身最佳!”  修斯就站在原地看着张文豪给英洁送了一堆小武器,每一个都详细的讲解了怎么使用。  嫉妒之心让修斯对张文豪大吼起来:“她是跆拳道冠军,我只是一个靠脑子的神探,你为什么不对我好点?”  张文豪上下打量一番说道:“你身手我见识过,脑子比手快,我相信你可以自救。”  修斯气的举起了手想要狠狠的捶打张文豪,可是一旁的英洁已经把“偶像”升级成了哥哥,借修斯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动手。  一旁的应孝容见他们武装起来心里更是恐慌起来,这里就他一个人没有防身工具。  修斯一转头正好瞧见了他的忧虑,就把自己的小刀扔给了他,“拿去吧,最好不要用。”  应孝容接过来藏在了腰间,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安慰了。  “那个…应老师你现在对应鸿是什么感觉?”  张文豪好奇的问道,他想时刻捕捉应孝容的心理,因为枝鸢的爱情故事结束后他想对应家的事下手。  “我现在很害怕我太爷爷,但身为应家的一员,不想让应家因此陨落。”应孝容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虽然应鸿对他从未关心过,但是孝容自知自己姓应,应家有难拼死也要帮。  “记得我们怎么教的你,一定要稳住应鸿。”英洁说完就拉着应孝容走了出去,到了拐角处放开了他。  应孝容自己朝着应家大门走去,到了门口他整理了一下仪态,深吸一口气并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敲了敲门。  还是那个矮个子徒弟在门口,他看了一眼四周什么人也没有,话也没有说就将孝容带了进去。  “他不会出事吧!”英洁跑回去小声的跟修斯说道。  “再怎么说他姓应,仁礼现在死了应家只有应孝容一个后代。”修斯的样子想必是十拿九稳,他摸着墙往后走,英洁和张文豪紧随其后。  张文豪包裹里带着小烟花,他就是门口通风报信的人,如果修斯出了事他就会在外面点燃烟花,另一头的孟文蕊和吴放就会来救人。  孝容跟在弟子身后,想必应鸿是一直在等他。  二人来到了应鸿卧房,孝容走进去后就见应鸿在给面前这些牌位上香。  “跪下吧,不孝子。“应鸿看来很生气,他的胡子编成了辫子,旁边放了三坛好酒,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孝容听从应鸿的话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出声,他用胳膊碰了碰腰间的匕首是否还在,如若有了危险保命要紧。  “你被他们带出去后都干什么了?”  “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我进入了个房子抚摸了女人的脸,然后就很难受….醒来时我就在警局?那个修斯探长说你要杀我,他语无伦次说了很多,可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就与他们发生了争执一个人跑回来家。”  这是修斯一字一句亲自传授的谎言,他在试探应鸿是否对眼前这个曾孙子有感情。  孝容满头大汗心虚得不行,微微抬起头就只敢看应鸿的手。  应鸿上完了香后就转过身一脸严肃的望着孝容,紧接着拿出了小刀递给了他。  “应家现在要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百年前先辈从北边一路向南,打拼到现在应家吃穿不愁,我虽老了仍余有体力,仁礼不在..后代中只剩下你孝容一人,危难当头我要你以血为代价对着列祖列宗发誓,生是应家人死是应家鬼永不背叛。”  应鸿的眼中渗透出点点诡异,孝容缓缓接过小刀,然后咬着牙割破了手腕,血液从里面缓缓流出。  这时他回想起张文豪的话,“干尸生前被放血,内脏掏空后身体表面被酒擦拭过,用的是草药烟熏法在短时间内变成的现在这副模样。”  孝容猛的睁开眼看到的小刀酒坛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把他要变成干尸的样子。  甩开小刀用衣服将手腕缠住,孝容站了起来往门口退去,可是这时大门已经被封死。  只见应鸿拿起地上的小刀一脸邪恶地说道:“真的背叛了应家呢!”  应鸿的嘴脸像极了地狱的恶鬼,他呲着牙一步步朝着孝容走来并继续说道:“我的乖曾孙…太爷爷让你害怕了吗?从小没有受过皮肉之苦或许是害怕了吧。”  孝容勉强得微笑,他贴在门口脸色很差,“我想我失血过多…”  “不够….孝容啊….这些不够。”  孝容被吓的跑到了桌子对面,他把碗砸碎拿起碎片对着应鸿吼道:“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你从文我从未阻止过吗?你还知道仁礼也想跟你一样吗?”应鸿表情变得很痛苦,他将小刀收了起来。  屋子里的灯光是红色的,显得应鸿的眼睛和嘴里就像冒出了血一样。  若一个屋子里二十多岁的男人与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要是打起来,不用想绝对是年轻男人赢,可这个屋子里是一个柔弱的年轻男人与一个武艺高强并且十分健康的老头打起来,赢得绝对是老头。  孝容不占上风。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仁礼担负很多应家的事,而他以为像个风筝一样自由自在就是最好的礼物,岂不知这是故意设下的陷阱。  孝容扔掉了脸上的破眼镜,也放下了手里的碎片,他苦笑着对应鸿说道:  “我不是应家的孩子吧。” 第66章 悲惨的身世 应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如同木偶一般,嘴巴微微张开又欲言又止,反手拿起一旁的抹布不断的擦拭他孙子的牌位。  爷孙两人总算冷静下来,应孝容站在原地泪流不止,他不是个懦弱的男人,可哭泣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二十五年对我的不闻不问就是因为我不是应家子孙?”  孝容站在那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拿着书本在太爷爷的房间里写字,这时仁礼走来胖嘟嘟的他看向孝容然后微微一笑。  孝容并没有发觉仁礼的眼睛里充满了羡慕,每当孝容拿起纸笔远处的仁礼也要对着空气模仿孝容的动作。  “我与仁礼之间,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世才这样的…”孝容握紧拳头,他并不知道原因,但无论什么理由这一切都不可原谅。  “我应鸿生了两个儿子,老大夭折老二活了下来,他又生了你父亲,你父亲娶了你母亲,可是你母亲跟我的大徒弟有染怀上了你….”  孝容的母亲二十多岁时与应鸿四十多岁的徒弟偷情生了孝容,原本应鸿并不知道这些事,可就在凤翎枪又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凤翎枪的秘密行动起来。  凤翎枪对应家的重要性不是因为它是传家宝,而是因为它有百年前张疆宝藏的秘密。  据说得到宝藏者就可富甲一方世世代代花不完的钱,可没想到这个秘密被他的大徒弟也就是孝容的亲生父亲岳平知道。  他的贪念令应家遭了殃,先是勾结外人荆梦娥一唱一和骗应鸿签下合作协议,然后利用关系断了应家生意资源。  “他们一步步得将我逼到不得不向荆梦娥低头,于是我骗了荆梦娥,我告诉他凤翎枪的秘密没有被破解,需要一个能歌善舞者演绎一段才能解开谜团。”应鸿又拿起小刀走向了孝容面前,他趁着孝容分神又割破了另一个手腕。  “就因为荆梦娥信了我,所以我找到了真正的坏人,那就是你父亲岳平,那晚我们几个人想要将他拿下,可没想到你母亲给他们下了毒,他们以为荆梦娥今晚就会破解谜团所以早早就对我们三代人下了手。”  应鸿一把年纪一提起此事就哭了起来,那是红色的粉末,他的三个孩子沾上了后就疯了,与仁礼和张文豪他们的毒是一样的。  应鸿没有中毒是因为当天他因为旧疾并没吃性寒的点心,所以他清醒的目睹了岳平杀人。  孝容也回忆起那天晚上他的母亲早早就将他带走拉去睡觉。  “那么岳平人呢?”  “他跑了,至今没有消息。”  “所以我的母亲和仁礼的母亲都是你杀的?”  “没错,这是在替我三个孩子报仇。”  “为何手段如此残忍?”孝容接受不了自己的母亲被如此虐待。  “那是因为岳平还没有出现,我在期盼他能见到这一幕,自己的女人、成年后的儿子都被做成干尸。”应鸿邪恶的笑起来。  孝容缓缓瘫倒在地,他呼吸急促浑身冷汗。  “仁礼的母亲又做错了什么?”  她不小心发现了我杀了你母亲,所以只能连带着一起…”说到这里应鸿又自责起来。  孝容不理解的看着他,他皱起眉头用力起身拿出腰间的匕首刺向了应鸿。  “对不起…太爷爷…我不想死。”孝容哭着对应鸿说道。  应鸿的伤口不深,大概就是个皮外伤,他与孝容四目相对,“太爷爷这三个字太讽刺了,孝容你应该叫岳孝容。”  “您隐瞒这么多年一定很难受吧。”  “是的,现在这一刻我已经幻想了很多遍了。”  孝荣一把推开应鸿,应鸿瘫倒在地直接割开了孝容的左脚脚筋。  他敲了三声门,门口的弟子们打开了门,他们抬走了应鸿,只有小个子的男人留了下来将孝容绑在了柱子上。  “你们为什么与他一起…”  “我们也在为师父报仇,对不起小少爷。”他习惯了这么称呼孝容。  孝容放弃了挣扎,他双手被制止了血,整个身子被固定的不能动弹。  他回想起应家在没有得到凤翎枪前一切都那么的和谐。  另一边修斯和英洁才跳入应家,两人首先来了之前那个关着尸体房子。  修斯躲在树后英洁早已经爬上了房顶,为了怕被红粉末侵入体内两个人戴上了小型的防毒面罩。  英洁悄悄的掀开两片瓦,只见里面红彤彤的什么都看不清,英洁没有打算放弃她跑到了另一边又掀开两片。  这回看清了,原来刚才的地方上面挂着的是一堆血色灯笼,她仔细查看一番确认了屋子里没有人和干尸。  英洁在房顶冲着修斯招了招手,修斯飞快的速度跑到了门口,这次没有上锁他直接推开了大门。  应家因为修斯的事在各个角落里安排了一两个徒弟看守,但应家虽小角落却多,徒弟根本不够用。  修斯在的地方处于应家西南方向的别院,离厨房特别近,这附近的徒弟都在厨房和住宅处徘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以为干尸不在这里了,我们就不会来。”修斯戴上了手套开始查看屋内的东西。  原本两具干尸的位置变成了柜子,干尸的椅子和桌子被挪翻到了床边,屋子里所有东西都被打乱,头上得铜钱也变成了灯笼,更离谱的事窗户纸也都换了新的。  修斯直接走到桌子旁上面还有白色蜡烛的痕迹,看来应家人还是粗心大意的,很多小细节都没有处理干净。  比如床脚下还有一枚铜币。  英洁站在门口,因为之前没有来过这里,她在幻想修斯他们看到的样子,然后转过身将沉重的柜子挪走了。  “你小点动静…”修斯吓得一身冷汗。  不出所料柜子下面有红色粉末,英洁蹲下来用纸将粉末收了起来放回了包里,并又把柜子挪回了原位。  “文蕊说过这粉末不会被轻易的擦干净,如果下毒者用量过多,是必留下痕迹的。”  说完就听到门外有人朝着这边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修斯和英洁紧张的对视一眼。 第67章 已经认命了 “太师父到底会对小少爷怎么样啊?”  “我感觉太师父不会杀了他…”  “可是他是杀咱们师父凶手的儿子,我还是感觉师父会报仇…”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没在意屋子里有人闯入,他推开了门只见一个柜子在眼前。  “柜子放在这里真碍眼。”  修斯和英洁躲在了床下,因为空间狭小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防毒面具特别的小两个人几乎脸贴着脸,修斯轻轻转头从床单得缝隙中偷窥屋子里那两个小徒弟。  “师兄让咱们再打扫一遍,我们还是听话吧,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不仅我们完了应家也完了。”  两个笨手笨脚吃了颗什么药丸就拿起扫把开始一点点的打扫。  修斯故意碰了碰英洁的防毒面罩示意她那些人吃的应该是解药,而就在这时一个徒弟走了过来,他发现了床的另一边还有铜币。  “我就说没打扫干净吧,还有个铜币!”徒弟缓缓蹲下正好碰到了修斯的鞋子。  修斯和英洁吓得不敢动弹,但徒弟的手上蹭上了修斯新涂的鞋油,他好奇的翻开了床单,只见床下修斯和英洁两个人抱在一起盯着他。  徒弟吓得趴在地上,然后指着修斯说道:“有鬼啊!”  原来是床下太暗,他根本没看清脸,只见到两个黑色的东西蜷缩在床下。  另一个徒弟犹豫几秒才赶过来,两个人拿起扫把就往床下怼。  修斯怕英洁受伤害转过身护住了英洁的身体,所有痛苦都让修斯一个人承受了。  英洁接受不了修斯被打,她一脚将修斯踹了出去,然后从床底下钻了出来轻而易举的就将两个男人擒住。  修斯捂着肚子缓缓站起来,他拿出绳子将这两个徒弟绑了起来。  这两人倒是奇怪,被英洁降伏后一声不吭,修斯怕的是他们两个会大吼大叫引来一堆人。  “那个…你们怎么不喊救命…”修斯一脸痛苦的表情看着眼前两个壮汉。  “太师父说过,败者不必多言。”  一个徒弟说完另一个徒弟连忙点头赞同。  修斯与英洁对视一眼,难道是遇到两傻子。  “问你们个问题…你们的小少爷怎么了?”  “我不能说…这是应家的事。”  修斯无奈的拍了拍他们肩膀继续说道:“应家现在是不是大难临头?”  两个徒弟摇着头不吭声。  “应家是不是在报仇?”修斯继续问道。  两个徒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修斯还是不说话。  “应家的仇,我帮你们报!”  修斯一屁股坐在地上与两个徒弟面对面。  两个徒弟对视一眼,他们知道面前的是修斯,还是破获年斌案的大探长,犹豫几分钟后其中一个终于说话了。  “我们是孤儿,小时候应家就收留我们当徒弟,我们这几代徒弟见证了应家的兴衰,从始至终都把命交给了应家,直到有一天….有了一个叛徒….”  这徒弟将应家惨案真相全部告诉了修斯,突然出现岳平这个人物倒是令他十分意外。  “为什么应鸿不把真相告诉当时的修正德呢?”  “因为…荆梦娥。”  当年案子转给修正德的同时也传到了荆梦娥的耳朵里,荆老板看中的是张疆宝藏,如果凤翎枪的秘密被更多人知道,对他拿到宝藏有很大阻碍。  “你们就这样一直瞒下去了?”  英洁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个人,她感觉这是她工作以来遇到过的最荒唐的事。  “作为交换,荆梦娥向我们“投喂”了三年。”  徒弟低着头说完还叹了一口气,就好像他也不想这样似的。  三年,这就符合了之前荆梦娥说的与应家交易在十五年前结束。  可是为什么还牵扯到了李不才。  修斯从两个徒弟口中得知了孝容被绑了起来并且即将要做成干尸。  “你们是疯了吗?一错再错!”修斯愤怒的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踢倒。  “是仇恨,师傅如同再生父母,被叛徒岳平残杀,这仇…我们不得不报。”  “你们的方式错了,这个应孝容做错了什么!十八年来一直活在你们给他造的谎言中!”  修斯一字一句把道理说给这两人听,可是他们根本听不进去,仇恨已经将整个应家拖入了地狱,每一个人身上都沾上了无辜的鲜血。  “那么仁礼为什么被杀?这不符合逻辑,你们的目标是孝容为什么仁礼死了,还死在了怡红楼?”  一旁冷静的英洁把最关键的问题提了出来。  可眼下的两个徒弟却并不知道仁礼的死亡原因。  “应仁礼的死亡是个意外,不在我们计划中,而且他的死亡打破了我们的计划。”  仁礼的死亡依旧成谜,这不仅让应鸿陷入悲痛同时对孝容怀恨在心,在他眼里绝对是孝容杀了仁礼。  应鸿的原本计划没人知道,可是仁礼的死让他的计划破灭,所以只能临时改变并且立即行动。  “可是孝容根本没有那样的功夫刺穿仁礼的心口。”  英洁对应鸿的想法真实性产生了怀疑,应鸿也知道孝容根本不会任何武术,弱不禁风的他打不过任何健壮的男人。  “干尸在哪里!”  “干尸在太师父的房间里。”两个徒弟虽然十分配合修斯,可是没有一个愿意帮助他们实际行动,出于无奈修斯将他们二人打晕藏在了床下。  “正好孝容就在应鸿的卧房,我们直接去吧。”  英洁将武器都放在了腰间随时准备战斗,机智的修斯不忘从那些徒弟们的口袋里拿到红粉末的解药,二人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将解药吞进了腹中。  今晚无月靠的全是应家的灯笼照亮,英洁与修斯一前一后悄悄的来到了应鸿卧房门口,此时门口四个人在看着根本不能大摇大摆的进去。  修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小烟花呢?”  “那是我哥的自制烟雾弹。”  “把它投向前院,这里离前院近,他们会过去。”  英洁听后立即爬到了前院的墙上然后往中间一扔,只见一股灰色气体带着鸡叫声喷出,伴随着还有恶臭气味儿。  正如修斯所料这些人全部跑了过去,修斯与英洁会合后悄悄的潜入了屋子。  孝容被捆在桌子旁面色苍白十分虚弱,他的嘴巴被抹布堵上双手还滴着血。  “天啊,这些人太残暴了。”修斯赶紧摘掉了孝容嘴巴上的抹布。  “你们快走吧,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这时的孝容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竟然要用自己的生命解决一切。 第68章 地下室干尸 “你疯了吗?你也是受害者。”修斯揪着应孝容的衣领尽量压低嗓子怒吼道。  一旁的英洁正在房间里寻找干尸,她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发现干尸的踪迹。  “我没有疯,岳平是我父亲的话…那么我有罪。”  应孝容仰着头干裂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他眼尾流出了泪水,正好滴落在了修斯的手背上。  这种感觉如同烫伤一般修斯瞬间抽走胳膊站了起来,他用那种不解的眼神看着应孝容,而一旁的英洁顾不上那么多她拉着修斯快点找到干尸。  “我需要你引出应鸿,所以暂时不能救了你,对了你看到干尸了吗?”  修斯一边翻找一边说道。  “没有。”应孝容有气无力的样子很像是自暴自弃,现在他对干尸没什么感觉,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她们的一员。  应鸿走出去后应孝容想了很多,他原本的求生意识突然不复存在,清醒时想念起过去的日子,苦笑造化弄人,孝容决定为了应家成全这一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修斯与英洁慌乱看向四周都没有什么藏身之处,他在紧张时不小心撞翻了牌位突然间牌位柜子下面出现了一个通道。  “是地下室!”英洁说道。  修斯与英洁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们两个手牵着手一起跳了下去。  地下室离地面很近所以上面的什么话都能听得到,进门的是应鸿和徒弟们,他们将应孝容围了起来。  “孝容。”  “太爷爷…您杀了我吧。”  修斯听到这里他气的要上去摆平所有人,但旁边的英洁却拦住了他,英洁小声对修斯说道:“应孝容越想死,应鸿就越不会让他得逞,我们先找到干尸然后在上去救应孝容。”  修斯点了点头拿出了蜡烛将黑暗的地下室点亮,只见正对着他们的不是干尸而是凤翎枪,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凤翎枪,修斯愣在原地英洁上前抚摸了一下,这纹路与手感与警局里的完全不同。  “难道…这才是真的。”  应鸿这么在乎凤翎枪却在修斯拿给他看的时候根本不太在乎,他表面上说想要回实际上心里无动于衷,正好解释了为什么最开始这么好配合。  “看来应鸿骗了这里所有人。”修斯好像明白点什么了,他转过头时只见英洁脑后有两个披头散发的干尸。  干尸被穿上了白色旗袍披着头挂在后面,两具尸体身上已经没有红色粉末,修长的指甲里全是黑色的血液,无论远看还是近看都像鬼一样。  修斯走上前抚摸着尸体的衣服说道:“应家的诅咒都是假的。”  而上面孝容被那几个徒弟轮番折磨,有的拳打脚踢有的拿鞭子抽打更有甚者喂他吃辣椒和大蒜。  这种恶毒的手法让下面的修斯气的火冒三丈,十八年间的谎言,亲手带大的孩子,对徒弟们的洗脑,应鸿到底还做了什么。  “太爷爷杀了我吧,让我的死平息你的怒火。”  孝容虚弱的说道,他已经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极度虚弱。  “岳平还没有出现,你还有价值。”说完应鸿从袖口拿出一堆信扔在了孝容身上并继续说道:“岳平偶尔会来信,他从未停止的要挟我,现在我也要要挟他一次。”  原来这个岳平一直与应鸿有联络,他手里有“凤翎枪”让应鸿不敢怠慢自己儿子。  孝容看着上面的字句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竟然一直惦记着他,可是他的父亲是杀人凶手,毁了应家老小,他要怎么面对和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父亲呢。  “岳平根本没有凤翎枪,但是看样子他应该有其他很宝贵的东西,现在应鸿想让孝容做诱饵,他在赌岳平是否为了儿子出现。”ζΘν荳看書  修斯坐在了楼梯边偷听,英洁则在对面继续研究这个凤翎枪。  “我没有年宵的能力,根本摸不出来它的过去百鸟朝凤。”  “算了别想这么多,我们想想怎么救应老师,他快被打死了。”  外面人多势众就凭修斯和英洁两个人很难救出应孝容。  “我已经让荆梦娥那贱人告诉岳平了,他很快就会来跟你团聚。”  应鸿将养了十八年的孝容提了起来,然后拖到了牌位前,他挪动了其中一个牌位,却被孝容用手按压住了。  他在保护修斯和英洁。  “岳平一直住在哪。”  “他现在是乐师,总在怡红楼工作,仁礼就是他杀的,为了让我们应家断子绝孙。”  应鸿的话让孝容深信不疑,他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狠毒,于是他拼尽全力挣脱应鸿,一瘸一拐的爬到门口。  “现在杀了我吧,把我做成干尸,实行你的复仇。”  没人听得进去孝容的诉求,他被弟子们又拖了进去,应鸿打开了机关,只见地上的入口处修斯和英洁正在抬着头望着他。  应鸿大笑起来,他看了看孝容又看了看修斯和英洁说道:“就知道你们在这,你们以为在前院放个臭屁弹会调虎离山成功吗?”  应鸿和众徒弟将孝容扔了进去,修斯和英洁连冲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应鸿又将地下室口的机关踢断,这下没有人能从里面打开机关。  英洁将孝容搀扶到了墙边,只见他说话口齿不清人也浑身是血。  “那家伙太过分了。”修斯气的在里面来回打转,他知道应鸿要见岳平了。  “我们出不去,我不知道我哥什么时候能发现咱们出了事。“  “按照约定还有一个小时。”  “可是一个小时间文蕊他们赶来会发现我们吗?”  修斯与英洁对视,应鸿破坏了出口机关,外面一定也会清除所有痕迹,孟文蕊和吴放进来找人能到的几率十分小。  “放心吧…我留下了痕…迹….”应孝容虚弱的说道。  “你留下了什么?”  “我刚才在门口用眼镜上的碎片刻出了英文救命,你们的孟法医不是留洋过吗?我想他会知道的。”  说到这里孝容还苦笑一声,他不希望修斯和英洁因为应家的事丢了生命。  “那么我们听天由命吧,应老师你好样的。”  修斯向他竖起大拇指。 第69章 众人寻探长 表面看起来不在乎其实心里担心的要命,修斯幻想着孟文蕊他们要是没有看到标记会怎样,或者被应鸿骗了被耍的团团转错过了最佳时机又会怎样。  “他左脚筋被砍断了,必须要及时治疗要不然以后就残废了。”英洁捂着嘴强忍着那种难受,孝容的惨状令她揪心的手脚发麻。  修斯转过头看到英洁和孝容的惨状,他冲到门口大喊求救可是没有任何动静,许久屋子里越来越冷,孝容的伤势也越发严重。  “快到一个小时了,就看张文豪那家伙的了。”修斯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孝容身上继续说道:“应老师你不能死,我们今日救你一命以后你要好好活着,应鸿和岳平必遭天谴,将来应家就是你的,你要为那些无辜的人,为死去的人好好活下去。”  “谢…谢…你们。”孝容虚弱的说道,他死死的抓着地上的土,身体虽不能动弹但心里已经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一个小时后漫天烟花,半个六安区都能看得到,五彩缤纷的希望之光可惜修斯他们三个并没有机会见到。  同一时间最不想看到烟花的孟文蕊和吴放出发了。  与孟文蕊和吴放同时行动的还是躲在角落里的岳平,这个男人穿着黄色大褂戴着黑色帽子比警局的人提前一步溜进了应家。  “我的好徒儿终于见面了。”应鸿坐在院子边的大树下怀里逗着猫。  岳平已经六十多岁,身材没有以前的那么健壮,他走到应鸿面前和蔼的说道:“师傅别来无恙。”  他刚说完话身后就站着一排排徒弟,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武器毫不示弱随时听候发落。  而同时孟文蕊和吴放已经将应宅包围了。  “太师父,我们被包围了。”  “一定是修斯做的,岳平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应鸿坐了起来,他拿着孝容的眼镜框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自然知道,我是您徒弟。”说完岳平混入了那些徒弟中间。  孟文蕊和吴放直接破门而入,一堆警探将应鸿和他的徒弟包围住。  “吴放!你这孩子十多年前跟在修局长身后来着,我记得你。”应鸿说话的语气十分胸有成竹,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孟文蕊眯起眼睛看了一下应鸿,他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带着人往后院走去,周围徒弟有的已经变了脸色,因为没想到孟文蕊直奔后院。  “小师弟修斯和英洁在你们这附近失踪了,我们现在全部心思都在放在了找他上。”  吴放背着手嘴里叼着烟在这些人面前走了几圈,但完全忽略了夹在人群中的岳平。  “所有人都在了?”吴放又说。  “你们不正在搜吗?有没有人你们都知道。”应鸿笑呵呵的说道。  “那倒也是,应老坐下来?”  “不了不了,修家小少爷失踪了,这可是大事!我们一定配合…配合!”  另一头的孟文蕊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后院,他在寻找修斯和英洁经过的痕迹,可是毫无线索。  张文豪紧跟其后,他在地上不断的搜寻英洁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张文豪你在干什么?”  “我给了她很多东西,臭雾弹、辣雾弹都会留下痕迹….”张文豪自言自语后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往前院疯狂跑去,对着这些徒弟就闻了半天,随后又跑回了后院拽着孟文蕊得袖子说。  “臭雾弹!我闻到了…在前院。”  “你确定?”  张文豪如果对自己的话十分肯定,那么就说明修斯和英洁不仅消失了还有可能打过架。  “我们快点找到他们…”  “孟法医,在后屋床下有两个人!”一个小探员跑来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所有人跑到现场只见这两个徒弟还在昏厥中,张文豪情急之下冲着他们打了好几拳都没反应。  孟文蕊只能拿出醒脑的鼻烟壶和银针帮助他们加快苏醒。  “果然还是孟文蕊!”张文豪尴尬的看着他说道。  只见地两个人睁开了双眼,他们见到这么多警探以为应家的事结束了。  其中一个徒弟捂着脖子说道:“结束了吗?修斯果然神!”  “那我们应家怎么办?太师父怎么办了?”另一个徒弟接着说。  “长官,我们太师父会怎么样?”  看着两个一脸蒙,好在说了几句重要的话,孟文蕊继续为他们施针缓解难受并说道:“修斯去哪了?”  “你们…你们来这是?”  “快说!我的针在你的身体里。”孟文蕊第一次看起来这么凶,就把这两个人吓得不轻。  “修斯…对!小少爷被太师父关在了他的卧房里,要做成干尸!修斯探长和那个凶狠的婆娘去救小少爷了。”  徒弟一口气说完,孟文蕊一个转身其他探员就将这二人带着上了锁链。  “我们做错了什么?”  “你们应家都有错!”一个探员说道。  “不…不要这样…你们放了他们。”张文豪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的声音很小,一旁的警探在不断为他说什么了。  “放了他们,这里的一切都不要动。”张文豪大吼道,他眼睛里充满血丝然后夺走警探手里的木棍,将这两个徒弟又打晕了。  “把他们绑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张文豪?你以为你老几啊!”一旁的探员不理解他的做法将他推倒在地。  还好孟文蕊及时出现,他冷眼看了一眼地上那两个人说道:“想找到修斯就必须这么做。”  说完这个警探十分听话的将这两个人又放回了床底。  张文豪起身瞪了一眼这个警探随后追向孟文蕊,“刚才谢谢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们三个被应鸿藏起来了,宅子里这么多人都是一伙的,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我们不要先行动。”  孟文蕊站在应鸿卧房门口戴上了手套,“仔细检查。”ζΘν荳看書  说完他跨门而入。  地下室里得修斯听到了脚步声,还听到了张文豪的那堆听不懂的长篇大论,修斯和英洁冲着上面大喊起来。  可是应鸿地下室十分奇怪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而外面听不到里面的。  “我们怎么办?他们听不到!”英洁着急的都要哭了。  “等等看吧,他们好像知道这个房间很重要。”  孟文蕊和张文豪把应鸿的卧室翻个底朝天。  “我们走吧,他们或许已经不在应宅了。” 第70章 凤翎显神威 是失望,是死亡。  英洁贴靠在墙边半坐在地上,她看着对面微弱的烛光,上面的火苗就像是自己的生命一样,一点点被耗尽最后与黑暗融为一体。  密闭空间两个小时犹如两天一样难熬,没有食物没有水源,还有一个病人和两具干尸。  “他们走了。”修斯翘着脚脸贴在墙边听着孟文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声音沙哑眼神带有些低落。  “我们是随时被人宰割的羔羊。”英洁开始沮丧的低着头抱着双腿蜷缩在孝容旁边。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孝容开始剧烈咳嗽,他身体滚烫并且不断的冒虚汗。  修斯知道孝容要撑不下去了,而就在这时应鸿和岳平走进了屋子。  “那是修正德的儿子…事情闹大了,你我都没有好下场。”  岳平进屋就直接坐了下来,表面上看起来与应鸿心平气和,其实暗地里已经打着鬼主意。  “凤翎枪在警局,那些人答应我案子一结束就会物归原主。”应鸿也坐了下来,他与岳平对视着,没有辈分之分更像是好友。  岳平转过头看向那些牌位,“我儿子在里面?”  “只要把东西给我,儿子我就还你。”应鸿摸着胡子笑起来了,这时候他胡子上的辫子已经解开了。  修斯他们听的一清二楚,一旁的孝容十分紧张,因为上面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父亲是一个杀人恶魔。  “那个人应该是岳平,可是他们心平气和的样子不像是仇家。”  地下室上面的两个人开始聊起家常,岳平跟应鸿讲述了很多关于乐曲上的事。  应鸿就眯着眼睛耐心的听着。  “荆老板今日亲自来怡红楼找我,看来你是着急了。”说完岳平摸了摸口袋,隐约间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应鸿迫不及待的样子像极了荒漠中的饿狼,他说道:“我们应家养了你儿子二十多年,现在用他换你手中的东西总可以了吧。”  岳平笑了,“您就庆幸十八年前荆老板确实是出了局,要不然也轮不到你我现在谈判。”  应鸿若有所思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信过任何人,荆老板十八年前的确说过退出,但是一直作为被害者的他根本不愿意相信任何一个强者和贼人的话。  他缓缓起身冲着岳平撒了一堆红色粉末。  “我的好徒儿我现在不能让你与我平等交易。”  说完他拿出绳子将迷迷糊糊的岳平捆了起来。  “杀我孙子的是你吧。”应鸿拿出小刀在岳平身上划来划去,血液要比之前的孝容流动的快很多。  只见眼前的岳平逐渐失去自我开始发疯,应鸿从他兜里偷出了那张纸,打开一看竟然是空白的,他又将岳平全身上下搜个遍结果一无所获。  应鸿这下慌了,是他太过自信以为岳平真的来用东西救孝容,是他高看了血缘上的关系。  “应鸿!应鸿!”岳平的吼叫声十分恐怖,他吸入的红色粉末过多,药性对他身体会有很大影响。  “不要叫了不要叫了。”应鸿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因为自己的失误可能酿成大错,他急忙叫徒弟们来将岳平伤口包扎好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旁一声不吭。  “他怎么了?”英洁说道。  “我感觉他好像在烦恼。”修斯从未感觉应鸿是一个精明的人。  “这个岳平应该就是字条上说的怡红楼内鬼。”  “这么看来还有另一伙人没有出现。”  两个人趴在墙边讨论起来,身后的孝容一直在努力让自己不睡过去,他望向对面,那是他的母亲。  “我们要出去。”孝容看着他母亲的尸体小声嘟囔着。  “可是现在应鸿根本没有要打开地下室的意思,岳平已被他擒服了,他可能会和我们一样做成干尸。”  修斯走到凤翎枪面前,他抚摸着枪身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不切实际的想法。  “凤翎枪算是兵器谱中的至宝,它有没有那个能力让我把这地下室的门劈开?”  “劈开?”英洁走过来也跟着一起打量着凤翎枪。  说到做到修斯拿起凤翎枪在狭小的地下室里武动起来,他与只会跆拳道的英洁不同,修斯所有兵器都有耍过。  他还算熟练并把凤翎枪“降服”,然后酝酿一会儿就站在了地下室门口。  上面的应鸿正要打开地下室,只见修斯拿着凤翎枪破门而出,场面一片混乱,徒弟们纷纷将修斯围住,而这时孟文蕊等人也从门外冲了进来。  “你们!”应鸿气的瘫倒在地。  原来孟文蕊早就发现了门口上的求救标志,只不过他根本找不到密室的入口,所以只能赌一次,就像修斯一样偷偷的观察等待时机。  吴放等人都带着枪,应鸿的徒弟这次不敢再猖狂一个个纷纷蹲了下来保持沉默。  修斯握着手里的凤翎枪一脸得意的看着应鸿说道:“破的了密室的门,是一把好兵器。”  应鸿傻笑起来,他爬到了修斯的脚边抚摸着凤翎枪的身体说道:“不仅仅是可以破门,它能带来财富…和死亡!”  这里所有人除了修斯英洁和孝容没人知道什么意思。  “应鸿…凤翎枪、财富、死亡你到底要这三样中的哪一个。”  “我承认我贪了,三样都想要。”  荆老板想要凤翎枪的财富、岳平想要的是死亡、而应鸿虽然全部想得到可偏偏只能得到个凤翎枪。  所有人都被带了回去,应孝容被获救。  审讯室内修斯望着岳平,此时岳平已经吃了解药,他脸上红晕嘴因为副作用还一直颤抖。  “为什么杀应家的人。”  “你以为我疯了吗?当着那么多人面杀人?”岳平一脸无辜的说道。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应家已经一口咬定是他杀的,这件事情变得十分离谱起来。  孟文蕊已经将荆老板带了进来,他与岳平对视一眼,随后荆老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他一直玩弄着手里的佛珠,反复思索之后抬起头看着岳平缓缓说道:“岳平,说出真相吧。” 第71章 全部被抓了 荆梦娥让岳平说出真相,可这对于岳平来说十八年的隐姓埋名和煎熬生活就变得一文不值。  “荆梦娥,你说的真轻松。”岳平轻蔑的看着他,这是修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对待荆老板。  荆老板从容淡定不像之前那样小肚鸡肠,面对岳平他很有耐心,“你不说我就会说,只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会比较好。”  岳平皱起眉头他看了看修斯又看了看荆梦娥。  许久。  “十八年前我负责保护荆老板,应家的凤翎枪秘密我是无意间听到的,所以起了贪念…”  十八年前岳平与孝容的母亲月秀日久生情,月秀一直以来受着应家人的家暴,岳平只能眼巴巴看着月秀受罪,可知道凤翎枪的秘密时一切都变了。  岳平有了野心想要击垮应家,他本是孤儿被应鸿捡到,从懵懂少年变成学武奇才,应家的武术他全部晓得,并且还帮应家教了不少徒弟。  岳平想着没了应家人他也可以撑起应家管,于是他将秘密告诉了月秀,两个人里应外合让应鸿对岳平更是信任。  “荆老板要买凤翎枪也是我出的主意,师傅不妥协,我就让荆老板断了他财路,应家上下几十口人需要养活,他不得不求荆老板帮忙,我就利用他的信任让荆老板也加入了寻宝计划。”岳平看了一眼荆老板然后羞愧的低下了头。  “凤翎枪到应家那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在院子里破解秘密,岂不知师傅留了一手,他利用了荆老板帮他缓解了暂时的财产危机,然后不打算履行承诺想着独吞宝藏和凤翎枪。”  “所以你就杀他们?”  “他们发现了我和荆老板的阴谋,用假的解密方式骗了荆老板,没有收获的荆老板失望离开,应家这四个人就讲我打倒在地,因为我暴露了。”  那日月圆岳平被绑了起来,应鸿拿着大鞭子在岳平身上不断抽打,这一幕被远处的月秀看到了。  眼看岳平要被打死,月秀不知拿出了什么东西对着应家的三个男人抛去,只见三个男人身上全是红色粉末紧接着疯魔起来。  “那个月娘在三人慌乱中救走了岳平,其他三人互相撕打在一起,而这时候应老出现,三人纷纷朝着应老跑来,四人都是习武之人打斗了许久,应老体力不支可见三个孩子都没有停手的意思,所以…拿起了凤翎枪。”  荆老板说完就放下了手中的佛珠,见岳平不再反驳想必是认了命。  “所以是应鸿杀了儿子和孙子然后….”这个结果是修斯没有想到的。  “简直太乱了,他疯了一口咬定是我杀的他们,但好在月秀破解了凤翎枪的秘密,这是我的底牌。”岳平一想到月秀心痛如刀绞,原本是想着为她做些什么,可没想到最后是月秀付出的最多。  逃出去的岳平首先找到了荆老板,这两个人都知道了应鸿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幻想记忆中,荆老板不是坏人他为自己的贪财十分自责于是分别告诉岳平与应鸿不再参与凤翎枪之事,同时为了保护岳平的安全,他成为了岳平于应鸿之间的传话人。  “这么说这个财富秘密是你和孝容的保命符。”修斯突然好奇这凤翎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岳平自然没有告诉修斯答案,对于他来说这个秘密对任何人都有用。  另一边的应鸿已经淡定下来,他像是个老顽固蜷缩在角落,给他椅子他也不坐下来,门口的张文豪拿着两个凤翎枪在进行对比区分。  “应老不说话也要喝水吧,您年纪大了不要这么折磨自己。”英洁将水放到了桌子上。  孟文蕊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根本没有把应鸿放在心上,他就等着应鸿自己妥协。  “孟法医你看这两真的太像了,但摸起来就不一样了,假的这个很沉,真不知道那个年宵怎么看的,真假都分不出来。“  张文豪在旁边发着牢骚。  “年宵只是个普通的古董商,凤翎枪天下就这一个,他又不是神仙。”英洁将张文豪推到了门外,然后走到了修斯那里得知了岳平的故事。  “应鸿根本不说话,我们该怎么办?”英洁十分焦虑的看着修斯。  “应鸿即使说了也解决不了案子,这个事儿里还有第四股力量。”  “第四股力量?”  修斯拿出纸条递给了英洁说:“这个告密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不是岳平呢?”  “他怎么会能逃出怡红楼两次,刚才我看了怡红楼这两日出入记录,上面只有荆老板和他家的人,而晚上咱们的人去数人岳平就已经没了。”  修斯又将纸条夺了回来放进了兜里。  “你就没发现有人和岳平一样是乐师吗?”孟文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他拿着应鸿的那杯水,然后倒进了垃圾桶里。  “李钰!”修斯和英洁异口同声。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修斯探长你不查查吗?”  孟文蕊说完就又回到了审讯室。  修斯一脸无辜的看着英洁说道:“他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  “很帅啊!”  说完英洁小辫子飞起甩到了修斯脸上跟着孟文蕊走了。  修斯十分生气他朝天大喊李瑞的名字,只见李瑞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跑了过来,修斯一见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夺走李瑞的面并冲着他吼道:“我差点做成干尸!你还有心思吃!”  “可是你现在不好好的吗?”李瑞呆头呆脑的。  “别吃了,睡一觉去怡红楼。”  “睡觉前吃饱。”李瑞抢回鸡蛋面笑眯眯的跑到一边大口吃下去。  “应老,告诉你个好消息孝容醒了。”英洁拿着孝容的治疗报告递给了应鸿。  这是应鸿第一次动弹,他接过报告了一眼然后扔到了地上,“为什么没有死呢?”  “应鸿,我有一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讲。”孟文蕊终于开口了,诡异的灯光下他推了推眼镜,然后拿出一包桂花糕扔到了桌子上。  应鸿抬头看了一眼以为是给他吃的,他又缩了回去。  “应鸿,应孝容应该就是你的太孙子。” 第72章 第四股力量 应鸿根本不理解孟文蕊的话,自从知道月娘与岳平偷情,他怎么看孝容都感觉长得像岳平,就是这种感觉让应鸿直接断定孝容的身世如想象一样。  可孟文蕊是个用证据的说话的人,他特意查了孝容的习惯,并找人调查应鸿儿子孙子的习惯,从而在细节里寻找到了真相。  他又看向那一包桂花糕示意应鸿吃下。  “我不吃这东西,吃了身上会很痒。”  “真不巧应老先生,应孝容也是。”  孟文蕊说完又拿起了报纸,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应鸿愣在原地然后跑到桌子边拿起了桂花糕,他双手颤抖脑袋还有点眩晕。  “他是我太孙子?”应鸿突然懂了,他愤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关注到这一点,他对孝容的冷漠恰恰成为了忽略真实身份的原因。  应鸿败了,一直以为孝容是筹码,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筹码,他开始后悔对孝容做的一切,甚至泣不成声。  打开了桂花糕就开始往嘴里塞,一旁的英洁怕他过敏出现生命危险上前阻拦,两个人因为桂花糕撕扯半天。  “这是绿豆糕,应鸿没事。”  原来他早就掉包了,真正的桂花糕在李瑞的肚子里。  应鸿停了下来他仔细品尝确实是绿豆的味道,这次他选择了坐回原位,与孟文蕊面对面。  “孝容他没事吧。”应鸿不敢与孟文蕊对视,他的亏心事很多,被一点点的挖出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拜您所赐左脚废了,修复的好一瘸一拐最差可能会截肢,还有…他身上的伤痕也去不掉,会伴随他的一生,成为终身的阴影。”  不知道是孟文蕊故意的还是怎样,这些话如同刺刀扎向应鸿。  应鸿听后叹了一口气并点了点头,“我是造成的,是我毁掉了他。”  紧接着应鸿开始叙述起了过去的事,他现在十分清醒不会胡乱篡改记忆,他的描述与岳平说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他身上还有两条人命。  “月娘与顺德的夫人你为什么要把她们做成干尸。”  “月秀是个古怪的人,她十三岁的时候被我们应家收留,后来嫁给我孙子,成婚后我们叫她月娘,过了几年与顺德的老婆同时怀了孩子,原本我们可以其乐融融,哪知道她与岳平私通,我是不会放过她,是她害死了应家。”  “那你就把人做成了干尸?”  英洁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头,明明都可以简单解决的事被他弄的不仅越发严重还十分棘手。  现在的两具干尸因为近期移动频繁已经有点不如从前,好在有张文豪这个人,用最大的努力将干尸保存完整。  “干尸是为了牵制岳平吧,让月娘死也不能离开应家,是对岳平最大的侮辱,应鸿你已经彻底沉浸在幻想中了。”孟文蕊见应鸿迟迟不说话,他很不耐烦的又替他说出了心声。  “没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我想要报仇我还想要月娘破解的秘密。”应鸿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瘦弱的老头子一下子掀起了桌子,他的狂怒也证实了孟文蕊接近了真相,那么十八年前的应家惨案破了。  可是问题来了,既然没有应家诅咒那么仁礼的死都是怎么回事。  “知道仁礼是谁杀的吗?”孟文蕊故意很愤怒的样子,他像是判官一样怒斥应鸿。  应鸿如同小鬼一般不敢在判官面前放肆,就缩着脖子摇着脑袋说:“是岳平。”  应鸿被关进了大牢,因为年龄的问题他不会受太多苦。  而岳平这个今晚才出现的新角色依旧还在审讯室里,他成为了破案的关键,不仅是凤翎枪的秘密还有与第四股力量的关系。  “荆家的银簪、应家的凤翎枪能做出这事的只有你了吧,岳平。”  李瑞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小玩具说道,这时候修斯已经疲惫的瘫在旁边睡着了。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杀死仁礼的是应鸿,这个精神病还想在诬陷我。”他应该猜到了应鸿招了,然后又把他害了。  岳平脸上的皱纹很多,六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八十岁,可见这么多年过的并不满意。  转眼间大家陪着岳平僵持了几个小时,太阳照进屋子内修斯一个懒腰撞到了旁边睡死的李瑞。  他揉了揉眼睛只见岳平睁着眼睛看着他,这可给修斯吓一跳,他组织了半天语言都没有能表达他此刻心情的话。  “探长睡的真香,想必在地下室受了不少苦头。”这是岳平先开的口。  “地下室里凤翎枪加上两具干尸,还有个半死不活应孝容,是个人都会难受吧。”修斯站了起来对着远处的镜子一顿整理头发。  “说道也是,但修探长机智神勇想到了神兵的厉害之处,破门而出的场景至今我还历历在目。”  岳平不知为何说起这些,他得阿谀奉承让修斯感觉很不舒服。  没过多久荆老板又来了,他这次黑眼圈很重,不管是枝鸢与应家的事脱不了关系,还是应家惨案无形中荆老板也做了个推手作用,这都令他寝食难安。  “岳平,这次是荆某人求你,枝鸢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荆老板坐在了李瑞的位置上,他配合审讯随意出入的时间已经过去,现在属于违规行为。  岳平没有说话,对于仁礼与枝鸢的事情,他一直都闭口不谈。  这样的刻意回避让荆老板没有好预感,在他心里岳平是在报复,他在为自己十八年的痛苦报复所有人。  “荆老板,请您符合规矩。”一旁的修斯将荆老板拉了起来,两个人走到了大厅,荆老板今天一人前来,他突然握住了修斯的手说道:“快点找到枝鸢,我真的有不祥的预感。”  荆家家财万贯荆老板宠女儿的方式很特别,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传授给她,认为这是最好的礼物,可没想到现在适得其反,荆老板十分懊悔,如果给予枝鸢可以选择的自由,就不会有今日这么痛苦的事情。  修斯这回知道荆老板终于着急了,他安抚好荆老板就带着李瑞去了怡红楼。  “你知道吗?我感觉枝鸢与应家案子有关。”修斯一边走一边对着李瑞说道。  “别说,我也感觉。”  “我派人去荆家找了很久有枝鸢字迹的东西,一点收获都没有,我感觉这很可疑。”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那个纸条是她写的?” 第73章 李钰的养父 “已知的人已经全部被排除,消失的枝鸢却还没有任何踪迹,所以我大胆推测这第四股力量就是她。”  “可是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这么做啊?”  “现在要找出证明纸条就是她写的证据,我们去怡红楼说不定苏老板有。”  李瑞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修斯像是咬住了枝鸢。  两人走进了怡红楼因为枝鸢和仁礼的案子还没有进展,所以怡红楼还是被封锁的。  花卿以为跟随修斯进来的是孟文蕊,开心的走上前发现的是李瑞,她的笑容瞬间消失。  “托马斯儿在忙。”修斯温柔的在花卿耳边小声说道。  花卿被修斯弄笑出了声,她拿着手帕挡住了嘴巴,笑不露齿是她的风格。  “枝鸢是否和你们签过协议什么的,或者她有在这里写过字吗?”  枝鸢摇着头。  “那这个人呢?”修斯拿出了岳平的画像。  花卿看了一眼后就将苏老板拉了过来,“乐师的事自然苏老板最懂。”  她将心情不好的苏老板推到了前面,苏老板凑上去随便的扫了一眼说道:“乐平嘛,昨晚跑了啊。”  “我们抓住他了,现在想对他深入了解一下。”  修斯说到一半苏老板就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去,怡红楼的乐师全是外聘,他们有自己的班子每日在盐港各个地方演出,所以苏老板与他们不算特别的熟悉。  自从被关在一起,那些乐师就在一个小屋子里很少出来过。  “还有你画像下面那个字写错了,是乐师的乐。”  苏老板看起来好像在生修斯气,她的语气很不耐烦。  “你怎么啦?”修斯拉住了苏老板。  “昨天我们这丢了一个人,你们的人就对我大吼大叫,这能怪我吗?”  苏老板开始对修斯吐槽,原来她被探员数落了,苏老板的脾气很好,一般情况下不会生气,想着那探员说话一定很过分,要不然修斯也不会被连累吃脸色。  “放心,我会让他亲自来找你道歉,放心放心。”修斯不断的安抚这才让苏老板满意,接着苏老板敲了敲门并说道:“有人来找你们。”  不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打开了门,他们穿的和岳平很像,没记错就是那晚上在红雾中晕倒的那批人。  “您是那位探长吧。”男人的门只留了一个小缝隙,他好像并不希望苏老板进来。  “没错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修斯在男人面前毫无架子,消除了男人的警惕性。  男人不说话但却打开了门,他将苏老板拦在了外面,等修斯和李瑞进去后他立即关上了门。  “你们与苏老板怎么了?”  “因为命案我们不能出去,少出去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今天与她理论希望她能多给我们点工钱,可是她不仅不给还侮辱我的朋友乐平,说一切都是他带来的灾难。”  屋子里一共五名乐师,最小的二十多岁最老的七十左右,一个个坐在椅子上抚摸着各自的乐器。  李瑞突然好奇这岳平从小练武怎么会乐器,他拿出名单开始核对这些人的身份资料。  “您是张有几班主吧。”  “没错是我。”打开门的这个男人就是张有几。  “您对岳平了解吗?”  说到这里那些乐师们都抬起头看向李瑞,这屋子没有窗户就中间一点烛光,大白天的这几个人脸色也暗沉无光,看人的眼神令李瑞十分不舒服。  “他是我们戏班乐师,和他们几个搭档,乐平是负责拉二胡。”  修斯又看一眼这群人,台上焦点都是唱戏跳舞的,旁边的乐师们的确很少有人注意,怪不得岳平可以安分的过了十八年。  “对了,您说的岳平是哪个岳,岳飞的岳还是乐器的乐呢?”修斯说道。  “自然是乐师的乐,怎么了吗?”  修斯与李瑞对视一眼后继续问道:“可对他还有什么了解?”  “岳平是十五年前来的,那时候我们班子在盐港还算抢手,他带了个孩子挺不容易的,我就收留了。”  “孩子?男孩?女孩?多大?”  “大概五六岁吧,是个男孩,眉清目秀的。”  “这年纪到现在有20出头了吧。”李瑞小声地说道。  “孩子现在呢?”  “自然也当了乐师,他还未出师所以在我们同行间当替补。”  张有几的话让修斯更加确定,岳平带着的孩子就是李钰。  “人现在在哪?”  “官老爷,我都被关了好几天了,那孩子在哪我哪知道。”  “他经常与你们接触?”  “那是自然,我们都是他师傅,他很有天赋很多乐器都能上手,只不过踏上那台子还需要时间。”  “他叫什么?”  修斯与张有几都坐了下来。  “李钰,据说随了母性。”  这下子就说的通了,荆梦娥、李不才、李钰、应鸿这些看起来没有关联的人都串在了一起。  “你可知道李钰和谁来往?”  “那就不知道了,我们班子人很多的,那孩子与我们岁数差这么多,怎么会聊到一起去。”  张有几是个老实人,他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隐瞒,虽然不知道岳平和李钰怎么了,但他信任修斯,因为修斯承诺了要跟苏老板谈一谈加钱的事。  “老大,钱为什么不直接给张有几。”  “就当作卖给苏老板个人情。”  在离开离开怡红楼前修斯问了苏老板到底哪个探员让她这么生气,苏老板告诉修斯那个没有礼貌的家伙叫吴放。  “我们要不要回去再问问岳平?”李瑞紧跟身后,这个新发现让他迫不及待的要回去分享。  “要问,而且一定要问的明明白白。”修斯的神情看起来十分激动。  当与岳平再次见面的时候,岳平已经猜到了修斯都去做什么了,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修斯探长累了吧。”  “累是真的累,只不过得到了不错的回报。”  荆老板今日一直没有离开警局,他就像是这些探员长官一样,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枝鸢两个字出现他都会立即跑过去。  “知道荆老板为什么这么紧张吗?”  岳平说完还不屑的笑了一声。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知道了李钰是我养大的。” 第74章 欢喜不冤家 修斯眉头紧皱精神紧绷,他站在岳平面前用手拄着桌子支撑着身体,在怡红楼获得的收获在岳平面前看起来一文不值。  荆梦娥、岳平、应鸿这三个人都没有把修斯等人当回事,他们有自己的计划、秘密,每走一步都故意留下脚印让修斯去踩。  失踪的枝鸢和李钰在其中起着什么作用依旧是个谜,为了将他们引出来,修斯决定将荆老板逮捕。  此时三个人都坐在了一起,全部被定为了杀害仁礼的嫌疑人。  “你抓我干什么?我只想找到我女儿。”荆梦娥在椅子上不断的挣扎,因为拒绝配合他已经被李瑞绑在了上面。  旁边的应鸿和岳平见荆梦娥这么折腾轻蔑的笑了。  “荆梦娥啊荆梦娥,遭过这罪吗?”应鸿此时心里平衡的很,三人就属荆梦娥待遇最差。  “我们决定带你们去现场,还有那一百多个人都参与进来,配合我们破案。”修斯拿出三副手铐,将三人弄好后李瑞和小李等人负责带着嫌犯们。  “我一个九十岁老头,怡红楼那地方我怎么可能有嫌疑?”应鸿也开始不爽的开始挣扎起来。  “红色粉末就出自你们应家,你还想狡辩什么?”李瑞乐呵呵跑到修斯旁边交差。  “我那时候都被迷晕了,我更不可能!”岳平虽然不挣脱但他挺直腰板一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十分有理的架势。  “可是屋子里就你会武术,而且你对应家命案十分了解。”李瑞这次又机智的抢先回答。  修斯点了点头为他竖起大拇指。  “那我更不可能了,我有不在场证明还有我根本不会武功啊!”荆梦娥嚷嚷的比谁都大声,转过头看着岳平继续说道:“就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这次的事结束我会让你们见识一下荆梦娥的厉害。”  修斯见荆梦娥开始威胁应鸿和岳平,他连忙上去打断他们并说:“还有你徒弟刘六一,你的儿子或者说是你的孙子应孝容都会与我们一起前往。”  三人突然消停下来,都不知道修斯在卖什么关子,并且感觉到了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会请一两个记者、还有张文豪…我们同意了张文豪将你们的事情写成连载文章。”  “别别别,叫那个张文豪不要写。”一起抗议的是荆梦娥和应鸿,而岳平却很支持,这个案子中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同时也是胜利者。  小王已经带人去怡红楼布置现场,剩下的探员在通知那些客人立即前往怡红楼配合。  只有修斯他们倚靠在门口,不知道在等什么。  “修斯!”花瑶意在街对面冲着他招手,紧接着一路小跑栽进了修斯怀中。  “你…你怎么来了?”  瑶意拿出手里的记者证在修斯面前摆弄着,“这样懂了吗?”  “这种事需要你亲自出来?”  瑶意又搂着修斯撅着嘴巴撒娇的说:“我想体验一下和你一起工作的感觉。”  她睁开了眼只见修斯身后那个张文豪呆愣的看着她,花瑶意慢慢松开了手,她一把推开修斯,表情又恢复成了平日里恶女的样子。  死神般的眼神盯着张文豪一动不动,场面一片寂静。  张文豪手里的纸笔全部都掉落下来,他神情逐渐紧张开始往后退。  “花…我….张…英洁…修…”张文豪开始语无伦次,谁都不知道他要到底要表达什么。  “你怎么了?”英洁以为张文豪生了什么病她赶紧跑过来扶住了他,从张文豪的瞳孔里英洁看到了花瑶意。  “张文豪!”花瑶意人不动但声音和眼神已经将张文豪绑在了原地。  “花瑶意,你别过来。”  修斯见张文豪从未这么害怕过,他赶紧抱住了瑶意不让她冲上前。  众人都知花小姐的为人,但能让她瞬间化身魔鬼的只有张文豪一人,可见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不容小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像小鬼遇到阎王一样?”  修斯无奈之下只能将花瑶意拉进了屋子里,陪在她身边她就会控制住自己绝不会肆意妄为。  “你知道吗?他就是负责拍你!写了你好几年坏话的人!”花瑶意将张文豪的秘密吐了出来,这令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尴尬和搞笑。  瑶意见到警局内张文豪胸前的那枚探员徽章就知道已经被修斯录用了,而这个人是她一直以来被派去跟踪修斯的记者之一,可在他接了私活被发现开除后,为了拿到自己的作品,把报社里关于修斯的所有照片全部收走,但为了公平他又将自己最爱的蠕虫样本放进了瑶意兜里作为互换。  “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些?”修斯不敢相信这个张文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修斯的照片和蠕虫标本有同样的价值,你难道还不满意吗?”  听着张文豪的话花瑶意气的就差拿起包狠狠得砸向他,之所以没有告诉修斯是因为她以为修斯会把张文豪抓起来,没想到弄巧成拙还成就了张文豪。  “算了算了,我都不计较了你们两个也别再计较了。”修斯虽然尴尬但还是主动起了个带头作用。  英洁看着修斯和瑶意两个人在那里那么亲近,她心中又多了分焦虑不安,站在张文豪旁边的她只能像个路人一样看着他们在那里嬉闹。  “你们怎么还在聊天?难道都准备好了吗?”孟文蕊的出现打破了这个气氛,修斯也松开了瑶意,他转过身冲着瑶意微微一笑然后就跟着孟文蕊走去。  瑶意见修斯走了,她立即跑到张文豪身边,忽略了英洁把张文豪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你再敢多废话,我就不会再给你出现在报纸上的机会。”  张文豪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恶女连忙点头。  见瑶意得意的走了,张文豪才敢松了口气。ζΘν荳看書  “哥,到底怎么回事?”  英洁十分好奇为什么花瑶意会这么在意张文豪。  “只不过我戳穿过一个少女的心事罢了。”  说完张文豪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修斯走了。  只留下英洁一个人云里雾里看不清又摸不着的。 第75章 重现凶杀案 怡红楼内苏老板带着所有人打扫,之前一直不合群的戏班张有几等人也都出来帮忙,好在修斯他们让大家只布置前厅和二楼,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功夫就恢复成了案发前的样子。  桌椅、红雾、乐师、歌舞全部都要还原,甚至连仁礼还有两个女鬼也会有人来扮演,修斯在布一场大局,让台下的三位嫌疑人还有黑暗中的第四股力量露出破绽。  “这让我们怎么看戏?不应该解开手铐吗?”  应鸿被小李第一个搀扶进来,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到场,因看戏目的不同破案现场的所有观众都不敢出声。  场面十分寂静下只见花卿穿着红色戏服在戏台边与苏老板聊天,见识到命案的人都看得出来花卿今天顶替了枝鸢的位置。  修斯布局这事全盐港都知道,好在有花瑶意帮忙她不准任何一个记者参合进来,并且还利用了花家的保镖帮助修斯维持现场秩序。  “现在不同的是台下多了你们三个,荆老板…枝鸢今天就由有伤的花卿扮演,您是专业的擦亮眼睛看看她们有什么不同。”  “不同?什么不同?”荆梦娥不耐烦的坐在下面,可当见到花卿的时候他收起了性子,联想到了枝鸢那日在这里表演的情景,算一算好像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衣服!枝鸢穿的是…”  荆老板突然懂了,枝鸢穿着正是当年他在应家舞枪时的戏服。  “荆老板这回懂了吧,枝鸢与仁礼间有着某种联系,这些联系都对准着十八年前的事。”修斯站在荆老板旁边,他用手按着荆老板的肩膀,等他松开之时荆老板也不再挣扎了。  “荆梦娥是不是你女儿杀了我家仁礼!”一旁的应老已经听到了修斯与荆老板的谈话,他转过身用脑袋不断的撞击荆老板的肚子。  “应鸿,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荆梦娥因为戴着手铐无法闪躲应鸿的攻击。  “是你杀了我儿子孙子,杀了我们全家。”应鸿的嗓门特别大,周围的“客人”对他们两个指指点点。  “师傅,您老人家又疯了,自己杀的人又栽赃给别人。”岳平表面不耐烦,实则心里得意的很。  “岳平,你为什么还要刺激他?”荆老板发出了很难听的声音,但是应鸿毫不示弱他不顾岳平的讽刺继续折磨荆老板。  刚离开的修斯转过头看到这三人又打了起来,他连忙跑过去将应鸿拉回了座位,就在这时应孝容被人抬了进来,他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眶发黑,整个人半死不活的样子,修斯一直没有去探望他,今日一见心里又不是个滋味。  应鸿瞧见了应孝容,他皱着眉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老老实实的坐回了位子不再说话。  荆梦娥见到了应孝容突然想到了刘六一,“六一呢?”  “刘六一在后面坐着呢。”修斯回答说道。  荆老板十分不爽,为什么自己的徒弟不过来伺候着他,他一股气摔碎了旁边的水杯。  “是我这么要求的,抱歉荆老板。”修斯看出了荆梦娥的忧虑。  “都阶下囚了,还在摆着高贵,真做作。”岳平瞥了一眼荆老板噗嗤一声笑了。  “李钰是我带给你养的,他不感谢我反而害我,他不仅勾引了我女儿,还害我现在坐在这里丢人现眼。”  斗嘴间荆梦娥不小心把又说出一条故事线。  在修斯的不断逼问下他还是妥协了告诉修斯当年李钰的事。  十五年前李不才被应鸿的人腿打断,从此李家又多了个仇人应鸿,李不才死后小孙子没人管,荆梦娥得知后将其带回府内,正巧与学习音律的岳平碰上了。  “我一个粗人为了谋生在荆家学了二胡,那日那孩子见我一眼就看上了我手里的乐器,我是个粗笨之人不懂他问的问题,可是他缠着我要我教他。”  岳平也冷静下来,当年从应家逃出来就一直在荆家混吃喝,他知道这不是办法为了掩盖自己的一身技能他决心学习二胡换个方式生存。  因为李不才的关系荆梦娥不愿意收留李钰,正巧见李钰与岳平投缘,就劝了岳平收李钰当义子。  “我将毕生所学交给他,应家武术、荆门二胡他全会,他爱学习这点东西根本喂不饱他,可是他想要的都需要很多钱来支撑,所以不愿与荆家再联络的我厚着脸皮瞒着李钰讨要生活费。”  岳平说完叹了一口气,他自知自己能力有限,但对这个李钰又特别溺爱,在他身上找到了与孝容缺失的感觉。  “为什么李钰不能和枝鸢在一起?”  修斯从岳平和荆梦娥口中得知的李钰并不像是心怀仇恨那种人,反而文武双全是个足智多谋的孩子,这样的李钰即使出身配不上枝鸢,但后期深造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荆梦娥虽然傲慢做作,可人人皆知他对人对事一向很公平公正,尤其是面对有天赋的人甚至可以挥金捧他。  “李钰他刻意勾引我们枝鸢,就足以说明他有恨,他想让荆家跟他们李家一样破产。”荆梦娥愤怒的说道。  “的确李不才心眼小,你是他朋友,你买了李家的店他心里不过去,但是荆老板我养了李钰这么多年,他也知道我对你不满对应鸿是仇恨,可他也从未说过要报仇啊,就这一点我就相信这个孩子不会杀人。”  说到这里岳平突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而一旁的荆老板也眼神带有警告的看着他,场面从激烈的争吵变成了沉默。  突然台子上面张有几几个人开始弹奏,花卿缓缓起舞,又是一场美丽的盛宴,让台下的观众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修斯知道岳平说错了哪里,他刚才说了“杀人”,就已经暴露了他和荆老板都怀疑仁礼是李钰杀的。  “这个李钰琴棋书画又文又武耍起这个凤翎枪想必游刃有余。”一直偷听谈话的李瑞在修斯耳边说道。  戏台上声音太大,台下的想要交谈就要脸贴着脸。  修斯点了点头,他看着周围每个角落都布好了人,那个第四股势力的人是否就在其中,就看接下来的好戏了。 第76章 案情神还原 “几十年不看戏了,还是那个样子,没有新意!”应鸿佯作困意瘫在了椅子上眯着眼睛说道。  “新意?你们应家拳法有新意吗?”荆梦娥瞪了一眼应鸿,手里的佛珠被没收了,手心痒的要命就一直挠着椅子。  两人正在斗嘴台上突然冒出红雾,紧接着连客座四周也有少量红雾涌出,岳平兴奋的对着荆梦娥和应鸿说道:“快看,马上就倒下了。”  因为经历过岳平像是得到了大便宜一样,他在这两人面前炫耀着自己知道结局。  而荆梦娥和应鸿收起了好胜心,二人很认真的看着台上的变化。  紧接着红雾集中在台上,台下的人只是感觉到了嗓子不舒服,楼上的苏老板和英洁扮演的花卿开始跑下楼,修斯站在荆老板旁边看着周围人的反应,他突然明白了有毒的不仅是红雾。  这个红雾与让仁礼发疯的红粉末不同,当时受到毒药反应的只有乐师们和仁礼,如果是红雾那么在场的人都会中毒。  “毒在其他地方。”修斯走上前,在台上他看着花卿继续翩翩起舞,红色的长袖不断的在甩动,修斯在红雾中知道了导师乐师晕倒的真相。  “是枝鸢,她的袖子中有毒。”不知何时孟文蕊也出现在旁边,他倒是还戴上了口罩保护了自己的气管。  为了能够更了解情况他们并没有放特别多的红雾,花卿见乐师们倒下,她从后面跳下了台子。  与此同时后台的“屏风”倒了下来,修斯和孟文蕊在另一边跳下了台子跑到后台,只见李瑞躺在了地上,他的鼻孔有红色粉末后背插着个银钗,与那天一样用了假血泼在身上。  另一边一部分人走上前台将晕倒的乐师们都唤醒,然后大家集中的聚在一起。  苏老板演的特别像,甚至比凶案发生时还要慌张,一旁的英洁瘫倒在地,与此同时厕所里出现了声音。  修斯和孟文蕊又跑到了厕所,镜子已经被提前泼了血液制造恐慌,探员扮演的客人瘫倒在地说见到了满月缺月。  另一头英洁又开始大喊,修斯和孟文蕊像是被牵着鼻子走一样又跑回了后台。  “我们很被动,可是这个厕所闹鬼怎么看都很多余。”  孟文蕊推了推眼镜他靠在墙边看着李瑞扮演的死者缓缓起身然后开始疯狂抓人。  这时候除了英洁和“小白”所有人全跑了出去。  孟文蕊代替了小白,李瑞抓住了他的脖子,但因为孟文蕊太高李瑞抓起来很费劲。  “你太高了,低点低点。”李瑞小声的说道。  孟文蕊白嫩的脖子被李瑞掐的通红,他无奈只能微微蹲了下来让李瑞更好的施展演技。  “李演员的表演天赋很好,但是下次不会选择你。”孟文蕊小声回复。  “为什么!有天赋为什么不利用。”李瑞和孟文蕊僵持在一起,两个人像是个木偶一样,在众人面前摆着各种姿势。  “过度的投入反而增加了自己的小心思,你并没有模仿应仁礼,现在是李探员在想象仁礼怎么伤害小白。”孟文蕊弯曲着腿仰着身子,他双手插着兜即使表演也要做出一副高冷的样子。  “抱歉,我改改。”李瑞被孟文蕊点醒,他换了个姿势开始像疯了一样先是冲着英洁跑去然后孟文蕊挡在了面前,他学着当时花卿的描述拿着银钗在孟文蕊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孟文蕊缓缓倒下,然后躺在了英洁的怀中。  这些被客座边上的荆梦娥等人看的一清二楚,他们没有斗嘴也没有动弹,一个个皱眉没有说话,而二楼坐着的是花瑶意和应孝容,两个人用上帝视角观看楼下的故事。  “你看出什么了吗?”应孝容先是咳嗽几声然后沙哑的说道。  “这是蓄谋已久的命案,每一个环节都是设计好的。”  花瑶意已经坐不住脚了,她特别想参与其中。  “可是仁礼的死亡我看不懂。”孝容每说一句话都会咳嗦很久,还好有医护人员陪伴,帮助他缓解痛苦。  客座中间英旭拿着长枪对着李瑞吼道,李瑞急匆匆跑到了英旭面前,两个人台子边上打斗很久,然后英旭一招刺向了李瑞。  看戏的修斯抓着胳膊岳平问道:“李钰的功夫能将那个假的凤翎枪插穿仁礼的身体吗?”  “我用真的都不能,更何况他?”岳平的意思是打斗中很难直接刺入同等武力值人的心脏。  修斯跑到了英旭和李瑞中间,他夺走这个假的凤翎枪在李瑞面前耍了一会,然后冲着李瑞刺去,只见李瑞本能的闪躲,几番周折下他也才刺到了李瑞的盔甲上。  “怎么样?”李瑞累的气喘吁吁,他真的后悔扮演仁礼。  “不对,这个力道不对。”修斯在不断换着方法,可都无法做成伤口那样,他转过头看向岳平,岳平对着他吐了吐舌头,眼角上的皱纹让岳平看起来更狡猾。  孟文蕊走到他们面前设计了几个距离让修斯试试最终都是没有进展。  “是我大意了,一直以为“凤翎枪”只要习武之人都可以轻易抛出。”  “你没有研究过武术这不怪你。”修斯走到李瑞面前将“凤翎枪”放到了地上。  李瑞就半躺坐在台子和风屏之间,他用手拿着凤翎枪假装自己被刺入身体。  “接下来是小李了。”之前在警局几个人思考很久决定还是修斯和孟文蕊两个人同时扮演小李。  这时的英旭已经不见踪影,修斯和孟文蕊按照步骤从门外走进来,怡红楼没有红雾,两个人需要想象有红雾的样子。  同时楼上的刘六一开始唱歌,歌声虽不如凶案那天的诡异,但也尽量的往那风格靠拢。  英洁开始在后台求救,她平时声音大这次故意将嗓子压的特别低。  修斯和孟文蕊首先见到了李瑞,他们忽略应鸿他们的存在直接走上前查看李瑞伤势,紧接着英洁第二次求救发出,修斯站在原地等待扮演女鬼的小李小王在厕所里的信号。  信号一发出,修斯忽略英洁跑到了厕所,这时候怡红楼内“活人”六个,另一头英洁又开始求救,修斯和孟文蕊开始倒退往门口走去。  那天的凶案过程成功还原,前厅只有修斯和孟文蕊,其他人不没有被要求可以做回自己,他们还在继续在表演配合中。  “怡红楼内排除咱们两个还剩几个活人?”  “六个。”修斯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枝鸢、李钰、两个女鬼、花卿小白一共六个人全在怡红楼内。  “除了花卿和小白,其他四个都不见踪影!”  “我知道有个地方,看来这凶案参与者不止这些人。” 第77章 失踪人出现 二楼的瑶意也走了下来,作为“上帝视角”她发现了很多疑点。  孝容被三个壮汉连人带椅子抬到了荆老板旁边,他并不知道孟文蕊对应鸿说了什么,但已经了解到了应家悬案的真相,现在他的心里岳平是那个抛弃自己的父亲,应鸿是那个把自己当傀儡的太爷爷。  “我们刚才在楼上看得我很清楚,如果真的还原了案件,那么这个节奏是已经被人设计好的,你们像是他们手中的棋子,指向哪里就去哪里。”瑶意背着手在李瑞面前走来走去,指着凤翎枪说道:“谁能断定用它的人就是李钰呢?”  修斯拿起凶器“假凤翎枪”,他抚摸着上面的花纹,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但要做出一摸一样就要真凤翎枪的原图。  他一个转身将凤翎枪指向了苏老板并说道:“把苏老板抓起来。”  “为什么要抓我?”苏老板开始反抗,除了修斯没有人能理解为什么要抓苏老板。  修斯并没有说过理由,他在等一个机会,紧接着他又叫人将荆老板也架起来,下一个就是岳平、应鸿。  “你们四个全都是凶手。”修斯拿着凤翎枪对准了他们。  就在这时后院里走出来一男一女,他俩的出现改变了在场所有嫌疑人的命运。  “枝鸢?李钰?”荆老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万万没想到失踪的孩子一直就在怡红楼。  枝鸢见到父亲并没有那么激动,她却走向了苏老板对着她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这一切就好像都被修斯掌握之中,他对穿着朴素梳着两个小辫子的枝鸢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枝鸢点了点头,她看了看周围所有人然后礼貌的对修斯说:“我们已经出现了,应仁礼的案子我会告诉你们真相,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怡红楼里的所有人,除了关键人物全部都离开,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述这个故事。”  枝鸢的手一直握着苏老板的手,远处的花卿见到了这一幕,她双瞳中莫名其妙多了份冰冷。  修斯点了点头冲着那些人摆了摆手,花家和警局以及客人全部撤离,整个怡红楼瞬间空荡荡的,就剩了修斯和荆梦娥他们几个。  “枝鸢,你都做了什么?”修斯现在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这样的计谋也绝对不是她一人所为,门口的李钰也是脱不了关系。  枝鸢转过身走到李钰的身边,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走到了荆梦娥的面前。  荆梦娥站不住了他缓缓坐下,拿起了新换的茶杯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并说道:“纸是包不住火,我们越走越远啊。”  他长叹一口气伸出了手示意修斯为他解开手铐。  当重获自由之时荆老板转过头看了看岳平又看了一眼应鸿,他继续说:“你们一定要逼着无辜的下一代也卷入其中吗?”  一直疯疯癫癫的应鸿假笑着不做声,岳平看了一眼李钰好像突然懂得了什么,他不会再挺直身板反而跟着应鸿一样瘫在那里。  见众人不说话李钰决定第一个坦白,他一直死死的握着枝鸢的手对着岳平说道:“所有的大人都喜欢骗小孩,可悲的是只有小孩长大了才能知道真相,十年前的一个宴会上张师傅戏班表演,你带着我去长见识,那是我第一次遇到枝鸢。”  那是一次上等人的聚会,李钰因为长相清秀被误认为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被分配到了枝鸢的旁边,少年眼里是有乐器女孩眼里只有歌舞,两个人巧合的同时转头双目注视一见倾心。  “少年不知愁滋味,胆大妄为把妹追。”  张文豪突然插一句嘴被修斯狠狠的揍了一顿。  李钰和枝鸢被逗笑了,“没想到张先生本人这么有趣。”  张文豪愣在原地,看来这两个人一直都知道被跟踪的事。  李钰继续说道:“我与枝鸢一所学校,课余时间就在一起谈天说地,她为我写了很多个曲子,但好景不长岳平知道了我们的事,他告诉了我我们李家的过去,破产及断腿全部都推在了荆老板和应鸿的头上,于是我对枝鸢的感情开始变得特别复杂。”  岳平在不断的给李钰灌输荆家与应家对李家犯下的错,导致李钰进入了岳平阴谋的轨道中。  面对枝鸢时他的思维是复杂的,他既深爱着枝鸢但又利用着这层关系,直到一年前李钰与枝鸢的事情被荆梦娥发现。  “我从仇人的嘴里得知了真相,原来每个人都带着谎言欺骗一直过了十多年,很显然我与岳平的想法背道而驰,当我要选择背叛这一步的时候却发现了他在布局一个更加邪恶的计划。”  说完李钰站到了凤翎枪的旁边,他手握凤翎枪像是战士一样在岳平面前表明立场。  “假的凤翎枪是岳平做的,因为他要用它杀应孝容嫁祸给应鸿。”  说完李钰将凤翎枪指向了岳平。  岳平从最开始的冷静变成仰天大笑,“那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杀他?”  “就因为是你儿子,应鸿的杀人的理由就更成立了。”  “好你个岳平,十八年了还想要害我。”应鸿被气的差点上不来气,几日的折腾令他原本很健康的身体有些不适。  “要不是你天天想着杀我,我怎么会想着除掉你。”  “你是看中我应家宝藏了吧,月娘的智慧不能浪费不是吗?”应鸿冷笑。  “与此同时应仁礼找到了我,他一直都知道孝容得身世,他说他的爷爷要杀孝容并嫁祸给岳平,罪名就是岳平杀了应家所有男人。”李钰说。  听到这里岳平笑了,千算万算没想到和应鸿同时都想杀孝容嫁祸给对方。  “你个老东西,为了报仇真的什么事都敢做的出来。”岳平冲着应鸿吐了口吐沫。  “我年事已高,宝藏和报仇不想留给仁礼,趁着还有力气替子孙把能做的都做了不行吗?”应鸿瘫在那里吐出了心声。  而荆老板旁边的孝容是最接受不了的,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得惊恐,这种惊恐比死亡都可怕,他颤颤巍巍的说:  “原来…所有人都想杀我。” 第78章 背后的真相 应孝容在护士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他身体全是纱布,左脚被牢牢固定不能动弹。  岳平与应鸿原本还在吵架却见孝容站了起来两人都消停下来,一旁的李钰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跑过去和护士一起搀扶孝容并冲着应鸿他们说道:“你们真的是够了,此刻我真的是理解了应仁礼。”  一提到仁礼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李钰,枝鸢看李钰这时很激动她便站出来替李钰继续说道:“仁礼之所以能找到李钰是因为一次在小饭馆见李钰用应家拳法替人打抱不平,仁礼从小被应鸿用心培养成继承人,怎么会不知道岳平的存在,所以见到李钰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也找到了岳平。”  “所以他找你们就是为了救应老师。”修斯的脑袋疯狂转动艰难的跟着枝鸢的步子。  “自然是救应孝容,但我们三个聚在一起时就已经有了个共同目的,那就是揭露十八年前的真相,让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惩罚。”  枝鸢的眼睛如猎鹰一般直接锁定在了应鸿身上,九十多岁的老头一下子被枝鸢吓的不敢胡作非为,他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反而旁边的岳平不乐意了,他冲着枝鸢很没礼貌地说道:“你个丫头片子,骗了我们李钰,现在又要骗这里的所有人。”  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的荆梦娥终于睁开了眼,他从兜里又拿出一串佛珠,用那清高的眼神看了眼岳平说道:“没有父亲在后面当后盾,枝鸢怎么会单独行动?岳平你也不想想我荆梦娥是什么人?”  荆梦娥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苏老板并继续说道:“不演了,演戏演了一辈子,这次玩真的…真的受不了。”  他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而一旁的修斯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段时间荆梦娥一直都在演戏。  “十五年前李钰跟着李不才进了我宴会,我的银钗就是那时候掉落或者被偷了。”  荆梦娥对于十五年宴会的事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当去年在看到李不才孙子的时候,眉清目秀才华横溢的李钰让他忘记了过去的仇,而且李钰上门第一件事就是还钗。  “衣服已毁,还钗无用。”  那日荆梦娥与李钰、枝鸢第一次见面。  “银钗虽无用,意义却无价。”李钰亲自将银钗放到了荆梦娥旁边。  荆梦娥拿起银钗当年那事历历在目,可以李钰的叙述他突然有了个新想法。  “那就让它派上用场。”  这场“闹剧”是荆梦娥一手策划,同时他邀请了多年老友苏老板配合,瞒天过海让所有人相信这个阴谋对准的是岳平和应家。  因为仁礼的个人原因他不能与荆老板面对面交谈,李钰成了他传话工具。  “我们的计划是仁礼在众人面前假死掀起波澜,然后我们一起回到苏老板的密道,哪知道行动的那晚他竟然主动刺入凤翎枪。”  仁礼死了,他是四人里最想终止一切的那位。  说到了这里应鸿他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流下了泪水,仁礼是他姐姐的孙子,同时他也早已视他为自己的亲孙子。  “万万没想到仁礼竟然自杀,李钰被吓坏了他迟迟没有离开一楼,那时候有警探走进来,我为了保护他在楼上唱歌吸引注意力,李钰也听到了我的歌声开始逃跑,我们接着就去了苏老板安排好的地方躲着。”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苏老板,她羞涩的躲在了荆梦娥身后小声的说:“这几个孩子这么懂事,我能不帮吗?”  修斯气的一把将苏老板拉了过来,他对着苏老板怒吼道:“一开始就是你们布下的局,把我们当傻子骗的团团转。”  “苏老板,你们这样真的让我们太失望了。”李瑞也接受不了这一切,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并没有修斯那样感觉被背叛的心情。  李瑞的心态一如既往的好,对他而言只要不伤不死就是都能接受的,可苏老板被修斯的弄的十分内疚,她的脸竟然都红了起来。  “消失的人、歌声、仁礼的死亡全部都有了答案,可那女鬼呢?”修斯气的已经站不住了,他坐在了椅子上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孝容也与修斯一样,他的眸子里没有了那种抑郁反而多了几分恨意。  孝容见众人不再说话,他用着吃奶的力气从腰间拿出之前修斯给他的小刀,他将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处,没有眼泪没有绝望,孝容用自己的方式在宣泄和报仇。  这时的应鸿自然知道眼前的孝容是他的太孙子,他老胳膊老腿的缓缓站起然后跪在了孝容面前。  “孩子…孩子不要做傻事。”  应鸿的声音微颤,他的眼泪浸入了皱纹里旁人根本看不出来是在哭,也不知道他其实在努力的拯救应家最后一根稻草。  “应孝容,你不要做傻事,十八年间所有人的罪与恶都在此被审判,他们已经开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枝鸢见到孝容要伤害自己,她脑袋里突然又闪现到那日仁礼冲向凤翎枪的时候。  李钰与枝鸢想的一样,没有阻止仁礼的悲剧,但一定要阻止孝容的悲剧。  “我就是罪与恶的作品,我是笼中囚鸟,我是失去双目的雏鹰,我是提线木偶,我还是个笑话。”  孝容摇着头退后几步,他不理解应鸿现在的做法。  李钰拿着手里的凤翎枪他指向了孝容说道:“如果你想死,那么像仁礼一样穿过去,他当初就是为了救你才选择牺牲,他的计划里并不是与我们并肩作战,他的计划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  李钰丝毫没有要收起凤翎枪的打算,修斯和孟文蕊等人都紧张的看着孝容如何做出选择。  听了李钰的一番话孝容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他抚摸着假凤翎枪上擦不掉的血渍回忆起了小时候与仁礼的快乐时光。  “我与仁礼的童年停止在了十八年前。”  孝容因为回忆回去他脸上出现了幸福的表情,而就这一瞬的神态岳平想起了月娘。 第79章 幕后主使者 孝容的笑容十分治愈,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宛如七八岁的孩子一样,他在痛苦的回忆中选择了留下美好。  “李钰说的对,我不能辜负仁礼。”  孝容将李钰的话听了进去,虽然过去是不完美的,但是如今所有人都在极力填补他缺失得过去,就像枝鸢所说的这是只属于仁礼一个人的计划。  “岳平,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修斯转过身眼前的岳平仿佛换了一个人,他身上光芒的尖刺不见了。  “我还有价值,我知道凤翎枪的秘密。”岳平缓过神来,他自己创造的路硬着头皮也要走完,他不相信这里的人对凤翎枪的秘密无动于衷。  岳平的底牌被他攥得死死的,可对旁边的应鸿来说这种秘密就犹如夺走他们应家钱财一样。  “这是我们的应家的东西,我不允许你再这样利用下去。”  应鸿一鼓作气站了起来,他冲向岳平掐住了他的脖子,两个戴着手铐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如应鸿所说,岳平就是利用这个秘密把应鸿他们控制在了手掌心,也正是这个秘密把所有人的邪念不断地放大。”  修斯站在旁边就看着两人厮打,岳平的身体有优势已经将应鸿打倒在地,旁边的所有人都像是看场戏一样没人愿意出来阻拦。  直到孟文蕊站出来,他是唯一一个认真考虑到了宝藏这一事的人。  “应鸿你不如把宝藏的事交给孝容和我们。”  他的话在应鸿心中一直都有分量,鼻青脸肿的应鸿从地上缓缓爬起,他看了看紧张的孝容然后转过头对着孟文蕊露出那几颗带血的牙齿说道:“你说的对,你们年轻人有脑子,而且孟探员做事我放心。”  “你一直盼着我死,为什么还要把这事交给我?”  孝容不敢相信应鸿竟然把宝藏的事交给他,他更不知道在警局里孟文蕊对应鸿都说了些什么,这种突然的改变甚至让孝容感觉又是一场死亡陷阱。  “放心吧,还有我们。”  好在孟文蕊在一旁帮孝容,这才让安了心。  “岳平,虽然我们几个人愚笨,但是这些年轻人不笨,月娘虽然聪明但是一个人的脑子比不过他们这么多脑子,我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所谓的答案下地狱的时候对阎王爷说去吧。”  应鸿终于想开了,或许是因为仁礼的死,这时候他没有在糊涂一直保持的清醒,他也接受了刻意的“篡改记忆”的事实,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误。  修斯和孟文蕊看得出来这个老头决心将应家交给了孝容。  十八年的罪与恶确实被仁礼终结了。  岳平不甘心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他突然疯魔般挣扎起来,喜怒无常在他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大家都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他。  抚养十五年的李钰终是看不下去,他走上前蹲在岳平面前安抚道:“我一直把你当父亲,养育之恩终身难报,岳平你醒过来吧,你想想在戏班的日子,是多么的快乐。”  李钰深知岳平无法回头,但是作为养子的他仍然不愿意看到岳平到最后还是执迷不悟。  而岳平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李钰的背叛,他用那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李钰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父亲?你还不如孝容和仁礼,这就是你说的拯救吗?把我从那个深渊又拖进了另一个深渊,李钰,你姓李而不是岳,你还不如死去的月娘,月娘从未背叛我。”  岳平说完就站了起来,他不甘的看着一切,荆老板也好李钰也罢,对他而言全部都是叛徒。  他看了看长相很像月娘的孝容欲言又止。  孝容一直认为岳平就是自己的父亲,两人对视间孝容很想说些什么,但看岳平的冷漠他将一些话放进了肚子里。  “他没有杀过人,老大!”李瑞在修斯身边悄悄地说道。  “但是一切都因他而起。”这时的修斯很希望十八年前应家命案都是岳平所为,这些参与者中唯有岳平执迷不悟,他的自信和骄傲可能就是来自于他一条人命都没杀过,却利用宝藏的秘密操控着这么多人为此血染双手。  李钰依旧跪在地上,当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不是解脱而是更加难受,枝鸢在一旁安抚着他。  “枝鸢、李钰,你们两个胆子真大啊。”修斯被这两个人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修斯长大后第一次见枝鸢,果然就如同外界说的一样,与瑶意一个是玫瑰一个是梅花。  而他身边的李钰看起来虽不健壮,但清秀的脸哪个小姑娘见到都会多看几眼。  “修斯,你在看什么?”一旁的瑶意怎么会让修斯被枝鸢迷住,她几个大步直接挡在了二人中间。  这是枝鸢第一次见瑶意,她没想到瑶意竟然比传闻中的可爱很多,她牵住了瑶意的手并温柔的对她说道:“我与李钰算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如果我们结婚了你们记得来参加婚礼啊。”  一提到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瑶意的脸就红了起来,她悄悄的瞄了几眼修斯然后对着枝鸢说道:“我的青梅竹马就是他,你们真的要结婚我带着他一起去。”  原本还要大小姐脾气的瑶意一下子和枝鸢成了姐妹,一旁的修斯也不愿意掺合进去,还是不如与这个“幕后主使”好好聊聊。  这时的应鸿还没有被拉走,他趴在地上孝容的护士在为他包扎伤口。  对面的荆老板和苏老板一直盯着应鸿窃窃私语,直到修斯过来两个人才刻意的不再聊天。  “荆门老大和怡红楼掌柜合作把我们耍的团团转。”修斯对着二人鼓起掌来。  身为修斯朋友的苏老板自然十分愧疚,“别这么说,你好好说话。”  之前苏老板在修斯他们面前与荆老板互撕场面至今历历在目,二人是朋友这事想都不敢想,可现他们人叼着烟在角落里聊的十分投入,修斯怎么看都气不过。  “修斯你这要学会变通,你看你爹就是个明白人,多学学他对你有好处。”  修斯不懂为什么荆老板会突然提起修正德,在他一头雾水之时张文豪悄悄的在修斯耳边说:“你爸也和他们一伙的,让咱们进入荆老板的圈套,这样十八年前的事情才会清晰可见被咱们审判,所以你别打你爸脸。”  “你怎么知道?”修斯又小声的在张文豪耳边说。  “你没发现,那个叫吴放的…最近很不对劲吗?”  修斯突然恍然大悟,吴放是他父亲的人,身为青河区探长的吴放从最开始就已经进入到案件中,不仅与修斯一起侦查,还与孟文蕊一同找人,甚至还擅作主张独自来怡红楼,这一切都是在为荆老板和修正德行动。  “我爸他…或许是真的想破了这个案子。”修斯原本还在生气,现在突然释然,他摇着头无奈的笑了,没想到幕后主使者是这么多人。  “怎么了?修探长?”荆梦娥叼烟的样子有点痞帅。  “没有你们的局,应家背后的事情永远不会完整揭露。”  他妥协了。 第80章 又是姜景竹 应鸿准备好后带着修斯他们来到了应家武馆,此时的应家武馆特别寂静,过去每日院子里都有练功的徒弟们,而今日再回到这里没有一个人。  “徒弟们和下人现在都在警局,有人会调查他们是否有涉及干尸案。”孟文蕊带着一个大箱子,一旁的张文豪当副手跟着抬。  “这里是什么?”李瑞见张文豪没有力气就凑上来帮忙抬着。  “我复原了凤翎枪上本来的图文,放大后刻在了老木桩上,应鸿说他们家的地下室里有地图,所以我就把它也搬来了。”  张文豪手一松开差点砸到了李瑞的脚。  “箱子里还有些我的工具,抱歉。”  孟文蕊也松开了手,只见李瑞差点被这两个人害的摔一跤。  “我是来帮你两,不是让你们两个全松手。”李瑞气的在后面大嚷嚷,可是前面的修斯步子很快,他还不能将这些东西放下,只能又愤怒又听话的跟在后面。  “我们帮你吧。”  李钰和枝鸢两个人在后面异口同声,他们两个在李瑞眼中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一对,现在又来帮忙抬箱子,这下在李瑞心里打了满分。  这次的宝藏事件实属应家私事,参与进来的人寥寥无几,主要是为了保护应家宝藏。  修斯、李瑞,孟文蕊、李钰枝鸢还有张文豪和一定要跟来的花瑶意,这几个年轻人就是应鸿亲自选的。  “不让英洁他们来,谁来保护我们。”张文豪小跑过来蹦到了修斯旁边,修斯无意间低头只见张文豪穿着草编盔甲腰间全是麻绳,两侧挂满了武器和工具,这架势看起来不像是解密反而像是盗墓的。  “放心吧有我在。”  李钰不知从何时赶上来,他虽然看起来瘦但力气倒是很大,李瑞累的气喘吁吁李钰反而没有任何变化。  众人来到了应鸿卧房,地下室的门口早已经被修斯用凤翎枪破坏,看到这里的惨状应鸿突然笑了。  “没想到我留在下面的凤翎枪倒成了救你们出来的武器。”  这时的应鸿已经没有了怨气。  “不知道凶器是假凤翎枪的时候我就以为这是个有年代的精美武器而已,直到在地下室遇到的真凤翎枪,我那些想法在它面前简直丢人。”  “凤翎枪外观上就已经胜过一切武器,所以当年张疆才用它的花纹为灵感做宝藏图。”  说完应鸿带头先走了下去,后面的人也紧随其后,地下室与之前一样,除了孝容呆过得地方有血印,其他地方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  一群人都挤在地下室导致原本冰寒的空间变得有些闷热。  孟文蕊走到墙边用手抚摸着墙壁,温度湿度上都说明了这面墙后还有东西。  张文豪也学着孟文蕊的样子在墙壁蹭来蹭去,“应老爷子您可能不知道,我小时候给你们家装修来着。”  “二十年前的事吧,我们搬家了,但这地下室是是我们自己人建的,想必就是那时月娘把图案记了下来在破解的。”  应鸿有些体力不支,虽然他是杀人犯,但所有人都不忍心让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受苦,李瑞将箱子放到了边上让应鸿坐下来。  “这个月娘到底有多神,红色粉末、解谜都是她,在你们的口中她根本不像个普通的女人。”  正如张文豪所说月娘现在在所有人心里都不是个普通女人,可对她的了解都还停留在应鸿和孝容口中的“被捡来的普通女人”。  应鸿不愿提起月娘,这是他唯一想要带进坟墓的秘密,他残忍将月娘做成了干尸,这一事是他承认的,月娘的其他事应鸿坚决闭口不谈。  没有人能从应鸿嘴里挖出更多的事,月娘这个人的故事怕是只有那个疯魔的岳平能知晓一二,再或者就是儿子孝容的童年记忆。  “荆老板真是有趣,说交给年轻人办就真交给了年轻人,我选的你们几个年轻人来帮我这个杀人犯,就不怕我再疯掉害死你们吗?”  “应老你也想破解凤翎枪秘密,我们这些人是你们应家最后稻草,你没有理由害死我们,还有…我从未认为你疯魔过,你只不过是一直在逃避杀人之事而已,你的逃避也证明了你一直都在悔恨,恨岳平恨孝容也恨自己。”  说完修斯撸起袖子拿出大锤子对准孟文蕊所画的地方开始砸去。  进入地下室这一刻应鸿从未有过主导权,人多力量大他们的大脑已经超越这个布局者,不需要应鸿指点就已经猜出了一二。  只听一块块砖被击碎,里面又出现一个很小的密室,乌烟瘴气一片黑暗,张文豪跑上前拿起了小烛灯,满墙的壁画和百鸟朝凤十分相似,但是图却是盐港的地图。  “百鸟朝凤图画的是中间一只凤凰四周有各种鸟朝着它飞来,而墙上的这幅画是水域,所有的河水都涌入中间这一条大的。”  张文豪抚摸着上面的线条,这种精密的图案不是一般画师可以画得出来的,况且一个开武馆的应家更不会这些东西。  “这是谁画的?”张文豪又钻了出去问应鸿。  “姜景竹。”  再次听到姜景竹这三个字,不仅只有修斯他们惊讶,连李钰都十分吃惊。  修斯这才想起他一直忽略的一件事,为什么李钰的笔名要叫姜景竹。  所有人都看向李钰,甚至连应鸿也感觉很奇怪。  “你为什么笔名叫姜景竹?”修斯说。  李钰低着头嘴角上扬,他牵住了枝鸢的手说道:“你们知道满月吧。”  原来在戏班的李钰是知道满月和姜景竹的爱情,于是他也联想到了自己与枝鸢,所以就用了姜景竹的名字给枝鸢写信。  虚惊一场后修斯又问了应鸿关于“姜景竹”的事,按道理应鸿口中的“姜景竹”应该不是八命案中的姜景竹,最起码的年纪就不一样。  可是应鸿的描述让孟文蕊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无论是身高体重还有这作画风格,都与警局冰窖内的二十多岁尸体姜景竹一模一样。  “这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不老的人,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孟文蕊有些不安,无论是哪个姜景竹,都像是孤魂一般出现在各个事件中提醒着各位他阴魂不散。 第81章 精美的壁画 应鸿对他那个姜景竹印象十分深刻,即使过去二十年他也历历在目。  “二十年前我执意将应家老宅卖掉,凤翎枪因笑飞鼠的死也跟着消失了,可经历这些我知道了应家的经济状况是没有能力解决任何突发事件,我们需要更多的资金。”薆荳看書  应鸿依旧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宅子虽小了但多了可支配资金又减少了平日开支,武馆在这个年代已经大不如从前,不用继续住在老宅里互相消耗。  “我记得那时候十多岁,跟着邻居大爷来应家干活,并没有见过月娘和姜景竹。”张文豪也试着回忆,可是他那时候还是个毛孩子,在应家他老老实实地跟在大爷身后,因为身体的瘦弱的原因张文豪并没有干太多粗活,所以工钱也比别人少拿了很多。  可一提到工钱张文豪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兴奋的指着应鸿说道:“应家的女人中最美的是不是月娘?”  应鸿点了点头。  “不对…我见过!我见过月娘!”  张文豪激动的握住了修斯的手然后像个猴子一样又跳到了孟文蕊面前,远处正在处理壁画的李钰和枝鸢都被张文豪的话提起了兴趣。  “张记者,您怎么会这么激动!”  李钰好奇的问道。  这里只有修斯最了解这个疯癫的张文豪,无奈的他几下子将张文豪按在了地上并说道:“不要在这里丢人,我们都知道你又掌握了关键,在炫耀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张文豪又被修斯“驯服”,他撅着嘴巴拍了拍身上的土贴在墙角说道:“应家有位美丽的女人,可是我记不清她的样貌,记忆中她给我送过饭,与我聊过天,可是我就没有记得她的样貌还有她说过什么,唯一确定的就是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张文豪的这种烦恼让修斯后背发寒,因为在他与那个神秘的红衣少女也是一样的感觉,神秘、痴迷且失意,这种感觉像是发生过的然后又被人抹去了一样。  那么为什么是张文豪?或者说张文豪发现了什么?二十年前的张文豪就像现在的修斯,与此同时二十年前也有个叫姜景竹的男人出现,月娘与红衣女孩又是什么关系?  修斯在自言自语,一旁听到的孟文蕊与他想的一样,但他又多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二十年前没有类似的凶杀案。  “什么红衣少女?你又在哪里认识的女人?”瑶意醋意大发一巴掌打到了修斯的身上,但也正巧将陷入漩涡的修斯拉了回来。  “月娘是我们应家最美的女人,姜景竹曾经为她画了一幅画像但是画像在她死后就不见了。”应鸿艰难的站了起来,他走到壁画旁心平气和的继续说道:“你们看孝容,那孩子虽然带个眼镜,但把摘下来就和他妈很像了。”  “那个…我们也想想象,可是应老师在我们面前时几乎都是鼻青脸肿的。”李瑞不好意思的打断了应鸿的话。  一旁的瑶意和枝鸢最终还是没有憋住笑了出来,应鸿尴尬的看了一眼修斯然后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说:“我有罪。”  见应鸿又在忏悔修斯瞪了一眼李瑞然后开始转移话题,他说着这二十年前的姜景竹作画功底了得,盐港当时作画作诗这种文人墨客少之又少,甚至连能说出大名的佼佼者都没有,可这“两代”姜景竹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他们神秘又多金善于隐藏实力和身份,同时也像是歪门教会一样在为一件事拼性命。  “你是怎么找到姜景竹的呢?”  “他主动上门的,那时候姜景竹自称是个落魄书生,来我们应家想寻个苦工做,我见他体格单薄不能粗活就问了他都会什么!”  应鸿那时候并没有疯魔,家人健在其乐融融十分幸福,善良是他幸福的最大表现。  “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他会作画。”应鸿并不知道姜景竹的绘画天赋多么强,就简单让他画几本拳谱,哪知道有一日他在黄昏下将应家四代人全都画了下来,精美细致到让应鸿感觉眼前的这个小子就是个国宝级大师。  “那幅画呢?”  “也随着月娘的死亡消失了。”  “那个月娘与他有过接触吗?”  “没有,我知道姜景竹不是一般的书生,于是让他把我们应家残破的藏宝图画在了墙上,他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残破的宝藏图在他的脑子里找回了缺失的部分,姜景竹凭一己之力把整张图完整的画在了这里,当时他用了三天三夜在地下室里不吃不喝完成的。”  应鸿说完李钰和枝鸢也放下了纸笔。  “我们大功告成,剩下交给张记者和孟法医吧。”  李钰将壁画复刻在了纸上,虽然没有墙上的那么精细,但也算是复刻完美了。  “我与李钰在学校里有学很多年美术,虽然不如姜景竹但最基础的照葫芦画瓢还是会的。”枝鸢轻轻得挽了一下碎发。  他们忽略了地下室内瑶意与枝鸢这两株盐港最娇艳的花,当每个人都在发挥自己特长的时候,只有瑶意仔四处打转,她像是多余的、不在乎的,给这破烂不堪的地下室仅仅带来了一点高贵的气息。  但自从月娘和红衣少女被提起,这地下室里瑶意和枝鸢的风采就被这神秘的两人悄然夺走。  “枝鸢,我感觉你画的很好,盐港的地形就是这样,姜景竹只不过是故意复杂了一下混淆视听罢了。”瑶意手里拿着的是应鸿交给她们的祖传地图。  正如之前应鸿所说这地图腐烂的严重根本看不清内容,想必这二十年前地图会比现在清晰一点,但也差不了多少。  “瑶意我们现在不能妄下结论,图纸是否与壁画一模一样还需要孟文蕊他们鉴定一下。”  “好吧,那你趁着他们在复刻木桩上的画不如来休息一下告诉我那个红衣女孩到底是谁?”  “这…我也不清楚,那个女孩是否真实我都不能确定。”  就在这时应鸿按动了里面的一个机关,只见地下室曾经挂着凤翎枪的地方多出了一个盒子,应鸿缓缓走过去他将盒子打开里面竟然全是红色粉末。  所有人都害怕应鸿会做出什么,但他又将盒子盖上递给了孟文蕊说道:“我们没有什么配方,但月娘留下很多。” 第82章 善修堂宝藏 当木桩上立体的百鸟朝凤也被临摹成了一幅画时一切一目了然。  孟文蕊将两幅画重合在了一起就是揭开秘密的关键,可是这么轻易的就让人解开不是很离谱吗?他放下了手中两幅画看着应鸿说道:“您也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吧。”  应鸿大笑起来,他走过来拿起两张图然后和孟文蕊一样的动作将其并在一起,上面出现了四个重合点,是左上角不炎山东南西北四个正方位。  “自然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去了后会发现什么都没有。”  张文豪夺走应鸿手中的两幅画然后对着烛灯仔细观察后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主河道和支流,凤凰与百鸟,为什么不重新放在凤凰的位置呢?”  他指了指中间的凤凰对应的正是善修堂旧址。  “虽然这样的想法也没有依据,但对应的是善修堂就感觉有点那意思。”李瑞说道。  在场除了应鸿张文豪以及枝鸢李钰外都懂了李瑞的意思,冥冥之中的联系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善修堂旧址李瑞是去过的,经历了一生都难治愈的可怕事情,他坚信着张文豪指向的地方就是宝藏地。  “可是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善修堂旧址已经荒废,就不符合我们心中得想法了。”修斯说。  “谁说他荒废,能把李瑞吓成那样就是荒废吗?”瑶意这次和李瑞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当初不是只公开了年斌案吗?”李瑞反应很快,身旁的瑶意好像知道很多事。  “我自然有法子知道八命案,你想这么多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瑶意叉着腰得意的说道。  一旁的应鸿见他们争吵他不自觉的笑了,“年轻就是好啊,但是这个地图不是现在的图,你们要得善修堂不是现在的善修堂。”  原来应鸿也知道善修堂,即使他活了九十多年,都没有找出真正的位置,那么这个善修堂一定藏的很深,所以月娘知道的答案应该就是善修堂的真正位置。  “你们按照上面的位置去找就好了,为什么要盯善修堂呢?”李瑞好奇的说。  “盐港90年变化应鸿应该都了解,但是墙上的壁画是张疆那个年代的,那时候的善修堂与着九十年的不一样。”孟文蕊推了推眼镜,他用笔标记了几处看起来明显与现在不同的地方,盐港是个经常洪灾暴雨的城市,所以地图上连山与水百年间都发生了变化。  “你说的没错,可惜我生得晚喽。”  应鸿作为盐港应家的家主,要算起来也是第二代传人,一百年前悍匪之事也都是他的父辈们所做,应鸿出生的时候应家武馆就已经有了。  “所以说我们找的宝藏不一定是一个具体位置,也可以是可移动的善修堂?”修斯说道。  “没错,就因如此我们应家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我们帮您找到。”这是孟文蕊近期第二次对人承诺,第一位就是那个被中毒的仁礼划伤的小白,他将红色粉末的盒子握的死死的,这东西被仁礼偷了不少,早就被修斯研究很久,可是一直没有弄明白配方是什么。  而月娘这个神秘女人,不仅制造红色粉末还解开了善修堂谜团,孟文蕊不甘心他会败给她,除非她本身就和善修堂什么的有联系。  修斯将手铐又铐在了应鸿手上,“应老,我们要回去了。”  应鸿用他那慈祥的笑容回复了修斯,众人收拾好后一个个又爬了上去,应鸿站在院子中间回想起他与应家共同奋斗九十多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将应家的味道存进身体里。  “孝容现在在哪?”  “还在医院。”  “我是杀人犯,以后没什么机会了,我想见见他。”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想见见他。”  修斯将应鸿带回了警局,牢房正巧与岳平很近,岳平见应鸿心态很好心中充满疑问,他凑上前脑袋穿过了铁栏往应鸿这边看。  “师傅,您都去哪了?”  应鸿假装没有听到继续闭目养神。  岳平见应鸿不说话,他故意挑衅着说:“师傅,我没杀过人,等我以后出去了我就跟我儿子义子团聚。”  应鸿气的睁开双眼,他走到岳平那边对着他说道:“你错了,月娘根本没有为你生过孩子,孝容是我的太孙子。”  岳平瞪着个大眼睛左右乱转,他的脑袋卡在门口时间过长青筋暴起脸色发红十分恐怖。  “月娘与我真心相爱,孝容就是我儿子。”  应鸿见岳平开始怀疑他大笑起来继续说道:“孝容对桂花过敏,这是我们应家人都有的症状。”  岳平不敢相信,虽然他有想过利用孝容的死亡陷害应鸿,但是他心里是认为那是他儿子在为他报仇,可如今孝容不是他的儿子一切都变了,他将脑袋缩了回去,许久岳平很小声的对着应鸿说道:“等我出去,我会替你完成应家诅咒。”  应鸿这回被吓到了,凤翎枪的诅咒就是杀死应家所有人,如今应家只有孝容一人,岳平出去后要杀的就是孝容。  “岳平,十八年前的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不要再继续纠缠了,我很快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师傅,你以为我会这么善罢甘休吗?十八年间就因为你差点让我自己都信了是我杀的他们。”  就在这时孟文蕊出现,他打断了岳平的话然后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岳平,你知道宝藏秘密,为什么不去寻宝。”  “十八年前月娘助我逃跑,我们分开前她要我答应她只做守密人,那时我为了这份情这份恩将约定牢记在心。”  “所以你根本没有要得到宝藏的想法?”  “没错,我虽然是个坏人,但是对于月娘我不会,如果那时候她让我放下仇恨我也会放下,可是她没有,所以我会带着恨意活下去。”  孟文蕊没想到岳平竟然这么爱着月娘,这种爱是可怕的,因为除了月娘外月娘的儿子他都没有放过。  “月娘月娘怎么都是月娘?她已经被我做成了干尸,为什么到现在还有人不断的提起她!”  应鸿又疯魔了。 第83章 粉末的诱惑 月娘两字好像给应鸿带来了精神上的压力,从地下室开始所有的话题几乎都围绕着这个月娘展开,大家对她的讨论导致应鸿精神紧绷。  此时的应鸿不断的撞击墙面,脑子中连续闪过十五年前将月娘制成干尸的画面,他自己罪恶的嘴脸以及月娘生前不屑的面容让应鸿陷入了“生死循环”中。  不远处的岳平消停下来,他跑到应鸿的位置听着应鸿的痛苦,但只要应鸿叫出来岳平就大笑起来,两个人如恶鬼双煞让监狱不得安宁。  “孟法医,应鸿和岳平到底怎么了?”站在门口的英旭见到此场面不敢走进来,牢门口也围着不少警卫偷看,他们用着好奇又害怕的目光盯着这两个犯人。  “我们…要不要把他们绑起来。”其中一个警卫眼神好使,他瞧见了应鸿的额头上全是血液,再这样下去恐怕要闹出人命。  可这些在孟文蕊眼里如同闹剧,是否真的疯魔无法果断判别。  “不要再吵了,你们好烦。”  从应鸿左边的牢房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修斯。  修斯插着兜耍着帅漫不经心的走到了岳平牢门口,他拿出了那把金色小手枪对准了岳平说道:“应家的宝藏在哪里?”  岳平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修斯,顽固的他盯着修斯清澈的双目,随后撇了一下嘴站了起来并且握住了修斯拿手枪的手。  “我已经说过无数遍,十八年前答应了月娘只能用来自保。”  修斯不顾岳平的倔强往前迈了一步,接着岳平被动的退向了墙边。  修斯冷笑并看向应鸿那个方向,然后对着岳平说:“不告诉也可以,把月娘的事告诉我们。”  说到这里隔壁的应鸿吵得更是大声,他的哀嚎打乱了岳平理智的思绪,在混乱中岳平再次冲着应鸿大吼。  “岳平,你现在说出来对你也有好处。”  “不,我不会告诉你们。”  对于岳平的拒绝修斯是意料之中,情急之下他突然有了个法子,他将岳平用蛮力拽了出来然后将他和应鸿关在了一起。  一个牢房内这对宿敌互相注视着,应鸿不再吵闹他擦去了额头上的血渍蜷缩在角落中微微抬起头盯着岳平。  突然间整个牢房一片寂静,对面的孟文蕊用手支撑着眼镜观察着这一幕,他眉头紧皱推测局势。  岳平与应鸿如同两个蛐蛐,更确切的说是两个年事已高的蛐蛐。  “修斯…你要做什么?”岳平站在牢门口不敢动弹,他一直扭着头看向这疯魔的应鸿。  修斯护着大门不给岳平跑出来的机会,他一只手揪着岳平的领子另一只手将门锁握的死死的。  “告诉我月娘的事。”  “我…”岳平看了一眼应鸿又看了看修斯,在两者间进行比较后继续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修斯听后将大门锁死钥匙扔到了一旁的水桶里,他松开了岳灵像后腿了几步。  只见疯魔的应鸿朝着岳平扑过来,孟文蕊被应鸿惊人的速度吓到,他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了修斯旁边紧张的说道:“为什么感觉九十多岁的应鸿这么可怕,还有为什么岳平会这么害怕,按年纪和体格明明他完胜。”  “你看应鸿的鼻孔。”  孟文蕊走近一看应鸿的鼻孔里竟然有红色粉末。  “应鸿在给我盒子的时候偷了点粉末?”  “没错,从他疯魔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应该吸入了粉末。”  “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现在怀疑应鸿一直都在吸入少计量粉末,他想要自己的能量被刺激出来,享受那种疯魔时带来强者的快感。”  “也就是说,他的疯魔是长期吸入少剂量的红色粉末导致的。”孟文蕊简直不敢相信,应鸿将这个红色粉末当成了大烟。  “想必岳平并不知道应鸿这个秘密,他害怕应鸿应该是因为应鸿杀了那么多人给他带来了恐惧感。”  “也对…应鸿杀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有武功有智慧,如果是我我也会害怕。”英旭走了进来,他将岳平的恐惧画在了本子上。  此时的岳平与应鸿扭打在一起,岳平被应鸿打的鼻青脸肿大声嚷嚷。  最终他还是求饶了,躺在地面上抬起了头冲着修斯伸出了手。  修斯拿出手枪将门口的锁头击碎,紧接着旁边的警卫拿出了解药放到了应鸿嘴里。  岳平被吓的不敢出声,他靠在门口瑟瑟发抖。  “让你想到了十八年前吧。”修斯拆穿了岳平。  “十八年前我亲眼目睹了应家那三个人像疯了一样。”  原来岳平也有阴影。  五分钟后应鸿缓了回来,他见到所有人都看着他就羞涩的转过了身背对着修斯说道:“对不起,我…我太需要它们了。”  “如果不是你今天偷拿红色粉末,我也不会猜到你对它上瘾。”修斯将岳平拖了出来并对着应鸿说道。  “我自知命不久矣,才想在死前再体验一下那种感觉。”应鸿最近的经历让他感觉即使没有死刑他也活不了多久。  修斯命人将岳平送去审讯室,然后他一个人来到了应鸿的旁边并蹲了下来说道:“我现在懂了,为什么应仁礼一定要吸入红色粉末。“  说完修斯站了起来,他走到了门口又继续对应鸿冷冰冰地说:“应老师会来见你,你最好不要让他再失望。”  阴暗的审讯室内岳平面色苍白,他没想到自己会再次来到这里,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岳平却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劲儿。  “你既然这么害怕十八年前的杀人事件,为什么还对下毒的月娘这么痴迷?”英旭坐在了岳平对面,他一边画着画一边问着问题。  自从那次审讯刘六一英旭像变了一个人,他一直拿着画纸画画,而在英洁心里英旭应该是找到了小时候丢失的自己。  “这后果也不是我和月娘希望的,一切都太突然了,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我们没有躲在角落里而是去帮忙,想必现在又是另一种生活。”  岳平不自觉的向英旭透露出自己的一丁点悔意,紧接着他又变回了原来倔强又狡猾的样子。 第84章 月娘的过往 月娘五岁多的时候被港口人贩子拽到岸边当牲口一样贩卖,那日正巧赶上应鸿买鱼皮做衣裳,在盐港渔船们靠岸的位置发现了她。  跟随应鸿的还有岳平,岳平比月娘大二十岁,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岳平正好二十五,人贩子手里有十多个孩子但是月娘年纪最大且又听话所以她站在最外面,正好被岳平见到。  “师父,这人贩子怎么光天化日就干起这恶事。”岳平那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虽然不如李钰那般貌若潘安但也是顶天立地剑眉星目的七尺男儿。  应鸿见到月娘时也被她那水灵灵大眼睛所吸引,一个五岁的女孩竟然有异乎常人的成熟眼神,应鸿猜测或许是颠沛流离的经历使得月娘成熟较早。  “爷爷把我买了吧,我会的可多了。”月娘拉住了应鸿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荷包。  岳平出于好奇接过了荷包,只见上面绣着百鸟朝凤,应鸿也就因为这荷包与凤翎枪上的花纹很像所以对月娘刮目相看并起了收养之心。  月娘无名无姓应鸿起名为月秀,进入应家的第一天就成为了院子里的焦点,没有人不喜欢月娘尤其是应鸿六岁的孙子应信礼。  信礼虽与仁礼为一辈人,可年纪却是他父辈的年纪。  “那时候月娘进应家就负责帮女人们干活,她从小从未读过诗书五经并无接触过笔墨,但她却什么都会。”岳平说到这里就好像在说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性一样。  “你能获得她的爱,就是你最骄傲的地方吧。”修斯靠在门口,他一直在观察岳平的表情,那种诡异的迷之自信一直都是来自于他获得了月娘的爱,看样子对于应家的所有人而言,月娘就是除了张疆宝藏外第二个至宝。  “那么小的小姑娘为什么什么都会?这根本不符合逻辑!”英旭开始描绘月娘,先从岳平口中的五岁开始画起。  “可是这就是事实,月娘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跟在应鸿身后打理应家的武馆生意,她是个才女应鸿怕她与外人相爱于是就推荐了自己的所有孩子。”  岳灵虽是应家的大弟子但是并非应家人,应鸿不仅没有将他推荐给月娘反而还跟她说了很多关于他的坏话。  就在岳平陈述的时候孟文蕊将应鸿带到了隔壁的小屋,小屋子里他能听到岳平的话。  “应鸿,月娘与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对她闭口不谈。”  孟文蕊看得出来岳平对月娘的闭口不谈来自于约定,而应鸿是来自于恐惧。  应鸿咳嗽了几下虚弱的说道:“孝容什么时候来见我,我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应鸿的外表看的确是面色晦暗,孟文蕊也替他担心起来说道:“坚持住。”  另一头岳平开始描述起了与月娘开始互生情愫的时候。  “十八岁那年她突然找我,要我教她应家拳法…”  岳平一提到此事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十八岁的月娘长相十分清甜,方圆百里也找不到这么可人的小姑娘,而那时候岳平已经快四十岁。  二十八岁的时候岳平成过一次婚但是老婆是个骗子将他的钱全部骗走了,岳平卖掉了祖宅还债,然后就彻底搬进了应宅,一来专心练武教徒弟,二来应家特别热闹他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外面。  长期生活在一起岳平已经将自己看成了应家人。  “岳师傅,这几日接触我发现您与应老爷说的不一样。”  月娘坐在树下吃着果子,她的耳朵旁别着一朵新开的小月季花,岳平则是靠在树边看着月娘在那发呆。  “师傅说的我什么?”他以为月娘在开玩笑,但月娘的神情又不像是装的。  月娘放下了果子犹豫片刻后吞吞吐吐地说道:“师傅说你像个傻子,总是被人骗还说你….”  “还说我什么?”岳平蹲到了月娘的旁边,他用那宽厚的手掌温柔的抓着月娘的胳膊。  “他说你…他说你像应家的一条狗。”  听完月娘的话岳平大惊失色,他松开了月娘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从愤怒转变到了羞愧并说道:“你怎么想的?”  月娘直接转过了身投怀送抱栽进岳平的怀中娇羞的说:“与应老爷说的相反,我认为你很有野心很聪明而且很有担当。”  月娘的一系列话成为了岳平的后盾,从此他变了。  听到这里在休息室的应鸿皱起眉头,他看向孟文蕊说道:“你信吗?”  孟文蕊端着牛奶一饮而尽然后缓缓说:“看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信,但你这么问我,我会怀疑月娘是否撒谎。”  “只要你怀疑了,我就放心了。”应鸿又松了一口气,但他依旧不说关于月娘的事。  这时候英旭已经从五岁的月娘画到了穿着嫁衣的月娘。  “她与信礼大婚的时候我被师傅派到了外地武术大会切磋武艺,原本我这个年纪不应该再去,可是师傅就说只有我能代表应家。”  看来岳平中了圈套,等他回到应家的时候月娘已经成为了人妻。  “月娘对我十分愧疚,但是我从未怪过她,都是师傅的错是信礼的错,他们一定是想要拆散我们。”岳平愤怒的一拳砸碎面前的杯子,月娘成为其他人的妻子是岳平最遗憾的事。  “所以你们就悄悄地偷情?”修斯托着下巴皱着眉头,他一边听岳平的描述一边看身前英旭画的画,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月娘要与我私奔,但是我们知道了应家宝藏的事,因为私心与仇恨,我们开始了计划。”  接下来的事就是十八年前的命案起因。  “你不感觉很奇怪吗?”瑶意一直躲在修斯身后,她也跟着听完了岳平的事。  “怎么个奇怪?”  瑶意略过修斯坐到了英旭旁边,她一只胳膊搭在了英旭肩膀上看着岳平说道:“她说的话都很有目的性,岳平..你别生气…我现在说的是我的个人想法,我怀疑你被月娘利用了,她根本不爱你。” 第85章 妄想的爱情 岳平显然被花瑶意的话激怒了,他先是冷笑然后表情逐渐转变成克制的愤怒,只要谁对他的爱情产生质疑,他都会自动把这个人列为敌人。  瑶意成功因为一句话成为了岳平黑名单中第一位敌人。  “月娘为了我都可以去死,我们这不是爱情是什么?”岳平说话的声音变大,他希望他的话能将瑶意活埋。  瑶意并没有被岳平镇压住,她身份地位给她带来了自信,就是这种自信形成了无形的力量,瑶意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被岳平看在眼里,他咬着牙怒视着她。  “我只知道他被应鸿做成了干尸,如果你想要证明她的死与你有关那你就让应鸿说点什么说服我。“  修斯没想到瑶意轻而易举的占了上风,站在瑶意的身后他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这一幕被英洁看到了,她走到修斯面前正想要问他笑什么,却发现修斯前面坐着花瑶意。  英洁原本的微笑消失不见,她不想打扰沉浸在瑶意世界里的修斯,可是修斯一个转头先发现了她。  “怎么了?”修斯小声地说道。  “没怎么…花小姐在审讯室有点不好吧。”  “没关系,我们以前就签过保密协议,而且她的出现已经让岳平方寸大乱,对我们十分有利。”  修斯一边说一边赏心悦目的看向瑶意。  “哦?那我也看看。”说完英洁走了进去坐到了旁边的小椅子上。  此时的岳平在与瑶意争论不休,两个人看起来像小孩子吵架,可瑶意每一句话都是又有攻击力又有策略的传输过去。  “呵,又多了一个帮手,你们喜欢派女人?”岳平上下打量着英洁说道。  “与月娘同是女人,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用意?”花瑶意思毫不在乎旁边的英洁他继续与岳平争吵不休。  英旭因为瑶意的出现方寸大乱,手中的画笔一直在修改月娘的样貌,身为男人的他与岳平一样根本没有想过月娘的心机,可是当瑶意细说此事后,英旭竟然感觉很有道理。ζΘν荳看書  “岳平,你怎么说都是你一个人的描述,不足以证明月娘对你的真心,我也建议你让应鸿说出点什么。”英旭也跟上了瑶意的路子,两个人一拍即合十分默契,英洁就像个傻子一样在旁边呆愣的看着。  岳平终于妥协,他为了证明与月娘的爱情决心要与应鸿好好谈谈。  另一头的应鸿无奈的看着孟文蕊并说道:“除了孝容,其他我一律不见。”  “岳平半辈子都在守护他的爱情,你不能帮帮他吗?”  “对不起孟法医,我只想与孝容见面。”说完应鸿站了起来希望孟文蕊能够带他离开。  瑶意与岳平像是中场休息一样,两人都瘫在椅子上盯着对方,修斯趁机将瑶意拉了出来并说道:“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我是谁啊?我是记者!我自然知道怎么与他聊最容易找出突破口。”瑶意得意的拍了拍胸口。  “可是你的直觉准吗?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确定月娘把岳平骗了。”  “我都说了,因为我是女人,如果我对你也有目的性你早就上钩了。”  听完瑶意的话修斯不好意思起来,同时他也十分后悔找瑶意问原因。  “她说的没错,月娘并不爱乐平。”这时英洁走了过来,虽然与瑶意互不了解,并不知道瑶意是怎么得出的结论,但是从英旭那里了解后英洁与瑶意的想法是一致的。  “这就是你们女人了解女人?”  “并不是全部靠了解女人推论出来,岳平的叙述全部来自于他个人的理解,而我们断案是来自于证据,因为案情特殊我们需要知道岳平的爱情是否是他一个人的幻想还是真实存在。”  英洁说的有理有据,其实这些修斯也都知道只不过修斯并没有她们想的那么复杂。  “中场休息”后瑶意和英洁又回到了座位上,这时的英旭已经将他心中的月娘画了出来,他将画递给了岳平说道:“像吗?”  岳平仔细看了一会激动地说道:“五官不是她,但是气质和神态一模一样。”  紧接着英旭又将另一幅差不多的交给了岳平,”这个呢?”  岳平着皱眉头轻声说:“五官有点像,但其他都不像。”  “你选择哪个更像?”  “这个。”  岳平小心翼翼的将五官不像的交给了英旭,很显然他选择了神态相似的画,那么这样的选择就说明了岳平注重精神层面的感情。  这个月娘很有可能是一点点的洗脑岳平,让他成为自己的武器,就像是应鸿对待他的徒弟们一样。  月色朦胧乌鸦站枝头,青河医院内孝容正在昏睡,一个披着黑袍的神秘人悄悄走了进来,黑袍有个大帽子正好将他的脸遮住,孝容背对着他并且没有察觉到有人闯入进来。  神秘人盯着孝容的伤口看,与此同时一个值班的护士走了进来撞到了这一幕,突然的电闪雷鸣神秘人回过了头,只听护士一声尖叫。  树上乌鸦突然飞开,一群飞蛾围绕在窗外,神秘人推开了窗户一跃而下消失不见。  第二天青河医院闹鬼事件传开。  “什么?应老师的病房闹鬼了?”  “昨晚暴雨夜,值班护士查房在应孝容的病房里见到个黑影,随后那黑影转过了头,闪电下她清楚的看到了满脸疤痕丑陋恐怖的脸….”  李瑞趴在修斯耳边小声嘀咕着,他坚信着这就是鬼魂,是那些死去的人在纠缠着身体最弱的应老师。  “应孝容是女校老师,会不会是哪个学生去探望他?”  如今盐港女校已经变成了男女可以一起学习的学校,只不过名字这几年一直没改。  “不是的,那个鬼他跳窗户跑了,你要知道应孝容住在四楼,他跳下去必死无疑,可是保安在下面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听完李瑞吞吞吐吐的叙述修斯合上了书。  “如果你能一口气说完,或许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在前往青河医院的路上了。” 第86章 医院惊魂夜 青河医院是盐港最大医院,城里那些有钱的人都参与了医院建设,花荣海和荆梦娥必然是其中之一。  五层大楼在盐港属于最高建筑,孝容所住的第四层楼是高级病房,青河医院戒备森严尤其是高级病房每个楼道口都会有保安把守。  修斯和李瑞迅速赶到了医院,只见护士们都围在了孝容身边,伤口消肿后孝容的脸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没有眼镜的衬托下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说实话…这应老师长得有点漂亮。”  李瑞在门口吞吞吐吐地说道。  瘦弱的脸庞清晰的下颚线还有那高挺的鹰钩鼻,应孝容细眉丹凤眼加粉嫩薄唇,整体给人阴柔美人相。  屋子里的人没有发觉门口站着两个大活人,几名护士痴迷的眼神不断的盯着应孝容裸露的胸膛上。  修斯尴尬的咳嗽几声,护士们纷纷站起来了害羞的跑了出去,只有个年纪最小的护士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发呆。  “两位探长来了。”  “好小子,之前没发现你这么受欢迎啊,摘去了眼镜换了个人。”李瑞背着手靠近应孝容仔仔细细观察他的脸,同样是戴眼镜孟文蕊前后对比很小,但这个应孝容反差却很大,眼镜反而成为了他遮住美貌的面具。  “我不能没有眼镜,等出院了还要再配一副。”应孝容近视度数虽然不高,但是他的工作必须需要眼镜的帮助。  “那个…我们来有两件事,一是想了解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二是应鸿说想要见你。”  “太爷爷他想见我?”  这是孝容出事以来第一次这么亲切的唤应鸿太爷爷,他像是忘记了自己的左脚是如何残废的。  “是的,其他的他没有再说了。”  孝容微微抬起头看向修斯,就这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的修斯有些害羞,“真的麻烦你们了。”  “昨晚…没事吧?”修斯一时间差点忘记了闹鬼的事。  “你是说我的房间闹鬼的事吗?我没有受伤而且我睡得很熟并不知情他们说的那些事。”  一提到闹鬼窗口的小护士马上跑了过来然后用她娃娃音兴奋地说道:“你们是来捉鬼的吗?”  修斯和李瑞对视了一下,这种没有人员受伤更没有财产丢失区区一个闹鬼传说是不能提起青河区警局吴放那些人的兴趣。  而修斯又不是跨区办案,他被这个小丫头提醒了,不如激灵一下当一次捉鬼师。  “没错…我们是捉鬼师,能告诉我们都发生了什么吗?”  修斯坐在了孝容的病床边,他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冲着小护士微笑,一旁的李瑞靠在墙边就见那小护士一会儿看看孝容一会看看修斯通红着脸不说话。  “怎么了?”修斯又说。  “怎么说呢…不是我见到的,是我的同事小菁。”  “小箐?她在哪里,方便她过来与我们谈谈吗?”  小护士摇着脑袋,她走过来拉住了修斯的大手。  修斯一脸茫然的看着孝容和李瑞,紧接着小护士拉着手带着他来到了同层楼右侧最后一间屋子。  修斯抬起头一看上面写着护士休息室,小护士拿出钥匙谨慎的打开了门,只见暗黑的屋子里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披着头发朝着修斯旁边的小护士扑了过来,修斯见状立即将小护士拉入怀中然后用另一只胳膊拦住了眼前的女人并将她推入了休息室中。  李瑞听到叮咣咣声音连忙跑过来,三人看到那个女人躲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修斯怀里的小护士吓得脸色苍白,她的手死死的抓着修斯胸前的领子,在李瑞看来两个人像是紧紧的相拥。  可是这种事情李瑞也不敢走上前,修斯无奈放开小护士并将她带到李瑞旁边,修斯屏住呼吸一个人走了进去。  “小哥哥,那是小箐,你别伤到她。”  修斯听到后做出个ok的手势,然后按了一下门口电灯的开关,屋子里一下子就亮了很多,只见小箐披头散发在角落里用着手捂住了眼睛。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修斯皱起眉头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之前瑶意送的丝巾,他将丝巾遮住了脸一点点靠近小箐。  “小箐姑娘…我是来帮助你的。”修斯小心翼翼的单膝跪在了小箐面前。  “不要过来,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正如修斯所想这个护士一定是因为昨天夜里见到鬼怪一事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你放心我是人,而且我是专门来帮你们捉他的大师。”修斯向小箐伸出了手。  小箐缓缓的将胳膊放下,然后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蒙面男人,她伸出冰凉的手一点点的揭开修斯的面纱。  修斯英俊的脸庞暴露出来,小箐瞬间没有了恐惧一头栽进修斯怀里大哭起来。  门口的小护士和李瑞愣在原地,小护士表情中还带有些不满,心细的李瑞不好意思的对着小护士说:“我老大…人格魅力…很被动…被动。”  小箐缓了缓神她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沙哑的对着修斯说道:“对不起…我太害怕了。”  修斯四周看了一圈,屋子里都是女孩子的东西,想必是大家都害怕所以不能让小箐发泄出来,导致她恐惧加重开始排斥他人。  “没关系,你好点了吗?”  “我好多了。”小箐有点羞涩,她坐在书桌旁将头发梳成一个辫子。  这时候小护士也走了进来,她坐到小箐旁边一边看着修斯一边对小箐说道:“要不是我带他来,真不知道你会待在这里多久。”  “谢谢你,如意。”  这个小护士叫如意。  “小箐,你现在可以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修斯坐在小箐身后,他清楚的看到镜子中的小箐脸色十分不好。  “昨夜我值班,天要下雨我就去每个病房看看病人是否盖上被子,到了应孝容的病房我就见全身黑的怪物站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正巧赶上打雷闪电那东西发现了我就转过了头,我就见他满脸疤痕通红的眼睛,那种像是恶魔一样的脸,可他没有伤害我们,只是见我尖叫就从窗户跳出去消失了。”  小箐的叙述和李瑞说的没什么太大差别,修斯站了起来不甘心无功而返,他冲着小箐和如意说道:“可以给我们带路参观参观医院吗?” 第87章 鬼魅下阴影 小箐和如意两个人分别在修斯左右,这让李瑞感觉自己就是多余的,他跟在修斯的身后,听着两个女人只给修斯说的那些话头皮一阵发麻。  四个人回到了应孝容的房间,修斯怕孝容揭穿他的身份,一进门就抢着说话将自己的目的传达给了孝容。  “孝容,你好好休息。”  “很抱歉我不能帮助你们,昨晚真的睡的太沉了。”孝容配合的说。  小箐拉着修斯来到了窗边,她将窗户打开后就指着楼下说:“你看这么高。”  修斯趴在窗边往下看,的确如她们说的一样,四层楼这么高的位置谁掉下去都会摔死,可是还是有像追风一样身手的人,那样的人会用自己擅长的暗器帮助自己逃脱。  “李瑞…找找这个窗口视线内有没有什么暗器或者绳索之类的痕迹。”  接着如意就抢在了小箐前面带着修斯逛遍整个四楼。  “小哥哥,我们医院一层楼三个出口,每个出口就是上下楼梯,左中右三个位置,每个位置一个保安。”  修斯听着如意的话在三个出口走了一圈,的确如她所说三个出口有人守着,那么怪物是怎么进来的,是从窗户还是门口尚未确定。  “你们这的保安是轮班制吗?”  “是的,早上六点、中午12点、下午6点,晚上12点换班,一个位置是两个切换。”  “那么小箐昨夜你是几点发现的呢?”  “十二点多…”  修斯来到了其中右侧楼梯口,他见白日的保安正坐在桌子上看书,小声的在小箐耳边说:“现在的保安应该不是昨晚的吧。”  小箐点了点头,修斯又是无功而返,继续说道:“昨晚的保镖住在哪?”  “出了医院对面的楼就是员工住房,你可以去那里找管理人员要保安名单。”  就在这时李瑞急匆匆跑过来,他步子很重人没到就听到咚咚声修斯就料到是李瑞来了。  “有新发现吗?”  “有的有的,你们快来!”  李瑞带着头往中间的楼梯口跑去,然后借了保安大哥的桌子踩上了窗户,肥胖的身体并没有影响他的任何行动,他坐在窗口处头在外面然后指着上面说:  “五楼窗下位置有东西嵌入进去的痕迹,然后应老师窗上也有同样的痕迹,我特意每个都看了看,排除了是施工留下的。”  说完李瑞跳了下来让修斯也看看。  “这种东西我们还是要请教专业的。”  “专业的?谁会看这个?”  “英洁啊!”  李瑞忘记了英洁的兴趣爱好,被提醒后他得意的在小箐和如意面前炫耀着说:“那可是个全能大美女,可喜欢我们老大了。”  小箐和如意都不喜欢李瑞,尤其是他在他们面前说了英洁,两个人手拉着手瞪了一眼李瑞就往修斯那边跑。  “可以带我们参观五楼吗?”  修斯目前推断五楼窗口下的利器嵌入痕迹很有可能是从五楼行动的,但也不排除像追风那种从楼下就可以钉上去。  “这个….”小箐和如意难得异口同声,她俩互相看着对方好像很为难的样子,随后还是小箐先说了出来。  “五楼是院长他们建的实验室,我们这些人是进不去的。“  听完小箐的话修斯表示很理解,一直都听说青河区院长带领不少医学界才子和海外洋人一起研究些治病新药。  这种机密实验室不让随便进也属于正常,只不过修斯就更不明白了怪物是怎么进入五楼的。  “小哥哥…所以不是鬼怪吗?”小箐握住了修斯的手,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凝视着修斯,好像是特别想从修斯身上索取安全感。  “不是鬼怪,初步推断是冲着应老师去的,你们想想应老师都经历了什么,所以他被盯上也很正常。”ζΘν荳看書  修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只不过是想安慰这些小姑娘罢了。  医院对面的员工小楼破旧不堪,修斯和李瑞站在楼下往上看,破旧的连个窗户都看不出来,与对面的青河医院形成了对比。  “天黑之前把应老师转移到六安医院吧。”修斯对着天打了个哈欠,他伸了伸懒腰然后往员工小楼里走去。  “刚才那两个丫头好像都喜欢上了你,你看你来了应老师都没人理睬了。”  “李瑞你夸我就夸我,怎么还踩一下应老师呢?”  “我是不喜欢他那幅阴柔的脸,像女人一样。”  一说到应孝容的脸,李瑞和修斯都想到了月娘,应孝容五官上没有一处像岳平或者应家的人,那么从遗传上一定是随了母亲,现在看到应孝容岂不是就是看到了月娘的样子。  这世间没有留下月娘的一幅画像和照片,月娘仅仅存在于他们的记忆中,改变着他们的人生。  “你看岳平爱的之死靡他,月娘想必要比我们想象的更美丽。”修斯凭借孝容的样子在脑子里想像了月娘的模样又继续说道:“不如让张文豪看看应老师,说不定对他的记忆有帮助。”  “也对!让咱们张大记者好好看看消肿的应老师,我也不是喜欢吐槽,应老师这个人实属惨,又是利用又是欺骗又是被打追杀还中毒的,真的倒霉死了。”李瑞在身边唠叨个没完,两个人有说有笑走到了二楼。  二楼楼梯口第一个房间就是小楼管理的房间,修斯敲了敲破木门,只听一声请进,两人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乌烟瘴气四个老头在打麻将,修斯站在门口礼貌的说道:”我们想找对面医院四楼的保安。”  “保安?去最里面往左转再右转下了楼梯去院子对面有个小房子进去后左手第二间。”其中一个老头叼着个烟说道。  “这…我们自己能找到吗?”李瑞被这个老头说的糊涂了,他并没有自信能和修斯找到保安住的位置。  “老人家说的是这个小楼后院的小房子左手第二间。”  修斯无奈的拍了拍李瑞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  李瑞还是没有想明白他追上修斯发起牢骚,“如果找不到怎么办?我们还要回去找他求助吗?”  修斯没有说话但是他带着李瑞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老人说的小房子前面。  李瑞噗嗤笑了,他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修斯说道:  “好啊,我低估你了。” 第88章 窗下的钢针 “左手第二间。”  为了隐藏身份修斯二人决定控制住自己的职业本能,不要用那种审讯犯人的口吻对待他们。  当有人开门时就见屋子里二个人围在一起吃面条,他们穿着白色背心和破洞的裤子,一股风吹来满是汗臭味进入鼻腔,李瑞本能退后几步说道:“你们好,我们是四楼那个病人请的捉鬼师,想问问你们昨天夜里的情况。”  “没有闹鬼,是那个小箐精神病。”男人是光头胳膊上还有纹身,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  修斯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门拦住,然后身体贴在了门缝中,“我们就是问问,不会影响你们的。”  这时候里面有一个和他造型很像但是看起来更凶的人走了出来,他将门口的那个人打发进去然后上下打量着修斯说道:“看你们好像很有钱,现在法师都这么赚吗?”  修斯和李瑞尴尬的互相看一眼后十分配合对男人说道:“谦虚谦虚,我们不是法师,是捉鬼师。”  ”对我来说都一样,请进吧。”  男人看起来态度十分友好,他为修斯打开了大门,李瑞率先进去毫不客气得直接坐到了床边,之前还在吃面的第三个人如今已经躺到了床上,那人没有盖被子就整个人瘫在那里看着报纸。  修斯十分好奇这几个人过去的身份,在医院里那些保安就看书,现在还有一个看报纸,这与其他地方的保安差距很大。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门口的男人凑近仔细看了看修斯的脸。  “报纸上。”床上的男人将报纸扔到了修斯面前,他坐在了床上弯曲着身子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修斯看。  修斯打开报纸里面竟然是一个月前在胡同里发疯时的报道,他尴尬的立即合上了报纸摇着脑袋否认。  “你是修斯,你们是警探。”床上的男人继续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是捉鬼的。”李瑞拿起报纸就将它摔到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  场面一度尴尬,修斯以为这下又完蛋了,可没想到床上的男人大笑起来,他对修斯伸出了手。  “开玩笑的,报纸上那个废柴探长没你帅。”  “对对对,那个探长就是个废物,你看那个八命案被他办的稀里糊涂,真不知道花家的大小姐怎么看的上他的。”  门口的男人也配合的说道。  修斯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原本尴尬的气氛在他这里更尴尬起来,为什么这几个人吐槽他吐槽的这么开心。  李瑞害怕修斯暴露自己,他连忙与床上的男人握着手称兄道弟的。  “没错没错,总有人把他认为是修斯,可是人家那是公子少爷,我这个兄弟就是一副好皮囊空壳子而已。”  “这年头有好皮囊都比他公子少爷强,或许你们不知道,这青河区不少太太喜欢找咱们这样的俊美男子,你们要是需要可以找我们,同时呢…你们要是捉鬼方面缺打手之类的一定要先想到我们,咱们互相帮助互相帮助。”  床上的男人已经开始和修斯他们称兄道弟,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并且认为这修斯他们两个就是个小白脸加江湖骗子。  “那个我叫张豪文,这个是我兄弟李瑞。”修斯利用张文豪的名字开始大做文章。  “张豪文!李瑞!这名字好,我叫李一斗,门口的是李二斗,刚才给你们开门的叫李三斗。”  “你们是亲兄弟吗?”  修斯重新仔细观察三个人的样貌,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不不不,我们是结拜兄弟。”李一斗下了床来到了小圆桌旁边,圆桌旁是一个诡异的石像。  石像全黑色大约20厘米,外观看起来像个兔子,兔子手里拿着个本子,做工十分粗糙根本看不明白在做什么。  一斗将石像放到了床边然后双手合十拜了几下继续说道:“我们是结拜兄弟。”  “医院里现在值班的三个保安也是你们的兄弟吗?还有我们想问问你们昨晚的事。”  “那三位是四斗五斗和六斗,他们住我们上铺。”  这里一斗的话最多,但看起来他应该就是老大。  “昨天夜里那就是个人,我亲眼看到他从窗户上飞出去,是用的绳索。”  三斗一边说一边将门锁上,他坐到了吃面的二斗旁边,然后从兜子里拿出了一个很长的钢针递给了修斯。  “你看这东西扎进了墙里,那人手里绳子,他飞出去的。”  修斯掂量着钢针有点重量,与追风用的不同,追风的暗器一向都是轻巧掩人耳目为主。  “我们在五楼窗下和四楼窗户下都找到了暗器嵌入得痕迹。”李瑞说。  “我就是在那个老师病房的窗口下找到的,当时正插入在墙中并且扎的很深,我用了很大力气才将它拔了出来,想象一下那人怎么将它们弄进去的真实后怕。”  三斗就是中门的保安,当天夜里也是他发现晕倒的小箐,然后将她带回了休息室。  “你们不是捉鬼的吗?”  一斗好奇的问道。  “拿人钱财就要好好办事,我也不能简单做个法就结束了啊。”修斯说。  “是有道理,起码也要找到点证据或者理由,让你的金主心服口服。”一斗十分赞同的点着头。  “话说你们金主是谁啊?”三斗好奇的问。  “那个老师。”  “哦…对对对,那个倒霉的老师,他的事情我们都知道,真是太惨了,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人。”  修斯看到这几个人八卦的样子心头一阵难受,或许其他人也这么想的,在他人眼中修斯是个废物探长,应孝容是个倒霉老师。  “钢针我们可以带走吗?”  “当然可以,没问题的。”一斗爽快的说。  “其实吧,管理四楼的主任早上就告诉我们,不要对记者警探什么的说此事,因为对医院的影响不好,可是他没告诉对法师不能说吧。”三斗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他们三个看起来像是很有个性的人,告诉修斯这么多无非也是看到了他身上的价值,就像李瑞以前说过每走一步就要多交一个朋友。 第89章 青丝依旧在 “那几个保安是做鸭子的吧。”李瑞的面具终于卸下,他站在员工大楼楼下吐了一口痰,那屋子的味道令他恶心作呕,甚至不想再与他们见面。  而修斯与他不一样,直觉告诉他与那几个人还会相见,手中的钢针大约三十厘米,因为是嵌入墙中的钢针,三斗拔出来的时候用力不对让钢针有些弯曲。  钢针尾部有个窟窿,明显是放绳子的地方,修斯抚摸着窟窿说道:“这东西还需要给英洁看看。”  “对了,你没有发现他们那个桌子上放着的黑兔子很邪性吗?”  自从发现黑色兔子李瑞的心就总是不安,瞧那李一斗对待石像的样子像极了拜神。  而对于求神拜佛这种行为,李瑞是接触最多的,多年的烧香祈福习惯让他了解很多宗教知识,在他的认知领域根本没有这样的黑色兔子。  “的确诡异,李一斗对这兔子特别敬重,你看屋子那么乱偏偏放石像的地方十分干净。”  “算了算了…他们跟咱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因为人家的石像而烦恼呢?我们先回警局吧,让小王他们护送应孝容来咱们这边得六安医院。”  保安虽然奇怪但与应家案子毫无关系,如果真有事他也会找吴放,青河区的事情当然要青河区警探们处理。  “你们可算回来了,岳平在闹。”英洁跑过来拉着修斯和李瑞就往牢房跑去。  修斯还没有休息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跟着英洁跑,只见岳平满脸是伤在牢房里大吼大闹,摔碎了喝水吃饭的碗又把地上的破布毯子撕碎。  而另一边的应鸿恰恰相反,盘着腿在里面安安静静地吃着牢饭。  “他在做什么?还有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修斯站在门口先悄悄的观察一下。  “你们走了之后…在审讯室他趁着大家没有戒备扑向了花小姐。”  听到瑶意受伤修斯紧张的抓住了英洁的胳膊问:“瑶意受伤了吗?”  “没有受伤,但是有点受到惊吓。”  看着修斯紧张的表情,英洁回忆起了年斌案时他说过可以为她去死,那种不真实的感觉的确发生过,可是现在瞧见修斯在为其他女人紧张,英洁确定了自己的怀疑是真的。  “她在哪?”  “她在孟文蕊办公室,那里就她一个人。”  修斯不顾英洁说的岳平一事转身要去找瑶意,可这时英洁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叫住了修斯并说道:“岳平不看了吗?”  修斯停住了脚步他认为英洁说的对岳平的事更重要,他转过了身又变回了原来的那种温柔的笑脸,“我们去看看。”  这是英洁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内心做事,她不自然的带着修斯走到了岳平牢房门口。  “他的脸是我打的,抱歉。”英洁的声音很小,谁都看得出来她有了心事。  “打的对,要不是我不在,我也会打他。”  修斯轻轻的揉了揉英洁的脑袋,这种突然宠溺的动作让她很不舒服。  “他在质疑自己。”孟文蕊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他好像一直在等着修斯。  “因为瑶意说的那些话,他不仅恨起了瑶意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爱情了。”  修斯看着眼前这个疯魔的岳平,与之前牢里吃了红色粉末的应鸿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会告诉咱们宝藏的秘密吗?”  “不会。”  “为什么?月娘这么利用他,他为什么还不告诉咱们。”  “无论他是否信任月娘,可月娘让他用秘密自保是对的,相比起咱们才更像是利用他的人。”说完修斯打开了牢门,他捡起了地上的碎片然后对着岳平说道:“如果你接受不了这一切,我们给你机会选择生和死。”  岳平停止了自己的手舞足蹈,不可思议的看着修斯并从他手里拿走了碎片,犹豫了几分钟后岳平将碎片放在了脖子上。  他在观察修斯的反应,可是修斯没有反应。  “你…你们为什么不拦着我。”  “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修斯说道。  “在我心里你与孝容没什么区别,都活在了谎言下。”英洁说。  岳平如同被子弹击中胸膛,他崩溃的退后几步然后扔掉了手里的碎片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这说明了岳平根本不想死。  “你想见月娘吗?”孟文蕊也走了进来,他像是神一样俯视着眼前这个可悲的男人。  岳平点着头,他的声音微颤同时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带我见见她。”  众人将岳平带到了冰窖中,只见月娘的干尸端坐在角落中,岳平穿着棉袄笨拙的凑上前跪在了干尸的面前。  “青丝依在,容颜不复。”张文豪皱起眉头,他瞧不得这种场面,眼前的那个岳平已经哭的撕心裂肺。  岳平抚摸着干尸的脸颊,好在孟文蕊提前将上面的红色粉末清理干净。  “不!她不是月娘!”岳平流着大鼻涕吼道,他跪着来到了修斯脚边指着那具干尸继续说道:“不是月娘,不是我的月娘。”  “岳平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她就是月娘。”  修斯将岳平拉了起来,他原本以为岳平和干尸相处一会儿,可没想到现在的岳平不仅要离开,还开始吼着见应鸿。  “应鸿呢?应鸿呢?我要见他!”岳平愤怒地甚至脱去了棉袄,张文豪见他又要疯魔就和修斯立即将他拖了出去。  “张文豪不想见你。”后院几个人将岳平围住,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傻事。ζΘν荳看書  “你就没有问问他为什么不见我吗?带我去见他我要问他月娘在哪。”岳平开始用应家拳攻击众人,六十多岁的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年轻人,为了自己的爱情大打出手,可他哪是修斯的对手,一个回合下来就被按在了地上。  “应鸿不见你,你死心吧。”  “如果应鸿不见我,那我出去后就杀了应孝容。”  面对岳平的威胁修斯只能妥协,可是应鸿再次与岳平面对面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牢房内应鸿好像已经料到这一切,他整理好头发和胡须站在牢门口像是在迎接岳平一样。  只见修斯打开了牢门,身后的岳平走了进来。  “师傅,月娘在哪?” 第90章 岳平的死亡 从杀了月娘变成了月娘在哪,牢外的所有人都不懂了岳平的套路。  应鸿摸着胡子大笑起来,他得意的点着头盘坐在地上,然后礼貌的伸出了手示意岳平也坐下。  “岳平,月娘是我杀死的,她的尸身就在这警局里。”应鸿眯着眼睛诡异的目光在的探索岳平的内心。  “干尸我已经见到了,那并不是月娘。”  “我已经对他们承认了罪行,月娘的肉身是我用烟熏法制成的,摆在了应家后院十多年。”  “我与月娘有过肌肤之亲,她身上每一个地方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冰窖里的那个尸体根本就不是他。”  岳平的话让修斯等人十分震惊,但都不能替他鉴别是否是月娘本人,月娘的样貌已经被抹去,没人可以证明这一切是否真假。  “李钰他们那边怎么样了?”修斯问张文豪。  “他们把百年间的善修堂资料都整理出来了,明天后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张文豪原本和李钰他们一起研究凤翎枪的秘密,可是应鸿和岳平两个人把警局里闹的鸡犬不宁,他不得不暂时过来替修斯和李瑞。  应鸿将地上的碗打碎然后拾起了碎片递给了岳平,他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微笑的时候流出几颗黄色的牙齿。  “月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十分清楚,她为了应家付出了太多,成败与否都是月娘一手造成。”  “可是月娘被你杀死了,你毁了她也毁了整个应家。”岳平大哭起来,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的在死对头应鸿面前放下傲骨。  “你还不清楚吗?干尸!”  应鸿好像在提醒岳平什么,修斯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冲了进去只见反应灵敏的岳平站了起来躲到了应鸿的身后。  原本以为岳平是悲伤的,可是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喜悦的笑容,他像是中了邪一样拿着碎片往脖子上划去。  大量血液从脖子里喷涌而出,全部滴落在了身下应鸿的身上,应鸿像是被血液浸泡了一样,他干枯的手在不断的揉搓脸部,让血液浸入皮肤里。  这一幕令张文豪接受不了,他原地吐了起来,修斯将岳平抱住,孟文蕊立即拿起医疗箱帮岳平包扎。  “你到底对岳平做了什么!”修斯愤怒的将应鸿推倒在地。  怀里的岳平就像是之前的小白一样,只不过他的伤口特别的深,岳平完全不能说话,他嘴里的血也呛进了肺里,无论孟文蕊怎么呼唤他他都不做任何回应。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岳平死在了修斯的怀里。  孟文蕊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他撇了一眼应鸿有气无力的说道:“是你杀的他。”  “孟探员你亲眼所见,他自己割破的脖子。”应鸿满脸是血,甚至连眼睛里也都是。  “你在引导他,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引导?我们的对话你们都听的一清二楚,我要是引导你们能听不出来吗?”  应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对话中应鸿一直在承认自己杀了月娘,反而是岳平死咬不放。  “不!你说了句还不清楚吗?干尸!”修斯也浑身是血他放下了怀里的岳平走到了应鸿面前。  “修斯,你要杀了我吗?”  “你说的干尸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告诉他我把月娘做成了干尸,你没听懂吗?”应鸿装疯卖傻,但修斯知道岳平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才选择了自缢。  唯一一个掌握凤翎枪秘密的人死了,接下来只能靠着修斯他们自己寻找,可一想到这里修斯就百思不得其解,应鸿那么想要得到张疆宝藏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引导岳平自缢。  失落的修斯换了一身衣服,他压抑着愤怒必须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原有的温和,与此同时孟文蕊的办公室门一直紧闭。  修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形强颜欢笑打开了门,只见屋子里瑶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修斯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瑶意的身上。  原本受到惊吓的瑶意一下子就醒了,她见修斯出现在自己面前,委屈的抱着修斯哭了起来。  修斯原本压抑的愤怒莫名其妙消失了,他将瑶意搂在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每当瑶意不开心的时候修斯都是抱着她给她讲故事让她开心。  “岳平死了。”  “他…怎么死的?”瑶意死死的抓着修斯头也不抬的在怀中小声说道。  “不知道应鸿对他说了什么,岳平在众人面前自杀了。”  修斯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还有血腥味,他推开瑶意不希望瑶意也沾上这种味道。  “瑶意你不要害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亲自来安慰我,我就已经不害怕了,反倒是你…是不是因为岳平的死而放不下呢?”  花瑶意的话让修斯对自己产生了疑问,为什么自己放不下?是因为没有及时阻止岳平,还是答应了岳平见应鸿。  他双手抱着头脑袋里忽然闪现出小时候在火场里的片段,瑶意知道修斯又陷入了儿时的困境,她趁着修斯在痛苦猝不及防的吻了上去。  冰凉的红唇贴在了修斯的嘴上,修斯被瞬间拉了回来,他睁开了双眼看到瑶意主动的亲吻,这次修斯没有拒绝,他将瑶意搂在了怀里两个人沉浸在奇怪的暧昧中。  这一幕被门口的英洁看到了,原本英洁是要帮孟文蕊拿工具箱,可是房间的发生的事让她感觉修斯在离她越来越远。  英洁眼睛涌出泪水,她转过身贴在墙边捂着嘴巴尽量不出声,她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同时也怪自己对修斯一直不冷不热原地踏步,导致现如今被花瑶意夺走了挚爱。  是嫉妒,是失望,还有后悔。  英洁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失落感,尤其是现在的她已经知道回不了头。  而屋里瑶意松开了修斯,她羞涩的盯着修斯的脸看,和之前不同现在的瑶意好像很失望。  “我知道你没有爱上我。”瑶意了解修斯,刚才的亲吻是她趁着修斯最弱的时候占有了他。  “对不起…没想到你还是那么了解我。”修斯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这一步会让两个人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是最了解你的人。”瑶意将外套还给了修斯并站了起来继续说道:“还有…你刚才真的像个渣男。” 第91章 河上善修堂 瑶意与以往不同,这次她选择洒脱的离开,并不是纠缠着修斯不放,可这个吻却起了谁都想不到的作用。  修斯蹲在原地呆愣的看着瑶意,他好像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顽皮的孩子,即使瑶意不说修斯也知道那是她得初吻。  “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小时候那个小丫头。”修斯用力的按着太阳穴,他苦笑自己对身边的女人太不了解。  “我都二十多岁了,如果你还把我当小孩,我对你真不客气了。”瑶意刻意忍住没笑出来,可是心里却开心的不得了,因为从今天开始修斯对她将不一样。  瑶意带着“胜利”走了,谁也没有发现躲在外面地英洁,修斯穿好外套从孟文蕊办公室走了出来,英洁故意装作自己才过来。  “她好些了吗?”  “瑶意走了,还好没让她看到岳平自缢的样子。”修斯仿佛跟没事人一样。  说到这里他跑到自己的桌子上拿出那根钢针递给了英洁并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飞针,嵌入墙体后利用后面的绳子可以跑过去,当然能在绳子上跑的也是要有功夫的,我是没有这能耐。”  “有这种功夫的都有谁知道吗?”  英洁摇着头,她印象中只有追风一人,钢针虽然好弄但这上绳的功夫却难之又难,唯有追风用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  可是英洁发现这个钢针太过显眼,与追风的暗器们不是一种风格,她拿起钢针放在了手臂上模仿着使用的动作。  “追风的暗器小巧精致放,手臂上有机械帮钢针飞出,就如同弓与剑的关系一样,而这个钢针肉眼可见的并非小巧精致之物,如果要给它飞出去,或许需要一个弩机。”  说完英洁将钢针还给了修斯。  “果然还是专家厉害,谢谢你啦。”修斯接过钢针,心想着如果短时间内再遇到追风就好了。  可是英洁因为他的态度又消沉不少,她趁着修斯要转身离开,没控制住自己还是抓住了他的胳膊拦下了他。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英洁对着修斯又欲言又止,突然间那些想说的话彻底咽在了肚子里。  看着他的转身离开英洁难受的蹲在了地上,这时张文豪走了出来,原来他在另一个角落里将这三个人的事看的清清楚楚。  他轻轻抚摸着英洁的额头然后跟着蹲了下来说道:“我都看到啦,妹妹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里的张文豪是不知道修斯和英洁在年斌案的事,其他人其实也是如此,修斯对英洁做出的生命承诺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很容易被不知情的人以为是英洁的单相思。  英洁面对哥哥毫不掩盖的将这事说了出来,张文豪听后噗嗤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你就是那时候爱上的他?”  英洁摇着脑袋靠在了墙边,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的修斯,但是她清楚现在爱的不能自拔。  “算了,女人的心思我猜不透,不如这样…哥哥帮你,李钰那边…我知道咱们会有“探险”的可能,那时候你一定要积极申请参与,到时候我会让修斯做出表明心意。”  张文豪虽然不是女人,但是他是一个写爱情文章的作者,他运用自己可激发的优点布了个局。  英洁虽然不知道张文豪想的是什么,但是她信任这个哥哥,只要能让修斯说出心里话,张文豪怎么做都可以。  ”小老板对修斯特别用心,我感觉她好像从生下来就喜欢他。”张文豪一直为花瑶意办事,瑶意对修斯的痴迷程度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另一头英旭跟着孟文蕊将岳平的尸体抬到了解剖室,英旭将岳平去世前那个笑容画在了本子上,表情就是探索他内心的钥匙,可是英旭根本不明白岳平为何这么突然,就好像是中了魔咒一样。  “难道应鸿有魔力?”英旭喃喃自语。  “不是红色粉末,真的是自己做的。”  孟文蕊最后的希望破灭,他一直期待验尸结果是应鸿对岳平下了红色粉末的毒,可既然没有下毒就如同修斯说的,岳平的死是因为应鸿说的最后一句话。  “月娘….”  “月娘真的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应鸿是承认杀了月娘,他也没有理由撒谎,但是岳平不同,他的内心短期经受太多打击,我不确定他说的是否真实。”  “你选择相信应鸿?”  孟文蕊没有回答,他不想用自己的主观想法对周围的人进行洗脑。  一天后李钰带着枝鸢来到了警局,二人手里拿着大量资料,就好像两名学者一样,修斯和李瑞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欣慰的看着面前这两个“晚辈”。  “辛苦了。”  “这个案子我们也有很大责任,将功补过是我们必须做的。”李钰说完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修斯。  修斯打开了最上面的笔记本,上面画着一百年前张疆在世时期善修堂位置,以及善修堂从建立到现在所有变化。  “一百二十年前善修堂成立,是盐港唯一一家由神父创建的孤儿院,它坐落于….坐落于如今的盐港女校。”  一听到盐港女校修斯等人立即拿出地图,盐港女校位于六安区和青河区交界处,它既属于六安区也属于青河区。  “六安和青河两个区的分界线是那条青河,而女校正好建在了河上。”李瑞所说的河上是一百年前工人们在河上建了一个大桥,后来那座桥发生了不少事,人们请了大师看风水,就将桥扩宽扩大被神父买下建立了善修堂。  “善修堂在那里有六十多年,因为资产不足撑不起那么大的孤儿院,于是卖给了现在的盐港女校,新学校继续扩大面积使得原来的善修堂被包围在里面成为了学校的一个宿舍。”李钰对这段十分了解,因为这就是他和枝鸢的学校。  “也就是说…我们要找的地方就在盐港女校?”  一说到学校张文豪兴奋的不得了,整个盐港除了盐港女校他都去过。 第92章 女校的男寝 如今的盐港女校早就改了入学资格,男学生和女学生都可以入校学习,并且在年底将会彻底更名为青河大学。  但也正因为没有更名的原因,导致学校里男女比例出差距很大,五百名女学生和六十名男同学,而李钰正好就列为其中。  善修堂是盐港女校的老建筑,因为风格很像教堂所以被定为了保护建筑,后来因接收了男学生,没有新宿舍供应,于是善修堂被迫成为了男寝。  李钰是二年级学生,但因为在各个戏班兼职所以不住校,可这并不会影响李钰对寝室的了解,闲暇时间他会和几个男同学在寝室里讨论学习。  “为了吸引男生入校,男寝是免费入住的,所以每个男同学都会有自己的床位,我虽然不住校,但三楼的二零六号房间就是我的寝室。”  李钰站在修斯旁边,他怕修斯对他的总结不理解,就拿着笔将重点划上了记号。  “我们应该怎么混入学校?这事儿我们不能用警探的身份调查。”李瑞在一旁只顾着着急,他忽略了眼前的李钰和枝鸢可是优等生。  “放心吧,男寝最近缺两名宿管,接下来不用我多说了吧。”  大家听后都看向了修斯,男生寝室宿管自然是要男性,而警局现在有修斯、孟文蕊、英旭、李瑞、张文豪五个人可以配合李钰。  第一个举手退出的就是英旭,他想都没想果断的退后几步并说道:“我不去,我不习惯住在外面。”  紧接着李瑞也退后几步说道:“对不起老大,我最近身体是真的不好,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修斯心里最适合的人选李瑞已经主动退出,他看了看身边的冰块孟文蕊和奇葩张文豪,这两个人选择谁对修斯来说都是煎熬。  “还是我吧!”  令修斯没想到的是孟文蕊和张文豪同时勉为其难的当宿管,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然后又礼让起来。  “你去吧。”  两个人在此异口同声,场面尴尬的修斯脚趾都能扣一套善修堂。  “托马斯儿…就你吧。”修斯无奈的站到了孟文蕊一边,选择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孟文蕊虽然冷冰冰但是不会有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好,都需要什么我去准备。”孟文蕊面不改色他用修长的手指从口袋中拿出一只钢笔,开始记录起自己要去做的事以及需要的东西,一边写一边说道:“这个计划单对我很重要,我也…我也没有在外面住过。”  “好吧好吧,你准备吧,我什么都不需要。”修斯一脸嫌弃的靠到了墙边。  李钰和枝鸢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原本的积极感一下子消失了。  “枝鸢女寝室需要人吗?”  英洁突然站出来,她朝着修斯的方向看去又继续说道:“你们或许需要我这种热爱打架的人。”  “英洁姐宿管倒是没有但食堂缺人。”  枝鸢笑的十分不自然,让这几人来学校做这些粗活实在是难为情。  可这些都是枝鸢的幻想,她根本想不到入学的那一天这三个人笑的比任何学生都灿烂。  关于岳平的死李钰是一直不知道,现如今李钰就在警局,修斯决定一个人带着李钰见见岳平最后一面。  “你是说岳平死了吗?”  得知消息后的李钰十分淡定,但修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丝伤感,李钰一直是一个佯作坚强的人,修斯不愿戳破他这脆弱的一点。  “岳平是自缢,死在了牢里。”  “我以为他会出来继续报仇的。”  “事不如人意,节哀顺变。”  白布又盖在了岳平脸上,只见李钰握着拳头嘴巴微微颤抖站在冰冷的床边一动不动。  修斯上前想要拉着他出去,可是李钰的身子和死去的岳平一样僵硬的像块石头。  这时的修斯知道了李钰需要倾诉,如果这样出去以他现在的状态可能会生病。  李钰的身上的棉衣缓缓落下,冰窖之中到处都是未处理的尸体,角落还有两具应家的干尸,可他看都不看一眼眼里只有岳平。  “养育你这么多年,是师傅又是父亲的角色吧。”  “他对我很好,我记得为了供我上学他四处借钱,这样的人虽然有错但在我这一切一笔勾销。”  “你竟然没有恨过他?”  “他养育了我,我精通多种才艺又学会了应家拳法,我为什么恨他。”  “与枝鸢和仁礼的计划就是为了拯救岳平吧,你们三个各自都有自己的计划,只不过仁礼过于偏激用死亡结束这一切。”  修斯说的没有错,枝鸢为了李钰、李钰为了岳平、仁礼为了孝容。  “我从小父母在外经营生意,是爷爷负责带着我,李家的人活的很累,他们奋不顾身的拯救根本没有存活机会的生意,没有任何收获还失去了和亲人相处的机会。”  最终扛不住的李钰父母把生意卖给了荆梦娥,这是李老先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拿到荆梦娥给的钱后李钰的父母抛弃了整个李家跑了。  留在李老先生带着孙子李钰等一家人过上了没钱没房的苦日子,好景不长李老先生因为腿伤在短时间就病死了,李钰最后的靠山没了,全家人都开始恨李钰,因为他的父母害了他们。  被赶出家后荆梦娥收留了他,紧接着与岳平有了一面之缘,荆梦娥借机把李钰交给了岳平照顾。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始终把岳平当成父亲。”  说完李钰跪在了地上,冰窖之中四周寒冷,白雾笼罩,李钰并不因为岳平的死而悲愤,他是因为没有好好报答他所以才伤感。  岳平的疯魔程度他一直都知道,虽然没有沾血,他也算是罪恶的源头。  “给你时间对他进行告别,李钰你要记住现在应家的诅咒彻底没了。”  “好吧!岳平解脱了,我们这些晚辈不会让他们失望的。”李钰站了起来他捡起了地上的棉袄,然后对修斯继续说道:“探长,准备好成为我们的宿管了吗?” 第93章 去学校入职 修斯帮李钰的棉袄扣上了扣子,在他心里李钰就是他懂事的弟弟。  “放心吧,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你会帮我吧…对吗?”  “探长真是个有趣的灵魂。”  说完李钰将手上的红绳系在了岳平手上,他继续说道:“这是我爷爷在庙里求的红绳,说带上之后不会走入迷途,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它了,希望它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帮助岳平。”  手上的红绳不仅有着神秘的“力量”,它还带着李钰的希望。  “等事情结束,我们会将岳平的尸体还给你。”  “我虽不是他亲生儿子,但会尽孝道为他买墓并且常去祭拜,可不知道那位亲生的孩子会怎样想。”  “你是说应老师?”  修斯差点忘记他并不知道孝容不是岳平的孩子,于是将孝容的事情也一并告知给了李钰。  “什么?应老师不是岳平的儿子,那他是应鸿的曾孙子?”  冰窖中李钰还在因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惊愕时孟文蕊又再次出现,他披着自己亲自买的羊皮大衣缓缓走下来并说道:“孝容是应鸿曾孙一事,是我编的。”  “托马斯儿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有我的想法,但是…现在我有一个很荒唐的猜测。”  “什么猜测?”  “应孝容的身世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孟文蕊虽然没有说明白,但大家都懂了他的意思。  “我很少从岳平那里听到应老师的事,所以当他说要杀掉应老师的时候我很惊讶。”  “或许应孝容只是属于月娘一个人的。”  “你的意思就是我想要表达的。”孟文蕊肯定了修斯的解答,当月娘这个人物出现后一切都变了,甚至连孝容为何这么被针对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意思是岳平也在强行欺骗自己孝容是他的孩子?”李钰反应的很快,他转过头看向不远处那个躺着的尸体,没有灵魂没有思维从他那里找到答案已经是不可能了。  三个人的默契是难得的可贵,思维上的一致李瑞和张文豪都无法做到,修斯认为不管他们的想法是否正确,这种配合就对于做任何事来说都是无敌的存在。  李钰和枝鸢回到了学校,他们分开行动向学校申请修斯和孟文蕊的假身份张豪文、孟然当男寝宿管,英洁入职食堂菜品采购员。  这时的应鸿已经去了最里面的重犯房,因为岳平的事应鸿成为了重点观察对象。  “应鸿还在隐瞒一些事情,我们必须知道真相。”  许久不见的徐老大终于出现,岳平的死惊动了上层,修斯的父亲修正德亲自召开会议要求徐老大必须给个合理的解释。  李瑞看出了徐老大的压力,可眼前的应鸿已经不再说一句话,只能等着应孝容恢复好点亲自来警局与应鸿面对面交谈。  “应鸿又不说话了,你们必须想办法让他张口。”徐老大很少下达“必须”命令,李瑞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可对面的犯人是个高龄老头,李瑞根本不忍心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第二天枝鸢就带着好消息来到了警局,她对英洁修斯和孟文蕊再三要求一定要穿着朴素待人老实,不可以在学生面前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更不能跟学校里的人讨论学习上面的问题。  “我知道这些要求是为了隐瞒身份,枝鸢谢谢你。”英洁接过了食堂服务工作证,上面写着是盐港女校食堂六个字。  接着枝鸢递给了修斯和孟文蕊两个工作证并说道:“你们有了工作证就可以随便去学校里的任何地方,学校里有李钰负责带你们,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不会经常出现。”  岳平死后李钰直接搬进了荆家,看样子她与李钰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修斯在前往盐港女校前一个人悄悄的去了牢里与应鸿见面,只见牢里的应鸿瘫在草堆上一动不动,他仰着头看着墙上特别小的窗户不做声,脸上和胡子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修斯轻轻的打开了门,然后坐在了应鸿的旁边,他学着应鸿的样子看着窗外,感受到了应鸿现在并不是渴望自由,枯燥的监狱生活和最终的审判已经结束了他精神上活下去的动力。  “岳平是因为月娘死的。”  “你在用月娘的事威胁他。”  “月娘到底死了吗?”  修斯说了三句话,与这几日其他人审讯的问题不一样,所以人都在围绕着岳平来审问应鸿,而修斯是在说月娘。  修斯见应鸿没有回答,他继续追问说道:“应老师过几日会来看你。”  说完修斯失望的站起来,锁链将大牢再次锁起,可这时应鸿突然转过了头,他面无表情像是机械一样,被血染成粉色的胡子随风摆动。  “凤翎出世必葬应雄。”  应鸿的这句话与第一次见应老师时说的话一样,修斯当时没有在意以为这个应雄是应家过去的一个人,现在听应鸿说他终于懂了,应雄就是应家所有人。  修斯与孟文蕊打扮的十分普通,与李钰约好了在学校门口见面,盐港女校的位置离警局很远,孟文蕊将车子停在了女校附近的一个地方,两个人下了车需要走上一会才能到达目的地。  青河是盐港主河道,盐港女校建立在河上并非是全部都在桥上的意思,主要还是以陆地为主,根据李钰的调查现如今的盐港女校是善修堂的十倍大。  学校左右两侧各有大门,因为河两侧为青河和六安区,这两个门就是为了两个区的学生上学方便而建立。  但也有人说是前门和后门的关系,青河区的门为前门六安区的门为后门。  修斯和孟文蕊来到了六安区的门,与传闻说的一样,盐港女校又像是贵族学校,这建筑风格和气场完全和其他学校不同。  只见李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几本书冲着修斯和孟文蕊兴奋的挥手,他向着门口的看门大爷打了声招呼,大爷眼里只有李钰看也没看修斯他们就同意放进去了。  “终于等到你们了,跟我来吧。” 第94章 河上黑棺材 “好家伙,看来你在这里混的很熟啊。”  “学校也需要兼职工,我不能让岳平一个人承担学费,所以我与学校里的一些劳动者关系都很好。”  李钰在学校的人气很高,无论是学校里的同学老师还是其他员工,只要听到李钰都会赞不绝口,这也是荆梦娥同意枝鸢和他在一起的原因,荆老板私底下考验过也调查过李钰,他认为李钰有能力帮助枝鸢将荆家发扬光大。  学校里没有人知道他是荆门荆老板看好的女婿,枝鸢与他一直都属于地下恋情,在公众场合偶尔有的交集也看不出两个人的关系。  修斯站在小道边上,他看着不远处那些教学楼又看了看身后的大门都跟青河毫无关系,可想而知这盐港女校的面积是多么的大。  英洁因为入职时间不一样,她并没有和修斯他们一起前往,所以李钰只需带领修斯他们直奔宿舍就可以了。  “你们学校比我上的学校看起来高级多了,要不是我那会儿女校不收男同学,我是不是也就来了。”  修斯仰着头看着这些欧式建筑大楼,上面布满了绿色植物,花瑶意比他小几岁原本要来这所学校,但是看了修斯在其他地方就二话不说报了修斯的学校。  六安区这部分属于文科区,青河区是理科和艺术区,修斯要去的男寝室正好在中间,真正的河上宿舍。  绿荫小道十分崎岖,走几步就会有个小树林,六安区这部分的建筑摆放完全就是乱建,远看的确好看可当身临其境时就如处在迷宫。  “这里太乱了,我们自己走一定会迷路的。”  “你没看那些树枝树叶的朝向吗?完全是按照清晨阳光洒下的位置建的,之所以乱是因为那些异域的建筑。”  孟文蕊的话让修斯学会了怎么寻路,很快的李钰就将他们带到了河边,而那个桥也跟着出现在了面前。  “这桥…跟我想的不一样。”  青河的上的桥像是路面一样,或许这就是上游的优势,它的高度被拿捏的很准确。  “虽然盐港经常洪灾,但是几百年内最安全的一带就是这里,这片河像是沉睡了一样从未愤怒过,可惜的是偏偏很多诡异的事还有命案在这里经常发生。”  李钰从来不会靠近青河,但这里是很多情侣约会的地方。  青河上面黑色建筑就是男生宿舍,善修堂的三个字还上面,见到了男寝修斯就感觉学校里那些建筑都好像是为了配合中间的善修堂。  “它像个黑色的大盒子。”修斯对男寝的形容。  “对我来说它像是棺材。”李钰仰着头看着这个建筑,周围没有绿色的植物只有枯萎的树枝。  “青河左右两边的学生不会从这里经过穿行。”李钰一边说一边走上台阶。因为很少住校,李钰对这里的陌生感十分明显,男寝的大门是紧闭的,要想打开它必须有钥匙,李钰从兜里拿出个铜色钥匙左右不知道转了多少下才将门打开。  “你们的钥匙是在你们的值班室,一会有主任来带你们,要记住跟主任谈话一定要谦虚谨慎,她脾气很大很不好惹。”  “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她应该不止脾气很大,我们会小心的。”  修斯勉勉强强的微笑着的,他看起来很淡定其实内心慌的不得了,自从靠近男寝他的心就乱了起来。  而孟文蕊恰恰相反,他很淡定就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样,对于任何离谱的事情他都有解释的办法。  例如这个男寝大门,孟文蕊就说来自于国外进口的稀有品牌,说明了那个教父不仅有钱人脉也很广。  走了进去后背一阵阴寒,修斯打了一个哆嗦,他搓了搓手后悔今天穿的这么少。  男生宿舍里保留了善修堂原有的布局,一进门就是一个黑暗的小道,两侧有油灯照亮,往前走是对称式房间,左右分别两个大厅,再往里走就是一个楼梯,顺着楼梯到了二楼犹如进了医院一样。  “一共三层楼,二三楼布局一样,你们逛完了就可以回一楼左侧的大厅里等主任,她会告诉你们值班室在哪。”  李钰说完就自己一个人上了楼梯,并且告诉修斯和孟文蕊三楼二零六就是他的寝室,最近他会配合他们一直住校。  回到大厅的修斯坐立不安,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原因。  孟文蕊坐到了椅子上翘着腿摆弄着旁边的古董茶杯,修斯一转身就见他还是那副德行,即使跑过去抢走了水杯阻止了孟文蕊。  “你怎么还这幅傲慢的样子,你现在是宿舍管理员,不想被人议论就要收起你的臭毛病,托马斯儿你可不可以不要连累我。”  “抱歉,本人习惯。”孟文蕊头一次没有杠修斯,他将昂贵的眼镜塞到了口袋里,然后换了一副木制的,镜框过于粗糙遮住了半张脸,现在的孟文蕊看起来很呆。  “我原谅你了,但是你要时刻注意,老毛病不要再犯。”  “我的举动并非是毛病,而是每个人独有的气质而已,就像是修斯探长你衰痞风适合小卒身份,反而并不适合大雅之堂。”  就在二人又要斗嘴之时,那个传说中的主任走了进来,她像是个行走的章鱼丰乳肥臀穿着异样。  五颜六色长裙将身体所有缺点都体现的淋漓尽致,手里拿着个珍珠包包,头上戴着米色遮阳帽,红色的高跟鞋十分耀眼。  她将帽子一摘竟然是满头白发,这种白发像是天生的,在花色长裙衬托下格外的美丽。  “你们好,请叫我埃琳娜。”  她伸出了手。  埃琳娜一张口气场都可以碾压荆梦娥,修斯在她面前像极了给她提鞋的小厮,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可是埃琳娜竟然提前收了回去。  “自我介绍一下吧。”  修斯无奈的收回了手然后尴尬的说道:“我叫张豪文…他..”  “我叫托马斯。”  修斯惊愕的看着孟文蕊,说好的用假名不用,还用了个英文名。  埃琳娜仔细观察了孟文蕊一圈,然后主动的握住了他的手十分暧昧的说道:“托马斯,你长得很符合我胃口。” 第95章 男寝的四楼 埃琳娜色眯眯的盯着孟文蕊,一旁的修斯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谢谢您的欣赏,我们初来乍到有很多不懂的,如若出了错望您理解。”  “没关系,你我缘分不会浅,说不定就如下面的这条青河一样细水长流。”  埃琳娜发出苏麻的声音,她贴近孟文蕊用力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然后抬起胳膊炫耀起她的珍珠包包,展示一番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名片,轻轻的塞到了孟文蕊衬衫上的口袋里。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我会满足你。”肥厚又白嫩的手放到了唇边,埃琳娜很努力的在孟文蕊面前展示出自己的魅力与性感,而孟文蕊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他的孤傲与冷静却十分符合埃琳娜的口味。  她小心翼翼的将贴靠在孟文蕊旁边,然后说着要带他们去办公室也就是住宿得地方。  ”这里就是你们的房间,办公桌、床铺、衣柜、卫生间还有….”埃丽娜指了指孟文蕊胸口处的名片继续说道:“我。”  修斯他们的办公室竟然在一楼楼梯后面的“仓库”内,布局上这就是仓库,可现在却是被改造的办公室。  正如埃琳娜所说这里应有尽有但却破旧不堪,桌面上的灰尘证明了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厕所的水盆中还有恶臭的脏水和一堆发霉的臭袜子。  修斯忍住没有吐出来,好在床边上有一个很大的窗户,不至于在这个房间里被憋死。  “谢谢埃琳娜,我们都需要做什么?”  孟文蕊被埃琳娜缠着不能自由行动,他只能帮旁边来回乱走的修斯问一下想要知道的事情。  “每天查寝记录住校的同学,检查寝室卫生和楼内卫生,保护学生安全和阻止女生进入,还有….”  都以为她又要说一些恶心的话,但这次却失策了,埃琳娜变得十分正经声音也没有那么浮夸。  “不要去四楼,并且阻止学生去四楼,如果有人违反规则会付出很重的代价。”  突然厕所里传出老鼠的声音,同时修斯打开了窗户,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埃琳娜的白色头发和她这身衣服在这里显得十分诡异。  “原来突然正经起来的人真可怕。”修斯站在床边呆愣的看着埃琳娜小声嘀咕着说。  “好了,钥匙在门口,一共三十个寝室,每个寝室里四张床一个卫生间,你们一定要记住守护好四楼。”  说完埃琳娜对着孟文蕊做了一个飞吻然后悄悄地关上了门。  修斯跑过去打开门在门缝中看到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唱着歌曲走出了宿舍,他这才敢大口呼吸安抚着自己乱跳的小心脏。  “她看上你了,托马斯儿。”  “我们需要打扫这里,然后回车上拿行李。”  “你没看出来她想让你找她吗?”  “这里只有一张床。”  “托马斯儿你就不怕被花卿知道?”  孟文蕊被修斯各种戏弄,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把这木质眼镜拿了下来,恢复了原本帅气的脸后,孟文蕊插着兜一脸不爽的将修斯怼在了门口然后说道:“怎么感觉修斯探长在嫉妒,这已经是第几次成为配角了。”  被孟文蕊狠狠的反击后修斯老实许多,他甩开孟文蕊的胳膊然后走到了床边很不情愿地说道:“一人一边我睡里面。”  “你记住了她说的话了吗?”  “记住啦记住啦。”  修斯摆着手根本不想再与孟文瑞说话。  “她说了很多遍四楼,可是之前李钰并没有提到过那个地方,你不感觉很可疑吗?”  “可疑又怎样,我们是调查张疆宝藏和八命案的,其他的事不管啦。”修斯继续整理床单,整理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将床单全部扔掉。  “万一四楼跟他们有关联呢?”  “那好,我们调查。”  其实修斯只是记仇孟文蕊而已,进了屋子后他就像个老妈子一样打扫这个打扫那个,而孟文蕊就在一旁拿起这个拿起那个。  这样的分工不均让修斯联想到之后的日子,他还是忍不住了放下了手里的拖布对孟文蕊吼道:“难道以后都是我打扫卫生,我去取饭,我去工作吗?好歹我是探长,在盐港还是修大少爷,我们起码分工明确好吗?”  孟文蕊听着修斯大吼大叫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原来那天在笔记上记录的不仅仅携带的东西还有与修斯的分工。  修斯接过纸条表情逐渐委屈,如果孟文蕊早点拿出来他也不会这么亏做了很多不是他的工作,修斯气的将纸条团成了纸团然后扔出了窗外。  “你故意的吧,托马斯儿!”  “你没有问我,我为什么要拿出来?”  两个人因为此事又吵了一架,正在最激烈的时候李钰站在门口尴尬的敲着门。  “一会学生们下课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修斯松开了孟文蕊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没问题!ok!”  “晚上的时候我们会在大厅内组织开个会,让学生们了解一下我们。”孟文蕊态度柔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也对,虽然带着任务来,但是也要做好宿管的工作,放心吧我会帮你们的。”  可爱的李钰真的就像他们的弟弟一样温柔体贴样样俱全。  “对了,那个埃琳娜到底是什么人物。”修斯问道。  “埃琳娜是校长的秘书兼管理所有宿舍,是男女宿舍大主任,你们要讨好她,只要她开心了你们会得到很多好处。”李钰讲的十分投入。  修斯听着这话怎么想都感觉别扭,他一脸同情的看向孟文蕊然后对李钰说:“那样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让她开心很简单,就是每天把工作内容都整理好,让她挑不出任何问题,她自然就高兴了。”原来李钰说的办事效率。  修斯自知自己龌龊了,他低着头不再说话。  “李钰,第四层是怎么回事。”孟文蕊一直忘不到得第四层,他再三思考还是决定将李钰牵扯进来。  可是李钰好像早就知道一样,他的表情并非那么自然接着吞吞吐吐的说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第96章 四楼红衣鬼 李钰找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看了一会窗外好像是在观察有没有人经过,修斯感觉到了他的怪异行为然后很配合的将窗户关上。  “对于我刻意隐瞒第四层的事情向你们道歉。”  “没关系,我们已经准备好听你讲故事了。”  看得出来这个第四层不简单,孟文蕊知道李钰不会对应家和八命案之类的事情有所隐瞒,那么这个第四层很显然是另一个事件。  “善修堂闹鬼,就是四楼的鬼,但我是不相信的,可我的同学们都说经历过。”  从李钰嘴里说出这些话修斯很诧异,他没想到这是一个鬼魅话题。  “这个善修堂建的像口棺材一样,黑漆漆的壳子不进去就在外面站着都毛骨悚然。”修斯说。  李钰也赞同修斯的说法,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看着就挺毛骨悚然。  “传说在这里没有开放的时候,有同学偷偷潜入进来探险,最后进入四楼的全部消失了。”  “既然是传说那么就说明没有证据,还有其他的故事吗?”  “我的同学亲眼目目睹过红衣女鬼。”  又是红衣又是女鬼说到这里修斯打了个寒颤,他胆子虽然很大,但这个故事被善修堂得衬托下恐怖数值不断升级,修斯很庆幸这次任务跟来的是孟文蕊而不是李瑞和张文豪。  旁边的孟文蕊一身正气,他完全没有因李钰的话而陷入恐惧中,阳气旺盛的孟文蕊就像是一个保护伞,修斯一点点靠近他但又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恐惧。  “我也如修斯探长一样,虽不信鬼神…但都因是在男寝里而有些恐惧。”  没想到李钰看出了修斯的内心,不仅没有给个面子隐瞒,还将修斯的恐惧说了出来。  孟文蕊用那种很轻蔑的眼神瞄了一眼修斯然后说道:“我会尽量理解你们,但你这么说善修堂四楼是个危险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履行宿管职责不能让学生们进去。”  李钰走后修斯就有点魂不守舍,孟文蕊已经将屋子收拾的差不多,因为不想和修斯一张床上睡觉。他用柜子和椅子搭建了个临时的小床。  寝室楼他们可以随时走动,门口的办公区墙上连着很多线,数一数一共三十一根,或许是过去的善修堂做的,哪个房间里孩子需要帮助就摇一摇绳子,下面的人听到了就上去。  “为什么是三十一根?而埃琳娜说过是三十间寝室。”  “不清楚,但以后应该会知道。”  除了这些还有卫生间,卫生间面积大的离谱,令修斯和孟文蕊开心的是还有可以洗澡的地方。  “我们下面就是青河,暴雨的时候屋子里应该会很冷。”孟文蕊准备去吃午饭顺便回车里搬运行李,可没想到几个工人抱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托马斯先生吗?”工人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孟文蕊。  “一点生活用品,用的时候一定要想起我。”  修斯歪着头将纸上内容读了出来,“署名是你爱的埃琳娜。”  两个工人有点尴尬,他们将箱子搬到了修斯住的屋子里,“这些东西是主任亲自挑选的,你们很幸运…很幸运。”  说完两人就急匆匆离开了这里,修斯冷笑一声然后打开了箱子,里面正如上面所写皆是生用品,他看着一旁面色不好的孟文蕊故意挑衅说道:”一个大主任追一个宿舍管理员,托马斯儿你的魅力真的令我刮目相看。”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善修堂里的,你看上面器具得花纹和风格,与前面两个大厅内的一模一样,我想学校应该是将善修堂里精美的东西都收到了仓库里,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用。”说完孟文蕊开始整理里面的东西。  修斯放开了手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角度的问题他能看到的只有对面的一个教学大楼还有善修堂后院一个空旷的小院子。剩下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青河。  这种感觉就仿佛他被关在了海上监狱一样。  突然门口开始有动静,修斯戴上个帽子就跑了出去,正如他所料学生们都放学了。  二三十个男同学面无表情像是死尸一样陆陆续续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的修斯完全被他们忽略掉,修斯幻想着他们会跟他打个招呼或者询问是不是新来的宿管。  可无一人在意他并且学生们互相也不聊天,这和修斯过去上学时完全不同,他对着远处角落里的孟文蕊做出个不理解的表情。  “这些学生真的是悍上去的五官,比你还像冰块。”  修斯躺到了床上,侧着脑袋看着窗外,心里抑郁起来,他又后悔同意了孟文蕊跟来,如果现在旁边是李瑞和张文豪就会有很多乐子。  又过了半个小时修斯无聊的躺也躺不住,他决定去食堂带饭,善修堂到食堂的距离很近,就在青河右边的理科大楼旁边,但是这一边修斯还没有去过。  好在办公桌上有女校地图,修斯戴这个地图就开始去寻找食堂。  理科和艺术大楼都在青河区,这里就跟文科楼那边不一样,有条有理的绿荫小道每个拐角处都有指示牌,即使不需要地图修斯也可以通过指示牌上面的文字和图案找到食堂位置。  学校的食堂是一个很普通得两层小楼,里面没有凳子全是桌子,学生们买到了饭菜都要站着吃完。  修斯手里的饭盒是来自埃琳娜送的那个箱子里的,精美的欧式花纹有些学生看一眼好像就知道了来自哪里。  “你好,给我来两份肉菜和两份素菜…对了还有两份米饭。”  修斯站到了窗口,他将工作证递给了食堂员工。  员工接住了修斯的盒饭并看了一眼工作证,接着惊愕的偷瞄他,紧接着表情又变回了原来的无动于衷。  “两个人?”  “没错。”  “多吃点。”  那人又拿出一个盒子然后送给了修斯一盒肉菜。”  “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  “不用谢,晚上就不要出去了,河上不安全。”  这人说的很随意,但是修斯好像听出了不对劲,他的好意提醒好像证明了善修堂如李钰口中的传闻一样。  “您是说闹鬼吗?”修斯接过盒饭后试探的问道。  “我没有说过,我只是告诉你要小心。”  说完这人就转身进了后厨,修斯站在原地看到了他正通过后厨门缝盯着他看,突然间手里的菜不香了。 第97章 非人的血迹 “为什么这个学校奇奇怪怪的,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盯着我。“  “不是学校奇怪,是你奇怪吧。”  孟文蕊吃着修斯给他带的饭菜,毫无食欲的荤素搭配放进嘴里只想吐。  而修斯因为食堂的事情饭自然是没有吃下,他坐在窗边望着外面,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搅乱他的心态。  “我现在就跟李瑞一样,恨不得去庙里求个符。”  修斯放下了面子向孟文蕊诉苦,他知道这种心态不是卸下探长身份导致的,而是人类对未知的恐惧。  身处在新的环境中,每个人都像是因为一些诡异事情神经兮兮的,给修斯带来的没有安全感之外的一些压迫感。  “那你出去让李瑞给你个保护符就好了。”孟文蕊将菜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接着细嚼慢咽白米饭。  “托马斯儿,你是没有经历我经历的,那些人看我拿着这个饭盒,就那个眼神…我现在想着还后怕。”  “你这种心理反应随着你适应环境就会消失。”  孟文蕊刚说完,就听门口的办公墙上的一根红绳乱动,并且带有清脆的铃铛声。  修斯立即跑过去,他发现那根动弹的红绳下面有着不清晰的字迹。  “2-206”  “那是李钰楼下寝室,咱们上去看看吧。”  孟文蕊放下了筷子,他带回了木质眼镜然后拿着一大串钥匙跟着修斯走了上去。  顺着楼梯往上走,修斯听不到那些寝室里有动静,楼道里只有孟文蕊的脚步声。  “隔音真好。”  “估计隔音也是一百多年前那位神父做的,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个善修堂的压抑感就根本不符合做慈善孤儿院。”  “哪只是不适合孤儿院,连宿舍都不符合。”  两人按照上面的门牌号寻找206房间,这里每层15个房间,朝北8间和朝南7间,而206是尽头倒数第二间。  红棕色的木门上贴着禁止打扰,修斯将头贴在了门口试着能不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突然里面的开了门,他整个人差点没有栽进去,修斯尴尬的护着脑袋上的帽子吞吞吐吐的说:“是你们按的铃吗?”  “不是。”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黄色衬衫满脸雀斑的男孩,他看起来要比李钰他们小两岁,大概就是一年级的学生。  “那个…我们是新来的宿管,我叫张…”  “抱歉,我暂时没有兴趣知道这些。”男孩将要把门关上,可这时孟文蕊发现了他手上有血迹。  沉甸甸的钥匙夹在了门缝中,修斯只见孟文蕊抓住了学生的手,然后将他推入屋子内与此同时大门被彻底打开。  里面两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学生蹲在地上疯狂清理血迹,修斯见他们的样子就跟清理犯罪现场一样,可是眼前没有一具尸体,除了血迹外更没有其他可疑东西。  修斯见三人身上没有伤口又证明了血不是他们的。  “怎么回事?”修斯木讷的站在原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个学生。  孟文蕊将钥匙扔到了旁边的床上,他蹲在地上用手沾了一点血然后放在鼻子边上闻了一下后伸出舌头尝了尝。  “嗅觉视觉味觉推断出都不是人血,你们在干什么?”孟文蕊抬起了头看着面前两个神色慌张的男孩。  孟文蕊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是无法伪装的,两个学生与他对视不到半分钟,就犹如被神发现了做亏心事一样,。  “是猫血。”门口的那个学生将门锁死,好像很怕再被别人发现。  修斯看这几人的表情不像是能做出杀猫的事,“怎么回事?”  “是红衣女鬼。”  再次听到红衣女鬼四个字修斯感觉后背发凉,他瞪着地上的血迹然后将屋子扫视一圈并说道:“猫的尸体呢?”  男孩指了指那个空床,修斯走过去掀起被子,眼前一只白猫瞪着眼睛露着獠牙,身上的毛发全部都被血液染成了白色,肚子里面内脏已经被掏空。  “我们放学回到寝室,就见地面一滩血,然后…自己的被子都在那个空床上。”  “我打开了被子,看到了…猫…的尸体,他肚子里有个纸条。”  说着地上的男孩将纸条递给了修斯,修斯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明天晚上来四楼”。  “又是四楼。”修斯将纸条放进了口袋里,他将两个同学都扶了起来,然后拿起毛巾开始帮他们打扫。  “我两是你们的宿管,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会帮你们。”修斯一边清理一边说道。  “这是红衣女鬼在召唤我们。”说着说着其中一个男同学哭了起来。  孟文蕊站在床边不说话,但这三个学生好像因为孟文蕊可以判断血液这事对他十分信任。  “宿管老师,我们可以逃出红衣女鬼的手掌心吗?”  这个学校的同学对宿管都叫老师。  “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才会帮你们。”  门口的那个学生突然站了起来,他突然很激动并将修斯拉了起来,弱小的身子在强行将修斯和孟文蕊推出门外。  身后的两个学生刚才开始不理解,然后又好像跟着妥协了一样,他们三个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赶走修斯和孟文蕊。  “到底怎么回事!”修斯嚷嚷起来。  “抱歉,我们说的太多了,对不起,你们就当没发生。”  “你已经说了红衣女鬼,为什么不能说其他的。”  修斯在走廊大声吼道。  话音刚落其他十四个寝室门打开,屋里的学生们都探出了头看向206。  修斯和孟文蕊站在原地,看着烛光下这些学生面无表情的脸十分诡异。  像纸人。  修斯终于找到了一个十分符合他们的词。  这些学生除了屋里这三个都像纸人一样,暗黄色的烛光照在他们脸上,没有血色的。  双目犹如黑色漩涡在不断吸引修斯的注意力,这些男同学大概有二十多人,看样子都像是一年级的学生,孟文蕊死死的握着手里的一大串钥匙。  被他们注视着的孟文蕊终于理解了修斯的恐慌。 第98章 噩梦惊魂夜 “这个宿舍楼并不隔音,而是他们太安静了。”孟文蕊将这些人的表情印在了心里,也就是刹那间的功夫让他从淡定自如的法医真正变成了束手无策的宿管。  突然206大门一关,哐的一声让整个楼恢复了原来的宁静,寂静中带着血腥味儿,总感觉哪个角落里有嬉笑的声音,它在看着修斯和孟文蕊两个人进入困局。  咽口水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光滑如镜的走廊里被古老的烛灯照的多了分诡异,修斯和孟文蕊犹如拿了两份不合格的成绩单一样失落又提心吊胆的往楼下走。  “我们应该找李钰,这里太邪乎了。”  “李钰又能帮什么?他要是真有作用也不会让咱们现在这样。“  “你是说李钰也不知道?”  “他根本不住寝室,你看这里的学生一个个的不都是常住的吗?”  “明天晚上!那个纸条现在在我兜子里,我们要阻止这一切。”  修斯和孟文蕊一起乱了阵脚,两个人匆忙的将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搜了一遍。  “暂时没有异常情况,我们把门口绳子下面的寝室号重新标记一下。”  修斯将纸条钉在了墙上,越看字体越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时李钰很焦急的敲着门,他脸色很不好身后还带着一个男学生。  “让我们进去。”  “你们这是…”  “我们知道了红衣女鬼召唤206的事,我的朋友会帮助你们。”  李钰移开步子然后身后的男同学低着头浑身不断的颤抖,他胳膊垂直摆动并且驼着背,脖子时而就像抽筋了一样,好奇的修斯弯下腰从下往上看着男同学的脸。  刘海与碎发下是一纸人脸,修斯吓得瘫倒在地,男孩撸起袖子只见胳膊也是纸做的,他在朝着修斯狂笑。  修斯不断的往后退而李钰将身体扭曲在了一起血液从他的腹部流淌出来,就像是被窝里得死猫一样。  紧接着鲜红的血蔓延了全身,李钰突然张开双臂他得瞳孔变成了全黑色,短发也变成了长发,身上的血液变成了红色的长裙。  如白墙一样颜色的肤色下还有有清晰可见的黑色血管,李钰张开的大嘴修斯竟然看到里面有八排牙齿。  “明天晚上来四楼。”  是女人的声音。  修斯睁开眼大吼一声:“走开啊!”  眼前一切恶像全部消失,孟文蕊坐在他的小床上看着书,他见修斯起床了就瞄了一眼并说道:“回来就睡觉,噩梦缠身不是好事,我会给你开点药。”  修斯浑身是汗他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只有远处几个教学楼上面一两个灯光闪烁。  他松了一口气瘫在床上拍着肚子说道:“我梦见李钰变成了红衣女鬼。”  “李钰的确来过,他说等晚上咱们两个查寝时过来细说。”  孟文蕊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眼钟表继续说道:“还有两个小时,晚上我没有吃饭,我们去食堂?”  说起去食堂修斯想到了白天那人说过的话,“中午食堂那人叫我们晚上别出门。”  “食堂开放的时间早上五点到七点、中午十一点到一点、晚上十七点到二十一点,现在是二十点也就是晚上八点,我们去找他问个清楚如何?”  孟文蕊从枕头里拿出了一支黑色手枪,并且将它别在了腰间,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匕首藏在了靴子里。  修斯看着一愣一愣的,他爬过去抢走了孟文蕊的包,里面竟然全是武器和求生工具。  “你早有准备?”修斯自己的包里是真的生活用品。  “我们是来找张疆宝藏的,既然是宝藏那就会有危险,这些东西可以确保我的基本安全。”  “我身为你的搭档,你竟然漠不关心,不让我带点工具就算了,还不分我一点,真够意思啊托马斯儿。”  “你的黄色小手枪,还有贴身的匕首,哪一样不比我差,更何况你这少爷睡觉都带着它们,还需要我提醒什么?”  修斯笑了,没想到还是孟文蕊最了解他,他拍了拍腰间的武器得意的又躺在了床上。  “我们去食堂吧,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什么狗屁未知的恐惧,全部都冲我来吧。”  修斯舞动着四肢抬起身一看孟文蕊已经打开了门要准备离开屋子,他立即从床上滚了下来穿上了鞋子跟在后面。  晚上的学校因为建在青河边所以十分的冷,善修堂的前院只有一盏灯,与房内的豪华有鲜明的对比。  二人顺着指示牌和微弱的光亮来到了食堂门口,修斯趴在窗户上观察一圈里面还有不少学生吃饭,但是食堂工作人员少了一半。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那个人可能下班了。”  修斯打开了门就见白天那个人靠在墙角抽着烟。  “人还在,跟我来。”  修斯带着孟文蕊直冲对面的小厨房,他一直没搞明白那人是男是女,白色的工作服宽厚的身体,强有力的肩膀加上粗实的小腿都像是男人,可是那张脸线条柔和五官偏女性,还有中性的声音和冷漠又奇怪的性格,这个人在修斯面前像是个谜。  “嗨,你还记得我吗?”  修斯用他最熟练的热情社交方式,旁边的孟文蕊像块木头依旧老样子不配合。  “记得,男寝的宿管老师。”这人好像不想与修斯聊天,将烟头扔进了旁边装着水的碗里,然后用围裙擦了擦手就往屋里走去。  修斯自然不会放过,他正要跑过去将这人拦住,却被孟文蕊打断。  “这位女士,我们是来请你帮忙的。”  修斯听到孟文蕊的话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女人,她转过了头很嫌弃的瞄了一眼孟文蕊说道:“我只会做菜。”  “就是做菜的问题。”  “说吧。”  “今天男寝里死了个动物,内脏已经被掏空,我们想着要不要将它熬成汤或者做成烧烤吃,可我俩并不会下厨所以想请教您。”  女人拳头紧握然后又松了一口气,她好像对自己妥协了,转过了身又从兜里拿出一根烟并说道:“那东西是赃物,碰不得。” 第99章 消失的藏叔 女人将围裙脱了下来然后急匆匆的走进了厨房换回了日常衣服,她摘去帽子的那一刻修斯才看出了她是个女人,黑色的自来卷被一根红绳绑成了小马尾。  “我去给你们做菜,带路吧。”  女人没有说什么,她也无视修斯和孟文蕊,用结实的胳膊推开了修斯后气冲冲的走出了食堂。  修斯和孟文蕊相视一笑以为见到了希望,两人跟在女人的身后,这架势就跟要去手撕了红衣女鬼一样。  她好像十分熟悉去宿舍的路,可路上修斯左思右想还有很多疑问需要她解答,于是他硬着头皮冲到了女人前面在小路中间将她拦住。  “你一会儿都要干什么?”  “我要帮助那些孩子。”  女人推开了修斯继续朝着宿舍走去。  “你知道是哪个房间?你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吗?”  修斯的话让女人停止了脚步,修斯见有作用又追过去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了解你吗?你要做什么能和我们配合吗?这些我并不清楚。”  “你说的对,我们互相不了解,这样做的确鲁莽了。”  月光下修斯看见女人的脸通红大喘着气,眼睛里除了怒气之外还有点憨味,女人个子十分高大,大概有一米七五,她几乎可以与修斯平视,但是她的目光从未认真的看过修斯一眼。  “先到我们的宿舍吧,一会我们还要去查寝。”  修斯拍着女人的后背,两个人都放下了不满的情绪。  这时孟文蕊才赶上二人,他手里拿着两盒菜饭看着修斯和女人“勾肩搭背”,一脸好奇的问道:“站在这干什么?”  “你怎么才追上。”  “我不是说要买吃的吗?”他在修斯面前摆弄了几下盒饭。  “你们不要废话了,快点带我去。”女人焦急的样子让修斯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突然的帮助的确是好事,但这也说明了修斯和孟文蕊又进入了女人的世界里。  张疆宝藏、红衣女鬼、神秘厨子与善修堂都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但是他们三个相互间是否有联系目前却是未知数。  修斯带着女人回到了男寝,这时大厅里读书的学生也回寝室了,空无一人十分安静的环境下女人自在的坐在了沙发上。  “还是那个样子。”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些茶具,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往事。  “你们叫我阿藏就好了,我父亲是曾经是这里的宿管,然后他消失了。”  阿藏说她三十多岁,父亲是五年前第一任宿管,五十多岁的父亲很和蔼学生们都亲切的叫他藏叔,藏叔年轻的时候原本是女校的老师,后因生了病不能教书学校就安排了这个很闲的工作给他,可是八个月时间藏叔性情大变神秘兮兮直到消失的那一刻,还有人说看到藏叔像是中了魔一样走上了四楼。  修斯看着阿藏叙述时流下了泪水,他想上前安慰但又感觉不合时宜。  “盐港女校五年前开始招收男生入学,现在每一届不到二十人,全校男生加起来不到六十,您父亲那时候也是如此吗?”  “没错,其实很多男生都没有正常毕业,一个年级如果二十个退学的就一半多。”  “因为你父亲失踪?”  “没错…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也看到了红衣女鬼。”  又是红衣女鬼,修斯抓着头发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李钰拿着纸笔从楼上走了下来,“查寝吧。”  “哦对,到时时间了。”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阿藏站了起来简单的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  四个人前前后后上了楼,这是修斯和孟文蕊第一次意义上的工作,修斯将自己的工作牌挂在了胸前,然后从2-201开始查寝。  再次走到二楼的时候勾起了他中午的那份诡异回忆,后背的阴寒之气再次出现,修斯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的不要过多紧张并敲了敲2-201的门。  “宿管老师…李钰学长。”打开门的是一年级的学生,他看起来乖巧懂事并没有修斯想象中难对付。  李钰告诉修斯要把门号和姓名床位都写的清清楚楚,第二天埃琳娜的助手来收。  学生们十分配合很快的就到了2-206,修斯转过头小声的对阿藏说:“是他们,但是你要答应我们不要冲动。”  “张兄弟放心吧,我们也都是打工人,我不会让你们为难。”阿藏说的倒是很配合,可里面的学生打开了门她就推开修斯和李钰闯了进去。  一顿操作猛如虎修斯和李钰都拦不住,三人只能跟着阿藏闯进了宿舍,这时屋子里就剩两名同学四张床两个空位。  “另一个同学呢?”  “下午就申请退学了。”  “你们两个是明晚被召唤的人?”  阿藏抓着男生不松手,眼看男生吓得就要大声叫救命,修斯和李钰用吃奶的力气才把她们分开。  “我不想退学…退学了家里人会打死我。”  “我也是。”  这两个人就是中午疯狂擦地的同学,而开门的雀斑男孩就是摇了宿管红绳的人。  修斯看着眼前这两个沮丧的同学也跟着难受起来,那张纸条就像是生命倒计时一样,没有人知道明晚到底会发生什么。  “既然不想离开,为什么还要拒绝我们的帮助。”孟文蕊说道。  “因为这个楼的宿管已经换了十多次了,跑的跑逃的逃剩下的就只有消失,我们不想害你。”  男孩说的这些李钰都不知道,他十分自责的看着修斯和孟文蕊。  “我一直在外面住,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这时的李钰已经慌了,他自责将修斯等人拉入了另一个危险事件中。  “我们一直羡慕学长,因为成绩优秀还有那么多人脉,能出去住就是活路。”  “如果你们早早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助你们。”  李钰的话虽然很暖心,但是听者却不这么想,他们都是善良又懦弱的人,没有人想要再牵扯一个人进来。  这些男学生的家庭背景和李钰一样,不是无父无母就是潦倒落魄,好像冥冥之中都是被选中的学生,既不能跑也不能说,活生生的“囚禁”在靠运气度日的善修堂中。  “我现在不得不的怀疑,这背后的不只有红衣女鬼,可能还有更大的局。” 第100章 红鬼和白鬼 每个人内心都充满了恐惧,大家都在装勇敢。  这两个学生一个叫向东另一个叫张秉,是盐港女校一年级主修历史文学的学生,最开始寝室有三个人,现如今第三个人已经退学跑路。  “这个世道对于我们来说退学也就是死路,宿管老师真的很抱歉将你们拉了进来。”  “不要感到抱歉,只要你相信我们,放心吧一切都会结束的。”  向东性子要比张秉好一点,至少他没有哭过,甚至还保留着礼貌。  孟文蕊和李钰继续查寝,剩下的修斯和阿藏留在了206帮助他们。  阿藏翻开了被子发现了之前所说的死猫,她将猫的尸体用床单包裹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塞进了自己的布包里。  “我出去的时候会帮你们处理掉。”  “您是…”张秉和向东都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多次出入厨房的他们从来不会在意那里的任何员工的样子,但一向细心的李钰早就知道了女人的身份。  可当阿藏说起自己父亲小时的事时,屋子里的人都惊愕不已,尤其是张秉和向东,他们更害怕像阿藏父亲那样消失不见。  “为什么你们宿舍的同学们都这么冷漠?”修斯问道。  “因为他们不想受到牵连。”  “我想知道这里到底失踪了多少人。”  “男寝过期的档案资料在学校图书馆里,想要查阅必须有埃琳娜那样的职位盖的章才能通过。”阿藏对这些十分了解。  修斯不能让问题停滞于此,都知道被红衣女鬼召唤不是好事,但又都不了解到底会怎样。  据阿藏说这五年间召唤了两次,向东和张秉是第三次,这些人最开始以为是玩笑进了四楼就消失了,她的父亲藏叔是查寝的时候寻找那四个同学打开了四楼的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在四楼消失为什么不找警探?而且为什么外界也没有这些事的消息?”  “五年前校方找过一次警探,吴放探长亲自过来调查,他和其他人看到的都一样,四楼什么都没有。第二次找警探是我报的警,为了找父亲再次让吴放探长调查。”  “吴放是青河区探长,盐港警探中最出色的人物,他说的话十分有重量,想必四楼确实没有什么。”修斯不是夸赞吴放,两次找他都无果那必然是还有其他秘密,就像应家惨案一样,所有人都在撒谎影响了办案效率。  “的确吴探长办案效率很高,对比六安区那个修斯探长,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阿藏说完修丝尴尬得与她互相对视着,他特别想马上忘记刚才的话,还在这时张秉站出来不平。  “我并不这么认为,修斯探长上任才一年,他经历的案件是比吴放少很多,但是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年斌案应家惨案传的沸沸扬扬,手段比吴放队长精明多了。”一旁的张秉是修斯的粉丝,他一直关注修斯探案的事,从客观角度分析修斯的能力不亚于吴放。  但怡红楼的案子一直没有完全公开,所以没有人知道李钰和枝鸢还参与其中,如果这事被发现会影响荆门和应家武馆,同时怡红楼和女校也会被牵连,修斯和花瑶意早就做好封锁怡红楼真相的事,只告诉了大众是个简单的案子。  这时孟文蕊和李钰办完事回来,他将手里的名单递给修斯看,上面一共四十二位同学,每个寝室至少住两人,排除楼上七间储物和客用间剩下没有空寝的情况。  “也就是说三十间空房用了二十三间当寝室,每个寝室至少两人,五十个男同学有八位和李钰一样住在校外。”  “四十九个,下午退学一个。”孟文蕊补充道。  “原本还要给他们开个会,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修斯抱着脑袋烦躁的坐在了死猫旁边。  突然他想到人为的话那么这只猫是怎么被送进来的,还有见过红衣女鬼的人都有谁。  “开会。”修斯猛的站了起来,他开始大声嚷嚷起来阻止所有人聚在楼下大厅。  “他在干什么?”李钰小声在孟文蕊身边问道。  “他想要让这四十多人一起抓鬼。”孟文蕊无奈的摇着头,他并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正确。  半个小时后那些昏昏欲睡的学生都被喊了起来,一个个无精打采穿着背心像一群丧尸一样来到了大厅内。  修斯将沙发什么的全都让给了这些同学,他鼓起掌来希望他们精神一点,可是有些学生因此不满起来,小声的吐槽修斯还是被听到了。  “咳咳,总的来说我和这位托马斯都是你们的宿管老师,半夜将你们叫起来开会是有点过分,但是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关乎于我身边这两位同学的生命,所以请各位同学重视起来,一会儿我问什么知道的或者不确定的但是有了解的同学一定要站出来回答问题。”  修斯说的十分明白,眼前这些学生来自不同的年级和班级,但是他们都住在这里,每一个人对红衣女鬼的看法应该不同。  这些学生听到修斯这么说一个个面色凝重紧张起来,修斯看出了他们从不耐烦变成了胆怯,但没有一个人出来反驳,想必都是纯善之人,不愿意让张秉和向东遭遇不测。  修斯见众人不说话,就拿着孟文蕊记下的名单将这些人排好,一个寝室的站在一起,很快的屋子里各个角落占满了人。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都知道吗?”  二楼的学生全部点头,只有三楼的学生并不知道,于是修斯毫不遮掩的将发生的一切公之于众。  学生们窃窃私语开始小声嘀咕,然后三楼的一个同学站了出来,他说道:“红衣女鬼是百年前两个上吊自杀的修女冤魂。”  “两个?”李钰虽不住在这里但是传说倒是略知一二,从未听过有两个女鬼。  “确实是两个,有人说是双魂恶念合二为一鬼有人说是分善与恶两个鬼。”  “不,是一个鬼,红色的长裙赤脚走路,黑色长发面色发青,说话的时候像是遇到猎物的蟒蛇。”  “不!是两个鬼,召唤的红鬼,杀人的是白鬼。”  “白鬼白发面色苍白,嘴里一直流着血,穿着红色的长裙手里拿着链子到处捉人魂魄。”  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十分混乱,修斯被吵的头痛起来,“别吵了,你们好好说话。” 第101章 四楼的女孩 “不行,人太多了,现在太乱了。”  李钰跟着焦急起来,谁都无法确定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最多的共同点就是两个红衣女鬼,对于他们来说这条传闻倒是第一次听到,虽描述的十分离谱各有各的特点,但也是抓到了关键词。  甚至连一直调查阿藏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激动的走过去揪住了一名学生的衣领,一身的油烟味儿让学生眯着眼睛脑袋往后躲。  “是…两个女鬼,我可以确定。”  这时三楼的一个学生站了出来,他双手颤抖并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室友想要上前拦住他但却被阿藏强制拦住了。  男孩站在了人群中间,他用胆怯的目光瞄了一圈同学们,之后转过身对着修斯说道:“月有双鬼,青目赤身,食人肝脾,奉心轮回。”  “这是什么?”  “这是我哥留下的字。”  “你哥?”  “我哥就是五年前失踪的四个学生之一。”  这名同学叫刘明,是与李钰同级同班的学生,五年前他的哥哥刘佳就是受害者之一,入学不到八个月人就失踪了,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刘明从小由哥哥带大,长兄如父让他不能接受刘佳失踪的事,于是费尽了心思背着父母来到这个这所学校上学。  两年的时间并没有太多线索,第二次失踪案在两年半之前,那时候他还没有来到这里,与失踪案有关系的人对这事也闭口不谈,刘佳和阿藏一样并没有因为此事而退缩,都坚信着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五年…两年半…现在…这就是她的规律吗?”孟文蕊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木质眼镜并没有遮挡住他身上的气质,尤其是206这两位同学更是信任他。  众人听到刘明的话心里都不是滋味,他的室友是他最好的朋友,知道刘佳求学目的后不仅没有排斥他,反而一起帮助他调查。  两位室友走上前与刘明站在一起,仿佛是要告诉其他同学他们的立场,就是要与刘明一起战斗的架势。  与此同时刘明也向张秉和向东投来肯定的目光,修斯知道了这就是共赴苦难的决心,他左手牵着刘明右手牵着张秉对着众人说道:“还有人愿意与我们一起吗?明晚我们一起去四楼。”  孟文蕊做梦都没有想到修斯会有这样的决定,动员将近五十个人一起保护向东和张秉,同时帮助刘明找出真相。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无需慷慨激昂的演讲,所有人纷纷举起手来,长时间的隐忍让这些同学受够了,无论是人是鬼,是索命还是诅咒,四十多人奋力一搏不怕失败。ζΘν荳看書  为了掩人耳目这件事情仅在宿舍楼里讨论,修斯将大家说的红衣女鬼传说总结下来,他见学生们各个回屋里睡觉,一个人来到了四楼楼梯口。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禁地”,楼梯上面只有一个黄色铁门,整层就躲在这锈迹斑斑的铁门之后,修斯走上前用手触摸了一下上面的铁链,冰凉的刺痛让他浑身发寒,将耳朵贴在门口,里面咕噜噜的声音像是恶魔的呐喊,修斯知道这是风声,但推测不出来是哪一扇窗户出了问题。  手里的钥匙没有一把是关于四楼的,明天要行动怕是又要运用他的技能解决。  跑出了宿舍楼站在楼下的空地上看着四楼的位置,可是没有一扇窗户是打开的,修斯围着善修堂左右转了几圈,直到他正对着大门的时候,四楼的窗户突然出现黄色的微光。  修斯眯着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里面是什么,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里面。  “是她。”  修斯紧绷着的心好像无规律的疯狂跳动,就跟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样,突然月光照到了那扇窗户,红袄女孩走到窗前双眼无神面容憔悴的看着他。  那个只出现在梦里,每次都记不得样貌,但却知道是绝非人间有的红袄美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四楼。  “不!是人还是鬼!”  修斯自己嘀咕着,他甚至想立即顺着墙爬到四楼,冲破玻璃抓着红袄女孩问个清楚。  红袄女孩自然是发现了他,她嘴唇微微张开紧接着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那笑容令修斯毛骨悚然打消了不实际的冲动。  一阵风吹过乱沙迷住了修斯的眼睛,等到他再睁开之时女孩消失不见。  修斯病了,彻底的大病一场。  回到宿舍他面红耳赤浑身冰凉,魂不守舍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阿藏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发烧了。  于是孟文蕊才起身为修斯检查了一下。  “风寒。”  “我怎么感觉是中邪?”  “感染风寒而已,明天上午我去给他买点药就好了。”  孟文蕊检查之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看书。  阿藏是主动留下来过夜的,这里没有人把她当女子,她自己也不在乎什么,等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就去左厅的沙发上。  修斯眼睛眨也不眨,他盯着墙上的菊花壁纸自言自语道:“红袄女孩…红袄女孩。”  孟文蕊很久没有听到修斯提过红袄女孩,他转过头对他说道:“怎么了?”  “我见到她了。”  修斯有气无力嘴巴已经烧的干裂,孟文蕊这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他再次起身将修斯扶了起来,然后命令阿藏去烧热水。  他抬起修斯的手,宽大的手掌上竟然有几处红色粉末,孟文蕊瞪大眼睛立即从包里拿出绳子将修斯绑了起来。  阿藏并不知道修斯接下来会怎样,他以为孟文蕊在虐待他,“你要干什么?”  “他一会会发疯,现在资源短缺好在中毒不深,快点把他身上的武器全都卸下来。”  为了防止修斯挣脱用武器伤人,阿藏将手枪和匕首都扔到了孟文蕊的身边。  但是她也发觉了眼前这两个人不仅仅是宿管老师这么简单。  待一切都做完后阿藏抢走了床上的金色小手枪对准了孟文蕊的脑袋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第102章 未知的恐惧 这次是孟文蕊的疏忽,面对眼前这位健壮的女人,他自知根本打不过的,但从手握枪的动作来看女人并不会用枪,这就给了他更多解释的机会。  “我们是六安区的警探。”  “警探?你们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吗?”  孟文蕊一只手塞进了床上的背包里,然后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阿藏识得字她清楚的看到证件上写着六安区法医孟文蕊几个字。薆荳看書  放了心,阿藏将手枪还给了孟文蕊并说道:“你们调查失踪案?”  “可以这么说。”  孟文蕊不会告诉阿藏真正的目的,而且这样的回答会让阿藏安分守己不会添乱。  两个人话不多就互相看了几眼后开始整理修斯的那些东西,只见大床上的修斯的开始疯魔,他嘴巴也被堵上四肢不能动弹,那狰狞痛苦的样子令人怜悯。  “他中毒较轻,不会有事。”孟文蕊靠在墙边对着修斯一边看书一边说道。  “可是我看他不太好。”阿藏端坐在床对面,她身子一动不动脸上尽是十分为难的表情,有时候修斯滚到了地上她就将他拽起来在扔回去。  煎熬的一夜过去,修斯缓缓睁开眼,昨夜的一切全部忘记,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就见手腕处有深深的勒痕,修斯一个转头就看到阿藏躺在他的旁边还一直打着呼噜。  “啊啊啊。”  修斯三声大叫让本就没有的安全感的阿藏一个起身用拳头砸向了修斯一只眼睛。  孟文蕊带饭菜回来只见修斯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床对面的阿藏不停的说抱歉。  “你眼眶怎么青了?”孟文蕊记得修斯没有碰到脸。  “是阿藏打我。”  修斯委屈的嘀咕着。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阿藏天生力气大,不需要习武,简单的学一年就能打败其他学了十年的人。  多年一直潜伏在学校食堂,因为自己健康的身体、天生的神力被分配到了揉面和剁肉这种力量活中。  孟文蕊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奇奇怪怪,但也是猜出一二来。  “红色粉末…你怎么接触到的?”  “应该是四楼的锁头上。”  孟文蕊一大清早就去了四楼门口探查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他想着如果修斯说的对那么很有可能被处理干净了。  可这红色粉末明明是应家的东西,那么应家和四楼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的修斯因为阿藏的缘故已经恢复了记忆,他脑中红袄女孩的脸又模糊起来,敲打着脑袋强制找回回忆可并没有带来多大帮助。  孟文蕊对这种现象称之为自我选择性的失忆,不是因为红袄女孩的想要抹去这一切,而是修斯自己不想要接受,所以本应该记的回忆偏偏被自我删除了。  “我确定看到她,她站在四楼望着我,我们四目相对了。”修斯的声音很小,有气无力的感觉。  这时晨跑后的李钰直接来到了修斯这里,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屋子里气氛很奇怪。  “发生了什么吗?一会我跟着你们去查寝。”  “没什么?一会查寝你随我去,修斯病了让他休息休息。”  孟文蕊说修斯病了,这令李钰感到十分奇怪,他侧过身又看了看修斯,的确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跟在了孟文蕊后面走出了房间。  阿藏见修斯状态不好,殷勤的递上了一杯热水并说道:“那个…您是修斯探长吧,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这不和报纸上的修斯探长长得一摸一样嘛。”  阿藏不擅长讨好别人,她拿的报纸是修斯在大街上疯魔的报道。  修斯对她像是习以为常,将报纸对折尽量的不看到上面模糊的字迹,“是我,我就是那个隔三差五就被记者点名批评的修斯。”  阿藏听后眼睛瞪的很大,她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兴奋的坐在了修斯的旁边抓着他的胳膊,她的蛮力让修斯的胳膊瞬间变红,骨折般的疼痛让修斯又是呻吟的叫着。  而就在这时英洁推门而入,她见修斯和阿藏十分亲密的坐在床上,震惊又愤怒地说:“你在干什么?”  英洁的出现是修斯没有想到的,他挣脱开阿藏然后从床上滚了下来穿上鞋子跑到了英洁面前。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你等我很久了?”  英洁歪着头又看了看阿藏。  “是我们…是我们等你很久了。”修斯又兴奋又紧张,他看出英洁好像是误会了。  这时阿藏也走到了英洁面前,她一身葱油味儿让英洁直接猜出了她的身份,两个人互相交代了信息后没有了那么浓火药味儿。  “我们食堂的都住在青河区靠河边的一栋小土楼里,英探员明天是正式入职吧,明天的话我可以替你分担一些。”  阿藏对英洁的客气十分不符合她的性格,一旁的修斯都看不下去,她根本不懂两个女人到底聊了什么竟然迅速的成了好朋友。  “修斯…明天上午应老师见应鸿,你要是有时间就去看看。”  “再说吧,今晚我要带着四十多号人上四楼会会那个红衣女鬼,你来吗?”  “这种事情怎么会少了我,遇到危险我可以保护你们。”英洁自信满满,她所知红衣女鬼的事情并不多,可这种声势浩大的行动倒是头一次见,单单为了满足这好奇之心她也要参加。  四个天赋异禀的人带着四十多个学生在与红衣女鬼约定好的夜晚相聚,所有人都集合在了左厅内,学生们倒是比修斯他们激动的多,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气势汹汹的都可以把这善修堂掀个底朝天。  修斯和英洁站在了桌子上,身为领头人他要对这些学生负起责任,如若有事后悔终身。  “你们要以寝室为单位抱团,跟在我们后面不可以掉队,记住身边的人都是谁,真要是少了谁立即大声告诉我们。”  “我们不是去打架,而是去探索未知,现在给你们选择的机会可以打退堂鼓。”  英洁说的没错,他们不是去打架的,而是拯救自己拯救失踪的那些人,他们的目的是克服多年的恐惧并且解开四楼的秘密。 第103章 迷宫和迷障 木棍、绳索、匕首、油灯、面罩、手套,同学们还自制了一些武器,例如刘明就用一天的时间设计了个绳梯方便遇到危险时破窗逃离,他的室友做了个可伸缩的短剑,总之对于学生们而言不仅是冒险也是一场头脑风暴,他们互相炫耀着自己的东西,这样就可以将恐慌抛之脑后。  众人跟在修斯身后依次排队上楼,四十多个男孩子从三楼排到了一楼,善修堂的楼梯十分狭窄,三个人是无法并肩前行。  带头的修斯和英洁首先到达了四楼的黄色铁门前,这次修斯长了记性戴了面罩和手套,只要不被红色粉末入侵就省去不少麻烦。  “这把锁别看很普通其实很复杂。”修斯从兜里拿出自己的小道具耳朵贴在锁边开始他的“大工程”。  此时已经是半夜九点,整个善修堂除了这里其他地方空无一人,所有人为了配合修斯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十分钟修斯才打开了门。大家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修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只见里面还有一个木门,众人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修斯发现这精致的木门上的图案与应家地下室的那个地图一模一样。  临摹过的李钰伸出了手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他对着修斯点了点头,这是百年前的盐港地图。  “这是槐木门。”孟文蕊突然说话使得身后的同学们都吓一跳。  时隔一个月再次听到槐木两字竟然与张疆宝藏有关,修斯将油灯贴近木门仔细观察,上面的纹路与雕工不亚于凤翎枪和地下室地图,中间的主河道正好是门缝,两边的小山是把手,修斯用力一推,门上的灰尘都掉了下来,大门一开风声皆无。  与二楼三楼不同,四楼只有两个房间,两个房间有三个寝室那么大,剩下的都是走廊和大厅,这里没有家具没有生活用品,只有几张儿童睡的铁床,并且到处都是灰尘污垢。  一片灰暗中四十多个学生也全都走了上来,他们将向东和张秉围在中间,朝着修斯的方向缓缓移动。  “让同学们在中间的大厅里集合不要乱动。”修斯和阿藏来到了左边的房间,另一头孟文蕊和英洁在右侧。  “这里没有尸体也没有鬼魂。”阿藏接受不了现在的局面,她宁愿打开门后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好让藏叔的失踪画上句号。  她失望的坐在铁床上泣不成声,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在这里终于爆发出来,阿藏双手捂着脸魁梧的身子占据了整个儿童床,一旁的修斯倒是没有那么失望,他拿着油灯在墙面上看个半天,发现上面有很多小孩画的画。  “这些画像是记录他们在善修堂的日常。”修斯蹲了下来,他发现画上的小孩都是两个两个手牵着手,并且长得都一模一样。  “是小孩画风的原因还是故意为之?”修斯喃喃自语。  “这后面还有个小门。”  后面的阿藏见修斯没有搭理她,她自己就没有那么多眼泪了,见到后面有个和墙纸一样颜色的门她又打起了精神。  修斯并没有听到阿藏的话,但墙上的画中小孩子的朝向一个地方,修斯顺着她们的“目光”来到了阿藏说的小门。  修斯轻轻的推开了门只听吱吱声,里面一片黑暗没有尽头,突然他手里的油灯灭了,黑暗彻底将二人包围,阿藏慌了她死死的搂着修斯的胳膊不敢动弹。  这时里面传出了幽怨的声音,一股冷风从里面袭来,一道深红色的光在深处无规律的飘动,修斯退到门外与阿藏不敢进去。  “这个儿童房里有窗户,月光也是光,可里面没有,里面是深邃的黑洞。”修斯下意识的将阿藏搂在怀中,脑子里只想着里面的红色东西怎么出来。  “红衣女鬼…”阿藏瑟瑟发抖,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红色的光就像是传说的红衣女鬼的裙子一样。  修斯与阿藏退后两步,紧接着修斯拿出了金色小手枪,而另一只手扔掉了油灯。  “等等…油灯掉落没有声音…”  修斯抬起头周围一切皆成黑色,窗户、月光全部消失了。  两人开始慌了这种感觉就像是陷入梦魇一样,阿藏打了退堂鼓,她提议摸着墙边往回走,可修斯现在伸出手来都摸不到周围有墙体。  这种诡异的事情发生只能靠自救,可里面的红光根本不给他们时间,随着屋子越来越冷红光逐渐逼近,修斯颤抖的手将阿藏拉到身后,他朝着红光破口大骂。  红光逐渐有了形状,就像是一点点的化成人形一样,应了阿藏说的这是红衣女鬼,眼前已经变成了黑发红裙的女人。  女人披着头发手放在了小腹边,赤脚着脚走路动作像是大家闺秀,二人看不清她的脸,从一声声叹息中修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阿藏大哭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直面面对女鬼,她想起了当年的藏叔是不是也和现在的她一样,恐惧无助又很冷。  “你是谁?”修斯对着红衣女鬼大喊。  女鬼不语只是红唇上扬诡异的笑,而她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穿着一样衣服的白发女人,那女人的脚下就是修斯的油灯,油灯发出一闪一闪微弱的光,正好照到了女人的脸上。  细长的柳叶眉加上细长的狐狸眼,骨瘦如柴的身体和没有血色的皮肤,修斯分不清是人还是鬼,但是那双眼睛楚楚可怜令人心疼。  “白鬼红鬼?难道传说是真的。”阿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到了修斯前面然后拿着手里的木棍就朝着红衣女鬼跑去。薆荳看書  “还我父亲!”阿藏怒吼。  红衣女鬼根本不把阿藏放在眼里,她手一挥阿藏就像被绊倒了一样趴在地上。  随着气温越来越低红衣女鬼逐渐的贴近修斯,直到与修斯脸贴脸,她裂开了嘴而嘴里全是血,“奉心轮回,还差两颗。”  她伸出利爪的同时远处的白发女鬼举起了手袖中的白绫缠住了红衣女鬼的腰。  “她在救你!”阿藏躺在红衣与白发女鬼之间。  红衣女鬼被白发女鬼拉了回来,尖叫声震耳欲聋十分恐怖,可修斯根本没有被红衣女鬼吓倒,他依旧端着枪坚定的朝着那个红衣女鬼射去。  只听砰的一声,震的连窗外的乌鸦都跑了,月光、窗户回来了,地上的那盏灯也亮了,可小屋里竟然站着英洁和孟文蕊。  英洁左肩被子弹射穿,她与修斯四目对视,与此同时背对着的孟文蕊也转过了头,英洁眉头紧皱瘫倒在了孟文蕊怀中。 第104章 双鬼食人心 “左肩被子弹射穿,伤口大量出血,现在需要及时止血。”孟文蕊将英洁平放在地上,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垫在了下面,听到枪声的同学们也跟着跑了过来,大家见到英洁受伤这一幕吓得不敢吱声。  同时对面的修斯和阿藏朝着英洁的方向跑来,可就当他迈入这间屋子的时候那个小门自己关上了,阿藏再回过头想要打开小门可怎么打都打不开,此时他们两个完全处在了孟文蕊和英洁所在的右侧儿童房。  “不对啊,我们明明在左侧大房,那个门也是在左边….为什么进来后我们来到了右边大房,这位置和朝向根本不可能互通啊。”阿藏根本不管英洁的死活,她还沉浸在刚才的世界里。  修斯却几乎要疯掉了,他抱起包扎完的英洁,不顾同学们的意见直接冲到了四楼的那个门口。  这时的槐木门紧闭,他们走不出四楼。  英洁缓缓睁开眼睛,她虚弱的对抱着她的修斯说道:“不要管我,你们继续,我死不了的。”  “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修斯面容紧张眼睛通红,英洁受伤完全是因为他打了那女鬼。  一直跟在后面的孟文蕊没有说话,他和英洁刚才陷入了和修斯一样的迷障之中,但不同的是他们遇到的是修斯和阿藏。  也就是说孟文蕊和英洁看到的就是修斯和阿藏手舞足蹈奇怪行为,可是他们束手无措,英洁眼睁睁的看着修斯对准了自己开了一枪。  了解实况的修斯更是自责不已,眼下英洁的血倒是被制止了,为了不感染不加重伤势,只有赶快找到出去的办法。  众人坐在中间的大厅内,面向槐木门只有发呆,人多的原因大家并没有特别害怕,只是都在担心英洁的伤势。  “对不起大家,都是我们的错。”向东和张秉站了起来对着同学们和修斯鞠了几躬。  “不怪你们两个,是我们都受不了了。”一名同学赶紧上前将他两拉了下来,没有人会怪他两,这一切都是学生们自愿的,因为家境等问题大家不能退学,只能在寝室里受着女鬼的干扰,这样的日子太难过了。  修斯抱着英洁来到了左边的儿童房,三张床并在一起英洁正好躺在上面。  英洁的身上都披着学生们的外套,窗外的月亮特别的美,这安静的氛围差点让她产生了错觉。  “托马斯儿在找出口,你们很快就会出去。”修斯握着英洁冰凉的手,并轻轻的抚摸着英洁的额头。  “修斯…安静下来…不需要自责。”  英洁自知自己的伤会影响她以后动用武力,可看到修斯这样的反应她的内心竟然有点小窃喜。  “听你的,我不慌张了。”  “修斯…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英洁看着修斯的眼睛,她又想着如果真的死去了,那么心中的疑问岂不成了遗憾了。  “什么问题?”  “在青潭村你说你为了让我活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是真心的吗?”  修斯抬眼盯着英洁,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说道:“是真的,见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我最见不得就是你受伤。”  修斯记得那日他还中了毒,见到英洁的第一眼就被这干练利落气质迷住了,还有就是修斯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而且这种感觉很温暖很快乐。  “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舍得自己的生命吗?”  英洁开心的甚至忘记了伤。  “是的,是因为喜欢…可是我除了献出生命,目前什么都做不了。”  修斯松开了手,他与花家的婚事,他与瑶意之间的感情,都会两败俱伤。  英洁的心从山头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她侧过了头默默的哭了起来,因为没有声音修斯并不知道英洁哭了,而这时李钰急匆匆的跑来。  “我们处在密闭空间,现在所有门都锁着,一只苍蝇都没飞不出去。”他跑到了小门前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打开它。  “所以除了没有门的这两个大房间,其他地方我们都进不去?”  “是这样的。”  修斯放开了英洁然后站了起来,墙上的油灯还在发光,这些灯不是修斯他们点燃的,而是女鬼离开的同时被未知的力量点燃的。  他贴在墙边仔细观察着儿童房内的几个油灯,表面上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上面的灰尘像是很久没人打理,可里面的油却是新的,这点就百思不得其解。  他和李钰来到了右侧的房间,这里的布局与左侧的一模一样,三张儿童床、破旧的墙纸、一扇紧闭的门,并且这墙上的画也都一模一样。  “看起来像面镜子。”  “镜子?”  “是的,在我看来这个四楼给我的感觉就是面镜子,左右镜像。”李钰抬着头看了看天花板,又走到窗台边观察了一圈。  这里和左边的儿童房简直一模一样,包括窗户上都是螺丝钉都一样,细思极恐下李钰带着修斯匆匆回到了大厅。  “宿管老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其中的一个同学已经坐不住了,这些人中没有人带大型刀具,想劈开这槐树门都不行。  这时刘明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子,并对大家说道:“我们用这个梯绳下去吧。”  学生们互相对视着,今晚要找到什么线索怕是不行了,最主要的是让这个受伤的英洁赶快去医院就医。  修斯二话不说走到了窗台边,找到了个唯一一个能打开的窗户,“我们从这下去。”  刘明跟着走上前将他做的梯绳固定好。  “先把那个受伤的人带下去,然后我们依次下去。”  刘明说完阿藏就一个人走到了左厅将英洁扛了起来后走到修斯面前说道:“这里虽然都是男人,但要比起力气都不如我,我将她带下去就医。”  阿藏的力气有目共睹保险起见修斯只能同意了,学生们跟在后面依次下去,等到向东和张秉的时候屋子里也没剩几个人。  大家都以为不会再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但当向东抓着绳子的时候,左边的儿童房和右边的儿童房里的小门突然打开,两条红色的长袖冲着向东和张秉飞来,仅仅不到十秒的时间两人的腰上就被红袖缠住,修斯和孟文蕊还没反应过来向东和张秉就被拉到了左右两边的小门中。  空荡荡的大厅中传来女人的诡异笑声。  “月有双鬼,青目赤身,食人肝脾,奉心轮回。” 第105章 你不负责任 一股强风从窗外袭来,梯绳上的学生都被吹的不敢动弹,修斯和孟文蕊根本顾不及这些,二人分头行动去左右两小门口救人。  “向东、张秉!”  修斯不断的敲击小门,里面都无人回应,红袖带走了他们同时地上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哪怕是一根头发都看不到,就仿佛这两位同学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们被红衣女鬼抹去了存在过的痕迹。  小门的背后有着强大的吸力,修斯这种凡人是无法用蛮力打开,他拿出手枪对准小门,脑海中却想起了英洁被击中的那一幕,修斯放弃了,他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不敢想如果开抢了对面是孟文蕊是向东、张秉怎么办。  修斯退回到了大厅,他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那些人,黑夜中同学们一个个点着油灯在下面呼喊着他的名字,这一幕修斯想起了昨晚他与红袄女孩的对视,突然头部剧烈疼痛起来,修斯从窗口翻了出去。  “啊!宿管老师!”  楼下的惊吼声。  一双纤细的手将窗外的修斯抓住,就差那么一点修斯就从四楼摔了下去,窗外的他被孟文蕊抓的痛感拉了回来,修斯见到脚下如万丈深渊整个人吓得立即抓住了旁边的梯绳。  “你在想什么!”  上面的孟文蕊怒斥他。  “刚才一阵头晕,抱歉。”修斯抓着梯绳往上爬。  “不要上来了,我们先出去。”  说完孟文蕊也准备顺着梯绳往下爬。  两个人一前一后最后下来,就当众人围过来的时候,墙上的梯绳突然断了,四楼的那扇窗户自动关了起来。  修斯就如昨夜一样抬起头望着那扇窗户,恍惚间看到那位妙龄女孩从窗台边走过。  可这时刘明哭了起来,紧接着其他同学也哭了,向东和张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掳走的,包括阿藏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是红衣女鬼所为。  这传说中的鬼怪作祟证据确凿了。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拯救向东和张秉,我们太废物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被掳走。”  “四十多个人救不了两个人,人终究斗不过鬼吗?”  “我想要逃离这里,这是诅咒,是能被打破的诅咒。”  “没错…我宁愿回家被爹娘打死或者赶出家门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同学们开始慌张,在空旷的前院你一言我一语的发泄着,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和谐团结,甚至有的人还为此打起架来。  但对于修斯来说向东和张秉会经历什么,还有他们要怎么向学校交代,学校又会怎么处理,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阿藏和李钰带着姓英的女人去医院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刘明见同学们乱成一团,这种失控的局面他擦干了泪水,从害怕和迷茫又拉回到了理智和清醒。  “你们先回去,剩下交给我们吧。”  孟文蕊拍着刘明的肩膀安慰道。  看着同学们离开修斯松了一口气然后瘫倒在了地上,他望着天空心里不是滋味,英洁、张秉和向东都是受害者,包括眼前这栋“棺材”里的四十多位学生也都是如提线木偶一般,被那两个红衣女鬼当玩物操控着。  孟文蕊跟着修斯一起躺了下来,他摘去了眼镜并且闭上了眼睛,沉思一会说道:“三天时间就发生了不可控的局面,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叫支援吧。”  “支援?”  “精通各类专业知识的张文豪,会控制舆论并且身边跟着高手的花瑶意,细心敏捷完美的搭档型选手李瑞,还有能力未知且不能小视的英旭。”  从孟文蕊口中描述自己的同事修斯倒是头一次听,而且这描述还都是夸赞对方,他侧过头看着闭目养神的孟文蕊说道:“我呢?”  “你是个呆头探长,仅此而已。”  说完孟文蕊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凭什么说他们这么好听,我却是个呆头?”  “就凭你也认为是鬼怪所为。”  孟文蕊直接站了起来,他指着楼上的窗户十分激动的冲着修斯说道:“你没看到很多地方有细线的痕迹吗?”  修斯摇着头。  “我看到了!油灯、床边、小门角角落落都有细线的痕迹,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机关中的一部分。”  听孟文蕊这么一说修斯回忆起来油灯的旁边的确有那个痕迹,但因为过于细所以没有当回事,但其他地方他都没有在意过这些细节。  “这么说是人为的…”  “不要对这个世界有所怀疑,事在人为。”  孟文蕊抬起头,他想起了他们孟家的过去,欲言又止后独自一人走回了善修堂。  留修斯一人思索半天,他想或许这就如孟文蕊说的,这事不是他们两个人就能解决的,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尽快的救出困住的同学。  “我们必须找埃琳娜好好聊聊,对我而言这所学校在职的每个人都是共犯。”  一大清早修斯就拉着孟文蕊来到了埃琳娜的办公室。  埃琳娜是校长的秘书,她在的地方一定是离校长很近,可是传闻校长几乎不来学校,一切都是按琳娜代做工作。  青河区理科大楼最顶层就是她的办公室,修斯和孟文蕊站在门口等待着埃琳娜的助手接待。  “抱歉,埃琳娜小姐不在,如果是提交今日工作报告交给我就好。”小助手是个年轻的男性,长得俊美干净就是埃琳娜喜欢的那个风格。  “我们不是提交报告的,我们是来说其他事的。”  “其他事也可以跟我说,埃琳娜小姐公务繁忙小事情一般也都交由我处理。”  “不…这不是小事,有两个学生被鬼抓走了。”  “是玩笑吗?大白天的开这种玩笑,我可没有害怕哦?”男人撅着嘴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十分滑稽。  修斯一怒之下将他桌子上的杯子摔碎,然后揪着男人的领子脸贴着脸说道:“告诉你的主人,不坦诚相待我们只能报警了。”  修斯以为这样的威胁会让他们害怕,可是男人根本毫不畏惧,他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的微笑从来没有变过。  “需要我替你们报警吗?” 第106章 场外求助中 这个助手已经激怒了修斯,好歹修斯也是个宿管老师,从进门开始小助手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们两个,这傲慢跋扈的样子不用想就知道是被埃琳娜宠坏了。  得意的小助手不惧怕修斯的威胁,他拿起旁边的电话就要给青河区的吴放打电话,刚按下拨号键孟文蕊就将电话夺走并挂断了它。  “怎么?学生被鬼抓了,不报警了吗?”小助手摇头晃脑的打量着孟文蕊,他记得埃琳娜说过要对这个男人多加照顾,可在他眼中孟文蕊就是个小白脸,上任第一天就吸引了埃琳娜的注意力,夺走了他在埃琳娜心中的位置。  嫉妒的眼神谁都能看的出来,这个小助手怕是已经开始慌了,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报复,让自己的嫉妒合理转化为明晃晃的压制。  “你知道善修堂的传说吗?”孟文蕊根本不在乎这个人对他的看法,眼前能做的就是节约时间请求支援。  “什么传说?无非就是几个叛逆的学生跑了吧。”  “事关重要,并非你想的这么简单,请你要谨慎回答我。”  看到孟文蕊这么认真小助手倒是有点心虚了,他跑到埃琳娜办公室门口往里面张望一会儿然后又跑回孟文蕊面前说道:“我不信什么传说,但是关于男寝那边的确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过,两起失踪案至今没有破获,对我们校方招人这方面也有了阻碍。”  修斯听后更加愤怒,他又再次揪住小助手的衣领吼道:“你知道结果还这么无视,简直有罪。”  “有罪?你是警探吗?你可以审判我?你要知道我是直属于埃琳娜女士,而你们两个就是小小的宿管而已。”  看来这个小助手吃软不吃硬,与孟文蕊刻薄的提问相比,修斯的无礼才让他真的反感恶心。  孟文蕊也见不得修斯这么冲动,他虽然理解修斯行为的缘由,但现在二人身份的确是个宿管,对于这个小助手不能用强硬手段攻破。  孟文蕊不顾旁边这两个人的争吵直接忽略了他们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小助手见状不妙,他推开了修斯一瘸一拐的跑过去拦住了孟文蕊。  “刚才看你文质彬彬现在感觉你也很无礼。”  “时间紧迫我们不应该拖着。”  “既然如此你们要我转达什么?我替你们进去。”小助手十分了解埃琳娜的习惯,上午的时候除了校长安排的事宜需要解决,其他的事情她一律不管,并且有谁来打扰都不行。  “那好,现在我们两个对你说的话要一五一十的跟里面的埃琳娜说。”  “你们说吧,我会说的。”  “我们两个加上男寝四十多个同学昨晚去了四楼,被召唤的两名同学张秉和向东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女鬼的红袖拽入了小门,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救出他们两个。”  孟文蕊说的既简单又清晰,可小助手听后脸色不太好,他低着头没了之前的骨气并小声的说道:“好的,你们在门口等着不要跟进来。”  二人看着小助手走了进去,而另一边应孝容坐在轮椅上被护士送到了六安区警局。  没了修斯的警局空荡荡的,工作的人都十分的安静,李瑞和英旭配合十分好,去了怡红楼做结案相关事宜,而张文豪就没有那么的安分守己,他一个人无意间发现了八命案卷宗,出于好奇背着所有人去了死者家里做调查。  一无所获后张文豪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注意力移到了姜家的事情,而正当埋头苦研之际孝容被推到了他身边。  “张记者您好,我是来跟应鸿谈话的。”  几日不见应孝容身体好了许多,他的眼镜也找了巧匠又配了一幅新的,除了腿上的伤不能恢复正常之外,孝容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就差拆了石膏后再看是否能独立行走。  “哦对,你找李瑞他们。”  “可是...我不太方便。”  孝容见张文豪头也不抬的说话心里有点不开心,他四处张望半天也没有见到李瑞的影子,于是对身后的护士说道:“看来来的不是时候,我们改日再来吧。”  孝容要是没多说几句话张文豪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才被拉回来的张文豪抬起头抓着孝容的胳膊不放,他十分歉意的对孝容说道:“对不起应老师,我刚才太专注了。”  面对张文豪的道歉孝容自然不会计较的,紧接着张文豪放下了手头的事宜跑到了里面的小屋子将写文件的李瑞和英旭喊了出来。  李瑞不仅写自己的笔记还要给修斯写,英旭也没闲着英洁和孟文蕊的都交给了他,二人看到病怏怏的孝容再次出现仿佛见到了救星。  李瑞记得青河医院的事,这孝容几日不见更是俊美不少,他小跑上前赶走了身后的护士,一边推着孝容一边说道:“应鸿主动说要见你,我们也不想一直打扰应老师养伤啊。”  这时站在身后的张文豪随口说了一句:“岳平死了,应老师知道吗?”  他的话让应老师瞬间失去了笑容,他的手抓住了后面推轮椅的李瑞,“停下,停下。”  见到孝容的不安李瑞转过身骂起了张文豪。  “你是哪壶不提提哪壶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错吗?”  “实话也要分场合,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应孝容不顾眼前两个人斗嘴,他趁着李瑞重心没在他身上的时候自己控制轮椅往门口走去。  李瑞见孝容要离开,他立即跑过去拦住了他,并好商量好劝的对他说道:“应老师您怎么了,不是说好见应鸿的吗?”  “我不想见了,我需要安静。”  “这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张文豪又说了不合时宜的话,他不顾英旭阻拦来到了应孝容面前,强制的将应孝容拉了回来。  “你连岳平怎么死的都不问就要离开这里吗?”  “我并不想知道这些,我现在只想回到病房,我不舒服。”孝容开始用力拍打轮椅,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  张文豪根本不把孝容的反抗当回事,他两只手按住了孝容的胳膊,两个人四目相对离得特别的近,就跟要斗法一样。  “应孝容,岳平不是你的父亲。” 第107章 张文豪的棋 孝荣终于冷静下来,他同意了张文豪帮他推轮椅。  李瑞和英旭见孝荣情绪稳定也松了口气,他们将岳平的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孝荣。  得知真相的应孝容心里也不是滋味,岳平的后半生一直是为了他母亲月娘而活,没想到死也是因为月娘,而作为月娘的儿子他感到十分愧对岳平。  可问题来了孝荣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的生父是…”孝荣的懵懂地仰着头看向张文豪。  张文豪摇着头他将自己做的笔记全部递给了孝荣说道:“那个法医骗了应老头说你是应家的曾孙,可是从你习性及身体状态并没有什么看起来和应氏相似的地方,所以我们怀疑月娘骗了应家也骗了岳平,你的身世是个谜。”  失落的孝荣垂着脑袋,他摸了一摸自己的脸做出一副自嘲的表情并说道:“怪不得…母亲在世时我曾问过她,为什么我与父亲一点不像,母亲说那是因为她怀孕的时候吃得好,她在最幸福的时候才会生下这样的我。”  孝荣自知自己长相阴柔,与习武世家格格不入,小时候与仁礼出去玩经常因样貌出众被人戏弄,好在仁礼仗义出手每次都为他撑腰,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他的样子,孝荣越发俊美好在有高度近视戴上了眼镜就等于遮去一半颜值。  “你不像月娘?”  李瑞目瞪口呆,他上前捏了捏笑容的脸,远近看了一遍继续说道:“可是你这么像女人,不像月娘又会像谁呢?”  “并不是一点也不像,我的眼睛就很像我母亲。”孝荣纠正着说。  张文豪站在孝荣的身后,他根本不在乎孝荣的身世,而是在意月娘的身世。  拥有这般智慧的小月娘沦落到人贩子手中,用自己的优秀能力进了应家,看似正常的故事后却有着很多解释不清楚的事情。  “第一,月娘为何懂得制毒,第二,月娘从小在应家大院里长大怎么会与外人生情,第三,从小就聪明的月娘为什么选择了应家。”  “我与母亲相处时光很短,她在我心中是一位仁慈贤惠的女人,并没有太爷爷口中说的那般聪慧过人,有时候我甚至感觉她比我还像个孩子。”  “这是因为她很爱你,把最真实的一面交给了你。”英旭说道。  “所以见太爷爷之前,你们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孝荣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些探员想通过他知道应鸿隐瞒的那些真相。  “既然应老师都说了,那么我也就开门见山,我们都想知道关于月娘的事情…还有张疆宝藏的事。”  张文豪一边说一边将孝荣推向审讯室,李瑞则和老王去将重犯房里的应鸿带出来。  监牢内应鸿盘腿坐在有阳光的角落里闭目养神,李瑞身材肥胖走路的声音与其他人差距特别大,习武之人不用看就用听就分辨出来谁是谁,应鸿想着不是修斯也不是孟文蕊那么张疆宝藏的事就还没有解决。  “应老师来了。”  李瑞打开了牢门,他和老王两个人将带有手链脚链的应鸿扶了起来。  应鸿像是个木偶一样任由两人摆弄,他就在一直笑着也不说话被带到了孝容面前。  慈祥的面容加上所剩无几的牙齿,应鸿灰头土脸十分狼狈的样子让孝荣心有不忍,可是他又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时刻提醒着这个将自己害成这样的人就是应鸿,孝荣的强制着不要对眼前这个罪人产生同情之心。  “孝荣身体好些了吗?”应鸿说话语速很慢,好像很久没有和人沟通了一样。  而对面的应孝荣的心跳加快起来,他转过头望向张文豪,眼神中就好像在告诉张文豪快来救救我一样。  张文豪啃着手指甲,他根本不会去帮孝荣。  “孝荣…应家以后靠你了。”  应鸿瞄了一眼孝荣看向的方向继续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武馆关了?”  “就因为我太了解你,所以我根本不怕应家武馆会关闭。”  应鸿大笑起来,眼前这个胆怯懦弱的孝荣即使是脱胎换骨了,他也都能认得出来,并且还会十分了解他的判断与作为。  孝荣自然不爽应鸿这么的看他,可偏偏应鸿就是这么的了解,于是他又看向了张文豪。  “这个应孝荣真是的,竟然这么怕应鸿。”  张文豪贴在玻璃边气的特别想将孝荣抓起来暴揍一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的他心急如焚。  “张大记者你这有所不知,身为探员不应该站在第三方角度看待这事,你换位思考如果你是应老师,看到这个应鸿会害怕吗?”  李瑞没好声没好气的在张文豪面前说,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资历颇深的探员要比这个张文豪懂得多。  “隔行如隔山,你说的对,是我错了。”张文豪并没有在意李瑞的讽刺,他直接走过去坐在了孝荣旁边。  这次换成李瑞生气想要手撕张文豪,好在有英旭拦着要不然李瑞说不定也做出冲动的事。  “张探员其实也很厉害的,我们先看看吧。”  整个警局里也就英旭一个人唤张文豪为张探员。  此时应鸿的面前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这种感觉又像是审讯一样,他无奈的摊手站起来要回牢里。  “我是要和曾孙儿叙叙旧,你一来可倒好,我没了兴趣,散了吧散了吧。”  应鸿摆了摆手身上的链子哗啦啦的作响。  “为什么不能一起叙旧,应家搬家的时候我当过劳工,应家娘子给我送过吃的,陪我聊天受益匪浅,要说我这个人饱腹之恩牢记在心,这算不算也与应家有些关系呢?”  张文豪当仁不让,他的嘴不亚于修斯,他敏锐的反应和有趣的话风让应鸿多了份兴趣。  “可是这是我和我曾孙子之间的交谈,你一个外人不好吧。”  应鸿坐了下来,嘴上说着不好可是行动却老实的反应出来。  “您要是惦记着,不如收我当干曾孙子不就好了,我与应老师称兄道弟互相照应,应家的事我也会出手相助,你说这样如何?”  “你真是爱贫嘴啊,怎么跟这里的警探格格不入呢?要说修斯和孟法医哪一个我都信得过,可你这毛头小子上来就要认亲我怎么就不信任你呢!”薆荳看書  应鸿眯着眼睛伸着脖子笑着说。  窗外的英旭也跟着笑了起来并说道:“张探员拿下应鸿了。“  还看不懂怎回事的李瑞摸着后脑勺,“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继续往下看,就知道了。” 第108章 一环又一环 应鸿喝了一口凉茶抿着嘴巴摇着头笑,张文豪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学着应鸿的样子也跟着喝了一口。  应鸿点了点头好像很享受现在的状态,他靠在椅子上仰着头望着旁边的窗子说道:“不发生这么多事,我还在院子里乘凉。”  “一时乘凉一时爽,老爷子忘记了十八年前你都做了什么吗?”  “贼喊捉贼罢了。”  应鸿瞄了一眼窗外的李瑞,然后顺了顺自己的干枯毛躁的长胡子继续说道:“仁礼打破了我的梦,就像他的外婆朝英一样,姜家的消失改变了应家。”  这是应鸿很少提起的过往,尤其是关于姜家这两字。  “应鸿故意在卖关子,他其实已经准备好了说些什么。”贴在窗口的英旭说道。  “也就是说…张文豪已经知道了应鸿的想法,所以他们两个在互相配合?”  听着里面二人聊着闲话,没有英旭的提醒李瑞根本想不到这些。  审讯室里三个人互相注视着对方,从应鸿的眼神里看得出他将张文豪和应孝荣都当孩子看待。  稳重又慈祥的目光里应鸿摊开双手嘴巴里嚼着刚刚撕下来的几片纸屑,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年纪大了,想吃顿饭可以吗?”  “太爷爷想吃什么,我叫小王小李给你送来。”张文豪殷勤的样子十分讨应鸿开心。  “我一个犯人,受这样的待遇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怎么会过分,我都叫您太爷爷了,就不过分了。”  孝荣气的用力拽着张文豪的袖子,他不想看到张文豪与应鸿“眉来眼去”的样子。  可是张文豪丝毫不顾应孝荣感受,他推开孝荣的手继续做着令人厌恶的殷勤动作。  “算了,我们没有必要演下去了,记者小子我记得你。”  应鸿甩开手将嘴里的纸屑吐了出来,他微微地抬起头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记得我?”  “我们搬家的时候,工人里最小的就是你,月娘很喜欢你跟我说过要将你收在应家当弟子。”  又是月娘。  应鸿的嘴里没有他的子孙反而句句离不开这个月娘,到底是月娘改变了他还是他改变了月娘,让这两个人像是缠绕在了一起解不开。  张文豪在应家的时光记得并不清楚,月娘这个人的样子他都没有记下,对于月娘会背地里向应鸿引荐他当应家弟子实属不太了解。  “我记不得…她的样子了。”张文豪终于卸下了面具,他一直提着气的也松了下来,实话实话是目前最好的沟通方式。  应鸿也如此,他不再遵循之前假惺惺的态度,终于不再卖关子开始进入正题。  “我们应家之所以搬家,月娘是主谋。”  应鸿开始回忆起了过去,当年月娘进入应家起名为月秀,最开始没有任何光环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可是不到三个月应鸿发现了不对劲,后厢房的所有下人全部都听这个小丫头使唤。  “顺德、顺意、信礼他们三个加起来都没有那丫头一个人鬼主意多,要知道那时候我们应家进入了末路,习武之人虽不在意金钱可最起码也要有充足的资金养得起这么大家子,月娘那么小看出了我们应家的难处,带着她的“手下”短短几个月给账房剩了不少钱。”  那时候的应鸿才是真正的在意起了月娘,而非最开始的那个刺绣图。  “月娘的成长给我们应家带来了很大的欢乐,我待她如亲孙女,甚至还幻想过将应家交给她和信礼一起打理。”  应鸿提起此事就叹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可惜我信礼孙儿…”  “她为什么会这么出众,这不符合逻辑。”  张文豪双臂交叉他已经进入了应鸿的故事中,十分投入并且大脑飞速的运转分析其中原委。  “月娘为人谨慎小心,有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的确是一个有秘密的人,可是她还是个孩子,从小又在应家长大她会有什么秘密呢?”  “我母亲有说过她来自于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狐狸,是狐狸将她养大,可是那里的大王是只兔子,兔子是神狐狸是臣,没有谁敢违抗兔子的命令。”  原来一旁的孝荣一直都有好好的听应鸿讲话,他记忆中的母亲是伟大的,给他带来了太多美好也带来了很多遗憾。  “兔子…狐狸…”张文豪若有所思,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却没有一句能清晰的表达出来。  要是过去这话在应鸿眼里就是月娘在骗小孩子使用的一种手段罢了。  “那么杀月娘的理由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她不是做了红色粉末吗?是她害死的我的孩子们!”  “不…他们死了之后两年,仁礼和孝荣的母亲才被做成干尸,所以你说的根本不合理。”  张文豪想起了岳平死前说的月娘根本没有死,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冰窖里的那具干尸就是月娘的替身,而真正的月娘又去了哪里?  应鸿摸着自己的胡须看了看张文豪又将目光锁定在了孝荣身上。  “我只能说月娘听从一个神秘的组织,然而她背叛了那个组织,我与她之间有一个秘密,为了这个秘密我与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这些就需要你们去找了。”  “为什么现在才说。”孝荣激动的怒拍桌子。  “因为岳平死了,岳平就像我的孩子们一样,都是我与月娘间的牺牲品,孝荣我不希望你也被牵扯进去,你要记住只要本本份份守护应家就好了。”  张文豪和孝荣都被应鸿的气场所震慑住,他一直装疯卖傻欺瞒所有人,如今原形毕露直接恢复了他本有的一身傲骨。  “是时候到了吧,应鸿…天时地利人和,这一切都是你计算好的对不对,不单单会因为一个理由就让你全盘托出。”  英旭推开了大门,他手里的画纸上是应鸿得意的样子。  而应鸿也转过了身嘴角一撇冲着英旭说道:“没错,我的任务结束了,剩下交给他了。”  说完应鸿看了看孝荣,他皱着眉头仔细的盯着他那张脸并继续说道:“你与他真的太像了。”  胡须全是鲜血,应鸿握紧拳头。  张文豪立即站了起来,他看到地上的肉块后嘴巴微微颤抖,并冲着李瑞呼喊道:“应鸿咬断了舌头,快去找大夫。” 第109章 集聚善修堂 应鸿蹲在地上抬着头看向张文豪,诡异的微笑更像是无声的挑衅,张文豪被吓的无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他的手不小心划到了木板上,血液从掌心流出,可他并没有感到疼痛。  地上应鸿的舌头还带着温度被英旭捡了起来,他将舌头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将画像放到了应鸿面前说道:“这才是本来的你吧。”  英旭画的应鸿英姿飒爽桀骜不驯,看到这栩栩如生的线条应鸿眼睛瞪的要掉出来一样,他捂着嘴想要说什么,但却都是呃呃的声音。  “你没有机会了。”英旭表情冰冷在应鸿面前将画撕碎。  好在陪着笑容的护士还在,她暂时代替路上的大夫帮应鸿止血,护士将英旭推开,她认为他在刺激应鸿。  英旭也听话,抛下了本子一个人离开了审讯室。  “感觉如何,要是呼吸困难就点点头。“护士的样子很负责任,她在为应鸿消炎止血。  这时一个健壮的女人冲了进来,她满头大汗浑身是血,小王小李上前拦着她,却被她三下五除二直接撂倒在地。  众人都在审讯室门口看着她,只见她从兜里拿出了英洁的证件,“六安区探员英洁左肩中弹,已经送去治疗。”  英旭听后手里的铅笔掉在了地上,他跑过去夺走了女人的证件。  这个女人就是阿藏,而让她来警局的也是在手术中的英洁。  “我姐怎么了?”  “说来话长…我…”  这时徐老大也出来了,他手里拿着线很长的电话,看样子好像出了什么事。  “出事了。”  徐老大的三个字打断了本来就吞吞吐吐的阿藏。  “怎么了?”李瑞急的乱了阵脚,他根本没有三头六臂解决这三个烂摊子。  “修斯打电话来叫你们去查善修堂失踪案,两名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神秘力量带走…算了我根本说不清,反正出大事了你们现在必须过去处理。”  “没错,这个老头说的对,你们现在必须去处理,那个英洁没有生命危险,你们放心吧。“阿藏十分赞同徐老大的话。  张文豪却终于知道了应鸿说的那句话,他一把将应鸿揪了起来,贴着他的脸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你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交给他对吗?”  应鸿现如今已经疼的浑身冒冷汗,及时赶来的大夫们将应鸿绑在了担架上,他和小白一样,永远的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众人看着应鸿离开,孝荣吓的倒是不轻,他的轮椅也就在那舌头旁边,阿藏侧过头从窗户外看到了孝荣在审讯室。  伸出粗大的手指指向对面一脸疑惑的说道:“应老师?”  应孝荣在女校十分出名,不仅是颜值高而且为人处事也很好,社交能力很强,是领导的重用对象,同时也是埃琳娜喜欢的类型。  阿藏也不管现在是什么规矩,她推开所有人冲到了孝荣身边然后脸通红的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应老师您最近不在,我做菜的味道都变了。”  张文豪这种场面见多了,这一定是应孝荣的狂热粉丝,瘦弱的他将阿藏拉了起来。  “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们就要抓你蹲几天了。”  “我不会这样了,这位警探别抓我。”  接着委屈的阿藏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同时这几个人也都将武器备好准备随时出发。  “你说的太过于惊悚了吧,不对…我的那些符咒呢!”李瑞打开抽屉找到了那些项链并戴在了胸前。  “我也跟你们去吧。”孝荣主动请缨。  “应老师…发生这么多事,还有你的伤…还能接受的了这么多吗?”  李瑞说的也没有错,应家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下面还有二十名徒弟等待新馆主发落,如若再掺合进善修堂一事怕身体较弱的应孝荣吃不消。  “你们不用照顾到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孝荣刚说完旁边的阿藏举起了手,她大声说道:“尊重应老师的选择,把他交给我负责吧。”  “你到底…”李瑞正要对阿藏评头论足,却被张文豪拦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油烟味的健壮女人并说道,“应孝荣交给她了。”  李瑞十分不爽张文豪这种态度,丝毫不需要和人商量就下定结论,一个小小的探长助理就可以在这里指手画脚,李瑞的不爽让旁边的徐老大也看出来,可是这几日徐老大细心观察,发现张文豪的确如修斯信中所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奇才探员。  之前为了让张文豪名正言顺进入警局当助理修斯可是没少下功夫,他给徐老大写过一封很短的信,上面说明了聘请张文豪的原因还有张文豪对警局的价值,徐老大看完后是直接将第二页上的聘用合同盖上了印章。  “李瑞…我们赞同张文豪的看法。”  徐老大亲自为张文豪说话让李瑞有点意想不到,以前警局里徐老大最疼爱的是他,但最喜欢听修斯的建议,可现在修斯不在徐老大不仅没有让李瑞做主还偏向了张文豪,这令李瑞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修斯说你们过去之后先不要暴露他们身份。”  “好的徐老大。”李瑞垂着头看起来毫无动力。  众人纷纷带上装备开车去了盐港女校,正如应鸿说的他的结束了,那么就打开了新的篇章。  每个人心里都有很多个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到底如何解释这一切,但大家的直觉都是一样,应鸿将他们带入了一个很大的局里,这和盐港襄书胡同的八命案有关。  “应家、姜家、修善堂他们三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张疆宝藏也在其中为一环,我们现在已经很被动了,目标也不是找到张疆宝藏而是拯救两名消失的学生。”修斯说道。  众人已经聚在了善修堂的宿管值班室,埃琳娜拒绝见了修斯和孟文蕊,但是命令了小助手配合他们与学生家长沟通。  埃琳娜给了修斯和孟文蕊一笔钱,除了不要他们节外生枝之外就是辅助六安区的警探一起调查,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可以直接越级禀告。 第110章 李钰的寝室 “我们现在面临的是对未知的挑战,目前推测向东与张秉应该还在这个楼里。”  孟文蕊彻底的抛开了张疆宝藏的事情,几日内的经历令他疲惫不堪,不少碎发都迈过了眉毛。  阿藏推着应孝荣缓缓进来,身后还跟着刘明和几位同学。  张文豪和李瑞等人看到这些人的表情,了解情况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决定现在就去四楼探个究竟。  这时的四楼大门槐木门紧闭,大家还没有足够长的长梯直上四楼破窗而入,讨论一番后还是决定了先从正门入手。  一行人在修斯的带领下来到了四楼门口,张文豪见到槐木门的时候比接手八命案的李瑞他们还要兴奋,他脸贴在门上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他在储物室里见过破裂的檀木快,与眼前这个大门出于同一颗大树。  张文豪接着摸向了门把手,正如修斯所说大门看不到锁但却紧闭着。  “这门要晚上开…他里面连接着这楼里的水柱,每天晚上学校停水门就可以开了。”  吴放突然出现,而他的身后还站着埃琳娜的小助手。  “吴大哥!”修斯一回头就见吴放叼着烟靠在三楼楼梯口的墙边。  他漫不经心的吸了几口然后嘴巴一咧抬起头看着修斯,并说道:“都跟我下楼吧。”  吴放脖子一歪将烟头扔在了地上,他朝着二楼往下走去,后面几个同学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一起下去了。  “我们下去。”  六安区探员的行动还是必须要听从六安区探长指令的。  “我叫张豪文,他叫托马斯,这些是六安区的警探。”修斯怕吴放暴露了他的身份,赶紧先将自己的假身份说给对方以免有什么差错。  小助手自然也是蒙在鼓里的,他喜欢跟在吴放身后为他端茶倒水,见修斯和孟文蕊自我介绍怕又抢了他风头于是接着说道:“新招的宿管,这不…给吴爷添麻烦了。”  “麻烦到是没有,只不过案子不是给了六安区的吗?”  吴放故意耍起脾气,他坐在左厅的沙发上翘着脚,一副大爷的样子,对面的六安区李瑞他们就站在那里像个小弟一样。  “那是这两个宿管报的案,这不埃琳娜小姐见六安区的修斯探长没来,所以请您来协助一下。”  小助手油嘴滑舌的样子令人十分厌恶,修斯不在乎这种小事但李瑞接受不了,尤其是这种长得白白净净的皮包骨样子的小白脸,在他面前这么猖狂他更是不能忍让。  “怎么!埃琳娜瞧不上我们六安区警探?青河吴放不是也了五年了吗,有一点眉目吗?”  吴放被李瑞的话说笑了,他偷偷瞄了一眼修斯,然后转过头又拿出一根烟假装没听到。  “算了算了是我多嘴,你们现在只能听吴爷的…晚上去四楼吧。”小助手站在了角落里不再敢吱声。  吴放站了起来,他走到修斯面前搂住了修斯的脖子,然后转过身对小助手说道:“我先单独和这名宿管老师谈谈,你们在外面等着。”  吴放的事没有人敢插手,他就这么的被修斯领到了宿管值班室内。  “修大少爷,在这住的怎么样?”  “你可别嘲笑我了,我现在被这些搞的头大了。”  修斯躺在床上委屈的像个孩子,并将经过都告诉了他。  “这次你们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怎么说?”  “这栋楼是真的玄乎,我办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玄乎的。”吴放用力拍了拍墙面,里面哗啦哗啦的沙子掉下来不少。  五年前学校失踪了四个人,并且还是第一批入学的男学生,刘明的哥哥刘佳就是那一个寝室的寝室长,他只给大家留下一句话。  “月有双鬼,青目赤身,食人肝脾,奉心轮回。”  修斯再次听到这句话时汗毛立起,记得昨夜在四楼时那个红发女鬼就说了一句“奉心轮回,还差两颗心。”  “两颗心?难道指的就是这次失踪的两个男同学?”  吴放皱起眉头,五年间虽有学生报案遇到女鬼,但从未有人说与鬼对话过,修斯昨夜与女鬼的一句对话简直就是这五年来唯一的进展。  “除了四楼你们就没有调查其他地方吗?”吴放看了看四周布置,与之前的没什么太大差别。  “我们根本没有来得及再去调查其他。”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调查,把这个房子摸透。”  吴放说的没有错,红衣女鬼给了修斯和孟文蕊时间上的压迫,他们没有时间去在其他地方摸索,吴放曾经带人搜过整栋楼五次,除了一些诡异墙画之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咳咳…现在是下午两点,我们在晚上八点前把男生宿舍的一二三楼全部检查一遍。”  这时候的吴放表面上领头人,实则修斯与他是互相搭档,众人听从吴放意见后兵分三路一楼二楼三楼为单位调查,调查结束后若有时间就互换楼层在检查一遍。  这种地毯式搜索的目的就是找到白天闯入206的密道。  “喂!你要不要跟英旭解释一下英洁的伤。”李瑞故意撞到了修斯的肩膀小声的说道。  “阿藏不是说了吗?”  “阿藏是说了,但是你是拿枪的那个人啊。”  “那找机会跟他说说。”  “你是不知道我总感觉英旭最近很奇怪,他好像突然的变的很聪明。”  李瑞眯着眼睛一边说一边回忆着英旭的一举一动,从画画到试探人心每一步都干的十分漂亮,这与过去的那个格格不入还十分胆小的英旭形成了很大的差距。  “人家什么时候是变聪明,一直很聪明好吧,你太小看英洁英旭这对姐弟了,他们两个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很多地方抢着要。”  英洁英旭是在外地上的学,当时就在学校里小有名气,毕业时学校所在的地方和盐港各个区都抢着要人,可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盐港的南嘉区当探员,理由是离家近。  “你的意思是英旭慢热?现在才展露拳脚?”  李瑞悄悄的回过头看向不远处检查墙纸的英旭。  “李瑞快看!这些画和楼上的一样!”  突然修斯指着三楼墙面上的画惊讶的说道,李瑞一个旋转身差点摔倒在地,但却触碰到了地面上的红色粉末,不远处的张文豪见状立即拿出解药往李瑞嘴里塞。  “这里是三楼306,看来与楼下的206和楼上的儿童房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门口的李钰愣在了原地,他指着对面的床铺说道:“这是我的寝室。” 第111章 一样的房间 两个小孩手牵手,在黑色的建筑前玩风筝,四楼的窗户上有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修女在盯着她们,修女的眼睛是红色的,除了眼睛其他五官都看不清晰,这种诡异的画与楼上的画十分相似,要不是记性好他会以为楼上楼下的画是一样的。  李瑞将地上的红色粉末处理干净,他现在怀疑这些粉末是有人故意留下的,就是早就意料到他们会来搜楼,所以楼下红色粉末让他们陷入混乱。薆荳看書  下午的时候学生们都去上课了,空荡荡的大楼里除了修斯这伙人没有其他人,而且修斯一直在一楼,外面有人进来的话他都会察觉到。  “这些画需要我临摹下来吗?”李钰也跟着蹲了下来,他很少住寝室对这些画根本没有了解过。  修斯又查了305、304墙上没有与其相仿的作品,他插着腰靠在了墙边,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奇怪的预感,这种感觉很奇妙,不是恐惧也不是意外。  这时楼下的吴放也走了上来,他又嗲着烟破旧的大皮鞋在走廊的木板上叮咣作响,修斯侧过冲着吴放招了招手。  “306的壁画你们有查过吗?”  听完修斯的话吴放踮起脚尖往他身后的小门里望去,他皱起眉头抬着脑袋看了看修斯头顶的门牌号。  “这不是309吗?”  “309?”  修斯转过身也跟着吴放一起看上面的数字,可是306醒目的标志就在眼前,也没有那种把9当成6的乌龙,是切切实实得306。  “不对,我调查了五次这个房间都是309。”  吴放摇着头他又在这附近走了一圈,十分确定的再次说道:“楼下的206,过去也是209。”  “难道是学校故意调换了房间号?”一旁的李钰接着说。  “那个小助手呢?把他带过来问问。”李钰说完自己就去楼下把小助手拽了上来。  两人因为之前的事情还互相厌恶着,小助手刻意的拍了拍李瑞抓他衣服的位置并说道:“是换过,就李钰这批学生来的时候。”  “为什么要换?”李瑞说道。  “我哪知道!埃琳娜的主意。”  见小助手不愿意配合,李瑞将他推到了墙边威胁着说:“你知道五年发生这么多事情,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应该在住学生了,我们出去后会上报,你们就等着被问责吧。”  小助手眼睛左右转动像是在思考,随后他像贼一样拉着吴放和修斯来到了个角落,避开了这里的学生。  “我只说一次,你们听完了就不要对别人说是我说的。”  “你放心吧,出卖人的事我们不干。”  “吴爷我放心,你这个宿管我不怎么放心,这样…吴爷在这里保证,如果你身边的这个人出卖我,你不仅要保我还要让他付出代价。”  小助手扬起眉毛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修斯哭笑不得。  “好,我答应你。”吴放故作镇定其实和修斯心里想的一样。  “306和309、206和209这四个房间的确是互换的,过去的309、209就是现在的306和206,吴爷也知道过去出事的寝室就是这两个,之所以这两个房间被诅咒是因为百年前有两位修女分别在这两个房间里自杀,可是他们的尸体被人挖去了心脏,不完整的身体令她们不能轮回,所以现在就是杀人索命夺心轮回。”  听着小助手的描述二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学校还是让善修堂继续当寝室呢?  “五年前,在没有成为男寝之前这里做什么的?”  善修堂作为盐港女校的男寝,只是在五年前开始有记载,而在那之前几十年内没有任何记录。  “我不知道,我也在这上了五年班,如果你们想要了解更多,要亲自找埃琳娜小姐拿到学校档案室的通行证。”小助手最大限度的帮助了他们,虽然这个帮助对修斯和吴放而言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百年前的修女自杀案与百年后的学生失踪是否有联系?”吴放皱起眉头,他对胡同八命案并不了解,除了这些关于姜家什么张疆宝藏也知道的不多。  “亲自找埃琳娜?她在哪?”  “明天下午四点埃琳娜会在家里举办晚宴,你们那时候去…工作证明可以当请柬用。”  小助手缩着脖子他回忆起早上修斯因为埃琳娜差点对他拳打脚踢,接着他就以工作为由离开了这里。  望着小助手离开吴放也不再带着面具,他和修斯两个人就在306的窗边,一边看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一边对着修斯说道:“那个家伙带我来这一路都在说你和孟法医坏话,我原以为是他夸张了,没想到你这家伙脱了探长衣服就没有正义感啦?”  他用力的锤了锤修斯的胸口笑着继续说道:“放心吧,我们一起破案,不要急躁。”  “你不会和我爸一样,一直惦记着悬案吧。”  “我怎么会记的这么久,青河区案子那么多忙都忙不过来,现在自己不过想借着你的手破了案然后拿到点奖金买点酒而已。”  吴放说的倒是轻巧,在修斯面前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拿到好处。  “那好…这个案子破了全算你的,但是到时候你要帮我一个忙!”修斯借此机会讨价还价。  “小子,不敢跟你爸这么说,到敢跟我这么说。”  “那是因为你是我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修斯不怀好意的笑着,这时李钰从309走了过来,他四处张望着自己的寝室后对着修斯说道:“我突然感觉…善修堂总有两个屋子一模一样,甚至一楼都是…左厅与右厅一模一样,这个楼层我全看了一遍除了306之外其他的都是每两个也是一模一样。”  李钰的话倒是提醒了修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拉着吴放和李钰跑到了二楼,这时候的张文豪和孟文蕊不见踪影,修斯不管这么多直接踹开了206的房间,就见这屋子里的确与306一模一样。  “连这么丑的画都一模一样。”修斯目瞪口呆。  “不一样…你看那画上善修堂里的修女!” 第112章 太阳是信号 同样放风筝的女孩,可是身后的黑楼里站着的却是白发黑衣女人,画中她的眼睛被小刀扣去,但从痕迹中能看得出来原画是眼含泪水嘴角流血,这种神情看好像是在嘶吼,令人没有恐惧感反而是十分忧伤。  她的血甚至将她的胸前的白发浸红顺着发丝流淌到了窗上,然后与黑色的衣服和黑色的房子混为一体。  “这…”  李钰眯着眼睛蹲在墙壁边上,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墙上的颜料,因为206已经空无一人,所以空旷的房间更突出了画作的诡异。  “给我带来的感觉不一样。”修斯抓着头发很不自在的靠在床边,是昨夜的回忆让他感觉身体十分不舒服。  “306是白衣修女黑发红眼,206是白发修女黑衣无眼。”  吴放总结的十分到位,这时英旭也赶了过来,他盯着墙上的画两腮微微颤抖,然后从布包里拿出了一个画本。  “我见过他们…阿藏呢?阿藏呢?”  修斯缓过神来,他需要昨天与他站在一起的阿藏。  没过多久阿藏就推着应孝荣来到了二楼,她天生神力几下子就能将应孝荣连人带轮椅搬到了楼上,而且丝毫不费劲儿。  “没错!就是她俩!一红一白的怪吓人的。”  阿藏的证词证明了修斯不是在幻觉。  “四楼的墙画是两个小孩手牵着手看向屋子斜角的那扇门,二三楼的两个小孩是在外面放风筝。”阿藏也记得当时在四楼看到的墙画,与另外那个屋子的形成了镜像对比。  应孝荣伸个脑袋脸上的镜子度数有点大他还有些吃不消,他自己推动着轮椅靠近墙边,然后用手触摸了206白发女人的脸说道:“有点像医院里那个小护士画的,就是那天闯入我病房的人。”  修斯听后立即让李钰将上面的画全部画下来,并对着李瑞说:“你知道去医院找谁!”  接着几个人开始地毯式搜索都没有找到四楼到一二三楼的密道,无功而返后学生们也放学了,修斯等人立即打扫抹去了之前来过的痕迹。  “我们不应该再给他们造成恐慌了。”  “无论是宿管还是警探,都要尽可能的低调。”吴放也十分赞同,当年的那两次调查他们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生怕给学生们造成影响。  “张老师…向东和张秉有消息吗?”  几名学生组团进入修斯的办公室,几人面色灰黄手死死的抓着几本书。  ”学校那边已经找了家长,六安区的警探已经来调查了。”  修斯屋里一堆人都躲在了卫生间里,他们贴着门听着屋外修斯他们的对话。  “张老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学生话一出门口的门就被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堆学生,与昨晚不一样,现在的他们个个紧张憔悴。薆荳看書  修斯看着这么多同学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于是走到了人群中对着他们鞠了一躬并说道:“是我的失职,也是我的任性,身为宿管老师没有尽到责任,对不起。”  学生纷纷摇头并将修斯扶起说道:“我们现在担心你,害怕五年前藏叔失踪的事会重新上演。”  藏叔的执着害了他自己,这五年间学校招了不少宿管,都是因为可怕谣言辞职的,唯独藏叔不同,藏叔过去是老师同时也有一颗责任心,刘佳等四位同学的失踪令他夜不能寐,直至他也跟着一起消失,最后成为了恐怖故事中的一环。  “我会注意的,你们不要担心好好读书,顺利毕业才是关键。”  修斯知道学生们是好心,他们是在害怕修斯成为第二个藏叔。  送走学生们后阿藏第一个出来,她状态有些不好低着头不说话,这时候的张文豪和李钰私下已经组成了小队在四楼门口研究槐木门。  “很快就晚上了,我们等张文豪和李钰回来开个会,总结一下今天的结果然后部署接下来的任务。”  “好啦好啦我们回来啦。”张文豪踢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继续说道:“要不是那些学生堵在那,我们早就回来了。”  身后的李钰手里拿着一堆纸,修斯一看就知道张文豪是带着李钰研究张疆宝藏了。  他冲过去一拳打在了张文豪肚子上并说道:“现在是把那两个学生找到,不是让你查别的。”  张文豪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回答说:“不只是张疆宝藏,是八命案、是应家案…你就没发现这些都是有关联的吗?”  张文豪记得应鸿在咬掉舌头前说的话,这不是结束而是又一个开始。  修斯松开了张文豪刚要说些什么话就被打断了。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其实大家目的都是一样的。”吴放嚷嚷着走到张文豪身边将他拉进了屋里。  “我说一下这几天的已知线索,二三四楼的墙画、一二三四楼的对称房间、四楼的两个小门。”孟文蕊画了一张善修堂平面图,看着十分简单易懂。  接着修斯继续说道:“五年前失踪了四名学生、一名宿管老师、两年半前消失了两名学生、现在又是两名学生。”  “红衣黑发女鬼和白发黑衣女鬼与二三楼的墙画几乎一模一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旁边的应孝荣在记录着他们的话,他从中得出了个结论就是那两个女人就在这个楼里。  “某个角落,说不定她们已经听到了咱们的谈话。”  李钰的推测令人毛骨悚然,但也不代表说的不对,善修堂的结构连张文豪都没有想明白。  “李钰和张文豪、应老师留在这里看着这些学生,不要让他们干扰到我们的行动,阿藏、李瑞、吴放、英旭、托马斯儿和我进四楼,四楼不分组我们抱团谁都不要离开谁。”  修斯的分工除了张文豪外这几个人都是很满意的。  “我身为你的助理为什么不能加入你们?”张文豪怀疑修斯是因为刚才的事公报私仇。  “还记得应家那次,你在外面放烟花吗?”  “我….”张文豪明白了修斯的意思,如果出了事他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就见修斯几人武装好准备上楼时他跑了过去拉住了修斯的衣角说道:“请给我个准确时间,就像上次一样。”  修斯转过身拍了拍张文豪的肩膀回答说:“太阳!太阳就是信号。” 第113章 隐形的黑手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还没有回来的话,就说明遇到了危险。  张文豪牢记自己的使命,作为修斯最后的稻草他不愿坐以待毙坚持要在楼下找出点什么。  四楼的槐木门正如吴放所说可以轻而易举的推开,因众人直接进入了四楼内部,这种方式太过突然实在是难以适应。  “去找小门。”  修斯带着他们几个摸着黑来到了左边的小屋,原本三张儿童床现在变成了四张,上面不仅有床单枕头和被子,旁边还多了几个床头柜,斜角处还有一面长方形的落地镜子。  房子布置的就跟住过人一样,什么窗帘衣架五脏六腑样样俱全。  墙画上面挂满了精致的洋娃娃,五颜六色的还穿着小裙子,她们的眼睛跟墙画上小孩的眼睛一样,都朝着对面那个小门方向。  “之前两次来这调查就与现在情况一模一样,你会发现这里像有人住过,但其实一个人没有,除了毛骨悚然的冷情感之外,没有任何地方能找到线索。”吴放摸着上面的玩具,曾经他也是带着大批人来此,回忆让他发现娃娃还是那些娃娃,甚至连颜色的顺序都一模一样。  李瑞倒是第一次来,他心里是紧张的,无论看哪里都感觉奇奇怪怪,直到走到了那面镜子前,他内心的恐惧被放大了无数倍。  “啊!”  李瑞瘫倒在地不断的往后退,修斯等人见状立即跑过去,李瑞指着镜子满脸的惊恐的说道:“有鬼!有鬼!”  “这是凸面与凹面组合的镜子,我在国外有见过,镜子照出的所有东西都是扭曲的。”  听到孟文蕊的解释李瑞这才松了口气,他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可是擦过的痕迹全都变成了红色。  “红色粉末?”  屋子灰暗单靠几盏油灯都难以照亮每个角落,李瑞脸上的红色颜料像极了红色粉末遇汗水形成的,那么为了以防万一李瑞吃下了解药。  肥胖的李瑞瞪大的眼珠汗流浃背,脸上的“红水”像是血迹一般顺着褶皱的脖子一点点的流到了衣襟里。  “分散一下注意力,别紧张。”修斯最了解李瑞,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害怕极了。  众人的安抚下李瑞逐渐恢复神智,他双腿酸软坐在床上大喘着气说道:“怪我怪我,你们继续。”  “我好像说到了这里跟我之前调查时一样…”吴放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将这些娃娃取了下来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李瑞旁边的床上。  “这是古董娃娃,一百年前流行的款式。”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屋子里,不是阿藏而是花瑶意。  “瑶意!你来干什么!”修斯没想到花瑶意会来到这里,更没想到的是她还直接来到了四楼。  “我是被邀请过来的…只不过来晚了而已。”  瑶意话音刚落修斯就拍着脑袋想起来了,是孟文蕊告诉的徐老大他们需要帮助,而且支援名单里就有瑶意。  瑶意拿着手电筒走了进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无所畏惧四处张望着。  “楼下的张文豪就放你进来了?”  “我没见到他。“  “好家伙,他又跑去哪里了。”修斯气不打一出来,他走到瑶意身边然后拉着她的手打算将她带出去。  突然对面的玻璃窗突然打开,一股强风从外吹来。  众人被冻的直哆嗦,吴放上前想要关上窗户可是怎么都关不上。  “这把手坏了,关不上啊。”  “太诡异了吧。”  “只是坏了而已,善修堂这么老旧很正常的。”  “我们继续吧。”  花瑶意推开了修斯大步走进屋子然后拿起了娃娃说道:“你们不懂的了吧,这是一百年前的洋娃娃,我看这里一共八个….应该是一个系列的,那么腰的位置应该有编号。”  接着瑶意将这些娃娃的衣服裙子打开一个个检查后面的编号并且为他们排列。  “正确的排列会给我们提供新线索吗?”英旭说道。  “你们的案子我不了解,是不过看到这些娃娃就妄下结论先试试。”说完瑶意将娃娃全部都摆放整齐。  “12345690?”  “缺两个?”  “看样子是的。”  瑶意也赞同一般这类娃娃的确是十个,现在墙上挂了八个那么剩下的两个就是关键。  “我想它不会平白无故挂在这里,既然小门依旧不能打开我们就再找找别的。”  几个人又跟着修斯来到了右侧的儿童房,与修斯预想的一样右侧的儿童房装饰的与左侧一模一样,甚至那个镜子和娃娃都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修斯说道。  “哪里不一样?”  “窗户,左边的窗户已经打开了。”  修斯跑过去不管后面人怎么阻止他都毅然决然的打开了窗户,呼呼风声就跟左侧婴儿房是一样的。  左右两侧窗户全部打开后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了娃娃的笑声,这笑声刺耳恐怖环绕在整层楼里,修斯都不能确定楼下的学生们是否也能听得到。  “它们在笑!”  蜡黄的塑料圆脸、葡萄大小的黑色眼睛,嘴巴裂的都快到了耳朵,一共16个恐怖娃娃。  “他们怎么笑的?”  “是改良过后的发条娃娃,只能等她们自己笑完。”瑶意走到墙边,踮起脚尖将上面的那个娃娃拿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两边的镜子破碎了。  站在旁边的阿藏等人立即捂上了耳朵蹲在了地上,它的镜子碎片割破了几人的衣服,修斯跑上前一看就见破碎的镜子后面藏着一个小型爆炸包,包裹边上全是红色粉末。  “快吃解药!”修斯立即捂上口鼻,紧接着孟文蕊和李瑞纷纷从包裹里拿出了解药塞给了每个人。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瑶意一脸茫然的对着修斯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几个看起来这么滑稽。”  修斯转了一圈环视四周然后冲着空气喊道:“故意在看我们笑话对吗?等着吧!我一定会把你们揪出来。”  吴放捂着鼻子走到了小门前,记忆中这两个小门原本是可以打开的,他轻轻触碰了把手。  伴随着吱吱声小门打开了。  吴放开心的脸上的褶子都凸显出来,他转过头看向修斯兴奋的说道:“我就说肯定没记错吧,能打开,这里原本是储物间。”  话音刚落一双黑色的大手从里面冒出来,死死的抓住了吴放的头,并用力的往回一拉,一瞬间吴放被抓了进去。  修斯没有女鬼的速度快,他跑上前要救人的时候吴放已经消失不见。 第114章 小火烧四楼 吴放连个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跟张秉和向东一样被抓走了。  修斯跪倒在门口崩溃的敲着门,“第三个人…这是第三个人了。”  屋子里依旧环绕着娃娃的笑声,修斯像是疯了一样一直锤着大门嘶吼着吴放的名字,可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不顾众人阻拦举起旁边的小柜子就朝着小门砸去,而孟文蕊跑到了左屋小门“面壁思考”。  见到吴放被绑走的瑶意可是吓得不轻,她站在墙边不敢靠近那扇门,旁边的阿藏就小声的简单告诉了她来龙去脉。  知道原因的瑶意也开始想着解决的办法,见修斯砸小门无果,她走上前对他说道:“你认为是人还是鬼。”  “我坚信是人,可是她们太狡猾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围人被掳走。”  “我们不如引她们出来?”  “怎么办?现在正门又锁死了,我们谁都出不去。”一旁的李瑞插话道,吴放被抓的时候他第一个逃到了槐木门那,可是怎么都打不开。  “用这个!”  瑶意拿出一根火柴,她的意思就是放火烧了这里。  “可是这楼下还有学生,我们还被锁死在了这里…”  李瑞说道。  “不!我带了刘明做的梯绳。”阿藏站了出来。  孟文蕊不知何时出现他赞同瑶意的意思,这虽然是下下策,但却是最简单有用的办法。  “我相信她们不会让这里被大火点燃,所以一定会出来灭火的。”瑶意十分自信,她将那些床单被子都放到了小门的门口,既然一切都来自小门,那么直接在小门放火。  “我们只烧右门,左门派人守着。”瑶意说道。  “死马当活马医我们守株待兔只能这样了。”修斯将那些镜子碎片铺在了左侧小门门口,如果是人装神弄鬼那么小门一出脚丫子就都破了。  就这样瑶意点燃了这些布料,浓烟四起整个屋子弥漫着黑色的烟雾,大家立即用剩余碎布沾上点水然后捂住了口鼻。  修斯、花瑶意、阿藏和英旭跑到了左侧得小门,李瑞他们在右边小屋观察情况。  眼看着浓烟蔓延到了每个房间,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被熏死,花瑶意着急了。  “怎么办!她们怎么还不出现!”  大火燃烧导致整个屋子都黑漆漆的,但门就是没有打开也没有发生其他变化。  修斯跑到了唯一的卫生间,卫生间就在中间小厅的旁边,他接了一桶水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这时只听右侧小门砰砰巨响,吴放求救的声音很大,修斯见状和瑶意抱着水桶就冲到了右边。  “这火门后吴探长在求救!”李瑞焦急的说道。  “吴放!吴放!是你吗?”  修斯对着“火门”吼道。  “是我,快救我出去,这个门好烫。”  修斯拿起水桶就将这些火苗熄灭,紧接着吴放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是左门。  “吴放明明在被点燃的右门后面怎么会从左门里出来!”英旭不可思议的看着旁边浑身狼藉的吴放。  当吴放见到修斯的那一刻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倒在了地上,屋里不再有火苗,大家通过极端的手段赢得了与女鬼之间的斗争,修斯将吴放搂在怀中,仔细的检查了一圈没有任何伤。  他们将吴放抬到了儿童床上,而那个左侧的小门又是和之前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李瑞着急的左右乱转。  “不知道…但是女鬼一直住在这楼里。”  “不如我们把整栋楼点了吧,逼她们出来!”  ”你疯了吗?这里还有很多秘密与张疆宝藏和八命案有关,如果我们执意破坏,就跟凶手的帮凶有什么区别!”孟文蕊怒斥李瑞。  他又拿出怀中的鼻烟壶放到了吴放的鼻孔处,然后不断的揉捏他的四肢,不一会儿吴放睁开了双眼。  他眼眶发黑造型凌乱看起来像个流浪汉,在众人中找到了修斯然后就抓着修斯的胳膊说道:“这里有密道。”  “到底怎么回事!”  “我见到那两名同学了,他们还活着…那个张秉说学生中有她们的人。”吴放谨慎的看了一圈然后小声的在修斯耳边说道,说完他立即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站在窗口深吸几口。  他揉搓着自己的脑袋,刚才的那一幕有惊无险但却刻在了他骨子里,他抱着胳膊转过身又走到修斯面前说道:“她们还要抓一个人。”  “五年前五个人两年半是两个,现在又抓走两个还需要一个?他们要十个人?”  “十个!”吴放点了点头。  吴放并没有告诉修斯自从被抓进去后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他的神态举止上发现是受了不少刺激,修斯很想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快四十岁的男人这么恐惧。  “你都经历了什么?吴大哥我现在感觉你好像很害怕。”  修斯低着头抬着眼睛很努力的想要进入吴放的内心,可是吴放不断地逃避,就这一个小时时间里吴放像是变了一个人。  “吴探长…你的手!”孟文蕊走了过来他兜子里装满了药瓶,其中就有专门针对烫伤的药。  药膏涂抹在吴放的手掌处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舒服不少,他看李瑞几个人还在围着小门研究就走上前说道:“这不是木门,这后面是一道铁门。”  “怪不得我们破不开它。”李瑞恼羞成怒一脚踢在了门上。  “我们不如出去聊吧,看来没有进展。”  英旭倒是很容易接受这一切,他正打算打开槐木门,可忘记了这门早已经被封死。  “我们要是从正门走出去,难道要等到第二天晚上?”  “不行!我与张文豪约定的是今天早上就要走出来,否则想象不到他会惊动多少人来救咱们。”修斯跑到窗口拿出了刘明做的梯绳。  “我们爬窗?”瑶意胆怯的退后几步。  “不爬窗的话,我们都出不去!”修斯拉着瑶意来到了窗边,他指着楼下继续说道:“昨晚我们四十多个人,就是这么下去的。”  一旁的阿藏点头附和的说:“我当时还背着姓英的探员呢!”  瑶意一脸为难的揪着阿藏的袖子说道:“那你也背着我好吗?” 第115章 白鬼再相见 阿藏并不是一个喜欢助人为乐的人,尤其眼前这位是看起来十分高贵的花小姐。  可瑶意怎么会想到刚才还与她聊的很好的阿藏内心这么复杂,面对阿藏的拒绝瑶意并没有想那么多,她看着屋子里所有人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心想着不如也跟着逞强咬牙闭眼爬下去算了。  修斯固定好了梯绳,李瑞第一个从上面爬了下去,紧接着英旭、孟文蕊他们都跟着往下爬,胆怯的瑶意一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修斯对她太了解,一瞧瑶意那样子就知道是装镇定。  “我背你下去吧。”修斯对着瑶意伸出了手,旁边的阿藏看着这两个人心想着肯定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她不屑的咳了一声就自己爬了下去。  “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吗?”瑶意紧张的巡视着四周,想着不如一直呆到晚上打开门算了。  修斯怎会不顾瑶意他二话没说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就将瑶意抱了起来,修斯强有力的肩膀和臂腕只需一只胳膊就将瑶意抱在了怀中,他转过身抓住梯绳的一侧就要顺着跳下去。  可就在这时一条白绫从远处飞来将修斯和瑶意缠在了一起,楼下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李瑞焦急的冲着楼上大喊,可修斯这时已经和瑶意被抓到了右侧的儿童房内。  夜色朦胧,屋子里的娃娃终于不再大笑,而被烧的一片漆黑的小门也打开了。  黑炭粉末与门上原有的灰尘融为一体,整个屋子味道十分难闻,这是小门打开最久的一次,修斯闻到了很重的药水味。  白绫的源头就在这小门后的屋子里,修斯和花瑶意两个被绑在了一起,两个人坐在地上不能动弹。  楼下的李瑞和孟文蕊十分着急,李瑞和阿藏甚至因为此事原地大吵起来,声音大的连屋里的张文豪都跑了出来。  楼上的修斯和花瑶意站了起来,两个背靠背绑在一起,然后默契的朝着白绫源头走去。  “瑶意,我们不如进小屋看一看吧。”  “事已至此,为何不去。”  两个人迈着小步子一点点的顺着白绫的方向,走了黑暗的小屋里,只听吱吱声小门自己关了上来。  当张文豪赶到的时候四楼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是第一个二话没说也不考虑后果直接顺着梯绳爬上来的人,紧接着李瑞和孟文蕊也赶到。  “他们人呢?”李瑞和张文豪找遍了每个角落都不见修斯和花瑶意的踪影。  只有孟文蕊发现了右屋小门有被打开的痕迹,他站在那里摘去了眼镜紧接着蹲在了地上轻轻的抚摸着被烧焦的布料并冷冰冰的说道:“他们进去了。”  李瑞跑上前直接推倒了孟文蕊,他蹲在刚才孟文蕊站着的位置抬着头看着眼前的黑门,“我们怎么进去?”  摔倒了的孟文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副很不爽的样子,“我们进不去,很明显那两只鬼邀请了修斯。”  “你怎么不替他担心?万一和藏叔一样怎么办?”  “我会把这里拆了。”  “你…”李瑞欲言又止,他记得之前孟文蕊极力阻止不能破坏善修堂,但现在修斯出了事他竟然愿意拆了这里换修斯活下去,李瑞想着看来是小看了孟文蕊和修斯之间的关系。  “修斯…你在里面吗!”李瑞冲着小门大喊。  紧接着张文豪也跟着喊了起来,“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不要伤害这些无辜的人。”ζΘν荳看書  屋子里除了张文豪的回音并没有任何回应,他整个人靠在了门边然后嘴巴贴着门继续说道:“这次想要水淹还是继续火烧?”  “张文豪!你别紧张!我们没事!”  是修斯的声音。  张文豪等人激动的都围着小门继续说道:“修斯是你吗?修斯?”  “不是我还是谁?你别吵!带着他们回去吧,我们会出去的,不要担心。”  修斯的话令他十分诧异,声音是修斯的声音,但是他很害怕是女鬼故意伪装的,为的就是阻止他对四楼动手。  “如果你是修斯…你就说出个能证明你的事情。”  “那个…你知道我妈吧…”  张文豪听到修斯提起他的母亲,心中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又涌现出来,他转过身靠着门打断了修斯的话,“够了,我知道是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张文豪大步朝窗走,身后的李瑞和孟文蕊一脸懵但李瑞还是嘱咐修斯注意安全,接着他们三个顺着梯绳又爬回了楼下。  小屋内一片黑暗,好像是一个无尽的长廊,不远处的小道边上坐着一个白发女人,她弓着背手里提着烛灯,长长的睫毛和精美的侧脸吸引了修斯的注意力。  这样的女人白发的样子更加美丽,修斯和瑶意一个迈出左脚一个迈出右脚配合的十分默契走到了女人的身边。  这就是修斯见到的女鬼之一,也是她昨夜用白绫掳走了红衣女鬼。  修斯转过身看着门口的位置,怪不得吴放说过去是储物室,原来门口往里走五六步的位置就有一道门,这个门伪装成了货架,所以不找到机关是走不到这个深处。  “你…是人还是鬼。”修斯侧着头借着油灯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个女人。  “我是人是鬼不重要,我需要你的帮助。”女人轻轻抬起头,眉眼间的鬼魅清冷感十足,修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女人嘴巴涂着正红色的口红,形状像是个古代歌姬嘴巴的那种形状,煞白的皮肤不是用了什么粉,这是天生的肤色。  她穿着黑色的棉布长裙,款式像是唐代的风格,头发长到了大腿站起来的时候还散发出一股檀木的香味儿。  “为什么是我?”  修斯和瑶意贴在了墙边不敢动弹。  女人走到修斯面前轻轻挥了挥手,两个人身上的白绫就松解开来,修斯始终都握着瑶意的手,可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白发怪人不想看到这一幕,她用指甲狠狠的刺向了瑶意细皮嫩肉的手,两个人就这样被她分开了。  “我不喜欢你们这么亲密。”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个娃娃或者是清晨的鸟儿。  “所以为什么是我?”  “因为一个朋友告诉我,你是最佳人选。”说完女人拿出了一个铃铛,修斯没有记错他知道这个东西,就是梦中那个红袄少女的配饰,他伸出要夺走那枚铃铛,可是被女人收了起来。  “你跟红袄女孩什么关系!” 第116章 桥下的阴宅 “红袄女孩?你就这么称呼她的吗?”白鬼用她的袖子遮挡着自己下半张脸并大笑起来,也就在这时瑶意发现了白鬼的手指甲长的吓人。  花瑶意摸着自己的手背,那是女人被抓过的地方。  “我只想与你做个交易,很简单…直到你办成了,我就可以完成你的一个愿望,但这个愿望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她锐利的眼神锁定了修斯,好像知道修斯的愿望是什么一样。  这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止,修斯犹豫片刻毅然决然的重复方才的话。  “所以为什么是我。”  白鬼见修斯顽固不化她愤怒的甩袖并站起来,并趁着他分神之际将花瑶意带到自己身边,那细长又锋利的指甲就放在花瑶意的脖子上。  修斯这下慌了,他自知与白鬼间并非平等的周旋,现在他们处于被动的状态白鬼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姐姐好好说,我答应你。”  “姐姐?谁是你姐姐!”白鬼虽然生气但还是放开了修斯,她拿起油灯带着修斯往深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对着修斯和花瑶意说道:“另一个不在这里,你们不用害怕。”  修斯见周围的石壁好像刻着什么图案,但最令他好奇的是这善修堂内怎么会这么长的走廊。  “你要带着我们去哪?”  “当然是你们最想去的地方。”说着三人来到了一个像是升降梯的东西面前,女鬼按下按钮这东西就往下掉,直到修斯听到了湍急的河流声。  “这是桥下?”  “这是桥下水上,只不过被这桥遮挡住了,所以没有人知道桥下面的这个空间。”  原来这座桥一直给人离近水面的错觉,真正的玄机没人发现过。  白鬼带着他们彻底抵达了桥下,只见横跨大河的桥下与桥上面积差不多大,这里除了潮湿阴冷外四处还都是苔藓。  墙壁上挂着油灯点亮了整个“屋子”。  “欢迎来到张宅。”  只算善修堂一层楼面积的话那么与这里的面积是相似的,但建筑风格与上面的“棺材”风完全不同,这所谓的“张宅”是红砖绿瓦的。  上面有日光照耀反而装成了黑棺材样,下面没有阳光却像个住人的宅子。  大门上的牌匾写着张宅两个字,修斯立马想到了张疆宝藏,他指着牌匾颤颤巍巍的说:“这是…张疆府邸?”  白鬼大笑起来,她娇滴滴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然后对着修斯和花瑶意说道:“请吧。”  修斯确定吴放绝对没有来到这里,可是吴放这么短时间在哪里跟张秉和向东见面的呢?  瑶意感觉这里十分诡异,内宅门口两侧挂着白色大灯笼,宅院内全是用彩色纸片做的假花,用甘草编织的小树,她搂住了修斯的胳膊脸颊靠着修斯的身上瑟瑟发抖的说:“我好害怕,这里不像是人住的。”  “放心吧,有我在。”修斯其实也害怕,但为了旁边的瑶意他故作镇定。  白鬼看着两个人亲密无间她甩出白绫将二人直接拽到了府内,只听砰的几声身后的大门自己关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瑶意冲着白鬼吼道。  白鬼对着瑶意翻了个白眼,她转过头看着修斯说道:“跟我来。”  修斯和瑶意跟着白鬼来到了内院,然后顺着小道走到了正房门口,白鬼礼貌的敲了三下门并说道:“我们进来喽!”  接着白鬼推开了门,一股恶臭味从里面传来,修斯和瑶意都被熏的咳嗦起来,白鬼好像是习惯了味道,她也不掩面捂鼻迈进去后点燃了里面的灯。  微弱的小火苗通过绳子在给四周的其他油灯点火,它们工作的样子像是野外的萤火虫毫无规律的四处飞,不到两分钟屋子彻底通亮,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口雕刻精美的石棺。  “这是...阴宅?”  修斯未进门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可瑶意却不知道,这下令她更加害怕手死死的抓着修斯的胳膊不放。  白鬼实在是管不住瑶意的手,她索性也是接受了两个人总是这么的亲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耐烦的说道:“小姑娘才知道?善修堂不就是女鬼住的地方吗?”  “所以你是鬼?”  “是人是鬼有这么重要吗?修斯…这里是我主人张疆的房间,他有话要对你说。”  一提到张疆众所周知是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死人了,白鬼这话听着令人头皮发麻。  “要说什么尽管说吧。”修斯强撑着不慌不乱。  “这种事情自然是我替我主人说,带你来正房就是让你跟他打个招呼而已。”  说完白鬼将石棺前桌子上的白布挪走,上面有几根香和一个香炉,白鬼示意修斯和瑶意要三叩九拜。  “不就是三叩九拜嘛,来瑶意我们一起。”  一切礼数都完成后白鬼得意的笑了,这笑容被修斯无意间看到,他跪在地上木楞的看着白鬼,没想到发自内心的微笑竟然还有些好看。  白鬼发现了修斯的在看她,恼羞成怒的给修斯一个巴掌,这个巴掌打的在场三个人都尴尬起来,尤其是白鬼她直接拿出了面纱戴在了脸上。  “走吧。”说完她慌张的就往门口走去,大门一开又是黑雾弥漫的前院,可修斯和瑶意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了门口的两侧站着两个人。  “啊!”瑶意被吓得大叫起来。  面色发灰双眼紧闭,穿着仆人的衣服撑着个脑袋站在门口两端,看样子好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修斯不用多想便知道了这两位是谁。  “这是过去失踪的学生。”  “什么?他们怎么在这里...不对,怎么站在这里?”  “他们死了,他们的尸体没有腐坏,被定在这里守护张疆。”  “如果我们不救出张秉和向东,他们的下场就和这里的死尸一样?”  瑶意刚说完庭院中间的白鬼就冲着他们喊道:“快过来,难道也想服侍我家主人吗?”  迷雾中女人身姿婀娜但那一头白发和妆容显得格外渗人,修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他拉着瑶意的手就跑了出来。  迈出大门这一刻身后的房门又自己关上了,就好像那两个死尸帮忙关上了门一样。  修斯对着白鬼说道:“要我帮你先放了张秉和向东。”  白鬼上下打量着修斯,然后露出邪恶的笑容,她用那冰冷的手抚摸着修斯的脸颊轻声说道:“好啊,放他们走…你若办不到你们两个就替补他们的位置。” 第117章 与鬼魂契约 白鬼虽是答应了修斯放过那两个学生,但是又没有把学生的位置告诉他们,至于一直未出现的红鬼在哪里她也是只字未提。  白鬼带着他们来到了西厢房,西厢房与正房不同它并非在庭院内,而是要穿过游廊然后越过后院才行,修斯不懂为何要这么设计,但是白鬼步子很快他根本没有时间多嘴多舌。  达到西厢房后白鬼就显得放松了很多,她还是摘去了脸上的面纱然后在点燃了门口的两盏油灯,门口的小灯一亮院子就看起来舒服多了,院子中间有一口深井,应该是取用河水特意做的。  白鬼打开了门屋子中间是两口棺材,但这两口棺材与正房的不一样,棺材为木质上面还刻着文字,但因为年头太久空间潮湿文字已经看不清。  白鬼走了进去修斯和瑶意紧追其后,这次迈进去后修斯和瑶意都转过身看了看门口两侧,只见除了两个用纸做的假盆再没有见到尸体,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怎么?没有仆人守着…你们不舒服了?”  “不不不,我们两个就是好奇。”修斯摇着头说道。  女鬼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一只脚然后拿起烟袋深吸一口,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就继续说道:“你们怕我吗?”  “我们不怕...”修斯说。  “嗯?”  白鬼又露出了她那锋利的长指甲,刻意的在修斯面前比划了几下,修斯见状咽了一口吐沫连忙说出心声:“我们怎么不怕呢!”  白鬼得意的大笑起来,她的声音大的都能传到楼上,修斯搂住了瑶意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白鬼眼神犀利甩出烟袋打到了二人身上,她行动迅速几秒内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修斯的身边,冰冷的手握住了修斯的手腕。  “如果事情办不成,我房间里空缺的两个位置就是你们的。”说完她将目光锁在了身后的纸盆栽上。  “这是你的房间?”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木棺旁,发现其中一个木棺是没有盖子的,里面整齐的摆放着红色的枕头和被子。  “这是我的。”  白鬼转过了身,但眼睛盯着的地方是另一口紧闭的棺材。  “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  “黑市三层的赵玉桓手里有一把属于张家的钥匙,帮我拿回来。”  “就因为一把钥匙?”修斯摸着后脑勺,黑市他是去过的,经历了一次他就明白了在黑市只要有钱就可以得到一切。ζΘν荳看書  “不多废话,我先把那两个人放了,如果三日内你没有拿到钥匙,你和身边这位姑娘就会代替他们守张宅知道吗?”  白鬼好像早就猜到了修斯会这么做,所以张秉和向东此时已经在四楼右侧的小门里跑了出去。  “好,我答应你。”  “那么我将这个姑娘留在我身边三日,你要是成功了就带着钥匙换她,要是失败了…”白鬼突然笑了起来又继续说道:“你要是跑了,不仅这位姑娘…整个善修堂所有人都会来陪我。”  修斯见白鬼是认真的,可是他不能让花瑶意易一个人留在这里,“对不起,换做身边是他人我会同意,可是瑶意不不行。”  “修斯?”  一旁的瑶意听后感动的差点哭出来。  “为什么不行,就因为你喜欢她?”  白鬼恼羞成怒一掌拍碎了旁边的茶杯。  “瑶意是盐港首富花荣海的独女,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落入你手中,你认为这个善修堂会安宁下去吗?你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  白鬼看向花瑶意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放了她,我就没有筹码了。”  这种本来就不公平的交易在白鬼嘴里说的倒是公平起来了,修斯没办法,为了救瑶意为了救张秉和向东,他只能想出一个让白鬼感觉不亏的方式。  “我留在这里,瑶意出去,我的朋友孟文蕊、张文豪都可以替我做事。”  白鬼见修斯执意放花瑶意走心里萌生妒忌,她将修斯击倒在地然后走过去蹲了下来,揪着修斯的衣领怒视着他的眼睛并说道:“她指定你来做的事,我是不会让其他人做的。”  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但修斯听的明白这分明就是红袄女孩的声音。  “让他们走吧,修斯要是反悔了,我有很多法子让他后悔。”  红袄女孩的声音像是个幼龄小姑娘,可语气中带着高冷与自信让人是捉摸不透的,她并没有现身就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一句。  白鬼好像十分听她的话,红袄女孩话音刚落白鬼便收回了手,修斯和瑶意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环视四周,这张宅地形和建筑复杂根本找不出红袄女孩在哪里。  “她在哪?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时机未到,但总有一天你们会见面的。”  “总有一天?”  “也许是你死的时候,也许是她想找你的时候。”  白鬼转过身看向那口盖着盖子的棺材,她走过去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白色的头发在棺材上显得格外诡异,白鬼的眼神中满是哀怨,她深情款款的将脸贴在了棺材上然后对着修斯说道:“修斯...我能否重见天日就看你的了。”  “重见天日?”  “你还记得奉心轮回这句话吗?”  瑶意很小声接过话说:“难道是你可以投胎了?”  白鬼笑了,她对瑶意说道:“算是吧,你说的很对。”  “红鬼呢?”  “红鬼与我不同,她有她的想法,瞒着她做这些事情…我只是想试着往好的方向发展。”  白鬼的话令瑶意摸不着头脑,但修斯却有点听出了其中意思,白鬼看似是占上风威胁他做事,可实则她是在寻求帮助,而这个帮助她的人只有修斯。  上次红鬼明显是要威胁到修斯的生命,但是白鬼突然出现用白绫将红鬼拉了回去,修斯没有猜错的话这红白双鬼应该已经产生了分歧,白鬼开始采取行动,那么另一头的红鬼大概率也是如此。  双鬼之间的斗争应该就是这张宅有关,还有眼前的这口棺材,白鬼这么用心保护定是也与这些事情有着重大的关联。  “可以带我逛一逛这里吗?”  “你的好奇心早晚会害死你自己。”  白鬼说完一跺脚整个张宅所有大门都打开了,每个房间都像有着生命一般,它们在欢迎修斯的到来。  “修斯…你准备好了吗?” 第118章 白鬼的叛变 白鬼在前面带着路,修斯和瑶意紧跟其后。  后院与前院不同,后院没有那么多的装饰,除了一口井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点缀,四周的墙上全是油灯,代替着不能照射进来的阳光。  “我怎么一会儿感觉她是人,一会儿感觉她是鬼呢?”瑶意小声的在修斯旁边嘀咕着。  “管她是人是鬼。”  自从白鬼与修斯之间达成协议后,三个人的关系就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修斯自知自己暂时死不了,还救了向东和张秉,那么他就没有什么可担心,不如勇往直前不顾后果的冲算了。  白鬼好像很享受着带路欣赏张宅,就像是在给别人介绍自己的作品一样,她首先来到了井边对着修斯和瑶意说道:“这里就是需要水时最快的获取方式。”  她的脚边放着一个木桶,木桶上面系着很长很长的绳子,修斯站在井旁伸着脑袋往里看,下面深不见底一片漆黑,但是井口的风很强吹到身上特别的冷。  接着白鬼就往对面走去,这里是西厢房对面的东厢房,看样子也是红鬼的房间,而这房间没有棺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可门口两侧伫立着与正房一样的两具尸体。  “四具尸体了,可是一共失踪了七个人还有三个呢?”瑶意一看到这些尸体她就毛骨悚然的掐着修斯的胳膊。  红鬼的房间比白鬼简单的多,没有棺材就没有那些祭拜的工具,屋子里油灯也不少通亮的看不出一丝诡异,只要不回头见这尸体就根本不会想到这是鬼宅。  “红鬼的房间?”  “我们的房间没有什么隐私。”  白鬼坐在红鬼的椅子上,她看着对面对应着的她的房间,她房间的两口棺材在红鬼的房间里看的清清楚楚,这里反到白鬼的房间格格不入。  修斯在这里转了一圈后对着白鬼说道:“你们为什么想要凑十个人。”  “十个人十颗心,我们就可以重生了。”她打开了桌子上的一本书继续说道:“主人只要十颗心,我与红鬼就解脱了。”  “你主人要人心干什么?”  “当然是要复活。”  修斯愣在原地看着白鬼,死去的张疆需要十颗人心就能复活这简直过于荒谬,“复活?复活了找应鸿报仇吗?”  “那自然主人自己定夺,我们只负责主人复活。”  “可是你现在要我做的可不是要他复活那么简单,黑市的钥匙与人心毫无关系。”  白鬼嘴角向上一撇她为修斯的机智而鼓掌,“你说对,我是背叛者。”  说到这里修斯更是疑惑不解,为什么白鬼与红鬼要听从这个死了一百多年的死尸的话,张疆本人一直躺在这里,也没有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在操控白鬼与红鬼,这一切都像是她们两个自己做的绝定。  接着白鬼站了起来,她带着修斯穿过了几个游廊,也就在游廊中又出现了两具尸体,白鬼又将修斯他们带到了内院,在一堆纸花中白鬼折断了一株白色的海棠纸花并递给了修斯说道:“带着这株花去见赵玉桓。”  然后白鬼手一挥正门的大门打开了,修斯和瑶意正要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白鬼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她对着修斯说道:“她回来了,你们速速离开,记得是三日,我只有三日时间。”  说完白鬼甩出白绫修斯和瑶意两个人被推出了门外,大门瞬间又关了上来,修斯看着庭院中的白鬼在“花海”中翩翩起舞姿态幽美又诡异。  瑶意牵住了修斯的手吓得浑身颤抖,“我们快离开这儿。”  修斯回过神,他抬起头望向上面的牌匾,“走吧,回去的路没有白鬼带头,我们或许有些麻烦。”  另一头的向东和张秉已经通过在窗台互救被张文豪等人救了出来,二人在大厅内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其他的人就坐在二人周围等待他们放松下来在继续询问。  “他们两个不说,吴探长你可以说了吧!”李瑞因为在四楼的事情对吴放一直心有不满,吴放的有所隐瞒不仅误了他们调查还违背了职责。  吴放见到张秉和向东二人已经被救出,他犹豫了一会儿也不想继续隐瞒了,他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工作证递给了李瑞说道:“我在里面捡到的,出来对里面闭口不谈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想节外生枝,原本我想自己先调查清楚在交给你们。”  李瑞接过工作证打开一看竟然是埃琳娜的照片,他立即又传给了周围几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埃琳娜是校方的人,我们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打草惊蛇。”  吴放在极力劝导李瑞,可是李瑞根本不听,他现在就想要去抓埃琳娜。  “不...是鬼魂...是鬼魂...”向东受到了不少惊吓,他掀开了毛巾直接扑向了张文豪,双目充血嘴唇干裂,消失的这两天像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一样。  “你别激动别激动!”瘦弱的张文豪怎么能弄的过向东,他在地上不断的呼救。  很快的阿藏和吴放就将崩溃的向东拉开,两个人架着他像是架着个犯人一样,向东的汗水浸湿了头发和衣服,狼狈不堪的样子令人心痛。  就在这时英旭走上前对着向东的脸就狠狠的打了几下,“安静吧,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丢了魂的向东冷静下来,他缓缓抬起头看着英旭然后大哭起来,“我们被红白双鬼抓了进去,然后被关在了下面的一个笼子里,那里面有各种蛇和老鼠,还有一些我们都没见过的动物,它们喝着血叼着肉发出吓人的吱吱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吴放点了点头,他被抓走的时候就和他们两个关在了一起。  “她们说要我们两个做她们主人的仆人,也就是先要放了我们的血然后做成不腐的尸体,终身侍奉他们的主人。”沙发上的张秉也缓了过来,他清晰的记得这话还是红鬼所说。  “你们怎么出来的?”  “笼子突然打开,然后像是升降梯一样直接给我们带到了左门附近,我们摸着墙走到了门口,这次大门没有锁,我们直接就打开跑出来了。”  “这么说是她们两个放你们出来的?”  吴放眉头紧皱,他记得那两个女鬼需要十个人,现在放走了三个那么还会再抓回去三个,可是修斯和瑶意进去了...  吴放变得十分焦虑不安,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修斯所做。  “白鬼告诉过我,学生里面有她们的人。” 第119章 偶入青梅村 “奸细?”  李瑞这两个字说的特别大声一旁的张文豪立即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说这么大声干什么!吴探长这么谨慎你不懂什么意思吗?”  大家都四处观望一圈然后凑到了一起,吴放小声的继续对大家说道:“是白鬼!她将我捆到了笼子里之前小声对我说的,当时红鬼就在她前面,我确定她故意躲开了红鬼。”  “如果学生中有奸细就一切说得通了,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与四楼连接的通道,那么放在206的死猫就是这楼里可以四处行走的学生放的。”  “怎么找到这个人!”  “这个学生和埃琳娜说不定也有什么关系。”  众人兴奋起来,而孟文蕊和吴放都很担心修斯,他们几乎已经认定被放出来的学生和修斯有着关联。  四楼和三楼之间的暗道中,修斯和瑶意手拉着手摸着黑寻找出口,这里的墙壁很厚根本与一楼宿管办公室的墙壁完全不一样,在修斯眼里周围的墙壁堪比铜墙铁壁。  黑暗潮湿的暗道中不仅有很多老鼠屎还有一些奇怪的蘑菇,瑶意紧张的跟在修斯旁边,找不到出口的感觉比在张宅里与女鬼同屋还要可怕。  “怎么办,我们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瑶意小声的嘟囔着。  “我们不能回去,白鬼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她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才出此下策,我们要找到四楼的出口,没有猜错的话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应该就是红鬼了。”  “你是说她感应到了红鬼回来了,所以才让咱们自己出来。”  “除了这个可能,我真的想不到其他。”  修斯的油灯不足以全方位的照亮,一米外皆是无尽的黑暗,只见瑶意试探性的往前迈两步就踩空掉了下去。  “瑶意!”  修斯立即上前却抓了个空,他想都不没想奋不顾身跟着跳了下去。  夜里的河水是黑色的,幽静的感觉像是通往冥界一般,瑶意沉在水底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多年来与修斯的点点滴滴,她的心脏、肺部以及五脏六腑都感觉无比的冰冷和疼痛。  她要淹死了。  而就在这时一双大手将她推了上来,她突然睁开双眼只见修斯紧紧的抱着她在河面上漂浮着。  “我以为我死了。”  瑶意见到修斯的这一刻哭的像个孩子,甚至连周围的鱼和鸟都吓得飞走了。  修斯没有说话他继续搂着瑶意往河岸游去,二人浑身湿透修斯抬起头望着天,看样子太阳要升起了,他站起来把外套的水拧掉然后找了一堆树枝放到了瑶意面前并说道:“我们怎么离学校这么远。”  他直接从瑶意的口袋里拿出了个打火机然后将这些树枝点燃用来取暖。  修斯见瑶意不说话就坐在了她的旁边将她搂在了怀里继续说道:“不要怕嘛,不是有我吗?”  瑶意委屈的点了点头,她面色苍白嘴巴微颤,双手还一直抓着衣服,整个人好像被吓得不轻。  “我…我以为我会死。”  她的声音很小,好像并不希望修斯知道她的脆弱,但也就因这样让修斯反而感觉瑶意的小心思。  他握住了瑶意冰冷的手说道:“你怎么不担心我们会被这女鬼抓去当仆人?”  “因为我相信你。”  瑶意记得修斯是一个不会轻易对人许下承诺的人,但是只要承诺从他口中一出的话就绝对会办到。  依偎着许久天已经亮了,二人衣服烤干后修斯就将火堆熄灭,他站在河边往远处眺望,一望无际的河流和树林,要确定自己在哪里只能顺着河流一直往下走。  “这是青河,它有四五个小支流,但是这么宽的只有两条,一条是青潭村的青潭河另一条是青梅村的青梅河。”  “我们明明在青河上的善修堂,为什么会飘这么远?”  “不知道,或许是赶上了水流湍急,我们被一直推到了这里。”修斯记得掉入河中之后的确有一段急流,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找到花瑶意,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研究这些。  二人从日出走到了太阳彻底升起,而不远处也发现了有人烟的地方,修斯和瑶意仿佛见到了希望,二人用着最后一分力气终于走入了村庄的范围内。  眼前的村庄与青潭村十分相似都是依河而建,但是这个村子里的人特别多。  正是上午阳光充足之际,家家户户拿着农具都纷纷往田里走去,修斯让瑶意原地等着,他一个人往人群方向跑去,长途跋涉体力不支,修斯更是刚刚生完病,劳累过度和滴水未进令他身体虚弱。  面对着眼前健硕的老人家,他有气无力的说道:“请问这是哪里?”  “青梅村啊,孩子。”  “青梅村?”修斯心想果然没有猜错,他正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再睁开眼时木屋与棉被,墙上还都是一些晾干的草药和小鱼干,瑶意蹲在他床边睡得正香,修斯缓缓起身就见远处还是那个老人家,他叼着个烟袋在用土堆成的灶台上烧菜,看这做饭手法十分熟练味道极其鲜美,修斯肚子咕噜噜的叫出了声,老人一个回头被起来的修斯吓了一跳,他嘴里的烟袋掉在了地上,正好吵醒了做着美梦的瑶意。  “修斯你醒了!”  “我下来,你在床上睡会?”  “不...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老人家撇嘴一乐他走到水壶旁给修斯倒了一杯棕色的液体并说道:“小病而已,喝点药。”  修斯接过未知汤药迟迟没有下肚,老人家看出了他的谨慎并说道:“这姑娘早就喝了,你还不喝吗?”  “谢谢。”修斯见瑶意气色不错就一口将这酸涩的汤药灌进了肚子里。  “你们小两口从衣服和长相上看不是普通人啊,我们整个村子几十年都没人穿过这样好看的衣服。”  老人家盯着瑶意的衣服说道。  瑶意脸通红起来,她害羞的回答说:“我们是掉河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了这里。”  “掉河里?你们是殉情吗?” 第120章 青梅村李伯 老人家这么一说花瑶意脸红的正要去解释,修斯却先她一步对老人家说道:“您老人家说不定猜对了呢。”  “豪门间的爱恨情仇,不要动不动就要死要活,你小子身体好点了就带着丫头回家吧,我们村口中午会有与城里间往返的牛车,你就跟车夫说是老李让你上他车的就不会收你钱了。”  听老人家意思是要赶人了,但修斯怎会轻易离开,他记得青梅村与青潭村很近,那就一定也与黑市很近。  “我唤您李伯吧,青梅村与黑市近吗?”  李伯一听到黑市两字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他盖上了锅盖然后拿起了修斯的衣服,团成了一团塞到了修斯的怀里,拽着修斯和瑶意就往门口走。  “我不接与鬼市有关的客人,在我没有发火之前请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李伯的表情十分严肃,他不顾修斯是否恢复,很突然的将其赶出了门口,而就在他正要关门的时候,修斯没办法的用手挡在了门缝中间。  “我们不是什么豪门恩怨,我是六安区探长修斯。”  李伯松开了手,门自己敞开来,修斯拉着瑶意又走了进去,然后从衣服最里头拿出了个探员证件递给了李伯。  “六安区...探长...修斯...”  李伯的老花眼严重,他把证件放的很远才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但是从表情上观察,李伯眉头堆在一起的皱纹逐渐松开,应该是对修斯放松了警惕。  “李伯...”  “不要说了,你们要去鬼市做什么?办案?”  李伯很喜欢将自己的推测先说出来。  “算是吧,您知道三层黑市吗?”  “知道...我做好了饭菜,我们坐下来聊。”  说完李伯将桌椅摆正然后回到了门口的灶台前继续烧菜,修斯和瑶意不能坐着等待老人家照顾他们,于是跟在李伯身后添乱。  “修斯...修正德的儿子嘛,不是贵族公子是什么呢?这些粗活我来吧。”  “您知道我父亲?”  “修正德的大名我们全村的人都知道。”  青梅村人口都超过了两百人,而且并没有因为盐港城内发展过快而导致村内人口流失,他们更喜欢自给自足,日子过得也是自在潇洒。  修斯今日一见正如传闻说的一样,村里的人看着其乐融融,劳动分工明确,更令人诧异的是村里的人不仅手脚灵活头脑聪慧,还识字看报吸收新事物,村里的老师、大夫十分齐全,都不用跑进城内治病求学。  而这个李伯就是村里的大夫,而且他还是一位名医,盐港城里的人也会来看病求医。  李伯一生未婚膝下无子也没有徒弟,性格古怪但人际关系很好,今年七十多岁村里的年轻人唤他李爷爷中年人会唤他为李阿爸。  饭桌上瑶意吃着特别香,李伯喜欢在饭菜里放一些应季的药材,这种味道很特别,在外面根本吃不到。  而修斯却心不在焉吃不下去,李伯看出来修斯的状态,他往修斯碗里夹了一片肉并说道:“小伙子在想什么?”  “青潭村和青梅村这么近,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四十多年前青滩村来了个盗墓贼,那人在倒斗圈里名望很高,都叫他厉老爷,他不知道在哪弄到个宝藏图,用他那罗盘判断出了位置就在青潭村,于是跟着手下在青潭村暂住了下来,而后就收了笑飞鼠笑飞虎两个徒弟。”  “厉老爷?”  修斯恨自己太过年轻,每桩案子涉及到的过去,他都一无所知,同时他也被过去那些人的事迹深深吸引不能自拔。  “厉老爷叫厉龙自称祖上为皇家办事,他弟子无数但却对笑家兄弟十分上心,尤其是笑飞鼠,笑飞鼠有一种骨头可以随便错位的病,但在厉老爷眼里那就是老天赏饭吃。”  “也就是说,是这个厉老爷打开了青潭村的大门?村里的人被他们带出去逐渐的就有了这些习惯!”瑶意说道。  “丫头说的没错,把村里人带出去工作知道宝藏的人就少很多了,厉老爷带着人在青潭村后山一呆就是两年多,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无功而返,可因为这次的事让村里人尝到了外面的甜头,自那之后出去的人越来越多了,直至今日留在青潭村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罢了。”  “那您是怎么这么清楚的?”  修斯突然感觉黑市的入口设在青潭和青梅村附近不是偶然。  “我经常去那边给人看病。”  李伯是个村里大夫,青潭村与青梅村过去犹如兄弟村,四十多年前李伯也就三十岁左右。  “为什么黑市会设立在这里?黑市是谁在管理?”  修斯的话令李伯差点笑到从椅子上跌倒,他扶着桌面然后放下了筷子笑眯眯的看着修斯说道:“这话竟然能从修正德儿子嘴里说出来,真的有意思。”  “为什么不可以?”  “我虽为土生土长的青梅村人,但我并不知道黑市背后的秘密,但关于黑市本身我略知一二。”  李伯告诉修斯黑市是五十年前开始出现的,又因为过于神秘无人可破所以又称为鬼市,在黑市可以做任何买卖,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成,黑市一共十六个门,沿着青河深处的森林,每次开放大门的位置都不一样,对的暗号也常换,所以没有人能懂得黑市的规律,因为它本身就没有规律可循。  “我去过一次黑市,用了三块金条。”  “嗯...你要有钱这次就继续买那扑克牌就好了。”  “这次不一样我要去三层黑市,我时间有限不能再返回城里了,而且买扑克牌那个入口也出了事,我怕无功而返。”  “所以你想顺着这次巧合...来让我告诉你点什么法子吗?”  修斯点了点头。  李伯沉默许久,他拿起筷子说道:“你小子运气好遇到了我,先吃饭吧。”  修斯听李伯这意思应该就是有了路子,他和瑶意开心的对视一眼然后对着李伯感恩的说道:“李伯,我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你要帮我。”  “帮你?看来你遇到的麻烦挺大,黑市的第三层又称修罗地狱,里面可不是普通人,那盗墓贼笑飞虎都只配给人家提鞋,小子你要说好你找谁?”  “我要找赵玉桓。”  听到赵玉桓三字,李伯手里的筷子掉落在了地上,脸色也由红润变得煞白。  “为什么偏偏是玉桓呢?” 第121章 修罗地狱劫 修斯见这李伯好像认识赵玉桓,但表情上看他对赵玉桓印象并不好,冥冥之中都是天意,或许是白鬼故意让修斯他们自己回去,然后掉落河里来到了青梅村遇到李伯,并顺着李伯又直接找到了赵玉桓。  这一切像是被设计好的圈套一样,李伯自从听到赵玉桓三个字就变得十分不安,之前闲聊时都还能大口咀嚼饭菜,现在却见食物没有有了任何欲望。  李伯双手放到了大腿上端坐在修斯面前不再说话。  “李伯...这个赵玉桓是什么人?”  “你连赵玉桓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去找他?”  修斯的话让李伯开始怀疑他的目的。  可修斯还在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诉给这个陌生人。  “是案子,嫌疑人说的赵玉桓,我们没办法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来找。”  瑶意站出来替修斯解围,她根本不需要犹豫,李伯再好也只是一个好心的陌生人而已,况且这个案子十分复杂,若连累了李伯就后悔也来不及。  “恩...也对,无论嫌疑人说的什么都要去亲自调查核实,你是警探所属六安区,鬼市一向不接受官家人,所以你们要想个办法隐瞒自己的身份。”  “放心吧,我去过一次,虽然只是二层,但认识了一位向导,如果这次还能遇到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帮助我们。”  修斯记得招财,他为了以后再进鬼市,特意送了招财一块昂贵的手表。  “李伯,这回可以说那个修罗地狱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李伯看着眼前两个孩子一直惦记着三层的事,他也不想在拖延下去,趁着正午天好于是将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他们。  五十年前黑市突然出现在盐港城边,正好座落于青潭村和青梅村两条河流中间的唯一一块净土“望野森林”中。  森林中间的小道就是黑市一层那些人做买卖的地方,夜里会有来自各个地方的人带着自己的家伙们在路边搭起了帐篷。  而森林里有一座无尘山,这山正是修斯和李瑞他们曾经去过的黑市二层所在之处,当年一些人开凿无尘山,将山内造成数个大窟窿,然后在里面开始做起了买卖。  “二层的地点这么固定,如果遇到危险岂不是很难逃跑?”  “不,这就是黑市三层的厉害之处,三层有杀手、毒师和秀才。”  “杀手?难道就是追风?”  “小伙子知道的还不少,杀手就是追风,他人很神秘没人见过真实面目,但其实追风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是三层的杀手代代传下来的名字而已。”  李伯的话令修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追风竟然是一个代号,那么现在这个追风是第几代了呢?  “毒师就是擅长用毒,这人神神秘秘但精通用药爱好炼丹,这望野森林中的所有毒药都是他一人所为,最后这一位就是秀才,听起来是一个读书人,其实是专门为人出谋划策的参谋,据说遇到了麻烦就找秀才,只需秀才一句话就能很快解决再无后顾之忧。”  “那么赵玉桓是哪一个?”  “赵玉桓是第四位也是最后一位,都叫他掌柜。”  “掌柜?”  “他是后入的三层,没人知道他的过去,赵玉桓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他的本职就是替人保管最要的东西。”  瑶意听完笑出了声,这种他们花家开了一堆分店。  李伯看出了瑶意和修斯好像小看了赵玉桓,他又继续说道:“赵玉桓保管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所以...李伯您为什么听到赵玉桓这三字会很紧张?”  李伯站了起来,他走到了衣柜边,打开了小木门,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铁盒子,李伯将铁盒子打开然后将里面的一块玉递给了修斯并说道:“这就是与赵玉桓做交易的凭证。”  修斯接过玉石,仔细观察后发现这是一块残缺的玉,它的切口十分明显,一看就是还有另一半。  “这东西就相当于收据吧,他手里还有另一半。”  “没错,我与赵玉桓交易过。”  “那么您...”  “我...我只知道我将我的某个记忆存放在了他那里。”李伯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激动,他好像真的不记得那段记忆了。  “您知道是关于什么的记忆吗?这个记忆是什么时期的?”  李伯收起了玉佩并同时摇着头说道:“我并不知道关于什么,但是我记得这应该是我二十多岁时的记忆,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我开始犹豫是否去赵玉桓那里找回这段记忆。”  李伯告诉修斯他是在二十多年前才将记忆交给了赵玉桓。  “原来...赵玉桓是开存放记忆的店铺。”瑶意听到后后背直冒冷汗,她和修斯感觉这件事好离奇,原因在于二人都不相信世间会有存放记忆这一说。  那么白鬼让修斯带着纸做的海棠花去找赵玉桓要钥匙是为了什么呢?钥匙又不是记忆,与张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之间应该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李伯这种的简单的记忆交易完全不一样。  “李伯...怎样才能去三层?”  “去三层...需要一个引路人,通过这个引路人在一层和二层分别拿到通行证才可以进入。”  “引路人?”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暗号也不知道入口在哪该怎么办?”  “交给我吧,我带你们去。”  修斯深吸一口气,李伯好像对黑市的了解要比他口中说的那些更多,但看的出李伯是真心想要帮助他。  “李伯...那个记忆您要找回来嘛?”  李伯摸着手中的玉低头嘟囔着说:“这么多年了,我偶尔会想到底是什么记忆让我花费了那么多钱,现在老了总感觉随时都会入土,反而更加在乎那段失去的记忆,我想着死了的话我缺少的记忆是不是就代表着我这个人是不完整的,所以我想...我是时候取回来了。”ζΘν荳看書  “取回来需要花钱吗?”  “不需要,这块玉交给他,他就会帮我。” 第122章 青梅村夕阳 李伯告诉修斯黑市三层并非一层二层那般每次都开放,但按照三层独有的规律明日晚上大门就会敞开。  修斯和瑶意雪决定在李伯家里留宿,正好也赶上了下午村民们劳作回家,恰是黄昏时最热闹的时间,二人简单整理了一下外形就跟着李伯走出了房门。  青梅村的小路没有青潭村那么的难走,李伯拿着几袋子药好像是要亲自送到人家里,跟在后面的修斯和瑶意并肩跟随,像两个刚入村的小夫妻一样。  村里的人十分热情,见到李伯都必须打招呼,有的还说要送李伯一些新鲜蔬果,一路走来修斯发现这里的人过着忙碌又幸福的生活,此情此景甚是令人羡慕不已。  “李伯的收入来源是什么?他好像没有种地也没有撒网捕鱼,家里除了药材外没有任何劳作工具。”  瑶意小声的在修斯身边说道。  “或许是当大夫赚了不少吧,其实我一直好奇与赵玉桓交易到底能花多少钱。”  这时远处飞来一个用草绳编织的球,速度飞快直朝瑶意袭来,修斯反应灵敏一个英雄救美将球踢到了对面的草筐中。  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跑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女孩以及一个十分瘦弱的男子,男子带着眼镜一身灰色布衣,看起来文质彬彬十分老实。  他步子很小一直紧跟其后,男孩跑过来压扁了身边的草地,不远处守地的老头冲着这边怒喊离开。  “对不起,没有伤到你们吧。”男孩倒是十分礼貌,他捡起草球就对着修斯和瑶意鞠躬道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三位是我的学生。”  原来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子是青梅村的老师,他抬起头正眼看向瑶意却被他的美貌所迷住,整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瑶意看,顿时让修斯对他的印象打了负分。  “老师就可以这么直勾勾盯着女孩子看吗?”修斯十分生气他护在了瑶意身前。  男子被修斯的话拉回了现实,他连忙跟着学生一起低头认错并说道:“抱歉抱歉,只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生。”  修斯见男人还是比较诚恳并且还认了错,也不想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于是说道:“你这样做会吓到女孩子的。”  “在下李青明,如果姑娘被我吓到,随时来找我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二人见这李青明态度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应孝容也是老师但表面看起来彬彬有礼十分柔弱,但实则性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眼前这个李青明同样文弱书生感,除了正直和柔弱外看不到任何突出的特点。  “发生了什么吗?”  “李爷爷...”  李青明见到李伯走来,他更羞愧的不敢抬头,李伯看着胖小子手里抱个草球就往不远处守地的方向看去然后对李青明说道:“这几个孩子又给你惹麻烦了吧,放心吧这两位是城里来的,他们人很好不会怎样。”  “那我再正式的说一次对不起吧。”说完李青明又要再鞠一躬,修斯实在是见不得这人这么礼貌,他连忙走上前将李青明扶了起来并说道:“不要在意啦,瑶意你也说说话。”  修斯连忙转身跟瑶意使了个眼神。  “没事没事。”瑶意语气很不对劲,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打修斯脸,她很不喜欢眼前这样性格的男人。  但是尴尬的场面不可能一直僵住,李伯立即站出来化解了这次闹剧。  “李老师经过张太婆家吧,不如替我把药送过去,今天有客人不想多跑路了。”  “好的,李爷爷。”李青明立即接过一袋药,他知道李伯在解围,于是带着三个孩子匆匆离开了修斯和瑶意的视线。  李伯望向李青明消失的位置无奈的摇着脑袋说道:“那孩子就是腼腆,不善于交流,但人是好的,村里的孩子都是他教的。”  修斯和瑶意跟着李伯去了几户农家,那些人对李伯也十分热情,直接将一些肉干和点心塞到了李伯怀中,这一路上李伯真的是满载而归。  “李伯这些药是您主动送给人家的,还是他们找你来看病在你这里买的。”  “自然是买卖交易,只不过他们花的钱很少。”  李伯告诉修斯他之所以对黑市这么了解,也是因为他的药材基本上都是在望野森林采的,白天的望野森林空无一人,他早上四点起床背着草筐六七点就达到了目的地,那个时间的目的地早就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人呆过的痕迹。  “他们不会破坏那里的生态,草木不动花果不摘。”  “规矩?”  “这不是什么规矩,是因为毒师在啊,毒师不希望自己的资源被这些商人们拿走,所以让秀才下了禁令。”  “这是...您猜的?”  “没错,是我猜的。”  修斯和瑶意无奈的对视一眼,但李伯的猜测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三人走到了河边,李伯将这些食物扔到了地上,他随意的打开了一个包裹然后递到了修斯面前说道:“晚饭在这里吃吧,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青梅村的夕阳。”  修斯和瑶意听话的坐了下来,只见李伯从衣服里拿出一根玉笛,一段令人安逸的音乐响起,修斯和瑶意拄着下巴痴迷的看着李伯。  李伯的样子在七十岁的老头中也算是佼佼者,看来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帅,瑶意喜欢这样的曲子,和家里的那些乐师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加上李伯别有特色的菜肴,瑶意简直将李伯当成了神一样的崇拜。  修斯啃着糕点看着对面的树林,没有猜错那就是黑市,可李伯却没有盯着对岸,反而看着河流,他的眼神十分空洞,但目不转睛的样子又像是在寻找什么,于是修斯好奇的问道:“李伯,你在看什么?”  李伯放下了玉笛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河边用手轻轻触碰冰凉的河水,他看着河里的影子有一种迷茫的感觉。  “我在想我的记忆好像与这条河有关。”  “这条河上流不就是盐港女校吗?” 第123章 埃琳娜豪宅 李伯听到盐港女校四个字脑袋突然眩晕起来,要不是修斯在他身后及时抓着他,他早就掉入了河里。  “李伯,您怎么了?”  修斯和瑶意两人吓坏了,李伯要是这时候出事他们连去黑市的计划都断了。  “没事...没事,年纪大了。”李伯摆着手,努力的让自己呼吸平稳下来,他的左脚已经迈进了河里,连袜子都湿透了。  修斯将李伯搀扶到了不远处的树下,然后将玉笛塞回了李伯手里,并十分担心的对李伯说道:“您好些了吗?”  李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气色已经恢复回了原来的白里透红,瑶意生怕李伯出事,她建议修斯带着李伯立即回家。  李伯的性命虽然重要,但李伯要是死了修斯和瑶意怕是也没有两天活头。  三人错过了日落,落魄的回到家中李伯让修斯和瑶意按照自己的方子抓药煮药,折腾了一晚上两个笨手笨脚的年轻人终于让李伯舒服了不少。  这时已经接近了半夜十二点。  李伯躺在床上喝着瑶意做的难吃的粥,这是瑶意第一次做饭,还是按照李伯的指点完成,李伯嘴上说着难吃其实心里还是满意的,一天的相处当中,李伯发现自己对这两个孩子十分亲切。  “那个...你们两个手忙脚乱的,不如歇息一会儿吧。”他轻轻的侧过身发现对面的灶台上一片混乱,包括地面上也十分狼藉,不知道的以为李伯家被打劫了。  第二日李伯张开眼,他身体恢复的不错,试着做几个伸展运动都灵活自如,只见桌子上趴着两个年轻人,李伯这才想起昨天家里来了客人。  修斯缓缓睁开眼,李伯神清气爽焕然一新的站在他面前,开心的拍了拍熟睡的瑶意并说道:“醒醒,醒醒。”  李伯笑而不语无奈的摇着头把屋子里打扫了一遍,一旁的修斯害羞的挠着脑袋说道:“对不起李伯,我们两个给你添麻烦了。”  “如果你们不来,我都没有勇气去找回过去的记忆,修斯...你们帮了我很大的忙。”  修斯不知道李伯为什么要这么说,但看他的眼神好像是认真的。  李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的过去,即使同村的人对他也知道很少,他在别人心中就是一个独行侠,只有他主动帮助别人的份,别人却不能让李伯被动。  他十分敏感,如果有人打破了这条界线,那么他就立即感到不适。  修斯望着李伯一个人在打扫,他感觉这样倔强的人过去一定十分精彩,并且对李伯失去的记忆充满了好奇。  正如李伯所说是修斯和瑶意给了他寻找记忆的动力,说明了李伯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性格已经释然,他看到活力四射的年轻男女,为一个个事情不惜放弃舒适圈,李伯怕是彻底醒悟,并且更加确信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午夜李伯换上了一身黑色衣服,他戴上了草帽和面纱,并且又做了两份递给了修斯和瑶意。  “这味道...如此清香。”  “森林里有毒雾,带着这个就就没事了。”  修斯将面纱正反面看了一遍,这和之前招财给的奇臭无比的面纱作用是一样的,全都是能够解毒的面纱。  三人戴上面纱趁着村里人家都熄了灯悄悄的从村口正门走了出去,李伯在前面带路,修斯和瑶意谨慎的跟在后面,他们穿过了几条小道,然后来到了河边,这时的河面上全是迷雾,一堆堆红色灯笼若隐若现的在河上飘着,修斯见过这场面,这些是引路船家。  李伯在河面上点燃了一小根烟火,不远处就来了一艘小木船,木船上的男人带着面具光着膀子身上全是奇形怪状的纹身,李伯将那块玉递给了他,男人通过红色灯笼上的烛光在对这块玉进行检查,不到两分钟的功夫男人将玉还给了李伯并说道:“上船吧。”  李伯示意修斯和瑶意都上去,三个人坐在了船尾,男人在前面安静的划船,两侧同行的船上就传来各种奇怪的叫声。  瑶意第一次来黑市,她十分害怕的搂住了修斯的胳膊。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张文豪和孟文蕊来到了埃琳娜的宴会。  谁会想到埃琳娜的住所竟然是个豪宅,坐标离花家十分近是盐港豪宅区,张文豪拿着仿造的工作证和孟文蕊站在豪宅门口,八个保镖挡在面前一声不吭。  “这个头儿有一米九了吧。”  张文豪尝试着与保镖们面对面说话,可是他跳起来才能和对方对视。  孟文蕊对这次行动并非十分自信,他感觉身边的这个张文豪像个拖油瓶,尤其是这个假证件令他十分不安。  他从口袋里拿出证件交给了保镖,保镖接过后就简单的扫了一眼,“欢迎,请进。”  八个保镖为孟文蕊和张文豪让开了路,只见他们身后是一个豪华的大院子,上面有各种乐手还有舞蹈家在表演,每个角落里都是酒台中间全是美式点心。  一堆人浓妆艳抹,包括男人一个个都抹着胭脂喷着香水,男男女女凑在一起欢快的跳着舞,他们嬉笑着打闹着,更有在大庭广众接吻的。  而在台阶上有一个金边红垫子的贵妃椅,一个白发的女人瘫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笑眯眯的对着远处的人看,而她的身边端着酒瓶的人,就是那个学校里的小助手。  白发女人带着面具,她为了喝酒缓缓的将面具摘下,远处的孟文蕊对着旁边的张文豪说道:“那就是埃琳娜。”  “这头发白的发光啊,纸醉金迷的生活太令人羡慕了。”张文豪不禁感叹,他曾经采访过有钱人,但是都没有埃琳娜这般,像是欧洲小说里的女王一样。  这时埃琳娜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门口处的孟文蕊,她对着旁边的小助手说了几句悄悄话,紧接着小助手跑了过来。  小助手面色不好,好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端着酒跑到了孟文蕊面前,然后递给了孟文蕊一杯酒说道:“埃琳娜小姐请你去室内,里面有她为你准备的惊喜。” 第124章 宴会的焦点 “礼物?我们托宿管这么有福气,埃琳娜小姐竟然送了礼物。”一旁的张文豪不仅没有帮孟文蕊推脱反而在一旁煽风点火。  可小助手可并非普通的小助手,他是埃琳娜的情人之一,也是其中最没有地位的一个。  传言说这位珠光宝气富贵十足的白发女人就凭这独特的魅力在年轻的时候嫁给了欧洲的一个伯爵,可好景不长伯爵没几年就去世了,埃琳娜作为伯爵夫人也是唯一一个继承人,继承了伯爵巨大的财富并且带着这些钱毫不犹豫的回了国。  孟文蕊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小助手的身后直接进了豪华屋内,精美的欧式风格屋子里每一样家具和装饰品都是古董,随便的拿走一个卖了都可以不愁吃穿的过上几十年。  小助手从桌子上一个大盒子,然后走到了孟文蕊面前将其打开,里面竟然是一身深蓝色的礼服,还有一副精致的眼镜,以及高档的黑色皮鞋。  小助手将衣服掀开,中间还藏着一瓶香水,这是埃琳娜身上的那个味道。  张文豪对富婆包养小弟这事见怪不怪,但一开始就出手这么大方的倒很少见,突然李瑞从里面走出来,他端着两盘烤肉一边吃一边和旁边的小姑娘两人有说有笑毫不见外的聊天。  “这...李...李探员。”张文豪差点暴露自己认识李瑞。  因为是探长助手,修斯不在的时候张文豪从来不会在任何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即使跟着李瑞来善修堂调查的时候也并没有对外公布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所以面前的这个醋坛子打翻的小助手只把张文豪当成了一个喜欢蹭吃蹭喝的痞子。  “埃琳娜小姐邀请了李探员和英探员,宴会本就是一些有趣的人聚在一起,但邀请名单要提前一周拟定好,埃琳娜小姐好客喜欢结识新朋友,所以下午的时候就命我特意邀请了他们,吴放探长有公务在身不能前来实属可惜了。”  接着小助理带着孟文蕊上楼,孟文蕊第一次感到十分的不安,他紧张的抓着张文豪的袖子说道:“跟紧我。”  张文豪噗哧的一声笑了,“你害怕埃琳娜小姐对你做出什么非分的事?”  “如果他名节不保,估计花卿姑娘就不要他了。”  不知何时李瑞已经站到了孟文蕊的身后,他按住了孟文蕊的肩膀十分负责的说道:“不要慌,有我们呢。”  一句有我们呢让孟文蕊的心稳定下来,可没想到他一转过头就见李瑞拉着张文豪去找其他女士们一起聊天。  “托宿管,你在犹豫什么?”  小助手十分不耐烦,他带着孟文蕊来到了一间客房,然后将衣服扔到了床上就走了出去,空荡荡的屋子就孟文蕊一个人,他按照要求换上了新的衣服,站在镜子前仿佛回到了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孟文蕊瞬间恢复回了他本有的冰冷骄傲翩然俊雅的气质,他插着兜走到了阳台前,见到舞池中的客人都是达官显贵,他想起埃琳娜进入过四楼的秘道,于是他趁着所有人都在楼下决定悄悄在楼内每个房间探查一番。  可就在他打开门的时候,那个白发女人端着红酒站在他的面前。  “托马斯,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  埃琳娜直接伸出了手抚摸着孟文蕊的侧脸,她饥渴的样子让孟文蕊十分恐惧,第一次孟文蕊竟然败给了一个女人。  埃琳娜挽住了孟文蕊的胳膊,然后趁着孟文蕊毫无自我保护意识的时候,用她那深红色的唇吻在了孟文蕊的衣领处。  好在楼下有人叫埃琳娜下楼,孟文蕊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埃琳娜临走时告诉孟文蕊必须跟在后面,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托马斯就是她的男人。  “喂,快过来。”楼梯口对面的屋子里,李瑞和张文豪两个人神经兮兮的在门口探出一个头。  孟文蕊看了看四周小跑过去与二人会合,只见这个没有门的房间是一个小客厅,四周的书架上全是和善修堂的摆件很相似的东西,张文豪拿起一个茶杯并说道:“这个茶杯,善修堂有一摸一样的,我昨天就用了。”  “也就是说,埃琳娜还把善修堂里的东西搬到了家里?”  “这算不算公物私用啊,我们举报她说不定她就被撤职了。”李瑞兴奋的说道。  “你以为人人都是修正德公平公正吗,很明显暗地里埃琳娜的权利高于校长,这里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张文豪做记者多年,这点事他还是懂得的。  “那么孟法医,不如你跟埃琳娜在一起吧,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  李瑞刚说完楼下的小助手又在喊孟文蕊的名字,三人分批慢慢下楼。  当孟文蕊走下来的时候埃琳娜已经恭候多时了,她期待着和孟文蕊在院子里的舞池中间跳上一段交际舞,见孟文蕊十分木讷埃琳娜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搂住了他的腰然后将他带到了人群中。  更让人意外的是,青河医院的那几个保安竟然也在其中。  “一斗、二斗、三斗!”李瑞见这三人穿着花里胡哨打扮十分油腻,并且站在那些贵妇中,那些女人正在有说有笑的抚摸着他们的腹肌。  “你认识他们?”一旁的张文豪说道。  李瑞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张文豪,张文豪笑得差点头仰过去摔倒在地。  “要不是我被报社开除,今日之事必定登上明日头条。”  埃琳娜将孟文蕊介绍给了一些姐妹,孟文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他就像个玩具一样,埃琳娜走到哪就带到哪,大家都十分羡慕埃琳娜有这么帅气的情人,甚至还有人故意让埃琳娜和孟文蕊两个人当中接吻。  “埃琳娜怎么知道孟法医会来啊,有一种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的感觉。”  “你忘了吗?孟文蕊要善修堂过去的档案啊,那个小助手早就告诉她了。”  就在众人的撮合下,埃琳娜开心的像个孩子,她抱着孟文蕊然后翘起脚尖要去亲他。  一旁的李瑞、张文豪还有英旭屏住呼吸不敢说话,欢声笑语中埃琳娜紧闭双眼撅起性感的肥唇,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的美好。  “那是我的人,埃琳娜小姐是否有什么误会?”  与此同时孟文蕊也将埃琳娜推开,所有人诧异的捂着嘴巴,好像这将是一场有趣的修罗之战,今晚发生的事情将会是这个月甚至这一年贵族们饭桌上可说笑的故事。  人们为她让了路,一身金灿灿的黄色礼服,手里拿着个白色水晶包,婀娜多姿气质高雅,这个女人的出现成为了这里最美丽的焦点,她走到孟文蕊面前,牵住了他的手并轻轻的吻了他的侧脸,然后对着所有人说道:“这是我的男人。”  “花...花...花卿?” 第125章 荆门荆枝卿 花卿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女人失去了颜色,她今日的打扮与往日格格不入,现在的她就犹如是女王一样,举手投足之间都像是在告诉他们她才是王者。  孟文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花卿,她的眼神她的气场还有她刚才主动亲他那一下都和过去的花卿完全不一样。  “你是谁,我没有邀请过你。”  “您是没有邀请我,但是您邀请了家父,家父有事就将这邀请函送给了我。”说完花卿从她那昂贵的水晶包里拿出那张邀请函递给了埃琳娜。  “荆梦娥?你是..荆枝鸢。”  埃琳娜说出荆老板的名字时,认识他的人还有李瑞等人都十分疑惑,为什么花卿要唤荆老板父亲。  “没错,正是家父,但我并不是荆枝鸢,我叫荆枝卿,过去的名字叫花卿,您怎么叫我都可以。”  花卿的反应很快,她完全不紧张反而优越感十足,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女人告诉了埃琳娜原由:“埃琳娜,那是荆老板最近认的女儿,据说已经进了荆家族谱。”  埃琳娜上下打量她心想着认个干女儿好办,可这进了族谱就难搞了,进了族谱就是真真正正的荆家人,她埃琳娜再有钱在盐港却没有什么人脉,荆老绝对板不能得罪的人。  于是她很理性的松开了孟文蕊的胳膊,虽然不会刁难花卿可这孟文蕊却不能放过,埃琳娜今日彻底没了面子,于是她将愤怒都转向了这个帅气的男人身上。  “一个宿管竟然这么多人喜欢,你小子运气不错。”  听到埃琳娜这么讽刺,李瑞气的要上前公开孟文蕊的身份,好在这时候张文豪十分懂事他将李瑞拉住,“没事的,我们今天就是个看热闹的。”  “那可不是什么热闹,那是咱们的法医,这么侮辱他我是不能忍了,让开。”  瞧李瑞这么冲动英旭也不管这么多了,他直接用最大的力气搂住了李瑞德腰说道:“别冲动,有花卿在呢。”  “看样子这个花卿是真的成了荆老板的闺女,上次见他们二人就感觉奇奇怪怪。”  “这花卿进了荆家怕是荆老板有意找接班人啊。”  “你是说枝鸢姑娘的接班人位置将会给花卿?可...”  没等李瑞说完,就见不远处那个花卿挽住了孟文蕊的胳膊,她十分礼貌的对着埃琳娜行了一个礼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花卿前身也只是一个在戏台上唱歌跳舞的戏子,现在入了荆门成了荆家小姐实在是三生有幸,而我身旁的这位先生与我认识许久,我们情投意合,他并非你们想象的这般吃软饭的形象,我这话的寓意日后会揭晓。”  花卿这话说的让张文豪不得不佩服,他情不自禁的为花卿鼓起掌来,然后冲着花卿大声说道:“花卿姑娘果然不是普通女子,荆老板与你之间的缘分,并非机缘巧合,是您的歌舞天赋以及礼貌谦卑的大智慧吸引力了荆老板,在我眼里花卿小姐不会是荆家的干女儿、养女,而就是荆门的荆小姐。”  张文豪慷慨激昂说了半天,众人不得不佩服这个小痞子的口才,纷纷为他鼓起掌。  “谢了,谢了。”张文豪毫不谦虚的与众人又喝了一杯,所有人不再为此事继续纠缠下去,连埃琳娜都知道不应该胡搅蛮缠。  但不远处那几个兄弟却认出了张文豪身旁的那个李瑞,他们还不知道李瑞的探员身份,一个个朝着李瑞的方向挥着手。  “呦,大师也来了,另一位大师呢?”李一斗率先走上前,英旭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烟味。  “那个...”  李瑞正要解释却被知情的张文豪打断了,“抱歉,这位不是什么大师,他是六安区警探李瑞,我们三个都是探员。”  “探员?你们是官?”李姓兄弟对自己被骗这件事十分愤怒,他握紧拳头就像是要打李瑞一样,但好在张文豪特点不仅仅是嘴巴臭,他搂住了一斗和三斗小声的说道:“两位有所不知,之前隐瞒身份其实是因为那个应老师,他胆子太小了不想要张扬出去,所以迫不得已。”  “你说的那个病怏怏的应孝容?”  “对啊,你看细皮嫩肉的,性格更是古怪的很,我们这种活不好干,要是让事情麻烦了乌纱帽都不保。”  张文豪直接把所有锅都甩到了应孝容身上,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的好,这兄弟三人貌似对应孝容的印象十分不好。  “好吧,我们替你们保密。”  “我们也算是缘分,不如聊会儿。”张文豪主动为一斗倒了杯酒。  李一斗见眼前这几个探员完全没有官架子,而且聊天的时候还很开心,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应了张文豪聊一聊。  “那个...你们几个是受邀还是...”  “嘿嘿实不相瞒,只要埃琳娜设宴我们几个都会来,而且不需要邀请函。”  “不需要请帖?你们怎么做到的?”  “其实和我们一样的人不少,你看那人群中有的人穿的人模狗样其实都和我们差不多,这些都是埃琳娜千挑细选出来的人,为的就是陪这些有钱的富婆们。”  一斗说到这里还很得意,他故意在李瑞和张文豪面前秀了秀腹肌。  “好了好了,把衣服穿好。”李瑞无奈的说道。  但李一斗的话让李瑞突然对这个埃琳娜感兴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场没有像一斗这种身份的女人,说明了埃琳娜的目标就是那些富婆,那么这些富婆是否知道埃琳娜所做的事,这些都不得而知。  “你们有好处吗?”  “好处?我们现在这种待遇还要去好处?”李氏兄弟们大笑起来。  “说的也对,要花钱的话那些富婆会给你们花钱,来这里吃好的玩好的,与富婆谈天说地亲亲我我已经是好处了。”  张文豪靠在墙边一口气喝掉了整杯酒。  “除了让你们和那些人玩,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李瑞试探性的问道,因为这涉及了李氏兄弟们的利益,很有可能会对他隐瞒。  可是李三斗突然站出来,他看了看周围然后与李一斗眼神对视了一下,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起来,他对李瑞说道:“有,她叫我们供奉讹兽。” 第126章 新身份曝光 在场的只有喜欢猎奇的张文豪知道讹兽是什么。  “西南慌中出讹兽,其状若兔,人面能言,常欺人,言东而西,言恶而善。其肉美,食之,言不真矣。”  “张文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李瑞佩服的为他竖起大拇指。  “饱读圣贤书,这种问题太简单了。”  李一斗和李三斗见张文豪这么厉害佩服的跟着李瑞的节奏一直点头赞同。  “不会是我们那天去你们宿舍见到的那个黑色兔子雕像吧。”  李瑞突然想起那个黑兔雕像,当时他们三个还把它当作宝贝一样好生侍奉着,可李瑞见那雕像十分诡异每次回想都头皮发麻。  “没错,只要是和埃琳娜达成协议的都有送黑兔神像,我们做的就是每日按照她说的伺候好黑兔神像就行。”  “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们?我现在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出了恐惧和不安。”  “因为我们三个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花天酒地蹭吃蹭喝的日子不想过了,每日神经兮兮照顾那尊不知是善是恶的神像真的够了,我们这几个兄弟只想带着赚够的钱离开这些地方,然后找一个舒服又安逸的环境娶妻生子。”  就在青河医院闹鬼之后,每个楼层的护士和保安以及打扫卫生的人都十分恐慌,尤其是如意,她像疯了一样到处散播闹鬼的事,于是没多久李四斗、五斗、六斗主动辞去的工作离开了盐港,而剩下这三兄弟还想最后再赚点钱所以没有与他们离开。  看的出来这三兄弟十分讨这些富婆们开心,英旭翘起脚看到人群中孟文蕊和花卿两人在翩翩起舞,远处的埃琳娜坐在贵妃椅上脸色不好却还要强颜欢笑,全程都在盯着孟文蕊和花卿两个人。  “你...”  花卿见孟文蕊欲言又止,她竟笑了起来,“知道吗?你现在对我的好奇与惊讶,和我见到你时的好奇与惊讶是一样的。”  孟文蕊听完无奈的摇着头,但也跟着笑了,“我现在在女校做卧底,当宿管。”  “所以被这个女上司看上了是吗?”  “一言难尽,倍感无奈。”  “应家案结束后,荆老板就找到了我,我现在是他的女儿,他是我的父亲,而且他要传授我荆门绝艺,就像枝鸢的使命一样,我和她以后会共同接管荆门。”  两人将自己最近发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孟文蕊自叹自己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差,而花卿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天好,花卿拉着孟文蕊离开了人群中,两个人跑到了角落里她抚摸着孟文蕊衣领边上的深色唇印。  “埃琳娜小姐的口红颜色很好看。”  孟文蕊低着头看着花卿的举止,即使已经接受了她的新身份,但却没有接受花卿现在性格,曾经彬彬有礼举止优雅的花卿小姐的影子完全不见了,现在的花卿反而多了份女人的魅力和腹黑。  “你...我怎么感觉你变了。”孟文蕊故意往后退了几步,他甩开了花卿的手。  “或许几日不见的事吧,我只是想帮你把衣服上的唇印擦掉而已。”  花卿的一言一行还有她身上的气味,甚至鼻梁、脖颈以及眉眼间都散发出迷人的魅力,这种魅力让孟文蕊需要极力的克制自己,他又向后退了几步说道:“这件衣服我不会留着,出了门就扔掉,现在公务在身恕我不能多陪,刚才的解救他日定当回报。”  说完孟文蕊更是落荒而逃一样的离开了花卿,她看着孟文蕊的背影从兜里拿出了那张绣着昙花与蝴蝶的手帕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想和你多说说话而已。”  迷离的眼神中突然浮出泪花,花卿在原地发呆了几分钟,缓过神来时孟文蕊已经和张文豪聚在一起。  “喂!让花卿姑娘独自一人不好吧。”李瑞知道孟文蕊和花卿之间应该会有很多话,知趣的他已经准备了方案二,就是用探员的身份只向埃琳娜要善修堂的档案。  “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我,她有她的事情要办,我们办我们的。”说完孟文蕊带着李瑞等人来到了埃琳娜面前。  这时候的埃琳娜还在气头上,她连看都不看孟文蕊一眼,一只手摸着身边小助手的大腿,另一只手还调戏着刚过来的三斗。  “攀上荆家,下一步是花家?”  “您老别生气,花家他也攀不起。”张文豪又当起了老好人,可不知这埃琳娜才过四十岁,这一句您老就简直给孟文蕊火上浇油。  “没礼貌的家伙,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埃琳娜也不顾自己身份一气之下将手里的红酒泼向了张文豪,只见张文豪骨子里的怪脾气直接上来,他跳起脚来直接坐到了埃琳娜的贵妃椅上然后抓着她的手腕说道:“仔细看的确说老了,你比实际年龄美多了。”  埃琳娜瞪大眼睛正要叫人将张文豪拖出去,只见张文豪直接将埃琳娜搂在怀里小声的对她说道:“我知道你的秘密,别乱动。”  一说到秘密埃琳娜脸色大变,她立即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好像很害怕张文豪将秘密公布于众。  “你先说什么秘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先和这位托马斯先生聊聊吧。”  张文豪就像是绑架了埃琳娜一样,让埃琳娜完全被他操控在掌心之中,而在场的只有孟文蕊知道这个埃琳娜只不过是故意配合而已,张文豪已经掉入了她的圈套,因为张文豪的鲁莽让孟文蕊等人不得不被动配合着他的鬼主意。  “埃琳娜,我们几个现在同一阵线,目的都是为了救出四楼失踪的那两个学生,所以请把善修堂档案拿出来吧。”  这时的李瑞已经放弃了追问其他问题,只想着拿着档案离开这里。  李瑞、孟文蕊、张文豪甚至神出鬼没的英旭都有着自己的计划,大家的配合度几乎为零,整体看来就像笑话一样,只会让聪明的埃琳娜嘲笑罢了。  李瑞并没有将学生被救出来的事情告诉她,一来考验她是否与四楼那两只鬼有关联,二来也是为了能让案子继续调查下去,万一埃琳娜知道了学生被救导致不让警方干涉继续调查就麻烦了。  “好,宴会也来了,承诺的会办到,去把档案拿出来交给他们。”  没想到埃琳娜毫不犹豫直接让小助手去取档案。  “谢谢。”孟文蕊礼貌的说道。  “你另一个搭档呢?那位也很帅的搭档呢?”  埃琳娜说的是修斯。  “他...被吓出病了,没有来。”  一说到吓出病了,不用多说就知道和闹鬼有关,埃琳娜的笑容里突然多了几分得意,她瞄了一眼身旁的张文豪说道:“劝你们不要调查下去,好好的照顾你那个朋友吧,别让他疯了。”  埃琳娜这句疯了寓意深长好像有什么秘密,难道说善修堂里也有人疯过吗?  “档案也给了,这位先生,说说看吧,我什么秘密。”  张文豪突然松开手,然后用那无辜的眼神看向李瑞和孟文蕊,就像是求助一样,他并不知道埃琳娜的什么秘密。  “我....我....”  “你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我随时可以让你从我眼中消失。”  “我...我…我认识月娘。” 第127章 满口的假话 谁能想到张文豪随便说出来个名字就偏偏中了,而从埃琳娜的表情中就看的出她是认识月娘。  埃琳娜谨慎的看着张文豪,然后低下了头好像是在犹豫什么,紧接着她赶走了身边的三斗并拉着小助手说道:“宴会结束,让那些人回去。”  “好的,埃琳娜小姐。”小助手头一次见埃琳娜神情如此紧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是照着上司的吩咐做了。  院子里和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离开了宅子,甚至连花卿也离开了。  “你们...一起的?”埃琳娜端坐在贵妃椅上,她将眼前这几个人上下都打量一番,然后将脚边的毯子披在了身上并站了起来。  白色的卷发因为发带掉落全部散了下来,月光照在了白发上令其闪闪发光,孟文蕊从这美态中发现了什么,但因没有证据不能早早亮出。  “我们...算是一起的吧。”  张文豪吞吞吐吐的说道,现在大家还不想彻底摊牌。  埃琳娜侧过身轻蔑的瞟了一眼随之冷笑了一声,肥胖的身体不适合在狭小的楼梯上走动,她抚摸着自己的实木扶手抬起头看向了二楼。  深吸一口气对张文豪等人说道:“进屋吧,宴会结束了。”  众人跟着埃琳娜进了屋子,埃琳娜的宅子跟荆老板的宅子差不多大,但佣人却是荆家的两倍多,并且基本都是男性。  只见她身后站着十多个穿着一样高大魁梧样貌英俊的仆人,仆人们看瘦弱的张文豪就像是看蚂蚁一样。  “那个...需要这么多下人陪着吗?”  张文豪紧张的伸出手指,指了指埃琳娜身后的仆人。  “哦对,我忘记了,你们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进去这宅子。”  埃琳娜说完就见那十多个下人整整齐齐的竖排走了出去。  张文豪松了一口气然后瘫倒在了沙发上,他不在乎主客礼仪拿起苹果一口咬了下去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我是六安区探长修斯助理张文豪,身后的这个体型虚胖的是探员李瑞,这位文质彬彬像书生一样的叫英旭。”  开门见山,除了孟文蕊需要继续他的保密任务,其他人都摊了牌,可是这个张文豪的名字和修斯说的假名太过相似,让埃琳娜心生疑惑。  “不要在意这么多,都是巧合。”  张文豪倒是爽朗,也就这样的性格回复埃琳娜让她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那好,托马斯,你也回去吧,这是我和这些警探要谈论的,知道你也想救出学生,但你的身份并不适合加入我们。”  “你走吧,这个时间路上有车,快回学校吧。”  李瑞对着孟文蕊使了个眼神。  屋子里就剩四个人的时候埃琳娜倒是放开了很多,她歪着头左侧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脸不屑的对着张文豪说道:“竟然能从月娘那查到我,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  “应家的案子可以简单处理也可以复杂处理,很显然月娘的问题上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张文豪虽然不知道埃琳娜说的都是些什么,但他决定误打误撞继续聊下去。  “确实...我与月娘从小就相识,对她算是十分了解,这种事情也就她能干的出来了。”  哪种事情?  李瑞和张文豪吃惊的对视了一眼,再这么下去事情就会败露。  “月娘在应家像神一样的存在。”  张文豪在试着引诱埃琳娜自己说出秘密,可当说到月娘很厉害的时候,埃琳娜却大笑起来,她走到了张文豪面前然后坐在身边,也拿起了一模一样的苹果在嘴边来回摆弄。  “张助理,你认为我和月娘谁更厉害。”  身后的李瑞既紧张又兴奋,看来张文豪找到了突破口。  张文豪看着眼前这个肥胖的女人搔首弄姿,一脸嫌弃的将她推开并站了起来。  “我小时候见过她,眉目清秀长相大方行为得体,加上过人的才智和手段令我终身难忘。”  张文豪故意的在刺激埃琳娜,没想到一直都很自信的埃琳娜竟然慌了,她皱着眉头抚摸着自己的白发可怜兮兮的对张文豪说道:“我天生白发异于常人,但年轻时也是美人,与她不分上下。”  “但我那时候没有遇到你。”  听到这里埃琳娜瘫在了沙发上,她将手中的苹果放下并对张文豪说道:“我与她一起长大,我们没有名字,就互相称对方姐姐妹妹,但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张文豪焦急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目的。  心细的埃琳娜一个抬头就发现了张文豪那副着急的表情,她愤怒拿起苹果就砸向了张文豪。  “你们在骗我!”埃丽娜愤怒时的样子十分吓人,像极了海中女妖。  “我们没有骗你。”李瑞立即站出来帮张文豪挡住了几个苹果。  只见埃琳娜气急败坏她感觉自己被背叛一样,一声呼喊外面的那些男人都冲了进来并且将李瑞等人团团围住。  “你根本不知道月娘做了什么!只不过是找到了点关于我的线索来试探我。”埃琳娜手里握着水果刀,在张文豪的胸前摆弄起来。  李瑞被这些人围住吓得不敢动弹,他很害怕埃琳娜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你也已经暴露了,埃琳娜小姐你现在不说,我们早晚也会知道。”  张文豪不慌不乱的直勾勾盯着埃琳娜的眼睛说道。  “你们是警探,证据就应该你们自己找,我是暴露了但是你们还没有资格搞到我头上,有功夫还是想想怎么救那两个孩子吧。”  “孩子也要救,月娘的事也要查,埃琳娜小姐…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误的话,你涉及了很多案子,所以要是真的被我们查到有什么问题,代价会很惨的。”  张文豪好像在和埃琳娜斗气,两个人一人一句的不分上下,一旁的李瑞和英旭完全插不上话。  李瑞焦急的满头大汗,嘴里一直嘟囔着:“老大要是在就好了…”  此时此刻另一头的修斯在船上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骂我。”  转眼间船家带着修斯三人到了岸边,李伯将那半块玉放进了离胸口很近的口袋里。  三人下了船,就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小身影朝着自己方向走来。  “是招财。” 第128章 再入黑市街 只要靠近岸边就看到了路面上的迷雾,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个灯笼在各自的位置等待着接应,而修斯等人对应的就是那个老熟人招财。  “现在是改规矩了?必须给向导生意吗?”修斯转过头对着船夫说道。  “之前有人走丢差点惹了事,现在有了规矩,你们三个进去后别乱说话啊,三层的人不需要给向导钱。”这次的船夫要比之前的船夫好多了,他的友善提醒倒是给了修斯等人不少帮助。  如果船夫没有提前告知,想必这个招财又会骗一笔钱。  “哇,真的是你们,果然我没有看错人。”招财的背比以前更驼了,他头发也掉了不少,皮包骨的手腕上戴着修斯送的沉颠颠的手表。  很久未见的修斯与招财并没有陌生感,两个人的身高相差很多,可这次招财很难再抬起头与修斯对视着说话。  他像是病了。  “你们认识?”一旁的瑶意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  招财这才发现刚才眼里皆是修斯一人,旁边的这一男一女竟然十分陌生。  “这不是那天的姑娘和男人。”  “目的不一样,所以人也不一样。”修斯不想过多解释。  招财替修斯拿起灯笼,他用灯笼里的光照向了瑶意的脸,嘴角竟然猥琐的上扬起来,“真好看。”  瑶意被他恐怖的表情吓到,本来招财长得就很奇怪,在诡异的灯光下衬托的像个鬼一样。  “他们是我朋友,招财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里的。”  “刚才我是看到你们了,我们这些向导会在不远处的小山上拿着西洋镜看船上的客人,公子相貌出众自然一眼就看到了,我一路小跑抢着别人的机会才找到您的。”  “呦,这孩子真会说话,但我们赶时间要去三层。”李伯在后面直接打断了招财的话。  招财歪着身子看了一眼李伯笑了起来并说道:“三层?修罗地狱皆恶鬼,小心有去无回肠子悔。”  招财这话说的没问题,了解三层的人都知道险恶,但李伯可是去过一次的人,虽然他忘记了交易之前的很多事情,但是之后回来的经过还是清清楚楚的。  李伯将怀中的断玉拿了出来,招财眼神很好而且对三层的东西十分熟悉,一眼就认得这是赵玉桓的玉。  “好吧,有东西在手,看来这次我赚不到钱了。”招财似乎很失望,可修斯害怕招财又使出什么花样,于是就想个主意稳住他的心。  “我们算是熟人了,不会亏待你的。”ζΘν荳看書  听完这话招财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好像衡量了一下价值,毫不犹豫直接爽快的点着头。  “一层拿纸二层盖章,三层交上去,我们进酒庄。”  这招财说话很有意思,他在前面带着路修斯等人在后面跟着,路上迷雾要比以前多很多,按照李伯所说这应该是毒师所为,招财见他们已经有了面罩就自己将那块臭布戴在了脸上。  “你们这次有备而来啊。”招财声音沙哑显得更诡异瘆人。  “这位老先生有过经验。”  “但是这毒可不是这么轻易解开的,你们的身份我不应该打听,可恕我直言你们在我心里可并不是什么老实的人。”  “确实不是老实人,哪有老实人来黑市的。”修斯笑着说。  “算了算了,我猜这些东西简直就是自讨没趣,但是话说回来我感觉跟在你身边的两个女人可都喜欢你。”  路途较远招财开始闲聊八卦起来,他与之前大不一样,这次明显是在套近乎。  “你眼神是真的好。”  修斯强忍住没笑出声。  “那你喜欢哪个?”  “我?”  “你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吧,我可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怎么就知道我喜欢哪个呢?”  “知道旁观者清吗?你也是读书人吧。”  “那你说说我喜欢谁呢?”  “你不给我钱,我怎么会回答你呢?”  两个人像是吵嘴一样的对话,好在只有李伯听到了内容,一旁的瑶意只顾着东张西望,李伯走上前直接抓住了招财的手腕看样子像是给他把脉一样。  招财吓得哆嗦起来,他躲在了修斯的身边抓住了修斯的衣角:“你的朋友要做什么!”  “抱歉孩子,我只是好奇你的病,所以才莽撞为你把脉。”  招财缓了几口气自己安抚了自己几下并说道:“我没有病,我是个怪人而已。”  “您先别在这里诊治了,我们办完事再说。”修斯说道。  “好,职业病犯了而已,抱歉各位。”  招财瞪了一眼李伯但却心虚的故意走在前面,他不想让其他人了解他的状态,所以就不再与他们交流直到来到了一层。  放眼望去一层的商贩比以前多了,导致这客人也多了起来,人满为患一个个肩膀碰着肩膀的走根本没有安全感。  修斯将瑶意拉到身边,他将瑶意的发带扯了下来然后将二人的手腕捆在了一起。  “这样我们就不会走散。”  “你真是个大聪明。”  一旁的李伯笑着看着二人,他突然对寻找记忆这块更加兴奋起来。  招财没有说话就是用他很大的眼睛望向修斯,意思就像是要修斯跟紧它,没等修斯反应过来,招财就像是人群中的野猫一样快速的窜梭。  身后的修斯拉着瑶意,李伯跟着修斯,三个人紧追其后。  大约跑了十多分钟李伯已经喘不上来气,修斯没办法只能朝着远处的招财大喊:“招财停下,我们跟不上了。”  这一声大喊让周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有的带着面具有的带着面纱,所有人都看向修斯。  人群中修斯成为了中心点,这种氛围让他感觉十分可怕,修斯紧紧的握住了瑶意的手,李伯冲着他点了点头,三个人落荒而逃。  跑远之后停下的那些人也继续行走起来,修斯追上了招财但心里是愤怒的,于是他怒斥着说:“你为什么跑的这么快。”  “对不起,如果我们不快走,就进不去三层了。”  “为什么!”  “三层限客。” 第129章 前往第三层 李伯听后拍着额头自责说道:“岁数大了,把这事忘记了。”  “没关系,您对之前的记忆本来就是模糊的。”  修斯表示遇到李伯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埋怨李伯呢。  “你的这位朋友把记忆交给赵云桓了?”  “对啊,要不然我们来这里为了什么呢!”  招财顾不上这么多,他瞧年岁已高的李伯体力不错便二话不说转过头接着往人堆里跑去。  修斯等人接着紧追其后,三人不仅没有慌张反而还感觉很刺激。  招财来到了一个用木头做的帐篷门口,他将手里的灯笼还给了气喘吁吁的修斯说道:“进去后把灯笼给他换成绿色的灯笼再出来。”  “还需要我们说些什么吗?”  “需要,那就是不要信她说的一切,只要记住拿着绿灯笼出来就可。”  修斯和瑶意拿着灯笼一脸迷茫的走了进去,而李伯这时已经感觉筋疲力尽了,他选择坐在外面的小椅子上和招财一起等着他们出来。  将帘子掀开就见狭小的帐篷里坐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异域女子,她穿着红纱裙手脚处都有金色的铃铛,只要她一动弹铃铛就作响。  女人小麦色的皮肤浓眉大眼身上还有浓重的玫瑰香味,她的手上还带着黑丝半透明手套,整个人盘坐在小桌子后面看起来像个娃娃一样。  “那个....我们是要绿色灯笼。”  “红换紫是二层,红换绿是三层,公子确定吗?”女人抬起手身上的铃铛声再次响起,修斯突然记起这铃铛与上次来时的二层前面的树上铃一模一样。  “没错,我们是要去三层。”  听到修斯十分确定的说要去三层,女人好像故意卖起关子来,她收走了红色灯笼然后又拿出一盏很小的油灯上面的罩子是用绿色的纸做的,扣在上面就发出了绿色的幽光。  可女子并没有要给修斯油灯的意思,反而拿出一根毛笔在上面画来画去。  “三层外界称为修罗地狱,但我们自己人称为酒庄,里面集聚拥有特殊能力之人,毒师、杀手、掌柜、秀才这四位公子要见谁?”  “我们要见掌柜。”  女子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在绿色灯笼上画了个酒壶并继续说道:“在酒庄里赵玉桓就是酒壶,里面盛满了上等佳酿。”  画完后女人站了起来走到了修斯面前,她双目像勾人的利爪,与修斯对视后修斯像是丢了魂一样愣在原地不动弹。  一旁的瑶意从醋意变成了恐惧,她赶紧狠狠的掐了修斯一下,修斯被疼痛拉了回来。  缓过神的修斯发现这时手里已经提着个灯笼了,他刻意的向后退后几步并将瑶意拉到了身后对眼前异族女子恭敬的说道:“谢谢姑娘赐画。”  女人捂着嘴巴大笑起来,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然后挽住了修斯的胳膊暧昧的说:“这哪是画,这就是个通行令而已,你到了三层门口,然后守卫看到上面的画直接放行罢了。”  修斯委婉的将女人推开,“我们还有事,有缘再会。”  正当他转身之际,女人叉着腰站在后面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公子在乎的是与鬼定下的契约吧。”  二人被女人的话所吸引,可招财说过不能与里面的人有过多接触,甚至不能相信她说的任何话,但如今这个女人说中了修斯的心思,这不仅仅是信任的问题,同时也让修斯在女人和招财见做一个抉择。  女人自信的正要揭开面纱,准备着修斯的回眸,岂不知修斯头也不回毅然决然的打开了帘子从帐子里走了出去。  招财见修斯和瑶意出来,他开心的走上前在修斯周围走了几圈,好像是在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见修斯“完好无缺”招财松了一口气拿走了那盏绿色油灯并对修斯说道:“跟我来吧,我们去二层。”  “刚才为什么不和那个女人多聊聊?”路上瑶意还是好奇刚才修斯的抉择,犹豫了许久决定问个清楚。  “招财和女人我们只能选一个,我决定赌一次,就赌我对他身上的投资是否真的有回报。”  修斯不喜欢猜人心思,也不会猜人心思,对于招财他只知道这是一个交易,他对招财的付出是需要招财用很多来回报的,但现看来这个回报与预期还差很远,甚至看不到是否对自己有利。  招财带着修斯等人来到了之前来过的地方,那就是带着毒雾和铃铛的森林,他高举绿灯一路畅通无阻。  只见前方的树上亮着灯,走近一看上面有树屋,招财站在树下示意修斯上去,但这次修斯不想什么都不了解的就进去,他将招财推到了梯子前说道:“我需要你跟我一起上去。”  “我不能上去,这是规矩。”  “那你告诉我注意什么!”  修斯的态度很明确,可招财却在这犹豫了许久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里面是我哥,他叫喜德,你别告诉他是我带你们来的就行。”  招财的建议竟然变成了请求,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有心事,但时间紧迫修斯不能多问,他点点头只身一人爬上了树。  这种树上的小屋子好像是专门为招财这样身高的人建造的,修斯需要弯着腰钻进去。  里面的人正如招财所说就是他的哥哥,这个喜德与招财几乎一模一样,但皮肤基本上已经没有健康的部分了,从颜色上分析应该是常年在这个毒森林中导致,即使有解药但皮肤也受不了长期的侵蚀。  他看起来要比招财可怕多了。  修斯十分谨慎甚至不会提到向导两字,只见这个喜德接过绿灯仔细观察一番,嘴巴里好像是在咀嚼着什么东西,他发出了和招财一样很诡异的叹息声,然后拿出了一张像檀木扑克牌的东西,但上面没有关于扑克牌的内容反而是个地图。  “这是地图,也是通行证。”  修斯发现一路走来,没人让他拿出那块玉,好像都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一样,无需证明只要给了通行证就好了。  “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要一些什么证明的,你们不是一向谨慎的吗?”  “那是因为你们的向导已经替我们做了这些事,在黑市不会发生向导带错人的事故。”  “他们信任他们?”  “不是信任,是我们的命都不在自己手里而已。”说完这个喜德咳嗽起来,他连续几声咳嗽,嘴里就吐了很多黑色的血块,修斯皱起眉头想要帮助他,可是喜德却摆了摆手说道:“去做你要做的事,不要管我。” 第130章 玉石狗识客 招财与哥哥已经一年未见,哥哥喜德的病情越发严重在修斯看来大概是撑不过一个月,从木屋走出来后修斯出于同情还是将喜德的状态告诉了招财。  “谢...谢谢,谢谢你告诉我喜德的事。”招财低着头不敢看向修斯,他双手接过卡片,并将它放进了布口袋里。  “那个...你和你哥哥需要我们的帮助吗?”瑶意虽然不知道喜德的情况,但看招财的样子也十分可怜,她自认为身为花家大小姐帮助喜德和招财这样的人简直轻而易举。  但这里没有外人了解黑市,包括李伯在内都没有对黑市了解多深,瑶意在盐港虽然有钱有势,可在这小小的黑市里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客人。  “谢谢你...漂亮的小姐,我们这种人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招财其实有被瑶意打动,他从小生在黑市,接待了很多客人,却头一次遇到有人发自内心说要帮助他。  他抬起头看向头上的木屋,记得一年前在这里与喜德大吵一架,回忆填满了招财的大脑甚至让他忘却了要做的事,好在李伯是一心想要找回记忆,他提醒了招财不要在此逗留。  于是四人朝着远处二层的小山方向走去,无尘山是二层的中心,但是要通过三层就要绕过小山,招财带着修斯等人沿着山边尽量的朝着近路走,可是这山虽小但却崎岖的很,李伯是个常年上山采药的人,对山间脉络和地形风水什么的也有点略微的了解,他告诉修斯这座山的一切都是人工刻意做成,甚至包括现在走的这崎岖的小路。  “是故意为难我们这种客人吗?”瑶意说道。  “不是的,传说是因为这山下面有宝贝,陡峭崎岖的目的是阻拦那些盗墓贼。”招财说道。  “笑飞虎就在这山里,其他的人还敢来?”  招财瞄了一眼说话的瑶意笑了,他回答说:“虎爷倒斗功夫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他的弟弟笑飞鼠才是真功夫,笑飞鼠死后没多久就有盗墓贼潜入无尘山偷盗,那一次来了四五十人,惊动了修罗地狱的四位老板,他们亲自出马齐心协力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这些人赶了出去,自那之后这无尘山就变了,到处是毒和机关。”  招财这么一说修斯他们吓得立即贴近他,生怕是触碰到了什么毒药机关。  而招财因为刚才的事对修斯等人态度好了很多,一路上他都在给修斯讲解无尘山的故事,偶尔路过什么机关他也会及时提醒。  四个人相当于翻山越岭一样足足爬了一个小时,终于见到前方有清澈的水池,池子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庄园,想必这就是众人口中的酒庄。  “瞧...前面那个就是三层。”招财指着修斯他们望着的方向说道。  李伯这时已经满头大汗,他对眼前的景象有些记忆。  “清澈的池水、红色的枫叶、无际的山丘,还有酒庄门口的家犬,我是有印象的。”李伯十分兴奋,他拍着修斯的肩膀继续说道:“就是这里,当年赵玉桓亲自来接我过去。”  “掌柜亲自接客确实少见,可见您老的记忆对他来说很有意思吧。”  招财告诉修斯等人赵玉桓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做事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尤其是与客户之间,存放的记忆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有些财大气粗却记忆无趣的赵玉桓直接将其赶出门并且不会在接待,所以能让他亲自接待李伯,就说明李伯的记忆十分特别了。  “是什么记忆倒是忘了,但我记得赵玉桓为了我的记忆还给我打了折。”李伯眯着眼睛好像还在努力回忆着。  一说到打折修斯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地方竟然可以与外面店面一样,深夜里那酒庄门口挂着两盏绿色灯笼,门口的家犬其实就是个石像,从远处看应该是玉石雕刻价格不菲,四人靠近池子时招财突然拦住了去路,他摘去了脸上的破布接着又将之前的“扑克牌”拿了出来。  “这地方机关重重,眼前的池子不是绕过去的,而是踏过去。”  “可是这池水一看就是深水,附近又没有船怎么过去?”  招财没有回答,他靠近池子然后捡起脚边的小石头就往池子扔去,紧接着只听一声巨响然后池水变少,同时池子中间浮现了将近五十多个石柱。  “在柱子上面走,切记不得走错,只要走错一次柱子就会下沉,掉进池子里的话身体瞬间就会被腐蚀。”  “也就是说这不是普通的池水?”瑶意心里慌张起来,面对这些机关她根本没有自信能通过。  “这是化尸池,果然修罗地狱不简单。”李伯叹了一口气,他又转身对修斯说道:“你们一定要随我去吗?”  “这不仅是李伯你一人的事,我们两个必须进去。”  见修斯这么坚定李伯犹豫片刻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修斯。  “这是我的遗言,如果我踩空掉下去了你就打开看看。”  修斯没想到李伯竟然已经将遗言准备好了,看来来这之前他已经知道了黑市的危险。  招财将手里的扑克牌递给了修斯等人说道:“这就是我们要走的路线。”  黄褐色的卡片中四十九个红点,它们之间用黑线连接,对应的就是眼前这些乱糟糟的石柱。  “我虽是黑市的人,但机关步子每次都不同,与你们一样都要铤而走险。”  说完招财作为领路人第一个站了出来,他照着上面的步骤迈出了第一步。  “原来这就是向导的价值。”  修斯感叹一直把招财当作是骗钱的小混混,这次经历令他理解了黑市向导的不容易,他们不仅是客人的领路人,也是挡在客人前的救命符。  如果走错了,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招财,修斯他们就相当于有了第二次机会。  “不...我不接受这样。”瑶意紧张的大吼起来,可这时候招财已经走了十多步。  紧接着李伯鼓足了勇气他跟上了招财的步伐并且一点也不紧张的转过身对着瑶意说道:“丫头看,我都过来了,别怕。”  因为李伯和招财给了修斯和瑶意勇气,四个人终于在完美的配合下闯过了这关,招财小跑到玉狗面前将手里的“扑克牌”放到了狗的嘴巴里,只见狗突然动了一下将嘴里的东西吞进了肚子。  “他嘴里通着酒庄内部,里面的人确定咱们是客人后大门就开了。” 第131章 封存的记忆 大门打开的这一刻好像把李伯的部分记忆也唤醒了,他略过了招财的指引像是丢了魂一样的,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直接踏入进去,接着将提前从招财手里拿走的绿灯放到了门口左侧的第四个箱子上。  这一系列动作让招财也惊讶不已,他与修斯站在一起一边搓着手一边对修斯说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说过黑市里不打听来处吗?”  “他打破了我的规矩,我现在对他的身份太过好奇了。”招财的声音的十分沙哑,只见李伯身旁的那个箱子将绿色的灯上放了个罩子,眼前这个与盐港豪华酒庄没什么区别的地方由绿灯瞬间变成了白灯。  诡异的氛围突然涌现,此情此期犹如在阴间一般,这时屋子里走出了一个男人,他相貌端正英俊不凡,手里拿这个账本胸前还别着一副西洋眼镜。  “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是赵玉桓。”  赵玉桓初次与修斯等人见面,李伯兴奋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块玉并对他说道:“记得我吗?我现在要取回我的记忆。”  赵玉桓戴上了眼镜仔细瞧了瞧手上的玉,随后又盯着李伯看了半天。  “时隔多年,您脸上多了些沧桑的皱纹,差点没认出来。”  “我岁数太大了,赵掌柜不认得很正常。”  “我们进屋聊吧。”  说完赵玉桓带着他们走进了酒庄,大厅内空无一人但水和食物应有尽有,修斯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茶杯竟然还是热的。  赵玉桓拿出了账本,他好像是在查找李伯当年存放记忆的记录。  “二十年前在我这里存放的是四十多年前的记忆,您现在七十多岁了想要取走怕是会有生命危险,所以确定要取走吗?”赵玉桓的意思好像是在引导李伯,让他感觉这记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可是李伯完全没被打动坚信着自己没有记忆到死也不是完整的人。  “我确定,今夜费尽周折拼了老命来此取记忆,我已经下了很大决心。”  赵玉桓看着像是被李伯的坚持所打动,他合上了账本从座位处走到了李伯的面前,。  “跟我来吧。”  四人跟随赵玉桓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这里除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外什么都没有,他示意李伯躺在这些石头上,随后他又再次打开了账本。  修斯和瑶意站在远处就见赵玉桓行动倒是很快,他手里拿着一堆石头在李伯脸上绕来绕去,紧接着嘴里嘟囔着话,这些话修斯根本听不到说的什么。  “赵掌柜在施法。”一旁的招财是十分崇拜赵玉桓的。  “这是西方催眠术。”  这伎俩却被瑶意一眼识破,她一副得意的样子让招财感觉是在羞辱赵玉桓的能力。  “催眠术?那东西可以抽走人的记忆?”  “不仅可以抽走记忆,还能用它借刀杀人。”瑶意突然作出个鬼脸吓得招财抱住了修斯的大腿。  而就在这时李伯已经躺到了赵玉桓的腿上,只见赵玉桓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李伯的心脏就要刺下去。  这一幕无论是修斯还是招财都知道是要出人命的,可是他们与李伯距离太远根本无法阻止悲剧发生。  就当都以为李伯会死的时候,熟悉的飞镖从修斯面前飞过,正好击穿了赵玉桓的手掌,只听赵玉桓一声尖叫李伯也醒了过来。  众人立即跑上前将李伯拉到了身后,与此同时那个帮助李伯的神秘人也走了出来。  “追风?”  修斯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见到了追风,可这时的追风根本没有把重心放在修斯身上,他走到了赵玉桓面前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将他手上的飞镖扯了下来,又是一声尖叫赵玉桓直接跪在了地上捂着手痛苦的呻吟。薆荳看書  “追风!你在做什么!”  赵玉桓痛的声音很细,像极了苏老板生气的时候。  “是你在做什么?黑市的规矩是不得介入客人生死,你现在是在杀人所以我一定要管。”  听到杀人两字李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不懂赵玉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买卖关你什么事?”  “赵玉桓请你清醒一点,现在不是买卖的问题而是人命。”修斯将赵玉桓压在了身下,这个时候还不是说纸海棠的最好时机。  “可笑,一个杀手竟然来管我的事,追风你真的闲的多此一举,本来我们四人各做各的你现在管我就相当于打破了规矩,今日我虽没得手但会记你仇,你日后的生意怕是不好做了。”  “我期待着客人找我要赵掌柜人头的生意。”  即使追风戴着面具,修斯也能感受到面具下他邪恶的坏笑。  赵玉桓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将修斯推开,紧接着追风将赵云桓按在了墙边,“按照客人的要求去做。”  “我是不会还他记忆的。”  “你接了那么多客人,为什么偏偏他的不做。”  “这是我的私人问题,还是那句话我们四个各做各的最好不要互相打扰。”  赵玉桓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强势其实内心很怕追风一刀下去要他小命,修斯和瑶意等人如同局外人一般不懂得两个人为何因为李伯大打出手。  好在有招财在旁边,他小声的对修斯说道:“杀手和掌柜不和,我忘记说了。”  只见追风又要对赵玉桓动手,一旁的李伯却十分淡定的阻止了闹剧。  “住手!”  追风听到李伯站了出来就将赵玉桓放倒在地,他退后了几步想看李伯和赵玉桓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想起来当年为什么找你了,是因为四十多年前善修堂古楼的事。”  李伯嘴里提到了善修堂是修斯不敢相信的,他刚要走上前想要了解更多,却被李伯打断,此时的李伯在乎的是他与赵玉桓之间的交易,他顾不得那么多更不想在记忆没找回之前就说这些模糊不清的事。  而赵玉桓看出了李伯的内心在疯狂想要冲破那个被封锁起来的记忆,他对着李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发出的呻吟声就像是厉鬼一般充满着愤怒和无奈。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赵玉桓的行为所震惊,只见他将自己的账本打开来,手上的血液也与账本混为一体,然后从中拿出了当年与李伯签好的协议。  他的双手在颤抖眼神分秒不离李伯,呲牙咧嘴的忍着剧痛说道:“因为你的记忆,毁了我的一生。” 第132章 法医李初言 赵玉桓的过激行为并没有让李伯想起那段记忆,人群中只有修斯和瑶意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李伯和赵玉桓都与善修堂的有关,那么这两日走过来的路全都不是巧合。  是时候拿出纸海棠了。  修斯的脑中出现了白鬼的声音,她仿佛已经感应到了这边发生的一切,并且住进了修斯的大脑中,督促他进行下一步拿出纸海棠。  白纸折叠成的海棠花与这酒庄的由绿变白的灯竟然很搭,反倒将这些有血有肉的人体现的格格不入,这一株白色海棠花的魅力被灯光的照耀下不断的被放大,尤其是赵玉桓,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一片纸海棠向他招手。  “海棠...”赵玉桓身体已经瘫软,他有气无力的朝着修斯手中的海棠花伸手,虚弱的他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是因谁而伤成这样。  “这是在张宅的小海棠树上摘的,您可有印象?”修斯见赵玉桓是有伤在身,就走到赵玉桓面前蹲下来将这海棠花塞到了他手里并说道:“海棠换钥匙。”  满是鲜血的手接过海棠的那一刻,纸海棠就从白色变成了红色,赵玉桓将纸海棠放到了心口然后艰难的站了起来。  “先生的记忆...”  “请把记忆给我。”李伯十分严肃的说。  赵云桓看了看李伯又看了看追风,他无奈的摇着头笑了,“这是买卖,我给你。”  “你怎么又这么快答应了,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瑶意不放心的说道。  “你看杀手都站在你们这边,我还有心想歪主意吗?”  “可你刚才很坚定的说不会把记忆还给他。”  “确实,但当我见到这纸海棠的时候改变了主意,先生的记忆确实毁了我的人生,但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应该插手先生的人生…害人性命。”  “你口口声声说我的记忆毁了你的人生,请你道出缘由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等你重获记忆,一切就都知晓了。”  大家都为赵云桓让出了位置,他简单的包扎了伤口,然后将李伯带到了房间中心,这次他选择了用急速手法,借助香料来辅助李伯很快的就进入了昏迷状态,只见赵玉桓开始在他耳边嘟囔半天。  李伯倒是十分安逸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招财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他站在修斯和追风的中间小声的说道:“取走记忆之人当重获记忆之后都会很痛苦,我记得曾经有个客人唤起记忆后因想不开直接放弃了生命。”  “他们是真的想好了才回来取记忆的吗?”修斯问道。  “他们并不知道过去的经历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对自己的承受能力太过自信,选择取回其实就犹如将自己推入地狱。”  “太可怕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让这些人想尽办法不怕生死也要来此寄存。”瑶意说道。  这时远处的李伯开始挣扎起来,赵玉桓在努力压住他左右摇摆的身体,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李伯突然睁开双眼吐了一口血,他大汗淋漓满眼泪水,过去的回忆不断的在闪回,就如同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的划破他的灵魂。  “我想起来了。”  李伯铁青着脸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他原本双手握拳也一点点的松开来,“谢谢你,赵掌柜。”  众人见李伯清醒过来立即跑上前询问身体如何,可李伯也是一介凡人,那段记忆定是痛苦不堪,口吐鲜血已经令他元气大伤,不知接下来他是否能撑的住。  “盐港女校里有一个善修堂,四十多年前困住两个女人,而我阴差阳错的闯入了她们的世界...头好痛,我的头好痛。”李伯捂着脑袋一顿乱叫。  赵玉桓不能让李伯这样痛苦下去,情急之下他将李伯打晕,然后命令招财照顾他。  “赵云桓你要救救李伯,他的记忆对我们两个有帮助。”修斯抓住了赵玉桓的胳膊。  “放心,每个客人在封锁记忆之前都会让我将那些记忆记录下来,所以李伯昏迷了对你们影响不大。”  接着赵玉桓带领大家来到了酒庄后面的一个石屋中,他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本子,上面的时间就是李伯二十多年前来此的时间,赵玉桓告诉大家这里面就是李伯的记忆。  修斯夺走本子打开之后竟然发现了惊天秘密,原来这个李伯竟然是父亲修正德的前辈,也就是盐港过去最出名的法医李初言。  李初言是个传奇人物,他不仅是盐港最出名的法医也是盐港警局第一位法医,不仅是法医界奇才同时也断案如神,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全能人物。  整个盐港都知道李初言在三十岁的时候突然辞职,并且与所有人都不再往来,这是警局中的一个未解之谜,有人说他是弃医从商,还有人说他是惹了人才会年纪轻轻隐退,但从这本子中的记忆里描述李伯的消失是因为爱情。  四十多年前的一场失踪案李伯独自一人去盐港女校调查,阴差阳错打开了四楼的机关,他与困在里面的两个女人相遇,同时与这两个女人还产生了感情纠纷。  “白真和白芯?这是一对姐妹!”修斯瞪大眼睛自己看着每一行字,上面对两个姐妹的描述与现在善修堂里的白鬼红鬼完全不一样,这么说来这两个白姓姐妹应该就是善修堂四十年前的“女鬼”。  这时李伯已经苏醒,在招财的搀扶下两人已经来到了石屋,李伯听到了修斯在说过去的事,他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修斯的话。  “过去的事就刻在我脑子里,这文字虽记录着,却没有我个人叙述的真实,你们这些晚辈不如听我讲吧。”  “李伯...您的身体...”  “放心吧,我没有问题。”  招财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给李伯当垫子,李伯坐在了石屋墙边,微弱的烛光下修斯看见李伯的双眼中依旧含着泪光。  “四十年前,我犯了大错...那就是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 第133章 李伯的回忆 四十多年前的善修堂发生了一起女学生失踪案,警局人数不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失踪案就派大队人马调查,而那时候的李初言已经很有威望就他带头商讨下最终结果是他只身一人来到了学校展开调查。  那年的女校并非如今这般模样,很多建筑都没有建成,所以学校空旷的地方很多,而且当时是封闭式学校所以失踪的学生大概率就在校园内,这样的环境给李初言的调查带来了太多方便,失踪的学生很有可能就在那些未建成的建筑里。  初次来女校调查李初言并不打算打草惊蛇,他瞒过了学校的工作人员翻墙而来,带着手电和工具一个人将整个学校走了一遍,并且凭着记忆画出了基本的地图,李初言知道这学校是以围绕善修堂而建,那么善修堂绝对在里面起着未知的作用。  本意打算第二天在去善修堂的他,在当天晚上误入进去发生了改变他的一生的事情。  “善修堂的四楼是一个槐木门,我不是个迷信的人,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它,可是在那里面我发现了个秘密,四楼的儿童房中有密室!”  李伯靠在墙边他的气息很弱说话的时候也有些艰难,但大家听的都很入迷没有人愿意打断李伯的话。  李初言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的情况下,凭着幸运直接打开了密室门,而那个密室就是现在儿童房里的小门。  他顺着暗道来到了张宅,善修堂下别有洞天,能想到是暗潮的密室或者是储物间什么的,谁能想到下面竟然是一个大宅子,而这个宅子没有天,是夹在桥下水上的奇怪建筑。  “其实我有一点不明白,张疆是在一百年前死的,一代善修堂的确与张疆同时期,但现在是二代善修堂,无论是善修堂本身还是周边都已经被动过,那么那些人就没有发现过这下面的不对劲吗?”  “一百多年前的善修堂是神父建立的孤儿院,六十年前的二代善修堂是盐港女校一部分。”瑶意补充道。  李伯突然感觉对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了解的不够深,修斯说过找赵玉桓是为了办案,而现在他们更像是对善修堂感兴趣,但现在是黑市李伯不能直接问修斯善修堂是否就是他们两人口中的案子。  于是他又继续叙述起自己的记忆,张宅整日无光白真和白芯两个人皮肤发灰没有血色,所以在见到这姐妹的时候他以为是被囚禁的学生。  “姑娘...不要害怕,我会救你们出去。”  推门而入只见眼前的姑娘跪在一口棺材前不动声色,白真转过头时李初言就对她一见钟情,娇小可人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  当时的白真和白芯有被突然出现的李初言吓到,但姐妹二人头脑灵活直接让李初言认为她们就是受害者。  “你们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我们被困了好几年,这后院有口井我们通过井获取食物和水。”白真是姐姐,她一直站在前头说话。  “我是盐港警局总部的法医李初言,请配合我救你们出去。”  说到这里白芯差点笑出来,李初言就像是闯入了兰若寺的宁采臣一样,不知眼前的女人是敌是友是人还是鬼,却只凭一双肉眼就断定了眼前的两个柔弱女子需要帮助。  这对姐妹告诉李初言她们是儿时就被拐进了张宅从此与棺材和尸体为伴,常年通过井取食,十多年里从未有人在闯入她们的世界。  李初言听闻经历不仅惊讶还感叹两姐妹遭遇并十分气愤是何人做出如此恶劣之事,但又想一想这二人长居于此想必定是没有出路,现在他也闯入进来怕是在劫难逃。  果真与李初言想的一样,他在这个鬼地方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玄机,直到这两个女人让李初言稍安勿躁,三个人如同过家家一样,一人一个房间的住在了里面。  “我失踪了整整一个月,外界已经将我列入了失踪人单中主要调查对象,而这期间这两姐妹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作为报答我对着那口象征着生机和希望的井发誓,一定要带着她们二人逃出去。”  “所以你们是日久生情?”瑶意说道。  “白真很安静为人温婉可人,白芯好动求知欲很强说话口无遮拦,这两个女子凭借张宅书架上的书籍文献对诗词歌赋十分了解,我们经常在院中跳舞。”李伯从腰间拿出了他那个玉笛。  玉笛与李伯完全不搭,修斯这才发现上面刻着的是真字,看来这是四十多年前白真赠送。  “整整一个月...我发现了真相...”  那日大雨井里发出了怪异的声音,李初言曾经用竹桶做过实验,跳井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这次的声音就像是哭声,像是在求助在呼喊,声音太有吸引力李初言见姐妹二人熟睡他只身一人来到了井边然后从上面跳了下去。  “我想是中邪一样跳下去了,可井中不宽裕我并没有顺利滑下去,低头看到滔滔河水我便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卡在井中时却发现了秘密。”  这怪声是因为井里独特的石头造成,石头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张疆是蒙古人却用汉人的方法入葬,后用无法解释的原因将阴宅建在了青河之上,张疆为了自己的尸体和宝藏不被损坏于是利用“诅咒”将自己的两个仆人关在了宅里伺候死后的他。  仆人被灌下毒药,每隔七日就要在张疆的棺木后面的盒子里拿出两个药丸,如果没有服下不到三时就必定会死亡,张疆的解药放在了机关里,只要仆人按照约定服下便会生还。  而白真和白芯就是张疆的仆人,更准确的说是第二代仆人。  张疆作为主人在死后都可以与活着的仆人定下约定,李初言感觉自己已经被骗了,上面熟睡的两个女人不是受害者,而是失踪案后的凶手。  “你还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仆人想解脱就要九个人九条命,然后将尸身做成不符的人偶放在机关处,这样不仅可以获得自由的解药,还可以获得张疆的宝藏。”  解药和宝藏。  修斯惊愕的看着李伯,他与瑶意在张宅看到的一幕幕与李伯口中说的竟然一模一样。  “发现真相之后我想着干脆继续跳下去好了,哪知道白真和白芯还会暗器,她们用自己的方法将我从井下拉了回来,也就是那一刻我的人生彻底变了...” 第134章 难择的爱情 李初言被救上来之时整个人狼狈不堪,他惊慌失措的往后面退了几步,而白氏姐妹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并没有对李初言做出过分之事反而脸上尽显百般无奈。  李初言见两姐妹一直在安抚他慌乱的心,看来是对他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就想不如开门见山吧。  “井下有字…你二人身份并非受害者,而是这个张疆的仆人,所以为何要欺骗我将我困在这里。”  李初言的质问使得两姐妹开始慌了。  白真皱起眉头举起手来对天发誓从未想过害李初言,她说道:“我们姐妹二人是第二代仆人,从未想过为了宝藏而取人性命,那日你误入这里我们并没有打算杀你,只不过想利用你口中的受害者身份与你多相处一会儿...”  原来最开始白真和白芯把李初言当成了玩物,十多年枯燥乏味的生活令她们十分烦闷,李初言的出现打破了这个环境,尤其是白真她开始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与李初言一起生活的世界。  “第一代仆人都活过了九十岁,十多年前她们趁着上面改造的时候与一个工人合作,在人贩子那里买了我们两姐妹收养,那时候我们才五岁带到这里后她们就开始教我们识字和习武,并且给我们服下那个毒药,为了怕我们跑掉她们篡改了解药时间,从七日一次变成了一日一次,她们死后我们将她们火化一部分骨灰放到了棺材旁另一部分顺着井下与河水混为一体。”  正如白真所说骨灰与河水混为一体就相当于重获了自由,这是张家仆人都向往的结局,白真和白芯从未想过按照规矩继续寻找第三代仆人,本着在这里能活一日算一日的计划,可是李初言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她们渴望自由渴望着与李初言一起出去享受着人本该有的快乐。  “学校里失踪的那个女学生和你们有关系吗?”  “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初言...你还会相信我们姐妹二人吗?”白真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初言,不需要多说什么从眼神中就看得出白真在告诉李初言她爱上了他。  一旁的白芯更是如此,在李初言闯入的时候她就对着这个男人感兴趣,原本和白真两人决定逗他玩,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之间出现了奇怪的情感,白芯也爱上了李初言,但因为白真的关系她选择将这份感觉藏在心里。  “我会试着对这事深入的了解,暂时选择相信你们。”  “李初言,你会带我们走吗?”白芯直接替白真说了心中一直想说的话。  “我会...”  过去的承诺是把她们当成了受害人,现在的承诺是另一种关系。  李初言决定先从解药入手,他不能让无辜的人卷入其中,在不牺牲任何人的情况下将棺材后的解药拿出是李初言唯一的选择。  他在张疆的棺材后面研究了整整五天的机关,日渐消瘦皮肤泛黄李初言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一日白芯趁着白真入睡悄悄地来到了李初言的身边,她蹲在李初言的身边看着他仔细研究的样子心里十分幸福。  微弱的烛火将李初言的俊美的侧颜照在了墙上,白芯调皮的在影子上比划着各种有趣的动作,这时李初言的一个抬头两个人的脸碰撞在了一起,白芯的嘴巴贴在了李初言的嘴角。  两个人尴尬又羞涩的倒在地上四目相对。  “对不起...给你添乱了。”  “没...没关系,我现在毫无思绪。”  机灵的白芯蹲坐着她灵巧的往李初言身边靠近,然后双目盯着李初言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并说道:“如果,我说如果...我和白真只能有一人出去,你会选择带谁?”  看着白芯认真的样子,李初言即使可以得躲避都没有用,他皱着眉头将白芯推开然后靠在了墙边说道:“我答应了白真,你们出不去的话,我也不出去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属于外面...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我姐私定终身了,你们不用照顾我的感受在我面前装作一副普通朋友的样子。”  白芯撅着嘴靠在了李初言的肩膀上继续说道:“其实...我总感觉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白芯的话让李初言的心脏跳的很快,就好像一语击中他的内心秘密一样,白真与白芯已经在李初言的大脑里折磨他很久,他自知自己是一个贪婪的人,每当与白真诉说真情的时候都会想起白芯,可是一见到白芯就会感觉对不起白真,李初言没有回答白芯,他拿起自己的小工具就跑回了房间。  “李伯,我这么听...怎么感觉你喜欢的是白芯?”  “知道真相后第二天白真就找我说,能带走一个算一个,她希望我能够带白芯出去,也就在那时候我与她互相表达了心意,我对她发誓如果出不去我就一辈子陪着她。”  “哇!看来那个白真一定是位很好的女人值得李伯付出这么多。”  李伯被瑶意说的话弄的大笑起来,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瑶意又看了一眼修斯说道:“你小子懂我的感受吗?”  瑶意和英洁在修斯心里也是难以抉择。  李伯回忆那日后白芯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整日呆在房间里郁郁寡欢,甚至都不愿意和白真一起唱歌跳舞。  这样的日子大概有半个月,而这半个月李初言并没有找到任何拿出解药的方法,解药是藏在一个像是骰子一样的盒子中,这个盒子正好镶嵌在张疆的棺尾处,原本打算撬开张疆的棺材可是这口棺材比石头还硬并且巨沉无比,不用多想就知道与那解药盒子一样都是机关所致。  半个月后的一个夜里李初言躺在床上睡觉,只听一个开门声他没等起身就被压在了床上,白芯的弱小的身子根本不是李初言的对手,可是眼前李初言根本不想反抗白芯。  白芯用身体将李初言压在了身下,她将手指放在了李初言的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后靠在了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张疆的棺材钥匙,在白真手里。” 第135章 白真的谎言 “钥匙?”  修斯听到钥匙两字就想到了白鬼托付的任务,他转过头看向了赵玉桓。  “看我干什么?”  赵玉桓装作十分无辜,可李伯这时却显得十分不耐烦,他打断了修斯和赵玉桓的对话继续说道:“白真的钥匙是可以打开张疆棺材的,只要棺材被打开不仅可以拿到解药还能找到藏宝的入口。”  白芯的话让李初言陷入了沉思,他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白真平时对他说的话。  “她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宝藏只有一个。”白芯躺在了李初言旁边,她拿出了玉笛递给了李初言继续说道:“这是我在这里唯一最贵重的东西,我和白真只能出去一个人,如果我没有出去你就带着它,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李初言接过玉笛,发现上面刻着真字,白芯说这原本是要送给白真的,可是白真也欺骗了她,可以彻底治愈的解药只有一个,那么白真的隐瞒说明了白真有了私心。  白芯的话让李初言感觉她不再期待能否出去,但也因为白芯的话让李初言下定决心要打开那棺椁一探究竟。  “你是在逃避吗?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搞清楚白真在想什么?”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李初言已经信了白芯的话,但几十天的囚禁让他丧失了一个探员该有的能力,如要寻求真相那必不能打草惊蛇。  白芯失望的离开,李初言的拒绝配合让她心灰意冷,甚至误会了他会取走解药给白真服下,然后两个人就可以潇洒的离开这里双宿双飞。  而屋外的某个角落里白真看到了白芯从李初言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一个不眠夜三个人的误会,这一刻开始张宅里不再是和睦的关系,而是各自怀揣着小心机。  白真认为亲妹妹夺走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所以她决定尽快的和李初言离开这里。  而李初言却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是信了白芯的话,但却不愿面对现实,所以他要在事情没有走向最坏的时候找到解救两姐妹的办法。  “是我太过自信太过懦弱,我没有直接与白真交流,我们三个人之间的误会越来越重,白芯的态度十分明显她一直在挑衅着白真,终于有一天白真终于忍不住了,她与白芯打了起来。”  李伯捂着脑袋,似乎这个回忆让他十分痛苦。  但修斯听到这里并不认为这两姐妹是多么的爱着李伯,而是因为李伯来在于外面,她们对自由的向往已经深入骨髓,李伯的个人魅力和身份让她们将他沦为了向往未来的工具。  白真与白芯大打出手,白芯甚至疯了一样点燃了前厅的院子,好在李初言及时出现没有让大火燃烧起来。  “你们在打什么?”  “李初言,到现在你还要继续装傻吗?白真手里的钥匙就是出去的关键。”  白芯看着李初言,她的眼神里没有往日的调皮可爱。  “初言...既然你都知道,那么请你做出选择,我和白芯你要带谁离开。”  白真的话让李初言陷入了难题,这关乎于自由与性命,为何要将选择权交给他。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无权做选择。”李初言走到了白芯面前夺走了她手中的火棍然后坐到了旁边的石椅上继续说道:“我不能用我的选择来干涉你们的人生,但是我的内心是希望我们三个人都可以出去的。”ζΘν荳看書  “李初言,既然你不能做出选择,那么我就用我的方法让你选择。”白芯的长袖将李初言的脖子勒住,此时的李初言已经被勒的青筋突起面部泛红,白芯毫不留情,她像是换了另一个人,冷酷的没有一丝同情心。  “给你三天时间做出选择,如果你还是停留在原地,那么就不是两个人出去,而是一个人...我会杀了你,将你的尸骨做成张疆的仆人,永远的侍奉他。”  李初言被白芯的话所吓到,他没想到几十天的相处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而一旁的白真似乎也是同意白芯的做法,她没有打断白芯的话而是选择默认离开。  “我以为我与两姐妹的缘分就该如此,自嘲自己陷入了所谓的爱情,那日后我被关在了小屋中,每天她们给我送饭,给我换洗的衣物,可就在第二天的夜里,我才知道是我对她们不够了解。”  李伯说到这里流下了遗憾的泪水。  那日又是大雨,井里发出了鬼魅般的声音,白芯披着头发一身白衣面无血色的来到了李初言的房间,她见到李初言的时候没有说话而是很轻的走上前搂住了他。  李初言对白芯的举动很诧异,他想挣脱可是又很想搂住她,这两个想法只会让李初言十分痛苦,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被白芯死死的抱着。  “你有没有爱过我。”白芯的声音很小,有气无力的。  “我...我不知道。”  “算了,我不在乎了,李初言你自己离开这里吧。”说完白芯松开了李初言然后握住了他的手,其实是将一个小地图塞到了李初言的手心中。  “这是什么?”  “这是这里的出口,你现在就走,从正门出去然后按照地图的提示...”  “你们一直都知道是有出口的?”李初言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几步,他自嘲自己就是一个被美色所控制的废物,一直以来只不过是卷入了两姐妹的骗局中。  “没错,我们都知道出口,可是白真想要是让你带她出去。”白芯说到这里低着头哭了起来,她继续说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仆人一定是两个人吗?因为钥匙和解药只有一个,所以一个想要出去另一个就会阻止她,无限的循环着....没有人会成功,因为这就是人性。”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们将一个人活生生的困在这里几十天简直太荒唐了,李初言...你要出去,好好活着...还有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里,这里的财富会让人丧失自我,变成魔鬼到处害人,你要记住...不要让人向往这里,就让我和白真留在这里守护着魔鬼的宝藏。”  她又拿出送给李初言的玉笛并说道:“如果你真的想我,就用它吹奏我最爱的曲子,如果你不想我或者说是想要重新开始的话,就将它扔了忘得干干净净。”  正当李初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白真走了进来,白芯不希望白真发现他们的计划,于是她躲到了屋子最里面的柜子里。  白真一身红衣像是要嫁人一样,她来到李初言的面前狠狠的吻了他一下然后说道:“初言...带我离开。” 第136章 海棠换钥匙 李初言仔细的打量眼前的白真,发觉她身上穿着的正是早些年的嫁衣,白真头发黑又长盘起来的时候脑袋上别着五六个发簪,深红色的唇因为刚才的激吻失去了美态,但她的胸前竟然挂着一把格格不入的钥匙。  金色的钥匙比白真本人还要夺目,李初言认定这就是可以打开棺木的钥匙,于是他走上前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钥匙说道:“这就是...对吗?”  “你愿意带我走吗?”  白真皱起眉头她反过来牵住李初言的手,可是李初言迟迟没有回答,他的脑子里全是白芯的话,但白真并不罢休她甚至打算脱掉自己的衣服,李初言乃正人君子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他火速的答应了白真的请求。  “你...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现在身体不舒服暂时不能折腾。”  “好,明天你要在白芯的面前说要跟我离开,放心吧...我们不会辜负白芯的,我们走后也会时常来看她。”  见白真离开,柜子里的白芯才走了出来,她知道李初言是被威胁的,可是白真像是疯了,现在的她就像是露出了本性一样,为了自由不惜任何代价。  “你都看到了吧,白真比我还要疯。”  “对不起,我不得已才答应了她。”  “一会儿你就离开,不要等明天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李初言感动的看着白芯,他原本以为白芯是想要杀他的。  趁着井里诡异的声音不算吼叫,李初言在白芯的带领下跑出了张宅,此时门口两侧挂着红色灯笼,往前走就是很长的隧道,李初言和白芯手牵着手两个人脸上都挂起了笑容,两人靠在墙边气喘吁吁离开张宅只剩一步之遥。  他们互相对视着通过眼神诉说着情感,终于隔在两人之间的薄纸被戳破了,李初言主动的捧起白芯的脸,两个人在灰暗的隧道里激吻。  “李初言...带我走吧。”  “你没有解药,我怎么可以带你走。”  “没关系,只要能走出来,哪怕一日就快乐。”  “不可以,我不会这么做的,如果你说要我留下来我会答应的。”  “不...李初言,你根本不懂我们这种被诅咒的人生多么的痛苦,李初言...让我自由。”  白芯的这个想法其实已经想了很久。  “一天...我接受不了一天后你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现在除了想要自由其他无欲无求,因为我已经确定了我获得了你的爱,这对我来说是这辈子最大的礼物,我想和你看日出日落,看山水看世间百态,只要是外面的东西哪怕是苦是痛我也愿意。”薆荳看書  李初言一把搂住了白芯,一边咧着嘴哭一边说道:“我们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李伯的故事使一旁的瑶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撅着嘴巴搂住了修斯的胳膊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说道:“李初言没有得到解药但是带走了白芯,太悲了。”  说到这里李伯也哭了起来,他抚摸着手里的玉笛说道:“我们出来后直接到了青梅村,那里是我的老家,我带着她来到了老房子,为她做饭洗衣还带她认识了周围的邻居,我们带着村里的小孩进城玩了一天,据说那是雨后最热闹的一天,晚上就在村口河边看日落,白芯躺在我的怀里,她没有任何疼痛毫无征兆的就死了。”  李伯双目通红心如刀割,之后的二十年他就住在了青梅村,幻想着与白芯已经成家,他每天在外给人看病回家里白芯会为他做好饭菜,幻想着睡觉的时候白芯就躺在他身边跟他道声晚安。  直到二十年前他知道了黑市有一个掌柜叫赵玉桓,赵玉桓可以抽走记忆,于是他用自己所有积蓄与赵玉桓做了这笔交易。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赵玉桓,赵玉桓知道应该到他说出自己的故事了,无奈的他摇着头抿着嘴笑出了声。  “李先生...就如白芯说的不能让人知道张疆宝藏的秘密,您的确守口如瓶了二十多年,但却与我做交易的时候告诉了我,我赵玉桓也是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也对这宝藏有些想法,所以在五年前决定一探究竟。”  赵玉桓将账本甩在了地上,与李伯不同的是赵玉桓的记忆让他十分愤怒。  “到底怎么了赵玉桓。”瑶意好奇的说道。  赵玉桓看了一眼瑶意然后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只见他的胸膛上心脏处有爪一样的疤痕,李伯和修斯都算是专业人士,一看就知道是野兽爪子一样的凶器所致。  “红鬼的抓痕?”修斯脱口而出。  赵玉桓哼了一下,然后穿好了衣服又恢复了之前文质彬彬但又小人的嘴脸,他说道:“五年前我和一个校内学校合作进入了李先生说的密室,在那里我并没有见到那个孤零零的白真,反而见到两位妙龄女子。”  “是不是一个白发一个黑发?”  “没错,当时为了宝藏我模仿着李先生的故事与其中一位姑娘发生关系,哪知道被那个学生揭发阴谋,那女人一怒之下要杀我,还好当时我跑的快。”  “那么钥匙呢?”  “这把钥匙就是她送我的定情信物。”  “那么纸海棠换钥匙?”  “放心吧,钥匙我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宝藏,带我去张疆宅子。”  说到这里李伯也站了起来,他也说道:“我也去。”  修斯看向李伯和赵玉桓,这一去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要不是现在关乎于我俩的性命,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跟来的。”修斯说道。  “放心吧,我们自有分寸,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这时修斯也不想隐瞒下去,他摘下了面罩用真面目示人并说道:“赵掌柜,我是六安区探长修斯,现在不仅是要救我的命也要救很多人的命。”  赵玉桓眯起眼睛,因为修斯的身份暴露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做这个钥匙交易,可就在这时追风直接从他脖子上取走了钥匙扔到了修斯手中并十分冷淡的说道:“做你做的事。”  赵玉桓气的特别想把追风杀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筹码,“修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一起去。” 第137章 血染海棠花 再次前往张宅时从原本的两个人变成了六个人,包括追风和招财都跟了上来,追风是因为赵玉桓而招财纯属是为了凑热闹。  “修斯!花小姐!”  男寝内孟文蕊、应孝容和阿藏被闯进来的修斯等人吓了一跳,而张文豪等人还未回来。  修斯简单的将经过告知他们后就想去埃琳娜的豪宅里找张文豪他们,但却被孟文蕊拦了下来。  “埃琳娜不会对张文豪他们怎么样,只不过事情大概率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不希望我的同事们发生任何意外!”修斯根本不听孟文蕊的劝告,他执意要去找张文豪他们,就在这时门口的追风将他拦了下来。  “我去找,你们去办事。”  不知追风面罩下是什么样的面容,他细长的眼睛在深邃的眼窝衬托下就像个无底洞,修斯与他对视几秒后就放下了打算,只见追风点了点头就十分潇洒的转过了身走了出去。  “现在是白天,我们进不去密室。”孟文蕊说道。  正在大家愁着怎么进入的时候大厅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修斯等人立即跑到了楼上却不见人影,等当众人再要下楼的时候,那声音又出现了。  “五年了赵玉桓,不想死的那么快就速来见我!”  “是红鬼!”  修斯记得这个声音,他转过头不见任何人影然后立即跑到了楼上,就见四楼的那个槐木门自己打开了。  “原来里面人是可以打开的。”  “这个赵玉桓是做了什么事让上面这个红鬼疯成这样。”阿藏嘟囔着说。  修斯知道赵玉桓在叙述和红鬼之间的事时隐瞒了太多,但是他跟来并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可以利用赵玉桓来刺激红鬼将她拿下。  “她在召唤我不是吗?”赵玉桓面色苍白,他双手捂着心脏,好像是在安抚身上的伤口。  “赵玉桓,你确定要随我们一起进去吗?”修斯再次问道。  “我确定,即使今后黑市再无掌柜,我也要进去。”  “可是追风...”  追风跟来就是为了保护赵玉桓,他的目的就是不能让赵玉桓影响三层而已,可是现在为了修斯追风已经不在女校,那么接下来的赵玉桓会十分危险,这里没有像追风那样的身手可以保护他周全。  众人跟随修斯往密室方向走,光天化日四楼的门第一次开,红鬼好像为修斯解锁了所有机关,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张宅。  赵玉桓首当其冲,他太了解这里直接大步迈出打开了大门,只见满院子的纸海棠映入眼帘。  “李先生...白芯烧了这个院子,五年前我修复了它...您看这里美吗?”  赵玉桓站在原地好像是在等待红鬼的出现,遍地的海棠树已经挡住了正房的张疆棺材,可是迟迟不见红鬼和白鬼出现。  “没想到这竟然是赵掌柜的杰作。”修斯自叹道。  正当大家掉以轻心之时,海棠树丛中飞出来一只白袖并将修斯的腰缠住,而另一头一双红袖将赵玉桓的脖子和腰也缠了起来,白鬼和红鬼习得白氏姐妹功夫,力道更是更上一层楼,修斯和赵玉桓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还好有阿藏在旁,她站在修斯和赵玉桓中间左右手分别抓住了白红双袖。  阿藏一个人的力气足以抵过白鬼和红鬼两个人的,瑶意趁机从兜里拿出锋利的匕首将白红双袖划断。  大家将修斯和赵玉桓围在了中间保护起来,红鬼沉不住气直接从里面飞了出来,她披着黑色的长发伸出利爪像是要夺魂索命一样,她几下子就抓伤了招财和孟文蕊。  正当冲着赵玉桓胸口再来上一下时,修斯高举钥匙对着远处尚未出现的白鬼喊道:“我办到了,请你遵守约定。”  话音刚落,又见一头白发的女人从远处飞来,她速度飞快直接挡在了赵玉桓面前。  红鬼不得不收手,两个“女鬼”就这样站在大家面前,虽然看着可怕但众人已经知道了她们只是个人而已。  “真的是你?”红鬼不敢相信的看着白鬼,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像是被拨动的铁片一样。  “是我,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了。”  只听啪的一声,红鬼一巴掌打在了白鬼脸上。  “红鬼!我们看到了这宅子里的尸体,全都是无辜的学生。”  赵玉桓听到修斯所说一把推开旁边的人走到红鬼的面前,他用那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愤怒的红鬼并说道:“你是真的疯了!”  “你夺走了我的钥匙,不给我们出去的机会,现在反过来说我疯了?”  “即使你有钥匙,是你出去还是你妹妹出去?”  紧张的气氛戛然而止,现在更像是过家家一样的感觉。  修斯站在二人之间,他说道:“你们要不好好聊一聊?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你走开!”  红鬼和赵玉桓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后赵玉桓走到纸海棠树丛边得意的说:“是还惦记着我吗?留这一片花海。”  红鬼大笑起来并说:“你可太高估自己了,我只不过想用你的血将这片纸海棠由白变红而已。”  “那好...那你现在就用我的血染红他们吧。”  说完赵玉桓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  但红鬼却是慌了,赵玉桓在她心里就是一个爱财的骗子,可现在主动任她宰割实在意料之外。  红鬼痛哭流涕她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伸出利爪就要冲过去杀了赵玉桓,而就在这时张文豪、李瑞还有埃琳娜和追风等人突然出现,追风的速度高于红鬼,他几下子就将赵玉桓踢到了海棠花海中,只见整片花海被赵玉桓的身体压扁。  “茹儿、焉儿停手吧。”埃琳娜跑到了红鬼面前将她搂在怀里。  张文豪一脸得意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对着修斯等人说道:“这双鬼就是埃琳娜小姐在年轻的时候生的双胞胎。”  “怪不得,看来这个白鬼遗传了埃琳娜小姐的白发症。”孟文蕊推了推眼镜。  听到这样的结果修斯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的看向白鬼,只见白鬼尴尬的笑了笑并说道:“他说得没错,我和她是埃琳娜的女儿。” 第138章 第三代仆人 几个小时之前张文豪在被埃琳娜保镖包围的情况下,对埃琳娜口出狂言发誓出去后就让警局的人将这里包围,然后找个推土机将男寝推了。  就这种摆烂的言论竟然对埃琳娜有了效果,埃琳娜突然又让保镖们退出去,对张文豪开始嘘寒问暖起来,生怕激怒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时张文豪才敢确定那男寝对埃琳娜多么的重要。  “刚才你还那么有骨气,为什么现在怕了?”张文豪大摇大摆的瘫坐在沙发上,但是眼神不断的在出口处游离,好像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你也是个疯子,我看你旁边的李探员十分谨慎,生怕走错一条路,但你却不同...你根本不怕走错甚至不顾周围人的安危,你这种人就是个疯子。”埃琳娜知道她今日杀不了张文豪,他出去后定是要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  “既然你知道我是疯子,那么疯子请你做一件事可以吗?”  “说吧,我看看你会不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我要你去密室里救人。”张文豪一把揪住了埃琳娜的领子,然后强制命令李瑞将她绑了起来。  “你知道你现在是绑架吗?”李瑞说。  “那你别做了,一切都由我一个人承担。”张文豪甩开了李瑞,独自一人将埃琳娜的双手绑在了一起,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小型火药包放在了埃琳娜的腰间说道:“我只要你去救人,剩下的那些什么狗屁内幕,我管都不想管。”  埃琳娜靠在张文豪的肩膀上,她咧着红唇笑着说:“果然是个疯子。”  “配合我们去救人。”  正当张文豪站起之际追风已经将豪宅里的所有保镖打晕,可张文豪与他素未谋面他以为追风是埃琳娜的人,双腿勉强支撑着上身并不断的吞咽口水。  张文豪紧张的想要上厕所。  “那是追风,救过我和修斯的命。”李瑞说道。  张文豪这才松了口气,他带着埃琳娜走到追风面前说道:“追先生,快带我们去救人。”  追风话不多也没有告诉修斯其实已经出来了,他做的只不过是信守承诺的将这些人带到修斯面前罢了,可是当进入张宅之时张文豪带着埃琳娜停在了门口,他们在偷听红鬼与众人的对话。  “她们是我女儿。”埃琳娜在门口小声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  “她们是我的女儿,我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埃琳娜在门口哭了起来。  张文豪见不得女人哭,他慌张的将埃琳娜手上的绳子解开,随后埃琳娜就冲上前将红鬼搂在怀里尝试着让她平静下来。  修斯脑子里浮现出一堆问题,可是这个埃琳娜除了哭泣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这时李伯站了出来,他将玉笛递给了埃琳娜说道:“你知道些什么吧。”  埃琳娜满脸泪痕微微的抬起头,她下唇一直在颤抖但又欲言又止,一旁的张文豪看不下去了,他抓住了埃琳娜的手腕说道:“不要一个人犯傻了,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埃琳娜仿佛被张文豪洗脑了,她信了他的话擦干了泪水说道:“我是白真收养的孩子...是这里的第三代仆人。”  “你是...白真她?”李伯激动的抓住了埃琳娜的胳膊,他力气很大使得埃琳娜雪白肌肤上又多了几道红印。  埃琳娜瞥眼看着李伯轻蔑的笑了,李伯因为埃琳娜的无情讽刺吓的松开了手,他摇着脑袋后退几步,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是神情还是态度都像极了白真。  “李初言和白芯背叛了她,她的后半生是带着恨意活下去的,我是她收养的第一个孩子,五年之后她又带了一个孩子,但就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出现,一切都变的那么的诡异。”说到这里埃琳娜变得咬牙切齿。  “还有谁能比现在这些还要诡异?”李瑞说道。  “就是你们口中的月娘!”埃琳娜突然嘶吼起来。  “我娘?为什么会是我娘?”从未多过嘴的应孝容突然发声。  而对面的埃琳娜将目光转向了他,盯着应孝容看了许久才说道:“她看起来要比普通孩子年轻,五岁的时候看起来也就三岁的样子,我与她同岁但她却比我聪明许多,月娘当时没有名字,我们都叫她老二,白真喜欢她胜过与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我,她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交给了她,还有那把钥匙。”  白真那时候也就三十岁,但是因为一夜之间被两个爱人背叛,她瞬间老了很多,虽谈不上一夜白头但也沧桑灰发满脸的皱纹,她为了报复放弃了用钥匙取解药,原本以为想要领养两个孩子来让她玩弄,也就是埃琳娜和月娘过着她和白芯的生活,可是随着长时间的相处白真心软了,她并没有给埃琳娜和月娘毒药。  “我们在这里十分自由并且将她视为母亲,可是好景不长张宅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说自己叫姜景竹是张宅真正的主人,变相说自己就是白真的主人,接着他就将月娘带走了。”  “又是姜景竹!他看起来多大?长什么样子?”  孟文蕊激动说道。  “大概...三十多岁吧,长得俊美一看就十分有城府,我见白真是认识他的可是具体的我并不知道了。”  月娘被姜景竹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埃琳娜认为月娘是被这个人收养了,因为从面相上看那人不像是可以杀人的,反而在看月娘的时候是用十分欣赏和宠溺的眼神。  直到十年过去白真患了重病将自己锁在了白芯的房间里气绝身亡,到死她也没有给埃琳娜下毒,所以埃琳娜彻底成为了一个自由的人,可走出张宅的那一刻她发现了外面的世界要比张宅可怕多了。  “我出来没多久就被人骗了,生下了这两个女儿,但就在我最潦倒的时候我又遇到了月娘。”  “按照时间推算...她那时候应该才嫁给应信礼。”孟文蕊推了一下眼镜谨慎的说道。  “她说会让我过上不一样的人生,孩子会成为我的负担所以要我把孩子交给她。”  “是你选择抛弃了我们,你为什么要怪月姨呢!”红鬼满含泪水,貌似完全不接受埃琳娜迟来的爱。 第139章 众人待开棺 月娘虽然穿着朴素但脸蛋美丽勾人,她喜欢在头上别着一根银制曼陀罗簪子,饱满的额头上眉毛画得飞起,整个人看起来古灵精怪精神头十足。  枣红色的短裙下是紫色的喇叭裤,腰间还缠着一个黑色的小布包,月娘是应家的孙媳妇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却唯有从张宅里走出来的埃琳娜对她一无所知。  “是老二...哦不,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月娘找到我的。”  埃琳娜在那时之前是没有名字,路上的人因她一头白发个个都回头多看几眼,街上出现个白发怪人这事陆续的也传到了月娘的耳朵里,但是月娘找了她整整半年都没有任何消息,直到有一天她路过了一个医馆...  “我出来不到一个月就被人骗光了所有钱,之后便怀上了孩子,因为常年在张宅我对阳光十分敏感,就一直躲在一个灰暗的房子里,可是时间过的很快肚子里的孩子在吸收我的能量,我自知病入膏肓被迫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医馆求医,也就在那个时候那张熟悉的脸又出现了。”  埃琳娜从未与白红双鬼提起过去,这次是她第一次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回忆。  月娘给了医馆的人一笔钱让他们为埃琳娜保密,埃琳娜从此就住在了医馆里直至生产。  埃琳娜八个月就生下了双胞胎,那日月黑风高狂风暴雨,月娘披着蓑衣带着面具独自一人溜进了医馆,客房里只有虚弱的埃琳娜和两个襁褓女婴,月娘打开大门二话不说直接冲到了女婴面前,她摘去了湿漉漉的面具嘴角微微上扬,女婴在她怀里十分安静即使她笑出了声都没有哭泣。  “你怎么比我还会照顾她们?”埃琳娜头上缠着碎布整个人虚弱的半躺在床上。  “因为我已经是母亲了。”  “你到底在外面都干了什么?”  “怎么这么多嘴?”  她伸出细又长的手指对着女婴的脸蛋温柔的戳了几下,然后温婉的将她放回了摇篮里继续说道:“起个名字吧,不要像我们一样一直没有名字。”  “她们没有父亲,我也没有名字,就叫焉儿和茹儿吧。”埃琳娜尴尬的笑着说。  “这有一个孩子还随了你是白发,一个黑发一个白发...有意思。”  说完她从兜里拿出了两个药丸塞到了两个小孩的嘴里,埃琳娜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母性大发愤怒的从床上下来然后跑到婴儿身边,她用手指试图让孩子将药丸吐出来,可这时药丸已经入嘴即化吞了进去。  “你给我的孩子吃了什么?”埃琳娜瞪着大眼睛揪着月娘的衣领愤怒的吼道。  她的声音大到令婴儿嚎啕大哭。  月娘得意的瞥了一眼两个婴儿说:“张宅第四代仆人。”  埃琳娜听到这七个字时如五雷轰顶,她愣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月娘一手抱着一个婴儿然后朝着她诡异的笑,在埃琳娜眼里老二还是那个老二,是魔鬼一样冷血无情,那么这样的人又是怎么当的了母亲的呢?  说到这里埃琳娜血红的双目看向了应孝容,可应孝容是不承认这一切的,他的印象中母亲是最温柔慈爱的女人。  “应老师,我们调查了这么久…都知道你母亲月秀秘密太多,或许她只是把为人母的一面给了你。”孟文蕊说道。  “哼...果然男人不是好东西,托马斯也是警探。”埃琳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孟文蕊。  “抱歉,因为涉及其他案件我们隐瞒了身份,我是六安区法医孟文蕊,这位是六安区探长修斯。”  “修斯和孟文蕊...知道现在的你们很出名吗?”埃琳娜用她那鄙夷的目光将修斯和孟文蕊全身上下扫了一遍。  “我们不在乎外面怎么传言的,但是埃琳娜小姐应该会在乎外面要是知道你的过去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你。”论毒舌孟文蕊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被孟文蕊讽刺就犹如给她当头一棒马上老实起来。  “月娘抱走了我的孩子,然后给了我一封信,信里有一笔钱和一张入学通知书,她让我去学法语然后嫁给伯爵。”  “是月娘让你嫁给的伯爵?”修斯惊讶的说。  这个月娘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做的每一个事情都超乎意料。  “她改变了我的人生,我拥有了巨额财富,还从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变成盐港上流社会的贵族夫人。”  当伯爵在法国病逝后埃琳娜带着自己的新名字漂洋过海回到了盐港,她希望用自己的财富跟月娘做交易换回那两个孩子,可是当她再回来的时候月娘已经去世多年。  “我知道张宅的入口是善修堂,所以靠着关系成为了校长秘书,但我却进不去那四层,很多年几乎每天我都尝试打开那扇门,但都一直无果,我知道焉儿和茹儿就在下面,想象着她们过着的是白真和白芯的生活…就心如刀割。”  埃琳娜左手牵着白鬼焉儿右手牵着红鬼茹儿,可是这红白双鬼依旧不买账,两人双双松开了手并往后退了几步,不知月娘给她们怎样洗脑,令埃琳娜无论做了什么都不值得原谅。  这时张文豪站了出来,他一直都在对刚才的谈话进行记录,终于弄明白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后他兴奋的说道:“好啦好啦,现在不是认亲和谈情说爱的时候,我说一下...咱们当中是涉及到了张宅三代仆人,你们都有自己的苦衷和不甘,但是现在我请你们放下,我们不如意见统一一下,拿着那个钥匙打开张疆的棺材如何,那家伙才是真正的主谋,我们直接掀了他的棺材板算了。”  张文豪的话点醒了埃琳娜,她也十分支持的说道:“他说的没错,张疆的秘密已经被公开,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的打开它,起码...要确定是否有解药。”  “即使没解药我们也可以拆了看看一日一颗的药是怎么做出来的,然后找一些名医看看能不能知道配方。”瑶意也配合的说道。  远处纸海棠中的赵玉桓也站了出来,他走到红鬼面前,眼中满是愧疚,他说:“我可以带给毒师看看,我相信这世间没有他配不了的药。”  修斯低着头看着手中死死握着的钥匙沉默许久,在大家的期盼下他终于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别乱...一起去开馆!” 第140章 痴情者悲哀 张疆的棺材就在这纸海棠后面的正房内,众人整齐的看向身后正房的方向,那里大门紧闭没有光亮,仿佛沉睡的张疆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修斯在前面带头红白双鬼在后面紧跟其后,阿藏和追风还有应孝容在后面垫底,大门一开一股浓烈的香料味从里面喷涌而出,只见门口对应的那口棺材躺在那里,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  面对旁边两具尸体修斯礼貌的对着他们鞠了一躬,红白双鬼对视一眼小声的对修斯说道:“我们接受你的秉公处理。”  “好...”修斯看了一眼白鬼也小声地回了一句,身后的埃琳娜听到了全部内容,她眉头紧皱开始有了心事。  修斯和孟文蕊在棺材面前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钥匙口,但后面出药的盒子却十分显眼,外形确实像骰子上下左右都是黑色的孔,把鼻子凑过去闻一闻,还有一股清爽的花香味儿。  “你们知道钥匙孔在哪里吗?”修斯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一众人,突然间有种烦躁感涌上了心头。  红白双鬼和埃琳娜都摇着头,但李伯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站到修斯身边,然后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棺材盖说:“我在这里研究了有一个月没有任何线索,虽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现在我并不认为你们也能找出来。”薆荳看書  “李伯,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瑶意说。  “有!去问白真!”  “白真...不是...”  白真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李伯转头看向埃琳娜,埃琳娜做出个无奈的表情,她歪着脑袋点了点头好像是默认了李伯的话。  “埃琳娜...难道白真还活着?”修斯的愚蠢问题让众人大笑起来,张文豪得意的走到修斯面前搂住了他的脖子放荡不羁的说:“你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堂堂修斯探长像个傻子一样,这位老先生和埃琳娜小姐的意思就是尸体!尸体啊!”  “尸体?即使是尸体?尸体又能告诉我们什么呢?”  “尸体当然会告诉我们,这把钥匙在白真手里最久,她不会不留一点提示的。”孟文蕊做出一副要解剖尸体的架势,可是修斯根本不相信这些话,万一白真她心已死故意不留痕迹呢。  埃琳娜带领大家来到了后院,穿过游廊中间那口井正对着的房间就是存放白真尸体的地方,红鬼和白鬼各自住在左右两边,而白真的尸体却是正方向位置,可见白真在她们心中还有着一定的地位。  埃琳娜打开大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点燃旁边的油灯然后用手轻轻的敲了敲墙,只见眼前空荡荡的房间对应的墙面转动起来,一面崭新的墙露了出来,墙上有各种红绳和按钮还有一些杆子看起来就像是操控台。  修斯走上前发现上面的红绳竟然与他办公桌上的摇铃线一模一样。  “难道这些线通往楼上?”  “你才知道吗?要不然我们是怎么知道你们在楼上的行动的。”红鬼瞪了一眼修斯。  埃琳娜推开了旁边的墙,就见里面出来一个暗道,她弯着腰提着油灯在前面带路,修斯等人紧跟其后,这里的味道很难闻有一种恶臭味。  身为法医的孟文蕊自然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旁边的瑶意和阿藏被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好在李伯手里还有香手帕及时递给了两个人。  这样的空间十分狭小,一个成年人想要走过去就要弯着腰,但招财的身子正是适合这个地方,他也不排斥这里的味道,从黑市出来到现在他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默默的盯着这些人说着各种秘密,招财长相和行为虽然诡异却没人得到任何人的关注,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走到了埃琳娜的前面。  “小家伙...跟在我身后好吗?”埃琳娜冲着招财嚷嚷着。  “我不是小家伙,我可以走在你的前面。”  招财的声音很粗在暗道中还有回音,让人听起来还有点起鸡皮疙瘩。  为了不让喜欢指挥的埃琳娜发牢骚修斯只能补充一句,“他是黑市的向导,习惯了带路你们别见怪。”  招财停下了脚步,他又从前面走到了修斯的旁边,大大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黑又亮的光,他抬起头看着修斯的侧脸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了客人您的身份,您是探长。”说着他搓了搓胳膊上的手表。  “知道也无妨。”修斯没有在意招财的话。  但是招财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客人是探长那么这次回去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你想要我帮什么都可以,招财我们已经在后面了,快点走跟上他们。”  修斯的话让招财十分开心,他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跑到了前面又和埃琳娜抢头牌。  这样的暗道不仅曲折又很长,众人跟随埃琳娜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才进了真正的房间,  埃琳娜点燃了旁边的灯火,就见四周的油灯全部亮了起来,这股恶臭的气味就是来自于白真的尸体,而她尸身的旁边全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书籍。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瑶意将头扭到了一边不想看到前面的尸体。  “据说原本是用来存粮避难的房间,后来被改成了牢房专门囚禁闯入者,没多久就变成了空房,白真死后我就将这里变成她的房间,我本是孤儿要不是她收养了我,说不定我也不会有今天,所以我就把她当张疆一样当成主人,让她享受着与张疆同等的待遇。”  “你这样做不是为她好,反而是囚禁了她。”李伯说道。  埃琳娜不管李伯的话,直接跪在了白真的面前然后用手擦了擦白真脚边的地面,上面的灰尘已经被带走,只见地面上出现一些模糊的字迹。  “唉,我没有刻墓碑...就用毛笔在上面写了一些话,没想到随着时间这些字已经消失不见了。”  灯火照到了白真的身上,灰色的布衣和已经干枯的白发再配上骷髅头显得十分吓人,孟文蕊凑上前从兜里拿出他的手套对着尸骨进行检查。  “死者死了有三十年左右,尸骨上没有钝器造成的痕迹,尸骨颜色证明没有中毒,目前的粗略检查来看死者是排除他杀的疾病或自然死亡。”  “李初言到底有什么魅力令白真之死靡它,我清楚的记得她死前喊了初言两字上千次,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躺在白芯的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不吃不喝也不睡,真令人心疼。” 第141章 暗室见故人 李伯蹲下身来仔细的观察着眼前故人的尸骨,用他几十年没有触碰的法医技能直接想象出了头骨有皮肉时的模样。  李初言的眼中看到的是白真二十多岁时的样子,但却披着灰色干燥的长发,脸上多了许多皱纹和斑点,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已经老去的皮肤。  “她将时间停在了过去...”  李伯声音沙哑他想抚摸白真的脸颊,可在伸出手的那一刻又胆怯的收了回去,想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李伯的眼中没有泪水但又满含泪水,他的心犹如波澜的湖水,回忆冲击着的他的大脑,接下来是眩晕恶心浑身难受,最后他倒下了。  “李伯!”修斯和瑶意上前将李伯托到了门口通风处,他们不断的敲击李伯的胸口并且解开了他的围巾和领口的扣子。  “把他带出去吧,这里通风不好,应该是精神压力和外在环境导致的短暂性休克。”孟文蕊只瞄了一眼李伯,剩下的时间目光都锁定在了白真的尸体上。  阿藏和招财将李伯背了出去,屋子里少了三个人瞬间就凉快不少,孟文蕊用旁边多余的破布将白真的尸体盖住然后支配周围的人对地上这些书籍仔细的检查一遍。  “为什么这么确定会有提示?”瑶意说道。  “听了她们说那么多故事,就没发现白真对埃琳娜和月秀很好吗?她都不舍得对她们下毒,为了以防万一在解药这事上一定会留下线索。”张文豪坐在地上一边翻书一边说道。  好在这里的人都识字全部都在配合着坐下来搜找,张文豪和李瑞对这方面十分在行,两个人胜过十个人。  “白真最喜欢哪本书?”  “浮生六记!我记得她总是拿起。”埃琳娜说完就跑到修斯的旁边两个人在白真尸体旁边不断搜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埃琳娜找到了书打开后确实是藏有一封信。  所有人都围在埃琳娜的身边,埃琳娜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打开信封,里面是白真写给李初言的信。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死了,看在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份上,请将此信交给一个叫李初言的法医,他效力于盐港总局...”  埃琳娜一字一句的念着里面的内容,可是全是写给李初言的话,对解药之事只字未提。  修斯气愤的将手里的浮生六记扔到了地上,可恰好碰到了白真的手腕,白骨上带着一个玉镯十分显眼,他犹豫了几秒在众人没发现的时候小心翼翼将其捡起。  通过墙上的烛光修斯发现玉镯内部镶嵌着一圈金子,他情急之下冲动的将玉镯摔碎,破碎的玉片中是一个金子做的细镯,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  “张文豪!你给我过来!”修斯头也不抬对着镯子目不转睛地说道。  助理张文豪很久没有听到修斯这么吆喝他,他猛地抬头脑子没转过来但身子已经行动了,一脸迷茫的站在了修斯面前呆愣的说道:“怎么了探长!”  “解开它。”修斯将金镯子塞到了张文豪的手中。  张文豪蹲靠在墙边样子十分疲惫,他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借着那点光对着镯子研究了半天。  “张文豪脖子向前伸这么长跟个王八一样在干什么?”李瑞无意间瞄到了他。  “他在帮我解决问题。”修斯靠在墙边插着兜看着他。  这时其他人都在低着头继续从书里找线索,足足有半个小时张文豪突然激动的举起手来,他高呼呐喊:“我解开了!”  修斯见状兴奋的跑过去左手搭在了张文豪骨瘦如柴的肩膀上,“快说说!”  张文豪拿出一张纸,然后用灯油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图案画了下来,他将纸对准灯光然后让修斯看向纸背面。  “看出什么了吗?”  “这有点像解药盒上的图案。”  “没错,解药盒子就是机关,只要我们按照上面的顺序就可以打开它。”  “打开解药盒子是不是就代表着它不会再产出一日解药了。”  “没错,而且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万一失败了不仅没有解药也打不开棺材了。”  “这个张疆到底为什么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真是不理解。”修斯一拳砸到了墙上。  他将张文豪的答案告知了大家,但是这次有几个人却犹豫起来,埃琳娜、李瑞和应孝容都对这事十分担心,她们不仅不信任张文豪的能力,还接受不了失误带来的结局。  “我们应家因为凤翎枪宝藏一事已经牺牲了好几代人,我不希望再因为这宝藏牺牲无辜的人。”应孝容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了修斯面前,他看着修斯继续说道:“太爷爷一生要强,执着张疆宝藏而不得善终,岳平因欲望生恨,为了报仇滥觞无辜,修斯...你也不要为了执念,将那两个女士的生死置身度外。”  修斯手里的纸随着应孝荣的话落到了地上,他被应老师点醒了,这段时间呕心沥血的寻找张疆宝藏像是着魔一样,它牵动着红袄女孩、月娘、姜景竹等跟八命案有关的人物,修斯像是被一堆蛛网缠住一般,只执着于解开身上的绳子。  “修斯...你在愣什么?”张文豪伸出埋汰的手指戳了戳修斯的脸。  他被张文豪尖锐又肮脏的长甲戳痛,缓过神来捡起了地上的纸,“你说的对,我没有权利带领你们冒这个险。”  “修斯...解开谜团,我们两个不怕死。”白鬼不顾埃琳娜阻拦站了出来,与此同时红鬼也是牵着白鬼的手,两个人统一意见对修斯提出了开馆的要求。  白鬼眯起眼睛转过头看向赵玉桓说道:“赵玉桓,你还记的刘佳吧。”  “刘...刘佳?五年前背叛我的学生?”  “没错是他...他也在张宅里。”  赵玉桓脸色大变,他眼珠左右转动吞吞吐吐的说道:“他在哪呢?”  “他在我的房间里。”  白鬼面的不改色与赵玉桓的慌张形成了鲜明对比,修斯心想可明明赵玉桓说的是刘佳背叛了他,为什么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时张文豪突然伸出了手阻断了二人的对话。  “等等...你们说的是不是五年前失踪的四个学生之一刘佳?” 第142章 刘佳失踪案 张文豪不提醒的话想必没有人记得这个名字,刘佳是刘明的哥哥,是五年前失踪案的受害者之一,也是唯一一个给警方留下线索的人。  “月有双鬼,青目赤身,食人肝脾,奉心轮回。”张文豪在众人面前流利的背出了流传多年的诅咒。  众人中却只有赵玉桓表现的十分不淡定,他推开李瑞等人就要往门口跑去,好在有追风守着,一只手就将赵玉桓推倒在地,李瑞趁机用手铐将赵玉桓制伏。  抬起头来看到这么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赵玉桓面颊微红紧闭嘴巴,并且刻意得躲避着红白双鬼的眼睛。  他像是一个不堪的小丑,众目睽睽演绎一段丢人的伎俩,被识破之后心虚的抬不起头来,追风的动作既利落又很酷,一把抓住了赵云桓的头发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白鬼。  “追风,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一路人。”  “虽为同路人,但却不同命。”追风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的双目,人群中他与赵玉桓站在中间没人敢阻拦。  “赵玉桓你还有什么事隐瞒着我们?”  修斯用眼神示意追风松开手,可松手的那一刻赵玉桓已经吓得瘫软倒地动弹不得。  “刘佳就是那个和我合作的学生,我们约定好我七他三,但是他在关键时刻告诉了焉儿真相。”  赵玉桓像是在诉苦一样,回忆起五年前也是在张宅里红鬼得知真相追着他满院子跑,当时胸膛全是血的赵玉桓想要解释都没有用,只能狼狈的一个人根据李初言的记忆往出口跑去。  出去之后的赵玉桓并没有养伤而是简单的包扎处理后直接去找刘佳,但是刘佳失踪了,从红白双鬼知道真相的时候刘佳就从未出现过,赵玉桓不敢想刘佳的结局,每次回想起在张宅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就十分后悔去了那里。  就这样他带着那把钥匙在黑市过了五年,这五年没有人因为刘佳的事找过他,直到李伯带着修斯来找记忆赵玉桓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又被揭起。  “我大伤元气,只能靠毒师的药续命,你们以为我是健康人,你见过哪个健康人跟你们这种粗人在一起,推一下就倒碰一下就疼的?”  修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赵玉桓的话倒是提点了他。  “怪不得感觉你就跟外面那些纸海棠一样,原来是旧伤一直没好。”修斯嘟囔着。  “赵玉桓既然你想起了刘佳,怎么就不去想他的结局呢?”红鬼轻蔑的冲着赵玉桓说道。  “死了呗!你不也想让我死吗?”  “算了算了,我们出去再说吧,现在头好痛,呆在这里太难受了。”张文豪用他瘦弱的胳膊将赵玉桓扶了起来,大家吃瓜吃到一半只能跟着他往出走。  路过白鬼房间的时候,红鬼拦住了张文豪她跑到房门口将大门踹开,只见门口的两个棺材伫立在那,里面一股风突然袭来吹到了赵玉桓脸上。  刚刚恢复的气色一下子变白了,身后的张文豪十分瘦弱根本架不住赵玉桓栽倒在他怀里,两个人同时倒在地上一个压着一个,就像是被判官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  赵玉桓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鬼,随后伸出那只受伤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门里的两口棺材说道:“刘佳在里面?”  白鬼慌张的将门关上,她靠在门口看着大家,随后大哭起来:“没错,是他,他是我的丈夫。”  红鬼冷笑一声,“很可笑,跟一个死人成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瑞被这群人的故事逼疯了,善修堂下面的四十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荒唐的事。  “赵玉桓欺骗我感情,但刘佳却对焉儿动了真情,他不希望我们出事就告诉我们真相,但我接受不了背叛,因为自幼被母亲抛下,我心有不甘所以当时疯了…挖去了他的心脏。”说到这里红鬼偷偷的瞄了一眼白鬼,又转过身冲向埃琳娜吼道:“是你的背叛害死了这么多人。”  埃琳娜惊讶的下巴都多了三四层肉,痛苦令她不知所措,她左右晃动身体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见到了他死的时候不是吗?”红鬼走到赵玉桓面前用脚狠狠的踩着他受伤的手,血液再次从碎布中流淌出来,可这时没有人愿意去阻拦这一切,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语。  赵玉恒还在隐瞒。  忍着疼痛靠在死撑着的张文豪身前,他大笑起来声音回荡在每个角落,就连旁边的那口井都有了反应发出了回音。  “我是看到了,所以我跑了。”  “我发现你在门口,就看你有没有良心去救刘佳,可是你这个小人只为了自己,搭档遇到危险都不救他。”红鬼松开了脚走到白鬼面前为她擦干了眼泪,“赵玉桓不如刘佳,刘佳用生命换了个好形象活在了焉儿心里,而你赵玉桓像个臭虫一样,阴魂不散的没日没夜都在我梦里折磨我,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出来索命报仇。”  “修斯...做你该做的事。”  突然白鬼打断了红鬼,她独自走在前面头也不回。  大家见白鬼不语就起身跟着她回到了张疆的棺材口。  “去开棺吧,结束这一切。”白鬼声音很小,她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有一副空架子。  修斯和张文豪急忙跑到药盒子旁对着上下左右的那些窟窿研究了半天,再三确认后张文豪十分自信的对他们说:“我可以了,你们呢?”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时李伯和招财、阿藏也来了,阿藏在照顾李伯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尸体。  “我可以说吗?我不在乎仇恨了,听了你们的故事,我发现一切都怪这个什么张疆,我寻了父亲五年现在见着了,也放下了,所以你们呢?开了棺后能和我一样吗?”  阿藏面带微笑从容又淡定,见到藏叔尸体后她不仅没有恨意反而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解脱。  “我会带着白真的尸体回青梅村,芯儿是想和姐姐在一起的。”李伯醒来后也如阿藏这般接受了一切,与自己的记忆和解。  红鬼一身红衣披着头发像极了当年的穿着嫁妆威胁李初言的白真,同样都是被背叛的人,但红鬼此刻好像又多了份选择。  “赵玉桓...”  红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随后笑着转过头看向修斯说:“修斯...开棺。”  “你说什么?”赵玉桓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拉着红鬼说道。  但红鬼摇着头推开了他不语。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那个盒子掉到了地上,张文豪兴高采烈的为自己鼓掌。  “我们成功了!” 第143章 破裂的棺材 药盒子掉落在地,几个人的心也都悬了上来,原本以为药香味会很重,没想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竟然是酸臭味儿。  修斯将脑袋贴在了棺材的窟窿上,发现中间真是插钥匙的地方,他兴奋的从兜里拿出钥匙小心翼翼的按照张文豪说的左右怎么转动,很快的又是一声啪的声音机关被打开,棺材盖子很明显的动了几下。  所有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修斯和孟文蕊拿出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盖子抬了起来,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棺椁,而这个棺椁与门口槐木门十分相似,甚至连图案都一模一样。  “上面没有锁,但是我们要小心,我怕有毒。”孟文蕊戴上了口罩,他用小刷子将槐木盖子轻轻扫了一遍,然后又仔细观察了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李伯多年没有从事法医工作见孟文蕊一个人忙活不过来,他从修斯那里借来一副手套跟着一起研究起来。  “天啊,传说中的李初言亲自检查,我简直三生有幸。”李瑞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脸崇拜的看着李伯。  庆幸的是李伯的那些知识还在,他比孟文蕊看起来还要仔细,再三检查后决定先开一个小缝,大家都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在他们三个齐心协力下,槐木盖子往左侧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也就是缝隙出现的时候那种难闻的味道又出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修斯戴着口罩都能闻到这么难闻的气味,不远处那些人也都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吐出来。  “没有暗器和毒药,我们可以打开它。”孟文蕊对李伯说。  “可以,但是还是要小心,我们不能对张疆掉以轻心。”  槐木棺材盖子特别的重,孟文蕊和李伯两个人是无法将其彻底掀开,修斯找来了李瑞和阿藏帮忙,但力大无比的阿藏推开了他们一个人走到了棺材前,她撸起袖子扎着马步张开双臂咬紧牙关。  就听这槐木盖子与棺椁不舍的分离声,棺椁有着强大的吸力,它仿佛与整个张宅都连接着,这声音像是一个男子的怒吼,他在怒斥这些开棺的人。  阿藏将槐木盖子彻底抱起,她屏住呼吸一个人就把它安稳的放到了地上。  “用血为药引怪不得这么多年不会断。”  李伯俯身看着里面的东西惊叹道。  这里没有尸体没有解药更没有宝藏。  “张疆应该是死前服用了解药,解药溶于血放在这个管子里为药引,而这旁边的管子又与地下连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机器应该是就地取材,动力靠着下面的青河水,药丸则是采用地下湿润的淤泥。”  孟文蕊将这个大罐子缓缓拿出,只见里面还有十分之七的血量,如果不这时开馆想必还能用上几百年,但当他用手触摸的到瓶子的那一刻,里面流动的血液瞬间凝固化为了粉末。  “怎么会这样!”修斯将瓶子全身上下看个遍都没有任何血液的痕迹。  “开馆即乌有,这就是张疆得意所在。”李伯从孟文蕊手中夺走瓶子然后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只听哗啦的碎片声,这时门外一股风吹来,地上的那些黑色粉末消失不见。  “李初言,你在做什么!”埃琳娜大喊大叫,她跑到地上试图在寻找没有被风带走的粉末。  李伯不顾埃琳娜的喊骂,他走到棺椁面前继续调查的里面的管子。  “李初言,你住手!”埃琳娜拿起地上的碎片就要冲向李伯,就在快要得逞的时候被修斯拦了下来。  孟文蕊捡起碎片思索了半天诚恳的对埃琳娜说道:“我知道您救女心切,但是这罐子里的东西确实没有作用了,这棺材一开只有找到唯一的解药才行。”  埃琳娜转过头看向一脸淡定的红白双鬼,她气的又将碎片又砸到了地上。  “管子正如小法医说的确实是通往地下,这个棺椁里没有张疆的尸体,这血...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的血,所以我们接下来调查的主要还是以解药为主。”李伯拿起油灯然后整个人跳进了棺材里,他开始想象着如果他是张疆该怎么想。  “前辈...您是在想象如果你是张疆会该怎么办吗?”孟文蕊侧着头看着李伯在棺材里闭目养神像极了请来驱魔的法师。  “记不记得埃琳娜说过一个叫姜景竹的男人自称是这里的主人,他带走了月娘,而月娘手里还有着毒药,不感觉很离奇吗?”修斯说。  李伯没有说话他突然睁开眼然后用力的拔掉了管子,突然管子断裂旁边运作的机器全部折断,下面传来咕噜咕噜的河水声,而这声音还越来越大好像是在不断的往上涌进这里。薆荳看書  修斯立即将李伯从里面拉了出来,就在脚离开棺材的那一刻棺材里蹦出了大量河水,就像是逆流的瀑布一般直接让棺材炸裂,一时间整个房间就要被河水淹没。  修斯第一时间护住了瑶意,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河水冲击到地上,房间大门也紧闭起来,好像张疆的目的是要淹死在场的所有人。  “张文豪,你是不是搞错了。”  李瑞大难临头都不忘骂张文豪。  “给我时间...给我时间我再看看。”张文豪浑身湿透,他拿着那张湿漉漉的解密纸站在棺材边上仔细研究。  “是我...我不应该扯断管子。”李伯说完半个脑袋进入了水里。  孟文蕊一只手扶着棺材另一只手抓着李伯的衣服,突然张文豪好像被点醒一般。  “我们不应该沉浸在失败当中,而是要顺应现状找到出口,现在是密闭的空间...那么我们要再造出个出口。”说完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皮,然后拿起旁边断裂的管子往出水口砸去。  张文豪不怕被水淹没,他用着吃奶的力气将出水口那几个板子全部掀开,一下子河水更多,足以彻底淹没了一个成年人。  也就在水力迅猛之时修斯突然感觉整个屋子都摇晃起来,这种感觉像是地震一样,河水淹没了整个屋子然后四周的墙壁像是支撑不住一般开始出现裂痕,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屋子竟然自己爆开了。  危机关头铤而走险,修斯缓缓睁开眼只见无尽的蓝天白云遍地松树绿草,烈日炎炎他湿透的衣服也都干了,可怀里的瑶意却还在昏迷不醒。  孟文蕊躺在地上大喘着气,他眯着眼睛转过了头。  “修斯...这是哪里?” 第144章 青河冲张宅 修斯浑身酸痛不想动弹,揉了揉眼睛反而更加刺痛,怀里的瑶意像个婴儿一样撅着嘴巴脑袋靠在他的胸前昏迷着,修斯将瑶意缓缓放下简单的检查是否有受伤,随后强撑着站了起来寻找其他人。  “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碧绿的草地上孟文蕊瘫在那里一动不动,修斯将他扶了起来但起身那一刻他发现手掌上有孟文蕊的血迹。  他移动到孟文蕊身后就见后背的左肩膀处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血流不止边缘泛红,修斯立即撕掉身上的一块衣服为孟文蕊进行简单的包扎。  “我没有抓住李前辈,肩膀撞到了硬物上。”  被河水冲击的那一刻上不来气,孟文蕊强撑着也要拉住处于劣势的李伯,可原本能拉住突然间他感觉到旁边的那口棺材在移动,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整个屋子都在跟着这口棺材走一样,就在他尝试着往上游的时候,棺材里飘出来的木板划伤了他的肩膀,李伯就此消失不见。  孟文蕊虽然受了伤但好在及时处理,他被修斯扶了起来走到瑶意旁边,又拿起那瓶转治昏迷的鼻烟壶,瑶意的嗅觉被刺激后传达到了大脑,她犹如做了噩梦一般猛地坐了起来,然后抱住修斯的大腿哭了起来。  “没事的,我们都还在。”修斯安慰着瑶意同时无奈的对着孟文蕊笑了笑。  孟文蕊的眼镜早已不见踪影,他熟练的从衣服内兜又拿出一副眼镜出来,瑶意看着他的样子反而笑了。  修斯松了一口气将瑶意抱了起来,他十分自责带着她,大小姐跟着探员翻山越岭又是探墓寻宝实属为难了。ζΘν荳看書  “现在只有我们三人,其他人在哪里...还有这里是哪里。”孟文蕊的手表是可以辨别方向,但在这里他的指针在不断的乱动。  “这里磁场变化很大,我们或许应该想想其他办法。”孟文蕊跑到了不远处的松树上,不费力的就借着折断的树枝爬了上来,放眼望去他看不到任何有人的迹象,甚至都看不到其他山和路。  “这里...像是没有尽头,一片草木而已。”  “一定还有什么线索被忽略了,修斯...我们现在非常需要找到其他人,一个都不要少。”  “我知道你很着急,这里没有动物没有水源,长期下去可能会虚脱致死,最主要我们对这里十分陌生,根本无法预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说完修斯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他脱下了衬衫身上只留下白色背心,汗水使得背心湿透肌肉线条略有明显,修斯挥动着结识的胳膊将衬衫撕成一条条的碎布。  “记号,每走一会就留下记号,记住...记号的距离要一致。”  “咱们不要分开,我现在怀疑这里是个迷宫,或者说只是一个障眼法,据我所知盐港根本不存在这么广阔的树林。”  “我也这么认为,张宅已经够诡异的了,我相信这个地方也是他所为。”  说完三个人并肩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这里正如孟文蕊所说确实没有真实性,地面上连个蚂蚁都没有,甚至是蝉鸣、风沙这些听觉和感觉的东西都没有出现过,三人整整走了有两个小时大胆的猜测这个地方与张宅一样是在不通风的密室。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阿藏缓缓地张开双眼,她浑身上下全是水,头上还有一些青河的草叶,周围滴滴答答的水声令她心情烦躁,阿藏坐了起来只见李伯、埃琳娜、李瑞、应孝容和白鬼红鬼赵玉桓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正房的四面墙已经倒下,眼前只有那片纸海棠身后也是后院那口井。  阿藏以为所有人都死了,她害怕的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走到应孝容面前再确认一遍,正当她将手放在应孝容鼻孔的时候,不远处的李瑞口吐河水挣扎几下坐了起来。  “这里是...地府吗?”李瑞迷迷糊糊的,看不清周围的环境,隐隐约约就见不远处有一个蹲着个像牛头马面一样的家伙,他小心翼翼的爬了过去然后将身上的保命符都扔向她。  阿藏被李瑞弄得头上又挂了符咒,她一气之下伸出手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李瑞瞬间清醒嘴角也流出了点血,他捂着嘴巴对着阿藏说道:“你打我干什么!”  “你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在我头上,还不快来救人。”  李瑞转了一圈只见修斯孟文蕊还有花瑶意失踪了。  “还少了三个人。”  “不...是四个。”  “还有谁?”  “还有那个小家伙。”埃琳娜疲惫的撑起身子,她白发凌乱脸上有几处划痕。  “招财,对,还有招财。”李瑞点了点头。  “先把这些人救起来,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口。”  埃琳娜跑到了白鬼和红鬼身边,她握住了二人冰冷的手哭着对李瑞说:“我们要找到解药,棺椁一开焉儿和茹儿就剩不到一天时间了。”  她的话点醒了在地上假装昏睡的张文豪和赵玉桓,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坐了起来转过身看向埃琳娜。  “不到一天的时间!修斯他们也消失了,现在陷入了僵局。”  没等张文豪说完赵玉桓就对着他的脸狠狠的揍了几拳,二人就此扭打在了一起,不甘示弱地他们不仅大打出手还互相指责,赵玉桓说张文豪自大的打开了棺椁,张文豪说赵玉桓是小人,李瑞气的根本管不了他们,他还在这一片狼藉之中努力唤醒其他昏迷的人。  当众人都醒来的时候赵玉桓和张文豪也不再争吵,两个人伤痕累累靠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白鬼和红鬼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多的河水,这对她们来说就犹如灾难一般,从眼神中看出了精神上也出了问题,她们两个像小孩子一样蜷缩在了埃琳娜的怀中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这是埃琳娜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还是个母亲。  “这红白双鬼平日里心狠手辣没想到被青河水一泡竟然洗了脑子变得这么乖巧。”李瑞嘟囔着。  “她们不是被刺激了,而是体内的毒素与这河水产生了反应,不要忘了药血虽为药引,但这青河的淤泥也是其中一份子,在河水里浸泡这么久想必影响了体内的毒素,我们要尽快找到解药。”李伯说。 第145章 井下见玄机 李瑞冲到破碎的棺材口只见里面是一个看不见尽头的黑色深洞,他尝试着将旁边的碎片扔进深洞之中,但听不到任何声响。  “他们不会掉进去了吧?”  “我们被淹没的时候,有谁是睁开眼睛的?”  张文豪和赵玉桓一起站了起来走到李瑞旁边也对着深洞扔了点碎片。  静默之中李瑞发现了这棺材与不远处的那口井位置十分相似,莫非它们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不顾旁人的牢骚,李瑞跑到了井旁,他想握着绳子跳下去一探究竟,奈何自己身子太胖翻进去恐怕会卡在井口,他喊来了瘦弱的张文豪用着命令的口吻让张文豪下去探一探。  可张文豪哪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况且这个李瑞还不是他的直属上司,张文豪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耍起了脾气,干瘦的身子就依靠在井口边上无论李瑞怎么推他他就是不动。  众人见张文豪那样子看来是不愿意跳下去看看,没办法赵玉桓破例了一次,他撸起袖子将受伤的手又重新包扎一遍,不屑的走到张文豪面前用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冷笑一声,“我是为了茹儿。”  赵玉桓深呼一口气就要往下跳只见不远处的追风用它的暗器将赵玉桓捆住不能动弹,追风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高冷的样子朝着井口的方向走来,二话没说一跃而下没了身影。  “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这么酷...但别说还挺仗义。”张文豪佩服的为追风鼓掌,结果旁边的赵玉桓也是一样的表情。  两人对视一眼都因互相猜透对方而十分不爽,李瑞十分厌恶的看着他们臭味相投的两个人,他预打算一掌将这两个人都推下去,犹豫了几秒又收起了手。  追风跳入井中之时并没有发现井下有所谓的河水,他首先用两脚卡在墙上然后从兜里拿出火柴学着李伯当年的样子看了一遍上面的文字,然后追风一点点的往下去大约五米的时候他看到了地面。  路面是无尽的黑暗,抬起头只见很小的光亮是井口,是象征希望的太阳。  追风向未知的方向扔出飞镖,只听暗器与空气摩擦的声音,不到五秒的时间那飞镖又飞了回来,好在追风行动敏捷,在黑暗中也能用手将暗器抓住。  飞镖打向墙面之时触动了某处的机关,当追风再次点亮火柴的时候,就见刚才打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洞口。  见到洞口犹如闯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满墙的石棺,堪比医院的停尸房,石棺盖子是被打磨成透明状,能够清晰的看清里面的死人。  一个个穿着百年前的衣服面容不腐却双手为白骨,追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他走过去仔细的观察着墙上每一口棺材,就见每个左下角都写着名字。  “全是张氏...这里是张疆家眷的墓穴。”追风独自嘟囔着,转过身来中间的圆形石板逐渐凸起,石板倒像是个大碗上面满满的水银,但最最中间的台子上躺着的就是修斯、孟文蕊和瑶意三个人。  追风知道被这么多水银包围也会中毒而死,他立即跳到了台子上先把瑶意扛在了肩上,然后顺着刚才的路往回走。  李瑞听到了下面有叮当的声音,他将脑袋往下伸就见追风扛着昏迷的瑶意爬了上来,众人见到了活人立即拥了上来。  “下面还有人。”追风气息平稳头上也没留下一滴汗水。  “修斯孟文蕊和那个小家伙?”  “只有修斯和法医。”  “我们失踪了四个人怎么就有三个?”张文豪终于坐不住了他决定要和追风一同下去,可是追风头也不回谁也不等的又跳了下去。  “还是先等他把人都带上来吧。”李瑞按住了张文豪的肩膀。  又过去了十多分钟追风背着孟文蕊也出来了,与此同时李伯和赵玉桓正在对昏迷的几人进行抢救。  当所有人都被救出来的时候,李伯却没有唤醒一个人,看着三个人昏迷不醒其他人也焦急万分,埃琳娜决定让大家放弃对修斯等人的救治,大家直接去井下一探究竟,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和埃琳娜同行。  就这样身材肥硕的埃琳娜一个人艰难的下去了,留着痴傻的红白双鬼给李瑞他们照顾。  “他们没有中毒。”李伯从医多年通过各种方法为修斯他们检查都没有任何发现,修斯他们就像是沉睡的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赵玉桓在旁边一直不说话,他好像有办法但是是在犹豫要不要救这几个人。  可他的歪心思却被一旁的张文豪逮到了,张文豪与赵玉桓之间的那种心灵相通十分离谱,他将蹲在地上的赵玉桓揪了起来,一字一句口水全部吐在了赵玉桓脸上。  “用你最擅长的将他们唤醒。”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下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扰乱了他们三个心智,而你黑市三层的赵掌柜怎么会不懂这些伎俩。”  “懂确实是懂,但我凭什么帮你们?”  就在张文豪又要给赵玉桓一拳的时候,一旁的红鬼揪着赵玉桓的衣角不放,可怜巴巴的撅着嘴冲着赵玉桓说道:“救救他们吧,多可怜啊。”  赵玉桓低着头看着眼前失心疯的红鬼,他突然松开了抓着张文豪胳膊的手,然后一副自嘲表情摇着头笑了。  赵云桓撸起袖子蹲了下来,他将修斯孟文蕊和瑶意三个人并排放倒在地,然后从兜里拿出几根银针和一袋香料,赵玉桓借用追风的火柴将香料全部点燃,院子里皆是百花的香味,他用银针刺向三人的眉心,然后用红色的绳子牵住了三人的手。  赵玉桓又拿了追风的无毒飞镖在他们的手上分别狠狠的割出一道口子来,只见那些血全部顺着绳子流到了赵玉桓的香囊上。  血液将香囊上的火熄灭,随之那百花的香味也变了,那味道难闻的要命像是腐坏了很久动物内脏,只听赵玉桓开始呼唤着他们三人的名字。  而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修斯瑶意和孟文蕊突然睁开了眼。 第146章 幻境与生死 在幻境中修斯等人已经被困了三天三夜,绿茫茫的草地上除了他们三个和植物外没有任何生灵。  修斯靠在一棵大树旁,他口干舌燥皮肤黝黑,晒伤的皮肤可以揪起一块皮,太阳照的刺眼令他心烦焦躁,没有出口就在这鬼地方带了这么久绝望感已经早就发出萌芽。  对面瑶意和孟文蕊两个人背对着背半昏迷状态,修斯知道这样下去他们活不长了。  “瑶意..托马斯儿,醒醒。”修斯虚弱的喊着。  瑶意垂着头一动不动,没有风她的碎发都贴在了一起。  孟文蕊用胳膊推了推瑶意,她这才精神不少转过头就见修斯在看着她。薆荳看書  “你...是你在叫我吗?”  “不是你还是谁?快醒醒!”  “修斯...我好累,你不要吵我了。”瑶意揉了揉眼睛,现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旁的孟文蕊倒是有一点力气,他虽然受着伤但身体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一切在他眼中就如虚幻或者梦境一样,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真的,但又不敢打赌证明自己的推论。  孟文蕊大汗淋漓,白色的衬衫上一半汗水一半血水,他将瑶意托到了树边,这样可以令她舒服一点,然后走到了修斯面前,看着修斯狼狈的样子这种情况下孟文蕊竟然扑哧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可悲。”  “这种情况还要讽刺我?”  “堂堂探长竟然落难于此,说不定你死后还会连登几日报纸,上面不是对你的哀悼而是说你无能。”  孟文蕊的话让修斯恼羞成怒,但仔细想想说的又何尝不对呢?  修斯也笑了。  “是我逞能,妄想着开棺取宝。”  孟文蕊听完就坐在了修斯旁边,他仰着头看着上面的太阳小声的说:“这分明就是个圈套,我突然懂了应鸿之前说的话。”  “他们都告诉你了?”  “没错,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托马斯儿,我不甘心...”  修斯低着头他握紧拳头,用最后一点力气把手心弄得全是血。  孟文蕊愣了几秒然后搂住了修斯的肩膀,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拍了拍修斯说:“我们都要死了,你还不甘心什么?一个探长一个法医再加上一个首富的女儿,我们三个死在一起定会轰动全世界。”  修斯看向昏迷的瑶意,他突然激动起来,“我不能让瑶意跟着我死!”  “修斯...死到临头我们不如说些有意思的。”  “花小姐和英洁你更喜欢谁?”  修斯犹豫几秒,“前几日我才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怎么...到死也不说?”  “没有意义托马斯儿...到死你还想跟花卿小姐表白吗?”  两个人互相戳着对方弱点,这时对面的瑶意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看起来十分慌,然后用手不断的挠着树皮,修斯见状立即站起来跑过去将她搂入怀中。  “不要怕...不要怕!”修斯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瑶意。  瑶意哭了,哭的好大声。  “修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的话说到了修斯的心里,修斯强忍着泪水假装十分淡定,可是瑶意依旧没有放松下来,这时孟文蕊冲着二人喊到:“不如你们好好聊聊?”  瑶意突然明白了孟文蕊的意思,临死之前不如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了起来将修斯也拽了出去。  两个人来到了这附近最大的一颗树下。  “你怎么听托马斯儿的话了...”修斯笑着说。  瑶意撅着嘴摸着脸上的泪水说道:“我不想后悔,因为我们下辈子不一定会碰到。”  三个人都已经心灰意冷的认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压抑的氛围逐渐笼罩这片土地,修斯他们并没发觉,周围的一切都在往回缩。  瑶意牵住了修斯的手,而这时突然有了风,她的碎发可以随风飘动,长长的睫毛下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看。  “修斯...我喜欢你,这句话你或许听腻了,但是这次我是用生命为代价最后一次对你说我喜欢你...不...应该是我爱你。”  瑶意的声音很大,风也跟着很大,她的爱意仿佛感动了风,连一旁偷听的孟文蕊都感受到了风的异样。  “修斯你不用回答我,你就看着我的眼睛。”瑶意很激动,她体内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像是可以吞噬眼前的修斯一般。  “修斯...我要死了,我感受到了有人在拉着我,就这样吧...从小大到你都在保护我,这次换我来保护你算了。”瑶意一直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好像知道些什么,然后诡异的笑容令修斯头上的汗瞬间干了。  瑶意从包里拿出了匕首刺入了心脏。  这一刻风变得越来越大,瑶意化作了漫天蝴蝶,五颜六色的在修斯面前飞舞,修斯被这一幕吓得愣在原地,孟文蕊跑过来之时瑶意已经化为了虚无。  修斯缓缓伸出了手,心如刀割的他眼泪不停的往下流,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的灵魂也跟着瑶意一起消失了一样。  “修斯...这不合理,这不是现实世界。”孟文蕊懂了,瑶意用自己的死亡来证明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可是修斯他根本不想这么多,他的脑子里只有瑶意消失的事,几分钟过后精神崩溃的修斯终于对瑶意消失的地方大吼起来:“瑶意,回来!瑶意!我也喜欢你...你不要走!”  空间缩小的速度越来越快,修斯和孟文蕊感受到了周围被一种神奇的气力吸引着,他们被一个龙卷风卷到了天上。  突然一片黑暗。  “瑶意!”修斯猛地睁开眼,就见赵玉桓在他面前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醒了。”  紧接着孟文蕊也缓缓地睁开眼,他十分平静的坐了起来,好像是在这几分钟参透了其中奥妙。  修斯抓着赵玉桓受伤的手,眼睛瞪得特别大,“瑶意呢?”  “她...应该快醒了吧。”  赵玉桓被修斯弄得紧张起来生怕这家伙又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所有人都在等待瑶意的醒来,这期间谁都不敢吱声,修斯就在她旁边死死的握着她的手。  但十分二十分的过去瑶意还是没有醒来,赵玉桓问了问幻境中都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我感觉花瑶意应该是潜意识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我推测...她好像...醒不来了。” 第147章 井下见墓穴 瑶意就在修斯面前但她终究没有醒来,修斯看着双目紧闭的瑶意心里十分难受,众人希望他能够继续带领大家往下走,可修斯陷入悲伤中迟迟不想离开。  “花小姐交给李瑞看着,我们出去后我会找毒师为她看病。”  “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虽刁蛮任性但人很善良...”  修斯一直在摇着头懊悔,孟文蕊无奈之下只能将他强拉着拖了起来,“修斯你记得我们在幻境中...你说的你不甘心吗?现在这口井下说不定就是张疆墓的终点。”  孟文蕊不断地摇晃着的修斯的身体,在大家齐力劝说下他终于决定了将瑶意交给了李瑞。  红白双鬼的失心疯也并没有得到好转,照顾她们的埃琳娜跳下井后,红鬼就将注意力一直放在了赵玉桓身上,而白鬼就是一个人呆坐那里自言自语,下井行动这两位怕是也不能参与进来,修斯数了数在场的人,英旭是在宿舍里照顾楼上那些学生,埃琳娜在井下生死未知,而招财从正房被淹没的时候就不见踪影。  没有人能解释清楚修斯他们是怎么进入墓穴,又是怎么被设下圈套。  “下面像是祭坛。”  追风回想起见到修斯他们三个时候的场景,按道理水银包裹的中心处应该是张疆的墓,但那里出现的是修斯他们三个,躺在那里就像是被献祭的三个祭品,但他救援的即使并没有发现下一步会对修斯他们做什么。  “我们不记得怎么是怎么进入到井下的。”孟文蕊按着太阳穴,无论他怎么回忆记忆都是停留在他与李伯在水里分开的场景。  修斯走上前将孟文蕊的衣服掀了起来,就见幻境中背部受伤的位置完好无损,洁白的皮肤上除了一点淤泥之外连个划痕都没有。  追风首当其冲跳了下去,紧接着后面的人也都跟了上来,大家自制了火把将井下照亮。  放眼望去那二十几口透明棺材依旧伫立在那里,但中间的石盘却又退回到了地下。  “埃琳娜和招财都不在这里,他们去哪了?”张文豪四处张望,他发现角落里还有埃琳娜的外套,那么就说明了埃琳娜来过这里。  “井下给我们是密闭状态,出口只有井口,埃琳娜却在这里消失不见说明还有出口,我们分散开来找找出口。”孟文蕊说完就走到这些棺材口旁,他发现上面的尸体是后拼凑到一起的。  只有头颅是不腐剩下的皆是白骨,孟文蕊打不开棺材但通过透明的棺盖确定了这些人的头颅是后放回去的,颈部切口十分整齐应该是专门砍头的刀所致。  “李前辈你来看,这会不会就是当年官府的人对张疆家眷实行了斩头之刑,然后他们的头颅被谁带走进行了不腐处理,最后又还给了尸体将脑袋接了回去?”  “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有没有可能是这些人死后被斩头呢?”  “如果是死后斩头,这不符合当时官家的规定,我记得一百多年前这种案子都是斩头的。”  “孟法医,我们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百年前的官府所为,总局里存放着关于一百多年前的案件档案,关于张家的案件处理结果都记录在上面。”  “那么...您有看过?”  孟文蕊试探性的问了问。  李伯没有犹豫很爽快的一五一十的回复的了孟文蕊说:“没有局长的审批,翻阅过去的案子是禁止的,那时候警局才成立没多久规格更是严格,芯儿死后我就去了悄悄地潜入进去看了看当年的案子。”  “那时候官府倒闭警局刚刚成立确实是最严格的时期。”  “张疆的案子是应家人与官府合作拿下的,我记得记录上写张家上下二十三口,官兵上山之后与张疆的人打了一天一夜两败俱伤,最后是应雄与张疆在营地里打了起来然后将其抓获,擒贼先擒王这才将张家的人全部拿下。”  “也就是说张家的人个个身手很好,但是跟官兵打仗的这段时间也有伤亡是吧。”  “二十三人中死了八人。”  “这些死了的人最后怎么处理的?”  “卷宗上写着八人交给了一个神父就没有了下文,剩下活着的人全部被关押大牢最后是毒死的。”  孟文蕊将脑袋贴在了棺椁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死尸的身体,但因为穿着兽皮衣服包裹严实无法看到除了手骨之外的骨头。  “等等...您说张家二十三人对吗?”  “对。”  “可是我发现这里是二十三口棺材。”  “你的意思是...张疆不在这里,所以多了一口棺材?”  “我希望我的判断是对的...”  孟文蕊将修斯叫了过来,两个人开始在这二十三口棺材中,哪一个才是假的。  “别看他们穿着相似,其实不同之处有很多,就比如这人是四指,对面的那个少了个眼睛。”  修斯将每一个尸体奇怪的地方都指了出来,旁边的张文豪也跟着仔细的听着,就当他说对面那尸体的时候张文豪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兴奋的指着上面的脑袋对李伯和孟文蕊说道:“看,他的身体和脑袋不是一个人的。”  “我们怎么办?要砸开他吗?”张文豪试问。  “找不到机关...只能砸开。”  “那么埃琳娜是怎么消失的?”  “埃琳娜...我不知道,现在我只想要找到出口。”  说完修斯就拿起深藏已久的小手枪,没等大家的一致决定就将这透明的棺材打碎,只见立在那里的尸体头颅从上面滚了下来,墙上出现了一个按钮。  追风朝着按钮的方向射了个暗器,按钮被按下对面的棺材就缓缓地往下落,一个大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大门为槐木门上面的花纹是只黑色的兔子。  “八命案的兔子。”修斯和孟文蕊异口同声。  中间的圆盘也再次浮了出来,只不过水银却不见了,中间的位置多了一把钥匙。  追风用勾子直接将钥匙勾到了手中,他走到槐木门口用钥匙对准兔子的眼睛。  大门开了。 第148章 张家与姜家 张疆和宝藏是否在一起。  井下的这几个人怀揣着各种心思,在修斯还没有发号施令的时候,所有人都从迫不及待的闯了进去。  金碧辉煌?  黄铜打造的墙壁劣质大理石铺垫的地面,中间放着一个红色的水晶棺,远看十分奢侈近看就十分廉价,张疆的尸骨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黑骨身穿盔甲躺在水晶棺之中,脖子上和手脚处都缠绕着金银珠宝。  金银珠宝也就这些,地面上那些随葬品都是些废铜烂铁。  “武器原来就是张疆的宝藏?”  地面上这些武器加起来都没有一个凤翎枪贵重。  修斯走到墓前他一口咬定就是张疆。  “别,凡事要讲证据。”  李伯说完就将修斯拦住,他将尸体左膝盖的盔甲轻轻掀开,就见这左腿上有严重的刀痕,李伯指着这处伤口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张疆在和应雄打架之时被应雄偷袭,左腿受伤很严重,现在…我可以判定这就是张疆了。”  说完李伯退后让修斯继续。  修斯将张疆的尸体上上下下从里到外的检查一遍没有任何关于案件的线索,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头骨之时听到了里面哗啦一声,修斯兴奋的举起头骨只见脑袋里藏有一个盒子。  盒子是黑色的,没有任何纹路,但长时间与尸体在一起丝毫没有腐坏,修斯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就见是一粒白色药丸。  “是解药?”赵玉桓兴奋的说。  “张疆诡计多端,我们怎能判定是解药?”  “拿回去让毒师看看。”赵玉桓走上前要抢夺修斯手中的药丸,但却被一招制服,他将赵玉桓按在身下十分生气的说:“赵掌柜,是因为没有得到宝藏所以又将目标锁定解药了吗?”  “探长误会了,我想救茹儿。”  说到这里修斯与李伯对视一眼,他松开了赵玉桓然后将药丸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说道:“解药只有一个,我要经过白红双鬼的同意在进行分配。”  赵玉桓没有说话,他后退了几步在棺椁周围四处观察,一堆兵器之中他发现了一套茶具,他将此物当宝贝一样的拿了起来,随后又发现不远处的兵器中也有一模一样的茶具。  赵玉桓认为自己发现了宝藏,他兴奋的撕扯开衣服将东西放了进去,这一幕正好又被修斯逮个正着,他走上前正要训斥赵玉桓,却发现包裹里的茶具十分眼熟。  “这...托马斯儿快来看看。”  “这与年宵送给咱们的东西十分相似。”  “只不过下面没有姜字。”  修斯将茶具例外仔细看了看确定了这东西就与年宵送的姜家宝贝出处一样,于是二人开始在张疆墓旁搜刮宝藏。  大家齐心协力下终于找到了六件宝贝,分别是茶具、鼻烟壶、玉佩,它们和姜家的东西一样都是一对儿。  “出去后找年宵看看。”修斯说道。  就在这时埃琳娜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她浑身是泥疯疯癫癫的,手里拿着个黑兔雕像冲着修斯跑来。  埃琳娜高举黑兔像是中了邪一样嘴里嘟囔着闯入禁地者死,然后拿着这东西砸向修斯,好在修斯反应迅速身手敏捷,他一个转身埃琳娜肥胖的身体就冲到了张疆的棺椁旁。  埃琳娜的脑袋对准了张疆的头颅,她目不转睛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众人被她的行为吓得不敢动弹,修斯站在她身后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她的后背。  突然埃琳娜口吐鲜血,然后转过了身用牙咬住了修斯的胳膊。  修斯大叫一声追风立即冲上前将埃琳娜打晕在地,李伯上前为埃琳娜检查一番说道:“她中毒了.”  李伯说完张文豪就在埃琳娜的脖子上看到了红色粉末。  “井下有红色粉末?”  “这东西最开始出现在应家,是月娘制作的,那么月娘和张疆什么关系?”  “我想她不仅仅是仆人这么简单。”孟文蕊说道。  “确实,这里的四代仆人只有月娘最特殊,她为什么会被姜景竹带走。”修斯说完看向追风,他知道红色粉末与黑市的迷药十分相似,所以追风能帮助到埃琳娜。  “让开。”  果然追风拿出了一粒白色药丸塞到了埃琳娜嘴里,大家都坐在旁边等待埃琳娜苏醒,过了十分钟左右终于等来了她恢复神智。  “埃琳娜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走到了水银池子中,突然...就感觉有人在看着我,然后我就晕倒了。”  埃琳娜的感觉并非凭空捏造,有人在看着她的这个感觉修斯和孟文蕊也有过,而且不止一次,在张宅里发生的各种诡异事情已经不是几个机关就能解决的,如果一切都能进行的顺利那么就要有人在幕后操作。  “埃琳娜小姐,您知道红袄女孩吗?”  “红袄女孩?”  “我总是忘记她的样子,但是印象中她应该是十几岁,一身红袄两个辫子,对了...您女儿白鬼好像认识她。”  修斯口中的红袄女孩就好像只存在他的世界里一样,一直以来只有他一个人见过,终于有个与他一样知道红袄女孩的白鬼,可白鬼现在又神志不清。  “修斯...你还在纠结那个红袄女孩?”孟文蕊蹲了下来,他以为修斯也中了红色粉末。  修斯一想起红袄女孩头就特别的痛,他按压着太阳穴,强忍着疼痛对孟文蕊说:“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相信我!红袄女孩是事情的关键所在,她和月娘一样都是八命案的参与者之一。”  修斯一边痛苦的说一边站了起来,他看着周围这些一动不动愣在原地的人,突然想起了招财,全员最容易被忽略的人。  因为没有存在感一直被抛下,修斯这时才感觉自己十分愧对招财,一路上他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现在是死是活无人得知。  “埃琳娜见过招财了吗?”  “你是说那个小家伙?我没有见到。”  招财从河水进屋之后就一直消失不见,这不得不引起了修斯的怀疑。  突然张文豪用力的拍了一下脑袋,他一惊一乍的对大家说道:“我们只顾着井下,忘记了之前正房里坏掉的棺材,说不定招财与它有关?” 第149章 棺下藏青河 无论张文豪怎样积极响应大家去原来那里寻找招财,可都没有几个愿意参与进来,招财在他们眼中不仅没有存在感更没有拯救的价值。  这样的态度在令张文豪十分愤怒,他不顾修斯的阻拦就在张疆尸骨旁边冲着大伙破口大骂。  “我看出来了,你们都不想救招财对吗?”  张文豪怒视众人,这里除了修斯、孟文蕊还有李伯不说的话人好像都站在埃琳娜这边没有打算寻找招财,即使张文豪说的直截了当也没有激起他们的羞愧感,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修斯也看不下去了,他说出了一直不想说的话:“自私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我会让李瑞安排你们去六安区警局坐坐。”  “我们又没有犯罪,凭什么关押我们?”埃琳娜表现的十分无辜。  “埃琳娜小姐,您是学生失踪案的知情人,我们警方很有资格关押你。”  埃琳娜慌张的左右看看赵玉桓和阿藏,结果两个人都故意的转过了头。  “好好好,你要是想救招财,那就先救我女儿可以吗?”  她的话正是修斯所想的,现在红白双鬼的时间不多,甚至找毒师分析解药的时间也没有,所以最令人为难的时刻来了,红鬼和白鬼之间只能选择救一人。  “埃琳娜,红鬼和白鬼之间只能选择一个,还有两个小时他们就会毒发身亡。”  “我无法为两个孩子做决定,所以...有没有什么方法让她们恢复正常。”  在座的人中只有赵玉桓和李伯对这方面有点了解,但是他们对此束手无策。  “不如这样吧,修斯他们去找招财,我们几个留下来试试能不能唤醒这两个女孩还有花小姐。”李伯说道。  众人又顺着那口井爬上去后,只见李瑞躺在地上休息着,红鬼和白鬼依旧在自言自语,赵玉桓立即跑上前抓住了红鬼的手试探着问道:“记不记得我是谁?”  红鬼呆萌的看着赵玉桓,犹豫了几秒后张开了嘴。“赵玉桓?”  赵玉桓欣喜若狂,他转过头对着修斯说:“茹儿认得我,修斯不如把解药给她吧。”  修斯走到白鬼面前,白鬼的眼神一直在游离着,无论修斯怎么跟她对话,白鬼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大家都看得出来白鬼要比红鬼更为严重。  “再等等吧,最好两个人都能醒来。”  赵玉桓和埃琳娜异口同声的说:“如果醒不来就给茹儿吗?”  修斯没有回答,焦头烂额的他不能做出任何承诺,看着几个人都围绕着红鬼,修斯和孟文蕊还有追风三个人朝着那口破碎的棺材走去。  “我没有被这个棺材板划伤,可是再次见到的时候后背还是很痛。”孟文蕊想起之前在幻境中的事情,他的神情变得十分不安,被囚禁在虚无的空间是这辈子最痛苦的经历。  修斯将头稍微往里探去,就见棺材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与那口井倒是十分相似。  “我回来,在一起。”追风正打算要跳下去的时候,被修斯和孟文蕊同时拦住。  “我们一起下去。”二人异口同声。  追风点了点头然后用腰间的绳索将三个人捆在了一起依次下去。  棺材下的洞口与井下完全不同,里面的风声很大,更像是当年李初言所叙述的井下声音,像极了一个男人的嘶吼。  “下面应该与外界链接。”孟文蕊轻轻的敲了敲边上的墙壁,看起来不像是人工所致,更像是天然形成,他继续说道:“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是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井口,而那口井只是障眼法而已,张疆的墓是地下的暗洞里,而这下面才是真正的青河河水。”  就孟文蕊所说张家的古墓是嵌在了地里,那么与棺材的洞口就形成了梯形结构。  “墓穴在地里,这里是水上。”追风说道。  “那么当年李伯为什么会认为是井下有水呢?”  “障眼法,包括这些仆人的饮用水和食物也都是障眼法,我现在确定这个地方除了仆人还有其他人。”孟文蕊一跃而下,跳到了木板上。  他率先落地,而身后则是波涛汹涌的青河河水。  “你们小心,我怕...被冲下去就回不来了。”  在孟文蕊的提示下,修斯和追风两个人贴着墙边跳了下来,三个人点燃火把并肩前行。  这里与井下不同,尸腐味十分的重,修斯看着上面的苔藓和潮湿的泥土,隐隐约约上面还有新鲜的脚印。  “这...招财身子矮小与这脚印十分符合。”修斯朝着脚印的方向走去。  众人在招财留下的记号下往一条很长的隧道里走去,这里不仅有螃蟹还有老鼠和蝙蝠,简直是什么生物都能生存,随着味道越来越重修斯发现前方有一扇木门,这个木门并非张疆墓室里的槐木黑兔门,反而是简简单单的普通松树门,上面因为潮湿变了颜色还发软,门把手都松掉了无需钥匙直接就可以推开。  “招财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修斯看招财的脚印十分清晰,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样子,他开始怀疑招财是否已经知道了怎么走暗道。  木门吱嘎的声音令修斯后背发寒,他将火棍熄灭果然与猜想的一样,里面全是萤火虫,追风用飞镖在前方试探一番,就见那些静止的萤火虫全部飞了起来,然后冲着修斯他们袭来。  “这么多萤火虫,不知道对咱们有没有害啊。”修斯挡住了脸,不敢把皮肤暴露在外。  就在修斯他们往回退的时候,一个弱小的身影从里面出现,他手里拿着一炷香,只要他靠近萤火虫,萤火虫群就会往后退,他用这香将萤火虫彻底赶了出去。  火棍的光照亮了整个小屋,就见眼前这个小人浑身是血面色发紫,但还呲着那零碎的牙齿对着修斯傻傻的笑。  “客人...你们来找我了。”  招财鼻青脸肿的憨笑令修斯心里不是滋味,他放下了手上的火棍然后走到招财面前,在他身上检查了一遍是否有伤,见没大碍后才愤怒的斥责道:“你怎么回事?快点交代清楚。”  招财不说话,就是一直傻笑,他抬着头看着修斯那着急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幸福。  “你在看什么!快点说啊!”  “客人...招财这次没有选错,你真的来找我了。” 第150章 掌柜的阴谋 招财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香并露出狡猾的表情说道:“客人明白了吗?”  修斯因招财的提示瞬间醒悟,这一切都是赵玉桓的圈套,招财手中的这一炷香与在黑市时赵玉桓用的外形一模一样。  他直接抓住了招财脏兮兮的小手,然后将他按在了湿漉的地上,背叛二字是修斯最反感的两个字,他一直认为这个字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可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  “别...别...别打我,客人你看看我,我现在不就是跟你摊牌了吗?”  修斯逐渐松开愤怒的表情,他将招财拽了起来然后怼在了墙边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抓你简直易如反掌,所以说出赵玉桓的阴谋吧。”  招财推开了修斯,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很不情愿的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唉声叹气的说道:“之前在暗道,你说过出后去会帮我一个忙,我当时就认定了客人你是真心的,所以在赵玉桓和客人你之间做出了选择。”  招财垂着头看着好像有些失落,但是他是理解修斯的,毕竟他们并不熟而且一个走的是正途大道另一个是歧途弯路。  “我是说过,我修斯不会轻易许下承诺,但只要承诺就绝对会兑现。”  修斯信誓旦旦的说。  招财心中灰暗的光再次被点燃,他更加确定了选择修斯是正确的,他说道:“赵玉桓知道张宅的秘密,他在装模作样的陪你们玩。”  在来善修堂这路上,赵玉桓已经偷偷的安排了招财。  “招财...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很多宝贝,如果你能和我站在一起,我会将宝贝分你一半。”  赵玉桓声音很小,他就贴在招财的耳边小声的说。  “我来只是凑热闹的,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帮不上掌柜您啊。”  “我知道那里多么的可怕,招财...你帮我我还能确保你不受到伤害。”  招财听赵玉桓这么说他别无他法只能与他达成一致。  赵玉桓告诉招财他手里有几颗离心散,关键时刻要将它洒向那里的仆人,然后在正房出现倒塌的时候趁乱溜进棺材里。  赵玉桓告诉招财一直往左手边走就是宝藏的位置,将宝藏全部搬运到这洞口下的河边等待会合即可。  “所以白鬼和红鬼变成这样是你给她们下了离心散?”孟文蕊惊讶的说。  招财十分委屈的缩成一团,他不敢说话,只敢点头来承认罪行。  “那么你现在是...”修斯问道。  “我一直在等你们,掌柜他是不可能再下来了,他会找时机出去与我会合。”  “招财你做的很对,带我们去找宝藏吧。”  招财一声不吭,他站了起来走到后面的箱子处然后用力的将箱子移开,只见一个狗洞大小的洞口出现,招财直接钻了进去,修斯和孟文蕊也一起跟上。  眼前这一幕招财早已经看到,他对这些东西连碰都没有碰,修斯和孟文蕊惊讶的走上前。  在他们的面前不是宝藏而是一堆黑色兔子雕像,这里的兔子一个个造型奇特毫不重复,他们高矮胖瘦都有,最高的达三米之大最小的也就半米如此。  修斯看着兔子手里都拿着一本书,上面写着“双子秘术”四个字,这令他联想起了胡同里的杀人案。  “这像是祭坛,或者是举行过什么奇怪的仪式。”孟文蕊轻轻的抚摸兔子的身体,兔子全是用黑色石头雕刻而成。  “快看这些兔子的眼睛!”招财指着这些发着光的红色眼睛喊道。  修斯仔细一看竟然是价值连城的红宝石,三个人兴奋的将每一只兔子的眼睛都看了一遍,每只眼睛上面都镶嵌着罕见的红宝石,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真正的宝藏了。  招财试着用手将矮兔子的眼睛扣下来,但因镶嵌的太过牢固,招财不仅没有取到宝贝反而还令自己摔了一跤。  “看来想取走宝石只能搬走这些兔子。”修斯说。  “兔子千金重,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孟文蕊敲了敲兔子的身体,听声音就知道是实心的。  “可是张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宝石?根据旧卷宗所述,张疆就是来自于北边的蒙古,他一路来盐港所经之地都没有出现过红宝石之说,而且我敢确定这东西就是从西洋过来的。”  修斯说道西洋突然想起了建立善修堂的神父,而且李伯也说过百年前与官兵对抗死去的张家人尸体最终是交给了个神父手里,这么说一切就都说的通了,神父与张疆之间有着什么关系。  “不仅是神父和张疆,还有姜家和应家。”孟文蕊推了推眼镜补充说。  一时之间没有人能破解其中关系,修斯决定还是先回去捉拿赵玉桓并且处理解药的事情。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张文豪和李瑞不断在给红白双鬼灌输她们曾经的记忆,可是两个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李瑞着急的在这么阴冷的环境下都一身汗,他见红白双鬼没有恢复就走到李伯面前说道:“李先生,您说这两个姑娘到时间真的会死吗?”  “当年白真和白芯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毒发,包括我也犹犹豫豫,可是在白芯跟我走之后一切都那么的真实,这种毒药十分奇特,中毒之人没有任何感觉,只需每日依靠解药就能过活,倘若离开了解药一日之内毫无征兆的死亡。”  李伯记得白芯死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就像是无痛苦的昏睡过去一样,那种安详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突然修斯、孟文蕊和追风爬了上来,不远处的赵玉桓见三人出来松了一口气,可就当他掉以放下戒备的时候招财缓缓从下面爬了出来。  赵玉桓见招财就知晓了他背叛了他,于是趁着大家拥向修斯自己打算悄悄溜走,可没想到正被修斯逮个正着,修斯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然后用手抓着赵玉桓的领子往前拖起。  “怎么修斯?”埃琳娜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个家伙骗了我们。”  说完修斯将赵云桓按在地上,他对着赵玉桓上去几拳,就见两颗牙从嘴里吐了出来并且夹杂着血水。  赵玉桓眯着眼睛笑而不语,看样子是不打算招了。  一旁话很少的追风都看不下去,他认为这个赵玉桓给黑市三层丢尽了脸。  “掌柜,你玩大了。”说完追风拔出腰间的短刀用飞快的速度冲向了赵玉桓。  不远处的红鬼突然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一声怒吼之后她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的伸出红袖将追风的短剑和手腕缠住。  “谁都不许动他!” 第151章 火漫张家宅 红鬼的意识苏醒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包括冷若冰霜的追风也是如此,手明显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压制着他,这是追风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奇怪的功夫,他另一只手拿出另一把匕首将红袖斩断。  红色的纱布掉落到了赵玉桓的脸上,那个味道和感觉令他想起了过去和红鬼相守的日子,旧情时期那种相爱的感觉一下冲进了赵玉桓的脑袋中,他抓住断袖不断的摇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可这个时候红鬼已经来到了赵玉桓的面前。  当一切都明白的时候,心只有碎掉好了。  红鬼被第二次的背叛,她这次没有选择逃避也没有迁怒与他人,红鬼成熟了,感情的事只想与赵玉桓一个人解决。  “五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没有变啊!”红鬼苍白着脸歪着脑袋依旧一脸天真的看着赵玉桓,但眼中隐约的泪水暴露了她在伤心。  红鬼伸出冰凉的手轻轻的触摸着赵玉桓肿胀的侧脸,但是这时的赵玉桓只有害怕,他十分惊恐的往后了下,红鬼的热情是陌生的,赵玉桓不敢在她面前说一些令她激动的话。  埃琳娜迷茫着看着白鬼又看了看红鬼,她不明白为什么红鬼会突然苏醒,而白鬼却还在痴傻。  “红鬼,赵玉桓交给我们吧。”修斯有一种直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能会坏了一切,想试图阻止但是内心却是没有信心能够说的动她。  果然红鬼根本听不进去,她站了起来看向所有人大笑起来。  “我以为我已经对过去认命了,可没想到还是接受不了背叛,修斯探长您说的对,交给您是对的,可是赵玉桓他做了什么?他最终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吗?”  修斯惊愕的看着红鬼,正如红鬼所说,赵玉桓与埃琳娜一样没有杀人更没有恶性犯罪,他们只是因为自私而欺骗了他人,这样的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才可以让受害者心里舒服呢?  红鬼脱去了外衣,一对雪白的胳膊呈现出来,她颤抖的伸出自己的双手,悲伤的对赵玉桓说道:“自幼跟月娘学习功夫,我以为我的双手是用来保护这里的,可没想到我的双手害了不少人。”  “茹儿,你不要激动,你可以听我解释。”赵玉桓紧急站了起来试图让红鬼安静下来,可是红鬼已经完全有了自己意识,她根本不想被赵玉桓或任何人操纵人生。  “我不会停下了,赵玉桓...还记得五年前你对我说会娶我吗?那时候我想对你说我会让这里的一切当嫁妆,五年后当修斯探长问是否打开棺材之时,我还想对你说,赵玉桓...你要是想要这一切,我依旧可以给你,但是我没有一次能说得出口。”  红鬼痛哭流涕,原来她之前又一次的选择了赵玉桓,只可惜如第一次一样赵玉桓的所作所为亲自断送了机会。  “那片纸海棠是真心的,茹儿...我虽然谎话连篇,可是对你付出的皆是全心全意。”  “掌柜,我们下面发现了红宝石,很多红宝石...价值连城。”招财突然的话就好像在提醒着红鬼这个人不可信一样,大家都看赵玉桓的反应,果然他迟疑许久,眼神游离到了那破碎的棺材口。  这样的细微表情令红鬼知道了赵玉桓根本改变不了,她自嘲的笑了然后走到了痴傻的白鬼身边。  她轻轻的抚摸着白鬼的白发说道:“刘佳为了焉儿可以死,那一刻焉儿已经自由了,而我因为你爱而不得,好像根本回不了头。”  她将白鬼拉到了修斯面前说道:“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解药给她。”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是我自己说的,没有人左右我的想法。”红鬼如同邻家女孩一般还轻轻的捏着自己的鬓角碎发,她的话说的十分轻松,但是修斯看出了这好像是红鬼一生中做的唯一一个决定。  修斯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拿出了解药递给了红鬼。  当红鬼将手中的药丸塞到了白鬼嘴里之时,赵玉桓才发现自己是真的爱着红鬼,他痛苦的跑上前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切如同闹剧一般,他趴在地上不断的喊道红鬼的名字。  但是这时红鬼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很巧的是毒素已经开始蔓延,红鬼失去了听觉和嗅觉,她怀中的白鬼服下解药后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红鬼捂着耳朵皱褶眉头,她不知道对面那个男人在喊什么。  “你在说什么?”  “茹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赵玉桓,到死我也没有减少对你的爱,这是我或许就是我杀了这么多人受到的惩罚吧。”  红鬼伸出红袖打碎了门口的两盏灯,灯上的火苗落到了那些纸海棠上,大火瞬间蔓延了整个院子,那些关于爱的纸海棠在火焰中都不挣扎一下,很快的从白色化为了黑色。  就像是他们的爱完全经不起考验一样。  “茹儿你在做什么?”赵玉桓舍不得眼前的海棠树上的花一点点凋落,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红鬼,你烧了这里,将会酿成大错!”修斯跑到破碎的棺材口想要下去取水灭火,可是这火焰要比想象的还要猛烈,修斯根本没有时间可以挽救这一切。  “我们要离开这里,你快看身后的那些房子。”  修斯听孟文蕊的话转过身看向了后面,每个房子都莫名其妙的烧了起来,这时火焰中出现了一个黑袍神秘人,修斯正要上前一下子人就没了。  他立即看向红鬼问她关于黑袍神秘人和红袄女孩的事,可是红鬼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红鬼用红袖将赵玉桓的腰紧紧缠住,两个人被迫的抱在一起,埃琳娜看出了她的想法想要上前阻止这一切但是却被张文豪拦了下来,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往出口的方向跑去,只有修斯和李伯还有红鬼赵玉桓在此处。  “修斯探长,我妹妹你要替我好好照顾,还有替我对埃琳娜说一句谢谢。”  说完红鬼拉着挣扎的赵玉桓往那片纸海棠中跳去,一切都这么突然,纸海棠从白色化为了红色,就如同赵玉桓刚进门的时候对她的承诺一样。  “小伙子,看见了没...这就是执念。”  “李伯,看来白真你也带不走了。”  “算了...我们走吧,这里的一切将会沉入青河下,希望死去的人来世可以做自由的人。” 第152章 大火后新生 烟火没有漫天,正如李伯所说张宅直接沉入了青河,桥下的尸体紧闭双眼垂着脑袋犹如石头一般面无表情毫无痛苦的第二次死亡。  张家的墓穴还有价值连城的黑兔只会成为档案上的一段段文字。  修斯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困在这里的人对外面爱的渴望而种下了禁果,同时外面的人又对里面充满了贪婪的欲望将它摘了下来。  追风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修斯,他一只手就将其搂住然后用力将修斯托了出去。  一时间修斯像是伤的很深一样,完全不能从这些事情中走出来,可就当追风和修斯到了门外隧道的分叉口时,他发现了一个出现在儿时记忆中的符号。  这个符号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的母亲,突然间眼前的大火和回忆中的爆炸混在了一起,修斯的脑袋剧烈疼痛,他在追风怀里拼命挣扎嘶吼。  追风只能暂时将修斯放在出口处,然后上去拿绳子再下来将他捆在自己身上。  就当整个隧道里只剩修斯一人时,模糊的视线就见隐隐约约走过来一个红袄女孩。  她手里拿着红鬼和白鬼样子的玩偶,然后蹲了下来轻轻的捏了捏修斯的脸说道:“你做的不错。”  “你到底是谁?”修斯带着急促的呼吸声,说起话来都很费劲。  “我是谁?很快你就知道了。”  说完红袄女孩将红鬼玩偶燃烧成了灰烬洒在了修斯的身上,她那戏虐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坏人,小声的笑了几下就站身来消失在修斯的视线中。  当修斯再次睁开眼他已经躺在了善修堂男寝宿舍中,大家灰头土脸的围着他看。  一个个见他张开眼都开心的不得了。  “你醒啦。”阿藏说。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你…不对…算了…这里是你宿管寝室啊。”  李伯坐在床头为修斯把脉,“没有大碍,小伙子受累了。”  修斯缓缓坐起,就见屋子里少了追风。  “你们看到红袄女人和黑袍人了吗?”修斯抬起头看着孟文蕊等人说道。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你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李瑞安抚说。  修斯摇了摇头,他转身的时候就见衣服上有许多灰尘掉落到了床单上,用手小心翼翼的捏起,竟然是烧焦的布屑,他突然头颅剧痛脑袋里闪现红袄女孩将红鬼玩偶烧焦然后洒在了他的身上。  修斯激动的抓住了孟文蕊的胳膊,眼神中全是恳求,他希望孟文蕊选择相信他一次,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孟文蕊知道修斯从八命案开始就把红袄女孩列入了嫌疑人,但这个嫌疑人整个警局也只有修斯一人承认。  “对了...大火没有烧毁下面的黑兔,他们被徐老大派的吊车拉回了警局。”  “红宝石价值连城,一定要保护好。”修斯从床上缓缓坐起,他揉了揉脑袋继续说道:“瑶意呢?”  “赵玉桓死了,所以追风说带瑶意去见毒师试试。”  “为什么没有经过我同意?”修斯慌乱起来,他并不认为追风是好意,这根本不像是追风能做的事,带走瑶意的目的就是在要挟他,修斯揪住孟文蕊的衣领继续说追问:“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很久了,追风说他承诺瑶意会醒来,所以欢迎你去黑市找他。”  虽然不知道追风的目的,但这个承诺倒是给了修斯放心的感觉,想必孟文蕊能同意追风也是因为这个承诺。  “下面大火坍塌的时候上面也跟着地震了,所有学生都跑了,我就在宿管卫生间里发现了暗箱。”英旭是一直负责宿舍的事,地震之后楼里不少东西都被震掉,但是卫生间的地板却突然塌陷。  一直都对卫生间的面积十分不理解,现在终于解开了困惑,塌陷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较大的金属箱子,上面并没有钥匙。  英旭将其打开后看到里面全是一百多年前善修堂修女留下的衣物和书籍等生活用品。  “我们先休息吧,发生了这么多,现在继续调查只会适得其反。”李瑞已经累的不行了,由于修斯的昏迷他一直精神紧绷着。  “也对...休息一天吧,大家不要在围着我了。”  修斯也十分同意的点了点头。  太阳落下李伯拿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坐在六安区警局门口张望着对面的生意,修斯梳洗之后又恢复了原来英姿勃发的样子,他靠在门口慵懒的对李伯说道:“李伯考虑出山吗?”  李伯扑哧笑出声,他摇了摇手中的热奶一个人沉思许久才对修斯说道:“年事已高,我习惯了在村里当大夫了,闲暇时间还可以多陪陪芯儿。”  话音刚落就见一辆汽车驶来,里面出来的正是修斯的父亲修正德。  “李法医!我终于见到你了!”修正德在李伯面前还是个晚辈,他刚入职的时候带他的人正是李初言,但不到一年的时间李初言就消失了。  “正德这么多年不见,你功成名就啊!”  “您带我那段时间受益匪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警局里的人见总局局长亲自到场都纷纷出来迎接,可修正德没有要进门的意思,他想将李伯接回家。  “局长不进门坐坐吗?”李瑞说道。  “等你们八命案结束了,我拿着锦旗来不好吗?”  一旁的修斯翻了个白眼,他搂住了李瑞的脖子一脸嫌弃的说道:“他是在避嫌,我没破案他没面子,不想两个人同时登报纸。”  这话要是在家里说修正德直接拿起拖鞋就拍过去,可惜现在是在警局,他只能忍气吞声任由自己的儿子污蔑他。  “正德不必接我,当年留下的那一年我已经没有了职位,但是为了看张疆卷宗不得已与他们做的交易而已。”  “对了爸,要说到卷宗,不如也给我们看看吧。”  “李法医当年为了看卷宗付出多少代价,你小子想看就能看?”  “爸别糊弄我,当年能和现在一样吗?”  修正德离开了六安区警局,李伯和修斯都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相视一笑,竟然有一种倾盖如故的感觉。 第153章 埃琳娜遇险 善修堂的失踪案从未公开过,街坊邻居们只知道盐港女校出了事,校长亲自下令让学校的男学生停课回家。  为了不节外生枝六安区的警探们都在晚上行动,地下的石兔要比徐老大想象的还要多,不是三五天就能完工的活儿。  可这期间大家都忘记了一个人,青河区探长吴放失踪了。  “最后一次见到吴放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埃琳娜小姐举行酒会的那天下午。”  “他有说了什么吗?”  “他和我们聊了一些关于案子的事,并且还拒绝了埃琳娜的酒会邀约。”  “他有说过去哪里吗?”  “我只知道他说要回办公室一趟。”  青河区警局探长办公室内,修斯和李瑞一边翻找吴放的东西一边了解吴放失踪的情况。  吴放的失踪不仅给修斯还给整个青河区警局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他们不知道吴探长的失踪与善修堂失踪案是否有关系。  自从地下归来后所有人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阿藏为藏叔建立了墓碑,上面的死亡时间写着五年前。  李伯回到了青梅村,他将白真写给他的信作为遗物埋在了白芯的墓旁。  而白鬼虽为善修堂失踪案的真凶之一,但因为精神上出现问题加上红鬼的自我惩罚,她回到了母亲埃琳娜的身边,生活起居由埃琳娜照顾。  埃琳娜为了救白鬼焉儿,也与修斯做了交换,只要修斯将罪责全部按在死去的红鬼身上,她将全力帮助他找到月娘和红袄女孩。  焉儿是唯一一个与红袄女孩有联系的人,但是因为中了离心散导致精神错乱,要等她恢复不知何年何月。  应孝容辞掉了老师的工作正式接管了应家武馆,同时他也在修斯面前承诺,一定会配合他找到母亲月秀。  一切都好像顺利归位,但又显的十分苍白无力,白氏姐妹之后的事情水落石出,但之前的事情呢?  第一代仆人又是和善修堂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又或者说她们心甘情愿守护张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吴大哥的办公室太整洁了,我们翻个底朝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修斯坐在吴放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他幻想着邋里邋遢的吴放每天在这个整洁的办公室里都做些什么。  这时李瑞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着善修堂一百年前到现在发生的所有变化,同时上面还画着一堆黑色的兔子和那熟悉的四个字“双子秘术”。  “黑色兔子的事情一直没有找埃琳娜好好谈谈,看来现在正是时候。”说完修斯就带着吴放的本子前往了埃琳娜的住所。  这是修斯第一次来到埃琳娜的别墅,来之前李瑞就对他说过这里的夸张,当修斯进门的时候显而易见他并没有被这奢侈的场面所震惊,看来是因为经常出入花家导致的。  “修斯...果然英俊不凡,可惜不在我的审美。”  埃琳娜过回了原来的生活,纸醉金迷、好色成瘾,她身边没有健壮的保安,反而站着两位熟悉的人。  “孟法医?花卿小姐?”李瑞惊讶的说道。  孟文蕊一身白色便服,他的精致全盐港找不到第二个,而旁边的花卿自从有了新身份,整个人看起来就是盐港最美丽的名媛,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可就这样的关系旁边还加了个埃琳娜小姐,三个人站在一起就像是豪门家族一样,一个比一个看起来贵气。  “我是来找埃琳娜小姐问一些关于黑色兔子的事情,卿儿来这里是想通过音律来帮焉儿清醒。”  “所以你问出什么了?”修斯说道。  “我们才刚开始你就来了。”孟文蕊插着兜走到修斯的旁边,这下六安区探长和法医组合又开始行动了。  埃琳娜笑了笑,她示意修斯等人进屋喝茶。  下人们将焉儿从楼下搀扶下来,那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眼的令修斯十分不安,反而身旁埃琳娜的白发却没有了颜色,甚至有些泛黄。  “你们聊你们的,我在前面为焉儿小姐唱首曲。”  花卿毫不怕生,她直接牵着焉儿的手将她带到了前院。  “我在国外学习的时候了解到,音乐对精神上的疾病很有效果。”孟文蕊说。  “孟法医...那天荆枝卿小姐意思日后您的身份定会令我们这等俗人惊叹,现在看来确实是我的问题。”  “埃琳娜小姐...我们也是秉公办事,对于身份的隐瞒真的十分抱歉。”  “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但你们也要接受我的道歉。”  四个人坐在一起互相谦虚着,这时李瑞实在是等不及了,他坦然的说:“我就想知道黑兔和双子秘术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埃琳娜收起了刚才虚荣的面孔,瞬间严肃的咳了几声:“你们怎么知道我和它有关?”  “埃琳娜小姐喜欢热闹,应该会记得李一斗、二斗他们几兄弟吧。”  “好吧,你们早就知道了。”  “您不是说过要对我们坦白和配合吗?”  埃琳娜好像被修斯为难住了,她是曾经说过,但是她以为是关于月娘的事,现如今埃琳娜被修斯等人围攻,毫无侥幸逃脱的可能。  双手不断的揉搓着衣角,修斯看出了埃琳娜的紧张和不安,看来这个黑兔和双子密术与埃琳娜有很大的关联。  “到底是什么令您又要继续隐瞒?”修斯像是一匹狼一样咬住了猎物就不放。  “我不知道,真的抱歉。”  埃琳娜心虚的松了一口气,她突然的反悔让修斯十分意外,窗外的焉儿听着花卿表演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修斯想这时候拿焉儿威胁埃琳娜恐怕只会两败俱伤。  “埃琳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黑兔和双子秘术到底是什么!”  修斯死死的握住了埃琳娜冰凉又颤抖的手,两个人双目对视一言不发,这种氛围让李瑞和孟文蕊都不敢呼吸。  “埃琳娜...张宅就是个例子,你的女儿就是代价,你还想隐瞒什么呢?”  埃琳娜嘴巴微微张开,焉儿和茹儿的人生就是因为她才改变,修斯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就在她打算开口的时候。  窗外飞来一枚子弹正中埃琳娜的眉心。  鲜血飞溅到了修斯的脸上,只听背后破碎的窗户外焉儿冲着埃琳娜疯狂乱叫。  孟文蕊立即站起来检查埃琳娜的伤口,他摇着头失望的看着修斯说:“死...了...” 第154章 委屈的停职 埃琳娜在修斯面前死亡,她脑后的血液与白发混为一起,就像张宅里那纸海棠与红鬼和赵玉桓的血液合二为一一样。  修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一幕荒唐且措手不及,他自知小看了对手,背后的神秘人要比想象中的更要可怕。  “李瑞已经去追了,卿儿说见到一个黑衣人趴在对面的墙上,那个人枪法很准爬上来锁定埃琳娜再杀掉她只需几秒时间。”孟文蕊站在埃琳娜的尸体旁,他用一块沙发布简单的将尸体盖住。  “下人已经给警局打电话了,正在路上。”  孟文蕊一直在提醒修斯现在该做些什么,可是他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擦净。  “托马斯儿...你说是我太幼稚了吗?”  “不是你的错,我也如此,忽略了背后真正的人物,埃琳娜的死亡是给我们敲了警钟,告诉我们不允许再犯第二次错误。”孟文蕊拿出手帕为修斯擦净了脸上的血迹。  这时花卿在不断安抚激动的焉儿,焉儿披着头发蹲在院子里的草丛中不敢出声,嘴里一直嘟囔着妈妈两字,这样的场面令花卿十分难受,但是为了让焉儿苏醒,她决定斗胆试一次。  搂着焉儿的胳膊然后将她强行带到了埃琳娜的面前,焉儿看着地上的沙发布一直嚷嚷着要见妈妈,修斯抓着花卿的手压着嗓子低声说:“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抱歉,我只是想试试刺激下能否治愈她的失心疯。”  花卿见修斯眼睛里还有血迹,那种恐怖又诡异的感觉令她退后几步。  他用力将花卿的手从焉儿的胳膊上拿走,然后带着焉儿往院子里走去,一声不吭的就站在台子上仰着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别在意,修斯现在很激动。”孟文蕊说。  “我没有在意,我知道探长应该在自责,我们给他时间,他会好的。”  另一头李瑞气喘吁吁从门口跑来,他无功而返在修斯和孟文蕊意料之中。  但意外的是李瑞的身后不仅还有六安区的同事们,英旭和张文豪中间站着修正德,修正德收缩着下巴咬着牙大步朝修斯走来,在面对这个儿子的时候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一个巴掌朝着脸扇了过去。  响亮的巴掌声令整个宅子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他们惊讶的看着修正德。  孟文蕊立即跑过去要跟这个总局局长解释清楚,却被他摆着手拒绝了。  “来龙去脉都知道了,修斯...孟文蕊你们的自大让一条生命没了,现在我宣布!你们两个停职两周,两周之后拿着检讨书见我。”  没等修斯拒绝修正德一个转身离开了这里,留下的只有六安区的探员们,张文豪像只猴子一样走到了修斯面前,他小声的说。  “停职小问题。”  “对啊,修斯停职不算什么,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起调查。”英旭说。  “放心吧,徐老大那里交给我,你和往常一样就行了。”李瑞也说。  六安区是一个十分和谐的集体,一直以来大家都在互相帮忙,虽然有时候李瑞和张文豪会吵架,但是他们从未真正的计较对方。  修斯和孟文蕊感动的看着大家,埃琳娜的死亡是给六安区集体的一个考验,众人将整个宅子全部检查了一遍,李瑞发现她的宅子里的东西和上次酒宴时完全不一样,好像是精心换过似的。  “我怎么感觉...埃琳娜小姐的死是早有预谋呢?”张文豪靠在柱子边上皱着眉头说道。  “检查完宅子后我也这么认为,我现在有个预感就是埃琳娜的死亡和吴放的失踪一定有什么关联。”  修斯用拳头用力锤向墙面。  “等我回去解剖尸体,我想看看那枚子弹是什么样的。”  孟文蕊被停职后总局那边一定会派一个临时的法医过来接替工作。  “有两个重要的事情,第一托马斯儿快点回去尸检,不能让总局的临时法医占了先机,第二,给焉儿找个住所。”  修斯转过头看向蹲在地上的焉儿,她还是和一个小时前见到的那般十分安静,脑子里好像是放空的状态。  修斯看到焉儿就回想起在追风那边的瑶意,瑶意的事修斯一直瞒着花荣海,他怕花荣海知道后对他的身体有影响,更怕花荣海会冲动反而做一些影响瑶意苏醒的事情。  “我想去黑市一趟。”  “这个时候见花小姐不好吧。”  “不只是见她,我有事找追风。”  “你是说...关于赵玉桓的遗物?”  张文豪说。  修斯点了点头。  “赵玉桓的遗物应该都在黑市,我想试试能不能让追风帮我去赵玉桓的家里看看。”  “需要陪同吗?”孟文蕊说。  “你做好你的事,我现在也是被停职,这里我最适合去黑市。”  黑市之中迎接他的还是招财,招财好像一直在等修斯,他满怀欣喜的跑到修斯面前抓着他的衣角给他看了看手上的手表。  “这块手表没电了...”  “你不会换电池吗?”  “客人...我想你帮我换。”招财有些羞涩,但是修斯看得出他并不是不会换电池。  “招财带我去见追风。”  “好的,这次我不要赏金了。”  修斯笑了,见到招财他竟然没有之前的距离感,反而很自在舒服,这就是人就见人心吗?修斯自我发问,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性格在一点点的改变。  招财看起来十分开心,他在前面又跑又跳,自从上次的事追风给了修斯一个令牌,他可以在黑市自由出入,身份就和第三层的贵人一样。  有了这样东西,他不仅省了很多钱,还不用费脑子跟人对暗号。  “客人,还记得你之前说的话吗?”  “我记的...但是招财我现在有事,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可以晚点说吗?”  招财虽然失落但是他知道修斯现在确实是着急,为了唯一的朋友修斯招财愿意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一边,两个人按照原来的路在没有各种暗号和机关的情况下迅速的来到了第三层。  “客人...杀手就在里面。” 第154章 酒庄的树屋 短短几日第三层酒庄酒布局从四家变成了三家,好像这三位老板都适应了掌柜的死亡,甚至为了庆祝重装修还挂上了彩灯和红布,修斯想着丧事不办起码会低调些,意外的是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在办喜事。  招财带着修斯来到了酒庄后面的树屋旁,这棵树是整个森林里最高最古老的巨杉,是代代“追风”居住的地方,据说在没有黑市之时这里就是“追风”的住所,而第三层也是为了“追风”这棵树就地而建。  “这树洞是真的大...”  修斯站在台阶上望着不远处的大树,树洞为专门接待客人用,树干上的各种小屋子就是追风的私人房屋。  据说追风出入房子从来不用梯子,他功夫了得善于暗器随便几下子就可以在树上来去自如,今日修斯幸运的逮个正着,只见十米多高的树干上一个脸带面具身穿绿色衣服的男人从上面飞了下来。  “要不是在黑市,我会认为见到了神仙。”修斯自言自语道。  招财连忙跑上去翘起脚尖在追风耳边嘟囔了几句,追风点了点头朝着修斯走了过来,身后的招财在追风的背后修斯比了个耶。  “花小姐醒了。”  追风抬起头望着树上最高处的那个房子说道。  “今日来不仅是因为瑶意,我想看赵玉桓的遗物。”  修斯将来龙去脉告诉了追风,可追风比孟文蕊性格还孤冷,就像赵玉桓死的时候追风根本没有在场一样。  “掌柜的遗物还没有处理,按照规定应该全部烧毁。”  “那我能在烧毁之前看一眼吗?”  “可以…”  “谢谢。”  “花小姐和遗物先看哪个?”  “先看遗物吧,谢谢你。”  追风在前面带头招财跟他旁边,一路上招财为了跟修斯凑近乎还一直挤眉弄眼,追风对招财的行为毫无感觉,只要不影响到他招财和修斯把这里拆了都没事。  “就是这里了,看到的东西直接记住,不要将它带走。”说完追风将大门一关,屋子里自动的亮了起来。  这里只有招财和他两个人,追风不愿意再参与赵玉桓的事情就回到了树屋里等修斯。  见这满墙的书籍和账本修斯感觉这个赵玉桓视财如命看来是真的,从账本上来看他不仅在第三层做着巨额记忆交易,还在各个领域都有投资,即使不做黑市三层的掌柜,就凭赵玉桓的能力也会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客人...你想找什么?”  “关于黑猫...黑兔还有关于八命案总之你感觉很可疑的东西都拿来给我看看。”  修斯和招财两个人坐在地上翻阅着各种笔记,这要比白真密室的书籍多很多,招财虽然识字但阅读能力笨拙,一字一句的仔细分析查看却让他歪打正着的找到了点什么。  “客人,你快看。”招财跑上前将手里的笔记交给了修斯。  两个人围坐在烛火旁一点点的翻阅,上面记录着赵玉桓在张宅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包括与红鬼之间无聊的情话都会当成宝贵的线索写了下来。  “他从进入张宅开始就知道张宅里的所有机关和暗道,而李伯的记忆里却根本没有提到过这些。”  “客人...黑市鱼龙混杂,会不会是掌柜见了什么人,而哪个人知道张宅的秘密呢?”招财十分聪明,他提出的可能性很高,但是要从那些客人名单里找到与张宅有关系的人却难上加难。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客人的记忆被赵玉桓记录在本子里,一人一本这几十年将这些笔记铸成了一面墙。  “上面有名字,我们还是先把可能性高的找出来。”  “客人...八命案的受害者也算吗?”  招财又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了修斯,修斯接过笔记一看竟然是满月的名字。  “满月...”修斯紧张的将笔记打开可里面的内容全都被撕毁,他继续说道:  “还好有日期...六年前,时间是对上了....”  掌柜的所有房间都被修斯和招财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就连卫生间都没有放过,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掌握了这一条线索。  修斯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白天埃琳娜的死还历历在目。  “招财...如果你是我...你会认为是谁杀了埃琳娜?”  “我感觉应该是咱们这些知情之一。”  招财蹲在地上一直擦着手表说。  修斯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没想到一直低估了招财的智商,招财与张文豪不同,张文豪是天生的侦探,但招财是从小到大在黑市用经历一点点积累出来的敏锐。  修斯从兜里拿出了一叠纸币塞到了招财手里。  “我不是说过客人无需给招财钱吗?”  “我只是想帮助你...”  招财呲着牙乐出了声,他将这些钱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对修斯说道:“可是我在乎的不是钱。”  “那你在乎的是什么?”  “我在乎的是命。”招财冲着修斯从容的眨了眨眼睛,发自内心的笑容使得招财的褶子到少了不少,他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修斯的手背,害羞又腼腆的抿起了嘴巴不吱声。  修斯转过头扬起眉毛猜着招财心中的想法。  “你想让我带你出去?”  “这就是我想让客人帮我的事。”招财不求治病也不求发财,尤其是经历了张宅一事,他发现自己与那些仆人没什么不同,所以自由成为了他最奢侈的愿望。  “我怎样才能带你出去?我记得你们生来就是黑市的人,想必应该有什么规矩吧。”  “生在黑市的孩子...客人需要用自己珍贵的东西交换。”  “听起来有意思,有点像赵玉桓的风格。”  “所以客人愿意吗?”招财低着头用余光瞄着修斯。  “我愿意。”  招财听后兴奋的站了起来,他搂住了修斯的大腿然后对着修斯磕了几个响头。  修斯从未见过谁这样,他不知所措的也跟着站了起来并且将痛哭流涕的招财扶了起来。  “你别这样啊,我说过帮你就一定会帮。”  “可是到底用什么交换呢?你要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他。”  “我有...但是招财你不要心急,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就接你。”  修斯再次对招财许下承诺,招财兴奋的不知所措,他开始想着为修斯做些什么,让这个案子能够尽快结束。 第156章 消失的记忆 修斯将关于满月的笔记悄悄带了出来,和招财两个人像个朋友一样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回到了追风的树屋下。  “瑶意呢?”  修斯仰着头往上看着,那些屋子在树上就像是灯笼一样,并且完全看不出树是有压力的。  追风站在树枝上拽下了一根藤蔓,所有小屋子的门口处都落下来一个绳梯,修斯指着密密麻麻额梯子对着招财说道:“二层山洞是不是就用这样的设计?”  “没错,就是将杀手的树屋思路放在了二层的山洞里。”招财尴尬的说。  “杀手树屋?向导在黑市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这里叫清风小居吗?”  追风双手交叉在胸前,好像十分在意别人对他屋子的看法。  修斯顺着绳梯往上爬的十分费劲,他和招财两个人一步一步的要爬个半个小时才能到最顶端的屋子。  “追风你为什么把瑶意放到那么高的地方,你就不怕她醒来害怕吗?”  “不怕。”  修斯爬到一半随便推开了一个屋子大门就走了进去直接瘫坐在地上,只见这屋子里全是各种暗器,这些暗器他小时候在修正德收藏的兵器谱里有看到过。  从古至今上千年流传下来的宝贝都挂在了这屋子的墙上。  而修斯躺着地方下面还铺着两张白熊皮,身边的招财都不敢靠近的小屋却被修斯直接闯入,只见追风像是见到抢他钱的人一样直接冲了进来,然后将修斯踢了出去。  这一踢可倒好,修斯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我不就是进了你的玩具屋嘛!你在生气什么!”修斯弯着腰呲牙咧嘴的说道。  “我不许你去,你就是不能去。”说完追风的腰间飞出几个绳子直接挂在了最顶上屋子的树干上,追风双手向前伸一跃而下跳到了修斯面前,然后抓着修斯的衣服顺着那几条绳子就飞到了目的地门口。  这个过程修斯吓得差点吐了出来,他推开大门然后将修斯扔了进去。  顶端的屋子与其他完全不同,这一看就是女生住的地方,修斯缓缓站起来就见屏风后面隐隐约约有个人影,他不顾身上的疼痛直接跑了过去,却发现瑶意闭着眼睛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瑶意?好点了吗?”修斯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许久不见瑶意睁开眼睛,他想会不会是睡着了,就晃动着瑶意的身子,可是瑶意依旧不动甚至还如同玩偶一样倒在了床上。  这下修斯急了,他冲向追风揪住了他的领子崩溃的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治好了?”  追风插着头无奈的向后退了几步,他侧过头将屏风推开,瑶意像个洋娃娃一样躺在床上看起来十分安逸。  “我救活了她。”  “那她为什么没有张开眼?”修斯怀念着瑶意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样子。  追风不理会修斯,走到了瑶意的面前,他将瑶意头上的几根银针拔了出来,这一幕修斯看着心如刀割十分痛心。  修斯开始幻想瑶意这段时间都在这里遭了什么罪。  只见这时候瑶意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双眼皮多了几层,眼神中透露出了十分疲惫,瑶意见到修斯却没有往日的兴奋,而是开口第一句要水喝。  “瑶意?”  修斯弯着腰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旁边,可这时候瑶意缓缓地伸出了手,然后握住了追风的手指。  这一举动让修斯难以相信,他开始怀疑追风对她做了什么。  “你对瑶意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  追风第一次见修斯像个恶犬一样,他反而有些得意然后反过来牵住了瑶意的小手对修斯说道:“毒师是把人救活了,但是她现在的记忆全是碎片,简单来说和白鬼即相似但又有些区别。”  瑶意的大脑原本是认定自己已经死亡,毒师将她强行拉回来的时候,她的记忆被扭曲成了碎片,零散在每个角落,所以瑶意认得修斯,但是对修斯却缺乏了之前的爱慕之情,她记得花荣海但却不记得小时候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她记得自己是谁但是却感觉空落落的。  而追风不一样,追风是她破碎的记忆后新认识的人,她与追风成为了十分亲密的朋友,瑶意甚至依赖着追风,但这一切让修斯完全接受不了,他现在想杀追风的心都有。  “我在努力让我自己接受这一切,追风你最好在我面前老实点。”修斯极力的稳定自己的情绪。  这时候的招财也赶到了,看到修斯与追风瑶意三人的表情并不乐观,他躲在门口不敢出声。  “修斯...案子怎么样了?”瑶意大口喝着水然后走到了修斯的面前笑着说。  几日不见修斯的瑶意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而且她已经忘记了幻境中发生的事。  “案子现在乱的不得了,我还被停职了。”  修斯感觉自己糟透,他突然变得十分低沉,好在瑶意还是那么的活泼,在他旁边会让他有些动力。  “不如我让报社的人帮帮你?”  “怎么帮我?”  “写一些夸赞你的...”  修斯听后哭笑不得,原来的瑶意是不会做这种事。  追风和瑶意并肩站着,反而让修斯自己感觉是个外人,他将瑶意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就要带她走,可是追风竟然没有阻拦,这令修斯有点疑惑,他停在了门口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可没想到追风即使带着面具那两双眼睛放的光透露出十分得意和自信。  “瑶意。”追风唤着她。  瑶意停下了脚步转过了头笑着看着追风说:“怎么了?”  “别走。”  追风的话就好像迷药,瑶意听完立即松开了修斯的手走回到了追风的身边,她十分歉意地看着修斯说道:“抱歉,或许追风认为我没有恢复好,还不能回去。”  “追风...瑶意不是你的玩具,她是盐港首富的女儿,你这样做不仅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同时也会害了瑶意。”  修斯的话好像戳中了追风的痛处,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看了看瑶意,眼前这个女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占为己有。  “瑶意...我们是朋友吗?”追风的声音很好听,但是现在听起来是像要哭了一样,这和平日里冷漠无情的他完全不符。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没有你我或许已经死了。”  “可是我们的身份悬殊,要怎么办才能维持下去。”  追风略显崩溃。  瑶意像是看孩子一样看着他,翘起脚尖轻轻抚摸着追风的面具说道:“花家大门随时为你开,想什么时间见我都可以,我会和父亲说你不仅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瑶意,你在胡说什么!他是杀手啊!”修斯喊着。  “我知道...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我吗?修斯...放下偏见,追风是我朋友也就是你朋友。” 第157章 吴放的子弹 修斯骗了瑶意花荣海病重,瑶意这才想要跟修斯回去。  三个人促膝长谈很久,修斯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瑶意要和追风好好相处,但是嘴上说着是朋友心里却不是把他当自己人。  修斯的戒备不仅仅是因为追风是黑市的杀手,最主要的是因为追风当着六安区和青河区警探们的面把年斌杀了。  瑶意因修斯而变成这样,修斯铁了心决定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让瑶意的记忆全部恢复。  身后的招财就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三人,同时他也羡慕着他们可以拥有这样的关系,朋友这两个字在招财眼里是奢侈品。  修斯与瑶意临走时还想见一面毒师,但是被毒师本人拒绝了。  毒师住在树屋后面的离沼泽很近的破屋里,离很近就能闻到一股药味,在黑市三层大家都与毒师关系很好,他虽年岁已高但还像个孩子一样,追风私底下唤他为老顽童,就这样的人不仅有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怪医术,还有一身赞不绝口的厨艺。  毒师的神秘令修斯捉摸不透,但又不能勉强,于是只能跟着招财顺着原来的小路离开了黑市。  “招财...你的话我一直记得,你要相信我。”  “招财信任客人,客人是招财的朋友。”  招财站在河边看着修斯和瑶意坐上了船,临走时修斯想将自己新手表上的电池给招财,但却被招财拒绝了。  “下次亲自带我买。”招财声音沙哑但说话清晰,他低着头眼睛用力朝上看着修斯,想再次让修斯承诺,但这次修斯的心全都放在了瑶意身上,他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一夜之间城中大街小巷皆是各种传闻,邻里商贩间窃窃私语,尤其是修斯带着瑶意走在街上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是八命案案发的时候。  人们眼神中带着埋怨和鄙视,修斯被这么多人盯的浑身不舒服,几张报纸从天而降正好飞到了修斯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急忙将身上的报纸摘下,只见头条上的照片竟是埃琳娜豪宅。  “校长秘书在修斯探长面前被击毙?”  报纸上每一个字都不多余,将昨日的案子用第三人视角写的清清楚楚。  “秘书是豪门夫人,是八命案和女校失踪案中唯一知情人,并在与修斯探长的谈话过程中被神秘人一枪致命….?”  修斯气的拿着报纸的双手不断的哆嗦,他一怒之下将报纸团成了一个圆球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看向周围的路人,这些人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是看猴子一样。  “他们在看我笑话,同时也是在斥责我。”修斯说完就抓着瑶意的手就要离开。  “报社不会这么说你...内容上看是揭露真相,其实是在针对你个人,让我看一看…。”瑶意蹲下来将报纸又打开看了看角落里的署名。  黑兔使者。  修斯夺走报纸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说:“这笔名?”  “我可以回报社帮你调查一下,但是现在我需要回家见父亲。”  修斯用力的拍了一下脑袋,他忘记了骗瑶意回来的理由是花荣海病重,只见瑶意拿着小包就小步朝前往家里赶去。  修斯在后面穷追不舍,可是瑶意就是不听劝,要是往日瑶意绝对不会如此,想必是破碎的记忆让她行为也开始奇怪起来。  修斯无奈只能放开瑶意,并且叫了车将她送回了家。  六安区警局内因为埃琳娜的死变得手忙脚乱,众人将这两个月所有案子都翻了出来一个个的整理,只见不远处修斯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  “修斯...”  “探长...”  “老大...”  大家都放下了手里工作看着门口这个被停职的探长。  修斯缓缓抬起头他直奔自己的小沙发上,一躺就是一觉。  醒来时就看众人都围着他,这种感觉就跟大街上那些人一样,修斯揉了揉眼睛,苍白的皮肤多了几道红色抓痕。  “你们几个干什么?”  “你去了一天一夜都有什么新发现?”张文豪坐在了修斯的旁边,瘦了吧唧的他还要皱起眉头脸上一堆褶子。  修斯见不得这种被关怀的场面,他将张文豪推开然后坐到了沙发边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本子。  “这...?”  “怡红楼的满月也在赵玉桓那做了交易,可是里面的内容被撕了,我不知道是赵玉桓撕得还是其他人撕得,但目的都一样就是要掩盖这一切。”  “不知道这个满月到底在想什么!还有她那个情人姜景竹...神神秘秘的。”李瑞抱着一袋子爆米花一边咀嚼一边嘟囔着。  修斯焦头烂额如今他已经被停职,就不能带头进行调查,而眼前这些人中各有特点但都不具备领导能力。  而这时最佳人选从里屋走了出来,他身穿白色大褂脸戴蓝色口罩,塑料手套上都是暗红色的血。  “检查结果出来了...枪击中头部是致命关键,但...不让我理解的是...”  孟文蕊第一次的吞吞吐吐让修斯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众人都好奇的情况下,修斯率先走到了孟文蕊面前低着头看向血红色手套中的证物。  “子弹...”  修斯低语。  “修斯认识吗?”孟文蕊用胳膊肘轻轻的抬了抬眼镜,他的目光移动在修斯的脸上的。  小小的一颗金色子弹,除了尾部一点血迹,其他地方都完好,修斯用孟文蕊兜里的镊子轻轻的将它夹起,子弹上刻着的y令他诧异的差点将这证物扔到了地上。  修斯瞬间脸色不好,他退后几步嘴唇微颤,一旁的李瑞和张文豪怎么墨迹,他都没有听进去。  他一脸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孟文蕊,好像孟文蕊已经知道了子弹的主人是谁。  “吴放...子弹是吴放的。”孟文蕊替修斯说出了最不想说的话。  所有人也都跟着惊讶起来,一个个走上前围着子弹看,“就凭这子弹怎么就确定是吴大探长的?”  李瑞放下手中的食物,他并不了解上面y字的意义。  修斯瘫坐回沙发上,他胳膊拄在腿上低着头面色凝重的说:“是吴放...子弹上的y就是吴放亲自刻的。” 第158章 空降的探长 一颗子弹让吴放从失踪案卷入了谋杀案。  青河区探长涉入案子的事情被修斯等人彻底封锁住了,但是每个人都害怕第二天的报纸上会登出关于吴放的文章。  那么...y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已经被停职,将证物放进口袋不妥吧。”  孟文蕊将手套扔进了垃圾桶内,埃琳娜的尸体已经被小李等人送去了冰窖之中,而作为唯一的亲人白鬼焉儿由花卿照顾。  修斯的固执让整个警局里的人十分为难,虽然同意修斯参和孟文蕊参与案子,但拿走证物其实就想隐瞒想吴放的事。  “老大...我们不公开吴探长涉案,就是对他的信任和保护...但是你别拿走子弹让我们为难啊。”李瑞说。  “你们不需要对他信任,拿走子弹是我个人的事,如果真要追究冲着我来就行。”  众人见修斯的决心都不敢上前阻拦,而这时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整个警局都认识,尤其是李瑞...曾经与他们共事了三年。  “刘亮、李小麦?”李瑞说完和修斯对视了一眼。  刘亮是总局修正德的秘书,也是修正德最看好的下手,旁边的李小麦就是刘亮的老婆总局女法医。  这两个人虽然是修正德亲自提拔的人才,但是与修斯李瑞却十分不和。  “修斯...你怎么还在这里?”刘亮一身黑色西服看着十分的闷热,他的人与衣品一样距离感十足。  修斯一看到眼前这个像伪君子一样的男人心里就泛起恶心,他看都不想看他一样转过身坐到了李瑞的办公桌上。  “你们好...我叫刘亮是局长秘书,这位是李小麦总局法医,我们受上级安排派遣到六安区暂时接替六安区探长修斯和法医孟文蕊的工作。”  刘亮皮笑肉不笑说完就冲着李瑞伸出了手。  李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与他握手,随后走到修斯耳边说:“这下好了,你要不然先离开?”  修斯瞪了一眼李瑞气的直接转身将刘亮连人带包的赶了出去,这一幕在修斯这里是十分认真但却在其他人眼里像极了笑话。  尤其是刘亮他更是像看小丑一样的看着修斯,好像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修斯...这么久我以为你长大了...原来还是老样子,像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听刘亮的挑衅修斯抬起头与他双目对视,刘亮比吴放大几岁,但却比吴放看着更加稳重且有心机。  “你不要忘记我是暂时停职...这里还是我的地盘。”  看到修斯如此认真,刘亮原本后仰着身体却突然有了反抗的力气,他将修斯推到了门边整理了一下衣领后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警局里。  “我现在是这里的代理探长,请探员们把这个小子赶出去,咱们要开会了外人不得干扰。”  刘亮话音刚落李瑞就立即跑出去将修斯推到了门外,然后挤眉弄眼的说了一些什么就关上了大门。  屋子里突然十分安静,随后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孟文蕊。  “抱歉...我会自己走出去。”  刘亮目送孟文蕊离开,然后转过头对李小麦说道:“去做尸检。”  “那个...抱歉我们先让孟法医做了尸检。”李瑞说。  刘亮看着李瑞好像这也在意料之中,他突然笑了然后走到李瑞旁边轻轻的拍了拍李瑞的肩膀说道:“没关系,孟法医实力我了解,把报告给我看看。”  李瑞一身冷汗,他看向英旭接着英旭就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刘亮。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包括平时话痨的张文豪,大家好像都很好奇这个空降的长官会有什么指示。  “既然是头部致命,子弹在哪里?我可以让小麦再做一次尸检吗?”刘亮说道。  “子弹?或许...或许还在脑子里吧。”  李瑞十分心虚,他在尽量的克制微表情,曾在总局工作三年的他对刘亮十分了解,他的心细到眼前一只苍蝇几条腿都清清楚楚。  “还在脑子里?这...小麦你现在就去尸检,不用写报告...只告诉我与手里的报告不一样的地方就行。”  刘亮的老婆李小麦个子也就一米五四左右,与一米八的刘亮身高差距很大,两个人无论是外表还是谈吐都看不出像是夫妻。  “刘秘书...不...刘代理探长,我们几个需要做什么吗?”  一旁一直没说过话的张文豪终于憋不住了,他大摇大摆的走到刘亮面前,好像对他的身份毫无畏惧。  直爽的性格反倒给刘亮多了几分好感,于是刘亮就将一个重要任务给了张文豪。  “张记者...我知道你,不如跟我一起去死者的家里看看?”  “别别别...我早被开除了,我是修斯的助手,在这里连个警探身份都不算。”  “我们的处境差不多,对了...大家直接唤我刘亮就行,埃琳娜的案子现在我接手与大家配合破案,希望我们会默契...尽快破案。”  在刘亮一顿慷慨激昂虚情假意的言语下,大家都装作被激励起来的样子,然后拿着纸笔围在了刘亮身边。  埃琳娜的案子与女校失踪案有关联,但又牵扯到了应家的事,三个案子并在了一起,刘亮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几本子的纪录就看了一下午。  这是他入职以来接手的最复杂的案子,每一个案子都十分复杂但又纠缠在了一起,对他这种空降的人来说压力太大。  这时英旭端着一杯牛奶走到了刘亮的身边,“我看您有些倦了,不如喝点东西吧。”  温柔的英旭在刘亮面前显得有些冷漠,表面虽是递杯牛奶,其实背地里是李瑞求他去打探一下罢了。  原本要开会布置任务的刘亮,卡在阅读记录小半天,所有人都没有行动就等着他看完后进行分配。  可更没有想到的是被赶出去的两个人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进行秘密调查了。  修斯和孟文蕊饭也没吃再次来到了女校,两人这次装备齐全站在破碎的井口处拿着手电筒直接跳了下去。 第159章 角落神秘人 女校的地下已经被六安区的探员们搬空。  张家没有后人所以所有东西包括尸体和棺椁都原封不动的挪走,修斯和孟文蕊两个人悄悄潜入后就见原本的密室已经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来这里要找什么?”孟文蕊拿着手电筒在曾经放棺椁的地方又检查一遍。  修斯坐在中间的圆盘之上,他在努力的回忆着那天发生的各种诡异的事,其中最为令他记忆犹新的是就是在往出走的时候看到了他母亲留下的记号。  “这里有我母亲留下的记号...我想找到它。”  “你母亲?”  孟文蕊并不知道修斯的身世,看着修斯眼神中透露出伤感,猜也猜的到修斯的母亲一定不在了。  “母亲的案子就是刘亮接手的。”  修斯低着头这时的他已经在圆盘上发现了记号,与通往外面的墙壁上记号一模一样,没有猜错的话这地下会有很多处这样的记。  “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你对刘亮没有好感?”  孟文蕊用纸巾垫在了地上随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他希望眼前的修斯能够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他。  “我母亲的案子刘亮接受的...我爸那时候因为是家属的关系所以不能参与,转交给最信任的人是他唯一能做得。”  修斯一边说一边拿出笔记本将他母亲留下的记号都详细的在上面。  十年前修斯还是一个调皮的小子,与瑶意在路边抢玩具的时候发现街上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  修斯牵着小瑶意也跟了上去,只见不远处的工厂燃起大火,修斯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用瘦弱的身子从人群中挤到了最前面。  只见工厂里几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在手里拿着炸药和火把,他们将一个小姑娘勒在身边威胁着对面修斯的母亲。  “妈妈!”修斯冲着母亲大喊。  可是母亲仿佛没有听到修斯的呼喊一样,她头也不转的放下了手里的枪,然后举起双手走到了歹徒们的面前,修斯要上前阻拦却被突然出现的刘亮拦住,刘亮那时候二十多岁他还没有现在看起来极端。  大人的掌力是重的,修斯被压的不能动弹。  男人将身边的女孩推了出去,刘亮立即派人将女孩拯救出来,修斯的嘴巴被刘亮堵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明白了眼前就是母亲在与歹徒交换人质,当人质获救之后也来了大批警探,他们将这里层层包围并且驱赶周围的围观群众。  就在这慌乱之际,修斯看出了母亲眼中的异样,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绑架案,母亲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和绝望。  在群众都被疏散开之际,母亲用力的抓住了歹徒的手然后将手里的火把夺走,同时腹部中了六七刀,修斯咬掉了刘亮手上的一块肉,不顾众人阻拦跑到了母亲面前。  但他的母亲从未看过修斯一眼,直接抓着一个歹徒然后跑上了小货车,两人在车里直奔门口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声从车里发出,修斯趴在地上看到这一幕人已经接近崩溃。  整个工厂里全部都是烟雾,在场的也就只有修斯离那车子最近,他缓缓地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到车子前,浓烈的烟雾和男人的惨叫令修斯心底抽动。  他捂着口鼻快速冲上前,从后面的透明玻璃中看到母亲已经被烧成了黑色的焦尸。  “啊!”修斯眼睛吓得眼睛要瞪了出来,他徒手掰开车门,皮肤被滚烫的车门瞬间烧掉一层皮,母亲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修斯正要上前抱住,却被后面的刘亮从身后拽了出来。  修斯的脑袋撞击到了地面上昏迷不醒。  “所以刘亮...他之后又做了什么?”  “我妈被封为盐港的英雄,她的葬礼在出事后的第三天举行,而我却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醒来后天都变了,我没了妈妈案子也成了悬案,那场爆炸剩下的几名绑匪消失不见,全城的警员搜捕七天七夜都没有任何踪迹。”  到这里修斯就不愿意继续说了。  醒来之后他直接去找到了修正德,他记得那天的修正德鼻青脸肿好像是被揍了一顿,修斯对着父亲破口大骂在警局里像个疯子一样乱喊乱叫。  无奈之下修正德将修斯送到了外地上学,最后他还是想继承母亲的意愿成为了一名探员。  上任之后的第一天修斯就去找了刘亮,他用六安区探长的身份要求刘亮交出母亲的卷宗。  看到卷宗的修斯再次对修正德和刘亮心生怨恨,因为修斯发现了这起案子刘亮并没有调查。  修斯坐在圆盘之上,他强制自己暂时忘记关于母亲的回忆。  “修斯...先放下个人恩怨...刘亮要是在这个案子里有什么差池,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他。”孟文蕊向修斯伸出了手。  两个人站起来查看四周,按照修斯的推测,在他们三个昏迷期间应该是有人打开了机关,才从满是河水的正房运送到了井下。  一边找机关一边找记号。  “我们当时就躺在这里,可是到底是怎么进入的呢?”  孟文蕊倒是没有见过什么神秘人,他怀疑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在墓室无果,修斯和孟文蕊又爬了上去,转到了正房的棺材口处。  再次来到这里就想到了那日红鬼抱着赵玉桓两个人双双跳入火海中,现在的院子已经满是灰烬,据警探们说红鬼和赵玉桓被烧的只剩骨头渣子,离谱的是他们发现院子中的大火是被人为熄灭。  可是当时地下只剩红鬼和赵玉桓,不是他们两个就说明会有第三人存在,这两个人的尸骨最终被火化的地方也不是在院中。  “简单来说...红鬼和赵玉桓的尸骨是有人故意抛在这里的。”孟文蕊蹲下来抚摸着地面上的烧痕。  “有人在最短时间内灭了火,然后将不知死活的赵玉桓和红鬼带走又再烧了一遍,这一切都太离谱了。”修斯说。  “或许你的幻觉是真的,这里确实有神秘人在角落里尾随着咱们。” 第160章 河下的密室 修斯丝毫没有顾虑他从破碎的棺材口跳了下去,还是之前的那样下面一半是河道。  “修斯...你认为那些警探没有找到什么新密室,我们两个就能找到吗?”孟文蕊气喘吁吁的跳了下来,他抚摸着旁边的墙壁,潮湿的感觉令他作呕。  “托马斯儿...今天我的话就放在这,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密室和机关。”  “对于你母亲的记号,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很被动?”  修斯停下脚步,他突然想到这一路上找到了四五处记号,可在之前却根本没有发现过,他拿出笔记本然后抬起头看向前面的狗洞。  “难道...神秘人了解我?这一切都是他故意在引导我?”  孟文蕊的提醒让修斯彻底没了底,母亲的记号除了修正德之外就只有吴放知道,如果这一切正如孟文蕊所想,那么吴放就是一直躲在角落里的神秘人。  “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些答案了。”孟文蕊不会没有证据就将嫌疑人的帽子扣给了吴放,更不想用自己的直觉来引导修斯的想法。  看着修斯无助的靠在木板上,孟文蕊直接钻进了狗洞里。  “价值连城的黑兔是工人从这后墙取走的,看墙面的破损痕迹应该是十几个人拿着斧头一点点将其砸开。”  空旷的大厅因没有黑兔坐镇说话时有了回音,孟文蕊拿起手电筒走向没有破损的地方轻轻的抚摸着墙面。  “如果不是大火,我们当天就会再探一遍。”  这时修斯已经整理好情绪跟了进来。  修斯用着小锤子轻轻的敲击墙面,从声音和风向上看两侧确实没有什么机关和密室,那么这一切就都说不通了。  “没有密室我们三个到达井下就成了谜,这一定还是有机关的。”修斯将这里都看了一遍,黑兔坐镇百年地面上有被重压的痕迹,但都没有任何关于机关的线索。  破损的墙外是一个很深的地道,这时外面下起了暴雨,修斯和孟文蕊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  雨水的声音给了修斯提示。  “我们是不是忽略了这地下另一半的河水?”  “你是说我们下来的时看到的暗道对面….?”孟文蕊将手电筒照向了狗洞。  从棺材口跳下就是一半路面一半河水,正常人都会选择走路面这条道,而忽视了旁边的河水。  而修斯和孟文蕊将这半边用尽所能的调查一遍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突破点,所以河水成为关键不是没有道理。  两人急匆匆的又钻出狗洞来到了道口,抬头就是黑漆漆的洞口,低下头看竟然是清澈的河水,这河水与青河之水有着很大的区别,青河水因为常年的天气和人为因素颜色变得很深,但这棺材下的水却别有洞天,它不像是来自于青河。  “水面微微波动并非静止,但从颜色看不与青河相同。”  修斯小心的走到边缘,但因为太多的青苔他一不小心掉入了水里。  “修斯!”  只见这河里的修斯从掉进去后就没有浮上来过,警局里的人都知道他会游泳,可这水面反而比之前还要平静,这令孟文蕊产生了不好的预想。  他放下背包蹲在水边冲着里面的修斯大喊,可是水里没有回应,孟文蕊情急之下脱去了外套正要跟着跳下来时,修斯的脑袋突然的出现在水面。  他开心的冲着慌张的孟文蕊说道:“快下来,有密室。”ζΘν荳看書  孟文蕊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衣物,他的表情瞬间恢复回了原来的冷冰冰,眼前的修斯就像个孩子,不仅在他面前说的很开心,还用胳膊带些水抛向孟文蕊身上。  从担心变成厌恶只需三秒。  两个人全部入水,修斯就像是个向导一样带着孟文蕊往下游去,就见这清澈的水下还有一个铁门。  铁门没有钥匙直接就能打开,修斯用力一拉那门自动敞开,由于没有工具两个人下水时间不能过长,可就在修斯缓缓地进入铁门后的屋子时,铁门上面跳下来一个铁栅栏将两人困在了里面。  修斯这下慌了,如果被困住或许不需要两个分钟就会溺水而死,他慌乱的摇晃着铁栅栏,同时心跳也加速。  身后的孟文蕊鼓着嘴巴拍了拍修斯的后面,他拉起修斯脑袋上的铁环触发了机关,就见铁门自动关闭屋子里的水开始从地下往外渗出,很快的屋子里没有了河水。  “吓死我了...”  修斯倒在地上,他大喘着气不断地拍打自己的胸口。  “这个密室怕是有几分凶险,我们小心点。”  孟文蕊将修斯拉了起来,两个人在黑漆漆的正方形密室中探索的一圈,墙上面全是黑兔形状神似甲骨文的东西,拿着手电走近看刻的十分粗糙,不像是专业人士的作品。  “这些兔子好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你看它们一个个手里拿着书,然后都朝着一个地方跪拜。”  “兔子的身后还跪着狐虎猛兽,看着地位并没有兔子啊…”  “你还记得之前密室里那些黑兔手里拿的书吗?埃琳娜让人供奉的黑兔和这里的一模一样,双子密术应该是案子的关键。”  修斯每次提起这四个字都哆嗦几下,两个月时间牵扯这么多人又死了那么多人,如果都源于这双子秘术...那么这背后会隐藏着多可怕的事情。  “黑兔朝拜的位置空缺了,那块砖不见了...”  “砖应该就是首领,而且还是打开另一个密室的钥匙。”  “这附近没有什么,估计是被神秘人带着了。”  就在修斯再次被困之时,孟文蕊用自己口袋里的药盒正正好好的塞到了墙上,天衣无缝毫无破绽这面墙被孟文蕊骗了,只见斜对面的墙逐渐移动然后出现了个很大的洞口。  “托马斯儿...真有你的!”修斯又惊讶又狂喜,他拍着孟文蕊肩膀开始傻乐起来。  “纯属运气,洞口无风又是密室,我们进去吧。”  原本初入地下的时候他们凭着想象推测出了这隧道与张宅、桥上还有青河之间的布局,现在看来之前的想法都是错误的。  修斯踏入这间密室时,屋子里的灯自动亮了起来。  只见眼前的一切都这么的熟悉,修斯瘫坐地上愣着不说话。  “怎么了?”  “这...这和吴放的办公室一模一样。” 第161章 回到初始地 为什么地下的密室与吴放办公室一模一样。  修斯蹲在地上抱着头十分痛苦的回想着这几天的经过,无论是母亲的记号还是吴放的办公室,或者说埃琳娜的死亡,这三者都十分奇怪,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联系。  “假设吴放就是神秘人,那么他在最关键时刻杀掉埃琳娜,又在地下密室里操控着双鬼,还有你的母亲...吴放刻意留下她的记号,为什么这一切这么明显的都指向他?”  孟文蕊是怀疑吴放的,因为嫌疑都推向了吴放,但又不相信是吴放是凶手的,这一切都显得太过明显。  “以我对吴大哥的了解,他要做这些的话...不会留下这些愚蠢的马脚,很显然要么凶手是他...他故意设下陷阱,要么凶手不是他,凶手刻意在栽赃他,同时也绑架了他。”  修斯缓缓站起,他坐在吴放的椅子上,轻奢的实木座椅十分沉重,就连之前磕破的痕迹都一模一样。  这仿造的能力太过细节,令修斯毛骨悚然。  他开始翻找桌子里的东西,还有旁边书柜以及斜对角的沙发全都不放过。  “照片,笔记...笔记上的字迹。”修斯越找越崩溃,因为上面的东西全都是吴放的,吴放失踪的时候他们已经去了一次办公室找他,短时间内那里已经戒备起来,不可能再搬运。  更何况还有灰尘,书柜和桌角的灰尘不是短时间堆积的,密室的布局很久就完成了。  “这里除了看着像吴放的办公室,就没有任何机关了...没有机关...我们的调查就并未结束。”  孟文蕊的处事冷静是修斯没有的,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  现在的修斯变得越来越不谨慎,孟文蕊希望他能够回归从前,即使看着像花花公子吊儿郎当也比现在十分脆弱敏感好。  “你说的对,这里没有机关,我们还要继续寻找。”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瞬间因为血压过低眼前一黑。  迷迷糊糊的勉强站直,孟文蕊看不下去了,他将修斯强行推到沙发上盯着他的双瞳十分认真的说道:“修斯振作起来,你变得越来越垮。”  他用力的摇晃着修斯的肩膀,这时候修斯才真正的清醒起来,缓缓抬起头看清了孟文蕊的五官。  孟文蕊被修斯轻轻的推开,他靠在墙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抱歉…是我状态一直不对。”  修斯对自己十分清楚,也知道孟文蕊的话什么意思,口吐真言在这个时候恰当好处。  修斯安着脑袋十分痛苦的看着孟文蕊说道:“回去后给我针灸一下,我怕是在这男寝里有了病根。”  他的胳膊拄着旁边的地球仪,突然间吴放的办公室墙上掉下来一堆红绳。  这里的红绳要比其他地方更多更粗,两个人因为误打误撞打开了机关十分激动。  孟文蕊轻轻的拽了一下其中一个红绳,就听上面有很重的机关行动声。  “这里就是真正的幕后机关室。”孟文蕊窃喜。  与此同时吴放的椅子被天花板上的爪子抓走,并从上面掉下来一个铁制电梯。  修斯和孟文蕊谨慎的走了进去,不需要操作电梯就自动上去了。  “这…这速度和位置…看样子是进入桥上善修堂的。”  修斯仰着头根本看不清终点在哪。  几分钟后铁门生锈的挣扎声十分的重,目的地已经到了。  修斯缓缓推开铁门,所到的屋子正是他们两个呆过的宿管办公室。  “这...竟然回到了原点。”  孟文蕊佩服的鼓起掌来。  修斯像傻子一样在原地转了三四圈,就看着卫生间多出了个通道。  “托马斯儿...厕所面积大之谜就这么解开了。”修斯摊开手,他笑出了声,然后又无奈的走到了卧室背对着床往后一仰。  孟文蕊也笑了,搜楼找机关无数次,次次忽略这个地方。  他轻轻的拽了一下旁边帘子后面平平无奇的粘勾,就见这个铁质电梯自己又下去了。  “不需要上四楼,在这里就可以直接到下面,吴放...不对...神秘人应该就是这么进来的。”  “咱们去找埃琳娜的小助手那边看看过去的宿管都是谁?”  修斯说完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两个人整理好衣服就从善修堂正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小助手听到楼梯口处传来两个令他厌恶的声音,他谨慎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只见修斯和孟文蕊穿着整齐相貌英俊朝着自己走来,二人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直接明了的对小助手说。  “我们两个需要建校到现在与善修堂有关的所有人档案,如果部分内容不完整就将姓名告知我们,我们自己会查。”修斯说完一巴掌拍在了小助手的办公桌上。  那得意的表情令小助手十分不爽。  但小助手表现的像个受气包一样,他声也不吭一声的拿起文件袋就走到了埃琳娜办公室门口。  大门一开小助手就站在旁边给修斯他们让路。  “修斯探长您要的东西都在埃琳娜小姐的办公室里,现在埃琳娜死了,这些东西都会作为关键物品配合你们的调查。”  小助手的微表情虽然看起来还是很不服,但是行为上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不是什么草根宿管,而是盐港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埃琳娜的办公室和之前一样,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动。  修斯坐在埃琳娜的办公桌上,他的停职的事外界没人知道,贸然调查被刘亮等人知道定会有大麻烦。  “我们今天来这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我知道...你们向来行事神秘,我会配合的。”小助手一进来就开始低头丧气的。  “你们的校长呢?为什么秘书去世了,这么大的事还没有出现。”孟文蕊说。  盐港女校的校长成为了迷,修斯从入职宿管到至今都没有任何人听到过有关校长的事。  说是没有实权将一切都交给了埃琳娜,但现在埃琳娜死了校长还没有出现反而给修斯和孟文蕊一种错觉。  就好像这个校长并没有外界说的那么简单。 第162章 办公室迷藏 “校长?校长很少来学校,你们还要与他谈谈吗?”小助手直接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修斯并继续说道:“这是校长的家,你们可以直接去找他。”  “张华安...这名字确实很少听人提起。”  修斯粗略的看了一下就将名片塞到了口袋里。  小助手默默的将埃琳娜办公室大门关上,修斯见他离开便立即与孟文蕊展开搜查行动。  “说实话托马斯儿,我们被停职了...我现在调查起来心虚的很。”修斯缩在埃琳娜的椅子上像个贼一样,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藏进了桌子里。  而孟文蕊只是将埃琳娜办公室内的所有窗帘拉上了而已,半透明的纱帘让屋子变得灰暗,修斯本来就鬼鬼祟祟,灰暗的空间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贴着文件看。  “想要调查真相,就要一切都走在刘亮的前面,修斯...我们需要内应。”  “这个好说,张文豪和李瑞他们都可以帮助咱们。”  “我说的这个内应,是可以知道刘亮一切猜想的。”  修斯听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缓缓地站了起来,“你说的对,刘亮或许已经知道了,李瑞他们都会帮咱们两个。”  孟文蕊对刘亮的戒备心不知从何而来,但有内应总比没有内应好的多。  “找到了...”修斯兴奋的举起文件说道。  孟文蕊点了点头,示意两个人拿到后迅速离开。ζΘν荳看書  可就在他俩打开门之际,听到门口刘亮和张文豪的声音。  “是您接替了修斯的位子吗?”小助手看着倒是老实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临时接管。”  刘亮和张文豪来到埃琳娜办公室,与修斯和孟文蕊是一样的,想要看看这历年来宿管的资料。  “该死的...怎么办。”修斯小声的说道。  “我们躲起来。”  而另一边小助手已经准备好了让修斯出洋相。  “刘先生您进这屋后或许会有惊喜。”  “惊喜?”  “真晦气,一个死人的办公室有什么惊喜的,你别不安心好心啊。”张文豪上下打量着小助手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倒不是...你们进去后就知道了。”  小助手的坚持更让张文豪感觉不对劲,他立即拦住了将要开门的刘亮。  “我们要不然先去找校长?”  “都到这里了,哪有不去的道理,白走一趟吗?”刘亮执意要开门。  张文豪站在了门缝处故意大声嚷嚷起来,“刘亮,你就没发现校长至今都没出现过吗?”  小助手小跑上前将瘦弱的张文豪直接推开,他替刘亮打开了埃琳娜的办公室大门。  “既然来了就看看吧,我怕下次来我不再没人给你们开门。”小助手紧张的说。  张文豪捂着脸跟着刘亮走了进来,只见宽敞的办公室内干干净净。  刘亮走到了沙发旁边拿起一个善修堂风格的茶杯摆弄了几下并说道:“既然来了就每个角落都搜查一遍,不要有遗漏。”  小助手扫了扫四周都没有修斯和孟文蕊的身影,然后气急败坏的将每个柜子都打开看一遍。  “你干什么,你这是扰乱我们调查,小心我抓你进去蹲几天。”  张文豪指着小助理的鼻子就开始一顿乱喷。  “你再敢说一句话,信不信我立马抓了你...一句也不行!”  张文豪的威胁在小助手身上十分管用,他连修斯进来过都不敢说了,直接拔腿就跑。  这窗户是开着的,但今日的天气却并不适合开窗,张文豪早就发现了不对劲,所以将小助手赶了出去后就跑到窗边开始检查。  果然不出所料,修斯的靴子在窗外的台子边上暴露出来。  他立即将窗户关上,然后用窗帘挡住了修斯暴露的位置,急忙走到刘亮的身边心虚的说道:“找到什么了吗?埃琳娜这个人我接触过,她谨慎的很根本不会把有用的东西留在办公室内。”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来都来了就要认真。”刘亮看起来完全没有被说动,他坐在修斯之前坐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资料。  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刘亮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一旁的张文豪焦急的都没有心情看手里的东西,他时不时的往窗外看,生怕修斯和孟文蕊出什么意外。  “托马斯儿...我要坚持不住了。”修斯贴在墙上,忍受着强风吹打,脚下的台子很窄他移动起来都是麻烦的。  “坚持不住了,我们摊牌吧。”孟文蕊的肌肉酸痛两腿开始颤抖,说完没等修斯答应,就一口气从击碎了窗户从外面钻了进去。  最不想经历这一切的修斯也只能咬着牙跟着跳了下来。  刘亮看着修斯和孟文蕊两个人落魄的站出来无奈的摇着头说道:“坚持不住旁边有沙发。”  “你们两个怎么出现在这里?”张文豪装作被吓了一跳,他指着修斯和孟文蕊就走到了他们面前挤眉弄眼的又小声说:“找机会快走。”  门外的小助手听到了屋内的玻璃破碎声,他怒推大门就见修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果然!”  “没什么果然的,你赶紧出去做你的事去。”张文豪将小助手推出了门外。  “凭什么?他们打碎了玻璃,我是学校的人,我有权利留在这里。”  “你有什么权力,把你们校长找过来。”张文豪一边说一边要关上大门。  “张记者怎么一直跟他过不去,这里本来就没有那么重要,让他进来。”  刘亮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走上前叉着腰低着头看着修斯。  然后让张文豪对修斯和孟文蕊搜身。  “搜身?我不同意,这样不好吧。”张文豪退后几步。  “他们被停职了,我现在有充分理由怀疑会阻碍我们调查。”  “我做不到,毕竟...他是我上司。”张文豪推脱着。  修斯气的脸通红,他一怒之下将包里兜里所有东西都扔到了地上,只见一堆零零散散的东西堆在一起乱成一团。  “东西都在这里,你自己找吧。”修斯又将孟文蕊包里的东西扔在了上面。  没想到刘亮蹲下身子竟然开始一一检查,修斯看他如此认真更是气上心头。  “修斯...我真要找到什么东西,恐怕你要亲自跟你父亲交代了。” 第163章 男寝的叛徒 修斯攥着拳头一动不动。  只是这个刘亮翻找半天一无所获,就将视线转移到了修斯身上。  上下打量一番后刘亮缓缓站起来走到修斯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能否搜身?”  “你这是在请求我的同意吗?如果我说不呢?”  张文豪看修斯那架势心想着那文件定是在他身上,于是就立即接上话说道:“别了吧,都是自己人。”  他的小眼神一直盯着刘亮的脸,生怕刘亮有一点反常的举动。  但这刘亮看起来就是个木头,张文豪根本不知道他内心想的是什么,就怕他是一个倔驴不听劝的木头真的对修斯怎么样。  “是自己人不更应该配合不是吗?”  刘亮对着修斯伸出了手。  张文豪见他如此执着心里更是慌了,只见修斯毫不让步一股气将衣服脱了下来扔到了刘亮的手里。  修斯开始后孟文蕊也接着脱去了外衣,两个人将能藏东西的衣服全都塞给了刘亮。  刘亮仔细检查发现竟然没有任何东西,他表情略微意外但还是强压着不让其爆发出来。  “可以还给我吗?”  修斯看起来很得意。  “当然。”  刘亮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还给了修斯。  修斯表现的像是被羞辱一般夺走衣服就要转身离去,一旁的张文豪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到了门口刘亮就将二人拦住。  “等等...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他们和你们一样是来找宿管资料。”小助手说。  修斯瞪了一眼小助手转过身来冲着刘亮的肩膀撞了一下并说道:“他替我回答了,我可以走了吗?”  刘亮退后几步摊开双臂无奈的对修斯说:“走吧,也请你懂规矩,不要让我和你父亲为难。”  说到这里张文豪以为修斯又会冲动,岂不知他一声不吭直接拉着孟文蕊离开了办公室。  张文豪再次松了一口气,他瘫在沙发上捂着脑袋,看起来十分困倦。  “张记者...你的表现是不是过于明显了?”刘亮戴上了手套继续搜找桌子上的证物。  张文豪微微抬起头,他疲倦的眼皮半睁着,没有了刚才的精神,声音沙哑的对刘亮说:“他是我师傅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帮他?”  说到这里刘亮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他这才正式的仔细打量起张文豪。  “你是她的学生?”  “如果她还活着说不定我还会是她的义子。”  刘亮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威胁,他死死的握着手里的纸张,不知不觉中纸张已经褶皱破碎。  修斯和孟文蕊像是落汤鸡一样从楼上跑到了楼下,两个人在这楼房的花丛里开始翻找什么东西。  “还好我给它扔到了楼下的花园里,否则就出大事了。”  修斯一边翻找一边牢骚。  “你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好在没有人拿走。”孟文蕊说完就将地上的包裹拿了起来。  “我们走吧...”  修斯兴奋的拍了拍孟文蕊的肩膀。  “等下...我们应该再找一个人。”  “谁?”  “男寝里的叛徒。”  孟文蕊不说他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修斯自叹没有孟文蕊的周到,他摆了摆手里的东西说:“走吧,去找李钰。”  李钰和枝鸢的秘密公开后彻底住进了荆家,荆老板对他视如己出十分爱护,因学校的失踪案和善修堂地下之事整个男寝的人都被送回了家。  埃琳娜死之前下达的命令,在警探没有调查出结果之前这些男学生就要在家里呆着,没有必要出去的理由就不可以出去。  李钰与枝鸢喜欢在院子里读书,花卿成为义女后并没有与枝鸢他们一起学习,反而跟在荆老板身后直接学起了戏曲和生意。  修斯和孟文蕊赶到之时就见花卿在院子里跳舞,枝鸢和李钰则在画画。  “探长?”  “是我...花卿。”修斯羞涩的低着头走到了院子中间。  “您怎么突然到访,我们几个都没有准备。”  花卿放下手里的水袖气喘吁吁的走到了修斯的旁边。  “我旁边这家伙想看看你,我就陪他来了。”修斯将孟文蕊推到了花卿的面前。  两个人对上眼后比修斯还要羞涩,这时李钰和枝鸢也走了过来。  花卿见修斯目光一直盯着李钰就知道刚才说的都是假话,她将孟文蕊推到了修斯身边并说道:“办你们的案子吧,我继续练习。”  “案子?女鬼案不是结束了吗?”枝鸢一边说一边带着修斯和孟文蕊进屋。  “还有些事需要你们帮忙。”  “说吧探长,我们会配合你。”枝鸢为他们倒了一杯热茶。  “李钰...你知道刘明家在哪吗?”  “刘明?我知道...”  “带我们去。”  “刘明的家离这里很远,他的哥哥去世之后就全家搬到了城边。”  “刘佳?他们怎么认定刘佳是去世了而不是失踪?”  “失踪五年,他们家人应该失去希望了吧。”李钰说。  四个人在客厅聊了许久,李钰决定亲自带修斯他们去城边找刘明。  一路上孟文蕊开着车修斯和李钰坐在后面望着风景,短时间三个人没有纠结案子,反而闲聊起来。  黄昏之时李钰才让孟文蕊将车子停下,三个人顺着旁边的小溪来到了个偏远的建筑群。  这里的屋子很破旧,但家家户户门口都摆着腊肉和鱼干,门口晾晒的衣服也都是一些中档产品,与环境格格不入,修斯走上前轻轻的敲敲门。  就见一个老夫人打开了门。  “你是?”老夫人驼背,修斯个子高她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李钰立即挤到了修斯前面,他对着老夫人微笑的说:“奶奶还记的我吗?”  “李...李钰!你是刘明的同学,我记得。”  “是我,我想见见刘明同学可以吗?”  修斯从未注意李钰竟然还带着一包点心送礼。  老夫人开心的接过点心打开了门。  “刘明在里屋,这段时间他不怎么出门,几乎每天都窝在家里也不和我们说话。”ζΘν荳看書  “学校要求最好不要出门,刘明同学做的很好。”李钰笑嘻嘻的说。  “那你们玩吧,我去摘菜。”  看着老夫人离开,李钰小声的说道:“那是他奶奶,人很好。”  修斯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打开了李钰房间的门,就见他一个人在屋子里不停的写字,满地都是纸。  孟文蕊弯下腰捡起一张纸,上面用毛笔工整的写着“月有双鬼...”  “这不是那个传说吗?李钰...你怎么了?”  修斯走到李钰身旁,他拍了拍李钰的肩膀,只见这小子一个转头吓了修斯一跳。  “妈的,你怎么了!” 第164章 刘明去医院 刘明眼眶发青嘴唇偏紫,整个人的皮肤在黯淡的房间内显得偏黑,  他双目无神嘴角处都是干裂的死皮,看样子滴水未进。  修斯犹豫了几秒钟将手背放到了刘明的额头上。  “他在发烧。”  李钰听到后立即跑出去叫住了刘明的奶奶,奶奶一直以为他在屋子里学习,一日三餐就放到了屋子门口的地板上,可没想到几日下来她的孙子竟然犹豫活着的干尸一般。  “我孙子怎么了这是...”奶奶急忙跑上前将刘明搂在怀中,看她紧张的神情和喃喃自语就知道奶奶一定是在自责。  “我来看看。”孟文蕊撸起袖子走过去。  “奶奶,您放心...这位是法...不对...这位是大夫。”  听李钰一说奶奶才抬起头看向孟文蕊,她趁着大家不注意就跪在地上求孟文蕊能够治疗刘明。  而她身后的刘明从大家发现不对劲到至今从未说过一句话。  刘明歪着脑袋身子有些抽搐,李钰和修斯将他拖到了床上死死的按住。  孟文蕊解开他的衣服开始对他进行检查。  这一幕让修斯感觉孟文蕊像是在解剖尸体,但这种场合他可不敢开玩笑,就见孟文蕊拿着他随身的小工具在刘明身上扎来扎去。  “他家世代都是大夫,懂这些…你们别害怕。”  修斯安慰着说。  “奶奶…您别紧张,他说的没错。”李钰说。  “是心衰,我现在正在救治,让他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半个小时的时间,刘明的面色好了很多,他开始有了意识,但却不想发声。  “让他先休息一下,他现在很虚弱。”孟文蕊将刘明放倒,然后给他的腿上盖了个被子。  所有人跟着他从里屋走了出来,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刘明到底怎么回事。  “托马斯儿…”  “可能是中毒也有可能是疾病,我只是用最有效的方法将他从死神里拉了回来,但是要查出原因。”  “中毒?明明在家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奶奶十分慌乱,她开始坐立不安。  “奶奶别紧张他现在没事了,我们只要找到原因然后根治就好啦。”李钰将奶奶搀扶到了凳子上。  “根治不确定,但起码短时间没有生命危险。”  “托马斯儿…别说了。”修斯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神,生怕再让奶奶担心。  “现在做的就是带他去医院。”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吧。”奶奶声音沙哑。  “我们会带他去,您就留在家里吧,或者需要您的时候我们开车来接您。”孟文蕊说。  “对啊奶奶,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跟我们过去。”  在大家的劝说下奶奶放心的将刘明交给了修斯他们。  修斯和李钰将刘明抬到了孟文蕊的车里,就见这时的刘明好像可以开口说话了。  车子一开刘明就将腿上的布扯了下来,他虚弱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来找我的原因。”  一旁的修斯侧过头看着刘明,他的表情像是对生命失去了兴趣,修斯将地上的布拿了起来盖在了刘明的腿上。  “既然知道,现在可以说说吗?”  刘明用力点点头然后大喘着气,等他终于稳定下来后终于开了口。  “刘佳是我哥哥,他在失踪前找过我…跟我说了他的秘密。”  五年前刘明还是个乖巧的男孩,平日里就喜欢跟着刘佳的屁股后面。  刘佳学习好长得也不错在学校里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因为是女校第一批男学生,所以校长对他很重视。  那时候刘家的经济条件很差,刘佳却坚持要上学,没办法父母只能多出去工作赚钱。  刘佳知道父母苦但却不说,一直都用行动默默的帮助家人。  直到有一天。  刘佳带回了很多珠宝回家。  “珠宝?”  “没错…是珠宝。”  那日刘佳十分开心,他拉着刘明的手去了当铺,然后将那一袋子珠宝换了不少钱。  刘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他就扯着刘佳的衣服小声的说道:“哥哥…我们怎么有这么多钱?”  “这么多钱不好吗?以后就可以供你读书,想学多少年就学多少年。”  刘佳十分得意,他还拿出一叠钱塞到了刘明的手里叫他随便花。  “哥…我就可以像你一样了?”  刘佳看着自己的弟弟也跟着开心起来,他突然感觉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随后刘佳将所有钱都交到了刘明的手里。  一边让刘明数着钱一边低头哭泣着。  刘明见刘佳突然哭了,他就知道手里的钱不是好东西,刘明气愤的将钱塞到了刘佳的怀里并且大吼。  “你到底做什么!我们是兄弟,兄弟心连心我知道你遇到麻烦了。”  “嘘…”  刘佳见刘明这么焦急,他连忙摇头然后将他拉到了一个角落里小声的继续说。  “明明…这些钱交给爸妈和奶奶,你要记住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们就将钱用到正地方,不要任意挥霍,你要让它们更有价值。”  刘明听刘佳这么说心里就有数,他摇着头说:“如果你消失了,我就把钱扔海里。”  刘佳这一听却笑了,他狠狠的掐了一下刘明的脸说道:“我不会信的,刘明你可要记住我的话。”  自那之后刘佳就去了学校。  刘明将钱带回了家,他并没有告诉家人刘佳的事,骗了父母说是哥哥奖学金和打工赚的钱。  家人都以为刘佳上了大学出息了就没有对此起疑心。  “我哥去了学校一周,回来之后整个人神神秘秘的,他几乎不跟爸妈接触,每天都在唱歌或者跳舞的。”  “那首双鬼词是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原本不是跟我说的,是我看到他的作业本上写着那些字…我就问了。”  这时刘明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门口,里面的医护人员都冲了出来将他抬到了病床上。  “探长..这个月我们见面次数真多啊。”小护士在修斯耳边暧昧的说道。  修斯转头一看虽然熟悉但却记不得是谁。  “是吗?最近案子多。”  “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帮他检查。”  说完护士就将刘明抬进了诊疗室。  修斯等人都坐在门口等着他出来。  无聊之际修斯对着孟文蕊说道:“刚才那个护士你们认识吗?” 第165章 修斯再入狱 “护士?我不认识!”  “她好像总能见到我…”  修斯语速变慢开始沉思,一分钟后他二话没说冲到门口,一脚将大门踹开。  “修斯!”  三人站在门口就见那个护士浑身是血手里拿着手术刀正要对着昏迷的刘明下手。  修斯扫视四周拿起旁边的小台灯朝着护士扔去。  护士没有及时反应,小台灯撞到了她的肩膀上,灯罩掉落地上变成了碎片,声音很大,吵得走廊里来了人。  “修斯…”  女人低喃。  “你是谁!”修斯正要走过去却被几具尸体绊住,原来护士在进诊疗室后就将屋里的人都杀了。  “算了,刘明的命交给你了。”女人没等修斯抬头,她就快速的往后退用手里的利器敲碎了玻璃。  “她掉下去了!”  李钰大喊。  修斯和孟文蕊跑上前却发现窗台下面多了几个钢钉。  这熟悉的东西让修斯瞬间见到了青河医院的“鬼”。  “是她!我想起了。”修斯目光顺着上面绳子的方向,楼下左侧的一棵树旁女人慌张的站起,然后转过头看向修斯的位置。  修斯气愤的用力拍打墙面然后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三具尸体。  他贴在墙边顺着垂直线瘫倒在地,胳膊靠在膝盖上,颓废的说:“我们完了,闹出人命了。”  “怎么办!”  “我们现在是停职,死了人…会影响我们复职。”孟文蕊走进血泊中,他知道刘亮他们来了就会将尸体带走尸检,所以先下手为强调查清楚死因。  “刘明还在昏迷,你们先为他检查。”孟文蕊示意那些大夫带着刘明离开。  女人离开后说的很清楚刘明的命留住了,但李钰还是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医院的人报警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吧。”孟文蕊检查完后就坐在了修斯旁边。  两个人就像是惹了大麻烦的孩子,又委屈又无助。  十几分的时间就见刘亮和刘瑞等人赶来,刘亮来到屋子内手一挥。  修斯和孟文蕊逮捕起来。  “抱歉。”  两个字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刘亮还是说了。  李瑞亲自为修斯戴上手铐,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做。  “老大…放心吧,交给我们。”  李瑞的话很明确,这个案子修斯应该参与不进来了。  孟文蕊和修斯一样的待遇,接下来两个人被关在了六安区大牢中。  又是那间牢房,这熟悉的感觉修斯进去就适应了。  但这次身边多了个孟文蕊。  修斯转过头看着孟文蕊嫌弃的样子,他突然笑了。  “托马斯儿洁癖,受不得这里吧。”  修斯说完更是哈哈大笑。  孟文蕊不说话,他好像是在生气,但修斯在他旁边一会逗他一会自娱自乐,孟文蕊也笑了。  他找了一块看起来“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然后对修斯说道:“割喉而死,手法很专业。”  “专业?有追风那种专业?”  “他们不一样,我更感觉这个女人比追风快准狠。”ζΘν荳看書  孟文蕊见过追风的手法,年斌的伤口也如此干净利落。  但不同的是追风用的暗器,而这三名医护全是近距离用匕首割伤。  “确实…追风喜欢来无影去无踪不留痕迹,反而这个女人更喜欢留点什么,她猖狂自大毫无畏惧。”  修斯想回忆起那女人的脸却怎么都记不清了。  另一边刘亮和李瑞在医院里调查案子,李瑞认得上面的钢针,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可刘亮根本不在意这钢针的作用,他更喜欢调查在其他病房躺着的刘明。  虽然没有拿到宿管名单,但刘亮通过对学校老员工的访问大概的了解到一些。  “刘明既然是修斯找的,还中了毒…那就和案子有很大关系。”  刘亮背着手望着窗外,他的目光顺着钢针飞出去的位置。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左边的那棵树下就是女人锁定的落脚点。  “刘明是短期服用大量的精精果粉,这东西都停产很久了。”李瑞说完就带着刘亮去了刘明的病房。  这时刘明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他大概的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但就是不愿意配合刘亮的安排。  “刘明…修斯找你说了什么?”  “刘明?是关于你哥哥刘佳的事?”  “刘明?”  无论刘亮怎么呼喊,刘明就是不睁开眼睛,这让刘亮以为他又病了,急忙喊大夫进来检查。  “怎么样?”  “他没事…我们已经在给他解毒,没事的。”  刘亮听大夫这么一说就知道了刘明是不想与他沟通。  “刘明…事关重要,牵扯人命请你不要任性妄为。”  “我…只跟修斯聊。”  刘明微微侧过头,他看着刘亮,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让刘亮完全没有拒绝的可能。  刘亮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几分钟过后,他对刘明说道:“你好好养病。”  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李瑞见刘亮好像很生气,他紧跟其后不敢吱声。  “多派人手保护他,凶手远比想象的还厉害。”  刘亮打开车门,李瑞坐在副驾驶。  “刘明为什么不信任我…修斯到底做了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敲打着方向盘。  一旁的李瑞笑了,他得意的说:“修斯潜在善修堂的时候当的宿管,对那些孩子很好。”  刘亮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李瑞。  我看着修斯长大…这两年他变化挺大啊?”  “不是他变化大,或许是你没有用心了解过他。”  “你们都是他的好兄弟吗?我到这里来发现好多人都为他说话,就连警局里小探员或者看门的都对他很好。”  “修斯帮助了我们很多人,我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而且…他这个人开朗风流,男女都爱不很正常吗?”  刘亮没有朋友,他突然有些羡慕修斯。  车子到了警局就见张文豪风尘仆仆的从里面跑出来,他对着刘亮的车玻璃不断敲打。  “你把修斯和孟文蕊关起来干什么!滥用职权吗?”  “张记者…滥用职权这四个字可不能这么用!”  刘亮缓缓下车根本不顾张文豪的胡闹。  张文豪气的就要去打刘亮,好在壮实的李瑞将他抱住。  “张文豪!别冲动!”  李瑞说。  “张记者…李探员…你们不跟我接修斯和孟文蕊去见刘明吗?” 第166章 刘明的选择 刘亮亲自解开了修斯的手铐,可修斯完全没有解放的快乐,他知道刘亮不可能放过他。  “你需要我做什么?”  修斯贴在墙边做出完全不想配合的样子。  张文豪也解开了孟文蕊的手铐,可他没有修斯那样固执,只想立即洗个澡换身衣服。  “你猜对了,刘明要见你。”  刘亮退后几步走出了牢门然后与修斯隔着铁栏杆对视。  修斯和孟文蕊并肩站在一起,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也有要求。”  “说吧,什么要求,为了破案,我会尽力的配合你们。”  “第一释放我们,第二同意我们自己调查。”  “你的要求每一样都很过分。”  修斯敲打着砖墙,就好像在与刘亮对抗。  刘亮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妥协了。  医院内刘明像是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医护一直陪在他身边生怕他出了事。  整个医院里他成了最重要的病人。  一个学生让这么多人为他煞费苦心大家都头一次见。  此时刘亮将修斯和孟文蕊带到了同楼层的角落里。  “做好本分的事,不要多嘴。”  “我知道…但我也有一个要求。”修斯说  “说吧!”  “你要闭嘴,就进来默默的听认真的看牢牢地记下。”  修斯无时无刻都想将刘亮压在脚下。  刘亮自然是不爽的,好在周围没有其他同事,他知道修斯耍起脾气来有的受。  房门一开修斯和孟文蕊两人表现的十分配合,医务礼貌的配合出去等待,刘亮走进来后直接就将房门锁死。  “刘明同学…你的要求我办到了,所以你知道该做什么了吧!”  刘明缓缓坐起身子,他转头看向修斯,被关进大牢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刘明也不例外,他对修斯有些愧疚,甚至认为是自己害得修斯去受苦。  修斯和孟文蕊坐到了刘明的床边,二人记得来往医院之前刘明叙述到了哪里。  “继续说吧,我想…当你说完这些故事,今天袭击你的人身份也就清楚了。”修斯说。  刘亮同时拿出了笔记。  “我哥的诡异行为令我害怕…我决定去问他,如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就与他一同分担。”  刘明回忆起那晚还是趁着爸妈不在的时候,他悄悄的撕下写着双鬼的纸,一个人爬上了刘佳的床,小心翼翼的将纸团子塞到了刘佳的被窝里。  刘佳踹了一下被子,从身下拿到了纸团直接将其打开,自己写的字怎么不记得,但他并没有直接回复刘明,反而继续背对着一声不吭。  “哥…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  “爸妈一直没有花那些钱,他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说到这里时刘明看到了刘佳的后背微微颤抖,当他继续说些什么时候,刘佳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转过头掐住了刘明的脖子。  这力度完全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节奏,刘明不断的挣扎可是抵不过刘佳的力气。  “哥…是我…。”  “明明…”刘佳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精神失常了,他抚摸着自己额头上的碎发,然后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刘明愧疚地继续说道:“对不起…没伤到你吧。”  刘明的脖子上已经出现深红的手印,他坐起后恐惧地看着刘佳,但他不恨刘佳他知道他的哥哥“病”了。  “哥…我们都很担心你,你一直都很有主意…也是家里思想最高的,我们不敢打扰你就只能默默关心你。”  刘佳听刘明这么说他突然放下了很多,仿佛释然一般,然后从木床上站了起来拉着刘明走出了房门。  刘佳从自家的草堆中拿出一幅画,打开后里面画着的就是一个美丽的白衣女人。  这女人白发及腰低裙摆飘飘,由远到近的看都如神仙一般,唯一不足的是多了份神仙不该有的忧伤。  “你见过白鬼吗?”  “白鬼?我没有见过…”  “如果可以我希望现在让刘明见一下白鬼,看看是不是画中的女人。”  修斯说完刘亮就吩咐了下属去将白鬼带过来。  刘明继续说道:“我哥说这是他的伴侣,我以为他真的病了,因为画里的人根本就不像是现代人。”  刘佳因为刘明的不信任十分生气,他揪着刘明的胳膊让他再次仔细看看画中的女人。  “明明…你要记住她是你的嫂子,而我将会离开你和她在一起。”  刘佳说到这里刘明真的怕了,他怀疑刘佳中了邪。  看着刘佳痴迷的望着画中的女人,刘明既生气又恐慌,他鼓足勇气冲过去夺走了画然后将其撕成了碎片。  “哥!你清醒一点!”刘明吼道。  刘佳愣在原地,他努力拍了拍脑袋身子也随之摇晃起来,就在即将瘫倒在地时,一个黑袍人突然出现。  她随便的手一挥几根绳子就将刘佳摇摆不定的身子支撑住了。  “刘佳答应焉儿的事莫要后悔。”  女人的声音与今日袭击刘明的声音一模一样。  在刘明的眼里刘佳认识这个人,并且刘佳十分听她的话。  “你是谁?”刘明跑上前想要解开刘佳身上的绳子。  “我是你们的恩人。”  天色太晚刘明根本看不清黑袍女人的脸。  “恩人?”  “刘明…刘佳的小弟弟…我给你个权利好不好?”  “什…什么权利?”刘明自觉警惕的后退几步。  “给你一个为全家着想的权利。”  “你…你是不是妖?”  “妖?哈哈哈哈哈哈,我只是让你做个选择,你却害怕的说我是妖怪!”  女人的手又轻轻一挥刘佳身上的绳子缩回了女人的黑袍中。  接着刘佳走到了黑袍女人的身后,同她一起看着刘明。  “哥哥…”刘明不敢相信的说。  “小弟弟…用你哥一生的自由换你家三代的自由,你愿意吗?”  女人说的虽模糊,刘明却懂得了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刘佳带回来的钱应该就是从这女人这里搞到手的。  现如今看着选择权归属于他,但实则还在他的哥哥手中,并且他的哥哥也做出了选择。  刘明年纪尚小,但也十分聪明,他望着刘佳又转过头看着一生贫苦的父母租的的房子犹豫了许久缓缓说道。  “我愿意。” 第167章 刘佳的责任 “不愧是刘佳的弟弟,取舍抉择这么快,刘佳…我现在对你放心了,接下来你就自己处理吧。”  黑袍女人说的倒是很爽快,她好像对刘明的决定十分满意,看着她离开,刘佳捡起了地上的碎片痛哭流涕起来。  “哥…对不起…”  刘明见刘佳哭,以为是因为他的选择。  “明明…接下来爸妈还有奶奶就交给你了。”  刘佳看起来十分无力,他将这些碎片一点点的收集齐就放在怀里站着一动不动。  突然一股风吹来怀里的碎片又散落到了地上,刘佳抬起头看向旁边的刘明说道:“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但是我也会为遇到她付出代价。”  “什么意思?”  “明明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吧,我让一个不该陷入爱河的女人爱上了我,这是罪,我想去赎罪。”  “赎罪?明明是相爱为什么要赎罪?”  “不久的将来她会受伤…会痛苦,而罪魁祸首就是我,明明…要为自己做的错事负责,无论是神还是鬼都是如此,所以我的选择无怨无悔,对于爸妈和奶奶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偿还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所以明明…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哥哥交给你的你一定守护好。”  说到这里刘明痛哭起来,他抱着头开始自责当时要是选择刘佳结局是不是就不同了。  修斯听后大概知道了刘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爱白鬼的,但是他的爱也让他自责,因为赵玉桓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夺走宝藏。  背叛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事,尤其是被最爱的人背叛。  刘佳心知肚明这两个姐妹知道后的后果,所以他决定将自己的生命抛之脑后,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会给白鬼一个交代。  那天之后刘佳彻底失踪了,知道真相的刘明选择了隐瞒事实,他用刘佳告诉他的方式找到了黑袍女人拿走了约定好的钱财。  回家之后告诉了父母不知钱财的由来,只知道刘佳失踪前要求所有人将这些隐瞒起来。  他们的父母一直都认为刘佳还活着,获得这么多钱后不敢大肆宣扬决定隐居在城边过着简单朴实的生活,偶尔用些钱财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在他父母的心里刘佳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做善事就是为了帮儿子积德。  “刘明…你的哥哥已经死了。”修斯说。  ”我知道…前几天通知了我们。”  刘明好像已经接受了事实。ζΘν荳看書  “你哥哥也不算是被害死的,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对死亡这件事不后悔。”  修斯说到这里就见刘明哭的更大声,这时就听敲门声,原来白鬼焉儿已经被带来了。  修斯和刘亮点了点头,白鬼被小李搀扶走了进来。  刘明抬起头就见画中的女子真的走了出来,他吓得面色苍白身体发抖,五年前的回忆更是清晰起来。  他甚至出现了幻觉,把小李看成了自己的哥哥刘佳。  而刘佳和刘明是亲兄弟所以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之处,白鬼虽然已经痴傻但对心爱之人还有印象。  当白鬼见到刘明的时候,她心头压抑了五年的悲伤都释放出来,只见白鬼兴奋的跑到了刘明的面前将刘明搂在怀中。  她嘴里一直念叨着刘佳的名字。  刘亮正要打断她却被孟文蕊拦住。  “是你…”  刘明并没有生气反而因为见到了真人心情有些激动,白鬼的白发刘明至今历历在目。  刘佳走后白鬼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刘明的梦里,所以他做出了一个违背刘佳和黑袍女人的决定,那就是调查善修堂。  眼前的白鬼神智不清她幸福的将脑袋栽进刘明的怀中,刘明知道她是把他当成了哥哥,但为了让这个白鬼稳定情绪他暂时的扮演起刘佳。  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白鬼的头。  “我是刘佳的弟弟,入学第一天埃琳娜小姐就知道了,她找到了我问我入学的目的。”  刘明记得埃琳娜那时候已经在学校是个能够遮天的人物,第一天就被这样的人叫去办公室谈话就知道刘佳的失踪也与她有关联。  “埃琳娜说了什么?”  “她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告诉我哥哥就在这个楼里,所以我只能配合她。”  “她在骗你!”孟文蕊说。  “是的…但我发现的很晚,已经不能脱离她的掌控了。”  “所以一直都是你在帮她们?”  “平时那些恐吓装神弄鬼基本上都是我所为,还有那只猫…也是我。”  “你是怎么做到既配合埃琳娜又和我们一起寻找秘密?”  修斯十分不理解刘明。  “没什么惊讶的,我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哥哥,就跟阿藏一样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了解真相。”  看到刘明的执着,修斯默许了,有时候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像刘明一样呢。  “黑袍女人…你对她了解多少?”刘亮说。  “她…我没有见过她的脸,她算是张宅与外界间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的人,她没有中毒功夫了得,并且我能看得出双鬼和我哥都很听她的话。”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她给我们钱。”  “在哪见的?”  “在…在一个树林里,那天是夜晚,我一个去找她,她给我了一个包裹告诉我东西都藏在哪,然后她就走了…”  对于刘亮来说这又是断掉的线索,刘明只对过去的事情做出了解释,但现在吴放的案子以及刚刚发生的案子都没有任何线索。  他又将目光转向了修斯,修斯和孟文蕊是见过黑袍女人的唯一证人。  手铐又再次扣回了修斯的手腕上。  “你在干什么?”  “你应该回去了!”  “你不是答应我可以离开吗?”  “我是答应过你,但你看看这件事里还有谁逃走了。”  修斯看了一圈,他发现李钰不见了,刘亮故意放掉了李钰。  “刘亮…你可以逮捕我,但你逮捕我一个人吧。”  孟文蕊不敢相信的看着修斯,眼神中满是有难同当不希望看着修斯一个人受罪。  刘亮放开了孟文蕊,他将修斯抓了起来并说道:“可以…”  修斯无奈的笑了,他转过头不甘心的看着刘亮说:“我就知道你的目标永远只有我一个。” 第168章 重建小分队 孟文蕊在修斯要被带走之际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看起来有什么话要对修斯说。  刘亮原本不想给他任何机会,可是所有同事都看着他,那种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恶人一样,于是他松开了修斯转过身去。  “三分钟时间。”刘亮走出了病房。  屋子里除了那个病怏怏的刘明之外就剩下孟文蕊和修斯两个人,修斯看着孟文蕊的眼睛,镜片下的眼神十分复杂。  “别忘了卫生间里不仅有密道门,还有修女的遗物...”  “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那些东西被英旭放到了家里。”  修斯反抓住孟文蕊的手,然后将他的身体拉近两个人脸贴着脸,修斯看起来十分严肃,他对着孟文蕊说道:“帮我照顾一下瑶意和英洁。”  孟文蕊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又想骂人又想笑的推开了修斯回答说:“这时候都不忘女人,我还以为是什么生离死别感人肺腑的话呢!”  “托马斯儿我没有开玩笑,其他事情我都相信你,就这事我必须要说一说。”  时间一到刘亮推开了门,他亲自将修斯押送回车,整个房间里又剩下刘明和孟文蕊两个人。  孟文蕊坐在刘明的旁边,该说的也说了,刘佳和白鬼的爱情以及刘明与善修堂之间已经明朗,剩下的就是善修堂的过去以及吴放的失踪等有一堆谜团需要解开。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为什么选择搬到城边隐居?”  刘明抠着手指想了许久才回答说:“他们应该是认为我哥的钱不干净吧。”  “他们是想保护你。”  “或许保护我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他们只想保护你刘明,你要知道从头到尾刘佳都没有主动去找你父母说,反而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中间交流。”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保护我为什么还一直在外工作不回家?”  刘明的父母并没有因为意外得到财富而放弃手头的苦工工作,日子长了更是常驻在外,这导致刘明对刘佳甚是思念。  “我没有想多,你的奶奶因为你的生病十分自责,她走时跟我们说了很多,其中有一句就是刘家的积蓄一分没动都给你留着,他们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孟文蕊说完刘明委屈的像个孩子,他抱紧双腿将头埋在里面,隐约间听到微微的哭泣声,这声音与之前的不一样,这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听到的哭声。  孟文蕊轻轻抚摸了一下刘明的脑袋,然后就起身走出了房门。  不出所料李钰就在门口等着他,但没想到的是旁边还多了个应孝容。  “应老师你腿好了?”  “哪会好的这么快,只不过现在拄拐杖了。”应孝容故意摆动了一下手里拐杖。  “没猜错的话这是应鸿的吧。”  应孝容点了点头,“太爷爷咬断舌头后就大病一场至今还在卧床不起,大夫说怕是坚持不了几日。”  “他年纪太大了,而且现在的他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精神上也没有什么动力支持他的身体,应老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已经做好准备啦,而且不要叫我应老师了,我可是应馆长。”  李钰在得知修斯和孟文蕊进监狱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到了应孝容,在李钰心里也只有应孝容最适合帮助自己。  “孟法医抱歉,我把应老师...孝容哥带过来了。”  “有应孝容的地方怎么少的了我呢?更何况我们的探长还需要我们拯救!”拐角处走来的阿藏,她将辫子竖起并且带着一个美式的帽子,藏父的事结束后他整个人豁然开朗。  孟文蕊见大家都来了,他心里也是十分欣慰。  “好,我现在不是法医,没有了特殊权利,我们大家一起调查吧。”  监狱内修斯被关在了一个小黑屋里,这个小黑屋是刘亮特意为修斯打造的,空间狭小只有头顶一束微弱的灯光。  他坐在中间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捆住,这时刘亮打开了门,刺眼的光从外面射进来,修斯伸出手捂着眼睛,铁链十分沉重动起来时声音都发着闷响。  “这算对我用私刑吗?”  “算...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刘亮插着兜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然后坐到了修斯的对面。  门口的门自己关上了。  “这屋子里就是咱们两个人,我可以开门见山,这是你父亲要求的。”  修斯气的抓破头皮,他咬破了嘴唇沉思了很久说道:“我就知道是他,他一直不希望我给他丢脸。”  “不给他丢脸...呵...说的也对,但他确实也是为了你,丢脸丢的不只是他的也有你的。”  “他用你来吓唬我,只会让我的羽翼越来越硬罢了,看来你和他都不了解我。”  “羽翼?囚中之鸟想要飞?那就把翅膀拔了好了!”刘亮站了起来,他预打算转身离去。  可这时修斯却叫住了他。  “刘亮...这个案子请你认真对待。”  刘亮没有理会修斯。  警局里李瑞和张文豪等人都在等着他开会,这个临时探长给了他们不少压力,刘亮在他们心里不是什么正常人,他的六亲不认让人感觉十分可怕。  “吴放探长的失踪案并不是我们主要侦破案子,我们现在的目的是找到杀害埃琳娜的凶手,但我了解到咱们警局丢了一个证物,整个证物是整个案子的关键所在,所以...有没有人想说什么?”  是子弹。  张文豪紧张的一直吞咽口水。  大家都知道实情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出口,张文豪用眼睛微微扫了四周,见大家依旧没有要动的打算。  “我知道...修斯拿走了。”  张文豪举起手来大声说道。  李瑞气的一脚将张文豪踹倒在地,他指着张文豪的鼻子说:“真有你的!”  张文豪被踹的嘴角出血,李瑞一直以来对他不满,这次动手看来是真的。  “修斯拿的,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  李瑞又想上去踹他一脚却被英旭拦住,他在李瑞耳边小声的说:“相信张记者,你别冲动。”  李瑞没想到英旭竟然也帮着张文豪,他失望的看着他然后愤怒的转身离去。  刘亮见这场面十分混乱心里反而有点开心,他装作有些尴尬但是又佩服张文豪的胆量,伸出手将张文豪拉起说道:“就这么帮他的?那你去审讯修斯吧。” 第169章 修女的遗物 “我们几个算不算民间侦探?”阿藏兴奋的贴在应孝容旁边,她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眼前这个俊美帅哥应孝容拿下。  “算是吧,总之低调就好。”应孝容怎会不知阿藏的小心思,但他对这个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又不能直说伤害到她,所以应孝容选择了逃避。  四个人坐在车里莫名的拥挤,孟文蕊带着他们三个来到了自己家,几日没回家原本以为家里会又脏又乱没想到竟然整齐干净,他打开栅栏就见自家的小狗兴奋的冲着他跑来。  英洁打开门的一瞬间吓坏了阿藏等人。  “鬼啊!”阿藏直接搂住了应孝容的胳膊。  “这是英探员,阿藏放松。”  应孝容无奈的摇着头拄着拐杖自己走了进去。  孟文蕊一直都知道英洁在家休养,可他没有告诉修斯的打算。  “回来啦,感觉好久不见。”英洁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大夫见她身体好提前就让她回家休养,再加上家里还有温柔体贴的英旭,英洁大病初愈后又胖了一点。  “还记得吧,现在我们四个是搭档。”  孟文蕊进屋就脱去了外套,他已经习惯了英洁他们随便出入,直接去了浴室洗漱一番。  阿藏头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屋子,她毫不客气的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  “伤好些了吧,刚才真抱歉。”  阿藏羞涩的说。  “没关系,我还一直没有感谢你背我去医院。”  英洁记得那一路上阿藏一直在给她讲故事,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就是希望英洁不要昏睡过去,所以英洁到了医院都是意识清醒,减少了很多风险。  四个人在屋子里聊了很久,大家都没有提起案子更没有提起修斯,这时孟文蕊湿发出来,他用白色毛巾一直擦拭着碎发,换上了新的白色短袖身上又有了之前的那个香水味。  “如果不是我有喜欢的人,说不定会对孟法医一见倾心。”阿藏红着脸羞涩的看了一眼应孝容然后又看了看孟文蕊。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英洁为什么没有去警局上班,这很不符合你性格。”  他缓缓坐下小狗也蹦到了他的腿上,孟文蕊拿起了英洁刚泡好的咖啡一口全部饮下。  “我接到了通知...那个新来的希望我在家养伤。”  “看来他不想身边都是修斯的人。”  “他没事吧...”英洁试探性的问了问。  “不知道,刘亮对他的恶意很大,不好说。”孟文蕊皱起眉头聚精会神的看着窗外。  英洁在家期间英旭也没少说关于修斯的事,尤其是修斯和花瑶意之间,这令英旭对修斯十分不满,他感觉是修斯辜负了英洁。  “姐...即使这样你还爱着修斯?”英旭坐在床边一边为英洁吹热腾腾的药一边关心的说道。  英洁心里虽不是滋味,可这些并非亲眼所见,修斯之前确实与她表明了心意,但却也说大概率不会与她在一起。  “他说过是爱我的,但是争取不了我们的幸福。”  “我现在感觉他就是骗你的,花花公子而已...姐姐你是时候放手了。”  英旭的这些话让英洁感觉奇怪,这根本不像是平日里温顺的英旭该说出来的话,她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英旭的身上,难道小时候父亲说的事情要发生了。  就当英洁回忆的时候英旭打开了房门,孟文蕊等人全部站了起来,看来大家已经等了他很久。  “果然准时下班回家。”英洁笑着说。  “你们几个看着我干什么?”英旭被看得心里慌得很。  “我们要看修女的遗物。”  对于遗物其实是英旭一直疏漏的证物,因为善修堂的证物太多了,所有人都整理清扫了好几天,修女的遗物一直都是由他保管,结果他却忘得一干二净,但阴差阳错给了修斯和孟文蕊了解真相的机会。  “抱歉...没有上交给你们带来麻烦了。”英旭以为自己犯了错连忙对着孟文蕊低头道歉。  “不时的,我们正好需要你这个证物。”阿藏连忙解释。  “阿藏说的没错,我和修斯都被停职了现在没有资格了解这些,所以你愿意给我们看吗?”  英旭看到孟文蕊诚恳的向他求助,他怎么会不同意呢!  他二话不说直接跑到了屋子把修女的遗物拿了出来。  而这时候张文豪鼻青脸肿的捂着个脸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一看到张文豪应孝容就忍不住的想要笑,可是张文豪也不顾大家在不在进了屋子就开始吐槽李瑞。  几分钟过后不知情的人不需要问他就都知道了来龙去脉。  “李瑞是修斯的兄弟,他虽然胆小但对兄弟这块从不退缩,你没有与他沟通就做了让他误会的事,打你...情有可原。”孟文蕊说。  张文豪听完更是急了,他跳起脚来指着孟文蕊的鼻子说道:“他猪脑子吗?我会对修斯不利?”  “无论你们之前有什么隔阂,但目的都是好的。”  孟文蕊的话说得倒是没错,张文豪彻底心服口服,他坐在沙发上一口喝掉了剩下的所有咖啡。  “修斯怎么样了?”英洁再次问道。  “他被关进了小黑屋,就跟重刑犯一样,很惨。”  “这不是刘亮一个人的决定吧。”孟文蕊说。  “是他老爸。”  “这么说修伯父是不想让修斯插手这个错综复杂的案子。”  “不是这个!是所有!我怀疑...他爸是想让他放弃八命案。”  张文豪翘着脚,他拿起小镜子看着自己的脸,越看越难受。  “来了来了,你们让开。”英旭拖着大箱子在楼上喊道。  阿藏见他没有力气就直接跑上了楼一口气将箱子扛在了身上。  “英旭你拿不下来又怎么拿上去的啊。”阿藏得意的将箱子放到了孟文蕊的面前。  所有人都走过来将这个大箱子围住,百年的时间都没有让它腐蚀,看来是有人故意将它保管的十分好。  孟文蕊蹲下身来拿出手套,最上面一层是修女的衣物,还有一些项链和胸针,当他翻开衣服继续搜索的时候,只见里面有一个黑色的木盒。  “英旭你有检查过这个箱子吗?”  “我没有检查过,我以为你们已经看了。”英旭说。  孟文蕊将盒子拿出,上面刻着的符号正是和八命案尸体上面的兔子符号一模一样。 第170章 古铜色戒指 “这盒子需要钥匙,拿刀劈怕是都劈不断。”  张文豪对机关盒略有研究,盒子与善修堂一样看起来都像口黑棺材,让人不得不把它和这些案子关联在一起。  孟文蕊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放在旁边,箱子里面就是十字架、一些书籍和笔记,因为时间久远再怎么保护都无法改变纸张泛黄文字变淡,孟文蕊将这些书本全部拿了出来,里面仅有一部分字可以看得清。  “除了圣经外就是修女的日记。”他说道。  英洁在通过整理衣服的时候也发现这衣服来源于两个人,恰恰证明了一百多年前善修堂那两位自杀的修女。  “这么说这些东西就是修女的遗物!”阿藏说。  孟文蕊蹲下身来,冥冥之中有太多巧合,他把箱子的盖子关了上了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记嘟囔着:“修女也是两个女人,我有一种直觉,她们也是守护那里的仆人。”  说到这里门口的门一下子开了,一股强风吹了进来,孟文蕊身边的小狗对着门口不断乱叫,这种阴飕飕的感觉令人后背发寒。  张文豪不信鬼神,他走上去要将门关上,可就在踏出门口之时,完全没注意之下身边站了个黑袍女人。  女人带着面具就站在张文豪身后一动不动,突如其来的威胁感让屋子里的几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张...张文豪。”阿藏举起颤抖的手指向他的身后。  张文豪抬起头来转过身就见黑袍女人就站在他身后,他近距离的看清了她的面具,黑色树脂材料隐隐约约还看得到面具下全是烧伤的痕迹。  “你不要杀我啊!”  “放心我不会杀你。”女人戴着金色手套一掌按住了张文豪的肩膀令他不能动弹。  “你来这里干什么?”孟文蕊将英洁等人拦在身后,他只身一人朝着门口走去。  女人丝毫没有被孟文蕊的气势镇压住,她嘴角微微上扬反而抓张文豪的那只手越来越紧了。  “孟文蕊你别过来啊,你想害死我吗?”  张文豪咧着嘴巴哭丧着说。  “放心吧,她来不是为了杀你。”孟文蕊将手伸了出来按住了张文豪另一个肩膀。  他与黑袍女人对视许久,中间的张文豪吓得不敢动弹,这时身后的英洁拿出手枪对准黑袍女人说:“既然不想伤害,那就放下手。”  黑袍女人大笑起来,她轻轻的松开了抓着张文豪的手,然后走到了孟文蕊的面前将一个小木盒塞到了孟文蕊的手中。  黑袍女人踮起脚尖在孟文蕊的身旁小声的说道:“找到吴放。”  说完她得意的向后退了几步,只见孟文蕊家周围的树全部摇晃起来,风沙来袭众人捂住了双眼,等风平浪静之后睁开眼后黑袍女人已经彻底消失。  “她是怎么做到呼风唤雨?”应孝容说。  “是致幻,我们的敌人十分擅长这些。”孟文蕊将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一枚戒指。  “用铜做的,看起来好像很廉价。”张文豪狼狈的站在旁边盯着孟文蕊手中的戒指,这熟悉的东西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张文豪确信短时间内他是见过另一枚的。  做工粗糙颜色偏深,铜戒指是半颗心的形状,另一枚一定就是和它凑成的一对。  “关于爱情?这东西跟吴放有什么关系?”  孟文蕊说。  “修斯了解吴放,我们还是应该找修斯问问。”  “修斯的事交给我吧,现在你们都不能和他近距离接触,还有那些日记我会整理出来总结后再给你们讲。”张文豪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新线索并没有给大家多么大的喜悦,反而又多了层谜团,吴放与黑袍女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黑袍女人和医院的不一样。”孟文蕊说。  “是因为伤疤?”英洁坐了下来。  “没错,医院里杀人的女人和应孝容医院里的属于一个人,虽然刚才这个黑袍女人和应孝容医院的女人看起来很像,可我从她的用手力道上发现她根本没有前者那么强的武功。”  “你的意思是有两个黑袍女人?”  应孝容惊讶的说。  “我并不认为她们是一伙的,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薆荳看書  直觉让孟文蕊感受到这个黑袍女人并不是坏人,她的出现反而证实了吴放的失踪与善修堂脱离不了关系。  “如何通过一枚戒指找到吴放?”孟文蕊自言自语,他也没有任何头绪。  一夜过后大家清醒了不少,孟文蕊独自一人带着这枚戒指来到了年家古董店,他回国不到半年对这里十分不了解,但年宵不同,年宵是一个十分想要在这里站住脚的人,小小的戒指对他来说不会困难。  “看来我在你们警局十分重要啊。”  年宵坐在老木椅上拿着放大镜看着手里的铜戒。  “年老板看起来消瘦不少,是不是旧疾复发?”年宵的瘦弱已经到达了只剩骨头,但气色上还算是健康,孟文蕊并没有感觉他的生命在倒计时。  “旧疾?我更喜欢称它为影子,常年相伴哪有什么复发之说?”  说完年宵将戒指放到了桌子上,他仰着头长吸一口气若有所思后笑了,转过头看向孟文蕊。  “这东西确实很普通,但却很独特,古董店前面有个没有牌子的工艺小铺,你去那里或许能找到答案。”  孟文蕊拿起戒指就要离开,却被年宵拦下,他继续说道:“之前给我看的古董从哪里拿的?”  “您不是确定了是和姜家的古董一样吗?”  “是一样,但最近我无聊想了又想,这些东西好像被我们想的简单了,上面的姜字是后弄上去的,这就多了一种说法姜家古墓里的东西不是姜家的。”  年宵的提醒让孟文蕊茅塞顿开,姜大人生前据说为人清廉,但这古墓宝藏各个价值连城,确实与姜家身份不同,而且应家对于姜家十分了解,也从未说过姜家有价值连城的财富。  “您说得这些对我帮助很大。”  “我现在有一种推测,但...我是外人不是什么警探可能说的不对,那个姜家说不定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有必要你们应该查查咱们盐港最后一个知府灭门的事。” 第171章 吴放的婚约 “谢谢你的提醒。”  从古董店里出来后孟文蕊感受到了疲惫,六十年前的案子现在要想侦破简直是天方夜谭,况且涉及到的姜家和应家如同灭门。  “手里的事情都没解决还想去解决更难的真是自不量力。”孟文蕊自言自语。  沿着古董店左侧一路打听就到了年宵所说的地方,没有牌子的三无小店里面客人却很多,孟文蕊敲了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细长的屋子里坐满了客人,孟文蕊没有工作证件想要与老板交谈就必须要排队。  设计、测量、谈价每个人都要走这个流程,孟文蕊等了一位客人走出去就要一个小时,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了拿出一叠钱扔到了老板的桌子上。  “客人...这钱换不来时间。”  老板这话说的挺有意思,孟文蕊将钱又放进了口袋,他想了想自己的行为和修斯倒是有点相似。  “我是想用钱来救命。”  老板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渐渐失去了笑容,他放下了手里的工具从小椅子上站了起来。  “客人来找工匠救命真的有意思。”  说完老头在他旁边的客人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屋子里的人就都一个跟着一个的全部散去。  孟文蕊感觉这个老头是深藏不露,他戒指放到了桌子上,老头低下头瞧了一眼然后十分确定的说:“是我做的,这个戒指为什么关乎人命?”  看来这个老头在意的是命。  孟文蕊坐在了老头的对面,他像个客人一样将手也放在了测量仪器上。  “先生认识吴放吗?”  听到吴放的名字老头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愣了一下,他将这戒指又拿起来仔细观察一番说道:“我认得那小子。”  “他失踪了。”  “他没有留什么遗言吧?”老头试探性的问。  “我们没发现他的遗言,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所以...你是哪位?”  “我是他朋友。”  老头上下打量着孟文蕊随后说道:“我不跟他朋友说,这些我要跟警探们说。”  突然门口的大门被打开,刘亮和李瑞走了进来,他推开孟文蕊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拿着面前的这枚戒指仔细看了看并说道:“我是六安区临时探长刘亮,老人家可以跟我说。”  孟文蕊气的脸色发红,他打算夺走刘亮手里的戒指,却被刘亮直接放进了口袋里。  “你跟踪我?”  “不跟踪你,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刘亮好像对自己的行动十分满意,一旁的李瑞低着头做出无奈的表情。  “你故意放我,就是等现在吧。”  “故意?这个词用的很好,现在没你什么事了,可以离开这里吗?不要耽搁我们办案。”  刘亮的猖狂令孟文蕊十分恶心,他愤怒的摔门而出,而另一边张文豪已经潜入了关押修斯的小黑屋。  见到修斯的时候张文豪心里不是滋味,没想到修正德为了让儿子退出这些案子下了这么重的手,张文豪点亮了屋子里的灯,只见修斯满脸胡渣垂着脑袋想睡又睡不着的样子。  “修斯?你还好吗?”张文豪拿出了自己私藏的点心放到了桌子上。  修斯眼眶偏青眯着眼睛才看到眼前的是张文豪,他缓缓拿起桌子上的食物,像个乞丐一样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我太累了...”  这是修斯被关一天一夜说的第一句话。  “你太难了。”  张文豪又将地上的水递给了他。  “你怎么来了,外面怎么样了...”  “我能来是因为我说了你拿走了子弹,现在他们不知道吴放还是嫌疑人的事,但我看出来了...刘亮已经开始怀疑。”  “当他知道子弹没有了,想必就已经确定子弹是吴放的了,好在我把子弹藏了起来,他还没有证据定吴放的罪。”  张文豪将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修斯,铜戒指的事修斯要比任何人都清楚。  “吴放在十多年前喜欢上一个女孩,我就知道她叫阿暖,我印象中她是李家纺织厂的学徒,两个人因为一场抢劫事件结缘,那时候我还小吴放跟着我爸身边当徒弟,他当时正义感十足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热血青年...”  修斯开始回忆阿暖也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她和吴放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吴放的第一步工资就买了个这对儿铜戒指。  工艺店老板是个有意思的人,他做出来的东西独一无二很有意义,吴放当铜戒指为定情信物,他与阿暖人手一个放在一起就是个爱心。  吴放承诺阿暖将来当上了探长就娶他。  “天啊...他俩的故事我又可以写成文章了。”  “但你看吴放结婚了吗?”  “没有!”张文豪摇着头。  “那是因为在吴放和阿暖相爱第三年要准备订婚的时候,阿暖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  “没错,阿暖那时候二十岁,人长得漂亮追求者还算不少,吴放担心她安危每天都去接她,可就一次没有接...就那一次,阿暖失踪了。”  修斯记得吴放因为阿暖的失踪人像疯了一样。  他变了。  原本有志向有目标的吴放变成了油嘴滑舌浑浑噩噩的探长,好在面对案子的时候他还算十分用心,十年间拿下了不少奖牌,可是阿暖的失踪让他至今借酒消愁终身未娶,这也是修斯一直担心他的地方。  “你还记得那枚戒指的样子吗?”  “记得。”  张文豪拿出纸笔在微弱的灯光下凭着记忆简单的画了一下。  修斯接过画揉了揉眼睛,见这画里的戒指不是吴放的那一枚。  “这不是吴放的,这是另一半。”  修斯十分确定自己的记忆,小时候因为那枚戒指他差点被吴放揍骨折。  “这是....阿暖的?”张文豪夺走画纸仔细的又看了一遍,他脑海里又想到了黑袍女人的样子。  “难道黑袍女人是阿暖?”张文豪并不确定自己说的是不是对的,但是黑袍女人的脸全是伤疤,说不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找到黑袍女人,找到吴放,这一切太荒唐了。” 第172章 契约与守护 铜戒的出现彻底扰乱了修斯的心,他已经不能忍受囚禁在这里。  刘亮拿着“战胜品”回到了警局,见张文豪一个人呆坐在原地,刘亮就上前假装嘘寒问暖。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刘亮很少这么关心人,即使大家都知道是假的。  张文豪恍惚间以为是修斯出来了,他刚要开心的踹修斯一脚,刚要行动却一下子清醒了。  “我没事,谢谢。”  张文豪收回了脚。  “刚才出去办案,得到了个东西,张记者要不要看看?”  “什么东西啊...我看看。”张文豪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就等着刘亮分享证物。  只见刘亮缓缓从兜里拿出个戒指,张文豪眼睛都要瞪出来,他拿走戒指转过身就将桌面上那张图撕得稀巴烂。  这段怪异行为让刘亮直接判定为他见过了这枚戒指,刘亮抓住了张文豪的胳膊,他将张文豪拽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然后指着手里的戒指说:“戒指放下吧,接下来有些任务交给你。”  说完刘亮拿出一堆档案全部的塞到了张文豪的怀中。  “这些东西本该由我处理,但最近公务太繁忙,所以张记者帮个忙吧...我想你以前在报社工作,对这种文字的事应该十分熟练。”  张文豪十分清楚刘亮明摆着是要他远离此案,可警局里这么多人,修斯和孟文蕊被停职,英洁因伤被他刻意放假休养,现在到张文豪自己都要埋头苦干手头工作。  只剩下李瑞和英旭两个人,能否成为刘亮的左膀右臂全靠细节上有没有明显差错,张文豪自知自己是个失败者,他多次在刘亮面前表明立场,刘亮一日不除他就会成为心头病。  “好的,我会尽快处理。”  张文豪选择了放弃挣扎,既然如此那么他也要开始用自己方法解决问题。  “对了子弹的事应该也没有进展吧。”刘亮顺便提了一嘴。  “修斯不提此事我也没有办法。”  张文豪强颜欢笑。  这天的张文豪和孟文蕊一样在刘亮这里碰了一鼻子灰。  家里的英洁和阿藏等人梳理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们发现大家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多次提到的女校校长。  正说到此事时孟文蕊灰头土脸的走了进来,英洁走上前看出了孟文蕊的不开心,她小心的问道:“发生了什么?”  “戒指被刘亮拿走了,他一直在跟踪我。”  阿藏一听气的捏碎一个杯子,一直以为这个刘亮只针对修斯,没想到他还针对了涉案的所有人。  “我好想给他一拳。”阿藏愤怒的说。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知道刘亮是不是真的想破案,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修斯的父亲谈一谈了。”  这是孟文蕊的下下策,如今他们几个已经被刘亮逼迫的走投无路,他们面对的不仅是暗处的敌人,还有刘亮这个阻碍。  “如果修正德站在刘亮一边呢?”应孝容说道。  “如果真的站在他这边,无论什么原因,我想修斯都不会放过他们。”  孟文蕊握紧拳头,他推了推眼镜二话不说又离开了家门。  而另一头修斯已经在准备越狱了。  “我们去找校长吧。”英洁自告奋勇地举起手来。  “也好,我们几个不能原地不动,正好我知道校长的家我可以带你们去。”  作为女校曾经的老师,应孝荣是有见过校长的,由他带头去见校长是最合适的办法。  几个人仓促的来到了校长的家,这里位于青河十分普通的民宅区,应孝荣告诉大家校长是一位又高又瘦还帽子不离脑袋的人。  正巧刚说完在大家的正对面二楼阳台上浇花的人正是女校校长。  他带着一副又厚又大的黑色眼镜,手里拿着一大壶水,阳台种满了绿色植物,他细心浇水时抬起脑袋余光间看到了熟悉的应孝荣。  校长放下手里的水壶,又提了提眼镜仔细看一遍,确认是应孝荣后他欢快的挥动双手,然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一楼为大家打开了门。  “这校长真热情。”英洁噗嗤一声笑了。  他穿着红黄条纹大背心看着眼前这些年轻人工整干净于是就羞涩的伸出手指小声的说:“你们等等我…”  校长的家里全是花草,朴实无华的生活与埃琳娜的豪宅形成了对比,英洁无法想象校长到底和埃琳娜之间有怎样的关系,才会使得埃琳娜在学校呼风唤雨而校长归家养老的异举。  校长从卧室里走出来穿着略微褶皱的灰色西装,抬起头就见着他好像用沾水的木梳梳了梳头。  然后随手拿出一顶格格不入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  “久等了,应老师辞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今日突然到访是因何事啊?”  应孝荣和英洁对视了一眼,这个校长竟然还知道一些学校的事看来还没有那么差劲。  “这些是埃琳娜的朋友,想了解一下埃琳娜小姐的事。”  “埃琳娜?嗯….你们这些小伙伴是想偷偷调查她的死因吗?”  校长眯起眼睛然后缓缓坐下,他的样子就像棵深林老树,动作缓慢但步子很稳,长根埋土不易动摇。薆荳看書  “埃琳娜的死警方一直没有动静,我们不想让她死的不明不白。”英洁及时回答免得眼前这个老头起了疑心。  “也对…过几日学校为她办头七葬礼,你们到时候再来吧,那时候你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  距离校长说的葬礼还有三天,从他的话可以听出这老头是知道了不可告人的事。  应孝荣也不管那么多了他直接问道:“校长和埃琳娜之间是有什么契约吗?为什么她作为您的秘书竟然权利这么多。”  校长摘去眼镜擦起镜片,他看不清眼前的孩子们,但却记得他们提出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女校这么多年来的未解之谜,甚至成了女校的耻辱,一个校长不管事秘书执掌大权令很多人不服气。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但之前刘探长也问过我。”  “您怎么说?”  “我告诉他埃琳娜与我之间确实有契约,那就是她能帮我守住盐港女校。” 第173章 修斯越狱了 校长看起来有些为难,眼镜擦好戴上之后就一直躲避着应孝荣的眼睛。  小小的屋子里到处都是植物,就在大家陷入尴尬的时候,左边花盆中跳出来一只兔子,这兔子又黑又大的看着奇奇怪怪。  蹦了几下就进了校长的怀中,校长有了爱宠坐镇就好像有了后盾一般,他仿佛重拾自信抬起头看向应孝荣并说道:“别见怪,这兔子是埃琳娜小姐送我的。”  校长的话虽然没毛病,可这兔子一直炯炯有神的盯着他们,就犹如被埃琳娜附体一样。  “埃琳娜小姐说的守护女校是什么意思?”  “我都说了…三日后的葬礼上,你们应该会知晓答案。”  校长抚摸着兔子慈祥和蔼的说。  他就像打哑谜一样让众人不知如何问下去,比起埃琳娜的谎言校长的段位看起来更高深莫测。  从校长那里无功而返后几个人不比孟文蕊差到哪里,英洁坐在街口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黑猫黑兔这种很家常很普通的生物成为了这些案子的重中之重。  这时对面的街口有一辆豪华汽车停下,只见花瑶意和一位戴着面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英洁对这人十分熟悉,曾经交过手让她终身难忘。  “花小姐和追风?”  英洁缓缓站起来。  “追风?那不是…”应孝荣记得追风这个人,他是黑市的顶级杀手并且还救过他几次。  “我们去看看吧!”  英洁顺着街道横穿马路来到了瑶意的旁边。  “花小姐?”  英洁歪着脑袋看起来很友善,她在假装自己是无意间看到的她。  “英洁探员?好巧你也来报社吗?”  瑶意这么一说英洁才知道她们所在的门口正是花家的报社。  她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到了追风旁边。  追风今日换了一身行头,他不像过去穿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现在的他穿的是普通但又略显高贵的黑色便衣。  和瑶意站在一起不仅没有看起来降低身份,反而更是十分般配。  “追风?”英洁指着他的面具假装惊讶的说。  追风还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完全没有理会英洁,他的目光全在瑶意的身上。  “他是追风…现在是我的朋友。”  瑶意笑的十分灿烂然后将手搭在了追风的肩膀上。  女人的直觉令英洁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看出来了追风很在意瑶意,但从瑶意的态度上英洁却发现她好像有点缺失了什么。  这种感觉直到一瘸一拐的应孝荣赶来被他直接揭露出来。  “花小姐好久不见,您好些了吗?”  “她现在很好,多谢关心。”没等瑶意回答追风就帮瑶意回复了应孝荣。  四个人站在一起场面更是尴尬起来,好在应孝荣不是什么出色的人物,他经历这么多也不在乎什么面子所以就继续刨根问底。  “您上次昏迷之后大家都吓坏了,我们应家虽然家道中落但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补品,作为感谢不如送给小姐。”  “谢谢应老师…我现在真的没问题了,只不过有些记忆很奇怪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好在有追风陪在我身边,让我没有那么多烦恼。”  瑶意比以前更温顺了,过去的她就跟个钉子一样。  英洁越看越奇怪,她甚至想从追风旁边将花瑶意带走。  “记忆?你失忆了?”英洁问。  “怎么说呢?应该是记忆破碎还没有拼接上。”瑶意嬉皮笑脸的说。  她的笑容十分真诚像个洋娃娃一样,这令英洁看着浑身不自在。  “我们两个要去帮修斯问问之前是谁在报社写埃琳娜小姐的事。”  “您是说前几日的那篇报道?”  “对啊…那天他好像很生气,我就说帮他一下。”  “你…你…知道…算了没什么。”英洁想问瑶意是否知道修斯被关起来的事。  “花小姐您知道修斯探长被关进小黑屋吗?”  不知道这个阿藏何时出现,她把英洁不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小黑屋?修伯伯干的吗?他是不是又调皮了。”  英洁木讷在原地,没想到瑶意的回答竟然没有带一丝感情。  她…她…忘了对修斯的爱。  这不知是开心还是什么,英洁心里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有些小窃喜又好像有点自卑。  “应该吧,孟法医现在就去找修正德了。”阿藏垂头丧气的。  正如阿藏所说此时的孟文蕊已经来到了盐港警局,而修正德明知道他来此求情却故意让孟文蕊等了三个小时。  “孟法医,局长说见你了。”  听到有人呼唤他,孟文蕊一直平静如水的心终于波动起来,修正德和修斯父子毫无相似之处。  修斯无论怎么跳孟文蕊都会无视,而修正德却不同,他已经让孟文蕊站在了败方台上。  “孟法医,我们从未单独交谈过。”  修正德转过身双手合十端坐在办公椅上望着他。  “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能够让你等三个小时,看来你是一定要我放了修斯。”  “我从不打感情牌,但是放出修斯是对整个案子最有利的计划。”  “修斯是我的儿子,从小调皮顽劣毫无优点,如果他出来还会有证人死去呢?”  听修正德这么说孟文蕊无奈的笑了,他从站着变成了坐在修正德对面,两个人中间就隔着一个办公桌。  “你是知道这个案子的凶手已经盯上修斯了吧。”  孟文蕊并不是凭空臆造,从八命案开始总有一双手在推着修斯,警局这么多人偏偏只有修斯一人。  修正德身为权力最大的局长他怎么会没发现这么微妙的事。  修正德脸色大变,他的手也不安分起来。  现在孟文蕊走出了战败台埋进了战区与对面的巨人交手。  “那你当作是老子保护小子吧,修斯…这孩子很特别,我已经老了能做的也就这些。”  “我还是那句话我从不打感情牌,所以我不会说你希望听到的话,我知道你也在犹豫自己的抉择是否正确,但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无论是公还是私这都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孟文蕊一字一句戳中修正德的心。  现在修正德因为修斯这个软肋轻易的败了,他小看了孟文蕊坚定的信念,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修正德都看的明明白白。  “抱歉孟法医,我还没有想让他出来的打算。”修正德看似很无奈。  孟文蕊失望的看着修正德,而就在这时刘亮气喘吁吁的闯入了办公室他看了一眼孟文蕊然后对着修正德说:  “修斯越狱了。” 第174章 失踪人修斯 雨夜修斯一个人连鞋子都没有穿就逃了出来,此时此刻他只想站在父亲面前然后对他宣战。  可这时的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好的他经不住这么大的折腾。  终于在巷子的角落里修斯摔倒就没起来,他迷迷糊糊艰难的用手撑着地面,这时有一个男人提着灯笼靠近他。  男人撑着油纸伞干净利落但脸上多了些胡渣,修斯用手遮挡雨水眯着眼睛也看不清是谁。  “你是谁?抓我回去的吗?”  修斯气喘吁吁的说。  男人站在他面前拿着雨伞的手往他这边轻轻移动。  修斯因油纸伞遮雨这才清楚的看到眼前的男人是谁。  “吴放?”他用一点力气说出了这两个字。  吴放没有说话蹲下来要拉他起来,但伸出胳膊之时修斯一把将吴放撂倒在地,两个人全部倒在雨中。  修斯转过身将吴放按倒在地然后对他的脸挥了一拳,吴放揪着修斯的衣领不停的让他撞击后背的墙面,然后趁着修斯虚弱之际将修斯又按倒在地。  就这样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吴放的多年没练功和修斯的近期身体虚两个不分上下,鼻青脸肿嘴角流血都不松手。  “为什么失踪!埃琳娜是不是你杀的!”修斯对着吴放又是左右两拳。  吴放被修斯压的喘不来气,这时一个黑袍女人从天而降,她冲着吴放放出一条绳子捆住了他的左脚,然后用力往后一拉,吴放就脱离开修斯整个人被迫滑到黑袍女人面前。  与此同时巷子里又出现一个黑袍女人,她手中的绳子则是带着钢针,直接刺穿了吴放的左腿然后拼命的往她的方向拉。  吴放像是被五马分尸的架势,血液从他伤口里不断涌出,与地面的污水融为一体。  修斯拿出传家匕首冲上前将两端的绳子切断,两个黑袍女人没想到修斯的武器这么锋利,但最先出现的女人拦在了吴放的前面,她面向对面深巷里的女人像是随时迎战一样。  “别动他,他已经和这些没有任何关系了。”女人紧张的说道,她张开双臂保护着修斯和吴放。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助我?”吴放惨白着脸虚弱的说。  黑袍女人不理会吴放她走向黑袍女人两个在那幽深的巷子里打了起来。  “我们快跑。”修斯架起吴放然后脱掉了吴放的鞋子自己穿了起来,接着修斯就扛着他往孟文蕊他们住的地方跑去。  “咱们别去你同伴的地方,去我暂时住的。”  吴放浑身已经湿透,身子越来越沉,修斯听着他的指引扛着他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一家茶馆。  吴放用力敲敲门,里面的老汉急匆匆为他开门,见修斯扛着浑身是血的吴放他既紧张又害怕。  三人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吴放指着门口的拖把,老汉点点头然后又出去将门外的血迹擦洗干净。  “我帮你处理伤口。”  修斯将吴放搀扶到了椅子上,见瘫在那里的样子十分痛苦,修斯用匕首将他的裤子撕开。  只见钢针穿过了整条小腿,小腿骨应该被这东西穿成了一个洞。  要想拔出这钢针甚是费劲,修斯没有这么方面经验,害怕一不小心吴放就被他弄个终身残疾。  “你在犹豫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小伤而已我们不必冒这个险。”  吴放见修斯不敢动手,他坐起来一个人将腿上的钢针拔了出来,就听一声嚎叫,远处的老汉拿出一壶酒然后直接泼到了吴放的腿上。  又是一声嚎叫。  修斯看着血淋淋的场面心里不是滋味,老汉又找到一些包扎的东西递给了修斯,他嗯了两声示意修斯去帮他包扎。  “我已经做了你不敢做的事,现在可以包扎了吧。”  吴放放下了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孟文蕊和修正德同时生气,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后纷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修正德见孟文蕊来此不就是为了让他放了修斯,那么修斯现在越狱就违背了孟文蕊来此的初衷,所以他儿子的越狱应该跟孟文蕊没有关系。  “全城找修斯!”  “找!而不是搜捕?”  孟文蕊歪着头他发现他来对了时机。  修正德看了看孟文蕊又看了看刘亮说道:“刚才我已经同意释放修斯了,现在他是作为失踪人口调查。”  “老师…您?”  “刚才孟法医与我谈了许久,放了修斯是我的决定,但是他们两个停职的事还是要继续的。”  修正德偷瞄一眼孟文蕊,他生怕这个时候孟文蕊会站出来推翻他的谎言。  刘亮对于这事十分不满,但又不能再多嘴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从搜捕变成寻找。  吴放和修斯都成了失踪的人。  这件事情就已经不再是两个区的小案子,是整个盐港的大案,刘亮左思右想后鼓足勇气又对修正德说:“通知整个盐港所有区的警局一同寻找如何?”  “一同寻找?这么大张旗鼓找两个探长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孟文蕊转过身来看向刘亮。  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将刘亮割的体无完肤。  “他说的对,不要声张秘密行事。”  刘亮握紧拳头他一直盯着身前的孟文蕊,心想着这家伙不知道在修正德面前说了些什么。  修斯的失踪孟文蕊和所有探员都成了最大嫌疑人,虽然修正德再三强调是失踪而不是越狱,但在刘亮心里修斯就是在违背原则犯下大错。  他从总局调来了十多名警员并且将他们分配到了李瑞英旭等人的身边,为的就是监视这些可疑的人。  “修斯的逃跑…说难听点我想我们当中应该有帮手吧。”  回到六安区警局刘亮终于按捺不住自己,他愤怒的将桌面上的文件和水杯等杂物全部甩出去。  大家也是第一次看这样的人愤怒,心想着修斯是惹了大麻烦。  “我当时还在整理您给的文件,所有人可以帮我作证。”张文豪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证明。紧接着李瑞也站了出来,他说道:“我先是吃面…然后就一直盯着张文豪整理材料。”  “你不工作看着张文豪干什么?”刘亮压着自己的嗓子刻意温柔的说。  “我…我一直在想怎么捉弄这家伙。”李瑞除了修斯对谁都很记仇,这点整个警局的人都知道。  “你…”  张文豪正想和李瑞吵架就被刘亮一声怒吼镇住了。  刘亮看着每个人感觉全部都是假的,这群人像是在陪他演戏一样。  “其他人跟李瑞和张文豪一样,告诉我你们都干了什么!” 第175章 阿暖和黑袍 吴放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盖着大棉被躺在床上吃着腊肠,窘迫的环境也不忘枕边放两瓶白酒。  修斯就像个被欺负的小孩一样坐在吴放的对面,既委屈又生气但还不能冲上去反抗。  “你盯着我干什么?”  吴放说的十分轻松就好像他没有失踪也没有成为嫌疑人一样。  修斯忍着一口气强行让自己不要冲动,他站起身来夺走吴放手里的腊肠直接将它扔进了垃圾桶并说道:“要不是我…现在就不是寻找失踪的探长,而是全城搜捕杀人犯吴放了!”  “哎呀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就像我总帮助你一样。”吴放忍着疼痛往修斯这边移动了几下,然后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着修斯。  “别跟我算旧账,我被我爸和刘亮关进了大牢,因为你我现在又逃狱了!”修斯愤怒的甩开吴放,可他心想他为什么生气呢?吴放安然无恙不是最好的事吗?  修斯从旁边拿来椅子就坐在吴放的旁边,他打开了枕边的那瓶白酒一饮而尽。  “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你们什么也没有查到。”  吴放夺走修斯手中的白酒将剩下的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现在一团混乱,刘亮那狗东西还想公报私仇,我们简直寸步难行。”修斯一想起刘亮他就想撕碎他。  “公报私仇?”  吴放大笑起来。  “难道不是吗?”  “他的公报私仇不是因为你,而是我因为我。”  吴放笑嘻嘻的用手指点了点修斯的肩膀。  “你们两个….都是我爸带出来的,难道也有过节?”  “青河区探长的位子原本就是他的,那年我不服喝了酒找了你爸,我跟他说我要结婚我要当探长我要让整个盐港太平…..”  吴放一想起那时候他就十分感慨,二十出头的他年轻气盛不如差不多岁数的刘亮,原本打算谁能力最大青河区空位就交给谁。  可修正德心里吴放比刘亮多了两样东西,一个是嘴一个是心,吴放虽然没有刘亮的智慧,但可以确保吴放会是一个很好的探长。  “我爸知道刘亮不是好人?”修斯惊讶的说。  “什么刘亮不是好人啊,他不是好人你爸会带他吗?”  “那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刘亮他的缺点太明显了,可是他很自负不承认自己的问题,你爸现在认为时机不对,所以不会放他开。”  “你的意思是刘亮是个人才,但是怕他误入歧途伤害到自己和他人所以我爸他刻意将刘亮留在自己身边,等到有一天刘亮真的成熟了我爸就放手?”  吴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即使这样解释修斯还是不满意,看来刘亮不仅没有改变而且还记了仇。  “他现在是想报复你?”  “是的,十多年了…我没了以前那个冲劲儿,他的心却更加狭隘了,我们两个都没有进步让你爸失望了啊。”  吴放情不自禁的拍了一下大腿结果腿部疼的他又叫了起来。  “好了,这回可以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吧。”  “你为什么不问我埃琳娜是不是我杀的。”  修斯按住了刘亮的大腿,毫不犹豫的对他说:“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对你简直太了解了。”  听修斯这么说吴放反而没有感觉那么疼了,他的心里暖暖的,亲情的热量要比这半瓶酒高很多。薆荳看書  “我发现了阿暖还活着…”  “阿暖?”  “在埃琳娜举办派对的那天晚上,我没去的原因不是回警局办事,而是因为在那个密室中不仅看到了埃琳娜的名牌还捡到了阿暖的手帕。”  说完吴放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递给了修斯。  姜黄色褶皱的手帕上绣着暖和放两个字,修斯记得阿暖曾经在纺织厂工作,她的一针一线吴放不会记错。  “你去找她了?”  “三年前我还经常去我们总去的地方,但这三年来我已经放弃了,当看到手帕的时候我直觉就是阿暖和那个房子有关系,她不会死也不会被囚禁,她在某个角落里做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吴放的直觉是有理由的,当年阿暖失踪前总和他提起有一个女人总跟踪她,阿暖尝试着与她面对面对话或者是在拐角处蹲她。  可这个女人戴着面纱根本没有要与她聊天的意思,阿暖知道女人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图,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吴放,这也是吴放每天都接送阿暖的理由。  “我去了我们喜欢的饭馆、戏院还有河边,没有找到阿暖呆过的痕迹,正当我放弃再次寻找的打算时,戏院附近一家画室的窗口上摆放着阿暖的画像。”  吴放那日见到画像后就兴奋的走了进去,画室的人告诉吴放那幅画是去年一个学生写生的作品,因为画中女孩很有特色就留了下来。  “很有特色?”  “那幅画只有阿暖的眼睛,据说她当时戴着半截面具在河边张望。”  “眼睛?面具?”修斯想起了张文豪说的话,昨夜去孟文蕊家的那个黑袍女人。  “吴放!我可能知道阿暖了。”  修斯虽然没有证据,但接二连三的巧合已经让他抹不掉黑袍女人就是阿暖的这回事。  “阿暖在哪?”  “黑袍女人就是阿暖!”  吴放抓住了修斯的胳膊,他用眼神告诉修斯不要没有证据的推理。  修斯抓起吴放的手然后摘掉了上面的铜戒指。  “昨夜…黑袍女人去找了孟文蕊,他把另一半戒指给了他,她说要找吴放…”  吴放一听兴奋的差点要从床上跳起来,可是黑袍女人一共两个,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阿暖?  “我想今晚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她,你看她不仅没有伤害你还帮咱们拦住了巷子里的那个。”  “我想是的,阿暖是不会让我受伤的。”  “那么你又是怎么失踪的呢?”  说到这里吴放像是放空了一般,他躺在床上回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然后缓缓说道。  “我受到了威胁…有个神秘人告诉我如果不想让盐港出大事,就按照他说的办。”  “你…这都信?”  “不是我不信,给你看这个….”说完吴放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幅画。 第176章 黑兔人皮画 黑兔雕像和黑兔符号修斯这几天看了无数次,但这黑兔人皮画却第一次见。  修斯将人皮画高高举起,有拳头般的大小上面并非只是黑色的线条。  “还有红色?”  修斯透过灯光隐隐约约地发现里面夹杂着不少红色染料,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被黑色吞噬了。  而这个黑兔图案与八命案尸体上的简直一模一样。  “吴放你见过八命案尸体吗?”  “见过…之前你们老徐私下叫来我们各区探长研究过。”  吴放对尸体上黑色兔型符号并没有印象深刻,反而他更在意的是杀人手法。  “你详细说说这个事儿。”修斯将人皮画用火和水小心翼翼的试试有没有隐藏线索,但几经折腾后一无所获。  “我从画室走出来一个身上挂满铃铛的小姑娘撞到了我身上…”  吴放一想起此事就感觉十分困惑,小女孩的脸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脑海中只有那段清脆的铃声。  那日小女孩急促地奔跑正好被开门出来的吴放撞倒在地,女孩看起来有十六七岁,相貌记不清但声音很清甜。  吴放将女孩扶起只见女孩抓住他的手指就是不松开,吴放感觉遇到了碰瓷可是却从女孩嘴里听到了那段白兔歌谣。  女孩低着头露出诡异的笑容,这时的吴放背后寒意他抬起头见天色已尚晚,大街上几乎没有人,这冷清的感觉更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我吴放办案多年,就这次真的怕了…那个女孩还有那段传开的歌谣简直令我至今难忘。”  “看到的…看到的…你看到的女孩是不是穿着红色棉袄。”  “没错!红色的花棉袄!”  修斯一听就知道她是一直躲在暗处让他经常幻觉的红袄女孩。  “难道…是你总说的红袄女孩?”吴放一直以为那是修斯幻想出来的角色,但现在他和修斯一样都十分惊恐和迷惑不解。  “她第一次出现就在我的手心写了个冤,后来经常在我迷离的时候指引我,每一个案子都有她的影子,我不知道她是敌是友。”  修斯死死的攥着手里的人皮画,既然这东西是红袄女孩带来的那就是很重要的物证。  “我问她为什么要唱这首歌谣,结果她笑而不语,那种感觉就有一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样。”  吴放按摩着太阳穴仔细的回想当时的经过。  红袄女孩什么也没有说牵着吴放的手就来到了八命案的巷子里,现如今的巷子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平静,那些符咒和纸钱已经清扫干净。  女孩拉着吴放来到了八具尸体所在的位置,她蹲下来用手指轻轻的捏了一些土。  然后踮起脚尖在吴放的眉心处画了一个圈,吴放不知哪来的信任他直接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配合着红袄女孩,女孩牵着吴放的手让他的手触摸到后面的墙壁。  “是湿漉漉的,像是眼泪…我睁开眼后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我看到了那八具尸体她们挂在墙边垂着脑袋赤裸着身子,她们好像是哀怨着,可我知道这跟我没关系办案子的是你。”  就在吴放要跑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清脆的铃铛声,他睁开双眼就见手里多了一张人皮纸,然后脚下多了一张纸条,吴放蹲下来将纸条捡起,上面写着想要盐港太平就要躲几日。  “所以你听她的话了?”修斯说。  “是的…那种场面太诡异了,我吴放自知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控制局面,所以我决定听她的躲起来。”  “可是托马斯儿在埃琳娜的脑中取出了子弹,而这个子弹是你一个人的。”  说到这里吴放没忍住还是骂了几句脏话,他拍着自己的腰吼道:“被偷了啊!”  “被偷了?”  “对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说到这里吴放气不打一处来。  “就因为这个一个子弹,我煞费苦心的帮你,不行!我们要找到小偷!”  “小偷?你真的以为是小偷吗…小修斯。”  “我当然知道,这应该跟红袄女孩有关联。”  “你逃狱了现在怎么办?”  吴放望着站在门口的修斯说。  修斯沉默许久,现在的他不能和吴放呆在一起,如果被抓了两个人就一定会被定罪。  “我去找其他住处,你这里安全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换个地方。”  “不用了,他说不了话而且还是我多年的朋友…”  “那我下次来见你给你带点好酒吧,这点酒太不配你了。”修斯笑着说。  “别忘了给我带点好药。”吴放拍了拍自己受伤的腿。  大雨刚过一楼老汉就将屋子里的灯全部点亮,修斯正要下楼就被老汉撞个正着。  “我要走了,谢谢你照顾吴放。”修斯很自然的从兜里要拿出一叠钱却发现自己的钱早就被没收了,他尴尬的冲着老汉笑了笑。  老汉腼腆的看着修斯然后递给了他一把油纸伞。  修斯记得吴放刚才说过老汉不能说话,他也不管老汉听不听得懂对着他说了一堆好好照顾吴放一定会有重谢的话。  老汉看起来好像很开心,他一直在点头。  当修斯迈出茶馆之时打开油纸伞闻到了一股浓郁又熟悉的香气,修斯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一看牌匾,上面的字写清清楚楚。  这家店正是修斯母亲当年救下的女孩父亲的店。  当女孩被绑匪放下时,她冲着刘亮跑来,修斯也挣脱开了刘亮的手,两个人交错着奔跑,就在擦肩之时女孩碎发上浓浓的香味就是这个气味。  修斯想要转过身回到店里,可在门口时又犹豫几分钟最终决定放弃了。  因为女孩被救第二年,又遇到了连环杀人事件,凶手那时候专门选择十八岁女性将其分尸杀害。  女孩就是第二个受害者,案子是吴放破的。  “吴放啊吴放…看来好人有好报的。”修斯抚摸着漆黑的木板,他在想他的母亲是不是也收到了福报呢。  突然一辆汽车驶入熟悉的身影缓缓下车,修斯被车灯照的睁不开眼。  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示意修斯上车。  “追风?”  “瑶意让我接你。” 第177章 心里的心结 “这是花家的车?”  修斯往后退几步,追风看出了修斯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他刚要对他动手里面的花瑶意走了出来。  “修斯快点进来啊,现在全城警探都在找你!”瑶意上前牵着修斯的手就把他拉进了车里。  三个人坐在后车内,修斯在左边追风在右边,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瑶意为了缓解尴尬最终决定自己打破现在的局面。  “知道你被关起来了我就打听了一下,为了吴大哥吧…放心吧我们会帮你。”  “你…最近好点了吗?”  修斯侧过头看向瑶意,只需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瑶意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没有..但是并不影响我。”瑶意的温柔也让修斯十分不适应。  “报纸那事查明白了吗?”  “是匿名投稿,原稿件还在报社现在被我拿出来了。”  “既然是匿名投稿又怎么来的黑兔使者的笔名?”  修斯推测报社里和警局内都有内奸,如果那篇文章直接有署名,报社内不一定会将其报出来,但要是没了署名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叵测。  “你在想什么?”瑶意在修斯面前挥了挥手。  “他在想报社和警局的内应是谁。”追风靠在那里头也不转好像在生谁的气。  “我们报社有奸细?”  瑶意又把头转向了追风那边。  修斯抓着瑶意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很刻意的只对她说道:“黑兔使者,这就是报社里的人加的。”  他的话其实追风也能听到,三个成人在车里就像三个小孩子一样,修斯为了不让追风抢风头开始把自己的推理告诉了瑶意。  正当瑶意听的津津有味之时,车子与一辆熟悉的汽车相撞了。  “小姐我们撞车了!”前面的司机慌乱的说。  追风和修斯第一时间护住了瑶意,前面的司机打开车门缓缓下车,就见对面的车子里下来两个人。  “托马斯儿?英洁?”修斯原本兴奋的正要下车但突然犹豫起来,他将车门缓缓关上十分冷静的坐在了瑶意身边。  “不去见他们吗?”瑶意说。  “托马斯儿现在已经被刘亮他们盯上了,我下去对所有人都不利!”  修斯说的没有错,就在这条道的角落里刘亮一个人开着车子观察着事发现场。  他并没有看到车里的人是修斯,可孟文蕊和英洁离修斯这么近,两个人怎么会看不到。  “我想和你老板谈谈赔偿。”孟文蕊戴上了手套就跟要尸检了一样。  “我下去吧,他好像要说些什么!”瑶意听后准备要下车。  修斯立即抓着瑶意的手拦住她并说道:“太危险…追风下去。”  追风没有回答但他和修斯想的一样,车门一开追风走了下去。  “你是老板吗?”孟文蕊故意说道。  追风没有说话就走到孟文蕊车子旁边转了一圈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叠钱正打算要给他。  英洁的心思全在车里,她也想学着追风在瑶意的车边转一圈,可是追风直接将她拦下。  “我们车子没坏。”  “我不希望你们回家了然后发现车子坏了再来找我们。”英洁一直给追风使眼神,可是追风就是不上钩。  “算了这个追风根本不想帮我,他只想快点开车走人!”修斯气的一掌拍碎车子上的零食罐子。  “我去吧,你别怪他了。”  瑶意的话让修斯感觉反而是自己添了麻烦,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精致的大小姐缓缓下车,她一个眼神追风就自己回到了车子里,瑶意看一眼英洁和孟文蕊然后拿出一张纸说道:“将我们今天的赔偿写在上面,签字以免过后出了事个自找麻烦。”  瑶意的意思两人都清楚了,孟文蕊从胸口的兜子里拿出一支钢笔将纸垫在车子上写了起来。  车子里的修斯也不敢乱动,隐约的感觉瑶意是办成了。  “追风你不要因为救了瑶意就沾沾自喜,她虽然记忆缺失但早晚都会恢复正常的。”  修斯得意的说。  “记忆恢不恢复我不知道,现在的瑶意好像心里没有你,况且你心里不一直都惦记对面的探员小姐,那日…我们三人交手你拼了命的保护她。”  追风的话令修斯有些难堪,英洁和瑶意在他心里都很重要,瑶意是陪伴英洁是知己,这两个人一定要选择一个,修斯自己是无法做下决定。  不一会儿瑶意拿着孟文蕊写的东西回到了车子里,他们三个就在英洁和孟文蕊眼皮底下开车走了。  英洁心中有些失落她就到了车上郁闷不安,望着窗外的街道,想起和修斯之前打打闹闹的日子。  “你在想修斯?”  “对啊…没想到我们找了半天竟然没有花家小姐脚步快!”  “她有追风,追风是杀手…想必花瑶意在得知修斯被关之后就让追风一直盯着了。”  “她还这么关心修斯?不是失忆了吗?”  英洁说完长叹一口气。  “你想想李伯红鬼白鬼这些人,即使失忆还是精神错乱,他们的心里依旧有执念,我想…花瑶意的执念就是修斯,所以潜意识里还是会保护他。”  孟文蕊知道英洁一直都很喜欢修斯,但自从他和修斯花瑶意困在一个梦境里时,他发现了修斯和花瑶意之间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花瑶意现在这样…我也脱不了干系,那日在梦境是我给了花瑶意提议,所以…她才会这样。”  这是孟文蕊一直都说不出口的话,藏在心里很久了突然说出来心里舒服了不少。  “文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那时候的英洁还在医院。  孟文蕊突然停下车子,他犹豫了片刻手死死的握住了方向盘然后转过头十分认真的对英洁说道:“在梦境里花瑶意自杀了,也就是她的死亡让修斯和我从里面走出来,但花瑶意的自杀是我在教唆的,我不确定这是否是幻境,所以就跟她说了这个实验。”  孟文蕊越说声音越小,但英洁听懂了。  “不要告诉他,你知道他的脾气。”英洁说。 第178章 寻红袄女孩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修斯发现行驶的方向根本不是前往花家。  瑶意将孟文蕊用过的纸递给了修斯,幽暗的车灯下隐约看到荆家几字。  “托马斯儿意思让你带我去荆家?”  荆老板这两天出门,家里全都是由荆枝鸢和花卿打点,这个办法李钰应该有提过,修斯想了想也对,去荆家是最好的选择。  荆家与花家的大门为修斯开了一整夜,刘亮在这两处都安放了眼线,守了一夜之后一无所获。  “修斯分文没有,孟文蕊和花家他都没有去,还有什么地方呢?”  刘亮站在窗口望着窗外,他想起昨夜街口的那场车祸,孟文蕊和花瑶意之间的碰撞真的就仅仅巧合简单吗?  “荆家?这里是荆家?”修斯在一个破旧的小洋房里上蹿下跳的,他以为的荆家是去那个大白别墅,可没想到送他来到的竟然是破旧不堪无人管理的废弃洋房。  “一字一句写的清清楚楚,我想马上就有人接应你了吧。”追风将那纸塞到了修斯怀里。  “原本你两个要带我去哪?”  “我原本接你回花家,无论他们用什么理由抓你,在花家你就是安全的。”  瑶意轻轻的抚摸着沾满灰尘的钢琴,指尖触碰过的地方发出空灵的声音,音乐围绕着整个屋子像是化成了精灵点亮了屋子里每个角落。  修斯迷茫的望着四周只见花卿和白鬼从楼上走下来,二人穿着蓝色旗袍打扮精致,让这个黯然失色的别墅都恢复了原有的光彩。  “探长别慌张,这屋子还有电灯。”  花卿一直牵着白鬼的手好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白鬼走到修斯面前傻傻的笑了起来,与刘明相见后她整个人更是痴傻,修斯根本不懂红鬼是做到突然清醒,难道是需要精神刺激吗?  “白…不对,焉儿可好?”  修斯打量着白鬼,不如趁着躲藏这几天把白鬼的病试试能不能治好。  “见过刘明后每天都喊着刘佳的名字,我想着大概是好不了了。”  花卿照顾了白鬼几日,见她可怜不想将她托付给其他人,还有一事令她烦心就是埃琳娜的巨额财产是否归于白鬼要等案子结束后才能定夺。  “把她交给我吧,这几日我试试能不能帮她苏醒。”  “你想让她当你的试验品。”追风冷笑道。  “修斯你想要躲几日,你有没有想过你逃狱为了什么?”  花卿说的倒是十分清醒,大家都不知道修斯是否也这样想,只是看着这个逃狱之人就围着白鬼嘀咕着什么。  “我有我的想法,不想拖累大家就不方便说了。”  修斯甩甩手将白鬼拉到自己身边。  “接你的是花瑶意,你住的是荆家,现在警局的人在我们两家门口一直守着,修斯…不是只有孟文蕊和英洁他们和你一条线,我们已经站在一起了。”  花卿的实话听着十分刺耳,原本那个温柔体贴的女孩为何变成了这般人间清醒,她的成长就像和花瑶意的失忆一般令人难以接受。  修斯无奈的蹲下身来,他一个人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的说:“我见到了吴放,见到了黑袍女人…离谱的还是两个黑袍女人,吴放是被冤枉的,但谁冤枉的他我们两个都不知道。”  说完修斯从兜里拿出那张人皮画继续说道:“还有这鬼东西,是我总提起的红袄女孩送给的吴放,也是她让吴放躲起来的。”  “所以你知道这牵扯到了八命案所以就不让我们参与进来?”  “我只是没有想好而已。”  修斯十分疲惫,他躺在了极品皮沙发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花卿将瑶意和追风带到了楼上。  “刚才的僵局并非我本意,只不过我不想他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楼上花卿已经简单的收拾干净,她还能在这里烧热水为大家泡茶。  “我也支持你,修斯从小就是这样,每次遇到问题像个木头一样。”  瑶意摇晃着脑袋品味着手中的茶,她的话惹的花卿抿嘴笑了起来,但一旁的追风却皱起了眉头。  “瑶意你有没有不舒服?”追风小心的试探。  “没有,我很好。”  “对了花小姐,听说你在调查报社那事可有眉目?”  “修斯说报社和警局里都有奸细,这一切都是他们配合完成的,可是我想为什么这次这么刻意一定要同时暴露两个人呢?”  “确实很刻意,首先让人以为只有报社的人露出马脚才能放上署名但其实又大可不必,其实没有署名对修斯他们的影响没什么太大变化。”  花卿十分赞同瑶意的推测。  这时楼下的修斯也走了上来,他好像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伸出手拿起一旁未凉的茶一饮而尽并说道:“专门为我沏的吧,不错…”  “看来你还记得我的茶艺。”  “花卿姑娘的茶艺在八命案那时候我就了解到了。”  修斯坐在了瑶意和花卿的中间,只见他将那人皮画放到了桌子上并将手轻轻拍在了上面。  “找到红袄女孩!”  “我们谁去找?”瑶意懵懵懂懂的说道。  修斯抬起头看向追风邪媚的说:“追风可愿意帮忙?”  “黑白两道一直分的清楚,这事我是不会帮你做的。”  追风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年斌的案子就是如此。  “算了…交给我吧,我想苏老板也会帮你的。”  一说到苏老板修斯差点忘记了这个大善人,应家案子结束后怡红楼又恢复了营业,苏老板有了一套新的经营方案,把怡红楼恢复到了比过去还要热闹的程度。  “苏老板那个闹鬼事还继续吗?”  “虽然闹鬼那事和应家没关系,但随着应家案子结束也就没有再出现了。”  “那好吧…花卿姑娘要小心,那个红袄女孩很特别。”  修斯自己都不懂为什么要用特别两字,他最希望的是能有人记得住红袄女孩的样貌,哪怕就是一张嘴都可以。  孟文蕊和英洁两人回到了家里,除了可怜的张文豪还在加班大家都在等着消息。  只见孟文蕊脸色不大好走了进来,阿藏从期待变成了不安,她忐忑的问道:“怎么样了?”  “修斯找到了,我们要想办法和他会和。” 第179章 月下等故人 几个小时前孟文蕊给花卿打了电话。  “帮个忙。”  “找他?”  “带他走。”  从修正德办公室里走出来后孟文蕊就一直被跟踪,如今整个盐港跟修斯有关系的地方都被刘亮派人悄悄的盯上。  “荆家同你一样,我也别无他法。”  “我们分头去找,如果你找到了想办法掩人耳目将他带走。”  孟文蕊知道花卿与他一样有了难处,这时一旁的荆枝鸢想到了个地方,她将荆家老宅的位置告诉了他们,谁要是能接到修斯就把他带到那里。  “枝鸢和李钰去找修斯,花卿去老宅,我们这边人也出去找。”  孟文蕊看到这么多力量都在帮助他们,他对寻找修斯有了很大信心。  可他却忽略了另一头一样担心修斯的花瑶意。  “什么?花小姐带走了修斯?”阿藏挠着头不解的说。  “我们因巧合在路边相撞,于是就借此机会告诉了荆家别墅的位置。”  “咱们大费周章的隐藏修斯,到底是为什么?”  “修斯的对手不仅是凶手还有刘亮,刘亮在明面上已经斩断我们手脚,所以只有暗地里做事最为方便。”  “修正德已经说是寻找而不是搜捕,为什么刘亮还要执意如此?”  阿藏悄悄的爬到门口的小窗上看外面,就见不远处有两个人鬼鬼祟祟,不用猜就知道是刘亮的人。  “不用想这些,现在我要想办法去一趟那个别墅。”  “孟法医,那我们呢!”应孝荣一直都想帮助他们,可是每次用处都不大。  黑暗之中两个黑袍女人站在青河警局房顶上,其中一女人肩膀处流血不止甚至滴落到地面,对面女人趁此机会用手中钢针刺入那女子另一个肩膀处。  钢针入骨撕心之痛黑袍女人跪在房梁上不敢大喘着气,二人脸上的面具一模一样分不清谁是谁,但眼神的差异成了区分她们最好的办法。  狠毒的黑袍女人手握绳索牵着后面黑袍女人,后者不得不跟在她身后,就怕晚了一步这胳膊和肩膀就会分家。  穿过几个房顶才看得出这是在惩罚,二人从未说过一句话,但从种种行为中就清楚了关系。  “我错了…求放过我!”黑袍女人跪在地上喉咙的鲜血还是没有憋住,在话音刚落之际口吐鲜血眼泪不止。  “错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前面的黑袍女人十分毒辣见她口吐鲜血仍然用力撕扯她的骨与肉。  面具上满是血液,女人将它摘了下来,只见这女人长的与医院那个杀手护士十分相似,但脸上多了太多的伤疤。  如果没有疤痕的话这一定是漂亮的美人。  见到此脸对面的黑袍女人愣了一下,她将绳索扯断钢针留在女人身体上,然后走到女人面前伸出纤细的手缓缓抬起她的脸。  “倒是提醒了我,不能死的太早。”黑袍女人声音沙哑吐字清晰像是杀伐果断之人,可面前女子根本没有害怕之意,她竟然不畏死亡在黑袍女人面前笑了起来。  血液顺着嘴角流淌到了黑袍女人的手上,她立即缩回了手然后用裙摆将手擦干净。  “你笑什么!”  “我笑我怎么还不死…”  “哼…你还有价值我怎么会让你死,这只是个小小惩罚罢了。”  “我现在的价值就是吴放杀人案的事吧。”女人瘫倒在地然后用力拔出了体内的钢针。  “吴放的杀人案?被那个修斯掩盖住了,去把这事办了。”说完黑袍女人扔下一瓶药就转身离去。  女子拿起药见是止血药不屑的将它扔到了垃圾堆,她捂着伤口缓缓站起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巷子里。  荆家老宅内修斯盯着白鬼看了很久,白鬼天生白发是随了埃琳娜,但样貌和品性与埃琳娜差距甚大。  埃琳娜实则是一个自私利己之人,可白鬼却一直想着别人,嘴里念叨着刘佳不如就将刘佳带到这里好了。  “你疯了吗?刘佳已经死了!”  花瑶意说道。  “你和追风应该回去,要不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花卿我想要见刘佳。”  修斯转过头看向抚琴的花卿,只见花卿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答应了此事。  追风将瑶意强行带走了,他是杀手反侦察的能力要比常人厉害,要不然也不会摆脱很多跟踪者。  但花卿不一样,她带着白鬼来此是名正言顺,白鬼不适合住在荆家,但又答应了孟文蕊好好照料所以将其安置旧宅就是上等计策。  没有人会觉得修斯在这里。  看着花卿离去修斯终于松开一口气,屋子里就剩下她和白鬼两个人  这白鬼平日里装神弄鬼惯了,见到修斯又开始做起老本行。  她长袖一挥趁着修斯不注意就将他困在了椅子上。  “你要做什么!”修斯在椅子上怒吼起来,他十分害怕这疯婆娘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  白鬼轻微挑逗了一下修斯,然后将头埋在了修斯的怀中,这时修斯双手已经被牢牢捆在椅背上,再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你要干什么!”修斯紧张的喊。  “我想你了。”  白鬼贴在修斯的胸膛上,然后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修斯用力让人和椅子都往后靠,可是白鬼不依不饶的愣是把修斯拽到了沙发上。  她伸出冰冷无血色的手和修斯五指交叉,然后靠在他的肩膀处,看着窗外的夜景。  修斯发现白鬼并没有杀人意图他逐渐放松下来往白鬼看向的方向望去。  “你在看什么?”修斯小声的说。  “我在看月。”  “月?”  “我没有见过月亮,但我知道月亮的美。”  “张宅没有天,想必是看了很多书和画吧。”  “刘佳说过如果出去就会送我一个特别的礼物…就是月,他承诺只要我抬头望月我旁边就一定会有他。”  原来刘佳承诺的礼物是陪伴。  说到这里白鬼泪流满面,这时候的她修斯分不清是否清醒。  她的话触动了修斯,他抬起胳膊正要将白鬼搂在怀中安慰的时候,就见花卿带着刘明来到了荆家旧宅。  这院子里刘明苍白着脸虚弱的伫立着,他望着屋内的白鬼深情地说:“焉儿,我来了。” 第180章 月下的真情 白鬼松开了修斯的手,她披着雪白色的长发光着脚走出了屋子。  修斯瘫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犹如梦幻仙境一般,白鬼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割舍的爱,她不怕地上的碎木屑也不怕湿漉的泥土,她的眼中只有刘佳一人。  可在场的修斯和花卿都知道眼中人并非心中人,只不过是白鬼病得太重罢了。  花卿悄悄的从刘明身边退去,她绕着院子跑到了修斯的面前,然后将他身上的布条全部撕扯下来。  “探长…我来的及时吗?”花卿气喘吁吁地说。  “天时地利人和。”  修斯目不转睛只顾着院中的二人,不知道他的话是说给谁。  刘明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来之前花卿就给他做了很多功课,他想着既然同意帮助修斯就勇敢的走下去。  “刘佳…你我有多少年未见了?”  白鬼轻轻的抚摸着刘明的脸,月下两人宛如牛郎织女一般,揣着悲与喜的思念赴约。  “五…五年。”刘明颤抖的说。  白鬼搂住了刘明的腰,为了配合她花卿特意借来了李钰的校服,衣领处的人名都细节到改成了刘佳。  白鬼看到了衣领处刘佳的名字,回忆就像是湍急的河水冲入她的大脑,与刘佳的点点过往全部浮现出来。  白鬼瘫倒在地,刘明蹲下身来将她搂在怀中,不远处的修斯站在了沙发上一直冲着刘明打哑谜。  他用手指指向天上的月亮然后做出百年好合的手势,几次“表演”后刘明终于懂得了修斯的用意。  他将怀中的白鬼移动到了大腿上,白鬼的脸对着天空,天上的月与她的双目相对,白鬼的瞳孔中全是月。  她愣了几分钟,然后呆呆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天上的月,刘明用他的大手放在了白鬼的小手上,他的手带着白鬼轻轻的触碰那月宫发出的光。  “你说过出来后带我看月。”  “焉儿,我们终于相见了。”  “我等了你五年,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和你成婚。”  “我们现在已经自由,不知你的朋友会不会来参加婚礼。”  修斯听到这里转过头看向花卿,而花卿却像在欣赏戏剧一样拄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前方。  “姐姐和溟铃都不在,我不知道还有谁?妈妈吗?我的妈妈可以吗?”  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修斯和花卿对视一眼,看来这个方法十分有效,既然白鬼疯了就要用特别的方式找到想要的答案。  二人默契的对着刘明比划继续刺探的手势。  刘明见有了效果更是放松起来,他就像是被刘佳附身了一样,整个人说话的语气也变了。  “从未想过让你原谅,这辈子我都是欠你的。”  “不…你的选择已经证明了你的爱,刘佳…你不要再自责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从我身边消失。”  “可是我们即使逃出来也未免会幸运。”  刘明的话让白鬼深思,她认为这话说的没错,阻止他们在一起的不仅仅是张宅而是月娘。  “养育之恩终身难报,如果月娘真的想要我的性命,刘佳…答应我…我们约定下辈子好吗?”  白鬼的话让刘明想起了他的哥哥临走时说的父母之恩无以回报,刘佳希望弟弟刘明代替他让父母余生过的喜乐安康。  “不…我不要下辈子,这种约定是不负责的,如果她真的会阻拦我们,即使天打雷劈遭天谴我也要带着你走。”  刘明的这些话让修斯皱起眉头,他发觉到了刘明的不对劲,但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只见刘明将白鬼抱了起来,他轻轻的亲吻白鬼的额头,这举动根本不在花卿预知的范围内,花卿用异样眼神看着旁边的修斯。  两个人都有点按捺不住,但又都想知道更多的东西。  “要不然我们去找月娘吧,找到她告诉她我们的爱情,我想她会放过我们的。”刘明说。  “不会的,张宅需要人守护,月娘培养了这么多人,背叛她的下场都会很惨。”  “她既然培养了这么多人不如找个代替你们?”  说到这时白鬼松开了刘明的手,她赤脚走到旁边潮湿的木椅处,然后不顾上面的泥渍直接坐了下去。  “除非我们找到个双胞胎送给月娘。”  她抬起头看向刘明,眼神中多了几分冰冷,白鬼的突然转换让刘明有些瑟瑟发抖。  院子里的气温也逐渐变凉,刘明将自己校服脱了下来披在白鬼的身上继续说道:“那我们就去找。”  “我不想伤害别人了,我想做到让一切到此为止。”  “那我们该怎么做!”  “溟铃可以帮我们,这五年都是她在鼓励我坚持下去,刘佳…我们去找溟铃吧。”  “溟铃是谁,你从未提过。”  “溟铃是…”白鬼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院子里多了个女孩诡异的笑声。  修斯和花卿立即站起来然后冲到了院子里,只见白鬼开始疯魔,她捂着头不断的乱转,甚至忘记了刚才还说什么。  “溟铃是谁?”修斯抓住白鬼的胳膊不断的问她。  可是白鬼像是彻底丢了魂,她疯傻的看着修斯几秒,然后开始独自开始憨笑起来。  花卿每个角落都找遍了,都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就在这时身后的刘明在白鬼的脑后发现一枚银针。  “修斯你快看!”  三人围在白鬼身边,却没有一人敢将它拔出来。  “我们需要托马斯儿。”  “他会想办法与你见面的。”花卿说。  “需要尽快!”  “就是这个东西让她变得不稳定吗?”  “月娘、溟铃,白鬼知道太多秘密,说不定刚才就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修斯说。  “但我感觉白鬼的意思这两个人好像是对手。”  “我也感觉到了,白鬼更信赖的是那个叫溟铃的人。”  修斯将白鬼搀扶到了屋里,他蹲在她面前努力的让她清醒一点,可是白鬼就是不说话了,这一幕像极了埃琳娜死去的时候,在说出真相之时被封了口。  但上一次是“吴放”,这一次又是谁呢? 第181章 祝合作愉快 “我去找文蕊。”花卿坐不住了,她见不得多日相处的白鬼在她面前病情越发严重。  “刚才的到底是谁?”  刘明有些害怕,他抬起头看向四周这破别墅跟荒郊野岭的鬼屋没什么区别。  “神出鬼没来去无踪我不见得是黑袍女人,刚才这个应该是月娘或者溟铃。”  黑袍女人虽然神秘但每次都好像故意在修斯面前暴露自己,而刚才那段很明显不是黑袍女人的风格。  刘亮和张文豪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两个人从进饭馆到快吃完一句话没有说过。  但从刘亮的眼神中不难得知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找张文豪。  “说吧,别拐弯抹角了。”张文豪狼吞虎咽一边咀嚼一边说话。  “能不能帮我找修斯。”  “你要我帮你?我手头工作这么多怎么可能有空帮你?三头六臂吗?”  张文豪头也不抬的说。  刘亮突然放下筷子将对面张文豪的手腕按住,随即他从兜里拿出那枚铜戒塞到了张文豪手心。  “这东西对我现在不重要,但对孟文蕊很重要吧。”  “不想和我做交易?”  张文豪微微抬起头,他看着眼前的刘亮,怎么看都不像个可信的人。  “帮我找修斯,我不会阻拦你的朋友们调查。”  “你知不知道上一个在这里和我做交易的人结局很惨。”  “我的重心本来就不在案子上,事情交给你们我也轻松了。”  “你的重心在哪?告诉我我就帮你!”  张文豪将铜戒放入口袋里,就见刘亮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两人对视许久刘亮还是妥协了,他坦然的说:“是吴放,他和我都是修正德带出的人….”  刘亮第一次在人面前叙述自己的故事,刘亮出生在文人世家,他的父母对他要求很高,在学习这方面刘亮比吴放很有天赋。  父母原本不希望刘亮留在警局,可是刘亮对他们发誓一定会坐上青河区探长的位子,可是日复一日修正德并没有用成绩来安排。  “青河区和六安区探长都不是我,我成了父母嘴里的逆子,我是家人心中的废物,张记者…吴放现在成了嫌疑人,就说明修正德看错了人,我就还是赢的。”  张文豪终于知道了刘亮一直以来的跋扈是因为胜负欲,在他心里吴放和修正德已经输了,他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直接面对真相并且知道错误。  张文豪突然站了起来对刘亮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刘亮愣了几秒立即站了起来,他严肃地说:“合作愉快。”  两人接下来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吃饭,对于刘亮来说张文豪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人,他的行为和判断力都不符合一个合格的探员。  但张文豪是机智的又是丰富的,他是修斯朋友中最有可能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刘亮决定大胆一次。  回到警局后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在外面寻人,就好像埃琳娜没有死过一样,寻找修斯成了大家主要的工作内容。  “其实也挺讽刺的,保护埃琳娜、寻找吴放这两样要是有寻找修斯这般运作我相信案子早破了。”  张文豪坐在椅子上整理着刘亮让他做的文件。  一旁的刘亮也习惯了张文豪的讽刺,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的解释起来。  “修斯要比这些重要,他是八命案主要负责人,是吴放的好朋友,他更是修正德的儿子六安区的探长,还有花家…他还是花家老爷子最得意的女婿,你说这样的人能不重要吗?”  刘亮几乎要把修斯的底全说个遍,但也确实如此各方面带来的压力要比埃琳娜和吴放的事都要沉重。  张文豪望了望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刘亮的身边小声说道:“我们可以从花卿和花瑶意这边下手。”  “具体?”  “荆门和报社…以及怡红楼。”  刘亮迅速拿起笔将这些都记在了纸上,张文豪一脸鄙夷地瞄了一眼,然后拿起外套朝着大门走去。  “来啊,就我们两个!”张文豪冲着刘亮喊道。  此时怡红楼正在排练晚上的表演,苏老板在为寻找更有特色的头牌而烦恼,焦头烂额之际就见张文豪带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你们不找修斯,来我这里干什么!”苏老板无精打采的说。  “就是为了找修斯才来看看您。”张文豪直接顺走了旁边的一壶酒。  苏老板冲着张文豪翻了个白眼,然后将那壶酒推到了张文豪怀里连人带酒的要往出赶。  “别啊别啊,我就想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修斯。”  “找修斯别找我,我现在只想做生意,怡红楼折腾不起了知道吗!”  刘亮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像块木头一样不敢妄动,就见一旁的张文豪像个无赖一样和苏老板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  刘亮摆托了张文豪和苏老板一个人走到了台子前,瞧见旁边角落里坐着一位乖巧可爱的姑娘,他走上前小声的说道:“我是警局的探员刘亮,请问姑娘有没有见过修斯?”  “小白不能说话,她是应家案的受害者。”  苏老板跑过来将小白拦在身后。  “抱歉,苏老板你可以告诉我们吗?”  苏老板第一次见刘亮,她倒是看人很准对眼前的刘亮几乎没有什么好感,相对旁边张牙舞爪的张文豪,苏老板却更愿意与刘亮对话。  “怡红楼曾经被封锁了很久,而我要养活三十多人,修斯自从破了应家灭门案后就与我不再联系,我们这里现在干净的很,没有鬼、没有死尸更没有局子里的人。”  苏老板插着腰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刘亮的胸口,她暧昧的眼神堪称绝技,刘亮被这个大他很多岁的女人弄的心跳加速,没聊几句就一个人跑了出去。  “抱歉啊,他好像…有点奇怪。”张文豪尴尬的说。  “不是奇怪,只不过就是个木头而已。”苏老板插着腰望着门外说道。  “所以真的没消息吗?”  “当然没有消息,你去找花卿吧,说不定她有消息。” 第182章 让往事翻篇 “喂!刘亮你跑什么!”  张文豪抱着酒壶跑了出来,只见刘亮躲在角落里一直干呕。  “刘亮…苏老板虽然比你年纪大点,但不至于吐吧。”  张文豪强忍着不没有笑出声,靠在墙角故作担心的安抚着刘亮。  “不要跟别人说。”刘亮大个子弯着腰很轻松的就抓住了张文豪的肩膀,骨瘦如柴的张文豪哪能支撑住这么高的刘亮,他赶紧抓住墙边的管道。  “你别抓着我啊,要吐去里面吐去。”  张文豪和刘亮两人的怪异举动被李瑞看的清清楚楚,现在的他彻底相信了张文豪就是叛徒,于是趁此机会找到了孟文蕊。  “李探员我们没有证据说张文豪是叛徒,而且他也是警局的人,他有自由权选择立场,选择帮助谁是他个人的事。”  其实孟文蕊并没有把李瑞的话放在心上,只不过他说了张文豪和刘亮在一起,那么他们就有机可乘去找修斯。  “可是…”  没等李瑞说完,孟文蕊就换了一身警探的衣服并说道:“愿意帮我吗?”  “我当然愿意啊!”  说完李瑞开着车带上了伪装成同行的孟文蕊离开了家。  “我确定今天没有人跟踪我。”  李瑞在车里已经说了四五遍这句话。  车子漫无目的的转了好几次,有时候李瑞和孟文蕊还会下车假装寻人。  黄昏之前李瑞终于将他拉到了荆家旧宅。  “下车吧,我不能进去了,别忘了张文豪的事。”  说完李瑞直接开车离开。  孟文蕊这次带着药包,他小心翼翼的从侧面的栅栏处跳了进去,只见修斯和刘明在院中说话。  “修斯!”  孟文蕊轻声呼唤。  “托马斯儿!”修斯激动的跑过去然后将孟文蕊抱住,这次孟文蕊没有嫌弃的将他推开,反而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快去救白鬼!”  修斯带着孟文蕊直奔楼上,只见凳子上捆着白鬼,白鬼看起来十分痛苦,嘴巴都被咬坏,鲜血从嘴角处滴到了腿上。  他将椅子一转,白鬼的后脑勺有一枚银针,孟文蕊立即上前为她把脉诊治。  “她…她没事吧。”刘明看着白鬼这般痛苦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没事,银针只是刺激了她的大脑。”孟文蕊说完就将那白发间的银针取了出来。  “没有毒,她没事了。”  孟文蕊解开白鬼身上的绳子,她瞬间虚弱的倒在孟文蕊怀中犹如一条离了河的鱼。  “这未免太简单了吧。”修斯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突然感觉好尴尬。  “凶手用意很明确就是想打断白鬼的讲话,她并没有要伤害白鬼的意思。”  孟文蕊将白鬼抱到了床上,此时的白鬼安静了下来,连平日里那种痴傻的状态都没了。  “她现在还不能说话,等一会见状态好可以看看她之前的毛病好了没有。”  赵玉桓的毒很奇特,照招财的意思那毒定是从毒师那里偷来的,能让一个大活人变成这样,红色粉末都做不到。  众人围在白鬼身边静静的等待她的苏醒,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见她嘴巴开始颤动,紧接着脚也动了。  修斯激动的摇晃着孟文蕊的身子说道。  “快看,她醒了。”  白鬼缓缓睁开眼,她转头一看修斯和孟文蕊在盯着她。  “你们看我干什么?”白鬼用袖子遮住了半张脸。  “你不疯了?”修斯更是激动起来。ζΘν荳看書  白鬼借用布料的缝隙悄悄的看向修斯,见他们没有离自己这么近,她放下了修斯不自然的说道:“我疯过?”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孟文蕊说。  “我记得我们在主人的棺材口,然后突然涌出大量河水…”  白鬼揉着脑袋,回忆起往事令她头痛难忍。  “之后呢?”修斯睁大眼睛满怀期待的问。  白鬼摇了摇头。  “算了,好歹她清醒了。”  “是刚才那个凶手治好了她?”修斯说。  “不清楚,但你为什么逃狱?”  面对孟文蕊的质问修斯眼睛开始打转,他并不确定自己的理由会被孟文蕊认可。  “因为…刘亮抢走了你的铜戒。”  “什么?这想法你确定不是小孩想出来的而是你修斯大探长?”  修斯让孟文蕊先冷静下来他继续说道:“我是知道了刘亮想方设法的控制住你们了,如果我不跑出来,我们就真的只有与他撕破脸明面上为敌,这样所有人的前途都会毁于一旦。”  “也对,而且你也出来了。”  “我出来碰到了吴放!”  修斯就像是急切的要在孟文蕊面前证明自己一样,他将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孟文蕊,两人同时将目光锁定在了旁边的白鬼身上。  “修斯…看我干什么!”恢复状态的白鬼又回到了原来那种老成持重,端坐在床边手不停的拨弄着白发。  “溟铃和月娘,可以跟我说说吗?”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自己调查吧。”  白鬼并没有惊愕,就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不想知道红鬼和埃琳娜在哪吗?”  孟文蕊感觉这个白鬼并非忘记了之后的事,她的眼神因这句话微微波动,即使及时收回了悲伤但这一秒也被孟文蕊抓个正着。  “不愿意配合我们,是因为在你心里溟铃和月娘也很重要对吗?”  白鬼仰头看向孟文蕊说:“谢谢你们拯救了我们,还有修斯…你应该会理解我吧。”  修斯站在原地不语。  回想起那日白鬼的请求他虽是办到了,但红鬼和埃琳娜却永远回不来了,张家的仆人被释放,宝藏被公布于众,那里不再有诅咒所以更不会有人因此而死。  “是啊,对于你来说那里是结束了,但对于我们来说又是一层迷雾。”修斯叹了一口气。  这时角落里面的刘明走了过来,他羞涩又胆怯的看着白鬼,年纪与经历的悬殊,刘明在健康的白鬼面前像个孩子。  “我哥哥在哪…”  白鬼皱起眉头随之释然的放下,她走到刘明前面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眉眼和鼻梁,然后轻声说:“他的尸首伴随我五年,最后随着那场大火…”  ”没有!大火并没有蔓延….它所经后院时被扑灭了,我们带走了他的尸身现在就在警局冰窖内。”  作为善修堂的证物之一,保存完好的尸体全部都送到了冰窖之中。  “我可以接我哥回家吗?”刘明说。  “我们两个现在都做不了决定,你需要问刘亮。” 第183章 真正痴情人 当刘明视线又转移到白鬼身上时,莫名的心跳加速令他十分不安。  “红色粉末是月娘给你的吧。”  修斯已经放弃了从白鬼身上知道关于月娘和溟铃的线索。  “没错,我记得你也尝过它的甜头。”  “那么黑袍女人呢?一共两个黑袍女人,她们是谁?”  白鬼推开修斯小碎步走到了窗台边上,她伸出自己的手,透过阳光看着手背上白色又细小的汗毛随风摆动。  修斯说的这些人她都知道,但却不能说。  “如今我已是自由身,我的母亲用她和你们做了交易,既然换了我无罪…那么我没有理由配合你们。”  “那你就一点事情都不想跟我们说吗?”  孟文蕊十分不甘心。  “没有…我现在应该享受自由给我带来的快乐。”说完白鬼站到了窗台上。  她要走了。  这时的风吹的十分狠,白色的长发飘了起来都可以将窗户包裹住,只见白鬼蹲下身子慢慢回眸,她在得意的笑看修斯。  “修斯…仆人的恩怨结束了,善修堂的恩怨却没有,你要加油!”  说完她纵身一跃,身手不凡的她就像是风中精灵,张开双臂在楼下的院子里享受阳光的洗礼,转了几圈后人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就像应鸿在咬断舌头前对大家说的话那样寓意深长。  “她就这么走了…”  刘明愣在原地,在他心中白鬼如同神仙般存在。  “小子…别看了,白鬼不属于任何地方。”  修斯搂住了刘明然后另一只手插着兜,两个人一起看向窗外。  “白鬼要的是自由,埃琳娜、红鬼包括刘佳都不是她的第一位,我终于懂了为什么红鬼可以清醒白鬼却不能。”  孟文蕊站在窗外,他从窗角拾起一块白色碎布,接着他将这碎布抛出窗外。  “对啊…刚才提到刘佳的尸首她也无动于衷,这个白鬼真的是人生赢家,本以为白鬼痴情原来痴情的只有红鬼。”  修斯无奈的摇了摇头,回想起红鬼抱着赵玉桓的纵身一跃,火海中她连声都没吭一下。  “看来是我们自作多情了,这种经历的人不一定会和我们站在一起。”孟文蕊说完就带着修斯和李明来到了楼下。  他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套警探穿的衣服并递给了修斯。  “穿上它,必要时候很有用。”  “怎么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修斯接过衣服然后放在身上比量了一下。  “那是因为他刚才就用这个方法骗过了不少人。”  突然花卿出现,她捡起院子中树上挂着的白色碎布,然后将它塞到了修斯的兜里继续说道:“今天才得知,埃琳娜的遗产全部归为焉儿所有,我想清醒后的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什么!那么这个白鬼赚大了!”修斯不甘心的说。  “赚大?如果不关在地下,我想这些早就是她和她姐妹的,修斯…时间是最珍贵的东西,任何金钱都代替不了。”  花卿说。  “那个神秘人对她施针应该也是为了救她,反正我是不接受任何巧合推论了。”  修斯像是在耍脾气一样。  “那我是不接受任何没有证据的推论。”.孟文蕊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夺走修斯手里的衣服就要替他换上。  “你要干什么!”  修斯尴尬的躲了一下。  “给你换衣服,我要去见吴放!”  “那我也去!”刘明举起手来自告奋勇。  “你去干什么!花卿会带你回家,我希望你养病这几天好好想想为什么会有人对你下毒!”修斯一边说一边穿着衣服,他就像是刘明的大哥一样,刘明听着不仅没有失望反而心里暖洋洋的。  “我们怎么过去啊,这么远!”  二人站在门口一看这是偏远小道,出入没有车辆靠行走根本行不通。  “喂!你们不看看后院吗?”  这时花卿站在窗口冲着修斯喊道。  三个小时后修斯和孟文蕊终于达到了茶馆,只见二人骑着自行车浑身是汗的在老汉门口停下。  “小伙子…来了就好了。”  老汉一眼认出修斯,他看起来好像特别的开心,等二人走进来之时原本生意不好的店就直接关上了门。  “吴放还在楼上吧!”  “对对对,他瘦啦!”  “那个您还有酒吗?我们赊账。”修斯根本不会害羞,他拿走老汉犹犹豫豫的酒坛子就直接上了楼。  “老哥!起来了!”  他一脚踹到了吴放的屁股上。  床上的吴放衣衫不整周围全是止血布,他面色还不如那日整个人连耍嘴皮力气都没了。  “吴放!吴放!”修斯将他搬过来,就见身下的伤口根本没有药布包扎。  血淋淋的小腿中间一个紫黑色伤口,孟文蕊见状立即跑过来为他诊治。  “法医不是给尸体看病的嘛!走开!”  吴放将孟文蕊推开他又拿起旁边的酒壶一饮而尽。  “他醉了,别听他的。”  修斯将吴放按在床上不让他动弹。  孟文蕊拿出手术刀提前知会一下都没的,直接上手将吴放腿上溃疡的肉割了下来。  “啊!啊!”  吴放疼痛难忍,他眼角流出泪水,手死死的攥着床单。  “别动,你再动就见不到阿暖了!”修斯在他耳边大吼一声。  吴放不认为阿暖也会被声音震的不再动弹,他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看着房顶,犹如死猪一般任人摆布。  一个小时过后孟文蕊满头大汗一身鲜血,他脱下便衣就剩一个白色背心。  “解决完了,活人比坏人难处理,活人总是带着情绪,真是费劲。”孟文蕊走到门口的水盆处清洗手上的血液  “我也要累死了,吴放你到底在做什么!”  修斯一个转头只见心大的吴放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让他睡吧,喝多了。”  修斯看了一眼地上为他准备的酒,然后拿起后对着孟文蕊说:“我们下楼吃点?”  “也好,很久没吃顿舒服的饭菜了。”  “你们两个…都是吴放的同事吧!”老汉坐在他们对面,一脸慈祥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子狼吞虎咽。  修斯连忙点头说:“他是我们大哥。”  老汉笑眯眯的给修斯面前的水杯倒满了酒又说:“我记得你,当年在现场…我见过,事后一直都没有找到你们说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第184章 吴放病危计 修斯嘴里的饭菜怎么都咽不下去了,他脸撑的鼓鼓的弓着背看着老汉,这十多年过的应该都不快乐吧。  “我…”修斯含着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伯,修斯好几天没吃上可口饭菜,让他吃完的吧。”  孟文蕊打断了谈话,说完瞄了一眼修斯,担心的怕他因为母亲的事又再次扰乱思绪。  “对对对,过后提,你们先吃吧。”  老汉说完拿起抹布就站了起来,他又看了修斯几秒,面色凝重无法淡然但又无奈时隔多年,老伯悲伤的转过了身离开了修斯的视线。  “谢谢…”  修斯低着头,一种沉重的氛围突然袭来,原本活力的他被无情的按在地上反复碾压,胸口的沉闷使得越发悲伤,修斯的眼睛里浮出了泪水。  “不要想那么多,手头事要紧。”  无论什么环境孟文蕊都保持工整端坐,他白嫩的手端着一碗饭,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漫不经心的夹着菜,这感觉就好像台风来了都不会影响到他。  “你说的对,我会抓紧处理情绪。”  修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老汉孤僻的背影一直在他脑中徘徊,他放下了碗筷直冲到了吴放的房间。  靠在门口望着里面呼呼大睡的吴放,修斯想起了十多年前他从医院醒来的时候。  “小伙子…睡的真香啊。”青年吴放坐在床边看着修斯缓缓睁开眼。  儿时的修斯个子高但十分瘦弱,他伸出手就见胳膊处有许多擦伤,修斯隐隐约约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但不确定是梦境还是真实存在。  “哥,我妈呢!”小修斯握住了吴放的手可怜巴巴的说道。  吴放将修斯的手放进了被窝里,他抚摸着小修斯的脸很难为情的说道:“你妈走了。”  这四个字让修斯有些慌乱,他立即坐了起来,走了的意思是离开这里还是死了?  他神情十分恐慌用一副不愿面对的表情看着吴放说:“我妈去…去…去哪了?”  “这…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吧。”  大火、焦尸、绑匪、爆炸,这些一点点的占据修斯的脑袋,他双手捂着头晃动的身子,头部的剧烈阵痛令他回忆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她走了。  小修斯自己已经清楚真相,强忍着剧痛坐起来对着吴放的脸就是一拳。  “你骗我!”  他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每个病房。  青年吴放低着头,那天现场他也有到,但并不是由他负责,所以不能过多参与只能远处待命。  吴放清楚的记得,修斯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被烧死。  那一天,是所有人的噩梦。  “你要清楚,胡闹是决定不了什么,小修斯…你很快就会长大,成人的世界冲动是最愚蠢的。”  吴放将他搂在怀中,修斯嚎嚎大哭委屈的都接近晕过去。  “哥,我妈死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找出真相,这个真相只有你才能找出来。”ζΘν荳看書  修斯那时候并不知道吴放什么意思,等后来他长大了终于懂了,原来盐港的所有警局已经将这个案子强行翻篇,没有人能说出个正当理由。  吴放是正人君子,他虽是卒但有心,吴放不仅不甘心,并且还看的清楚,修斯是那些无声的人最大的希望。  修斯望着床上的吴放,他走过去在他脸上拍了几下。  孟文蕊的医术是高明的,触碰吴放的皮肤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修斯坐在吴放的身边。  这时候吴放醒来了,就犹如十多年前一样,只不过反着来。  他揉了揉眼睛,微红的脸颊上还多了两颗痘,吴放看到了修斯,他的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你救了我啊。”他的声音比之前还要沙哑。  “不是我是托马斯儿,既然你醒了我去叫他过来。”  没等修斯起身孟文蕊就推门而入,他见吴放面色恢复不用检查便知好了许多。  “修斯给你带了酒,但都被喝了。”孟文蕊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也不看吴放一眼,这高冷的姿态让吴放简直再熟悉不过。  “小修斯,你耍赖啊,酒我可是一滴都没喝到。”  吴放直接坐了起来,他说完就开始摸着自己的大腿,就见这伤患处被包扎的严严实实,虽然疼痛但还可以忍耐。  “我腿废了吧?”吴放心惊胆颤的说。  “没有,好好养伤吧。”  孟文蕊推了推眼镜,他一直用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对着吴放,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是有什么怨气。  “托马斯儿他一向这样,别见外。”修斯尴尬的打圆场。  接着修斯趁着吴放还清醒就将白鬼的事情全盘托出,只见眼前的吴放没有破口大骂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知道她不是善类,他们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有谋略的,感情用事?放屁!真感情用事怎会仆人之路一走就一百多年?”  “你别说什么大话,我们只能找到阿暖了,吴放告诉我们点什么,我想要找到黑袍女人。”  “如果黑袍女人真的是阿暖,张宅那一模一样的办公室就说得通了,阿暖太了解我。”  一说到这里吴放就长叹一口气,阿暖失踪这么久他早已没了那么大的执念,但心中还是一直有佳人的位置。  “我想阿暖心里还有你,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你病重的戏,让她自己上钩。”  孟文蕊突然转过头,他走到吴放面前,用冰冷的手在他脸上揉了一圈继续说道:“看着太健康了,用些粉让他看起来很虚弱。”  “那我们呢?把消息放出去?”  “嗯,吴放你愿意放下红袄女孩对你的忠告吗?我们放出消息你就很有可能被抓。”  吴放根本想都没想直接点头,“我愿意,这几日我想了想,阿暖之前救我就说明对我还有情,无论她有什么苦衷,我不想错过她。”  “那好,托马斯儿我们行动吧。”  “修斯你是有计划了吗?”  “我们需要张文豪和瑶意在报纸上做文章,然后让李瑞和英旭他们装作知道吴放病危,把消息透露给刘亮,只要刘亮有了动作黑袍女人就一定懂。”  “不仅是想让黑袍女人暴露自己,更是让她和刘亮争吴放互撕?” 第185章 神医大比拼 团结一致行动起来自然方便,当报纸上出现寻医求助的文章时,好像整个盐港的人都骚动起来了。  “家兄腿部受伤严重,多名大夫救治失败,现如今危在旦夕,匿名求医赏金百万,要求不得多闻多问,保护隐私不得外传,名医可在此报社报名,统一安排与伤者见面。”  李瑞躺在沙发上故意读着今日的报纸,他的声音大到整个警局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喂!李瑞你在说什么呢!”张文豪故意的配合说。  “我在看今日的报纸,很奇怪有人求医还神神秘秘的。”  “神神秘秘?赏金这么多有钱人家啊。”  坐在修斯办公桌上的刘亮听到后好奇的多了一嘴说:“百万赏金?”  他突然想到昨日探子来报修斯在银行取出了百万现金,他原本派人去抓捕可到了那里人已逃之夭夭。  “你们…那个张文豪你过来一下。”  张文豪和李瑞对视一眼,明显的这个刘亮是中了圈套。  “怎么了?”  “修斯从盐港银行里提走了大量现金,这个报纸上的人应该就是他。”  “可是他能提走现金说明腿没受伤啊!”张文豪故意的说。  “还有一个人,吴放!说不定是吴放。”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要调查吗?”  “派一个人冒充大夫。”  “冒充大夫?我们这里的人他都眼熟,怎样做才能不被发现?况且报社的人不会直接就让探子进去,你要知道大夫是要有专业知识的。”  “嗯…那么我们就找一个大夫让他配合。”  沙发上的李瑞眼睁睁的看着刘亮带着张文豪出去。  二人找到的是刘亮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六安医院里当助理,这人医术不高但嘴皮子很好,油嘴滑舌的可以骗过很多人。  “二舅…您吩咐的事我一定办到,放心吧!”  亲戚叫张图个头很小一脸麻子,说话的时候还总点头哈腰献殷勤。  “记住我的话,拿不到伤者身份也要知道他外表和特征,还有…找到这个人。”  刘亮将修斯的照片塞到了张图的兜里。  “放心吧,您交代的我一定办到,不求那百万赏金,我就只求您交代的事完美完成。”  这个张图有说有笑举止投足间都不像个大夫助理更像是个骗子,一旁的张文豪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总感觉他不一定靠谱。  等到张图离开张文豪在刘亮耳边小声的说:“你那个外甥…靠谱吗?”  “我不知道,我人际关系少,只有他一个符合标准。”  “我也是,我只认识孟文蕊。”  两人互相嫌弃的看了眼对方,然后走到了报社对面的茶馆里。  座位选在了窗口处方便随时跳窗支援,只见他外甥张图鬼鬼祟祟的走进了报社。  “要不然咱们进去吧,我总感觉他不靠谱啊。”张文豪哆嗦个腿在刘亮面前来回晃悠着。  报社内花瑶意坐在老板椅上,旁边的助理一个个都为她扇风和投喂食物,只见旁边一张桌子和一些医疗器械和人体标本。  报社内挤满了各地来的大夫,大家排好了队就等着筛选出十名出众的人。  “大小姐,您看这样成吗?”  “成啊,只不过这些人真的有那么神吗?”  远处的张文豪突然想到花瑶意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是探子,这样盲猜容易前功尽弃,于是他对刘亮说:“我们进去看看,但是别说认识他。”  “也行,不进去真怕他惹事。”  说完二人直接走进了报社。  瑶意见张文豪来了,她故意装作不认识继续使唤着旁边的那些人伺候着她。  可这时张文豪不仅不配合反而跑过去找瑶意说话。  “花大小姐为了百万赏金亲自选大夫?”  “你来干什么!”花瑶意先是吃惊后又嫌弃。  “小姐抱歉,因为涉及钱财太多,我怕会出事所以来看看。”刘亮为张文豪解释道。  “对对对,我们怕你们这出事。”  “出事?花家保安这么多,你们还是去找修斯吧。”  “盐港不只有修斯一个人重要,花家也同样重要不是吗?”刘亮直接坐到了花瑶意的旁边,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走了。  张文豪将周围那一堆人扫了一遍,就见人群中张图在那慌张的站着。  “张文豪!你也要来参加吗?”  “参加?说我参加也可以啊,我对人体构造这方面颇有兴趣。”  说完他站到了张图身边一起排队。  张图是个小角色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他只知道张文豪站在了他旁边,他就要献殷勤的说话。  “您来啦。“  这一句话令刘亮和花瑶意脸色大变,一个知道了内情另一个担心被发现。  张文豪表情冰冷故作镇定,看都不看张图一眼的说:“你认错人了。”  “对…对不起。”张图意识到自己错了,他立即缩回去不敢再瞧他们一眼。  “张文豪,你要是选进去,我花瑶意名字倒着写。”  张文豪是花瑶意开除的,这两个人水火不容整个报社都知道,后来二人参与应家案,整个警局的人也都知道他两不合。  刘亮放下了戒心,他冰凉的手拿起旁边给瑶意到的热茶一饮而尽,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时间一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据说对面坐着的都是盐港出名的大夫,虽然他们治不了那个病人,但可以作为评审来对这些报名者做出判断。  “如果一个人腿部被暗器击穿,应怎样急救?”  其中一大夫说道。  前面的二十个人开始自言自语,他们紧皱眉头面对暗器的袭击都毫无经验。  几分钟就直接淘汰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接下来那大夫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病人腿部医治不及时后伤口越发严重感染化脓怎么治疗?”  张图和张文豪很离谱的都过去了第二关。  花瑶意在一旁焦急的看着,一旁的刘亮得意的对她说道:“张文豪果然是个奇才,看来小姐你低估了。”  “呵呵,这方面我不懂,但我知道张文豪作为记者是绝对不合格。”  又过了一个小时,就见张文豪被淘汰下来,而张图按照计划直接进了前十。  “恭喜这十位选手,有诊治机会!” 第186章 后悔带上你 这场面就跟颁奖典礼一样,好在花瑶意的人都在配合着表演,刘亮十分满意的站起来为这十人鼓起掌来。  “花小姐看来这十个人也是未来可期。”刘亮看着张图站在十人之中,心想着没想到这个外甥竟然这么有出息。  随后花瑶意走到十人面前仔细的打量着,这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都十分自信,唯独这张图表现的是窃喜。  瑶意自然懂得怎么回事,她对这十个人说道:“谨记报纸上说的,如果有违反者,我想大家也都知道花家的实力…懂的吧。”  “懂懂懂,花小姐。”张图那多嘴的老毛病到哪里都会改。  “明天下午我们在报社集合,没有意见的就可以散了。”花瑶意假装要离开,不出所料的被刘亮拦住。  “花小姐明天需要我们警探保护吗?”  花瑶意侧过头看向刘亮,刘亮虚假的表情看着简直恶心,为什么他一定要把所想都挂在脸上。  “不需要,谢谢。”花瑶意拿起包包就要离开。  可是刘亮不罢休他跑到门口将花瑶意拦住并说道:“今日城里不太平,巨额奖励怕是会引起歹徒惦记,请小姐三思。”  “那好吧,明天下午早点来准备。”  瑶意抿嘴一笑然后洒脱离去。  一旁的张文豪靠在墙边看着花瑶意,自叹演技不如她一个丫头片子。  这时张图悄悄的走到了张文豪身边得意的说:“我听了你的回答也很专业,可惜还差点水平。”  张文豪虽忍气吞声但还忍不住瞪了一眼张图,可这些在张图眼里全是张文豪的嫉妒。  吴放坐在床头边他啃着老汉送来的一盘鸡骨,旁边酒不离身,对他而言这几天是最快乐的时光,不用工作不用烦心一切都由修斯去办。  说曹操曹操就到,修斯和孟文蕊风尘仆仆走进来就见吴放逍遥自在,一个箭步跑过来将食物全盘拿走。  “吴放!你这样我心里不平衡。”  修斯将食物全部倒进垃圾桶。  “我一个废人,你计较我干什么!”吴放说话嘴里都是酒气,他眼睛眯成缝脸上的胡子一直都没有剃,整个人看着邋里邋遢。  “你这样会发胖,这不像一个垂死之人,所以…饿上一天吧!”  修斯忍笑说道。  孟文蕊来此就是为他换药,打开伤口只见这原本发肿的腿都消了,他没想到吴放的身体素质这么好。  “你太健康了,真不知道明天是否会骗过他们。”孟文蕊一边换药一边嘟囔着。  “那怎么办,我一直都是这样,之前腹部中枪也大难不死。”吴放还挺自豪,他说这话时一直拍着胸脯。  “我们不如揍他一顿吧,他看着太健康了。”  “你们别这样啊,小心我回去治你们罪!”吴放往床中间移了移,他好像是真的信了修斯的鬼话。  “你放心吧,明天只要你会演就行。”  “演?你们不打我了?”  “我们不会打人,只要你演的好,再高超的大夫都会没有办法。”  说完孟文蕊将修斯强行拉出门外。  “现在全城都知道有一个神秘的富商救兄长,我想那个黑袍女人一定会来,咱们就在吴放身边守株待兔。”  孟文蕊不知在哪又得到两套破旧衣服帽子,这次还多了两个胡子。  “乔装?托马斯儿你可真上瘾了啊!”修斯直接夺走一套蓝色的衣服,这是盐港码头工人们穿的。  戴上帽子贴上胡子后,整个人看着邋里邋遢确实有点那意思。  次日下午瑶意已经将报社布置妥当,作为主办方她负责将这十位大夫带到病人面前。  “晚上见到病人,你会直接抓人吗?”  张文豪在刘亮耳边嘟囔着。  “直接抓人不妥,花瑶意是花荣海女儿,我们不能招惹她。”  “那么还按照老办法吧,先让张图打探。”  张文豪没想到这个刘亮已经完全上钩了。  李瑞和英旭分别带着两拨人将报社围住,他们行动缜密没有破绽,旁人都就看不出来是警局的人。  只见那十位入围者一个个的登场,他们站在门口排着队,不一会儿花家的车子一辆辆的驶来。  豪华汽车包接送,这场面十分壮观,这十人两位一辆车坐在后面,上车就直接开走驶向目的地。  刘亮没想到花家动作这么快,他和张文豪两人跑上车紧跟其后。  “看来他们已经计划好了,这个吴放怕是病得太重。”  吴放与刘亮不分兄弟辈分,互相称呼对方大名,从小到大一起共事毫无默契可言,如今得知吴放病重刘亮心里不仅没有伤感,反而多了份快乐。  前方车子开的越快,刘亮心里就越舒服,不到半个小时时间所有人都到了老汉的茶馆门口。  平平无奇的茶馆被一群豪车包围,老汉将大门卸下欢迎一群人到访,接着花瑶意高调的从车里面走出来,她的身边还跟着追风。  “很快天就黑了,叫他们下车吧,进茶馆消费一下,等到晚上准备好了再进行诊治。”  对着助手说完瑶意就拉着追风的手走进了小茶馆内,她坐在角落里桌子上摆满了小食,与追风两人就犹如观众一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那十个人的举动。  “这十个人看起来都不像会看病的。”花瑶意发起牢骚,她突然后悔张文豪没有入选,要是真的入选了说不定这戏就有的看头。  只见远处张图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他从兜里拿出点钱找老汉要了花生和茶水。  一个小时过去大家吃饭都吃饱了,但迟迟没有听到花瑶意说看病之事,甚至连在门口的刘亮和张文豪都着急起来。  “我去问问她,为什么还不开始!”张文豪拉扯着刘亮走到了瑶意面前。  “你怎么还不开始!”张文豪毫不客气无论公私只要见到花瑶意他就会这样。  “我开不开始关你屁事,张文豪不要以为换了职业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本小姐要风得风要雨的雨,你一个无名小辈在我眼里连只蚂蚁都不如。”  “我不如蚂蚁?你喜欢修斯…我妹妹也喜欢,我会帮我妹妹把他拿下,到时候你就哭吧。”  两个人突然大吵起来,刘亮捂着脑袋靠在墙边无奈的看着他们,这时候他已经后悔带上张文豪行动了,既丢人又添乱。 第187章 古怪神医们 张文豪口无遮拦一说到瑶意喜欢修斯,追风立马站起来一个帅气的动作就将他按在墙边。  周围的人都以为张文豪会被打,刘亮立即走上去将追风和张文豪拉开。  “别打架,现在不是救人最重要吗?”  刘亮将张文豪拉到了门口指着他的鼻子对他大吼道:“你是不是有毛病?这时候给我添乱!”  他在尽量压着嗓子小声说话,即使这样张文豪也听出了刘亮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  他委屈的退缩在墙角,两个人只是吵了几句嘴而已就被上司喷个狗血淋头。  这时瑶意走到屋子中间,她的助手给十人分别发了卡片,按照卡片的顺序依次进入诊治。  “看病期间记住我说过的话,还有你们要等出来后统一公布治疗办法。”  瑶意说完助理就带着第一位大夫走到了楼上。  此时的吴放一点病人的样都没有,修斯和孟文蕊已经乔装好站在旁边,见吴放一直不老实,修斯从鞋底沾点灰就往吴放的脸上身上抹来抹去。  “多脏啊,别这样。”  吴放推开修斯。  “你这样我们会败露,抓紧时间注意表情和呼吸。”  孟文蕊在一旁看着修斯对吴放充满不信任,他无奈之下只能拿出银针对准吴放的几个穴道就扎了下去。  “托马斯儿,你在干什么!”修斯瞪大眼睛说道。  “这几个穴位会让你浑身疼痛呼吸困难,我想我们不需要你的精湛演技了。”  看着吴放从调皮变成一副痛苦的表情,修斯也无可奈何的将遮挡住他身子的帘子拉了上来。  这时第一位神医悄悄走进,他是一位七十多岁老者,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因为上楼梯的缘故他气喘吁吁许久才缓过来。  修斯见状无奈将自己的椅子递给了他。  “谢谢小哥,病人在何处?”  老头好像眼花十分严重,修斯将他扶到了床边帘子外面。  “他不能见人,您要选择怎样治疗?”  老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他思索半天最终说道:“把脉,把手伸出来吧。”  老头说完修斯就听话的将吴放的胳膊拿了出来,里面的吴放浑身冷汗疼痛难忍,老头轻轻的触碰他的手心,手掌处全是汗水。  “这位先生失血过多,身体虚弱阴阳失衡,我想他现在一定很冷。”  老头说完修斯就对吴放说:“这位大夫说的对吗?”  吴放艰难的说出几个字来:“不…不对。”  听这吴放的意思看来是不想让老头继续下去,修斯和孟文蕊直接将老头搀扶起来。  “抱歉。”  说完二人将老头送到了门口并且喊下一位。  瑶意见老头真快出来应该是被淘汰了,她理也不理的直接走到第二位大夫面前。  第二位大夫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长的有些俊俏,时不时的还想勾引一下瑶意。  追风直接将他扯到了二楼门口打开了门将他踢了进去。  “喂老头,里面什么情况?”  张文豪拽住了要离开的老先生,一旁的刘亮十分不爽张文豪的粗鲁。  “你们是谁?”  “我们是六安区探员请你配合一下。”张文豪拿出了自己的助理证明。  老头看似很不愿意配合但又不得不与张文豪交流。  “问吧,快点问。”  “里面都有谁,病人什么样?”  “里面三个人,两个打杂的,床上躺着的有帘子挡着看不到脸,他们说我医术尚浅诊断不对,我就知道床上那人说话都说不利索,一身冷汗一直哆嗦,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张文豪听完十分佩服吴放的演技。  “还有什么特别的吗?”刘亮说。  “也没给我时间仔细观察啊,我说完了我要回家了!”老头十分不满。  另一头屋子内那年轻男子拿出一堆草药摆在各个角落,然后他坐在椅子旁用一根红绳系在了吴放的手腕处。  孟文蕊在一旁看着这人折腾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就无情的打断他行动说道:“神医您看明白了吗?”  “还没有,这患者病情太严重,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我在努力探索。”  男子双目紧闭两手捏着这根红绳就好像真的在探索吴放的身体一样。  吴放故意的咳嗽几声然后将手上的红绳扯断,男子睁开双眼激动的对孟文蕊说:“患者今年多大?”  “三十多。”  “他是否有生育。”  “没有。”  “是否结婚?”  “没有。”  “患者是多年不近女色导致的病情加重,现在身体很虚需要大补。”  “他看起来要死了。”  “无碍,只要补对了,自然就好了。”  男子诡异的笑容令孟文蕊和修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修斯见他还不如那老头,一股气将他扛了起来扔出门外。  “下一位!”  修斯用力关上门,他气的摘下帽子坐在床边对吴放说:“这都什么和什么,真不到瑶意在哪找的这些人。”  “你别忘了…我们也是演戏。”孟文蕊无奈的拍了拍修斯的肩膀。  这时第三位神医走了进来,她戴着面具行动缓慢,手里什么也没拿。  “您…是位姑娘。”  修斯有点好奇,他带好帽子站了起来。  女人没有说话,她坐到吴放的床边然后轻轻的握住了吴放的手。  吴放突然感觉这手十分的熟悉,但他身上还有银针不敢大幅度动弹,只能先听一听女人的话。  “先生因为腿骨被钢针次穿导致小腿断裂,钢针上没有剧毒所以是后期感染。”  女人没有见到吴放的腿就知道吴放的受伤的原因,修斯和孟文蕊对视一眼,然后分别站在了女人的两侧。  “没错,家主失血过多患处感染一病不起。”  “我这里有上号的金创药,还有两针消炎止痛西药,剩下听天由命吧。”  说完女人转身正要离开,修斯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  “姑娘请摘下面具。”  “我身患重病脸部受伤不能摘去面具,请两位公子手下留情。”  孟文蕊仔细观察她的面具,隐约间看到脸部的疤痕与那日在家里遇到的黑袍女人一摸一样。  他直接将手伸到女神医的脸上。  “是你。” 第188章 做我的替身 孟文蕊认出了女神医就是黑袍女人,他抓着女人的胳膊不放。  女人故意将旁边的杯子打碎,这时外面的人在门口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修斯立即捂住了女人的嘴不让她发声。  女人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无奈之下她从袖中拿出匕首划伤了孟文蕊和修斯的胳膊。  孟文蕊不会功夫,只有修斯和她打成一团,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各种声响,门外的人想进都不行。  这时吴放探出脑袋,他唇白齿红好像是咬坏了舌头,吴放抓住了孟文蕊的裤腿然后示意做最后的测试。  孟文蕊拔出吴放身上所有银针然后对着他再次施针,只见吴放突然口吐鲜血脸部青筋暴起。  女人见吴放的血已经吐到她身上来,她立即停手对着跑向吴放身边抓着吴放的手说道:“不应该吐血的,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女人平静下来的声音是温柔细腻的,吴放曾经忘记了阿暖的声音,可现在那差点忘却的声音又回来了。  “吴放哥哥,你看我新裙子好看吗?”  阿暖穿着浅粉色旗袍站在吴放面前开心的像个孩子,她的笑容令吴放的心暖洋洋的,那时的吴放就知道了阿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令他有幸福感的人。  “阿暖…”  “阿暖是你吗?”  “阿暖…我们都知道是你。”  吴放眼含着泪水,他痛苦的叫着女人的名字。  女人悲痛欲绝她张开嘴巴深呼吸,然后侧过头看向别处,由于几秒后阿暖栽进了吴放的怀里。  “吴放哥哥…”  女人承认了自己就是阿暖,她哭的撕心裂肺抓着吴放的衣服就是不放。  修斯与孟文蕊对视一眼看来计划成功一半多了,二人将阿暖和吴放拉开然后对着她说:“你是阿暖?”  “我是江暖。”  女人的泪水已经从面具里流出滴落到了地板上。  “求求你们救救吴放哥哥。”阿暖跪在地上她抓着孟文蕊的衣服不放,一旁的修斯笑出了声,只见孟文蕊走到吴放身边将他身上的银针全部取出。  就看吴放气喘吁吁然后呲牙咧嘴的坐了起来,阿暖看到眼前的吴放脸色逐渐红润,不到一分钟他就已经恢复成了正常人的面色。  这时候阿暖知道自己被骗了,她低着头笑了。  “原来一切都是戏,只有我是认真的。”  阿暖自己缓缓站起身来,她败了得彻彻底底,败给了眼前这三个无赖一样的男人。  “阿暖…”吴放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部的问题摔倒在地。  阿暖急忙跑过去将他扶到了床上并说道:“你因为我受伤,对不起。”  “能见到你,我死也愿意了。“  吴放牵住了阿暖的手然后想要摘去她的面具。  阿暖一个回头拒绝了吴放,她捂着面具说道:“我不能让你看到我。”  “你的脸怎么了?你为什么失踪了?”  阿暖站在墙角,她摸着自己的面具,这一戴已经戴了十多年了,自己的样子早就忘记了。  “我毁容了,见不得人。”  “没关系,什么样的你我都可以接受。”吴放皱起眉头,过去阿暖天真无邪,到底经历了什么成为了黑袍女人。  “十多年前我遇到了个与我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她费尽心机与我成为朋友,就在我跟她说我要与你成婚之后,她像变了一个人…”  阿暖回忆起了十多年前的往事,那个女人想要带她离开这里,阿暖因为吴放一直拒绝她。  直到有一天阿暖得了重病,她的脸上起了很多脓包,一天之内脓包蔓延全脸,她吓得当天四处求医未果只要找女人求助。  “你这是绝症,体内有毒,如果和男人在一起也会把毒传染给他。”  女人脱去了手套,她的态度令阿暖感觉十分专业可信。  “我还有得救吗?”  一天之内就得了重病阿暖的天都塌了下来。  “有..但是要有代价。”  “什么代价?”  “我给你解毒,你要跟我走。”  听到这里修斯插一句嘴,他认为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故意害的阿暖。  可是阿暖告诉他她别无选择。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没有办法救我自己,而且要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对吴放不好,那我不会犹豫直接选择跟她走。”  阿暖回想起那日女人为她救治,她用刀把她脸上的脓疮全部割了下来,然后用一种很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了脸上。  阿暖也就是那一天失踪了。  她跟着女人从善修堂桥下走到了别有洞天的房子里,一间间的密室让她感到恐惧。  女人每天为阿暖换药,直到二十天将绷带打开,她的脸恢复的看不出一点疤痕,但长相却和女人有了九分相似。  “你的意思…她把你弄成了她的样子?”  修斯不敢相信的问道。  阿暖点了点头并继续说:“这时候我就知道了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她一开始就看中了我的脸。”  阿暖不仅没有接受女人给她带来的新生,她还开始做闹反抗起来,但女人对她十分满意根本没有放弃她的意思。  几天后她拉着她来到了一间密室,那里全是吴放的东西。  “这是吴放哥哥的东西,你在做什么?”  “吴放是青河区新晋升的探长大人,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说会怎样?”  “你到底是谁?到底要我做什么?”  “叫我月娘就好,我要你做我的影子。”  阿暖看到吴放的那些东西很多一部分都是他本人的,这说明月娘手段高明她有着常人没有的智慧和身手,于是她臣服了。  “你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身后的吴放怒吼道。  “月娘手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毒药,如果哪一天对你下了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暖回瞪了吴放一眼。  十多年的历练,她也不再是曾经的阿暖,她要比吴放更坚强更勇敢,她的手上沾了不少的鲜血。阿暖知道她回不去了,即使与吴放相认,他们之间也有十多年的隔阂。  但是阿暖是为了吴放活的,阿暖这么多年的自我牺牲也是因为吴放,所以阿暖不会接受吴放遇到任何生命危险。 第189章 美人已不再 “那你现在的脸…”  修斯不需要走近就知道这面具后面全是伤疤。  阿暖背对着大家,她犹豫片刻缓缓摘下面具,她转过头陌生的看着大家,尤其是在面对吴放的时候,阿暖刻意不想看他的眼睛。  阿暖的脸全是烧伤,只有眼睛周围有点完好的皮肤。  阿暖将面具放在桌子上,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疤痕,然后走到他们三个中间,就好像强制让他们三个欣赏自己的伤疤一样。  “月娘传授我功夫让我替她做事,平时也是那种替人消灾与恶人做买卖的苟且之事,日子久了我不愿成为她的影子,就向她做出了反抗。”  一日阿暖在张宅吴放的办公室内嗷嚎大哭,正好被闲来无事的月娘看到,她推开了门就见阿暖怀里捧着吴放的照片。  “这么多年还是放不下他?”  “即使日月颠倒海枯石烂我也会爱着他。”  阿暖咬牙切齿的瞪着月娘,月娘不屑的看着她然后走到她身前夺走了照片,另一只手将美丽的阿暖拎了起来。  “别忘了你我都是死人,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间。”  月娘认为阿暖只是一头没有被驯服好的狗而已。  “哼…死人?那张宅里的两只鬼也是你安排的吗?”  “我要你活着的目的就是用我的身份去照顾她们,顺带替我做一些事,你可倒好不仅对她们百般照顾还给她们制造了能出去的幻想。”  月娘一巴掌打在了阿暖的脸上。  阿暖气不过起身冲向月娘并将她推倒,阿暖掐住了月娘的脖子想要将其杀害。  死了就好了。  死了就解脱了。  阿暖脑子里全是月娘死去后她逍遥自在生活的幻象。  可身下的月娘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粒毒药,她塞进了阿暖的嘴里。  “入口即化,你中了我的傀儡毒。”  月娘拍了拍身子站了起来,她宛如上帝一般无人能凌驾她之上,冰冷的眸子让阿暖感觉月娘比毒药还要可怕。  “没有我的解药三日内你就会浑身腐烂而死。”  “你还是对我下手了…”  阿暖生无可恋倒在地上。  “我只对不听话的人这么做。”月娘冷笑起来,她蹲下身子与阿暖对视:“你就是我的影子,我是不想杀你的。”  这时阿暖愤怒的情绪完全没有下降,她从兜里拿出一根火柴然后将地上吴放的照片拾起。  吴放的照片随着火焰一点点变形,阿暖将着火的照片放在了自己脸上。  只见对面的月娘面色凝重接着变得扭曲起来,她想要冲过来制止阿暖,但这一切都晚了。  阿暖的脸伤到了骨头,任何药物都无法还原。  从此,月娘不得不跟着阿暖一样戴着面具。  “两个黑袍女人,互相成为了对方的影子。”  修斯嘟囔着。  吴放冲着阿暖张开双臂,他宠溺的对着阿暖撅着嘴,可这不是阿暖想要的。  她走到吴放面前对着他说道:“我现在只想要拿到解药,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吴放失落的松开了手,他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两人之前的种种怕是回不去了。  “我可以跟着你一起走。”  吴放声音很小,但他这话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修斯走过来对着阿暖说道:“看似是你被我们骗过来,其实更像是我们双向奔赴,你在找吴放不是吗?”  他拿出那枚戒指并且戴回了阿暖的手上。  阿暖诡异的笑了起来,她看着修斯说:“修斯探长还是聪明,月娘偷走了吴放的手枪,杀了埃琳娜,原本吴放是控制我的杀手锏,却因为修斯的出现成为了控制修斯的武器。”  “你在说什么?她针对的是我?”  看来修斯已经掌握到了什么重要线索,构成了威胁。  “你在张宅做的那些事我们都一清二楚,那场大火是我扑灭的,要不然整个善修堂就完了。”  阿暖站了起来她将自己的面具又戴回到了脸上。  “你都做过什么?我们才知道怎么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我也可以告诉你我都做了什么,但是你之前到要对我发誓。”  “发誓?你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把月娘交给我,让我亲自杀了她。”  阿暖说话时咬牙切齿,她甚至忘记了肩膀处还有月娘给她制造的伤口。  “好,我修斯发誓月将交给你。”  修斯伸出手一本正经起来,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迫发誓,他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月娘归案就一定交给她。  “那好我信你,一直以来在张宅里控制双鬼得是我,在怡红楼扮鬼得也是我,在应家一直与应鸿联络的还是我。”  “怡红楼的鬼?”  “那日扮鬼是为了赶走荆枝鸢,可没想到她和李钰已经准备行动了,当时我雇佣扮鬼的女人都被困在里面被迫只能将探员吓走。”  “这些是月娘让你做的吗?”  “对,月娘不希望应家有事,她虽然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我知道应家里有她惦记的人。”  应家曾孙在怡红楼死亡打破了一切原本可以美好的计划。  应鸿疯了。  他背叛了月娘,做出了各种与计划相反的事情。  但也因为月娘,应鸿最后还是决心收起脾气保护了所有人。  “你掌握了张宅的机关,控制了双鬼,但是你没有控制我的行动。”  “修斯…你的身后还有一种力量在保护你,她与我们为敌,所以这就是我的惩罚。”  阿暖将自己的肩膀露了出来,只见她伤口不比吴放好哪里去。  阿暖根本不在乎这些疼痛,她转过头看向吴放说:“吴放哥哥,月娘杀了埃琳娜嫁祸于你,你要找到自己没杀人的证据,从这里走出去。”  “你与月娘为敌,她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阿暖笑了,她走过去握住了吴放的手说:“我还有她的把柄,那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  说完她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往门口跑去。  开门前阿暖又转过头看向修斯说道:“不要试着主动找我,我要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你。”  阿暖走了,吴放瘫倒在床。  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阿暖了。 第190章 重新再抉择 “走了。”  修斯做出无奈的手势。  孟文蕊紧皱眉头他将吴放又拽到帘子里。  “下一位吧。”  “那张图怎么办?阿暖看起来不像要和刘亮有摩擦的意思。”修斯走过去打断了孟文蕊的行动。  吴放探出个脑袋对着这二人说道:“阿暖要我证明自己没有杀人,我可以证明…老伯可以做证人。”  “你的意思是要按照阿暖的计划?”  “我想要和阿暖在一起…我只能这样了修斯。”  吴放的话让修斯陷入沉思,如果吴放洗脱嫌疑,自己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问题,大家恢复到原来的位置,这是阿暖想要看到的吗?  对于月娘来说这确实是个威胁,只要恢复原来的位置后悔继续调查她,那么所有人也会陷入月娘制造的更大危机。  “修斯,你准备好了吗?”吴放冲着修斯挤眉弄眼。  修斯看向孟文蕊想听听他的意见,孟文蕊看也不看他直接说:“我准备好了。”  “那好,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也可以。”  下一位神医走了进来,一个又一个的排着顺序全部都被修斯用鬼计赶走,当叫到第九位的时候,张图走了进来。  “张图不是第十号吗?”吴放小声嘟囔着。  “你闭嘴!”修斯瞪了吴放一眼。  只见张图唯唯诺诺的走进了,看样子应该是快到自己的时候紧张起来了。  他抱着自己的医药箱鬼鬼祟祟的先扫视一圈,就见屋里有三个人,他走到了修斯面前说道:“不能面诊对吧。“  “除了脸其他你都可以接触。”  张图左顾右盼然后锁定了眼前的蓝色花帘子,帘子太厚重里面人的身影都看不清楚,他试图用手轻轻触摸却被修斯一巴掌拍了回来。  “别动帘子。”  修斯呵斥一声,张图吓得哆嗦了几下。  “我…我知道了。”  没想到这个张图没上场前还在张文豪身边得瑟,上场后吓得不如一只老鼠。  他连忙拿起自己的工具箱并且请求见伤者患处。  缠满纱布的伤腿上面还沾有一点血迹,张图突然想起上楼前刘亮对他说的话。  “务必想尽办法看到他的脸。”他将吴放的照片给刘亮看了一眼继续说道:“这事办成了你医院的职位我会帮你弄成你想要的,放心大胆去做吧。”  “如果我没有完成呢?”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地位还有金钱,与刘亮交易他还想获得更多利益。  “没有完成我们这缺个替罪羊,所以你懂吧。”张文豪替刘亮回答,这话说出口就给张图吓倒了。  他低估了刘亮的身份,拿起药箱就往里面跑去,正好撞到了第九号神医。  “抱歉抱歉。”张图吓得浑身哆嗦,只见楼上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也下了楼。  被他撞到的第九号神医也是个女人,她将自己的牌子递给了张图说:“愿意与我换吗?”  “为什么要换?”  “突然发现有事情要处理,帮个忙吧哥哥。”  女人声音十分好听弄的张图魂不守舍,他将自己的十号递给了女人说:“好吧好吧。”  十号刚给女人送去,只见这女人连谢都没说一声直接跟着阿暖走了出去。  “你….哎….是我多情了。”张图自叹道。  “张图,还有心思换牌子,别害了自己。”张文豪像个鬼一样对张图穷追不舍。  “张图,还有心思发呆,别害了病人。”修斯的呵斥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张图双手一颤手里的工具掉落在了地上。  他弯下身子想要捡起掉落的剪刀就见床腿处有个空酒瓶,张图记得刘亮说过吴放嗜酒,这空酒瓶让张图有了信心,他鼓起勇气将工具拾起。  “我要打开看看。”  拙劣的手法加上不合格的工具,吴放在里面都感受到了腿部得撕裂感,相比孟文蕊法医的医术,张图的简直就是在杀猪。  张图将包好的纱布一点点解开,只见这结实的小腿中间有一块很大的伤口,他有将腿轻轻抬起伤口是利器穿过而成。  “这是被利器迅速击穿导致的,我想小腿应该击碎了,应该手术治疗。”  张图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吴放的小腿并非彻底击碎,他幸运的保住了小腿不会致残。  “接着说。”修斯插着腰瞧这张图还真有点本事。  “我要把脉。”  “你还会把脉?”  修斯一句话让张图开始警惕起来。  “你怎么这么问?”ζΘν荳看書  “那个…我们有看过你的资料,以为你尚未学成。”  “尚未学成?要是尚未学成怎会进入前十名?”  张图撅起嘴巴,那样子就像是被侮辱了一样。  吴放无奈的伸出了手,张图看了看他粗糙的大手,并没有什么职业老茧,这时脑海中又想起张文豪的话。  张图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想要一把将吴放从帘子后面拉出来。  这一举动被旁边的孟文蕊识破,他纵身一跃坐在了吴放的胳膊上阻止了事情发生。  张图被他一脚踹到了地上,孟文蕊从床上跳下来走到张图面前冰冷的说:“你违反了规则,花家不会放过你。”  一想到花家张图就后悔的闭起眼睛给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刘亮和花家比起来算什么呢。  真的后悔这时候才知道。  就不应该接这个事儿。  张图自知为时已晚,他跪在孟文蕊面前扯着他的裤子苦苦哀求道:“是刘亮让我这么做的,拜托不要告诉花家,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错了。”  张图一边说又一边打着自己的脸,身后的修斯将他拽了起来对着肚子就是一脚,然后蹲下身来对着张图说:“里面没有你想知道的人,回去告诉吴放你看到了人,不是你们要知道的那个。”  修斯的眼睛像星星一样发着光,张图注视着这双深邃的眼睛,突然想到与口袋里修斯的照片一模一样。  顿时他明白了,找到了人。  找到了又能怎样,他决定宁愿得罪刘亮一人也不要得罪修家和花家。  张图缓缓起身,他捂着肚子对修斯点头哈腰的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里面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富人,他的病我治不好。”  “不错…那你可以走了。”修斯将门打开。 第191章 神秘的女人 “你就不怕他背叛咱们?”  “无所谓…不背叛是最好的。”修斯摘去了帽子坐在椅子上玩起了杯子。  孟文蕊又将吴放的伤口包扎起来,因为张图的事吴放心情变得很不好,他一边躺着一边骂着张图,发誓恢复身份后要报仇。  “别忘了还有第十位。”孟文蕊说。  “我真的不想继续下去了,这一晚上太累了。”  “做事有始有终,咱们还是让它完美划上句号吧。”说完孟文蕊走到了门口对着外面的人说叫来第十位。  张图灰头土脸的出来,刘亮和张文豪也不管他探子的身份直接跑上前将他抓到了角落问话。  “怎么样?是修斯吧。”  “不是…就是个普通的富人。”  张图低着头不敢看刘亮的眼睛,一旁的张文豪看出了蹊跷,这和原本计划的不一样。  “里面的富商什么样?”  刘亮看起来十分失望,他原本以为里面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修斯和吴放,可没想到最后还是那百分之一。  “他…很胖很脏脾气也不好,一直嚷嚷着要我滚。”  张图眼神游离,他回想起修斯等人对他进行的恐吓,心里就慌得要命。  “很胖?你见到脸了?”  “没…我没有机会,他伸出腿了的。”  张图想着再被问下去就要露馅了,刘亮毕竟是专业的,对于谎言他很容易就识破出来。  “好了好了,你没通过对吧,没通过就走吧。”  张文豪自知张图在骗人,他也知道继续问下去张图这个傻瓜会被看出来,他装作嘲笑的样子将张图推出了门外。  可这时第十号选手迟迟没有入场。  楼上的人等不及了又喊了很多次,就在大家以为十号要放弃的时候,那女人出现了。  轻飘飘的白裙配上红色的半透明面纱,女人黑色及腰卷发十分夺目,走起路来身上的香味让周围的人如喝了醉酒一般。  “十号在此。“女人举起白嫩的手,手中的卡片正是从张图那里换来的。  屋子里的人都目不转睛看着中间的女人,甚至连刘亮也在内,被这个迷人的女人弄的心脏乱跳。  “她…怎么之前没看到?”刘亮说。  “我也没注意。”张文豪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来自美丽的威胁。  女人好像知道自己的魅力,她故意的缓缓上楼,然后推开了房门就见修斯等人抬起头看着她。  “你是第十位神医?”  修斯眯起眼睛说道,漂亮女人见多了,但没有见过魅惑力这么大的。  “抱歉…我来晚了。”  说完女人胸口衣服里拿出一瓶药扔到了床上,她双手交叉抱臂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偏紫色的瞳孔,修斯并没有去拿药,而是走到了女人面前。  “我…记得你。”  “看来公子记性很好啊。”  看这架势女人应该知道修斯的身份。  “你是黑市里那个人。”  修斯隐约记得招财带他去过一个帐篷,这个女人就是一层接引去往三层的使者。  “公子好记性,但近日小女子就是来帮人带瓶药而已,不知是谁病重所以就带了瓶治百病的药。”  女人一抬手她身上的铃铛就哗啦哗啦的响起,突然门口被一人打开,只见追风冲了进来,他从袖中飞出两枚刀片,女人躲的十分及时刀片正好切断了床上绑着帘子的绳子。  吴放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害羞的用被子遮挡自己的脸。  “原来是骗局,亏他让我白跑一趟。”  女人坐在了椅子上插着腰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玩够了没有,可以回去了吗?”  追风站到门边,像是给女人让路。  “这任务不是我的任务,我是帮毒师跑腿而已,追风…最近没怎么回家不会是真的爱上玩具了吧。”  “这不关你的事,请你现在立马出去。”  追风好像十分讨厌眼前的女人。  女人不耐烦的站了起来走到追风的身前,轻轻的摸了摸他脸上的面具说道:“女孩子是不会喜欢戴着面具神神秘秘的男人,如果我是她我会选择那个人。”  女人将手指指向了乔装成工人的修斯。  追风沉住了气,他回瞪了女人一眼,好在女人识相“见好就收”直接走出了门外。  “追风…为什么毒师会帮忙?”  “你记不记得我在应家救过你?”  “这…也有什么关联吗?”  “十五年前,黑市三层四位老板与一个人定下了契约,那就是保护你的安危。”  没等修斯说话追风就离开了茶馆,看样子应该是去追刚才的女人。  屋子里又剩他们三人,修斯愣在原地,怎么想都想不到十五年前的那个人是谁。  “你这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让四个高手帮你。”  吴放见没事了就喝起了酒。  “我想毒师是怕是你受伤了,所以让她来送药。”  孟文蕊打开了药瓶,里面的东西确实是上好的疗伤药,这药也证明了女人和追风说的话都是真的。  刘亮见女人匆匆离开,他更是对楼上的人充满了好奇。  一旁的张文豪看出了刘亮的心思,既然修斯等人不让张图告诉真相,张文豪就更不能让刘亮去楼上找人。  “我们走吧,都结束了。”  “我还想留在这里,十个人进进出出,没有看到谁是被留下救人的。”  听完刘亮的话张文豪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抬头往楼上看,心想着应该是修斯他们忘记了善后了。  远处的瑶意也坐不住了,她一个人悄悄的上了楼。  “喂!你们三个没有选好谁治病吗?”瑶意说。  “我们想好了,神医当场施针病人已经获救。”  “那么是谁?”  “就第十位吧。”  听到结果后瑶意走出了房门,对着助理耳边小声的告诉了结果。  过了十几分钟后助手站在楼梯口对下面的人说道:“患者已经获救,第十位神医救了他的命,大家可以散去了。”  如此草率的结束让刘亮更是感觉十分不对劲,他一声令下茶馆对面的那些警探们将大门堵上,整个茶馆被团团包围。  张文豪也是才知道刘亮留了一手,看来这个刘亮还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对不起,警探办案谁也不能出去。” 第192章 正面的对决 一听是警探办案,所有人都不敢动弹,甚至连阿暖和黑市的女人都被带了回来,张文豪对这举动大吃一惊,他低估了刘亮的能耐,同时张文豪也知道了刘亮并非完全的信任他。  只见李瑞和英旭手拿武器将阿暖和黑市的女人如同囚犯一般带了回来,楼上的瑶意已经坐不住了,她用力一拍桌直接走下来站到刘亮面前。  二人对视如同仇家一般,瑶意的傲骨令刘亮占了下风。  “我说过,得罪花家下场很惨。”  “花小姐,现在盐港城凶案很多,如果今日我逮捕到了凶手,就不是得罪花家而是立了大功。”  说完屋子里除了警探外每个人身边都站着一位警探,李瑞身边站着阿暖,他和英旭一直在外应援根本不知道这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阿暖与黑市女人站在一起,刘亮知道第十位就是真正的神医,他走到美丽的女人面前,先是不敢注视着她,后来就盯着她的嘴巴说话。  “神医可知自己获胜?”  “自然知道,我是最后一位。”  这黑市的人一向神秘莫测,追风这时怕是已经躲开了警探们。  “神医可否带我去楼上见见那位病人?”  “不知代理探长认为的犯人是在楼下还是楼上?”女人笑呵呵的说道,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刘亮,深紫色的瞳孔发出魅惑的光。  楼上的修斯趴在门口听的清清楚楚,这时追风从小窗跳入吓得吴放差点叫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  “她都被抓了,我走了合理吗?”  追风原本已经和黑市女人已经聊完,只见她在离开巷子的时候被李瑞和刘亮的人拦住,于是追风用自己的方法将周围看了一圈,果然刘亮已经在此布局。  “看来那家伙是铁定了要我归案啊。”吴放仰着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  “你们要逃还是要留?”  “你看我们适合逃吗?”  一个不会功夫一个腿受伤还有一个要照顾这个腿受伤的。  “那我出去了。”追风直接打开了门走到了瑶意的身边。  刘亮看向楼上,这是他准备两天的局,他确定里面是修斯和吴放,甚至连误判后会怎样都没有想过。  黑市女人看出了刘亮的自信,她向刘亮伸出了手,一脸娇羞的说:“探长带我上去可好?”  刘亮的老婆李小麦就在门口,但刘亮并没有发现她,只见刘亮将手搭在了黑市女人的手上,他像是着了魔一样在跟着黑市女子走上了楼梯。  “那个嫂子...别在意啊。”张文豪故意的说。  “那是什么人?”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前面两人的手,  “我不清楚,我就知道她是获胜者,是神医。”  李小麦靠在门边左思右想,刘亮为人刚正不阿,不喜女色不碰酒赌,为何偏偏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  于是她决定贸然跟上去一探究竟,到底是女人对他下了药,还是他在配合女人演什么戏。  女人站在门口与修斯只有一门之隔,刘亮屏住呼吸要打开门,只见花瑶意从后面跑上来拦在了门口。  “刘亮你可想好了,你在用自己的前途做赌注。”  “我知道我在用前途做赌注,多年前原本属于我的位子偏偏给了旁人,那时候我就已经不在乎了,花小姐的心意刘亮领了,现在我只想赌一次到底....”  “你猜对了,恭喜你。”  没等刘亮说完,修斯直接打开了门。  “真的是你们,来人逮捕他们。”  修斯躲不掉了,楼下的一部分人都冲了上来,追风第一时间护住了花瑶意,只见吴放的屋子被团团包围。  老汉见此紧张的跑上楼挡在了刘亮面前,他皱起眉头一脸焦急的恳求刘亮说:“他们是好孩子,帮帮他们吧。”  老汉提到这个帮字令刘亮十分诧异,这时张文豪刘瑞还有英旭都站在了修斯的身边,这几个人立刻表明了立场,同时警局的小王小李还有花家上下所有人都站在了修斯的旁边。  一众人对刘亮一人对视,这场面要比在警局的时候还要震撼,刘亮对此十分不理解,他摇着脑袋看着张文豪和李瑞。  “你们疯了吗?帮助修斯就是断送自己的路。”  “我们已经想好了,刘亮你也是个聪明人,这么多人相信他们你就没感觉到什么吗?”张文豪将自己的助理证明扔到了刘亮身上,一刹那刘亮就感觉自己被张文豪他们践踏一样。  吴放从人群中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他面色红润看似十分健康,走到刘亮面前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并说道。  “刘亮你我算是同门,我想老修不会让你通缉我,告诉我...现在做这些出于什么理由?”  “修局长确实没有让我通缉你们,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安排,但是我掌握的东西足以证明你吴放就是杀害埃琳娜的凶手。”  “是因为这枚子弹吗?”  修斯从口袋里拿出了刘亮一直想要的证物。  只见刘亮饥渴的走上去要夺走那颗子弹,但却被修斯直接扔出了窗外。  “你在做什么!”刘亮揪住修斯的衣领,并让其他人去楼下寻找子弹。  只见修斯冷笑几声,他冲着刘亮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然后将他推向门口。  “吴放是清白的,这茶馆的老伯可以作证。”  说完修斯将老汉搀扶到了刘亮面前,老汉记得刘亮是谁,那年的案子在场的所有人他都历历在目。  “我可以证明吴放那小子没事,他一直在我店里做杂务了,有些老顾客可以作证。”  老汉告诉刘亮,他的顾客都是一些流浪的人,没有人在乎吴放是谁他为什么失踪,能在这里喝上一壶茶就是最享福的事。  刘亮自知疏忽调查,他青筋突起咬牙切齿十分不甘心。  “你的枪呢?”  “被偷了。”  “为什么失踪?”  “原本是想帮老伯打工几日,没想到埃琳娜死了,我知道我一定是被冤枉了,所以为了找到真相我决定失踪几日。”  吴放将红袄女孩的事成功掩盖过去。  “帮他干活?为什么?他是谁?”  看来刘亮不记得那个案子了。  他那副德性让修斯感到恶心,修斯摘去了胡子和帽子,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后用和十多年前一样的眼神看着刘亮说道:“我妈那个案子你还记得吧。” 第193章 带吴放请罪 刘亮转身又看了一眼老汉,那场爆照案子使他变得更加谨慎起来,老汉女儿之后的故事刘亮略有耳闻,只见吴放一瘸一拐的走到老汉身边将其搂住,吴放没有父母,老汉的女儿死后他与老汉犹如父子一样的关系。  “吴放...你刻意隐瞒行踪私自抓犯人,是对警局所有人的不信任,我建议你立刻去修局长那里受罚,还有修斯...你私自帮助吴放,你和你的朋友们不会这么过去的,吴放的罚要受你们的罚也要受。”  说完刘亮不甘的走出了房门,他带着他的人全部撤离了茶馆。  楼下的人云里雾里的纷纷离去,只剩下修斯与朋友们留在了茶馆,黑市女人一脸得意的看着修斯说道:“那个刘亮看起来很厉害,但也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说完她从胸口里又拿出了属于刘亮的手帕,看样子应该是黑市女人从他身上偷来的。  在女人手里玩弄的像个战利品一样。  “你对他做了什么?那种人怎么会在老婆面前做出不雅之事?”瑶意走上前在黑市女人身边走了几圈,也没发现这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身上有香,那个味道是赵玉桓送的,配上她指甲上的粉末,就可以迷人心智。”追风将瑶意拉到了自己身边,生怕那个黑市女人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追风怎么把我的小秘密告诉别人了,以后大家见面怕是要提防我了。”  女人佯作害羞,走到追风的面前将瑶意挤到了修斯身边,然后轻轻的抚摸着追风的面具继续说:“还记得我说的那话吧,一定要记在心里哦。”  说完女人对着修斯来了个抛媚眼就离开了茶馆。  吴放见那奇奇怪怪的家伙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走到阿暖的前面拉着她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以后都听你的。”  阿暖说过要他恢复身份,吴放照听就办,接下来阿暖提出的任何事吴放都会义不容辞的去,他认为他亏欠阿暖太多,即使用生命去还,吴放都心甘情愿。  “回到探长的位置后把杀埃琳娜的凶手抓到。”阿暖笑的并没有那么自然,二人在角落里小声嘀咕了半天,除了修斯和孟文蕊没有人知道那是阿暖。  阿暖也走了,吴放愉悦的伸展自己的肩膀,然后走到修斯的身边靠在他的身上说道:“现在青河区和六安区合作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被停职半个月了,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星期,还有一个星期我才可以恢复原职,你说这一个星期刘亮会找不到解决的方案吗?”  “也对…刘亮不可能无功而返,现在的他从我这找不到线索,不知道他还会从什么地方入手。”吴放说着说着就去床边收拾好行李。  刘亮说过吴放应该去修正德那里解释清楚,他带着行李拉着修斯就要去总局办公室,但这时候修正德早就下班回家。  “去我家吧,我爸应该在。”  “那好...我记得你家还有几坛好酒,悄悄送我?”  “你们几个也来吗?”修斯转身对孟文蕊和李瑞说。  “好久没见修伯父,我也要去。”瑶意第一个举起手。  这几日瑶意的脾气还有行为很明显的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变化之大周围的人不可能不清楚,早晚瑶意都会记起一切,包括在幻境中孟文蕊与她说过的话。  修斯带着朋友们一起回了家,他的私心也就只有吴放清楚。  “这么多人...老修不会往死里骂咱们两个吧。”  “我想不会,他还是很在乎面子的。”  二人坐在车里窃窃私语,很快的修家别墅就到了,修正德此时躺在院子里喝着凉茶吹着小风悠哉悠哉的赏月。  修斯等人齐刷刷的赶到吓得他差点从摇椅上滚下来,他见到修斯一眼直接怒火冲天,拿起旁边的小板凳就朝着修斯跑来。  “别别别...爸。”  “兔崽子,给你胆子了,还敢逃狱?”  修斯躲在了孟文蕊的身后,修正德整个人撞到了孟文蕊的胸口上,他抬起头看到孟文蕊不动声色的样子,修正德立即收回了愤怒,强忍着故作淡定,悄悄将椅子放下,然后叫下人为大家做菜。  “爸...我还真饿了。”  “这么多人面前叫我修局长就好。”  修正德早已经看到吴放的腿受伤,所以他只打了修斯没有打吴放。  “老修...对不起啊。”吴放低着头主动承认错误,同时也拉着修斯一起。  “别站着...进屋说。”  修家看起来简朴但东西都不便宜,修正德坐在沙发上眼睛根本不离修斯和吴放,这时花瑶意坐到了修正德身边搂住了他的胳膊,撒着娇说:“修伯伯,我爸爸总说你不去看他,不如明天我带你去见见?”  “你爸一身臭毛病,在家里养病呢吧。”  “爸爸他身体好多了,所以更想见见老朋友。”  “瑶意啊...不要帮着修斯了,他和吴放给我惹了太多麻烦。”  修正德一直都很喜欢瑶意,在他的心里是承认修斯的婚事的。  “爸...不是我们给你惹麻烦,是刘亮...那家伙公报私仇。”  修斯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修正德,但修正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叹了一口气。  “刘亮也是我一手栽培的,没想到他的心眼还是这么小,看来...我还是不能将一些事情交给他办。”  其实修正德早就料到会这样,这次的事也是想测试一下修斯吴放和刘亮三个人,结果十分十分明显,修斯确实长大了而且继承了他母亲的天赋,吴放还是那老样子,而这个刘亮他的心不知道向着哪里。  “这样吧,你们几个全部都继续停职,一个星期后你们再恢复职位,但这之前找到杀死埃琳娜的凶手,要抢在刘亮之前结案明白吗?”  李瑞、张文豪、英旭甚至小王小李也全部跟着一起停职,看起来像是受着惩罚实则是给了他们更多的机会。  修斯和吴放相视一笑。  “老修...你太给力了。” 第194章 三个女替身 “修斯...你应该回住的地方看看,有个人一直在等你。”  修家二楼的阳台上,张文豪和修斯拿着饮料在看着远处的夜景,闲聊之际张文豪还是想起了英洁。  “张文豪...你为什么对英洁这么好,这不像你的性格。”  “英洁的性格像我已故的偶像,一开始认识她就有了亲切感。”  张文豪从未提及偶像的名字,但修斯自己心里也是清楚说的是谁,两个人因那个人有了莫名其妙的联系,但谁也不愿说破。  “如果我说,我可能会让英洁失望,你会怎样看我。”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已经给了她希望不是吗?”  张文豪第一次这么像个男人,他的保护欲令修斯都十分震惊。  但这些日子大家都看出来了,修斯的心已经全放在了花瑶意的身上,三个人情感上周旋了这么久,修斯行为上还是骗不了自己,甚至连英洁都看出了修斯的变化。  但就因为之前对英洁的感情,修斯无法顺心得意的转过头去直接告诉花瑶意自己的心思。  “错在我,给了英洁希望,让瑶意失望,现如今知道自己的选择,如果让英洁再失望,我简直就是个罪人。”  “无论如何不要让她伤心,修斯...这是我...”  “修斯,家里的酒呢?”  没等张文豪说完吴放就乐呵呵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张文豪立即与修斯拉开距离,二人分别站在一个角落里插着兜没说话。  吴放看出了气氛尴尬,但他也无所谓还是走到了修斯面前,搂着修斯的脖子满嘴的酒气令人作呕。  “酒呢?之前年斌案不是说要给我几瓶吗?”  “酒倒是有,但你要说你和阿暖都说了些什么?”  吴放瞄了一眼张文豪,然后扯着修斯来到了另一间空房内,他神秘兮兮小声的对修斯说。  “阿暖的事你别太声张。”  “她是抓到杀死埃琳娜凶手的关键,我不跟他们说,大家要怎么抓人?”  “阿暖告诉我,她怀疑杀死埃琳娜的不是月娘本人。”  “不是本人?可是当时她明明说…”  “是一个跟她一样是月娘替身的人干的。”  说到这里吴放后背一股冷风,他抱臂瑟瑟发抖,月娘在他心里是一个十分恐怖的角色。  “月娘不仅培养了阿暖,还培养了其他人。”  “应该是这个意思。”  是月娘又不是月娘。  吴放靠在墙头,他拿出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继续说道:“酒在哪…”  “在我爸的地下室里,你自己去吧。”  修斯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独自思考许久,月光映射在屋子的角落里,他微微抬起头想起了红袄女孩。  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令修斯感到头痛。  这时孟文蕊走了进来,他坐到旁边修斯都浑然不知。  “杀死埃琳娜的真正凶手,我们要直接抓捕。”  “怎能抓捕?毫无头绪。”  “找白鬼。”  现在的白鬼有了新名字叫张焉,她正大光明的拿到了埃琳娜的所有财产,但却一夜之间将房子低价卖给了其他富人。  白鬼将新居买到了盐港河边离盐港女校很近老宅区的大房。  天亮修斯和孟文蕊直接去了白鬼新居,这大宅院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院子中间还种起了海棠树。  可能是白鬼在疯魔的时候内心的自己是清醒的,早就在“休眠”期想好了未来计划。  修斯用手摸了摸这海棠树的幼苗,回想起红鬼活着的时候,她最爱的就是赵玉桓为他做的遍地纸海棠。  “这是茹儿的心愿,她死了…我帮她完成。”  白鬼一身白衣白裙,白色的头发上披着一层白色细纱,整个人在阳光下都泛着光,修斯见到如此刺眼的女人,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打交道。  “看来你还心系着你的亲人。”  修斯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就没经过白鬼允许擅自走进了正房。  “这钱花不完吧。”  “修斯探长来这找茬的吗?”  “他不是找茬的,他来找你问人的。”  孟文蕊也跟着走了进来,他推了推眼镜,发现这屋子里挂了好多姜家的东西。  每个字画下面都有姜鹤瑾的名字,而这些东西在张宅里从没有出现过。  “月娘和你联络了吗?”  ”我说过关于月娘的溟铃的我都一概回答。”  “好吧…月娘的替身呢?她不是月娘可以告诉我吗?”  修斯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白鬼亲自泡好的茶。  细细品味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从兜里拿出一封信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想要名正言顺心安理得的在盐港这片土地过日子,必须要让旁人也心服口服,不是我和你母亲口头几句话就能安定好的。”  白鬼将信拿起然后走到角落独自一人看完,她先是有些开心然后皱起眉头。  “看来探长这个身份帮不了我,你父亲倒是帮到了。”  “所以月娘的替身…可以交代吗?”  白鬼思考半天,她一直都知道替身的存在,也知道替身已经有了背叛之心,没有人愿意把一辈子交给一个神秘可怕的女人身上。  “替身是替身,月娘是月娘,好吧…我可以说说。”  白鬼答应的倒是爽快,三人坐在一起喝着茶水吃着点心聊了起来。  “月娘有三个替身,其中两个想要背叛她。”  “这两个是谁?”  “善修堂的月娘和杀手月娘。”  “杀手月娘?她…是杀你母亲的凶手?”  “我不知道,杀手月娘武功高强,在我和茹儿之上,但听月娘本人说过,那女人好像跟一个富商相恋了。”  “天啊…突然冒出这么多个月娘,我真的乱了。”  听修斯这么说白鬼笑出了声,她用袖子遮住了嘴巴,但甜甜的笑声还是传入了修斯的耳朵里。  “不多不多,第三个月娘她从未出现过,我甚至怀疑她根本不在盐港。”  “那杀手月娘跟哪个富商相恋?”  “这个么…探长你父亲的权利很大吗?”  “这方面没有比我父亲还大的了,你就快说吧。”  修斯一时激动握住了白鬼冰冷的手,随后又紧张的立马松开,脸通红的不敢抬头。  “六安区郝氏食品厂的老板,记住了吗?”  白鬼将信件放入怀中,然后起身背对着修斯继续说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交易,希望后会无期。”  修斯和孟文蕊拿到线索后兴奋的话也不回白鬼的就跑了出去,与此同时白鬼左侧房间里走出了一个人。  “他们…走了吧。”  刘明穿着刘佳的衣服站在门口,他的眼睛里除了白鬼没有其他。  “既然你选择扮演刘佳,那就要做好,他不会这么吞吞吐吐的说话。” 第195章 郝氏食品厂 “托马斯儿…你说月娘派人杀了埃琳娜,那个白鬼怎么不生气?那可是她母亲。”  修斯坐在副驾驶一边张望着外头的景色一边吐槽着心中的疑问。  “人的经历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就像阿暖,她对吴放再也没有了那么多爱慕之心,保护吴放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遭遇不甘心而已。”  “你说的对,吴放要是出了事,相当于她这十多年白活了。”  二人开车来到了六安区的郝氏食品厂,这地方是一个月前开的新店,修斯记得没错的话是年斌案时开张的,因为物美价廉抢了同行不少生意。  郝氏食品厂的工人和顾客对老板的评价特别好,目前为止没有发生一次让顾客不满的事。  “这店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修斯脑袋探出窗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包子的美味让街坊里同行全都干不下去,郝氏的店面足足有五个年家开的古董店大。  人来人往排队的就要半条街,这一个多月的生意兴隆客人不减反而更多。  “如果遇到杀手月娘,我们立即将她逮捕。”  修斯将自己的小手枪放在腰间,随时准备好了对杀手月娘的抓捕。  但这么大的厂子偏偏大门就一个,老板为了公平起见大家有秩序排队,修斯想要进去久就要遵守规矩排队等候。  停职带来的麻烦。  “我没有想过我会排队…”  修斯和孟文蕊插着腰站在人群中,一眼望去前面还有百来人。  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拍了拍前面老伯的肩膀问道:“请问你们排队都买什么?”  老伯站了有半个小时,他一直敲着自己的膝盖,见修斯提问还有些不耐烦。  “孙子要吃包子,儿媳要买面饼,老婆要买太多东西了…”  “这么多…这家是便宜又好吃?”  “你这小子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不便宜又好吃怎么会排队?你看对面的田记包铺好吃但是贵,隔壁的张家面店便宜但难以下咽,只有这家郝氏食品厂源源不断的供应,又好吃又便宜…哎…就是人多罢了。”  听老伯这么一说修斯也想尝尝看了,可这味道依旧令他纠结,似曾相识但绝对又没有吃过。  “早知道带李瑞好了,那家伙一定记的是怎么回事。”薆荳看書  修斯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钱,他决定多买点让李瑞他们都尝尝指点迷津。  前面三十人后面一百多人,二人站了将近四十分钟才走到门口,那老伯早已大汗淋漓,修斯见他走了进去没多久就拿出了一堆包裹走了出来。  他见修斯瞧他,老伯还解释了一句。  “我有十个孙子,六个儿媳…”  “大户人家啊…”  修斯和孟文蕊对视一眼。  接着门口的店员就给二人身上贴了一个纸条,这代表着他们二人没有插队更没有会员。  进去后满屋子香气,修斯肚子一下子就饿了。  “你是不是也想吃了?”修斯轻轻碰了碰孟文蕊肚子。  “先找老板。”  孟文蕊连看都不看包子一眼,就朝着店员走了过去。  “您好,我们找老板。”  “老板不在这,你们是谁?”店员看着像十五六岁的假小子,她上下打量着孟文蕊和修斯,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  “我们要谈生意。”  修斯刻意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秀出了自己名贵的手表和皮鞋。  店员虽不知道修斯身上的值多少钱,但心里也清楚不是便宜的东西,如若带他们见老板,说不定还能拿到什么好处。  “你不告诉我身份,我怎么带你们去找老板?”  “我们是花荣海的人。”  一听到花荣海三个字,店员浑身一哆嗦,她就听修斯没有说花家而是说花荣海,这想必地位也一定很高。  于是她将他们身上的标签撕下来,然后走向了斜对面的小门。  “唉等等…”修斯一把抓住了店员的胳膊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想买点这里的东西再去拜访郝老板。”  修斯跑过去买了一堆包子和饼然后随手放嘴里一个,鲜嫩的肉和汁水进入了口腔,鲜香美味流入肺腑。  修斯紧紧闭上眼睛回味着包子的香味,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  孟文蕊一个巴掌落在了修斯的后背上,只听啪地一声,修斯立刻清醒,他看向孟文蕊和店员一脸尴尬的说。  “抱歉…失态了。”  店员早已习惯这样的顾客,她嫌弃的看了一眼修斯,然后将二人带进了小屋内。  店员脱下制服,换上了一身白色连体衣,然后拿到墙上的钥匙打开了右侧的小门。  “你们老板不是不在这里吗?”  “是不在这…但是要见他就要带你们去见经理。”  店员带着修斯进入了后面的办公区,几个数钱的小子加上十个左右裁剪包装的工人。  黄褐色的纸上印着红色的郝氏两字,修斯拿起一张纸就见旁边那个工人将它折成了袋子。  “经理就在里面,这边是工作区…其实平时见不到这些工人的,只不过另一半厨房半个月前遇到点事,把一部分工人安排到了这里。”  说完店员对着蓝色的铁门敲了两声。  随后里面走出来一位比李瑞还胖的男人,他满脸胡渣走起路来气喘吁吁,一身的包子味和烟味,说起话来还有些迟钝。  “经理,这两位想找老板谈生意,花家的人。”  店员说完就站在他旁边,瞪着眼睛看着经理围绕着修斯和孟文蕊走了几圈。  “花家的人,怎么会从这里找老板?”  “我们老板也没交代很多,所以我两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修斯站的笔直,像是在受领导审问一样。  只见这个经理扬起眉毛,他见修斯手里抱着一袋子小食,从原本的严肃变成了舔狗样。  “我知道了,先从最下面的地方勘查,然后分析比对在合作是吗?”  经理拍起手然后将修斯和孟文蕊推向了小屋内神秘兮兮的关上了门。  “你们是私访对吧,我之前有上过这方面的课,合作的前提是先了解对方的产品。”  修斯瞧这经理激动起来,他和孟文蕊尴尬的对视一眼连忙点头说:“是那意思,毕竟花老板从来不会吃这些,所以作为他最得意的助手,先替他尝尝然后再来谈合作。” 第196章 就是这个味 “花家在盐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如果我们这小小的食品厂能与花家合作,简直三生有幸。”  胖经理说话的时候对着修斯眉来眼去的,他的胖手说着说着就放在了修斯的腿上。  那袋子中的包子香味弥漫整个屋子,修斯往孟文蕊那里移了移,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包子,放到了桌子上一脸客气的说。  “这包子我吃了一个,味道可以的,我想现在就见老板。”  “这个嘛,不是说不给花老板面子,现在我们老板把自己关在家里谁都不让进。”  说着说着胖经理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他的声音很大,好像是故意给外面的员工听。  “和花家合作将来这场子不只有这一家,经理也就不只是这一家店的经理,你说的话您懂吧。”  修斯一边说一边将这门关了上来。  胖经理被修斯关在了屋子里,修斯的话让胖经理十分激动,但老板又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如果稍有不慎花家的合作没成不算什么,这食品厂经理一职没了就难受了。  “老板已经不见客一周了,没人敢去找他,你们二位在我眼里是真心实意要做生意,不如我们等老板出来了再谈如何。”  “我们确实真心实意,但花家好面子这种事情我们的老板也不会接受的。”  就见这修斯和胖经理你一言我一语,孟文蕊根本插不上话,他走到胖经理的办公桌旁,只见一张黑白照片,里面是他和一位看着接近四十岁的男人在食品厂门口的合影。  照片中胖经理看着比现在干净利落的多,手里还拿着香槟杯殷勤的贴在男人旁边。  “这位是你老板吧。”  孟文蕊拿起照片转过身对满头大汗的胖经理说道。  “是我的老板,这是开业那天我们照的,他是我最崇拜的人。”  照片中郝老板风度翩翩仪表不凡。  “可以跟我们聊聊他吗?既然要合作对方的人品什么的也要掌握,花家就像是一本书想看的人都能看到,而你们郝氏犹如一张白纸,看不到任何文字。”  “可以,我们就坐下来聊吧。”  孟文蕊的话并没有让胖经理起疑心,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两袋新品小样放到了修斯和孟文蕊面前。  “这是我们新研发的点心,早上送来的。”  “谢谢经理,能告诉我们什么...说说吧。”  修斯说完将点心放进口中,美味的令他头皮酥麻浑身一颤,他决定晚些告诉瑶意与这个食品厂不如来个真正的合作。  “我老板姓郝名风信,据说是皇族亲王的孙子上一代人带着他从北上来到的盐港,他家书香世家祖父一代就希望他从文,但据家里的仆人说他几年前突然性情大变开始做起了生意。”  胖经理虽然看起来为人谨慎好利可一旦八卦起来也收不起嘴巴。  “几年前?”  每次一听到有人说几年前,都离不开这几个案子。  “我家原本是做糕点生意,就在这块地...”胖经理指了指地下。  “这么大场子原本是你家开的?”  “不不不...这是老板高价买了三家的地重新建造的。”  胖经理告诉他这地早在几年前就被郝老板买下,但一直没有建房做生意,他在青河区有自己的饭店,过去一直经营那家饭店。  “我的父母同时生病,需要一大笔治疗费用,好在打听下知道了出手大方的郝老板,他不仅答应高价买地还让我来这当员工。”  说到这里胖经理激动起来,他面红耳赤两眼泪汪汪的一口气塞下了所有点心。  “您别噎着。”修斯轻轻拍着胖经理的后背。  “抱歉...我每次激动都想吃东西,”嘴里的渣子都掉到了凳子上。  “你们老板成家了吗?花家最近新开了珠宝店想送夫人一串上等项链。”  没等修斯说完胖经理的表情就变的十分严肃,然后直接将手里的袋子扔到了桌子上,好像这个话题令他十分不安。  “怎么了?”  孟文蕊觉得这是说到了关键点子上。  “没没...没夫人,老板开这个店跟家里闹翻了,现在一个人住,算了算了我要换班了,就到这里吧。”  刚才热情全没了,场面甚至变得尴尬起来。  胖经理力气很大直接将修斯和孟文蕊拽了起来然后推到了门口,合作伙伴被这样对待简直不符合常理,修斯生气的用胳膊拦在门口处,然后对胖经理说道。  “这么突然赶人做什么?经理不想升官发财也算了,你这么做会影响到你老板。”  “对不起...我向你们道歉,出门左转不需排队店里一切随便拿,钱算在我头上。”  胖经理双手合十,他的表情极其痛苦好像是让修斯原谅他的不得已。  “两位请原谅我的失态,我也是打工的,刚才关于夫人的话题也请二位不要问其他人...算是为了他们好。”  郝风信原本善人的人设被这么一说完全崩塌了,修斯感觉到了里面有秘密,阿暖说过杀手月娘与郝风信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那么现在口中的夫人是不是就是杀手月娘呢?  如了胖经理愿修斯不顾孟文蕊的阻拦去店里拿了一堆食物全部带了回去分给了李瑞他们。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印象?”  修斯坐在李瑞旁边,就观察他肉嘟嘟的脸上下左右的动弹着。  见李瑞一直吃不说话,修斯无奈的又转向头看着张文豪说:“你呢?熟悉吗?”  这时坐在餐桌边的英洁悄悄地举起手说道:“这味道是郝氏的吧。”  英洁红着脸,只因大吃货张文豪和李瑞都没有吃出来。  “对,但是我没有吃过它,却只对这个味道十分熟悉。”  “我和英旭一直有去新店的习惯,这家店开了业就去排队吃了几次,好吃是好吃但总感觉和咱们去黑市时经过的地下工厂味道很像。”  英洁的话瞬间让修斯记起来了,他夺走旁边李瑞手里的点心仔细的闻了又闻兴奋的看着英洁说:“就是这个味儿!” 第197章 感情的抉择 黑市扑克牌入口是从怡红楼进入然后走一个深长的隧道,接着食品制作厂就在地下运作,而售卖扑克牌的人也在里面接客。  “我想我们应该见见苏老板了。”修斯见夜晚月色正好,怡红楼此时应该歌舞升平,不如借此机会也进去潇洒一番。  “带上我。”  一听怡红楼李瑞立马不惦记手里的吃的,他胡乱擦了擦嘴然后站起来拉着修斯就要往出走,屋里的人见李瑞这么心急都知道他是因为被刘亮折磨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大家笑着给他让地方。  “托马斯儿你不来吗?”修斯冲着孟文蕊伸出了手。  孟文蕊面无表情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一本书一边翻看一边说道:“那地方太热闹,不适合我。”  “是因为没有花卿姑娘吧。”  修斯故意嘲弄着说。  “修斯我和你们去吧。”英洁穿上了外套,孟文蕊好像很惊讶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英洁。  李瑞比孟文蕊表情还丰富,他果断的跑回了沙发上拿起了包子继续往嘴里塞。  “老大...我不去了,我想起我没吃饱。”  屋子里一片静寂好像都明白英洁要做什么,这些人里只有修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从英洁受伤住院修斯从未去见她一眼,反而英旭和李瑞倒是总来,英洁通过英旭明白了他们都经历了什么,但对于修斯如何看待她和花瑶意两人,迟迟没有一个结果成为了她的心事。  一路上二人没有说话,关系大不如从前的感觉,如果是过去修斯会在英洁旁边墨迹个没完,是压力还是移情别恋英洁不敢猜想。  打破僵局总有一个人首先说话,英洁装作很开心,她在修斯旁边像个傻子一样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  英洁的笑声虽然甜美,但修斯知道英洁正常情况下不会这样。ζΘν荳看書  “我在笑你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安静。”  “我在好奇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么笑。”  修斯和英洁互相对视着,这时修斯好像懂了英洁应该是想要说些什么。  张文豪的话一直在他脑中徘徊,平日里张文豪废话那么多,偏偏对于英洁这事上分量那么重,重的让修斯喘不过气来。  “说吧,你要说什么。”修斯说。  “修斯...我记得我中枪的时候你说的每一句话,但是那些话与现在完全对不上,所以我一直想问你的感觉还在吗?”  英洁的大眼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修斯,这让修斯认为不能在逃避了,此时此刻英洁是让他说出自己的选择。  “英洁我记得我说的话,我知道你想让我回答什么,可是...现在这个时候适合吗?”  “合适...我是个急性子的人,我不想每天靠着猜疑过日子。”  月光下英洁的脸更加美丽,她的马尾辫随风而动,修斯的心在此时仿佛停止了一般。  两人停下脚步在闹市中看着对方,许久修斯如释然的松了一口气,他低下头笑了起来。  “那好,见到你第一眼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心动,直到现在那种心动依然存在。”  英洁被修斯的话弄得眼泪留了出来,她捂住了嘴巴感动的看着修斯。  “英洁...我爱你。”  修斯将英洁搂入怀中,他记得那种感觉不仅仅是似曾相识还让他想到了母亲,张文豪说的没错,已经让英洁陷入其中就不要将她狠心抛弃,既然伤害了那么就让这份伤害留给他留给之前被伤害的那个人。  修斯的唇轻轻的贴在了英洁的唇上,两个人在人群中相拥,这一幕被远处的追风看的清清楚楚。  他身边的那个黑市女子开心的鼓起掌来,她斜眼看着面无表情追风娇媚的说道:“这下好了,公主是你的了。”  追风见到修斯选择了英洁心里没有开心反而愤怒,他为花瑶意赶到不公平,至始至终瑶意都是一个可悲的被利用者。  “如果我们四个没有那个规矩,我想我会杀了他。”  说完追风转身纵身一跃离开,黑市女人得意的摇着脑袋,她身上的铃铛跟着她的心情一样不停的响动。  怡红楼门口修斯和英洁手牵着手,二人见头上牌匾已经换新,想必这是从新开始的意思。  修斯从兜里拿出新买的手镯,他对着英洁俏皮的说:“抱歉没有为你准备礼物,这是给苏老板的,我欠她太多。”  “如果因为亏欠你才送这么大的礼,那我选择这辈子不收你任何礼物。”  这时万年老二三姑娘走了出来撞见了这对情侣,她又是激动又是嫉妒的将他们带了进来。  “我们改了规矩,以后没有这张票子谁都别想进来。”  三姑娘将包里的几张票塞给了修斯继续说道:“分给你的朋友吧,我可不愿意每次都带你们进来。”  只见这怡红楼比以前阔气不少,中间的台子虽然变小了但比以前更加精致豪华,观众席左右两侧分别还有两个小台子,看来苏老板是大出血了。  这时苏老板盛装从后台走出来,在众人掌声下她竟然破例唱了一首老歌,这场面要比曾经的两大头牌还要令人震撼。  “没想到苏老板这么厉害,真是佩服。”英洁说。  “别小看她,苏老板四岁被卖到戏楼里,从小就被发现唱歌功夫了得,破例拜在和荆家其名的张公子门下,张公子死的早苏老板独当一面十多岁就撑起了万花楼,后来因为谁也不知道的事情她又离开了万花楼,自己创立了怡红楼。”  听完修斯的话英洁对这个苏老板更是打心眼里佩服,只见苏老板唱完了歌自饮几杯酒后就走到了修斯面前。  原本欢快的她见到修斯脸就拉了下来,苏老板一句话也不说带着他们来到了后院的凉亭里。  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衣服上的羽毛,然后再仆人的侍奉下缓缓坐在石椅上。  “说吧什么事?”  “黑市...我们发现郝家的场子就是黑市买卖檀木扑克牌的地方。”  修斯也不遮掩说完还将镯子塞到了苏老板的手里。  苏老板不用看这镯子,单纯的用手一摸就知价格不便宜,她假装咳嗽几声,身边的丫头自觉离开。  苏老板得意的将手镯带了上去然后看着修斯一脸坏笑的说。  “我就知道找我没有好事。” 第198章 黑市新暗道 “我记得卖扑克牌那人好像很喜欢你。”  那个百鬼夜行纹身油头男,至今修斯都对他印象深刻,无法想象那样诡恶的黑市竟然在好评如潮的郝氏食品厂地下。  而苏老板一听到这男人,她的脸就红了起来然后用手里的真丝手帕遮挡住了侧脸。  “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气。”  “看来我说的是真的,瞧你脸红的像红苹果。”  苏老板至今未嫁过人,都说她只爱钱不爱男人,一辈子事业心想要做盐港第一女富豪,可在修斯看来苏老板怕是口是心非金屋藏娇了。  “那家伙是我的老朋友,你别乱说话…要问什么赶紧问,我还要招待客人。”  “带我们去见见你老朋友吧,我想找他谈谈关于郝老板的事。”  “修斯…我不是所有事有求必应,虽然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共患难是朋友…但我怡红楼上上下下三十多人靠我养活,经不起与你冒险了。”  苏老板说的也对,修斯也自知给她找了很多麻烦,老板为人大气不拘小节,可这怡红楼难得又有声有色,修斯也于心不忍让苏老板再次趟这浑水。  “那你告诉我怎样找到他,我需要他配合。”  一说到配合苏老板嘲讽似的笑了起来,看来修斯小看了这个纹身男,苏老板的举动让修斯有了不好的预感。  “曾经的黑市二层鬼手将军,二层地狱有两派人,一派为偷死人的笑家兄弟,另一个就是偷活人的鬼手将军,你想要他配合难上加难。”  “鬼手将军为何在那卖门票?这好奇怪。”  英洁也是去过二层的人。  “笑飞鼠和他是朋友,飞鼠死了给他打击很大,所以退居幕后负责门票。”  一说到这里苏老板倒是感慨起来,鬼手将军是一个重感情之人,没有笑家兄弟那样极端,对自己的本事也就认为是混口饭而已。  所以无论鬼手在哪里,只要是他喜欢的就没有任何怨言。  “怡红楼被警局的人封锁了几天,为了黑市客人的安全,我们早就把入口换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入口不在怡红楼。”  “没错,你记得怡红楼隧道很多吧,我们在中间弄了口,就在不远的襄书街里一家粮店。”  一说到襄书街修斯浑身一颤,八命案至今未破成为了他的最大的心事。  接着苏老板将自己的金耳环放在了刚才装手镯的盒子里。  “这耳环他买的,想让他开口就拿这个试探他。”  “睹物思人?这信物要比上次的荷包贵重。”  修斯嬉皮笑脸的将盒子揣进衣服里。  二人离开了怡红楼,苏老板虽嘴上说不帮忙,但行动上从来都不含糊。  “苏老板真是仗义,相比是朋友关系,我感觉她更像咱们的大姐。”  英洁和修斯手牵着手在路边走。  两个人有说有笑无话不谈,但是他们都忘记了刘亮这个狡诈的人。  暗处中他独自一人盯着修斯一举一动。  暴风雨袭来之际二人已经到了家中,张文豪见英洁开心就知道修斯说了什么,趁着英洁回屋张文豪悄悄的走到了修斯的身旁。  “看来她的心事解决了。”  张文豪拿出几页稿子塞到了修斯手里。  “这是什么!”  “这是修女的日记。”  “你把日记整理出来了?”  “我不仅整理出来了,我还把它们原封不动的创作成了完整的故事。”  修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颤抖的一页页翻开仔细查看。  可是这里的内容令修斯从兴奋变成了害怕,一百多年前的修女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没想到吧,我也很惊讶,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我想她们不会甘心投胎转世。”  张文豪深吸一口气然后靠在了墙角处,刘亮在对他施加压力的时候他抽出了吃饭的时间整理这些。  这个结果是张文豪最满意的作品,修斯也是他第一个分享的人,张文豪看着修斯紧皱眉头一脸惊愕的盯着上面的文字目不转睛,他就知道修女成功了,他也成功了。  接下来这个故事将会分享给孟文蕊、李瑞、英洁英旭还有更多的人,张文豪决定将他发表出去让世人都知道这个故事。  暴雨闪电即使将院子里的小树劈断都没有修斯手里的文字可怕,他缓缓合上然后将它放进了抽屉里。  “张文豪,创作时是什么心情。”  “心情?我是出于热爱与好奇打开的日记,在里面看到了绝望和恐惧,修斯…我很害怕所以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快快乐乐的活下去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张文豪声音沙哑低沉,原来这就是他在修斯面前保护英姐的原因。  第二日修斯和孟文蕊两个人直接来到了粮店,店家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见修斯不像是来买米的,他就支开了打杂的工人走到了修斯面前。  “买什么?”  “檀木扑克牌。”  修斯一边说一边张望着四周,这家粮店小到也就只能容下五个人左右。  “啊…黑市的客人,来吧。”  老人直接带着修斯来到了后屋,后屋就只有一个小厨房,他打开了灶台铁锅上的盖子。  “你们钻进去就进去了。”  修斯将头探过去一看那盖子下面竟然是个洞口,  好在李瑞没有来,要不然他都难跳进去。  “就…就这么跳下去?”  修斯指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洞口。  “对就是这里…”  老头他根本不理会修斯和孟文蕊的犹豫,直接将两人往洞口推。  修斯在被迫的情况下纵身一跃,就跟坐滑梯一样顺着里面滑了下去。  “啊~托马斯儿跟上啊。”  洞口里传来修斯的声音,孟文蕊见他没有危险也直接跟着跳了进去。  狼狈不堪的两个人从上面滚下来,好在地面上铺上了很多的稻草。  “你没事吧~”  修斯张开眼只见这和怡红楼之前的暗道一模一样。  “我没事,我在找眼镜。”  说完就见那眼镜就在修斯的屁股底下,孟文蕊拿起后发现手里的左眼镜片碎了。 第199章 财神与美人 “看到前面的光亮了吗?我们顺着光亮走就能达到目的地。”  长长的隧道最深处有微微的光亮,如果没有猜错就是郝氏食品厂的地下。  修斯缓缓站起来和孟文蕊一前一后摸索着前进,只见那里不仅仅光亮感加强,就连熟悉的包子味都飘了过来。  修斯加快脚步,隧道里安静的只有他们的喘气声。  而在之前的粮店门口,刘亮一直没有等他们两人出来,他决定暴露自己跟踪的行为进去调查真相。  “客人,你想买什么?”  刘亮不听老人的话,他自己在小小店里转了一圈,可是没有看到修斯他们的踪迹,刘亮无奈拿出了自己的警探徽章。  “我是六安区的代理探长,刚才进来的两个人去哪里了?”  老人贼眉鼠眼的看了徽章,他丝毫没有被刘亮的身份所吓到,随后笑着说道:“哪里多了什么两个人,这里只有你和我。”  “我亲眼看到他们进来,可是半天不见踪影他们到底去了哪?”  “探长可以搜,里屋还有我的一个工人,没有你说的什么其他两个人。”  能让粮店的老伯接替苏老板就说明老伯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面不改色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刘亮开始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事关重大请您带我把每个地方都走一遍。”  刘亮不依不饶,找到修斯成了他的执念,自从吴放证明无罪之后他在其他方面失去了耐心,刘亮一直认为只要跟住修斯他们踩着他们的步伐就能知道真相。  “官爷说的那两个人长什么样,是什么人?”  “个子很高的年轻人,他们掌握…掌握很多线索。”  “所以他们不是坏人吧。”  老人抬起头看着他,那善良的眼神让刘亮心里慌了一下。  “不…不…不是,他们是我要保护的人。”  昧着良心说话不是他擅长的。  厨房,修斯和孟文蕊跳进去的入口,现在被老人后用大盖子盖上去,两人来到厨房时只见工人正在整理戳柴火。  刘亮扫视一圈将视线锁定在了大铁锅上。  “铁锅这么大,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铁锅…方便的话可以把盖子拿起来吗?”  “可以可以。”  老人走过去,然后直接打开了盖子,只见盖子下是香喷喷的米饭。  “还热乎的。”  “老板喜欢用一些店里剩下的米做米饭送给需要它们的人。”  工人这么说,刘亮对老伯没有了戒心,他现在认为这家粮店没有问题,是修斯和孟文蕊故意对他设的圈套。  “终于到了,托马斯儿快看那些工人就是做包子的。”修斯走到沉默的工人身边,他指着那些包子给孟文蕊看,这时里屋走出来一个寸头驼背的男人。  他好像认识修斯,到了修斯身边就说:“客人买票?”  “对,带我去见鬼手将军。”  寸头男人一脸疑惑的愣了一下,他摸了摸后脑勺,好像对鬼手将军这四个字很陌生。  和原来的路线一样,寸头男人将他们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办公室,这次这买票的桌子上的东西更多了,修斯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  “买几层。”  “买…算了给你看个东西。”  修斯不打算卖关子他将那金耳环扔到了桌子上。  一个满纹身的胳膊从箱子中伸了出来,那纹身的图案修斯记得十分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鬼手将军。  “你们都下去吧,这位是找我的。”  男人声音很粗,见下人都撤了,他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箱子全部推到了地上。  油头纹身男出现在修斯和孟文蕊面前,他嘴里叼着烟与修斯对视许久,三人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然后只听旁边时钟整点发声,男人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荷包,将那耳环放了进去。  “苏美人的东西,你们是偷….”  “苏老板给我的!”  鬼手将军见他两次都拿信物,姑且信了眼前这小子的话。  “你们找我干什么?能说的动苏美人想必你们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们找你是想了解郝老板。”  “郝老板?就我头上那位财神?”  “对…可否说一些他的事情。”  “嗯….那到也可以,但是你们要帮我,事后让我跟苏美人见上一面。”  修斯和孟文蕊对视一眼,没想到竟然成了中年男女爱情的线人。  “一言为定!”  三人走到了办公室后面的小屋内,屋子很小很暗只有一根蜡烛。  “在这里说我有安全感。”鬼手将军拿着那根蜡烛放到了桌子中间。  这桌子上全是郝氏的新品点心,修斯想用手去碰却被鬼手将军用胳膊上的皮带抽了回去。  “别碰,这些吃的以后你们也不要吃。”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文蕊拿起一块枣糕他闻了闻味道和上面卖的没什么区别,鬼手将军将这些糕点全部转到了自己这边,不让修斯他们继续触碰下去。  “郝老板我们都叫他郝财神,是黑市的大金主,他经常找我们买东西,几年前黑市换了新主人,他要求更换门票购买的途径,然后不知这郝财神在哪知道的风声,他主动找到了我们。”  “你是说黑市门票这儿,郝老板的主意?”  鬼手将军点了点头,看起来黑市是大食品厂是小,但其实食品厂是大黑市是小,食品厂的作用就是在庇护下面的黑市。  郝财神和黑市之间成为了合作关系。  “那他还真有头脑,这隧道的杰作如神来之笔。”修斯佩服的说。  鬼手将军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郝财神身边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为他出谋划策,几次相处后我更觉得女人才是真正的财神。”  财神这词来源于黑市人对郝老板的尊称,意思就是财神爷一样的人,为大家谋财谋利,相比三层神神秘秘又高冷挑剔的秀才,更多人愿意找郝财神。  “你说的那个女人,有见过长什么样吗?”  “她一直披着黑袍戴着面具,我无法看到她的脸,但能感觉到她是一个美人。”  鬼手将军这么描述修斯直接断定了女人的身份,接下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她。 第200章 黑市的利益 微光之上是鬼手将军的脸,他说话很严谨并且谈吐举止间很有魅力,隐约之中看的出与苏老板倒是十分般配。  “既然这个女人这么厉害,你们就没有想过越过郝财神直接和那个女人交涉?”  “那女人和郝财神简直就是绑在一起的,你无法想象两个人在一起不受外界任何干扰,那种情份与信任深到无法想象。”  原本修斯特别想要见这个杀手月娘,但听完鬼手将军的一番话,这种强烈的念头打消了。  杀手月娘看起来并不会背叛任何人,修斯更没有让她心动的理由,所以面对杀手月娘不能像阿暖那般,还是要直接逮捕最为获利。  “我要见他们,两个人都要见,鬼手将军你要帮我们。”  修斯拿出了一根金条放在了桌面上,烛火让它闪闪发光,成为了屋子里最瞩目的焦点。  鬼手对于这些钱见惯不惯,他帮助修斯纯属是因为苏老板,他将金条推回到修斯面前,然后瘫坐着又点燃一根烟,屋子里弥漫着香烟的味道,修斯咳嗦了两声说道。  “你不想帮我们。”  “我爱苏美人,但我不会因为她而帮你们毁了黑市。”  “我们并不是要毁了黑市,只不过想要抓到那个女人。”  “两位警探抓人心切我知道,盐港现在十分乱,你们一来为了百姓二来为了立功,但是动那女人很有可能会让黑市失去平衡,我不仅不会帮你还会阻止你们冒险。”  没想到这个鬼手将军十分聪明猜到了二人身份,他知道苏老板深交的朋友不会差,可是两边的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鬼手将军只能表明立场希望修斯和孟文蕊换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然如此...鬼手将军可否指条明路,既不能影响黑市和食品厂之间的关系,又可以抓到那个女人?”  鬼手一听修斯这么说正好正中下怀,他身子前倾嘴里叼着烟说话模模糊糊的。  “去找郝父,那才是他的软肋。”  “看来跟黑市做生意,并非完全的站上风,你们已经有了对策,只不过现在对你们来说受益最大是不是?”  修斯邪魅冷笑,他不仅仅低估了郝老板还低估了黑市这群奇怪的人。  “好了...话已经说到这里我就要送客了,还有以后不要叫我鬼手将军,我这不已经改行了嘛,叫我鬼手就好,记住我说的帮我和苏美人见上一面,找我就去那粮店跟大伯说。”  鬼手心里还惦记着苏老板,修斯不明白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是怎么相识并且互生情愫的。  从这里出去后修斯和孟文蕊就陷入了深思,郝老板父亲的身份他们完全不知道,而且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是好还是坏,是护犊子还是大义灭亲都不了解,眼看着又要黑天,时间过的要比这破案速度还要快很多。  “胖经理说过,郝老板是皇族后裔,但我想想应该和瑶意的母亲没有什么关联,托马斯儿我们该怎么办。”  “郝风信是买了黑市大量古董出名的,这种人我想古董商和盗墓贼应该会知道。”  “我们去找年宵?”  修斯大为震惊,为什么每次都要找这个人打听,就好像年宵与修斯等人绑在了一起。  兜兜转转又要有求于年宵,修斯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了,他从家里偷出来个小古董当作礼物和孟文蕊拜访古董店。  “修斯,你这个做法我不同意,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一路上孟文蕊一直在墨迹修斯偷自己古董的事。  但修斯根本不听他的劝,孟文蕊像唐僧一样平时冷言冷语一到这种事情就墨迹的没完没了。  “哎呀你不是共犯,是我自己偷的,托马斯儿...不要紧张。”  眼看着就要到古董店了,修斯生怕孟文蕊这种人把他偷窃的事情暴露给了年宵,他说:“要不然我自己进去吧,带着赃物。”  “你是怕我揭发?”  “你那个样子让我很不安。”  “我希望办完事你跟你的父亲说清楚,这个鼻烟壶被你用来做什么了。”  “好的好的,托马斯儿我答应你,一人做事一人当。”  两个人勉强和好,修斯踏入古董店这满屋子的药味让他误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那个年宵不会出事吧。”修斯害怕年宵会不会要病死了,就当他要问店员年宵病情时,只见健康的年宵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旁边还有客人,两个人聊得十分开心。  年宵见到修斯瞬间收起了笑容随之又露出了笑容,黑色的手套被他摘下,烧伤的痕迹暴露在外,年宵好像已经将过去抛掷脑后,彻底的面对崭新人生。  “抱歉我们又来了。”  “我已经习惯了你们隔三差五的造访,里屋坐吧。”  “你身体没事吧。”修斯试探的问。  年宵十分不爽的瞥了修斯一眼,然后说道:“我身体好的很,店里熬的药是给一个店员治病用的,她病了我不希望她的病影响到生意,所以找了大夫给她看病。”  “那个...见面礼。”  尴尬的修斯直接转移话题,他擦了擦鼻烟壶稀罕的递给了年宵。  “这不是...不是我卖出去的吗?”  年宵拿着鼻烟壶仔细的看了一几遍,他记得这东西两个星期以前卖给了修正德,现在又在修斯手里反送给他,真不知道修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仅年宵尴尬就连修斯和孟文蕊都尴尬起来,修斯很久没回家不知道家里多了少了什么,就见修正德的书架上摆放着一堆鼻烟壶,他随便拿了一个颜色鲜艳的就送了过来。  “那个...是我爸送我的,我用不上这宝贝,所以送给年老板了。”  修斯心虚的撒着谎,旁边的孟文蕊感觉十分丢人,他气的直接走进了小屋,找个椅子就坐了下来生闷气。  “好吧,虽然有一种物归原主的感觉,但我知道这东西很贵重,修探长费心了。”  年宵擦了擦鼻烟壶表面,然后将它摆放在了后面的架子上,这间小屋是年宵的个人收藏,他喜欢的东西不卖全部都摆放在这。  “收了礼应该就要替人办事吧,说吧...你们又想打听什么?” 第201章 古玩圈财神 “六安郝氏食品厂的老板郝风信认识吗?”  “认识…我们这行的财神爷。”  “你们这行?古玩?”  财神两字从鬼手和年宵两张嘴里说出,带着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郝家是盐港城十分低调的家族,他们不善社交不喜聚闹,偏偏就喜欢收集古玩,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  “郝家的儿子风信公子对姜家的古董情有独钟,之前我们店里拍卖的姜家东西基本上都进了他的口袋。”  年宵说完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从屁股底下拿出账本查阅了去年拍卖时的账目,不出所料地发现拍卖会当日与姜景竹同时竞拍玉兔的就有郝风信。  “郝风信为什么收集,你有没有听他说过什么?”  修斯想要拿过账本看看但却被年宵夺走又压到了屁股底下,他双手相互插进袖口中,一副佛爷的样子端着架子眯着眼睛说道:“店里账本连我最亲近的下人都不能看,修斯探长请好自为之。”  年宵这人十分固执是个谁也劝不动的家伙,想让他付出全凭他自愿,从知道笑飞鼠和王氏选择了年斌当年大富继承人后,年宵卧薪尝胆十多年才坐上今日的位子,这样的人修斯怎么强迫他都不会妥协。  “刚才抱歉我太鲁莽了,年老板能不能再告诉我一些关于他还有他父亲的事?”  “既然是破案那我会配合,毕竟涉及人命,我帮助了你们也算是给我自己积德。”  年宵回忆起和年大富第一次接触郝风信的时候,大概是四五年前,整个盐港的古董店集体亏损的开始,那时候古董商人的地位脱离了高层次圈。  保住老客户是他们唯一能做的,而郝家的老爷和公子是所有古董商的财神爷,郝老爷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男人,一生的爱好除了赏花赏鸟就是研究甲骨文,而儿子郝风信众所周知是个喜欢讨好老子的儿子,一直跟在父亲的身后与各大家探讨研究。  年宵记得四五年前郝家父子突然大吵一架,郝风信被赶出家门,从此自立门户开了家酒楼,这却成了他接触郝风信的突破口,年宵为了年家的生意决定试试能不能将郝风信拉为自家客人。  “我每天都去那吃饭喝茶,身体的原因不能喝酒被郝公子注意到了,几天接触下来我发现他不喜欢他父亲那一套,就像年斌一样跟年大富有着两种不同的想法。”  年宵开始皱起眉头,他的记忆并不是那么清晰,需要不断的深度摸索着才能说出准确无误的话。  “他旁边偶尔会多一个女人,身材婀娜走路轻飘一身黑袍,她带着面具看不到脸,郝公子很喜欢她,一起的时候对她百般呵护…像祖宗一样。”  “你知道他为什么和父亲吵架吗?我们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理由。”  “因为女人?就是那个女人!”  年宵瞪大眼睛,他十分肯定的对修斯说。  他对女人的印象十分深刻,就是因为这个黑袍女人,郝风信才成为了年家的大客户。  “我们古董店,有很多笑飞鼠偷来的东西,那时候我还不懂...但年大富把它们拿出来给郝风信和那女人看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女人倾斜的嘴角那是得意的笑。”  年宵又将屁股底下很厚的账本拿出来,他翻到了三四年前并指给修斯继续说道:“他们基本上每三个月就要买走一批,很多都是姜家的东西,那个兔子我一直认为略有残次,所以没有给她们看过,直到去年年斌那个拍卖会,兔子的价格令我大吃一惊。”  “那兔子至今没有找到。”  修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姜景竹拍下的兔子消失不见,那三块槐木块里的“萧连理”还是未解之谜。  黑猫,兔子,八命案。  这是修斯最开始接触案子时知道的线索。  年宵又将账本放了回去,他看出了修斯的焦虑并说道:“你们想要找谁?”  “黑袍女人...”  “你们来找我应该是想好怎么行动了吧,我需要做什么吗?”  “我们要见郝父,但是他太低调了根本找不到人。”  年宵眼睛一转,郝老爷曾经是年大富的客人,但因为郝风信的原因,他已经不与年家古董店有任何联系了。  他自幼跟在年大富身后处理事情,每次与郝老爷见面他都有参与,郝家的位置年宵自然清楚。  “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修斯作为代价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年老板现在混的风生水起,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你我之事嘴上不说心里都清楚,我们撕扯这么久但总的来说互不相欠,这次我帮你所以你也要帮我。”  说完年宵拿出了一张请柬,红纸黑字里面写的是“第一届古玩协会”七个字,他递给修斯后只见修斯一脸茫然看着他。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修斯好像发现了这和案子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年宵个人的问题。  “我要你和你的伙伴们给我投票,并且帮助我获得会长这一职位。”  年宵看起来十分在意这次活动,说话一本正经甚至比讲郝家的事还要认真。  “我帮你。”  修斯毫不犹豫,这种事情年宵果然找对了人,全盐港能让所有人全票通过的没几个,但修斯和花瑶意就占其中。  年宵见修斯果断答应,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写下一堆字塞到了修斯手心处,他在修斯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明早五点,来上面写的地址找我。”  修斯和孟文蕊被年宵无情送客,走出来时打开纸条上面写的竟然是年家分店的地址。  “你不感觉这个年宵还保留了一些吗?”孟文蕊抬起头想起进古董店时天还亮着,但出来后天却黑了。  “他就是那个样子,什么事情都说一半。”  修斯对年宵已经见怪不怪,年宵所保留了的无非就是利己的一部分,他虽没有鬼手真诚,但却是个十分有意思的“好人”。 第202章 王府大花园 微凉的清晨修斯和孟文蕊两个人早早的来到年家分店,分店位置较为偏僻周围树丛众多,偶尔听到动物来往的沙沙声。  这条街的人很少,但是每家都跟“贵”有关,对街的是盐港最贵的酒铺,隔壁是最贵的山珍店。  修斯哆哆嗦嗦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因为起的太早没有听孟文蕊劝吃个早餐,现在的他就犹如冰窖里的猴子。  许久之后只见年宵一个人潇洒自在的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拿着两袋子东西。  “看来你们来早了。”  年宵也不见外直接将两袋子东西塞到了修斯和孟文蕊怀里。  沉甸甸的重物不仔细看不知道,里面竟然是全是土。  “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郝父就住这附近吗?”  “当然不是,我是想让你们帮我拿些东西。”  年宵打开了大门,里面一股很浓的檀香味道,他拿起门口的鸡毛掸子将周围的古董轻轻的扫了一遍,然后带着修斯和孟文蕊来到了左侧的架子旁。  “分店这几天要装修所以停业,这屋子里啊都是我亲自弄的,不想搬运这些宝贝我也不敢信任其他人帮忙,你看这地板和架子…我亲自做的不比那些工人差。”  年宵一边说一边站在梯子上,他从架子上拿出两盒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里是什么啊?”修斯好奇的正要打开,却被年宵用手狠狠的打了回去。  “这里面是两片甲骨。”  一说到甲骨大家就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年宵想用这两片甲骨作为摆仿郝家的理由。  “卖了这么久关子,原来是要送给郝父,年老板破费了,会长之事我一定全力以赴。”  说完三人大包小包将这两个盒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年宵将带过来的土放进了旁边的盆栽里,站在门口看着一手经营接近完美的古董店,这过程艰苦又心酸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从店里走出来孟文蕊开着车带着修斯和年宵前往神秘的郝家宅,按照年宵的记忆郝父的家就像王府一样,气派又壮观从头到尾都十分讲究。  这种地方修斯倒是没有见过,眼看着都要开出了城外,就见小河边的林子里隐隐约约露出了大宅。  “别小看这地方,风水宝地。”年宵一惊一乍的说。  这林子里的宅子确实要比城里任何一户都阔绰,修斯靠近后就听到里面一堆下人喊着口号像是在开会,三人站在门口敲了许久不见有人出来,没办法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个门缝。  “那个…有人吗?”  年宵小声的叫着。  只见左边那些站着整整齐齐的下人全部侧过头来,年宵吓得立即缩回了脑袋。  “有人有人。”他安抚着心口试图着放松的说。  一分钟的时间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打开了门,他上下打量着修斯三人然后不客气的说道。  “你们是谁啊,王府不见客。”  王府?修斯揉了揉眼睛,这个年头还哪来的王府,他正要反驳只听旁边的年宵殷勤的对着门口的男人说:“年家义子,带来家父生生前留下最后两块甲骨。”  男人一听到是甲骨,他想了又想说:“等等。”  说完他关上了大门,修斯三人狼狈的站在门口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怎么还王府?难道郝父他家还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  “或许是习惯了吧,据说郝老爷从小就在王府长大了,咱们就尊重一下人家呗。”年宵轻轻的拍拍衣服上的灰。  没多久就听里面有开始整齐的喊着口号,什么真心照顾姥爷誓死保护郝家,各种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话从里面传出来。  大门突然打开男人客气的邀请修斯等人说:“老爷见,里面请。”  “还好不是说王爷见。”  修斯小声的在后面嘟囔着。  这气派的大院子里种着各式各样的牡丹花,这海棠树被人照料的不比旁边的牡丹逊色,院子中间有一个两人高的黄金笼子,里面养着五颜六色的鸟。  修斯第一次见这样的别院,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这里的东西。  只见鸟笼旁坐着一位穿着深褐色大褂的男人,脑袋上戴着个很古板的帽子,他拿着大烟斗用杆子逗着鸟。  肥胖的身子不敢随意侧过去,只能歪着脑袋乐呵呵的看着里面,身后站着三四个端茶送水的下人,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郝老爷,好久不见还认得我吗?”  年宵驼背弯腰夺走修斯和孟文蕊手里的盒子就往那男人面前走。  原来这男人就是郝父。  修斯站在远处不敢吱声,就瞧见郝父戴上了眼镜捏了捏八撇胡子,然后眯着眼睛打开了盒子。  接下来就是他独自一人的研究时间。  “你们这些门外汉在里屋等着吧,太多人在院子太热了,对我的鸟不好。”  后面的下人为他遮阳,郝老板认真起来的样子十分严肃,谁都不敢说话打扰他。  最外面的人悄悄地将他们三个带到了屋里,修斯终于坐了下来,他翘着腿就跟没有见过世面一样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角落小门里躲着三四个少女,她们一个个装扮精致,手里拿着手帕和扇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小姐们的笑声入了修斯的耳朵,他一转头那几位婀娜小姐全部缩回到了门后不敢吱声。  “这是….”修斯转过头看向下人,他害羞的脸都红了。  “啊…那是老爷的女儿们。”  “女儿们?家里多少孩子?”  “七个孩子,四个姨太太所生。”  “错了,家里一共八个孩子!”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位端茶的奶奶,她穿的要比其他下人好些,看起来应该在这“王府”里资历最高。  “可是老爷…”修斯旁边的下人有些慌张,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这奶奶打断。  “老爷说什么你们也就听听罢了,风信自始至终都是郝家长子。”  风信?难道说的是郝老板?  修斯耳朵竖起来,就听着奶奶自言自语嘟囔着几句,然后将一些糕点放到了修斯和孟文蕊他们旁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别见怪,那是老爷的奶妈。” 第203章 集体捉妖女 一时间修斯还不想提郝风信。  门口那几位姑娘好像讨论过了一样,她们整整齐齐的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四位小姐一个个长相出众举止优雅,微微低着脑袋眼睛从不离开修斯和孟文蕊身上,这时孟文蕊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看。  “托马斯儿你看什么,这样不礼貌。”修斯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角小声的说。  “这四位姑娘我在埃琳娜小姐宴会上看到过,东南角落四位小姐穿的一模一样的礼服,手里拿着葡萄汁但却没有喝,点心、酒水一点没碰。”  郝家四个小姐对孟文蕊的记忆力十分佩服,她们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脸崇拜的看着孟文蕊。  “你记性真好,家父说过出去不能吃外面的东西,但你也别小看我们四个,我们都记着的你,荆家小姐的心上人。”  说到这里孟文蕊脸红了起来,花卿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像块木头的他害羞的立即转过身背对着她们。  “你们别见怪啊,他虽是个怪人…但人不错的。”  修斯立即站起来打圆场。  “我叫修斯是一名警探,他叫孟文蕊英文名托马斯儿是一名法医,我旁边这位先生是年氏古董店老板年宵。”  修斯与四位小姐聊的十分愉快,他特别会逗女孩子笑,四个女人都围着他站。  一旁的年宵和孟文蕊坐在一起直勾勾的盯着修斯瞧。  “他是真讨女生欢心啊。”年宵惊讶的说。  “反正最擅长的不是破案。”孟文蕊翻了个白眼。  “你说这四位小姐尚未出阁,将来会要嫁给什么样的人。”  “盐港贵公子很多,入的了郝老爷眼的怕是没几个,年老板关心这个干什么,难道有这意思?”  孟文蕊这一说年宵差点坐不住,他拿起旁边的茶水就一口灌了下去随后说道:“我这身子不想这么多了,而且我也配不上郝家的女儿,对于年家的未来自是收一名义子最好。”  修斯让整个屋子热闹起来,欢声笑语中郝老爷走了进来,他的圆眼镜卡在鼻子上,见屋里气氛很好原本要怒斥四个女儿,但还是决定压着声音提醒了一下。  “花信、雪信、雨信、招信回屋去!”  四位小姐听到父亲的声音,那语气怕是接下来要责怪了,于是跟修斯打了个招呼就匆匆从小门离开。  郝老爷见女儿们离开,他将两片甲骨拿了出来,走到年宵的面前继续说道:“小女们失礼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郝老爷对这两片甲骨意下如何?”  “年家得有这两块珍贵甲骨属实出乎我意料,这样吧我出这个数。”郝老板举起手。  “五万大洋?”年宵眯起眼睛他欲将拿走甲骨。  “一个五万如何?”  年宵一听松了一口气,替郝老板将甲骨放回盒子中。  “看在郝老板是年家客人的份上我们成交吧。”  修斯原本以为年宵会为了他免费送给郝老板,没想到的是一进来就促成一笔生意。  “特意将我喜欢的东西带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郝老爷命下人将甲骨放到了书房,他收起笑容坐在主椅之上,目光移向了修斯和孟文蕊两个人。  “这两位我没见过,看样子也不像古董店的人。”  “这两位是六安区探长修斯和法医孟文蕊。”  听后郝老爷深吸一口气,他撸起袖子喝了一口茶然后吐到了地上。  “王府里不接待这种人,我们喜欢文人雅士恕我冒昧送客。”  修斯见这怪老头要赶人,他急忙说道:“您儿子郝风信有危险!”  “家里七个听话的孩子,哪来的风信,我不认识!”  “那么他死活你也不管了吗?”修斯说道。  郝老爷突然很生气他拿起杯子就往地上一摔,破碎的声音吓得旁边的下人瑟瑟发抖。  “放肆!郝风信是你什么人?他在外面做起了生意当起了老板,家里养着心爱的女人,每天过着伤风败俗的浪子生活,丢尽了郝家的脸。”  他说的声音很细,激动的时候会破音。  年宵愣在那里他生怕这个郝老板不掏钱买甲骨了。  而修斯不仅没有被震慑住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对着郝老爷说道:“盐港有一妖女魅惑人心,您儿子就是受害者,如果你不出一把力帮助他,不仅害了您儿子更是帮助了那妖女势力。”  “妖女?这是探长该说的话吗?”  郝老爷好像突然有了兴趣,修斯并没有对郝风信进行指责,反而处处都针对着黑袍女人,这正让郝老爷十分满意。  “嗯…警局的人找上门来,不是抓我儿子反而是救我儿子,你们说说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女人真实身份尚不明确,我们掌握到的只有她是杀手背负着很多条人命,并且善于利用人心谋求利益,您儿子就是她手中的傀儡,我们现在只想要将她捉拿归案。”  “杀手?骗局?这个女…这个妖女确实有两下子,她没有杀风信反而利用他多年,风信现在是否有危险?”  “危险?郝风信时时刻刻都会丧命。”  听修斯这么一说,郝老板目瞪口呆愣在那里,许久才平复下来但一身冷汗。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野丫头,离家出走是为了爱情,没想到是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郝老板这次信了修斯,他立即将所有下人全部都赶走,然后自己站了起来走到修斯面前按住了他的胳膊。  “你半句谎话?”  “我用盐港警局局长修正德的声誉担保。”  两人四目相对局面十分紧张,许久郝老板松开了手然后轻轻的拍着修斯和孟文蕊的肩膀。  “你们来找我,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配置吧,说吧…要怎么做让那女人被抓?”  “郝老爷真是聪明,郝风信现在关门不见客,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他和谁在一起,所以我们请到了您,我们希望您将郝风信和黑袍女人引过来。”  “在王府?”  “没错,在王府!”  这么大的事要是在王府一定会带来不小影响,但郝老板想了又想风信是自己的长子,他不忍心让他这般,于是他爽快答应了。  “你们去准备,今晚来这儿再见面。” 第204章 郝风信见父 “背着刘亮这么大动作真的可以吗?”  李瑞扛着一堆工具跟在修斯的身后,两个人黑衣打扮像贼一样鬼鬼祟祟,尾随着郝家下人进了后门。  夜深人静郝家宅子空荡荡的,院子里的鸟笼子用黑色的布遮住,听不到里面一点鸟叫声音。  修斯和李瑞来到了别院仓房,打开门只见孟文蕊、英洁英旭、张文豪、小张小李小王,花瑶意和追风全部在场。  “郝老板送了书信,线人确定亲自交到了郝风信手里。”  张文豪甩出几张证据照片。  人群最里面郝老爷端坐在那里,他一点也不紧张脑子里想的只是要睡觉。  “那女人据说身手了得,以防万一才布陷阱,况且只有我和英洁追风有点功夫,其他人注意保护好自己。”  “追风…你要小心点。”瑶意扯了一下追风衣角,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是全是追风。  追风心头一颤突然暖了起来,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幸福满足的揉了揉瑶意的脑袋。  站在对面的修斯看到这一幕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他记得那个摸头的动作小时候经常对瑶意做起,那时候他是大哥哥总在瑶意难过的时候摸着她的头说:“别难过,我会永远陪着你。”  一时间心里的想法就好像都刻在了脸上,英洁怎能看不出来修斯现在的眼睛盯着的都是追风摸瑶意那只手。  她立即走过去当着所有人面搂住了修斯。  “我们两个一定要没事。”  修斯愣了几秒缓过神来拍了拍英洁的后背安慰着说:“一个女人而已,我们不用过度紧张。”  瑶意看着修斯和英洁两个人抱在一起,她皱起眉头心里有一种丢失了什么的感觉,好在追风及时带着瑶意往里面走,那种感觉随着接下来的事情消失了。  郝风信一个人连夜赶来,他并没有遵守信中的规矩,原本计划的是第二天上午郝风信回家。  下人们见大少爷回家一个个都开心的不得了,家里的四个小姐几个弟弟全都不睡觉了,穿好衣服出来迎接。  仓房里的人原地等候,只有修斯和孟文蕊伪装成了下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听他们的谈话。  郝风信的样子和照片里一样,谈不上帅但气质和衣品都将人衬托的十分俊朗,他只身一人手里什么也没有带,急匆匆地一进院子就要找郝老爷。  “父亲这时候已经睡了,大哥要不回房休息,等明天?”  二弟叫郝家信,也是留洋刚回来。  “我现在就要见他,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父亲今天身体很不好,他老人家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  长兄归来是好事,但都看得出这个郝风信像是要闹事。  这时郝父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眼皮下垂打着哈欠缓慢的坐到了椅子上,下人们也是见老爷第一次晚上出来,急匆匆跑到院子里把鸟笼子上面的布打开。  月光照入笼子,熟睡的鸟儿叽叽喳喳起来,郝老爷抖了抖手指着所有人下去,唯独留下郝风信一人。  修斯和孟文蕊躲在了白天那四位小姐站的门后,只听郝风信大喘着气十分激动跪在地上。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郝老爷写的信你不也看了嘛!”  修斯和孟文蕊在后面窃窃私语,郝父的信内容十分简单但字字斟酌。  “我病了…那些孩子没有人知道,我之所以第一个告诉你,是想给你一次机会。”  “父亲,你很荣幸您还惦记着我,可是如果让我继承郝家但却要抛弃冰儿,我是一万个不愿意。”  冰儿?原来这个杀手月娘叫冰儿。  修斯将耳朵贴近听,就听到了这郝父为了配合演戏咳嗽了几声。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八个孩子四男四女,四个丫头尚未出阁你三个弟弟都在乎学业,郝家不能因为而突然塌了,四处投入的钱还有这王府…都需要一个精明的人打理,而你虽然背着我弃文从商,但阴差阳错的符合了现在这个时候的郝家,郝家需要你,但不会纵容你。”  郝父的话说的也十分中肯,看起来像是给郝风信的一次考验,如果他同意了黑袍女人大家就扑个空,如果不同意那么接下来就正中修斯下怀了。  “对不起父亲,我不能离开冰儿。”  郝风信失落的站起来转过身正要离开。  他没有问过父亲病的多重,也没有问弟弟妹妹过得如何。  身后的郝父气的脸通红,他大声的咳嗽然后伸出了手,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在请求他的大儿子不要走。  “别走…风信明天带她来见我。”  郝风信不敢相信的转过身就见郝父要摔倒,他急忙跑过去将他搀扶起来,然后哭着说:“父亲,你会喜欢她的,她和我是一样的。”  郝风信走了,他看起来很开心。  修斯和孟文蕊跑出来走到郝父面前,修斯嘟囔着说:“看来老爹和女人,他还是选择了女人。”  “郝父别太伤心,或许他不知道那女人做过什么。”孟文蕊侧过头就看着郝父悄悄的落泪。  他拉着修斯没有继续说下去就往门外走。  “你拉着我干什么!”  修斯说。  “让他安静一会吧,郝风信的选择让他失望了。”  修斯和孟文蕊坐在院子里看鸟,两人快要睡着之时郝父突然站在他们面前,面无表情十分严肃像鬼一样。  “明天能否抓到她。”  “只要她敢来,我们就抓!”  修斯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我要的是肯定。”  修斯倒在地上抬着头看向郝父,铁青的脸上多了份杀气。  “我们保证抓到。”  压力,面对未知的冰儿,修斯心里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郝风信与冰儿他们并不了解多少,但从郝父这里知道的不足以对整个抓捕行动有十足把握。  修斯凑到郝父身旁,他看了看四周只有孟文蕊,就小声的对说:“有关冰儿的事,您知道的能不能全部告诉我们?”  “冰儿?”  “没错。”  郝父皱起眉头好像是在回忆过去,许久他坐下来抚摸着八撇胡子拿起了烟斗。  “那女人曾经是我的客人…” 第205章 引狼入王府 冰儿叫白青冰自称是幻山白家之女,郝父年轻时曾回过京一次,马夫与山贼勾结在幻山山腰处劫持了他,是白家兄长白及出手相救,二人因此结为异姓兄弟。  二十年过后白家遭遇奇怪的传染病全家暴毙,只留幺女白青冰免疫活下来,青冰住在山下村户家中,五年前得知白家与盐港郝家有段渊源,所以特意来此投奔。  “白及之女冰雪聪明,但脸上一直带着面具,她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到她的身体,在郝府行为怪异无人喜欢,可偏偏她识得甲骨文,对这方面天赋了得,所以我与她成为了朋友。”  “她是不是白家的女儿?”  “现在我不清楚,但她与白兄的嘴很像,毕竟你也知道的她戴着面具,我们要尊重她。”  郝父抚摸着这个笼子,他对修斯继续说:“这鸟笼就是她设计的,作为送我寿辰礼物。”  听他这么说,反而这个冰儿在郝家不错。  “什么时候闹翻的?”修斯也跟着摸了摸这鸟笼子,确实是见过的最精美的一个。  “因为…家丑…算了,你们早晚都会知道,传得沸沸扬扬。”  “家丑?”  “看来你们两个刚出茅庐对陈年旧事一概不知。”  “那时我一直在外地上学,托马斯儿是去欧洲留学了。”  “好吧,为了风信我也不在乎这点名声,五年前我与冰儿相识半年,有将她娶为姨太太之意。”  说到这里修斯和孟文蕊表情离谱的一致,他好奇的扬起眉毛然后凑到了郝老爷身边就像是准备听一个很刺激的八卦一样。  “你小子好奇的表情过于明显了吧。”  “抱歉郝老爷,是我们过分了。”修斯羞涩的低下头尴尬的笑着说。  “婚约一事当时那女人并未拒绝,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因此不好,还像往常一样每日喝茶观鸟看甲骨文,直到一个月后风信和她消失了。”  父亲,作为您的儿子我不能有所隐瞒,作为七尺男儿我更应该勇敢,接下来我要说一件大逆不道有辱家门之事。  我与白青冰小姐情投意合无法分开,半年间的相处我看到了白小姐的优点,无比欣赏她的品德和美貌,不能自拔夜不能寐终将心事袒露而出,原来我与白小姐相互吸引,最终决心私奔相守偕老。  与白青冰小姐心意相通又因父亲与她订婚之事不能接受,思考许久决定远赴西洋永不回头,愿父亲消气不盼能原谅,只求父亲身体安康,所有错在我一人请不要怪罪白青冰小姐。  父亲,风信不能当着您面磕头道歉,勿念。  这封信就在郝父的床边,他早上醒来之时一个人看完直接大病了一个月。  “我派人寻找他们发现港口并没有他们出国的记录,风信和那女人一定在盐港!”  说到这里时郝父看起来十分生气,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被羞辱那么简单。  又过去了三个月,全城一直没有郝风信和女人的下落,但突然有一天郝风信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家里。  当着所有下人面,他不知廉耻还趾高气昂的站在郝父面前大声说道:“父亲,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是金钱困住了他们。  “你们两个罪人私奔,现如今过得不好来找我要钱?”  郝父不是一个喜欢暴力的人,这种事情要是在别人家,估计郝风信的腿早就断了。  郝家的事成了笑话,好在郝老板交友谨慎一个个嘴巴紧得很,郝家住的也是偏僻没有街坊邻居。  这件事情仅仅成为了一个圈子的笑话而已。  郝父站了起来,一怒之下将郝风信推进了鸟笼中。  笼子里叽叽喳喳的鸟在里面扑哧的飞,吓得郝风信直接蹲在地上不敢动弹,从小他就害怕这些东西,郝父对他的惩罚就犹如在他心上鞭打一样。  “你就在这里呆上几天吧,外面那个女人抓紧忘掉。”  “我不会忘记她,我不会!”  郝风信在笼子里大喊,那些鸟吓得在他身上拉屎。  一时之间整个王府的人都不敢说话,大家都瑟瑟发抖的看着笼子里狰狞的郝风信,在下人眼中这是老爷第一次发怒。  但也从那天开始,郝老爷的脾气越来越差。  “那小子死性不改,在鸟笼里关了三天三夜还是忘不了那女人,他是我第一个儿子我对他疼爱有加,三日后给了他一笔钱从此断绝了父子关系。”  郝父说完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是他老年的心病,五年来只要看到这鸟笼就想起了郝风信,所以他一直没有换过笼子。  郝风信做起了生意赚了大钱,第二年的时候就托人将当年郝父给的那笔钱还了回来,再一次的证明了郝风信的选择。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对那个女人爱的死去活来,探长那女人是我最恨的人,抽骨挖心都不解我心头之恨。”  修斯沉默不语,回想起自己因为母亲的事与修正德闹了很久,不知道修正德是什么心情。  第二日,大家都顶着黑眼圈趴在房顶等待着郝风信和冰儿出现。  修斯处在鸟笼后面的正房顶,他趴在最高处手里拿着西洋望远镜,整个王府上下全是机关,其他人在各种角落里随时待命,小烟火一放就相当于所有人全部行动。  烈日炎炎,修斯口干舌燥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中午的时候郝风信和那个冰儿才来到。  在房顶的他通过西洋望远镜清晰的看到冰儿穿着和阿暖一样的黑袍,脸上的面具都一模一样,他紧张的吞咽口水,生怕一会出了问题。  “父亲!看我带谁来了!”  郝风信手里拿着一堆食品厂的吃的,大包小包兴致冲冲朝着郝父走来,身后的黑袍女人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跟在郝风信身后。  郝父紧张又害怕,他谨慎的接过吃的,然后坐在了鸟笼旁的椅子上,下人们从里屋搬了几把椅子给他们坐。  郝家七个儿女早早就被郝父安排离开了王府,唯有那个奶奶因为身体的问题不能出门留了下来。  “风信和青冰…你们这五年过得如何?” 第206章 天网捕飞蛇 郝风信看了看冰儿,然后指着桌子上的吃的说:“郝氏食品厂的生意您应该知道,现在我们过的很好。”  “五年青冰是否有生育?”  郝老爷闭着眼睛抽着烟,他不想看到白青冰,哪怕一眼都不想。  “还没有...我们会努力的。”郝风信嘴上说着努力,但表情已经暴露他根本不在乎。  本来就是一场局自然不会继续刨根问底,但仅凭郝父无动于衷的一句话,冰儿发现了异样。  她看向四周发现今日的郝府没有过去那么热闹,像是少了点什么。  “老爷...其他人呢?”冰儿说的是郝家那几个儿女。  “一早就出去了,我暂时不想让他们知道。”  郝父睁开眼睛,他看向了厌恶的人,心虚的他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气不足。  冰儿越发不对劲,她牵住了郝风信的手说道:“风信告诉我您的意思,我们二人虽没有结成夫妻,但五年的共处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普通夫妻。”  “这我知道,原本我让他做选择,可是他一心只要你。”  “真的抱歉...郝老爷。”  过去的回忆历历在目,冰儿在郝父身边那半年两个人如胶似漆,现如今五年未见竟然成了自己儿媳妇,怎么想都过不去这心槛。  此时的郝老爷只想修斯快点将她抓捕归案,一分钟都不想交谈。  不远处修斯的眼睛闪过一丝兴奋,如黑曜石般的透彻,手里的小烟火紧紧的握着,就等着时机成熟将她抓获。  下面的冰儿走到鸟笼旁边,她轻轻的抚摸着栏杆,一边笑着一边说起过去的回忆,但偏偏都跳过了和郝老爷亲密的时候。  郝风信像是中了什么迷药一样,笑眯眯的眼睛里全是这个黑袍女人,他一脸欣赏的表情洋溢着幸福和快乐。  “说了这么多,我只有一个要求。”  郝老爷装作很吃力的样子站了起来,他走到冰儿的面前,然后看着她脸上的面具继续说道:“摘下你的面具。”  冰儿愣在原地,二人隔着面具四目相对,郝老爷的话让黑袍女人紧张起来,这是修斯从见她第一面起从未有过的状态。  “我...”冰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拒绝他,就转过头看着郝风信求救。  “父亲,不要为难冰儿。”  “放肆,家产都给你,女人也让你娶,为什么面具不能摘?”  郝老爷一声怒吼用烟斗猛烈的敲打笼子。  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即使相貌丑陋这节骨眼也不能继续藏着。  所有下人也都抬起头来,大家都好奇这到底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郝风信像着了魔一样。  冰儿缓缓抬起手然后摘下了黑袍上的帽子,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在阳光下十分亮的刺眼,她闭上了眼睛十分不情愿的解开了面具上的绳子。  一张与阿暖九分相似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这女人的脸是完整的没有任何伤疤,她的美丽确实可以让旁边的郝风信如痴如醉。  修斯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然后拉起了那个小烟火,一声炮响几个彩蛋,所有人拽着网从上面跳了下来,冰儿反应及时她推开郝风信抬起头看到天上掉下来大网,然后拿出袖中小刀直接将网划破。  她踩着巨网飞上了天,这时追风也跟了出来,两个人在上面打斗,两个轻功了得的人自然在绳子上所以走动,修斯站在房顶只能看着他们。  十多分钟过去,冰儿根本没有败下阵来,修斯只好拿出了手枪对准了对面这两人。  “修斯你干什么!”  瑶意在下面吼着。  修斯此时听不到下面人的说话,他试着瞄对冰儿。  可冰儿已经知道了修斯的意图,打斗过程她尽量的让追风站在对面,就这样耗时耗力早晚都会成功脱逃。  修斯内心无比挣扎,他不想让这个女人跑掉,于是他拿出了匕首将房上的网划开。  追风和冰儿双双被迫落地。  郝老爷见此机会,他打开了笼子将旁边的冰儿推进了笼子里。  大家都以为冰儿被困住,可是她得意的冲着郝父做了个鬼脸并说道:“你以为这东西可以困住我?”  说完她用一根手指轻轻的拽动上面一根柱子,整个笼子散成了无数个铁棍子。  冰儿完全不顾旁边的郝风信和郝父,她直接往门外跑去,身后的追风扔出暗器,一个十字形状的飞镖飞向了冰儿。  “冰儿!”  郝风信打算跑上前,却被旁边的李瑞直接按在了地上。  冰儿转过身来一个侧身躲过了飞镖,接着冲着追风扔出了钢针。  “是那个钢针!”  修斯跑上前拿出手枪对准冰儿的肩膀就是一枪,冰儿自知自己被擒,那也拿出了吴放那把手枪,但枪头对准了郝风信。  “你要做什么!”修斯差点又要射出一枪,但被冰儿身后大门背面的刘亮拦住。  刘亮的出现出乎所有人意料,冰儿也被他吓了一跳,只见刘亮拿出了一个针管,直接扎进了冰儿的身体里。  两日后。  刘亮亲自抓捕了黑袍女人冰儿破获了埃琳娜被杀案,他夺走了本该属于修斯等人的荣耀。  修斯李瑞等人因为配合刘亮抓捕将功补过恢复原职,刘亮也因为修斯的复职回到了总局。  “你说这个刘亮是不是故意的,两天了也不审问白青冰,现在他回去了烂摊子全是咱们的。”  李瑞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他摸着上面划痕,那种熟悉感和安逸感令他十分舒适。  “他知道这案子的复杂性,除了我们没有人可以解决。”  修斯看着报纸,上面全是夸刘亮的文章。  对于刘亮来说在修斯面前小人了一把,但在所有人面前他就是个英雄,单凭这一点他就以为成功了。  “也就这一会儿郝风信不会来,你等等吧…十分钟!我敢说十分钟他绝对又要来闹了。”  李瑞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门口张望着,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十分钟后这个郝风信带着工厂的人来到了警局门口,李瑞第一次见他带着这么多人,这两天他想方设法的要救冰儿,但都无果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幺蛾子。  “你这带着这么多人干什么?不知道这里不能闹事?”  “无证据抓人,我们为什么不能闹?”  “无证据?你就没看到吴放的手枪在她手里吗?那就是证据!铁证!”  “她什么都没有说,你凭什么就认为对她的?”  这种无理取闹李瑞气的头皮发麻,他打算将大门关上眼不见为净。  “那么枪是谁的?你的吗?”  修斯突然出现拿着手铐直接将郝风信也抓了起来,他对着工厂那些工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你们的老板涉嫌杀人案件,我们暂时会将他逮捕调查。” 第207章 替身的替身 修斯用力将郝风信拽到了警局里,不顾后面工人的反对,他将警局大门牢牢关上。  “你更没有理由抓我,难道还想被停职一次吗?”  “郝风信,你爱我吗?”  屋后走出来一位戴着面具的女人,郝风信看到眼前女子化成灰都认得是冰儿,他不顾手上的手铐跑过去想将她搂在怀中。  “风信…告诉他们你知道的。”  女人声音很轻,她脑袋栽进了郝风信的怀中,可突然郝风信将她推开,然后愤怒的对着修斯说:“她是谁?她不是冰儿。”  女人摘去帽子,戴着面具都不难看出这张脸与冰儿一模一样,郝风信坚信着自己的直觉一口咬定不是冰儿。  “她确实不是白青冰,她叫阿暖…和白青冰一样是给一个叫月娘的人做替身。”  阿暖看着满脸疑惑和惊恐的郝风信,并且走到身前摘去了面具,她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对着郝风信说道:“这就是你的冰儿一直带着面具的原因。”  因为她,所有替身都要戴着面具。  郝风信吓得腿软倒在地,他一脸惊恐茫然的看着修斯,然后犹豫了许久说:“我知道她是杀手,但我不知道她是….替身。”  为什么郝风信会突然说这种话,他好像很在意替身这事,所以直接把冰儿是杀手直接说了出来。  “我们都是替身,月娘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我们只不过是月娘的影子罢了,她不愿意碰的血我们去碰,她不愿意见的人我们去见。”  阿暖咬牙切齿,在场的所有人将她团团包围。  但修斯拦在了小李和小王身前。  “我们是约好的,你们别动她。”  “修斯…你早就知道这些?”  郝风信站了起来找到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他看着桌子上还有他们郝氏的点心,一脸坏笑抬起头对着修斯说:“你们从我这问不出什么,别在这煞费苦心了。”  “你刚才把冰儿供了出来,这个手铐怕是真要戴一段时间了。”  修斯将郝风信带到了审讯室,另一个房间里冰儿坐在原处从未动弹过一下,郝风信经过时通过两个屋子的玻璃,二人对视了等一眼。  冰儿目光无神冰冷的看着郝风信,如同冰河之中造出一把利剑突然飞向了郝风信的心一样,那种陌生感让他心中十分不安。  “我要见她。”郝风信开始大吼起来,可是没人听他的话。  修斯来到了冰儿的审讯室,他坐在冰儿的对面仔细的看着这张完好无损的脸。  许久他张开了嘴说道:“月娘就长这样?”  两日下来谁与冰儿说话,她都没有回答过一句,像个哑巴一样连饿了都不会说。  “白青冰、阿暖,你们在我心里不仅仅是凶手还是受害者,你们身后的月娘到底是什么目的,替身们都做了什么?”  冰儿的沉默在修斯意料之中,好在这两日英洁和英旭去调查了白家传染病之事。  “你们白家上下所有人根本不是传染病死的,而是中毒!”  两天没有人提过白家,但当修斯第一次提起时,冰儿竟然有了反应,她抬起头双眼含泪看着修斯但还是不说话。  “看来你知道白家的人怎么死的,我猜想一定跟月娘有关!”  修斯的话句句入针,冰儿脑袋没动但眼睛已经快瞪出来了,手里的铁链被她用力的握出了声音。  空荡荡的房间里,听得到她喘气的声音。  “她被激怒了。”  英旭躲在角落里画着冰儿的画像,画中的她比现实的她少了几分棱角。  “英旭你画的是…”  英洁蹲在英旭的旁边小声的说。  “过着普通人生活的白小姐。”  黑暗的审讯室白青冰歪着脑袋像是中邪了一样看着修斯,恶毒的眼神充满了杀气,修斯将面具放在桌子上。  “这面具下一共有多少人,埃琳娜是不是你杀的,既然已经怀疑了白家灭门的凶手是月娘,为什么还替她做事?”  修斯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  冰儿自知事情暴露没有回头路,她决定放下一切如实坦白。  她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肩膀处的伤口还流着血,纱布根本包不住,角落里的英洁见后立即去拿了医疗工具。  “阿暖被月秀伤了,我就要在肩膀弄出一样的伤口。”  “所以阿暖的脸毁了,你们就都要戴着面具!”  “阿暖是我们当中最不服管教的,她每次出错我们都要受罚,我恨月秀我也恨阿暖,杀了埃琳娜是月秀的主意,但用吴放的手枪是我的主意。”  “你想利用阿暖来一石二鸟?”  “不!我只想给她们造成混乱,我是要离开这里的,替身的日子一天都不想过下去。”  冰儿又将衣服穿了起来,她继续说道:“白家住在山里,很少出现在市井中,八岁那年第一次下山遇到了叫姜景竹的男人,他说我像极了一个人。”  姜景竹说完后冰儿自是没有在意,可回到家中之后没几天就来了两位客人。  姜景竹带着月秀两个拜访白家庄,白家人热情好客白青冰年纪小不知道她们的关系,总之家里难得热闹大家都很开心。  白及和姜景竹总是说冰儿与月秀简直一模一样,导致她晚上睡觉梦里全是这些话,不久姜景竹和白及好像吵了起来,最终姜景竹和月秀离开了白家庄。  但也就在那一晚开始白家人全病了。  “月秀临走时喂我吃了两颗糖,现在我才知道那是解药。”  白青冰冷笑着说。  “她是…她是因为你长的像她所以才…?”  “没错,阿暖不也是这样吗?我们的代价都很大。”  “你恨我我理解,现在我们都解脱了,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这时阿暖走了进来,两个替身第一次见面,白青冰到有些不自然。  “阿暖?你是阿暖?”  原来替身们从未见过面。  “我是阿暖,但我现在不是替身…是背叛者!”  “你背叛了月秀?”  冰儿感觉这一切都不可思议,她略有些兴奋,没想到月娘的人全部都背叛了她。  ”我们不同,你没有中毒…我有,我必须有解药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阿暖拿起面具并且戴在了脸上。  “你要做什么?”  “现在我是白冰青。” 第208章 陌生的情人 “你要冒充?”  冰儿摸着自己的脸冷笑了一声,但这样的讽刺根本没有激怒阿暖。  “你知道白家灭门真相后故意来郝家找靠山,可惜还是被月娘抓个正着,她留着郝家是因为月娘发现了郝风信的价值,就像吴放一样….。”  “你们背地里做了什么?”  冰儿激动的站了起来,如果没有手铐她会直接掐住阿暖的脖子。  “阿暖已经暴露了,冰儿还没有,我现在就是冰儿,就做冰儿该做的事。”  一旁的修斯一直都知道阿暖想要的是什么,解药对她来说就是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拿到。  但冰儿却不这么想,在冰儿心里家仇比生命都重要。  “阿暖…我配合你,你会帮我报仇吗?”  冰儿的话看起来并不想妥协。  修斯自然知道阿暖不会帮她,于是趁着阿暖没有做错话,他抢在前头说:“她帮不了你,我可以。”  冰儿的视线转移到了修斯身上,过去她一直低估这个玩世不恭的探长,可自从他涉入善修堂案子中,冰儿对他的看法已经改变了。  “你帮我?”  “月秀涉及太多案子,我们要逮捕她。”  “容我考虑考虑,我现在不能把事情都告诉你们”  替身们之间的较量让修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被她们利用,并且已经达到了十分被动的状态。  看着阿暖拿走了冰儿的面具,任由这个做过错事的人在警局里自由出入,修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  “为什么不让白青冰替咱们做事?我看她和阿暖都与月娘为敌了。”  李瑞抱着一堆文件悄悄的走到了修斯旁边,他像个吃瓜群众一样,这几天还没少研究父子三角恋的事。  “白青冰的危险性极高,这种不顾自己生死的人,我们是不可以让她出来的。”  “那你就相信阿暖?”  “阿暖只想要活着离开这里,与她做交易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李瑞撅着嘴巴点头赞同,转身就看到张文豪站在他们身后,李瑞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文件全部掉落在地。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李瑞发着牢骚。  “之前你怀疑我背叛了你们,现在我还没有听到一声道歉。”  张文豪平日里像个混吃混喝的痞子,却在这方面一直咬着李瑞不放,自从恢复原职后张文豪每天都在提醒李瑞给他道歉。  “李瑞!既然这样道个歉也没事!”  “老大…不是我不想道歉,只是张文豪做什么都不会提前告诉我们,他擅自主张让我们行动受到了很多阻碍。”  修斯看着这两个人怕是没时候和解,他目前也没有时间缓和他们的气氛。  “老大!”  李瑞见修斯自己走出了警局,他拿起文件就往张文豪怀里塞,接着跑了出去跟上了修斯。  “你别介意啊,李瑞和修斯是很好的兄弟。”  原来英洁都看到了。  “是啊是啊,我怎么会介意呢?我知道李瑞怎么想的。”  张文豪长叹一口气随后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我看那阿暖带着面具离开了,如果我是月娘发现冰儿是阿暖假扮的,我会立即杀了她。”  “其实我总感觉这里有什么不对劲,你说这个郝风信那么爱着冰儿,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将她出卖了呢!”  “不行…我们还要去看看他。”  张文豪也怀疑,于是两人去了看守郝风信的房间。  此时的郝风信面色偏灰两只手十分不老实,不是把衣角撕破就是把手心抠坏,他一直低着头对着对面的水杯发呆。  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或者是才知道什么惊天秘密。  “郝风信…你在想什么?”  张文豪坐在了郝风信对面一口气喝掉了他的水。  “我在想冰儿。“  “你在想冰儿什么?我记得刚才你还十分硬气,怎么现在像变了一个人。”  “不…你不会理解我的,我需要安静。”  需要安静?  郝风信的情绪看起来并不稳定,与隔壁的冰儿完全相反但二人都有相似之处,在某些方面给修斯提供了线索,却又不肯继续说下去。  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郝风信不再说话,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张文豪和英洁对视一眼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郝风信与冰儿之间至少有一个必要交代。  啪一声响,张文豪用力一拍桌子,郝风信张着嘴巴吓得猛的抬起头。  “啊…”  他声音很小。  “白青冰交代了自己的过去,那么你清楚她的身世吗?”  “我不想说什么,你们自己查去吧。”  “白青冰投奔郝家就是为了留个后手,你只是她的棋子。”  郝风信握紧拳头他转过头看向墙,墙的另一面是冰儿的审讯室。  “我想见她一面。”  郝风信提出的要求张文豪认为可以接受但必修斯同意。  目前修斯根本不在警局,如果出了事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以,张文豪…到他去!”  孟文蕊突然出现,他的官职不比修斯低,并且上面曾经清楚的说孟文蕊只听从于徐老大。  那么在警局里很多人认为他们两个是同级。  张文豪二话不说直接扶起了郝风信来到了冰儿的审讯室。  幽暗的审讯室冰儿看到了郝风信手上戴着手铐走了进来,她嘴巴微微颤抖身子略有前倾,预想说些什么但又都咽回了肚子里。  “冰儿…你没有受伤吧。”  郝风信上下打看了一遍结果发现她肩膀处有明显的血迹,他紧张的指着肩膀说:“他们打的?”  “郝风信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们不会严刑逼供的。”  张文豪打岔说。  “这伤好几日了,我自己弄的?”  “好几日了?为什么我没有发现?”  “因为我不想让你发现,这伤根本就不是我的!”  冰儿竟然在郝风信面前委屈的哭了。  她的眼泪加上漂亮的脸蛋,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不舒服,怜香惜玉和同情能力,全屋子人都跟着一起心碎,可偏偏只有孟文蕊没有被触动。  “白青冰!替身的伤口一定要这么完美吗?”  孟文蕊记得阿暖的伤口与白青冰的几乎已经一模一样。  “我们没有毁容,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这点伤算什么?” 第209章 僵尸曼陀罗 “这么说你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  郝风信看起来略有失望,但是他的眼神依旧柔情似水,看冰儿的时候依旧满眼爱慕。  “我不想让你难过,每次我伤害自己…我感觉我不是自己,我只是一个木偶,在这个世界没有自我意识完完全全的受着主人的支配。”  两个人像是在增进感情,完全没有顾及旁边还有人,但偏偏也是这一点让孟文蕊更加怀疑了郝风信出卖冰儿是杀手的理由。  眼前的二人不是在互相忏悔,更像是在交流信息。  但这一切都只是个猜测,孟文蕊并没有什么确凿证据。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帮到你?”郝风信握住了白青冰的手,他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好像是在安抚冰儿不安的心。  痴情女子多情郎,二人深情对视瞬间从对方的眼神中看透了真心。  站在门口的张文豪也跟着激动起来,白青冰和郝风信、吴放和阿暖、李钰和荆枝鸢、李初言和白芯、赵玉桓和红鬼,这些人的爱恨情仇各有各的精彩,他想着如果全部写下来说不定出了书一定会大卖。  “之前白青冰要杀了郝风信,郝风信还供出了白青冰,怎么现在两个人含情脉脉一点记恨都没有?”  张文豪对着孟文蕊小声说道。  看着奇奇怪怪的两个人,孟文蕊也对此失去了信心,看来从他们口中是交代不出什么线索。  另一边修斯和李瑞急匆匆的赶往食品工厂,因为老板被抓员工们都没有正常营业,所有工人全部罢工,可离谱的是门口还排着一堆客人,他们像疯了一样的要求食品厂开门。  “这里关门了,你们可以换一家吃啊!”  “我不吃他们的包子就会难受,现在我全家都等着吃呢,太煎熬太饥饿啦。”  男人咧个嘴巴看表情就知道十分痛苦,修斯感觉十分奇怪为什么这些人像是中了邪一样。  “老大…说实在的,我也有点他们的症状,但是还能忍住。”  李瑞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但这些话入了修斯的耳就十分不正常。  修斯跑到了人群中看着这些人饥饿痛苦的样子分明是中毒了,他突然想起在地下黑市的时候鬼手将军说的话,千万别吃郝家的东西。  “难道!”  修斯不敢想象郝风信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他跑到门口一脚踹开大门,身后的百姓犹如丧尸一般冲了进来,也不管货架上的东西是不是坏掉了,直接将它们塞入口中。  “那些店员呢?”  修斯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了办公区,只见这些工人包括胖经理都蹲在地上吃着刚做出来的点心。  一个个面红耳赤双眼充血,吃东西的时候还发出野兽粗犷的声音。  李瑞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只见地上的胖经理转过头来看到了修斯。  “先生是来谈合作的吗?”  胖经理的声音颤颤巍巍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修斯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我们在吃饭啊,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胖经理说完他旁边的所有店员都转过头来看向他,这些人一下子认出了修斯,原本微笑的脸瞬间变成了愤怒的脸。  他们指着修斯大喊说:“就是他们抓了老板!”  “什么!他是探长修斯?”  知道真相的胖经理缓缓站起,他拿起旁边的擀面杖,朝着修斯跑来。  “老大!小心!”李瑞正要上前挡在修斯前面,只见修斯人高马大一脚将胖经理踢倒在地,随之周围那些员工全都站了起来。  “快跑!”  修斯拉着李瑞跑出门外,大厅里的客人个个饥不可耐,后屋的门一打开里面飘香四溢,客人们闻到后毫无考虑就直冲进去,与正要出来的工人们相撞接着扭打在一起。  修斯趁机将食品厂的大门彻底锁住,客人与工人全部被关在里面。  靠在门口的修斯和李瑞气喘吁吁就听里面传来嘶吼声,声声入耳惊心动魄。  “太可怕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他们像中毒一样,我们回警局叫人!”  郝氏食品厂被警局团团围住,这里不仅只有六安区的居民,青河区也不少,吴放拄着拐杖带着几个人来帮忙。  “怎么样?”吴放皱紧眉头,身后的小探员负责拿着小凳子,吴放停在哪他就把椅子放在哪。  “城里的大夫和法医都进去了,我们等等看。”  修斯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食品厂的门口。  突然又有几个疯了一样的人朝着这边跑来,几名探员与他们互相撕打起来,为了安全起见吴放拿着电击棍拄着拐杖极速走过去,对准那些疯了人的一人身上来上两下全部晕倒在地。  “把他们绑起来,其他家属来了吗?”  “来了,一直在被问话,目前没有线索。”  大门一开孟文蕊等人一身白大褂戴着防毒面具从里面走出来,修斯踮起脚尖往里一看,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有的昏迷有的皱着眉头哭着喊着要吃的。  现场一片狼藉四处都有血迹,一股恶臭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怎么样?”修斯问。  孟文蕊将他拉到角落里然后摘去了面罩额头上全是汗水,他唇色苍白说话的声音很小很温柔。  “郝氏食品厂加工的食物里有少量的僵尸曼陀罗,少量不会致命但长期食用会侵蚀大脑,人的思维变缓慢想法单一局限,就像现在只想着吃,那就是因为他们的大脑被破坏但还对僵尸曼陀罗上瘾。”  “所以他们是中毒了?”  “没错!一天吃不到人就会疯。”  郝风信被抓一天,但工厂停工两天了,所以客人吃不到了点心就会发疯来工厂抢食。  “目前里面死了五个人,跟中毒没关系是殴打中致死。”  说完孟文蕊就上车里带着几名大夫和法医回到了警局。  修斯压抑着内心和李瑞两个人走进了乌烟瘴气的食品厂,一些家属已经跑了进去认人,里面混乱成一锅粥,只见那个胖经理躺在墙角处他看起来十分虚弱像是奄奄一息。  “你没事吧。”  “刚才对不起。”  胖经理摇着头,孟文蕊给他们注射了大量镇静剂,现在的胖经理毫无力气动弹,可以任由修斯摆布。  “知道食品厂吃的里放了僵尸曼陀罗吗?”  修斯捡起地上的包子对着胖经理说道。 第210章 卖票口停业 胖经理勉强的摇着头,他记得自从店歇业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我…我很饿,但我只想吃我们店里的东西。”  胖经理可怜巴巴的样子令人十分心疼,修斯低着头忍了很久一拳将旁边的木板击碎,他不顾李瑞的劝阻开走了别人的车直冲警局。  混乱的警局里没有人注意到修斯风尘仆仆的赶来,他直冲关押郝风信的屋子,一脚踹开大门揪起郝风信的衣领将他直接摔倒在地。  修斯结实的臂膀把郝风信又拖起来怼到墙上,细腰上的皮带被他直接扯掉,对着郝风信的脸就是一下。  外面的人听到了里面打斗的声音全部跑了过来,郝风信的脸被修斯打的伤口见骨血流不止,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郝风信竟然一声不吭甚至还会发出诡异的笑声。  “修斯!你在做什么!”  英洁跑过去将二人强行分开,她搂住了郝风信的脖子就看那血不断的往下流。  “英旭去拿药箱!”  英洁看起来十分生气,她完全不顾修斯经历了什么,直接将郝风信带了出来。  整个屋子里就剩张文豪和修斯两人,张文豪吓得脸色不大好,他悄悄的走到修斯旁边小心翼翼生怕触怒到修斯。  “郝风信在食物里下了僵尸曼陀罗,现在城里长期吃他家东西的人都疯了。”  修斯的手上都是血,有郝风信的也有他自己的。  “听说了…孟法医召集了全城名医研制解药。”  “这东西只能靠解药吗?”  修斯的刘海被汗水浸透,他抬起头时深邃的眼睛里全是忧伤,瞳孔里曾经闪烁的星辰都逐渐暗淡。  城里太多人需要解药,修斯因此无比难受。  “暂时在研制,他们需要时间。”  “我知道了,我们去找郝风信。”  此时的郝风信在被治疗,他和之前一样一句话不说,有些大夫急躁不安与修斯想的一样,直接跑过来找他要解药,郝风信像是块石头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城里这么多人都疯了,你到底有没有解药!”  修斯不断的摇晃着郝风信的身子,可是他还是不说话。  “怎么办,他的反应明显是承认了,现在不交出解药那些百姓只能等着。”  张文豪左思右想,白青冰与郝风信口风一致完全不说话,那么解药就不能从他们身上下手,郝风信为何这么做?是背后有人指使?再或者是为白青冰顶罪?  “郝风信!执迷不悟你最终会成为盐港的罪人,无数百姓因为你而家庭支离破碎,你要想好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英洁一边说一边为他包扎。  郝风信眉毛也不皱一下的,他看向旁边愤怒的修斯,犹豫了一会儿张开了嘴说道:“僵尸曼陀罗不会杀人,他们只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欲望?你的美食令他们开始杀人!”  “是因为美食是他们的欲望,接着他们的欲望会更加明显,不再是美食…”  郝风信的话让修斯难以接受,他的意思就是接下来还有更多人做出更加出格的事?  他急匆匆跑到电话旁给花瑶意打电话,英洁和张文豪就在一旁看着修斯在那自言自语。  “喂?瑶意!快过来,我需要你!”  “瑶意拜托你,见面说!”  电话外修斯看着十分着急,他松开手里的皮带,瘫倒在沙发上满是鲜血的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吴放、孟文蕊、徐老大,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  郝风信和白青冰的安静换来的是盐港城的血腥风雨,直觉告诉修斯这一切都和月娘脱不了关系。  “怎么了?你手怎么受伤了?”  瑶意只身一人前来,踏入门口就见旁边的修斯,她走过去拿出手帕将伤口包扎好,然后走到了人群中看着每一个人说:“什么事令他这么难受?”  张文豪将始末告诉了瑶意。  修斯坐在后面有气无力的说:“大家都关在了工厂里,现在外面还有很多人疯了,全城都乱成一团,我需要你联合所有报社迅速印报告诉买过郝氏食品的人,不要出门发现异常症状把人先绑起来立即联络警探。”  “好我现在就去办!”  瑶意正要出门,修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温柔的眼神魅惑的嘴唇,修斯欲言又止….  瑶意皱着眉头好像想起什么,她赶紧挣脱来修斯的手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小心。”  看着瑶意离开修斯盯着手上的手帕,这时英洁坐过来将手帕取了下来,为修斯换了新的药布。  “手帕没有药布好。”  修斯看着英洁感觉她好像生气了,但什么也没有说。  “有很多家属说希望进医院,可是这么多人医院位置也不够啊。”  英旭整理着受害者的名单,一共好几页纸上面写着三四百个人名。  这些还是被发现的,还有一部分没有报案的人未在名单之中。  “医院位置不够,就用郝风信的工厂当临时场所。”  修斯刚说完一个老头走了进来,这老头看起来不急不躁应该和中毒的事没关系。  “哪位是修斯!”  修斯听到后一回头,一眼认出这老头就是黑市那个开粮店的。  老头看到了修斯认出了他,然后冲着他摆了摆手一个人先走到了对街拐角处。  修斯紧随其后,只见老人从兜里拿出了一张檀木扑克牌,他塞到了修斯的大衣兜里说道:“鬼手要见你,拿着他直接进黑市,一层金镶玉店。”  修斯一脸疑惑为什么不让他从粮店走?  正好即将入夜修斯也不打算回警局,老头走了他也跟着走了。  黑市这种地方,修斯去了一次后就开始隔三差五的来来回回,这几个月下来比回修家次数都多,他现在已经混到随便出入都没得事。  来到金镶玉店原本以为这是老板娘名字,到了才知道竟然真的是金镶玉。  满墙的金镶玉各种形状金碧辉煌的,鬼手从里面走出来从身后拿出一袋子点心就往修斯身上扔。  “我告诉你郝财神的事是出于好心,没想到竟然断了我的财路!现在郝家下面卖票口彻底关了,我在黑市没有了价值….” 第211章 黑市的孩子 郝风信做的孽必须接受惩罚,全城百姓因他中毒,鬼手将军不仅没有同情还反而斥责修斯,正好修斯还没处发泄,二人就在这一层帐篷里打了起来。  鬼手身手灵巧古怪,不愧是苏老板说的可以和盗圣齐名,修斯根本看不清他什么时候出的手,胸口处就莫名其妙的挨了几掌。  好在鬼手同追风一样不擅长近身肉搏,修斯老套路搂住了他的腰,两个人直接滚到了地上,这满屋子的金镶玉基本上都掉了下来,老板一边哭一边喊着停手都没用。  “客人…”  熟悉的沙哑声从门外传来,招财打开了帘子一脸兴奋的冲着修斯乐。  “招财你怎么来了?”  修斯松开鬼手仰着脑袋看向门口说道。  招财原本以为修斯是来接他的,可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想多了,他从幸福的笑容瞬间转化成无比的失落。  “我看到客人了…”  招财走了进来蹲在地上,用脏兮兮的手擦了擦修斯脸上的血痕。  鬼手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要是过去,你可不是我对手。”  “刚才是我失控了抱歉。”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无奈的笑了,鬼手抓了一下他的油头,拍了拍身上的土就站了起来。  作为长辈他冲着修斯伸出手。  修斯被他拽了起来,一旁的招财仰着头看着他们,他羡慕修斯的性格和经历,每次见到修斯来黑市办事他都很乐意去参与。  “这次是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忙吗?”  “没有,招财最近过得好吗?”  修斯的敷衍更让招财更加难受,他的失落已经到达了极限,到底怎样才能让修斯注意到他呢?  “我…我在等着客人带走我。”  看着招财可怜巴巴的眼神修斯也忍不住了,早就答应好带他走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鬼手,怎样才能带走他?”  “带走黑市的孩子就要拿珍贵的东西换。”  “跟谁换?”  “跟摆渡王。”  “什么珍贵的东西?”  “你认为很珍贵,摆渡王也感觉很珍贵的东西。”  “招财,我和鬼手聊完你就带我去找摆渡王可好?”  招财一听开心的像个孩子,他连跑带跳的在门口守着,修斯见他出去看向鬼手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门票的事一直都是三层秀才管,现在搬到了其他位置,但我被他解雇了!”  “解雇了?”  “和你的原因,和郝财神之间也有原因,我想我会有新的活儿,但我今天叫你来不是因为这事,事关僵尸曼陀罗。”  “你…”  修斯早已知道鬼手晓得食品厂有问题,可没想到他毫不见外直接说了出来。  “你以为我做黑市生意就是坏人吗?知道盗亦有道吧,我这个人是不允许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发生的。”  说完鬼手从身后拿出一个紫色琉璃瓶递给了修斯。  “这是什么?”  “这是僵尸曼陀罗,我偷来的。”  鬼手得意的伸出十根手指在修斯面前比划了几下。  修斯这才发现鬼手除了脑袋和手之外浑身上下全是纹身,这是有什么寓意吗?  “解药…”  “你说的对,有毒药就有解药,毒药是毒师的,你想要解药的话也要找毒师。”  修斯带着重要线索和招财两人走了,毒师这个神神秘秘的老头在黑市三层专门为客人配毒,据说这辈子为客人治病不超过十次,基本上都是杀人制毒为主。  传闻说毒师发过誓如果救了十位客人就会自我了断生命,原因为何谁也不知。  而瑶意是修斯知道的毒师自愿救治的人。  “客人,摆渡王就在那河道尽头。”  招财呲着个牙,他兴奋的在修斯前面领路,可这时候的修斯依旧心不在焉,他知道这样对招财很不礼貌,但盐港城的人们一日不解毒他便一日难闭眼。  “招财,盐港的人病了。”  “客人我知道,黑市的消息一直很灵通,一切都是因为郝财神和他的女人杀人被抓。  “对,等我把你的事情办完就去找毒师!”  招财带着修斯来到了河道尽头,这个尽头只是个名字而已,其实就是一艘破旧的老船停靠在岸边。  招财跳了上去拉开帘子让修斯过来,两人走入船后发现里面竟然有三层。  破旧不堪的木板有多处很大的洞口,一些酒罐子摆在各个角落,船面上有很多地方还有破布遮了起来,小风一吹这些破布直接随之摆动根本不挡风。  “您二位来做生意?”  门口的小二弯着腰十分客气的对着招财说,这人高度近视靠近后才发现是招财,然后一脸嫌弃的将手里酸臭的抹布扔到了招财身上继续说道。  “招财你来这里做什么,赶紧…有多远就滚多远。”  听着这个男人满嘴恶意,修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按到了船边上。  小二哀嚎大叫导致船二层三层的人都跑了上来,他们一个个拿着刀剑看着十分凶残暴戾。  修斯将招财拉到身后,看着这些大汉说道:“这里是赌场?摆渡王在哪?”  “我就是摆渡王,找我做什么?”  突然楼下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被四名大汉抬了上来,自称是摆渡王的人带着一个眼罩手里拿着一瓶酒,嘴里还嚼着半生不熟的肉。  修斯将视线移到了这人的腿上,竟然没了两肢。  “我是来做交易的。”  修斯将招财推了出来,胆怯的招财在摆渡王面前瑟瑟发抖。  “买招财?”  “对!”  “想好拿什么了吗?”  修斯一点也不犹豫,他从脖子上拽下来一条项链扔到了摆渡王那边。  摆渡王举起手一把抓住了那条项链,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人和一个小男孩的合影。  原本不贵重的东西修斯只是赌一把而已,这是他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与母亲的合影。  “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里面是我的母亲,我最爱的人。”  “你母亲?”  “她去世了,这是我过生日她送我的礼物,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这摆渡王脸色不好起来,他眼睛左右疯转,然后将项链放进了口袋里。  “好,这家伙从此归你了。”  说完摆渡王的仆人给他一块破布,他用自己血写下了解约书扔到了修斯面前。  “这么爽快!”  修斯嘟囔着。  “客人…不…从此你是主人!”  招财兴奋的拾起血书,里面写着的正是自己的名字,上面还印着摆渡王的印章。  “不用叫我主人,我们是朋友。”  修斯心里也为招财高兴,这条项链也算是用在最合适的地方,他想着母亲在天之灵应该也会为他感到欣慰。  “不,您就是我的主人,以后招财就听您的。” 第212章 神秘的毒师 回想起刚见到招财的时候,从畏手畏脚的样子逐渐变的十分开朗。  这和修斯的出现有直接关系,此时的招财拿着手里的解约书在屋里来回跳跃。  摆渡王却一直皱着眉头看着修斯,就好像有什么话一样。  “摆渡王为何这样表情?”  “啊…没有事,换个向导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修斯稀里糊涂的和招财走出了船屋,这种太顺利的事一般在他身上都会有什么后续。  “招财…就这么简单吗?”  “黑市像我这样的人很多,只要摆渡王开心,你给他块石头都能换我。”  “石头?我那个项链好歹还有金子,看来他们根本不把你们当回事。”  “主人是不是想要拯救更多我这样的人?”  “如果他们要的是钱,我会尽我所能。”  “你只能带走一个人,这是黑市的规矩。”  “我想黑市需要你们,在他们眼里你们已经是黑市的一部分,看似不起眼,实则是里面最关键的一环。”  黑市的向导接待着每一个客人,熟悉路线知道黑店位置,能够解答客人疑问,甚至可以替客人档命,这种孩子一出生就已经与黑市合二为一。  “你们离开了,对黑市会造成威胁吗?”  “主人,黑市成立以来…我是唯一一个被带走的。”  “唯一?”  招财低下头羞涩的说:“没有人愿意买我们。”  “你们是黑市的向导,知晓世间稀奇珍宝精通各种暗器机关,这样的价值远远超乎外面的任何人。”  “我们生下来就有病,不仅是病…还带着诅咒,据说离开黑市的向导会死得很惨。”  “诅咒?”修斯笑了,他根本不信这些。  招财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直接带着修斯翻山越岭来到了三层毒师的家。  上次修斯就被拒之门外。这次毒师竟然大门敞开,好像对修斯如指掌。  修斯和招财停下脚步站在门口,上面牌匾写着毒门两字,从里面传来阵阵飘香,招财立即拿出手帕捂在了修斯和自己脸上。  “这里面有毒。”  招财拽着修斯的衣角往后退,这时屋子里冲出阵阵凉风,只要触碰到皮肤上就会有刺痛感。  “招财怎么办!”  “我也第一次遇到,我们稍安勿躁毒师应该会出来。”  果然同招财说的那样,里面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  “这就是毒师,你看他胸口戴着的铜牌,那是他女儿的遗物。”  此时招财的皮肤开始裂开,与修斯成长环境不同,招财先天后天的疾病太多,这些毒对修斯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招财来说已经可以致命。  修斯看到招财的皮肤开始出血,他心急如焚冲着毒师喊道:“求您撤走毒雾,我的朋友要不行了。”  毒师甩出白袖子,这些绿色的毒雾就像是被吸进了八宝瓶内一样全部钻进了毒师的袖子中。  修斯搀扶起招财,两人狼狈不堪的走到了毒师面前,他抬头看毒师一身白袍还有又密又白的长发,老头胡子及腰整个人看着完全没有凌乱感。  作为制毒大师身上竟然没有一点味道,收走的毒气就在他的袖口里,修斯出于好奇低下头悄悄的瞄上了几眼,但什么都看没出来。  “我把毒带走你朋友自然就没事了。”  说完毒师转过身走回了屋子里。  修斯见状带着招财跟了进去,满屋子的药罐子这才凸显出毒师的身份来,修斯站在中间只见毒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模一样的瓶子。  修斯也拿出来对比了一接着下一点也惊讶的说:“我叫修斯,这位是我的朋友招财,我们来此是想要求解药。”  “毒师不救人,你们应该知道吧。”  “您老人家已经知道我们来此求药就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案,请求您破例一次吧。”  “我曾经发过誓,一生只救十人,之前你那个朋友是杀手放弃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换的命,要不然我也不会让她成为我救的第八个人。”  毒师口中的杀手正是追风,可修斯不明白为什么追风从一开始就这么对瑶意,难道是有什么目的?  见修斯不语毒师打开了身后的帘子,里面放着一个透明的人形大罐子,他将手里的僵尸曼陀罗放入进去,只见里面的水从红色变成了紫色。  “这里面是血,遇到僵尸曼陀罗直接变成了紫色。”  说完毒师又将一个盒子里的白色粉末倒入进去,瞬间里面的紫色又变成了红色。  “这是解药?”  修斯兴奋的都想要上前将其抢走。  毒师点了点头,他将所有粉末全部倒入罐子里,就见这罐子里的血液瞬间化为乌有,成为一团“血气”。  修斯完全没看懂毒师这波操作是什么意思。  他说道:“怎么回事?”  “解药也是毒药,针对僵尸曼陀罗…需要把控好剂量,哪怕多一点都会死。”  “您就没有办法吗?”  “我有三份解药,三种不同剂量,一份多一份少还有一份正正好好,少的那份喝下去身子倒没事但毒解不了,多的那份喝下去就血液瞬间蒸发痛苦死去。”  “所以…必须有人试毒对吗?”  毒师抚摸着长胡子点了点头。  修斯脸色瞬间铁青,他迟疑几秒吞吞吐吐地说:“您打算救人了吗?”  “不,但我会把配方给你。”  说完毒师将一张纸折成了正方形塞到了修斯的手里继续说道:“黑市的人不是恶人,也是盐港一份子,盐港百姓有难黑市必出手帮忙。”  “谢谢您….”  “我只是提供配方而已,救人还是你们救的。”  “您可以告诉我,僵尸曼陀罗是谁找您做的吗?”  “这是客人的隐私恕我不能告知,既然探长已经找到解药不如速速回去救人。”  毒师说的对,这时候最应该回去找孟文蕊他们配解药。  “谢谢毒师,改日我再来拜访。”  毒师不再说话,他背着手走到了小屋内,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白衣少年,他眼神清澈长相俊美自称是毒师关门弟子。  “师傅困了,请二位离开吧。” 第213章 拿皮鞭的人 这少年风度翩翩与这毒师家格格不入,修斯控制不住多瞧几眼,少年的相貌品行如今难得少见。  回去的路上多了个招财,修斯将解药秘方放在心口处的口袋里,心不在焉的他一直想着毒师说的那些话,忽略了旁边激动不已的招财。  作为黑市第一个出来的孩子,招财坐在车里瞪大眼睛望着外面的世界,他嫌弃自己身上的脏泥和结痂,玻璃上映出他的脸,招财呆呆的伸出了手,抚摸上去犹如树皮一般的皮肤,多碰加下还有点疼痛。  招财转过身摸了摸修斯的脸,细皮嫩肉毫无杂质,他知道什么是丑什么是美。  “主人是美的,我是丑的。”  招财不自卑反而还幸福的露出不整齐的牙齿笑呵呵的,笑声拉回了正在发呆的修斯,修斯转过头呆愣地看着他,然后像个大哥哥一样为招财整理身上的衣服。  “一会回去好好洗漱,我想英旭的衣服应该适合你。”  “英旭?主人…是不是那个总拿着纸笔的少年?”  “对,但是他不是少年,只不过看起来年纪很小罢了。”  一说起英旭拿着纸笔,修斯才发觉英旭绘画的习惯是最近才有的,与之前不同的行为和风格让修斯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英洁还有大家对英旭这个敏感的小子忽视造成的。  修斯带着招财回到了家里,这时的张文豪和李瑞还在吵架,在外面都听得到二人在说什么。  英洁一个人要给这一大屋子人做饭吃,一旁的狗狗疯狂乱叫,阳台边上英旭拿着书看的十分入神,好像不在这个空间里一样。  修斯和招财站在门口并没有人发现他们。  “修斯…你怎么带招财回来了?”  首先看到二人的是英洁,她刚洗完澡披着湿发穿着围裙拿着铲子走到修斯面前。  “介绍一下….”  “我知道她是英洁。”  “她是我女朋友英洁。”  修斯一说到女朋友招财惊讶的扬起眉毛,他记得他曾经跟修斯说过,当局者迷…作为旁人对他的选择清清楚楚。  很明显招财对修斯的选择并不满意。  “招财好久不见。”  英洁很喜欢修斯这么对人介绍她,她推着脏兮兮的招财然后对着屋里的人嚷嚷着。  原本一屋子人吵吵闹闹的结果被英洁一招搞定了,张文豪对招财不太了解,他走过来绕着招财转了几圈,拖着胡渣下巴认真地说:“黑市的向导?”  招财很喜欢大家,他咧着个嘴巴一直点头,这股献殷勤的味道张文豪十分不喜欢,可是招财也算是个可怜人,他自知不应该鄙视他,想想自己的过去和他有什么区别。  “招财如果你嫌这里挤可以跟我住,我自己住在外面的。”  李瑞向来自来熟,对招财的加入更是十分愿意。  “托马斯儿呢?”  “没回来,他和几个大夫还在研究。”  “那我去找他,你们照顾招财。”  “你先去吧我们几个吃完饭随后就到!”  修斯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到了警局,深夜里正好瞧见瑶意在警局附近的路边独自行走,他立即停下车子叫住了她。  “瑶意?”  瑶意转过头看到是修斯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她跑上前直接坐到了修斯车子后面,搂住了他的腰说道:“我正要找你,明天报纸上都是关于郝氏的事。”  “很好这样百姓们就有防备和准备了。”  “载我一起去警局吧,听说孟法医一直在忙。”  瑶意没等说完一个黑衣女人从天而降,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红色皮鞭,只要鞭子一动上面就会掉下来红色粉末。  女人戴着面具头发盘起,衣裙全是精致的黑丝所做,看样子和黑袍女人是一样的身份。  “你是本尊还是替身?”  修斯将瑶意拉到身后,他将自行车扔到了街旁。  女人不语直接跑上前与修斯交手,她身手敏捷行动如豹,交上手就知道这人的武功要比白青冰还要高。  如果追风在此也未必是她对手。  不到十招修斯就被打倒在地,女人用红色皮鞭勒住了他的脖子,修斯脸上青筋暴起不能呼吸,瑶意跑上前拼命的撕扯鞭子,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放开他!”瑶意大喊。  “你从他身上搜出解药交给我我就放了他。”  女人声音听起来略有些成熟,眼神中透露的全是狠毒和杀气,瑶意确定如果不这么做修斯就会死。  她在修斯身上搜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女人见无果就收起了鞭子走到修斯面前一脚将修斯踩到脚底。  她的高跟鞋狠狠的压着修斯的肚子,瑶意吓得大哭起来喊着救命。  “瑶意别哭啊。”  修斯一口血吐了出来。  正巧追风赶来,他一个飞镖将女人面具打下,只见一张比白青冰更精致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是谁?”  “你是月娘?”  女人冷笑随后向后退了几步,看似不是追风对手,实则女人耍了个花招罢了。  她已经知道了解药藏在哪。  “我是不是月娘又如何?你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我对手,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去牢里把白青冰杀了,二是把解药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  “我会杀了你。”  女人的鞭子比刀都锋利,她对着地板狠狠甩了一下,地面上的砖块就被劈出一道深痕。  这种霸道的震慑力确实让追风和修斯害怕,如果被这鞭子抽到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红色粉末…”  修斯看到地上裂痕处的粉末,与之前应家的毒药十分相似,但眼前这个很明显没有任何毒性。  红色粉末应该有着什么意义。  “修斯尝过红色粉末的威力吧。”  女人摆弄着自己的鞭子,她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上面的粉末,那看人的眼神像极了蛇蝎。  修斯不敢断定她就是月娘,但如果她是,就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我是不会把解药给你的。”  修斯说完握住了瑶意和追风的手,三个人缓缓并肩站起。  “我还没有试过能不能打过她,你就在这里做好誓死保护解药了?”  说完追风松开了手独自一人冲向了女人。  女人见追风手里甩出无数个飞镖,她一个大旋转手里的鞭子将飞镖全部打在了地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一招致命。  鞭子抽在了追风的腹部,鲜血瞬间流出,他的肚子好像是被皮鞭抽的裂开了。  瑶意一声尖叫,女人毫不犹豫又是一鞭子甩在了修斯心口处。  鞭子如同长枪一般直接刺穿了修斯的胸口,女人邪魅的抿嘴微笑,迅速抽出鞭子站在原地看着修斯和追风两人跪在地上。  “我说过你们有两个选择,看来警局里那两个我要亲自处理了。”  高跟鞋的声音逐渐消失,修斯缓缓闭上眼睛直接失去了知觉。 第214章 夏夜与追风 两个男人同时倒下,瑶意跪在地上除了大哭什么都做不了,好在角落里有个乞丐看到了一切,他马不停蹄跑到了六安警局报案。  花家、医生、警探、总局的人还有青河区的吴放等人全部都在手术室门口。  一夜之间五百多人把医院包围住,为的就是保护修斯和追风手术顺利。  英洁跪在门口哭成泪人,而花瑶意坐在椅子上像是傻了一样,无论花荣海怎么与她说话瑶意都不做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英洁转过身抓住了张文豪的衣角说。  她见张文豪不吱声然后看向孟文蕊和李瑞,没有人能给一个准确的答复。  “一个乞丐报案两男一女被一个拿着鞭子的女人袭击,他只偷看了几眼就跑来报警了。”  李瑞低着头眼泪顺着鼻子与鼻涕混在一起滴落在地上。  “两男是追风和修斯,那么一女…”  她将视线转移到了浑身是血的瑶意身上。  英洁跑过去将花瑶意拽了起来,不断的摇晃着她,可是瑶意像是死人一样就是一声不吭,像是丢了魂一样连眼睛都不眨。  孟文蕊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走过去为花瑶意检查。  “我女儿到底怎么回事!”花荣海一边焦急修斯一边也担心瑶意。  “之前的旧疾复发了。”  孟文蕊皱着眉头看向周围的人。  这里除了花荣海都知道瑶意怎么回事。  李瑞没办法只能将花瑶意的经历告诉了花荣海,花荣海听后自责的摇着头说:“我的瑶意我的修斯啊!”  修正德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写着手术两字的窗户。  他想起了妻子死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天塌了,而现在的心情与那时一模一样,修正德泪水在眼睛处打转,没有人敢跟他说话。  三个小时后从里面推出来一个人,众人立即围上去发现此人正是修斯。  “修斯!”  “老大!”  “探长!”  大夫摘下口罩对泣不成声的修正德说:“贵公子福大命大没伤到要害。”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李瑞抹了一把鼻涕拍着修斯的胳膊说:“我就知道你没事!”  “追风呢?”  瑶意坐在远处她声音很小但大夫也听到了。  “里面那个伤的重,怕是…”  “救他!”  瑶意抬起头看着大夫,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然后来到了大夫面前继续说道:“如果你救不活他,这里的每一个大夫都别想干了。”  “瑶意!”  花荣海在后面抓住了她。  瑶意的眼神十分空洞,即使可以说话了但人也怪怪的。  她看了一眼修斯,然后用手指轻轻地触摸到了修斯的鼻子,缺失的记忆…她感受到了与修斯之间有一段记忆消失了。  冰冰凉凉的皮肤边上还有着热气儿,瑶意的手被张文豪推开,几名大夫跑了过来,他们撞开了瑶意推着床去了病房。  渐渐的随着人群散去,手术窗户透出几束光亮,瑶意用手挡住了脸,她眯起眼睛感觉对面有一缕清风飘来。  不好的预感。  瑶意走上前用手轻轻触摸着手术那两个字,这缕清风围绕着她转了好几圈。  眼泪掉落在地上,沉重又滚烫泪水清风都无法将它握住。  “留下来…”  瑶意小声的说。  “瑶意…”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清风送回了窗户后面的手术内,瑶意捂着胸口脑袋疼的受不了。  “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奇怪。”  瑶意满头大汗瘫倒在地,手术室外除了几个陌生的探员其他人都跟着修斯走了,瑶意感受到追风的孤独,而这时手术门打开。  “手术顺利,放心吧…花小姐。”  瑶意开心的站了起来,就见追风赤裸着上身,他锁骨以下被纱布缠住,整个人像个木乃伊一样,但最主要的是追风的面具没了。  这张俊美脸是多么的熟悉,瑶意惊讶的捂住了嘴。  她摇着不敢相信的上去抚摸着追风精致的侧脸。  “夏夜…”  夏夜,几年前在学校里瑶意最好的朋友,是瑶意唯一没有缺失的记忆。  那个被称为学校最帅的男人,花瑶意的跟屁虫,学校永远的第一名。  可是夏夜在瑶意的记忆里已经死了。  “夏夜…夏夜…”  过去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时候没有修斯在身边,夏夜就是她唯一的朋友,每天与她寸步不离听着她说各种奇奇怪怪的话,即使被其他人说他要当小白脸也毫不在乎,甚至到死也说会永远守护她。  “他这个比探长严重多了,只要能撑过今晚就没有大碍。”  “今晚?”  “对简单来说是二十四个小时,醒来就能活。”  瑶意眉头一皱。  “概率是多少?”  “嗯…百分之三十。”  瑶意深吸一口气她握住了追风的手对大夫说:“我需要最好的大夫陪着。”  “这…花小姐说实话现在的病人全靠自己的体能和意识,我们这些人已经没有作用了。”  瑶意心头一紧她和大夫一起将追风推到了病房,哪知道因为资源短缺追风和修斯竟然在一间病房。  众人见到追风也被抬了进来纷纷问瑶意如何,瑶意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她坐在了追风旁边看着修斯也昏睡不醒,旁边的英洁十分贴心的为他盖被子。  瑶意抿着嘴笑了笑,然后转过头看向追风说:“夏夜,你快醒来,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呢!”  “夏夜?”  李瑞好奇的多了句嘴。  “他是追风也是夏夜,是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  瑶意向大家解释了他的新身份,众人看着这个俊俏的脸,这下终于明白了追风为何要这么救瑶意。  “所以追风又是夏夜,他那时候…为什么会在学校?他不是杀手吗?”  李瑞挠着头,自从知道修斯没事了,他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好吃懒做状态。  “我不知道,我想他醒来亲自对我说。”  所有人都感觉瑶意更在乎追风,可瑶意明明喜欢修斯十五年了,突然的变化是因为之前的受伤吗?  但这样的瑶意对英洁和张文豪来说是一件好事,只有这样修斯就不会意难平,他就不会感觉对不起瑶意。薆荳看書  就在英洁思考的时候修斯睁开了眼。  “解药!解药呢?”  修斯睁开脑子里全是解药,但解药配方早就和血液混在一起根本无法分离开,没办法大夫只能选择破坏性的处理。  解药配方保不住了,盐港中毒的人又要继续发疯下去。  知道解药配方没了的修斯气的口吐鲜血,他缓缓起身靠在了床边,这时麻药劲还没有过他感受不到疼痛。  修斯转过头看向一身血狼狈不堪的瑶意,他皱起眉头说:“瑶意没事吧。”  瑶意立即站起来转过身对修斯说:“我没有事…追风现在伤得很重,英洁小姐照顾你,那我就负责夏…追风好了。”  修斯看了一眼满眼泪水的英洁,又看向背对着她的瑶意。  “谢谢你,英洁。”  他握住了英洁的手。 第215章 这人吃醋了 全城缉捕拿鞭子的女人。  修斯无法确定她就是月秀,但能确定的是郝风信和白青冰都有危险。  六安区警局加派人马守住那两人,甚至连城里的大夫都被藏了起来安全制药。  英洁留下来照顾修斯一整天,而对面的花瑶意看着醒不来的追风哭成泪人。  这时英洁要去买饭离开了,修斯的麻药劲已经过去,他疼的不敢大喘气虚弱的躺在床上。  “我记得你提起过夏夜,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夏夜死了…我不想追风死。”  以前瑶意放假的时候她缠着修斯,为了找话题在他耳边说了无数次夏夜,可是修斯一心要进警局根本没有理会过瑶意。  “追风的事我也有责任,我不应该拉他下水。”  “不怪你,是我…他一直在暗地里保护我。”  一时间修斯不知道瑶意对追风是爱还是感恩,但是他吃醋了,那种感觉他自己清楚得很,修斯为此感觉十分羞耻,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吃醋。  “瑶意…我好痛。”  修斯抬起右胳膊试图着要起来,瑶意见状立即跑过去将他按在床上说:“不要动!”  “很多病人需要床位,我感觉我在占用资源。”  “你在胡说什么!现在那些人已经被安置好了。”  花瑶意动用了花家的力量,警局也搞了很多个工厂,那些中毒的人没有一个被拉下的。  修斯忍着疼痛搂住了瑶意的胳膊说:“我记得你小时候生病了,搂着我的胳膊不放,我陪着你两天两夜,现在换你好吗?”  修斯的话令瑶意十分诧异,她根本不记得这些事,头痛又是头痛,瑶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让她总会这样难受。  她推开修斯跑到追风旁边怒斥着修斯说:“你有英洁,我要照顾追风。”  这些话门外的英洁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脸微笑的拿着盒饭走了进来。  “快看!追风的手动了。”  浓密的睫毛也在抖动,追风缓缓睁开他忧郁的双眼,瑶意开心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喊着大夫。  “追风你终于醒了。”  瑶意激动的泪流满面。  追风见瑶意竟然为了自己流泪,他心里暖暖根本不在乎肚子上的疼痛伸出手为瑶意擦眼泪。  也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脸上少了点什么。  “我的面具…”  追风因为嘴唇过于干裂说话的时候嘴角还有些流血。  “你是夏夜对吗?”  瑶意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追风看。  追风点了点头。  “夏夜如春瑶意如雪,夏夜是瑶意的太阳,我记得那时候你总这么说。”  追风脸通红,他记得那时候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杀一个人才被迫入学,结果结识了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那是我第一个复杂的任务,为了提前做准备我去念了书,完成任务后被迫假死离开你。”  追风说的很简单,但是瑶意根本不在乎,现在夏夜用追风的身份回来了,对她来说这就是最快乐的事。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朋友?  这话让远处那个醋坛子心里乐呵了不少,而追风却感觉有些失落,他以为瑶意会爱着夏夜。  突然招财穿的干干净净冲了进来,看到修斯伤的很重他直接扑倒在床边大哭起来,招财的声音一直都很诡异,这下哭起来声音更像极了鬼怪。  “主人…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帮你挡住那一鞭子。”  招财半个身子都趴在修斯腿边,他的手还没有洗的特别干净,身上的味道仅仅没了一半,修斯勉强的抬起胳膊轻轻抚摸着招财的脑袋说。  “招财帮我一个忙。”  “主人要求的我一定答应。”  “英洁…你和招财去黑市再拿解药。”  “配方….它丢了吗?”  “我把配方放到胸口的兜子里,那人一鞭子刺穿过去。”  修斯一想到这事胸口就疼的不得了,他开始乱动起来不断嘶吼着喊痛。  对面的瑶意担心的正要站起来却被旁边的追风死死的按住了手。  她转过头就见追风眯着眼睛看着她,然后摇着头不说话。  瑶意知道追风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坐了回去,对面的修斯被英洁按在床上,她立即拿出大夫说的止痛药然后塞到了修斯的嘴里。  “花小姐,我和招财去黑市修斯就请你帮忙照顾了。”  “放心吧。”  瑶意看着英洁离开,对面的修斯已经睡了过去,她坐在追风的床边然后半个身子躺在了床上,手一直搂着追风的胳膊。  “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是杀手…”  追风记得第一次遇到瑶意的时候是因为一次学校举办的男女分组讨论会,那时候的瑶意十分出色在众学生中就是最亮的一颗星。  正好瑶意的注意力全在学校第一名夏夜身上,为了接触夏夜一起学习,瑶意使出浑身解数让夏夜笑。  “夏夜是不会笑的男生,而瑶意让夏夜笑了,所以她俘获了夏夜的心。”  这是学校女生口口相传的事。  “最快乐的一天就是你带我坐上了热气球,你对我说…我们已经化成了无忧自在的风,我看着整个盐港一下子心里就不那么沉重了。”  有风还有你…  追风就是那天起爱上了瑶意,那天之前三个月瑶意每日都缠着他,跟他吃饭上课傻傻的对他说话,久而久之追风习惯了旁边有这么个女孩。  虽然他知道这个女孩目的很单纯,就是要强的她想要一个学习上的伙伴以及可以竞争的对手。  但是互相接触了那么久,瑶意也发现了他身上的独特魅力,两个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直到两年后的一天夏夜从教学楼上跳了下来,他们之间从此就像是断了弦的琴。  修斯悄咪咪的睁开眼,其实他一直都在装睡,偷听瑶意和追风的谈话,修斯心中又是十分嫉妒,自从知道追风就是夏夜,修斯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夏夜的分量,当年假期瑶意说的那些话其实他都记得。  “瑶意…我想喝水。”  修斯撅着嘴撒着娇说。  瑶意立即起身跑过去倒一杯水然后用勺子一点点的喂修斯。  “追风你不要喝,大夫不让你喝水的。”  她冲着追风喊道。  这时修正德和花荣海一起走了进来,二人见瑶意正在喂修斯喝水,他们对视一眼笑眯眯的说:“修家未来的媳妇真体贴啊。”  瑶意转过头见到两位父亲来了,她紧张的手里的勺子掉落在了地上。 第216章 谁的价值高 过去的瑶意不会这样。  花荣海知道了瑶意的不对劲,原本微笑的他皱起眉头走上前看着瑶意说:“瑶意,你…”  修斯原本昏昏沉沉的,见花荣海要问些什么,他立即装作疼痛难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修斯你好些了吗?”  “谢谢花伯伯我这次命大。”  全程只有花荣海在和修斯聊天,一旁的修正德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他就站在修斯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修斯长得太像他的母亲,以至于修正德的内心十分复杂,他有一种冲动,这种冲动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正派的局长该想的,他想要修斯和花瑶意结婚,然后两个人离开这里,出国、去其他城市只要不在盐港他们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修正德伸出又宽又热的手掌轻轻的触碰修斯的额头,修斯突然打了个寒颤随后浑身暖意,那种尴尬又幸福的感觉令他头晕目眩。  看着父亲慈爱怜惜的眼神,他想起那年母亲去世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修正德始终没有出现过一次。  吴放,也就是那时被修斯认定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你爸担心你,别看他死鸭子嘴硬,他从你出事到现在饭也没吃水也没喝觉都没睡的。”  花荣海一直都知道修正德和修斯之间的关系,他了解这父子二人都很倔强,从来不愿意把事情聊开。  就像修正德至今没有解释修斯母亲去世的事,修斯也没有跟修正德说过自己工作上的问题。  瑶意看着眼前三个男人,他们的关系好像和记忆里的不太一样,这时的她已经对记忆开始怀疑了。  “我…我们之间…”  瑶意想问修斯,为什么她感觉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可这时不远处的追风腹部大量出血,他浑身冷汗加上抽搐,身上的肌肉青筋暴起,他抓着床上的板子,他的性格即使剧痛也不会叫出声。  众人跑过去将他按住,和修斯的病症差不多,修正德开始怀疑两个人应该中了毒。  “把警局里那几个研究解药的大夫叫过来,我感觉这两个小子体内里有毒。”  修正德看到了修斯和追风下眼眶处都有紫色斑点,这和城里那些中了僵尸曼陀罗的人一模一样。  原本发作的时候看不到,可一天之后那些人眼下都出现了斑点。  “确实是僵尸曼陀罗,剂量很多好在中毒时间短,我们在没有研制出解药之前,可以用一些代替品压制住他们的毒性。”  孟文蕊听那大夫说完就从包里拿出注射器,将乳白色液体注入进去,就见追风眼下的紫色淡了许多。  “致命吗?”  “致命,但不是现在。”  说完孟文蕊走到修斯面前,他见修斯眼下的紫色没有追风的多,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他也打了一针。  “托马斯儿…感觉好久不见。”  “差点永远不见。”  孟文蕊穿着白大褂手插着兜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着修斯。  “我不会死吧。”  “你需要解药。”  “英洁和招财去拿配方了,我想她们晚上就会回来。”  “修斯…白青冰和郝风信还是不说话,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去找他的父亲…”  “他可以让郝风信开口?”  “不…他只不过是最后的稻草。”  “也好。”  “托马斯儿…那个女人说她会亲自杀了他们两个,你要保护好他们。”  孟文蕊紧急回到警局后调动了不少人保护白青冰和郝风信,他决定在找郝父之前再见一次他们二人。  “你们两个事实上是绑在一起的,所以把你们关在一起对我们更有利。”  分则合,合则分。  孟文蕊要他们同时接受信息然后产生分歧。  白青冰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孟文蕊记得花瑶意说过,那个女人和白青冰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眉眼间要比白青冰多一分狠毒。  “拿着鞭子的女人是谁?她身上不仅有红色粉末还有僵尸曼陀罗。”  拿鞭子的女人有僵尸曼陀罗之事孟文蕊也是刚刚得知,他说完只见郝风信的眼神有所变化,他好像并不知道这些。  郝风信微微抬起头看向白青冰,她一副高高在上与我无关的嘴脸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郝风信看起来十分听她的话。  白青冰不交代郝风信就不会说。  “她说会亲自来杀了你们两个。”  孟文蕊说完就见郝风信无意识的握住了白青冰的手,看来他两个是怕了。  白青冰的手在抖,抖的十分厉害,她是知道那个拿着鞭子的女人是谁。  “修斯和黑市杀手追风两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女人一鞭子直接将修斯的胸口刺穿,又一鞭子追风肚子被她打的皮肉分离。”  孟文蕊继续说着。  只见白青冰脸色越来越差,她突然抬起头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她的神情十分恐惧,她要说话了。  “保护我们两个。”  “她是谁?”  “她是月娘…不…我从来不认为她是月娘…可是她一直说自己是月娘。”  白青冰开始胡言乱语,她双手捂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八命案跟你们关系吗?黑猫雕像红宝石哪里来的?双生秘术到底是什么?”  接二连三的问题令白青冰逐渐崩溃,她猛的推倒桌子站了起来,然后跑到了孟文蕊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想要知道真相就要保我们,还有白家的仇…你们必须替我报。”  “我们却要怎么做…”  白青冰和孟文蕊的脸都要贴在一起了。  “抓住那个女人,让我杀了她。”  “以我们的现在的实力只能做到保护你们。”  “不…你们用阿暖作诱饵骗她来杀,就像擒住我一样的擒住她。”  白青冰诡计多端,她想让孟文蕊牺牲阿暖。  “我们不能这么做。”  “不能?”  白青冰冷笑起来,她往后退了几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继续说:“一个月娘死了,不会影响整个局,但是所有月娘都死了,这局就不攻自破。”薆荳看書  “无论多少个月娘,只有知道真相才能解决问题,靠着杀戮没有好下场。”  “阿暖跟我比起来简直毫无价值,我知道的要比她多很多。”  白青冰眉飞色舞的说,可是孟文蕊还是拒绝了她的提议,他拿起纸笔直接走了出去。  这时天色已晚,只见招财和英洁气喘吁吁的跑来,二人手里拿着解药配方。  “文蕊交给你们了。”  配方来的正是时候,孟文蕊接过去后立即跑过回了临时组建的研究室。  “英小姐…其实这个解药的剂量需要有两个人当试验品。”  招财把关于配方的问题全部告诉了英洁。  “必须有一个人死?”  “对!” 第217章 慈父亲上阵 新的问题出现了,谁会愿意当试验品去死?  英洁和招财愣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不知里面的人会不会在配置过程中知道需要两个人试验。  孟文蕊又如何定夺。  英旭和李瑞已经去了郝府,此时的郝父真的病入膏肓了,郝风信的固执让他一病不起,家中老小都不敢擅自离开,生怕郝父真的完了他们错过了什么。  “郝老爷病重?他人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回事啊。”  “大哥的事对爸爸打击很大,大夫上门瞧看说他气急攻心…心肺五脏都不好了,需要家人的照顾,稍有疏忽很容易酿成悲剧。”  现如今这么大个郝家只能由二儿子郝家信做主,他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对家里的风气时常感到不适,暂时接手郝家简直就是在为难他。  郝家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全都对家业没有兴趣,这也是郝老爷一直担心的,皇族后裔家世显赫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那么现在郝老爷见客吗?郝风信和白青冰还在牢里,他们不配合我们,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找郝老爷帮忙。”  “爸爸可以见客,但请你们不要刺激到他,很抱歉家里六个孩子都与大哥不亲,如果我们能替爸爸分担就好了。”  说完郝家信带着李瑞和英旭来到了郝老爷的卧房。  偌大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古董,一股很复杂好闻的香料味,李瑞踏入屋子就感觉身体十分舒服整个人清爽不少。  只见对面的木雕大床上郝老爷躺在中间,他身上盖着上等蚕丝被闭着眼睛喘气声很粗。  “爸爸,李探员和英探员找您,大概是因为大哥的事。”  郝家信站在门口表面上看着与郝老爷很亲切,但是他的行动欺骗了自己,郝家新一点也不想踏入这屋子。  “郝老爷…好久不见,听说您病了我们没带东西真的太失礼了。”  “坐吧,我家的丑事你们都知道,还见什么外呢。”  “您别这样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但现在您儿子…”  李瑞没等说完英旭大声咳嗽几下打断了他,他转过头不解的看向英旭,只见英旭冲着他摆了摆手。  李瑞不是一个傻子他一下子就懂了怎么回事,好在他反应迅速又笑脸面对的说:“您儿子就是不配合我们。”  “风信生来固执,你跟他说往西走他偏要往东,怎么说他都不听。”  “您有办法让他配合吗?我们现在真的没办法了。”  “风信离家出走五年,我与他之间隔阂太多,父子之情淡了不少,他现在不说话我也拿他没辙。”  “您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我还是相信血浓于水的力量。”  “你是想让我去局子里?”  郝父缓缓坐起,他面色苍白浑身无力看得出来病的很严重。  李瑞赶忙上前将他扶起,郝父身上的肉多一碰起来软绵绵的不结实,病了之后还没有力气有人搀扶就瘫软在人怀中。  “您老人家病的不轻啊。”  李瑞也肥胖郝父也肥胖,两个人在床边就跟两个面团一样。  “你来找我就说明事情很严重,无非就是看我病重不想让我掺合进去了,没有人想要承担这个责任,但我还是…郝风信的爹,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郝家。”  郝父是个明白人,他自愿前往警局见郝风信,可郝家上下没有一个同意的,他们全部上前阻拦。  这回李瑞也见识到了郝风信的性格是随了谁。  “李探员…必须去警局吗?”郝家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哥哥郝风信的回来会给家里带来不幸。  “现在是你父亲执意要去。”  李瑞表现的很为难,被郝家老小包围的感觉十分不舒服,就仿佛自己做了个错事一样。  门外的鸟笼不知何时又被修补好,里面的那几只鸟一个不少的叽叽喳喳。  英旭趴在笼子边上逗鸟,这时那个奶妈又出现了,她长得十分干净穿着也很得体看不出来是个下人。  “这是大少爷的软肋。”  “什么?”  英旭转过头看向这奶妈说话时目光没有离开过鸟儿。  她的衣服袖子还有裤脚处都绣着五颜六色的鹦鹉,不知与这些鸟有没有关系。  “我说这是大少爷的软肋,老爷会告诉你们的。”  “您可以告诉我吗?”  “我是一个下人,这种事我不能说。”  英旭看着这奶妈,她还从旁边的碗里拿出了鸟食,一边学着鸟叫一边拿着鸟食斗着它们。  许久郝父穿的十分严实在四个女儿搀扶下走了出来。一家人有种生死离别的感觉,这几个孩子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路吧!”郝父咳嗽几声,整理了几下衣领然后坐上了警局的车子。  没有人在乎郝风信的背景,做生意的时候他从未提起过郝家,只有个别亲近的人才知道郝风信的父亲是谁。  这一次郝父的亮相不是因为沾了儿子的光,而是处理他这五年的烂摊子,一路上郝父看起来十分忐忑。  他不知道郝风信做了一件可怕的事。  “对了,郝风信和鸟之间是有什么联系吗?”  英旭坐在郝父旁边,他已经拿起了纸笔开始画心里郝风信的样子。  郝父愣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口气说:“风信怕鸟.怕笼子…是因为他母亲。”  “母亲?难道他有什么不好的童年吗?”  “英旭你说话真的不用脑子吗!这么聊天会没朋友的。”  开车的李瑞不耐烦的说。  “我是在办案…不是在交朋友!”  “我知道你是在办案,但是你要考虑到对面的人的情绪。”  郝父没等回答就见李瑞和英旭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吵闹,赶紧拦住了这两个孩子并说道。  “别吵了,你们都有自己的道理,我也知道李探员在乎我的身体,但我并不介意这些。”  李瑞没想到这个郝父竟然与刚见面时差距这么大,他感叹真的不能从外表就定义一个人。  “那您说吧,我开着车也能听,英旭…你也专心的听。”  李瑞将车子加速行驶,后面的英旭开始勾勒出郝风信的轮廓。  “您说吧,郝风信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218章 盐港建筑师 “是恐惧与欺骗…”  郝父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因为这个而提起儿子痛苦的童年。  郝家有一个秘密第一任夫人是个疯子,家中七个孩子唯有郝风信是大夫人所生,而八岁前的郝风信与其他小孩一样无忧无虑父母恩爱。  郝家宅也就是这座王府是郝风信的母亲唐妮一手设计,唐妮是京城八大家之一的唐家十三女儿,也是加入留洋热潮第一波年轻人,她在国外学的建筑,回国之后深深爱上了京城的一砖一瓦,因为是女子唐妮发挥的地方不多,她平时喜欢游山玩水画一些各地特色景观,偶尔还能卖个好价钱。  最喜欢的还是租住各种著名的宅子和街区,三十岁那年在盐港遇到了郝风信的父亲郝成乾。  “我那时二十出头,在盐港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公子哥,我家有个别院仿的南北两地古宅模样,那里长年无人居住,而我正是青春叛逆一心想离开父母,就一个人搬去了那里。”  “我也从小在盐港长大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地方?”  李瑞故意放慢车速。  “早就拆了…”  那时的郝父嫌弃宅子太大太枯燥,玩起了朋友的方法把房子租出去,而唐妮就是他第一个客人,那日她拿着画板和一袋子彩色笔,另一只手提着欧式纯皮行李箱,一头黑色卷发浓眉大眼,下巴上还有个很别致的痣十分醒目。  唐妮的眼睛很有特色是下垂的,又密又长的眼睫毛就像是孔雀的羽衣,她素颜装扮嘴上就涂了一层裸色的口红。  在当时整个盐港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性。  郝成乾躺在院中长椅上玩弄着鸟笼子,透过这笼子缝隙他注意到了对面来了个女人。  “我对她一见钟情,那是我年少以来第一次对一位异性如此心动,我的心每天都为她跳的很快,我的注意力也全部都跟在她的身上。”  “看来是真爱啊!”  李瑞配合的说。  “她租了三个月,而在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暗下决心这三个月我会让她爱上我。”  爱在当时十分珍贵稀有,郝成乾不顾家人的阻拦,他一心一意的追求着唐妮,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将她拿下了。  “我与唐妮年纪相差十岁,我父辈思想保守不接受我的爱情,但那时候我不仅陷入进去不能自拔,还吸收了唐妮洋人的开放思想,最终我与家人决裂。”  “这么说…郝风信和您的过去倒是有几分相似。”  英旭听的津津有味。  “我与唐妮成婚受到了唐家的重视,他们给了我们一笔钱…可结果结婚不到三个月唐妮将所有积蓄全部都投入到了现在这个郝府。”  看到的出来郝父说到这里时还是心很痛。  “您夫人是真的厉害,这么大的宅子都是她设计的?”  “对,后来她怀有身孕生下了风信,我父亲知道后所有气都消了,我们被郝家重新接纳,钱财又自由后唐妮开始往家里添置古董,也就那个时候我接触了古董一发不可收拾也通过古董学会了投生意。”  “你们的日子还是潇洒的,但这跟郝风信的性格有什么关系吗?”  “风信八岁唐妮四十多,那一年…她开始焦虑。”  “焦虑?你们这样的日子还焦虑?”  “因为我父亲临终前逼迫我娶了远房亲戚的女儿做妾。”  “郝家信的妈妈?”  “对,那年我三十,家信妈妈叫淑元二十出头,她长得清秀擅长琴棋书画,与我古玩逗鸟等爱好还有些贴近,进家门后我与她之间还是朋友的关系。”  “您是不是一直喜欢大夫人。”  “淑元自知我与她婚姻纯属无奈,所以主动去我母亲那伺候着,可唐妮因我娶了妾之事从未原谅过我,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郝父回忆起那时候唐妮焦虑自己的年纪,她与自己相差十岁,但唐妮因为有了风信疏略了外在。  自从娶了年轻美丽的淑元,唐妮每天都对着镜子,甚至连年幼的郝风信都不在乎了。  “风信正是上私塾的年纪,她不仅没有做到母亲该有的责任还经常对风信打骂,一日被我撞见后她不仅不知悔改还更变本加厉。”  说到这里李瑞都为这个家庭感到无奈,他认为一切都是唐妮对郝成乾的不信任,还有对自己的不自信。  “既然你都跟淑元说好了,为什么还生了郝家信?然后还有第三个儿子四个女儿?”  英旭每次说话都字字如针戳郝父的心,李瑞见这小子纯心针对怕是怎么劝都劝不住,于是他又开快了车子。  “家信的诞生纯属意外,那是因为我喝醉了。“  郝父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还甩起了手。  家信的出生是郝风信心中的家破碎的源头,自从家信出生所有人都围着这个可爱的婴儿转,而他每天不是受着唐妮的打骂就是被各种冷落无视。  而郝成乾对这一切都是在唐妮自杀后才知道。  “什么?大夫人是自杀?”  李瑞从后视镜中看到郝父鼻子都红了。  “她疯了…风信八岁那年就开始不正常了,后来我带她看病吃药无果,家里的古董被她砸坏,我的鸟笼被她烧的精光,我最接受不了的是她杀了我的鸟还打风信。”  “真的就没办法了吗?郝老爷…您夫人这样会不会就是闹脾气?”  “不!她有一天差点杀了风信!”  再怎样母亲是不会杀儿子的,看来唐妮真的疯了  “她将风信关在鸟笼子里想要一把火把他们一起烧了,还好下人及时赶到救了风信一命。”  自那之后郝风信性情大变,而唐妮被郝父锁在了卧房中。  “王府…那时候只留了唐妮和下人,我带着风信家信还有淑元搬去了母亲那里住,也就在风信生日那天我们同意了唐妮去见他,没想到第二天夜里唐妮服药死了。”  郝父的话倒是给了李瑞和英旭很大的帮助,郝风信的弱点不是鸟笼而是伤痛的童年。  “这么多年了,您还想她吗?”  不知不觉间英旭竟然画出了郝风信,画纸上的他有唐妮的眉眼和郝父的脸型和嘴巴。  “说实话我没有想过…今日回忆起也当是一段遗憾罢了。” 第219章 我真错了吗 车子开到了警局门口,众多警探上前将车包围起来,郝父在众人保护下走了进去。  “修斯呢?”  屋子里的人他全都见过,唯独修斯不见了。  “他受伤了,人在医院。”  “你们这行太危险,勇气和胆识在下实在佩服。”  张文豪走上前和李瑞一同搀扶郝父来到了审讯室,这次他们将郝风信和白青冰分开。  郝父踏入幽闭的审讯室只见他的儿子手上戴着手铐脸看着瘦了好几圈,泪痕和胡渣…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郝风信。  “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他不是一个受害者吗?”  儿子的样子令郝父开始怀疑到底是哪一方做错了。  张文豪将郝父搀扶到了椅子边,李瑞和英旭和他一同陪着郝父与郝风信对话。  “郝老板,您父亲病的这么严重都要来看你,还一句话不说吗?”  李瑞将脚放在了审讯室的桌子上,他拿起一袋爆米花一边嚼着一边说道。  郝风信原本就是因为郝父病重被骗进局里,现在郝父病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父亲依旧不说话。  挫败感,郝父没想到自己在郝风信心中没有了位置,他伤心的从兜里拿出一枚戒指放到了桌子上。  “郝家的继承人才能戴着这个枚戒指,你要是帮助他们…现在就是你的。”  郝父自认为这是能挽回郝风信的唯一办法。  望着眼前的古戒,记忆犹新。  郝风信仅仅瞄了一眼然后对着郝父说道:“你根本不了解我,我是不会配合的。”  李瑞气的从椅子上滚下来,他捂着腰指着郝风信大声吼道:“你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你的罪恶不比白青冰少!”  “你说什么李探员?他做了什么?”  郝父转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瑞,他颤抖的拿回了戒指然后走到了李瑞面前再次说道:“他做了什么?”  站起来时他发现郝风信不仅仅有手链还有脚链,这下郝父心里明白了风信做了坏事。  “他…他的食品厂里有僵尸曼陀罗!”  “僵尸?曼陀罗?”  “您不知道吧,现在盐港一部分人突然疯了就是因为他!”  “会不会是白青冰做的?”  “我们调查了源头,跟郝风信脱离不了关系。”  郝父一口血喷在了李瑞身上,他晃悠着身子视线模糊了几秒,闭上眼睛强行稳住自己的那口气,郝父按着桌子转过了身一巴掌打到了郝风信的脸上。  这是带着血的巴掌,又狠又腥。  郝风信缓过了神,他皱起眉头与郝父对视,二人眼里好像是在说些什么。  “郝风信,你做的这些并不能安抚到痛苦的童年,你的经历和伤痕是无法逆转的。”  英旭坐在角落里,小小的身子被李瑞挡着,他咬字句句清晰声音洪亮传入大家的耳朵里。  “你都知道了?”  “在来的路上有幸听了郝老爷讲过去的事。”  “所以你认为我做这么多都是因为童年?”  “唐妮疯了,你也想盐港的人同她一起疯不是吗?不对…你还有了个私心,僵尸曼陀罗让他们上瘾,你可以控制那些疯狂的人。”  李瑞用毛巾一边擦脸一边想着英旭说的话,听着听着竟然感觉十分有道理。  所有人都看向郝风信。  他在被众人注视下一脸惶恐不安,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一般,郝风信应该已经被英旭撬开嘴巴了。  “我母亲是疯子…家里的孩子也都认为我会疯,被排挤的几十年,直到遇到冰儿…就好想把我从死神里救走。”  郝风信傻笑起来,每次回忆起过去,他都那么的不自在。  郝父拒绝去治疗宁愿死也要在这陪着他,但并没有获得郝风信的注意力。  “你错了,唐妮的死是因为对爱情的绝望,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母亲经常说如果没有我她会活的很快乐,我生日那天她是清醒的…她又说了一遍。”  郝风信的手抓着桌面,他的指甲被磨没了,木桌上全是他的血液。  张文豪把李瑞的毛巾夺走强行将郝风信的手指包了起来。  “是你理解错误了,你母亲的执念在于郝成乾娶了妾,而你只是她的发泄工具而已。”  英旭句句肯定,他想要用过语言将眼前的郝风信按住,都看得出来自从理由被发现,郝风信就在找“洞”钻进去,白青冰不在他的靠山没了。  没有安全感的郝风信完全可以被英旭他们牵着鼻子走。  “我没有错,只有我经历了,你们任何人都无法理解!”  郝风信大吼起来。  “风信…你母亲是在利用你让我注意到她,她真的疯了,她的病我们都有错,我们错在了方向错在了选择,但是我们回不去了,她死了活着的人这么痛苦…真的是罪过啊!”  郝父吃力的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娶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孩子?还有…他们那么欺负我,你为什么不管?”  郝风信哭了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哭的时候十分委屈,委屈的令周围人同情。  可他偏偏还是个罪人,罪大恶极的程度。  张文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郝风信他却玩大了。  “我会认错!我会向你认错!会向你母亲唐妮认错!都是因为我不善解决问题一直在逃避才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  “可是已经晚了,父亲…郝家我也不会继承…我和冰儿我们都会死。”  郝风信终于说出了他的恐惧,英旭和张文豪对视一眼紧接着张文豪对着郝风信说:“配合我们,你们不会死。”  “不!不被别人杀,最后也会被你们制裁,我制造僵尸曼陀罗冰儿杀了那么多人,我们两个谁都不会活着出去。”  郝风信看的很明白,自从郝氏出事之后他和白青冰都清楚再也出不去了。  “郝风信…你知道解药的代价有多大吗?”  这时孟文蕊出现,他摘去口罩和手套,脸上热的都起了疹子,孟文蕊靠在门边他拿出那瓶紫色琉璃瓶摇晃了几下继续说道:“还记得吗?”  “僵尸曼陀罗?”  “再看看这个…”  说完孟文蕊又拿出一瓶绿色的东西,然后走到郝风信的面前抓住他的头就要把绿色瓶子里的药水倒入郝风信的嘴里。  “孟法医,你在做什么!”李瑞直接扑上去将瓶子夺走。  英洁和招财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  “文蕊…解药做好了?”  “你们两个都知道了吧,这东西一共三种比例。”  孟文蕊的眼镜反光没有人能看清他的眼睛。  “你…你想用郝风信当试验品?”  英洁说。  “三瓶解药两个试验品就够了,郝风信和白青冰是时候派上用场。”  说完他低下头看着瑟瑟发抖的郝风信笑了。 第220章 解药是毒药 “不!我不要死,求你们放过我和冰儿!”  “你害了这么多人…这点罪一定要受!”  孟文蕊将郝风信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他示意李瑞把解药灌进郝风信肚子里。  李瑞措手不及,他站在原地死死的握着手中的解药迟迟不敢动弹,情急之下张文豪跑上前夺走了李瑞手里的解药然后拔开了盖子。  一时间满屋子全是恶臭之味,郝风信吓得眼睛都要跳出来,他咧着个嘴巴开始喊冰儿的名字。  “这种事情交给我吧,如果出了事我一人承担。”  张文豪做好了准备,他犹豫了几秒然后将绿色瓶子对准郝风信的嘴巴。  这时旁边的郝父已经接受了一切,他对郝风信失望透顶,没想到一向温柔儒雅的郝家竟然养出了个魔头。  “不要…不要害我…冰儿救我!”  郝风信最后喊出这一句然后紧闭着嘴,孟文蕊无奈将郝风信的嘴强行掰开,情急之下郝风信一口咬到了张文豪的手指。  好在他及时松嘴要不然这手指就分了家。  看来不能先对郝风信下手了。  张文豪忍着痛苦拿起瓶子对孟文蕊说:“还有一个呢…喂给白青冰!”  没有人敢阻拦这两人,孟文蕊和张文豪一前一后又来到了白青冰的面前,门口李瑞押着郝风信,他让郝风信看着白青冰是何反应。  “郝风信是兰形棘心之人,但你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是恶毒。”  张文豪将解药放在了桌子上,白青冰比郝风信聪明许多,她一看就知这是解药,而他们需要试验品。  “你们玩的花样真多,不配合就要灭口吗?”  “灭口?这个词用的不对,你应该说这是赎罪。”  白青冰冷笑,她抚摸着自己的脸,然后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她看着眼前的孟文蕊接着表现的十分无辜。  “我可以喝下去,但要记住没了我和风信…总之你们会后悔的。”  白青冰说完看向远处哭的几乎要晕厥的郝风信,然后又看向郝风信的父亲继续说道。  “我是白及的女儿,但我从未刻意勾引过你们父子,死之前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对我有什么误解。”  “冰儿,我知道…我都知道…既然没得选择我们黄泉路上见。”  郝风信跪了下来,他不忍看到白青冰第一个死去,但这局面不是他能控制的,于是郝风信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  白青冰的苦肉计没有得逞。  当她闭上眼睛打算将解药灌进肚子里的时候,修正德和徐老大突然出现,修正德旁边还有个高手,那是他的贴身保镖名字叫米度。  米度平时一身黑衣装扮,身高仅仅一米六左右,他瘦小却身手了得一枪直接将白青冰手里的解药打碎,同时还没有伤到白青冰一根汗毛。  “局长!老大!”李瑞立即跑上前,站在徐老大的身后,对面的张文豪和孟文蕊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看来…是你们的头儿不想让我死。”  白青冰松了一口气,她得意的看着孟文蕊邪魅的笑着。  “白青冰!郝风信!你们二人不要侥幸,现在需要你们的配合,如果积极可以将功补过甚至可以重获新生。”  修正德坐在白青冰对面,他的正直和能力在盐港人人皆知,他的话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白青冰不敢相信自己和郝风信竟然可以有的选择。  “你…算了你是这里的老大,你的话有份量。”  “你知道就好,我不会计较我的儿子因为你们而差点死,我现在只想要抓到你们背后的人。”  “看来局长和我想的一样,不求理由只求结果,我可以帮助你抓所有月娘,只要结束后给我们自由一切都好说。”  修斯和孟文蕊拒绝的修正德却同意了,白青冰发现这修家父子与郝家父子真的完全不同甚至更有意思。  “修局长,我们出去谈谈可以吗?”  孟文蕊站在他们之间,他摘去眼镜就等着修正德起身跟出去。  可是修正德知道他要反对,所以根本没有打算现在出去与他谈。  “修局长!”  屋子里六安区的探员们异口同声,他们需要个解释,要不然修斯和追风就白受伤了。  没办法修正德还是妥协了,白青冰知道其他人都是反对的,她开始紧张起来,担心修正德出尔反尔。  “修局长您为什么这么做!白青冰和郝风信就应该成为试验品,除了他们两个你说还有谁会站出来!”  张文豪的手还在滴血,但他顾不得这么多目前只想让修正德重新考虑。  “你们知道自己的责任吗?你们是保护盐港的将士,而不是因为朋友受伤就失去理智的人,也不能因为仁义道德就不顾大局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你的意思让我们舍小取大对吗?”  孟文蕊说。  “舍小取大?所以十多年前修斯的母亲也是你舍小取大吗?”  张文豪的脸色变得很差,他满眼红血丝的看着修正德。  修正德十分意外张文豪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张文豪摘去了身上的徽章然后将它扔在地上。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我选择辞职。”  一脚踩到了那张写着探长助理的标签上,没有人敢去阻拦张文豪,眼睁睁的看着他摔门而去。  “这…”  徐老大十分尴尬,张文豪是他亲自审批入行的,现如今这么无礼就是丢了他的脸。  “不要理会,年轻人很正常。”  修正德拍了拍徐老大的肩膀,二人都叹了一口气。  “您不改变主意了吗?”孟文蕊说。  “是的,这是唯一最有效的办法,如果你和那个年轻人一样,我也不拦着你。”  “我不会的,我会跟着你的意思走,但我也会从中调查我要的东西。”  修正德大笑起来,他看着徐老大说:“这才是我要的答案。”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徐老大同意的点了点头。  几人又进入了牢房,修正德坐在了最后面的椅子上,孟文蕊坐在白青冰对面,他用手帕将桌子上的解药擦净然后倒了一杯水移动到白青冰面前。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 第221章 招财的死亡 “阿暖!阿暖就是突破口,让她假扮我引诱月娘出来,你们设下天罗地网我不信月娘逃不掉。”  “阿暖替你死?”  “她现在就在外面假扮我,掩耳盗铃就是个笑话,我想月娘早就识破了,要不然也不会说要来亲自杀我。”  白青冰整理着头上的碎发,此时郝家父子已经被人带走,冰儿阴晴不定的性格让别人根本摸不透她的真实性格。  李瑞十分好奇这个女人到底爱不爱郝风信,为何有时看起来十分痴情有时又多几分薄情?  审讯室内的谈话只有这几人知道,结束之后白青冰被孟文蕊和李瑞带到了六安区最严的监狱单间中,这里四面墙都是铁皮,窗子只有小小一个,外面是六安区的地下。  这里连接冰窖密室,温度要比正常空间低个十多度,白青冰没有棉大衣也没有鞋子,活生生的被推了进去。  她披着长发铁青着脸直接找个椅子坐了下来,孟文蕊透过窗户看着她,就见白青冰摇晃着脚丫哼唱着歌,她丝毫没有恐惧和焦虑,在密室中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的自在。  “我们把她关在这里安全吧。”李瑞翘起脚也跟着孟文蕊一起看里面的白青冰。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如果白青冰被杀那么我们的锁定范围也会缩小。”  “嗯…死还是不死都对我们有利。”  “郝风信伤被包扎好后也会被送进来,切记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孟文蕊戴上了眼镜,他和李瑞回到了办公大厅内,就见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等待部署新的任务。  孟文蕊又拿出一瓶绿色解药放在桌子上说:“我们需要两个人做实验,最坏的结果就是会死一个。”  “不是说两个吗?”李瑞说。  孟文蕊又拿出两瓶深绿和浅绿的放在桌子上解释说:“两个人同时服下如果只死了一个,那么两外两瓶我将会都做成解药给病人服下。”  李瑞一听拍手叫好,但屋子里只有他一人这么激动,他尴尬的收起了手才知道还是要死一个人。  “两个人…这是在赌啊,如果命好都不会死,但要真的倒霉,轻者可以服下另一瓶解药,重者直接暴毙身亡。”  李瑞谨慎着看着眼前这三个瓶子,他终于理解了孟文蕊和张文豪为何那么激动。  “所以,到底去哪找人?”  对于孟文蕊来说这比追查月娘还要难,他接受不了好端端的生命因为试解药而出事。  就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英洁站了出来,她拿起一瓶绿色的解药说道:“我可以试一个。”  “姐!”  “英洁!”  “英探员?”  大家都要上前阻拦,可是英洁已经决定,她皱着眉头撅着嘴看着眼前的小小瓶子犹豫许久说道。  “英旭…你最了解我,我决定的谁都无法改变。”  “姐!你不可以这样!”  英旭站在英姐面前,他看起来要哭了的样子,两只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是为了修斯,其实不是的,我是为了那些中毒的人,我一直都记得我的身份,保护盐港的人们是我的责任!”  英洁的话让所有人都自愧不如,就在这时人群中跑出来一个小个子男生,仔细一看竟然是穿着整洁干净利落的招财。  他也拿起个瓶子与英洁站在一起,招财抬起头望着美丽的英洁笑着说:“和这么漂亮的人一起做事死而无憾。”  “招财你也发什么疯?快点放下!”  李瑞撸起袖子就要抢走招财的瓶子,可是招财手快直接掀起盖子一饮而尽。  “我是出于私心,我要救主人。”  招财呲着牙笑着说。  英洁见大家注意力都在招财身上,她也将绿色解药喝了下去。  “这下好了,你们两个谁要是出了事我都没法跟修斯交代。”  李瑞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也流了下来。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人也都哭了,有的人接受不了甚至已经跑开,他们不愿面对这一切,接受不了为什么英洁和招财要承受这份苦。  孟文蕊将英洁和招财扶到了停尸房,两个人坐在冰冷的铁床上,英洁用手轻轻的摸着上面消毒水的痕迹。  “一会儿我们两个就会有一个躺在这里吧。”  “不要悲观,你们几率很大。”  孟文蕊拿出仪器为招财和英洁检查心率。  这时英旭不顾阻拦走了进来,他看着英洁还是那么潇洒自在的样子心痛如绞,他走到英洁面前跪在旁边双手握住了英洁的手。  “姐!没事的…我相信你的运气。”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半边脸,心痛的英旭呼吸都困难,这种感觉他简直要崩溃了。  一旁的招财羡慕的看着姐弟二人,他驼着背小心翼翼的捂着嘴巴笑,心想着什么时候也会有人这么对他。  而这时孟文蕊又将毒药注射进去,各自的解药也紧接着又来一遍,这下两个人身体都出现了反应,英洁和招财全部都浑身发冷哆嗦起来。  英旭哭的泣不成声,他站起来将英洁搂在怀中,一直不断的安抚着她。  孟文蕊则是拿出一件厚重的大衣披在了招财的身上。  “招财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不舒服。”  招财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没有眉毛所以皱起眉毛更加难看,一件大衣都无法解决身上的痛苦,招财自己已经感觉到了他怕是中招了。  旁边的英洁嘴唇已经变成了灰白色,英旭死死的握着她的不放神奇的是五分钟不到英洁就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没有面色红润但看起来也有精神头的,与她一起的招财看起来就没那么好,他越发严重甚至打起滚来。  “难道…”  英旭也发现了两个人差距实在太大了,招财怕是真的更严重了。  孟文蕊拿出针管对准招财的胳膊就是一下,他抽出来的血液全部变成了白色。  “白色的…我要死了。”  招财忍着剧痛说。  “对不起招财。”  孟文蕊侧过头不忍心看着招财说。  “没关系,你们快去救我主人!”  招财的皮肤开始变黑,原本就有皮肤病的他雪上加霜,接着他开始口吐白沫然后鼻孔流血,整个停尸房被他弄的一片狼藉。  “法医大人…救我。”  招财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孟文蕊的胳膊。  孟文蕊浑身一哆嗦,他转过头看着招财,从眼神中他明白了招财的意思。  “你确定了吗?”  招财连忙点头。  孟文蕊站了起来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针管对准招财的胳膊又是一下。  招财死了,他是在孟文蕊怀中死的,死之前他也没有松开手,导致孟文蕊的胳膊有一块很深的抓痕。 第222章 阿暖被刺杀 “招财死了?”  英洁强忍着酸痛站了起来,脚前的招财睁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嘴角一直往外渗出红色液体,不到一分钟红色液体变成了白色。  她捂住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孟文蕊就半蹲在招财旁边,他伸出有抓痕的手轻轻的合上了招财的眼并说道。  “我们去做解药吧。”说完孟文蕊将瘦小的招财抱到了冰冷的铁床上,然后将英洁和英旭推了出去。  郝氏食品厂外阿暖一身黑袍站在街角,看着食品厂四周都被警局的人包围,她决定夜里趁着防守松懈从房顶进入。  就当她要回去的时候只见一个黑袍女人拦在了她的面前,这女人一身真丝黑袍看着比阿暖的袍子高级多了,她的腰间围着一个长鞭,阿暖低头见此鞭就认出了她就是那个杀修斯的人。  “月娘?你怎么来了?”  “青冰?你不是应该关在牢里吗?”  被称为月娘的女子上下打量着阿暖,从头到脚都是白青冰的衣服,甚至连脸上的面具也都是一模一样,但她心里清楚的很阿暖已经叛变,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阿暖在假扮白青冰。  “牢里的是阿暖,我设下陷阱她替我背了锅。”  阿暖十分谨慎,她说话的时候强制自己不去逃避月娘的眼睛。  “摘下面具!”  “在这里?”  这时的阿暖也确定自己失败了,原以为可以侥幸一下,没想到月娘直接就要拆穿她。  阿暖往后退几步,她的手伸向背后预打算握住把两根长针。  可没想到月娘直接上手抓住了阿暖的衣领,然后将她拽到面前,二人面具贴在一起,月娘侧过身一手夺走阿暖的钢针另一只手摘去了她的面具。  “果然是你这个叛徒,我早就怀疑你要背叛,没想到竟然从青冰那里下手。”  月娘抓着阿暖将她强行拖到胡同的角落里,她拿出腰上的长鞭然后将阿暖扔到死胡同最里面的墙边。  阿暖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她靠在墙上手抓着旁边的枯草。  月娘上来就是三鞭子抽的阿暖叫出了声,她皮开肉绽连滚带爬的,可死鸭子嘴硬连句求饶的话都不说。  “你以为白青冰进去后就没有人跟着一起受伤吗?”  “你还有替身?”  “就你和白青冰两个人的能力还想帮我?自然是要更强的助我一臂之力,她一直都想亲自杀你,想必现在已经饥渴难耐了,出来吧幺宝。”  月娘话音刚落就见房顶上跳下来一个黑衣女人,她穿的和阿暖一模一样,手里拿着长刀上面刻着黑兔头,兔子的眼睛上还镶嵌着红宝石。  这个叫幺宝的女人摘去面具,竟然和阿暖还有月娘长得极其相似,女人跑起来十分迅速几秒就到了阿暖的身前。  她半蹲着一只手托着阿暖的下巴,然后一脸坏笑的拿起长刀划花了阿暖另一半脸。  “不是胆子很大吗?你死了我就是阿暖。”  “你想成为我骗修斯他们?”  “你不也想成为白青冰骗我们?”  幺宝直勾勾的看着阿暖的眼睛,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阿暖流血的伤口,然后轻轻的在她白嫩光滑的颈部划上一刀。  “你的任务结束了,再见。”  月娘和幺宝离开了胡同,只留下衣衫不整满脸伤口的死人阿暖,她的脸被划了几十刀,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旧伤口。  而那面具现如今戴在了幺宝脸上。  幽深的胡同内,即使是吴放赶来都认不出这具尸体是谁。  “解药已经找到了,进行对比我们已经确定了哪瓶是比例正确的。”  孟文蕊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看向解剖台上的招财,然后拿出新的手帕沾湿了温水走过去帮招财将身上的血渍擦干净。  孟文蕊看着招财的尸体,他想起了在幻境中的花瑶意。  “都是我,你和花小姐才深陷险境,而你们的目的都是为了修斯,我对不起修斯…”  孟文蕊心里多了一股火,一种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来气,花瑶意忘记了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但招财却死了,而且是他亲自注射的药。  “文蕊…”  英洁站在身后听到了孟文蕊的自言自语。  “英洁…他们都去救人了吧。“  “带着解药走了,盐港的大夫也跟着去的,还有郝氏食品厂附近多了一具女尸,李瑞带人去调查了。”  “那就好了,这几天太累了,尤其是你,你的身体需要多休息。“  “我没关系,我还要去医院看修斯,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你们是男女朋友,我就不添乱了。”  孟文蕊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他说起来也别扭得很,英洁一听就是违心的。  “文蕊…你是不是因为招财的死而自责?”薆荳看書  “你想多了,我对每一具尸体都很尊重,必须让他们干净的入土。”  “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们说,那我先走了。”  看着英洁离开孟文蕊终于坚持不住,他瘫倒在招财的尸体旁,不停的擦着招财的胳膊,胳膊上暗紫色皮癣都被擦破了皮。  他摘去了眼镜脑袋埋在白布里,从学医开始到现在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这时口袋里的昙花与蝴蝶的手帕掉了出来。  他用那满是血的手将它拾起,上面沾满了招财的血,孟文蕊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停尸房。  “孟文蕊…你怎么了?”  孟文蕊喝的烂醉倒在了荆家门口,好在是荆家的门口,如果是其他地方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花卿披着外套从里面跑出来,下人们都围了过来不敢上前碰他。  她最了解他。  花卿毫不犹豫直接将他扛起然后带到了别墅最右边单独的小木屋中,这间小屋原本是荆老板做曲时为了找灵感单独建的屋子。  现在这个屋子给花卿练习用,他希望花卿要像荆枝鸢一样会荆门绝技。  “你从来不喝酒,你做了什么?”  花卿解开了孟文蕊的衣领,他的衣服脏的不得了,必须尽快洗干净才能继续穿。  孟文蕊摘去了眼镜,模模糊糊的看着花卿的脸,沾满血的双手捧住了花卿的脸,花卿一不小心栽倒在了孟文蕊的怀里。  两个人对视着,花卿看到了孟文蕊在流泪。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我杀了人….” 第223章 白青冰三号 孟文蕊的话令花卿十分害怕,她迅速坐了起来紧接着擦了擦脸上的血说:“你…杀了谁?“  “我杀了招财。”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夹杂着的全是哀怨。  孟文蕊从兜里拿出那块手帕,上面的昙花一被染红成为了血色昙花,旁边的蝴蝶看起来十分厌恶,它一点都不想落在花上。  他简单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花卿也从惊恐转变成了同情。  她将孟文蕊搂入怀中安抚着说:“这事不怪你,招财是为了救修斯。”  “可是花瑶意呢?她是在我的诱导下出了事,我真的越来越不能原谅自己了。”  孟文蕊死死的抓着花卿,他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身酒气犹如他挑皮的证据。  “如果你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就去坦白。”  “坦白?”  孟文蕊微微抬头,他微醺的状态十分迷人,泛红的脸颊滚烫,长长的睫毛上下抖动着,傻傻的看着理智的花卿。  坦白是什么?像是自述罪行一样。  孟文蕊皱起眉头他无辜的看着四周,一脸委屈的说道:“我考虑考虑,应该还有其他办法。”  他推开花卿一个人勉强的站了起来,跌倒几次周围的瓷器都被他弄到了地上,花卿眼睁睁的看着孟文蕊走了出去。  花瓶碎了一地,院子里的下人都以为二人发生了争执。  “咱家二小姐跟这法医闹分了吧!”  “我感觉也像,自从老爷认她为女儿,这不少公子哥追求她。”  这时荆枝鸢的丫鬟走了过来,她曾受到孟文蕊的恩惠,听不得这些下人胡言乱语。  “你们说什么呢!他两天生一对,别胡思乱想!”  “丫头你听…不是吵架还是什么?”  叮叮咚咚的声音,她也开始自我怀疑起来,只见孟文蕊一个人推开大门走了出来,他低着头手拿着外套,眼镜别在了胸口的口袋处。ζΘν荳看書  下人们装作打扫卫生,一个都不敢吱声,突然花卿推开大门,她朝着孟文蕊的方向跑来从后面搂住了孟文蕊的腰。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花卿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只管眼前孟文蕊能够精神起来。  “孟文蕊,你要坚守住自己的信念,不忘初心不怕阻碍。”  “我…会的,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孟文蕊嘴角微微上扬,他突然很享受花卿这么主动,转过身二人对视,花卿翘起脚尖轻轻的吻上了孟文蕊的嘴巴。  这一幕周围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她们惊讶的放下扫把,一个个都跑到了角落里偷窥起来。  “我说他们没事吧…就你们一天天喜欢八卦!”  “没想到二小姐这么开放,平日里真看不出来。”  院子里激情热吻,孟文蕊将花卿抱了起,他用力的搂着花卿的腰生怕她掉下来。  “答应我,不要出事。”  她第一次感觉如果失去孟文蕊将会是这辈子最大的痛苦。  孟文蕊握住了花卿的手并安抚说:“放心吧。”  医院内花瑶意躺在空床上已经睡的十分踏实,修斯和追风靠在床头边对视着对方一句不说。  突然英洁一个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堆水果和几朵花。  “带这么多东西。”  “这些你现在可以吃,追风要等过了危险期才可以吃。”  英洁转过头礼貌的对着追风笑了一下。  “不得不说托马斯儿找的那几个大夫是真的厉害,他们做的解药我服下整个人就神清气爽了。”  自从大家都有了解药修斯的戾气都少了,他很少发牢骚开始配合着大夫进行康复治疗。  “对了,你和招财一起去的怎么不见他人?”  “招财?招财…在黑市里。”  “黑市?他一直盼着能离开黑市,怎么现在还在黑市?”  “记得他哥哥吧,他和哥哥有点事。”  英洁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也对,他也很在乎他哥哥,等他回来就告诉他我要好了就带他吃遍盐港小吃,他之前一直念叨我还没有时间带他去。”  “我去厕所,你先吃吧。”  英洁听着这些话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在地上挣扎的招财,她跑到了楼梯口捂着嘴巴小声的哭了起来。  原本想要告诉真相的,可当修斯问起的时候英洁不自觉的撒了慌,她突然懂了孟文蕊为何那么痛苦。  楼道里十分寂静,只要有一个人从旁边走过都震耳欲聋,但英洁身前突然出现一个女人。  黑色的布鞋上面绣着一只诡异的黑兔,英洁停止抽泣她屏住呼吸后背发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时她已经做好了与人搏斗的准备。  女人弯下腰向英洁伸出手,英洁直接站起来后退几步握住女人手腕然后腿向前推,她将力量全部集中在脚下看样子要把女人摔在地上。  女人也不示弱,她的身体要比英洁柔软许多,几下子就登上了旁边的扶梯与英洁打斗起来,她身上的气味十分特别像是死人的味道,可当英洁与女人对视之时,她发现女人的面具竟然是白青冰的。  “白青冰的面具?你是阿暖?”  “是我。”  英洁和幺宝同时收手。  幺宝成功的伪装直接骗过了英洁,接下来她要在修斯和追风面前做测试,如果他们都没发现那么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你怎么来了?刚才太抱歉了,我以为你是坏人。”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来这里就是看看修斯和那个杀手死没死。”  幺宝清楚地看到英洁脸上全是泪痕,她的眼睛也是红的想必是刚哭过,幺宝心想难道是修斯病重所以才这样?  “我带你去吧,你那边怎么样?”  “按照我的计划很顺利。“  幺宝将刀藏于身后斗篷里,她和阿暖不同的地方很多,阿暖擅长钢针而幺宝擅长可以伸缩的宝刀,这些替身中唯有幺宝深的月娘喜爱,这刀就是月娘赠予的礼物。  病房内修斯正在吃着水果,他一边津津有味的咀嚼一边看着盐港报纸上关于解药的报导,这时英洁带着幺宝走了进来。  气氛十分尴尬但又不能这么冷下去,幺宝像块木头一样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从未见过修斯和追风的她竟然脸红了起来。  原来幺宝不仅是个变态杀手还是个花痴姑娘。面具后的大眼睛左右来回看,追风少年感还有的修斯痞帅感,如果要杀了他们先杀谁好呢?  幺宝的大脑开始乱转,以至于她忽视了旁边的三十多岁男子。  幺宝的手被一只又大又暖的手牵住。  她浑身一颤转过头警惕性的要拿出刀,却发现旁边站了个皮肤黝黑面脸胡渣一瘸一拐的男人。  “阿暖好巧啊。” 第224章 那叙叙旧吧 “阿暖你在发什么呆?好不容易见到我不开心吗?”  吴放傻笑起来,岂不知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阿暖了。  幺宝匆忙松开手,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与异性牵手,还是那种以爱慕的男女关系。  是陌生的眼神。  吴放发现了眼前这个人不对劲,他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接着忍不住的伸出手要摘去她的面具。  幺宝见状用力的朝着吴放的手打过去,吴放这才缓过神感觉自己过分了,他将手背在身后慌张地说。  “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你…你知道错了?”  幺宝摸着自己的面具,她知道阿暖的脸全是伤疤如果面具被摘下就暴露无疑。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来看修斯。”吴放也不顾腿上的伤,他赶紧跑到修斯旁边搂着他的肩膀傻呵呵地看着幺宝。  与修斯贴在一起,吴放丑死了。  幺宝一脸厌恶的看着吴放,她走到修斯面前尽量不去看这个粗糙的男人。  眼中的修斯除了面色苍白之外没有任何中毒症状,看来僵尸曼陀罗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这时对面的花瑶意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就见屋子里站了一堆人,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们全来啦。”  瑶意这邋遢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见吴放等人都惊讶的看她,瑶意转过身拿起镜子审视一番。  “花小姐别见外,现在都是自己人。”  吴放鞋子也不脱将腿放到了修斯的病床上。  “那不行,我是不允许这样的。”  瑶意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污渍说道。  “我现在是扮成了白青冰。”  “不管你叫什么,你现在确定自己安全吗?”修斯放下水果然后靠在床头边看着幺宝说道。  “我确定,接下来你们想怎么做?”  “修斯忘了告诉你,警局里除了张文豪之外都决定让阿暖当诱饵。”  英洁在修斯耳旁小声的说。  “什么?”修斯气的差点破音。  英洁冲着他摇了摇头,修斯吓得立即捂住了嘴巴。  无论他是否能继续参与案子,都要配合刚定下来的计划,修斯对阿暖没有任何同情心,反倒是吴放。  吴放刚找到心爱之人,如果出了事不知道他会怎样。  “阿暖…那个…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月娘吗?解药拿到了吗?”修斯假意客气的说。  可幺宝从来不知道阿暖体内有毒,她根本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我的事,来此是想找你们讨论我应该怎么配合,顺便确定一下你们两个会不会突然死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要是死了我会把整个盐港掀开也要杀了你们!”  瑶意叉着腰走了过来,幺宝个子没她高,瑶意不仅俯视她还变本加厉的翘起脚瞪她。  “花大小姐这么喜欢胡闹,等我有时间了好好陪你玩。”  幺宝瞪了她一眼,这要放在过去瑶意早就一命呜呼了。  “和平和平!阿暖姑娘办法我们还在讨论,想有了结果再通知你,不如这期间你和吴放大哥好好相处…叙叙旧!”  修斯乐的十分牵强,说完他就装作很难受的样子缩进了被窝。  “你们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在想着如何利用我,也对…我是个外人,现在还有求于你们,我没有任何权利插嘴。”  幺宝说完就扭过了头。  她的一举一动令英洁感觉不对劲,从交手的那时起英洁就从未把她当成阿暖,但这些都是她自己的猜测不能拿出来跟大家商议。  现在这个阿暖无论是身手还是态度都给英洁一种判若两人的感觉,她和吴放一样不能主动去摘面具,英洁只能在她身上多放几个心眼以防万一,毕竟这也是女人的第六感。  “阿暖…修斯说的没错,不如和吴探长叙叙旧,我们这边也有很多事要处理,牢里的白青冰和郝风信还在被攻略,我们还想从他们嘴里知道些什么再做决定。”  英洁走上前拉着幺宝的手然后将她带到了吴放身边,她的有意撮合让幺宝感觉十分恶心,为什么屋子里的女人都这么烦人,一个花瑶意一个英洁要是再过去定瞬间两刀下去。  幺宝强忍着不冲动,只见旁边的吴放还羞涩起来,他红着个脸递给了幺宝一张戏票。  “早就想给你,但是我找不到你,碰碰运气提前买了。“  幺宝对这些一窍不通,她看了两眼直接放进了口袋中说道:“今晚的?还挺巧,我可以去。”  她一直牢记月娘的话,务必混入修斯他们中间,最好要和他们成为朋友。  “真的啊,太好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幻想着和你一起看戏。”  吴放开心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一旁的修斯看他越开心心里就越难受,这个事情他不能跟吴放说,必须要修正德亲自对吴放说才行。  看着吴放带着幺宝离开修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对着英洁说道。  “我不会像我爸那样只要结果,我会私下调查真相的。”  “你这话文蕊也说了,真不愧是好搭档…这么默契!”  “什么?托马斯儿也这么说?我还以为他真的叛变了!”  夜深暴雨孟文蕊躺在床上睡觉,梦中他回到了校园,国外一所知名大学,孟文蕊拿着手术刀对着台上的小白鼠发呆。  “托马斯!你在发什么呆?“  孟文蕊的老师英格利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助教,孟文蕊缓过神来就见自己处在教室中间,旁边所有学生都在围观他。  “托马斯,这次是你第一次以教学的方式解刨试验品,这么多同学看着你希望你认真对待。“  “这是…”  这是他上学时最难忘的一天。  孟文蕊甩了几下脑袋,桌子上的镜子里照到的孟文蕊是更加细皮嫩肉的,他戴着口罩身穿有学校标志的白色大褂,镜子旁边还有几个笼子,里面不是小白鼠就是兔子和鸟。  “托马斯!已经开始了,请你快点。”  他的老师有重度肥胖症,他说起话来嘴里还有一股豆子的味道。  “好的,老师我开始了。” 第225章 疯魔人蜘蛛 冰冷的手术刀将活着的小白鼠肚子剖开,孟文蕊成功取出了它的心脏,又小又热的直接放在了盘子上。  这是他第一次在所有同学面前展示完美的内脏剥离,英格利老师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朋友,在国外几年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业上都帮助了他。  众多留学生中孟文蕊的成绩是最优秀的,他经常被英格利老师带到各种社交场合为他搭建人脉,所以两年后孟文蕊成功进入了最好的医院玛利亚医院实习。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实习第一天孟文蕊接触的第一具尸体就是英格利老师。  “托马斯,为什么还不动手?”  瑞波德特教授已经准备好干活,但孟文蕊从打开尸袋那一刻就愣在了原地。  “托马斯!”  瑞波德特戴着手套指着他愤怒的吼道。  孟文蕊身子僵住了,他微微张开下唇眼睛瞪的要掉出来,眼前的英格利有一半的肉已经被人切开,他的死相十分惨,要是正常人见到坚持不了几秒钟。  英格利要是有二百斤体重,那么现在台子上的尸体是被切去了八十斤的肉。  部分内脏留在外,一股恶臭从里面飘出来,孟文蕊早就习惯了这个味道,但现在是英格利老师的尸体,他还是忍不住的跑到了后面的水池里吐掉了中午的午饭。  “托马斯都说你是学校里最出色的学生,可我现在完全看不出你的能力,真的差的太令人失望了。”  瑞波德特撇了一眼孟文蕊然后转过头和其他实习生一起将尸体抬了出来。  警局里的法医都被调走,这四个月的尸体基本上都交给了玛利亚医院的瑞波德特教授。  “他是我的老师英格利先生。”  孟文蕊扶着墙壁眼泪都掉了出来,这年他才十九岁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身边人死去,尤其是远在海外的他已经把英格利老师当成了唯一的亲人和朋友。  “这就是英格利老师?”  瑞波德特听后赶紧跑过去拿起文件仔细看了一遍,上面是当地警局文员写的详细信息,说英格利老师死于最近的连环杀人魔代号蜘蛛之手。薆荳看書  孟文蕊看到老师的死因,他握紧拳头就要去警局,就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被瑞波德特拦了下来。  瑞波德特一米九的大个子轻松的将孟文蕊抱住,他强行拖着挣扎的孟文蕊回到了手术台边,指着英格利突出来的肠子说道。  “不要冲动,我们可以从尸体上找到真相!”  “凶手就在外面逍遥法外,我不能在这里停留。”  孟文蕊一直用流利的英语对话。  “尸体可以告诉我们很多内容,不要小看他们,上帝依旧在保佑每一个人。”  瑞波德特是个虔诚的信徒,他曾经也是一名法医,但是因为私人问题不得不离职转行到医院。  十九岁的孟文蕊还没有接触到法医这个职业,他摸着英格利冰冷的尸体脑子里全是瑞波德特说过的话。  “尸体真的可以告诉我们答案吗?”  “托马斯!无论你是一名法医还是普通医生,要记住不要因为个人情绪影响自己救人,真相,一切都是为了真相,让死去的人安息让活着的人重生。”  孟文蕊突然睁开眼睛,他额头上全是汗水,衣服都湿透了。  听着旁边的钟表秒针摆动的声音,孟文蕊转过了头他拿起那块手帕然后放进了口袋里。  刚才的梦境历历在目,这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的,梦里的所有事情包括对话都是他留学时的经历。  在瑞波德特教授的帮助下,配合警方找到了凶手并且还登上了报纸头条,实习一年结束后孟文蕊就回到了学校继续学习,课余的时间帮助瑞波德特教授和警局的人破案。  在他学有所成毕业之时,来自国外警局的邀请函第一时间交到他手里,但是孟文蕊拒绝了,他决定带着所学的知识回到盐港,就像是他的祖辈们一样用自己的能力守护着盐港这片土地。  从浴室里走出来,孟文蕊湿漉的头发擦也不擦,凌晨三点多开车来到了医院。  此时的修斯呼呼大睡,对面的追风和瑶意两人也刚刚睡下,英洁因为张文豪辞职搬回了家特意带着李瑞和英旭去解释。  孟文蕊打开了病房大门,他悄悄地走到了修斯身边然后点燃了旁边的蜡烛。  修斯猛的睁开眼睛就见孟文蕊站在他床边,夜深人静的微弱的烛火映射他俊美的脸上,可他的眼神却那么可怕,像极了失了魂的人。  修斯正要大叫孟文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来干什么?吓死了!”修斯小声的说,他生怕吵醒修斯。  “我有话要对你讲。”  “这么晚了来找我聊什么?”  “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在这里讲。”  “我伤得这么重,你叫我去哪里?我动都动不了!”  孟文蕊看了看修斯的伤口,然后从窗台边拿起轮椅走了过来。  “这个。”  “你到底要说什么!一定要我出去和你聊吗?”  修斯的伤口疼的到了肩膀和后背,他稍有不慎都会痛的死去活来,每次去厕所就是最煎熬的,他要费尽心思的换各种动作才能完成一系列事情。  “好吧好吧,看你这副样子…快帮我起来。”  修斯忍着剧痛坐到了轮椅上,孟文蕊推着他走到了楼上的带棚子的天台。  雨下的很大修斯披着毛衣和毛毯,好在医院的棚子可以遮风挡雨,修斯就靠在轮椅上等着孟文蕊说话。  今夜的天没有月亮,可孟文蕊站在边上仰头看了许久的天,他好像是在找什么。  身后的修斯有些不耐烦,在几句催促下孟文蕊转过了身,刘海被一点雨水打湿,修斯看不清他那是水滴还是眼泪,就见孟文蕊皱着眉眼下隐约有两滴水。  “修斯…招财死了。”  短短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修斯胸口剧痛整个人差点从轮椅上倒下来。  “你再说一遍?”  “招财死了。”  “他…到底怎么回事?”  “僵尸曼陀罗。” 第226章 跟自己和解 孟文蕊将经过全部告诉了修斯,可没想到的是修斯竟然十分淡定,这和往常完全不一样,淡定比起冲动来说更加吓人。  暴雨席卷了整个盐港,修斯听着闪电雷鸣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自嘲上天竟然不把自己的运气分给招财一点。  作为人类,招财属于最底层的人,他没有了自我没有目标,为了生存他侍奉他人,因环境而患重病不得治,后又遇到修斯改变人生,可好景不长他最终难逃黑市诅咒。  走出去的孩子没有活下来的。  修斯记得摆渡王说过的话,他奋力起身走到孟文蕊面前,轻轻的拍了拍颤抖的孟文蕊肩膀,修斯温柔地看着他微微一笑。  刘海都被雨水聚成了几缕,上面的水滴顺着头发滴落在了修斯的胳膊上,这冰冷的雨水经过孟文蕊的身体是热的。  修斯红着眼强忍泪水的说:“我知道你自责,托马斯儿…无论你是法医还是大夫都要记住自己的责任。”ζΘν荳看書  孟文蕊愣了一下,这话分明和国外的那个教授说的一模一样。  “难道都是天意?”  孟文蕊自言自语,就因为修斯对他没有任何憎恨。  他从兜里拿出了一条项链并且交到了修斯的手中。  “我在他衣服里找到的,项链里是你和你母亲的照片。”  修斯接了过来,这和之前交易的项链是同一个,难道是招财和英洁去黑市时拿的。  修斯这次终于绷不住了,他将项链戴回脖子上,那种安全感再次出现,就犹如他的母亲又回到身边一样。  “招财是个好人。”  “招财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修斯你要好起来!”  “放心吧,我死不了,只不过心中愧对英洁和招财。”  孟文蕊心中并没解脱,花瑶意那事他还没有说。  目前来看知道真相的只有他和英洁,如果这时再把花瑶意的事告诉修斯,孟文蕊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从安慰变成记恨。  可是花卿说过想要摆脱折磨就把真相说出来,孟文蕊将修斯带回轮椅上。  “那个…你还记得我们三个在幻境中的事吧。”  “我记得怎么了?”  “花小姐…”  空旷的草地上,花瑶意已被晒的脱水了,她靠在一棵大树上歪着脑袋一声不吭。  这时孟文蕊走过来蹲在她的旁边,然后将一些绿色的泥状物拿了出来并说道。  “这是我弄的食物,可以填饱肚子。”  “这些不就是树上的叶子嘛!”  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瑶意捂住了嘴巴她强忍住没吐出来。  “我宁愿死…我也不想吃这些。”  她推开孟文蕊手里的树叶泥然后转过了身悄悄地哭了起来。  “花小姐…那个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所在的地方不是真实的?”  “不是真的…那么我们为什么可以交流?”  “说不定是某种东西连接了我们的大脑,我们三个被困在了不存在的世界里。”  这个想法孟文蕊已经研究很久了,他做了很多个实验都证明了这一点,但现在还差最后一个实验。  “我需要一个实验,或许可以打破这里的结界。”  “什么实验?”花瑶意转过了身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死亡!”  “死亡?”  “我们三个人的意识是连接的,如果一人死亡那么连接的意识就会被打破,我们或许会被救。”  “或许?意思是有概率的?”  “是的,一半的概率!”  “那…我们三个必须有一个死吗?”  瑶意突然站了起来,她跑到了对面看了看远处找出口的修斯,然后又跑到了孟文蕊的面前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当这个试验品?”  “花小姐…我…”  “别说了,我们要是真的可以出去,我愿意。”  “我没有说过让你去死,我是想说我死后你们两个一定要出去,别让我的死没有价值。”  “不可以,三个人中我最没用,如果失败了,你们两个脑袋好用的还可以继续研究,可如果你死了,就剩下修斯带着累赘。”  瑶意再三劝说才说服孟文蕊,于是出现了那一幕。  听到真相的修斯不知所措,这时的雨突然停下,只有棚上掉落的水滴声,滴答滴答的考验着修斯的耐心。  瑶意在幻境中说过的每句话历历在目,修斯的胸口突然渗出血来,他面色苍白忍着剧痛一脸愁苦的看着孟文蕊说。  “你其实还是在诱导她做傻事对不对?”  修斯的话让孟文蕊不知如何回答,那时候他确实也有一点那种心思,对于他而言那是一种邪念。  是自私的邪念。  “对不起,花瑶意和招财…都是我的错。”  “我也没有责怪你,我们都很无奈对不对。”  修斯累了,他被折磨的筋疲力尽,现在的他只想要保护好活着的人,住院的这几天他不断的反省自己,已经意识到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不知道为何…你这番话让我心里舒服不少。”  孟文蕊低着头笑了,他揉了揉眼睛然后推着修斯回到了病房,修斯的伤口因为动作幅度大而裂开,疼的他只抓被单。  这时瑶意醒来看到孟文蕊和修斯在一起,她发呆的说:“你怎么来啦?外面不是下雨吗?”  “很快雨过天晴不是吗?”  修斯虚弱的说。  瑶意走到窗台边透过缝隙看到外面像是换了个天一样,月亮和星星都出来了。  “真的唉,孟法医是不是担心你所以特意半夜来?”  “是的,解药是他负责的,自然惦记着成果。”  修斯抓着孟文蕊的袖子,他希望孟文蕊不要再提起那件事。  瑶意看着角落里的孟文蕊心生特别的感觉,隐约记得与他之间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想要提起却一句都说不上来。  而另一头的吴放和幺宝在从不关店的戏院里看戏,二人是最好的位置,旁边瓜果下人全都有,这是吴放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买到的票。  看的是梁祝的故事。  幺宝从未看过戏,现在她已经完全投入进去。  面具后面的幺宝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戏子们,可不知旁边的吴放一脸幸福的看着她。  梁山伯死了,祝英台为了他自杀了,在坐的男女老少全哭了,幺宝的眼泪都滴到了裤子上。  这时吴放拿出手帕轻轻帮幺宝擦干了泪水。  但杀手出身的幺宝自我防范意识超强,惯性下她一个起身拿出刀对准了吴放的脖子。  周围的人吓坏了,吴放没想到幺宝反应这么激烈,他尴尬的对着其他人说:“抱歉,我们也是在排练。“  幺宝自知自己太过失态连忙对着其他人说道歉,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礼貌,吴放一把将她拉回座椅然后用大手将她搂在怀中长叹一口气说道。  “真是苦了你了啊。”  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第227章 别想偷账本 幺宝第一次被人搂着,这种感觉对她很奇怪,她甚至不敢动弹一下,胳膊就像个没了零件的机器一样摆在那里,最令她惊讶的是她听到了吴放的心跳声。  心脏不急不慢的,呼吸也十分平稳,许久幺宝抬起头就见这个男人笑呵呵的看戏,她好奇为什么周围人都哭吴放在笑呢?  “你…为什么笑?”  “戏里的人生是悲剧,可我的人生不是。”  他摇头晃脑的说随后伸出手来,一旁的小二就捧出一束鲜花,上面满是浪漫的红色玫瑰芬芳馥郁令人陶醉。  “送你的!”  吴放将花塞到了幺宝的怀中,要不是有修斯这个花花公子,他也不会迅速找到这么美丽的花。  接着吴放从兜里拿出枚戒指,这是他找那店老头又打造的,金色银边简单素雅,吴放握住幺宝的手正要开心的戴上去,可幺宝的手指头与戒指完全不匹配。  “怎么会这样?”  这明显比原来的大两圈,吴放不相信的又换了右手结果还是一样的。  幺宝发现异常立即收起手紧张的说道:“带不上很正常,都这么多年了。”  吴放点了点头愧疚的收起了戒指,幺宝发现他的手上早就带好了另一枚。  “我要走了,不用跟着我。”她慌张的站了起来。  “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  “你们去食品厂找我,我会出现的。”  说完幺宝就像是落荒而逃一样,她收起披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吴放又拿出这枚戒指,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它自言自语的说:“我会把你带上去的,现在我这呆几天!”  幺宝坐上了马车直接回到了食品厂,这里警探已经散去,空荡荡的大工厂里除了发霉的食物别无任何。  一股恶心的气体从食物里飘出来,那是僵尸曼陀罗的味道,时间久了接触空气就会挥发出来,好在气体对人无害。  幺宝拉起电闸整个工厂亮了起来。  大门吱吱的响,地上全是疯了的人的抓痕,角落里还有些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幺宝喜欢这样的味道,血腥和苦味令她安逸。  拿起长椅整个人躺在上面唱着今天戏里的曲子。  “白姑娘,怎么…我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您?”  后屋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油头纹身一副痞子样,幺宝不慌不乱拿起长刀缓缓坐了起来。  “鬼手将军,别来无恙。”  “白姑娘?”  鬼手歪着脖子看了一眼幺宝,印象中白青冰是不认识他的,今日来是想在工厂里找些东西,结果意外发现被关着的白青冰跑了出来。  “是我,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看…毕竟下面的黑市已经关了。”  “上面有上面的规矩,下面有下面的门路,我们各司其职而已,你来上面翻箱倒柜就是在越界。”  幺宝说完手一伸那长刀变得更长,瞬间伸到了鬼手的脖子上,那几根碎发被斩断飘落下来。  如此快准狠,鬼手吓得一身冷汗,他江湖地位虽略高,可身手不在前位,鬼手双手合十立即求饶。  “白姑娘别冲动,我无恶意只是想找找东西。”  “你要找什么?我说过各走各的路,这里没有你的东西。”  “话虽如此,可我们毕竟是合作关系,你要知道合作了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想要什么?”  幺宝放下武器,她打量着眼前的鬼手也未必是自己对手,放下戒备后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了下来。  这鬼手没有说话,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周围,接着跑到了大门口把门一关。  “我想要账本。”  “你要账本干什么?”  幺宝对郝氏十分了解,郝风信的账本里有很多不干净的记录,其中就有个黑市的账,如果被鬼手找到他就又可以重振旗鼓拿回属于他的位子。  “这…如果白小姐帮我,说不定我还可以把牢里的郝财神救出来。”  “呵呵…我可不需要您麻烦,郝风信的事不用费心了。”  “可你怎么出来的?现在的警局可是十分森严,不是你想出就出的。”  “那将军您可错了,六安区警局里不还死过一个工人吗?”  王三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记得那次还赔了不少钱。  “那次的事确实邪乎,但白姑娘一个大活人跑出来是真奇怪。”  “我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鬼手将军来偷账本才是更奇怪。”  幺宝玩弄着手里由长变短的刀,她轻蔑的看着旁边低三下四的人,好像是刀下求饶的废物们。  幺宝原本不想理会他,但仔细回想他说会救郝风信,想必是有办法进出,何不如利用他杀了里面的那两个人。  “那你想怎样才可以把账本交给我?”  “将军的名声靠的是偷,不如试试杀人如何?”  “杀人?杀人不找追风?找我干什么!”  “追风?半死不活的一个人,他现在在病床上接不了生意了。”  追风接活并非随意,但他接的每个人背后都有不简单的故事。  鬼手心中的白青冰是一个藏在郝风信后背指点江山的女人,高冷傲气话少又霸道,可眼前这个女人狠毒狡猾与白青冰气质完全不一样。  “杀人的事我不干,恕我冒昧了有缘再会!”  鬼手感应到了事情不妙,三十六计不如先走一步,可这时幺宝却不让他走了。  手里的长刀直接扎在了鬼手脚趾中间,好在穿的拖鞋这时看清楚了才下的手,他惊恐的倒在地然后抱着脚丫子摸来摸去。  “你差点杀了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样的狠毒攻毒?”  鬼手嘴上已经温柔多了,他心里早就把幺宝一顿臭骂。  “我不会杀了你,黑市的能耐我知道的。”  幺宝拿起刀然后在鬼手面前比划了几下,她得意的继续说道:“你把郝风信给我带出来,接下来的事不要管。”  “就这么简单?”  “当然。”  “刚才不是说不要我帮忙吗?”  “现在反悔了,我想要和风信团聚。”  看着奇奇怪怪的幺宝,鬼手也没有多想,女人嘛,脑子里想的男人一辈子都不会了解的,苏老板也是其中一个,鬼手称这类女子叫疯女人。 第228章 不识故人来 杀郝风信和白青冰之事是月娘要办的,可幺宝一心想要邀功,她想让月娘看到这些替身中她是最优秀的一个。  鬼手喜欢无拘无束,被幺宝威胁令他十分不爽,但想要在黑市有地位只能与她配合,他偷偷的瞧着这个女人,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大话而已,这下好了他要用什么才能把事情办成?  第二天没等吴放去找幺宝幺宝就自己来到了青河区警局,自从假扮成阿暖,幺宝的身边多了不少人,形形色色不同目的,唯独吴放对她一往情深。  幺宝习惯了这种关系,相对比修斯他们那边,吴放对幺宝来说更有可能攻略到。  警局门口,幺宝穿着青色棉布旗袍还有一双白色皮鞋,手里拿着珍珠手包披着长发光看背影就十分清秀。  她戴着银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从头到尾除了头发外看不到任何黑色,与替身们平日的一贯黑色风格,幺宝竟然喜欢现在的自己。  之所以改变都是因为鬼手,他临走时多了一嘴。  “天天一身黑色,真不知道郝风信怎么这么喜欢。”  幺宝记住了鬼手的话所以才换了身行头见吴放。  她的长刀绑在腿上,站在警局门口看着小警探跑出来。  “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我找吴放。”  “探长?好的…我去叫他。”  小探员一副吃瓜的样子,他跑进去还跟其他人窃窃私语,只见里面的那些人都偷偷的瞄着幺宝看。  不到五分钟吴放就像是脚底下踩着轱辘一样跑出来,他羞涩的看着阿暖,然后摸着后脑勺一脸憨笑的说:“我带你去对面菜馆。”  他直接牵着幺宝的手来到了菜馆坐了下来,一副老顾客的样子拉着小二点了这里最好吃的菜。  “你点这么多我吃不完啊。”  “吃吧,现在中午了,多吃点。”  吴放乐呵呵的为幺宝倒茶,自从与她相认吴放也老实的不怎么喝酒了,衣服都换了几套新的,他自知愧对阿暖,一心只想事情结束两个人远走高飞。  “吴放…我今天来有事求你。”  “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吴大哥可以吗?什么事情你亲自来找我?”  “我想要郝氏食品厂的账本。”  “账本?”  “对,我想获得月娘的信任,如果能拿出账本她就认定我是白青冰了。”  “嗯…你说的也对,正好我下午去六安区那可以帮你拿。”  “谢谢吴大哥。”  幺宝发自内心笑了起来。  “你现在伪装成白青冰真的安全吗?实在不行账本拿到后你就退出吧,我真的不希望你出事。”  “月娘只想杀掉监狱里的人,她气急败坏也不在乎里面是我还是白青冰了,只要进了大牢就不可能受她控制,所以这就是她偏要杀里面人的理由。”  幺宝满口谎言,她说的就像真的一样。  “看来她在乎的只有控制欲带来的安全感,你小心点吧,我感觉那个月娘不是什么正常人,十有八九是个疯子。”  “知道啦,你也吃啊。”  “对了,她有没有提到她儿子?我怎么感觉应孝容跟不存在一样,他不仅对月娘没有价值对我们也没有…真是奇怪。”  应孝容是特殊的存在,从一开始的难题变成了可抛弃的选择题,自从白青冰被抓他也就回应家继续做生意很久没有出现了。  吴放对他印象很深,但最主要还是因为他的长相,阴柔俊美的男子。  但应孝容对于幺宝来说就不陌生了,她过去有两年专门负责保护他,在暗地里没日没夜的偷窥着应孝容的一举一动。  在幺宝眼里月娘对应孝容是有情感的,之所以这样也并非为了安全,直觉让幺宝认为应孝容是在后面那一环里有价值,而不是现在。  “那人我不知道,我平日里负责张家宅子。”  “也对…月娘给你们分配任务,阿暖我还是那句话感觉不安全现在咱就退出,我有能力保护你。”  听到这幺宝笑了,看来眼前的吴放是真的小看她们了。  “吴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想帮助你们。”  她不想跟这个人有过多接触,如果吴放长的像修斯和追风那样说不定她会多套近乎。  三十多岁一身酒味满脸胡渣的男人,看着邋里邋遢还总嬉皮笑脸的,幺宝真的不知道阿暖到底喜欢他哪里。  “郝氏附近的胡同里发现了命案,手法极其残忍,死者身份尚不明确,六安区因为白青冰的事人手不够用所以把案子交给我了,下午我去接尸体,你吃完饭就回去吧。”  “好的,吴大哥你可要破案啊,别让修斯他们小看你。”  幺宝听后异常兴奋,她主动的抚摸着吴放的手背,心里已经爽了起来。  幺宝想着吴放要是知道死的人是阿暖,他会怎样?那种刺激的画面已经浮现在幺宝的脑子里,就跟吃了甜食一样的快乐,她拿起包包迈着大步开心的离开了饭馆。  一直以来人们对吴放的办案能力都十分认可,他接手的案子破案率百分之九十七,六安区能把这案子转交给他也是出于信任。  当他见到已经发臭了的尸体的时候,那种惨状和味道令他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抱歉孟法医,我实在受不了。”  “不是尸臭,她身上沾上了僵尸曼陀罗,通过空气挥发就会臭。”  孟文蕊摘下了口罩,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喷雾,这是他为尸体研究的喷雾,摘下口罩为的就是为了实验结果。  只见他对着尸体一喷味道就消散了。  “吴探长!请便!”  他将白布拿开,尸体彻底暴露在吴放和助手的面前。  一米六的个子皮肤白嫩细滑,但身上多处有疤痕,疤痕时间应该最多可达十年之久,脸上的伤口多到数不清,凶手手法残忍就跟绞肉泥一样,连眼睛和嘴巴都不放过。  可致命的还是脖子上的一刀,干净利落跟脸的完全不一样。  “这也太残忍了吧。”吴放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说道。  “凶手擅长用刀,看力度掌握十分的熟练想必也是个高手,他目的在死者脸上,多半是对脸或者是身份有关系。”  “好,将她交给我吧。”  吴放伸出手轻轻的触碰到了尸体的手指,就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悲伤和一种冲动,吴放皱起眉头看着死者的脸自言自语说。  “我会不会认识她?” 第229章 谁是老相好 “认识?死者面部无法识别,要想知道身份只能通过除了脸外的身体特征,可是你和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肌肤之亲…是感觉,那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会为她的死而感到悲伤和不甘,可…我不认识她。”  吴放语无伦次的,他按着太阳穴看起来头好像很痛。  “出去透透气?你应该是精神疲惫了。”  孟文蕊盖上了白布接着说道。  “是啊,对了…阿暖让我来取郝氏食品厂的账本,你知道的她成功的假扮成了白青冰。”  “可以…账本对我们没有用处,要是对她有利那就拿走吧,但是你要在这写下用途还要签字。”  孟文蕊带着吴放走出了停尸房,然后从徐老大那申请了取走证物。  拿到沉甸甸账本的吴放心里踏实了一半,对他来说这是阿暖第一次求他办事,他可不能让她失望。  “对了…听说你们这下面有个冰窖,可以把这具女尸放在里面吗?”  “也不是不行,那你还要再写一份。”  “谢谢啊,又麻烦你了。”  突然李瑞拿着一堆文件走了过来,他也习惯了吴放经常来这里,就当成自己同事一样很随便的说。  “谢什么,说不定哪天我们也找你帮忙,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他低着头也不看吴放一眼,就盯着怀里的文件然后从吴放面前走过。  “这…哈哈哈哈…”吴放从一脸茫然到开怀大笑。  “李瑞最近在整理僵尸曼陀罗中毒者愈后的问题,以及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孟法医,要说这几个区现在就你们六安区最忙,等下次开会不如申请多调几个人。”  “我们虽然忙,但并不代表六安区犯罪人口多,都是跟八命案有关。”  “您也别误会我意思,这八命案是盐港几十年来的大案。你们真就需要一些高知识分子加入。”  说到这里他张望着四周,那个平日里嘴巴不闲着的张文豪不见了。  “那个记者呢?平日里不总是跟在你们后面?”  “他休假。”  孟文蕊没有多说什么,今天是追风和修斯同时脱离危险的日子,很多人都会去探望,他想张文豪也会去,趁着这个机会孟文蕊决定跟张文豪谈谈。  警局对面鬼手叼着烟鬼鬼祟祟徘徊,他不见熟人也不见修斯,守卫森严连蚊子都难以进入,他一个小小扒手又怎能把郝风信带出来。  鬼手开始烦躁不安,临走时幺宝与他定了约定两日内就必须见到郝风信否则账本的事免谈。  这时他看到怡红楼的苏老板只身一人前来,大大方方的拿着一堆水果和点心走了进去,他见机会来了直接跑上前和苏老板挤在一起。  “怎么是你?你干什么?”  “你无缘无故进警局做什么?”  “我来看朋友,你干什么?”  这三言两语的苏老板瞪了鬼手无数眼,众人都愣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苏老板的脸红了起来将鬼手拉在身后。  “孟法医呢?”  “法医在里屋,我去叫。”  孟文蕊和吴放一起走了出来,见苏老板和鬼手一同前来他也不足为奇,自从去了黑市就知道了他俩是老相好。  “苏老板,修斯在医院,您的花送错了地方。”  “哦对对对,我糊涂了。”  苏老板用力拍了拍额头,她跟周围的人打了声招呼就转身打算离开,可鬼手不乐意了,他的还没有完成目的。  于是他拉着苏老板又转过了身。  “那个…”  鬼手想了又想欲言又止,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把郝风信带出来。  苏老板看他一副心事的样子,就凭多年的了解怎会不知道鬼手有了歪心思,她二话不说强颜欢笑掐着鬼手的胳膊就往出走。  “你是不是要干什么坏事?”苏老板小声的说。  正当二人走出去时李瑞在后面叫住了他们。  “别走啊,我们一会一起去。”  “去哪啊?”没等苏老板回答,鬼手就挣脱开她跑到了李瑞面前笑嘻嘻的说。  孟文蕊与鬼手见过一次面,他不是这种喜欢奉承的人,如今这般模样定是有问题。  他头转头看苏老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睛里全是鬼手将军,孟文蕊不得不怀疑这个鬼手沾上了什么事。  “这不,今天修斯脱离危险期,大家打算今晚去看看他。”  “离晚上还有一个小时,我们等你们下班然后一起去?”  鬼手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他将胳膊放在桌子上用手捂着脸,通过手指间缝隙看外面的布局。  心想着如果偷偷潜入的话也不是问题,但是要引开他们。  鬼手会开锁,天下所有锁他都能开,只要找到郝风信藏在哪一切都好办。  就在他脑子里想着什么鬼主意的时候,李瑞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背上,这给他吓了一跳,鬼手惯性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的一举一动让警局里的人哄然大笑。  苏老板没了面子,那是她喜欢的男人,结果出了洋相,这让她十分接受不了,她一股气将花扔到了鬼手怀里一个人走了出去。  “苏苏,你怎么了嘛!”  他撅着个嘴巴一脸娇羞的样子,这和他的长相和造型十分不符,最主要这表情真的人人喊贱。  苏老板气的仰着头看天就是不说话。  “苏苏…我们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就抛弃我!”  “你好意思说,刚才你什么意思我心知肚明,想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要是做什么缺德事我可不去给你收尸。”  “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鬼点子,我无非就是想离你近点。”  “你这话跟阎王爷说吧,我可不信。”  说完苏老板就要离开,可是鬼手怎能让她先走,他就差跪在地上哄了半天才让苏老板放下戒备。  “你说他俩是什么关系?”  躲在门口的李瑞和英旭说。  “情侣。”  “你小子还看得懂啊。”  李瑞嬉皮笑脸的。  “他们进来了。”  英旭没理会李瑞直接走到另一边给苏老板和鬼手让地方。  “苏老板…鬼手将军…你们两个…,算了,我直说了,大家都是朋友说说你们的故事呗。”  李瑞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瓜子准备听一场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哪知道鬼手和苏老板异口同声的说。  “吃你的吧!”  他们二人联手将李瑞的瓜子夺走找个角落等着他们下班。 第230章 张文豪回来 医院内修斯正在被针灸,为了快速恢复他与追风用了最好的治疗手段,目前两人一个举不起手枪一个不能弯腰。  命虽是保住了但这后遗症还是要有的。  “以后你们两个的身体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后遗症因人而异我们目前也无法推断。”  大夫收起了工具正准备要离开。  “活下来就是福大命大,只要不太离谱我都可以接受,你呢追风?”  修斯想的倒是很轻松,他半裸着身子侧躺着,长长的睫毛迷人的眼神,他盯着追风的病床眼睛眨也不眨的,生怕一不留神追风消失了一样。  “咳咳…”  虚弱的追风被左右各一边的大夫搀扶着,腹部的肌肉被严重损害导致他不能正常行动,例如弯腰或者转上身和抬手臂都很吃力。  他的肚子上有三十厘米长的疤,纱布将腰腹围的十分严实,每次换药时都触目惊心的。  这时候的花瑶意已经回家了,她雇佣了最好的陪护照料他们二人。  “夏夜!这名字真好听啊,夏夜!”  “你一下午都在阴阳怪气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没想到瑶意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就是你。”  “你够了。”  “我够了?你知不知道你假死给她带来多大的打击?”  “呵呵…那你知不知道那时候她都么想让你理理她?”  追风的话触到了修斯的痛处,他不再说话开始沉默不语。  对啊,那时候他一心想要进警局,脑子里全是母亲连旁边的瑶意看都不看一眼。  那时候的冷漠让瑶意不仅没有记仇反而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喜欢着修斯,现在修斯十分愧疚,他记得小时候对瑶意许下的承诺如今一样都没有兑现。  这时孟文蕊和李瑞带着一众人前来,大家又是鲜花又是水果又是烧鸡烧鸭,不知道的以为是拜年。  他们见修斯气色不错还能翻身走动激动的都围住了他。  “好呀修斯,身子恢复了就来回动弹,不怕再让你躺几天?”  “哎…还有一个星期…你们几个怎么来了?呦!苏老板鬼手先生!”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你这一箭穿心,修兄弟安心养病吧。”鬼手从兜里拿出个盒子里面好像是什么补品大力丸之类的,别人看就是个普普通通药丸,可鬼手眼里这东西是宝贝,谁吃了它休养时间都会减半。  “谢谢鬼手,这东西我就吃下了。”  修斯毫不犹豫一口吞下,他知道黑市的东西是宝贝,在市面上那些加起来都比不上。  对面的追风看到鬼手出现还恭维着修斯,他心生妒忌并疑问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他和往来,为什么修斯的事总会有人帮忙。  追风假装咳嗽几声前面的鬼手一个转身就看到了他,这时的追风已经戴上了面具,黑市三层杀手追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鬼手这一级别的人早就与他打过几次交道。  “怎么鬼手将军还害怕追风?”  修斯摸着下巴邪魅的笑了,他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他们。  “三层四位高手就相当于我们黑市的神,你说我能不怕吗?”鬼手小声的说。  “神?嗯…赵玉桓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杀手、秀才和毒师,我看他们也是人,神是不会被七情六欲困住的。”  “不,神是掌控者,他们自然有其他人没有的能力。”  鬼手夺走修斯手里剩下的药丸然后走到追风面前继续说道:“过两天我会找毒师帮你做药。”  “喂!你怎么…”  修斯正要吐槽苏老板将他的胳膊放到了被窝里,然后抚摸着修斯的额头说。  “探长别管他,我们这些人可是为了你来的。”说完她将自己的礼物都放到了床边。  修斯的注意力从未在鬼手身上转移过,这个时候来看他的是年斌都可以接受,唯独这个鬼手将军不行。  鬼手是黑市的生意人,黑市的规矩就是不能和上面的人来往,尤其是像修斯这种是警探身份的人。  之所以追风可以是因为追风是第三层的掌权人之一,三层还有个神秘合约就是四位高人都要保护修斯。  追风是名正言顺可以帮修斯的,而鬼手将军却不是,修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鬼手,这人对追风就跟心中有鬼一样卑微的嘘寒问暖。  “黑市鬼手….我记得。”  追风话不多,他熟悉鬼手手里的药,一口吞下了好几颗。  “追风能记得我的名字倍感荣幸,您被那女人伤到的事黑市里都知道了,听说秀才在调查他要替你报仇。”  “把话传给秀才,仇就不用报了,别伤到自己。”  说完他躺下转身背对着鬼手不再说话。  自从与拿鞭子的女人交手,他十分清楚黑市里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追风不希望这件事情在黑市里闹大,杀手受伤已经有损他的名声,更不能让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趟浑水。  鬼手正转过身就见修斯像是要立即逮捕他一样,他汗毛竖起略有些尴尬,只能跑到苏老板旁边试图降低修斯火气。  “话说回来你们遇到的人一定是很厉害吧,小声的说…我是第一次看杀手被弄成这样。”  “那人武功高强手法干净利落,她狠毒…手里的鞭子是少有的极品武器,应该可以跟过去的凤翎枪相比了。”修斯紧皱眉头一提到那个女人,他就不自觉的心生恐惧。  “还有毒药,红色粉末和僵尸曼陀罗,对方是真往死里搞,本来武器就这么厉害了还偏要加点毒。”李瑞发牢骚的说。  就在大家讨论那女人的时候,张文豪穿着个连帽衣,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他死气沉沉的,没有以前那么积极乐观,大家原本都有说有笑一见他顿时都不说话了。  张文豪将盒子放到了修斯怀里,然后准备转身就走。  “你等等!”  修斯已经知道他的事。  “我最近找了个帮人写文章的工作,现在很忙。”  “你不想听听托马斯儿他们的计划吗?”  “我不想,我现在不是警探助理了。”  “为什么我听到的是你在休假?”  张文豪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大家,所有人包括李瑞在内都面带微笑看着他。  张文豪被动摇了,他走向了修斯说道:“你们想说就说,我可以抽出点时间听。” 第231章 加入我们吧 李瑞拉着张文豪去了门口聊天,他把孟文蕊的想法告诉了张文豪,表面上张文豪是赞同了,但内心还是有点失落。  在李瑞的劝说下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归队,别看这两人平时总要动手的样子,但关键时刻还是没有把对方当外人,因为吴放的案子李瑞心里已经接受了奇奇怪怪的张文豪,可却总想着要面子不把真心说出来。  “看来你们这是有计划了啊。”鬼手坐在床边摆弄着苏老板送的花,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脑子里正盘算着怎么跟幺宝交易。  “计划是有的,但这是秘密。”  修斯拿起一颗葡萄塞进了嘴里,他得意的看着鬼手,好像是看穿了鬼手的心思一样。薆荳看書  大家闲聊几句后吴放就准备要离开,苏老板见吴放要走了也想起店里需要她忙活就跟着一起离开,当拽着鬼手的袖子打算走出去时却发现鬼手像块石头一样根本不动。  “鬼手?你要做什么?”  苏老板声音沉重她微微皱起眉头看向鬼手,可鬼手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听她说话,就这一瞬间苏老板猜到了鬼手的计谋。  苏老板松开了鬼手的袖子一个人消失在了幽暗走廊中。  “鬼手!你的苏美人都走了,还不去追?”修斯仰着头得瑟着说。  “嗯?”  鬼手一转身旁边的苏老板不见踪影,他知道这女人是又生气了,左右为难这下是一定要选一个了。  鬼手毫不犹豫的跑了出去。  “呦…这个鬼手将军跑出去了。”李瑞指着门口哈哈大笑。  修斯放下了手里的食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将李瑞的拉到自己身边小声的说道:“跟着他,他有问题。”  “唉!好!”李瑞也严肃起来拿走一串葡萄就匆匆走了出去。  “看来他更在意苏老板啊。”修斯长叹一口气接着躺回了床上。  “自古英雄爱美人,更何况他们还是老相识,怕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了。”张文豪说道。  “修斯,我们要尽快引出月娘,你有什么办法吗?”  角落里的英旭一直很安静,见屋里都是自己人就开始聊起了案情。  “有倒是有,只不过吴放大哥那不好交代。”  “对阿暖不利的事吧,你先说说,我们大家一起想。”张文豪说。  “好,我想带他们去埃琳娜家里,叙述一下当时的作案手法,这是他们唯一一次离开警局的机会,我想月娘要是真想杀人一定会这时候出现。”  “那直接带白青冰去啊,跟阿暖有什么关系了?”  “白青冰说过她知道很多事,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们不仅回到了原点想要了解月娘都难上加难。”  听完修斯的话沉默不语的孟文蕊站了出来说道:“你想让阿暖替她,如果月娘真得手了,死的也是阿暖。”  讨论下来还是那个计划,牺牲者依旧不变,这样的计划张文豪是坚持反对的,可修斯也说了月娘抓不到死的人更多,但阿暖成为牺牲者这事又太不道德,她像是从这个圈套骗进另一个圈套一样。  “你们不用想了,我都听到了,我同意修斯的计划。”  幺宝走了进来。  “阿暖?吴放大哥他刚出去。”修斯尴尬的说。  “我不是找他的,我是来找你们的,我偷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这个事就这么做吧。”  幺宝心里开心得很,修斯只要同意这么做那么她就可以不用鬼手直接就能与白青冰见面,等到那时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白青冰杀掉。  “你可要想好,弄不好随时会丧命。”张文豪说。  “我想好了,如果不这么做我不也是能自由吗?”  “阿暖,你身上的解药还有伪装成白青冰都这么完美骗过了月娘,她真的没有起疑心吗?”  修斯一直感觉这里漏洞太多,尤其是月娘说不在意里面的人是谁这句话,他并不是很懂月娘的意思。  “放心吧,你们也可以不相信我,但去现场的事我是决心要去的。”  “嗯…既然这样,我先跟吴大哥商量。”  “跟他商量什么?瞒着他,你们不怕他做出什么吗?”  幺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激动,短短的几次接触她好像已经了解吴放一样,而且她会在乎吴放的心情,幺宝害怕吴放见到她的谎言。  “不可以,第一吴放是青河区探长和我们六安区奉命合作,第二他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兄长,我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跟我有误会。”  修斯说的明明白白幺宝根本无法反驳,看来只能听他们的先让吴放知道这一切计划。  “那好,我有个要求。”  “阿暖请说。”  孟文蕊插着兜一副心事的样子走到了幺宝面前然后对着她这个人绕了几圈。  “你看什么?”幺宝心虚的说。  “没什么,心中有一个疑问但问题不大,你说吧。”  “我要当天白青冰跟我一起去。”  “不行,既然已经决定狸猫换太子就不能有任何破绽。”修斯说。  “有什么不行的,将白青冰伪装好就可以了,其实我想听真正的白青冰认罪。”张文豪说。  其实修斯也想听当时白青冰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暗杀埃琳娜,又是怎么做到从房上逃走。  无奈修斯看向孟文蕊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建议。  “可以,带上白青冰。”  孟文蕊就只是同意了而已,说完他就退后走到了英旭旁边两个人继续当哑巴。  修斯见张文豪和孟文蕊都有这意思也不好再反驳,试了几次伸展胳膊除了后背和胸口剧痛之外其他地方没有多么的难受。  “等那天我也去。”  “你干什么!伤都没好。”  “我要去,我要亲自抓住伤害我的人。”  “可是…”  张文豪一脸担心的看着他,生怕修斯再有什么闪失。  “他可以,他的组织愈合的很好,加上刚才的药后遗症都没有了。”  孟文蕊又多了一嘴。  医院大门外鬼手抱住了要跑的苏老板,两个人在医院门撕扯了半天,最终鬼手还是坦白了自己的事。  “你出事了就跟我说,那时候我怡红楼给你当大门为了什么?都是为了你。”  苏老板气的脸都紫了,可瞧鬼手这一脸委屈样心软了起来。  “我知道,我不想再让你为我的事操劳,你的事我从未帮过你,这我一直很愧疚。”  “不说别的,这次你不能帮那个女人。”  “知道啦,我能跑出来追你就已经好想好了。”  “那我们去告诉修斯!”苏老板拉着鬼手的手就要往回走,可却被鬼手强行拦住。  “别去了,我不帮那个女人就可以了,她给我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现在你我性命最重要。” 第232章 让我来救你 漆黑小道边上的巨桶后面李瑞悄悄的盯着远处的两个人看,他听不到谈话内容但从鬼手和苏老板动作上不难推断是在争执。  “苏…你我能活到现在不容易,修斯是你的朋友,但他不是比你命还重要的人,这件事就过去吧,他们自有分寸。”  鬼手搂着苏老板往医院铁门走去,二人面色凝重沉默不语,远处的李瑞都感觉到了一种压抑。  二日后修斯坐上了轮椅被推到了警局,身后主治医师还有护士都寸步不离,追风作为受害人也破例跟来,他背着花瑶意和黑市的人将自己伪装成了警局中的一份子,坐在轮椅上修斯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老大,把他带来干什么!就不怕给我们添乱吗?”  李瑞也毫不避讳直接当着追风的面说。  “认人。”  追风两个字就将李瑞打发过去,拿鞭子的女人追风比修斯记得更清楚,他自幼习武对敌人的一招一式都刻在心里,今日月娘若出现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几下他就直接能辨别出是不是那晚的拿鞭子女人。  白青冰和郝风信此时此刻都关在地牢中,尤其是郝风信在密闭的空间里都忘记了时间,精神状态也大不如从前。  铜墙铁壁不见阳光白青冰抱腿坐在墙角,光着脚丫子薄薄一件牢衣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见孟文蕊一人走来她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看到这人。  许久白青冰见孟文蕊不吱声她微微抬起头,如饿狼一般的眸子盯着孟文蕊看。  “怎么,孟法医胜负欲这么强,跟一个犯人都要争个先后。”  “我们要带你出去。”  “我一直都感觉你比那个修斯还要疯,越安静的人越可怕这道理懂吧?”  白青冰伸个脖子神秘兮兮的站了起来,一点点的靠近铁栏外的孟文蕊,她像是蛇一样在探索这男人身上的弱点。  “老实交代如何杀的埃琳娜,这是你唯一一次走出警局的机会。”  “我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不都是被你们看着嘛,说不定出去还要有铁链铁笼什么的。”  “出去后你周围会有武功高强的探员护送,到了埃琳娜的别墅会有人替你去现场。”  孟文蕊没等说完白青冰大笑起来,她双手抓着冰凉的笼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孟文蕊,声音也像是发作时的精神病。  “阿暖代替我?你们要引出月娘对吧。”  “你只要说出你怎么杀掉埃琳娜的就行,剩下的是我们的事。”  “如果单纯引出月娘根本不需要我去,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会会有人接你,如果你安分守己会让你见郝风信。”  孟文蕊迟疑了几秒不管身后的白青冰说什么直接转头走上了楼梯。  “孟文蕊!我不去!我是不会去的!你们这是在害我!害我!”  白青冰发现了异样,可无论她怎么闹都不会有人理会。  盐港总局局长办公室内修正德和吴放对坐喝茶,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为徒弟吴放沏茶,一壶上等龙井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吴放一眼就看出修正德是有什么关于他的事要说。ζΘν荳看書  一杯龙井递过去,吴放有些按耐不住了,修正德慢慢吞吞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小事,吴放的心突然没了谱。  “修老头…您怎么忧心忡忡的样子?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吴放笑的也不自然。  “我记得阿暖是找到了吧。”  “她被月秀威胁替她卖命了十多年,现在在帮助我们抓到她,如果这次真的成功了我想带她来见见您,您也知道我自幼无父无母一直把你和修斯当亲人,阿暖说要离开这里所以我想着跟她一起走。”  吴放认为修正德这么吞吞吐吐是因为阿暖,可他说完后修正德面色更加凝重。  “为什么您今天看起来这么奇怪?到底怎么了?”  吴放意识到了并非这么简单,他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  “今天徐老部署了个任务,这个我也有参与并且十分支持。”  “这个我知道用白青冰去引月娘。”  “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引出月娘的不是白青冰,而是阿暖。”  “阿暖?阿暖怎么引她出来?月娘要杀的是牢里的人。”  吴放说完没几秒就反应过来了怎么回事,他双手拄在桌子上弯着腰慌张的看着修正德。  “你们要她假扮白青冰?”  “白青冰和阿暖最坏打算也是会死一人,月娘要是真的杀了牢里的人,她们之中阿暖…”  “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我要去阻止这一切!”  吴放愤怒的转过身正要跑出去之时门口的两个警探将他拦了下来。  “您要关我?您知道这样的后果!”  “我看着你长大,怎会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吴放…这是阿暖主动提出的。”  “主动提出?我不信,我要去找她!”  吴放推开旁边的警探,门口又多出来两个,他一拳打倒一个,腿上的伤令他疼痛难忍,可什么理由都阻止不了吴放去现场。  修正德自知是拦不住吴放了,他坐下来长叹一口气说:“希望我们之间不会有隔阂。”  “不会有的,吴放不是那种人。”  突然刘亮从门口走进来,他瞧了几眼地上疼的直打滚的警探们,冷笑了一下坐到了吴放之前坐的地方,然后拿起了那杯温茶一饮而尽。  “也对…你们两个都是我徒弟,你也很了解他。”  修正德为刘亮又蓄满了一杯。  大街上吴放像狼一样的狂奔,他脑子里全是这段时间的阿暖,阿暖的笑阿暖的冷嘲热讽阿暖说过的一切话都浮现在吴放的脑中。  他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再次离他而去,他要阻止这一切。  而与此同时白青冰也被英洁等人护送,她坐在轿车中浑身上下都是铁链,为了防止在路上被袭击,修斯找了三十辆车为她作掩护。  车窗外一堆百姓站在路边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白青冰透过帘子看的一清二楚。  “你说他们在嘀咕什么?”她笑着说。  “他们在指责唾骂你和郝风信。”英洁说完将帘子拉上,一点缝隙也不留。  白青冰侧过头看着英洁,迟疑了片刻然后像个邻家大女孩一样的笑了。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第一次上街,也见过这场景。” 第233章 案发地爆炸 白青冰记得那一天的主角是盗墓贼笑飞鼠。  盐港阴阳两盗,笑家兄弟盗墓偷尸窃宝鬼见了都退避三舍,鬼手将军堪比盗圣神出鬼没人根本见不到他。  但一切都在笑飞鼠被捕那一天变了,鼠爷飞抓鬼手隐退,江湖上一夜之间少了两个能人,偏偏这笑飞鼠的结局让人心有不快。  年大富下了套,笑飞鼠被抓。  这被警局定义为了盐港大案,当街示众杀鸡给猴看,为的就是警告黑市的人。  “那时候的人…没有现在这胆子,你瞧这小孩都拿一筐垃圾扔我。”  白青冰用手指抠着窗帘,即使英洁弄的多封闭还是能看到一点外面的影子。  “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可以发泄的方式。”  “这不是唯一的方式…”白青冰蜷缩起来,她看着英洁继续说:“他们可以杀了我。”  她的眼神十分坚定,好像也想让英洁信她的话,此时车内一片寂静,她眼睛也不眨直勾勾的看着英洁,这令英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  英洁故作镇定扫视一圈白青冰身上的铁链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像你一样?杀人如麻丧心病狂?”  白青冰邪魅的冷笑几声然后脑袋靠在了椅背上一脸不屑的说:“英洁小姐不是盐港跆拳道冠军吗,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种人想要一身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  ”没错,儿时邻居开了武馆,父亲在我六岁时就送去学习,但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儿时全家中毒灭门,被月娘带走严格训练,十二岁就会拿剑杀人,英洁小姐…我与你们不一样,我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现在做的对我而言只不过是想碰运气而已。”  白青冰的话让英洁陷入了沉思,这是比阿暖还痛苦的人生,阿暖成年之后受胁而白青冰却是从小就被剥夺人生。  一路上二人没有再说过话,到了埃琳娜的别墅后白青冰被人送到了“安全屋”。  “阿暖呢?”  此时此刻警局的人都已经到齐,孟文蕊给白青冰打了一针防止她逃跑的药,这是他特意从其他城市的师兄那里买来的,据说用上后只会让人轻微乏力用不上劲并无其他害处。  “你给我用的什么?”白青冰虚弱的像块豆腐,她靠在墙边大喘着气,没想到这药对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让你老实的东西,你可是头号罪犯我们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李瑞将白青冰扛起来然后押到了笼子里。  白青冰看着这笼子跟郝宅院子里的鸟笼十分相似,与此同时郝风信也被带了过来,被李瑞一脚踢进了旁边的笼子中。  “他不能关在笼子里。”  白青冰虚弱地说。  “我们知道他恐惧笼子,但在地牢时神志已经不清晰,现在的郝风信不在乎被什么关着。”  “呵…你们把他逼疯了。”白青冰冷笑。  “不是我们,而是你。”  幺宝突然出现,她穿着吴放送的淡粉色连衣裙,  因为裙子较短她的武器不能藏在身上,所以她还拿着一个大包专门携带武器。  进屋之后待遇如同罪犯一般,李瑞将她带到单独的小屋换上了囚服,身上的可伸缩钢刀绑在了背上。  因扮演的是阿暖所以她不能摘去面具。  “阿暖,准备好了吗?”  “我想先跟她沟通一下,然后再出去。”幺宝心怀不轨,如果立即见到白青冰和郝风信,她快刀斩乱马屋子里所有人都逃不出手掌心。  “好,我带你去见她。”  当假的阿暖见到白青冰的时候,白青冰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不是阿暖,脏乱的头发遮挡住了眼睛,从缝隙中就看到一个身影,白青冰就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她蜷缩在笼子里大吼道:“你不是阿暖!你是月娘的人!”  幺宝很意外自己被直接揭穿,看着李瑞他们都防备起来她不得不解释着说:“白青冰你是故意的吧。”  “你若不信,摘去面具即可。”  听完白青冰的话所有人将幺宝包围起来,幺宝自知自己解释不清,她站在原地手缓缓触碰后背的武器。  “她要拿钢刀,她不是阿暖,阿暖的武器是断玉针。”  白青冰再次揪出幺宝的尾巴。  “你到底是谁?摘下面具!”李瑞拿出手枪对准了幺宝的脑袋。  英洁走上前面向着幺宝然后摘去了面具。  一张和白青冰十分相似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这脸面色红润细嫩柔滑连个痘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疤痕。  “你是谁!”  英洁想到之前在医院就怀疑这个人不是阿暖,那么真正的阿暖在哪里?  幺宝不顾旁边的手枪,她面不改色直接拿出短刀,随便一挥短刀变成了长刀,她转过头一脸不甘的看着白青冰。  “月娘说过替身之中唯有白青冰最为聪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是我低估我自己的了。”  “幺宝的名声听过几次,今日一见果然是个自大自负的废物。”  “你!”幺宝正要出手却被李瑞一枪打中了胳膊。  鲜血流淌在地,幺宝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她手握长刀却提不起劲来。  突然一声轰隆隆巨响,整个屋子都晃动起来,棚顶出现裂痕泥沙掉落下来。  英旭跑进来一脸慌张地说:“有人炸别墅,快走!”  话音刚落大家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打开了牢门,白青冰和郝风信还有被降服的幺宝全部被带走。  走出院子之际一黑衣女人从天而降,她手里拿着长鞭脸上带着黑色的薄纱,修斯和追风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晚的女人。  “又出现一个!”  李瑞手中的枪就没有放下过,可这女人跟幺宝比起来一天一地,她不费吹灰之力在众人眨眼间就用鞭子抽掉了李瑞的手枪,并且李瑞还断了一根手指。  “李瑞!”修斯着急差点从轮椅上滚下来。  “我没事!”  李瑞跪在地上他用衣服裹住受伤的手强忍着疼痛吼道。  “你是月娘?”  “我是不是月娘根本不重要,因为现在你们全都要死。”  “月娘…救我!”幺宝的胳膊受伤,她还被孟文蕊趁机打了一针。  “小幺宝,我告诉过你只要扮演好那个死人就行,可是你小小年纪偏要邀功,现在我也救不了你了,跟着白青冰和郝风信下地狱吧。” 第234章 是觉醒了吗 眼前的女人一直都是幺宝崇拜的偶像,她从诧异变成释然蹲在地上傻笑了一会儿。  “你在笑什么!”旁边的英旭茫然的问。  幺宝摇着脑袋一直笑,原本想着月娘会救她,可当听到那番话时她又感觉真正的月娘就是这样杀伐果断。  拄起长刀幺宝站了起来,她步子不稳但还是走到了英洁旁边夺走了面具戴在了脸上。  “我本就是替身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虽然月娘待我最好可一直没有身份,现如今我带上这面具就是阿暖,您今日若要杀我便当我不存在罢了,白青冰、阿暖即将死在您的鞭下。”  听完幺宝的一番话女人眉头一皱,但还是没有将她感动到改变主意,眼前幺宝拉着虚弱的白青冰走上前求死。  白青冰一直喊着救命,可身后的探员们还在即将倒塌的建筑中互相救援。  孟文蕊跑上前拦住了幺宝,现在的他推倒这两个虚弱的女人十分轻松。  “你干什么!别得意你们也会死!”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阿暖,今天带着你和白青冰就是为了引出她。”  孟文蕊推了推眼镜,然后转过身指向拿鞭子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你还想抓我?幺宝说的对,你们都会死!”  拿鞭子的人像是疯了一样,凶狠的目光透露出嗜血的野心,这时一股狂风袭来后面的屋子塌了。  几声巨响埃琳娜的别墅不复存在,好在那些警探们都跑了出来无一伤亡,众人举枪对着女人,她丝毫不怕被万弹穿心,反而继续口出狂言。  “如果你是月娘,我可以谈一谈。”  修斯想要站起来,可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不能活动。  “我是月娘…可你没有资格跟我谈判。”  “你如今寡不敌众,还说我们没有资格?不束手就擒等着被杀吗?”李瑞嘶吼着说,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人所有手指砍掉。  “你这胖子掉了一根手指戾气就这么重,看来你的脑袋也想像手指一样了。”  女人一看脾气就是不好的,她怒视李瑞不顾被包围射杀的风险,一个鞭子将李瑞的肥腰缠住,她扎马步用力一拉,李瑞就被勒的喘不过来气。  “你有种杀了我啊!”  “小子…你不知死活。”  突然门口一子弹飞来,女人十分敏捷迅速一转躲了过去,只见吴放跑了过来走到了幺宝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吴放!”  “吴大哥!”  “吴探长!”  大家都要阻拦,可是吴放护“妻”心切谁的话都听不下去,这一次他是一心要阿暖活下来。  怀中的幺宝心里一暖,可又瞬间被现实拉回来,她知道自己不仅是个骗子还是吴放的仇人。  这一刻她才自知自己愚笨迟钝,对这个丑男人有不一样的感觉,幺宝心里是羞愧和愤怒的,于是推开了吴放一个人跑到了女人的身边。  “阿暖!”  吴放呼唤着她的名字。  “吴大哥,不是阿暖,这段时间都不是阿暖。”  修斯说。  “我不信!她就是阿暖!”  吴放这时心里已经在怀疑了,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手里那长刀都不是阿暖。  “吴放,你清醒一点,你看她肩膀和手臂骨骼完全与阿暖姑娘不同,唯独那张脸和声音像。”孟文蕊早就发现她不对,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和修斯下的套。  “他说的对,我不是阿暖…我是杀了阿暖的凶手。”  幺宝低着头不敢看吴放,这么多天的相处她知道吴放是一个好人,她从未想过吴放会原谅她,只希望事情结束后吴放能够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阿暖死了?”  吴放声音很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她说的应该是真的,阿暖不死定会来找我们。”  英旭说。  “你们…我…算了。”幺宝打算告诉吴放阿暖就是那具惨不忍睹的女尸,可当她要说出口时又咽了回去。  “哎呀…你们的戏真多啊,幺宝…你不是一心要立功吗?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把吴放杀了我就放过你。”  女人说完对面的英旭等人疯狂对她射击,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女人的鞭子在身边转动挡住了一切。  “既然你在犹豫,那我就不废话啦。”  女人开始反击与十几名警探纠缠在一起,白青冰不顾郝风信趁着自己药劲刚过就起身要逃跑,幺宝在糊涂也不会让白青冰占了便宜,她走过去用刀拦住了白青冰。  “你别想走。”  “我们一起走,不走就是死,现在时机最好。”  她转过头看修斯和追风坐着轮椅,吴放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郝风信还在痴傻的自言自语,其他人都在与女人打斗。  “我做不到…”幺宝一脚将白青冰踢到了修斯轮椅边上。  “你到底是哪一边,既然动了情就果断做选择。”  白青冰认为这个幺宝就是个傻子。  “我…我原本不是这样的。”  幺宝崩溃的不知所措,她泪流满面转过头看向吴放,自知吴放不会原谅自己,幺宝决定为自己做个决定。  幺宝拿起长刀跑到女人面前与她缠斗在一起。  这场面十分惊人,女人一鞭子劈开了幺宝的面具,幺宝也一刀砍掉了女人几缕头发。  “幺宝,你长脑子了吗?”  “你刚才要杀我,我凭什么不报仇?”  “报仇?后来不是说好给你选择了吗?”  “这选择是不公平的,我不会决定。”  幺宝与女人继续缠斗,一旁的白青冰见幺宝挺不住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决定一同对战拿鞭子的女人。  “白青冰和这个幺宝…是在帮我们?”  李瑞退到了修斯身边嘟囔着。  “她们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我以为一个为了郝风信一个为了吴放。”  “白青冰爱自己胜过爱郝风信,幺宝也是如此,她们只是都觉醒了。”  修斯用“觉醒”两字十分恰当,这两女人各自原因不同却都想着灭掉拿鞭子的人,三个人武器不同但打起来很多招式都相仿。”  就在这女人要杀掉白青冰和幺宝时,吴放一枪打中了鞭子女的胸口。  “你…”  女人口吐鲜血拜下风。 第235章 红宝石被窃 “全都把武器对准我…你们以为我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吗?”  女人个性倔强中了一枪也丝毫不颤,她用力一擦嘴上的血渍,然后左右手分别揪住了幺宝和白青冰的头发。  她受得住断筋断骨的痛将手中的两人强行拖到门口,地上被拖出一条血印,都看不出这是谁的血。  这下好了无人敢开枪,女人的鞭子将腿边的两人脖子缠住,稍有不慎都会立即毙命。  “你放开她们,我们有谈判的机会。”修斯说道。  “机会?你们都没有任何价值!”  “应家孙子应孝容算吗?”  修斯说完就见这女人愣了神,这表情十分不对劲,她是在恐慌和犹豫,根本不是念旧亲情,难道…她不是月娘,而是其中一个替身,她不能做主并且还害怕月娘。  幺宝举起胳膊死死的抓着女人的胳膊,她头发凌乱浑身淤青咬着牙就是不松手。  对面追风趁着女人分神用暗器击碎了她的面具,果然与幺宝和白青冰一样,这三个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她们厮打在一起时场面异常的诡异,警局的人只敢观望不敢动。  “幺宝,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吗?”  “你以前说过错一步就步步错,我既然错了就不会回头了!”  说完幺宝看向远处的吴放。  女人见幺宝背叛的突然她一怒之下用膝盖不断的戳她的后脊椎骨,幺宝痛的大声吼叫。  “修斯,叫你们的人离开这里!”  白青冰也跟着幺宝一起行动起来,这三人又纠缠在一起。  可修斯感觉这时候可以将这三人都抓起来,他正要命令下人的时候白青冰急忙说。  “修斯!她不可能就这放这些炸弹,你们快走!”  原来白青冰早就预料到女人的诡计,女人见阴谋被识破她松开白青冰和幺宝的头发,从身后拿出了阿暖的钢针,一人一针直接戳到肩膀处直穿到胸口。  吴放的意识一下子被拉了回来,见幺宝受伤他还是过不去心中那坎。  “你放了她们,我放你走。”  吴放放下手枪将自己也变成人质走到女人面前,可女人根本不信他们的话,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走投无路。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跟她们没什么区别,都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我若是死了你以为你们真的赢了吗?仔细想想我、幺宝、白青冰所做的一切会不会是事先安排好的。”  女人刚说完就听盐港某个地方爆炸声响,孟文蕊看向烟雾的方向,他和修斯瞬间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调虎离山。  “宝石…对吗?”孟文蕊不再冷静,他夺走修斯手里的金色手枪对准了女人说道。  “她确实要宝石…我们四个都是笑话。”  “黑兔眼睛上的宝石我们怎么都取不下来,她定是有方法拿下然后利用你们调走警局所有人,故意引爆警局仓库挑衅对吗?”  “她大费周章不仅仅是为了宝石。”  女人说完没多久门口就跑来一名小探员,他浑身是伤灰头土脸一看就是从警局赶来的,见到修斯直奔过来然后哭着说。  “探长…徐老大他….”  “徐老大怎么了?”大家异口同声。  “徐老大没出来,他去仓库路上被杀了…头被割下放到了地下冰窖的桌子上。”  “徐老大他…地下冰窖?月娘要的是八命案八具尸体?”  这次事件已经恶劣到是盐港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凶案,徐老大为了保护物证而牺牲,修斯眼泪瞬间流下,他拼尽全力站了起来然后抢走手枪对准女人的额头就是一枪。  一声枪响,后面的屋子闻声又塌陷一层,浓烟过后眼前死去的人不是那个拿着鞭子的人而是幺宝。  “阿暖!”吴放像是疯了一样抱住了她,不断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你为什么救我?”女人瞪的眼睛都要掉出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会有人救。  幺宝颈部中弹脖子已经毁掉了一半,吴放脱掉外套压在伤口上试图止血可是没有任何用处。  “我不是阿暖,你的阿暖被我杀死了,现在你报仇了…”  吴放依旧接受不了这一切,他将幺宝搂在怀中然后拿出了戒指缓缓地戴在了她手上。  “我改了尺寸,这下能带上了。”  幺宝抬起手看了看那枚戒指然后想起了戏院那日发生的事,她笑着抚摸着吴放的脸说道:“你爱的不是我,也不是现在的阿暖,你爱的是过去的小阿暖,所以好好生活吧,忘记这一切。”  说完她抬眼看向女人和白青冰继续说道:“我们这群逆行的星星,陨落一颗不影响….”  没等她说完幺宝死在了吴放的怀中,她眼睛瞪的很大有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李瑞等人立即跑过来将白青冰和女人扣住,修斯剧烈咳嗽几声后命令所有人立即撤回警局。  在回警局的路上,白青冰没有望着窗外,许久她对着车里陪同的英洁说道:“像不像个闹剧…”  “这不是闹剧,月秀就是魔鬼,她的魔爪深的越来越远。”  “她…”白青冰冷笑。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她跟姜家脱不了关系。”  “姜家?”  这时后面的拿鞭子女人咳嗽几声说道:“白青冰,你果然是最聪明的替身。”  “聪明?聪明我也不会被抓…”  “不…月娘说过,白青冰会是她的威胁。”  “月娘真的抬举我了,这么多年都是你带我们,我真的差点以为你就是月娘。”  “你先利用了郝家为后盾,脱身之时被月娘逮个正着,月娘只能顺水推舟让你利用郝风信…”  “不要说了!我没有利用郝风信,一切都是因果。”  英洁听的越来越迷糊,她说道:“所以僵尸曼陀罗是你和郝风信所为,还是月娘…”  “是我…这是我唯一能脱身的法子…”  白青冰妩媚的看着英洁,每次她这样子都是自信的表现。  “故意让我们抓你?”  “我们到了英洁小姐,你们快把我关回去吧。”  白青冰一脸得意的看着她,然后主动伸出手让英洁牵着她走。  车门一打开乌烟瘴气,警局里徐老大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了停尸房,不远处那个大仓库被炸的一片漆黑,那些黑兔雕像与烧焦的木头混在一起傻傻分不清。 第236章 立誓必破案 徐老大的尸体被盖上了白布,留守在警局的人泣不成声,孟文蕊推着修斯直冲冰窖,只见那熟悉的人头身分离惨不忍睹。  徐老大双目睁开看着门口脸已经变成青灰色,修斯见他第一眼便转身吐了出来,这和孟文蕊留洋时见恩师尸体时反应一模一样。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徐老说过如果这案子结了他就告老还乡,家里上下三代七人都在异乡等他,我对不起他们…”修斯泪流不止,他缓缓站起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捧起头颅,然后用白布将其包裹。  孟文蕊与徐老饭相处较短,但共事时了解他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公平公正性格和蔼不是恩师也是位重要的前辈。  孟文蕊走到存放八命尸体柜子前用力那么一拉,尸体竟然还在只不过他们身上原本刻有兔子符号的那块皮不见了。  “她拿走了皮和宝石,原本以为会很多人潜入搬走尸体,现在看来月秀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她培养了那么多替身,一个个的武艺高强,自己一定也是身手不凡。”  “替身…这么看来不一定是月秀干的,或许是她另一个替身。”  “阿暖、白青冰、鞭子女人、幺宝现在就已经四个替身,我不信盐港会有这么多向她的人。”  “贴告示,让英旭把她们的脸画下来,号召天下寻失踪者。”  “这是个好方法,谁家姑娘失踪那一定是被迫成为了替身!”  六安区警局局长徐镇去世的消息不仅传遍了盐港的大街小巷,这种恶势力行为已经让周边城市闻风丧胆,没有人敢来盐港,甚至连路过都不想。  群龙无首徐老大的葬礼也被推迟,修斯和李瑞因为徐老大的死寝食难安,尤其是李瑞他还没了一根手指,心头的愤恨要比旁人多很多。  “红宝石失踪可是大案,我曾经整理过那么多旧案卷宗加起来都没有这一个案子的钱多。”  李瑞蹲在石阶上,因为肥胖他戒过烟,现在他又拾了起来。  “我爸和徐老大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他一定接受不了,我到现在都无法想象…”  “老大,如果我死了,你别搞什么颓废直接给我报仇就行。”  李瑞用他残缺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案子让身为探员的李瑞没有了安全感,看修斯、追风和徐老大的遭遇,说不定哪天自己脑袋也掉了。  “李瑞,我现在有些喘不过来气,为什么…为什么徐老大…”  修斯坐在轮椅上哭的像个孩子,他回忆起之所以被分配到六安区,就是因为修正德和徐老大的关系。  “小子…你父亲说你在学校成绩优异但缺少断案经验,所以让我带带你,先做我的小跟班吧…过段时间给你职位。”  “我来是要当探长的,像吴大哥那样。”  两年前的修斯风华正茂一身傲骨,以为学校里是优等生在警局里也会是最厉害的角色,岂不知跟着徐老大第一个案子他就成了最差的一个。  “徐老大,我为什么不能破案?我看其他人有的都没上过学,怎么就比我强呢?”  “小子“经验”两字会写吗?小时候不会写这两字是不是多练练就会呢了?”  “您是说我缺少经验?”  “学业虽为重要,但这乱世不能单靠学业有所为,你想当探长就要多断案多学习还要多思考,这里门路很多很复杂不是平常人能完成的,另外重要的是勇敢不怕死…不会受某些因素影响到你的决断。”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修斯从徐老大那里学到了很多,六安区是个十分和谐的区域,两年间没有任何大案,很多人都被调走唯独修斯坚守岗位没到一年从无名小将直接提升为了探长。  “修斯探长…嗯…恭喜你。”  徐老大特意送给修斯一身西装作为礼物,在盐港他没有亲人,当修正德把修斯托付给他时,修斯就相当于他的干儿子。  “谢谢徐老大,我也是运气,乱世中六安区还能这么太平真是幸福。”  “从总局调来个帮手协助你,听说你们好像还认识…”  “认识?您说的是李瑞?”  “看来是真认识,他明天就到了,你们二人齐心协力我看好你们。”  修斯缓过神来,此时身边竟然换成了英洁,他靠在英洁肩膀边眼角处都是泪痕。  “英洁!刚刚明明是李瑞!”  “他早就走了,英旭带他去见大夫,好像最近有什么新方案叫假肢。”  “这我有听说过,做个假的然后安在上面。”  “应该就是这意思,刚才我…”  “李瑞说你晕过去了并无大碍,我就来看看…你身上有伤,原本还需要住院休息。”  警局大厅内一个个灰头土脸不敢吱声,有几个还悄悄的提交了辞职信,门外全是各路记者,里里外外没有老实的人。  修斯推开英洁缓缓站起走到门口,他面向记者面对百姓对天发誓。  “我修斯如果破不了这案子定自我了断,一日不破案一日不眠,若终破不了便下九泉对死去冤魂磕头谢罪,任由鬼差阎王扒皮抽筋永不轮回。”  “修斯…”英洁在后面拽着他衣角。  “探长果然有魄力,大家也听到了他说过破案就一定会破案,盐港的角落里藏匿着神秘的邪恶力量,光靠六安区几个人是不够的,还要有青河区、平安区、苏城区、老城区等八大区联合破案,加上各界群众能人异士出手帮忙才可共同保护盐港太平。”  花瑶意从记者中走出来,她是记者协会会长,盐港所有记者全部听从她派遣,上次报纸事件调查后毫无头绪,花瑶意就已经知道这些人已经渗入到了花家地盘。  她的一席话令所有人心服口服纷纷有了勇气愿意帮助修斯,接着旁边的保镖拿出了上百张画像,花瑶意用了白青冰、幺宝、阿暖还有鞭子女人的样貌找人创作了此画,与英旭的半成品几乎一摸一样,她动作利落干脆一看就是出于什么目的。  修斯一脸钦佩的看着她,这些人中只有他最了解花瑶意,上次事让她知道花家人里有八命案嫌疑人这是不能容忍的,花荣海一生只有她一个孩子,况且花荣海身体大不如从前,花家必须有人支撑而这个人只能是花瑶意。  尽快找到凶手,也是花家预防不必要损失最好的办法。  旁边的英洁看着眼前这对默契的男女,她黯然失色的松开了手。 第237章 这不是月娘 盐港城大街小巷皆是月娘的画像,应孝容拿着告示直冲警局,指着画上的人略微愤怒的说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月娘?”  “的啊,就是用那些人的样子做出来的图啊?应老师连自己母亲都不认识了吗?”  李瑞的手上戴上了木质假肢,他拿起画像跟应孝容这张脸比对半天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张记者,您小时候在我们应家做过几日劳工,您认为这画像到底像不像?”  被应孝容这么一说,张文豪心里倒是有点怀疑起来,他夺走李瑞手中的画像仔细回想起那时候的记忆。  “我需要好好想想,毕竟过去这么久了。”  “张记者,我确定这不是我的母亲,虽然眉眼间有些相似,但每个地方都差很多。”  应孝容的坚定让警局里的人都感觉事情越来越蹊跷,抓到了这么多几乎一个模样的替身,偏偏忽略了这个亲生儿子的存在。  “好的,应老师稍安勿躁一会修斯他们出来你们再好好谈谈。”  “当务之急应该撤掉大街上那些画像,得知我母亲那些罪行后深感愧疚,能为你们赴汤蹈火赎罪在所不惜。”  “应老师这话严重了,您也是蒙在鼓里活生生的受害者罢了,我们不会为难您也不会要求您做什么,等修斯他们出来你们聊聊吧。”  李瑞见他十分激动赶紧上前将他拉到旁边的沙发上安抚,生怕这应老师再做出什么傻事来雪上加霜。ζΘν荳看書  许久修斯和孟文蕊走了出来,二人在做徐老大的尸检,等到了办公桌旁才看到应孝容。  应孝容带着眼镜眉头紧锁苍白枯瘦的小脸上全是汗水,一看那神情便知又是出了什么事。  “应老师…”  应孝容又将刚才跟李瑞和张文豪说的话重复一遍,修斯听后十分诧异,到底是阿暖她们错了还是应孝容错了,于是他直接拉着应孝容来到了地牢。  “看看她们,像你的母亲吗?”  孟文蕊将鞭子女人和白青冰牢门上的小窗户打开,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处理仓库爆炸的事还没有审问她们,从埃琳娜别墅回来之后这两个女人就直接被关回了地牢。  应孝容透过窗户清楚的看到里面人的样貌,他十分确定这不是他的母亲。  “要说月秀今年应该四十多岁了,这两个女人一个二十多另一个三十多,长的一模一样但仔细观察皮肤的细纹和牙齿的磨损就能推断出并非年纪相仿,而你母亲月秀还要比她们两个年纪大些。”  “母亲在我儿时离开我,那时候她的样貌我记得十分清晰,这两个人虽是一模一样,但跟我的母亲差距很大。”  孟文蕊转过头看向应孝容,应老师眉清目秀俊俏女像,又看了看监狱里那两个女人,比眼前这男人还少了几分妖媚,尤其是拿鞭子的女人和死去的幺宝身上更是多了英气。  看起来毫无关系。  “地牢真冷啊,那两个人受着伤别冻死了。”  修斯穿着大棉袄缓缓走来,他拿出钥匙直接打开了牢门,然后对着应孝容做出请的手势。  “修…”  ”唉?托马斯儿…别紧张,这两个人要是逃早就逃了。”  白青冰面色苍白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她披着长发露着半边肩膀,一侧是若隐若现美丽的锁骨另一侧却满是血迹涂着又臭又腥的草药。  她抬起头忽略了修斯直接看向应孝容,白青冰的眸子像是月光下的深水,应孝容走近后见她一眼就如沉浸在水中一般。  好在旁边有修斯,他用力一拍后背将应孝容的魂拉了回来。  “应老师看上她了?”  “我…”  应孝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慌了神慌了心,但却不能说出心声,可通红的脸早已出卖了他。  原来他喜欢病态美人。  白青冰的眸子不同寻常,只要她认真起来没有人不会多看一眼,同是一张脸却不同性格,白青冰聪明绝顶成为了月秀眼中钉,可见这女人还没有露出真实力。  “我杀了很多人,你不怕我?”  “我…”  应孝容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您这俊俏的脸蛋儿一下子变红了,是不是看上这位妙龄姑娘了。”  黑暗角落里拿鞭子的女人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应孝容的身世这屋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本以为月娘的儿子会是多么出色的人物,可没想到见到白青冰一眼就跟丢了魂似的丢人现眼。  “你…你是谁?”  应孝容看清了角落里的人,虽然长的和白青冰很像但眼神完全可以区别出这是两个人。  远看的时候不以为然可近看后这心就变了样/  “在下陈涟之,各位官爷才知道吧。”  “陈涟之?”  “果然,你们几个对我一无所知,哎呀…突然感觉这个自投罗网不划算了…”  陈涟之说着不感兴趣,但却抱着大腿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那眼睛眯成了月牙,一会儿看看修斯一会儿看看白青冰。  “哼…口是心非。”  白青冰心直口快一语道破,也不管这陈涟之对她有没有威胁,打脸之举不是一次两次。  “白青冰,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话你懂吧,这棋局走向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左右的。”  两个人同住在一起,修斯没进来之前就一直在吵嘴,这下多了几人来吵得更是热闹起来。  修斯坐在白青冰旁边,他反倒成为了真正的的吃瓜群众。  “两位姑娘别误会,我…我刚才确实失态了,可这并不代表我看上了白姑娘啊。”  “应老师你可别看上,她们两个都是杀手,一个比一个狠毒,隔壁那个郝风信知道吧,现在为爱痴傻神智不清了。”  修斯就这么随口一说白青冰一拳将他按倒在地,两个人脸对着脸的看着对方,白青冰怒视着修斯这人翻脸就跟翻书一样的快,刚才还佯作得意现在又凶狠毒辣。  “你要干什么?”  修斯如今就跟半个废人一般,他早已经将命置身度外,对于这种挑衅根本不在乎。  “我没有对不起郝风信,请你不要胡言乱语。”  看着白青冰一本正经的样子,修斯想起这话白青冰已经重复了好几遍了,这么看来真不是随口说说。 第238章 姜景竹之谜 孟文蕊不顾白青冰身上的伤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往后拽。  修斯没有受伤,而白青冰也只不过是警告他一下。  “你…你很少这么激动。”  修斯躺在床上大喘着气,抬起脑袋就见孟文蕊一手插着兜一手抓着放弃挣扎的白青冰。  “托马斯儿你放开她,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大力气,平时文邹邹的动真格时也挺吓人的。”修斯一边说一边艰难的坐了起来。  场面瞬间宁静起来,应孝容就站在白青冰的身边,他头也不敢动就用余光瞄着她。  “别吵了,这两个女人和那个月娘到底像不像!”  李瑞依在楼梯口处伸出个脑袋对着修斯他们嚷嚷着。  见没人回应他又不耐烦的走了下来,李瑞虽身子灵活可体虚无力,想着把白青冰扛过去,可身子一蹲就站不起来了。  “修斯…跟我出来一下。”  孟文蕊带着修斯来到了外面栅栏深处的角落,他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红宝石塞到了修斯的手中。  “这…这是那些黑兔…”  “仓库秘存黑兔雕像十二只、宝石二十四颗,镶嵌在黑兔眼睛上的红宝石从未缺少,现如今被人偷走了也是二十四颗全部偷走,而我手里这颗却不是这仓库里的。”  “不是仓库里?那是从哪里拿到的?”  “幺宝的刀柄。”  修斯将宝石对准太阳,反射的光芒异常耀眼,与形态大小各异的黑兔宝石比较还算大颗,而幺宝的刀是那拿鞭子的女人送的,顺理成章推测的话这个女人来头定与幺宝阿暖她们不同。  “现在才说…我们应该审问她们了。”  “先别着急,陈涟之看起来并非真的心甘情愿被抓,说不定她是故意进来的。”  “你这种推论不是没有道理,白青冰的僵尸曼陀罗就是为了咱们而下的毒,这个陈涟之手段残忍轻易投降确实离谱。”  二人返回地牢将李瑞和应孝容带了出来,一番商讨后应孝容主动提出要画师跟着他回应家,应家习武的弟子们有一半多没有离开,这些人最大有四十多岁最年轻也是十六七。  而月娘失踪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找出几个见过月娘的同他一起描述样貌定能画出跟真人差不多的画。  “应孝容…应家密室墙上的宝藏图是姜景竹所画,不仅如此你母亲月娘失踪的画像也出自他手。”  修斯突然提起的姜景竹要比月娘藏的更深,几十年来听到姜景竹这三字都会形容他是英俊潇洒书生意气之人,可这样貌并没有因时间而改变,在别人口姜景竹似乎没有老过。  而冰窖中作为八命案受害人之一的姜景竹也如此,不仅帅气还有才华,只不过他一生两种身份示人,多半疾苦难熬。  “我知道…而且有一种预感…姜景竹是我的父亲。”  “你的预感我也有想过,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应老师你母亲和可能是你父亲的姜景竹关联很大,我怀疑这个姜景竹也在用替身。”  听到修斯这么说孟文蕊也插了一句:“冰窖里的尸体说不定就是他的替身。”  “那么重金拍下兔子的人,难道不是他?”  修斯再一次陷入了推理漩涡中,应家的藏宝图是张疆宝藏,而修斯揭开善修堂秘密后发现了宝藏在地下,所指的就是这二十四颗红宝石。  月娘以及红鬼白鬼就像是宝藏守护者一样,可她为什么要杀八个人弄出这么诡异的事。  一顿商讨后修斯派出英旭一个人跟着应孝容回了家。  此时的已经夜深修斯坐在徐老大办公室门口发呆,孟文蕊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递给他一杯水并说道:“不睡觉?”  “你不也没睡吗?”  “我在整理徐局长的尸检报告。”  修斯转过头看着孟文蕊的侧脸,他知道孟文蕊也是有感觉的,他也在为徐老大的死而悲伤。  “我通知他家人了,到达盐港还需要两天。”  “修斯…他的头是被一种奇怪的利器直接一刀砍掉,我用多种武器做实验都没有可以匹配的。”  “幺宝是可以伸缩的宝刀,陈涟之是沾了毒药的鞭子,阿暖是几根可以任意飞去的钢针,这几个人的武器都很奇怪,这个凶手的凶器找不出来也很正常。”  “白青冰呢?白青冰的武器是什么?”  “对…白青冰是用吴放的手枪杀的埃琳娜,她与我们交手的时候还有过剑,在工厂也用过毒。”  说完孟文蕊拿着蜡烛摸着黑只身一人去了地牢,只留修斯在大厅内发呆。  深更半夜除了牢房有警探就只剩下大厅内的修斯和地牢的孟文蕊,突然门口传来熟悉的歌谣,并伴随着随风摇摆的门把手声传入修斯的耳朵里。  他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向门外,手摸着受伤的胸口然后从身后拿出金色小手枪。  只听其声不见其人,这歌谣就是胡同里红袄女孩唱的兔子的故事。  修斯眯起眼睛放慢脚步一点点靠向门外,迈出大门之时四处张望不见人影,是人是鬼一时间分不清,后悔让同事们全部回家休息一天。  就当他举着手枪准备回身时,炙热的手被一双冰冷的小手握住,紧接着那小手趁着修斯慌乱之际夺走了手枪。  一身金丝红袄披着乌黑亮丽的长发,整齐利落的刘海遮住了眉毛,一双如兔子般的红瞳又大又亮的看着修斯。  这女子就是胡同里的红袄女孩,只不过现在的她更加美丽迷人,灰白无血色的皮肤脸角多了一到血痕,就像是一张白纸里渗出一滴血一样。  “是你…”  “应该叫我恩人。”  女孩背着手看在修斯面前,小风吹的她的发丝微微飘动,樱桃小嘴微微上扬,走到修斯的面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受伤的胸膛。  然后将头靠在了慌了神的修斯胸前,听着他的心脏跳的比小鹿都快,女孩退后几步用手捂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害怕了?”  女孩笑声甚是诡异,回荡在修斯耳边就如鬼魅绕着他转了好几圈一样。  见修斯不支声,女孩表情无奈走到身前对着他的耳边晃动两下手中的铃铛。  清脆铃声如神明之手瞬间从幽深无光地狱将修斯拉了回来,他退后几步身子靠在柱子上惶恐的看着她。  “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记不住你?” 第239章 姜萧连理枝 女孩继续背着手抿着嘴巴笑而不语,歪着脑袋走到修斯的面前,看着修斯深邃的眼睛表情瞬间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并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修斯的脑袋紧紧的贴在柱子上,他想起白鬼说的话,心想着眼前这个人难道就是…  “溟铃?”  “你猜对了!”她从口袋里拿出块糖果作为奖励塞到了修斯的手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  修斯慌乱的不敢动弹,深知这女孩诡异莫测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对付的了的。  接着女孩指了指自己的红色眼睛说:“救我!”  “你的眼睛…”  修斯有些害怕的看着溟铃的眼睛,瞳孔的颜色真实又诡异,而且和之前见面时完全不一样,那时候溟铃的眼睛还是深棕色。  一阵清脆的铃铛响让修斯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女孩的脸渐渐的不再清晰,耳边传来她娃娃般的声音。  “别害怕…我只是病了。”  话音刚落修斯瘫倒在地,女孩的绣花鞋离他越来越远,他凭自己蛮力支撑起身子,却发现后腰处手枪还在。  “我到底拿没拿枪…”  修斯自言自语,女孩身影彻底消失,但这一次他记住了她的脸。  “修斯!修斯!”孟文蕊蹲在他旁边用力的拍打着修斯的脸颊。  两分钟后缓过神来,修斯看清了孟文蕊的脸并且感受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  “托马斯儿…我刚才…”  修斯正要说遇到溟铃的事,抬起手摸脸之际手中的黄皮糖果掉了下来。  二人低头一看,修斯立即捡起并在孟文蕊面前比划着说:“红袄女孩给我的…我没撒谎!”  一块小小糖果证明了她的真实存在,可是她怎么做到可以操控人的意识的?  “她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像血一样的颜色真的太吓人了…还有她手里那个铃铛就跟法器一样,只要再摇两下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修斯躺在沙发上一边抚摸着胸口上的伤另一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红色?救命?”  孟文蕊回想起过去红袄女孩的行为,就像是在指引着修斯发现些什么东西,从始至终都保持的神秘感让人感觉她知道真相似的。  “会不会是中了毒?或者感染了什么病?”  “我不清楚,她什么都没说,但我有一种预感…溟铃在指引我接近真相。”  修斯认为红袄女孩没有恶意,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是来自于她身上那些诡异特征,回想起那女孩多次让他陷入危机但又有一次却救他于火海。  “先不管她,现在最主要是找到八命案凶手还有偷走宝石的人。”  孟文蕊握着溟铃送修斯的那块糖,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果然和预想的一样就是普通的糖果而已,他将糖放到了修斯的桌子上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  修斯一夜未睡眼眶都青黑色,一大清早同事们来了就见他胡渣都出来了,一个个递上刮胡刀嘘寒问暖。  这病号不养伤还一直操累怕不是因为徐老大的事受到了打击。  “老大…一夜没睡啊。”李瑞坐在修斯旁边也不敢碰他,生怕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错了让修斯崩溃。  英姐走上前为修斯披上毛毯并且热了一杯牛奶端了上来,与李瑞一左一右像是守护神一样的看着修斯。  “别管他,你们都过来。”  孟文蕊换了一副眼镜,这次是黑边的镜框显得人更加成熟稳重。  所有人都跑到了孟文蕊面前,他将自己整理一晚上的东西贴在了板子上。  “用了后方兵器库的刀具,大概是知道了凶器是什么。”  孟文蕊说完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用纸盒子做的武器,形状为月牙长度大约三十厘米,内侧和外侧皆锋利,使用时甩着尾部的链子一刀致命无影无形。  “孟法医您是怎么想出来的,这我们可想不出来。”  小李站在旁边眼睛不离模型。  “这不是重点,接下来我们重新开始,徐局长受害时你们都在哪?”  “当时警局就留了八个人,仓库爆炸声一响,四个人去了大牢,剩下四个人去了仓库,而我就被分配到了去仓库的队伍,到了仓库时那些宝石都不见了,等我们跑出来就在小路上看到了徐老大的尸体。”  小李回忆那日去仓库的路上并没有徐老大的身影,等到了之后才发现徐老大尸体,倒在地上没有头颅,四人凭借衣服识出身份后开始四处寻找尸体缺失的部分。  “我们在冰窖里看到的脑袋,太吓人了….那些血和冰融为了一体,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它们就合二为一了。”  小李一想起此事心里就一阵恶心,当时就是他抱着脑袋让其他人处理的冰。  “嗯…我看出了头颅被原地保护起来了,你们做的很好。”  小李被这么一夸心里倒是舒坦不少并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从发生爆炸到徐老大的死这期间从未怠慢过。”薆荳看書  “警局并非密闭空间,凶手身手敏捷的话可以从任何地方逃窜。”  孟文蕊将这武器也贴在了板子上尸检报告旁边,接着他拿出了许久不见的证物。  东西一亮出来连远处的修斯都站了起来。  桌子上摆放四个槐木块。  “八命案里的槐木块?怎么是四个了?”  “徐局长嘴里塞了一个。”  孟文蕊用夹子夹起最后一块槐木,然后用小锤子轻轻一锤,里面的玉自己跳了出来。  修斯不顾伤口跑上前推开李瑞他们直奔桌子旁,颤抖的拿起玉块后转了几下就见那上面刻着一个字。  “姜?”  “姜萧连理。”  “姜萧连理?”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孟文蕊,另一只手抓着孟文蕊的袖子哽咽的说:“为什么现在才说,我要是知道昨天定会问溟…”  “是我的失职,把注意力全用在了徐局长的伤口上,这木块塞的很深我也是昨夜重检发现的。”  李瑞将这四枚玉块摆放整齐,他弯着腰看着上面的刻字,脑袋里的疑问比脸上抬头纹还要多。  “姜萧连理,读没读过书都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第240章 阿暖的尸体 “这分明指的是六十年前的姜鹤槿和萧娘!”小李嘴巴咧的很大,惶恐不安的看着玉上的字体,他认为这是不祥之物,会给警局带来灾难。  大家一听是姜鹤槿一个个都自觉的往后退几步,桌面上那四枚玉块成为了瞩目焦点。  修斯立即将玉块揽入兜里,拿起板子上那个模具一边仔细端详一边嘟囔着。  “若真长这样倒有点像血滴子。”  “老大,你说的还挺有道理,你看这东西甩出去取人性命的套路跟血滴子简直一模一样。”  血滴子仅存在于传说中,修斯和李瑞也是小时候在坊间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知道的这东西,如今把它套用在杀死徐老大的凶器上,除了荒唐外简直没有任何依据可言。  而修斯却听进了李瑞的戏言,他假装摆弄几下突然想起了追风,黑市千万户就不信没有不了解兵器的。  这时候吴放一人走进来,他一身酒气邋里邋遢,那下巴的胡子比修斯的还要长,一看就是颓废忘我日夜不寐了。  “吴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修斯一见吴放就感觉亏欠他很多,心里那种感觉不是滋味。  “我来找那女人,她不是知道阿暖在哪吗?”  吴放说话有气无力,嘴里的酒气散发臭味,往屋子里走几步还东倒西歪的。  李瑞立即跑上前搀扶住了吴放,然后给修斯使了个眼神。  “大家先散了吧,这会都开完了。”李瑞摆弄着手打发着英旭他们。  接着吴放被搀扶进了孟文蕊的办公室,小屋内修斯低着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根本不敢看吴放。  而吴放也不管这里是谁的地盘,坐在椅子上就把鞋子一脱,手搓了搓脚丫子然后蹭了两下鼻子拿起孟文蕊的水杯一饮而尽。  他的举动令周围的人十分担心,吴放平日虽然邋遢但不会这般自暴自弃。  “我把你当亲弟弟当亲人,你带我去见她可以吧。”  “修斯现在还有伤,按规矩他还没有归队,所以他没有权利做事。”  孟文蕊倒是公私分明,吴放情绪激动且还曾经是嫌疑人,为了防止他对陈涟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这个黑脸他要唱到底。  “没有权利?怎么…到我这就谈起规矩了?我可是看到应孝容参与进来了,我一个青河区探长就不行吗?”  “行是行,但必须修局长同意。”  孟文蕊刚说完吴放就从兜里拿出信封甩到了桌子上,李瑞跑上前打开一看正是修正德同意吴放介入的信。  “老大…这…”  修斯听后信也不看了直接站起来走到了门口,他插着兜沉着脸对吴放说:“穿个外套随我走。”  孟文蕊作为陪同跟在后面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吴放不像以往同修斯嬉皮笑脸,他咬着牙嘴巴紧闭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宽大的手触碰着地牢的铁壁,一股寒意刺入他体内,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令他十分厌恶,没过多久吴放看到了陈涟之。  “她叫陈涟之三十四岁,是月娘的替身也是幺宝的上级。”修斯简单告诉了吴放拿鞭子的女人身份。  牢门一开吴放走了进去,又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吴放痛苦的靠在墙壁腿抖的不行。  “他怎么了?”修斯小声的对孟文蕊说道。  “想起已故之人了,我们往后面站一点。”  孟文蕊伸出胳膊将修斯拦了下来。  但修斯怕的是吴放这家伙把陈涟之杀了,他推开孟文蕊走到了陈涟之身前,挡在了二人中间。  “有什么问题就这么问吧,我怕陈涟之伤害你。”  “哼…我伤害他?探长撒谎都不会吗?这个说辞谁会信呢?”  陈涟之在后面冷笑,她靠着墙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根本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一个囚徒罢了,还在装什么?”另一边的白青冰冷嘲热讽的说。  修斯看了看白青冰又看了看陈涟之,突然好后悔将她们二人关在一起。  “阿暖在哪里!”  吴放不顾修斯身上的伤两下子将他推开,走上前仰起下巴揪住了陈涟之的衣领,他的力量很大陈涟之被他举到了半空悬空着。  可他小看了眼前的女人,这可是心狠手辣的变态,怎么会被他轻易震慑住。  “你是不知好歹吗?”  吴放另一只手一拳打中女子腹部,只听嗯的一声女人皱了一下眉然后咧着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吴放又是几拳。  女人嘴角微微渗出点血,她挑着眉毛嫌弃着眼前这个邋遢的男人说道:“幺宝怎么会看上你,她一向以貌取人,这次是瞎了吗?”  陈涟之没有提起阿暖反而先说的幺宝,吴放恼羞成怒将她甩到了地上伸出那条病腿狠狠的对着她身子又是一脚。  修斯怕吴放把人打死,他从兜里拿出手铐迅速将他锁在了旁边的栏杆边上。  “吴大哥别冲动,不及时阻拦你她就会被你打死。”  “修斯…我只想知道阿暖在哪…仅此而已。”  看着吴放眼泪汪汪的眼睛,修斯的心也不舒服,可之前有盘问过陈涟之和白青冰她们二人对此事闭口不谈。  突然陈涟之捂着肚子缓缓站起来,她摸索着旁边的墙壁支撑着自己零散的骨架,有气无力的对着吴放说道:“阿暖…就在这里。”薆荳看書  白青冰诧异的看着陈涟之。  陈涟之扫视一圈人,她好像就在等着现在的好戏,见他人都目瞪口呆陈涟之心里甚是得意,于是又继续说道:“在我的隔壁。”  她很随意的敲了敲铁墙,那声音传到了孟文蕊的耳朵里,如一语点醒梦中人般孟文蕊转头看向旁边的墙面。  墙的另一头通往冰窖。  现场一片寂静,这屋子里恐怕只有吴放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转过头看向修斯,修斯不说话,他又看向孟文蕊,孟文蕊向来不顾私人问题说话直接。  “她指的是旁边的冰窖,应该是前几天送来的女尸。”  “女尸?”  吴放心里有点数了,但自我洗脑不相信那就是阿暖。  “尸体容貌被毁颈部为致命伤的那具尸体。”  孟文蕊真是不管吴放怎么想的,又给他补了一刀。  修斯悄悄的解开手铐。  阴冷的地牢内吴放额头全是虚汗,两手空空却不知放在哪里。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自我挣扎几分钟后他崩溃的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第241章 揭穿痴情郎 阿暖的尸身面目全非且上下长满了冰霜,安静的躺在冰窖最下面的冰棺里。  吴放不顾阻拦跑上前握住了阿暖的手,他缓缓的对着尸体手背哈了几下热气。  然后用脸颊轻轻的贴在上面,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滴落在了尸体上,融化了上面的冰霜露出了灰白色的肌肤。  “阿暖…对不起,最终还是我负了你。”  “阿暖我该死,为什么没有认出你,为什么没有发现有人假扮你。”  吴放一直在那里自责,泣不成声的他甚至有些呼吸困难,冰窖的温度越来越低,吴放的手都快和阿暖的手冻在了一起。  孟文蕊要上前请他出去,这回却被修斯拦了下来。  修斯穿了纯毛皮外衣身子骨没有那么的冷,他示意孟文蕊出去,有些话需要和吴放单独谈谈。  “阿暖姐…我小时候见过,她人很好。”  “如果不是月娘带走了她,我们两个现在早就儿女双全,可命运捉弄人如今阴阳相隔…”  “吴大哥对不起,也是我们疏忽了。”  “阿暖的尸体我当时没认出来…这是我罪过一,幺宝冒充阿暖我又没认出来…罪过二,就算下九泉与她相见,我都自愧所作所为。”  修斯看着吴放那伤心的样子,他像是更恨自己,这心结怕是谁都不能帮他解开。  “修斯…我感觉我也命不久矣,现在的心愿就是想下去陪她,你也长大了聪明了,破了案子在我墓前摆上几坛好酒。”  吴放的话让修斯后背发凉,难道连报仇的心都没有了吗?  他揪起吴放的衣领,在他的脸上重重砸去一拳,吴放瘫倒在地不想回击。  眼神放空略微呆滞头也不抬像个死人。  修斯不能放任不管,他蹲在吴放面前,拿出幺宝那枚戒指,放在吴放面前晃来晃去。  “心虚了吗?”  “我心虚什么?”吴放脸变的很快,之前那颓废样子都没了,他甚至还抬起手想要夺走戒指。  “这是你亲手戴在幺宝手上的,明明知道她不是阿暖,为什么还要带上去?”  “你在怀疑我对阿暖的感情?我等了她这么多年怎么会爱上其他女人!”  吴放推倒修斯他夺走戒指就往门外跑去。  看着吴放“落荒而逃”的背影修斯松了一口气,就刚才那心虚的态度想必吴放不会轻易放弃生命了。  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就只有修斯和刘亮了解他。  “你是怎么解决吴放的?”  孟文蕊靠在楼上的墙边,看着修斯缓缓爬上来。  “他说他有两罪,其实是三罪,他爱上了幺宝。”  “这么短时间怎么会爱上她?你别乱猜疑。”  修斯滑稽的指了指孟文蕊,然后在他身边绕了一圈靠在孟文蕊的肩膀旁戏虐的说:“托马斯儿和花卿不也是一见钟情吗?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对外公布关系?”  “你别扯我这儿,我们在说吴放。”  “好啦好啦你紧张什么?我们说回吴大哥,其实很简单就是他不愿承认自己和幺宝互生情愫,但仔细想想也靠谱,你看我吴大哥独守空房这么多年,而幺宝是个十分想要别人注意的缺爱女孩,我吴大哥的人暖心善给了幺宝从未有过的关怀,你说这两人…没有感觉才怪。”  “往往都是性格和经历造就了关系,你说的没错,但我会派人跟着吴放以防万一。”  孟文蕊算是接受了修斯的推论,他一个人转身抛弃修斯独自离去。  修斯一副老父亲的样子看着孟文蕊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然后走向了隔壁地牢处。  此时此刻陈涟之坐在床边看着淤青的胳膊,白青冰躺在角落闭目养神,隔壁郝风信不知怎么一直在嚎叫吵的人心神不宁。  “转了一圈?”  陈涟之跟白青冰比起来简直太过话唠。  “让吴放崩溃是你设计好的吧。”  “设计?我人在牢中坐还设计什么?”  “为了幺宝。”  修斯打开牢门点燃油灯走到陈涟之的身前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和吴放一样爱上了坏人?”  “你想让吴放吃点苦头不是吗?幺宝喜欢他,可是幺宝死了。”  修斯的话让这女人停了下来,她双目射出复杂的微光,微微皱起眉毛沉思几秒然后苦笑了起来。  “幺宝是我带出来的,她很天真十分听我的话…”  “所以你…”  “你猜对了,幺宝为我而死我心中有愧,我和她又何尝不是一类人呢?无人疼爱惦记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人谁不会心动。”  “幺宝为了你而死,你放在心上了。”  “吴放和幺宝两个人你是孽缘,我现在后悔让她执行这个任务。”  陈涟之说话的时候眼睛竟然微微泛红,修斯没想到这么可怕的人竟然因为幺宝而露出马脚。  这时白青冰睁开眼坐了起来,她看向对面的陈涟之说道:“在幺宝心里你就是月娘。”  “阿暖和幺宝是我的替身,而你和我才是真正的月娘替身不是吗?”  陈涟之的话让修斯一头雾水,难道这替身还分级别的?  修斯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四枚玉块给她们看,但这两人明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就算了,骗走阿暖的女人是你吗?”  “是我,一切都是月娘安排的,我胁迫阿暖跟我走,然后又在垃圾堆旁捡走了幺宝。”  修斯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向白青之说道:“姜景竹和月娘选中了你对吗?”  白青冰嗯了一声。  “你有替身吗?”  修斯这话给白青冰问住了,过去确实有过一个替身为白青冰做事,但她为了摆脱控制暗中将替身杀死并且伪装成了任务时死亡。  白青冰是清醒的,她不希望有人和她一样过着地狱般的人生,既然不能活着离开那就不如快点死去。  “我只想为我家人报仇,探长你说过会帮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数,只要你在我们需要的时候配合。”  旁边的陈涟之大笑起来,她歪着嘴巴一脸不屑的看着修斯说道:“像幺宝一样吗?配合就是送死?” 第242章 幻山白家庄 “你的嘴就应该灌点热油,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同为阶下囚你我早已没有关系,陈涟之…你好自为之。”  白青冰站了起来走到陈涟之面前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以牙还牙…那日就是陈涟之派幺宝煞费苦心刺杀她,仔细想想不说没有关系,应该说是仇人。  “和要杀自己的人一间牢房,修斯探长就不怕我和她之间会死一个吗?”  修斯被这群女人戏弄的团团转,就白青冰的话怎敢怠慢,万一是真的,这群不知死活的替身自相残杀线索就彻底断了。  可地牢就只有两间,另一个房间关着神智不清的郝风信,如果要把他们分开,白青冰不会同意跟郝风信关在一起。  “月娘的样子你们记得吗?”  “如果我们能记得,不早就说了吗?”  陈涟之甩开白青冰的手说道。  “我见过…”白青冰声音很小,好像这话戳到她痛点一样。  “你见过?梦里见的吧,月娘怎么会让你见到她?”  “我真见过…小时候她和姜景竹来我们白家。”  白青冰曾经说过自己的童年,那时候确实是姜景竹和月娘看似一对璧人拜访白家,但她被审讯时刻意避开了个关键点,其实姜景竹跟白家关系很近。  “你…果真见过她?”  听陈涟之这口气就像白青冰见到神一样。  “她长得很美,但是是那种英气的俊美,你我二人的容貌跟她一点也不像,反倒那个应孝容有几分相似之处。”  “应孝容是月娘的儿子,长得像自然正常,那我们…到底在做谁的替身?“  陈涟之惶恐不安,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骗了一样,当年月娘是在妓院里找到的她,因为年纪尚小所以一直给人做丫鬟,陈涟之这个名字是当时的老鸨起的。  因为样貌出众被老鸨当作未来的头牌,这名字自然要诗意一点,可没想到十四岁时就被月娘高价赎走,从此走上替身之路。  “她说我长的跟她一摸一样,只要为她做事以后万贯家财不计其数,而且我更喜欢的是她给予我的自由,我崇拜她…一直都把她当做是我的老师。”  陈涟之摸着自己的脸,回想起月娘交代她做过的事,基本上都跟钱财有关,看着大把资金入了口袋陈涟之快感倍增。  “我原本不相信我是替身,直到调查了其他替身,她让我有一种错觉…我真的跟她很像,甚至…忘记了当时见她的记忆。”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像在同条战线一样,陈涟之放下了戒备,因为现在的月娘对她们来说是威胁,当发现了与过去不同点时,那种对月娘的依赖感瞬间被戳破。  修斯坐在中间听着两个人讲着过去的经历,月娘让她们做的事无非都跟些钱财有关,就像最开始的阿暖一样。  而阿暖和红白双鬼之事只有陈涟之知道,陈涟之是替月娘管理张宅的关键人,幺宝是陈涟之一手培养的优秀杀手,只要不是繁琐的事都是由幺宝来做。薆荳看書  “幺宝的武器是你送的?”  “不是我…是真的月娘。”  “你怎么确定她是真的月娘?”  “因为她在乎应孝容。”  陈涟之抓住了修斯的手臂,她眼睛都不敢眨就注视着他,那种感觉就像求着修斯相信她一样。  牢里一片寂静,连白青冰都配合的没有说话。  “应孝容是幺宝最重要的任务,阿暖负责善修堂那么幺宝就是负责应孝容。”  她的声音略微沙哑,在沉寂的空间内显得略微诡异,好像有什么不好的回忆让陈涟之恐惧。  她说完缩回手站起身退回到了烛光照不到的阴影中。  修斯正要说什么,英旭突然冲进来对修斯激动的说:“有新线索…快来。”  修斯转身之际白青冰也学着陈涟之躲了起来,修斯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扰乱思绪,当务之急还是要和英旭出去。  白青冰看着修斯离开,油灯也被看守的警探吹灭,此时的地牢里只有一点点的黄色微光。  白青冰抱着大腿蜷缩在角落之中,门口那小玻璃正好把光投射到她的眼睛处。  在黑夜中她的眼睛像警惕的野狼一直注视着眼前的陈涟之。  “自投罗网有什么好处?”  白青冰的声音很小,只有屋子里的陈涟之能听到。  “你投奔修斯又有什么好处?”  “你知道我白家的事,单凭我一人无法报仇。”  “你就这么信得过修斯?你牺牲这么多白家的仇能帮你报?”  “幻山白家…小时候听过几次。”  陈涟之是无父无母之人,她对这些家仇根本不放在心上,但瞧白青冰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突然还有些羡慕她。  “我白家驻守盐港西城幻山百余年,灭门之后幻山再无白家,山贼强盗突然出现民不聊生,当然了…这些我都不在意,可山下的人都把这一切怪到了白家头上,所以我处心积虑报仇不仅仅是针对月娘还有那些说我白家坏话的人!”  白青冰讲心里话没跟修斯说反而跟陈涟之说,这让陈涟之心情更为复杂了。  从伤害修斯和追风到至自投罗网,陈涟之从未说明缘由,她虽与白青冰一样只说一些自己愿意说的,但不同的是她是不相信修斯的。  “月娘说你聪明,目前看来你也就这点伎俩,努力吧…活下来就是有机会。”  修斯赶到大厅就见一堆人聚集在一起,听说是英洁和张文豪重新走访一遍八命案死者家,从城西张掌柜家眷那里获得了一个新线索。  “张玲玲跟城南铁匠家李铭秀和李铭玉认识。”  张文豪气喘吁吁的说着自己都知道了些什么。  过去掌握的线索张家的张阿柱因为知道大力(姜景竹)的秘密大打出手,目击证人王三因透露此事被凶手在警局里暗算身亡。  现在张家女儿和李家两个女儿还认识,可这层关系是否成为她们丧命原因?  “姜景竹跟满月缺月、姜景竹跟张阿柱、张玲玲跟李铭秀李铭玉,还需进一步调查说不定这八个人互相都认识。”  修斯打开了最右边墙上的蓝布,八命案所有线索都在上面,他拿出笔重新整理几人关系,然后转过头对大家说:“我还有个线索。”  “什么线索?”  “幻山白家。” 第243章 山路遇土匪 幻山白家庄,多年未听过这几个字,修斯记得小时候父亲修正德曾经给他讲过一段故事,内容就是关于这白家庄。  城西幻山原名西山,后来因幻花闻名改名幻山,幻花是稀有品种,据说可以解百毒被传说是神亲自抛洒的种子。  “分头行事?”李瑞给了修斯一个眼神。  “我和李瑞一组,张文豪和英洁继续调查八命案人物关系,如若我俩有闲暇时间回来帮忙。”  “那我去找这武器吧。”  孟文蕊对自己想出来的凶器十分上心,从制作出来模型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亲自把它找出来。  “那我呢?”英旭站在角落就听他们讨论半天没有插上话。  孟文蕊走到英旭面前,瞧见他一脸委屈的样子明显是宠溺的将手里的模型塞到了英旭怀中。  “跟我一起。”  “谢谢你。”  英旭开心的像个孩子,但对面的英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就这细微的变化还被修斯发现了。  “英洁…跟我过来。”修斯小声的拉着英洁来到了走廊,旁人挤眉弄眼都以为二人谈情说爱。  走廊边上修斯靠在墙边插着兜,他犹豫片刻还是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  “你在担心英旭?”  “他是我弟,他变化那么大我怎会不惦记。”  “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修斯不敢深问,而且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叫英洁过来只不过想了解一下英旭是否适合执行任务。  “有时间再说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得出英洁是对英旭放心的,既然姐姐放心修斯就不再继续。  这次行动李瑞主动跟修斯,他一副粘虫油腻样贴在修斯身边好像要说什么。  两人把自行车靠在街边蹲在石阶上研究着盐港大地图,幻山在盐港城西外,但那里群山众多山路崎岖很难找到哪一座才是目的地。  “这城西这么多山,有些都还没有名字,一人一个叫法,白青冰自己都搞不清楚位置这叫我们怎么找。”  李瑞带了个帽子,烈日炎炎摘下帽子扇着风说。  “之前说白青冰在山下某村落里住过一段时间,我们可以从依山而建的村落调查。”  二人休息后又从熟人那里借来一辆车,李瑞开着车带着修斯往城西方向走。  “老大…这么多年还是不能开车?”  “有开过…但不能常开。”  “修家大少爷天天骑个自行车也不是好办法,既然能开车不如买一辆算了。”  “不行…偶尔还可以要我每天开车我不行。”  修斯拄着胳膊看向窗外,目睹母亲在车内燃烧是他一生最大的阴影,以至于至今都要坐在副驾驶观景。  城西有山没水但绿植众多,这里常年背光潮湿闷冷,过去是土匪山贼扎根之地,后因白家祖先与盐港刘大善人打赌输了,愿赌服输从城里迁到城西外幻山处。  白家是能文能武的家族,但独门绝技却是制兵器,江湖上不少人为了有一把称心武器特意上门求白家家主打造。ζΘν荳看書  有白家镇守幻山自然而然就没了山匪,从此这一带太平祥和百姓待白家如神一般,有句话说得好“有白家在不怕门不关”。  “老大,你说这把白家这么厉害,怎么就被算计了呢?”  “白及这一代香火不旺,上没老下一小,要仔细想想到了这一代也是走了下坡路。”  “也就是说白家不如曾经风光一代不如一代,但人们记得的还是过去耀武扬威的白家?”  “我想是的,白青冰很在乎白家,关乎白家名声的事只字不提。”  说着说着二人来到了城外,一条小路五个分叉口,而且还都没有尽头,不拉一个城西的人怕是短时间找不出什么了。  这时一拉车老伯缓缓走来,他车上扛着一堆稻米和蔬菜,老伯看起来有七八十岁,左脚先天残疾走路一瘸一拐。  修斯灵机一动拉着李瑞跑过去,瞧着老伯对他们不理不睬一心往前走,李瑞就上去一推帮老伯加把力。  “年轻人问路?”  “您猜出来了…”  修斯因为有伤不能放肆活动。  “荒郊野岭平日无人,但凡有人不是山贼就是迷路人。”  老伯长叹口气,使劲一拉车子上的稻米袋子差点滚下来。  眼看就到分叉口,修斯拦在了前头,他从兜里拿出点钱塞到了老伯别在腰间的帽子里。  “帮帮忙,我们十万火急。”  老伯一看这兜里的钱还不少,他眼睛闪烁异样光芒,上下打量着修斯几眼佯作镇定的说。  “可以,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送我到家我孙子给你们引路如何?”  “倒是可以,李瑞帮老伯推车。”  三人两前一后一路上没怎么说话,说好的就在不远处但可走了足足半个小时。  当见到有人烟时原本是要兴奋可没想到出来的三个年轻人手里拿着武器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李瑞正要拿枪被修斯拦住,他走上前指着这些货物说:“我们是送货的。”  老伯大笑起来,他将帽子扔到其中一个男子怀里,然后走到了对面三人之间,这下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贼眉鼠眼额头上还有一道不明显的伤疤。  “土匪?”  “说过带你们见孙子,就带你们见孙子。”  他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这老伯的孙子就是土匪,而这身后看似普通的村庄其实就是土匪窝。  李瑞大惊失色,原本以为好心帮忙还能得到点线索,没想到帮到了贼窝里。  “里城西门这么近就有土匪窝?这不真实…你们是村民吧。”  “老大这时候你还认为他们是村民?”  “盐港城边管理严格,况且此地并不在山里而是在山底,道路畅通不见崎岖,身后村落院子里还有木马和衣架,看来有妇人和小孩,这样看似祥和之处怎么会有土匪?”  修斯这么一说李瑞翘起脚一看果真荒唐。  可这番推理并没有得到赞赏,老伯的三个孙子一句话不说走上前就将李瑞和修斯绑在了一起,然后用一根绳子将他们牵了进去。 第244章 荒村见溟铃 马棚的草堆内修斯和李瑞盘坐在上面,两个人手脚被绑在了后面的柱子上,等到彻底不挣扎时周围的小草房里走出来二十多个人。  男女老少一个个灰头土脸还挺怕生的样子,他们小心翼翼的围在马棚四周对着修斯李瑞指指点点。  “这些人看着不像土匪啊,老大还真被你猜中了。”  “试着跟他们聊天,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修斯看到对面的一个小姑娘带着个大帽子看不清脸,但是脚步总是犹犹豫豫想往前走,好像是要说些什么。  她垂着头双手抠着指甲,布鞋还破了一个洞,看着要比其他人更潦草贫困。  “帮帮我…”  修斯试图向她求救,果然女孩听了有反应,她看了看周围跑上前蹲了下来。  “你说什么?”  她声音很小很甜。  “帮我们解绑。”  话还没说完那老伯带着三个孙子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个拐杖,走起路来还挺潇洒,一看就是有地位的人。薆荳看書  “你们两个别想着跑了,快自报家门交了赎金就等着回去吧。”  “你们不杀我?”  “小样儿…主动送死?我们是做生意不杀生。”  “你们要多少钱?”  “这跟你们没关系,告诉地址我会把钱数告诉你们的家人。”  “在下盐港六安区探长修斯,家父修正…”  修斯没等说完老头就走上前用拐杖将他按倒在地,这一下子正好碰到了他的伤口处,修斯疼的直在地上打滚。  “小小年纪满嘴胡言,快点说实话。”  “你看他兜里都是证据…别不信我们啊。”李瑞嚷嚷着。  老伯的孙子走过来半信半疑的对修斯浑身上下搜了半天,身上除了钱包之外就一张照片和一把金色小手枪。  “找个认识字的看看。”  孙子呼喊着。  人群中站出来一个男孩,他翘起脚拿走那人手里的钱包打开一看上面竟然是修斯的身份证明。  男孩手一抖钱包扔到了地上,里面的照片也掉了出来,李瑞看得清清楚楚上面是修斯母亲父亲还有花瑶意和花荣海的合影。  “他真的是垃圾探长。”  “垃圾?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修斯最讨厌别人这么叫他。  “怎么办?”男子表情慌张时不时的还会瞄修斯一眼。  “那你呢?”  老伯想着一不做二不休逼到绝路不得不要准备最坏的打算。  “我?”李瑞很少对人提起自己的身世,在朋友心里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好吃懒做的人。  “就是你小子。”李伯对着李瑞的肚皮就是几下子,好在身子板大根本戳不动他。  “别问了我说…他是港口李氏商会小公子。”  老伯一看这两个人一个警局局长儿子另一个是负责盐港最大港口的李家儿子,这两家都是惹不起的人,他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你是探长?”  所有人都围着老伯看的时候,只有修斯眼前这个戴帽子的女孩跟他说话,虽然看不清脸但行为举止都十分可人,修斯对她毫无戒备之心。  “帮帮我,我会报答你的。”  女孩转过头胆怯地看着身后的人,然后小声的在修斯耳边说:“别急。”  说完她慌张的站了起来跑到了人群中,跟着那些人一起抬着那老伯往屋里走。  “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看起来没威胁可却做着错事。”  “你没听说他们不会杀我两吗?他们想要的是钱。”  修斯说完转过头看向女孩方向。  草屋内老伯躺在床榻上。三个孙子和几个亲戚围在边上,其他人都躲在屋后悄悄观察着。  “爷爷…我们还有希望吗?”  “他们不是普通的人,我们惹了大麻烦。”  “如果不能拿到钱,我们就给他们宰了吧。”  老头也在犹豫这事。如果修斯他们被放了一定会复仇,但如果杀了他们又怕惹来更多祸难。  半夜每户都不再出门,透过缝隙可以看出那些人家连蜡烛都不点,漆黑的房子冷冷清清的,外来人看着不知道的以为是荒村。  “老大,没人了…想想办法吧。”  李瑞饿的肚子都叫了,他往修斯身边蹭了蹭可就解不开这些绳子。  “猎人独有的绳结,看来他们总往山里去。”  突然斜对面一个小破屋里溜出来个人,她娇小玲珑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白天那个说救他的女孩。  只见这女孩朝着修斯方向走来,手里拿着一把割草刀。  几下子帮修斯和李瑞搞定了绳子,他们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我的东西还在他们手中。”  “在村长的孙子手里,你们要去拿吗?”  女孩用手护着帽子生怕风将它吹掉,修斯和李瑞点了点头往左边的大草房走去。  “小声点…他们在睡觉。”修斯从小窗缝隙里看到这三个孙子住在一起。  两个人悄悄打开木门,然后贴着墙一点点往放裤子的箱子边靠近。  门口的女孩拿着除草刀盯着外面,要是有动静就会提醒修斯。  李瑞身手果然敏捷,他踮起脚尖几步下来就拿到了修斯的所有东西。  与此同时门外有人发现了他们,一声嚎叫里屋三个孙子全都坐了起来,李瑞见状将钱包和手枪朝着修斯方向一抛。  那三个人从床上下来全部跳到了李瑞身上,修斯接住手枪对准了这三人。  “放开他!”  “打死我们吗?你打死我一个剩下两个会最快速度对着他脖子来一刀。”  男人缓缓起身得意的冲着修斯笑,而这时修斯灵机一动将身后女孩拉到身前。  “这回呢?”  男人脸色大变,屋外的人都吓的不敢动弹。  这种恐惧十分奇怪,不像是担心女孩受伤,反而是见到怪物一般。  “怎么了…”  李瑞发现都没人压着他了,他一脸迷茫的站了起来看向他们,突然修斯怀里的女孩诡异的大笑起来。  这声音如此熟悉,修斯低下头只见女孩衣领里藏着熟悉的红色衣服。  他吓得推开女孩,女孩咧着嘴笑而肤色也逐渐暗淡,摘去帽子齐刘海和红色的瞳孔显现出来。  吓的李瑞往修斯旁边跑去,躲在身后哆嗦的说:“这不会就是你说的红袄女孩吧?”  “她叫溟铃。” 第245章 寻幻山之母 “溟…溟…溟铃?”  一直都从修斯口中得知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孩现在就出现在他眼前,李瑞表现的跟那些村民一样十分害怕。  只有修斯一人像是见到老熟人一般,他没有恐惧只有警惕,放下收好钱包带着李瑞转身要离去。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溟铃脱去破外衣露出里面贵气的红色棉袄,她走到修斯身后用手轻轻的戳了戳他后背。  小小的个子也就到修斯胸口,修斯转过身用手枪指着她的脑袋说道:“我没时间陪你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见修斯走出房门,溟铃看向旁边的男人,那眼睛就跟黑兔雕像的红宝石一样,男人吓得带着人就跑上前围住了修斯。  “不许跑!“  这些人少了几分戾气却多了些唯唯诺诺,对红袄女孩言听计从可不敢耽误。  不管。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修斯看村民一个个的样子十分痛苦,他不忍心拿出手枪伤害他们,转过头看着溟铃说道。  溟铃好像得逞了一样,她背着手走到修斯面前,靠近他的身子小声的回答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救自己的时候想救一下他人。”  “我们现在真的有事要做,你快点放了他们,或者跟我一起走…”  修斯说完这话自己都感觉别扭,眼前可是嫌疑人,怎么可以这样说。  “哈哈哈哈哈….”  女孩大笑起来,她转到那三个孙子面前两只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一副悠然自在的姿态。  她继续说道:“说不定…你要做的事和我做的事有什么关联。”  溟铃这话倒是勾起修斯的注意力,围攻他的人也放下了武器退回到了溟铃的身后。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们一起行动吧!”  “你先说说你要做什么?合不合作我说了算。”  两个人像是小孩较量一样幼稚的讨价还价,溟铃插着腰指着旁边这些村民对着修斯说:“他们是幻山的村民,受月秀威胁上山采幻花。”  月秀、幻山、幻花、白家庄,修斯听后感觉十分不可思议,难道自己已经身处在幻山之下?  “别惊讶…月秀的目的是让他们找到幻花之母也叫瑶池幻花,长在陡峭极阴之地,这花八百年开一次十分珍贵。”  “你也是为了它?”  溟铃点了点头,她抚摸着自己惨白的脸说道:“我病了,只有瑶池幻花才能救我,所以我来到这里与月秀抢这批人。”  “看来月秀没抢过你,这些人现在对你言听计从。”  “他们需要钱和胆量才能走出这里不被人摆布,所以我给他们提供了个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  就当溟铃说完,门后那个村长老伯也走了进来:“幻花都难采,更别提幻花之母了,我们这一村子人都是有着同一祖先血脉的亲戚,一家人同生共死…想要逃走老小都要带着,溟铃让我们做的事也是我们自愿的。”  “你竟然给他们洗脑做走捷径的坏事,我真的不理解你在想什么!”  修斯感觉太过荒唐,他接受不了这些村民为了离开才做的土匪。  “你不会把我和月秀想成一样人了吧,动动你的脑袋回忆一下我都帮了你多少次。”  溟铃长叹一口气,就在修斯陷入回忆后又再次缓过神来时,他和李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绑了起来。  这种创造幻觉的能力在修斯眼中就是妖力,可在那些村民眼里这是神力,修斯感觉那些村民对溟铃的言听计从是因为已经臣服与她,相当于神与信徒的关系。  少数服从多数,修斯在这里不答应怕是根本出不去,他举起手双手无奈的点着头,但眼神里尽是无奈和不甘,心想着为什么在红袄女孩面前他永远都这么被动。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李瑞手上的绳子早就被解开,但吓的手还是不敢动弹,他原本想要指着人家眼睛说话,刚有动弹的打算就收了回去退缩在修斯后面。  “你害怕吗?想要和我一样吗?”  “不不不…您老人家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我不想变成您这样。”  “哈哈哈哈哈…老人家?你把我当老妖怪?”  溟铃故意伸出手做出要吃人的样子,可爱的动作在李瑞眼里就像是要扑向他一样,吓的他赶紧转过身拿身后的老伯当挡箭牌。  修斯看李瑞没出息的样子怕是真害怕了,红白双鬼都经历的人怎么在溟铃面前就跟见了阎王一样。  李瑞太丢脸了。  “你帮了我也帮了吴大哥…你有什么目的可以直说。”修斯说。  “目的?暂时是秘密,但现在我想让你们和这些村民上幻山帮我找幻花之母。”  “幻花是解百毒的药材,那幻花之母岂不是可以长生不老?”  “我不管,我就要幻花之母,你要是不去我就杀了这里所有人。”  溟铃坐在桌子上摆动着自己的脚丫子,她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个男人就想往出跑。  溟铃邪魅的抿着嘴巴摇了摇手上的铃铛,那慌张的人马上就跟木偶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向左…”  男人面无表情往左边走去。  “向右…”溟铃不耐烦的说。  男人转过身又往右边走去。  “拿刀…”  男人又拿起了刀。  “放…”  没等溟铃说完,修斯立马喊住了她。  “我答应你,但我还要调查白家庄灭门真相!”  “可以!我们成交。”  溟铃让老伯的三个孙子跟着他们两个上山寻幻山之母,为了以防万一她喂给了三个人毒药,如果这期间修斯想要跑这三个村民就会在两天内化为脓水而亡。  溟铃的狠毒不亚于白青冰她们,修斯虽不知道她是善是恶,但诡异的“妖术”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你呢?”  “我留下来啊,我还要帮她们赚钱呢!”  “赚钱?靠当土匪?”修斯张开双臂将那些人拦在身后。  “你没看到村长今天拉来那么多稻米和蔬菜吗?当然是靠做食物赚钱!”  溟铃歪着脑袋看着修斯说。  “你…”  修斯被这个女孩气的半死,一会说当土匪一会说当劳工一会又要取幻花之母。  “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啊!”  李瑞小声的说。  “我不知道,咱们准备准备吧,就两天时间。” 第246章 幻花生池山 花家门外停车地,孟文蕊坐在车里摆弄着手里的模型,后面的英旭胳膊搭在前面的座椅边上,脑袋凑过来学着孟文蕊的样子一起看。  “孟法医…找凶器跟花家有什么关系啊!”  “我给医院打过电话,追风已经出院,凶器不是普通武器,想要找到线索还需要黑市帮助。”  说完孟文蕊打开车门走到了保安面前。  “麻烦告诉一下花瑶意小姐,就说孟文蕊和英旭登门拜访。”  “孟文蕊?你是那个法医?好的等等我。”  看着保安护着帽子一路往院子里跑去,孟文蕊长舒一口气,单独与花瑶意见面令他又想起在幻境时的事,自责和不安涌上了心头。  不一会花瑶意亲自出来接二人,见到眼熟的英旭她更是开心的不得了,拿着刚收到的巧克力就往英旭的怀里塞。  “很好吃,夏夜(追风)现在不能吃,他馋坏了。”  “谢谢花小姐,我们这次...”  “跟案子有关嘛!不跟案子有关怎么会找我呢?”  花瑶意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价值,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工具人,但为了修斯和花家,还有那些无辜的人她是心甘情愿帮忙的。  “花小姐猜错了,这次是来找追风的,医院给的消息说是花家的车把他接走了。”孟文蕊不分情况的直接打岔。  “好,只要不影响他身体就行。”  瑶意带着孟文蕊和英旭走了进去,今天花荣海带着管家去开会,瑶意将追风的房间安排在了离自己很近的位置,三个人在别墅里绕来绕去才到达目的地。  修斯和李瑞站在村口往上看,果然跟想的一样,这就是幻山下的村庄,说不定也是当年暂时收养白清冰的地方。  李瑞背着村民给的登山包裹,身后跟着那老伯三个孙子,五个人要绕过村子,朝着后方向的小路往里走。  “这幻山离城西这么近怎么地图上这么难找。”  修斯拿出地图再次核对一下。  “这里不是幻山但也是幻山,我们村后面的这座山和旁边的山之间挡住的才是真正的幻山。”  说话的是老大叫祝平,他身材高大但身子单薄满脸胡子面容憔悴,这次行动的领路人也是他。  老二祝宁老三祝安长的十分相似,身材魁梧浓眉小眼,背着一堆东西跟在修斯后面。  “山中山池中池,幻花生池生山。”老二祝宁说。  “这又是什么?”  “这是我们从小就知道的歌谣中最重要的一句。”老三说。  “歌谣?讲的是故事吗?”修斯突然想到红袄女孩一直唱的兔子的故事。  “传说西王母在瑶池中选了一朵圣花,亲自抛在这一处的小河之中,圣花落入凡尘因喜河水就将这这一带所有河水都吸干,只留下一小潭水滋养自己。”  老二说完老大接着说道:“西王母见圣花会影响凡间百姓,所以手一挥地面上有过河的地方变成了山,而圣花周围也被山包围相当于被囚禁起来。”  “相传此地因花而变又因花而生,得此花者方可解百毒,可几百年间无人见过幻花之母,它有什么作用就不知了。”  修斯听完这故事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感觉这故事倒没有这么玄乎,只不过这幻花确实稀奇珍贵,他也没有见过一次。  五个人顺着小道一路走上了山坡,果然如老伯所言这地方陡峭,没人领路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当年郝风信的父亲回京之时误入幻山被白及所救,山虽崎岖但是唯一捷径之路,说不定里面还藏着真正的土匪,他们常年深居于此,熟悉地形善于陷阱捉个路痴绰绰有余。  “瞧你们村子不会都姓祝吧,据我所知盐港人中没有这个姓氏。”  “探长说对了,我们本姓姜因祖上得罪人后改祝姓。”  “姜?”  修斯一听到这字就浑身颤了一下,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巧合。  “你们祖上干了什么竟然连姓氏都改了。”李瑞倒是没想这么多,他走一路来打听这个打听那个无非就想多吃点小道消息图个乐。  “盐港最后一任知府就是我们祖上的亲戚,据说他一夜之间全家上上下下全死了,可偏偏小新娘子消失不见,那时候我们这边的亲戚并没有参加婚礼,但因为姜知府的死受到了牵连。”  “姜鹤瑾?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李瑞故意放慢步子跟祝安并肩行走。  “那时候我爷爷还年轻,姜家死的第二天他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看在我们这一支血脉与幻花之间有关系,所以留住性命,但以后必须隐姓埋名否则必将杀身之祸。”  “这倒不像是威胁反而是提醒,你们这村子在幻山下住了百年,是天下最了解幻花的人,如果你们死了对需要幻花的人来说就是损失。”  “我知道的不是特别多,但是很奇怪我们村里健壮的男人都会英年病逝,就好像被诅咒一样,因为没有劳动的人赚钱我们只能困在此处不能远迁。”  祝安说的句句实话,现在的村子里他和祝宁就是最有可能死去的人,所以他的爷爷才会对溟铃言听计从希望早日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修斯和李瑞陷入了沉思,姜家的灭门和幻花到底什么关系?  眼看着天要下大雨,这地根本没有可以落脚的,祝平带着修斯他们加快了脚步,如果不迅速走出这片地,下雨道路变滑很容易会摔倒跌落山下。  好在李瑞的包裹里就有雨衣,五个人穿上后倒是解决了淋雨的麻烦,只见不远处出现了建筑,修斯兴奋的指着前面的小房子说:“我们可以进去躲雨。”  “这么陡峭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小房?”李瑞嘟囔着。  “这是白家人建的,就是为了让人可以临时驻扎。”祝平说道。  “这么说我们离白家庄很近了?”  “那确实,白家庄就在不远处。”  “那我们直接去白家庄如何?”  李瑞说完就见这三个兄弟紧张起来,这表情不比与溟铃一起时痛苦。  “怎么了?有地方待不好吗?而且临走时溟铃说了宽限一天,一共三天,我们两个还要调查白家灭门案呢!”  李瑞倒是着急了,可是这三兄弟却迟迟不动。  “直说吧,别苦着脸。”修斯无奈的看着他们。  “白家庄闹鬼...” 第247章 废宅撞骷髅 “闹鬼?那咱们别去了,你看这才上午,就下个雨而已不影响什么,要不然就在一棵树下呆着吧。”  “李瑞,那我们四个过去,你在树下呆着怎么样?”  修斯早就猜到李瑞会这么说,一遇到鬼怪的传说他绝对打退堂鼓。  “别别别...我带这么多东西,你真要是需要都找不到我。”  说完李瑞跑上前跟带头的祝平站在一起,祝平不大喜欢李瑞,感觉他像个累赘一样,瞄了几眼修斯说:“探长,我们确定去吗?”  “去,我最近办了很多有趣的案子,懂得了一个道理,这世间根本没有鬼,一切都是人在装神弄鬼。”  听完修斯的话祝家这三兄弟倒是提了胆子,二话不说直接往前方白家庄走。  绿树葱葱满地鼠虫,角落里皆是粘稠的黄绿色液体,白家庄十分壮观,如白家姓氏一样,白墙黑瓦双层大院,可惜这大铁门已经破烂不堪掉了一半。  修斯首当其冲走上前一只脚迈了进去。  “老大!直接进去吗?”李瑞突然感觉十分不安,一路燥热的身体都突然降了温,哆嗦几下跑到了门口将修斯拉了回来。  继续说:“现在外面转一圈看看,这里这么多动物留下的痕迹,别进了它们的老巢。”  “这个探员倒是谨慎,修探长别先进去,我们祝家常年上山有独有法子。”  说完祝安从背包裹里拿出一盒香放在门口将其点燃,然后带着他们四个爬上了房顶埋伏观察。  “咱们先别说话,这味道可以吸引附近所有猛兽毒物。”  李瑞捂着嘴巴紧张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这关头他倒是还憋了尿,在房顶不老实一直扭着屁股。  修斯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回眸间就见周围的草丛里有了动静。  五颜六色的毒蛛毒蚁还有奇形怪状的老鼠和猫狼,它们就像是饿了好几天一样扑向了香盒。  两分钟后祝家三兄弟拿着银丝细网从天而降,嘴里吹着震耳的口哨叫了几声后,地上那些东西全都被扣在了网下。  祝安得意的转过头对着修斯摆了个手势,修斯和李瑞狼狈的从房顶跳了下来,看着网不停的在动,好在它缝隙小连个蚂蚁都跑不出来。  “这什么东西,竟然这么神奇?”李瑞不敢走上前伸个脖子往前凑。  “这叫百秘无一疏网,我爷爷发明的,厉害吧!”  祝安得意的还踹了几脚凸起的部分。  修斯蹲下来靠近一看,上面的银线并非真金白银编织,而是来自一种细软轻盈的钢制材料,做成网后不仅不会破还会让活物不能随意动弹。  “看来咱们低估这个村长了,他擅长的不仅仅是拐骗。”  李瑞撇着嘴想要赞扬但又认为不合时宜。  “这个袋子不能拿起来,我们只能将它放在这里,等到一周后里面的活物自相残杀死掉了再解开。”  “有道理,这时候打开他们会跳出来袭击咱们,山里又不能点火,只能用这种笨方法了。”修斯说。  “可是他们七天后死不成呢?”李瑞想着万一七天后再跳出什么大怪物岂不是遭殃了。  “放心吧,记得刚才的香盒吧上面有药,没有哪个活物会出来的。”  祝平带着修斯他们转过身走入了白家庄,修斯仰着头就见院子里伫立一把三米高的铁剑,因为时间久了无人护理上面的锈迹比大门的还要严重。  “白家是铸兵器的人家,看来庄主是更喜欢铸剑了。”  修斯看着脚下那些碎剑,全都是没有完成的残次品,大概的扫视一圈除了长剑之外没有其他兵器。  “您错了,白家擅长暗器还有量身定做,长剑只不过消磨时间的赚钱把戏罢了。”  “你怎么知道?”  看修斯一脸疑惑祝平拿出腰间的短刀并说道:“这就是白家做的,你以为是短刀吗?”  说完祝平用手心按住了后面的刀柄,刀身无变化但刀柄里面出来了十二根钢针,钢针中间是铁链,他用力一甩铁链飞出刀身穿透对面木门,而十二枚钢针攥在手中眨眼功夫随着刀子扎入目标。  这段身手秀的十分利落,李瑞没想到身子骨这么弱的祝平还挺厉害。  但修斯却看出了熟悉的地方,钢针短刀和链子,这和那些替身的武器太像了。  “你从哪里得到的?”  “小时候跟着父亲上山在白家庄过夜,我们掉进了他们的剑池中,父亲找到了两把没被破坏的宝物,一个给了我另一个卖掉了。”  祝平记得那时候他才六岁,白家灭门也没几年,他的父亲当时体弱多病都说活不到第二年秋天,所以就趁着还能走路带着最爱的大儿子祝平山上。  祝平正要接着说突然天山雷鸣,五人只能先走到前面的正厅中,天突然漆黑屋子里没有灯,修斯只能找来点木块和碎布将其点燃。  五个人围着火堆坐,这一个月都没有这么异常的天气,却被修斯和三兄弟赶上,要说倒霉也不算特别倒霉,困在白家庄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继续说吧,我们歇息后就去你说的地方看看。”  “好,我父亲将另一把武器卖给了古董商,他给了我们一点金子,这些钱够我们花上很久。”  “古董商?为什么会有古董商收?你还记得是谁吗?”  “记得,他是年大富,就是你破获的年斌案中年斌的父亲。”  祝平的话让修斯陷入沉思,难道从八命案开始到现在接触的每件事都有着关联?  “怎么又是年家?看来我们又要找年宵了。”  大家都在讨论白家的事,唯独李瑞拿起一包零食吃了起来。  这不分场合的吃喝让修斯感觉十分丢人,他一气之下夺走李瑞的食物并扔到了一边。  “这时候还吃。”  “老大我太饿了,你了解我的啊。”  李瑞一副痛苦的表情,他侧过身捡起那袋子零食,可总感觉手摸到了什么毛绒绒的东西。  “他好奇的转过头一看,手里拿着的竟然是头骨。”  “啊!啊!啊!”  尖叫声伴随闪电,这头颅没有彻底变成骨头,上面还留有一点腐肉,李瑞恶心的吐了祝安一身。 第248章 火烧白家洞 除了修斯之外其余四个人吓的抱团吼叫,那脑袋就像球一样从李瑞手里滚到了角落。  修斯也没有那么淡定,提心吊胆的从李瑞的包里拿出一块白布和手套,原本这些都是采摘幻花的工具,现在却用在尸体上。  “托马斯儿不在,我可能办不到像他那样专业。”  “老大你就放心验尸,还有那个...祝...,算了...对不起,我刚才太害怕了。”  李瑞也不顾祝安身上的呕吐物,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不敢动弹,只见修斯用小刀轻轻的刮上面的腐肉,左脸的腐肉下竟然还有个大洞,一条红色的虫子从里面爬出来差点飞到修斯的身上。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修斯头皮发麻一直跺脚,祝平用钢针轻轻一戳,这虫子被钉在了地上,即使腹部被穿透,它还很有劲的摆动。  “真邪乎,怎么白家庄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李瑞吓得脸苍白。  “还记得白家人是怎么死的吗?”  “中毒?”  “对外都说是得了传染病,因为身居山林没有传染到外面,而白青冰却说是因为中毒,或许这里的活物跟毒有关。”  “是什么能让它们不像人一样死去反而还变强变异了?”  祝平听着修斯和李瑞的对话,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们跟我来。”  祝平说完就将那脑袋用布盖住,然后往小门走去。  其他人紧随其后就在祝平后院的假山中找到个洞口。  “这是什么?”  天下着大雨,大家身上都被淋透了,修斯第一个走进去,顺着石头阶一点点的往里探索。  潮湿的石壁上全是蚂蚁,地上还有一些老鼠和黄鼠狼的尸体,一股恶臭从阴暗的洞穴里传出,修斯拿出自制火棍,就见最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制造兵器的洞穴。  “这是...”  “你想的没错,而且我的武器就是在这里找到的。”  “这下面发生过火灾?”  黑灰布满整个空间,肉眼看不难推出是从斜对面的火炉开始的,修斯每走一步脚底就会发出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他蹲下身子拿起碎片,好像是半成品瓦片。  “你和你父亲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是的,我是误入进来的,但那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多动物尸体。”  “老大,刚才的头颅是死了多久的。”  “半个月...别看他腐蚀严重,其实是跟毒有关,希望我们能在这避雨的时候找到毒源。”  尸体和毒这两样修斯完全不擅长,短时间找到也是提取一部分拿回去给孟文蕊处理,可这尸体的身份是谁?又是怎么中的毒?  外面的雷声吓坏了里面的老鼠,角落的老鼠洞有几只跑了出来,这些老鼠骨瘦如柴但个头很大,跟在门口被网罩住的十分相似,祝平怕老鼠身上有病毒传出来,趁着它离人还很远,飞出两针将其毙命。  “我们先离开这里,我感觉不安全。”  祝平性格沉稳头脑聪明,比那两个健康的弟弟看上去有用很多,他说完就拉着修斯他们往上跑。  果不其然跑到一半时那屋子的四周爬出一堆蛇虫,想必是惊动了它们,这数量就凭祝家几张网根本摆平不了,无奈之下修斯将手中的火棍往下一扔。  “老大!你在做什么!”  大火借着地上的干草蔓延到了每一个角落,地上的蛇鼠等活物被烧的一直叫,这声音在空荡的山洞中产生回声,传入修斯的耳朵里心生万分恐惧。  一股烤肉的味道和臭味的味道交杂而来,大家捂住了鼻子淋着瓢泼大雨回到了正厅内。  “这白家到底怎么回事啊,白青冰这么多年就没有回来过吗?”  李瑞一边甩着湿漉漉的衣服一边发着牢骚,无意间余光注视到了前面盖着布的头颅。  “怎么怎么回事...怎么还动了,老大老大快过来看看!”  李瑞跑的很快抓着门口的修斯就往头颅的位置看,修斯转头一看也吓了一跳,那白布竟然一直在动,都知道下面盖着的是脑袋,又圆又大像个球一样。  白布之下这“球体”不断的往上跳,一旁的祝宁也看到诡异的一幕,他拿起棍子就将那白布甩了出来,只见里面蹦出来一只胖乎乎的黑猫,他喵的一声吓得祝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敢说话。  “脑袋呢?”  “脑袋不见了!”  “不会是闹鬼吧!”  大家环视一圈都没见到脑袋的踪影,就连之前祝平解决掉的那个红色蠕虫也不见了,仿佛这一切都没存在过一样。  李瑞揉了揉眼睛,他跑过去检查了地上的白布,上面没有脑袋留下的粘液,周边也没有奇怪的脚印。  “现在是下雨,如果有人闯入带走了头颅地上会有痕迹,你们看...现在地上只有我们几个留下的。”  李瑞指着祝家这几人脚边的印记水迹说道。  “没有人进来过,难道真的是鬼?”一项谨慎有谋的祝平也说了这样的话,可修斯还是坚持着是人所为。  “别说什么鬼怪之说,想想红白双鬼的案子,这里说不定有密道。”  修斯说完往外一看天已经转晴,地面水池点点涟漪,修斯将背包扔向李瑞并对着众人说道:“走吧,这里的事暂时放一放。”  幻花之母是当今最要紧的事情,如果没有按时回去这祝家三兄弟可就葬在这荒郊野岭了。  另一边孟文蕊来到了追风的房间,他躺在床上侧着个头看向窗外的雨天,就在孟文蕊进花家之时天下雨了。  “我有事找你。”  “还是这么直爽,正常人不应该问候一下伤势吗?”  追风转头看向孟文蕊,苍白的脸上露出微微笑意,看来这几日过的还挺快乐,跟过去那块冰块脸差距很大。  “住惯了花家宅子,还回得去黑市的树屋吗?”  “看来孟法医来此不仅仅是问话,想说什么就说吧,但能不能帮你看我心情。”  “你杀手的身份这辈子不会被洗清,真的忍心哪日给花家带来麻烦吗?”  “你担心花家?”  “不是担心,而是不想让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孟文蕊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对不起花瑶意,仅此而已。 第249章 瑶意新仆人 这时花瑶意的仆人走了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孟文蕊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等着仆人离开拿出了自制的武器模型。  “这东西见过吗?”  “这是什么?小孩子玩具吗?”  孟文蕊见追风不想配合,就在他面前演示了一下武器的机关。  追风看到这东西还可以飞出去,他皱起眉头思考片刻说道:“这是你做的?”  “根据徐局长尸体伤口的痕迹,推测是月牙型的弯刀在脖子上转了半圈,然后抓着链子用力一收人头落地。”  “看来你对兵器很有兴趣,黑市买卖兵器的店有很多,但你说的那种绝对没有。”  “就这么肯定?”  孟文蕊眯着眼睛看着追风,若真如追风所说那样,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推断错误,这个凶器仅存在他的脑子里而已。  “我肯定,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刚才的事骗你。”  “好的,恕我工作太忙不能奉陪。”  这时花家的另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补汤与孟文蕊撞到了一起。  十全大补掉落一地,仆人不但没有弯下腰还挽了一下碎发贴在了孟文蕊的胸口。  孟文蕊往后一退女人差点扑了个空,她抬起头脸上的那层薄纱随风摆动。  “公子别跑...”  熟悉的眸子和身段,这异域般的面孔即使遮了半张脸都过目不忘。  黑市一层算命的女人,掌管着通往二层的钥匙,与追风经常拌嘴但却互相了解,在黑市里是追风唯一的朋友。  “你...”  “你怎么来了。”追风一见到这女人,他就又恢复到了本有的表情。  英旭紧张的在一旁举起了手枪,女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直接伸手将英旭手里的手枪放下。  她也不看旁边的孟文蕊,见到追风后眼里就全是他,这双妖媚的眼睛像是有着某种魔力,英旭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就看着她往前走。  “这么严重的伤为什么不去毒师那里?你可知我一直在守着你?”  “潜入花家可不是什么小事,这位小姐我现在...”孟文蕊正要将她逮捕,花瑶意急匆匆的跑过来将他拦下。  “孟法医住手,她是我经过我同意的。”  “你竟然让黑市的人随便出入花家?”  “可是她是追风除我之外的唯一朋友,而且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想待在他身边而已。”  瑶意说完看了看女人一眼,女人转过头冲着她咧嘴笑,并且做出个干的好的手势。  追风没想到花瑶意和黑市女人看起来就像朋友一样,他立即坐起来抓着女人的胳膊在她面前小声的说:“你打着什么歪主意?”  “歪主意?追风你很幸运,有瑶意小姐和我的在意,不要不知好歹。”  女人摸着他消瘦的侧脸,看着追风比过去瘦了好几圈心里都难受了。  不难看出这个黑市女人爱着追风,只不过她用什么办法都没有打动这颗冰冷的心。  追风被陈涟之打进医院,如果不是她现在的追风已经进土里。  一天前女人只身一人来到了花家宅,花瑶意的生活如此自由奢侈是她这辈子都不会享有的,女人心生嫉妒可又想到花瑶意为修斯的付出,同为女人…共情让她打消了对花瑶意的恶意。  见到瑶意时心中已没了戾气,反倒与她心平气和的交谈。  “瑶意小姐记得我吧。”  “我记得你,你是夏夜的朋友。”  “我这次登门拜访是想让你帮我一件事。”  “我们好像不熟吧,先说说什么事吧。”  女人背着手在瑶意身边转了一圈,看着眼前这个美女,她摸了摸自己脸,认为自己在瑶意面前也毫不逊色,只不过这个面纱带惯了不愿意拿下来。  “黑市三层四大家,杀手毒师秀才掌柜,除了掌柜这个废物之外,其余都是一代代师门传下来的,他们不能拥有自己的姓名更不能摆脱自己的身份,追风就是这个看似自由但却被杀手捆绑一生的人。”  “所以...”  “所以我就这么倒霉的爱上了他。”  当黑市女人说出心声的时候瑶意并没有意外,因为心中毫无波澜,所以她自己都感觉十分奇怪。  而这个女人却第一次说出心里话,体验了从未有过的舒服。  她继续说道:“我希望你帮我。”  “我怎么帮你?追风喜欢你吗?”  “追风喜欢的是你,可是你知道你们花家怎么会同意你和一个杀手在一起?况且你现在病了,过去你一直都爱着修斯,对他的疯狂甚至高于我对追风的疯狂。”  女人的话让瑶意十分诧异,虽然很多人都跟她说过,她过去对修斯的迷恋十分上头,但现如今那种感觉确实是淡了,而且还夹杂着一点陌生。  “你帮我...我就帮你找回完整的自己。”  女人将自己的玉佩掰成两半,另一半也系上了红绳戴在了花瑶意的手上。  “这就是我的承诺,你接受吗?”  “这是什么东西。”  “你会知道的。”  女人邪魅的将瑶意推到墙边,然后指着窗外的仆人说道:“我现在就是你的仆人。”  瑶意吓得赶紧把手里的半块玉佩拿了下来塞回女人的手中,她慌张的说:“你拿回去吧,找人把它粘上。”  “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收回了,瑶意小姐...这个交易让你心动了吗?我得到追风你获得记忆。”  女人的交易确实让她十分心动,追风是她最好的朋友,而这个女人确实是痴恋对方,不如暂时同意如果出现什么岔子立即止住。  “好...但是你别伤害任何人。”  瑶意感觉自己就像跟水底的美人鱼做交易一样,女人想要上岸找到自己的王子,而她是唯一可以帮助她的人。  女人余光扫到了孟文蕊手里的道具,她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前拿起武器仔细看了看。  “白家的东西...你想出来的?”  “什么白家的东西?”  “白家庄庄主白及最擅长做这种兵器,你很幸运遇到了我。”女人拍了拍孟文蕊的肩膀,还一脸得意的看向瑶意。  好像在跟瑶意说看她做了件好事一样。 第250章 生死契玉佩 孟文蕊十分激动他抓着女人的手腕再次问道:“你确定是白家吗?”  “白家庄制造兵器的手艺说天下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虽然传到白及这一代没落了,但天下兵器名列前五必须要有白家三个。”  一直在海外的孟文蕊对盐港过去这些事一概不知,没想到这个白家竟然来头不小,怪不得皇族后裔郝家父子都看上了白青冰。  “她的话可信…你可以去调查白家了。”  追风盖上被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话说回来这屋子里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黑市女人的名字。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姓名,方便日后报答。”  孟文蕊虚情假意的话太过刻意了,大家忍不住笑出了声。  “司徒毛毛。”  “毛毛小姐…”  谁能想到这个名字竟然属于是一个妖艳性感的女人的,毛毛两字在女人身上完全不搭边。  追风克制自己继续板着脸说:“孟法医找到线索可以去办案了?”  “看来这是在送客了,那我们两个就不再添麻烦了。”  看着孟文蕊和英旭离开,司徒毛毛拉着瑶意的手对着追风笑着说:“你看…”  两个人的手腕上各自带着半块玉佩,这东西别人不知道可追风知道,他抓着毛毛的手腕愤怒的说:“你跟瑶意定下契约了?”  一旁的瑶意还蒙在鼓里,她根本不知道这玉佩到底有何意义,从追风严肃的表情上看非同小可。  “对啊,现在我是花瑶意小姐的仆人,你要知道这玲珑玉佩化为两半后,主人和仆人就拴在一条绳上了。”  毛毛诡异的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慌了起来,瑶意想要取下红绳上的玉佩却怎么都拿不下来,她心里突然乱了起来着急的看向追风求助,可追风却摇着头无能为力。  “玲珑玉佩又叫同心佩,戴上后它就将两个人的命线连在一起,如果其中一方死了,另一个也会跟着死去。”  追风气的说不出话来,如果可以他真想将毛毛碎尸万段。  “追风说的没错,这个玉佩没有解药,以后你我二人好好保命...”她转过头对着瑶意笑眯眯的说,就像这生命如鸿毛一般轻,在她心里根本不重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可以有其他方式。”  原本以为会是朋友却发现被算计了,这时候的瑶意恨不得马上恢复记忆,因为旁人都说过去的她很霸道厉害现如今就像个小猫一样软绵绵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毛毛看着手上的玉佩黯然失色,她继续嘀咕着说:“我还是你的仆人,真不会害你的。”  “瑶意你先出去,我要和她单独谈谈。”  追风说。  看着瑶意离开追风从床上突然站了起来,光着脚丫子来在毛毛面前,他两只手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一步步将她逼到墙边。  “你为什么这么做?快点把它解了。”  “我没有解药,你就死心吧。”  “同心佩有解药,你别当我是傻子。”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可以认为是我不想解开。”  毛毛的脖子被追风掐的通红,脸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追风见她要被掐死立即松开手退后两步说:“你想要什么?只要能解开它,我什么都满足你。”  看到追风退让毛毛得逞大笑起来,她走到追风面前一脸幽怨的看着他,然后搂住了他的身子小声的说:“我就想让你在意我,就像在意瑶意小姐一样。”  另一头祝平带着修斯等人从半山腰穿到了后山的滑坡边,正巧赶上雨后阳光晒进了两山夹缝中,将中间那座真正的幻山照了出来。  “快看这幻山中间是个池子。”李瑞兴奋的指着远处的山景说道。  “别开心的太早,从我们脚下这座山走到前面那座,可是要花很多功夫。”  祝安拍了拍李瑞的肩膀,他走上前捡起地上的石头往下一扔,除了旁边的鸟叫外听不到任何声音。  “深不见底?下面有多深?我们明明没爬多远啊。”李瑞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到地面,反复试验证明了真如祝安所说,可瞧这陡峭程度就不仅仅是花功夫了,稍有不慎容易丧命。  “李瑞别多想,你看左边...那里有座桥。”  “老大,你没看清吗?那桥是人走的吗?”  众人将视线转到左边,那铁桥除了两根链子外什么都没有。  不爱说话的祝宁从包里拿出几根绳子并说道:“用这个,这桥是八百年古桥,一直都是两根链子,所以想要采幻花的人只能这么走。”  “阿宁说的没错,用绳子绑在身上,然后我们连在一起一点点往前移动。”  祝安性子很急说完就先把绳子捆在了身上,修斯等人学着他们的做法也跟着行动起来。  “你们认为我这个体重可以吗?不如你们四个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李瑞缠了两圈就气馁的坐在地上发起小脾气,修斯怎能惯着他牢骚,揪起李瑞耳朵就让祝家三兄弟帮忙缠上。  “别说我回去打你小报告,徐老大不在了,可没人为你撑腰了。”  李瑞听到徐老大三个字立马精神起来。  “为了替徐老大报仇,就算是死也愿意。”  “你们二位家世显赫为何选择当警探,山里求幻花的人不少,一个个都是做生意什么的,你们两个的身份干警探是不是有点...”  没等祝安说完修斯就打断了他说。  “我们是自愿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计划,除暴安良就是我们的人生目标。”  “人生目标...这个东西是很奇妙,我们哥三个就是想好好活下去,然后带着家人们搬离这里。”  祝家常年守着山下,经常会有个路人打扰,过去有富人花重金让他们进山里采幻花,个别人不听村长劝接了私活,结果有去无回,极少数拿回幻花没想到起了歹念将钱带走逃之夭夭。  祝平祝宁祝安三兄弟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他们深知自己的责任,为了小家还有大家心甘情愿守在这里保护那些弱小无辜的人。  “我不是说幻花之母啊,我就说这个幻花在哪好采吗?”  李瑞八卦起来真的很欠揍,他贴在爱说话的祝安身边,问东问西就没有一句重点的话。  “如果好采,我们就不会现在这样,受人胁迫来此了。” 第251章 山间遇巨鸟 “走吧…幻花之母就在山上池中,别把时间浪费在八卦上。”  祝平将包牢牢栓在身边,勾子挂在铁链上就轻轻一跳,整个人悬在了空中。  低下头一看万丈深渊不见底,掉下去定是碎尸万段骨不见,再勇敢的人此场面也会心惊胆战心里颤。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四人说:“别害怕跟上我。”  “不怕不怕怎能不怕,我不敢上去老大…你们先上吧!”  李瑞躲在最后面看着祝家那两位兄弟也跟着跳了上去,接着修斯将绳子多缠几圈一只胳膊握着绳另一只手放在胸口。  “我伤势未愈,若遇麻烦前面这位祝宁兄弟帮我一下。”  “好,跟紧我!”  祝宁话虽不多但可是仗义之人,他甚至将自己身上多出来的勾子挂在了修斯身上。  四个人开始一点点向前移动,后面的李瑞犹豫许久咬牙冲上前纵身一跃。  铁链摇摆不定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这李瑞闭着眼睛力气倒是很大迅速的追上了修斯等人。  “李瑞慢点,你看铁链晃动成什么样了!”  修斯大吼。  突然山谷之间传来鸟叫,大家一起往右侧一看上千只巨鸟从远处飞来,它绿眼尖嘴锁定目标就像火箭一样直冲前进。  “这是什么鬼啊,快点快点。”  李瑞吓得再也不管前面人动不动就往前挤,祝家三兄弟见势不妙也迅速移动起来。  “它们目标是我们,如果被咬断绳子我们就废了。”  修斯迫不得已伸出了受伤的胳膊。  鸟群先从铁链上方飞过,恶臭的味道以及棕褐色的羽毛混入,五人屏住呼吸生怕受到干扰,但两山之间铁链太长离对面还剩四分之一,此时的修斯伤口已经裂开,昨夜被村民弄的已经雪上加霜,现在疼痛令他撑不到几分钟。  “老大,你要忍住啊!”  李瑞张开嘴羽毛就飞进他口腔中,恶心的他抖动着身子来回晃悠,铁链被李瑞搞得摇摆起来,祝家三兄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祝平第一个达到了终点,那群鸟朝着他们第二次飞来,差点将祝平撞向山底。  “快!”祝平大声吼叫起来,他开始抓着后面两个弟弟的绳子。  祝安在祝平的帮助下第二个爬了上来,可是后面的三个人就不乐观了,群鸟袭击的速度加快,修斯他们不得不张开嘴巴呼吸,恶臭的味道给他们增加了负担,修斯因为胸口渗血呼吸越来越困难。  “老大!坚持住啊!”李瑞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为修斯当靠垫,眼睁睁的见修斯的力量越来越弱却不能帮忙。  危机时刻不惧深渊的可怕,李瑞放下一只手将修斯搂在怀中,一旁的祝宁也跟着帮忙减少负担。  三人齐心协力正要接近地面之时,鸟群的首领冲着李瑞飞来,它煽动着巨大的翅膀,几声嚎叫后用爪子抓着李瑞的肩膀。  穿了三层衣服的都破了,众目睽睽下李瑞的肩膀被抓出十多处血痕,可他坚持不放手,修斯已经半昏迷状态如果现在放了,不说修斯连绑在一起的祝宁都有危险。  祝平走上前一把抓住祝宁的绳子就往回拉,愣在原地的祝安半天没缓过神来,鸟首领左边的几只鸟冲着祝安飞来。  “祝安小心!”李瑞一声吼。  只见巨鸟将祝安击倒,然后对着他的身子不断啄,祝平左手拽着祝宁的绳子右手拿着棍子帮祝安打鸟,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体力也快被耗尽。  “哥别管我,你去帮阿宁。”祝安站了起来点燃了手里的火棍对着那些鸟一顿挥舞。  鸟首领停下攻击对着祝安一顿嚎叫,它右边的那些鸟群也发起了攻击。  修斯迷迷糊糊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感受得到自己和朋友处在危险之中。  “李瑞还能撑住吗?”修斯虚弱着说。  “老大你这太不是时候了,但是放心交给我吧。”  李瑞将自己和修斯捆在一起,现在他们三个彻底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祝宁加把劲,我们别管那坏鸟。”  “好的。”  话音刚落头顶鸟首领就用爪子和嘴疯狂撕扯着修斯他们头上的绳子,眼看着结实的绳索要被咬断,李瑞大声呼喊起修斯的名字。  就当修斯头顶的断裂后,所有压力全都交给了李瑞和祝宁,两个人一个抱着腰一个搂着腿,剩下的全都交给了路边的祝宁。  “妈的,这鸟要干什么!”  李瑞气的快速拿起腰上的手枪对着天上的的鸟就一顿乱打,每一颗子弹都没有正中鸟身,这鸟就跟通人性一般它得意的仰起胸脯吼叫几声,然后在李瑞脑袋上吐了一口吐沫。  “该死的,我们快上去。”  趁着鸟首领得意洋洋,李瑞用脚将修斯和祝宁踢了过去,加上祝安的帮忙,修斯和祝宁很快的就爬了上来。  鸟首领见状愤怒的将李瑞抓了起来,而他腰间的绳子还和修斯祝宁连在一起。  情急之下李瑞砍断了他们之间的绳索,整个人也被鸟首领抓到了天上。  “李探员!”  祝家三兄弟齐声对着天上的李瑞喊,迷糊的修斯渐渐的睁开双眼,见李瑞生死一线他拿出手枪...  祝平按住修斯的手,然后拿出他的武器对准鸟首领射了出去,果然训练多年手法精准,这一刀下去就扎进了鸟首领的脖颈处。  “白家的武器果然非同一般,这么厚的羽毛都扎的进去。”修斯捂着胸口虚弱的说。  其他两位兄弟也不闲着,分别拿出绳子套住了李瑞的两只胳膊,然后跟着挣扎的鸟一起栽倒在地。  其他鸟见首领受伤被擒不敢动弹,纷纷退后等待首领发号施令,可久久不见它动弹一下,这些鸟变得更加烦躁场面一片混乱。  所有鸟群像是在为首领报仇一样,对着祝家三兄弟就是一顿袭击,突然远处一阵笛声鸟儿像是丢了魂一样在天上悬空着。  “它们怎么回事...”  李瑞从鸟首领身下爬了起来,想要拿出手枪对准这些鸟,却被祝平拦了下来。  “对你们而言反击是最好的办法吗?”  “现在不杀还要等着它们继续攻击咱们吗?”  “静观其变,你听这声音...分明是在帮我们。”  说完祝平拿起包裹并将修斯搀扶起来对着大家继续说道:“我们该赶路了。”  矮山头上一白衣男子手里拿着玉笛,他黑发及腰皮肤白皙,眼睛透彻眼角上扬,如水般清澈的瞳孔加上俊美的眼型,笔直的身子和飘逸的长衣站在紫叶大树下宛如仙人。  他的身旁站着的正是赤瞳邪眼的溟铃,二人挨着就像神魔画像,溟铃嘴角微微上扬鬼魅的看着抬起头看着旁边的男子。薆荳看書  “好呀...他若恩将仇报可别后悔。”  “救他一命不求回报。”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了。 第252章 红粉末之谜 “刚才那都是些什么?”  李瑞跑的比谁都快,他身上粘了一堆羽毛,头发上还有淡绿色的口水,整个人一身臭味十分滑稽。  “那是巨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鸟,但从父亲那一辈人开始就这么叫它了。”  祝平边说边拿出纱布递给李瑞。  “谢谢,我的肩膀是皮肉伤。”  “还是包扎一下吧,我们接下来走的地方很潮湿,你的伤口很容易感染。”  祝平说道。  李瑞摇了摇头然后将纱布塞给了修斯说:“老大你用吧,你的伤裂开了。”  李瑞这么一说祝家兄弟才发现修斯衣服湿漉漉的,黑色的棉布也看不出来血迹,祝安用手碰了一下衣服,只见手上全是血渍。  “是血!”他惊呼。  修斯不在逞强还是虚弱的倒在地上,看来是在铁链桥上那一折腾没愈合好的伤疤裂开了。  祝平推开祝安将修斯的衣服掀起来,结实的胸膛上有一块很深的伤口。  “他经历过什么?”  “被一个女人用鞭子击穿了心脏…”李瑞说。  “心脏?那不可能活下来,想必是运气好心脏长歪了。”  祝平用李瑞塞给修斯的纱布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拿出一点绿色粉末塞进了伤口处。  “这是什么?”李瑞问。  “这是止血药,我们进山里必须带的东西。”  “祝平兄弟,你们总进山吗?我看你身手很厉害啊!”  “因为父亲…”  祝安站出来打岔说道。  “父亲?”  “嗯…自我和阿宁出生以来他就一直病着,都说幻花解百毒治百病,所以哥就总跟着村里的采药商人进山。”  自从得到白家武器后祝平感觉自己很强大了,他每日自学习武只要有队伍进山就必跟着去,可是没几年他的身体也跟父亲一样越来越虚弱。  “是的,幻花可以治好我父亲,可惜…将近两年的时间连片叶子都没见到,他死了…留下我和母亲还有两个弟弟。”  “哥…对不起,如果我和阿宁当时懂事跟你一起上山说不定就能采到。”  “你们想跟来我都不会让你去的。”  说完祝平站起身来指着上面的山顶说道:“看到那里了吗?我们用了八个时辰来到幻山半山腰,别看山顶近在咫尺你要真想过去全凭老天爷了。”  大家都望向祝平指着的地方,可修斯却见到祝平的手一直在哆嗦。  接下来李瑞和祝宁搀扶着修斯往山上走,祝平一声不吭的在前面探路,看似身在雨林中其实这些都是被幻花花粉感染的异树。  “别碰这些绿叶,它们没有毒但会让你产生幻觉。”  “幻觉?”  修斯侧过头发现一路上这些花花草草上面没有一只动物,甚至连鸟叫声都没有。  “幻花之所以叫幻花就是因为它的花粉可以让人和动物出现幻觉,轻则迷迷糊糊不认得自己,重则丧心病狂到处伤人。”  “伤人?怎么感觉这东西很像红色粉末?”  “红色粉末?你怎么知道幻花花粉是红色的?”  听祝平这么一说修斯恍然大悟,长久以来对红色粉末的配方没有调查清楚,现如今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李瑞…月娘用的红色粉末就是幻花花粉,但是他怎么会有这么多?”  “对啊,我看她得有几罐子。”李瑞说。  祝平听着他们说的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心想肯定与案子有关。  “幻花有两个手掌那么大,花粉两罐子?想必是三朵花。”  “你采到过?”修斯问。  “当然,三年前就在这山顶我采到了一朵。”  “它真有那么神奇?”  “它救活了祝安…”  李瑞和修斯的目光齐刷刷的盯上了祝安,他红着脸羞愧的回答道:“我中了蛇毒,我哥拼了命才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  三言两语就说清了真相,李瑞叹了一口气并说道:“这东西若是真解百毒那善修堂下面几代仆人怎么回事?”  “其实她们并非真的因为身上的毒药而留在那里,你想想第一代仆人留在那里是因为对主人的执念,第二代仆人是因为爱情,而第四代仆人是因为谎言。”  “你说的对,比毒更可怕的是人心。”  李瑞说完这话唠祝安也问了一个关于他们的问题。  边走边聊到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事,祝安看着李瑞发炎的伤口,又往上撒了撒止血药说道:“你怎么这么护着你的老大?”  “我吗?”  李瑞头一次被人这么问。  “就是你!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之前被巨羽叼走你为了不让他受伤直接砍断了绳子,要知道我们没有射杀巨羽你就没命了!”  李瑞笑呵呵的看着祝安,没想到这个小子比自己还八卦,但看在心情好李瑞决定给他讲讲。  “老大在我心中比我的命都重要…”  “他救过你?”  “祝安你别听瞎说。”修斯故意发起牢骚。  “我是李家的私生子,当年那老头子跟人做交易,要把我的命当筹码,好在修斯及时出现他救了我!”  这件事对李瑞来说终身难忘,他与修斯是在大学里认识,选择其他城市的学校就是为了脱离李家手掌心,没想到没等毕业就被抓住逮了回去。  “我那年大三修斯大一,我是他在学校里的组长,他发现我被绑走一路尾随,见我在危难中不顾性命挺身而出,最后与我父亲谈判我和李家从此再无瓜葛。”  李瑞说的很简单但祝安是听懂了,这个修斯是让李瑞重新找回了自己,所以李瑞才死心塌地等着他。  “修斯探长…那你能帮我们村人重新开始吗?”  祝安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修斯,这让修斯身上多了份沉重,被威胁利用的祝家人何尝不是第二个李瑞呢?  可是敌人一直在暗处,若要真正的脱离这里怕是只能将敌人剿灭,否则后患无穷。  “溟铃只承诺让你们赚钱,就没有说其他的吗?”  “村里的年轻男人就剩我们三个,她说我们中的不是诅咒。”  “她说的是有道理,你们不像是遗传病更像是有人故意让你们留在这里,是姜家还是因为幻花就不知道了。”修斯说。  “从出生到现在村里跑出过两个人,他们是真的采到了幻花,并且对这事十分擅长。”  祝安说的话让修斯感觉这一切的背后跟月娘脱不了关系,那么擅长采集幻花的人去哪了呢? 第253章 二次遇劫匪 祝平拿出五块蓝色的布,越往上走花粉就越多,雨后气候怪异并且旁边还有风谷,花粉被这些风吹的到处都是。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千万别被幻花粉沾上,都用碎布当住口鼻。”  “祝平兄弟你有所不知,城里有几起案子都有这花粉,我和修斯全都中招过。”  “我有听说过,还知道你们现在已经配出了解药,只不过从没想过与幻花联系在一起。”  祝平走到一片大叶子旁,用小木棍轻轻的刮了刮上面,肉眼见是看不到粉红色粉末,但只要一刮看得清清楚楚。薆荳看書  “你看,这半边的花粉明显很多。”  “你的意思是跟风有关?”  “聪明,幻花的花粉通过风到了路边,根据花粉的多少可以判断风谷的位置了。”  “我们要去风谷?”  “不!但风谷的附近有云梯,只有上云梯才能登上山顶。”  祝平从小就跟着大部队进山里,他十分了解地形带着修斯他们直接来到了风谷附近。  “孟法医...探长和李瑞去调查白家,现在我们的方向也指向白家是不是可以一起调查了啊。”  车里英旭抱着孟文蕊的模型一边说一边研究着如何组装。  “嗯...他们去了城外,趁着还没天黑去找他们。”  “好,可是你对刚才的司徒小姐有什么看法吗?”  一说到司徒毛毛孟文蕊就皱起了眉头,那女人和追风之间看起来互相了解,都是黑市的人又都围绕在花瑶意身边,这令孟文蕊感觉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故意接近。  “花家...现在也很危险,报社的叛徒还有追风和司徒小姐,这些人的存在都会给花家带来未知的威胁。”  “有道理,那家报社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花家辞退了,因为这事导致不少人去花家门口闹事。”  “实在找不到嫌疑人只能全部辞掉,这是下下策也只能是下下策了。”  与修斯一样孟文蕊和英旭到了岔口处迷了路,紧张的英旭试着用各种方法找到幻山位置,可最终还是要回到原点。  突然一个老人推着一车稻草缓缓前行,英旭跑上前拿出修斯和李瑞的照片问道:“请问见过这两个人吗?”  老人放下推车眯着眼睛看了几眼说道:“你们帮我把这些东西送村门口,我就告诉你们。”  “讨价还价?老伯你可有了解修斯行踪的证据?”  “他们是找白家庄对吗?”  老伯笑眯眯的看着孟文蕊说。  “嗯...英旭从车里拿绳子把推车和汽车绑在一起。”  就当英旭去拿绳子的时候,他发现树丛里竟然藏着一辆汽车。  “这...谁的车?”  喃喃自语后英旭将汽车和推车绑在了一起,孟文蕊开着车老伯坐在副驾驶上三个人缓缓行驶。  “还是你们聪明,会用交通工具帮我。”  “老伯修斯是什么时候与你相遇的呢?”  “嗯...我们按照约定把我送到村口我就告诉你们...”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当车子停在村口之时,孟文蕊发现这村子身后正是一座繁茂的山林,而根据白青冰自述她是被山下的村民抚养了一段时间。  迷路了好几圈唯有这山下有村子,直觉让他判定这里就是幻山。  “修斯在哪里?”  “咳咳。”  老伯咳嗽几声后,周围的村民拿起武器将孟文蕊和英旭包围起来。  “村长!”  “村长!”  众人都在等待指令,待老伯点头后他们就将孟文蕊和英旭直接绑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们!”英旭嚷嚷着。  可孟文蕊沉默不语完全不反抗,村长对这态度十分熟悉,很明显眼前这两个人孟文蕊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你和修斯一样,当时都没有反抗。”  “修斯?他们还在村里?”  “为什么这么问?你们已经被我抓了,所以修斯和李瑞也被抓了。”  “不...修斯不会在这里。”  孟文蕊扫视一圈发现这些村民就几个男子,剩下全是女人和小孩,而这些男人一个个看起来都病怏怏的,单凭这几个人修斯和李瑞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  “他确实不在这里,但并不代表他自由了。”  村长说完就让那些人将孟文蕊和英旭带到了马棚中,见地上甘草的压痕,孟文蕊推断之前修斯和李瑞也在这里呆过。  “一天一夜,修斯在这里一天一夜,还有...你们村里健壮的男人不见踪影,我推断都与修斯一起上山了吧。”  孟文蕊的推论让村长猝不及防,他望了望周围不见溟铃,只要溟铃没有给出指令他不能擅自放了这两个人,没办法只能继续按照原计划行动。  “把他们嘴堵上,那一身傲骨褪去之时我们在下一步。”  村长说完就独自离开,孟文蕊见这些村民个个眼神迷茫漫无目的的行动,很明显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这背后定是有什么人指使他们。  英旭的嘴巴已经被堵上,见村民离开,他蜷缩身子挣扎几下,不需要孟文蕊配合就独自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和嘴上的布。  “孟法医我来帮你。”  英旭正要帮孟文蕊解开却被孟文蕊拒绝了,只是将嘴上的布拿了出来,对着英旭说道:“先别着急挣脱,我们要引出他们背后的人。”  村长屋内溟铃穿着精致的衣服手里拿着烧鸡一口一句香,村里的人对她像是对待祖宗一样,村长这么大岁数的人在她面前都不敢抬头说话。  “那两个小子很老实,但我阅人无数看得出叫孟文蕊的人很聪明,他跟修斯很像遇事沉着冷静,脑子里估计在想什么歪主意。”  村长坐在旁边喝了一口热茶,看着溟铃吃的津津有味他咽了一口吐沫。  “孟文蕊确实很聪明,可缺点就是他太理智了,我想他不会逃走的,他已经猜到了你们身后有人在部署一切,此时此刻脑子里想的应该是怎么见到我。”  “溟小姐,您说过会帮我们走出困境,我那三个孙子的性命可是全靠你了。”  “放心吧村长,姜家六十年的委屈我都记在心里,你们会过上舒心日子的。”  溟铃放下鸡腿看着慈眉善目的老人,她拿出一个药瓶晃了晃继续说道:“你看,我根本没给他们三个下毒,只是想给修斯压力而已,您放心了吧。”  听溟铃这么说村长松了一口气,他双手握着溟铃满是油渍的手说:“溟小姐,那幻花之母一定会治好你的。”  外面已是深夜,而修斯已经跟着祝家兄弟出去十八个时辰了,孟文蕊和英旭背靠着背在马棚里呼呼大睡。  突然一个小女孩悄悄地从小屋里跑出来,她的帽子遮住了脸,谁也看不清样貌,小碎步很快直奔马棚来,走到孟文蕊面前她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脸。  孟文蕊微微睁开眼,见少女蹲在他面前,虽然看不清样貌但从声音上就知道定是十八九岁。  “别怕,我来救你们出去。”  “可是我们的枪在他们手里。”  “你们的枪在村长的房间里,我带你们去。” 第254章 白家庄闹鬼 女孩解开两个人的绳子,正要起身之时孟文蕊抓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你是谁?”  女孩另一只抓着帽子低着头小声的说:“我是他们的孙女,是好人….”  “孙女?”孟文蕊松开了女孩的手,然后拉着英旭两个人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女孩指向旁边的屋子,她在孟文蕊身边小声的说:“你们的东西在那屋子里,我在门口守着,你们两个进去拿吧。”  “修斯和李瑞在哪里?”  “他们上山了…”  “谢谢姑娘。”  说完孟文蕊和英旭走进了屋子,看着村长在里呼呼大睡,门口三张木床没有人,他扫视一圈后从柜子上拿走手枪,却发现桌角下有一张似曾相识的照片。  “这是修斯的!”  英旭说。  孟文蕊拿起手枪走到门口,看到女孩还在盯梢,他将枪口对准了女孩的太阳穴。  “你是谁?”  女孩低着头不说话,里面的村长缓缓起身,他拿着棒槌走到英旭旁边,就差一点英旭脑袋就被敲了,好在他反应及时让村长扑了个空。  就当孟文蕊分神之时女孩跑到了村长的身后,小手抓着村长的衣服,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修斯来过这里,你们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们只是让他帮个忙,现在就在这山上。”  话音刚落那些村民纷纷走了过来又将孟文蕊包围起来。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果然你很聪明,我希望你们去白家庄,调查白家人的死因。”  “修斯呢?”  孟文蕊知道修斯来此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白家真相,现如今这个村长让他去找,很明显修斯根本不在白家庄,那么修斯上山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但好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就会继续绑你们直到修斯回来,但后果...就不像现在这么乐观了。”  孟文蕊听从了村长意见,这次上山身边没有村里的人,他和英旭为了白家庄还有修斯只能先履行与村长的约定。  见二人夜深摸着黑上山,村长皱着眉头看着旁边穿着麻衣的溟铃,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说出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让他们上山。”  “今日我尾随修斯等人,在经过白家庄的时候发现了个半腐烂的头颅,我想白家庄的事还没有划上句号。”  “白家搬来山里的时候与我姜家关系甚好,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对幻花还有这一带的太平都起了很好的作用,白及这一代人被灭门...我深感遗憾。”  “修斯好动热爱冒险,孟文蕊好静擅长推理,这两个人一个找幻花一个调查真相最适合不过了。”  说完女孩又脱去了身上的粗布,里面的新衣再次露了出来,她拿着精致的铃铛不顾村长接下来的疑问,只身一人跑了出去。  半夜三更修斯和李瑞背靠背坐在山谷附近的树丛中,这里树叶茂密地形复杂但就因为绿叶交错花粉稀少,五个人在一个狭小的空地随便的搭建了个休息区。  “山上的动物说不定哪只带着毒,咱们就吃点饼干吧。”  祝安将包里的一点干粮掰成几块发放出去。  李瑞咬了一口难以下咽,可包里的水都在白家庄的时候弄没了,一时间对食物没了兴趣心情也跟着烦闷起来。  “老大,白家庄那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头颅是真的,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跟踪咱们上来,另一种是白家庄有密道,有人藏在密道里将头颅带走。”  “修探长...你记得我说过白家庄闹鬼吧。”  祝平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修斯看,嘴边沾上不少干粮碎渣。  “我记得,祝平兄弟是知道什么传闻吗?”  “那不是传闻,是我亲眼所见。”  “喂喂喂,大半夜的荒山野岭你们几个讨论什么不好讨论起了鬼魂?”李瑞捂着耳朵烦躁的说。  祝平无奈的看向李瑞,他根本不管李瑞拍不拍继续对着修斯说道:“与父亲上山后的第四年我和村里其他人再次来到的那里....”  那一年村里还有一些健康的男人,他们对幻花抱有着翻身的梦想,当时的村里男人间经常说着一句话。  “得不到幻花就死在山里好了。”  祝平的父亲原本是村里最健壮的男人,他的疾病让所有大夫束手无策,妇人间会说这是姜家的诅咒,也正因为如此村外的女人没有愿意嫁到村里的,所以这些男人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摆脱命运。  “村里把健壮的都召集在一起上山采集幻花,我是里面最小的负责照顾他人饮食和背行李,那一次...我们真的采到了。”  “采到了?也对...你们说过有过几次。”  “没错,就在咱们头上山顶的池水旁,那时候幻花之母还没有盛开,它的叶子跟种子一样长在池水中,根本看不到任何影子。”  “几百年开一次确实难得,我们若真见到幻花之母也是三生有幸了。”修斯说。  “哎呀,既然都说了就继续说闹鬼的事啊!”没想到旁边的李瑞倒是急了,众人见他那副样子一个个都笑了起来。  祝平一向淡定的人嘴角也微微上扬,他看向李瑞继续说道:“我们在幻山池中采到两株幻花,那东西太大了要想带走就必须有两个人舍弃身上的包裹,于是我和一个比我大两岁的表哥成为了守护幻花的人。”  那夜阴冷风大一队人即使再怎么欢喜遇到恶劣天气也都没办法,忍着跑下山的冲动全都躲在了破旧的白家庄中。  深夜大风窗户和大门的晃动声像女鬼哭声一般,大人们为了保护幻花将它放在中间,可等到要入睡之时,那侧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美丽的女人。  “女人柳叶弯眉婀娜细腰,她穿着暴露头戴银冠,走起路来身上的配饰沙沙作响,身上的味道十分特别像是...像是...总之形容不出来。”  “听你这么说倒有点像异域风情的女子。”修斯说。  “我没有见过异域女人,但我知道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她的出现让我们都傻了眼,八个人里就有五个人因为她丢了魂。”  女人弯着腰尽量的凸显自己的身材,她月牙般的笑眼加上一颗小虎牙十分诱人,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旁边人的衣服。  “表叔站了起来,跟着女人一起跳舞,接着好几个人都跟着站了起来,他们差点忘记了幻花的存在,我和表哥只能将幻花抱在怀里。”  “然后呢?”  “然后女人突然变成了浑身是黑毛的妖精,纤纤玉手变成弯刀一般的爪子,她冲着我们乱叫起来,然后...我们就突然晕倒了。”  当祝平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山下村口,而他的旁边躺着的是跟他一起上山的人,作为第一个醒来的人他站起来数了数人数,少了两个。  “是不是幻花也不见了?”  “没错,我们丢了两个人,幻花也不见了。” 第255章 变异的尸虫 八个人最后变成六个人,除了祝平和小表哥外其他四个身上全是猫毛和抓痕,这些痕迹让他们认定当时在白家庄里的女子不是人。  “祝平兄弟,你仔细想想当时的白家庄与现在的白家庄相比有何差别。”  “差别?这个么!”  祝平皱着眉头仔细回忆那时的经过,发现当时的毒虫毒鼠倒没有现在这么多。  “那时候的白家好像并没有这些毒物。”  “你确定吗?”  “我确定,仔细回想那时候毒物是自这事之后才有的。”  听祝平这么说修斯突然感觉现在的毒物与白家中的毒不一定有着联系。  “算了算了休息吧,咱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还有两天的时候去找那个幻花之母,三位兄弟咱们轮流守夜,我先睡了如何?”  李瑞说完就将小毯子盖在了身上,白天被巨羽抓伤的肩膀已经结痂,修斯的伤口也只是皮外撕裂,恢复这么快还要靠祝家兄弟的药膏。  而另一头的白家庄门口,孟文蕊和英旭对眼前的这个巨网展开调查。  “这网做工精细看似轻薄但别小看它的材料,中间凸起部分上下动弹想必下面有活物,而大小形状不符合人类身型那就是动物,荒郊野岭捕捉的动物不直接解决而是放在这里,里面定应该是危险凶兽或者有毒的异类。”  他蹲下身子戴上手套轻轻的触摸顶头鼓起的位置,隔着一张网就能感受到里面的动物心跳声,孟文蕊已经确定了这是万万不能揭开的网。  “英旭千万别动它,下面的生物十分危险。”  “孟法医...这是谁布的局,他应该对这山很了解。”  火把扫了一圈只见一些泥泞的沙土,上面有不规则的踩痕,孟文蕊突然想到为他解绳子的女孩脚上就沾着这些。  “看周围踩痕都不是一个人造成的,目前只能推断至少四个人,我想修斯应该就在其中。”  “我们要继续往白家庄走还是沿着脚印去找修斯?”  这也是孟文蕊一直在思考的事,他抬起头看到对面白家庄破烂不堪的牌匾,想起了白青冰说过的话。  “我不是服从村长,而是白家惨案需要有个交代。”  大风吹来冰冷刺骨,一股劲将手上的火把吹灭,可那白家十多年若无事发生,现在毕竟灯火通明人丁兴旺。  “好...我听你的。”  二人又将火把点燃迈入白家庄的第一步就听到正厅内有女人的声音,微弱的烛光映出女人的影子,半糊的纸窗有女子婀娜的舞姿。  她披着长发腰间还别着一个小鼓,鼓声跟着歌声声声入耳,没有歌词只是哼着曲子,她右胳膊举起手腕和腰来回扭动。  孟文蕊二话不说拿出武器直接绕过中间巨剑直奔正厅,用手用力一推这木门哐的一声倒在地上,只见屋子里没有任何灯光,身后英旭缓缓赶来用火把一照,斜对面的脊梁上系着一条长长的白绫随风摇摆。  “难道是幻觉?”  “我不信。”  “说不定是月光什么的,影子是因为屋子里有白绫和风。”  英旭说。  孟文蕊走上前将白绫扯了下来,他点燃了窗边废旧的油灯,屋子里一下子明亮了不少。  “看出什么了吗?”孟文蕊将白绫递给英旭说。  英旭接过来一直摇着头,孟文蕊像是看孩子一样即使没猜到什么他也不会责怪。  “油灯周围皆是蛛网和灰尘,屋子角落蛇虫鼠蚁的粪便,可偏偏这白绫一尘不染。”  “你是说这白绫是有人刚刚故意放的?”  “你看地上,那是李瑞的水壶,我想这白绫是这一天内挂上去的。”  英旭低头一看脚边正是李瑞的东西,他焦急起来感觉李瑞和修斯可能遇到了危险。  “放心吧,白家庄门口有一处脚印是朝着外面走的,他们已经离开了。”  “这里是幻山,他们不在这里还会去哪里?”  “修斯和李瑞没有事,村里应该有人跟他们一起走,而且门口那网很明显是为了保护人。”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先仔细检查一下白家庄吧。”  英旭将李瑞的水壶放在身上以便日后还给他,却在水壶底下发现了个被钢针钉在地上的虫子,他恶心的直接将水壶扔在了地上。  这虫子活蹦乱跳的要不是有钉子钉着它估计早就袭击人了。  “这是西域食尸虫,可...”  “怎么了?”英旭正要将钉子拔出却被孟文蕊拦了下来。  “别动钉子,这虫子变异了。”  “什么?变异!”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门口那张网不能动了,这里的动物因为未知原因变异,它们的身形和凶猛程度要比原来高百倍,并且身带剧毒。”  孟文蕊看到墙角那些老鼠的尸体,一个个都奇形怪状死像恐怖。  接着他走到虫子面前,从进门开始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活物,可这个活物令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虫子来自西域,要比咱们这边的大很多,加上变异...你看它更兴奋。”  “你怎么了?”英旭看到孟文蕊脸色十分不好。  “它必须有尸体供应,如果没有尸体作为食物,不出一日就会变干变硬而死。”  “难道这里有尸体?”  英旭站了起来拿着火把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可除了李瑞呆过的痕迹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有尸体,但不排除是修斯他们处理过了。”  “如果我们把它放了,可以帮咱们找尸体吗?”  英旭的提议倒是不错,孟文蕊和他分别戴上了手套和口罩,然后将钉子拔了出来,果不其然这手套上全是紫色的粘液。  “好在有手套,要不然就毒死了。”  只见这虫子中间的伤口瞬间愈合,它扭动几下身子然后原地绕了几圈,没有打算袭击孟文蕊和英旭像条狗一样往前面探索。  孟文蕊和英旭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它穿过小门爬到了后屋的一个书架边,用力的往缝隙里挤。  而这书架有明显推过的痕迹,孟文蕊和英旭二人齐心协力将书架推开,就见书架后面有一个一米五高的洞口。  “果然有暗道。”  脚下的虫子看到前方通行就加速往前爬,就当孟文蕊转过头之时,就见这屋子里各个角落大概几十只尸虫飞速前进。 第256章 密室试验品 “快给它们让路!”孟文蕊推开英旭,两个人紧贴墙壁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这几十条虫有序前行潜入密道,突然一股恶臭从里传来,孟文蕊又带了一层口罩拉着英旭跟在尸虫后面缓缓的走。  密道深处就一个狭小空间,里面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男子尸体,没有头颅浑身上下血肉模糊,那些尸虫加速行动爬上尸体钻入内部。  吱吱的声就是它们在疯狂啃食尸体的动静,一旁的英旭没忍住还是吐了出来。  “这些东西在啃食尸身,孟法医能看出死者死亡时间吗?”  英旭用袖子捂住了口鼻跟着孟文蕊蹲了下来,几百条这种变异的虫子在上面蠕动,这给孟文蕊带来了阻碍。  好不容易找到较好的一块腐皮,不能随意挪动和触碰,就用镊子轻轻挑起,随后他看向周围的墙壁推断出这人大概是死了两个月。  “两个月?”  “这里的环境让他延缓腐烂,反而是这些虫子的闯入加快了尸身腐烂的速度,这具尸体和虫子留不得,你看...墙壁是巨石切成,表面光滑并且还不会被点燃。”  “你想烧了他?”  “尸虫有剧毒且多数,死因...我只能确定他并非中毒而死,还有他的头颅不见了,说不定那才是关键所在。”  “也好,我们在这里把他烧了,一来解决了这些虫子二来也是让他快点安息吧。”  “虫子是近期出现的,与尸体并非在同一时间,我想这是有人故意做的。”  孟文蕊看到这无头的尸体,突然想到了杀害徐老大的人,他又蹲下来走到脖颈处,好在那里虫子不多还能看出伤口。  “真的是她!”  “谁?”  “杀害徐局长的人。”  英旭瞪大眼睛惊慌失措的差点坐到地上,孟文蕊从他手里拿走火把,然后在尸体面前摆几下,只见表面的虫子开始蜷缩,一股烤瓢虫的味道从里面散发出来。  “往后退,挪走书架,让更多的东西进去。”  “好。”  说完英旭跑到台阶上将书架拉开,门口还有三十多只虫子饥渴难耐,它们有的还从英旭的鞋上爬过去。  孟文蕊小跑上来并将手中的白绫扔了进去,它起着导火线的作用,等着没有虫子跑进去之时孟文蕊一把火点燃了那白绫。  小火顺着台阶跑到了尸体身上,就听更多的吱吱声传出来,这次不是啃食的声音而是那些虫子被烧焦的声音。  密道没有门,只要不将书架移开这烟就会顺着小道飘出来,然后再从这屋子旁边的窗户里飘出去。  “这里烟太多了,我们这时候去后院看看吧。”  说完孟文蕊就带着英旭从原路返回,然后就顺着之前修斯他们的走的路来到了后院中。  破旧不堪的院子到处都是被人搜刮过,好在修斯那几人从山洞里出来时留下不少痕迹。  聪明的孟文蕊怎会看不到这些东西,他直接忽略了周围的房间,从这隐秘的洞口处进入。  “这是白家锻造兵器的地方,看来那个司徒毛毛说的没错了,我手里这东西真的跟白家有关。”  地上的残刀断剑与奇奇怪怪的机关兵器数量不分上下。  “这里就是导致动物变异的地方。”  英旭听孟文蕊这么一说,他跑到中间四处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任何证明导致动物变异的东西。  “是什么?我没看到啊?”  “就在你脚下!”  孟文蕊走上前在英旭边上蹲了下来,他用镊子拿起一块碗碎片说道:“就这个碗的东西导致的他们变异?”  “你怎么看出来的?”  英旭吓得抬起脚跑到了另一边。  “这周围到处都是动物尸体,可偏偏这碎碗周围什么都没有,而且碗边有明显的红色药沫。”  “红色药沫?”  英旭也蹲下来。  破碎的碗边沾上了药末,而这粉末与月娘的红色粉末十分相似。  “我怀疑…这是拿动物们做实验。”  孟文蕊知道自己证据不足,可这红色粉末就是与现在的红色粉末一模一样。  这地方不像是一两年变得如此,假设月娘知道了配方几年前开始在这里做实验就合理许多。  “可这和白家有什么关系呢?”  英旭挠着脑袋,他用袋子将几块碎碗片装了起来,单凭这些证物无法做出任何结论,接着二人开始对白家庄每一个地方仔细调查。  清晨醒来树上的露珠滴落在了李瑞的鼻尖上,他吓得连忙跳起来不断的蹭鼻子。  坐在对面生火的祝安噗嗤笑出了声。  “放心吧,这里没有幻花粉,这些露水都可以饮用。”  说完他拿出一片叶子,那里面装的是一丁点的露水,只见他一饮而尽满脸满足。  “他说的没错,这里是少有的没有幻花粉末的地方,我们很安全。”祝平走过来拿走东西后又离开了。  “动物就不要碰了,它们去的地方很多。”  祝安将包里的土豆放到了火堆旁边。  这时修斯才睁开眼,他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蜷缩在毯子里不想起身。  李瑞跑到火堆边拿走一个土豆就往修斯鼻孔边摆弄。  “该起床了…该起床了…”修斯不耐烦的抱着土豆坐了起来,塞进嘴里时那股香味让他忍不住多咬了几口。  “哎嘿饿肚子就起来了吧,祝安小兄弟我这老大嘴巴可是很挑剔呢,你这土豆定是很好吃了。”  说完李瑞又想多拿两个给自己吃,却被祝安笑着打住了,祝安装作生气的说:“吃多了身上气味就重,小心被附近凶兽盯上。”  李瑞一听到真害怕了,他看了一圈五个人里就属自己最胖,他立即将土豆扔给祝安装作无所谓的说:“我帮你看看烫不烫手,我不饿你们吃吧。”  说完他拍了拍屁股就往祝平的方向走去。  修斯和祝安相视一笑。  “别见怪,他就是贪吃了点。”  “一天的相处…看出了李探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挺羡慕的。”  祝安呲着牙害羞的说。  “你的两个兄弟不就是你的好朋友吗?”  “倒也是!多谢修探长!”  修斯看着祝安倒真是好相处,他更要快点找到幻花之母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李瑞的吼叫声,祝安和修斯还有另一处的祝宁扔掉手中的东西朝着呼救的方向跑去。 第257章 终登幻山顶 巨大的蟒蛇将李瑞缠了起来,肥胖的身体在蟒蛇面前犹如老鼠一般,紫色的蛇瞳发出贪婪的目光。  这巨蛇足足四米高,身子得由三个人牵手抱住,绿色的蛇皮上沾满了地上的泥土和碎沙,每动一下仿佛地动山摇。  “老大…我没吃饭怎么就抓我啊!”  李瑞双手被困两脚悬空,见那表情吓得不轻。  一旁的祝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上身微颤呼吸困难,修斯一眼就发现祝平的胸骨错位了。  “你们去帮祝平,我来解决这蛇。”  修斯蹲下身子拿起树枝就在巨蛇面前摆动吸引它的注意力,可这家伙竟然看都不看修斯一眼,一直在对着李瑞狂吼。  如果是想吃掉他的话早就下口了,这大蛇行为怪异看似不是要伤人。  修斯放下手中的树枝然后双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没有打算伤害它,巨蛇余光扫过闭上了嘴巴身子也往下降,就见李瑞从它身上滚了下来。  “他通灵性!”  修斯不敢一刻松懈,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然后跑到李瑞旁边将他拽了出来。  李瑞浑身淤青在地上哆嗦的不敢动弹,好在祝宁跑过来帮了修斯一把,二人见李瑞脱险就走到巨蛇面前,就见这怪物像个娇羞的少女一样,趴到了修斯的脚边,用恶臭的舌头舔着修斯的鞋。  是什么让一条巨蛇有狗一样的行为,修斯不敢妄为可旁边的祝宁却朝着巨蛇伸出了手。  “小心!”  祝宁不怕这蛇,他闭上眼睛感受蛇身的凉意,一时间让修斯产生了人与蛇心相连的错觉。  接着祝宁缓缓展开眼,他垂着脑袋眸子里全是面前这顽蛇并说道:“蛇天生冷血,而眼前巨兽吃了不少幻花才有这般模样,它没有毒…而且通人性,是有主人的。”  “祝宁兄弟为什么这么确定?”  修斯眉头紧锁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不远处的祝平逐渐恢复意识,他的胳膊和胸骨已经被祝安弄好,左胳膊用长布带固定在前胸。  “阿宁知道它,别担心…这蛇以为李探员伤害我。”  一只手支撑着地面,祝平面色苍白两腿盘坐靠在粗树干边。  李瑞面部狰狞但赞同祝平的话,确实是方才想与祝平打闹被巨蛇盯上。  “大蛇体积太大,它掌握不好分寸不仅将我推倒还把李探员当做敌人,你们三个的出现让大蛇看清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此时此刻它只想让你们把它当朋友。”  祝平缓缓站起,他来到大蛇旁边然后将手里的土豆塞到了它的嘴里,大蛇一口吞咽瞬间狂喜贴着祝平的胳膊像个孩子一样。  “哥…这就是你说的那蛇。”祝宁天生胆子大,对着异物从不慌乱,而且这眼前巨蛇还是总听他提起的。  “看来你们都知道它?”修斯眼睛瞪的好大,他还是不敢靠近。  “这是我小时候进山的时候碰到的蛇朋友,它住在上面的幻花池中,一次被山边的宿敌巨羽叼走,被我遇见救了一命从此对我不认生。”  “听你这么一说它倒是个灵性的动物。”  “幻花池常年受幻花影响,长居的蛇吃了幻花变异,没变异的被食肉鸟叼走,鸟也跟着变异了。”  “怪不得蛇和鸟都那么大,看来这个幻花还真神奇。”  修斯这么一听对上面的幻花倒是满是期待,祝平自幼上山,因父亲重病经常偷偷一个人出来,他与巨蛇成为朋友试图上山采集幻花救命,可每次都空手而归。  在祝平眼里这是造化弄人,直到遇到溟铃这个像神灵一样的女孩。  “祝宁兄弟你说他像是有主人的家伙,所以主人就是祝平吗?”  “我不是它的主人,但它确实有主人,大蛇是这山里唯一的一条巨蛇,它性格并非野生动物那般凶狠好斗反而调皮善良,就是因为它有一个神秘的主人。”  祝平说这真正的幻山中住着一位真正的守山人,曾经与大蛇在山中遇险就被这守山人所救,但那时候天色很晚看不清脸,只看到那人一身白衣披着头发脸上棱角分明身材高大瘦弱。  “昨天帮咱们赶走那些鸟的是不是就是他?”  “我不确定,但大概率是他,这山里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存在的痕迹。”  说完祝平就拍了拍巨蛇的脑袋,接着他指向山顶处说道:“我们要去幻花池取幻花之母,虫虫那里的幻花之母开了吗?”  “虫虫?你叫它虫虫?”修斯又惊讶又想笑的说。  “嗯,看虫虫的样子那幻花还没有盛开。”  “没有盛开?那我们怎么办?”  “放心吧,按照时间推断就在明天午时。”  原来一切都是红袄女孩安排好的,他们计算出来了幻花之母八百年盛开一次的时间。  这个叫虫虫的巨蛇好像听懂了祝平的话一样,它见祝平受着伤就见他卷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带着修斯等人往最近的小道里走。  有巨蛇带头这一路方便不少,身型庞大让周围的凶兽不敢妄为,修斯跟在后面就像是拿着通行证一样畅通无阻。  直到爬上了山顶,这巨蛇放下了祝平,远处迷雾笼罩谁都不敢进去,一股香味从雾里传来,紧接着这雾就变成了红色。  “是红色粉末!快把口鼻堵住!”修斯吼道。  紧接着这些红色粉末随着风向往山下飞去,那红雾又变成了黑灰色。  “是风谷!那边的风谷吸走了幻花的花粉,我们目前没有事。”  祝平靠近大雾伸出了手,看不到又摸不着的里面一片漆黑。  “这里面就是幻花池,现在雾气太重我们进去会有危险。”  “祝平兄弟这里还有什么讲究吗?”李瑞走上前来跟着四处张望着。  “雾气不散我们可能会误入陷阱。”  “陷阱?”  “没错,这里的陷阱是几年前我叔叔辈的人做的,就是为了不让幻花被其他能人异士采摘到。”  “听懂了就是想独占幻花呗。”  李瑞这话说的倒是没什么恶意,可祝平心理却十分不快,他走到了修斯旁边席地而坐继续说道:“我们家族世代守在山下,这幻花本就是我们的,邪门歪道三番五次打幻花注意,祝家…也是费尽心思才守住这块地方。”  “你们做的对,如果谁都可以拿到那么这世道就乱了,可…可为何还是与幻花擦肩而过?” 第258章 红色的眼球 站在迷雾的对面每个人都蠢蠢欲动,除了祝平外其他几人就像被迷惑住了一样。  旁边的虫虫看出了猫腻,它冲到前头挡在了中间,只见眼前李瑞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迈出了第一步。  “呲!”  虫虫不能说话只能咧开大嘴吓唬他们。  这下不好了!  修斯和祝安跟在李瑞的身后,三个人全部绕过了大蛇,好在祝平和祝宁没有事,两个人配合大蛇在耍了一段细绳将三人绑在了一起。  “他们还是中了幻花粉。”  祝平从兜里拿出一袋粉末分给祝宁一点,两个人将粉末涂抹在手然后对着修斯他们的脸上一顿乱摸。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修斯他们就恢复了正常,祝平解开绳子重新用布遮住了他们的口鼻。  “这是…”  修斯摸了摸脸上的粉末,感觉凉凉的还有一丝辣痛感。  “这是我们配的药,虽然不会解掉幻花的毒性,但可以让人时刻清醒不做傻事,对了…千万别沾水这东西沾上水了脸会很疼,要不然我们几个早早就用上了。”  “我知道…感谢祝平兄弟,这东西现在在我脸上确实让我头脑清醒了,方才差点就走进去了。”  几人聊完就见大雾变成旋涡,里面竟然发出红色异样的光,修斯不敢靠近,他用地上的石子往里一扔完全听不到任何回音。  “怎么回事?好像跟风谷没关系啊!”修斯等人退后几步,就连大蛇虫虫都不敢擅自行动。  众人就见这红色的光在中间与雾形成眼睛状,这种奇观是前所未见的。  “这是什么…祝平兄弟我们该怎么办?”  “我也没有遇到过,或许和幻花之母有关。”  祝平拿出手里的白家武器,他紧紧握在手中准备遇到危险随时出击,突然一股冷风吹过,对面的眼睛被他吹的微微变形,而就在这时眼尖的虫虫发现了什么,它突然挺起身子冲着里面的红雾嘶吼起来。  “虫虫!你发现了什么?”祝平在后面喊叫。  可是大蛇根本不听他的话,自己飞快爬进迷雾,顿时那红色的眼球一闪一闪的,里面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孟文蕊站在白家庄的大剑之下,他左右看了一圈发现这个白家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宅子罢了。  每间屋子都没有任何线索,唯独那一个山洞和密室令人捉摸不透。  英旭也不嫌弃这多年古宅的脏,他手里拿着一堆半成废品,这些东西与孟文蕊制造的模型十分相似。  “看来你想的凶器没有错,而这里就是那凶器出生的地方。”  英旭爬到了孟文蕊站着的小石阶旁边,他瘫倒在旁边大喘着气,远处小窗里还不断往外冒烟,那是焚烧尸体的地方。  “村长让我们调查白家死亡真相,可是现在毫无头绪…你说接下来怎么做?”  孟文蕊低头看了英旭一眼随后从石阶上跳了下来小声的说道:“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自然要等晚上了。”  夜晚孟文蕊和英旭躲在山洞之中,他站在台阶上耳朵朝向洞口,不一会儿一段鼓乐从外面传了进来。  他拿着对着英旭做出了“嘘”的手势,接着孟文蕊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朝着院子里前行。  与昨夜一样,美女、鼓乐、舞蹈全部都在,孟文蕊从后门潜入绕过正门走了小道,钻入窗户后来到了正厅旁边的小屋内。  就见不远处女子穿着打扮异域风格,舞步妖娆多姿眉眼间透露出的全是妖媚诱惑,好在孟文蕊一身正气完全不受蛊惑脑袋是清醒的。  他直接大步朝前手无寸铁十分自信的来到女子面前。  黑灯瞎火的这女人也不怕陌生男子闯入,好像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她挑起眉毛微微一笑,小跑到孟文蕊面前摆弄着自己的裙子。  她轻轻勾起手指在孟文蕊的鼻梁嘴唇还有喉结上游动,但孟文蕊心中波澜不惊气愤的她又转了一圈。  这次她将自己光滑细嫩的白腿放在了孟文蕊的胳膊边上,那金色的裙摆遮住了一半的皮肤,换做他人此时一定把持不住了。  孟文蕊一只手握住了女人的脚踝另一只手夺走了她腰间的小鼓,女人动弹不得无可奈何只能张口求饶。  “你是谁?为什么闯我房间?”  女人声音清脆如同孩童一般,与这张妖媚的格格不入。  “这是白家庄…怎么?你是白家的孤魂野鬼?”  “我…”  女人哑口无言。  孟文蕊松开她的脚站在了她的对面,这下让女人看清了他的脸,许久不见这么英俊的人,女人倒是多了份兴趣。  “是孤魂…但可不是野鬼!”说完她嬉皮笑脸的走上前想夺走腰鼓却被孟文蕊举高,个子才一米六的她根本够不到这么高的东西。  女人撅起嘴巴拽掉面纱愤怒的靠在墙边不再说话。  五官立体一看就不是盐港本地人,孟文蕊从她的眉眼和鼻子断定是来自西域,可那么远的西域人为何在白家庄装神弄鬼?  “半天不说话…莫非对我有非分之想?”  “不要多想,你是人…而且还是西域人,我手里的腰鼓是用人皮和头骨制成,你不仅是人也是魔鬼。”  孟文蕊将密室里那个尸体的事也归在了她的身上,只见眼前女子皱起眉头正要说些什么,英旭突然出现打断了这一切。  “孟法医!”  女人转头看向英旭迟疑片刻欲言又止。  孟文蕊见她不说话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女人正要拿出什么东西却被英旭跑过来将其按住,她腰间藏有一袋红色粉末,不用多想就知这是跟应家月娘的一摸一样。  “这东西怎么来的?”  女人不会武功自然排除了是月娘。  见孟文蕊不依不饶她眨了眨眼睛在他面前小声的说:“这是我的。”  “你的?”  “这山里有幻花…可以制成迷药。”  听她说了半天,孟文蕊也知道了幻花和幻花之母的事,他突然觉得修斯和李瑞的失踪或许就和这东西有关。  “你是山下的人对不对?”  “我是盐港六安区法医孟文蕊。”  “那好…你带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杀了人,跟我走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孟文蕊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好像跟那尸体没有关系,或者说有关系但并非她杀而已。  女子夺走腰鼓在孟文蕊面前调皮地说:“我没有杀他,但我知道他怎么死的。” 第259章 彩蝶的身世 “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说?”  孟文蕊席地而坐,顺便将那红色粉末撒入火堆。  女人见他放下戒心,就蹲了下来拄着下巴回忆起她经历过的事情。  “我是西域人,但我三岁的时候就在大漠跟族人走散….。”  五年荒地寸草不生,她的村庄因为常年干旱被迫迁移,据说一辈人至少要经历八次迁移,而这次就是她生下来的第一次。  大漠无垠不见绿植,天再蓝也不会有珍贵的水蓝,她生下来就没怎么见过水。  村子里二十多个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带着骆驼和狗一路朝着东方向前行,可就在一天夜里狂沙四起贪婪的吞噬着这群可怜的人。  沙漠的人都懂得求生之术,只有她成为了那个被自然和人类淘汰的人。  “我醒来的时候遇到了个杂戏团,团长救了我把我带到了中原,我们没有家走到哪就表演到哪。”  “你……”  孟文蕊因这凄惨的身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我叫彩蝶…你看我的胳膊,这是我们团长给我纹的,因为我跳起舞来像只蝴蝶,所以我就叫彩蝶。”  一说到团长她就满脸笑容,彩蝶看起来与孟文蕊年纪相仿,但经历不同两个人性格也就不同,但偏偏彩蝶看起来要比孟文蕊乐观的多。  她的笑容是真实的,但她勾引人的时候也能看出来很有目的性。  “那你怎么在这里?”孟文蕊问。  “我虽然是西域人但舞蹈是中原人教的,十多年前团长重病解散了戏团,而我就是白及先生好心买下来的义女。”  “买?”  “没错…买!”  “我看你对团长印象挺好,为什么还要卖你呢?”  英旭插嘴说。  “不不不…是我自己主动的,我希望我可以换来钱让团长治病。”  彩蝶的话让英旭感觉她是一个好人。  “那么白家庄惨案你又知道多少呢?”  “白及先生是中毒而亡,而他们中的毒就是你刚刚抛入火堆里的幻花粉。”  彩蝶告诉孟文蕊白及一家人是集体吃完晚饭后开始发病,从最开始的呕吐变成疯魔,不仅自相残杀甚至身体都变了形。  彩蝶自称是白家庄唯一一个没吃晚饭的人,因为那时候刚入住没多久,她一直担心团长病情所以隔三差五就往外跑照顾团长。  当她回来的时候白家人就已经死了,而埋葬白家的也是她本人。  “你有没有见过白青冰?”  “我并没有见过她…青冰小姐的尸体确实没有找到。”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带着团长在白家庄里住,那时候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身子骨弱,大夫说顶多能撑一年,为了怕别人抢我们地盘,我就开始在这里装神弄鬼。”  “不对…你有红色粉末在,你在撒谎!”孟文蕊说。  彩蝶一脸紧张,她赶紧摇头澄清。  “不不不,我接着说。”  没多久彩蝶就遇到了一个女人,即使带着面纱她都记得那是白及还活着的时候家宴款待的人。  彩蝶以为遇到了熟人狼狈的跑上前凑近乎,可那女人不仅没有帮助她,还惊愕的将她推倒在地。  “你怎么还活着?”  “你…什么意思?”  女人让彩蝶将白家的尸体全部从土里挖出来,当她看到尸体的时候,表现的十分不甘,仔细检查他们的尸身后独自一人来到了正厅。  彩蝶和团长跟在后面,问了一堆问题女人都没回答。  许久后女人像是焕然大悟一遍拉着彩蝶的胳膊说:“你想治好旁边这人得病吗?”  “他是我救命恩人,赴汤蹈火我都能做到。”  “那好,我告诉你个秘密….”  女人告诉她自己叫月娘,而白家庄可以作为他们的实验室,而这山里存在着一种叫幻花的东西,只要拿到了它就可以治好团长的病。  说到这里孟文蕊恍然大悟,原来彩蝶说的女人就是月娘,而山洞里的那些动物就是试验品,红色粉末就是在这里反反复复实验才制作而成的。  彩蝶突然抓住了孟文蕊手,她可怜巴巴的说:“团长没救回来,他受不了病痛折磨亲自试药,最后变成了怪物,可是那人不放过我…她给我下了药说我要是离开这里就会五脏六腑溃烂而死。”  “你是说她想让你守着白家庄?”  彩蝶点了点头。  “那里面的尸体是谁?”  “是山下祝家的人,他们几年前取了不少幻花,借宿白家庄的时候被我发现,可惜我要得手的时候被月娘出来了,他们中有人偷偷跑出来跟月娘合作,却被她骗进这里试药…”  英旭听完大吃一惊,他对着彩蝶说:“你也可以去找幻花啊!幻花可以解百毒,那么你就不会死了!”  “我怎么没有尝试过!你知道那东西很难得到吗?九死一生要喝出性命的!”  说到这里孟文蕊手心突然冒出冷汗,如果修斯现在去那里说不定正在危险之中。  他反抓住彩蝶的手说道:“你带我去找花如何?”  “你要救我命?”  彩蝶红着脸,心想着老天终于开了眼让她遇到极品男人。  “事不宜迟现在带我走!”  说完孟文蕊就将她拉了起来。  “彩蝶小姐,你靠着在白家庄狩猎蹲到幻花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像你刚才说的错过了很多次机会,不如跟我们去冒险走一趟吧!”  在英旭的鼓励下彩蝶点了点头,她搂住了孟文蕊的腰娇羞的说:“我知道你不只是帮我,所以让我带你去你就要答应一件事!”  “你先放开手,说说看!”  孟文蕊很讨厌这种近距离接触,他连忙抖了抖衣服。  “我要你以后养我!”  话音刚落英旭差点笑出了声,他对彩蝶说:“彩蝶小姐你可以自由的,并不是一定要和谁捆绑在一起。”  英旭的话彩蝶怎会不知道,可是见到孟文蕊的第一眼,就让她想起了在沙漠时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的团长。  年轻时的团长与孟文蕊一样,看着冰冷但内心炙热,即使年纪相差很多彩蝶对团长也有着很深的爱慕之情。  但这些她并不想让孟文蕊知道,如今眼前人与团长的感觉这么像,她又怎会错过这次机会呢? 第260章 幻花池出现 养她?  这个词可以想象成娶她为妻,也可以想象成给她钱养她一辈子,当然孟文蕊只能想到后者。  他毫不犹豫甚至轻描淡写的同意了,接着抓着她的手腕就往门外走。  按照脚印的方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上山,孟文蕊也忘记了这女子赤着脚丫子。  夜深人静看不清路,彩蝶的脚丫子早已磨出了水泡。  彩蝶哎呦几声停下脚步蹲了下来一直呻吟着,结果前面的孟文蕊才发现她不能走路这事,二话不说他主动背起彩蝶继续往山上赶。  一路上彩蝶笑眯眯的搂着他的脖子,见孟文蕊不说话她就主动找话题聊。  “法医先生?你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  “找人!”  “找谁?这么着急不会是找老婆吧?”  “我尚未娶妻,现在是在找六安区探长修斯。”  孟文蕊这么一说她倒是乐坏了,于是她轻轻的在孟文蕊的耳边吹了几下,这令孟文蕊起了生理反应,他立即放下彩蝶不耐烦的说。  “你身上的腰鼓刚做没多久,切割手法利落想必是十分熟练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腰上绑着的腰鼓就是密室里那具尸体的头颅。”  “别误会别误会…我没有杀他,只不过我家乡习俗人鼓为乐更为悦耳。”  彩蝶突然想起前两天在大厅里遇到了五个奇怪的人,见孟文蕊这么温柔体贴她大发慈悲告诉他,说不定有了帮助孟文蕊还会对她好感倍增。  “喂!我不能走路,你继续背着我…我告诉你一些你感兴趣的事如何?”  “我感兴趣的?我只对修斯李瑞他们的行踪感兴趣。”  “那我说…就是他们呢?”  彩蝶背着手她好像已经想到了孟文蕊会答应她,可没想到一旁的英旭把鞋子脱了下来扔给了彩蝶,不爽的说道:“姑娘穿我的鞋吧,我们赶时间。”  孟文蕊见英旭帮他,他立即转过身不管彩蝶说什么继续朝着山上方向走。  彩蝶气愤的直跺脚,她无奈穿上英旭的鞋子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两人。  “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么无情?不是说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吗?”  “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孟文蕊说完就往左边移动,三人身后正是修斯他们经过的铁链桥。  “这….你看地上有人来过的痕迹,我们要不要也过去?”  英旭说道。  “他们有装备能过去,而我们什么都没有怎么过去?”  彩蝶蹲在地上嘟囔着说。  “你一定知道怎么过去。”  孟文蕊低着头看着她,乌黑的长发中还夹杂着一些奶黄色的头发,彩蝶的身子娇小灵活,从她跳舞的时候就发现身上的肌肉更有可能是常年练舞形成的。  她抬起头来一脸委屈的看着孟文蕊,长又浓密的睫毛下是水灵灵的大眼睛,樱桃小嘴撅的很高,用力眨了眨眼就令孟文蕊立即转过了身。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  “请你帮我们过去!”孟文蕊背对着她说道。  彩蝶绕过孟文蕊和英旭,她只身一人来到铁链桥旁边,然后纵身一跃整个人跳到了铁链上面。  她弯下身子将英旭的鞋子扔到了地上,光着脚丫子在铁链上畅通无阻的走来走去,就像一只鸟一样的轻松自在。  “果然是杂戏团长大的人,孟法医你看她根本不受限制!”  这是英旭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表演”,他甚至为彩蝶鼓起掌来。  “那我们怎么过去?”  孟文蕊冲着远处的彩蝶说道。  彩蝶叫他们等一会,就见她一直小跑冲到了尽头,然后在铁链下找到了个木杆。  用力一拽,这铁链之下就多出来密密麻麻的绳子。  “原来尽头才是机关,这地方真是诡异。”  有彩蝶在英旭也不怕了,他先首当其冲踩到了绳子上,与孟文蕊一前一后的缓缓前行。  就在彩蝶等待他们的时候,她发现周围全是鸟的羽毛。  她捡起一根羽毛仔细观察,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些羽毛不是普通鸟类,它们体积庞大身体健硕,我想应该跟修斯他们纠缠许久。”  孟文蕊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看着彩蝶手中的羽毛说道。  突然山顶传来诡异的嘶吼声,这声音像是什么兽类的嚎叫,彩蝶站起身来眉头紧皱。  “怎么了?”  “那上面就是幻花池,据说明日午时幻花之母就会盛开。”  “那叫声怎么回事啊!”英旭紧张的说。  “我不知道,我虽有过几次登上山顶的经历,但幻花池的陷阱太多了,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孟文蕊趁着彩蝶不注意突然将她抱了起来,除了花卿之外,彩蝶是他主动抱的第二个女人。  “你…”  彩蝶通红着脸目不转睛盯着孟文蕊的侧颜看。  “我们需要加快步伐,你的脚不适合自己走路。”  原来他是想尽快找到修斯,彩蝶虽然失望但见这怪人愿意主动抱她还是很欣慰的。  她抿着嘴巴将头靠在孟文蕊的肩膀上,用鼻子深吸他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种踏实的安全感,甚至比团长在的时候还要安全。  “我告诉你们路线…往前走吧!”  山顶之上修斯和祝平等人紧紧抱在一起,眼前场面十分激烈,大蛇与巨羽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疯狂撕咬着对方。  而且它们已经斗了足足四个小时。  “迷雾已散,陷阱露出,你们看虫虫和巨羽首领把那些机关全部触发了。”  好在这蛇和鸟已经变异,金刚不坏的蛇皮和严密结实的羽毛,任何东西在它们面前都是小菜一碟。  “我们人类太渺小了,根本阻止不了它们的打斗”  祝宁干脆坐了下来就看着它们能打到何时。  大家都知道虫虫之所以这么兴奋就是因为过去蛇族和鸟族的恩怨,如今幻花之母即将现世,这两个家伙定会为此争个胜负。  “天啊,祝平兄弟…你想想办法阻止他们吧。”  这是这几个小时内李瑞说的唯一一句话。  祝平摇了摇头,猛兽争斗只能一生一死,他知道这也是虫虫的心愿,与巨羽的争斗必须在今日做个了断。  强大的力量使得地动山摇,巨羽的叫声大到能穿过整片大地,大蛇见此机会猛的跳起用身体将它缠绕在地。  巨羽掉到地上瞬间无数石沙崩起,打得修斯等人浑身疼。  突然巨羽身下冒出了水,这水不受庞然大物的阻拦一涌而出,祝平走上前兴奋地说:“幻花池出来了。”  “什么?这就是幻花池?”修斯感觉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幻花池只有在夜晚的时候出现,下面的幻花会出来吸收天地精华!”  “怎么这幻花像个王八一样。”李瑞发着牢骚。  可这大蛇与巨羽依旧在缠斗,周围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而就在这时孟文蕊、英旭还有彩蝶出现了。 第261章 大蛇斗巨鸟 “托马斯儿!”  修斯激动的跑过去正要说什么就见他怀中抱着一位女子,不仅修斯是诧异的眼神,连身后的祝平也如此。  他害怕的退后几步,看着对面孟文蕊怀中的女人结巴的说:“你是…是白家庄的女鬼?”  彩蝶从孟文蕊怀中跳了下来,走到了祝平旁边回忆起了几年前那事,她弯着腰的指着祝平说:“是你?”  那年她才十几岁,因为是西域人所以看起来较为成熟,祝平当时和她差不多大,只不过祝平中了红色粉末的毒神智不清。  孟文蕊和修斯互相交代了发生的一切后走到了祝平面前,修斯拍着祝平的肩膀说:“谜团已经解开一半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拿到幻花之母了。”  这漆黑的夜晚要等到幻花之母出现还要十二个时辰,远处的大蛇和巨羽还在打斗,但现在的修斯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祝平兄弟,你们几个根本没有中毒,说说吧为什么要带我们几个来这里?”  “溟铃姑娘没有下毒…我是昨天才知道的,一想到幻花可以解百毒治百病,她怎么可能犯这么严重的错误呢?”  “既然你已经想到为何坚持约定呢?”  祝平看了看祝宁和祝安,然后傻笑的对着修斯说道:“可你忘记了我爷爷啊,她用我们三兄弟威胁你,可是在我们心里她却是在用爷爷他们威胁我们。”  祝平一语道破,修斯自叹想的不够周到。  这时孟文蕊将自己做的模型交给了祝平说道:“见过吗?”  “见过!”  听后孟文蕊和英旭相视一笑。  “在哪家见到的?”  “这是我父亲找到的,他将一个留给了我另一个卖给了年大富!”  又是年家!  修斯皱起眉头,突然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笛声渐远渐近传入了巨羽的耳朵里,突然巨羽它像是丢了魂一样,而大蛇借此机会用力咬住了它的脑袋。  就这样笛声相助的情况下大蛇顺利打败了巨羽,大鸟的脑袋被它用牙撕扯下来坠入了山谷。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巨羽的鲜血染遍了整个幻花池,清澈的池水如今已经变了副模样,就像是经书里写的地狱水似的。  不远处飞来一个男人,他仙气飘飘一身白衣,相貌英俊气度不凡,手里的玉笛颜色剔透一看就是千年宝贝,他身手敏捷行动如风。  与追风不同,此人的步子更像是清风徐徐让人神清气爽。  这人的长发及腰造型独特如山中仙人,并且身上不带有凡人的世俗气,眼神清澈透亮看似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修斯走上前对着这人伸出了手说:“你好,我是六安区探长修斯。”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收起玉笛也伸出手与他相握,修斯感受到了男人的温度,他松了一口气看是个人。  “是你救了大蛇?”  英旭像个孩子一样呆呆的问道。  男人笑而不语微微点头。ζΘν荳看書  身后的大蛇低着头来到男人脚边像条狗一样的献殷勤。  “你是他的主人?”  祝平惊讶的向后退几步,他没想到虫虫的主人竟然是这般模样,心里莫名其妙的自卑起来。  “在下萧月辞…刚才之举太过突然让各位受惊了。”  男人磁性的声音让现场唯一的女孩子心动的不得了,彩蝶看了一眼旁边的孟文蕊又看了看面前的萧月辞,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搂住了孟文蕊的胳膊。  “你好萧先生,我叫彩蝶就住在山下。”  孟文蕊转头正要训斥她不要过分,结果却见到彩蝶笑意盈盈的脸上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他一时间像是中了邪一样收起了要准备说的话。  萧月辞客气的点了点头,他走到巨羽的尸体边在它心口出拔掉了一根红色的羽毛,然后递给了祝平说:“送给你!”  “送给我?”  祝平不知所措的接了过来。  “谢谢你救过我的朋友。”说完他摸了摸大蛇的头。  只见大蛇开心的眯起眼睛十分享受这样的待遇。  “谢谢…”祝平将这羽毛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你可别小看这东西,日后上山若再遇到猛兽你拿起这巨羽的毛,它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萧月辞说。  “萧先生意思是这幻山动物都有灵性,巨羽称霸多年现在死了谁拿它这心口羽毛就证明是自己杀了它,以此吓退那些饥渴凶狠的猛兽吧!”  修斯自信的说道。  “没错,修斯探长果然聪明,这蛇跟随我多年,我自然是了解它多些,今日天时地利它不报仇难解心头之恨。”  萧月辞说起话来彬彬有礼,比孟文蕊这个高学历的人都更稳重成熟,修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起了戒心。  而这一举一动也被萧月辞看在眼里,他拿出玉笛吹奏一曲,山中飞禽走兽都跟着发出了回应的声音。  这种神奇的能力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就像李瑞这种心底已经把萧月辞当成了活神仙。  “不要惊讶,在下只是个普通的人罢了,只不过师承幻山山神而已。”  “幻山山神?”英旭说。  “常年居住在幻山里的老者罢了,先师去世时已经一百五十岁了。”  修斯见萧月辞说话神经兮兮的也不能用证据证明他说的是真的,接着他拍着英旭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我们是来采幻花之母的,就做这一件事可以了。”  萧月辞听到修斯提到幻花之母,他不但没有说一句话,反而还要带着大蛇离开。  祝平是信任萧月辞的,他跑上前用那脏兮兮的手抓住了萧月辞的衣袖。  “先生…幻花之母八百年开一次,您有何指点?”  “在下没有任何指点,同你们一样皆为凡尘中的一粒沙罢了。”  后面的修斯不屑的撇嘴一笑,他走上前按住了祝平的肩膀说:“然后他走吧,我们采花就是了。”  “修斯探长有所不知,幻花采摘就已经有难度了,我是不信这幻花之母那么轻松容易。”  听祝平说完修斯发现这萧月辞的微表情发生了变化,面无表情的脸可偏偏嘴角微微的上扬起来,眼神锐利像是锋芒的剑一样,与之前不染尘埃的性格格格不入。  修斯松开了手,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疑心,但又不得不听从祝平的话。  “萧先生愿意指点一二?“  “这蛇不是已经帮你们了吗?”  萧月辞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那红的发紫的池水。  孟文蕊恍然大悟,他走上前蹲下身用包里的小罐子取了一点池水。  “巨羽的血就是最重要的契机,它服用太多幻花,所以成为了这里最强的凶兽,将它的血“献祭”给幻花之母,其实也就是它最好的肥料。”  “说的没错,幻花之母要用山神之血祭祀,何为山神?就是吃了太多幻花延年益寿的人和动物。”  萧月辞点头称赞孟文蕊的博学多识。  可祝平和彩蝶却皱起眉头,一直以为是人在偷幻花,原来他们的竞争者竟然是只鸟。 第262章 祝平释然了 “彩蝶不是要解药吗?喝了它你就解毒了。”  孟文蕊将手里的小罐子递给了她。  彩蝶愣在原地久久没敢接,只见孟文蕊一口饮下然后神清气爽的眨了眨眼站了起来对她说:“略有血味,但不难喝。”  看着孟文蕊以身试药,彩蝶心中十分感激,她激动的拿起罐子一饮而尽,瞬间感觉体内的束缚感消失了,整个人确实舒服了不少。  “我们也可以吗?喝了它长寿!”  祝安兴奋的说。  “不可,我从这周围环境还有手中自带的一些毒药简单做了下实验,幻花确实是珍贵药材,但它只针对中毒和生病的人,健康的人服用顶多会精神点。”  这么一解释祝安倒是没了兴趣。  可祝平心里却十分不甘,曾经为了父亲付出了很多心血,可现在幻花之母现世父亲已经不在了。  “还有六个小时…我们静静等待吧。”  祝平坐在地上,他吃着口袋里的馒头,嚼着嚼着哭出了声。  其他两个兄弟都知道祝平为什么哭,二人走到祝平旁边用臂膀将他搂住,除了沉默不知道怎么安抚苦心的大哥。  “祝平…你也喝吧。”  修斯不知何时拿走孟文蕊的罐子。  祝平抬起头望向修斯,他嘴巴微微颤动想拿又不想拿的,最终还是佯作淡定低下了头。  “我不要了…”  “哥?你怎么了?”  祝安一脸茫然的看着祝平,然后接过了修斯给的罐子,看了看里面就是那幻花池中的水。  祝安慌乱的说:“怎么回事?倒是说话啊?”  “祝平兄弟生病了,我多次见到他…他的手在抖,而且有时候还流了鼻血。”  修斯认为这件事情必须公布于众,他不希望看着祝平瞒下来做傻事。  “哥!他说的是真的吗?”祝宁也着急起来。  许久祝平才点了点头,他动作幅度很大,但完全没用力气,就像是脖子自动摇晃的一样。  “我是病了…而且和父亲一样的病…”  “那你为什么不吃它!”祝安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罢了罢了,我明说吧,我不想吃下幻花救命了。”  “为什么!你不吃解药就会离开我们的!你愿意看到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祝安说。  “并不是,只不过我想跟父亲一样,没有遗憾的死亡。”  祝平好像还在隐瞒什么,他将头扭过去不愿意讨论此事。  孟文蕊又拿出一个罐子递给祝安说:“你们先收着,他想好了再决定吧。”  说完他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了彩蝶,可是彩蝶眼里全是神秘的萧月辞。  “萧先生,我有一事想问你。”  彩蝶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祝平身上,她来到萧月辞面前仰着头注视着他迷一样的眼睛。  “什么事?”  “我…我们见过吗?”  彩蝶这一问像是把萧月辞问住了一样,他抿着嘴没回答,好像这个问题很值得他思考一样。  看着眼前的彩蝶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萧月辞心莫名其妙跳的很快。  “没见过。”  他和孟文蕊一样,说话的时候简单明了毫不含糊,给人一种果断准确的感觉。  彩蝶听后笑了起来,她松了一口气又跑到了孟文蕊旁边拉着他的胳膊说:“你们事成后带我下山!”  孟文蕊看了看彩蝶又看了看萧月辞,总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但彩蝶这样子又不像能瞒住事的人,或许是他多虑了。  混乱之中大蛇来到祝平面前,它吐出舌头不断的舔祝平的脸,好像是在安抚他。  祝平伸出手将大蛇蛇头抱住,将身子贴在了上面。  “谢谢你…虫虫。”  接着他又看向两个弟弟和修斯。  祝平继续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这事我心意已决,原本上山的时候我就在想着治病之事,现在终于到了目的地我懂了,我要接受这一切,顺应自然。”  “你是看到了那池子边上有你父亲的遗物吧。”  “修探长…”  祝平突然眼睛泛红,他爬到池子边上拼命的用旁边的沙土掩盖卡在石缝中的玉佩。  “父亲来过这里,他明明可以自救的。”  祝平的眼泪滴落在了池水中,他的指甲已经被磨出了血迹,祝安和祝宁走过去发现石缝中的玉佩上面刻着的他们三个人的名字。  这下真相大白,原来他们的父亲是可以拿到幻花的,但他却选择了放弃。  修斯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放弃。  “幻花珍贵稀少,要是采到一株花粉是迷药花身是百毒解药,可我们祝家上上下下需要幻花的人有许多,我们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不断的…不断的…在生病。”  祝平一边说一边哭着。  “如果他知道有巨羽作祟一直偷吃幻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傻了。”祝宁看似面无表情,但心和祝平一样的难受。  这三兄弟的话让修斯和李瑞等人明白了,祝父是为了给后人留机会所以才放弃的,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们会生病,所以他放弃了自己的机会。  如今的祝平一样,他知道两个弟弟还年轻,但按照祝家的诅咒,他们早晚会生病,他选择放弃其实是认为对不起父亲而已。  祝平他没有释然。  “祝平…你不要一直活在自责中,生病有药就是好命,现在药就在你面前,你上有爷爷下有弟弟,你还年轻不要一直活在过去的悲痛中。”  修斯的话不仅仅是说给祝平,他自己也是如此,办了这么多案子,母亲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他执着的一部分,虽然不能放下但他不像以前那么纠结了。  祝平犹豫许久,见弟弟们都渴望着他活下去,想了想弟弟们又何尝不是过去的他呢?  他纵身一跃跳入池中,泪水和身下的血水合二为一,那一瞬间他仿佛在蓝天里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一切都释然了,祝平终于被治愈。  突然池水冒泡,山下的野兽发出奇怪的叫声,整个池子变得热了起来,祝平狼狈的从池子里走出来。  就见这池子中间长出来一朵金色的花。  它像是沉睡已久的仙子,金色的花瓣散发出浓郁的栗子味,接着花瓣一点点打开,里面红色的颗粒像是飞虫一样从里面给了出来。  山谷的风又来了,将这些颗粒卷了起来然后撒在了周围。  “这是幻花种子…”祝平说道。  结果那巨大的幻花之母在众人面前彻底盛开。  山中猛兽为了争夺幻花之母全部跑了出来,甚至连天上的鸟为起了贪婪的心思。 第263章 木偶人被擒 “时间到了吗?我完全记不得了!”  李瑞心里乱成一团,他用手遮挡着脸,不顾天上那些鸟的袭击,就往池子旁修斯的位置跑去。  祝家兄弟已经看出了这就是幻花之母,如果想要摘下来就要等它的花心粉末散去,否则触碰到轻则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的疯魔。  一旁的萧月辞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拿起手中玉笛对着天上的那些鸟们吹奏一曲。  那神奇的场面又出现了,天上的鸟儿飞的更高,它们像是害怕地面的人一样,不敢对幻花动歪心思。  “等吧,风谷会帮助你们。”  萧月辞坐在了大蛇的身上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祝平你可以吗?”  修斯在一旁谨慎的守护着祝平,生怕他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岔子。  半个小时过去,果然如同萧月辞所说这风谷会帮忙,一股股小风将幻花之母的花粉也卷了起来带到了山下。  此时此刻众人眼中的幻花之母就是这世间上最名贵的药材了,祝平小跑上去用真丝布将这半米大的幻花之母摘了下来。  就当他激动的要跟大家分享喜悦之时,一个黑衣女人突然出现,她从身后拿出了个和孟文蕊手中一模一样的武器,对准祝平的脑袋就是一甩。  祝平面带笑意看着修斯,脑袋却在三秒里掉进了水池中。  “祝平兄弟!”  “大哥!”  大家捂着脑袋崩溃的呼喊,修斯被溅的一脸血,他的泪水和祝平的血水混在一起从眼里流了出来。  修斯愣在原地看着祝平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孟文蕊惊愕的转过身就见那黑衣女人站在幻花池对面。  她黑色的纯皮长裙,头发高高扎起,但脸与白青冰那些替身完全不一样,她的眼角多了几丝皱纹,眉骨与应孝容一模一样。  “月娘…”孟文蕊自言自语。  无论是样貌、年龄还有身手,这个女人与传说中的月娘完美贴合。  只不过她的眼睛像是个玻璃球。  “你认识月娘?”  彩蝶躲在了孟文蕊的身后,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曾经上白家庄吃酒,白家灭门后威胁她守山庄的人。  “月娘?”  李瑞和英旭异口同声。  女人拿着武器毫无畏惧的走上前来,到了祝平的尸体前蹲下身子轻而易举的拿起幻花之母。  她看都没看修斯一眼,轻蔑的扫视一圈这些不敢动的人,正准备离开之时修斯拿出手枪对准她的后背就是一枪。  一声枪响惊动了天上的鸟,它们思维混乱分不清东西,开始下来袭击人类。  月娘抖了抖身子,她穿的难道是防弹的马甲吗?  转过身看向修斯之时,那一眼就令修斯的腿颤抖起来,这么久神秘的月娘终于露面,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束手就擒吧,再走一步我打中的就是你的脑袋。”  修斯举着手枪,他原来的伤口开始流血。  身后的祝宁和祝安要抢走手枪直接打月娘,被李瑞和英旭按在了地上。  女人的烈焰红唇和黑又净的眉毛显得人十分干练利落,她的状态深邃又成熟,好像里面藏有很多故事。  “放下幻花之母!放下幻花之母!”  修斯咧着嘴巴冲着月娘大喊。  月娘无奈的低下头,她甩出一根细绳,细绳上全是红色粉末,一瞬间这里的人全部吸入了幻花粉,修斯变得晕厥呼吸困难。  “看来我高估你了。”  突然一个女孩从树上跳下来,她跑到修斯旁边将他扶起,然后在耳边小声的说:“小废物,我来了。”  修斯睁大双眼转过头一看。  是溟铃!  “好家伙忘记你脸上有解药。”溟铃松开修斯任由他倒在地上。  修斯摸着自己的脸傻笑着说:“不装作中招了,你怎会出现?”  月娘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们,结果又要转身离开。  在李瑞的帮助下其他人也恢复了意识,他们不顾那些鸟的攻击跑上来将月娘包围住。  “月娘…溟铃…是不是人齐了?”  修斯的手死死的抓着地上的草,祝平的死徐老大的死,还有那么多无辜人的死,今日终于可以报仇了。  可月娘一点都没有害怕,她手握幻花之母完全没有要服输的架势。  “拿给我!”  溟铃的语调带有着挑逗的意思,她一摇头眼睛瞬间变成了红色,连孟文蕊都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你已经病的这么严重。”  远处的萧月辞的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萧月辞,他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见那清晰的下颚线微微抬起,细长的瞳孔转向月娘的方向。  萧月辞从大蛇的身上跳了下来,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样来到了众人旁边,紧接着身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溟铃的头发。  他嘴唇微微张开那慵懒的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可紧接着他将手指指向月娘,而萧月辞的歪着脑袋却是一副兴奋的样子。  “去杀了她!”  说完身后大蛇嘶吼一声迅速爬到了月娘面前,它昂首挺胸就犹如萧月辞附身一般,瞬间就将强势的月娘如蝼蚁一样卷了起来。  当都以为月娘被擒住的时候大蛇的腹部钻出来一只手来,月娘的手上戴着一副手套,这东西可以穿山破石。  萧月辞见大蛇痛苦的翻滚,他面不改色的吹起玉笛,身后那些疯了的鸟儿飞到了虫虫面前,上千只它们将虫虫叼起来,然后飞到了悬崖边。  虫虫的肚子流出了太多血,为了让它快点结束痛苦,萧月辞利用鸟儿将虫虫从山顶上摔了下去。  一声巨响震天地虫虫死了。  修斯知道虫虫不仅是为了萧月辞的命令,也是想为祝平报仇。  月娘擦了擦脸十分狼狈的站了起来,她徒手干掉了虫虫,可见能力惊人,这里怕是没人能和她打了。  萧月辞走到她面前眯起眼睛仔细端详,接着他说道:“你还认为能走出去吗?”  说完他将玉笛插进了月娘的心口。  月娘的身上竟然没有流出血液,萧月辞用力一拽然后用手将月娘的伤口撕开,里面的零件瞬间散落在地。  彩蝶惊讶的捂着嘴巴跑上前,她看着地上月娘的身体还在颤抖,可身体里的零件都散落一地。  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就像是残破的玩具。  “原来她不是人…”  “我摧毁的是我师傅研究出来的木偶人。”  修斯走上前蹲下来惊讶的检查一遍接着说:“这怎么可能?” 第264章 溟铃吐真言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当她可以杀了我蛇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人。”  萧月辞依旧面无表情,可他对月娘作出的行为明明是在为虫虫报仇。  “怪不得我用枪打她都没有死,我还以为是传说的防弹背心。”  修斯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孟文蕊接着说道:“她是被人提前设定好行动目的,从出现到死亡没说过一句话,这下好多疑问都解开了,幻山山神确实厉害,竟然可以制造出这么优秀的作品,可他为什么做出个月娘呢?”  “这我不知,家师去世多年,以为原由早已随他入土。”  “祝平兄弟原本可以苦尽甘来,可没想到最后…意难平啊!”  李瑞蹲在祝平的尸体前,他望着池水中微笑的头颅,完全没有诡异害怕的感觉,反而心里满是失望和不甘。  他走到池水边不顾孟文蕊阻拦,将祝平的脑袋捡了回来摆在了尸体的脖子上面。  溟铃趁着大家难过从地上捡起了幻花之母,她瞪大双眼用手将花分成两半,只见连接花蕊的茎叶中间有一颗白色如珍珠的东西。  溟铃欣喜若狂正要将那东西吞入口中却被萧月辞抢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萧月辞将那东西放入了腰间的口袋中,气的溟铃尖叫起来,她通红着眼愤怒的表情一身煞气,冲着萧月辞的胸口疯狂的捶打。  众人转过头看向被忽略的溟铃,没想到这么阴险诡异的女人在萧月辞面前像个小孩子一样。  萧月辞任由她胡闹就是不给幻花之母的丹药,接着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疯魔的溟铃搂入怀中。  “你们…”  修斯脑子里一片空白。  “溟铃是我妹妹,萧溟铃。”  “那你为什么不给她,显然她很需要这东西。”  修斯见溟铃失去理智,定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那么从八命案开始溟铃的那些事到底有多少是她能控制下做的?  “溟铃自幼患病唯有幻山之母才能解救,但…她性格乖戾有仇必报,若真治愈定一心一意专注大事,到时候盐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这话从萧月辞口中说出十分奇怪,修斯感觉这对兄妹和月娘那帮人有着什么关系,如果想要破获八命案这些关系就必须要捋清。  溟铃突然意识清醒,她推开萧月辞靠在树边狼狈的大喘着气。  红褐色瞳孔逐渐变回了黑色,溟铃惨白的皮肤十分吓人,远处见就犹如白纸上画着个人一样。  “你不是我哥哥,世间没有哪个哥哥愿意看到妹妹人不人鬼不鬼!”  溟铃一头冷汗皱着眉头,之前在修斯面前的傲娇已经消散,修斯走上前将手铐扣在了溟铃的手腕上。  “跟我回警局…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村子里那个小女孩就是你!”孟文蕊一眼认出了村长后面的女孩就是她,他走上前质问溟铃说道:“为什么让我调查白家庄?”  溟铃直勾勾的盯着孟文蕊不屑的说:“你不调查白家庄又怎会知道月秀拿幻花花粉制造迷药呢?”  突然身后笛声入耳,头顶飞鸟再次袭击,修斯等人被啄的不敢动弹,萧月辞趁机拉走溟铃。  眼看着关键人物落网,却被萧月辞强行带走,修斯捂着脑袋往萧月辞走的方向跑去。  见那兄妹二人即将消失在眼前,修斯不甘心还要往前追却被孟文蕊拦了下来。  他按住了修斯的肩膀无奈的说:“莫要贪,他们两个还会找我们的。”  随着萧月辞和溟铃的离去天上的飞鸟也逐渐消散,祝家那两位兄弟一个抱着头颅另一个背着尸体,一前一后落寞凄凉的往山下走。  “别打扰他们…他们需要时间!”修斯拦住了要过去的李瑞。  大家各自都收拾好东西狼狈的跟在祝家兄弟后面,修斯也算是兑现了约定,幻花之母最终到了溟铃的手里。  一路上这几个人不在嬉皮笑脸,修斯看着他们来的时候经过的地方,当时虽肩负重任,但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现如今五个人变成了四个人,修斯对祝平是满心愧疚,面对村庄里的老小也不知如何解释。  下山容易上山难,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回到了村里,这时村长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只见自己大孙子的尸体被扛回来,他一股气没上来晕倒过去。  “修斯…溟铃承诺他们的没做到,我们替他们完成吧。”李瑞站在祝平的墓碑旁,他拿出一块烤土豆放在了上面。  “谁说我没做到?”  溟铃突然从背后出现,她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一头黑发齐刘海随风摆动,背着手拿着一袋子零食看着修斯。  “溟铃?”  修斯正要拿出手枪,却被溟铃抢先一步,她走到修斯面前用手按在了他的胸口处,正好让他的手枪拿不出来。  “修斯…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进步?”  “你对我失望那是你的事,可我无法信任你是我的事。”  “你没有我杀人的证据,反而我还有几次救了你。”  “这并不能证明你是好人。”  修斯甩开溟铃的手,但他没有拿出手枪。  “你是知道内情的人,我知道你在引导我,可是我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引导?”溟铃说完大笑,她继续说道:“你是阳间的阎王,我做不到的才会你要帮我…”  修斯好像知道了溟铃为什么这么做。  “溟铃…告诉我你和这些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与萧月辞是同年同月生的兄妹,母亲在幻山中生我们就去世了,临终时将她守护的秘密交给了山神。”  “你们的母亲…是谁?”  “六十年前姜家那个萧娘子记得吧。”  溟铃说完眼睛就变成了红色,好像只要有情绪她就会变,修斯故作镇定但心已经乱了。  溟铃和萧月辞要是萧娘子的后人,那么这桩案子就和六十年前姜家灭门案脱离不了关系。  “别紧张…我和你一样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所以帮你是对我最有利的事。”  溟铃邪魅的侧着头看着修斯的表情,然后走到他的胳膊旁边靠在了他的身上。  她试着让修斯放松并且拉着他坐在了地上,两个人一边抠着地上草一边聊了起来。  而旁边的李瑞就站在原地听着他们聊天。  “修斯…我知道的只比你多那么一点点,但是月娘不同,她不仅仅是守墓人那么简单。” 第265章 终于回城里 她总说她病了。  修斯现在知道了溟铃的病不是天生的,而且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十八年前萧母被人追杀逃到了幻山中,被山中修道老人救了一命,萧母因四十岁生子难产被迫拉到了幻山池中。  幻山池内幻花盛开,她做好了不被花粉侵袭的准备,却忘记了孩子们也需要。  萧月辞出来的时候萧母将自己沾有解药的面巾塞给了他,可当溟铃出生的时候萧母束手无策了。  “我生来就吸入了幻花粉,但因泡在幻花池中与花粉产生了反应,所以我不怕幻花粉但终身因幻花粉而受苦。”  说到这里溟铃小小的手握住了修斯的大手。  修斯发现她的大眼睛在正常状态下还挺动人的,于是情不自禁的帮她整理了一下碎发。  “幻花被月娘制作成了毒药到处害人,真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是好是坏。”  说到这里他回想到在应家地下室内第一次见花粉的时候,一罐子的药粉触目惊心,好在及时带走没有让应老头继续害人。  “白家庄惨案背后的真相应该快水落石出了,修斯…别忘了,你是愿意帮我的。”  说完溟铃站了起来,她虽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但现在时机根本不成熟。  修斯依旧记得萧月辞说的话,若溟铃真的康复了,她就会将心思全部投入复仇中,这将会给整个盐港带来灾难。  亲哥哥宁愿妹妹痛苦一辈子都不想给解药,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修斯不确定自己现在帮助她是否会酿下大错,还有修女的日记本,世间只有张文豪和他了解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看着离去的溟铃,修斯这次没有被迷晕也没有被算计,溟铃让他记住了有关她的记忆。  村里。  大家都因为祝平的死悲伤。  山中的“妖女”彩蝶被好多男人厌恶,此时他们拿着扫把和铲子追着彩蝶满院子跑。  孟文蕊从屋里走出来,见彩蝶被人欺负,他直接走上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腕,接着挡在了彩蝶前面怒视这些村民。  门口的修斯和英旭李瑞三人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修斯嗑着瓜子一边咀嚼一边对着英旭说:“托马斯儿收获不小啊,进山还抓了只精灵。”  英旭无奈的摇着头,他靠在门边一脸疲惫的说:“是那女人逼着孟法医养她的。”  “什么养她?”  修斯差点呛到,他抓着英旭的手不敢相信地继续道:“托马斯儿那么奇怪的人,怎么就这么轻易被骗了呢?你快说说!”  “修探长你别八卦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不可以!我不接受!我花卿姑娘不好吗?”说完修斯走上前姜孟文蕊和彩蝶拉了过来。  他指着彩蝶的鼻子对着孟文蕊说:“你捡回来这个小东西,就不怕花卿生气吗?”  “喂!你说谁小东西!老子叫彩蝶!”  “彩蝶?彩蝶!好,彩蝶!我跟你说这个戴眼镜的家伙他有未婚妻!”  修斯这么一说彩蝶哑口无言,她一脸无辜的看向孟文蕊,期待着他的答复。  可是孟文蕊不仅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还点了点头。  “孟文蕊!你骗我下山!”  彩蝶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误会了,甚至连后面那几个摆弄武器得暴躁村民都不敢吱声。  孟文蕊终于体会到了女人的麻烦,他看了看周围所有人,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他立即松开彩蝶的手不敢看着她说话:“我说的养是经济支持…”  没等他说完修斯就将彩蝶得和自己的铐在一起。  “彩蝶需要跟我们回警局,白家的案子她是关键证人!”  “那你这么对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杀人犯?”  彩蝶心里是烦死修斯了,每次修斯出现都破坏她的好事。  “你这个丫头片子说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在我这可跟托马斯儿那不一样,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  修斯说完溟铃就从村长屋子里走出来,她冲着修斯招了招手然后小跑过来对着大家说:“放心吧,祝家村的人,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他们离开这里。”  “溟铃,我知道你现在是好心,但是别用那种极端的方式行吗?”李瑞说。  “我知道…放心吧。”  溟铃的话修斯是信的,离开盐港城内已经好多天了,现在幻花之母已经交到了魈粤西的手中,溟铃是他的妹妹,溟铃出事他不会不管。  回头望去,修斯感叹祝平和虫虫的灵魂会不会留在山中…这样也好他们终于解脱自在了。  回城的路上李瑞犹豫许久还是向修斯提出了好多问题。  “老大!为什么放了溟铃?”  “她虽是关键人物,但我目前并没有发现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修斯说。  “可是有好多谜团需要她解释啊,我们现在离开岂不是亏了?”  修斯一拳打在了李瑞的胸口,他斥责说:“李瑞你是傻了吗?溟铃现在已经对我们公开身份,你认为那些事还会成为秘密吗?”  “也对哦,老大还是你清醒!”  “现在是把白家庄的事解决了,那个月娘这次玩起了木偶…我感觉她应该没什么手段了,早晚都会亲自出现。”  一旁的彩蝶不屑的哼了一声,修斯举起手晃了几下,彩蝶捂着手腕连喊痛。  修斯抿着嘴像个老年人一样,随后看着彩蝶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托马斯儿?”  “关你屁事啊!”  彩蝶年纪虽然不是十几岁,但因为常年困在白家庄很少接触人,性格上不免还有几分童真。  “那是我兄弟!我怎么不会管?丫头片子我告诉你,感情的是勉强不来,你可别在缠着他了。”  “不缠着他,我还缠着你吗?”  彩蝶这么一说修斯哑口无言靠在椅背上,他摸着下巴想起了英洁和花瑶意。  一旁的李瑞无奈只能当个和事佬,谁能想到这两人见面开始就一直吵。  “好了好了,老大…她怎么说也是受害者。”  修斯见彩蝶扭过头他也不愿意多言了。  “好了好了,都休息休息吧!”开车的英旭说。  突然孟文蕊独自开车从他们旁边驶过,彩蝶趴在窗户上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修斯看出了彩蝶是认真的,他开始为花卿担心,因为花卿不像是花瑶意和英洁那样敢爱敢恨,不知道会用怎样的方式来处理这段感情。 第266章 再次被停职 六安区警局内。  修斯和孟文蕊对坐,二人好像都要对对方说些什么,可一直欲言又止不知怎么开口。  半天不吱声也不能就此放弃最终还是异口同声了。  “你先说…”  修斯和孟文蕊一同说话让周围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修斯揉搓着脑袋,他尽力控制好情绪说道:“杀死徐老大的凶手…是不是这个机械木偶?”  “嗯…”  孟文蕊以为修斯要问彩蝶的事,他松了一口气带着大家来到了停尸房。  铁床之上就是月娘木偶,孟文蕊已经将它拆卸重组,只见这心口处不是一堆复杂的零件而是一只年幼的猴子。  “这…猴子哪来的?”  李瑞凑近一看,猴子身型较小看似年幼,整个胸骨被外力彻底击碎,嘴角处全是血渍,死状令人触目惊心。  “这木偶的操作者是只灵猴,所以才让大家看着有意识,当修斯用手枪击中它的时候里面零件就已经十分脆弱了,萧月辞用玉笛在来一击,灵猴胸骨直接被隔空击碎,从木偶心口站台处掉下来,所以大家只见到了零件没有见到活物!”  孟文蕊滔滔不绝的解释,角落里带着手铐的彩蝶听的目不转睛,她像个痴女一样嘴角微微上扬,就差挣脱链子跑上前抱住他。  “怪不得木偶有意识,原来是月娘培养了只猴子,该死的我怎么就信了她的邪!”  修斯一拳打到桌角。  杀死徐老大的凶手竟然是只猴子,这是修斯万万没想到的,他冲动之下抱起木偶残身就要往外走,到了门口被正赶来的修正德拦了下来。  “爸!”  “你在做什么糊涂事!”  修正德将停尸房大门一关,屋子里所有人都不敢说一句话。  短短几日没见他鬓角处的白发又多了一层,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见修斯抱着木偶,就将手中文件扔到李瑞怀里,然后用力夺走修斯怀中的木偶放回到了铁床之上。  现场一片寂静,唯独彩蝶一人像看戏一样,她悄悄的用发簪打开了手铐走到了孟文蕊旁边。  这里的人都不在乎她,眼睛都盯着修正德。  “我要将木偶和猴子带到徐老大墓前,在所有人面前将它烧个粉碎!”  修斯说话的时候眼睛通红情绪激动的根本收不住。  修正德撇着嘴眯着眼睛强忍着怒气。  可修斯就是不管这些,他依旧在修正的面前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理由。  “啪!”的一声,修正德的手狠狠砸在了修斯脸上。  嘴角流出的那口血让一旁的英洁看着心疼。  李瑞嘴嗦着手指犹豫要不要帮修斯一把,可这看来不仅像公事更像修家的私事。  “你…不要再胡闹了,六安区探长的位子让出来吧!”  “你在说什么?“  修斯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出自修正德口,他瞪大眼睛用手擦掉嘴角的血渍。  “不可以…我没有犯错,我不会让出来的。”  大家以为修斯要扯着脖子喊,却没想到是用最卑微最软弱的口气小声的说。  “你不适合当一名警探,修斯…你是我的儿子,也是六安区的探长,我在职场三十年我什么人都见过,适不适合这个职位我比任何人都有话语权。”  “你在逼退我,根本不是为了谁适合当探长,而是为了私心。”  “这不是家事,你们不需要回避,我今天来是为了两件事,第一…六安区徐局长的位置,第二…六安区探长的位置问题。”  修正德刻意没有回复修斯。  “修局长,徐老大死了是应该有人接管职位,可修斯没有做错什么啊!”  李瑞实在控制不住了,他头一次见修斯这么委屈。  “这个结果是我们开会后一致决定的,六安区警局局长由我暂时担任,六安区探长…刘亮。”  “刘亮?他那样你还要…”  修斯握紧拳头一拳打在了木偶上。  为什么!为什么刘亮都可以修斯却不行!  他不甘心更不认命,直接将修正德那个文件撕成了两半。  看着文件飘落在地修正德对着周围人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和修斯要聊聊家事,对了…还有英洁探员,你也留下。”  “不!我不同意,这里的人我都认为亲人,他们留下来,我要让所有看看你打着什么私心。”  修斯的胡闹让修正德没有面子,犹豫片刻后还是依了他。  “那好吧…你说的也对,张文豪…英洁的义兄,英旭…英洁的弟弟,李瑞孟文蕊你的肝胆兄弟,嗯…你们都留下来吧。”  “你说吧…我们都听着,现在是家事!”  修斯坐在了冰凉的椅子上,他眼前微青嘴唇发白,虽看似很有劲头实则心内已经慌到就差哀求了。  一旁的英洁怎会看不出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但现在的场合她不能出头,即使一会真的伤害到她她都不能在修斯面前强势。  “作为我的儿子,卸任后不可在盐港久留,我修家爱面子,总要有理由说得过去。”  “呵…我不在盐港,那我去哪里?”  “出国或者除了盐港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离开…我所有的资产都是你的。”  “这些都是借口吧,你不想让我跟妈妈一样,为了一个案子没了性命不是吗?”  “我已经跟花荣海谈过了,他同意瑶意跟着你,修家和花家都支持你们,你们在哪里都可以闯出一片天!”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修正德的用心良苦,但一路下来大家也都知道修斯跟他妈妈是一样的人,这个案子不解决…他不会放手。  “瑶意?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我爱的是英洁,并且我还会跟她结婚!你不同意我我就忤逆你,我当不了探长我会做李瑞和孟文蕊的助手,我不出城那我就自力更生不再拿你一分钱!”  修斯将英洁拉到旁边,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刚才的一番话让英洁心里有了底,在修正德面前说的话可比平时的承诺贵重的多。  修正德气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按着太阳穴勉强说出几句话:“那就按照你说的做,你含着金汤勺长大迟早会妥协的…还有我修正德这辈子只承认花瑶意这一个儿媳妇。”  说完修正德一个人失望的离开。  修斯松开了英洁的手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  李瑞跑上前拼命给他吹风缓解压力,现场唯独彩蝶一个人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  修斯气的顾不上彩蝶已经把手铐解开。  “你老子那么宠你,你怎么还不接受啊。”  “你懂什么?”  “老大…别跟她计较,她就是个傻子!”  “你说谁是傻子!我聪明的很,我只不过是嫉妒你有这么好的父亲,为了保护你什么都不要了!”  彩蝶说的也对。  修斯长叹一口气低下了头,他深知父亲做的一切都是在证明他当年对母亲的死亡多么的愧疚。 第267章 变成小助理 “这姑娘说的没错,这么好的父亲谁不嫉妒?”  声到人未到,一听就知是刘亮。  修斯抬起头见对面一高大男子背着手潇洒走来,等到了面前才看清了男人身上带着个六安区探长徽章。  这下好了,刘亮上任了。  修斯想要给刘亮一拳却被孟文蕊按在了椅子上,挡在前面正好与刘亮面对面。  此时的刘亮正得意望着周围,见停尸房简单单调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他表现的十分嫌弃拿出手帕捂住了鼻子。  “你们没感觉很恶臭吗?出来聊吧!”  “你别走,就在这说。”  修斯叫住了刘亮,诧异的是这个许久没见的木头竟然听进了人话,他转过身来不仅没有一脸严肃反而面带笑意的看着修斯。  “修斯现在是我孟文蕊的助手,修局长的命令虽然下来了,但六安区探长以下职位我有权利任命。”  这次是孟文蕊站在前面将他护住,没等修斯说些什么就将局面压的死死的。  刘亮配合的点头鼓掌,然后将地上撕碎的文件塞到了孟文蕊怀中。  “你说的对,正好…你的职位也需要助手,我允许了….”  “刘亮你认真的吗?”  要不是现场说的一百个修斯都不会相信。  “自然…你们可以出去签个合同什么的。”薆荳看書  “你为什么帮我?”  修斯从孟文蕊身后站出来,他直面刘亮却发现他的眼神变了。  是错觉吗?  这个没有血肉的人,眼睛里竟然多了几丝情感。  “首先我探长的梦早就实现了,虽然有些勉强但不后悔,这次你父亲心意已决而你身上有我渴望的样子,所以我主动提出担任六安区探长,暂时当你身上的那把伞看你还能有多大的能耐破案。”  听完刘亮的一番话修斯松了一口气,他冲着刘亮伸出了手。  “谢谢。”  一声谢谢顶千言,修斯也是倔强的人,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有过很多不爽。  刘亮伸出了手,两个人在停尸房里就像是不计前嫌一般,看着周围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青河区探长吴放成天喝酒且经常在风月场所徘徊,这事传的整个盐港家喻户晓。  曾经的最强探长现在变成了比修斯口碑还差的人,刘亮之所以选择在站出来其实也是为了吴放。  修斯摘掉了警徽,他与孟文蕊之间签订了合同,从此六安区探长不再是修斯而是刘亮。  而这警局中能和修斯平起平坐的竟然是张文豪。  “别说我忘恩负义啊,咱俩那时候的合同写的是探长助理,你现在不是了,我就找谁是探长…我就当谁助理。”  这张文豪变脸倒是很快,他也不管之前和刘亮关系多差,反正自己不计前嫌。  为了不给身为助理的修斯当助理,张文豪也是拼了。  “放心吧,我又没有强求过,以后你我一样。”  修斯拍了拍张文豪的肩膀正要离开,却被张文豪喊住了。  “怎么了?”  修斯一脸的无精打采。  “你说过要娶她是真的吗?”  “是真的怎么了?”  “没…没什么。”  张文豪心事重重坐了下来,他一直坚信着自己的直觉。  审讯室中彩蝶正在跟刘亮和孟文蕊面对面坐着,作为被带下山的受害者,她成为了案子的关键。  唯一接触到月娘的人。  虽不能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但这样的关键人物很有可能会成为月娘下一个目标。  “该说的我可说了,你就这样报答好人的吗?”  彩蝶吃着李瑞买的点心,这是她被控制在白家庄后第一次吃到盐港的美味。  “白家庄里没有粮食,平时怎么吃饭?”  刘亮打开小本开始记录对话内容。  “有的吃啊,有动物还有月娘会亲自来这里做药,每次来我都有很多吃的。”  “你跟我说的那些不够细节,不要像讲故事一样,说一些让你感觉很奇怪很记忆深刻的。”  孟文蕊倒是比刘亮温柔的多,彩蝶就是一个心大的女孩子,想要她出说关键必须帮助她努力回忆过去。  看到孟文蕊这么重视,彩蝶放下了碗筷。  “嗯…回想起那些年发生的事….说来奇怪,我一直都有感觉后来的月娘跟我最开始遇到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看看这幅画。”  孟文蕊拿出了应孝容配合下画出来的月娘画像,彩蝶看到样貌后一直点着头。  “就是她,月娘是个美人。”  “可你为什么要说月娘不一样?”刘亮问。  “最开始的月娘看着冷冰冰的其实人很好,我和团长在白家庄是自愿留下配合的,那时候想着能救命嘛,为了团长的病我也认了。”  “你当时那么小,对这些印象确定吗?”刘亮再次问道。  “我确定,我自幼跟随杂戏团到处演出,习惯了察言观色,别看我大大咧咧其实我也很细心的。”  彩蝶说完就害羞的看着孟文蕊。  “那…那你继续说吧。”  刘亮准备动笔。  “我被白及收养当义女是因为他有想将手艺传给后人的想法,团长曾经说过白家这代人少,白及准备像年大富一样在那些孤儿中选后人。”  “年大富?怎么又是他。”  “怎么了孟文蕊?”  “没什么,他有白青冰,为何不想着把手艺传给她?”  “我不知道,我被白及收养的过程中团长的病实在太严重了,他愿意让我先照顾团长,等到有一天团长真的死了还承诺买个好棺材。”  彩蝶说那时候的白及已经开始四处寻找接班人,他和年大富经常有往来,听了年大富意见打算先收留几个孩子。  而彩蝶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当时的月娘人美心善,我在白家庄偶遇她几次,她与姜公子郎才女貌,我义父白及对他们十分重视,吃的用的全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刘亮和孟文蕊对视了一眼,为什么到了彩蝶这画风就变了呢?  “彩蝶…如果我说白青冰就在这里,你愿意见她吗?”  彩蝶的回忆中很少提到白青冰这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刻意回避,同为白及的孩子为何毫无交集?  孟文蕊不敢断定这两谁撒了谎,现在只有见上一面才能有新发现。 第267章 白青冰妥协 “小修斯…第一次见面在胡同里,我告诉你墙上黑灰是那些死去的人散不掉的灵魂,你看现在那些黑灰变淡了…”  溟铃小手摸着墙上的黑渍,然后用嘴轻轻一吹,指尖上的小东西们随风飘走。  “你说过触碰它的人会招来厄运。”  修斯插着兜站在溟铃身后,这个巷子改变了他的人生。  从脏兮兮的垃圾堆变成了每天源源不断的祭祀,一股浓浓的香火味令他十分不舒服。  “我从出生就带着厄运,这点东西算什么?你真以为它是邪物?只不过跟幻花粉有关系的迷药罢了。”  “也对…你和月娘都用幻花粉。”  “你记得赵玉桓吧,要说和他的那点功夫与我到有些相似,但这幻花粉嘛…偶尔也会用一用。“  溟铃自曝那些能耐来自于幻术和幻花粉,也算是解开了修斯久耿耿于怀的问题。  没坦诚相待时肚子里还一堆问题要问,现如今两人聊天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溟铃蹲在八命案尸体的位置,铁皮旁边的那块白布依旧还在,只不过现在的白布上多了一些泥。  “四对兄弟姐妹,只不过是仪式一环,双子秘术是杀人动机。”  “双子秘术?到底是什么东西?”  “双子秘术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人都是牺牲品,还有黑兔子…跟双子秘术脱不了关系。”  溟铃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多年的调查还是让她发现了一百多年前的善修堂神父和姜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不知道真相没关系,但真相已经快浮出水面了。  修斯看着手心,曾经溟铃在他这里留下冤字,并且通过幻术让他感受到了死者的悲凉,这也是他执着这案子的原因之一。  如果没有溟铃在背后推着,恐怕他这时候已经被百姓们拉到了大街上一顿唾弃。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探员,过去的一年没有大案子,我每日消遣时间不努力上进,现在案子这么多,除了耍些小聪明没有一点用处,溟铃…你让我知道我还不够强大,可我已经生起了这份责任心,我不会放弃。”  修斯的独白让溟铃终于看到了希望,这也是她当初选择修斯的原因之一。  她缓缓站起用小手包裹着了修斯的大手,然后将头发上的一个金色铃铛塞到了修斯的手中。  “小修斯有上进心我就放心啦!这是你的礼物!”  “你为什么叫我小修斯?我明明比你大很多!”  “看东西不要看其表面,你在我心里就是小修斯。”  “你知道姜萧连理这玉背后的故事吗?”  修斯从兜里拿出四块玉,溟铃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郁起来,她拿走一颗仔细观察,皱起眉头对着修斯说。  “姜是姜鹤瑾,萧是萧娘子,这是六十年前他们的定亲礼,用的是上等和田玉,原本可以带在脖子上却没想到被人切成了四块。”  “如果月娘是凶案的凶手,她为什么拿这个东西?”  “你为什么确定月娘是凶手呢?”  溟铃说话还是那副模样,云里雾里的让修斯摸不着头脑。  六安警局内。  白青冰和彩蝶坐在一起,角落里还有个陈涟之,这白青冰和陈涟之也是关很久了,即使多么理智一人现如今都恍惚不定。  彩蝶不喜欢这种地方,比白家庄还要恐怖。  她拉着孟文蕊的袖子想要离开,可换来的却是孟文蕊披给她自己的外衣。  白青冰抬起头看了看孟文蕊又看了看彩蝶扑哧的笑了。  “花卿小姐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温柔贤惠,你要是负了她那就有好戏看了。”  “你误会了。”  “我可没有误会,我白青冰虽然杀了不少人,但这方面比你们任何人都丰富,别把我和幺宝那种傻子放在一起。”  白青冰一直都作为郝风信背后的女人出现,她在屏风后带着面纱支配着各路人打探着她想要的消息。  其中花卿就是她曾经观察的对象之一,怡红楼头牌一夜之间成为了荆门家主的干女儿,满城有心眼的人早就调查了个遍。  “彩蝶嘛,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活着?”  白青冰简直是毒舌代表,但是她的记忆力真的很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十多年前的妹妹。  “我也没想到我在白家庄活了这么多年,谢谢你还记得我,我真的很开心!”  彩蝶握住了白青冰的手,可白青冰手温冰凉刺痛了彩蝶,她立即将手缩了回去恐惧的看着对方。  “当年父亲收养你,我还跟他闹了很久,也因如此就下了山迷路遇到了姜景竹。”  白青冰说着说着傻笑起来,她曾经恨过彩蝶,甚至有过一段找过她,但现在见到彩蝶本人那种仇恨消失了。  “看来你们互相根本不理解,一个是陈涟之带的人,另一个是月娘带的人。”  刘亮用了一夜的时间才将这案子整理明白,补了这段时间不知道的线索。  “你见过月娘?”  角落里的陈涟之爬了过来,她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在加上一身的伤和地牢的冰冷,感染了风寒久久不愈。  “我见过…你也见过吧!”  彩蝶看向白青冰。  白青冰不语,彩蝶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但我会尽所能帮助你们所有人。”  孟文蕊低头注视着善良的彩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会情不自禁的做出反应。  可娇可媚的彩蝶就是神奇般的存在,从那天第一眼见到她,孟文蕊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  白青冰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将彩蝶推倒地上,她冲着彩蝶吼道:“你别假惺惺,你以为你比我们自由就会有多幸福吗?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白青冰的话像是诅咒一样,彩蝶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孟文蕊蹲下身将彩蝶搂在怀中安抚,只见白青冰悲痛的看着他,白青冰的那种表情是他第一次见。  她在帮彩蝶。  孟文蕊是这么想的。  “你们白家的案子已经启动了,彩蝶是唯一证人,我们会保护她。”  刘亮插着兜拿起蜡烛照向阴暗里的白青冰。  她被刺眼的光弄的头痛,靠在墙边对着孟文蕊说:“你们真的在帮我?”  “我和修斯在幻山呆了好几天,白家庄从里到外的检查了一遍,我们确定月娘和姜景竹就是凶手,他们利用幻花粉研制一种药,但我不清楚为什么要对白家下手。”  “这些就可以了…你们已经很成功了。”  白青冰声音沙哑,脾气逐渐平静下来。  “对了,你知道年大富跟你父亲什么关系吗?”  “年大富?”  “我们调查出你父亲和年大富有来往,希望从这里找出什么线索。”  刘亮说道。  “我不知道,先让我静静吧,如果我想到什么就叫你们过来。” 第268章 别辜负花卿 “托马斯儿,你确定收留彩蝶吗?她住在哪里?她交房租吗?你就不怕花卿生气吗?”  修斯跟在孟文蕊的身后一直嚷嚷着。  他没想到孟文蕊这个大冰块竟然被一个破山庄里的小姑娘骗的神魂颠倒,作为花卿的好友,修斯不允许孟文蕊做出伤害她的事。  “我已经跟你女朋友谈了,她们两个住在一起,她也不会付钱…因为是警局里的保护对象,今晚花卿来家里,你有什么事直接跟她说。”  孟文蕊完全不理会修斯的追问,他一边收拾着厨具一边想着怎么做狗粮。  不远处的沙发上,彩蝶光着脚蜷缩在上面,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高级的家具,尤其是软绵绵的沙发喜欢的不想离开。  “喂丫头!你怎么用脚踩在沙发上啊!”  修斯一转身就抓住了彩蝶的尾巴,趁此机会他又开始对彩蝶进行攻击。  “修斯你闹够了没有,她脚受伤了。”  说完孟文蕊从柜子里拿出了药箱,然后在修斯面前握住了彩蝶的脚。  “托马斯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修斯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为什么会是孟文蕊呢?  “你管好你自己吧,不是说要结婚吗?”  “托马斯儿,你越来越过分了啊。”  修斯正要反驳却被彩蝶打断了话。  “怪不得都说你没长大,看你比我都幼稚!”  “彩蝶!你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我胸口前还有伤,我也想让托马斯儿给我上药!”  彩蝶撅着嘴不说话,这时楼上的英洁朝着下面喊。  “彩蝶上来吧,我把房间收拾好了,还有些新衣服…”  英洁并没有说这些衣服都是按照孟文蕊要求买的,见彩蝶双脚绑着纱布,她决定下楼扶她上来。  没想到孟文蕊直接将她抱了起来送到了英洁的床上。  “文蕊…你…你怎么变了?”  连英洁都看出了不对劲,孟文蕊自己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和英洁走出了房间,英洁将他拦在了楼梯口。  “怎么了?”  “文蕊…修斯说的没错,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连英洁也这么说,孟文蕊终于知道自己需要反思了,他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自从彩蝶说起身世开始,他就像是疯了一样对她好。  “她…她和过去的我好像。”  “是你的童年还是留学?”  “都有…对不起…我…”  “文蕊你不用道歉,你现在就是要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别让花卿小姐伤心好吗?”  作为过来人的英洁知道当一个人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徘徊时,那将是一场末日般的风暴。  “谢谢你。”  孟文蕊知道自己不像修斯那样情圣,但是他的做法给了彩蝶太多希望,在英洁的提示下,孟文蕊决定以后与彩蝶拉开距离。  没过多久花卿、枝鸢和李钰赶来,三人还带了上等好久,看来这是一晚不眠夜。  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互相说着最近发生的事,修斯对幻山的奇遇简直是滔滔不绝。  “这么说你们获得了不少线索。”  花卿一边说一边给旁边的孟文蕊夹菜。  “呦,花卿真体贴,托马斯儿你别一天到晚板着脸,要是我我做梦都能笑醒。”  “修斯你找死吗?我对你不好吗?”英洁假装生气揪着修斯的耳朵说。  “不是说那个彩蝶也在家里吗?怎么不见人?”  枝鸢说道。  “有人叫我吗?”  众人听到娃娃声音转头看向楼梯口,只见彩蝶坐在楼梯边上,她洗了头发恢复了自然卷,整个人看起来少了份妖媚多了份可爱。  孟文蕊见她脚上的纱布快要掉下来,预想站起来帮她却被旁边的修斯按住了胳膊。  修斯严肃的冲着他摇头。  花卿见彩蝶受伤,她立即走过去扶着她。  “你真香,我好喜欢。”  彩蝶贴近花卿,一闻到这个味道,她就笑眯眯的。  “这是我亲自调制的香料,你要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些。”  “不了不了,你叫什么?”  “小女子花卿,这位是枝鸢那位是李钰。”  听到花卿的名字后,彩蝶逐渐失去笑容,她看向孟文蕊又看向英洁和修斯。  接着她装作十分开心的样子跟花卿有说有笑。  可旁边的孟文蕊知道,花卿在做她不想做的事。  “你擅长跳西域舞?那我们还真不一样,等你脚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玩?”  枝鸢特别喜欢这个彩蝶,她甚至认为彩蝶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不需要胭脂俗粉就可以美到倾城倾国。  “好啊,我在杂戏团的时候可是主力!“  彩蝶拍着胸脯得意的说。  “你的人皮鼓怎么回事!”孟文蕊突然放下碗筷,他一脸严肃的看向彩蝶,这气氛压抑的让人不敢喘气,所以人都不吱声了。  “你怎么突然…”  “你说你年幼被团长带走,可为什么会做西域人皮鼓?”  孟文蕊不仅说话像是刀子,连那眼神都是,吓得彩蝶连忙站起来。  “那是团长教的,人皮鼓不仅声音好听,而且很有意义。”  “有意义?你确定你没有杀人?”  “我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你说说是什么意义?”  “可以把喜欢人的灵魂困在里面,这样就不会孤单了。”  彩蝶说完就哭了,她鼻子通红委屈的说:“我在白家庄太孤独了,除了月娘和死去的团长,有时候几个月都见不到新面孔,我身上有毒不敢离白家庄太远,就怕回不去找不到月娘拿解药。”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彩蝶怎会不渴望外面,她开始每天每夜的跳舞,她喜欢把那些试验品的尸体做成人皮鼓陪着自己。  激动之下彩蝶忽然晕倒,孟文蕊心慌的不得了,他也不顾修斯的阻拦跑上前直接将彩蝶抱在怀中跑上了楼。  “花卿别误会,她是重要证人。”  修斯连忙解释。  花卿聪明但不傻,她确实看出了孟文蕊的不对劲,但她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服自己的猜测。  温婉两个字简直是刻在她的骨子里,见修斯都帮忙解释,她怎会无理取闹。  “怎么了?修斯是不是你多虑了?快点吃吧,他应该很快下来。” 第269章 梦中的男人 彩蝶昏迷不醒,孟文蕊焦头烂额。  他帮她仔细检查一遍又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原因导致的,时间过的很快孟文蕊变得急躁不安。  而这时的彩蝶却陷入了梦中,在梦里她见到了几日前遇到的奇怪男人。  是萧月辞。  幻花池旁,还是那天的场景。  彩蝶看了看周围人都在围着祝平说话,她自知这是梦境所以又走到了萧月辞面前。  这里所有人的脸都是模糊的,唯独萧月辞的脸如此清晰,她踮起脚尖伸手抚摸着他俊俏的鼻子和嘴。  “我们…是不是见过!”  “没有…”  萧月辞还是那副表情,可彩蝶这回不信了,她是一个不信巧合的人,既然能出现在梦里那就说明有问题。  梦中的孟文蕊脸是模糊的,彩蝶转过头看向他,然后跑到孟文蕊身边打算跟他说话,就在这时身后的萧月辞抓住了彩蝶的胳膊。  彩蝶惊慌失措的转过头,萧月辞表情愁苦又夹杂点愤怒,他说道:“我们没有见过!”  彩蝶猛的惊醒从床上差点滚了下来,睁开眼就见花卿和英洁两个人一左一右的陪伴。  彩蝶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然后虚弱的坐了起来。  “你醒啦,需要水吗?好在文蕊懂医术,他说你是洗澡洗的太久了。”  “这样啊,我还没有用过这些东西…太丢人了。”  彩蝶尴尬的揉着脑袋,她接过英洁递过来的温水。  “那么下次就要注意啦,大家都吃完饭了,你现在想要吃什么?”  “我不知道…我很迷茫,说真的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彩蝶没有朋友,自从英洁将房间分给她一半,她就自然而然的把英洁当成了好姐妹。  “你怎么了?花卿是我们的好朋友,你在这里可以随便说。”  “我梦到了萧月辞。”  彩蝶很少皱着眉头,但只要关于萧月辞她的表情就会有变化。  团长教会了彩蝶如何使用幻花粉对白家庄留宿的人下手,当时月娘还不同意这么干,可后来性情大变的月娘再来时,她却和团长一起支持彩蝶用此手段。  彩蝶想着萧月辞常年住在山中,他们难道就真的没有见过面吗?  白家庄闹鬼的事因彩蝶而起,作为山神的传人萧月辞怎么会不亲自来调查。  “彩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想溟铃对修斯都可以用幻术让其忘记她的脸,为什么哥哥萧月辞不能用幻术让彩蝶失去记忆呢?”  “英洁不如你把修斯叫过来让他来问问彩蝶。”  花卿看着英洁去找修斯,她坐在了彩蝶的床边握住了彩蝶的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文蕊救回来的。”  “他是个勇敢的人,曾经不顾危险将我从怡红楼救了出来。”  “他…确实是个勇敢的人。”  彩蝶不敢直视花卿,她缩在被子里盯着门外,她知道花卿接下来要提醒她不要对孟文蕊打歪主意。  “你被关久了或许不懂人与人的感情,要记住别在不可能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世界很大你应该多看看。”  “我知…知道了。”  果然如彩蝶想的一样,花卿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这时修斯匆匆走进来,他身上有点酒味但不难闻,插着兜靠在墙边看着彩蝶许久。  然后摸着下巴酝酿一下情绪说道:“过去有没有被迷晕过?”  “一直都是我迷晕别人。”  “嗯…那好我在问你别的,你以前有没有梦到过萧月辞?”  “没有,我做梦也都是梦到团长,平时也是吃饱了很少做梦。“  修斯无语的看着彩蝶,他走到床头边上蹲了下来,对着花卿她们说:“你们有没有检查过她身上有什么标记?”  英洁在彩蝶晕倒后帮她换了身衣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异样。  这下修斯蒙住了,难道一切都是彩蝶幻想出来的?或者是单纯看萧月辞长的清秀俊朗所以印象深刻。  “当时在山上长的好看的又不止萧月辞一人,我和托马斯儿,还有英旭哪个不帅?你犯花痴也不合理…况且你还喜欢着托…”  修斯突然捂住了嘴巴,他眼睛转向了花卿,好在花卿没有什么反应,他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等我再遇到溟铃,我问问关于她哥哥的事吧。”  说完修斯就一个人尴尬的走了出去。  看到门口孟文蕊看他,他拉着孟文蕊来到了厕所里。  “托马斯儿,我感觉这个彩蝶有点奇怪!”  “怎么了?”  修斯神神秘秘地关上了门,然后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她梦到了萧月辞。“  “人做梦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这么神经兮兮的。”  “那可是溟铃的哥哥啊,我有一种直觉彩蝶和萧月辞之间绝对有什么!”  “彩蝶自己都不知道和萧月辞有什么,你怎么就直觉了呢?”  “因为这种事我经历过,我被溟铃捉弄那么久你们谁信了?”  修斯的话让孟文蕊陷入了深思,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彩蝶就更加需要保护。  “修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就去帮她找回记忆吧。”  一说到记忆修斯脸色就变了,花瑶意的记忆都没有回来,他还有什么能耐可以找回彩蝶记忆。  这时厕所外英旭在疯狂的窍门,修斯打开了门就见他十分慌张的样子。  “怎么了?”  “是白青冰!张文豪打电话过来说白青冰要见你和彩蝶。!”  生更半夜孟文蕊开着车带着修斯和彩蝶回到了警局,这时刘亮和张文豪已经开始做记录的准备。  修斯走到刘亮面前示意他开门,可刘亮却将修斯拦了下来。  “别着急,白青冰精神状态有些不好。”刘亮说。  “能被月娘视为威胁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精神不好?”  “我也感觉很奇怪,所以你们要小心。”  说完刘亮打开了铁门。  修斯拉着彩蝶缓缓走下来,只见监牢中的白青冰站在铁栅栏中间,双手死死的抓着栏杆不放。  修斯靠近一看,她脸上淤青很多,嘴角还有血迹,拿起油灯往陈涟之方向照去,就见陈涟之捂着肚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们打架了?”  “这不算打架,互相热热身而已。”  白青冰面色惨白,她干裂的嘴唇用力上扬,裂开的皮肤渗出点血迹。  修斯感觉眼前的白青冰十分诡异,他突然不想打开牢门,在旁边拿了个长椅和彩蝶坐了下来。  “你说吧,我们就在这里听着。”  “带我去白家庄。” 第270章 虚假的幻境 “理由,给我一个能让我接受的理由。”  “你是不是有个疑问,为什么我爹要收养女继承家业,而不是让我这个亲生女儿?”  “你能给我们答案?”  “如果这个答案还有我去白家庄的理由对你们来说很重要,明天就带我去。”  白青冰看来是要修斯赌,这个决定风险指数极高,如果修斯错了白青冰就是背叛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赌赢了,白青冰带来的线索说不定会是关键所在。  “我现在被降职了,我做不了这个决定。”  “没关系,你把我的意思和你的意愿都转达过去,我在这里等着好消息。”  自信又邪魅的笑容就好像已经知道修斯要做出什么选择一样。  修斯没有说话拉着彩蝶就要离开,彩蝶根本不知道白青冰叫她来却偏偏只字未提她。  带着疑问在快要离开地牢之时,彩蝶转了头。  只见白青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整个人略显悲伤,她望着远处的彩蝶欲言又止,这次的对视令彩蝶有了心事。  大家看着这两人走了出来,刘亮将修斯拽到了一旁,而彩蝶被孟文蕊拉到了另一边。  两个人对着修斯和彩蝶异口同声地问她要干什么?  “她要去白家庄…”  彩蝶眉头紧锁,从地牢出来后就开始心事重重,她的表情骗不了这里的所有人,完全是个被动的小白鼠。  “还有其他吗?”英旭问道。  “没有了,她让你们做选择。”  彩蝶说完就被英洁带到了大厅休息。  此时的刘亮和修斯在另一个角落里争吵起来,李瑞吓得以为两个人又要吵架,他连忙跑过去将他们分开。  “别吵架,大家都是同事!”  李瑞的动作幅度很大,假手指都差点掉下来。  “我们没有吵架,你别紧张。”  修斯眼神好已经看到了李瑞的手不舒服了,他将手帕递给了李瑞,两个人相视一笑。  “刚才太激动说话声大了,修斯和我意见不统一,我并不赞同白青冰去白家庄,她这个人性格多变,谁敢说十分了解她?”  刘亮说的也没错,可是修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我也支持刘亮的观点,你记得白青冰和陈涟之说过什么吗?她们说被抓进警局只不过是自保的唯一出路,她们害怕的是月娘不是我们。”  英洁说道。  “可是她要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我们会错过什么?”修斯不甘心的对英洁说。  孟文蕊也考虑了他们说的话,但没有一个准确的决定。  白青冰就像一条美丽的毒蛇,她让警局里的人开始为她思考和争执。ζΘν荳看書  现在这个场面怕是她最想看到的。  “怎么办?我们又不能把她分为两半!”李瑞无奈摊手,在这么聊下去早晚都会吵架,他给出的建议就是回家睡一觉。  “两半?”  修斯倒是被李瑞的话提醒了。  “老大,你不会真要给她劈成两半吧!”  “不,我是想让溟铃帮忙。“  自从与溟铃合作之后,修斯一直等待一个机会,考验溟铃是否真心助攻。  如果溟铃帮忙骗白青冰进入幻觉,想要什么结果就轻而易举了。  “修斯你这个主意倒是挺损的,可万一她发现了是幻境,会不会对我们不再信任?”  张文豪提出的问题是值得考虑的,但当务之急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让彩蝶跟她一起进入幻境,溟铃曾经说过赵玉桓的能耐不及她万分之一,那么她就有让她们两个出现在同一幻境的能力。”  听修斯这么说大家好像都认同了,孟文蕊虽然不想彩蝶出事,但这关头不得不放下杂念。  第二日下午,溟铃赴约。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警局,一身紫色旗袍穿着白色金边绣花鞋,她脑袋上系着的铃铛和修斯腰间的一摸一样。  十八岁的女孩穿的像是贵妇一般,她的红唇都艳过了怡红楼苏老板,好在有个又黑又圆如珍珠般明亮的瞳孔,只要情绪稳定她看起来就是灵动的仙娥。  “你们竟然这么整齐的等着我。”溟铃一张口李瑞吓得直接把大门关上。  “别嚷嚷!咱们是秘密行动!”李瑞冲着溟铃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另一边白青冰已经吃下了午饭,中了迷药昏昏欲睡,另一个房间还有彩蝶,嘴里的东西嚼着一半就要睡着了。  溟铃气场强大她踏入地牢时里面的守卫都不敢吭一声。  “小小年纪竟然让一屋子人怕了你,你果真有这么厉害?”  刘亮走在了溟铃前面,如果不这样探长的威严就彻底没了。  “我不跟无知的人计较,修斯是懂得的。”  溟铃一只手推开刘亮,她直接走进了关押白青冰的房间。  “把彩蝶也带过来,她们两个要挨着。”  说完溟铃从包里拿出了个铃铛,她也没有用药也没有用迷香,就在彩蝶和溟铃的耳边摇了两次铃铛。  她们二人就进入了幻境。  “我会让她们说话,这些你们都能听到,现在环境中除了她们两个外,其他人都是假的,是按照她们心中的印象复刻的人物。”  “关键时刻能否让我进去做指引?”修斯说。  “可以,但我不希望你去。”  溟铃说完盘腿坐在地上,手一直坚持拿着铃铛,只要它不掉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幻境中二人来到的地方是彩蝶眼里的幻山白家庄。  白青冰和修斯的手绑在了一起,旁边的彩蝶则是和孟文蕊的手绑在一起,前往探索的人不多,除了他们四个还有李瑞和英洁。  “你胆子真大,刘探长不同意带我来,你可倒好竟然偷偷行动,这样忤逆上司就不怕乌纱帽不保吗?“  论阴阳怪气谁都比不上白青冰。  原来幻境中是修斯悄悄带他们出来的。  “彩蝶你才像白家庄的主人,爹死后你像是继承了财产一样,虽然活的窝囊点,但你守住了这里。”  白青冰摸着门口的牌匾,十多年间她从未回来过,不是因为放弃复仇而是不想回忆不想痛罢了。  彩蝶心中愧对白青冰,如果那天不是她来到白家,白青冰也不会跑出去遇到了姜景竹,说不定一切都会改变。  她拉着孟文蕊拦在了白青冰和修斯的前面说:“你想好了吗?揭开伤疤会让你痛苦。”  “我想好了,我想去看看家人们的坟,你不是说是你亲手埋葬的吗?”  说完白青冰深吸一口气踏入了白家庄内部,那熟悉的巨剑有几个她这么高,她记得这是祖上制造的。  接着彩蝶带着白青冰直接来到了后院的小树林中,她指着那一片废墟说道:“我先葬了义父他们,后来又被月娘安排挖坟验尸,我笨手笨脚的处理就变成了现如今这样…” 第271章 龙鳞剑现世 白青冰站在破碎的墓碑前感觉是多么陌生,试着酝酿悲伤但三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一滴眼泪。  她转过头对着彩蝶尴尬的笑着说:“抱歉…时间过的太久了,我对他们的感情貌似并没有想的那么深。”  她的话让彩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实大牢里的修斯等人听到白青冰的话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不让她出去是对的,很明显她对父母已经没了感情,去白家庄分明是为了自己。”  李瑞说。  幻境之中白青冰简单的对白家人的墓碑清理一下,她手腕和修斯绑在一起,所以幻境中的修斯也要跟着一起行动。  “这幻山动物因月娘炼药变得奇形怪状,它们不会是吃了这里的尸体吧。”  白青冰真的是冰雪聪明,彩蝶一直想隐瞒的事被她直接猜出来了。  “这些都是你的推测罢了,拜祭完你的父母,咱们做正事吧。”  幻境里的修斯是按彩蝶心里幻想出来的,他说话的方式还有急躁的性格要比现实中看起来更傻气。  好在白青冰没有发现修斯是假的,她反而认为修斯在催促她调查真相。  “你们把我白家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一个密室一个山洞,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吗?”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吗?”  “你们干活太不用心了,白家这么大怎么可能就这两个暗室。”  说完白青冰扯着修斯就往后院的主卧里走,从房型和位置上看这间无疑就是白及的住处,她推开大门里面一股尘灰味。  “太久没人住,屋子发霉了。“彩蝶心虚的补充说。  “别担心,我不是责怪你,你是被困在白家的鸟,都是受害者罢了。”  白青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起头往房梁上一看,上面的宝剑还在,她兴奋的拿起凳子用旁边的帘子做辅,飞到了房梁顶上将剑取了下来。  “为什么会把剑放在上面?”  “这剑叫龙鳞剑,江湖只听说凤翎枪却无人提龙鳞剑,这减少了太多争斗。”  龙鳞剑修斯到是头一次听,银白色的剑身刻着一条金色长龙,它的眼睛处镶嵌的是宝石。  “这宝石是不是跟黑兔雕像还有替身武器的一模一样?”  白青冰故意将宝石对准修斯,她表情显得很自豪。  “那是因为武器和宝石都是我爹造的,知道为什么白家灭门吗?那是因为我爹跟月娘合作,当年的宝石都被镶嵌在武器中,除了仿造的凤翎枪外,谁获得了武器谁就相当于拥有了宝石。”  众人惊叹要不是白青冰自曝,没有人知道以假乱真的凤翎枪竟然是白及弄的。  “那些替身…唯独你没有宝石…”  “猜出来了吗?那是月娘对我白家的惩罚,她故意将镶嵌宝石的武器给别人就是不给我,她希望让我永远记得白家灭门那一天,让我永远记得白家为什么死!”  月娘虽然不说白家跟她有关,但一举一动都证明了就与她有关。  白青冰拿着剑用力一挥,旁边的桌子就被分离两半。  “实木家具被你轻而易举劈成两遍,这剑果然配得上稀贵的宝石!”修斯激动的竖起拇指。  这时候他才发现白青冰早早就将手铐拆了。  “白青冰你…”修斯拿着手铐对着白青冰说。  只见白青冰用剑将修斯的手铐斩断,她将剑尖对准修斯的脖子。  “我一直都高估你了,警局除了能保护我不死外,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我有了父亲为我做的宝剑,十个月娘在我面前我都照杀无误。”  白青冰一脸坏笑的讽刺着修斯和警局里的人,看来被关的日子里她早有不满。  彩蝶跑上前想要阻拦这一切却被白青冰直接推倒了地上。  “彩蝶,你知道爹为什么收养你吗?“  “……”  “别不说话啊,你不是善良吗?善良的话让你做个选择,修斯和孟文蕊死一个,你选择谁?”  “我谁也不会选,而且我也不是善良我是傻,白青冰我不管义夫收养我是什么理由,如果你记恨他们,不如拿我开刀吧,我是你噩梦的源头,我死了你就给父母报仇了。”  彩蝶说的话让幻境外的孟文蕊紧张起来,如果彩蝶在幻境中死去,那么她就像第二个花瑶意。  “溟铃,让我也进幻境,白青冰看来是要拿剑报仇了!”  在孟文蕊三四次的请求下,溟铃终于同意孟文蕊进入了幻境。  修斯见孟文蕊也进去他也坐不住了,可是溟铃却不同意修斯进去。  幻境之中孟文蕊用钥匙将自己和彩蝶分开,然后用身体挡在了幻境修斯的身前。  “白青冰你来此可不是为了杀我们泄愤这么简单,之前你嘲笑我们怎么就找到两个密道,看来你是知道还有其他密道了。”  孟文蕊在赌,他屏住呼吸观察着白青冰脸上的所有细微动作。  终于,她放下了剑。  “你说对了,我刚才确实很冲动,彩蝶…我爹收养你是想让你替我们死,白家想要背叛月娘拒绝合作,再加上我生下来就被姜景竹看中遇打算收留,父亲不想白家在他这一代灭门,所以听了年大富的话找个养女替我们死,哪知道月娘和姜景竹动作太快,我们白家还是没有逃过一死。”  她每次提起月娘都咬牙切齿。  地上的彩蝶没想到自己会被当成牺牲品,她想哭但又哭不出来,是恨月娘还应该恨白及?如果她没有被收养是不是就可以在其他地方跳舞了?  彩蝶的思绪乱了,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这令现实中的溟铃十分为难。  “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孟文蕊控制住她!”  溟铃的话传进了孟文蕊的耳朵,他这才发现幻境中的彩蝶脸色十分不好,见修斯无事立即跑到了彩蝶身前将她搂在怀中安抚。  彩蝶接着抽泣不止心跳加速,孟文蕊终于明白了她不是什么洗澡时间久晕倒,而是因为身上有天生的心脏疾病。  可幻花池的水为什么对她的病没有作用?  手摸口袋没有银针,见彩蝶嘴唇发白,他冲着白青冰吼道:“帮帮她,她病了。”  白青冰站在原地发愣,脑子里出现了与彩蝶相认的场景,突然彩蝶的白家庄变成了白青冰意识里的白家庄。  这一切白青冰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为了救彩蝶她跑到了记忆中的药箱处,拿了一个布口袋扔给了孟文蕊。  当彩蝶恢复后,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  现实中溟铃那不安的铃铛也消停了。  “白青冰,你还有良心。”  孟文蕊将彩蝶抱起,他虽面无表情但对白青冰已经十分感激。  白青冰的样子十分纠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是幺宝死了?还是郝风信疯了?还是从给百姓下僵尸曼陀罗开始的?  白青冰甚至连救彩蝶的理由都说不出来,她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原地傻笑,手里的剑也掉到了地上。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对你们泄愤了,因为你们改变了我…” 第272章 白家现黑兔 白青冰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抚摸着惨白的嘴唇和淤青的眼眶。  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作为月娘的替身,作为月娘视为威胁的人,她竟然在短短一个月时间被这群垃圾警探改变了。  白青冰除了羞耻外并没有因这种改变而感谢修斯。  “彩蝶,你与我冥冥之中有种缘分,我在外时你被囚禁白家庄,如今我被囚禁大牢中你却拥有了自由,你要好好珍惜这份自由,别让月娘再次夺走。”  说她是看开了其实还没有,可要说她是没看开但还不准确。  她像是一只漂泊很久的鸟,终于找到了家却格格不入,没有人是完美的,白青冰救了彩蝶这是她最大的变化。  孟文蕊看向幻境中的修斯,这时的他已经成为了白青冰心里的样子,彩蝶的幻境完全被白青冰的幻境占据。  现实中的溟铃已经做好幻术被击破的准备。  “怎样?稳定了吗?”  修斯已经急的一身汗,他走到孟文蕊身边像是护法一样,而此时的孟文蕊死死的拉着彩蝶的手,三个人躺在一起一动不动,让修斯又想起跟花瑶意时的场景。  当时花瑶意和修斯孟文蕊三人中了赵玉桓的毒,他们掉入张家机关中触发了磁场,让原本昏迷的三人意识连接在了一起。  而现在溟铃仅仅用一个铃铛就让眼前三人连在一起,可见她的能耐是多么强大。  幻境中白青冰还在迷茫,而彩蝶已经气色转好,她握住了白青冰的手轻声说道。  “我现在好像明白了,那个叫月秀的女人,她消失了。”  彩蝶话一出让所有人都感到诧异,包括白青冰在内也是如此。  “你为什么这么说?”  “还记得小时候见月娘的场景吗?你在院子里玩木剑,我在你身后不远的角落里偷窥,月秀和姜景竹两个人手牵着手朝着你走了过来…”  彩蝶回忆起当时她很害怕白青冰,因为是养女所以不敢在亲生女儿面前出现。  从进门起白青冰就一直排斥她,彩蝶就每天跟在白青冰身后,等待着时机然后增进关系。  可那天她见到了月娘,那是她卖艺多年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她盘着头穿着朴素的衣服,手里拿着几串糖直接塞到了白青冰的手里。  “青冰喜欢吃吗?”  “喜欢,谢谢阿姨。”  “你真的是冰雪聪明,景竹一直说你性格像我,刚刚吃饭,我见你反应别说真跟我小时候很像。”  月娘说的是性格像,而不是长得像。  白青冰并不喜欢月娘,她拿着糖虽嘴上说喜欢但却一口不动。  这时角落里的彩蝶被发现了,月娘唤她过来。  “小丫头,你不像是我们这边人。”  “我是西域人,叫彩蝶。”  “彩蝶?好有趣的名字,你是…”  “她是我爹的养女,你喜欢吃糖吗,这给你!”  说完白青冰就把糖给了彩蝶吃。  姜景竹突然紧皱眉头,他抓住了白青冰的衣领,但却被月娘拦了下来。  “景竹,我时日不多,带我走走吧。”  彩蝶一直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她想到了当时月娘说的话。  再加上后来月娘对她做的事联想在一起,说不定在白家庄引导彩蝶的是两个月娘。  “记得当我在白家废墟中见到月娘的时候,她表现的很冷漠…可我却发现她的眼神中是怜悯…”  “怜悯?“  “就像你现在的眼神一样。”  白青冰立即转过了头开始坐立不安。  “她经常来看我,我们之间甚至都快成为了朋友,可没过多久就变了,我彻底成为了她的工具。”  彩蝶记得月娘对她和团长的好,但也记得后来对她的坏,如果不是这些经历连接在一起,她根本不会说出现在这些推测。  现实中的修斯和英洁等人开始讨论起来。  “按照彩蝶说的,月娘她病了?让替身接手剩下的?”  “这个替身是谁?她可以说话就说明不是猴子。”  李瑞说道。  幻境之中的白青冰长叹一口气,她尽快收起刚才的反常,倔强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柜子旁。  用地上的龙鳞剑柄插入瓶子中一转,后面的暗道门打开了。  “这是爹的密室,只有我和娘知道。”  说完白青冰也没等修斯他们反应就走了进去。  好在幻境已经变成了白青冰的,要不然彩蝶的幻境根本打不开这扇门。  白青冰强大的意志逐渐占上风,溟铃已经感受到了危险。  这密室黑暗无比甚至看不到尽头,白青冰顺着墙壁点燃了油灯,屋子一亮一只黑色兔子雕像伫立在大家面前。  “是黑兔雕像!溟铃让我进去!”  修斯已经等不及了,他不想错过这么关键的事。  可是溟铃双眼紧闭没有说一句话。  幻境中孟文蕊一直都在搂着彩蝶,修斯、李瑞和英洁就像不存在一样。  “白青冰的意志太强了,很快就会发现猫腻。”  溟铃其实无法将修斯带进去了,只要里面多一个人,这幻境就越容易被打破。  “黑兔到底是什么?好几起案子里都出现这家伙!”  孟文蕊走上前要触碰它却被白青冰拦住了。  白青冰指着黑兔上面的眼睛,肉眼可见这眼睛明显少了什么东西。  “我们家跟月娘他们合作后就开始供奉这兔子,我爹说过他是黑兔的信徒,可有一天他喝醉了把上面的红宝石挖了出来造成了我这把龙鳞剑,自那开始我们家就暗地里研究怎么摆脱他们。”  看来白青冰也没有搞懂这是为什么,白家中毒唯有她活了下来,她认为月娘将她收留的目的就是让她陷入绝望。  她一直都在暗处苦心经营,找到机会从月娘手里逃出来,并且让她为这些年的事付出代价。  “埃琳娜、张家墓、医院的保安们,这些人都供奉着黑兔,从时间上能推出它很早就出现了,我想它不属于任何宗教,只不过是一种阴谋的产物!”  孟文蕊还是用手触碰到了它,突然密室的大门被关上了,白青冰趁机用龙鳞剑将门卡住。  她瘦弱的身子正好可以从缝隙中钻出来。  “白青冰你要做什么!”李瑞跑上前却被白青冰一脚踢进了密室中。  “对不起,我要做我该做的事!”  白青冰最终还是选择要逃跑,她看着彩蝶说:“那里有机关,你们不会死的。”  她从未想过要杀他们。  但当这种意识出现之后,整个幻境开始崩塌。  密室的大门变成了透明的,周围的一切都出现了裂痕,这种非现实的环境让白青冰知道她早就被设计了。  从愧疚变成恼羞成怒,白青冰对面的修斯李瑞和英洁消失不见,只有孟文蕊和彩蝶还在原地。  “你们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极其恐怖,甚至震碎了周围的物件。  “白青冰,是你都做了什么!”  孟文蕊搂着彩蝶淡定的说。  “好…那你去死吧!”  白青冰的愤怒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她拿起龙鳞剑刺向了孟文蕊。  可就在这时彩蝶冲到了前头,龙鳞剑刺穿了彩蝶的身体。  三个人的幻境就此被打破,孟文蕊和白青冰同时睁开双眼。 第273章 谁来救彩蝶 彩蝶被龙鳞剑刺穿心脏的场景孟文蕊历历在目,醒来后他眼角处全是泪水,转过身就对着闭着眼睛的彩蝶一直呼唤名字。  终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众人面前暴露了对彩蝶的喜爱。  从那天在白家庄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孟文蕊就知道他已经失控了,无论是妖媚蛊人的彩蝶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彩蝶,孟文蕊全都喜欢。  彩蝶对他的吸引高过了花卿,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闭上眼睛全是彩蝶调戏他跟他吵架的场景。  “她…发生了什么?”  修斯愣在原地也不安起来,彩蝶的状态跟花瑶意简直一模一样。  “我杀了她。”白青冰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瞄了一眼旁边的彩蝶继续说道。  “你们欺骗我。”  “可是你的举动也欺骗了我们。”英洁说道。  白青冰笑而不语,她坐回了自己的床位边上,见旁边那个陈涟之不见踪影。  “这次互不相欠,带她去就医吧。”  白青冰有不见客的意思,可孟文蕊抓住了溟铃的手说道:“她怎么还不醒。”  垂着脑袋的溟铃缓缓抬头,她赤红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痛苦,修斯看出她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没等他上前扶溟铃一把,就见溟铃站起来冲向白青冰锁住了她的脖子。  “白青冰不要不知好歹,你若想活就乖乖听话。”薆荳看書  溟铃的表情十分吓人,白青冰都被吓的一身冷汗,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人。  “你是谁?刚才的幻境是你做的?”  溟铃不说话她看向白青冰的右手,然后就那么用力一按。  一声惨叫都快传到了外面。  “废你右手永远拿不起剑。”  “这么狠毒的人,修斯你还敢跟她合作吗?“  白青冰疼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修斯想要拦着溟铃,可她马上了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救不了她。”  说完溟铃就像落荒而逃一样消失了。  此时孟文蕊还在大牢里抱着彩蝶痛哭。  白青冰在一旁疯笑。  修斯的心也难受起来,记得花瑶意昏迷的时候他也要疯掉了。  “不如…去找追风,让他带咱们见毒师?”  刘亮和张文豪等人去白家庄按照幻境中的步骤拿剑和黑兔雕像,孟文蕊和修斯还有英洁带着彩蝶来到了花家别墅。  司徒毛毛成为了花瑶意的贴身保镖,花瑶意走到哪她就跟在哪,最离谱的是花瑶意并没有厌倦,她还真的把司徒毛毛当成了好朋友一样款待。  追风看这两人越看越离谱,但也因为司徒毛毛他的伤好的很快,才短短几日他可以随便的在家里溜达。  有时候毛毛就督促追风快点回黑市,要不然这三层杀手的宝座就被人抢走了。  孟文蕊抱着昏迷的彩蝶来到了花家门口,修斯作为老熟人他前去找人。  没过多久花瑶意和司徒毛毛从里面走了出来,修斯一眼就认出了是司徒,但心思全在彩蝶身上就没有多问。  客房内彩蝶安静的躺在床上,追风在她旁边左看看右看看。  “她…那个…瑶意你先出去吧。”  “我为什么出去?她和我一样,我不需要回避。”  追风点了点头他继续说:“我不能确定毒师能不能治疗她,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追风的一番话修斯早就心里有数,就因为花瑶意对追风的重要性,他才找毒师做这个交易。  “彩蝶被我骗进幻境,又救了孟文蕊而昏迷,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修斯的愧疚不仅仅因为如此,在白青冰剑下,彩蝶自愿献出了生命也要拯救修斯时开始改变的。  “孟法医?你很重视这个姑娘?”  司徒毛毛说话总是带着攻击性,她记忆中盐港孟文蕊和花卿是天造地设一对,怎么突然出现个彩蝶让他乱了阵脚。  “只要能救她,即使死都可以。“  孟文蕊话一出修斯就已经明白了,和花卿的这段感情算是回不去了。  司徒毛毛比修斯看的更透彻,在她眼里孟文蕊就是个出轨的男人。  她走上前将孟文蕊推开,然后摸了摸彩蝶的脖子。  “孟法医,我帮你救她,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  “她醒来后,你不得在让她对你抱有任何幻想。”  司徒毛毛说话一向驷马难追,她看向追风然后又看了看花瑶意。  接着直奔花瑶意温柔的说:“瑶意小姐我去救人,你不会不放我吧。”  司徒毛毛说完还不忘瞪追风一眼,结果追风根本不在意她去哪,而是在乎她安不安全会不会对花瑶意造成影响。  这一幕被修斯察觉到,他感觉到了这三个人不对劲。  “司徒毛毛,你和瑶意怎么回事?”  好奇心害死猫,修斯说完旁边的英洁就冷脸相对。  只听司徒毛毛讲述了他们发生的一切修斯就急眼了。  修斯不在乎英洁感受,他愤怒的抓着司徒毛毛的胳膊说:“你在搞什么名堂?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我是因为追风,又不是因为你,你着急什么?”  “你这样对花瑶意好吗?”  “修斯…我是自愿的,我们交换了条件。“  情急之下瑶意只能出面救场,她拦在了两人中间。  “放心吧,我也想活命,现在你们之中需要一个人给我打工,这个西域女孩我是带不动的。”  司徒毛毛说完修斯和孟文蕊异口同声,司徒毛毛见孟文蕊都站出来了,他直接选择了修斯。  “就你吧,你保护我,不救等于保护了瑶意小姐吗?”  “那我也去吧!”英洁说。  司徒毛毛上下打量着英洁说道:“可以,你们两个跟上来吧,孟法医你可要记住我们的约定。“  在前往黑市的路上。  修斯见司徒毛毛一直不语,他好奇的问了个问题。  “你为什么帮彩蝶?“  “救她有我的理由,就像你为什么保护我一样。”  说完她看向开车的英洁,这种得意的表情令他十分不爽。  “英洁小姐,去黑市的路记得吧。”  “我记得不劳您费心。”  英洁十分讨厌这个司徒毛毛,一路上和修斯一样都不打算和她在说话。  直到三人长途跋涉到了毒师家门口,司徒毛毛让他们两个在门口等着。  接着她一个人扛着彩蝶走了进去。  “毒师帮我救一个人!”  司徒毛毛好像十分了解这里,她将彩蝶放倒在地然后就坐在一旁喝起了茶。  只看毒师从里屋走出来见到是司徒毛毛后他严肃的脸一下子欢乐起来。  “阿汝啊,救这个女子?这次是什么理由?”  “幻花…毒师你不想要吗?”  说完司徒毛毛和毒师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274章 毛毛拿幻花 看得出毒师和司徒毛毛之间的关系要比追风近的多,随便几句话毒师就允诺了。  之前的花瑶意是用五十味药材和沐浴针灸才唤醒,而如今毒师为彩蝶把脉,,却因为她的心疾而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治疗。  在椅子上吃喝的司徒毛毛看着毒师摇着头,原来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这姑娘患有特殊的心疾,我不能帮她治疗。”  看着毒师一副可惜的表情,司徒毛毛跑上前不甘心的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如果救不了她,怎么去找萧月辞要幻花?”  “幻花又不是只有他有,你不是说一个叫月娘的有吗?我们可以去找她!”  “不可以…她是危险的角色,我们千万别去招惹她,算了…你把彩蝶交给我,我赌一把。”  说完司徒毛毛将彩蝶扶了起来,然后打开了门。  修斯跑上前接过彩蝶,只见她双眼紧闭肤色越来越暗淡,看起来像是时日无多的样子。  “有的救吗?”  “有,但是要去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  “去幻山找萧月辞用幻山之母救她。”  听到幻花之母修斯心里咯噔一下,明明是秘密行动为什么这个司徒毛毛知道的这么详细?  “别误会,幻山山神和月娘有幻花的事不少人知道,我们这些黑市无名小辈贪念幻花已久,多次进幻山采集无果,但幻花都在谁手大家心里都有数。”  “怪不得你能告诉托马斯儿那武器来自于白家,早知如此就应该先问你们。”  “修斯探长你们的行动是绝对没问题的,盲目的相信黑市的人才是最大的错误。”  司徒毛毛的提醒让修斯有了戒心,接下来一路上没人再说话。  眼看着后半夜了,三人带着彩蝶来到了幻山下的祝家村,好在这里的村民还没有搬走,他们送修斯几匹马加快速度去寻萧月辞。  “山间有巨羽,你们只要把巨羽群吸引过来,萧月辞就会发现….”  司徒毛毛曾经受毒师之托十次上山求花,过程即使见到萧月辞本人都无用最终空手而归。  一次在山间闲走,见废弃山庄内一女子在残剑中跳舞,她的腰鼓十分精致,步子与音乐默契融合,看起来就像是浴火重生的蝴蝶。  原本打算登门拜访,却发现房顶处站着个萧月辞,司徒毛毛发现这一向冰冷无情的家伙竟然看眼前女子表情变得如此深情。  原来是个人就都会有七情六欲。  巨羽性格急躁易怒,只要有人打扰就会群攻袭击,果然不到半个小时萧月辞吹奏着玉笛从不远处隔山救人。  司徒毛毛拿起彩蝶身上的腰鼓,然后对着声音的方向敲了几下,就见那人直接冲着自己走了过来。  “一句话!此人救不救!”  司徒毛毛胆子很大,她直接将修斯身边的彩蝶拉过来扔到了萧月辞的怀中。  这萧月辞一把搂住彩蝶然后为她把脉看诊,他皱起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修斯三人。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不是说要带她下山照顾吗?”  “抱歉,她陷入了你妹妹的幻境,然后被人在里面刺杀了!”修斯也感觉很惭愧,作为唯一的证人都没有被保护好。  “幻境中的死亡会让人在现实中沉睡不醒,可是她有心疾…”  从萧月辞的表情上来看,他好像知道怎么救彩蝶。  在场的应该就只有修斯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在犹豫。  幻花之母的内丹只有一个,而妹妹溟铃也需要它。  此时的修斯无法判断出彩蝶在萧月辞心中的地位,当他要解释的时候,就见萧月辞拿出了那颗熟悉的丹药塞到了彩蝶的口内。  “幻花之母会救她….”  见彩蝶吞下幻花之母,他松了一口气,可修斯却不理解了,为什么这个人不救妹妹却救彩蝶。  这时溟铃从身后出现,她推开修斯和英洁走到萧月辞面前,用手捏住了彩蝶的脸。  抬起头一副嘲笑萧月辞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对她动情,只可惜你们无缘无份。”  溟铃的话句句扎心,可身后的修斯不解溟铃为何不生气。  难道….  “小修斯是真的为了我好啊,你看他那小表情….”  溟铃转过身看向修斯,她完全不把英洁放在眼里,故意戏虐的挑逗让修斯不爽。  “我哥哥将幻花之母分了两半,小修斯放心…我不会一直疯下去,早有一天他会乖乖给我药。”  “这东西还分一半?”  “这东西不分一半,只给我一个人用岂不是可惜了?”  溟铃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转过身看着萧月辞笑。  看来因为彩蝶奇怪的心疾,无论是否昏迷都会拿出一半丹药给她。  时间过的很快,在溟铃和修斯聊天过程中彩蝶睁开了双眼。  她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长长的睫毛水汪汪大眼睛,面色红润气色很好,躺在萧月辞怀中渐渐苏醒,可偏偏却把眼前人当成了孟文蕊。  她又揉了揉眼睛发现竟是梦中萧月辞,吓得连忙推开他然后跌倒在地。  “我怎么在这,我明明在白家庄….”  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上面没有伤痕没有血迹,她吓得摸着自己的脸又说道:“我死了?我死了对不对?我是鬼…你们看得到我吗?”  溟铃被彩蝶弄的噗嗤一声笑了,她看了一眼萧月辞说道:“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太有趣了!”  接着她蹲在了彩蝶的面前认真负责的说:“你没死…你病了,修斯带着你来看病。”  “我病了?我记得我明明在白家庄。”  “那是你在做梦,你最近不是总做梦吗?”  “我…难道我真的病了。”  彩蝶已经彻底信了,就像当初信了月娘一样。  英洁和司徒毛毛将她扶了起来,然后毛毛对着萧月辞说:“我帮了彩蝶,我想要你报答我。”  “说吧,在下尽可能帮你。”  “我要幻花。”  “毒师曾派不少人来幻山寻花,这么多年了还是不甘心。”萧月辞将手缩进了袖子里,他转过身背对着毛毛看着远处壮观山景说道。  “毒师制毒不制药,而这一生却只想研究一种药,里面必须要有幻花作为药引。”  “毒师的规矩真多,这么多年他也收了钱做了不少解药,怎么…不算进去吗?”  “在他们眼里是解药,可在我们眼里不是,萧先生你答不答应给个话吧。”  司徒毛毛不喜欢跟人啰嗦,她看得出萧月辞是要答应了。  果然不出所料,萧月辞点了点头。  自从彩蝶醒后他从不看她一眼,现在毛毛求药,他就直接带着毛毛离开了这里。  修斯见毛毛和萧月辞离开本打算跟上去,可人家没那意思带着他。  修斯对着溟铃好奇的说:“幻花能否帮瑶意恢复记忆?”  “幻花治不了心病,你说有用吗?” 第275章 年大富日记 下山之时顺便与刘亮等人会合。  龙鳞剑到手后,众人见真容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喜欢。  “都说白及这一代不如先辈,我怎么感觉他更一筹?”  刘亮曾经去过白家兵器屋,那时候是跟修正德一起受邀参观,当时陈列的兵器都是白家几百年来的极品。  但今日拿到龙鳞剑这一刻,在他心中这才是真正的极品。  “修斯?你们…”  见修斯前来,大家都极力配合没敢跟彩蝶说出实情,溟铃的谎言简直天衣无缝,可修斯不愿这么做。  “彩蝶,我不能对你隐瞒了。”  修斯当着众人面将真实的事情都告诉了彩蝶,可就当说到孟文蕊进入幻境时,孟文蕊却主动站出来阻止了修斯。  “我跟修斯一直在现场看你们被催眠。“  “托…”  修斯不想让孟文蕊撒谎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之前花瑶意的事就令他久久不能走出来,现如今彩蝶的事他还要这么做。  “重蹈覆辙自讨苦吃!”修斯一拳打到了孟文蕊的胸口上愤然离去。  “所以说…我进入了一个谎言的世界?然后傻傻的救了虚拟的大木头法医?”  彩蝶醒来之后就一直叫孟文蕊大木头,修斯还夸她会起外号,比托马斯儿好听的多。  可现在知道真相的彩蝶对修斯他们失望至极,虽然是他们救了她的命,但也是他们害的她陷入困境。  尤其是孟文蕊,从来没有要打算帮助她。  彩蝶感觉自己再一次被利用,委屈的眼含泪水给了孟文蕊一巴掌后独自跑下了山。  白家庄的宝剑和黑兔都被抬下了山,可是彩蝶失踪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孟文蕊之后几日失眠并且有了喝酒的习惯,他拒绝了跟花卿约会,每天郁郁寡欢闷声做事。  修斯自从成了助理后工作上更有了干劲,每天都跟在刘亮和张文豪身后对八命案展开调查。  就这样四天过去了,大家已经整理完了所有线索。  “张家女儿和李家两个女儿是同学关系,她们都曾在一所私塾上学。”  英洁将一张照片放到了桌面上,大家仔细一看上面十多个年轻男女,各个书生打扮规矩的站在一起。  “这私塾现在在哪?”李瑞已经准备好随时去造访。  “六安区学风私塾,是一个叫巴乔的七十岁混血开的。”  英洁又将巴乔的资料扔到了桌子上。  “他父母是谁没人知道吗?这人长得真不像咱们。”  李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跟巴乔的比差太多。  “白青冰又开始不说话了,我们得罪了彩蝶也得罪了白青冰。”  白青冰的故事已经被张文豪写进了他的大作里,但花家最近报社大换血没有人愿意接他的稿,写了一堆全部都压箱底。  “白家的案子也算是暂告段落了,凶手月娘和姜景竹都是八命案中的嫌疑犯,等我们破获了这个案子,白青冰应该就会说话了,但那时候她也会受到制裁。”  这是刘亮第一次正式接触八命案,他负责的事要比想象多很多。  巴乔的私塾成为了死者共同联系的关键场所,原本这种事都是修斯去的,可这次他提出了去见年宵。  “乔巴交给你和张文豪吧,我和托马斯儿想找年宵聊聊年大富。”  计划订下之后大家再次分头行动,年家古董店的门槛修斯都快踩烂了,隔三差五的进来问东问西年宵早已经习惯。  “认识你这个官老爷,不知道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是福气啊!”  年宵这次看起来胖了不少,听一旁的伙计说他恋爱了。  “两位长官,恋爱可以拯救一个人,你们不妨也去试试救救自己,别一天天愁眉苦脸的,来喝茶。”  果然这家伙变了,他说起话来精神气十足还十分幽默,修斯想不到是哪家姑娘看上了城府这么深的年宵。  “我们不是单身…别在我们面前秀啊!”  “那你们一定是不愉快吧,两位面色蜡黄顶着个黑眼圈,难道还是案情复杂每日劳神费力?”  “哎?我说年宵大掌柜,你怎么小人得志的感觉,接下年家古董店都没有现在这么得瑟。”  修斯说完就跑到了铜镜前照了照镜子。  “修探长,上次帮你进郝家,后来郝老板不跟我来往了,你说我这钱跟谁算!”  “年宵你也别嘴贫…十多年前年大富和白家庄白及总联系吗?”  “呦!聊起正经事了,我想想啊…我义父跟白及?”  修斯从镜子里看到年宵确实在认真的回忆,他想了半天然后用手摸了摸大褂里的钥匙。  “跟我来!”  年宵带着修斯和孟文蕊来到了后院的小房子,这房子之前是藏了尸体的,现在被改的成为了杂物间。  别小看这个杂物间里面放着的都是年大富和年斌的遗物。  “他们的东西我还没舍得处理,就先随便放这了,我义父有个日记本我也是在年斌死后整理他遗物发现的。”  说完年宵就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沾满泥土的厚本子。  他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了修斯。  “托马斯儿…过来一起看!”  “探长小心点,我可不打算把这东西送给你们啊,里面有很多年家经商的门道。”  年宵踮起脚尖跟着一起看。  “我也不是什么探长了,现在就在警局里打打杂。你别说这里真的有点门道,年家毕竟以前也是风光过,咱们别小看他。”  修斯一页页的翻看,里面除了每日访客和交易之外还有一些家常,从文字可以看出他更喜欢年宵的,从年宵被捡回家到他长大成人,年大富几乎每天都有记录。  “这些你都看过吗?”  “我一字一字地看,看得很认真。”  “年大富真疼你。”修斯说。  “我也没想到在义父心中这么重要…”  年宵长叹一口气。  “等一下!修斯!翻过去!”  孟文蕊指着上面的文字继续说:“我去了城外,白及没有接我,上山时迷路了。”  “怎么就这一句!”  修斯左右翻看里面不在有关于白及的文字了。  “你们等下,义夫还有个小本子。”  说完年宵跑过去又从柜子里找到个小本子,这个有手掌这么大,黑色外皮黄色纸张,里面的字也都很小,年宵看内容没有什么意义就很少拿出来。  “这个更像是发牢骚的本子,就是把自己的牢骚写进去用于发泄的!”  “你说的倒挺有意思,但我义夫确实总爱发牢骚,要不然年斌也不会总跟他吵架。” 第276章 茶馆见故人 “今日斌儿娶妻,想到宵儿尚未婚配,心里不好受。”  “白及这个家伙死了这么多年,做梦还总梦到他,报应。”  “斌儿和宵儿不合,难做。”  “宵儿和我想的一样。”  “白及要是活着会帮我采药,宵儿吃了它就健康了。”  修斯翻了好几页里面几乎提到的都是年宵,他抬起头见年宵那表情是逞强的笑。  年宵吸了吸鼻子,将日记本夺走然后塞到了修斯裤兜里说:“小本子借给你回去看,我怕我一会要哭了。”  年宵身世凄惨,修斯和孟文蕊是极少知道内情的人,他从来不会主动说过去的事,即便是别人提起他也闭口不谈。  这时门口来了个俊俏女子,她梳着短发身穿背带裤手里拿着锤子,看样子像个是工人,可年宵一见就跑上前将她搂在怀中,并且还当着众人面在女人脸上亲了一口。  修斯和孟文蕊惊愕地对视一眼。  “女友?”  “长官!怎么…嫉妒我了?”  “喜酒记得通知我,有大红包!”  修斯拍了拍年宵的肩膀正要离开,结果年宵在后面叫住了他。  “怎么了?”  修斯回头。  “谢谢。”  年宵一脸正经得对修斯说。  修斯愣了一下,接着对着年宵抛了个媚眼说道。  “喜酒记得叫我…”  与孟文蕊离开古董店后就随便找了家饭馆吃饭,修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日记本,一字一句都不敢漏掉。  “白及就是个工匠武师,而我是正儿八经古董商,班门弄斧可笑可笑。”  “白家这人与神秘人做交易,有钱的事不分享,还找我给他出主意,要不是当年我派人打劫郝王爷,才不会有他风光日子。”  “算了算了…毕竟都是朋友,我帮他认识了郝王爷,他跟郝王爷介绍了我,扯清了…”  修斯看着年大富发牢骚的日记本,没想到里面竟然有这么多有用的证据,怪不得年宵不当面说而是让他们拿回去看。  “托马斯儿…没想到年大富年轻的时候算计了不少人,你看郝家跟白家的关系,分明就是他设计的啊!”  修斯将日记本摊在桌子上,气的他连喝了三碗茶水。  见孟文蕊不怎么说话,只是用手随便翻了翻小本子就放下了,修斯感觉到了异样,于是坐到了孟文蕊的凳子边。  “你怎么闷闷不乐的,跟花卿吵架了?”  “凑近乎影响空气质量,建议你离我远一点。”  “我看你是我兄弟我才这么说的,别一天天垂头丧气的,有什么事说出来,即使是花卿我都可以帮你出谋划策。”  孟文蕊很老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细长的手指一直摸着日记本的边边,他嘴唇干裂眼眶发黑,真就跟年宵说那般。  “孟文蕊!你因为彩蝶对不对?”  修斯很少直呼他大名,可提到彩蝶这两字孟文蕊就眼神变了,忧伤中夹杂着期待,就像是得了相思病。  “你不会这辈子都毁在会跳舞的女人身上了吧。”  修斯一拍桌子吓得身后人差点跳起来。  “修斯…你爱花瑶意吗?”  “你…我问你你怎么反问我?”  修斯被问的乱了阵脚。  “我跟花卿像是两朵在同一池子里的花,互相了解不需多言。”  “我知道…花卿跟你是同类人,而彩蝶跟你完全相反,作为池中的花,更喜欢的不应是旁边跟自己一样的同类而是互相吸引的花与蝶。”  “你懂我。”  孟文蕊推了推眼镜说道。  “笑话…我可是过来人,而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修斯将在幻山时萧月辞和彩蝶的事告诉了孟文蕊,没想到这个大冰块竟然吃起醋来,修斯心理乐坏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把活生生的木头变的有血有肉的。  “只可惜,我们伤害了彩蝶,她走了…而且你和花卿还没有结束,作为兄弟我要提醒你处理好这些,别让她们受到伤害。“  “修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孟文蕊竟然也想吃修斯的八卦,修斯无奈只能对他敞开心扉。  “不要学我,我是失败者。”  “看来你是爱着花瑶意了。“  “怎么说呢,我是错过了她,十多年…一直在错过。”  修斯又喝了一碗茶水,他感觉不尽兴又叫人上了一坛酒。  孟文蕊也借此机会跟着修斯喝了起来,两个人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偷偷喝酒,是职业生涯中第一次叛逆。  “托马斯儿,我告诉你…我要是和英洁结婚了,我就一定要忘记瑶意,你要帮我知道吗?”  “修斯,不如别做傻事了,我们面对吧!我去和花卿分手,然后去找彩蝶,而你也去和英洁谈谈,我们及时止损吧。”  喝了一碗白酒的孟文蕊已经醉的不成人样,他的脸红的像个猴屁股,说起话来还结巴。  修斯就比他强多了,虽然也醉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大白天的两个人在茶馆里喝醉了,还引来了不少人偷瞄。  “我不行,我爸让我离开这里,为了案子我也不能离开,必须要找理由留下来,如果和瑶意在一起了,修家和花家都可能把我们两个迷晕送到另一个地方。“  修斯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英洁成为了完美受害者,他知道这样做昧着良心会遭报应,可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突然茶馆中间走来一位带着腰鼓的女子,她穿着异域风情衣服,脸上带着金色面纱。  老板站在中间吆喝着大家往这边看,就见女子站在了桌子上,开始一边拍着鼓一边跳着舞。  “这姑娘是流浪舞姬,西域来的,大家喜欢就给个赏钱。”  老板说完就自动退回到幕后,只见她的舞蹈美丽动人迷惑了不少来喝茶的男人。  修斯和孟文蕊迷迷糊糊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彩蝶。  “彩蝶!托马斯儿咱们快去找她!”  修斯没等孟文蕊反应过来就已经跑上前头,然后将兜里所有钱都扔向了她。  彩蝶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两个,但为了与老板的合作她不得不装作看不见继续跳舞。  孟文蕊见有些不礼貌的男客人也爬上去与彩蝶贴着身子一起跳,他跌跌撞撞的跑上前用力抓着他们的裤腿将其拽了下来。  几个男人愤怒的冲孟文蕊大打出手,他一介书生不会武功只能被揍,修斯没办法上前将那几人几拳打倒在地。  将孟文蕊从地上拉起来时,孟文蕊脸上已经全是淤青和血痕。  孟文蕊抬起头看向彩蝶,可是彩蝶完全不理会他。  紧接着孟文蕊就不甘心冲着彩蝶大喊:“彩蝶!回来吧!我对你的承诺还没有实现呢!”  他的大喊又把那几个人引了过来,一片混乱彩蝶脚下的桌子腿被人砸碎,只见这美人就要摔倒在地。  孟文蕊和修斯都来不及接住她。薆荳看書  关键时刻,一长发男子仙气飘飘,神速般飞进来将彩蝶搂入怀中。 第277章 我们分手吧 男人的气场十分强大,所有人不敢上前只能纷纷退下,突然一股风吹来,彩蝶的面纱掉落在地。  惊世容颜令在场所有人窒息,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特别的女孩子,连茶馆的老板都动了心。  “萧月辞?”  彩蝶完全忽略了旁边醉醺醺的孟文蕊,大眼睛盯着萧月辞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身子好了也不要劳累,跟我回山里吧。”  萧月辞话一出彩蝶就将他推开。  孟文蕊趁机走上前拉住了彩蝶的手说:“跟我走。”  说完他就当着萧月辞的面抓着彩蝶的手不放,朝着大门口走去。  萧月辞正要追上去却被小滑头修斯拦住了,他张开双臂正好让萧月辞过不去,一脸得意的冲着他笑。  “罢了,你不用拦着。”  “山神怎么还来这种地方,难道真的为了彩蝶?”  “彩蝶只是出行计划之一,在下从不撒谎…你不用拦着…我不会追过去。”  修斯得了便宜后就暂且信了一次,放下胳膊和萧月辞走到了路边。  “你不会真的喜欢彩蝶吧。”  “私人的事我更喜欢主动说而不是现在被动的回答。”  “行了行了,你这个人也怪怪的,既然他们走远了你就走吧。”  修斯主动给萧月辞让路。  此时的胡同里孟文蕊将彩蝶逼到了墙角,他的胳膊拄在墙边让彩蝶动弹不得。  脸上的热度和浓浓的酒气,孟文蕊弯着身子将头靠在了彩蝶的脑袋边上。  他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对不起…”  接着在彩蝶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彩蝶瞪大双眼就跟那天她对孟文蕊做的一样,她浑身哆嗦了一下,侧过头看他一眼嘴巴就跟他的嘴巴贴在了一起。  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双唇的缠绵将孟文蕊身上的温度传到了彩蝶身上,接着他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彩蝶的腰。  孟文蕊自知他背叛了。  角落里的修斯看到这幕心想着孟文蕊看着像冰块,感情方面比他这个花花公子还有意思。  看那顿操作哪个小姑娘不上钩?还有这假醉…演的太逼真了。  “我们…”  彩蝶大喘着气,抬起头害羞的看着孟文蕊。  “我们会在一起,相信我。”  说完他将彩蝶再次拥入怀中,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四天悬着心终于稳了回去。  修斯见没有羞羞场面,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走了过来。ζΘν荳看書  “你们在这啊,我可找的很辛苦。”  “修斯,我要跟花卿说分手,你带彩蝶回去吧。”  二人就此分开,孟文蕊只身一人来到了荆家,此时正赶上李钰和枝鸢去上课,花卿一个人在家里研究插花。  孟文蕊被邀请进来就见花卿笑脸相迎,她直接搂住了孟文蕊的腰小鸟依人的说:“这么多天没见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孟文蕊将花卿的手拿了下来,一项直言直语的他开门见山了。  “我们分手吧。”  “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你…你需要我的解释吗?”  花卿眼睛红润往后推了几步,她的双手瞬间冰凉,并且颤抖的拿起旁边的残花和剪刀,揪着花瓣说。  “是不是就像这花瓣,亲手撕下它,就不会有重生机会了。”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孟文蕊,我心里已知一二,现在是你负我,我这辈子没遭受过背叛,你是第一个。”  “我会补偿你…”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如果我说我要你的命呢?”  花卿的表情十分恐怖,这是孟文蕊头一次见她的另一面,或者说是花卿平时隐藏的太好了,她的眼神透露的信息让孟文蕊闻到了血的味道。  这味道只有在杀过人的凶手脸上看到过。  花卿迈着小碎步逐渐逼近孟文蕊,她与他四目相对花卿手里的剪刀放到了孟文蕊心口一厘米处。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何在半个月就移情别恋,就肆意伤人?”  她的眼泪如滴露般大小,孟文蕊伸出手接住了它,泪珠融化在了手心处,接着他感受到了锥心之痛。  “背叛…这种感觉…我薄情….”  孟文蕊一直间不知道怎么表达了,只见花卿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她转过了身命人将孟文蕊赶了出去。  “孟文蕊,你和彩蝶会付出代价的。”  从此荆家拒绝了孟文蕊进入,他成了盐港贵族圈里出名的薄情郎。  花卿万念俱灰的感觉总是出现在孟文蕊的梦里,即使旁边躺着彩蝶,他也不能安心入睡,与花卿分手那日他脑海中出现了太多谜团。  但又因对花卿的尊重,孟文蕊一心想把直觉咽进肚子里。  “托马斯儿…都三天了,你怎么分个手还病了。”  修斯站在孟文蕊床边,他弯下腰将被子用力一拉,孟文蕊差点被他拽到了地上。  “乔巴先生一直在出差,现在也快回来了,他们几个今天拜访。”  修斯将手里一堆文件全部扔到了孟文蕊的床上。  三天不见孟文蕊的胡子都长出来了,他颓废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肚子上那堆冰凉的文件也不碰一下。  “你到底怎么了?分手又不是我们强迫你的,是你自己决定的,是个男人就为自己做的负责啊!”  修斯站在他耳朵边上吼道。  “修斯…我只是感觉半年来对一个人的判断错了。”  “什么?你判断谁错了?我?张文豪?你不会说是花卿?”  孟文蕊虽然颓废几天但除了胡须外其他地方还是干净整洁,他眯着眼睛从坐了起来,看着对面的那面白墙,脑子里全是花卿幽怨的眼神。  在国外他跟着当地警察抓捕了不少嫌疑犯,他见过那个眼神,是冷血无情天生的犯罪者拥有的。  孟文蕊一直在质疑自己是不是推测失误,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  “你以后不要喝酒了,身子骨太差。”  彩蝶端来一碗清茶,自从跟着修斯回孟家后,她就开始帮颓废的孟文蕊打扫卫生,把家里弄的井井有条。  还有李瑞他们知道之前欺骗彩蝶的事做得不对,一个个登门道歉,还都带着不少礼物,全都是符合彩蝶的口味。  现在的彩蝶知道了,她已经彻底融入进这个小团体,而不是半个月以来在孟文蕊身后的证人。 第278章 私塾遇乔巴 “托马斯儿!别让我们担心你,现在八命案已经有点眉目了,我们不能没有你。”  修斯坐在他床边,将一旁的文件一个个打开,里面全是八名死者生前的资料。  孟文蕊听进了修斯的话,他当着修斯和彩蝶的面脱掉了上衣,下床去了浴室。  六安区学风私塾内巴乔老人正在晒书,这间私塾是为盐港普通百姓家孩子创办,里面的老师很多都是义工,就这么小小的私塾内竟然有着全盐港除了大图书馆外排名第二的藏书楼。  巴乔今年七十岁,在盐港期间一直以教学为生,人老实又善良所以很多人愿意帮助他扩大教育事业,二十多年前坊间有句话是“书别扔,给巴乔”。  就因为这些话让小小的藏书楼变成了“藏金楼”。  当张文豪登门拜访见巴乔第一面的时候,他就记起了他。  几岁的时候曾经被巴乔带进私塾学了几天,就因为被学生排挤跑了出去。  巴乔对他很好,只可惜学生们太多了,他不能将精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巴乔,张文豪依旧十分感恩。  要不是他的出现,张文豪也不会对学习感兴趣,巴乔是张文豪心中除了修斯母亲外,第二个最敬佩的人。  “先生您跟照片长的不大一样,我看照片没认出来您。”  张文豪跑上前帮巴乔一起晒书。  那时候他不记得巴乔的名字,就记得他的样子了,一个纯外国人的样子。  巴乔老人身子骨硬朗走起路来比张文豪都快,可毕竟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带了这么多学生一个都看不清了。  “孩子报上名来吧,我老了眼花。”  “张文豪!您可能不记得…”  “文豪…文豪…嗯,那年冬天在杂货店门口碰到的孩子。”  “您记得我?”  张文豪兴奋不已,那年冬天他穷的买不起衣服,瞒着别人在街上乞讨了好几天,正巧被买油灯的巴乔遇到带回了家。  “那是自然…看不清样子但每个人我都记得,况且你是我带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虽然我们师生缘分短暂,可你的脑袋灵光的让我记忆犹新。”  巴乔整理好那些书后就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休息。  刘亮拿着本子在角落记录着巴乔说的每一句话,岂不知这些小动作都也被他老人家发现了。  “张文豪你和你的朋友为什么不一起过来?他是记者?还是警探?”  “您怎么知道的?”  “这笔速…盐港也就这两种人可以,我眼睛不大好可耳朵好得很,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来这要问什么?”  “襄书胡同八命案您记得吧。”  刘亮放下纸笔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直接走到了巴乔面前。  “是警探啊…张文豪不错…警探是份好工作。”  “巴乔先生,八命案里有三个人都是私塾过去的学生,您还记得他们吗?”  接着张文豪将他们的名字说了出来,巴乔皱起眉头他站起来什么也没回答,直接带着刘亮他们来到了上课的地方。  这里满是桌椅旁边两侧是学生档案和作品。  按照入学年份划分,巴乔凭着惊人记忆力直接找到了他们的资料。  “我们虽然是小私塾。但学生们日常表现和人际关系都要记录,你们也长大了都知道小时候很容易被人误导,做错了事或者需要解决什么麻烦,家长和先生们就需要这些资料辅助引导。”  巴乔虽然生在盐港,思想还是继承了他神秘的父亲。  没有人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但他的教育方式十分特殊,人们就将一部分优点归功于他的父母。  刘亮和张文豪分别接过这些,李铭秀和李铭玉是长相不同的双胞胎姐妹,他们十五岁入学。  而张玲玲是十六岁入学,跟李家姐妹在同一个先生那上课。  城西城南张家李家两地之间就是私塾,早上六点出来骑着自行车一路不停歇七点多到私塾,接着下午一点多放学,每周一三五七四天课程。  “你看这里有写李铭玉和张玲玲坐在一起,而明秀是跟赵丁丁坐在一起,不感觉很奇怪吗?”  “赵丁丁是谁?双胞胎姐妹不坐在一起并不代表关系不好,我们需要从其他人那里得知真正的原因。”刘亮说道。  “啊…你们说的是赵丁丁同学吗?她偶尔来看看我…现在人在盐港大学里上学,前些日子跟我说还要准备继续深造。”  “乔巴先生,这些资料可以拿回去看吗?还有当时他们的老师是谁?”  “老师?我想想…他们的老师换了两次第一位叫李紫藤突然辞职了,第二位叫钱呈也是在那一波人毕业了也辞职了。”  李紫藤是三十多岁的女性,喜欢研究西方文学,来此教书主要是看在巴乔的面子。  辞职后钱呈接管这班学生,他是一个大学毕业的男老师,为人和善仪表堂堂在女同学中十分受欢迎。  “谢谢巴乔先生,打扰了。”  刘亮和张文豪对获得的线索还算满意,临走时帮巴乔做了些家务。  回去的路上张文豪一直翻看着里面的资料,内容基本上都是两个老师写的,前后分量差不多。  但是从笔记内容看后面的钱呈好像对李家的姐妹很重视。  “八命案牵扯的太多,我们不能漏掉任何线索,张文豪…你感觉这两个老师有没有嫌疑?”  “有!我从钱呈的文字里看出来他十分了解李家姐妹,咱们回去必须派人把这两个老师找到,对了…还有那个赵丁丁…一个都别放过!”  八位受害者人的关系正随着案子的进展渐渐的聚在一起,死者姜家兄弟和怡红楼双月姐妹,姜家兄弟和张家铺子,张家妹妹和李家姐妹。  这八个人很明显是一定有什么联系的,但张文豪不懂为什么会是他们。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要用如此变态残忍的手法将他们杀死然后堆在胡同里公布于众。  是提示还是挑衅。  此时的张文豪和当时发现命案的修斯一样。  盐港正在被一股恶势力包围,所有人都会陷入这未知的恐惧中。  “刘探长…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八命案会指向月娘?从应家开始到善修堂,后来是郝家工厂和埃琳娜,现在幻山白家案都有她的存在,可这八命案这么指向她是不是太草率了?” 第279章 寻找赵丁丁 警局内孟文蕊已经回到了办公室。  修斯和英洁一起看年大富的日记本,只见刘亮和张文豪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这么开心?有线索?”  李瑞走过去,低头一看张文豪手里拿着两本厚厚的资料,他从他手里夺走一本打开一看竟然是私塾的资料。  “果然没白去,我们这下又有线索了!”李瑞开心的搂住了瘦弱的张文豪。  “别开的心的太早,我们要找的人很多。”  张文豪一脸疲惫的躺在修斯的沙发上,他翘着脚看向认真读日记的修斯继续说:“你的日记本看了多少天了,不如来看看学生档案?”  “年大富写的东西很有意思,一天一两句的牢骚,有时候你就要靠前面的文字推敲,真不知道他要是活着…自己看自己写的这些能解释的明白吗?”  “你这是窥探年大富生活上瘾了,要是有什么发现及时上报。”  刘亮说完就走进了办公室。  徐老大死后办公室正常是给新任领导,可修正德暂时接管这里就成了空地,而刘亮自己为了安静就搬了进去。  深更半夜所有人都在加班,孟文蕊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伸了伸懒腰然后来到修斯身前小声的说:“彩蝶一个人在家?”  “放心吧,她最近喜欢训练你的狗杂耍,不出意外现在应该还在训练。”  “嗯…”  “不对啊托马斯儿,你这么冷的人,怎么对她这么上心?”  “我不希望她再出事。”  说完孟文蕊拿起张文豪看过的资料,对着张文豪继续说:“赵丁丁,学医的学生。”  “你知道她?”  “她曾经给我写过信,问我关于海外留学的事。”  “嗯…那你知道她在哪吗?”  “信上地址是盐港大学,她应该是住校学生。”  张文豪听后放下手中资料,抓着一旁继续看日记的修斯说:“跟我走啊,咱们去找赵丁丁!”  深更半夜孟文蕊开着车,修斯和张文豪在后面斗嘴。  眼看着要到学校了,车子却坏了。  三个人生着闷气徒步来到了学校门口。  “什么人?”  “六安区警探。”  张文豪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  “三位探员半夜来学校做什么?最近盐港不安生我们半夜开始宵禁了。”  “我们是想找个学生,但是不知道她知道哪间宿舍。”  “跟我来吧。”  盐港大学跟青河大学(女校)不同,他们是跟国外合办的学校,里面的设施和制度都是整个盐港最好的。  保安带着他们来到了宿舍管理办公室,里面是值班的主任。  这人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油光锃亮,又厚又圆的眼镜凸显了他的学识。  “你好我们是六安区探员,现在想找一名学生,她叫赵丁丁。”  “学生?学校里住校的学生很多,她学什么专业?”  男人一眼大一眼小,说起话来嘴巴里都是大蒜的味道。  “她是学医的。”孟文蕊说。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从后面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个大本子,上面全是学医女寝的资料。  十多分钟后在张文豪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赵丁丁的位置。  几个人一前一后在学校小道里穿行,与女校不同这里结构十分简单,很快的就到了十号寝室楼。  “我需要跟她们的女宿管沟通,这里是女寝你们别进来。”  三人看着主任走进去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闲聊。  半个小时后宿管阿姨和主任还有赵丁丁走了出来。  现在的赵丁丁比十几岁时候成熟的多,张文豪拿着照片比对半天才认出来。  “孟老师?是你吗?”  赵丁丁一眼就认出了孟文蕊,从上大学开始就知道孟文蕊的事迹,一直把他当成偶像崇拜,今日见到本人还是这么英俊帅气,赵丁丁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齐肩短发小小的圆眼睛,赵丁丁长相十分乖巧,一身黄色黄色睡衣穿着蓝色大拖鞋,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认真学习的女大学生。  “是我,赵同学。”  “我们来是想问你关于李家姐妹和张玲玲的事。”  张文豪一个大步迈到了孟文蕊和赵丁丁中间。  “她们…不是死了吗?”  赵丁丁好像很忌讳提到这三个人,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知道什么。  突然冷风吹过赵丁丁哆嗦了几下,她看着孟文蕊的外套,可是孟文蕊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无奈之下她只好带着这三人去了对面的保安办公室聊天。  “抱歉啊,我太冷了,女寝室不允许你们进入的。”  赵丁丁身子薄弱,坐在椅子上说话直颤抖。  “希望你能把他们三个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们。”  修斯坐在了保安的桌子上,一遍玩弄着上面的纸笔一边看着赵丁丁的表情。  “我们…我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我们问什么你回答就行,然后有特别的地方你也可以主动说出来。”  孟文蕊说。  “好。”赵丁丁点了点头。  “你和李铭秀关系怎么样?”  “看你手里拿的私塾资料,想必是问我和李家姐妹什么关系吧,李家姐妹不和,但这个不和在家里完全看不出来…”  赵丁丁是李铭秀最好的朋友,当年两个人坐在一起时张玲玲四处说坏话,导致老师对二人印象一直不好。  大家都喜欢叫巴乔先生,但私塾里的其他人还是要叫老师的,紫藤是负责她们班的老师,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听她们二人说心事的人。  李家的姐妹在家里假装和睦,但只要离开家就立即变脸,李铭秀为此十分抑郁,就因为她是妹妹让李铭玉感觉自己的爱被分了一半,所以李铭玉想方设法的找机会欺负她。  紫藤老师告诉铭秀如果改变不了对方,那就等羽翼硬了离开她,换一种方式让她接受现实。  而赵丁丁从小父母被人杀害,一直都是由奶奶抚养长大,她总被人嘲笑为孤儿,直到遇上李铭秀心情豁然开朗。  两个人是互相救赎的伙伴,也是志同道合的搭档。  铭秀曾经和赵丁丁发誓要一起学医,而且以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可这一切都因紫藤老师的死结束了。  “什么?紫藤老师死了?”  修斯不敢相信,资料上明明写着紫藤老师离职。  说到这里赵丁丁为难起来,她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该不该说了。  “孟老师,我继续说下去的话,您可以保护我吗?”  “你说吧,我们会保护你!”  长达一年多的书信来往,赵丁丁是信任孟文蕊的。  既然有了保护,那她就把藏在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  “紫藤老师死了,离职…是我们几个替她做的决定。”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文豪说道。  “五年前,我和李铭玉、李铭秀、张玲玲、阿柱哥还有紫藤老师去了姜家古宅。” 第280章 迈入姜家宅 姜家古宅作为盐港城内最恐怖的地方,使得不少学生有去那探险的想法。  那天李铭玉和张玲玲合伙将李铭秀骗到了姜家古宅门口,好在赵丁丁早就发现不对劲一路尾随。  四个学生就站在台阶上一句话不说,直到张玲玲她哥张阿柱骑着自行车赶来。  “哥!这两个人欺负我!”  张玲玲指着李铭秀一脸委屈的说。  阿柱黝黑的皮肤长的倒是很瘦,家里开布匹店的却还整天一件麻衣背心。  他十分疼爱张玲玲,谁要是欺负她即便对方是天王老子都不怕。  阿柱上来就将李铭秀推倒,且嘲讽的说:“你们姐妹真不同,她真的太丢脸了!”  李铭秀捂着肚子在地上不敢动弹,气的浑身颤抖恶狠狠的盯着张玲玲看。  张玲玲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还冲着她吐了吐舌头。  “你们欺人太甚,李铭玉你自己清楚铭秀从未伤害过你,只有你天天欺负她!”  赵丁丁实在气不过了,她冲上前推倒了李铭玉,可是旁边的张阿柱看不下去,他一巴掌打在了赵丁丁的脸上。  “给脸不要脸?没爹没妈的东西,还敢放肆?在学校里欺负我家玲玲也就算了,现在在我面前你还猖狂!”  阿柱愤怒的时候十分可怕,他青筋凸起所有牙齿都露了出来,吓得赵丁丁往后退了几步。  可就在这时一双手支撑住了她,赵丁丁转过头发现,李铭秀竟然站了起来,她表情淡定生无可恋,对着张阿柱就吐了一口唾沫。  然后一对着他的裤裆来上一脚。  拉着赵丁丁的手推开姜家古宅大门跑了进去。  “你们进入了姜家….”  张文豪嘴巴张得很大,冲着赵丁丁竖起了大拇指。  “铭秀当时生气又害怕,那天下午我们在姜家宅大门后面坐了三个小时,快天黑的时候紫藤老师发现了我们。”  紫藤下班回家经过姜家,见张玲玲和李铭玉张阿柱堵在门口,不用猜就知道她们是欺负赵丁丁和李铭秀。  紫藤放下自行车,她走到张玲玲面前一脸严肃地说:“她们呢?”  张玲玲其实很害怕紫藤,在课上她一直对她都很严厉,于是就用手指了指姜家的大门。  紫藤没时间责备她,直接走上前想要把门打开,可是这门怎么都打不开了。  张玲玲等人也感觉不对劲,四个人开始合伙用力开门。  但半个小时过去都没有任何进展,没办法张阿柱决定从旁边的墙上跳进去。  “我先跳进去,你们在外面等着!”  张阿柱臂膀结实,他一个人就轻松的跳入了院子里,这时太阳即将下山,院子里又冷冷清清的,谁都都不想在这里久留。  好在他听到了李铭秀的声音,朝着大门走去就见李铭秀和赵丁丁坐在门口,姜家大门被他们用书卡住了。  张阿柱的气的正想要踹她们几下,可紫藤老师也跟着跳了下来。  他收起了脚跟着紫藤老师将书本拿走,然后用力往外一推,姜家大门打开了。  “你们两个用书卡门就说一声啊,我们四个很担心你。“李铭玉装模作样地说道。  “你不用假慈悲,我回家就会跟爸妈说这些事,我再也不忍了,你就走着瞧吧。”  看着李铭秀要离开,铭玉就跑上前拉住了李铭秀的胳膊。  “你别走,我们打赌怎样。”  “打赌?“  “我们一起去姜家古宅,只要能撑得过今晚十二点,你别告诉爸妈这些,以后我也后也不会跟你闹了好吗?”  “你…认真的?“  李铭秀开始犹豫,因为每次这么说她都没有害怕过。  “铭秀你快回家,这么晚别让父母担心!”紫藤劝说道。  “老师,放学了你怎么还管这么多。”张玲玲不耐烦的说。  “身为老师就是要对学生们负责,不只是在学校,我在哪里都有义务这么做,跟我回家!“说完紫藤左手牵着铭玉右手牵着铭秀要往前走。  可是铭玉不听话,她挣脱开紫藤老师往张玲玲身后躲。  “你不回家我带着铭秀回家!“  紫藤老师说就要走,可是铭秀却因为刚才的提议心动了。  “老师,我想跟她们进去…”  李铭秀的决定让紫藤感到十分失望,但出于责任她决定跟着她们几个一起。  六个人迈入姜家古宅的那一刻起,她们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  童年无忌,赵丁丁现在想起当年的事是真的后悔,挚友李铭秀的死亡让她每日浑浑噩噩,当隐瞒的事终于说出来时,心里终不再憋屈。  “你们胆子是真的大,姜家古宅我们这些人都要三思后行,几个毛孩子说进去就进去。”  张文豪气不打一处来,见赵丁丁一副委屈的样子,他又心软的不想多说了。  赵丁丁目不转睛的盯着孟文蕊看,见孟文蕊没有批评她,于是又继续说道:“我们约定好坚持到半夜十二点,但是姜家太大了,每个房间都探索一遍就到了十二点。”  盐港的乌鸦把姜家当归宿,半夜十二点百来只就飞到后院槐树上,它们不睡觉一直呀呀的叫着。  像是姜家的管家,欢迎这六个人。  赵丁丁已经害怕了,她也看出了张玲玲她们跟她都一样,可就当在后院里闲逛的时候,李铭玉撞到了一口井上。  乌漆嘛黑的后院尽然还有一口封闭的井,而井的旁边就是那颗不知多少岁的老槐树。  张阿柱拍了拍上面的木盖子乐了一声说道:“听说进姜家的人不是失踪了就是被挖去双眼,你看咱们几个都这么久了平安无事,看来都不是真的!”  张阿柱已经不怕这里了,可旁边的紫藤老师不一样,她一手牵着一个同学,就那么死死的握着,生怕她们离开一样。  “紫藤老师,我们可以离开了。”  李铭秀说道。  “铭秀算是挑战成功,你们几个以后住手吧。”  紫藤老师说完就带着李铭秀和赵丁丁准备离开。  就在张阿柱和玲玲也要跟上的时候,她们清楚的听到身后的那口井传来了诡异的声音。  两个人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往前院跑去,然后推开了紫藤老师和其他人打开了门就不见踪影。  “老师!她们怎么了?”  赵丁丁说话直哆嗦,她的步伐越来越快,见紫藤也害怕就拉着她们的手跟在张阿柱后面往外跑。  可就在紫藤老师善后关门的那一瞬间。  门缝里突然伸出一双手将紫藤老师拽了进去。  大门紧闭,敲踹不开。  紫藤被困在了里面,只听凄惨的叫声。  张玲玲倒在地上尿了裤子,阿柱哥决定爬上墙一探究竟。  “发生了什么?”张文豪问道。  “阿柱看到了紫藤老师的尸体,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院子里,死状是被五马分尸了….”  赵丁丁说完双手抱着胳膊,每次回忆起那件事都会难受不安,虽然只有张阿柱看到了,但他的描述就已经让周围人接受不了现实。  “我们各自回到了家里,第二天还是老样子上学,可是紫藤老师没来上课,放学后我们决定再探究竟可是姜家大门就是打不开,围墙上面也按了钉子,很明显里面的东西不让我们进去。”  赵丁丁情绪很激动,她继续说道:“我们断定老师遇害了,所以为了逃避责任,仿造了个辞职信递交给了乔巴先生。” 第281章 奇怪的钱呈 第二天在赵丁丁带领下,大家再次来到了私塾,张文豪也没空手,他搞了眼镜店的票子,就当见面礼送给巴乔。  “先生是老花眼了,配个眼镜以后就能看清我们了。”  “谢谢…对了丁丁,你怎么跟他们一起来了。”  巴乔刚说完赵丁丁就蹲在了他腿边痛哭流涕,一夜未睡她左思右想对紫藤老师实在不公平,所以一定要趁着今天拿紫藤的辞职信将实情告诉巴乔。  可巴乔听后除了叹气惋惜外并没有生气,他扶起了赵丁丁,顺便帮她擦干了眼泪。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愿意说出来也是有良心…”  巴乔告诉大家紫藤老师是孤儿,而且一生未结婚,她曾经励志要将所有心血和时间都付出给教学。  当她提出离职的时候巴乔根本没有多想,他以为紫藤换了个地方抱负理想去了。  那封姜黄色的信封从抽屉里拿出来,上面的印章还是紫藤老师本人的,所以巴乔对此从未疑惑过。  “是这封吗?”  “对就是这封,是张玲玲和李铭玉制作的,当时我和阿柱还有铭秀吓坏了,只想蹲在门口等着老师出来。”  他们五个人自那天起连续一个月每天都到姜家门口观望,有一种期待叫等紫藤老师回家,这种想法持续了很久。  那天之后五个人的关系彻底变了,她们都不再是朋友…  虽然课堂上看不出差别,但私下里大家不再说过一句话。  张玲玲与李铭玉,她和李铭秀。  大家成为了陌生人。  钱呈是心细温柔的男生,那年21岁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巴乔先生私塾里教书,他接替了紫藤的工作,并且使用三天时间就跟所有学生打成了一片。  可这样的他偏偏一直盯着李家姐妹,是巧合还是心虚,整个班级里也只有她们两个对这个新来的老师不理不睬。  ”巴乔先生,关于钱呈老师的资料你还有吗?”修斯说。  “钱呈也没有教多久,但他是从盐港大学毕业的,你们可以从那里继续调查,正好有丁丁在…能帮你们。”巴乔思考许久说。  “您说得对,既然与丁丁是一个学校,那我们就方便多了。”  “赵丁丁关于这个老师…你还有什么印象吗?”修斯问道。  “钱老师吗?他好像很在意紫藤老师留下的工作,当时经常去翻找紫藤做的笔记,我记得一次他还来问我如果这门课是紫藤老师教会是什么样?”  赵丁丁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不对劲,明明与紫藤老师素不相识,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之前的工作?  也怪自己当时太过幼稚,没有想到这一点,若当时及时发现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赵丁丁都能想到的东西,那么修斯他们也能想到,大家拿走辞职信之后就又回到了学校。  这次找的不是主任,而是负责学校档案的老教师。  “找钱呈?”  “哪一年的?”  “嗯…这么早…反正上得起学的,不是特别优异就是有钱,你们等等吧。”  看着这老妇人走进了档案室,不到十五分钟就拿着一堆东西出来了。  从她的表情上看好像并不开心,她将一堆资料扔在了桌子上说:“这里根本没有你们找的人,我现在十分怀疑你们在耍我,现在的孩子很喜欢胡闹,来恶作剧的人不计其数。”  “我们没有骗你,这是我们的工作证明,现在调查的是一起很重要的案子,你找不到对我们来说也很难受,所以放心吧没有要捉弄你的人。”  张文豪说完就拉着修斯坐下一起重新翻看。  半个小时过去了,真的如她所说,甚至连个姓钱的人都没有,可私塾档案中明明写着他的毕业时间和学校。  修斯和张文豪对视一眼,二人认为这位青年才俊钱老师可能是个骗子。  几人出来后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而闷闷不乐,修斯认为如果钱老师真的是个骗子,那他入学的目的就更加值得人怀疑。  骗钱、骗色或者说跟紫藤老师有关?在往更可怕的方面想,要是跟八命案有关呢?  “张文豪,你说这钱老师的线索断了,我们应该又要从哪里出发呢?”  车里的修斯一边吃着油饼一边看向窗外,自从与修正德断了经济来往,他那点工资就只能吃这些。  “别看我…那个女大学生跟孟法医倒是聊得来,不如让他施展美男计从赵丁丁嘴里多套些话,我发现她的话逻辑不对劲,应该还有一些事没说。”  馊主意这方面张文豪不逊色修斯,但这么损友的提议还只能张文豪不要脸的说出来。  只见孟文蕊脸色都变了,他尴尬的咳嗽几声,修斯笑的差点将嘴里的饼喷出来,张文豪哪壶不提提哪壶。  “张文豪,修斯跟彩蝶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你可别在捣乱啊!”  修斯强忍着笑说。  “对对对…是我不好,孟法医别多想啊,我不是故意讽刺的,我…我没有讽刺,我就是个提议,妈的我怎么就解释不清了。”  张文豪说着说着自己倒是着急起来,他干脆利索直接下车,修斯趴在窗口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去美男计!你们等我好消息!”  二人看着张文豪狼狈的离开,说是去问话其实就是给自己找个洞钻进去。  孟文蕊无奈的看向窗外,然后瞪了一眼后座的修斯。  “我与彩蝶现在光明正大,修斯你可别比我还差。”  “托马斯儿…你别生气啊,我就是看不得张文豪那德行而已,你看他现在是探长助理我是法医助理,他跟我说话没大没小的。”  修斯赶紧找个借口转移话题,见孟文蕊大人不记小人过松了一口气。  张文豪一个人来到了女生宿舍门口,宿管大妈一眼就认出了他,直接上楼去赵丁丁下来。  与此同时修斯和孟文蕊也来寻找张文豪。  就孟文蕊和赵丁丁一年多的笔友关系,他知道赵丁丁不是那种随便被色诱就全盘托出的人,想要让她说出什么必须要给她安全感。 第282章 几年后相聚 “张探长,你们线索断了找我干什么啊,直接去姜家古宅啊!”  赵丁丁一脸嫌弃十分无奈的跟着张文豪在小道里走。  不少认识赵丁丁的学生瞧见张文豪那供祖宗的样子都以为是被一个老男人追求了。  终于,爱面子的赵丁丁实在忍不住了,她不耐烦的用手推开张文豪,但因为太过用力整个人差点摔倒,好在修斯及时出现,她倒在了修斯怀中。  八卦的女学生们怎么会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公子哥修斯,她们尖叫的冲着丁丁跑来,然后纷纷牵着她的手各种套近乎。  “丁丁你怎么认识修斯的…”  “丁丁…你们刚才在拥抱吧!”  “快看!赵丁丁陷入多角恋,修斯少爷和个骨瘦如柴老男人争风吃醋!”  “花瑶意小姐会放过她吗?”  大家窃窃私语,但说的每句话都进了赵丁丁的耳朵。  她正想要出来解释,却被张文豪拦下了。  “别八卦行吗,我和修斯为了谁不关你们的事,散去吧!”  张文豪这话说的就像修斯真的和赵丁丁有什么一样。  “这下好了,张文豪没害我反倒害了你!”孟文蕊抱臂冷笑道。  一时间大家哑口无言,都信了张文豪的鬼话,赵丁丁通红着脸推开了修斯一个人跑到了角落里。  “赵丁丁对不起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这么说她们就会认为你犯了错,是在被我们审问。”  在来找赵丁丁的路上,张文豪已经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原来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人往外传赵丁丁与八命案有关。  本来在学校里就被排挤的赵丁丁,加上这么一个谣言,对她以后升学有很大影响。  “我知道你的好意,就像档案老师说的,这里除了成绩优异的普通人就只有有钱人,可她没有说成绩优异的穷人数量是多么的可怕,在学校里我只看到了我自己。”  赵丁丁知道盐港学校不止有她,但敢说出自己家庭条件的却只有她,从入学那天起她就成为了同学们眼中的异类。  ”私塾所经历的在大学里照样要经历,所以我问了孟老师留学的事,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地方。”  孟文蕊曾经把自己的留学经历写成了稿子寄给了盐港报社,虽然没有被发表但被同样投稿的赵丁丁阴差阳错地看到。  从那以后孟文蕊就是赵丁丁的榜样。  “放心吧,你会如愿的。”  孟文蕊说。  “赵丁丁我们不是不去姜家宅子,而是我们现在没有准备好,都说那里诡异危险,谁都不想贸然行动出了事在自责。”  张文豪已经说破嘴皮子了,他知道赵丁丁已经开始犹豫,差一点就能攻破。  “好吧…既然你们帮了我,我们出去说。”  四个人开车到了姜家古宅门口。  赵丁丁望着对面的牌匾,她关上了车窗拉上了帘子说道。  “七个月之前…我们这几个人小聚了一下…”  现如今大家都成了年,有的继承家里事业有的要继续学习深造,让她们聚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都参加了一次活动。  年家古董店搞了个拍卖,年斌为了让店看起来热闹,雇佣了不少演员。  这些人扮演成顾客,然后在店面里外配合。  李铭玉和玲玲为了凑热闹报名参加,而丁丁却是因为想赚钱。  三人在古董店门口相视一笑后找了间茶馆坐了下来。  “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张玲玲和李铭玉私底下还在联系…”  赵丁丁说原本的李铭秀和李铭玉表面不和,因紫藤的死变成了表面和气,反而李铭玉和张玲玲成为了秘密朋友。  自从那天见完面赵丁丁脑子里全是李铭秀,反复思索几天她终于决定去一趟李家铺子见见铭秀。  “当时的李铭秀和李铭玉父母说她们三个月前就失踪了,好像是大吵一架。”修斯说道。  “听我继续说…我见到了李铁匠在家门口工作,铭秀在厨房里做饭,我认生不愿意让李铁匠找他女儿出来,所以就悄悄进去见了她…”  当李铭秀见到赵丁丁的时候,直接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跑到了她面前抱住了她。  李铭秀像是受了很多委屈一样,在赵丁丁的面前哭的稀里哗啦。  接着两个偷偷跑出去来到了个饭馆。  “铭秀…对不起…”  “我也对不起你…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还愿意来找我。”  她们互相诉说自己的苦,原来李铭秀从私塾毕业后就在家里帮助父亲,李铭玉不知道怎么说服的父母,竟然让她在琴师那里学弹琴,每天还是老样子按时上下学。  “没关系…现在我们表面上很好,毕竟我们都长大了!”铭秀苦笑。  第二天当赵丁丁再来找铭秀的时候铭玉也在场,三个人聊着聊着就一起去张家铺子。  张阿柱和张玲玲两个人看到李家姐妹来了,大家神秘兮兮的在一个胡同里相聚。  “怪不得他们的父母都说互不认识,原来你们一直在暗地里联系!“张文豪拍着大腿说。  “那是因为我们不愿背负杀死紫藤老师的责任,互相不认识是最好的办法!”  赵丁丁和他们四个聚在一起后大家都想到了几年前紫藤老师的事,这件事成为了每个人的心结。  “我们再去一次吧,这些年我都睡不着觉,我想在那里做个了断,无论找没找到紫藤老师尸骨,我都会跟那里说再见!”  张阿柱说。  赵丁丁成为了第一个支持者,接着李铭秀也举起了手。  没办法张玲玲和李铭玉也只能同意了。  “你们七个月前又去了姜家古宅?”  修斯的表情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他十分不理解怎么就有这么胆子大的人,而且还是五个人。  约好了三日之后相见,结果那天张家兄妹迟到了半个小时。  赵丁丁第一次见到大力和阿狗的时候就把他们认定为世界上最美的少年。  只可惜脾气太好感全无。  远处大力和阿狗押着张阿柱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身后还跟着哭鼻子的张玲玲。  “怎么了?你们是谁?”赵丁丁说。  “你们几个不怕死?知道姜家鬼宅多可怕吗?赶紧回去!”  都说阿狗是大力的侄子,他相貌英俊但说话十分粗鲁,跟这名字倒是十分般配。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赵丁丁翘起脚尖一副不服输的态度。  阿狗旁边的大力个子很高,他穿着张家的衣服,手上好像还受了伤一直缠着纱布,见赵丁丁不罢休就将她也拉到自己身边打算强制带走。  “他两是我家打工仔,其实就是没有家的流浪汉。”这种关头张阿柱还要挑衅别人。  “我是流浪汗,所以我更知道里面很危险,你们这些有爹娘的赶紧离开这里!”  赵丁丁说完,修斯和孟文蕊对视一眼,这分明就是姜景竹和姜轻舟两兄弟,八命案的迷雾又解开一层,现在有六个人都因为姜家古宅捆绑在了一起。 第283章 再次去冒险 “大力…别怪我说话难听,这段时间你可做了不少越界的事,实话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不放开我的话小心对你和你侄子不客气。”  阿柱倔脾气一上来十个爹都拦不住,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碰到了能动手就不动嘴的阿狗,两个人谁也不谁台阶下。  “是我错在先,若大家回去我会陪不是,这姜家…真的去不得。”  大力的样子就像是知道里面藏了颗炸弹一样,可他的话在场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  “不如这样,我们不去了,你放开我。”  阿柱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阿狗也确实力气很大,想着若真伤到了他也不好处理,于是他们决定相信阿柱的话。  松开手的那一刻大力就被阿柱反制服了,他有想过这样的局面,可没想到的是阿柱反应这么快,看来这路上想好了好几种对策。  只见阿柱一人就将大力按在地上,赵丁丁没想到这么瘦的的阿柱竟然还挺厉害。  “你们两个小子遇到了我,今天就让你们跟我大开眼界去。”  他就抓着大力和阿狗的头发踹开了姜家的大门。  身后的张玲玲见铭玉吓坏了,她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我哥自己有偷偷练功,你要知道现在强壮的男生很受欢迎。”  张文豪听完一脸八卦样,拉了拉修斯又拽了拽孟文蕊说:“你听出来了吗?这张玲玲是想撮合李铭玉和那个阿柱!”  “不关案情不重要。”孟文蕊说。  张文豪鄙视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跟赵丁丁说:“你看出来了吗?”  赵丁丁尴尬的看着他,然后假笑着回答说:”应该吧。”  坐在后面的修斯将日记本卷成纸棍,朝着张文豪的脑袋打去。  “你打岔什么!安静听赵丁丁同学继续说啊!”  见修斯发怒张文豪才老实下来,他没有恶意其实就想了解更全面一点,顺便给自己的小说增加点故事线。  赵丁丁说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就仿佛把他们拉回到了几年前,姜家古宅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化,随后几个人悄悄把门关上,跟着阿柱来到了紫藤老师所躺着的位置。  “我当时所见紫藤的尸体就躺在这里,你们看这四周的变化,是不是和当年一样,我感觉应该是有人在打扫,强制的让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为什么阿柱会这么说,因为当时在跑出去的时候他将院子左侧的菊花盆踢碎了,但现在往那个方向一看,菊花盆还在颜色还在甚至连那朵花也还在。  这种细节做得天衣无缝,发现的人都会毛骨悚然吧。  “阿柱哥,你真的确定紫藤老师死在这里吗?”李铭玉所站的位置,正是曾经尸体躺过的地方。  “我确信自己的所见,虽然当时很害怕,但绝对不是幻觉,紫藤老师被一股神秘力量五马分尸,当时她七孔流血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的方向,就是那一幕令我至今无法入眠…闭上眼睛就都是她狰狞的样子。”  阿柱表现得极其痛苦,他抱着头尝试着甩掉脑海中恐怖的回忆。  五个人围在一起全都忽略了门口的大力和阿狗。  李铭秀蹲下身来用手轻轻的蹭了一下地面,手指上沾有一点灰尘没有任何血渍的痕迹,想一想也是时隔多年,如果真有人打扫这里,想找到什么线索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里房间太多了,我们可以按照曾经的方法再查一遍,如果真的找不到紫藤老师,大家也别放在心上,我们的安全最主要。”  赵丁丁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不敢吱声的小姑娘了,她会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同时也作为这里学历最高的人,说的话要比过去分量重很多。  这时阿柱才想起了大力和阿狗,只见这两个人是吓坏了一样,那么俊美的的脸变得像换了块皮。  张玲玲走过去对着大力说:“大力哥我知道你也是为我们着想,只不过我们在这里发生过很可怕的事情,如果今天不来以后也会来,所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张玲玲平时对大力和阿狗比较温柔,因为他们在张家不仅能干而且还乐于助人,张玲玲曾经想过如果大力不是个流浪汉,说不定她真的会对这样的人产生那种感情。  “姜家古宅又称姜家鬼宅,你们能从这里跑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又自己上门是真的不怕死。”大力说。  “我们不是不怕死,我们是带着愧疚而来,那时年少无知总喜欢吵架斗嘴,带着紫藤老师来到了这里冒险,结果她遇害了…算算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说这话的人是李铭秀,她以为她的话会被反驳,没想到身后的那几个竟然十分赞同。  “我的意思是不要为了过去的执念而继续冒险,我和阿狗是流浪汉,就住城边的废弃工厂里,我们工厂有三十多个人,大家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但是这三十多个人中就有几个双目失明精神不正常的,大家都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所以我两才更应该阻止你们…趁现在打开大门回去吧。”  大力继续劝说他们回去,但他的话就想耳旁风一样没有人听得进去。  只有赵丁丁知道为什么,一个流浪汉说的话就是没有分量的,如果当时换成了修斯、孟文蕊甚至是张文豪说这些他们就一定会被说服。  阿柱抓着大力不放,发现大力受伤的地方不只有手,怪不得刚才直接就能反击回去,大力的胳膊甚至脖子上全都是伤痕,无法想象这几天他都经历了什么。  但现在顾不得这么多,既然他们两个坚持到底那就不如加入吧,大力基本上就被牵制住了,阿柱就带着他朝着那些小房间走,阿狗懂事的很离谱,竟然跟在后面保护着大家。  丁丁一直感觉这两个人很奇怪,就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但又想想他们可是流浪汉,小道消息知道的多所以才这般反应。  姜家的宅子最引人注目还是要数后院的参天槐树以及角落里的二层小楼。  当年她们没有进去二层小楼,不是因为忽略了,而是因为上面的窗子都被木头钉死,大门也是上了好几把锁,这种房子不是专业扒手谁都打不开。 第284章 姜家遇黑兔 “修斯,你有没有想过去姜家古宅一探究竟?”  孟文蕊收起笔记转过身看向修斯说。  “曾经是有想过,一直在犹豫…那里是盐港官家六十年都不敢去的地方,若我真的去了也不会带你们,要是在里面出了事又不知道怎么求助解决。”  “你说得对,就是因为六十年没有人去过,我们又怎么敢冒这个险进去呢?”  “托马斯儿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有什么新发现吗?”  “新发现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在想那六个人为什么非去不可,仅仅是为了紫藤吗?”  孟文瑞的疑问也让丁丁开始自我怀疑,回想起七个月前他们为何再次提出去姜家古宅冒险,这么多年她与大家一直没有联系,是不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丁丁,只是作为其中的一个棋子。  “托马斯儿,我仔细想你刚才说的确实有那个道理,八命案目前所知有六个人进入了姜家,那么这六个人的死绝对是跟姜家古宅有关,可丁丁也去了…为什么丁丁没有出事?就因为丁丁没有兄弟姐妹吗?”  修斯提出的疑问也同样重要,如果八个人中有六个人与姜家有关,那么满月和缺月大概率也是跟姜家有关。  七个月前他们每个人身上发生的事必须调查的一清二楚不能有任何疏漏。  车里的丁丁继续说道:“我们跟着阿柱搜遍了每个房间,都没有任何新发现,家具摆放整齐装饰和花草都如新的,好在有铭秀在,她眼神好一眼看出了奇怪的地方,就是每个房间的角落里都有一只黑色兔子雕像。”  又是黑兔雕像,修斯差点就沉不住气下车冲进姜家。  好在这时候张文豪肚子响了,孟文蕊直接开车将赵丁丁拉回了自己家里。  孟家花园,彩蝶和小狗满院子跑来跑去,她发明了让狗听话的道具,只要把盘子飞出去,小狗就会听从命令给它捡回来,然后喂一点吃的。  来来回回折腾了很久,孟家狗子才把彩蝶当成了朋友。  “大木头你回来啦!果然它还是最喜欢你,感觉你回来它就不听我的话了。”  彩蝶也不顾周围有没有其他人,见到孟文蕊就骑在了他身上。  车子旁边的赵丁丁一脸惶恐和嫉妒,她没想到孟文蕊竟然和这样性格的女人谈恋爱,还从孟文蕊眼神中看出对女人的宠爱。  “彩蝶快下来!我和托马斯儿还在工作中!”修斯走上前也不顾孟文蕊反不反对,直接抓着彩蝶的衣领就将她拉了下来。  “这位是赵丁丁!孟法医的笔友?“  张文豪急忙介绍却忘记了关键。  “笔友是什么?”  长期待在山里的彩蝶是根本不懂这些词汇的,她呆呆的看着大家,一时间大家不知如何回答。  孟文蕊搂住了彩蝶的肩膀,他带着彩蝶一遍往屋走一边认真的说道:“笔友就是书信朋友,你也可以寻找属于你的朋友。”  一提到朋友,彩蝶脑子里竟然想到的是萧月辞,她不加思考开心的说:“那我可以给萧月辞吗?我感觉他这个人挺好的,我们说不定会成为好朋友,可是…幻山能送信吗?我平时也没看到什么送信的人来啊?”  “不要送萧月辞,算了…幻山不能送信,你可换成英洁小姐。”  彩蝶没听说出来孟文蕊什么心思,可修斯和张文豪听懂了,他们二人在后面偷偷的笑出了声。  大家进屋之后孟文蕊决定亲自下厨,平时负责饭菜的英洁英旭还在警局,为了让彩蝶吃好和修斯吃饱,唯有亲自下厨才能阻止张文豪大展身手。  “托马斯儿不在,你也可以继续说,我们一屋子都是自己人。“  修斯躺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他最近折腾的浑身疲惫,见孟文蕊亲自下厨焦虑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谢谢你们款待,这么大房子你们是不是都住在一起?”  “没错!我们几个现在都挤在一起!”  修斯随口说。  “真羡慕你们,我…我以后要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就好了!”  赵丁丁这话说的张文豪心里不是滋味,他十二岁那年也说过同样的话,并且为了这句话他付出了很多,过去的回忆总是让人十分忧伤。  但作为过来人张文豪必须要鼓励一下晚辈。  姜家的宅子只被人接手一次,五十多年前有人低价租用,当时大家迷信不打算动里面的东西,先住人就是为了和房子互相熟悉一下。  哪知道不到三天时间,这一家人就跑了出来,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邻里间开始传播闹鬼传闻。  五十多年后赵丁丁和朋友们闯入了这片禁地,红砖古厝艳丽恢弘,与大清官姜鹤瑾人设十分不配。  院子后槐树据说比房子岁数都大,它和那口井就像是一对千年夫妻一样,经历了漫长岁月相互依靠着彼此。  姜家的黑兔雕像没有规律的摆放,阿柱试图用手去移动却失败了,老鼠一般大小的雕像还并非与地面相连,不知为何就是搬不动它们。  一旁的大力吓得脸色苍白,他试图避开这些黑兔,但每次都被阿柱拉去帮忙拽一把。  “不要再拉着我一起了,那东西不详,我不想靠近!”  大力躲在门后,阿柱怎么拉他都不动弹。  “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里我们五个人是老大,你们两个是不过是没有权利的小弟。”  阿柱用力拍打大力的受伤的胳膊,大力表情越痛苦他就越快乐。  “张阿柱算了吧,他们也是为了咱们好,别搞这些阶级玩意好吗?”  “丁丁,别以为你上了大学就在我们面前高人一等,孤儿就是孤儿我们永远不一样!”  丁丁没想到大力还是那么幼稚,她冷笑一声带着大力和阿狗去了另个房间,而这次李铭秀却不像从前那样跟上来。  姜家书房内阿狗帮大力检查伤口,丁丁就见这俊俏的男人在她面前脱去了上衣,丁丁吓得红着脸捂住了眼睛转身过去。  “你们两个光天化日脱什么衣服!”  “对不起丁丁小姐,大力好像脱臼了,我帮他看看。”  丁丁没有回话,她悄悄地用手指间隙偷看身前这叔侄二人。  不到五分钟就听大力那边发出“嗯”的一声,接着穿回了衣服坐在了桌子上休息。  “你没事了吧!“丁丁小声的说。  “没事了,刚才谢谢你!”  大力声音很温柔,跟狼狗般的侄子截然相反。  “不用谢,这么多年了…没想到阿柱还是没有变。” 第285章 铁匠铺灵异 这七个人虽然不是朋友,但却对对方十分了解。  大力十分赞同丁丁,但他不愿意在这个事上继续讨论下去,此刻的他脑子里只想逃出姜家古宅。  “你是知道些什么吗?为什么这么阻止我们?他们不在乎你说的话,可我在乎。”  “谢谢你将我的话都听进去了,我们三个现在不如出去,别管他们了。”  大力的话确实动摇了丁丁,可是她在乎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隔壁房间的李铭秀。  “我想说服李铭秀一起走,这个地方确实太诡异了,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说完丁丁就打开了门,只见李铭玉和张玲玲站在门口。  从表情可以看出她们是不怀好意的,丁丁谨慎的退后几步,而张玲玲得寸进尺的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赵丁丁,李铭秀现在和我们是一伙的,你不要妄想再和她重归于好了,刚才你的表现太差了,很抱歉,你已经沦为和大力阿狗一样的地位了。”  说完,张玲玲看了大力一眼,犹豫了几秒后就将大门关上,然后在外面上了一把锁。  “张玲玲你在做什么?”  “我们几个一致认为你们想拖我们的后腿,所以暂时委屈一下吧。”  张玲玲话里有话,这让赵丁丁感觉十分不安,她用力推了推门却没起到任何作用。  脚步声渐渐消失,赵丁丁慌张的跑到大力面前抓着他的衣角哭着说:“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们快想办法!”  “丁丁小姐你不要害怕,这里有我和阿狗在,现在大门被锁住,我们就应该试着从窗户逃走。”  大力说完就和阿狗淡定的走到窗户旁边,原本以为会很轻松的推开,却没想到这里都是被焊上的铁窗。  同样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大力你们别推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好的丁丁小姐,你先坐下平复一下情绪,我和阿狗再找找看!”  丁丁发现这个大力十分礼貌,他根本不像是那些人口中的流浪汉。  长相英俊还彬彬有礼,还是换一身衣服然后再治好身上的伤,站在人群中也是个佼佼者。  只见大力开始在书柜边上翻找,阿狗则是在写字台上乱动笔墨,很明显这两个人不像是在找什么出口,而是在找机关或者是什么东西。  “你们两个…”  “怎么了?丁丁小姐。”  看着大力朴实诚恳的眼神,丁丁竟然有种毛骨悚然。  不应该相信任何人的。  丁丁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于是二话不说拿起椅子就砸向大门。  修斯听的正来劲彩蝶也坐在了旁边正式加入,刚才她偷听了许久,趁着修斯大幅度动作打断了丁丁,就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那个大力…怎么说呢?丁丁同学你为什么会这么注意他?”  “我…我有吗?”  “你有啊,你好像早就察觉到他不对劲了,但是没有站出来指出他不是吗?”  彩蝶心思细腻善于观察,除了孟文蕊外任何人的小心机都看的一清二楚。  “好吧,既然彩蝶说了那我就回答吧,我是很在乎大力,因为从进门那一刻起,他让我有一种他也来过这里的感觉。”  “你说的是感觉对吗?所以你故意拉着他走,就是想摸他底细,可没想到被张玲玲关在了屋子里,你又害怕他是坏人,接着你开始纠结开始不安。”  彩蝶简直就是丁丁肚子里的蛔虫,连修斯都惊叹眼前这个西域女人的能力。  他鼓起掌称赞道:“彩蝶你这么厉害吗?怪我一直低估你了!”  “难道彩蝶的优点只有我看到了吗?”孟文蕊端来一盘水果放到了赵丁丁面前。  孟文蕊记得彩蝶以前就说过,她从小跟在杂戏团四处奔波,察言观色窥人心思在她眼里就是小儿科。  好在彩蝶既天真无心机又爱玩,成了现在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是最好的。  “彩蝶说的对,我是因为这事顾虑,可我接下来所见真的验证了我的猜测。”  “是大力吗?”修斯说。  “没错,阿狗将我的嘴捂住,大力夺走我手里的凳子,他两个在我面前打开了书房机关。”  赵丁丁见机关被打开的那一刻,她就更加害怕起来,之前的想法被证实了是正确的,那么接下来迎接她的就是更大的冒险。  “修探长…当我以为我要遇到危险的时候,阿狗将我打晕在地,醒来之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姜家门外,里面那六个人不见踪影。”  “什么?他两…”  修斯感觉这事开始往离谱方向发展。  赵丁丁揉着脑袋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我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李家。”  深更半夜李家大门敞开李母坐在门口等着铭玉铭秀回家,赵丁丁不再刻意绕开而是选择了上前询问。  “铭秀没回来吗?”  “没有,她说晚上要我打开大门,坐在这里等她。”  李家铺子不算小,可今晚一盏灯都没有亮,就见李母脚边放了个蜡烛,加上她一身黑色旗袍和盘着的半白头发,望着暗黑的巷子深处一动不动。  她突然感觉十分诡异后脊背发凉,然后转过身想要回学校,可这时身后的李母伸出一只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回家了吗?”  “回家了吗?”  “回家了吗?”  赵丁丁吓得双腿发软浑身哆嗦,李母的声音就像是野猫一样,她转过身来就见李母看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兔子头。  那红色的眼珠子眨都不眨一下,说起话来嘴巴里露出兔子两颗长牙。  赵丁丁吓得摔倒下地,当她再抬起头时人竟然在姜家大门口。  虽是深夜但姜家的门口两盏大灯笼红彤彤的亮着,一个商贩推着车从旁边路过。  她连滚带爬的跑上去狼狈的说:“现在是什么时候?”  商贩感觉赵丁丁像是疯了,但是出于好心他拿出怀表一看说道:“后半夜两点。”  “两点你怎么不回家?”  “夜市卖馄饨的商贩这时候不赚钱还等什么时候?”  赵丁丁转过头看他车里全都是做饭的东西,她松了口气说道:“对不起…”  说完赵丁丁迷茫的往李家方向走,刚才的噩梦令她十分不安,一路上都在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在姜家。  等终于到了李家之时,就见李铭秀和李铭玉和家人们其乐融融的闲聊着。  “你们…怎么回来了?”  “赵丁丁你去哪了?”  李铭秀跑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带到了屋子里坐。  她看着这一屋子诡异的氛围心里十分不舒服,肚子里有好多问题都不敢问了,穿上鞋就往学校跑。  坐在沙发上的赵丁丁突然痛哭起来,她捂着脸对修斯说道:  “我一边跑一边哭,当时太害怕了,就像是被人抽走了半天的记忆一样,那种感觉比阿柱说看到了紫藤老师的死还要恐怖,也是因为那一天我认定姜家古宅是真的姜家鬼宅,打死也不会去哪里。” 第286章 巡抚刘道一 赵丁丁的恐慌感让她彻底放弃了这些人,即使带着愧疚也不再与李铭秀她们联络,在学校里呆四个月是她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  直到八命案的发生,打破了赵丁丁的计划。  “为什么没有报警呢?”  张文豪说完看向了赵丁丁,而赵丁丁却看着修斯。  孟文蕊坐了下来他眉毛上扬一副好像知道什么原因的样子,而且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修斯气的直跳脚。  “托马斯儿我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你最好不要说出来。”  “既然修斯探长发话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孟文蕊嘴角一撇得意的注视着他。  “分工吧!行动起来,根据丁丁的叙述我们去找线!”  张文豪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张文豪看你这么积极,饭你别吃了,去查一查五十年前是谁在姜家住过。”修斯一脸不怀好意,好在张文豪已经料到。  “修助理说的有道理,但这任务还要以刘探长说的为准啊!”  “张文豪!你跟刘亮身后这几天真的是变得越来越烦人了啊!”  修斯气急败坏,张文豪句句戳他痛点。  “彩蝶我们去吃饭吧,张文豪你和修斯去查一下。”  整个屋子里只有孟文蕊职位最高,而且也就他最有资格指派任务。  张文豪早就想去调查了,他抓着修斯的胳膊就将他推到了门口。  见修斯和张文豪离开,彩蝶和赵丁丁对视着笑笑。  饭桌上就见孟文蕊一直在给彩蝶夹菜,赵丁丁感觉自己就是个电灯泡,她不自在的一直在啃着馒头,低着头一声不吭的。  “赵同学,一年前你曾经给我写信,关于留学问题我能回答的都已经写的清清楚楚,现在考虑好要去哪里了吗?”  “孟老师…如果你们没有找到我,我是要出走的,但疑问揭开了,还是要知道答案的。”  “丁丁…别逞强,有时候答案并不重要,你想想你当时多么的害怕啊,再回头的话就不怕陷入危险吗?”  彩蝶放下碗筷,她真诚的看着丁丁说。  赵丁丁笑着摇了摇头,她回答:“我没有亲人,现在也没有了朋友,他们是我过去的一部分,我…我的性格做不到重新开始。”  “嗯,那你要帮修斯。”孟文蕊说。  “放心吧,有求必应,这一次有你们在…我不会打退堂鼓了。”  “如果说让你再进一次姜家古宅呢?你还愿意吗?”  孟文蕊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丁丁说。  “我…我…”  “大木头你着什么急?丁丁回去好好想想。”  “不可,我现在就要承诺。”  这世态变幻莫测孟文蕊不会相信任何人思考很久的结果。  “好,我答应你,但你们一定要保护我。”  赵丁丁的话让孟文蕊愣住,他想到了埃琳娜和阿暖。  同样的处境同样的话,最后却都是惨死结局。  “丁丁,人不可将生死交给任何人,这是没有定数的冒险。”  “彩蝶你说的对,我不会让你们为难。”丁丁在一番提点后改变了想法。  另一边修斯和张文豪饿着肚子来到了盐港政府,姜家古宅的地契以及支配权全部都由盐港政府接管,当年姜家灭门案过去没几年,盐港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原本要等着新知府上任,可来的却是盐港政府,紧接着又出现了盐港警局和各种新部门。  而姜鹤瑾成为了盐港最后一任知府大人,他的府邸因为没有后人继承所有全权直接交给了盐港政府。  土地管理部门有姜家宅子的档案,姜家宅子并非姜鹤瑾所造,而是曾经的盐港巡抚刘道一私吞公款三年建成。  刘道一为人狡猾诡计多端,对上对下两幅面孔,他私自贪拿盐港水灾拨款后被朝廷发现,直接拿掉官帽发配宁古塔。  后来出现科举人才姜鹤瑾,为人老实善良为民务实,一年连升两级坐上知府,被皇帝亲自赐大宅、黄金和奴仆。  “看来你我都了解这宅子过去了。”  修斯和张文豪以前就了解过姜家古宅的过去,刘府变成姜府直到现在它的寿命也才一百岁。  “你们是谁?”  办公室里的小哥看起来也就十八岁,他满脸雀斑头上带着个黑色帽子,衬衫上还打着一个不规整的领结。  很明显他是职场新人,而且还没有任何经验。  “我是六安区警局的,想要了解一下五十年前谁租用了姜家古宅。”  “姜府的资料是高级机密,你们要调查必须出示身份证件以及上级许可,然后我再将你们提供的资料上报,等他们签字盖章我再带下来给你们文件。”  听这小哥说了半天其实就是要上级手续,修斯整理了一下头发,整个人自恋的靠在小哥办公桌边。  “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不起,我不吃这一套。”  “埃?我没说什么,你怎么就不吃这一套!”  “六安区前探长修斯现在被贬为法医助理,我早就清楚了你身份。”  “你!”  修斯被怼的哑口无言,无奈下张文豪只能拉着他出去讨论。  “他这是不给咱们开后门,咱们回去找刘亮吧。”  张文豪刚说完就见吴放从隔壁房间里走了出来。  修斯和张文豪赶紧跑过去拦住了他,可是吴放一脸陌生的看着二人,这气氛越来越冷了。  “吴放大哥,好久不见了。”修斯热情的拥抱了他一下。  “办公而已,好久不见。”  说完吴放就要转身离开,可修斯怎会让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他跑上前将吴放拦了下来。  “吴放大哥,我有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我很忙。”  修斯见吴放这么冷淡心里自知是还在生他气,可现在姜家资料的事很紧急,他不得不先办好案子在解决私事。  修斯伸出手抓着了吴放的胳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换成严肃的表情看着吴放说道:“我要探长级别的人给我开证明,要不然看不了姜家古宅的资料。”  “你还在办那个案子?“  “凶手没抓到,我就不会休息。”  “好吧,带我走吧。”  吴放摊了摊手,他跟在修斯后面来到了刚才的办公室。  “这是青河区的探长吴放,我们可以拿到资料了吗?”  听修斯这么介绍,小哥直接站了起来,一脸恭维的样子将自己的位子都给吴放坐,二话不说就直接去找资料去了。  修斯和张文豪站在原地愣了愣,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受这种结局。  “他刚才不是这样的啊!他叫我拿证明然后又盖章签字的!”修斯无辜地说。  “没关系,他现在去办了,你们两个等着吧!”  吴放将脚挪到桌子上,他半躺着坐在那里像尊大佛一样,没过多久那个小哥就跑了过来,他将怀里的档案塞到了吴放手中。  “大探长!东西交给你了!” 第287章 青丰村陈氏 吴放竟没有直接递给修斯,而是自己先打开看了一眼,一种手握权重的感觉让修斯才感受到陌生。  他和张文豪就像个小丑一样站在原地等着吴放看完。  五分钟过去吴放收起了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合上了资料然后走到了修斯面前。  二人擦肩,吴放停下脚步将手中资料塞到了修斯怀中,话也不说的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修斯眉头紧皱他转过身想要去追上吴放却被张文豪拦了下来。  张文豪冲着他摇了摇头,修斯这才停下脚步打开了文件。  前十页基本上都是姜家古宅的照片,从刘府到至今它的变化只有后面的二层小楼而已。  “你看,很明显这二层小楼是姜鹤瑾建的。”  “姜家这么大,他为什么要建个小楼?”修斯疑惑的说。  二人继续翻看,上面记载着刘府和姜家宅子维修问题,这百余年间竟然没有任何维修记录,甚至连发生姜家灭门案之时都没有任何改动。  可既然没有维修记录,那么二层小楼又何时出现的呢?  文章底下是记录员李德江亲笔签名和盖章,这是他一个人用了五年走访调查写下来的资料。  “姜家古宅其实在盐港已经是标志性的建筑了,我爷爷见证过姜家古宅被贴上封条的时期,闹鬼和挖眼是从五十多年前那一批人搬进去开始的。”  修斯的爷爷以前是盐港水师副总督,姜家灭门后原本是要将此地拍卖出去,可坊间传言那里不详之地,无论是贪官还是清官都不得善终,所以达官贵族没有人敢买下。  这个叫李德江的人在后面写着第一批住进姜家的租客对外说自己是暴发户,实则是上面找的村民冒充有钱家族住进去,其目的是为了当好这个角色然后吸引真正的买家。  “怪不得拖家带口却不拿着行李箱,原来本身就是假冒的。”  张文豪嘟囔着。  “姜家这么大块地不能被好好利用确实可惜了。”  修斯将手指指向最后一行。  农夫陈姓字不详立之年,住盐港青丰村三号,家六口三代同堂,七月携家眷入姜府,三日后遇鬼神作乱,四日六人净身而出,五日衙门十人捉鬼,六日十人同葬西山,七日道士术师做法,八日被挖双眼心肝,九日水师衙门驻守,十日符一贴镇鬼宅。  “这…记录的是五十年前住进姜家十天发生的事?这些要不是在局里储存的,我都不信是真的。”  “你看这从头到尾记录的十分详细,这农夫姓陈住青丰村,看来是青河区那边的,咱们现在就过去瞧瞧。”  修斯记忆力很好,资料看完不需要带走,见管事小哥不正脸瞧他一眼,他就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可临走时小哥叫住了修斯。  “修探长,吴探长那事传的沸沸扬扬,兄弟间都这么欺骗,我们这些人怎会信任你。”  “你们这些人不知道缘由就随便定义一个人,我又怎么相信你们?”  修斯转过身这才发现办公桌上小哥的名片就在上面,他走过去拿起一张看了看,竟然是前局长的小儿子孙祥忠,怪不得这么随性。  孙祥忠是吴放的粉丝,很早以前就听吴放唠叨过,孙局长总跟他说小儿子要拜他为师的事,那时候吴放表面委婉拒绝私底下经常拿这说事。  “吴放的小粉丝嘛!怪不得…”  修斯将名片甩到了桌面上不屑的转身离开了。  在前往青丰村的路上,修斯还在研究年大富的日记本,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到了姜家古宅,但是他还是对幻山的案子耿耿于怀。  即将天黑二人终于赶到了青丰村,这里看起来要比之前去过的那两个村子还要穷,站在村口放眼望去都见不到几户人家。  记载中写道三号是那陈姓农夫的家,修斯和张文豪顺着小道一点点的摸索着。  “你们是谁?”  一小孩拿着小风车站在台子上看着修斯和张文豪。  黑珍珠般的大眼睛透漏出警惕和好奇,男孩看着有四五岁,穿这个破布上衣光这个屁股,修斯走过去蹲下身来从兜里拿出一块糖塞给了他。  “三号陈家在哪?”  “你是说疯子陈?”  “他是疯了吗?”  “不是他疯了,他全家都疯了!”  说完小孩一蹦一跳的带着修斯和张文豪来到了最里面的土房,这家看起来倒是比其他人家的房子好很多,门口食物和用品摆放整齐,跟小孩说的疯子家不同。  按理说那个陈氏现在有八十多岁了,当年带着全家进入时是老少皆在。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没等多久一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穿着简单但干净整洁,头上还系着个麻绳当装饰,他的眼神目的性很明确,不像是精神病那般涣散。  小孩指着男人就对修斯说:“这就是疯子陈。”  “小屁孩…别骂人啊,你看人家哪点像疯子了!”  张文豪使劲抓了抓小孩的脑袋。  这小孩看着老实实则不服管,他抓着张文豪的手就咬了一口,就听一声惨叫,小孩开怀大笑个没完,空旷的村子里全是他诡异的笑声。  修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拉着张文豪进屋,然后将小孩锁在了外面,他转过身便对陈家儿子说:“我们是六安区探员。”  “原来是官家人,我这寒舍太破照顾不周…”  “没关系…我们就是来调查点事。”  “你们说的是五十多年前的姜府事吧,我们陈家一向与外界没往来,这么多年也就这一个事值得你们来此。”  陈氏说起话来倒像是有点文化的样子,修斯和张文豪围着炉子坐,陈氏就拿着小铲子不断的在角落里收拾干草。  他一边劳动一边咳嗦,屋子里挂满了好多肉干,床榻上还有两双厚实的棉被,看得出陈氏过的还挺充实富足,不同于其他农户那般贫苦。  “当年是你父亲带着你们去姜家的吗?”修斯问道。  “是的没错…那时候我才几岁,父亲跟官家签了合同,若是成功住上个三个月就给五十大洋,这期间我们只需冒充有钱人就行。”  “可是我看了记载你们只住了三天?”  “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当年我们这群人可是没少被那几个小鬼折腾。” 第288章 谁才是疯子 “我爹叫陈仲老家在杨县,当年爷爷赌牌欠了一大笔钱,所以带着妻儿老小来到了盐港青丰村,这一躲就是一辈子。”  陈氏拿出一块碳放在了炉子里,然后坐在床边蜷缩着身子,从被窝里拿出一盒瓜子一边剥皮一边对着修斯苦笑。  夜深了,屋子是凉的,修斯搓起手。  “盐港这么大为什么会选择你们家?”  “运气罢了,我娘当年给张大人家当乳娘,无意听到这计划就求大人罢了,那地方谁也不想住有人主动求着住..大人直接答应了。”  “来之前有查档案,那十天真是惊天动魄,而你们家在第四天就跑了,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啊…遇到鬼了!”  能把遇鬼说的这么轻松倒是头一回见,修斯突然对此人多了几分兴趣。  “你叫什么?”  “陈升。”  “嗯…家里几口人?”  “四口,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了。”  “为什么回娘家?”  “因为村子里的人疯了。”  有人疯了。  这词从进村开始就一直出现,像是在提醒修斯一样,可到底谁疯了?  “我看我要疯了!”  张文豪站了起来,走到陈升身旁,他像是对待犯人一样对待陈升,把周围那点东西都翻个遍。  陈升是个极其镇定的人,他的镇定甚至让修斯感觉不安,张文豪的行为是在故意惹他生气,要是平常人家这么闹腾早就站起来反抗了。  修斯给张文豪使了个眼神,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陈升身边夺走手里的瓜子盒说道:“被我们审问还有闲心弄瓜子,看来心里有鬼啊。”  “我从不出门,村里人都盯我很紧,他们都是证人。”  “晚上行凶呢?晚上行凶可以出去的吧。”  “怀疑我只会浪费你们的时间,你要是想带我走我答应就是了。”  陈升伸出手等待着张文豪拿出手铐,他从来没问过修斯是什么案子。  这下张文豪没有办法了,他转过头对着修斯做出无奈的手势。  “陈升兄弟,我这个同事他脑子过于简单,别放在心上,你现在还不是嫌疑人。”  修斯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弹过,跟对面的陈升一样。  地上的瓜子盒子被张文豪不小心踩碎,这是屋里最大的噪音,陈升没有下床他指了指后面的扫把让张文豪自己处理。  “这么大的屋子住得下四口人吗?”张文豪发牢骚说。  “成婚晚孩子尚小有后屋可住。”  “当年怎么个闹鬼法啊,听你说的倒是很轻松。”  “第一天没事,第二三天屋子里有影子,娘说她见鬼了,还吓到了怀里的娃娃,然后爹说是姜知府全家的魂魄来索命,吓得不轻…就跑出来了,也不愿再提。”  “不跟你们讲吗?”  “不讲的,很吓人。”  “那你见过吗?”  “我?我见过吧,不记得了。“  修斯皱起眉头,只因陈升给人的感觉太奇怪了。  就在这时他家大门开了,一穿着蓝色棉布衣的妇人带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走了进来。  她面容憔悴头发枯黄,手上尽是厚厚的茧子,瞄了一眼修斯和张文豪连个招呼也不打,进了里屋的厨房就拿起一盆水一饮而尽。  那两个小孩也不瞧修斯,跟着女人进了厨房不见踪影。  “那是老婆和儿子。”  “你们一家子真特别,都不爱说话啊!”张文豪尴尬的又坐回了修斯旁边。  妇人喝下水后走了出来,她拿起扫把开始对着屋子一顿打扫。  “陈家娘子…不是回娘家了吗?”  “娘家人疯了,他们不接待我们。”  女人声音倒挺大,弯着腰一直在修斯脚边打扫,可就在那转身的一瞬间,修斯从她脖颈处看到了淤青。  突然有人不停的敲门,女人走上前把大门打开,就见是那光屁股娃娃。  他手里拿着修斯的糖纸也不管女人答不答应他进来就跑到了修斯腿边。  “好吃的东西,你在哪里搞到的?”  “你想要我可以送你很多。”  “我不需要你送我,等我拿到宝藏我可以买很多很多。”  小小年纪就说话这么夸张,不是疯了是什么?  就当修斯再拿出一块糖的时候,陈升下了床小跑到了小孩旁边抱起他就要往外扔。  “没教养的小东西,你和你的家人一样都疯了!”  又是“疯”字,但这次修斯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修斯和张文豪站了起来。  “先不打扰了,天色已晚我们改日还会来。”  “下次来有肉吃。”  大门咯吱一声关上了。  修斯和张文豪都松了一口气,二人腿边那小孩倒是顽皮,差点尿在张文豪腿边。  修斯力气大一只手就将小孩抓起,就像逮到了野猫一样还甩了甩。  “小子尿尿去家里尿,别到处乱跑。”  “你去了疯子陈家,小心也得了疯病!”  “什么意思?你发疯还说别人疯?”  修斯看着小孩是在管不住,他四处张望还有没有其他村民,但这扫视一圈都没有谁家开门。  “你家在哪?”  “告诉你给糖吗?”  “你说了我就会给的。”  见修斯承诺了,小孩就指向小坡子山的土房。  和张文豪做回好人把这怪孩子送回家,他敲了敲门,迎面过来的竟然是个俏妇人。  “你家孩子?“  “是我家的,山豆子快进来!”  女人对着小孩招了招手,那孩子就缩到了女人的裙子里。  女人见修斯长得太帅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饥渴,直接凑上前假装晕倒好载到修斯怀中。  可这时修斯发现了她家正好跟陈升家对着就往左边移了几步。  不料女人倒在了张文豪怀中。  她摸着张文豪的胸膛竟没有想象中那么结实,抬起头来一看不是修斯,女人立即推开张文豪转过了身害羞的说:“抱歉,最近身子不好。”  “我看你身子骨挺好的,刚才那劲呢?”  张文豪这辈子就没有怜香惜玉过,活了这么久没有一个女人对他动过心,就凭这过人之处一直单身到现在。  “你好,我是六安区探员,你儿子到处乱跑随地撒尿,请你多关注关注他。”  修斯心思完全没放在女人身上,他就一直看着对面的陈家心不在焉地说话。  “孩子没了爹,我照顾不周,要是有你这样的跟我一起…”  “别别别,我们这位已经订婚了。”张文豪赶紧挡在二人之间。  女人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呦,你怎么回复的比他还快。”  “请问夫人,对面的陈家…”修斯问道。  “陈家?疯子陈他家有什么可看的,都怕得鸡眼呢!” 第289章 活捉钱老师 女人搔首弄姿的,腿边的娃娃也看不出来什么意思,他跑过去抓着修斯的手就往家里领。  女人欣喜若狂,没想到儿子这么给力,只见这孩子跳到了修斯身上嚷嚷着要糖吃。  “忘记约定了,给你。”  修斯第一次被个孩子缠住,索性也进来了不如问问陈家的事。  “对面陈…疯子陈为何疯了?”  “还不是因为50块大洋…”  女人家里最贵的东西就是窗口那个贵妃椅,她坐在上面故意露出白嫩的大腿,拿起烟斗轻轻的吸上一口,吐出来的烟圈就像是她对生活最后的挣扎。  “你知道的还挺多,说来看看。”  修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钱票吸引着她。  “男人再好也抵不过钱好,我收下了..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的一切!”  修斯很久没有亮出他那邪魅勾人的表情,这女人见后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酝酿许久整理了一下衣裙才开始步入正题。  “陈家装有钱人租了姜府的事我们村里人都知道,住了四天鞋子也不穿的跑回来了,陈仲当时神智不清回家后就病的起不来床,我外婆跟他家关系不错,还去帮忙照看陈升。”  那时候的女人还未出生。  陈家上下六人对姜府的事只字未提,陈仲大病好转醒来后就疯了,他在村里到处跟人说有五十大洋。  “没人相信他的鬼话,要是真有这钱谁还会住在这里?”  “陈仲疯了,为什么陈升叫疯子陈?”  “老子疯了儿子也疯了啊,你别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他家都是疯子。”  “你这话怎么像是在骂人,后天失心疯怎会传染一家子人?”  修斯越听越离谱,怎么这青风村倒像个青疯村。  “老娘我是收了钱的,话就不会乱说,两位官爷也见识过的,别昧着良心说话,就问你一句他家怪不怪吧!”  “怪是怪,但我俩感觉还没疯。”  修斯这话说的让女人性子急起来,她撸起袖子然后趴着窗口,叫上修斯和张文豪过来。  “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了?“  “哎呀凑近点!”  女人一把抓住修斯的领子就往自己身边靠。她用那纤细的手指指着对面的陈家土房继续说道:“那有个小洞,平日里疯子陈就通过小洞观察外面情况。”  “看到了…不按窗子弄个小洞口窥视,确实有意思。”  “所以我说他们家都是疯了,他老婆原本还好好的,进门后不到三个月就也疯了,每天神经兮兮的,见到我们就骂人。”  这女人聊起陈家的事也神神叨叨的,修斯一时间无法判断谁的话可信,旁边那孩子站在墙角不说话,大人看向哪他就往哪看。  就在女人手指指向陈升家门口那坨肉的时候,男孩抱着头蜷缩着大叫起来。  “他们在杀人!他们在杀人!”  “你说谁?”  修斯和张文豪被吓了一跳,只见这孩子蹲在地上又尿了。  女人无奈的从椅子上坐起来然后拿起一块抹布将那尿液盖住,尴尬的对着修斯说:“山豆子一直这样,我也没办法。”  她没说山豆子有病,但屋子里的人都知道山豆子是病的。  女人有点起烟连续吸了好几口,她眯缝着眼睛如痴如醉的样子。  “我跟个野男人生了他,男人失踪了,村里失踪不少人,都说是为了谋生跑了。”  “对不起啊…我们刚才很失礼。”张文豪向来见不得这样。  “没事儿,我习惯了,我们继续说,反正我也很孤单,你们陪我聊一会儿我心情我也会好点。”  女人就像自暴自弃一样,无论山豆子再怎么折腾她都麻木了,心想着只要不把这地给她掀了,娘两还有个地方住就行。  “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早就说过了,因为五十大洋啊,他们一家人竟然疯到认为自己已经拿到了五十大洋,天天说我们惦记着他们家钱,真是可笑。”  “也就是说…他怕你们把钱偷了?”  “估计是呗,神经兮兮的。”  女人一口咬定疯子是陈升,接着修斯和张文豪偷偷的拜访了几户人家,他们说的和女人一摸一样,但疯子中却多了女人的孩子。  “她叫何晴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几年前跟个男人在一起了,生了个孩子但男人不见了,一年前这孩子自己出去玩丢了,回来的时候就疯了,跟那疯子陈没什么两样,当时不少人说这孩子说不定就是疯子陈的。”  邻居大娘六十多岁,在这里看着这些晚辈长大,每家的事她都了如指掌。  随后修斯和张文豪离开了青丰村,与此同时刘亮和李瑞找到了有关钱呈的线索。  “好家伙找这个钱呈简直大海捞针。”  车里的李瑞穿上了防弹衣,一旁的刘亮靠在车座山闭目养神。  他们的身后还埋伏着一百多位探员。  钱呈擅长化学,研究多年小型炸药跟一些匪贼交易。  要不是他们追到了紫藤老师住的地方,也不会从邻居口中得知紫藤老师是钱呈的姐姐。  “咱们等他出来在行动。”  刘亮用了一天时间联合三个区警局一起寻找钱呈,最终目标锁定在了港口得私人船坞中。  “你的线报准吗?他自己住的地方怎么藏着那么多炸弹!”李瑞已经在车里坐了一个小时,他从吃零食打发时间变成了发牢骚。  “相信我,情报这方面我消息很灵通。”  “也对,上次派个亲戚来,我们差点就被骗了。”  刘亮不知道李瑞为何这么急躁,这港口其实就是他们李家负责的,如果出了意外李家不仅会损失最主要还会找他搞事。  就在他分神之际钱呈从船里走了出来,他带着个眼镜左右来回看,用围巾捂着口鼻神神秘秘的朝着台阶上走。  刘亮打开了车门,和李瑞两个人从车底下钻到了李家码头的货箱中,二人屏住呼吸就等着钱呈再靠近一点。  另一头几十名警探和军火专家潜入了船坞,就听一声狗叫,那是放心的暗号。  李瑞和刘亮冲了出来。  “不许动!”  “你们抓我?”  “紫藤老师案和制造贩卖炸药案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李瑞手握手枪的方式被钱呈一眼看出他残疾,他低着头咧着嘴笑,慢慢的将衣服打开。  “原来…炸药都在你身上!”刘亮气的放下手枪,这次是他判断失误了。  钱呈见刘亮失落,他心情百倍千倍的好,然后完全不惧怕眼前这两个人,一步步逼近他们。  他按了几下腰间的按钮,对着李瑞和刘亮说:  “我们去阴间聊聊吧!” 第290章 刘亮失双臂 盐港医院内。  李瑞和刘亮都被送进了手术室,孟文蕊和赵丁丁等人已经赶到。  看着大门上的红灯,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一起。ζΘν荳看書  “钱呈已经死了,身子碎了一地,这家伙不想活了。”  小李是除了李瑞和刘亮外离得最近的人,他看到了爆炸的整个过程,当钱呈按动点爆按钮时刘亮一个转身护在了李瑞身上。  李瑞虽胖可刘亮高大,小李跑过去时就见刘亮的胳膊已经不见了,身下的李瑞不知生死,二人身下流血不止。  他苍白着脸一身的冷汗,头痛的像被撕裂一般,作为目击者…他的同事们都围着他问各种问题,每一问都如长针一样扎进骨髓,这成为了他不愿想起的记忆。  半个小时后,修斯和张文豪赶到,他俩从其他人那得知事情原委,修斯蹲在门口没再说一句话。  徐老大、招财、祝平,现在连李瑞和刘亮都不知生死,这么多人为了这案子付出惨痛的代价,修斯暗自决心不将那伙人碎尸万段不罢休。  “我们的人在船里抓到个十六岁男孩,他自称是钱呈徒弟,现在被关在审讯室不配合我们。”  小张亲自抓捕的那孩子,当时在船里就见布衣少年慌忙藏东西,几个探员跑过去将他压在身下,从手中夺走一个小本子。  小张将小本子带了出来,交到了孟文蕊的手上,他接着对孟文蕊说:“我认得上面的文字但却不认得上面密密麻麻的符号。”  孟文蕊打开小本子,上面全是实验过程和公式计算。  “这是他做火药的配方。”  “孟法医,没想到这些你都懂。”  “不,我看不懂它们,你去找盐港大学的化学老师看看。”  小张肩负重担拿着小本子直接离开了医院。  两个小时后两间手术室大门很巧的同时打开,修斯抬起头就见那大夫手套上全是血,一时间恍恍惚惚视线模糊,他扶着墙站了起来就见大夫对着孟文蕊一直点头。  “命保住了,刘探长的双臂我们无力回天,他生命力应该很强一天内能醒来就没有危险。”  “另一位呢?”  “李探员有两处胸骨骨折,没有大碍。”  医生刚说完里面的护士们就把刘亮和李瑞推了出来。  刘亮浑身纱布头发都没了一半,他的胳膊已经被大夫截肢,眼睛紧闭昏迷不醒,看着令人十分心痛。  这时的刘亮妻子还在路上,听到消息的修正德和吴放赶到了现场。  “修斯…你们都做了什么事!”  吴放抓起修斯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就挥起一拳。  张文豪把吃奶劲使出来才将二人拉开,他将吴放堆到墙边说道:“我们也是才知道,大家一直都在分头行动。”  在张文豪眼里吴放不是因为刘亮才对修斯发怒,而是因为阿暖的事。刘亮三番五次为难吴放,二人又没有兄弟情义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为了他搞修斯。  “就事论事吧。”  张文豪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句,吴放这才消停下来。  大夫将刘亮推入重症监护病房,很快的妻子李小麦赶来,她是总局的法医见过太多世间惨案和生死离别,这一次让她来面对受害者是刘亮的时候,李小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小麦,你快来看看他,他需要你的帮助!”修正德对李小麦摆手,可是李小麦就是不愿过去。  她贴在门边双眼无神像是天塌了。  “李法医…大夫说他二十四小时内需要醒来就有的救,你是他的妻子,这里…只有你能帮助他。”角落中的英旭小声的说道。  “你说的对,活与不活全在求生意识了,我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你们退下吧…他会醒来的。”  大家都应了李小麦的话离开了病房,接着又来到了李瑞的普通病房。  这时候的李瑞已经逐渐苏醒,他微微睁开双眼眼尾处还有泪痕,上半身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一点肉都看不到。  “李瑞,你吓死我了!”  修斯哭的鼻子通红,他蹲在李瑞床边就看着李瑞的眼睛眨呀眨呀。  众人围在旁边不敢说话,许久李瑞在张开他干裂的嘴唇。  “肚子饿了。”  第一句话竟然是为了吃,所有人哭笑不得,好在英旭早有准备他将兜子里一些水果干拿了出来,然后选了一个不甜不咸黄色的塞到了李瑞的嘴里。  李瑞身子动了动,眼睛努力转向修斯这边说道:“那小子要了命,不想活了还要我们陪葬,还好刘…还好刘…刘亮呢?”  “他还活着!”  孟文蕊说完李瑞就松了一口气,可就当他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孟文蕊抢先一步地说:”他失去了双臂,现在昏迷。”  “双臂?我…当时是他在保护我…我要去见他。”  这样的结果一时间谁都接受不了,刘亮与李瑞几个小时前还在车里吵嘴,可现在刘亮为了李瑞豁出了生命。  “啊!”  李瑞朝天不甘的怒吼一声,他用仅有的力气握住拳头不断敲打床面,旁边的修斯站了起来带着张文豪走了出去。  “回警局看看那徒弟,李瑞交给英旭他们吧。”  “修斯…我知道你现在…”  “放心吧,不会冲动的,我只想破案。”  有修斯这句承诺张文豪就放下心来,他开车带着修斯一路往警局赶。  “之前修女的日记,你没跟别人说吧。”  “托马斯儿有问过我一次,我说你水平有限还在补救。”  “可以,咱们先将这事保密,你我不说就不会乱。”  “嗯…”  修斯一路上闷闷不乐,跟之前去青丰村时完全不同,到了警局后他直奔审讯室,就见一张的楚楚可人的男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瞬间,心头的怒火被男孩熄灭。  修斯和张文豪坐了下来,没等二人开口审问,这男孩就先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昨晚那个炸药炸死两人吗?按照计量估算,老师当时是做了五人升天套餐,但看你们的样子…老师应该是失败了。”  张文豪一时间不知如何下笔,这孩子第一句话就已经证明了他是一个沉迷研究冷血无情的杀人犯。  他说话时的样子像极了小李口中描述的钱呈。  “你叫什么?”  “我叫钱呈,但我更喜欢你叫我玩家。” 第291章 炸药供应商 “你老师叫钱呈怎么你也叫钱呈?”  “所以我推荐你们叫我玩家。”  “这个外号我不喜欢…不如叫你小钱子吧”  修斯咬着笔杆盯着男孩,十六岁小小年纪面对警探这么淡定,思维逻辑又十分清晰,能预判到警探们都要问什么。  见男孩侧过头不爽的扫了一眼窗外,看来是对小钱子这个称呼没有讨好到他。  “你们不会是在猜我是帮凶还是被胁迫的?”  “不,我在想你和你的老师到底谁是谁的替身。”  “你…为何这么想?”  那种像是被看穿什么的感觉令他十分不自在,男孩收起了得意的嘴脸。  “因为这种案子我办多了,你们这个套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修斯说的倒是很轻松,旁边的张文豪都差点信了。  男孩立即收回在桌子上的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腿两侧,他像是被一击命中的雏鹰,那种紧张跟他的傲骨一样十分明显。  果然他还是个孩子。  “我们师徒从来不过问盐港的事,但六安区废柴探长修斯的新闻倒是看过几次,师傅以为炸的是你没想到却是一个假修斯。”  “那不是假修斯,我已经被降职,他是探长!”  这一刻修斯才明白自己已经不恨他了。  “嗯…可是师傅想要你的命。”  “为什么这么针对他?你们不是只做生意吗?”  张文豪着急起来就喜欢蹲在椅子上,可他说完这句话就瞬间反应过来了,原来是有人跟钱呈做交易要修斯的命。  “最近我们调查钱呈的事早就被钱呈知道了对不对?但是为何要牺牲自己也要杀修斯?”张文豪说。  男孩好像知道自己又占了上风,他轻蔑的朝着张文豪冷笑一声,然后看向修斯说:“让他出去吧,话多还很烦!”  “死小子,你现在是犯人,小心我对你动刑!”  “你看你说这些有用吗,我要是真怕痛早就招了!”  “那可不是你怕不怕,而是体没体验!”张文豪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张牙舞爪的样子糊弄几岁小孩倒是行。  修斯没办法他只能将张文豪推出审讯室。  看着张文豪不甘心男孩大笑起来,可没想到修斯也跟着笑了,男孩见他笑逐渐的失去笑容,他低头抬眼瞪着修斯,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那么看着。  修斯走到男孩面前,伸手用力揉了揉男孩的脑袋,接着弯下腰脸贴在男孩耳边小声的说:“玩够了吗?开始进入正题吧!”  “大哥哥你可是真的玩明白了?我还在想你到底是不是废柴!”  “我确实不聪明,但我会尽我最大努力找出真相。”  “好吧,我老师也是…只不过他赌了一把就死了。”  “看你也不替他难过,不仅是他的替身也是他的后手对不对!”  “老师生在景城大户人家,上学时因为成绩优异获得不少人赏识,老师性格孤僻喜欢研究小火药….”  五年前钱呈在盐港学校参观遇到了紫藤,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钱锦。  紫藤擅长文学演讲不仅在私塾教书偶尔也去一些学校里串门,两人相见就相认而且还跟着回了老家认亲。  姐弟关系虽然没有正式公开,但邻里之间都已经了解情况,偶尔见到钱呈就唤他为紫藤阿弟。  有一天紫藤消失了,钱呈像是疯了一样的寻找,几番调查后他发现姐姐跟几个学生关系很近,于是放弃了更好的深造机会干脆去了这学校当老师继续调查。  “钱呈为了姐姐的失踪才在学风私塾教课?”修斯说。  “嗯…老师也是在找紫藤的时候被一些人盯上了,他们知道他会做炸药,就用紫藤的消息做交易。”  钱呈原本以为一次交易就可以见到姐姐,可没想到他们竟然给的是线索,但也就这一次交易让钱呈喜欢上了这个过程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你还没有说是谁让他杀我。”  “是他第一个老板。”  “你见过吗?”  “老师没见过他,一直都是书信来往。”  就在这时小张敲窗户示意修斯出来。  他中午听了孟文蕊的安排去了盐港大学找到了教化学的老师,他们告诉小张这是火药配方,威力可以炸掉两亩地。  “两亩地…该死的,他们要做什么!”  修斯头一阵剧痛,他紧闭双眼一只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支撑着自己。  修斯夺走小本子忍痛跑到了审讯室,他将大门反锁拉上了小窗的窗帘。  然后将本子摔在桌面上,他红着眼像是被逼急的疯狗,这架势是让男孩出乎意料。  男孩略微惊恐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本子对着修斯说:“你…你…你怎么了?”  “告诉我,你们想炸哪里?”  “我不知道,老师做交易从来不会问理由,只要给钱给想法我们就去做。”  “不,这一定有什么线索。”  “我想想,我们做的是两亩地的量,但必须精致小巧方便携带。”  “那有打过什么比方吗?例如可以炸毁某个地方这样的话?”  “没有,老师说就按照两亩地的量做,他苦心研究了五个月。”  男孩回忆起今日一大清早钱呈就开始收拾东西,他用一夜的功夫就将所有实验步骤都写在了本子上,看男孩醒来就跑到了他身边将本子塞到了男孩手中。  “你要保护这个笔记,天下除了我们二人就无人能研究出这么高明的火药了。”  “老师,你不打算卖给老板吗?”  “不,我现在不会了…”  “我需要做什么?“  “保护它,还有…你要好好活下去。”  钱呈话虽少但字字重要,男孩感觉他的老师像是变了一人,但二人常年的合作他早就了解对方的性格,他将疑问都咽在了肚子里。  接着就见钱呈起身继续整理,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他拆除了这船上所有危险装置,扔掉了所有炸药原料。  换了一身新衣服,身上绑上了一些“新产品”,对着看着他蒸腾半天的男孩说。  “晚上留在这里别动,我要解决这一切。”  男孩看着钱呈,心有些不忍,许久才说一句话来。ζΘν荳看書  “你想好了?” 第292章 李家胖四叔 男孩打开小本子,抚摸着上面的公式,修斯发现他的手指都已经被烧的没有了指纹,男孩没有哭泣,可眼睛里却一直挂着未成形的泪滴。  “我是个孤儿,但我聪明…五岁就会背那些秀才能背的诗词,七岁就会利用数学和化学做实验,我偷学校里的东西,做实验烧死了野马…被人追打。”  “看来是和钱呈是一样的人,可惜却有着不同的人生…”  “我报复打我的人,用瓶子做炸药扔他家草棚,烧伤了畜生和人,他们用脏钩子穿透我的皮肤把我吊起来挂在最热的地方,当天遇到了路过的老师,他从旁边管事人口中得知原委,假装说做得好但晚上就趁着所有人都回去了把我救了下来。”  “那时是几年前的事?”  “是五年前,他花钱给我治病,给我做他创的题考验我,没多久我们两个就开始一起研究火药。”  一说到火药男孩就像中了状元一样的得意。  修斯转过身背对着,头痛未止心急如焚,到底钱呈为了什么要自杀?  “你在隐瞒,被抓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你们两个知道带头抓捕的不是我,刚才那些话你在骗我!”  修斯转过身,他的推测在男孩面前毫无反应,可修斯坚信着自己的想法。  而另一边盐港医院内,李氏商会三四十人站在门口大喊李瑞在哪个房间。  病房内。  只见从一群黑色衣服的打手中走出来个身材肥胖光头肥耳的男人。  他看起来四五十岁,身穿红马褂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眼睛大的如牛眼嘴巴肥厚说话看不到牙,他面相狰狞可怖一看就不是好脾气之人。  “李瑞,四叔来看看你。“  这个自称为四叔的胖男人说完袖子撸起,身后人立马搬出板凳让他坐在上面。  李瑞这时半昏迷状态,没听清是谁来也看不到眼前的是谁,他就支支吾吾的哼唧几声。  “小子,装的挺像啊,码头被炸成那样旁边的货也烧了…你老爹让我来兴师问罪。”  “他是真的…虽然死不了但也很严重。”  英洁端着一盘水果从门外走进来,屋子里十多个人同时转过头看向她,四叔一瞧是个美女表情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他色眯眯的样子像个黏虫,站了起来走到英洁旁边又仔细多看几眼,然后伸出手从水果盘中拿走一颗葡萄塞进口中。  “您好,我是李瑞的同事英洁,可以叫我英警探。”  英洁看都没看这人一眼,走到李瑞身边就将水果放到了他床边,然后在李瑞耳边小声说道:“李氏商运的人到了,个子不高人很胖…”  “胖四叔…”  李瑞沙哑的说道。  “嗯…还知道我是谁…我差点以为你真炸傻了。”  胖四叔一瞧这李瑞身子还行,他又回到了座位上本打算抽点烟可刚放嘴边又拿下了。  “胖四叔别见怪,我现在动不了,我要是能动早就起身了。”  “你小子嘴别贫,你爸现在恼羞成怒,家里的古董都摔几个了,哪天要是把火撒在我身上,说不定到时候是谁在医院探望谁了。”  “胖四叔别这样,您替我爸来问罪的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问罪?李瑞到底是怎么回事?”英洁好奇的问。  “美女探员你可能不知道吧,这肥头大耳的小子,是盐港李氏商会会长的小儿子。”  “我就是个被赶出来的私生子,英洁…他们不是来看我的,是来问责的。“  李瑞表情比受伤时候还痛苦,英洁了解情况后挡在李瑞面前插着腰对着一群大汉说:“既然不是家人那请回吧。”  “美女警探…你别赶客啊,我们这也是家事,我老哥让我来处理,我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你想干什么?”英洁扫视一眼屋里一共十三个人,要是打起来的话门外的人也会冲进来,这屋子太小对她和李瑞不占上风。  就在她还在犹豫文斗还是武斗的时候,花卿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身后的丫头拿着花篮和水果紧跟其后。  “呦,花卿姑娘。”  胖四叔一见美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想抱她却还不敢伸手,就连屋内那十多个手下见到花卿本人都一副垂涎已久的样子。  “原来四叔是李瑞大哥的亲叔叔啊,这么一瞧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花卿小步迈着坐到了胖四叔的位子上,她命令丫头将花放到了李瑞床边,仰着头看了看李瑞的伤势,她眉头一皱叹了一口气。  “李瑞伤的这么重,那放炸药的人呢?”  “死了,身子炸的到处都是,真的是晦气。”胖四叔说。  “听说是船坞里的人,怎么…李家的码头,船坞里的船随便住吗?”  花卿的话不仅让胖四叔哑口无言,还提醒了英洁,为什么钱呈可以在船坞里研究炸药。  “花卿姑娘误会了,我们船坞一直都是严格把守,没有谁在船坞里藏人之说。”  “现在外面谣言四起,都说是你们李家的船坞有炸药研究室,警探们在船里抓到了人,你也知道荆家是老顾客,要是布匹被炸了损失谁都陪不了。”  胖四叔听了花卿的话整个人都坐不住了,他跑到英洁面前抓着她的胳膊恳求的说:“这个探员你说说啊,是不是没有抓到人!”  他一直对着英洁挤眉弄眼的像极了小丑。  英洁忍住没笑出来,转头故作镇定对着花卿说:“花卿小姐,我们没有在船坞里抓到人。”  “是吗?那是我打听错了?李瑞是我的好朋友,谁伤了他不仅仅是我,连花家都会出面替他报仇的,你们瞧瞧他现在的样子,多疼啊…”  胖四叔眼睛一转走到那些手下身旁伸出短腿一人一脚,边踢边说:“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小公子这么重的伤需要安静!赶紧滚!”  “四叔….谢谢….”  床上的李瑞虚弱的说。  “别谢了,你小子包裹成木乃伊了,你四叔我是真心疼,花卿小姐来了你们就好好聊,四叔不打扰了!”  看着胖四叔离开,屋子里一片寂静。  李瑞用力动了动身子,他虚弱的说:“走了吗走了吗?”  “走了!”  英洁看着花卿说。  两个女人对视几秒接着捂着嘴巴大笑起来。  李瑞也跟着笑了,他看不到床边这两个人的样子,但是他心里好暖好安逸,笑着笑着就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第293章 遇见前女友 刘亮推出手术室的十八个小时后终于醒来,修斯和孟文蕊代表警局所有人来探望。  原本以为刘亮的性格不会接受自己残缺的身体,可没想到见到本人时,他竟然还跟着小麦有说有笑。  “嗨!”  修斯抱着一束花略微羞涩的走到了床边,然后将花放在了彩蝶手工做的花瓶里,他拽了拽衣服又扯了扯裤子站在刘亮旁边不知道坐下还是站着好。  “你们两个坐下来吧,刘亮醒了就是脱离了危险,别害怕…”  小麦人很好,她还帮修斯拿了个椅子。  “刘探长那天爆炸的经过能说说吗?”  修斯一听孟文蕊又是这么的没人情味,他尴尬的紧闭双眼不敢直视甚至还有点窒息,低头隐忍几秒深吸一口气才缓解要爆发的情绪。  “刘大哥,托马斯儿就这样…你懂的,嫂子…您也算是大夫说说刘大哥情况吧。”  说完修斯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在了孟文蕊的大腿上。  “刘亮现在虽然脱离高危但是还存在一定危险,身上的烧伤面积不算很大,但失去双臂还需要慢慢适应。”  小麦说完习惯性的想要握住刘亮的手,就那一刹那的感觉令她的心慌了一下,她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继续说:“对不起,我也需要慢慢适应。”  “小麦,我不能做以前的工作了,你还会爱我吗?”  这是修斯和孟文蕊进门后听到刘亮说的第一句话,他声音很轻但嗓子不哑,就是有气无力的。  “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你不用离开警局,我是法医你是探长,我们合二为一我是你的手你是我眼,一起破案子!”  “小麦说的没错,你不用辞职我已经把你安排到了和小麦一起工作,以后你们都是总局法医部门的。”  修正德慈祥的看着刘亮,他身后还跟着吴放。  “局长…我…”刘亮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以为他的人生会从此灰暗。  “放心吧,你和吴放都是我的徒弟,我怎么会撒手不管呢?”  “六安区探长的位置…我想还给修斯。”  经历了这么多修正德终于想明白了,他看到了这群孩子的智慧和勇敢,于是他点头同意了刘亮的提议。  “不,现在我爸让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了,我要继续做我的助理。”  “修斯你在胡闹什么?”吴放说。  “我发现我确实不足地方很多,我没有托马斯儿的沉着冷静也没有李瑞的灵巧伶俐更没有英洁的高强武艺和英旭的认真仔细….甚至连张文豪都比我多才多艺,我想我需要继续锻炼,六安区警局会是一个完美的团队。”  修斯说完这话他一个回眸就见警局里的所有人都站在他身后,包括李瑞也被推了过来,他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好在这里主角是刘亮,他强忍着泪水和大家打了下招呼。  “那好,六安区暂时没有探长,就这个案子吧…你们破获了投票选举怎样?”  修正德第一次这么即兴,但大家都挺喜欢他这样的。  “好的局长!”李瑞第一时间回答。  “不如还是让修斯暂时代理一下吧,我们不能表面群龙无首啊?”张文豪说。  “嗯…有道理,代理也可以,怎样修斯?“英洁说。  “好,谢谢你们!“  刘亮见大家都这么团结,他也扬起了嘴角,等所有人都要离开的时候,刘亮将修斯和孟文蕊单独留了下来。  此时的屋子里就他们三个人,刘亮平躺在床上就跟白天的李瑞一样。  将爆炸过程全部告诉给修斯后,刘亮勉强的微微抬起头看向修斯吃力的说道:“你是不是很惊讶啊!”  “我现在不对你撒谎,我是很惊讶!”  “你记没记得一个月前我们的对决,那时候你们几个里应外合把我耍的团团转,我承认当时走了不少弯路,但当我败的一塌糊涂时我突然醒了,这么多年来我执着的和追寻的不一定是对的,说实话你们团队改变了我…”  “破案就是讲究团队信任和效率,你和李瑞他们配合的也很好。”  “但我在意的是我的某部分良知…还有十五年前你母亲的那个事…”  刘亮十五年前修斯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是他们很少会提起的往事。  “你怎么突然说这事。”  “我那时候年轻心气高…没有顾忌你们的感受,修斯我在爆炸的时候想起了十五年前的事,所以就像是赎罪一样不顾性命的救了人。”  原来这就是刘亮没有自暴自弃的原因。  当年爆炸案,刘亮负责现场调配,他自大的以为没有人会愿意牺牲自己,所以没有做后手保护现场,导致场面一片失控,最后修斯的母亲和歹徒都不要命的拼了。酿成不可挽回的结局。  “刘大哥,其实我早就没有那么恨你了,我也做错过事,就像吴大哥和阿暖的事,我想吴大哥永远不会原谅我了,所以我懂你的心情…”  “以后他就跟随我幕后了,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们。”  门口的小麦笑眯眯的对着修斯说。  身后的彩蝶还在等着孟文蕊出来跟她一起看李瑞,修斯和刘亮好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有好多话都没有说完,于是孟文蕊就和彩蝶离开了。  当他打开李瑞病房大门的时候,就见花卿坐在沙发上和英洁有说有笑聊着天。  他一路上一直都牵着彩蝶的手,即使开门看到眼前人也没有撒开。  可这一幕被花卿看的清清楚楚,花卿愣了一下然后拿起披肩站了起来,英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场面一度尴尬。  刚去刘亮房间道谢完的李瑞浑身剧痛,他的哀嚎声打破了僵局。  “快帮他叫医生!”英洁说。  接着彩蝶挣开孟文蕊的手转身跑出去找人来看病。  “我们还是见面了。”  “嗯…”  孟文蕊也没有多看她一眼,走到李瑞旁边帮他检查伤口。  二人没有任何交流。  不到五分钟彩蝶叫来了大夫,几个人检查后发现是他的绷带太紧了,松了一点后李瑞瞬间舒服不少。  花卿站在彩蝶旁边,她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彩蝶,这一幕正好被孟文蕊看到,他立即将彩蝶拉到身边说:“李瑞没事我们两个走了。”  孟文蕊说完就要带着彩蝶离开,但身后的花卿喊了一声彩蝶的名字。  “彩蝶!”  “怎么了?”彩蝶像个小傻子一样转过了身。  花卿从包里拿出手帕塞到了彩蝶手中说:“这是我做的手帕,文蕊也有一个,上面是昙花与蝴蝶,正好跟你们的名字很配。”  彩蝶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前女友要送现女友礼物呢?但她也没有多想就收了起来。  花卿抬头看着孟文蕊已经变色的脸,她意味深长的注视着他说道:“我已经想开了,人生这么短就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才对。“ 第294章 寻找炸药包 孟文蕊从花卿的眼睛里完全没有看出想开的意思,可是旁边的彩蝶还在翘首期盼着孟文蕊会说什么,她不希望这两个人因为过去的事再纠结下去。  从医院里走出来孟文蕊就心神不宁的,他像是丢了魂一样,旁边的彩蝶说的什么他一句话也听不见。  “为什么还是那个眼神?”  孟文蕊嘟囔着。  “你在说什么?”  彩蝶像个小鸭子一样跳到了孟文蕊面前,她歪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他。  孟文蕊缓过神来立即将彩蝶拥入怀中,那份不安令他心率过快,只有和彩蝶拥抱在一起才能静下心来。  “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怎么啦?好端端的为何这么说?”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不安…”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会武功的。”  彩蝶那点功夫早就被孟文蕊看穿了,也就能打一打像张文豪那样骨瘦如柴的歹徒罢了。  爆炸案轰动了全城,民间传闻众说纷纭,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每个人嘴里说出的故事都不一样。  可这李氏商会既是最大的受害人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修斯和张文豪二人带着十多个拿着枪的警探直接闯入了商会内部。  见到胖四叔亲自出面迎接,大家各自退让一步进了会议厅低调谈话。  一屋子就六个人,胖四叔和他的三个保镖以及修斯和张文豪。  大家围绕着十米长桌坐下,保镖们整整齐齐为修斯他们上茶。  “胖四叔,我记得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好像见过您!”  “是吗?我没有印象了,修少爷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家商会不可能是叙旧吧!”  “那不是…是关乎船坞爆炸案的事,钱呈认识吗?”  修斯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从男孩那里拿到的钱呈照片另一张是钱呈尸体的照片。  一个眉清目秀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一个是血肉模糊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的散落尸块。  这胖四叔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这血腥恶心的场景也令他肚子不舒服。  他掩面狰狞立即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小少爷,你给我看这个,不是折腾我嘛!”  “对不起四叔,我们只不过秉公办案,这是在您家码头死的人,您需要过目一下。“  胖四叔又不情愿的看了一眼,然后他将照片给了保镖们说道:“你们三个也看看,别只有我一个人享福。”  三个保镖拿起照片边上看了一眼后也都受不住差点吐出来,他们捂着嘴对着修斯哽咽说:“没见过此人。”  “钱呈将家安置在船坞里的船上,他在那里做了五年的火药炸弹,你们李氏商会作为那里最大的东家怎么会不知道?”  “船坞是我们李家的,可是五年前那里就废弃了,我们没给它拆了是因为想让它充个数!”胖四叔说道。  “所以这五年你们都没有进去过?”  “我不清楚,你要问我们管理码头的张老六了,他现在应该就在那你们去就可以找到他。”  胖四叔看起来不像是推卸责任,自己家地盘出事只会影响自己,修斯和张文豪站起身来直接离开了商会。  第一次来到案发地,河边冷风吹的修斯和张文豪瑟瑟发抖,身后的十多名警探被派去四处调查。  看着脚下黑漆漆的一片擦不掉的污渍,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爆炸点,修斯蹲下来用手抚摸着地面,记得刘亮说过钱呈死之前只说过一句话。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仓库,胖四叔说过仓库内就是张老六住的地方。  “你是张老六?”  “我是….”  瘦弱的老头蜷缩在被子里,他不敢直视修斯和张文豪,那眼神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修斯直接掀开被子,就见他被窝里藏着不少鸦片,张老六慌张的将那些鸦片藏在身后然后夺走被子继续颤抖。  “别紧张,就是走个流程。”  “好…好…你们问吧。”  张老六比张文豪还要瘦个好几圈,作为码头负责人生活要比普通人宽裕的多,黑不溜秋的眼眶加上骨瘦嶙峋的身子想必是跟鸦片有关。  “认不认识这个人!”  修斯将照片甩到他的被子上,张老六小心翼翼的拿起照片,无论是尸块照还是活着的时候拍的照片,他反应大的十分异常。  “认…不认识…”  “你看仔细说话!”张文豪呵斥道。  张老六被他吓得直哆嗦连忙又看了几眼然后说:“我认识我认识,钱呈啊!”  听到他喊出了钱呈的名字,修斯和张文豪松了一口气,二人坐在张老六旁边继续说道:“说说吧,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远房亲戚的儿子,来盐港就找我帮忙找住的地方,我原本就想帮个忙,可没想到那家伙让我给他找隐秘的地方。”  “所以你就给他找了船坞?”  “那小子小时候就奇怪,喜欢玩火,谁能猜到他长大了跟土匪做交易,他赚的钱挺多的,分我不少…我帮他打掩护。”  张老六帮亲戚钱呈打掩护在废弃船坞里生活,而他得到的钱买了不少鸦片享乐,钱呈死的那晚张老六也是目击者之一。  “你是不是知道跟钱呈交易的都是谁?”  “我不知道,钱呈的老板都是书信来往,我不识字也不愿意多问,毕竟他做的不是正道的事。”  “他那个徒弟呢?”  “徒弟?那哪是他徒弟,那小子比钱呈还古怪,钱呈是他的徒弟!哎呀一说起他还欠我三块大洋没还呢!“  张老六说刚完话就被修斯用手铐逮捕,直接送到了关押男孩的审讯室内。  修斯指着对面的男孩对着张老六说:“是不是他!”  “就是他!小师傅嘛!”  一路上张老六都委屈的像个孩子,看到了男孩更是委屈的哭了出来,哪知道男孩不仅没有乱阵脚还对着张老六吐了一口吐沫。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就不应该留着你!”  “你别杀我啊,我给你们住的地方五年了,修斯大人救救我啊,那小子就是个变态。”  张老六跪在地上搓手求饶。  修斯将男孩拽了起来,一只手就可以将他举起。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修斯…其实炸药我早就背着钱呈做出来了,你们抓紧找到它否则这两亩地的量说不定就在哪炸了!” 第295章 再探青丰村 炸药可以炸毁两亩地。  修斯吓得瞳孔微缩,如果男孩说的是真的,在盐港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人员伤亡。  他松开了男孩,男孩因为体力不支而跪在了地上,他一脸坏笑的看着修斯,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灰艰难的站了起来坐回了原位。  “你做的是定时炸弹?”孟文蕊说。  “你们还有两天时间,这两天要是找到它的话…随便找个行家给他剪了就行。”  男孩说的十分轻松,气的修斯真想给他碎尸万段。  “你才是钱呈的老师,你为何要骗我们?”  “我小小年纪就这么出众,自曝身份岂不是很没意思?”  “你真的太自大了!”  “我有资本自大,别忘了我说过这天底下能做出老板们满意的炸药只有我和钱呈。”  男孩见修斯不语,他继续说道:“放心吧,我只不过是带你们接近真相而已,修斯…我和钱呈目的都一样,你们想找到什么线索就多想想钱呈和那小本子。”  这是男孩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之后闭口不谈关于炸药和钱呈的任何事,修斯无奈只能将他暂时关在大牢中。  另一边张文豪带着英洁英旭来到了青丰村口,他们三人这次是听从修斯的安排,调查村子疯人真相。  这里还是老样子,台子上站着个光着屁股的小孩,他一眼认出了张文豪,从上面跳下来后就冲着张文豪要糖吃。  好在修斯想的周到,张文豪这次带了不少装备,他从兜里拿出一小袋子糖塞到了小孩怀里。  “这回够了吧!”  “叔叔你真好,比那天跟你来的大哥哥好多了!”  小孩一口一个哥哥叔叔的让张文豪狗急跳墙,旁边的英洁姐弟也笑出了声。  “山豆子,我是哥哥…听话再给你一袋。”  “你叫山豆子?我有听修斯哥哥提过你!”  英洁蹲下来捏着小孩的脸说。  “山豆子,陈升家里有人吗?”  “疯子陈家里天天有人在,你们想偷五十大洋的话就等晚上吧。”  山豆子说完就拉着他们回到了自己家里,他的母亲何晴和那日相比状态差了一大截,只见她瘫在贵妃椅上,身上披着个毛毯手上拿着个大烟袋然后一边哼着歌一边看着窗外。  “妈,来客人了,给糖吃的。”  山豆子把抓的土块放桌子上,也不看何晴一眼就往小屋里跑,英洁转过身看到何晴也不看他们一眼就走上前自我介绍。  “那天来个帅的,今天来了个漂亮的,你们六安区的水土养人啊…”  “山豆子说我们要是想偷五十大洋就要晚上去,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晚上陈升会出去一次,官老爷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何晴含泪的大眼睛看着张文豪,她瘦弱易断的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缓缓站起。  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到厨房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头发略有些枯黄。  在暗角处何晴转过头忧郁的看着张文豪。  “我怕是时间不多了,这山豆子日后无父无母请三位官老爷给他谋个好人家。”  “豆子妈那日还好好的,怎么就时日无多了呢?”张文豪说。  “只不过是做戏罢了,我体寒体弱三个月前开始吐血,你们见我那日其实我刚从棺材铺回来,现在病情加重也不想苟活于世,连山豆子我也放下了。”  “何小姐你放心,我们会帮山豆子。”英旭说道。  接下来何晴就独自回屋里歇息,留张文豪等人和山豆子在前屋呆着。  “修斯也提议过悄悄潜入,英洁晚上的时候你就爬上房顶,而我和英旭就等待时机。”  张文豪用茶水简单的画了一下陈升家里的地图。  英洁英旭脑袋灵活过目不忘,趁着天黑三人换上了夜行衣,山豆子在角落里玩就看陈升家那小洞眼亮了,他跑出了屋外拿起石头就砸陈升家门。  英洁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何晴拦了下来。  “山豆子每天晚上都这么做,放心吧…陈升都习惯了。”  “何小姐,山豆子为何变成这样?”  “一年前山豆子在外面玩突然失踪了,我们村里人找了他一天一夜,以为被野狼叼走了结果第二天自己在门口坐着呢,可人傻了像丢了魂一样。”  山豆子傻了之后何晴到处求医,她甚至出去骗男人钱也要给他治病,可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好他,最后何晴放弃了。  大家看着门外的山豆子不停的对着陈升家扔石子,一边扔一边说赶鬼,半天也不见陈升从里面出来赶人。  “陈升忍得住?要是我早就来找爹娘告狀了。”  “所以我说他是疯子,豆子这么对他们家一次都没出来过。”何晴叉着腰说道。  月色朦胧夜色加深,山豆子闹累了站在家门口看陈升家许久,何晴习惯的打开了门然后将豆子抱进了屋里。  儿子坐在贵妃椅上,母亲跪在地上大喘着气。  山豆子十分安静,他像是中邪了一样,张文豪用糖诱惑他,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英洁从后门走出去,围着小陡坡绕了一圈来到了陈家后院,土房子隔音好英洁听不到什么声音,她拿出装备顺着边上的柱子就往上爬。  一点点的爬到了屋顶后,用手掰开草垛然后轻轻移动最小的瓦片,正好通过这小洞能往里看陈升。  屋子里陈升正在床上躺着吃肉干,老婆和两个孩子不在屋内,他一只腿放在另一只腿上,悠哉悠哉晃着脑袋。  手里的肉干深红色,好像是牛肉…又好像是狗肉,英洁看不清他在看什么,陈升望着的地方是盲区。  这时英旭按照计划敲门,英洁就见陈升毫无反应的继续叼着肉,门外的英旭没办法他就敲的更用力,许久陈升才起身迈着小步子不紧不慢的打开了门。  “你是…”  “我是赶路人,要去景镇,路途太远想要借住一晚。”  “我这里不接外地人。”  陈升说完就要关门。  英旭将身子夹在门中间,他从兜里拿出一块大洋然后塞到了陈升手中。  “求求您了,我身子也不舒服,这点钱就是借住的费用。”  陈升拿着沉甸甸的大洋傻了眼,他简单的做了几个测试看看是不是真的,辨别真伪后二话不说为英旭打开了大门。 第296章 密室的人肉 土房的烟囱坏了,陈升没有烧炉子,他再次实验大洋是不是真的,确定之后才给英旭找被子。  “这么多村户怎么选了我家?”  “看您家屋子挺大的…地势也高风水好就选了。”  英旭关键时刻还挺会伪装,他将背着的行李笨拙的放在了地上,进了屋子就脱鞋。  可这晚上没点炉子屋子里冰冷刺骨,陈升见英旭的脚丫子都蜷缩在起来,他走到炉子边上拿出一个火盆。  “烟囱坏了,见谅。”  “没关系,我对付一晚就行。”  英旭接过陈升的毛毯披在了腿上,他从包里拿出个洋面包开始狼吞虎咽。  陈升见英旭也没什么可疑之处,就给他倒了一碗热水,接着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继续吃着肉干。  二人一直没有说话,待英旭打好地铺就躺在了地上望着屋顶,接着对陈升说道:“谢谢老哥,我是个旅者,常年在外漂泊,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要住在山林之中了。”  “我不帮你这村子里也没人帮你了。”  “您说的对,其实我刚才没好意思说,进村后我没有只敲你一户门,也敲了其他人家的…”  “这样啊….”  “只不过我感觉那些人家精神不大正常,挺吓人的。”  英旭说完陈升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将头伸了出来瞪着眼睛冲着英旭说:“是不是像疯子?”  陈升渴望着英旭的认同。  英旭装模作样有了兴趣顺着话题继续说下去。  “是啊是啊,就是疯子。”  “哎…我就说是疯子吧。”  “怎么,没人认为是疯子吗?”  “这村里啊,就我认为疯子啊。”  陈升靠在柜子边,英旭说的话让他心里舒服多了,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片肉干,低头找拖鞋,走到了英旭身边蹲了下来。  肉干放到了英旭鼻子边,那味道很特别,咸咸瑟瑟的像是很久了。  “这是什么?”  “肉干。”  “你要给我吗?”  “这东西可以充饥,吃了它睡一觉。”  英旭不敢犹豫生怕这陈升起了疑心,可就在他张嘴的时候门外的有人闯了进来。  英旭手一抖肉干掉在了地上,他转过身一看竟然是山豆子。  陈升这下是被惹毛了,他拿起棍子就冲着山豆子走去,可是山豆子根本不怕陈升,他个子小巧身手灵活,虽是个孩子但行为有目的性,小跑几次就来到了英旭的旁边,揪着他的围巾不撒手。  陈升气的脸都红了,深更半夜就如黄鼠狼进了院子偷鸡一样,挥动几次棍子差点打到了英旭的头上。  房顶的英洁一脸懵,为什么像是闹剧。  对面何晴家张文豪急的来回走,山豆子的出现纯属意外,接下来的计划都被那光腚娃娃打乱了。  “何小姐,你儿子怎么又跑出去了,他平时也这样吗,怎么老针对陈升家啊!”  “豆子上一次这样,还是因为我在疯子陈家和他老婆聊天。”  何晴站在屋中央,她看着窗外对面的陈家,虽然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  山豆子可能要出事。  作为母亲,何晴也不打算配合张文豪了,她穿上外衣鞋子也不换的提着灯笼跑到了陈升家。  山豆子抱着英旭的脑袋,陈升对他束手无策,陈升不会骂人但说话也不好听,山豆子像个猴子他不仅乱跑还对着陈升吐舌头。  何晴赶来的时候场面还在僵持着,她跑到英旭身边将山豆子抱了起来,可这一起身何晴的腰就受不了了,山豆子从妈妈的怀里掉了下来正好摔倒了英旭的怀里。  何晴倒在疯子陈家,她痛苦的呻吟着。  “陈先生快给她找个地方躺一下。”  英旭放下山豆子将何晴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一时间陈升变得不知所措,他立即跑过去收起了床上的那些肉干,然后将它们藏在了抽屉里。  “你们有村医吗?她看起来病的很重!”  “我们这破地方怎么会有村医,不如把她送回家吧,在我这未免有些不太合适。”  “妈妈,妈妈病了。”  山豆子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房顶的英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正当她打算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床对面的盲区可以看清了。  那是一个很多余的柜子,中间按了一把锁。  “陈先生,您家人呢?”  英旭发现床上还有女人和孩子的衣服。  就在这时山豆子突然跳到了床上,他对着英洁所看的柜子一顿乱撞,上面的锁头不用打开自己就掉了下来,只见柜子门一开,里面竟然是个暗道。  陈升见事情不妙正要往外跑,却被门头守株待兔的张文豪逮个正着。  这时候何晴的头和腰都不痛了,她和英旭一起爬进了暗道之中,房顶的英洁见张文豪好像还控制不住陈升,就从房顶上跳下来几下子将他打晕在地。  “太意外了,完全没按计划行事。”  张文豪甩了甩头发,他将陈升绑在了屋内的柱子上。  英旭和何晴顺着小梯子走到了暗道深处,只见这肮脏破臭的空间内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肉。  英旭捂着鼻子往里一走,黑漆漆的木桌上躺着残缺的人尸体,他脑子里想到了陈升一直吃的东西,肚子里一阵剧痛扶着墙就一顿狂呕。  而这时何晴却看到角落里那些杂物中竟然有自己丈夫的衣服,她捂着嘴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该死的疯子陈杀了我男人!“  何晴痛苦的哀嚎声传了出来,陈升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里面的英旭见左边还有个小门,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只见这屋子里竟然是一个妇人抱着两个孩子。  第二天清晨六安区和青河区五十多个警探赶到青丰村,他们将陈升逮捕后里里外外把整个屋子翻了个遍。  密室中的妇人和孩子是陈升的妻儿,而那些尸块和肉干全是人身上提取的。  吴放发现山豆子突然恢复了正常,他不在疯疯癫癫,好像是完成了使命一样。  “这孩子应该是撞到了陈升作案,所以惊吓后疯了便有了执念。”张文豪说道。  “他才四五岁,就目睹这些,对他太不公平了。”  英旭抱着山豆子,怀中的他听话的像个娃娃,嘴里还拿着修斯给的糖。 第297章 自大的孩子 六安区警局内修斯和孟文蕊在地图上翻找所有符合两亩地的地方,除了姜家古宅外还有大学、公园以及工厂等地,加起来一共六十五处。  “一天半的时间,真的会是姜家古宅吗?”  修斯躺到地上,办公室内全是地图和废纸,他随便动一下都有一种在雪地里的感觉。  “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必须准确无误。”  孟文蕊也是如此,胡渣都比平时长得快,他靠在墙边衣服扣子解开一半,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  这时彩蝶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她先给孟文蕊分点又将剩下的放到了修斯旁边。  她穿着异域服饰走起路来叮当响,蹲在修斯身边从他手里拿走地图说道:“你们先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吃了饭才有力气继续思考。”  “彩蝶,我们真的绞尽脑汁了,六十五个可疑地方…!”  修斯崩溃的捂着头。  “既然你们已经怀疑就是姜家古宅,为什么不进去一探究竟呢?”  彩蝶的话让修斯活了心,他从地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孟文蕊说:“去不去?”  “去可以,但是要带上那个人。”  修斯、孟文蕊、炸药男孩、赵丁丁还有彩蝶五个人带上各种工具从警局出发。  男孩双手被捆跟在修斯后面。  姜家的大门紧闭,赵丁丁学着五个月前阿柱的样子缓缓将门打开,修斯第一个走了进去,这里面跟赵丁丁描述的一模一样,废弃的宅子打扫的一尘不染的。  “姜家的宅子太大了,这打扫起来也是费劲,应该有人常年住在这里。”  修斯摸了摸石头灯柱,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他转过身对着男孩说道:“炸药在这里吗?”  男孩不语。  修斯继续往前走,前厅房顶还有当年朝廷送的牌匾,姜家灭门的时候就已经被砍成两半,只留清廉两字。  见这些花草被人每日修剪,更加确定了是常年居住在这。  修斯坐在主人的位子上,看着院子里对称的设计,而赵丁丁和孟文蕊在各种小屋里寻找黑兔雕像。  “奇怪,我明明记得每个屋子里都有啊。”  赵丁丁蹲下身子把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  “难道是有人把它拿走了。”  孟文蕊走出了小卧室来到了书房,按照赵丁丁的记忆这书房里会有暗道。  学着当时姜景竹的动作,赵丁丁一步一步的挪动上面的罐子,可却怎么都打不开。  她很想在孟文蕊面前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但现在来看一切都和当时不一样了。  彩蝶走上前轻轻的敲了敲墙面说道:“这里有秘道,你说的是对的。”  “可是我怎么打不开它?”赵丁丁着急的快要哭了。  “可能是有人改了机关,咱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孟文蕊说。  大家集合在了后院,修斯拿出了姜萧连理四个木块,对准面前的参天槐树说道:“真的是来自这棵树,你看它这里有缺口。”  “这缺口更像是几十年前所致,难道是姜鹤瑾给萧娘子做的?“  孟文蕊抚摸着上面的缺口,光滑工整是有人设计好了在取得木块。  “咱们一直都不敢来,没想到今天却因为炸药想都不想的来了。”  修斯靠在大树上,用手轻轻拍了拍身旁这口井。  “被木板封住了,打开它吗?”  “喂!喂!喂!等一下!”  彩蝶将修斯推到另一边,她站在井口和修斯的中间继续说道:“咱们是来找炸药的,不是来探险的!“  “彩蝶说的对,找炸药吧。”孟文蕊说。  “如果我说炸药就在井下呢?”  男孩突然站了出来,他的话也确定了炸药就在姜家。  “你是故意把我们引到姜家!”  修斯抓起男孩的衣领随后拖着他来到了槐树边,并且将男孩绑在了树上。  “钱呈的姐姐就在这里失踪的,我也是帮他。“  “他都没有这么做,凭什么你要替他拿主意?”  “钱呈病了,他不能做的当老师的帮他怎么了?”  孟文蕊走到男孩面前拿出手术刀帮他的绳子割断,然后对他说道:“你的布局并不明智,反而让我感觉高估了你,不卖关子直接说出实话,说不定我们已经帮你和钱呈解决很多问题了。”  “你放的炸弹,我们要是没找到怎么办?难道就让它爆炸吗?这里要是爆炸那么不光是找不到真相就连周围邻里商贩间都会被连累!”  在修斯和孟文蕊的怒斥下,男孩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忏悔自责。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只是气不过钱呈自杀。”  几月前钱呈得知自己身患重病时日不多,他决定在临死前找到姐姐紫藤的死亡真相,可就当他决定走进姜家古宅的时候,钱呈收到了老板的来信。  “老板让我们做可以炸毁两亩地的量,也标注了炸毁目标是姜家古宅。”  “这份炸药原本就是炸姜家古宅?”修斯说。  “嗯…那时候钱呈因为生病不打算做了,可是老板又来了一封信,信里竟然还放着紫藤小姐的一对耳钉,我和钱呈本来就猜测这个老板跟紫藤的死有关,这次拿出紫藤随身之物更是让我们确定了。”  “接下来呢?”  “接下来钱呈就开始想办法把老板引出来,但是他每日不睡觉加速了病情,钱呈日子不多了,他决定用自己的死亡来引出老板。”  “那跟修斯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死也要带着修斯?”彩蝶问。  “几日前你们发现了钱呈,老板特意写信通风报信,顺便提议引修斯进船坞然后炸船,钱呈同意了。”  钱呈决定用自己的死来引出老板出面,他将唯一的笔记交给了男孩,只要他一死,男孩就是最后掌握配方的人。  “可是我不甘心,我一直认为一切的祸源都在姜家古宅,所以早早根据配方做出了炸弹埋在了这里。”  “你叫什么?”修斯冲着男孩伸出了手。  男孩抬起头来,他好像是被获得了原谅一样,犹豫几秒他伸出了手接着被修斯拉了起来。  “我没有名字,钱呈给我起名叫朱藤,是紫藤的别称。”  “嗯…朱藤,接下来就为你的意气用事买单吧。”  “你们要我做什么?”男孩看着修斯惊恐的说。  “下井!” 第298章 井下找炸弹 半个月前的船坞内。  钱呈一边研究新炸弹一边咳嗽不止,桌面的手帕上全是紫红色的血,整个船坞一股药渣子味。  朱藤坐在船头望着无尽的江河,小风吹的整个船都摇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吃苦耐劳认真研究的钱呈说:“五年前你救我,我教你罐装炸药的制作原理,现如今你病了,我却无能为力。”  “人都有生死,我从家出来有些年头,父亲又多了几个儿子,我在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钱呈说完拿起新手帕咳嗽起来。  价值,对于朱藤来说钱呈最大的价值就是陪伴,他爬到钱呈身边伸个脖子靠在了钱呈的后背,听着他胸腔里哗啦哗啦的声响,朱藤意识到钱呈的日子不多了。  他又要孤单了。  朱藤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钱呈的衣服上,一时间钱呈不知如何是好,他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就那么静静的感受朱藤的温度。  “朱藤,你是我的小老师,作为学生和朋友我真的希望你可以走出去,去利用你的智慧做一份正经工作,结交一些积极向上的朋友。”  “不,我生来反骨,不喜与别人接触,只有钱呈可以待在我身边,如果钱呈死了,我就为了钱呈的梦想活下去。“  朱藤的话打动了钱呈,他立即转过身握住了朱藤的手激动的说道:“你说话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朱藤,请你帮我报仇。”  这是钱呈的遗愿也是钱呈后半生的心愿,朱藤二话不说直接同意了。  一个星期后的雨夜,朱藤背着自制炸药包翻墙来到了姜家后院,他披着雨衣拿着斧头在院子里走了三四圈。  最终走到了井口,闪电声掩盖了撬钉子的声音,朱藤用尽所有力气将姜宅六十年的铁钉拔了出来,当木板被他一个个揭开的时候,井下传来了诡异的哀嚎声。  这场面就相当于朱藤扒了龙筋。  他吓得浑身哆嗦,手里的斧头差点砸了脚,瘫坐在地上往后退,许久听到里面没了动静,胆子大了爬到井边拿着灯笼照向井底。  “是枯井…”  正好和自己推测的一样,朱藤顺着旁边的梯子背着炸药包就爬了下去。  修斯听后气的想一巴掌打在朱藤脸上,他将自己的斧头塞到了朱藤的怀里气愤地说:“你给它撬开!”  朱藤抚摸着上面冰凉的钉子,这是他从井底出来后亲手钉回去的。  十分钟后钉子再次被撬开,朱藤将木板放到了地上,他伸个头就往井底看,而这时修斯也不闲着带好工具只身一人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朱藤,一会你要下去先拆弹。”孟文蕊说道。  “我们不引老板出来吗?”朱藤已经卸去骄傲的面具,在孟文蕊他们面前彻底恢复自我。  “但是要先解除危险。”  大家等着修斯喊人下来,可没多久就见他爬了上来,而且身上并没有带炸药包。  修斯从井口跳到地上不顾孟文蕊的询问直接走到朱藤面前,揪起他的衣服对准他的脸就是几拳。ζΘν荳看書  朱藤被修斯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捂着肚子脸上已经出现淤青,这种疼痛令他痛苦难熬,对着地上吐了一口血,血里还带着碎牙。  “修斯,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  彩蝶怒斥说。  “井下没有炸弹。”孟文蕊拉住了彩蝶说,他了解修斯,能让他做出这样的事也就只有没有炸弹了。  修斯眼神中带着杀戮和凶残,这种怒气和怨气像是积攒已久,而这个朱藤就是他发泄的工具。  孟文蕊按住了修斯示意他平静下来,可是修斯的状态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是变本加厉,他拿起旁边的斧头不管孟文蕊的阻拦冲着朱藤走去。  “修斯,不要!”孟文蕊吼道,他发现了修斯的不对劲。  就当修斯举起斧头要砍向朱藤的时候,彩蝶从袖口中飞出了白绫缠住了修斯的腰,她用力往后一拉修斯差点倒在地上。  只见修斯转过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彩蝶身上,他拿着斧头朝着彩蝶的方向跑来。  “修斯!你助手!”  孟文蕊跑向彩蝶那也没有修斯速度快,就这样彩蝶和修斯在姜家院子里打了起来。  修斯力大无比彩蝶只能各种躲闪,孟文蕊一介文人根本不懂武功,他追也追不上说也说不动,见二人是动真格没办法只能拿出手枪朝天打了一下。  可是修斯就跟没被枪声震住,还是锁定了彩蝶,没办法彩蝶只好用轻功飞到了房顶,用白绫锁住了他的手腕。  “大木头!快去夺走他的斧头!“  孟文蕊跑上前对着修斯的脖子施针,三秒不到修斯倒在了地上。  彩蝶松了一口气收起了白绫从房顶飞了下来,旁边的赵丁丁和朱藤看到这一幕就犹如看到神仙下凡一样目瞪口呆。  “他中了幻花毒。”彩蝶说。  “我也发现了,他的肩膀上多了些红色粉末。”  孟文蕊一直都有带着新配的幻花解药,他将药丸塞到了修斯口中,然后把他扶到了井边。  “看来有人先咱们一步拿走了炸药,朱藤…那天有没有发现被跟踪?“孟文蕊说。  朱藤捂着肚子爬到了孟文蕊脚边,他虚弱的大喘着气说:“我没发现…难道是老板?”  “嗯…很有可能,红色粉末…估计和月娘他们有关。”  孟文蕊将修斯扶起,这诡异又安静的姜宅怕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为了安全起见孟文蕊背上了修斯带着大家原路返回。  可就在他们到了门口的时候,姜家的大门紧闭根本推不开。  而四周的围墙上布满了铁钉和陷阱,犹如无形的天网将众人困在姜宅,赵丁丁顿时想起往事,她害怕的大哭起来泪流不止。  “这比白家庄要诡异的多,彩蝶别害怕…”孟文蕊将修斯放下,对着大门就研究半天,可最后无果大家只能又返回到了后院。  “炸药应该还在姜宅,那个老板应该想要一石二鸟。”  孟文蕊仰望着天长叹一口气。  “我们找到炸药吧,在炸死之前…”彩蝶说道。  这时修斯已经苏醒他揉了揉眼一脸懵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声音略有些沙哑意识也尚未完全恢复。  “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差点伤到我!“彩蝶叉着腰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修斯按着脑袋逐渐恢复记忆,他羞愧的说道:“我到了井下,什么都没有看到,打算抬头骂朱藤那小子几句,就迷糊了…” 第299章 遇紫藤老师 “咱们五个是不是就彩蝶和修斯会武功啊!”赵丁丁脸色很差,她死死的抓着旁边彩蝶的胳膊不放。  “抱歉…刚才吓到你了,我大概是又中毒了。”  恢复神智的修斯比之前温柔多了,反倒是在监狱里扬言不怕酷刑的朱藤看都不敢看修斯一眼。  五个人调整状态后又把所有地方都翻找一遍,最终得出结论就是书房的暗道以及后院被封锁的阁楼最有可能藏炸药。  作为最神秘的两个地方,修斯决定先从阁楼入手。  五个人来到了阁楼门口,修斯敲了敲木门,上面的铁锁数量太多,想要打开就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交给我吧,这是我的绝活。”  开锁是修斯最擅长的技能,同时也是修正德认为最丢人的技能。只见他拿走孟文蕊的几根银针对准阁楼的铁锁就开始行动。  朱藤靠在门口捂着肚子痛苦的说道:“不如让我把它炸了吧!”  “弟弟你可别再冲动了,这个阁楼可不能随便炸掉。”彩蝶摸了摸朱藤的额头发现他竟然被修斯打发烧了。  过了半个小时,修斯一共拆了十七把锁,他小心翼翼推开大门,门梁上掉落下来一堆灰,弄的修斯脑袋和衣服上全都是。  这气味像是下了墓一样,大家纷纷捂住了口鼻,只见灰蒙蒙的一楼厅堂陈列着大小各不同的古董,就跟年大富藏有的姜家古董一样都是一对的。  修斯用手帕清扫眼前的灰尘,他身上薄荷的味道被陈旧的气味所掩盖。  下午唯一的一缕阳光突然照射进厅堂中,正正好好对准了中间那把椅子,而在众人睁眼之际发现椅子上面坐着个人。  吓得修斯和孟文蕊拿出手枪,靠近一看竟然是一具女干尸,修斯松了一口气将手枪放回腰间并对着孟文蕊说道:”这是你的主场了,我上楼看看…”  修斯戴上手套抚摸着锈迹斑斑的楼梯扶手,二楼的帘子很多,五颜六色的,一看就是有女人住过,这些帘子保存较为完好但款式都不是现代风格。  彩蝶跟在修斯后面,她看到木质地板上面还铺着兽皮地毯,脱下鞋子就踩了上去感受了一下。  “喂,你可别触碰到什么机关啊!“  修斯紧张的说。  “放心吧,我很轻的。“  彩蝶转过头,发现这些窗户在里面能打开,于是又穿上了鞋子跑到窗边将铁窗全部打开。  一瞬间所有的阳光都照射进来,那些窗子上还镶嵌着栅栏,给人感觉就像是鸟笼一样。  “金屋藏娇!”  修斯喃喃自语。  这些帘子就像是住在这里的女人,在屋子里来回飘动焦躁不安,渴望着外面却又害怕跑出去的后果。  修斯缓过神来从二楼跑到了一楼厅堂,这时的孟文蕊已经将尸体检查完毕,他把尸体原模原样的放在椅子上,然后用白布盖上了她的脸。  “怎么样?”修斯问。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那位紫藤老师。”  孟文蕊给赵丁丁让位子,示意她过来跟着一起验尸,赵丁丁是学医的,她不怕这种尸体,学着孟文蕊刚才的步骤又把白布掀开,紧接着过去的记忆涌入了脑中。  赵丁丁突然一哆嗦认出了眼前人。  “紫藤老师!”  她直接跪在了尸体面前痛哭流涕连声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朱藤双手插兜小心翼翼的走到女尸身边,见尸体披头散发还灰白着的脸他心里慌得很,双眼已经腐蚀不见但眼睫毛和眉毛还在,干瘪的皮肤上除了灰尘之外没有任何痕迹,肉眼可见的还有头颅和身子是后接上去的。  紫色的毛衣和绿色的条纹布裙在配上三十六号西洋女靴,朱藤没有见过紫藤老师,而且现在的这个样子也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就在他观察脖子上的伤口时,朱藤发现紫藤老师头发上的发夹与之前钱呈收到得信封里的耳饰一摸一样。  “啊…是紫藤。”  朱藤从口袋里拿出那对耳饰跟死者的发饰进行比对,一摸一样的兰花形状让他认定了眼前人就是紫藤。  “钱呈找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见到姐姐的尸体。”  朱藤抚摸着紫藤的脸,他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就是钱呈,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滴落在了紫藤的手上。  朱藤和赵丁丁的心愿已了,二人只想将紫藤老师的尸体带回会妥善埋葬。  “赵同学我记得你说过张阿柱翻墙看到紫藤老师被五马分尸。”孟文蕊说道。  “是的,阿柱哥有说过。”  “现在这名死者就是被五马分尸而死的,我们来前院…”  孟文蕊带着众人来到了前院,赵丁丁躺在当年阿柱所说紫藤的位置,她张开四肢,接着孟文蕊顺着四肢和脑袋的方向走去。  五间屋子大门打开,屋子里与赵丁丁头和四肢对应的处有磨损的痕迹。  他叫来赵丁丁,两个人蹲在地上发现有小型重物摆放过的痕迹。  “是不是黑兔雕像?”  “是!我记起来了,这些地方曾经都摆放过黑兔雕像!”  “那就对了。”  孟文蕊带着赵丁丁回到院子中,他伸出手指指向五个方向,然后对着修斯说道:“这五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变过,唯独少了五只黑色兔子雕像。”  “你的意思是黑兔雕像是暗器,紫藤触碰了它然后被它五马分尸?”修斯说。  “但是现在那些黑兔雕像不见了,有人提前动了手脚。”  “算了…先找到炸弹吧,我不想跟着姜家古宅一起炸了。”  “既然紫藤老师的尸体找到了,下一步就去书房的密室吧。”  修斯和孟文蕊讨论了半天,他们做了无数个假设,并且把整个姜宅又都搜了一遍,这下就真的剩下那密室没有进去。  “朱藤,我们给你准备了炸药材料,现场做一个可以炸开密室门的炸药吧!”  修斯将地上的背包扔给了朱藤说道。  “你们真的信任我吗?”  “死马当活马医,别无他法了。”  “那我尽力而为。”  朱藤不像之前那般自信,可能是怀疑密室里有炸药,如果剂量稍有不慎有了偏差,点燃了可能在密室里的炸药,那么这里的一切包括活着的人都会瞬间碎尸万段。 第300章 姜家的暗道 炸药天才现场制作,这令修斯和孟文蕊大开眼界,他与博览五车学而不厌的张文豪不同,后者是通过对未知的好奇不断学习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而朱藤是典型的生而天赋异禀的选手。  看着他坐在地上反复计算和不断的实验,不到两个小时朱藤胸有成竹的制作出个炸药罐子。  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是门外汉,对这种技术完全不了解,彩蝶是第一个敢上去摸炸药罐子的人,她拿起红色罐子上下摇晃两下,就听里面有哗啦哗啦的声音,与朱藤听到的钱呈胸腔里的声音十分相似。  “有把握吗?“  孟文蕊从彩蝶手里夺走炸药罐,生怕她弄坏这东西造成爆炸。  ”现在…我对我自己又有了信心,反而是你们,你们要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朱藤知道这些人都有牵绊,尤其是眼前这个孟文蕊,在朱藤眼里彩蝶几乎已经占据了孟文蕊的所有。  朱藤不希望都像钱呈一样带着遗憾死去,他至今都能感受到钱呈在炸死自己的时候,浑身上下每一处血与肉的疼痛。  大家没有说话,但从眼神中看得出对朱藤的信任。  书房门口。  朱藤将炸药罐子放到了彩蝶指向的暗道口,他仔细测量了一下距离,然后转过身对修斯等人说道:“你们跑的越远越好,万一真的出了事,你们说不定还有希望,嗯..不如去阁楼吧,那里虽然离书房近但是地势高。”  “就没有办法跟我们一起上去吗?“  彩蝶心疼的说。  朱藤摇着头,他走到修斯和孟文蕊面前,然后用力的拥抱了他们二人继续说道:“放心吧,我死不了!”  阁楼之上修斯和孟文蕊通过铁栏缝隙看到暂时风平浪静的姜府。  “大木头…要相信朱藤。”  彩蝶握住了孟文蕊的手,两个人并肩站在窗口望向书房的位置。  修斯和赵丁丁坐在床榻上,这二人要比彩蝶和孟文蕊慌张的多,尤其是修斯他想了很多,就像是一个人临死前的回忆过往感叹人生。  突然的爆炸声震到了远处了六安区警局,此时的张文豪和英洁英旭押着陈家四口,见远处黑烟滚滚英洁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警局内一片寂静,除了几个探员外不见修斯和孟文蕊,英洁和英旭将陈升押到了大牢,另一边张文豪一直在给吴放打电话沟通调节。  “青丰村在青河区的管辖范围内,陈家这四口因涉及八命案所以暂时先在六安区关押,还有密室里的尸体和肉干…这些吴放是不放手的。”  张文豪挂掉电话对英洁英旭解释道。  “刚才的声音听到了吗?“英洁忽略了张文豪的话,她小跑到门口望着远处的黑烟。  这时小张走过来,他手里拿着的还是朱藤的本子,对于修斯等人的行踪他也了如指掌,顺着英洁所看的方向,小张突然意识到什么,自责的拿着本子用力拍着脑袋。  “快走!是姜家爆炸了,修斯他们在那里!“  小张的话也让刚进门的花瑶意听到,所有人都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直奔姜家古宅。  姜家是盐港黑暗世界的源头,是一切恩怨与罪恶开始的地方,是深夜百鬼幽魂的归所,是无数平民百姓的噩梦。  一场爆炸,打开了姜家古宅的潘多拉魔盒,沉睡六十年的姜鹤瑾和萧娘子睁开了眼,他们从暗道中逃了出来惊现于世,在浓烟黑雾中牵着手有说有笑的取人性命。  身后的妖神怪力从暗道中飞出来,一瞬间将整个安静的古宅掩盖住,就像是突如其来的海啸淹没了整个平静的港湾,没有人能够从灾难中逃出来。  朱藤倒在废墟之中,他浑身是血痉挛一阵后缓缓坐起,远处阁楼的楼梯塌了,修斯等人用窗帘做成长绳顺着二楼爬了下来。  众人匆忙跑到书房,这时的房梁已经塌陷一半,好在暗道顶梁还在,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修斯扶起朱藤紧张的说道:“身子如何?要紧吗?”  “要命了,怕是重伤了。”朱藤虚弱的说,接着他自嘲的笑了几声。ζΘν荳看書  “我来看看。“  孟文蕊的冷白皮多了几道灰色印记,他拿起银针对准穴位来上几下,朱藤深吸一口气然后吐了几口黑痰,整个人气色恢复过来。  “谢谢你,我好多了!”  赵丁丁和彩蝶将朱藤扶了起来,而这时的修斯已经走了进去。  孟文蕊紧追其后,就见暗道中是一个温馨的小房间,这跟阁楼卧房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但桌子上却多了一幅画。  画上的女子婀娜娇媚神采飞扬,她宛如古代壁画上的神女,手里抱着一只黑色兔子,女人的眉心处还有和八命案死者一模一样的兔子符号。  身后的位置应该是后院的槐树与古井,女人站在前方不远处,垂着头看着兔子一脸幸福地笑,此情此景十分安逸幸福,右下角还有姜鹤瑾的署名和盖章。  “这画上的女子不会就是萧娘子…”  修斯轻轻抚摸着的画,这手感如女人肌肤般细腻柔软,他皱起眉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见一股阴风吹过这画中女子身后竟然站着一位穿着官服的男人。  男子高大挺拔气宇轩昂,眉目间透露出一股正气,穿着打扮得体大方,手里还拿着一把精致的折扇。  修斯见过这个人,他在盐港书店摆放的盐港档案中出现过。  是姜鹤瑾。  画中的姜鹤瑾站在萧娘子身后,他面带微笑一脸幸福,与萧娘子表情十分相似。  “画姜鹤瑾的地方略微有些粗糙,要不是有风经过我根本发现不了。”修斯说。  “这个姜鹤瑾是后画上去的,你看署名是他本人,那么他又是怎么做到一边画一边出现在萧娘子身后呢?“  赵丁丁对绘画颇有了解,她不仅通过推理推断出是后画上去,甚至还可以用颜料和手法细节推断出前后不同。  “丁丁,你能看出这画萧娘子和姜鹤瑾的人物画是一个人画的吗?”修斯将脑袋凑上去,他仔细的看了看赵丁丁说的不同。  “不是一个人画的,而且从颜料上看,姜鹤瑾的衣服颜料是近三十年出现的新品混合颜料。”  “这三十年间有人来过,并且还给画上添了个人?”  修斯说完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茶具,十分巧合的触发了另一个暗道大门。 第301章 真正的月娘 一股清香从里面飘出,修斯的脑袋瞬间被熏的不灵活了,他摸着凹凸不平的墙壁一点点朝着深处方向走。  “我怎么没有看到炸药?”  仿佛只有彩蝶还惦记着炸弹的事,她从赵丁丁身边挤过去,就看修斯和孟文蕊像是着魔一样。  “你们清醒一点!别被这香料弄坏脑子!”  彩蝶大吼却叫不醒他们。  跑上前抓着孟文蕊的手,然后用头上的发簪对准指尖用力一扎,接着又跑到修斯面前同样的扎了一下。  疼痛和血液将二人从幻境中拉了回来,孟文蕊神色慌张的搂住了彩蝶,他一边抚摸着她的脑袋一边不断的调节气息。  修斯靠在墙壁边,他揉了揉眼睛疲惫的说:“谢谢你…”  “我们找的是炸弹,千万别想别的。”  彩蝶挣脱开孟文蕊的怀抱,她跑到修斯前面将小门一推,眼前的房间竟然就是阁楼的二楼。  “没想到书房竟然与阁楼二楼连接着,这里竟然只是个简单的隧道。”  修斯因为没有找到炸药,悬着的心根本不敢放下来。  “炸药!炸药到底在哪里!”  与修斯一样崩溃的还有朱藤,他陷入了愧疚之中,对自己犯下的蠢事十分懊悔。  他发疯一样的将卧房里的抽屉衣柜和各种角落都搜一遍,可是完全没有见到他那几罐炸药。  就在大家陷入困局之时,姜家大门突然打开,英洁英旭张文豪还有花瑶意闯了进来。  站在二楼的修斯等人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握着铁栏栅冲着大门口的英洁等人喊。  当姜家大门再次关上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张文豪转身想打开却打不开了。  听阁楼上的人在呼喊,英洁带着大家跑到了阁楼下面,彩蝶身手敏捷顺着窗帘滑了下来,她和英洁两姐妹抱在了一起,趁着修斯还没下来就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大家。  “孟文蕊宁愿抛弃荆家小姐也要跟的人是你?”花瑶意提着她精致的绿色皮包,一副为花卿打抱不平的样子绕着彩蝶转了两圈。  彩蝶没有说话,见到孟文蕊下来后就躲在了他身后。  花瑶意最讨厌这样的人,她不屑的对着孟文蕊说:“你可知花卿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心思,一个舞女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花瑶意说这话时心竟然难受一下,她有一股莫名的火要发泄出来,只因脑子里不断闪现修斯的影子。  突然司徒毛毛从房顶上飞了下来,她走到花瑶意身旁,小声的对瑶意说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没有…只不过刚才好生气。”  毛毛看着花瑶意一直在努力找回记忆,她同情的长叹一口气然后背着手十分不爽的对修斯说:“姜家这地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来的,不想被挖去双眼就快点离开。”  “姜家门有进无回由不得自己,你可知你能从房上飞下来了就没有那功夫再飞回去。”  这种盲目自信的人修斯是见怪不怪了。  果然司徒毛毛不信修斯的话,想自己亲自一试来打破修斯的谎言,可就当她要飞到房顶之时,上面竟然多了一堆暗器。  司徒毛毛被迫又飞了下来,她不甘心又想再试一次,彩蝶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  “别去了,这里机关很多,我们找炸弹吧。”  “好气啊,这姜家怎么这么奇怪,到底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司徒毛毛整体给人感觉像异域美人,但她眉眼典型的中原血统,穿衣打扮倒是和彩蝶很像,两个人站在一起好似双胞姐妹。  修斯看着手中怀表,距离爆炸还有8个小时,现在夜幕降临八个小时后正是晨曦,他眉头紧锁看向英洁又看了看花瑶意。  这两个女人的出现令他心烦意乱,如若姜家真的爆炸了所有人都会葬身于此,修斯害怕到了地下都不好与他们交代。  这时朱藤突然跪在地上,他冲着在场所有人连磕三个响头,并对大家说道:“我朱藤知道错了,现在为时已晚,所以在此立下毒誓如若死了…来世当牛做马不得安生,如若生绝不戴罪苟活于世,请你们给我一次找到炸药的机会。”  朱藤话一出就收不回,他与钱呈一样一心求死,但在死之前只想为大家在做些什么。  就在大家要扶起朱藤之时,姜家主卧房间走出来一个女人。  她与幻山的假人长得一摸一样,肉眼可见的区别是她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修斯直接脱口而出女人的名字。  “月娘…”  “我们终于见面了。”  月娘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她一身白衣面色红润,眼神中竟然带有着不配拥有的清澈。  “月娘!”  彩蝶见到月娘本人时竟然十分开心,这双眸子明明就是和当年初见之人一摸一样。  “小彩蝶长大了,好久不见。”  “月娘,你是白家庄与我初见时的月娘吗?”  彩蝶正要走上前却被孟文蕊拉住了,他将彩蝶拦在身后,接下来所有人都拿出了武器对准了月娘。  “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们可以放下武器了!”  “为什么要困住我们!”  修斯紧绷着神经生怕稍有不慎做错了事。  月娘丝毫不畏惧,她淡定的走到修斯面前,任凭金色手枪对准她的额头。  “不是我困住了你们,而是姜家困住了你们。”  “你不就在这里躲藏着吗?不是你还是谁?”  “你错了修斯…我也被困于此,我们只不过是同命相连罢了。”  “你杀了那么多人,别想骗我们了,你要干什么就直接说!“  月娘看着修斯不打算信任她,于是就举起了胳膊做出投降姿势任凭他们处置。  可过去那么多人带着阴谋自投罗网,修斯早已经认清了一切,他绝不会接受月娘这样的行为。  “你这样也不会换来信任。”  “好,说得好,修斯…你看的很清楚。”  月娘退后几步,一阵狂风如同巨浪般袭来,差点将众人吹倒。  只见身后枯井“砰”的一声炸开,里面蹦出来几个黑衣人,他们动作诡异的像是中邪一般,冲着修斯等人就是张牙舞爪一直乱叫。  这些人受月娘控制,只要月娘不发出指令他们根本不会袭击修斯等人。  眼看着后面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他们完全将修斯等人包围起来。  “要杀要剐就快点说,我们不怕你!”  修斯说完一把将花瑶意拉到了身后保护起来。  “我说过,我和你们一样被困在这里,我不想杀你们,只求你们将我救出去!” 第302章 我们交易吧 “你…”  一时间没有人能想明白月娘说的什么意思。  月娘再次拍了拍手,那些黑衣人如傀儡木偶一般纷纷退回到了井底。  “见识到我的能力,你们愿意坐下来听我讲故事吗?”  “哼…我们已经是被困住的囚鸟,你想干嘛就干嘛!”  接着修斯彻底放下武器带着众人跟着月娘来到了书房,这里的椅子很多,正好每个人都能坐下来。  “你们在我眼里也都是孩子,放心吧,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月娘坐在姜家主位上,她笑的十分和蔼根本不像个冷血杀人凶手。  “要说什么就说吧,还有八个小时这里就爆炸了!”  张文豪蹲在椅子上扣着手指头委屈的说。  “四十年前我跟姐姐就出生在这里,姜家那时候比现在热闹的多…”  “四十年前?你和你姐姐?这鬼屋还热闹?打死我也不信!”  张文豪摇头晃脑的,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到月娘旁边的椅子上,一摸旁边的茶壶竟然是热的。  月娘看起来十分优雅知性,她依旧带着笑容看着张文豪,就好像张文豪在她面前飞上天都不会有一点动容。  “你们可能不知道,陈家的闹剧让这宅子安静了不少,那些想动歪心思的人不再惦记这里了,我的家人自然就过上了安静的日子。”  “你的家人?你是谁的后人?”  修斯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不少,可是月娘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反倒认为修斯很聪明。  她笑着回答说:“自然是姜家人,我是姜鹤瑾的后人。“  “姜鹤瑾只有一个儿子,被寄养在了应家,你是谁?”  修斯见月娘五官骨骼跟画中的姜鹤瑾完全不同,但是月娘现在的处境又不像是在撒谎,一时间修斯都不知道是否信任眼前这个人。  “看来你调查的很仔细,我若是有半点谎言恐怕都会被你揭穿。”  “别废话了,快点说吧。”  张文豪变得越来越不安。  “既然都这么着急,我也不卖关子了,我爷爷就是姜鹤瑾,出生不到两年与同胞姐姐分开,被姜景竹送给了张家地宫的仆人。”  “那埃琳娜呢?”修斯说。  “埃琳娜只不过是凑数的,在地宫长大的我私底下一直与姜景竹联系,后来被他接走故意安排到了港口船舱让应老爷将我买走。”  “然后呢?“  “然后?”月娘大笑起来,她拄着脸疲倦的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嫁给了应家人,生了孝容,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修斯站了起来,他眯缝着眼,在月娘面前来回转了几圈然后指着月娘的脸说:“应孝容不是应家的孩子,而是你跟第二个姜景竹所生!”  修斯的话一出月娘就震住了,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随后扬起眉毛一副不认命的样子说道:“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那你了解到一共有几个姜景竹了吗?”  “我目前只知道三个,养育月娘的姜景竹,与月娘相爱的姜景竹,以及八命案的姜景竹。“  “很好,你都对了,修斯…你带我出去,我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我带你离开?”  “我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了,我已经数不清多少日月了。”  月娘的话让彩蝶想起了她小时候与月娘相处的日子,彩蝶从口袋里拿出一串手链,那是晶莹剔透的白水晶做的,中间还刻着一只蝴蝶。  “这是你送我的对不对?”  “是我送你的,原本你和白青冰一人一个。”  “可后来我再拿出时你却不认得了。”  “你拿出来过吗?“  “你…不对,之前的你和后来的你根本不是一人!”  一直以来彩蝶都怀疑月娘不止一个人,而且刚才的自述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她继续说道:“后来的月娘是不是就是你的双胞胎姐姐?”  月娘点点头笑而不语。  修斯继续问:“炸弹是你藏的吗?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它还重要。”  “炸弹不是我放的,是我姐姐放的。”  “姐姐?你承认了?”彩蝶激动地说。  “自然是承认了,但姐姐也是我我也是姐姐,我们用一个身份。”  “为什么要这样?还有…她为什么藏炸弹?”  “我和景竹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在应家假死的我患上了重病,当时诊断时日不多所以景竹没办法决定用双子秘术将我起死回生,这秘术其中最重要一环就必须要有我姐姐参加,原本一切都在他掌握内,可是姐姐出尔反尔背叛了他,我的病虽没有治好但却活了下来,景竹为了护我周全将我安放在姜家…”  月娘说到这时还给修斯等人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红血丝,她说这是当年治病留下的疤痕,也是能区分她和姐姐唯一的证据。  见众人不语,月娘继续说道:“原来姐姐也爱上了景竹,最近她终于找到了我,但是为了引出景竹在雨夜偷走了那小孩的炸药并将藏了起来。”  “你姐姐现在人呢?”  “她来去自如我怎会知道,要说起姜家她呆的比我久多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么多年她才找到你…”孟文蕊说。  现在大家都清楚了原来在外作恶的一直都是月娘的姐姐,可她为什么这么做连月娘都无法理解。  姜景竹还有他的替身们的存在是为了什么,月娘知道真相却闭口不谈。  一边是自己的亲姐姐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修斯看得出困在姜家十多年的月娘更想要的是重获自由。  “月娘…你想让我们救你出去那么就要答应我们三个条件。”修斯说。  “我知道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说吧…我会衡量得失在做决定。”  “那好我有三个条件,第一双子秘术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第二八命案凶手到底是谁,第三我要见姜景竹。”  “嗯…你的条件不算太过分,想必你也是知道了有些问题问了我也是白问。”  月娘站起身,她的面色略微苍白看起来像是身子不舒服了,走到房檐下月娘伸出手抚摸着皎月的光环。  一脸忧伤愁苦笑起来十分难看,而修斯也理解为什么彩蝶会喜欢这个月娘了,因为她在任何时候都会微笑着面对,就像彩蝶一样看起来像个无忧无虑的人其实内心深处比任何人都细心。 第303章 彩蝶被带走 “修斯你是不是在判断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世间根本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那炸药爆炸,我们之间交换的条件都没有任何价值。”  “炸药我不知道,但是很快你第三个条件就会实现。”  第三个条件就是与姜景竹见上一面,在修斯心里除了溟铃之外就只有这个姜景竹令他最为好奇。  “他是来救你的,那么你姐姐也会出现对吗?”  修斯刚说完话就见远处一只飞镖冲向二人,他按住月娘的肩膀将人拽到了门后,修斯搂住了月娘的腰,用自己结实的后背阻挡外面的攻击。  “你们几个小心,这是梨花针!”  对抗远程暗器是司徒毛毛最拿手的,英洁的功夫在这个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见毛毛双手举起姜家的木桌子,掩护自己跑到了修斯面前。  她放下桌子转过身从袖中飞出一块红布,三秒功夫这红布竟然变成一把红伞,看似柔软的料子可以抵挡所有梨花针的攻击。  待梨花针耗尽远处房梁上飞下来一个人,她紫色的眼影黑色嘴唇打扮的十分妖媚,走近一看她的脸竟然和月娘长得一模一样。  “这就是一直做坏事的月娘?”  张文豪在角落里喊了一句就缩了起来。  突然间院子里的烛灯都被点燃,那些叠起的石块在月下灯火照耀下像极了幽灵,“月娘”站在石子路中间,她手里拿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刀,前凸后翘的身形走起路来像一只野心勃勃的猫。  “妹妹,别来无恙。“  女人的声音跟月娘一摸一样,要不是此时的月娘在修斯怀中,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修斯…保护我。”  月娘的声音很小,她将头靠在了修斯结实的胸膛上。  这种感觉很微妙,月娘明明跟修斯父母差不多大,可她贴近修斯胸膛的时候,让修斯有一种奇妙的欲望感。  “姜景竹呢?难道心爱的女人要死了都置之不理没有感觉吗?”  女人笑容邪魅可惜灵魂肮脏白瞎了这副好皮囊,她气势汹汹走到了门口只见司徒毛毛和英洁两人挡在前头不让她走过来。  朱藤眯缝着眼“月娘”身上的味道竟然如此熟悉,快速回忆才发现正是安排炸药那日在门口与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相撞闻到的味道。  “就是你!我想起来了,那日在门口我撞见了你!”  朱藤因为之前的伤不能情绪太大,他指着“月娘”的同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小子你少说点话,这样说不定还能活的久一点,还有你们这两个丫头真是不知死活,涟之和幺宝的身手见识过吗?不怕我吗?”  “月娘”刚说完英洁就对着她连出几拳,紧接着司徒毛毛也完美的配合英洁前后出击。  角落里的彩蝶看不下去她决定出手帮助,袖中白绫飞出的那一刻就被月娘用手中刀划断。  彩蝶不甘示弱一个转身秀出腰鼓,她轻轻的拍打出节奏就让在场的所有人头晕目眩恶心想吐,趁着“月娘”也如此状态时,她从拿出身后藏刀冲向了她。  “月娘”的小刀全部扎进了彩蝶的胸口,屋子里血腥味很重,乐声停止后孟文蕊冲向了彩蝶。  与此同时萧月辞从天而降,当着众人面快速将彩蝶揽入怀中。  “月娘”见到萧月辞出现,她如奸计得逞一般转过身得意的看着他说道。  “萧公子果然出现了,看来是真放不下你的女人。”  “月裳,今日你对彩蝶做的事,我他日必定十倍奉还。”  萧月辞的眼睛变得和溟铃一样的红,这是修斯第一次见这冷若冰霜的男人愤怒至极,他死死的握住手中玉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彩蝶!”孟文蕊跑到萧月辞面前他握住了彩蝶的手,然后检查她的伤势。  “孟法医放心吧,我这一刀故意插偏了,就像当时涟之对修斯一样。”  “月裳…彩蝶不是修斯,她是幻山的人你快点把刀取出来。”  萧月辞的眼睛越来越红,怀中彩蝶吐血不止,他心痛难忍深吸一口气将孟文蕊推到在地,瞬移到“月娘”面前将她抓到了彩蝶旁边。  “快点把祭月刀取出来!”  “月娘”摆弄着头发犹豫许久后用内力和巧劲将彩蝶心口的刀拔了出来,她手中刀光亮耀眼奇怪的是没有沾到一滴血。  萧月辞见彩蝶胸口血流不止他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塞到了彩蝶嘴中。  然后血红色的眼睛变回了深棕色,可他长发和白衣都沾满了彩蝶的血,缓缓将彩蝶抱起转身要离去,孟文蕊捂着肚子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要拦住他。  萧月辞轻轻挥一挥袖子就将孟文蕊推到很远的地方,身子撞碎石头令他不能动弹。  “放了彩蝶!你要对她做什么!”  孟文蕊接近崩溃的嘶吼。  “彩蝶属于幻山,只有我才能带给她安逸的生活。”  说完萧月辞轻功飞起避开了房顶上所有的暗器,身后的“月娘”只好再次对他使用梨花针,而背对着大家的萧月辞头顶上出现了溟铃的身影。  溟铃就像是代替萧月辞一样,她悬在半空双臂张开为萧月辞挡掉了所有暗器。  当萧月辞带着彩蝶消失之后,溟铃缓缓落到了地上,她一身红袄穿着古灵精怪,手里的铃铛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月裳,我哥哥佛系的很,他眼里只有彩蝶一人,放了他吧。”  “幻花之母被你们抢走了,我自然是要报复一下。”  “月娘”收起刀与溟铃站在一起面相修斯等人。  “溟铃?月裳?到底是什么回事?”  修斯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他拿出手枪对准了溟铃。  “修斯放下手枪,你把身后的月娘交给我们就好。”溟铃的回答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这令修斯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  “月娘的姐姐叫月裳啊,一直用着月娘的名字到处作恶?我是不会把她交给你们,溟铃…你和你哥哥可以出去,但我们这些人都出不去,你们懂得这姜家的暗器,我们不懂得,我们找不到炸药就只能在这里等死。”  修斯十分愤怒,口水都喷到了溟铃脸上。  溟铃拿起手帕轻轻擦了擦脸上的脏渍,然后小手放到了修斯的心口处说:“别耍脾气,月裳会告诉你们炸弹的位置。” 第304章 绽放的烟火 接着月裳大摇大摆的从修斯身边走过,她带着大家来到了后院的阁楼下,指着阁楼上的圆柱说道。  “就在这上面,你们先去取炸药,然后我再带走月娘。”  修斯点头同意,带着朱藤要上去却被月娘拦住了。  “别上去,这是陷阱,上面没有炸弹,她别有用心。”  修斯听完月娘的话又和朱藤停下了脚步。  月娘看着自己姐姐的脸笑着说:“你要见景竹,所以那里不可能是炸弹。”  “引来了萧月辞和萧溟铃都没有引来姜景竹,我不玩点大的怎么会成功呢?”  “景竹要出来早就出来了,他真的不想见到你。”  月娘的话像是刺激到了月裳一样,她愤怒的甩开月娘,然后用小刀在她的脸上比划。  “就因为长得一样的脸,你先与他相识…所以得到了他的心,而我苦苦追求这么多年没有换来他的一丝心动,反而等来背叛和污蔑。”  修斯这下听懂了,原来是两女争一男的恩怨情仇,他跑到中间拉开二人距离。  “为了个姜景竹,你们两个把盐港闹成人间地狱值得吗?“  “小修斯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快过来!”  溟铃冲着修斯招了招手。  “你们一个个把我耍的团团转,如果不是这么简单那到底为什么杀了这么多人?”  修斯趁着旁边两个女人分神,他抓着月娘的衣领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接着顺着窗帘用蛮力爬上了二楼。  他挟持着月娘站在柱子上,正如月裳所说如果这下面有炸弹,那么他破坏柱子就会让炸弹提前爆炸。  “修斯你要做什么?”  月娘没有武功,可她被绑架后对面槐树井下突然蹦出来一堆黑衣人。  “你们要见姜景竹,我也要见姜景竹,只不过我不想决定权交到月裳手里。”  他受够了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说完拿出金色手枪对准月娘的胳膊就是一枪。  他真的受够了。  “砰”的一声月娘的胳膊血流不止,修斯见没有动静又在月娘的大腿来上一枪,这槐树上的鸟都被震飞了。  远处那群黑衣人见月娘受伤还是原地不动,修斯这才明白那些人只不过是被控制的傀儡罢了。  月娘忍着剧痛依旧站着不动,可枪声大的连夜市里的商贩都听的一清二楚。  接着修斯将枪口对准了月娘的脑袋,他仰着头对着夜空说道:“我没有错,我杀了她也算是给那些死去的人安慰,月秀死了还有月裳,月裳死了下一个还有谁?”  就当修斯要开枪之时一根羽毛从远处飞来,很巧的是它只划到了修斯手指,可羽毛上像撒了盐一样,让修斯的伤口疼的不行,修斯邪魅一笑左手不行那就右手。  换右手拿枪也就眨眼间的功夫姜景竹已经站到了修斯身后。  “够了,都要见我,我来便是。“  “你们这些人神出鬼没武功极高,我们这些普通人不搞大动作是真的请不动你们!“  修斯捂着手转过身,就见一个貌美男人背着手站在他面前。  姜景竹嘴上挂着两撇胡子,除了证明他人到中年外,完全不影响颜值,修斯终于懂了应孝容为什么长成那样。  “你成功了,把月娘交给我吧。”  “你们都是犯人,凭什么我要百依百顺?”  姜景竹冲着修斯伸出了手,但修斯却将月娘强制拉到怀中,然后用枪指着月娘的脑袋。  “看来我只能亲自夺人了。”  说完姜景竹子走到修斯面前,二人四目相对,修斯完全感觉不到姜景竹紧张,紧接着十秒钟后姜景竹就将修斯和月娘同时推出二楼。  修斯和月娘不得不分开,二人从高空中坠落,而姜景竹直接冲向台阶跟着一起跳了下来并将月娘拉到了怀中一个转身很稳的站到了地面上。  而另一边的修斯被司徒毛毛用帘子接住。  三个人都安全着地,修斯又占下风。  “修斯…你还记得那三个条件吗?”  月娘的声音很小,她人也很虚弱,躲在姜景竹怀中小鸟依人的样子让旁边的月裳十分嫉妒。  修斯看着月娘的眼睛,他记得月娘之前说过第三个条件很快就会实现,现在姜景竹就在他们面前,月娘为什么还想要修斯继续履行承诺带她走,而不是跟着姜景竹一起离开呢?  “姜景竹,今日你必须做个了断,我和月秀到底选择谁?”  月裳红着眼,她像极怨妇。  姜景竹不紧不慢握住了月娘的手,他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当年是月娘,现在还是月娘,我心不变,不受生老病死不受山河变迁更不受时代考验,我姜景竹只爱月娘一人。”  他的誓言如此的滚烫,像是这即将出来的太阳一样,不像属于人间物,如此的另类和轰动。  姜景竹将心爱的人困在姜家十多年。  原来打败月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姜景竹的誓言让她接近崩溃,更具体的说,月裳像是疯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死吧!“  月裳飞到屋顶,她按用脚踩碎了什么东西,整个姜家上空被一种网包围,这下所有人彻底逃不出去。  姜景竹趁着月裳要逃跑之时用三根羽毛将她从房顶打了下来。  张文豪跑过去一看,月裳肩膀上被扎了三根羽毛,他一副坏笑表情踹了她一脚说道:“跟个蚂蚱一样别跑了!”  修斯知道此网是无法逃脱,他将英洁和花瑶意拉到了一起,然后将她们带到了槐树旁边。  “我赌槐树可以救你们一命!“说完修斯又将除了姜景竹溟铃还有月娘之外的所有人都带了过来。  就当天空逐渐变亮之际,英洁和花瑶意同时牵住了他的手。  “修斯,我也要问跟月裳一样的问题,我们两个你到底爱谁?“  英洁抓着他的手,经历这么多她早就在细节上发现修斯的心并非全心全意只对她一人。  临死前说出自己的心意吧。  而此时的花瑶意根本不懂修斯和英洁的话,但行动上却和英洁做的一摸一样。  修斯看着两人,他做不到姜景竹那般果断,突然阁楼房顶被炸飞,一声巨响将所有人视线拉到了对面。  在月亮没有离开,太阳没有出现的时候,柱子上的炸药爆炸了。  这是钱呈给姐姐紫藤的一个惊喜,漫天烟火光芒万丈,一朵朵紫藤花在天空中瞬间绽放,场面简直是一生难求。  所以人都安静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个玩笑甚至都骗过了小师傅朱藤。  在壮观烟火下,朱藤突然跪在了地上,他垂着头满足的笑了,接着闭上了双眼长眠不起。  从此这棵槐树又多了个死人作伴。 第305章 请保护大洋 盐港清晨,城里的人不是被雄鸡叫起。  烟火让黑蒙蒙的天色多了几分色彩,它飞上时还以及绽放时的声音很特别,有点像有人挑逗式的挠着耳朵。打开窗子,谁能想到那个酷爱炸药的小子竟然会做出这么美作品。  朱藤死了。  他没有替钱呈抓到杀死姐姐的凶手,也没有按照约定完成钱呈的遗愿,但他看到了烟火表演,看到了钱呈早就已经出师了。  烟花是给死去的姐姐紫藤也是给活着的朱藤的礼物。  可钱呈并不知道朱藤的孤独感多么的可怕,能谁想到钱呈死了,朱藤就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修斯将朱藤的尸体放到了槐树边上,烟花后的姜家恢复了平静,那些傀儡们默默收拾残局。  姜景竹关上了所有机关,他抱着受伤的月娘走到了修斯面前说道:“你们可以走出去。”  “你们是不是早就猜到这是烟花?算了…我想知道是谁杀死的紫藤老师,还有那些被挖去双眼的人都是谁做的。”  “是我…都是我做的,修斯…你不会因此放弃我们的约定吧。”月娘虚弱的说。  修斯低头沉默许久,对月娘是好人的幻想被打破。  真的全员恶人吗?  他转过头看向朱藤,尸体开始僵硬趁着好挪动,修斯将他扛到了自己的背上。  而溟铃和月裳不出所料都已经消失不见,紧接着姜景竹和月娘也是如此,姜家古宅的探秘就此结束,可是姜家背后的故事又是个谜。  又是一场空,肩上的朱藤越来越重,修斯强忍着眼泪。  赵丁丁跑到暗道中将姜鹤瑾和萧娘子的取了出来,因烟火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来姜家门口围观,她将画作藏在了包里跟着修斯等人一起走了出去。  修斯打开了大门,他扛着死去的朱藤对众人说道:“我是六安区代理探长修斯,姜家鬼宅实际上是有人暗地里装神弄鬼,他们为了这个宅子可以永远被封闭,不惜杀人灭口挖人眼球…”  花瑶意接着修斯的话对着众人说道:“我愿意出钱买下姜家宅子,以后营业对外开放。”  花瑶意的话一出让修斯和张文豪竖起大拇指,可不远处房顶的姜景竹却不开心了。  “你们一直不杀他,现在连家都没了。”姜景竹对着月娘说道。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不会杀他,景竹…那里早就不是我们的家了。”  朱藤的尸体与钱呈的衣物一起被火化,这是修斯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警局内又恢复到原来忙碌的状态,唯独孟文蕊消失不见,修斯和英洁坐在陈升面前,几天不见陈升瘦了不少,他眼神迷离一直逃避不想与修斯对视。  “陈升,你家密室里至少有五具尸体,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警局的大门你是迈不出去了。”修斯说。  “定罪便可,我无话可说。”  “陈升…你为什么要吃人。”  “肚子饿而已,没别的。“  陈升虽然认罪但从未说过犯罪原因,这令所有人都陷入困境,因为他的秘密很有可能跟姜家案有关联。  “这制肉手法是你父亲陈仲教的吗?”修斯说。  “是。”  见陈升还没到闭口不答的份上,修斯决定继续挖掘。  “你们陈家三代人都吃了?”  “是。”  “为何吃?看样子也没到穷的吃不起饭啊!”  “好吃。”  门口英旭又拿起画本开始为陈升作画,他打开窗子也不顾英洁反对冲着里面的陈升就问。  “陈升…邻居里都说你是疯子,可我看别人才是疯子,他们为什么这么冤枉你?”  “因为他们看上了我们陈家的五十大洋。”  修斯想着又是五十大洋,当年约好的五十大洋到底有没有出现过?在档案中完全没有提到这个事情。薆荳看書  “五十大洋….你们拿到了?”  修斯半信半疑,他还记得山豆子的母亲说村里人都不信他们陈家有钱。  既然都不信为何还会有人惦记着钱?  相互矛盾又没有证据,除了刺激陈升外也只有审问他老婆了。  另一个审讯室陈升老婆跟陈升一样的淡定坐在椅子上,张文豪抽着烟摆弄着从吴放那偷来的肉干。  许久没人说话。  守门的小张就小步子迈着走到张文豪身边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修探长那边无进展,他说靠你了。”  张文豪一听急了,他一个记者出身又写作副业的人,怎么会比警局里这些人专业,一个小小助理要是玩过头了乌纱帽可就没了。  “既然派了任务又不得不做出点成绩。”  他嘟囔几句发完牢骚就把肉干放到女人的手边继续说道:  “吃吗?听说你很久没吃饭了。“  原本就是试试而已,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直接将肉片塞到嘴里,她一脸享受的样子让天天接触标本的张文豪都感觉恶心。  故作淡定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震惊,张文豪忍着难受强压着声音继续说道:“好吃吗?”  “好吃。“  “可惜我们这边没有了,但你跟我们配合,就可以去青河区那边继续吃。”  张文豪的话好像是让她心动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碎发,然后喝了一杯水润润喉。  “我配合…那我可以带着两个孩子过去吗?”  “看表现,我们这边人都不错,要是看你配合的好大概率会当你和两个字相聚。“  女人听完张文豪的话开心的傻笑起来,她不再冷漠而是将张文豪当救命稻草一样不断的配合示好。  她叫王玉枝三十五岁,是陈升买来的老婆。  买老婆这事村里人没人知道,陈升是在隔壁村子找的人,那人帮他在外联系买卖之事,十六年前用两块大洋的价格进了陈家,从此她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陈升是个有礼貌的人,他对我一直很好,我们成婚后他就给我吃了肉,他告诉我这些东西可以让我们有力量,保护我们的财产。”  “可我为什么听到你嫁进陈家三个月就不爱说话了?还有你这一身伤怎么回事?”  “我丈夫对我十分坦诚,他说家里有五十大洋,在村里没人会比我们有钱,我不想跟他们说话,怕他们抢我的钱,而我身上的伤不是他做的,都是那些食物干的。”  王玉枝委屈的撅起嘴,一提到那些同村人,她还一脸嫌弃的表情。  “所以你们全家都为了五十块大洋与世隔绝?”  “我们是保护自己!所有侵犯我们的人都会被吃掉。”  “侵犯?他们是怎么做的?”  张文豪又拿出一根烟深吸一口。  “他们会跟我们套近乎,更有甚者来我家里偷。”  “你见过五十大洋吗?”  “我没有,陈升一个人知道就好了,万一我被坏人抓走了,受不了皮肉之苦说出大洋在哪,整个家就完了。”  看着王玉枝疯疯癫癫的话,张文豪摇着头长叹一口气,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皮就站了起来。  “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我们再聊。” 第306章 重启姜家宅 午饭时间。  修斯和张文豪坐在警局附近的饭馆里,这两人是背着其他人偷偷溜出来的,只因陈升一家子太难搞了叫人喘不过来气。  平时在餐桌上喜欢嗑瓜子的人反倒烟不离手了,张文豪一根接着一根,他用力揉搓着头发一脸纠结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修斯…我真的对付不来那个婆娘,我感觉他们全家都有病!“  这是他崩溃的嘴脸,既滑稽又同情的。  “我知道你为难,可我面对的陈升也是啊,他回答我那几句凑在一起都赶上我一句话了。“  两个人疯狂吐槽着自己的犯人,“惺惺相惜”的感觉瞬间舒服多了。  就在这时花瑶意和司徒毛毛走了过来,两个人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让自己坐下,不分里外的拿起筷子就吃上了桌面小菜。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张文豪赶紧把烟灭了老老实实的坐在花瑶意面前,前老板的出现还是让他习惯性谨慎小心的,毕竟这个花瑶意出了名的尖酸刻薄。  “想问问关于收购姜家的事,结果路过饭馆看到你们在吃饭就进来啦。”  花瑶意和司徒毛毛对视一眼笑着对张文豪说道。  “你们人手不够了吧,李瑞刘亮受伤不能归队,孟文蕊因为彩蝶被带走郁郁寡欢失踪了,怎么…你俩现在发起牢骚了?“  司徒毛毛一脸八卦样,瑶意自从跟她在一起整个人比刚康复时活跃多了。  “司徒小姐,黑市不忙吗?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外面闲逛?”修斯也不客气,发生那么多事,他并不会认为司徒毛毛也是个好人。  “怡红楼出事后,郝氏食品厂也出了事,黑市不景气…我可算有时间出来追男人了。”  “追…追男人?“张文豪羞涩又尴尬的说。  “你别自恋啊,我追的是瑶意小姐的夏夜也就是赫赫有名英俊潇洒的追风。”  司徒毛毛故意说的这么大声,就见修斯像做贼一样偷偷瞄了一眼花瑶意的表情。  “托马斯儿的事你们别掺合,我知道他现在在哪,让他一个人去解决吧,姜宅重新装修做买卖的事要等案子结束才行,但是上面说你们可以先买下来,但有些东西最好别动。”  修斯刚说完这话,花卿就在他身后出现了。  这个女人几日不见更是漂亮许多,现在论气场花瑶意和司徒毛毛都比不上她。  三个女人一台戏,修斯怎会不知道她们是一前一后的出现打听事情。  他转过头尴尬的看着花卿,彩蝶的事他也有参与,原本是朋友关系现如今见面却不知道怎么聊了。  修斯的状态让花瑶意有些后悔,她真的不想让修斯为难。  “放心吧,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的话没有让我生气。”  花卿坐到了修斯身边,然后拿起茶壶为修斯倒满茶水,这一举一动像极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修斯孟文蕊和花卿三个人坐在怡红楼后院有说有笑的畅谈。  “花卿小姐跟我们一起来也是打听购买姜家古宅一事,她想往里投资一部笔钱,以后和瑶意小姐一起做生意。”司徒毛毛解释说。  “荆枝卿和花瑶意合作?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两个聪明的女人做什么都会赚钱!”  张文豪自然是最想帮助修斯转移话题,可是他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花卿根本没有将张文豪的话听进去,她扭着身子用手拄着脑袋,端坐在修斯旁边,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知道面带微笑,这种冰冷又狠毒的眼神让修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好像明白了孟文蕊当时的感受。  修斯接过茶即紧张又谨慎的将它咽了下去,只见花卿又给他倒上一杯,看的花瑶意和司徒毛毛差点笑出了声。  最终他还是控制不住了,起身整理了衣服带着花卿坐到了另一旁的空桌位。  “花卿你想干什么?”  “你这话让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远了。”  “你一直在针对我,就像针对托马斯儿一样。”  “你说的就像是文蕊背叛了我,你也背叛了我一样。”  修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与花卿四目相对,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再因爱生恨,甚至已经达到了认为所有人都背叛她一样。  修斯的眼神终于变得陌生了,花卿满意的笑了起来,她站起身来拿着自己的珍珠小包,拍了拍修斯的肩膀小声的说道:“修斯祝我生意兴隆吧!”  见花卿一个人坐着轿子离开了饭馆,花瑶意跑过去好奇的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瑶意…我突然在想你也会变得这么可怕吗?”  修斯转过头看着一脸懵的花瑶意,过去她全心全意为修斯好,后来为了修斯失忆换来的是修斯和英洁在一起的消息,如果瑶意将那些记忆拼凑起来,她会不会和花卿一样像换了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呢!花卿小姐是我的合作伙伴,她人很好啊。”  “也对…你们都是好朋友了,现在我和托马斯儿都被你们抛弃了…”  修斯神色凝重他低下头脑子想的全是孟文蕊,他自知也是咎由自取。  张文豪也跟着坐在了修斯身旁,他八卦的问道:“怎么了?”  “我要去找托马斯儿,这里不能没有他!”修斯说。  “别去啊,这里一团糟,陈家的事没结束,姜家的案子咱们也还没有处理呢!”  张文豪急了,如果修斯去找孟文蕊,那么整个六安区警局就真的没有顶梁柱了。  “这样吧,给我点好处,我去找他。”  司徒毛毛虽然看起来十分不靠谱,但能给修斯他们搭一把手,无论成不成功也不是什么坏事。  修斯与孟文蕊认识的时间不到一年,经历了生死考验也算是过命兄弟,他是了解那个大冰块的。  彩蝶被人带走不知是死是活的事,以孟文蕊当场的状态,修斯很容易就能推断出这人定是去了幻山寻人。  警局里王玉枝一直求着小张找修斯和张文豪,可是这时的他们不知去向,没办法小张只能找来了角落里埋头画画的英旭。  “英旭想去跟王玉枝聊会吗?她一直在喊人过去!”  小张说。  “可以,正好我也想更了解他们。”  “你为什么突然画画了,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你没有这个习惯啊?”小张挠着头说。  “这是我小时候的习惯,十多年了…我又拿起来了。”  英旭在警局里一直都是少言寡语,即使有什么好点子基本上也不会分享出来,审问犯人的时候从来不走寻常路,因为长得像未成年加上不爱说话,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孩子看待。  英旭最喜欢跟在孟文蕊身后,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听孟文蕊讲话他就不会胡思乱想,可现在孟文蕊不见了,英旭的心情也变得十分糟糕。 第307章 血液和牛奶 “你不是修斯和张文豪啊,让我见修斯和张文豪,他们答应我老实交代就给肉…”  王玉枝发了疯一样的乱喊乱叫,小张没办法只能将她手脚绑住。  这个女人力气很大,没有人可以靠近她。  谁能想到平日在陈升面前的王玉枝是个安静寡言的妇女,当英旭蹲在她面前的时候,却变成了含情脉脉娇羞的姑娘。  那日密室中。  当时的王玉枝和两个儿子躲在小屋里,她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以为只要不说话就没人发现他们了。  小屋的门一点点被打开,刺眼的黄色烛光照亮一半的房间,惶恐中王玉枝见到的是个清秀的男孩的脸。  英旭蹲下身来,他发现嘴角还有呕吐过的脏渍,于是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  王玉枝和两个孩子几乎抱成了一团,英旭冰冷的手触碰到了王玉枝的肌肤,他用力那么一拉,两个孩子被分开了。  “别动我的孩子,求求你!”  “吃过人肉了吗?”  英旭轻轻的抚摸着王玉枝的脸颊,然后帮她整理头上的碎发,紧接着用刚用过的手帕为王玉枝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我…你…你是谁?”  “我叫英旭,是一位旅人。”  “你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外面还有何晴?”  “你丈夫出事了,我们来接你。”  说完英旭向王玉枝伸出了手。  第一次有人待她如此温柔,王玉枝即害怕又兴奋,她伸出了粗糙肮脏的手,放在英旭白皙水嫩的手上时突然又抽了回去。  王玉枝感觉自己的手配不上英旭的手,她抓着两个孩子站了起来,然后跟在英旭的身后走了出去。  监牢中王玉枝再次见到英旭,她立马爬到了墙角自己整理了一下碎发。  “英旭…英旭…你是英旭对吧!”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好。”  英旭笑起来十分温暖,这令王玉枝放下了戒备。  “对了,除了吃肉…你还喝奶吗?”  “牛奶还是羊奶?”  “牛奶。”  “牛奶小时候喝过,好喝没膻味,我记得那个味道。”  “那我为你冲一杯牛奶如何?”  英旭依旧带着笑容,王玉枝都看傻了,她没有说话就只是一直点头。  不一会英旭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过来,他将王玉枝手脚上的绳子打开,然后又将她带到了隔壁有桌椅的牢房。  大门一关没有上锁,英旭坐在旁边的小床上,看着王玉枝端坐在面前手里捧着热牛奶,用舌头一点点的舔着喝。  “跟血比起来,哪个更香?”  “牛奶…”王玉枝美滋滋地说。  英旭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他嘴巴微微张开嘴角微微上扬,将身后的画拿了出来放到了桌面上。  “像吗?“  “像!“  门外的小张踮起脚尖一看,上面正是陈升年轻时候的样子。  “我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这样,不好看但看着老实,我们村里没有男人了,姨婆将我卖给了他,我永远都记得那天…他牵着我的手一路上一句话没有说。”  “你当时就爱上了他?”  “当然没有,我没有爱过别人,但是他是我的丈夫…他是亲人养我的人。”  “牛奶这么好喝,怎么家里不养头牛呢?”  “不需要,我们有肉就行。“  王玉枝将牛奶吹温拿起来一饮而尽。  咕噜咕噜的声音特别大,听的牢里其他人都不耐烦。  王玉枝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笑着对英旭说道:“你真好看。”  英旭一下子笑了,他平日里很少笑,大家都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一颗虎牙。  “夸男人不应该说英俊吗?”  “不…那样太过分了,会暴露本性,夸你好看就不一样了….”  “你想见儿子吗?“  “想,可是修斯和张文豪看我表现才能让我们团聚。”  从王玉枝的言语中很容易辨出她的精神是有问题的,好在还能沟通。  英旭没有继续聊下去,他走出牢门之后就见修斯插着兜靠在墙边等着他。  二人并肩往前走,修斯拍了拍英旭的肩膀。  他说道:“我都听到了,你审讯犯人很特别。”  “你是在夸我吗?如果是好的我会接受。”  “是夸你,只不过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会画画的?”  修斯一直感觉英旭哪里不对劲,但他又不知道怎么说,之前和英洁有聊过,可是英洁都没有在意修斯又怎么会越界呢。  “我小时候就喜欢,但是我爸不让我这样,他也不想让我做警探,我和我姐一起骗他…”  “好啦好啦,兴趣爱好!”  修斯抱了抱英旭然后就走到了自己办公室上继续工作。  另一边司徒毛毛千辛万苦终于在幻山山脚发现了狼狈不堪的孟文蕊。  孟文蕊迷了路,目标的大桥方向反了,他甚至连白家庄都没有看到。  一路上没有喝水,靠着模糊的记忆不断的摸索着路线,最终在一个深坑边停了下来。  司徒毛毛见到他时人已经半昏迷状态,她蹲下来摸了摸孟文蕊的额头。  “是高烧!”  于是从兜里拿出一颗药丸塞到了孟文蕊的嘴里,半个小时后孟文蕊睁开了双眼。  “喂!堂堂孟法医怎么这么狼狈!“  “我要见彩蝶。”  “彩蝶?你还能走路吗?别傻了回去吧!”  司徒毛毛将孟文蕊扶了起来,哪知道这家伙竟然完全恢复了,孟文蕊推开毛毛拍了拍身上的淤泥背对着她。  “黑市的人喜欢交易,我给你钱你带我去找彩蝶如何?”  “呵…迷路了就直说,本大爷可以免费带你去。”  “免费?那你定是收了其他人的好处,修斯的?还是…”  “是修斯的,不是花卿的,放心吧!”  司徒毛毛爽快的笑着说。  一路上孟文蕊都没有说话,他没有毛毛那般灵巧敏捷,有些小道总是磕磕碰碰。  无奈之下司徒毛毛将自己的红伞仍给了孟文蕊。  “用它挡着点,细皮嫩肉的…真麻烦。”  “你很了解这里。”  孟文蕊脸色苍白浑身难受,但大脑还是灵光的很,司徒毛毛选择路口时从未犹豫过,很明显是走过了很多次熟悉了。  “我也经常来这里找幻花…”  “黑市里也卖它?“  “不是,是毒师需要它。”  “好。”  孟文蕊一向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不会多问。 第308章 彩蝶跟谁走 两个人又开始“冷战”。  夜晚小路的视线变得更加狭窄,山间野兽隐藏在各种地方等待时机。  司徒毛毛的功夫孟文蕊见识过,安全感不是来自于武功而是毛毛的智慧,从各种细节上看司徒毛毛绝非一个普通角色,她在故意掩藏实力。  “我累了。”  孟文蕊扔掉红伞站在原地。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已经走过了桥,这里是真正的幻山,奇珍异兽多了去了,我可不想死。”  “我累了。”  “你怎么这么奇怪啊,你的彩蝶不找了吗?”  司徒毛毛奔波一路她累的说话声都小了。  只见孟文蕊坐在道中间,他将外套盖在腿上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你想让我干什么?不会是引萧月辞?”  见孟文蕊坐下来了,毛毛的腿也不听使唤的跟着坐下来休息,这种打脸的行为最怕孟文蕊拿出来吐槽。  “我真的好累。”  “好吧好吧我也好累,就休息一下下。”  一个打死不睁眼一个赏月不合眼,毛毛不是个安静的女子,长得还不像中原女人。  她不知道这深更半夜的…孟文蕊又开始发烧了,甚至晕得一塌糊涂将毛毛看成了彩蝶。  男人将女人紧紧抱在怀中,那种被保护被爱着的力量从男人的心脏传到了胳膊,最后传达到了女人的身上。  司徒毛毛惊讶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她想伸出手用同样的方式拥抱着滚烫的男人,一声鸟叫令她瞬间清醒。  司徒毛毛推开了孟文蕊。  “你不是追风。”  毛毛气喘吁吁,她的身上还有孟文蕊的余温。  这一幕被树上的萧月辞看的清清楚楚,他缓缓落下站在了司徒毛毛的身边。  “果然彩蝶看走了眼,孟文蕊就是个负心人。”  萧月辞弯下腰将司徒毛毛拉了起来,然后又刻意的与毛毛拉开了距离。  “别误会,他病了。”  “病了就让人胡思乱想动歪脑筋吗?”  “人病了会这样,你这个老古董又没有接触多少人怎会知道这些。”  说完司徒毛毛走到孟文蕊面前将包里的药丸塞到了他口中。  “带我们找彩蝶。”  “就因为我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们关系就一定很近吗?我要是说不呢?”  “你认为他会罢休吗?不带他去他就会一直闹。”  “那我就杀了他。“  “嗯…你认为你杀了他,彩蝶会罢休吗?“  司徒毛毛的话让萧月辞认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段复杂的关系中,而且他并没有任何优势。  萧月辞住在幻山下的桃花林中,这里的动物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全都是没变异的狐狸、猫、兔子毛茸茸又可爱的动物。  粉色的园林芬芳四溢,绿色的枝芽上还挂着透明的露珠,这里其中一颗树上挂着不少红色牌子,写着奇奇怪怪的名字。  “彩蝶就躺在里面,你们可以进去。”  孟文蕊已经清醒,他甩开司徒毛毛也不管前方是否陷阱,打开了门就往卧房跑去。  “彩蝶…彩蝶?”  彩蝶躺在萧月辞的床上,她闭着眼睛面无血色,无论孟文蕊怎么叫都不会醒。  门外的司徒毛毛和萧月辞来到了小河边,二人坐在石头桌上对饮。  “涓涓细流月色融融我们杯酒言欢真是悠哉。”  司徒毛毛一饮而尽,这美味的桃花酒怎么和盐港的一家农家菜馆一个味,她又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怎么喝都是那个味道。  “菜馆老板是我朋友,所以会取我的酒卖,你我不是友人不存在把酒言欢之说,况且我并不悠哉,彩蝶的根本没有醒过来。”  “算啦,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彩蝶的伤为什么不找毒师?”  “毒师又不是医仙,而且我不希望她恢复记忆。”  “果然你有私心,你就怕老头子把她记忆恢复了对不对?”  “怕,是怕,这是我最怕的事!”  萧月辞的长发就像这旁边的溪水一般顺风飘荡,他一杯酒入口灼烧了心脏,那种痛令他越来越清醒。  “你不给老头子提供幻花,老头子没有记仇,他知道万物守恒这个道理,幻花不流于世是对的。”  司徒毛毛拿起酒杯冲着萧月辞的杯子碰了几下。  “司徒姑娘还是老样子,豁达的心态真是令人佩服。“  “别…别这么说我,你可知道我是谁,而且我爱上了追风不是吗?跟你比啊…我们半斤八两。”  司徒毛毛最喜欢逗萧月辞笑,其实两人已经好几年没见了,因为彩蝶的两次遇险,二人的再次见面将友情有拉近了一步。  木屋内孟文蕊坐在彩蝶身边,他将被子打开,看到彩蝶换了干净简朴的衣服,轻轻的挪开左边的衣领,就见心口处被包裹的十分严实。  孟文蕊的祖先虽然都是宫里太医,但是他仅仅学了长辈一半不到的医术,从小在外留学只会手术和尸检,简单的疾病还可以治疗,但这种危及生命的他束手无策。  “对不起,是我没有用…”  孟文蕊轻轻的吻了一下彩蝶额头,接着就将彩蝶整个人抱了起来,可即将走出房门那一刻,萧月辞和司徒毛毛将他拦住了。  “孟文蕊,彩蝶还昏迷不醒你别折腾她啊!”  毛毛说。  “我要带她去医院,这里救不了她。”  孟文蕊执意要带彩蝶走,司徒毛毛冲上前几下子就将他打跪在地,孟文蕊生怕彩蝶有闪失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从怀里掉下来。  萧月辞俯下身轻松的从孟文蕊怀里夺走了彩蝶,他将彩蝶安置在床上,接着大步朝前抓住孟文蕊后脖衣领将他拖出门外。  司徒毛毛一脸坏笑将大门关上就和萧月辞并肩站在一起。  孟文蕊捂着肚子半跪在门外草地上,他看向萧月辞时司徒毛毛将手里的药丸扔到了地上并说道。  “回去吧,警局需要你。”  “有修斯在,我离开一会没问题。”  孟文蕊咳嗽几声缓缓站起来。  他看着萧月辞眼神里并没有要决斗的打算。  “我想带她走,你们知道的她需要我。”  “彩蝶虽然喜欢你,但是她更需要我。”  萧月辞双手交叉藏在长袖中,他步子很轻但节奏很快,走到孟文蕊的面前长发吹到了对方的脸上。  “看着我…孟先生,你说彩蝶更需要谁?”  “对不起,我只遵循彩蝶的选择,而不是我们在这里给她做选择,萧月辞…我不是完美的人,我选择彩蝶时付出了很多…”  “我知道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萧月辞打断了孟文蕊的话。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更不会将她交给你。” 第309章 两小自有情 孟文蕊捂着头痛苦的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负心汉?”  他又发烧了。  “我是负心汉,但我不是随便看谁几眼就会上心的人。”  孟文蕊眼神里充满了柔弱和无助,他摇摆不定的身子最终没有支撑下去,差点倒了下来。  司徒毛毛发现不对劲,她跑上前扶住了他。  孟文蕊摇着头甩开了司徒毛毛,一身冷汗僵硬的从地上捡起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见眼前二人惊讶的表情,他痛苦又得意的笑了。  “我出国留学是因为孟家破产了…,出国前夜父亲亲自为我整理皮箱,他说第二天佣人会带我上船,我当时没有多想,但第二天早上却从他口袋里发现了遗嘱….”  为了阻止这一切八岁的孟文蕊决定故意离家出走拖住父亲,他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我被人拐走了,藏在了一个破旧的驿站里,三天三夜没有吃喝,我父亲为了找我走遍了整个盐港,但是他偏偏忽略了城边的驿站。“  孟文蕊一说道这里心里就更加难受了,他大喘着气坐在了石凳子上喝了一口冰凉的桃花酒继续说道:“我在驿站里遇到了个跳舞的姑娘,她很奇怪…在台子上跳了一天都不歇息。”  破旧的驿站旅人最多,他们都是盐港的过客,老板很会做生意,价格要比任何地方都便宜而且从不问来去,即使知道有坏人入住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个女孩不是驿站的人也不是里面的旅人,她是客人。  孟文蕊被绑匪带在身边,两人的脚被绳子绑在一起根本逃不出去。  只要看着绑匪吃饭孟文蕊的脚踝会很痒,也就这挠痒痒的瞬间被细心的女孩发现了端倪。  孟文蕊被藏在了房间里的木箱子内,女孩趁着绑匪离开悄悄的走进了房间,她身上有铃铛,为了掩护自己提前用白胶将铃铛封住,光着脚丫子拿着两个馒头钻了进来。  看着木箱里眼泪汪汪又脏兮兮的孟文蕊,女孩笑了。  “你笑什么!”孟文蕊委屈的说。  “我笑你真狼狈!”  “我被绑架了,绑匪要找我父亲,可是我父亲没有钱,所以我会死。”  “别废话,先吃东西。”  女孩将馒头塞到了孟文蕊嘴里。  看着孟文蕊狼吞虎咽,女孩把整个屋子都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解开孟文蕊身上链子的钥匙。  没办法女孩又来到了孟文蕊面前,她用袖子给孟文蕊擦了擦脸并说道:“你别哭,我会帮你。”  “你要怎么帮我?”  “我打不过他的,但你要告诉我你父亲是谁。”  第二天女孩写信送到了孟家,孟父带着警探们将驿站团团包围,可是绑匪很狡猾他带着孟文蕊从房顶离开了。  好在女孩会杂技功夫飞檐走壁易如反掌,她一直悄悄地跟在孟文蕊身后。  “我被带到了破庙里,绑匪将我藏在了佛像后面然后就回城里找机会威胁我父亲,我当时以为我真的要死了,结果又遇到了她…”  孟文蕊说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  女孩将孟文蕊身上的绳子解开,她无奈的看着眼前狼狈的男孩并说道:“别担心,你被我救了。”  说完她牵着他的手跑出了破庙。  深夜二人在荒郊迷路,女孩的脚丫子伤痕累累,情急之下孟文蕊只能背着她一路前行。  “你叫什么?”  “我叫…我不告诉你!”女孩笑着说。  “那我也不告诉你!”孟文蕊有点生气。  “我在驿站跳舞,你看我跳的好看吗?”  “嗯…你跳的很好看,但我不确定看了别人跳舞后还会不会说这句话了。”  女孩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她贴在孟文蕊的耳边说:“我救了你,你以后养我如何?”  “我没有钱,我家破产了。”  “我看你吉人自有天相,先说好有钱了就养我。”  “嗯…好吧,对了…你一直在驿站里吗?”  “不…我只不过是跟老板玩双赢游戏,帮他吸引客人的同时我还能赚小钱,其实我是他的客人,我的班主病了,我不想他死,所以在做一些可能没有意义的事。”  “你做的很有意义,其实我跟你一样,我父亲要死了,我在做阻止他死亡的事,没想到却被人算计了…”  女孩一副大人表情的笑了,她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了孟文蕊的肩膀上,就这样孟文蕊背着她回到了城里。  当巡逻的士兵发现孟文蕊后,女孩只能跟他被迫分别,回到家中孟文蕊与父亲坦诚相待,父亲决定和孟文蕊一起出国。  “我们临走时去驿站找她想带她一起出国,可是老板说女孩好命被人收养了,接着我和父亲只能去港口坐船离开这里了,在国外父亲赚了很多钱,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没多久父亲因为想念家乡与我分开…我独自在国外学医。”  “你说的女孩…难道就是…”司徒毛毛捂着嘴不敢相信的说道。  “是她,见第一眼时我就认出了是她,但当时还不确定,可是走出白家庄的时候…”  孟文蕊想起了当时的彩蝶跳到了他的身上。  萧月辞眉头紧皱,他很用力的握着手里的玉笛。  “小时候她救了你,你现在是报答她?”  “不,我学医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因为她说她的班主病了…”  “可是班主死了,你也跟她错过了,现在不要打扰了她了。”  “不,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在一起?就因为你是幻山山神?那日彩蝶问你有没有见过你,你说没有,我听的一清二楚!”  孟文蕊从进幻山那一刻就不再淡定,他像是换了一个人,甚至比修斯比吴放还要疯狂。  萧月辞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冲到孟文蕊面前将他甩到树下,然后蹲下身子用玉笛狠狠戳着孟文蕊的脖子,在用力一下就会窒息而亡。  ”那是我和她的事,跟你没关系。”  孟文蕊看着萧月辞血红色的眼睛,这红色在月光的衬托下要比溟铃的眼睛邪乎的多。  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  关于彩蝶的事他从来不服输。  “喂!你可别伤了他!”一旁的司徒毛毛紧张起来。  “萧月辞…你感觉你可以守护她?这一激动不也跟溟铃一样吗?” 第310章 可怜的豆子 “孟文蕊!你还想和他打是吗?”  司徒毛毛见萧月辞红眼她跑过去将二人分开。  这个女人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如果不是答应了修斯带孟文蕊回警局,她早就立刻马上把他踢出门外了。  “交给彩蝶吧,孟文蕊说的对,萧月辞…我知道你也有执念,但是请给彩蝶一次选择的机会,别像过去那样…”  司徒毛毛这次谁也没占,她单纯的在为彩蝶考虑,与萧月辞很像的她从来没有用手段逼迫追风选择自己。  “好,听你的。“  萧月辞的眼睛又变回了原来的颜色,他气消了。  幻花之母可以救溟铃也可以救他,可是他将自己的药给了彩蝶,孟文蕊也是此刻才想明白这些事。  孟文蕊走到木屋门口,伸出手抚摸着门上的纹路,就好像彩蝶站在他面前一样,思考许久后转过头来对司徒毛毛说。  “因为我..修斯忍痛将花瑶意交给了追风,换来的是花瑶意的失意,现在我得到了报应,同样的彩蝶也在萧月辞手里。我要下山了…彩蝶我会来接她,这些日子谢谢萧先生了。”  天亮了,孟文蕊没有任何犹豫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他离开了,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职位上。  司徒毛毛站在山头望着孟文蕊下山,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萧月辞说道。  “你可吓死我了!”  “又不是妹妹,我可以压制自己得病。”  他拂袖拿起隔夜的糕点,小尝一口不好吃吐了出来。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信任你,那可是彩蝶啊!我真的怕你做出傻事来!”  司徒毛毛拿起糕点吃进了肚子。  “彩蝶现在恢复,你这次来不是给我带药了吗?”  “果然聪明啊,知道我来报答你,上次幻花那事谢谢啦!”  司徒毛毛从口袋里拿出了毒师以前给的药交到了萧月辞的手中。  “除了毒师,没人知道你身份,对追风…别像我一样对彩蝶隐瞒太多,否则痛苦…不比我少多少。”  “老朋友放心吧,只要追风多看我一眼,我就会都告诉他。“  司徒毛毛和萧月辞关系十分有趣,有时候互相装作不熟有时候互相称对方老朋友,他们了解彼此见面时经常一聊就是好几天。  “这彩蝶姑娘简直就像这早上第一缕阳光,好奇孟文蕊要是知道你的事会有什么反应。”  “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算到了,别说这些了去给彩蝶换药。“  警局内,修斯和张文豪顶着黑眼圈倒在地上昏昏欲睡,孟文蕊一进屋就从修斯的身上迈了过去,头也不回的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才是法医吗?“  张文豪慵懒的说。  “是他。”远处画画的英旭回答说。  修斯和张文豪反应很慢,一分钟后才坐起来冲到了孟文蕊的办公室。  只见他一身汗味浑身是泥十分狼狈,修斯担心的问道:“托马斯儿,你怎么了?彩蝶怎么了?”  “彩蝶在萧月辞那治疗,我下山继续工作。”  修斯一听和当时花瑶意的事一样,他将张文豪推了出去关上门说。  “你就不怕像我一样?”  “你不是和英洁在一起了吗?“  孟文蕊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都这时候你还在跟我板着脸说气话,我昨天碰到了花卿,我感觉她变了。”  系扣子的手停了下来,孟文蕊怎会不知道修斯说的是什么。  “嗯…别想了,工作。”  “不是…托马斯儿,她那眼神很可怕。”  “她根本没有变,一直都是她。”  孟文蕊推开修斯拿起白大褂就朝着牢房走。  这是他第一次见陈升,和别人描述的不一样,陈升看起来更像个读书人,他的谈吐和举止不像是三代生长在村子里。  “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孟文蕊拿出器具时,陈升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我没有疯,你做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推着孟文蕊。  “我只是检查你的身体健康,看看长期吃人肉身体有没有坏掉。”  孟文蕊的眼镜卡在鼻梁上,陈升就像个待宰的猪一样,他一直乱叫吼叫,上来几个人才把他按住。  “我…我…我很健康…”  陈升被吓得尿了出来,犹如酷刑一般的检查,除了恐惧之外还有各种不适感。  孟文蕊像是在发泄,他一直没有说话,对待陈升没有一份温柔。  陈升的衣服被小张他们整理好,可地上的尿液还没有清理。  “把他换个房间休息一下吧,这里重新打扫再让他进来。”  说完孟文蕊拿着工具箱去了另一个监牢。  “你是谁?”  王玉枝的状态没有昨天好,听小张说她喝了牛奶后就不舒服了。  “我是大夫,听说你不舒服所以来瞧瞧。”  “那有劳大夫了。”  王玉枝从床上缓缓坐起,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双眼无神,孟文蕊为她把脉却从中看出了异样。  “大夫怎么这副表情?我病的很严重吗?”  “你…小张带她去盐港医院检查一下。”  孟文蕊原本要审问她,可是从脉象中发现王玉枝大概率是怀孕了。  “什么?王玉枝怀孕了?“  修斯嘴里的茶水差点没有喷出来。  “嗯…大概率是。”  “对了,陈升总说五十大洋的事,我想和你再去情丰村看看。”  修斯和孟文蕊午饭也没有吃,直接从警局开车到了青丰村口,这次和以往不同村里人都出来活动了。  没有了陈升村子里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  山豆子和其他小孩在陈升家门口挖坑,他们将自己采的种子埋了进去。  修斯从兜里拿出一袋糖,所有小孩都围了上来。  “山豆子你妈妈呢?”  “妈妈?妈妈…在家。”  山豆子表情很奇怪,修斯一脸疑惑的和孟文蕊来到了何晴家,大门敞开里面无声,修斯不顾孟文蕊阻拦直接进了家里。  就见窗口的贵妃椅上躺着个枯瘦沧桑的女人,她手里还拿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脚上的鞋子还少了一只。  “死了应该有两天了,她的身体很快会发臭腐烂。”孟文蕊说道。  “何晴说过身子不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了,山豆子都没到五岁真是可怜….”  “嗯…找个收养的人家或者送到福利院。”  “我们找找屋子里还有没有关于陈升和她丈夫的线索。”  修斯翻遍了所有抽屉除了山豆子的衣物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这时山豆子站在门口,他呆呆的看着修斯。  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他好像知道母亲没了,跑到母亲身上蜷缩起来。  “山豆子…”  “我妈妈在这呢…”  “山豆子想进城里生活吗?”  “带妈妈可以…”  修斯哽咽地继续说:“山豆子只能一个人进城,你妈妈也同意了,那里有很多很多糖。” 第311章 山豆子找爹 何晴带着太多遗憾死去,她的双眼一直注视着对面的陈家,自从知道了丈夫失踪的原因,她彻夜未睡茶饭不思。  山豆子是村里唯一知道秘密的人,可惜他年龄太小心智尚未成熟,加上受到惊吓没有将陈升的恶公布于众。  她的双眼已经无法闭上,她脸上的细纹承载着多年的哀怨,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戾气。  那个在门口对着修斯搔首弄姿的女人死了,修斯却怎么都放不平心态,抱着山豆子的修斯和孟文蕊离开了何家。  陈升的土房子已经被村民们扒个底朝天,家里有用和没用的东西全都被抢走了,想要找到什么线索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村长,有没有人说捡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修斯和村长坐在院子里聊天,山豆子和村长的孙子蹲在地上玩泥巴。  “没有,吴探长允许我们可以拿东西的,他说陈升那小子不会出来了。”  “吴探长来过这里调查?”  “对啊,六安区的人走了之后没多久,吴探长一个人又来到这里,李家两个儿子还帮他搭把手拆了陈家厨房呢。”  接着修斯又去找了李家。  “吴大…吴探长都拿走了什么?”  因为怀里抱着个山豆子,李家兄弟最开始以为修斯和孟文蕊是何晴外面跟的男人。  “原来也是探长啊,我就说何晴怎么会跟这么帅又有钱的人搞在一起。”  “别废话了,快点告诉我们吴探长都拿走了什么?”  “盒子!还挺沉的。”  李家二弟贼眉鼠眼的,他用手比划着盒子大小,说话时嘴里一股大蒜味连山豆子都闻不下去。  修斯和孟文蕊带着山豆子进了城,他先找了义庄的人妥善处理何晴尸体,接着又去了青河区找吴放。  “你说吴探长啊,他这两天请假了。”  修斯和孟文蕊空手而归,修斯想了又想只能去吴放的家里找他了。  青河区有个叫中庭大院的地方,三层小楼酒店式服务,最主要里面的租客都是小有名气的人物,房间虽小但地段优越,而吴放就住在这里。  “当了这么多年探长,他有点钱的…”  修斯插着兜大摇大摆的在走廊里走,等到了吴放家门口,就从地毯下拿出了个钥匙。  “果然…不出我所料!”  修斯先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然后就打开了门,孟文蕊身上的山豆子像是疯了一样跳下来,没等修斯进门山豆子就跑了进去。  原来他闻到了烤鸡的味道。  “喂!小子!你别乱动啊!”修斯叉着腰对着山豆子一顿吼。  “屋子这么乱,怎么还怕别人动。”  孟文蕊进门就差被酒瓶子绊倒,他赶紧找个沙发坐下,结果沙发中间的棉花已经空了,一屁股坐到了木头上。  “山豆子吃的鸡肉还挺热乎,看来吴大哥没走多久。“  修斯躺在床上望着屋顶,脖子感觉到枕头下面竟然有个盒子,修斯翻身拿出盒子。  “我以为是陈升家的盒子,没想到竟然是吴大哥跟幺宝的戒指。“  修斯说完立即将盒子放回原位,他跑到了孟文蕊身边深思片刻继续说道:“吴大哥真的喜欢幺宝…”  “日久生情,一个孤单了十多年的男人,一个是初次体验情爱的女人,你别胡思乱想了。“  孟文蕊瞄了一眼修斯,然后拿起旁边的空酒瓶继续说道:“他…好像没有走出来,需要朋友的陪伴。”  “是我不对,我不仅没有解释清楚阿暖的事,我还没有一直陪在他身边。”  修斯自责地说。  “给你个拯救吴放的机会,把山豆子交给他养几天。”  “托马斯儿你啊你,没想到你在这里等着我啊,山豆子给吴放他不打死我才怪。”  “相信我,吴放会接受的。”  修斯望着站在厨房桌子上的山豆子,思索良久竟然信了孟文蕊的鬼话开始暗自窃喜。  不到二十分钟,就见吴放提着两兜子白酒回家。  见沙发上坐着修斯和孟文蕊,手里的东西差点没掉地上。  “你们两个怎么进来的?”  吴放刚说完厨房的山豆子就像球一样从上面滚下来,一路小跑抱着吴放的大腿不放。  “怎么还带个孩子?你们两个谁的私生子?”  “别看我,我跟谁在一起你都知道的。”  修斯摇着头拼命否认。  吴放看向孟文蕊,心想着这人这么奇怪更不会有,他蹲下身将山豆子抱起来,仔细一看竟然是陈家对面那孩子。  “山豆子!”  “吴大哥!”  山豆子学着修斯平日对吴放的称呼,声音清甜可爱,让吴放突然想起了修斯小时候的样子。  “嗯…要不是我认得他,这句吴大哥让我差点以为是你儿子。”  吴放将山豆子抱在怀里做到了修斯对面,原本还一直生着气,被这山豆子的出现都磨没了。  “吴大哥…山豆子可以交给你照顾几天吗?我们还没有为他找到合适的家庭或者福利院。”  “你看我好欺负是吗?我爱喝酒爱抽烟,家里更没有女人,养一个小孩合适吗?”  修斯和孟文蕊看了看周围那些酒瓶子,自从阿暖回来他就戒酒了,可是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吴放比以前更加爱酗酒抽烟。  “那你先戒了吧,我和托马斯儿太忙了。”  “陈家的案子最后会归为我们青河区,你们完全可以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我们做,直接去搞什么姜家鬼宅不行吗?”  “听人说你自己去了陈家,还把人家厨房砸了,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文蕊转移话题的技能永远都是出人意料。  “你们想看?”  “陈仲陈升住过姜家古宅,我们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修斯说。  吴放见他们二人已经亲自上门要证物,事已至此只能将盒子拿了出来。  精致的花雕木盒里面竟然藏着五十块大洋,大洋的最上面还有一封信。  修斯打开信件里面像是姜鹤瑾写给萧娘子的情书,可为什么陈家要留着这一封情书呢?  “娘子与我情深处,恩恩怨怨抛脑后。长生若能伴长久,小别能换长相守。”  修斯正反面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他一头雾水的对吴放说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这不是情诗,而是一种警告。”  没等吴放张口,孟文蕊就抢先回答了修斯的问题。 第312章 图书馆李京 其实读到这段的时候修斯已经察觉不对劲,信中根本没有一点情意缠绵的句子,反而最后的长生与小别反到惹人瞩目。  “我去陈家也是秉公办事,警局里的证物很多,但基本都重复,除了肉根本没有什么新发现,但我记得当日在档案室里,你我看了姜家宅子资料,里面写着当年他们用五十大洋雇佣陈家,我回头又去问了问旁人,据说陈仲确实拿到了那笔钱。”  吴放得知陈仲拿到了钱后直接就去了陈家房子,翻个底朝天没有任何线索,就在他口渴去厨房喝水的时候,旁边水滴的声音让他感觉这墙不对劲。  “姜鹤瑾的情书还需要用他留下的书信做比对真实性,如果真是他写的,我直觉姜鹤瑾的灭门案跟这个长生有关系。”  修斯说完就将信放进了兜里,他将大洋留给了吴放,剩下的盒子跟着信一并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内陈升垂头丧气的坐着,修斯将兜里的信拿了出来,只见陈升的表情从无动于衷变成激动狂躁。  他想要夺走信件却被修斯又放回了口袋里。  “你拿到了箱子…”  “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跟你们没关系,大洋替我保管好,等幼子出去交给他们。“  陈升好像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局,而且现在的他看起来精神很正常。  小张带着王玉枝去了医院,检查结果跟孟文蕊说的一样,王玉枝怀孕两个月,但因为营养不良和旧疾太多不一定能保住孩子。  小张聪明一次并没有直接告诉王玉枝,而是先把检查结果告诉了修斯和孟文蕊。  “她怀孕了?监狱里第一次来了个孕妇…”  修斯嘟囔着。  “我想调查陈仲,他夫人陈氏曾经给张局长家当乳娘,我感觉这里还应该还有点线索。”  孟文蕊说道。  “四十年前的事,而且现在这俩口子早就死了,陈升配合的不好,王玉枝又神经兮兮,上哪调查?”  “找李德江!”  孟文蕊穿上外套就要带着修斯出去。  “李德江?他早死了吧!”  “是死了,但是他的儿子李京还在。”  李京是盐港图书馆董事之一,他父亲李德江是盐港最著名的文人,并且参与了盐港历史文献研究。  李家世代从文与孟文蕊的医者孟家是世交,孟文蕊出国后也要一年写上几封信跟李京交流,而这次彻底回国就接手了八命案,因为公务繁忙多次拒绝了李京的邀约。  怡红楼内修斯和孟文蕊坐在二楼最贵的地方看着楼下新来的姑娘跳舞,许久走来一位形象得体高雅的男人,他一身深蓝色马褂,脸上戴着黑色圆眼镜,一头有光泽锃亮的大背头,整个人看起来跟孟文蕊的西洋风完全相反。  “文蕊!我们好久不见了!”  这是李京,李德江唯一的儿子。  “我们十多年没见了。”  孟文蕊为李京移椅子,两个人握手又拥抱看的修斯头皮发麻。  修斯自己喝下一口闷酒,看来今晚是孟文蕊的主场,他伸个脖子垂着脑袋摆弄着桌子上的小碟子。  不知道多久了,不知道自己这样多久了,修斯心想着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过去开朗好说跟谁都能谈得来,而现在的他漫不经心没有礼貌还有点排斥社交。  “这位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兼室友,修斯修探长。”  “我认得修斯,他经常上报纸,破获好几起案子,简直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说完李京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修斯看着眼前的李京,大大的双眼皮赶上眼珠子宽,他假笑几声端起一杯酒很随意的喝了一口。  “李兄别介意,修斯和我最近心态都不太好。“  “我有听说你们在办理很棘手的案子,说实话盐港几十年都没有这么大的案子,盐港百姓都知道你们的辛苦。”  “说来也是惭愧,今日与你相见也是因为案子。”  “哦?需要我提供什么吗?文蕊不妨说说。”  修斯从来没有见过孟文蕊话这么多的时候,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叠纸交到了李京手中。  并且拦截了孟文蕊要讲的话,抢着对李京说道。  “这是我凭着记忆写下来的,是关于姜家古宅的记录。”  “嗯…姜家古宅…这是我父亲亲自调查并详细编写的档案。“  “李先生记得?”  “记得,这是父亲二十年前通过民间走访和大量文献整理出来的档案,那时候我才六七岁,总跟在他屁股后面。”  “二十年前?家父怎么写的这么详细,而且还有图纸?”  “他用了五年时间走遍了整个盐港,与姜家有关的所有人都聊过,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难…”  孟文蕊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并说道:“李叔的能力不是你我能及的,他想要做的事一定能做到。”  “那么李先生对姜家古宅了解吗?”  修斯问的实在太过唐突,孟文蕊是了解李京的,他想说的话不问自答,但凡有一丁点不爽就根本没有机会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了。  孟文蕊突然十分后悔没有跟修斯说这些。  原本以为李京会反感,没想到李京十分有兴趣,他甚至坐到了修斯的身边,然后对着档案指指点点的说。  “当然可以,这宅子的事我知道很多,甚至比记录下来的还要多。”  李京看起来十分兴奋,他和修斯完全忽略了孟文蕊的存在,直接小声的嘀咕起来,这场面就跟两个小孩子说悄悄话一样。  孟文蕊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独饮几杯茶水,心想着修斯不是恐惧社交吗,这么不到半个小时就又老样子了。  “恕我冒犯…姜家宅子我十分感兴趣,一直以来都想以父亲的名义写一篇关于姜家古宅的文章,小时候他替上面做事写姜家,因为不信鬼神之说被很多人指责,现在你们几位去了姜家并且昭告天下了真相,我更加决定要为父亲重振尊严!”  修斯瞧李京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他同意分享一些可以放进文章里的信息。  并从李京口中得知四十年前陈氏是张局长的乳娘,而陈仲是张局长家的管家之一。 第313章 姜鹤瑾的信 陈仲打算盘,张府人都围着看。  拖家带口搬入盐港,找了关系进了张府打杂,头脑聪明被管事看中,引进给张局长直接当了管家。  “为何直接当了管家?张局长就这么信他?”  “那不是,张府一共十二个管家,并分为十二房带下人。”  “哦…我懂了,张局长还挺聪明。“  “当年想要买姜家古宅的有钱人挺多,听张局长的前秘书说报名的就有六十多人,他们来自于海内外各领域的都有。”  “好奇怪啊,李先生你想想,姜家古宅其实就是一个巡抚的府邸,又不是什么王府花园,怎么就这么多人买呢?”  修斯记得修家到了修正德这辈就已经把那些房产都卖了,这年代兵荒马乱不太平,修家不像花家风吹不倒,万一出了事那几栋房子也就搭进去了。  “那是因为四十年前盐港有个招商活动,而姜家古宅正好是当年计划中的中心地带,古宅也是凶宅他们不会高价卖的,所以这才有了这么多竞争者。”  “你这么说倒是通顺多了,看来档案只是记录的挺片面。”  修斯和李京相视一笑默契的碰杯对饮。  孟文蕊感觉自己真的就是个外人,但是太习惯了修斯的作风,低头看一眼楼下的花魁献舞,无意间在宾客席上看到了花卿。  花卿一直抬着头看着他,接着她示意孟文蕊与她见上一面。  怡红楼后院的老地方,花卿已经等候多时,孟文蕊看了一眼四周无人,谨慎的坐在了花卿对面。  “是什么原因让你愿意见我?”  花卿一如既往的为孟文蕊倒茶,她纤细的手指拿走孟文蕊面前的茶杯时,故意地触碰到了孟文蕊的皮肤。  一个别有用心一个愧疚虚心,两个人的心脏都哆嗦了几下。  孟文蕊瞬间收回了手,他看着花卿不紧不慢的洗茶,想着从卑微舞女变成荆门接班人,花卿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而相自己回国后的经历就不尽人意了。  现如今两个人分手,孟文蕊更是希望花卿过的比自己好。  “我从来没有说过不会见你。”  孟文蕊轻轻触碰茶杯但迟迟没有喝。  “也对…我们还是朋友吧。”  “明明是我提出的分手,为什么你却这么小心翼翼的,你若是能接受我当你的朋友,那我就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没了你也就没了修斯没了张记者…”  花卿对着不远处的小白招招手,这个很久没出现的丫头一脸欢喜的跑了过来。  “我打算接小白走,可不是跟苏老板要人,我跟苏老板介绍了几位跳舞的姑娘换的。”  花卿握住了小白的手,两个人还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孟文蕊这次来怡红楼并没有看到苏老板,只听了其他丫头说了句苏老板跟老情人天天腻在一起。  想必这个鬼手是真的放下黑市的事全身心的陪在苏老板身边了。  “呦,没想到我和李先生聊的正起劲,你托马斯儿来这找美人小聚。“  修斯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花卿故作大度假装茶馆的事没发生,她瞄了一眼修斯便给他腾出来个位置,而身后的李京也跟着修斯一同坐了下来。  “这是托马斯儿的…发小李京,盐港图书馆董事兼文人协会副会长。”  “小女子荆枝卿见过李会长,您可以叫我花卿,过去…我在这里跳舞。”  “别小看她啊…荆梦娥的接班人!”修斯说道。  “原来文蕊背着我们是跟花卿姑娘调风弄月,姑娘名气早已传遍整个盐港,我是一直都想去荆家戏院看看姑娘的表演来着。”  “李会长有所不知,小女子与孟文蕊已经是朋友关系,您要是想看明日就可来戏院里,正好…有一段新词需要练习。”  花卿故意在孟文蕊面前调戏着李京,可是孟文蕊依旧无动于衷,一来他知道李京为人,即便是喜欢花卿他也是一个绅士稳重的男人根本不会越界。  二来孟文蕊自知与花卿不再是情侣关系,若能再找幸福也会替她开心。  “花卿姑娘不是外人,而且也要和花瑶意一起收购姜宅,李先生我们可以继续聊刚才的事。”  修斯又将那些文件放到了石桌上,没了歌舞助阵倒是安静多了,在这里谈事情要比在二楼好太多。  李京也不见外,姜家四十年前的事情刚刚就讲到了陈仲当管家,他接着那事继续说道。  “五十块大洋不多也不少,我不知道陈家这两代人为何这么执着。”李京十分疑惑的事很多,凭他自己是不可能找到答案了。  “因为这封信李先生看看,你也是大文豪应该能参透其中意思。”  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修斯想着相比问可恶的溟铃还不如问这个专业人士。  “这是我能看的吗?”  李京是懂得警局办案那一套程序的。  “我是代理探长,我同意你看这封信,它对我们很重要。”修斯认真的说。  “李兄一直好奇为何纠结五十大洋,说不定这就有答案。”孟文蕊也配合的说。  李京看两位警探已经同意了,他表面上略显为难其实心里十分激动。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某人献丑了。”  李京说完打开了信封,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姜鹤瑾的字,并且其内容令他费解和震惊。  “李先生怎么样?”修斯问。  “这不是一封情书,据我从各种资料还有父亲那里得知的姜鹤瑾…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情又仁慈的人。”  李京的话让修斯同样费解,姜鹤瑾是好官也是清官,他为盐港做的贡献数不胜数,甚至姜家灭门后百姓们集体组织哀悼活动。  “为何这么说?我也是盐港人…我怎么没有听过这样的解释。”修斯勉强的微笑着说。  “是这样的,人们眼中的清官是仁慈果断的…是明辨是非的,可是姜鹤瑾不同,大家所知的杰出大人中,姜鹤瑾这个年纪就坐上那个位子的有多少?”  李京的话点醒了修斯,他点头赞同的说道:  “姜鹤瑾通过科举考试获得的官位,现在仔细想想如果要做到他那个位子,可不是简单的考试和功绩能达到的,首先他的成绩并不拔尖,其次姜鹤瑾的祖上也不是名门望族,最后姜鹤瑾的功绩必须要有人赏识…必须有人帮他上位才可坐上知府的位子啊!” 第314章 想见郝风信 李京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探长一点就通,实际上的姜鹤瑾是个心思缜密杀伐果断的人,只不过他有个优点…从来不从老百姓那里索取什么。”  “那他…我们得知他家里有很多奇珍异宝。”修斯想起了那些成对的古董。  “嗯,这些我就不知道了。”  李京说完就将档案塞回到修斯手中。  “李会长,如果姜家古宅购买成功的话,可以请你帮我们选一选书画吗?”  花卿为李京倒满一杯茶,花卿一副崇拜的样子,这倒是头次见。  李京的视线从未从花卿那移开,这是他见过最温柔最美丽的女人,简直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一样。  “花卿小姐邀请李某自然要去的,不过修探长话说回来姜宅爆炸毁了多少东西?”  “没有损坏一砖一瓦,只不过机关太多…想要全部拆除就要请专业的人。”  “机关这么多….我想起这东西还是一百多年前开始兴起,都是盗墓那一批人传到了民间….害人不浅。”  李京跟他的父亲一样,对盐港历史的研究特别上心,他知道很多修斯和孟文蕊不知道的知识,很多问题上能轻易的指出真实还是谣言。  修斯对这个人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仅知识渊博还乐于助人,他看了看旁边的孟文蕊,十分好奇这两个人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咱们在说这信…重点在于长生两字,而且他和信中人是暂时分开的,虽然看不出思念可是他许诺了若能长生就能相守。“  修斯跟随着李京的指点,回忆掌握的线索里除了萧娘子符合信中人,就没有其他可疑地人物了。  于是他问道:“姜鹤瑾对萧娘子怎么样?”  “萧娘子?姜家风光娶进来的妾?”  “怎么李先生不知道她是灭门案中唯一一个失踪的人?”  修斯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将溟铃和萧月辞的存在公布于众。  “我知道…可是我父亲并没有打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我们甚至怀疑根本没有萧娘子这个人。”  李京说完孟文蕊就将兜里的姜萧连理玉放到了桌面上,李京拿起四块碎玉感叹道。  “难道真的有萧娘子这个人?修斯文蕊调查萧娘子我也算一份吧,我父亲留有跟姜家人关系好的几户联系方式,明天我就亲自拜访找找有没有关于萧娘子的线索。”  李京开着车送花卿回了家,修斯和孟文蕊在街边闲逛。  “没想到这个李京还挺厉害,知识渊博还比你这个大木块有人情味,我想花卿会被他打动的…”  修斯插着兜一边玩弄着铃铛一边对着沉默不语的孟文蕊说。  许久孟文蕊才张口。  “花卿不喜欢她,李京是个有用的人,谁认识他都是好处多没坏少。”孟文蕊听到修斯说起大木块,他又想到了彩蝶,整个人的心态又低落了。  “你怎么确定花卿不喜欢?你不会…”  “别开玩笑,彩蝶醒了会打死你。”  “她跟你一样的呆,还打我…笑死了。”  修斯假装受委屈撅着嘴巴说道。  为了让修斯更理解他们的感情,没办法孟文蕊将自己的故事告诉了他。  知道真相的修斯不仅没有惊讶,反而搂住了孟文蕊,他苦笑着说:“我要有你这个觉悟,也不会现在这样了。”  那日英洁和花瑶意同时站在他面前,烟花绽放的前几秒,生死关头…他都没有勇气说出来,以至于英洁现在对他不冷不热生闷气。  这时一辆马车飞驰而来,修斯抓住孟文蕊的袖子就往一侧躲闪。  能坐下六人的马车声势浩大,整条街的人都要为它躲让。  一旁卖饰品的小哥嘟囔着说:“六安区来了个有钱人啊,这年头不买汽车买马车真奇怪。”  “来了个有钱人?是谁?”  “这我哪知道,我就知道住在倒闭的郝家食品厂那边,那房子气派的不得了,好像家丁就上百人。”  修斯听后想着有如此阵仗的除了郝风信的父亲外,也想不到其他人了,郝家王府大院一直用高级配置,这又来一位大户不知道六安区要经历什么风风雨雨。  “回家洗洗睡吧,太困了。”  第二日警局,小张见修斯和孟文蕊出现了连忙跑过去一脸心事重重的说道。  “我昨天值班,地牢的白青冰一直喊着要见你,就跟王玉枝一样疯疯癫癫的。”  “疯疯癫癫?“  修斯插着腰露出好奇的表情,这个形容词放在高冷的白青冰身上格格不入,为了一探究竟他放弃了先审讯陈升。  “什么时候给地牢按了这么多灯?唉?怎么还有床垫子和桌子?”  修斯弯着腰通过缝隙看到了里面的布局全都变了,而且是变得更人性化了。  以前的铜墙铁壁换不了但是刷了漆,一个小窗的牢门也变的通风通光的木门,一下子地牢的那种压迫感全没了。  对修斯而言,这简直就是个错误!  “这是谁干的?”  他愤怒的踢碎玉了旁边的木桶,小张和门卫都吓得哆嗦了一下。  “前刘探长做的。”门卫颤抖的语气让修斯知道了刚才过分了。  他长叹一口气重新管理表情对小张说:“抱歉…那个刘探长有说为什么这么做吗?”  “他说这里没有人情味,囚犯关押期间也需要舒适,这样会更容易配合。”  “他简直是放屁!”  修斯再一次没收住情感,他捂着脑袋在牢里转了一圈对着旁边闷声不说话的孟文蕊说。  “你懂我的吧。”  “刘亮最大的变化是让他更仁慈了,地牢里的人十恶不赦不值得同情。”  孟文蕊说完旁边的小张和门卫连忙点头配合。  修斯嗯了一声叫小张打开了牢门。  “她昨晚就嚷嚷着,怎么现在这么安静!”  白青冰还像以前那样老实的坐在角落,而陈涟之也是如此在对面的角落里蜷缩着,二人好像很久没有交流过了。  “你找我干什么?“  修斯低着头一脸严肃的注视着白青冰,只见这人红着眼一副委屈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修斯。  好在修斯对白青冰彻底免疫,要不然又要被骗了。  “修探长…我想郝风信了。” 第315章 郝风信死亡 “你竟然还记得他?我还以为他已经是一颗没用棋子了。”  修斯冷嘲白青冰,这让角落里的陈涟之也做出了同样的嘲讽,暗角的笑声让青冰十分不爽,她瞪了一眼陈涟之然后站起来与修斯四目相对。  作为阶下囚的她自知没有资格与修斯讨价还价,可若是用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交换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白青冰能想到的修斯怎会想不到,他此时就等着白青冰自己送上情报。  “你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我这次不会告诉你什么线索,而是送你个礼物。”  白青冰抚摸着修斯的胸膛,一点一点的移动到他的面颊,她突然的挑逗仍然没有让修斯有任何回应。  可是门外坐着的孟文蕊却答应了,他走上前拿出手帕将白青冰抚摸修斯的手移开,然后从兜里拿出隔壁郝风信的牢门钥匙。  “这是钥匙。”  “嗯…你们两个可真是两个极端。”  修斯并没有阻拦孟文蕊,他任凭孟文蕊带着白青冰去了隔壁牢房。  而此时角落里的陈涟之虚弱的对着修斯说道:  “我应该快接受审判了吧。”  修斯短时间没有来地牢,没想到陈涟之已经瘦的皮包骨,他走到角落里蹲下来,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我见到月娘了,准确的说是两个月娘。”  “这就是白青冰知道的秘密吧。”  陈涟之故作淡定,其实内心恨极了,她继续说道:“怪不得….算了…我也是第一个跟随月娘的人,早就应该有所察觉。”  “我们是该审判你了,但我决定把审判的权利交给吴放。”  修斯站了起来,他俯视着陈涟之,就像是神盯着罪人看一样,面无表情的脸像是希腊的神像一样,他的眼神透过的光可以穿透陈涟之的每一寸皮肤。  “好啊,该来的早晚都会到来,我主动进监狱也只不过是不想死在月娘手里罢了。”  “跟随月娘的人都很叛逆,或许她应该感觉自己很失败了吧。”  修斯对陈涟之的手下留情仅仅是没有告诉陈涟之她的主人一直都是假扮妹妹的疯子而已。  牢门关上,就听里面的陈涟之小声的哭泣。  修斯走到另一个牢门门口,只见这时的白青冰死活不肯进去,她恳求的对着孟文蕊说:  “别让我这副德行去见风信,体面一点成吗?”  “郝风信现在就是个疯子,你再怎么漂亮他都不会有感觉。”  修斯强行将白青冰推进去,可孟文蕊又将白青冰拽了过来。  “我办公室里还有一套彩蝶的衣服。”  见孟文蕊离开,修斯无语的靠在墙壁,地牢的情况十分尴尬。  “修斯…那天你我都有错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你是罪犯。”  很快的孟文蕊拿着衣服跑了过来,碧蓝色蝴蝶花纹的长裙,上面还镶嵌着水钻,就好像是清澈的水面引来无数个蝴蝶飞舞一样美好。  白青冰第一次穿着这么好看的衣服,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对孟文蕊感激地说。  “谢谢你,好好照顾彩蝶。。”  这是白青冰发自内心说的话,彩蝶按道理也是她的妹妹。  她双手抓着裙尾一点点的靠近牢房门口,亲手打开大门的时候心里是沉甸甸的。  郝风信看起来更瘦了,满脸的胡子狼狈的看不出是本人,白青冰见到本人后心里不是滋味。  她站在门口望着他。  他伸出手挡着门口带来刺眼的光。  白青冰上前几步帮郝风信挡住了强光的照射,她美的像幅画一样,而且身子边上发着黄色的微光。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郝风信放下了戒备,他木楞地看着白青冰却没有说一句话。  “被父亲和爱人抛弃的男人,长时间在地牢之中自我挣扎,最后接受不了所做的一切,承受不了相应的代价,疯掉了。”  修斯插着兜站在门口,他像是看透一切的死神一样。  白青冰没有理会修斯说的话,她走上前坐在郝风信身边,眼中没有泪水但却暗藏忧伤,她用手为郝风信擦了擦嘴边的脏渍。  “认得我是谁吗?”  “你是…青冰。”  郝风信眼神呆滞满脸泪痕,此时的他像极了几岁的小孩。  “你认得出我?”  白青冰兴奋的说。  郝风信点了点头然后将她搂在了怀中,满脸的胡子扎的白青冰脖子难受,但她没有推开反而更用力的与他相拥。  苦命鸳鸯的戏份让修斯感觉十分恶心,他自己退出房间然后叫孟文蕊继续盯着。  “我好像一直都忘记说一句话了,风信现在还来得及吗?”  “我不想听,你不要说。”  郝风信推开白青冰然后脑袋疯狂的撞墙,白青冰这才发现那墙面都被他撞出一个深坑,她掀起郝风信的头发,额头位置的伤已经溃烂。  “别这样,你在恨我对吗?”  “我不恨你,我想回家。”  这一刹那让白青冰明白了自己就是将郝风信拉入深渊的家伙,她抱着郝风信的头,对着他的干裂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郝风信好像十分享受这一刻,他闭上眼睛眼角流下泪水,接着将白青冰揽入怀中继续说道。  “做你想做的事吧。”  这一句话让白青冰害怕起来,她挣脱开郝风信惊讶的看着他,只见郝风信好像恢复了神志冲她点了点头。  白青冰再次与他相拥,而这一次她对准了郝风信的脖子用力一咬。  再次咬下去,用嘴撕开他脖子上的肉。  没有痛苦的嚎叫声。  直到白青冰身上蓝色的蝴蝶变成了红色时孟文蕊才发现了不对劲。  他和修斯两人冲过去,可一切都已经晚了,郝风信的脖子伤口太大血流不止无力回天。  三人瘫倒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点点失去了意识,最终走向了死亡。  而白青冰全身上下全是血渍,她用胳膊肘擦了擦嘴大笑起来。  “你杀了他!”修斯冲着白青冰大吼道。  “我在帮他。”  她的声音变得沧桑起来,但整个人像是解脱了一样,长叹一口气,已经对眼前的死物毫无感觉。  接着小张和门卫将白青冰拖回了牢房。  “郝风信的房间空了下来,陈涟之你去住那里!”  修斯说。  “好啊,如果离开这个疯婆娘,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呢。”  陈涟之嘴上不服但心里早就没有想法了。  此时的牢房里只剩下红色裙子的白青冰。  白青冰脸上的血已经干了,那颜色好像与皮肤融为一体,见修斯生气她还有些得意。  “修斯…你怎么不问送你什么礼物吗?“  “你又一次欺骗我们,我怎么相信你。”  “我没有骗你,我说见他…又没说不杀他。”  “东西是什么,你告诉我啊?“  “我说过这是礼物!而且是送给你的礼物!”  “你想说什么?”  白青冰的话不像是开玩笑,这令修斯十分紧张。  “当年绑架案,一名女探长与歹徒同归于尽,但是还有几人逃跑一直没有线索,而我…知道他们在哪。“ 第316章 修斯被甩了 头痛,烈火烧灼感。  呕吐,腹部被刀割。  修斯的旧疾又发作了,在没有听到那个礼物在哪的时候,他晕倒在地谁也叫不醒。  白青冰大概诅咒了他吧。  昏迷中用魔法强行拽到了十多年前的案发现场,成年的修斯再一次见到那时的母亲。  心中的委屈瞬间都喷涌而出,他没有扑过去抱着她,而是跪在了原地,这一刻他知道都是假的。  “妈妈…妈妈…”  眼前的母亲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继续用她的专业谈判技巧跟歹徒交流。  母亲在修斯的梦中燃烧了无数次,每次他的身心都跟着母亲一起疼痛。  睁开眼竟然在孟文蕊的办公室,修斯转过头看向门口,大门紧锁没人敲门。  他又看了看办公桌,孟文蕊一个人在认真办公。  “你醒了?”  “对不起…”  “白青冰说你没有准备好,希望你感觉自己可以了再找她拿礼物。”  “我…我没想到礼物会是这个。”  修斯低头按摩着眼角说道。  “她说的对,你准备好再找她吧,一时半会她是死不了的。”  “你这个冰块人,说的这么随意干什么,我头好痛你有没有药。”  孟文蕊见修斯有力气站起来,他指了指桌面上的纸条说:“去抓点药,还有你的事我们都保密了,放心工作吧。”  “谢谢你托马斯儿…”  虽然孟文蕊总是一副臭脸,但行动上比任何人都暖心。  姜家古宅事件后溟铃就再也没有出现,与她一起离开的月裳也是最近没有作恶。  这让修斯有一种结束了的错觉,他突然想起郊区废弃工厂那些被害的流浪汉,记得曾经对他们许诺过一定会解决这件事。  “英洁,我们晚上去郊区工厂看看吧。”  修斯在尽力挽回二人关系。  废弃工厂已经被那些人改造成了劳工房,之前李瑞给他们介绍了工作,后来又在上级面前提起了居住问题,也就半个月的时间收到了不少人的捐款。  最重要的是上面是允许他们改造并且继续住下去,即使有一天这里被人包了,他们也会被分配到新的住所,不至于无家可归。  看着他们一点点建立起的家那么有成就感,修斯心里十分欣慰,他坐在新改良的椅子上喝着凉白开水,望着周围一切的变化然后对旁边年轻的“首领”说。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变化这么大。”  “我们人多力量大,最主要大家是团结一心建立家园。”  新“首领”叫胡大成,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前“首领”留下的烟斗,学着前辈吸烟的样子,男人的成熟稳重还有强健的魅力吸引了厂里不少女性青睐。  英洁一个人走进了原先的仓房,那些失去双目的人依旧躺在那里,最令人生气的是周围的环境也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是胡大成放弃了他们吗?  英洁火冒三丈正要去质问胡大成却走过来主动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劝动他们。”  “怎么会这样?”  英洁将胡大成拉倒了没人的角落里。  “他们…他们忘不掉过去。”  英洁和胡大成聊了很多,总而言之就是自暴自弃。  “探长…不是他们抛弃了我们,而是我们自己抛弃了自己。”  当修斯坐在他们床边的时候,那些人就已经知道了是谁。  他们记得修斯的薄荷香水味,很自然很清凉的一种味道,闻着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我已经知道了是谁害得你们,还有…姜家古宅没有闹鬼一切都是人为,你们放心吧…不久后我们就帮你们报仇。”  “我知道探长快破案了,谢谢你还一直惦记着我们,可我们怎么能做到重新开始呢?我们的人生已经毁了。“  从流浪汉嘴里听到人生毁掉了,这令修斯感到十分诧异,此时的他不知道是安慰还是放手,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他们对生活充满希望。  英洁走了过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些钱塞到了瞎子手里说道。  “没到死亡那一步就要好好活着,你们不认识字吧…”  “是的我们不识字。”  “我的远房亲人天生眼疾双目失明,后来学了盲文还带着很多与他一样的人一起学习劳作,现在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盲人大夫。“  英洁的话让这些人看到了微弱的希望,他攥着钱犹豫许久说道:“我们也可以识字和劳作吗?”  “会的,胡大成他们也没有抛弃过你们,凭什么你们自己要抛弃自己呢?“  “对啊…我胡大成以后就是你们的眼睛。”  胡大成说完后面的那些人也跟着一起说,就像刘亮住院的时候小麦对他说以后会成为他的手一样。  他们感动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多年的卧床导致皮肤病十分严重,被子上还有皮肤流出的脓水。  “胡大成…带他们去治疗,医药费我们出。”  修斯现在已经不用修正德的钱,他将自己的工资全部交到了胡大成手里,这让胡大成十分感激。  “你们都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会有好报的。“  离开仓库后修斯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脑袋靠在车窗边望着外面风景发呆,旁边的英洁也是如此,望着另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两个人并没有因为今晚的事关系有所缓和。  许久英洁看着眼前那颗大树说道:“修斯我们分手吧。”  修斯打了个喷嚏,他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着英洁说道。  “你…你认真的吗?”  听修斯这么说英洁反到笑了,她也转过头看着他。  两个人在车里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正常相爱的一方提出分手,另一方会不解会生气接着会挽留,而你呢?你在问我是认真的吗?“  “不…你误会了,我…。”  “修斯你根本不爱我,或者说…现在你爱的不是我。”  “我不爱你我爱谁?“  这种做贼心虚的表情让英洁知道了答案。  “你自己爱谁都不知道,那就好好研究去吧,以后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和同事关系,修斯…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太多时间了,我累了。”  说完英洁打开修斯那一侧的车门,然后将他一脚踢出了车外,奋力关上车门后看也不看修斯一眼火速离开了这里。 第317章 李瑞要回家 堂堂修家少爷被一个无名小警探甩了。  这八卦还是张文豪传出去的,那夜英洁找他发牢骚,看着妹妹十分清醒他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虽然不怪修斯伤害她但小惩还是有的。  “老大…怎么你分手还上了报纸啊!”  李瑞躺在病床上看报纸,旁边的修斯在为他削苹果皮。  二人原本很和谐,但李瑞那张嘴一说起话来整个氛围一下子变了。  修斯将苹果塞到了李瑞的嘴里。  “哪壶不开提哪一壶,这报纸是一天前的,你怎么不看这新的!”  修斯将新报纸甩到了李瑞的脸上。  李瑞的伤好的特别快,他没有吃什么灵丹妙药,就纯靠各种朋友的美食投喂,第一天还在床上哭嚎乱叫要死要活,第二天就夹着小菜摇头晃脑享受养病生活。  “我病可没好呢!你别动手动脚啊!”  李瑞紧张的捂着胸口,他生怕修斯傻起来不干人事。  “这个张文豪啊,为了英洁也不怕我跟他翻脸。”修斯拿着报纸看着看着自己却笑了起来。  “妹妹和兄弟自然是妹妹了,妹妹又体贴又善良,兄弟呢?每天欺负他,要是我我也选妹妹。”  李瑞上身的纱布被拆了一半,皮肉上的小部分伤痕直接暴露在外面,再加上涂抹了紫色药膏,冷不丁的一看还有点吓人。  “什么妹妹兄弟的,对了,我把姜家的案子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四十年前的陈家案,第二是六十年前的姜家案,还有一个是现在八命案,这三个案子虽然有关联,但实际上可能连不起来,李瑞你要快点好起来,警局人手不够我们很需要你。”  李瑞看着修斯认真起来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修斯可以忍住疼痛去办案,但是他做不到,每次翻身肌肉碰到被子和床单那种刺痛的感觉比断手指的时候还要疼上几十倍。  “有能在床上办公的活可以给我,修斯你也知道我胖,大夫也说肉越多的就越疼。”  看着李瑞没出息的样子,修斯也是无奈的同意了。  将水果刀放进抽屉里的时候里面竟然有一封信。  信封中间火漆印十分特别,好在李字清晰可见,看没有被拆就直接从里面拿出了来。  “你家的信怎么没拆?”  “我没注意啊,在哪来着?”  “估计是偷偷放的吧,你那个几叔说话亦正亦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你好。”  修斯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帮李瑞拆开了信。  “李瑞...你多久没回家了?”  “三年了吧...怎么了?”  李瑞见修斯表情不对,他忍着疼痛缓缓坐起。  “这信应该就想告诉你,你妈病了,你爸想把她赶到李家土楼去自生自灭。”  “什么?修斯快把信给我。”  李瑞接过信,上面的文字是用打字机写的根本无法辨别字迹,结尾处也没有留下名字更不知道是李家的谁在通风报信,其目的又是什么。  对于李瑞来说这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母亲要被送到无人伺候且环境恶劣的李家土楼了。  “修斯,你跟瑶意小姐那么好,可不可以让她找追风拿些什么黑市的止痛药啊,我想回家。”  “想回家”这三字李瑞从出生就没有说过,可是他再怎么逃避,母亲是李家最不让人待见的妾这事是无法改变的。  尤其是当年李老爷拿李瑞的命当筹码跟对家做生意,更看的出这对母子在他们眼里连李家的狗都不如。  “你别着急,说不定是今天给你塞进抽屉的,你看平时英洁他们总来看你,不都没发现什么信吗?”  “希望如此,但你一定要帮帮我。”  李瑞急得焦头烂额,修斯也不能坐视不管,他哆嗦着腿想了半天然后站起身来直接去了花家。  为什么黑市的药效果那么好?  一是有昂贵的奇珍药材在其中,二是因为是药也是毒。  尤其是毒师研究的药,其实说到底也就是毒师研究的毒,以毒攻毒是毒师最擅长的救命方法,死人是活过来了但是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花瑶意就是典型的例子,醒来之后记忆丧失。  她在患者中算是幸运的,很多人被救活后也要一辈子忍着身体上的痛苦折磨。  而彩蝶和追风吃的药就是加了昂贵的奇珍药材,毒师其实就是区别对待罢了。  可如今李瑞让修斯求药,他自然不能找毒师拿药了,花钱买点黑市普通的疗效药骗一骗罢了,况且这些黑市的普通药也是出自毒师以前赠与二层商人的药方,二层商人打打杀杀避免不了的伤其筋骨露其骨肉,毒师这么做也是为了黑市而已。  “找鬼手,他这东西多的是,但你要花钱买。”  花家别墅内,追风站在阳台上喝茶,他以前一身黑衣,现在还穿上了白衬衫,真有过去学霸夏夜的样子。  修斯坐在他身后翘着二郎腿,他一直都很鄙视眼前这个早就恢复好但还赖着不走的追风。  他说道:“你怎么还不回黑市?还有那个司徒毛毛天天跟着瑶意,怎么你们黑市是倒闭了吗?”  “你就真以为我和毛毛出来是闲的没事干?”  追风转过身用那嘲讽的表情加上狂妄的语调刺激着修斯,接着继续说道。  “你不会忘了之前在黑市都听到了什么?三层的我们在十多年前做了个交易就是保护你,现如今你涉及那么多变态案子,我们坐在三层里怎么保护你?”  “我知道保护这事,但你追风...一个冰冷寡言的人设,怎么现在天天缠着花瑶意不放!还有那个司徒毛毛,她不是三层的人,就是个一层小弟,怎么也出来了,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  追风看着修斯就要吐吐沫骂人了,他感觉这还挺有意思,于是假装尴尬摸了摸碎发说道。  “那我以后跟着你...你感觉合理吗?”  一个杀手成天跟着探长,这事不到三天绝对就会闹得一堆人上警局门口吵。  修斯是个聪明人,但他还是不够细心,这点事没想到令他感觉十分丢脸,为了挽回面子他决定转移话题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第318章 终于结案了 想要找鬼手十分容易。  怡红楼苏老板找了个男宠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其实也就是鬼手剃了胡子加上穿的年轻点,就跟女人打扮一样精致,这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李瑞那家伙不是受伤住院了嘛,他放心不下工作,想早点恢复上班,上次鬼手将军给我的药吃着挺好使,能不能给他来来两丸。”  修斯见这鬼手人模狗样的,油头换成清爽短发,颠覆了原本的地痞形象,跟他说话不由自主的客气多了。  “我那时候还没离开黑市,能给探长送药也是积功德,可现在呢...你看看我除了苏美人之外一无所有。”  鬼手摊手抱怨一脸苦相,狗都能看明白他这是绕着弯子玩套路。  “那是自然,鬼手开个价吧,你脱离了黑市但起码有认识人吧,我这边还挺着急的。”  鬼手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起苏老板没少帮他,就背着人家多敲诈了一笔。  补药不是神药,李瑞的身体好的并没有那么快,修斯为了公平还给刘亮也买了点,可是刘亮那家伙根本不信黑市的东西,旁人怎么劝说就是不吃,最终那两丸又归在了李瑞手里。  “大夫...我是不是病了啊,我最近难受的很,修斯探长也不来见我,我好想配合他,我想见我两个儿子。”  大牢里王玉枝虚弱的起不了身,她披着头发面色发灰躺地上一动不动,没人告诉她已经怀孕了,她以为自己是病了。  王玉枝是不知道实情的,即使再配合她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孟文蕊连续三天为她看病,严重的消化疾病可能会影响她怀孕,更何况现在的王玉枝不是在家里而是在环境很差的监狱之中,恶疾越发严重加速了她身体的各种不适感。  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趁此机会还可以试探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你没有病,你怀孕了。”  孟文蕊拿起工具包起身要往门口走。  就听身后的王玉枝痛苦的大喊,她用胳膊支撑着自己往孟文蕊的方向爬,像一个僵尸似的,谁也不知道她嘴里说了些什么。  但这些在别人眼里都不重要了。  “你老婆怀孕了。”  审讯室内修斯和张文豪坐在陈升面前,对一切都无动于衷的陈升,这次真的有了反应,他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修斯,眼睛里充满了惊愕和懵怔。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她身子不好恐怕会有意外。”  “多久了。”  “三个月吧,我也不确定。”  “去医院了吗?”  “那是自然,盐港医院的大夫亲自说的。”  陈升听后摊在椅子上开始思考。  修斯和张文豪也不继续聊了,他们二人告诉完这件事就要起身离开。  “等一下。”  修斯快要打开门的时候陈升叫住了他。  “你还要说什么吗?”张文豪差点就要坐回椅子上,好在修斯抓住了他胳膊。  “说一下怎么审判我们….我们一家四口。”  “没有交代清楚,就全部定罪,而且你那两个儿子也不小了,怎么会侥幸摆脱罪罚呢?”  修斯说完就打开门。  大门吱吱的声音听的陈升心烦意乱,他的眼睛左右乱转,彻底失去了之前的沉稳耐性,抬起头就对着修斯喊道。  “我们聊聊。”  “你想聊什么?”  修斯示意张文豪离开。  “责躬省过我是做不到了,食肉这事...是为了保护我们一家不受歹人迫害。”  “你们陈家根本不是什么普通村民,你父亲是张府的十二管家之一,而你陈升从小就受着父亲教育识文断字,在青丰村两代人装疯卖傻到底是为了什么!”  “妻儿与我观念一致,保护这个家是我们的唯一动力,同理...我父亲也是如此。”  “保护?五十块大洋还有那封信为什么要藏起来,你们完全可以拿这钱去换个环境生活。”  “不敢,我怕...我怕被歹人盯上成为下一个姜家。”  陈升说的话句句属实,修斯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是那封信。  那封信让陈升不敢动五十块大洋,是那封信让陈升装疯卖傻,更是那封信让他们变得残忍至极,一切都只为了能生存下去。  为什么吃人?  这么有重量的一句话,竟然在此显得毫无意义。  “那封信?还是什么?”  两人无需说的通透就知道各自的意思。  陈升更是轻松了不少,他舔了舔嘴唇上身子贴在桌子边,小心的靠近修斯回答说。  “是真相。”  “真相?我们遇到很多问题,你说的真相又是哪一个真相。”  “我不知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但我死也不会说出真相,这个真相要永远埋在我和父亲的肚子里,只有这样陈家的后代才能.....活下去。”  “靠着吃肉就能活下去?”  “我还有孩子不是吗?”  陈升的格局仅仅是为了陈家和陈家后代,修斯看清了这个人的面目,他失望的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最开始的问题吧,源头?算了…不确定...”  这是陈升在修斯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又回到了原来沉默的样子。  修斯将关于陈升的所有文件都放进了抽屉里,他长叹一口气开始写结案报告。  英旭跑过来担心的问。  “怎么了?”  “陈升案结束了,他不会说什么了。”  “要不我去试试?”  “你随意,但是这案子已经结案了,陈升一家四口罪孽深重不可原谅,我会跟青河区那边提议两个儿子二十年牢狱,王玉枝生产后跟着陈升一起斩头,诞下的婴儿送到福利院。”  “这个结果可以,但我还想试试,修斯你可以先去提交结案文件。”  英旭说完就拿着画本跑到了关押王玉枝的监牢,此时的她坐在地上捂着个肚子发愣。  “还喝牛奶吗?”  英旭蹲在王玉枝面前,他深情款款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病态女人。  “不喝了,我怀孕了。”  “怀孕了不应该喝吗?牛奶补身子。”  “我感觉这孩子怕是留不住,我身子太弱了。”王玉枝哭丧着脸说。  “别怕,我问你你想留住他吗?”  “嗯...我想。”  英旭在这做出了承诺,如果王玉枝生下了孩子,他会亲自送孩子去个好地方。  原本愁眉不展的王玉枝被打动了,她抓着英旭的胳膊说:“谢谢你,你还想问什么我都会说的。”  “那好...我就问一个问题,陈升有没有提过长生两字。” 第319章 刘东的死亡 “长生?”  在王玉枝的记忆中很少出现长生两字,可仔细回想了几次,倒真有了点奇怪的回忆,赶巧这记忆里最重要的一个人物还是对门何晴的男人。  何晴其实是未婚先孕,她自幼被父母抛弃,照顾她长得奶奶也去世了,村里有个叫刘东的不学无术好吃懒惰,每日不是在村门口跟小孩炫耀自己是小混混,就是去城边的饭馆里赌博。  这样的一个人却把何晴迷的要死,刘东看上了何晴家的房子,成婚之后就名正言顺的住进了陈升家对面。  “刘东不知道在哪知道的我们家有五十大洋,有一天夜里偷偷摸摸的潜入了我们家,正好被孩子他爹逮个正着,一个棍子砸坏了他的脑袋。”  村里总会有几个穷疯的人,想着潜入陈家碰碰运气,但是对于陈升来说,他们就是知道五十大洋是确实存在的,所以为了保住全家的命,陈升学着父亲消除了那些障碍。  陈家被抓后,修斯有问过村里的人,他们对陈家五十大洋的事表示根本不相信。  现在加上王玉枝的叙述,英旭更加确定那些自己送上门的人只不过是看上了陈升一家子精神病好欺负罢了。  在精神病家里碰运气,要比旁人家里简单的多,年复一年想碰运气的多了,村里像何晴爸妈那样跑了的人也多了,没人在乎失踪的人到底为什么失踪了。  陈升家里的肉源源不断。  “刘东是我绑的,他人高马大的身体健硕的很,我就少用了几根绳子,这刘东就跑了。”  刘东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小的土房现在在他眼里就跟个大宅院迷宫一样,他不敢回头磕磕碰碰的就往前跑,也不知道是前门还是后门的,想着一路瞎跑总能跑对的。  陈升两个儿子是他最好的帮手,原本在床上玩着玩具,见一血淋淋的大个子跑了出来,也不犹豫的直接跳下了床,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斧头,冲着大个子身子就乱砸。  刘东与陈家大门就差三步距离,他趴倒在地抬起胳膊想要摸门,陈升光着脚踩在了早就骨折的手掌上。  是骨头碎了的声音,但不是手掌,而是后背的脊梁,两个儿子对准他的脊骨砍了几下,刘东疼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他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那一天刘东的血流出了门外,村里人看到了,可没人在意。  “那次失误孩他爹很生气,他把我踢到了刘东尸体旁破口大骂。”  “陈升虽然残忍但没见过他激动骂人的时候,真是想不到他竟然粗口对你。”  英旭和王玉枝靠在墙边上,两个人都望着旁边的小窗子,安逸的氛围就像是老友间闲聊一样。  “长生...他说他和他父亲都放弃了长生的秘密,为的就是保护整个陈家和陈家的后代,他骂我不谨慎,如果那个刘东跑了,别想当普通人了,一家子就都会成为短命鬼。”  为了惩罚王玉枝,陈升将她关在密室里三天,这三天他与两个儿子喝酒吃肉,让王玉枝看着他们吃着自己努力得来的食物,王玉枝饿的不得了,嚷嚷的要吃东西,接着又求饶认错,陈升对家人不狠心,看她长了记性就不再计较。  英旭从王玉枝口中得知了长生在陈升心中意味着什么,他从牢房里走出来直接找到了修斯和孟文蕊,并将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们。  “没想到这家人是对自己所做之事根本没有一丝愧疚之心,算了...无法纠正这些错误只能期待审判快点来临,明天我就把他们带给吴放。”  修斯拍着孟文蕊肩膀示意明天一同前往,顺便再去吴放家看看山豆子。  “陈升的心里长生没有他的家族重要,他不是个自私的人...”  英旭将陈升的画像塞到了孟文蕊手中,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和修斯和孟文蕊继续说道:“陈仲在姜家三天就知道了秘密,你们说姜景竹和月娘留在姜家是为了什么?”  “月娘自称是姜家后人,可是姜景竹也姓姜,他们二人还是相爱着,我在想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违反伦理的禁忌之恋,姜景竹或许不是姜家的人,而他们住在姜家说不定就是因陈仲知道的长生秘密有关。”  修斯说完三人就都离开了办公室,他将陈升还有王玉枝分开关押,那两个孩子早就在吴放那边受训,等到了第二天修斯和孟文蕊带着六安区二十多名警探高调的将这对食人魔夫妻送到了青河区警局。  “修探长亲自护送犯人真给我面子啊。”  吴放不像之前在门口亲自迎接。  办公室内修斯和孟文蕊坐在他的小沙发上老老实实的坐着,生怕这家伙又情绪不对劲发起脾气。  “我们两个这次还把陈涟之给你送来了。”  “陈涟之?”  吴放的脸色变了,他还有些坐立不安,没多久他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修斯的面前想要揪着衣领发怒,但手到了修斯的脖子处犹犹豫豫的放下了。  “好吧,你送来的人,我不会退回去的。”  “吴大哥...那件事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修斯也不怕在孟文蕊面前丢脸,要是现在吴放让他跪下来认错他都愿意的。  吴放其实早就原谅了修斯,他不只不过自己没有走出来,但是最近山豆子的出现让他心态好了很多,他双手按在修斯的肩膀上,一副大哥的模样眼神从严肃变成了宠溺。  “小修斯...吴大哥永远都是你哥哥不是吗?”  这句话让修斯差点流出了眼泪,他吸了一下鼻子开心的说:“对啊,我们是一家人嘛。”  修斯不像以前那么没心没肺了,吴放从修斯复杂的眼神中看到了修斯的成长。  “对了,山豆子需要的东西挺多,咱们三个都是大男人,我周围又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他很多穿的用的我都没办法买。”  “吴大哥...你这意思...”  修斯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我要领养山豆子,有时间还要给他改个名,随我姓吴,叫吴冬青。”  山豆子的新名字跟生父母和吴放毫无关系,就像是一个新的开始,吴放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培养这个新生命,他不打算成家结婚,尤其是有了山豆子后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以,山豆子和吴探长互相治愈,恭喜你喜得贵子。”  孟文蕊又一次的发表欠揍言论,但吴放并没有生气,反而和一脸尴尬的修斯笑了起来。 第320章 群宠吴冬青 跟着吴放回了家,就见山豆子和一个女学生玩的很开心,修斯走近一瞧这女学生正是赵丁丁。  “赵丁丁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快到假期了,我当家教赚点钱。”  赵丁丁抬头看到修斯和孟文蕊,她轻轻挽着鬓角碎发羞涩的抬起头,结果怀里的山豆子就跟小猫一样乱抓乱动。  修斯也不见外,他走上前弯下腰对着山豆子的屁股就打了几下。  “这孩子不听话就打他,你看看他平时在村里也不穿裤子。”  山豆子屁股因为常年不穿裤子起了疹子,赵丁丁特意还去了药店里给山豆子买药涂抹上去,冰冰凉凉的本以为会舒服一点,哪知道山豆子就是不乐意一直在屋子里来回滚。  “他确实太活泼了而且小时候没人教过他说话,我们要耐心。”赵丁丁很喜欢小孩,尤其是山豆子这种身世悲惨的,她更是用心呵护着。  吴放叹了一口气,回家之前跟着修斯和孟文蕊去了卖儿童服装的地方,买了不少山豆子能用的东西,哪知道小孩的衣物那么贵,他一个月工资都快没了。  “吴大哥我知道你纠结什么,你要是缺钱可以问我爸要啊,他又没把你当外人,你抱个山豆子回我家,我爸定会开心的把他当孙子。”  赵丁丁拿起地上那包衣物,打开一看都是上等料子,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又看了看吴放说道:“其实小孩的东西不是只有这么贵的,我知道你一个人带他,我们学校附近就有卖便宜的,基本上大家都买那种。”  “谢谢你丁丁,我们三个对这些实在不懂,看来你经常当家教对这些有所了解,不如我多给你工钱帮我把这些退了买你说的。”  吴放一脸委屈的瞪着修斯,这些奢侈的店铺全都是修斯带着去的。  “可以啊,正好我在学校住…路过…那里。”  “赵同学,上次从姜家出来,我见你把那画拿出来了,怎么...没有还给警局吗?”  孟文蕊像鬼一样出现在赵丁丁左边,她一个转头正好与他脸贴脸,吓得趴在地上抚摸着胸口心虚着说:“原来你都看到了啊。”  “你别看那时候托马斯儿为情悲愤,但属他眼睛最尖。”修斯像是看热闹一样,那副邪魅的表情让赵丁丁都不敢多看一眼。  “怎么?你们都是去过姜家?”吴放一脸懵的说。  “是啊,就是赵丁丁同学帮助我们了解的八命案之前的事。”  修斯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吴放,吴放听后直接冲着赵丁丁竖起了大拇指。  “丁丁真的很勇敢,要是我说不定现在躲在哪里了。”  丁丁与陈仲不同,当年陈仲拖家带口,最开始也就是为了那五十块大洋而已,知道长生秘密的同时想必也是知道了姜家惨案真相,为了家里的老小,他决定放下野心过着安慰日子,哪怕那日子不舒服...被人嘲笑着也心甘情愿。薆荳看書  “我拿走画是因为我想到了美术系的老师,当时情况太危险了,我也怕我拿了画又牵连你们,所以想等结果出来了再去找你们。”  “那时候托马斯儿就发现啦,他还跟我说相信赵同学,所以我们就等着你的结果呢。”  修斯说完就冲着山豆子招招手,哪知道这个山豆子一见到修斯就要糖吃,修斯没有糖山豆子就冲着他肚子来上一拳。  “好家伙是不是吴放教你的。”  “是吴大哥教的,他说你欺负我就直接打你。”  大家听到山豆子还是叫吴放吴大哥全都笑了起来,吴放一脸无辜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将赵丁丁推到了身前。  “丁丁山豆子就交给你了,我真的是反面教材。”  吴放摇着头无奈的说,看着山豆子还不见外,其实他心里是高兴的,叫爸爸这件事早晚都会学会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山豆子要快乐。  “以后你就叫吴冬青知道吗,山豆子是你的小名,我是你修斯叔叔,这位是孟文蕊叔叔,他脾气古怪少言寡语,别跟他计较知道吗?他会比我对你细心呢,还有对面那个照顾你的,他叫吴放你要爸爸,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修斯将山豆子抱在怀里,他第一次对个孩子这么用心,想起何晴死时的样子,山豆子还在她身上趴着,修斯摇了摇头赶走这些不愉快,握住了山豆子的小手逗着他笑。  丁丁和吴放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而孟文蕊摆着一副臭脸,他看了看兜里的怀表,心想着是时候去幻山一趟了。  此时的幻山桃花屋。  彩蝶像是与孟文蕊心连心一样,她缓缓睁开双眼,面色虽红润但脑袋晕的不得了,见陌生的木屋中没有人,她小心翼翼的做了起来,自来卷的长发随着她的起身落到了腰间,清澈的大眼睛盯着窗外看个不停。  突然一个白衣男子跑了进来,见到彩蝶坐在床上他兴奋的抱住了她。  是熟悉的心跳声,彩蝶眨了眨眼。  萧月辞第一次笑的像个孩子,他搂着彩蝶嘟囔着一堆话。  可是彩蝶却一个字都听不清。  “萧月辞...是你救了吗?”  “是我,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吗?”  “头痛还有胸痛,还有腿也痛,总而言之我浑身都不舒服。”  萧月辞一听他松开了彩蝶,然后对着她上下打量着说道:“你伤没好,而且躺的时间太久了,想吃些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我想吃...算了我不挑食的,你有什么就给我什么吧。”  彩蝶说完萧月辞就慌慌张张的又跑了出去,这时候一只小狐狸从门缝中钻了进来,一下子就跳到了彩蝶的身上,它金黄色的毛发,在阳光照射下发着光。  狐狸好像认识彩蝶,它不见外彩蝶也不害怕,一人一狐对视很久。  几分钟后彩蝶缓缓伸出手,她抚摸着狐狸的皮毛,它的毛它的骨手感竟然那么的熟悉,再加上对萧月辞的那种奇怪的感觉。  彩蝶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就像溟铃能够控制所有人意识一样,萧月辞抹去了彩蝶的记忆。 第321章 静观其变吧 彩蝶站在桃花树下美的像一幅画,她也喜欢这种风景,但身上有伤不敢挥动裙摆跳舞。  “喜欢吃吗?”  一碟青菜加上一碗桃花米粥,萧月辞做了一点清淡可口的饭菜放到了树下的石桌上。  他牵着彩蝶的手往前走,这二人像极了隐世的神仙眷侣。  远处的溟铃看着自己的哥哥对着不爱他的女人献殷勤,她无奈的笑了。  “白衣飘飘长发及腰,越看越像画里的人,是挺般配的。”  即使溟铃多么的不待见彩蝶,她也要接受哥哥深爱这个女人这个事实。  “好吃吗?”  萧月辞用手帕轻轻帮彩蝶擦了擦嘴角,他深情的望着彩蝶,也没注意到此时眼前百般呵护的女孩是多么的害怕。  彩蝶用手撑住桌沿,褶皱双眼皮下的深瞳左右转动,用力咬着苍白的唇,看着眼前的食物她没有任何兴趣。  “孟文蕊呢?我记得我在姜家宅子里被月裳打伤了。”  她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萧月辞看。  “你伤的很重,他把你交给了我治疗。”  一时间萧月辞竟然不知道如何解释,是该说他从孟文蕊面前抢走了人,还是说是特意来此医治?  萧月辞没有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不远处的溟铃听的清清楚楚,她气不过哥哥竟然这么卑微,于是走上前夺走彩蝶正好喝的药。  “你说声谢谢可以吗?”  她坐在桌子上翘着脚,动起身来铃铛一直响。  而彩蝶洞察力极强,她还记得修斯的身上有着同样的铃铛。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彩蝶心里一团乱,不给她时间根本理不清怎么回事,更何况现在孟文蕊不在身边,她感觉没有安全感。  胳膊支撑着身子缓缓站起,一旁的萧月辞吓得也跟着站起来护在她身边。  “别听她的,我们进屋休息。”  “不了,我要去找孟文蕊,他…他…”  彩蝶一口血吐在了溟铃端着的药里,她紧皱眉头握着拳头又是一口血吐在了桌面上。  这场面就跟那日刚受伤时一模一样,溟铃也吓得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接着她为彩蝶把脉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病情加重了,快带她回去。”  萧月辞将彩蝶抱了起来,与此同时孟文蕊和修斯也出现在了桃花屋。.しa  “这家伙怎么还没有好?”  修斯跑过去用手摸了摸彩蝶额头,是冰凉的。  另只手拿着手铐趁溟铃不注意将她和自己锁在了一起。  “修斯,你是真的不浪费一点时间啊。”  溟铃刻意抖了抖手,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她就任由修斯跟着萧月辞跑来跑去,无论走到哪都无声的在后面跟着。  孟文蕊站在原地转过头盯着旁边石桌上的血,他知道彩蝶这次真的遇到麻烦了,那种绝望又恐慌的感觉让他不敢往前走,哪怕是一步都是艰难痛苦的。  “我是不是要死了?”彩蝶的声音也沙哑起来,萧月辞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他的瞳孔的颜色一会红色一会深棕色,这种不稳定的情绪连溟铃都第一次见。  “哥,我那份的幻化之母不是还没用呢。”  她倒像是个假小子,呆愣的表情侧过身子轻轻拍了拍萧月辞的肩膀。  她的哥哥必须由她守护。  “那半份幻花之母我虽不给你吃,可它只属于你一个人。”  “哥,我现在感觉它没那么重要了,如果这个女人救不好,你的病说不定都不如我稳定。”  溟铃死死抓着萧月辞的肩膀,接着手就被萧月辞用力甩开了。  “不是说溟铃生在幻花池浸了带毒性的池水吗?怎么萧先生也有这样的病?”修斯不理解的问。  “那是因为前山神用哥的血给我压制过怪病,后来哥见我医不好就趁着山神不注意输入了我的血,从此跟我一样染上了怪病….只不过没有我严重罢了。”  “兄妹心心相惜同命相连,你哥是真的在乎你。”修斯蹲下身来看着半昏迷的彩蝶,他转过头看着远处不敢靠近的孟文蕊。  “托马斯儿...不见见彩蝶吗?”  孟文蕊双手哆嗦的按都按不住,他听了修斯的话才敢靠近奄奄一息的彩蝶。  “你还好吗?”孟文蕊颤抖的说。  “我不好,我很难受,我怕是要死了。”彩蝶见孟文蕊出现,她的眼睛都睁大了。  “彩蝶...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孟文蕊跪在彩蝶床前,他的头低垂着靠在被子上,另一只手一直摸着彩蝶头。  “所以说她苏醒都是因为回光返照吗?”溟铃不甘心,她推开萧月辞然后再次为彩蝶把脉。  “这脉象微弱的根本感觉不到她还活着,是幻化之母在支撑着她的生命,哥...你认为这女人能活下来吗?”  溟铃挑眉转头看向萧月辞说。  “我不知道,幻化之母几百年盛开一次,谁吃了它...什么反应都没有记载。”  “哥,为何不赌一次呢?她的脉象已经是死人了,但人还半死不活的不就是奇迹吗?”  孟文蕊没等溟铃继续说下去就将彩蝶抱了起来,然后对着修斯说道。  “带她去医院。”  “你带她去医院还不如带她去见毒师。”溟铃冷嘲道。  萧月辞将孟文蕊拦住,见怀中彩蝶气色时好时坏,他决定不在留她在这里治病。  “我能力有限不能继续医治她,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去见毒师比去医院有用。”  “你们别去了,其实那老头子早就跟我说了,幻花之母会救她一命,请大家静观其变。”  司徒毛毛推门而入,她手里还带了壶好酒。  对着萧月辞摇晃着酒瓶子显摆了几下,然后就潇洒的坐在了椅子上继续说道:“上次喝你桃花酒,这次还你桂花酒。”  “你刚才说的....”孟文蕊激动的说。  “当然是真的,你放下她吧,幻化之母可不是那么没用的东西,这种神药怎么可能就只治疗她心疾呢?”  “如果彩蝶出事了,我会拿你的命还。”孟文蕊说完就将彩蝶放回到了床上。  “彩蝶姑娘...真的是红颜祸水啊。”司徒毛毛摇着头无奈的笑着说。  “喂,司徒毛毛你怎么骂人啊。”修斯假装的警告一声,其实他心里也这么认为的。  “你看那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没有人情味的,结果都栽倒了彩蝶手里,哎呀这是上天给的惩罚吗?”  “司徒毛毛你是不想活了吗?”  萧月辞倒是没有生气,他还认为毛毛说的对,可又能怎样呢,他喜欢彩蝶喜欢到了疯魔,如果今天彩蝶死了萧月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活着。  “死鸭子嘴真硬,心里倒是有自知之明,算了...谁还没有个七情六欲,咱们出去吧,我说过静观其变就好。” 第322章 没人爱过我 桃花屋外,司徒毛毛抱着酒瓶子对嘴喝了两个小时,好像这堆人里也就她一个不在乎彩蝶死活。  她沉浸在桃花酒桂花酿的微醺里,一片片粉色心形花瓣落在她的头顶和肩膀上,没有人注意到司徒毛毛已经晕睡过去三次了。  彩蝶一个人在房间里很久了,孟文蕊实在是待不下去,他不顾修斯阻拦冲进了房间。  他人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司徒毛毛没有骗过大家。  “你好些了吗?”  见彩蝶还活着,孟文蕊松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将彩蝶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我好多了,毛毛说的对,幻化之母是有作用的。”  彩蝶感受到了身体每一寸肌肤还有血管都在冰火交替的运作着,它们像是在帮彩蝶修复受损的组织,原本月裳就说过故意刺偏一点,也就多了一种可能彩蝶的症状不是来自心口的伤,而是因为幻化之母。  门外的司徒毛毛跌跌撞撞站了起来,她一嘴酒气靠在修斯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说道:“你看孟文蕊都没出来骂我,你们放心吧。”  “毒师为什么知道幻化之母的作用。”  与修斯戴着同一手铐的溟铃揪着司徒毛毛的衣领不放,修斯这个旁观者看这场面就像宿敌之间的较量一般。  “你问你哥啊,你看他告不告诉你。”  司徒毛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倒是让修斯十分敬佩,他想着如果溟铃把刀对准追风,就不晓得这个口无遮拦的毛毛会不会跪在地上求饶。  “哥你怎么总是跟她有秘密,她是你妹妹还是我是你妹妹!”  溟铃撒娇的样子很可爱,她的小脚丫一直踹着地面,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牵连的修斯腰间的铃铛也响了起来。  “彩蝶还在生病,咱们不要闹。”  “彩蝶彩蝶又是彩蝶,你真的是疯了,你的朋友司徒毛毛说的对,她就是红颜祸水。”  溟铃没有生气而是嫉妒,她的眼睛没有变红,但却很轻易的挣脱开了修斯的手铐,没等修斯捕捉到她就往山上跑去。  “你把你妹妹惹生气了。”  修斯拿着手铐有些尴尬的对着萧月辞说道。  他原本以为可以带着溟铃回警局接受审问,哪知道这小丫头一点不给面子自己跑了。  “姜家的案子你们破了没有?如果破了就不会拿着手铐来抓我妹妹了。”  “不就是姜家灭门案吗?你们把我当猴子耍,早有一天都是要还的。”  修斯卸去喜感走到萧月辞面前拿出那四块碎玉咬牙切齿的说:“你拿一下。”  萧月辞不知道修斯要做什么,但这碎玉他是熟悉的,姜萧连理四个字的笔迹就跟姜鹤瑾亲自刻的印章一模一样。  “重吗?”  “上等古玉怎会重。”  “不,在我心里这不是块简单的玉,它的价值高于本身,这块玉身上背负着太多人命,每天被我和托马斯儿揣在兜里,重到我们二人喘不上来气。”  “希望探长认清事实,我并没有杀过人。”  萧月辞将四块碎玉放回修斯手中,他转过身正要进屋瞧瞧彩蝶,可没想到修斯竟然火冒三丈跟他计较起来了。  修斯伸手按住萧月辞肩膀,他用的力气很大令萧月辞无法上前一步。  只见袖中玉笛顺着衣带飞了出来,仔细一看这玉笛上竟然有着如蛛丝般的细线,而萧月辞就是用此物控制玉笛飞向修斯。  他松开了手与玉笛缠斗起来,无论自己速度多快都无法抓住它。  “溟铃的武器是铃铛,而你的武器竟然是蛛丝。”  修斯被玉笛追赶在院子里跑了好几圈,擅长用枪的他这时都不能拿出来救场,即使知道破解只有靠近萧月辞,但也因为玉笛的反应速度过快无法实现。  “喂,你别捉弄他了,给他点颜色看看就好啦。”  司徒毛毛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她好不容易看清了萧月辞,接着就从腰间拿出了手掌大小的小木棍,这棍子修斯见识过,只要一甩开就可以变成一把坚硬无比的红伞,伞尖处锋利无比,被伤到的人不流血只见骨。  红伞被司徒毛毛撑了起来,突然一股风吹过,树上的桃花如雨滴一般滴落,这伞用的恰到好处,将她和萧月辞遮住了。  “别跟他计较啦,去见你的彩蝶吧,这里交给我。”  司徒毛毛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还拍了拍萧月辞的胸膛,她眯缝着眼但是一直都观察着远处那个被追的气喘吁吁的修斯。  萧月辞收手转身,大门自己打开了。  现在院子外面就剩下躺在地上的修斯,和醉醺醺不成器的司徒毛毛。  “你到底跟谁一伙的,黑市一层的小弟!”  “修斯你这做的不对啊,我救了你,你还给我泼冷水。”  “谁让你从头到尾都向着萧月辞,你不是喜欢追风吗?追风有保护我的契约,你也要保护我知道吗?”  “那你知不知道我和花瑶意还有同心佩契约?”  被司徒毛毛一提醒,修斯不发飙了,他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看着司徒毛毛还要继续喝酒,无奈的冲着毛毛吼道。  “你别喝了行吗?喝酒喝多了也会死人的。”  “知道啦知道啦,你怕我喝死了然后花瑶意也死了对不对?我这就收手。”  司徒毛毛盖上盖子,她今日前来带了一瓶酒,但是在萧月辞这里却是喝了两坛。  修斯也不在乎形象,他走起路来两条腿像是棉花一样,艰难的坐到了司徒毛毛对面抢走了她身上的那瓶酒一饮而尽。  “很久没这么锻炼了,别往外传啊。”  “知道知道,你修斯探长爱面子。”  毛毛趴在桌子上手指沾了沾桌面上的酒水,然后在干燥的地方写下了追风两字。  “为情所困?”  修斯八卦起来也很欠揍,他揣手趴在桌子上试图与毛毛平齐。  “我来这之前又去找追风了,他...别提了。”  毛毛一说到这里眼泪汪汪的,修斯一看忍住没笑出声来,假装的安抚说:“那个负心汉说什么了?”  “他让我回黑市,说我一直给他添乱,你要证明啊,我虽然向着萧月辞,但是我没有害过你们啊。”  “他说得添乱估计是因为瑶意的事吧。”  “一个花瑶意一个彩蝶,那么多人都爱着她们,甚至可以付出一切,而我呢?我司徒毛毛长得也不差,却没有爱我。” 第323章 记忆恢复了 “黑市小弟别灰心,你看孟文蕊冷冰冰的,而彩蝶开朗活泼,他们互补的很,你看看追风…高傲的怪人一个,你再看看你自己...黑市搞笑小弟一枚,你们也互补,所以说还是有机会的。”  司徒毛毛不屑的瞪了修斯一眼,夺走修斯手里的酒,然后将那些酒水都倒在了地上。  “黑市现在暂停开放,那些商贩们想要赚钱就得偷偷的私下交易,像我这种靠着占卜骗人顺便发个通行证的小弟,就应该出来走走看看见见世面。”  修斯见司徒毛毛生气了,他反而憨笑起来像是大哥哥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你想想办法怎么把追风从花家弄走。”  “你们男人比女人诡计多端多了,你做不了的事就找我这个黑市小弟替你解决吗?上次帮你把孟文蕊从幻山带回来的报酬还没给我呢。”  毛毛故作委屈的揪着修斯的衣服。  就当修斯要嘲笑毛毛的时候,只见房子里的孟文蕊被萧月辞打的像球一样的飞了出来。  孟文蕊手上全是血迹,吓得修斯连忙跑过去追问道:“彩蝶还在出血?”  “那是他的血啊,废物探长。”司徒毛毛拄着胳膊一脸嫌弃的说。  修斯轻轻抬起孟文蕊的胳膊,真如毛毛所说手臂上有很长的伤口。  他转头对着萧月辞开始破口大骂。  “别骂他...刚才是我不对。”  孟文蕊勉强站起身来,他靠在桃花树上虚弱的说:“彩蝶已经恢复了,可是她说要留在这里几日,我有了私心不想让她留。”  “所以萧月辞就给你揍一顿?”修斯松开孟文蕊走到萧月辞面前,他指着萧月辞手里的玉笛说道:“不是温文尔雅吗?不是幻山山神吗?怎么现在跟个莽夫一样。”  “不是他打的孟文蕊啊,你看他的蛛丝能造成那么宽的切口吗?”  司徒毛毛跑到孟文蕊面前然后举起他出血的胳膊说:“你仔细看看伤口。”  “是我自己弄伤的,彩蝶康复我太激动不小心打碎了瓷碗,彩蝶要帮我一起捡,拉扯时不小心割破了手臂,然后萧月辞的眼睛变成了红色,他将我踢了出去。”  “那他打碎个碗,你又激动什么?”司徒毛毛冲着萧月辞说。  “抱歉...我以为是彩蝶受伤了。”  萧月辞说完就见彩蝶从里面走出来,她气色红润看不出一点病态。  “对不起,我总是给你们惹麻烦,我现在好啦,可以跳舞可以唱歌甚至可以和你们一起破案了。”  彩蝶舞动着裙摆,她开心的冲着大家转了几圈。  孟文蕊仿佛见到了当年在驿站里的彩蝶,小小的她站在桌面上旋转飞舞的样子像极了仙子,散发着美丽和诱惑。  她虽然性格天真开朗但却有着潘多拉魔盒般的魅力。  司徒毛毛拿出小木棍敲到了孟文蕊的后脑勺,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彩蝶比那幻花粉都有魔力是不是?你忘记你的身份是法医了吗?不要总围着女人转,还有你萧月辞,你也冷静一点。”  说完司徒毛毛跑到彩蝶旁边小声的说道:“你这魅力要是给了月裳,说不定都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了。”  彩蝶知道自己影响到了孟文蕊,她低头温婉的笑着说:“我病都好啦,你们就回去吧。”  “你怎么…怎么不跟我们回去。”  彩蝶醒来后萧月辞也没有强行留住她的意思,修斯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彩蝶要主动留下来。  “我想住上几日,这里风景美丽还十分安静,你们不是很忙吗?我病好了你们就放心的去工作过吧。”  彩蝶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孟文蕊,修斯以为孟文蕊会闹,可没想到这两个人就跟心意相通一般,他狼狈的走上前抓着修斯直接下了山。  司徒毛毛吃了萧月辞塞的解酒药,她跟在修斯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啰嗦个没完,孟文蕊忍不了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无奈下说出了在屋内时的真相。  当时彩蝶从睡梦中惊醒,她第一句喊得不是孟文蕊而是萧月辞。  “我想她...应该是恢复什么记忆了,萧月辞虽然没有说过他是怎么爱上彩蝶的,可是直觉告诉我彩蝶和他有段难忘的时光,估计是幻花之母借着这次重伤彻底将她的记忆唤醒了。”  “听你这么说反到花瑶意更适合幻花之母,你说对不对啊黑市小弟。”  修斯对着司徒毛毛挤眉弄眼的。  “我感觉也是,瑶意小姐要是将记忆碎片拼凑上,我想追风说不定此时就在我怀里了。”  看着毛毛傻乐的说,修斯和孟文蕊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不担心彩蝶和萧月辞,相信…给她时间一定会处理好的。”  孟文蕊这方面倒是比修斯自信多了,当时花瑶意认出夏夜的时候,他气的就差趁着追风睡觉的时候弄死他。  回到警局内只见李京老老实实的端坐在沙发上,旁边围着张文豪英洁英旭还有小张等人,而且这几个人一副思考中mabu的表情,炯炯有神相当认真的一边听着李京讲话一边配合的点头赞同。  “李先生,你怎么来了?”修斯抢先一步走到李京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李京被修斯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说抱歉。  “我摆放了与姜鹤瑾有关系的门户,找到了一些对你们有用的线索。”  “李兄辛苦了,不如进我办公室聊聊。”孟文蕊说道。  “上次你们两个请我吃饭,让我结交了花卿小姐,所以作为回报我请你们去荆家戏院最豪华的单间吃饭看戏如何。”  李京嘴上说着是回请,其实也就是想去给花卿捧场,荆门二小姐亲自培养了几名新人,而今晚就是他们初登台表演,李京算准了花卿今日也会去看,所以为了能够增加见面机会,找个理由带上修斯和孟文蕊一同观看。  荆家的戏院也可以叫盐港大戏院,修斯十几岁的时候经常拿着零花钱和吴放来这看热闹,那时候的戏院内什么身份的人都有,吃吃喝喝结束后大家还会围在一起讲八卦。  而如今的戏院变了样子,里面基本上都是小资以上人士,眼光高了品味挑了,有了门槛后原以为收入不如从前,可没想到竟然好上十几倍。 第324章 被利用的人 荆梦娥的戏院风格必须按他喜好设计,上到天花板琉璃灯下到大理石瓷砖桌椅板凳,全都以奶白色为主基调。  修斯也是好几年没来过了,听说戏院的设计风格独特经常还被租去给上流人家的孩子当婚宴场所,有些大型的宴会也偶尔在这里举行,也被人称为最奢侈的戏院。  没了民间戏曲风味多的全是怎么赚钱的小心思,好在荆家名下还有几个传统戏院分布在盐港各个角落,  修斯站在门口转了一圈,想着荆梦娥既想赚足钱又想将自己的绝活传下去,为此煞费苦心的付出真是佩服。  “我们进里面...”  李京看起来也是总来的人。  “这单间确实看起来贵气,自从去外地上学,我就没怎么来这戏院了。”  修斯盘腿坐在垫子上,中间摆放的是大理石小桌子,旁边柜子里全是各式各样的名贵茶具,身后的翡翠色布屏风上面绣着昂首展翅的孔雀,这孔雀被头顶的暖黄色灯照耀的金光闪闪,与其说孔雀气势更像是凤凰。  墙上有个帘子只要拉开就能看到外面的表演,但今日修斯可并没有心思来看戏,他假装拉一下已经落下的帘子,然后凑到了李京的身边。  “我们现在谈谈你都有什么收获吧。”  小屋内依旧是修斯和李京在谈话,作为老同学孟文蕊就在一旁喝着茶吃着小菜听着他们说。  李京从牛皮包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的是当年他父亲拜访过的人,时隔这么多年,李京又重复着父亲的路线又走了一遍。  “我把这几家都走遍了,他们对萧娘子的事一无所知,但有一户给了我个建议,就是找到当年修建姜家阁楼的工人可能会有所收获。”  说完李京又拿出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当年修建阁楼的管事队长住址。  “这管事的叫刘赐,而且他竟然还活着!”  李京说到这里得意的翘起眉毛,手指着上面的住址竟然还在六安区内。  “还活着?这应该有应鸿那么大岁数了吧。”修斯惊讶的说。  “七十多岁四世同堂了,这老人家能走能跳,最主要他还能做饭洗衣,身子骨硬朗的很。”  “这么强?咱们盐港高龄老人中有他这般体力的太少了,甚至连应家应鸿都不行。”修斯说。  “我去他家拜访,没想到他对姜家的事记忆犹新。”  聊起此事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六十多年前。  另一边幻山山下桃花屋,彩蝶和萧月辞对桌吃饭,二人从孟文蕊离开后就从未说过话,就当彩蝶放下碗筷要回屋子时,那只俊美的小狐狸跳到了大腿上。  萧月辞愣了几秒装作没有看到的继续吃着,彩蝶喜欢小动物,她将这调皮的小狐狸举了起来并说道。  “调皮的阿秋竟然长这么胖。”  小狐狸一脸幸福眯着眼睛用鼻子在彩蝶脖子上蹭来蹭去,可对面吃饭的萧月辞那一口小白菜噎在了嗓子眼。  几声闷咳,喝了一口凉茶才将小白菜咽下去,他偷偷的盯着彩蝶看了又看。  “你...”  “月辞为什么对我恢复记忆这么吃惊?”  彩蝶放下小狐狸,她看萧月辞的眼神不再是陌生和恐惧,而是舒适自然。  萧月辞看起来并不想彩蝶恢复记忆,他放下碗筷想着溟铃为什么还不出现。  眼神不断躲闪像是做了亏心事,萧月辞的变化十分大,可他的态度让彩蝶更加失望。  “你想让我没有那段记忆的留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自私。”  “不...我只是在想我们的那段经历...你不会在爱上我了。”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两人间距离仅仅不到半米,但这心却是天地之隔。  彩蝶被困白家庄的几年后团长因幻花而死,她被月娘洗脑留在白家庄继续给她抓实验品,日复一日彩蝶一个人感觉十分的孤单,于是重操旧业拿起腰鼓一到夜里就开始唱歌跳舞。  一日夜里萧月辞来到白家庄,见院子中间一位姑娘光着脚丫子跳着西域舞便愣了神,她舞姿优美行云流水,萧月辞情不自禁拿起了玉笛为她伴奏。  笛声回荡在整个白家庄,他以前苍凉孤寂的曲调被彩蝶带的欢快不少,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可以改变他的曲风,这令他不得不多看她几眼。  十日之后乐师与舞女约定好相见,但这一次又多了位朋友,那就是月裳。  月裳假扮成月娘她不允许有外人干扰到彩蝶,尤其是这个人是代代守护幻山的山神。  二人在白家庄大打出手,彩蝶没有办法只能帮助萧月辞逃了出来。  一路上萧月辞都在笑着,他一脸幸福的看着彩蝶,眼前这个女孩竟然担心自己会被打死,而彩蝶拉着他的手什么都不顾的就往山林里跑。  “别跑了,她不会追来的。”  “你...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彩蝶慌张的说。  “我家住在幻山下,你来吗?  “幻山下?你是说一堆桃花的地方吗?”  “你出来过?”  “我有出来找过幻花,几次见到山下有桃花林,可是因为时间有限没有多停留,而且…你身上桃花味很浓,所以我就猜到了。”  “原来如此,那么我家里那几只小狐狸是你救得?”  彩蝶这才想起来有一次路过桃花林在河边救下过两只被变异巨鸟围攻的狐狸。  “那我们也挺有缘分。”彩蝶嬉皮笑脸的样子十分可爱,她只顾着和萧月辞聊天忘记了被月娘抓到是什么后果。  萧月辞将彩蝶留在了桃花屋,二人日久生情,彩蝶在桃花屋住了有一个月,最终还是被月裳抓住了辫子。  月裳杀气很重,她手里的小刀轻轻一甩,院子里一半的动物都死了。  “你别伤害月辞,我跟你走。”  “萧月辞...你是萧娘子的后人。”月裳眯着眼睛逐渐靠近他们两个。  “你的眉眼很像姜鹤瑾。”  听萧月辞这么说月裳摸着自己的脸大笑起来,她抓着彩蝶的胳膊,然后在她身上狠狠的划上了一刀,血从衣服里渗了出来,彩蝶痛的不敢大叫。  见彩蝶受伤,萧月辞的眼睛瞬间变成红色,他冲到月裳面前用力的甩开彩蝶。  与月裳再次打了起来。  彩蝶万万没想到萧月辞的武功竟然比月裳还高,很快的月裳就被打倒在地。  可在当手中白色蛛丝飞向月裳之时,月裳转过头对着彩蝶大声说道:“你就这么信任他?这人可是因为我才利用的你。” 第325章 永不相见吧 萧月辞收回了蛛丝,眼睛也恢复到了原来的颜色。  “果然...做贼心虚。”月裳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她将不远处的彩蝶扶了起来继续说道:  “男人的话不可信,都是利用你罢了,你要知道姓姜的和姓萧的有不共戴天之仇。”  听完月裳这番话彩蝶也体会到了什么是背叛,她眼睛微红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盯着萧月辞看。  她那绝望又悲伤的情绪传到了萧月辞心里,萧月辞自己都没想到心竟然会痛到无法呼吸。  “我太天真了,总是被利用。”  彩蝶对待萧月辞永远都不会像是对“实验品”一样,她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撒谎,所以更接受不了她喜欢的人背叛她。  挣脱开月裳转过身一个人回到了白家庄,接着就躲在角落里大哭了一天一夜。  彩蝶喜欢萧月辞,这也成为了她的执念,她开始不吃饭不喝水,每天蜷缩着身子发呆,甚至连最热爱的舞蹈都没了兴趣跳。  她走后并不知道月裳和萧月辞聊了什么,但能看出月裳现在变得很在意她的死活。  十天过去山珍海味在彩蝶面前都没有感觉,她消瘦的样子像是要死了。  月裳蹲在她面前拿出一粒药丸说。  “这是给你的幻花,别饿死了。”  “月娘…我不想活了。”  彩蝶眼睛含着泪水强忍着难受却吐出来这几个字,可是月裳什么也没说的消失在了白家庄。  回想起往事的彩蝶没有流泪,因萧月辞而生的泪早已经干涸,现如今恢复了记忆,她并没有恨意而是选择了释然。  “你为了不让我死,找了你妹妹...”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永远都不会让你死。”萧月辞沙哑的说。  他看起来十分痛苦,说话的样子又像是在恳求彩蝶原谅。  萧月辞哭了,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克制自己的情感,他握住了彩蝶的手,然后用她的手暖着自己心,接着他干脆站了起来将彩蝶搂入怀中。  “对不起...你说的对我太自私了。”  “我们的心结都解开了,那么我们就此再也别见面了。”  “不可以...外面的世界不适合你,你深爱的孟文蕊随时都会让你不明不白的死亡,留下来吧,即使我们不相爱,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  萧月辞像是疯了一样,他抱的彩蝶越来越紧,这令她感觉到了窒息。  “我的死活跟你没关系,我要离开这里。”  彩蝶试着挣脱开萧月辞。  突然溟铃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摆弄着手里的铃铛面无表情十分可怕。  “是你,是你控制我两次。”  彩蝶挣脱开萧月辞吓得躲在了树后。  “你怕我?我哥哥这么爱你,你怎么不听话呢?看来我要帮帮你们。”  “你还想给我洗脑吗?别做梦了,我的血液里可有幻花之母。”  “天真啊天真,你真以为幻化之母让你恢复的记忆?要不是那只狐狸...我想你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自从彩蝶见到萧月辞后她的记忆已经开始恢复了,溟铃并不是神仙,她无法做到让一个人一辈子都失去某段记忆,更别说她了甚至连赵玉桓也如此。  只不过溟铃的能力很强并且带有攻击性,十个赵玉桓都没有她这样的天赋。  “你再敢碰我的记忆,我会让你哥哥痛苦一辈子。”  彩蝶说出了最毒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勇敢的说出来,而且十分成功。  萧月辞被吓到了,他拦住了溟铃慌张的说:“别对她做那件事,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哥哥...这样下去你会比我先有事的。”溟铃气的眼睛红了起来,要不是有萧月辞在身边,她早就一招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彩蝶。  荆家大戏院内,花卿带着一众新人在后台化妆,这时一个丫头走进来趴在花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给他送点他爱吃的。”  “是的二小姐。”  服务人员端上来两碟李京没有点过的菜,并且都放在了孟文蕊的面前。  “梅菜扣肉和醋溜白菜?托马斯儿什么时候背着我们点的?”  “我没有点,你问问经理是不是送错了。”  “我还用问?都是你最爱的,我早就猜到谁点的了。”  说完修斯假装咳嗽几声,然后偷偷瞄了李京几眼。  孟文蕊将菜品推到中间,他夹起李京点的韭菜鸡蛋说道:“都好吃。”  李京好像也猜到了怎么回事,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继续和修斯讨论着刘赐。  “刘赐七岁就跟着工头盖房子,后来工头离开了盐港,但看他认真肯学就介绍给了小有名气的同行,十几岁出人头地当了队长接了姜鹤瑾的活。”  关于刘赐的故事还是从旁人那里打听出来的,已经六十多年过去,刘赐原本可以在盐港小有名气,可偏偏接了这姜家的活让谣言满天飞从此生意越来越差。  那一年和姜家有关联的人家都不得安宁,他们就像被诅咒一样,即使没有跟着姜家一起灭门,也要被这流言蜚语弄得家道中落。  刘赐改行做起了门店生意,主要卖一些市面上的调料。  “这姜家案子必须破了,太多无辜的人被牵连遭殃了。”  “我去见了刘赐,他执意要亲自与探长说,当然…我也被允许旁听,所以明天咱们约定个时间拜访老人家?”  “嗯…可以,陈升的案子结束之后我心里总是不舒服,毕竟姜家四十年前的案子结束了,六十年前的还没有,太心累了,李先生我真的谢谢你帮忙,如果没有你我现在都找不到那个老人家。“  修斯说完就主动敬李京一杯酒。  刚要一饮而尽就听楼下台子上开始表演了,李京表情从严肃变成期待,他笑着拉开帘子往窗外看,就见花卿坐在楼下第一排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长袄认真的看着徒弟们表演。  “真好看,探长你快看。“  屋子里就三个人,李京不停的在鼓掌,修斯尴尬的看了一眼孟文蕊,接着门口的丫头又走了进来。  “我家二小姐请三位到楼下一同观看,她留了位子。”  李京一听直接站了起来,一介书生文质彬彬的对着小丫头还客气了几下,小丫头也见惯了这种人附和着几句就带着他们三个下了楼。  修斯坐在花卿左边,李京坐在右边,而孟文蕊坐在了李京旁边。  四个人坐在一排看着台上的戏津津乐道,大家没有说悄悄话,除了孟文蕊之外,该鼓掌的时候也都跟着鼓掌。  终于表演结束要散场了,不少熟人纷纷走过来祝贺花卿。  “荆二小姐带的这支队伍不比荆老爷的荆门主队差,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谢谢张先生夸赞,今天有晚宴活动,还有几个人留下来唱曲助兴呢。“  “呦…破费了啊。”张老板转头一看就看到了孟文蕊,于是就指着他问:“孟法医对不对,你俩男才女貌不知何时成婚啊?”  看来那些八卦并没有到每个人耳朵里。  场面一度尴尬,可花卿并不打算解释。  就当大家要往餐厅走去时,萧月辞抱着彩蝶走了进来。 第326章 前女友发威 “这是谁?”  “这人怎么抱着个姑娘进来啦?”  “这男的真好看,像是仙人。”  “是戏子吗?他们好漂亮。”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萧月辞和彩蝶指指点点,修斯立马跑过去想要接过彩蝶却被萧月辞拒绝了。  无论多狼狈萧月辞的脸都是精致完美的,他盯着孟文蕊就像盯着宿敌一样,场面沉重的如重石压在心头,连旁边的修斯都屏住了呼吸。  “你对她做了什么?”  孟文蕊从萧月辞手里接过彩蝶,他纤细的手指想要触碰彩蝶的脸,但又想到手掌冰凉所以收了回去。  这些细节旁边的花卿怎会看不到。  这里是荆家地盘,刚才又有很多人祝福他们,可事情总是不尽人意,此时花卿的脸都被这几个人丢尽了。  “她脑子里全是你,闹了半天不许我碰她一下,溟铃弄晕了她,所以我只能亲自将她带到你面前。”  “她现在只是昏睡过去吧。”  修斯轻轻的戳了戳她浓密的眼睫毛说道。  “既然如此...彩蝶就交给我吧。”孟文蕊对萧月辞说。  “定要把她看作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才可,如果有一天你让她伤心或者受伤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她。”  萧月辞不舍得离开了,他的背影孤独又伤感,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失败者。  而围观的人都对花卿和孟文蕊的关系产生了疑惑,他们一时间看不懂这几个人怎么回事。  “孟文蕊...你就这么侮辱我的吗?”  身后的花卿悲愤的冲着他喊道。  孟文蕊抱着彩蝶转过了身,现在的他面无表情好似对花卿没有任何愧疚感,铁打的负心汉一词也因此成为了那些人对孟文蕊的称呼。  “今日多有冒犯,我带着彩蝶先离开,事情原委修斯你全部都告诉花卿姑娘。”  从花卿变成花卿姑娘,冷漠来的太突然让花卿瞬间明白了用什么小心思都不会挽回这个男人。  激将法、苦肉计、温柔刀甚至是回忆杀都没有效果,就差放下面子苦苦哀求着这个男人回心转意,花卿不理解为什么孟文蕊去了幻山就成这个样子,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这般的薄情寡义。  “孟文蕊,你的所作所为真令我心寒。”  “花卿,修斯一会给你答案。”  “为什么答案不是你亲口告诉我,而是让个外人?  她内心的愤恨已经积郁已久,怒火填胸心潮澎湃,旁人看这架势都感觉花卿下一秒就会杀了这对狗男女。  这时李京站出来,他向着花卿责备着孟文蕊说:“孟兄十多年未见,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薄情寡义之人,两次小聚花卿姑娘不断在试探你给你台阶下,现在当面羞辱真的对吗?”  如果此时不是孟文蕊而是修斯,他定会开始自责心中充满矛盾,陷入左右为难的困局。  “我没有想羞辱的意思,彩蝶我带走了,修斯你要帮我。”  孟文蕊根本不在乎李京这个人说了些什么,他只信任修斯一人,而且在场的也只有修斯会帮他。  孟文蕊的请求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大家见那对狗男女走了,又开始对着修斯指指点点。  “那个...我...花卿一会我们单独聊聊。”  修斯挠着脑袋一时间还没有编出什么词来,他尴尬的看着李京又尴尬的看着周围的上流人士,心想着孟文蕊给他害惨了,这事传到修正德耳朵里又要被一顿骂。  “原来渣男只会帮渣男啊,这修斯少爷前几天分手不还上报纸了吗?”  “大家别听报纸一派胡言啊,我...我现在都是单身,哪来渣男一说啊。”  “呵,真是口是心非,你连渣男两字都不懂吗?”  围观的人都开始抨击修斯。  修斯虽然和孟文蕊一伙的,但出于白家和修家两家关系,花卿不得不替修斯解围。  当二人来到小房间时修斯就将知道的一切全部托盘而出,听到孟文蕊和彩蝶童年经历时,她气的头晕目眩差点没站住。  “这就是抛弃我的理由吗?”  很显然花卿根本不接受孟文蕊的理由。  “别看托马斯儿表现的若无其事风轻云淡的,其实他知道对不起你。”  修斯也很难说通花卿放下这些,他自知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而且有些话也说得言不由衷。  “我一直以为我们相濡以沫心意相通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现在看来越是完美的身上的刺就越毒,我被这完美的关系反噬的遍体鳞伤,多少时间流逝都不能抚平这段疼痛锥心的记忆。”  “是啊,这世间最难解决的就是爱恨情仇了,花卿你想不通我也理解,我希望你要走出来重新开始。”  修斯一直很敬佩花卿,他知道这个女人爱孟文蕊比孟文蕊爱她还要深。  从戏院出来修斯没有去警局而是回到了孟文蕊的宅子,这个时间点英洁应该在家中,趁着所有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修斯悄悄地走到楼上敲了敲英洁的门。  英洁打开门见修斯一副假笑嘴脸,她厌恶的要关上房门结果却被修斯拦住了。  修斯的身子夹在门缝中,英洁要不是看在彩蝶在孟文蕊房间里沉睡,早就想将这个没礼貌的小子踢出去。  “你干什么?”  “屋里还有人吗?进去聊聊可以吗?”  修斯做贼心虚,生怕张文豪和英旭中的一个在屋子里,虽然被骂了很多次,但并不代表他已经习惯了。  英洁打开了门不情愿的将修斯放了进去。  这种对前任不抱任何期望的态度,花卿要是学上三分也不会这么难受了。  修斯靠在墙边扫视一圈屋子有没有他人,确认好没问题后对英洁说道:  “花卿状态不对劲,你多帮帮她。”  “修斯...花卿状态不对,你找我帮她?你看我状态对是吗?为什么我和花卿这么倒霉看上了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  屋子里不需要张文豪和英旭,只需英洁一个人修斯就败下阵来。  “对不起,我知道...咱们...算了,我去问问别人。”  修斯往门口走去,英洁一脚踢向大门,让修斯怎么都打不开。  他吓得转过身就见英洁行动飞快站在他面前,对着他英俊的脸就来五六个巴掌。  这巴掌力道十足,修斯的嘴角都青了,没想到平时温柔可人的英洁,也有敢爱敢恨的一面,她的拳头仿佛带着火焰只要碰到修斯,那种灼烧般剧烈疼痛让他永生难忘。  “我的拳头只对罪人,可是现在你在我眼里除了是朋友同事之外也是个罪人,修斯...只要我没有消火你随时都会有危险。”  英洁说完就替修斯打开了大门。 第327章 玉石雕刻师 “别说这刘赐的家还挺大。“  修斯站在刘赐家对面,他拿着一碗凉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旁边的孟文蕊塞给了凉茶老板钱后就站在街道中间望着远处坐着黄包车里的李京。  修斯也看见了,他朝着李京招手。  李京头戴米色平顶帽,身穿一件白色宽松麻布衬衫和米色条纹西裤,从黄包车里走下来这街上的女人全部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他几眼。  金边眼镜、银色胸针、西洋手表和泛光皮鞋,这些配饰每一样都看起来十分昂贵,金钱的力量让低调的二人在李京面前成为了配角。  “李先生换了身行头差点没认出来。”  修斯也就随便客套几下,可李京貌似也不吃这一套,他无视着修斯直接看向孟文蕊说道:“我们三人身份不同,进去目的也就不一样,案子最为重要所以一切都以你们的问题为主,如果刘老愿意…我在问些其他的东西。”  李京看起来没有之前那样随和,他的眼神和语气带有冰冷和厌恶,修斯原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一看他那胸针就想起来那日花卿身上也带着一模一样的。  “这家伙因为花卿跟咱们疏远了,你注意点他。”修斯在孟文蕊耳旁小声嘀咕着。  三人敲了敲刘家大门,一个干净小童帮屋里的人待客,修斯低头一看这小童大概六七岁的样子,他一身蓝色格子连体衣脚上还穿着小老虎鞋。  通红的脸蛋上满是褐色小雀斑,野性又纯真的眼神让修斯对这个孩子上了心,他蹲下来将小童抱在怀中转过头对  孟文蕊说道。  “咱们山豆子要是这么可爱...”  “吴冬青和这孩子年纪不同心性不同,所以不要进行比较。”  孟文蕊说着倒是很公平正义,实则这话里有一股向着山豆子的味道,修斯忍住没笑放下小童任他带着大家见屋主人。  “太爷爷!”小童对着屋头炉子边上打磨刀具的老人开心的喊道。  他清脆洪亮的声音充满了生命力,远处的老人耳朵好使听到唤他一脸幸福的抬起头眯起眼睛笑着说:“阿宝不错,来给你点钱出去买糖。”  老人不吝啬随手掏出铜板塞进小童胸口的兜子里,只见这小童拿到了钱跑的比修斯都快火速离开了家。  “你这重孙真有意思。”修斯不见外直接拿着院子里的小板凳坐了下来。  这屋子里仿佛只有大人是多余的,小小的菜地小小的桌椅,一切都是矮小的却不影响成年人生活。  修斯坐在小菜地旁犹如巨人般伫立着,他不敢对此轻举妄动生怕打乱了这充满艺术感的宅子。  “他叫阿宝...我带大的。”老人看起来很慈祥,说起话来语速也不慢,沟通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我是修斯...”  他接着又介绍着周围这两个男人。  “啊...我知道你们,你是探长那是法医。”刘赐放下了手里的器具,他搓了搓手然后用炉子的火将手上的脏水烤干,接着又拿出硬纸再次搓手。  刘赐一生没抽过烟,家里的烟斗也都是儿子和孙子的,修斯见刘赐嫌弃的将烟斗放进了旁边筐里,想着是不是不仅不抽烟还十分讨厌家里人抽烟。  “你们进屋来吧,外面是要变天的。”  刘赐眼神好使而且善于观察,他早就捕捉到了修斯的表情,甚至已经猜到修斯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修斯舍不得屁股下的小凳子,于是就顺手将凳子也带进了屋子里,刘赐打开了里屋的门,然后脱去了身上的毛衣外裤和袜子,将他们叠放整齐后放进了旁边的篮子里。  他见身后人吃惊的表情,和蔼的冲着他们笑着说:“我几十年的习惯,你们别见外…可以直接进来。”  修斯将头伸向屋里看了一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干净整洁,他好奇的随口一问:“那您为何要这样呢?”  “小伙子一进门就一堆问题了吧。”  “恕晚辈冒昧确实很多问题。”  修斯拿着小凳子进了屋直接坐了下来。  “我这里没有什么茶叶果汁,只有些清澈的凉水,你们三位喝吗?”  “来之前我在您家门口吃了点。”修斯不好意思的说。  刘赐抿嘴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陶瓷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这不紧不慢的心态让修斯着了急,他时不时的看向孟文蕊,可是孟文蕊没有任何动作。  “您...您是姜家阁楼建造的队长吧。”  “对...你们吃果子吗?”  小床旁边是一个红褐色柜子,柜子上面摆放上几个新鲜的橘子。  这是李京拜访的时候送给刘赐的。  “不了不了,我们的事我想李副会长已经说了,老人家不如直接说说过去的事吧。”修斯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我不是故意拖拉,只是自从见了李副会长后我就在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叙述这件事...”  “难道很复杂吗?老人家为何会这样想?”李京担心的说。  “是啊,姜家的阁楼是我带头建的没错,只不过你口中的萧娘子...我没有见过。”  “那么老人家在纠结什么呢?”李京问。  “嗯...我虽没见过萧娘子,但我知道她是存在的,而且那个姜大人是真的疼爱她。”  “刘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这事,难道就因为您没见过萧娘子吗?”  孟文蕊突然对这事十分感兴趣,他抬了一下眼镜然后让修斯将“姜萧连理”的碎玉放到红褐色的柜子上。  刘赐一见这碎玉整个人的表情变得十分惶恐,他立即将它们放在手心然后紧张的对孟文蕊说道:“你们在哪找到的?”  “尸体嘴里。”  孟文蕊又将碎玉从刘赐手里夺走,可刘赐突然从床上跳下来,他小跑着挤到了孟文蕊的身边然后用力的夺走了手里的碎玉,接着他又跑回了床上并将这碎玉放到了身后的盒子里。  “您这是做什么?”修斯不确定老人是否有敌意。  “这个碎玉我帮你们接上。”  老人话音刚落孟文蕊就打开了屋门,从外面拿出老人刚才打磨的器具,然后又回到了小屋将这些器具放到了老人面前说:“刘老也会玉石雕刻吧” 第328章 窗外樱桃树 “看来这位法医比你们两个更聪明些。”  刘赐腼腆的笑容本想掩盖内心的恐慌,偏偏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的内心,握着这些奇怪的工具时,冰凉的触感要比身后那四块碎玉还刺痛。  “六十年前倒闭了不少玉器作坊,而这块玉本就是巧夺天工之物,无需找作坊用新技术琢磨雕刻,而你手中的东西还有角落里桌子上的砣机全与玉有关联,所以我大胆的推测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  “托马斯儿你真厉害!”修斯故意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就为了气旁边的李京。  “家母的父辈早年在盐港开了玉器作坊,可惜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关门,小时候我从母亲那里学来了一些知识,没想到竟然还派上了用场。”  刘赐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用手搓着桌面上的磨痕,这块玉的出现让原本不知怎么叙述的刘赐突然有了灵感。  他将兜里一块糖扔进自己的茶杯中,然后生猛的一并吞进了肚子,嘴里的甜味回荡在整个口腔中。  刘赐对孟文蕊竖起大拇指。  看来修斯期盼已久的六十年前阁楼故事终于要公布于世了。  “我刘某人自幼有两个师傅,一个教我怎么建房子另一个教我怎么雕刻玉,可惜后者太难了而且现在作坊基本抛弃古法,我的手艺并不精湛所以没有多少买卖。”  刘赐的师傅也是个外行人,他平日里只给一些稀奇古怪或者不需要多打磨做形状的玉佩服务,然而有一天盐港的姜知府找到了他。  “这玉石是个天然的长方体根本不需要打磨,大人...您怎么找到我这种小角色了。”  刘赐的师傅没有姓氏大家都叫他阿达叔,又因为左腿天生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大家又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瘸子达。  阿达五十多岁长相粗鲁但为人老实,是一条商街出了名的不惹事本本分分的人,而刘赐认识阿达纯属巧合,起因是帮他找回了丢失的砚台。  阿达在六安区卖廉价砚台,主要卖给那些贫困的书生,隔三差五总有那种无品无德之人瞧阿达老实去店里明目张胆的“偷”。  刘赐那时候年纪虽小但身强体壮,一个人随随便便能打赢两个文弱书生,就这样二人就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那日姜鹤瑾带着玉来店里,正巧赶上帮阿达做饭的刘赐在场,刘赐第一次见大官进店,他以为是买砚台特意跑上前帮阿达叔招呼着姜鹤瑾,岂不知这大名鼎鼎的姜大人竟然是找三年没开工的阿达办事。  “这是我徒弟阿达,大人…我多年没开工手已经生了,可我徒弟一直都有自己钻研,偶尔也接一些饰品单子。”  “你是想让我把玉交给你这个小徒弟?”  那时候的姜鹤瑾都快比刘赐大十岁了,他根本不相信这个毛头小子可以做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人交给我吧,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刘赐并非年少轻狂,他在手工这方面简直就是天赋,胸有成竹的他即使面对这个当官的也不会畏惧。  “你们师徒二人看出这块玉的价值了吗?这可不是那些随处可见的廉价货。”  姜鹤瑾眯起眼睛试探性的说。  “隋唐古玉我一眼就看出了,姜大人可否说出要刻什么字?”  刘赐一眼就知道这玉定是要刻字的,一旁的姜鹤瑾莫名其妙的慌张起来,他匆匆将古玉放进了口袋里打算离开,走到门口之时又停下了脚步。  露出他完美线条的侧脸眉头紧锁道:  “四个字。”  “可以!”刘赐拍着大腿信誓旦旦的说。  “我看中阿达是因为都知道他为人善良老实,对一些事可以守口如瓶,所以我要你跟你师傅一样做到守口如瓶。”  姜鹤瑾的眼神和语气更像是在威胁着刘赐。  “能,客户的订单一定保密处理,不需要加钱,这是道德的问题。”  “说的好,既然是道德的问题,我会当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姜鹤瑾并没有说出要刻什么字,他将古玉放在桌面上,而玉的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姜萧连理”四个字。  修斯坐在小凳上拄着下巴像小孩子一样乖乖的听着老者讲过去的故事,刘赐从抽屉里拿出雕刻木头的刀子然后将床头那个垫腰的木块也拿了过来。  时隔六十年刘赐再次刻字,这“姜萧连理”四个字与那碎玉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都是刻意的模仿着姜鹤瑾的字迹。  “这垫腰木上的字可以证明我所述的真实性。”  刘赐不仅继承了阿达叔的诚实守信,就连对自己的严谨苛刻也是在阿达叔严厉教导下形成的。  接下雕刻的工作后刘赐放下了建造队里的活,为了能让姜知府赏识,他找来好几块廉价玉进行练习,这些廉价玉加起来的钱都可以顶上这次交易的费用,但对于刘赐而言这笔交易钱已经不重要了。  阿达叔的店外有一颗樱桃树,正好长在了窗户边上,树上的枝叶多了捅破了窗纸,赶巧那时候正是樱桃树结果的季节,红彤彤的果实掉落在了刘赐的本子上。  他专心练习雕刻一个不小心胳膊压在了果实上,血红色的汁水渗了出来,鲜甜又酸涩的味道在那四个字上面飘了上来。  刘赐放下了工具,这时候他突然好奇了,“姜萧连理”是不是就是爱情的意思。  “阿达叔...你知道姜知府的妻子是谁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不是应家武馆的应朝英吗?”阿达一边擦着落灰的砚台一边说道。  刘赐挠了挠头,他好奇的继续问道:“阿达叔...连理是我想得那个意思吗?”  “是啊,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阿达叔你真逗,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想的什么意思。”刘赐捂着嘴笑。  “我自然知道,你我虽然都是文盲,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谁不懂啊。”  “也对也对,可姜知府的夫人姓应不应该是“姜应连理”吗?”  阿达当下抹布,他走到刘赐身边揪起耳朵斥责道:“不是说了不问缘由吗?你小子平时也不这样啊,说...是不是春心荡漾了?”  刘赐一直赚钱从未碰过女人,被阿达这么一说脸比窗边的樱桃都红,他推开阿达转过头不再说话。  阿达见这小子有娶妻的想法,决定将刘赐的终身大事放在了心上。  “我那一年年纪尚小,对男女之间的事懵懂无知,可是我渴望着遇到一个女人,能让我心中的樱桃树开了花...”  刘赐说道这时望向了门后桌子上一张老照片,上面的女人虽然不算美丽,但慈眉善目温婉可人甚得他心,这个女人就是阿达叔的女儿,比刘赐大了十多岁。  刘赐娶了她做老婆。 第329章 月下金鱼精 “谁都有过这样的想法,刘老我们很羡慕你能够如偿所愿。”  修斯拍马屁的能耐在场的无人能及。  刘赐被修斯说的一脸洋溢的仰着头笑着,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人生嘛有喜就有悲,悲喜不分家。”  自从刘赐将玉还给姜鹤瑾之后二人没有再联系过。  一年后的一天,姜府的管家对外招建阁楼的团队,最好还带自带设计师,而刘赐已经成婚一年,家中还有怀孕的妻子,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他拿着告示来到了姜府。  “我是刘赐,阿达叔的徒弟,我想见知府大人。”  “没听说过这号人,你先说要做什么吧。”门口的守卫脾气还算好并没有刁难他。  “这个阁楼我可以接,你去告诉他是那个会玉石雕刻的刘赐。”  刘赐就这么在门口苦苦等了一个小时,他没有见守卫从里面出来也没有被其他人赶走,期间他坐在台阶上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想。  姜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姜鹤瑾披着雪白绒边料金丝秀线蓝色布料的披风走了出来,他皮肤苍白嘴巴没有血色双手插在袖子中,就像是尸体一样的一动不动站在刘赐身边。  刘赐感觉身边有一股冷风他睁开眼就见姜鹤瑾像佛陀垂眸,吓得刘赐打了个冷颤从阶梯上滚了下去。  “随我来。”姜鹤瑾雷厉风行走下台阶一只手抓住刘赐的胳膊就将他带到了不远处的酒楼中。  他定了个单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姜大人您是同意了吗?”  “嗯...你先看看图纸。”  姜鹤瑾从口袋里拿出半米长的画纸,这是他亲自设计的阁楼。  “您不是说要请设计师吗?”  这里的设计师指的就是和洋人合作的团队。  刘赐贴近姜鹤瑾才看明白根本不是苍白而是陶瓷白。  这皮肤完美的令人羡慕,他自卑的瞧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然后拿起图纸小心翼翼的看了又看。  “不是专业的图纸,但我看出了你想告诉我的是密道的问题对吗?”  “你看懂了?”  “可以在同行间打听我的名字,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刘赐还像一年前那样的自信,但因为成了家他的表现比过去收敛了不少。  那种坚定的眼神削弱了许多,好在他保留了斗志昂扬的状态,让在姜鹤瑾心中的印象从未有变化。  “接下来你要召集你的团队探讨,但是很多问题我必须只能找你一人协商,我们这些依旧是保密的。”  从姜鹤瑾的话中刘赐感觉到了这次的阁楼与之前玉佩中的萧姓女子离不开关系。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闲扯八卦的人,可是这个姜知府太奇怪了,他与我从不废话但字句都透露着他藏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神秘的面纱迟迟没有解开,令我对她充满了好奇,我知道这是对姜知府的冒犯,可是我已经违背了之前的约定,这种探索带来的后果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刘赐盘腿坐在床上,他神情焦虑不安,身上散发出一种悲凉的气息,这种感觉散发在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修斯感受到了接下来的故事是悲剧的。  刘赐的施工队成功进入姜府,为了能够在短时间内完工,这些工人住在了后院的厢房中,十个人住在一个房间,当然...姜鹤瑾也是付了钱的。  在府中除了接待贵客和处理重要的事,姜鹤瑾都沉默寡言,他经常来探工但从未找刘赐说过话。  一日姜家夫人朝英带着孩子回来了。  她见工人们已经开始开工,气的拿起长枪跑到后院对准刘赐的帽子刺了下去。  “我从未见过一身武艺却不泼辣的女人,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但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百般无奈。”  说到这里刘赐长叹一口气,他又拿出一块糖塞进了嘴里。  “应朝英带着孩子去哪里了?怎么感觉这对夫妻像是吵架了?“修斯问道。  “据说失去了娘家,其他的不清楚。“  刘赐回忆起当时帽子被她戳穿一个大窟窿,好在旁边的兄弟帮忙扶着自己,要不然早就吓得跪在了地上。  应朝英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非女性有的斗劲,相比那些连练拳脚功夫的人,朝英在刘赐心里更像是沙场里的英雄。  刘赐很敏感,他的直觉没有错过,应朝英的愤怒并不是冲着他去的,而且他也确定应朝英不会伤害他。  打听后才知道应朝英正义凛然的姿态在府里走上一圈所有下人都会自觉的工作。  她的气场强大到有帝王的震慑力。  “看来这个应朝英跟她的哥哥一点也不像。”  刘赐的小徒弟刘旺财从土堆后面钻了出来,他双手捂着自己的拼布帽子,一路小跑到了刘赐身后,翘起脚尖撅着嘴巴看了几眼刘赐脑袋上的帽子。  只见这大帽子中间有一个大窟窿,刘赐还有一撮头发顺着发际线一点点落了下来。  刘赐没有说话,他吓坏了。  没到五分钟姜鹤瑾就风尘仆仆的跑来,这是刘赐第一次见到姜知府这般惊恐。  “没事吧。”姜鹤瑾大手一伸将刘赐的帽子摘了下来,他的个子很高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刘赐头顶有没有受伤。  见没了一点头发并没有皮肉受伤,他松了一口气。  姜鹤瑾原本要说话,但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嘴巴张了张,无声的合上了,挥了挥袖子打算离开后院。  可刘赐受不了了,他看似木讷的站在原地其实内心在挣扎,姜家的人物关系已经逼疯了他。  最终他打破了对师傅的承诺,在夜里都睡下时一个人拿着蜡烛悄悄地钻出了屋子。  “这是我一生唯一一次的违背我所谓的道德,姜家的事就像是妖咒一样吸引着我,我在放弃承诺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受到惩罚,可没想到那惩罚来的十分荒谬,像是洪水一样侵袭了我的家,我的家人因我被连累,真是罪过。”  刘赐已经说了好多遍类似于遭到了报应这样的话。  李京发现这刘赐枕头旁边放着两本书,又想着刘赐能说惯道怕是余生有在学习。  夜深人静院子的斜对面大空地正是他们团队的杰作,刘赐这刚出门就瞧见姜鹤瑾披着金鱼纹黑披风站在土堆旁边望着密道的方向发呆。  刘赐悄悄地躲在了槐树后面,他双手死死的抓着树干,他紧张的都抓破了树皮,而就在这时一个女人从围墙上飞了下来,他看不到女人的脸,就见那女人穿着十分显眼,水粉色长裙上面全是透明的亮片,像鱼鳞一样的裙摆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刘赐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他们,远看这姜鹤瑾与女人相拥在一起,像是黑金鱼与粉金鱼成精了一样。 第330章 旺财消失了 “要说知府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姜鹤瑾在与应朝英订婚的时候就已经约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再对任何女人动心。”  刘赐这么一说屋子里的四个男人全都一脸尴尬的互相看着对方。  他作为长者但也是个男人自然是懂得三个晚辈的心思,噗嗤一声笑的露出了残缺不全的牙。  “当年应朝英是盐港武林第一美人,她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弟弟应鸿,而应老爷也是看中了应朝英足的智多谋和功夫,对她那是真的宠爱有加,甚至连那名震全国的凤翎枪都当了陪嫁品送了出去。”ζΘν荳看書  刘赐说到这里感慨万分,应朝英英姿飒爽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懂为何姜鹤瑾会不爱这位枕边人,偏偏冒险与那个神秘女人私会。  第二日刘赐早早起床,他在门口洗脸之际不忘瞧向远处的工地,想到昨夜撞见主人私会倒多了份尴尬。  一个愣神被旺财捕捉到了端倪,他拍了一下刘赐的肩膀小声的说道:“小师傅…你昨夜去哪了?”  旺财的话让刘赐一身冷汗,他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徒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也看到了,偷情….”  旺财贼眉鼠眼的很欠揍,刘赐没办法只能再三提醒千万别说出去。  二人没有多说什么,但这表情已经传达了太多细节。  “我那徒弟当天就失踪了,我们放下了工具冒着被骂的风险罢工找了他一整天,除了我都以为他跑了,而我却感觉和昨晚的事可能有关联。”  刘赐打算夜里让工人继续干活来弥补白天的旷工,而他一个人来到了姜鹤瑾的书房门口,他告诉门口的下人要去见姜知府,可下人却告诉他姜大人晚上从来不接见任何人。  刘赐为了旺财他决定在门口等着,就不信姜鹤瑾他不去厕所不回屋睡觉。  “可能我声音太大了,姜大人打开了大门唤我进屋。”  姜鹤瑾穿着黑睡袍面色憔悴,他打了个哈欠直接坐回到了椅子上。  “帮我关门。”  “是的,大人。”  刘赐关上门卑躬面向姜鹤瑾,用余光瞄了一眼,见姜鹤瑾正在用心的写字…..  “我不敢打扰专心学习的文人,所以我没有说话。”  “刘老我见您现在已经开始看书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  李京问道。  “嗯...是我儿子上学的时候,理由是接触了姜知府所以我的孩子必须要送去上学,他长大成什么样子我不管,只要他会识字会诗词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赐一直很尊敬姜鹤瑾,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事业有成还有美女拥簇。  姜鹤瑾埋头苦学半个小时,对面的刘赐就陪着站了半个小时。  “他是知府是个大官,我有心没那个胆,他叫我坐下我才坐下。”  刘赐被安排坐在了姜鹤瑾桌子边上,他将自己画的新图又塞给了刘赐看。  “这样的密道可以吗?”  “从二楼通向一楼,大人你想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感觉吗?”  刘赐仿佛一语击中了姜鹤瑾的秘密,他夺走刘赐手中的图纸,用温柔的语气呵斥道:“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哦对了大人,我的徒弟旺财不见了,您有见过他吗?”  姜鹤瑾眸光幽暗深沉,眸底闪过一丝忧虑,但转瞬间就又恢复的淡定自若。  “没有,你的工人你负责,一开始说这样的。”  他不慌不乱的打开了书籍一边看着书中内容一边说道。  “我们找了一天,我在想...他会不会死了。”  刘赐的眼睛没有一刻从姜鹤瑾身上离开,他就期待着姜鹤瑾有一丝的败露,只要一秒就可以,他就能知道答案。  好在那一丝忧虑已经被眼尖的刘赐记住了。  姜鹤瑾十分淡定的翻了一页并回答说:“心疼就报官吧。”  刘赐双手握拳,死死的扣着手心肉,他开始恨眼前的男人,旺财的死绝对跟他脱离不了关系。  “对了,叫你的人晚上不要出屋子,这是姜府的规矩。”  姜鹤瑾的话是提醒还是警告,难道真的因为昨晚的事旺财才失踪的吗?  “好...好...”  是心虚。  刘赐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的恐慌达到了极点,甚至开始想象着自己会和旺财一样平白无故的消失在这里。  第三日,刘赐顶着黑眼圈工作,旺财依旧没有音讯。  姜家的密道是刘赐自称给姜鹤瑾别出心裁的礼物,那些工人们也配合着想着这下子就能出人头地了,如果大人喜欢他们就打算宣扬出去,如果大人不喜欢闭口不谈这个惊喜。  冥冥之中刘赐已经进入了圈套。  无需姜鹤瑾的提醒,他已经成为了工具。  “我在姜府半个月阁楼一层已经差不多完工了,有天夜里突然想到阁楼有个小门没关,就趁着天没下雨赶紧跑过去把门关上,正门的石阶没有完工我从后门进入,结果却在后面围墙边上捡到了旺财的帽子碎片,上面还有血迹。”  刘赐说这话并没有多么的伤心,他好像跟着当年的故事发展一样心态逐渐端正。  “血迹?旺财已经死了?”李京听的十分入神,旺财的死让他心里不舒服。  “我早就猜到旺财死了,但这个证据足以让我去姜鹤瑾那与他对质。”  刘赐决定拼一次,他拿起帽子转过身就要去找姜大人,可没想到这人竟然出现在了刘赐面前,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女人,女人一身白衣头上插着一枚银钗。  她撑着伞背对着刘赐。  “这是什么?”刘赐话音刚落天上电闪雷鸣。  “这不是你该问的,刘赐把东西交给我。”姜鹤瑾伸出他纤细的手。  “请大人您给我个解释。”  “我可以给你个解释,但你要先将这血布交给我。”  刘赐没有犹豫直接将手里的碎布递到了姜鹤瑾的手中,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这么信任他。  姜鹤瑾拿到碎布之后点燃了蜡烛直接将它烧成了灰烬,待布料成为一堆黑粉的时候,天突然下起大雨,那些碎布彻底看不见了。  “我与身后的娘子两情相悦,日后会娶她为妻,这阁楼便是为她而建,而你徒弟那晚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不仅要来威胁我,还碰巧撞到了身后的娘子,要趁机轻薄她,娘子害怕乱了阵脚拿起头上的钗插进了你徒弟的脖子里。”  姜鹤瑾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刘赐,说完就与身后娘子手牵着手离开了这里。  姜鹤瑾离开后雨越来越大,刘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第331章 后山有狐妖 “悄无声息的死亡令活着的人感到了窒息,我病的很重差点以为要死了,手下的工人不敢怠慢姜大人,他们轮番照顾我…”  刘赐说着说着就累了,他靠在墙边长叹一口气,冲着修斯说道:“小子把外面那烟斗给我拿来。”  抽上烟后,刘赐吐出几圈烟云,他感觉身子舒服多了又接着叙述道。  “我病的时候姜夫人来看我,还带了些桔子来...”  大雨的阴寒侵袭了刘赐的肺部,他病了三天都没有起来床。  刘赐把这场大病归于旺财的报复,身处在阴间的徒弟记恨师傅的软弱无能,他的愤怒化成了病毒,从地下蔓延到燃烧的碎布粉末中,然后席卷了刘赐全身健康的器官。  而应朝英就相当于神一样的存在,她提着一筐能治愈刘赐的桔子走了进来,坐在椅子边上看着奄奄一息的刘赐,接着亲自剥一瓣果肉塞进了他的嘴里。  “那桔子又苦又涩的根本不甜,可是我一下子就好了,是不是很神奇...”  “健康的人会有自愈的能力,您病了三天或许是抵抗力强导致的。”  孟文蕊又在泼冷水,一旁的修斯捂着脑袋尴尬的打断他的话说:“这时候别讲什么科学了,刘老你继续说...”  应朝英年纪比刘赐大七岁,而且已经为人母,可她的展颜一笑间惊艳众人,刘赐一边吃着桔子一边心想着为何姜鹤瑾要背弃约定。  “府里丢了人自然归在我夫君头上,姜府不是普通人家,你想要真相就要说出来。”  应朝英比之前温柔许多,她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银镯子,说着说着还带着笑声。  “姜夫人知道真相吗?”  刘赐放下桔子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她。  应朝英的反应要比姜鹤瑾大很多,她根本不擅长伪装,原本还玩弄的镯子一下子缩回了袖子里,她腰板挺直端坐着,试图用直视来证明自己的没有撒谎。  “我不知道。”  刘赐的察言观色能力堪比警探,他确定了整个姜府所有人都在撒谎。  “我只是个无名小辈,徒弟失踪了不想给大人添麻烦了。”  “你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真希望我能做些什么。”  应朝英离开了,刘赐大喘着气,他穿上外衣缓缓走下床,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工作的工人们,脑子想的还是那个问题,下一个受害的会是谁呢?  “您为什么会认为还会有下一个人?”修斯问道。  “触犯到那女子的人会死,这是我从姜鹤瑾的眼睛里看出来的。”  刘赐大病初愈自己悄悄对天发誓,一定要本本分分不再惹事端,他开始监督每一个工人,生怕他们触犯了姜家的什么禁忌,尤其是关于那个女人的。  十天之后阁楼第二层快要完工,刘赐站在台阶上仰望着楼上,他对团队的杰作赞不绝口,事到如今也就差那神秘的密道。  对工人而言密道之事是作为姜鹤瑾的惊喜,他们个个守口如瓶,并且已经计划好了怎么挖掘地洞。  姜府的管家姜如玉是个三十岁文质彬彬的男人,他与这些工人称兄道弟打成一片,一日姜如玉从老家带回来几坛好酒,就拉着这些兄弟们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在姜府后面的假山边上喝酒烤肉。  作为姜府的管家他权利还是很大的,工人们不顾刘赐的反对执意要去,刘赐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如果出事了他好能在场帮忙。  “我很怕那女人的出现,可我恨心里的另一个我还期待着她的出现,这种矛盾最终让另一个我获胜了。”  刘赐无数次的自责自己犯下的错。  “刘老别自责了,如果是我说不定早就被姜鹤瑾安排了。”  修斯不像是在开玩笑,听了这么久的故事,他是打心眼里敬佩刘老的智慧和人品。  假山是入住时就存在的,姜鹤瑾原本是要在山顶建个亭子,但是后来找了风水先生说不适合。  山下有个圆桌平日里姜家的主人们不总来闲逛,这就成了下人们喜欢聚集吃食娱乐的地方。  夜晚圆桌边上放着一盏灯笼,边上的两颗小树也挂着两盏小的灯笼,红彤彤的罩子中间泛着深黄色的光看着还挺喜庆,姜如玉带着两个丫鬟一起玩闹,听旁人说这两个丫鬟都跟他有点男女之间的关系。  算上刘赐一共十五个人,小小圆桌是不够用的,好在那些工人和丫鬟主动提出用布垫子当地毯坐在上面吃肉喝酒,而像姜如玉和刘赐还有两个年纪大的就围在圆桌边。  野猪肉上面撒着盐巴和孜然,放在烤架上不一会那油脂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姜如玉嗜酒但没酒量,他提前喝了好几杯脸上就有些微微红晕。  刘赐不想与他多喝起身就要往工人那边去,结果这个姜如玉看似瘦弱人却蛮有力气,他按住了刘赐的手腕,将一碗酒压在了上面。  “刘兄弟知道这假山有位狐妖吗?”  他半痴半醒的话反到让不信鬼神的刘赐打了个哆嗦,这么热的天后背都有一股冷风吹来了,刘赐突然有些害怕一心想挣脱这个醉汉。  “别走啊,害怕啦。”  姜如玉趴在桌子上仰着头戏谑的说道。  “我不信鬼神之说,姜管家的话对我刘某来说十分无趣。”  “嗯...要我说你们这些工人不信这些也对,可是你徒弟失踪了,偌大的姜府翻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我们这边下人都在传跟着假山的狐妖有关系。”  “狐妖…可笑…我要走了,恕下在不能奉陪。”  刘赐挪开姜如玉的手打算离开,可这姜如玉对他不依不饶的,转过头来一副狡诈嘴脸的说了句。  “那狐妖长得是真漂亮...”  刘赐一听倒有些兴趣了,姜如玉说到了漂亮就让他想起了姜鹤瑾身后的女人。  为什么这么大姜府,姜鹤瑾可以随随便便的带着女人来回走,为什么这么放肆的暧昧没有旁人看到,为什么整个姜府没有人传姜鹤瑾又找了个女人的事。  刘赐张开嘴巴仿佛丢了魂,他抬起头望向旁边的假山。  “难道那个女人是狐妖?”  “你在说什么刘兄弟?”  姜如玉坐了起来,他醉醺醺的几口烤肉,然后又喝了一杯酒下肚。  刘赐兴奋的坐会了石凳上,他直接拿起旁边的坛子一饮而尽,爽快的大口喝了一些接着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对姜如玉说道:  “给我讲讲那狐妖的事?” 第332章 抛弃的断手 刘赐的眼睛泛着光。  不知内情的姜如玉心里想的却是年轻气盛的刘工头馋着神秘美丽的妖狐。  他突然也有了兴致半个身子凑到了刘赐旁边,歪着个脑袋指着刘赐的心然后又一点点指向身后那座假山。  “怎么?惦记上狐妖了?”姜如玉的小短手从刘赐的后背一点点移动到了他的心口。  刘赐挺直腰板不敢动弹,此时的姜如玉笑得十分猥琐。相比传言的狐妖,这位姜府管家才更像是个大妖精。  白色的高帽上别着一根长草,细长的小眼睛眯起来都看不见瞳孔,他眼下的皮肤红的发紫,一嘴不整齐的牙尖尖的还带着恶心的酒味。  刘赐垂眸不语身子往后倾斜,结果被后面的两个丫鬟推了起来,一左一右的搂住了刘赐的胳膊并将他架了起来。  刘赐想要挣扎却被抓的死死的,他急忙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工人,只见地毯上的他们也如姜如玉一样喝的烂醉,可这俩之间又有着不同之处,那就是姜如玉他带着目的来此欢愉的。  “我被她们强行带到了假山之下,姜如玉和他的两个丫鬟像是纯心要捉弄我,他们将我的眼睛蒙住了,然后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走,这期间耳边除了喘气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我害怕的腿软了,在十多分钟之后他们将我的眼罩打开,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却不是姜如玉。”  “那是什么?”修斯听的有些兴奋他甚至抬起屁股将小椅子移到了刘赐的旁边,拿起他那陶瓷小壶学着刘赐之前的样子为自己倒了一杯。  “是桔子茶?酸涩可口...你们喝吗?”修斯转过头对着孟文蕊他们说道。  刘赐憨态的笑了几声,他继续说道:“我眼前看到的正是应朝英。”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应朝英手里拿着一筐桔子站在台阶上看着刘赐。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刘赐揉了揉眼睛转过头看向四周,姜如玉和那两个丫鬟不见了。  “姜...姜夫人。”  “你是否放下了那位徒弟?”  应朝英身穿红色狐狸毛披风,她缓缓走下台阶来到刘赐的面前,然后将一筐桔子放到了刘赐手上。  “她的眼睛很大瞳孔基本上就是黑色,黑到能看穿我...黑到同化我...”刘赐回想那日应朝英的脸,他做出一副欣赏的表情。  修斯和李京对视一笑,看来这个老家伙爱上过应朝英。  是心动,又是尊敬。  刘赐拿着桔子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他把这次恶作剧当成一场刺激的约会,而他的身份就像是姜鹤瑾身后的女人一样。  可梦很快的就被打碎了。  刘赐低下头看向筐里的桔子,桔子间的缝隙不是金黄色而是血红色,他慌张的将桔子拨开,就见中间是一只人手,这人手上的疤痕与旺财的还一模一样。  “血腥味是从我的脑子里进入到了胃中,我害怕极了,我倒在了地上,我看着她,不解的看着她,对她的美好全部破灭了,我甚至在想这就是我的结局吧,和旺财一样被这姜家人害死了。”  刘赐敲击着自己的心脏,接着他用那双颤抖的手从兜里又拿出一块糖,缓慢的塞进了口中。  月光下的血红色是偏暗的,这种颜色太少见了,神秘又恐怖的。  刘赐害怕的将那一筐桔子扔到了地上,那只手混在其中跟桔子一起滚到了地上,他又害怕的抬起头看着应朝英,这美丽女人的面孔如此冰冷可怕,没有一丝的同情和不安。  他知道了,应朝英也是杀害他徒弟的人。  “你...要杀了我吗?”  刘赐想着当初病了不如直接放着他就好了,没人管人理的很快就死了,为什么还来探望送些东西呢?为什么还给他鼓励和安慰呢?  “你想...报仇吗?”  这话似曾相识但意义不同,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愣了几秒又紧张的说:“您能说的明白点嘛?”  “好,我帮你报仇如何?”  说到这里修斯长叹一口气,看来这个应朝英是想借着刘老的手除去那对狗男女。  他对刘赐说道:“刘老您当时同意了吗?”  刘赐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并没有...”  “为何没有呢?”  修斯又问道。  “一来我与旺财非亲非故,二来我与旺财少有来往,三来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我家里还有怀孕的妻子还有长辈要照顾,我...是不能出事的。”  刘赐想的十分周全,他愧对旺财但是万万不能帮助旺财,旺财的死只能是过往云烟,他不可继续惦记着。  可这假山的狐妖是否存在?应朝英是不是就是那个狐妖?  刘赐突然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当触碰到危险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那些幻想全是可笑的。  眼前的应朝英点了点头,而刘赐却看到她哭了。  “她哭起来的样子不好看,但我还是无礼的多瞄了几眼,我触碰到了姜家的秘密,但是他们都放过了我...不知为何我竟然还心存感激了些。”  说到这里刘赐也哭了,这么大岁数的人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哭着哭着他又笑了,他望向对面老伴的照片说道:“我对你说过,我差点就爱上了个女人,甚是愧疚啊....”  修斯和孟文蕊对视一眼,二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接着刘赐又说道:“姜家的暗道是我亲自设计的,之后我以姜鹤瑾大怒为由让工人们闭嘴,我们这个团队因为和姜知府合作所以小有了名气,而这房子就是我那时候正风光的时候买的。”  一年后姜鹤瑾与神秘的萧娘子成婚了,而刘赐竟然收到了请柬。  他从抽屉里将那请柬拿了出来递给了修斯看。  红色的信封上面印着两只鸳鸯,中间是姜鹤瑾的印章,里面是邀请宾客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来参加婚宴。  六十年前这种普普通通的请柬很多,但修斯倒是第一次看到,他将请柬递给了孟文蕊和李京又看了一眼,大家认为这东西里没用什么线索所以还给了刘赐。  “都说那天日子很好,是全年最好的良辰吉日,我带着妻子和才一岁的儿子去了姜府,简简单单的参加了他们婚礼喝了点酒还醉了...” 第333章 阁楼被点燃 时隔一年刘赐想起了那个倒霉徒弟旺财,于是就借着酒劲来到了阁楼。  “我对旺财的愧疚只有到了阴曹地府跟阎王爷见面,然后求他让我下辈子为旺财做牛做马才能真正的放下心结。”  刘赐拿着一瓶酒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阁楼台阶处,摸索着墙壁一点点坐在了地上,他用手拍了拍石头砌成的地砖,一年前这下面可是沙土,而旺财的那块布料就掩埋在地下。  刘赐举起他的酒瓶子对着天说道:“旺财我就当你葬在这里了,师傅无能苟且偷生了一年,今日还被邀请来参加婚宴,趁着大家都在前院吃酒,我胆子小...只能偷偷的为你也倒点...”  说完刘赐就把瓶口对准地面将里面的酒都倒了出来。  姜鹤瑾婚宴这天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不见了,一位是大夫人应朝英另一位就是新娘子萧娘子,迎宾待客都是姜鹤瑾一个人完成,最诡异的是连拜堂成亲都是由玉簪来代替。  “就没有人见过萧娘子吗?”修斯问道。  “没有,我也只是见到了背影而已。”  那天应朝英就把儿子带回了应家,而她却消失不见,整个府里的人都找不到他,姜鹤瑾为了快速完婚他不顾妻子的失踪一个人在前院接客。  “其实姜大人已经准备好了事后流言蜚语,刚进姜家我就知道应朝英失踪了,可萧娘子还在...我偷听到下人们说萧娘子就在这阁楼里。”  刘赐在阁楼门前将手里的酒倒的一干二净,他转身一看正对的大门竟然被铁链锁死,一楼二楼的窗户也都镶嵌了铁栅栏,他踮起脚尖趴在一楼的小窗口往里看,只见一个红衣女人披着长发背对着他。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背无意间触碰到了刘赐的脖子,他尖叫一声立即转过了身。  “姜夫人!”  刘赐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正要落荒而逃,却忽略了应朝英拿着凤翎枪。  神武凤翎对准刘赐的脑袋,他再怎么糊涂都看得明白这是什么东西,跪在地上是他脑袋里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我当时以为她和姜鹤瑾都是杀害旺财的凶手,心想着这下倒霉了,一年了...最后还是绕回来受死了。”  “对了刘老,您有没有听过传闻,就是应家现在这个案子中有两把凤翎枪。”修斯说道。  “对的对的,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还好奇为什么是两把。”  “姜鹤瑾的墓在几十年前被笑家兄弟盗了,应家为了凤翎枪煞费苦心,还特意做了个假的骗了大家。”  “嗯...凤翎枪确实是宝贝,它的故事传说很多,谁也不知道哪一个版本是真的。”  刘赐阴沉着脸,他一想起那日的情景就浑身不自在。  应朝英在大喜的日子穿上了一身灰白色丧服,很明显这是要跟姜鹤瑾唱反调,刘赐转过头看向阁楼,心想着新娘子被锁锁里面,是不是害怕应朝英杀了萧娘子。  “你会不会开锁。”  “会的...姜夫人。”那个年代干他这一行的必须要会开锁。  应朝英听到后松了口气收起了凤翎枪说道:“那你把它打开。”  阁楼的院子里无人把守,除了刘赐和应朝英之外就是阁楼里一身红衣的女人。  “我当时想着既然走投无路那就只能加入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酒醒了。”  刘赐走到应朝英的面前小心翼翼的从她头发上取走了发簪,这一瞬间是两个人离得最近的时刻,刘赐的心跳的很快。  他没有贪恋这点时间,快速收起手然后做出开锁的动作,应朝英没有在乎他出格的动作,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很清楚是十三把锁,我一个个解开用了很长时间,庆幸当日宾客那么多,给我和应朝英充足的时间。”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书房密道?”  “嗯...我当时确实想到要告诉她,可是你也去过姜家,书房离前院很近,那前面还有花园和凉亭,很多女人和小孩一定会那边闲聊,我不能冒这个险。”  刘赐终于打开了大门,推开的那一瞬间里面香气扑鼻,可是窗子缝隙中见到的女人不见了。  应朝英推开挡路的刘赐大步迈进了阁楼,她拿着凤翎枪把上下两层全都翻了遍,连个女子身影都没有。  “当时的阁楼一切都是红色的,蜡烛红色桌布红色甚至连窗帘都是红色,而应朝英是白色的,她看起来就像是血泊中的一片雪花。”  刘赐感叹世间就没有一双手愿意将她捧起。  这个女人的几副面孔都被刘赐看到了,二人虽不熟悉但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刘赐把这种感觉称之为“荣幸”。  凤翎枪是金色的,与她那一身朴素的丧服完全不同,反而更与这红色的阁楼十分般配。  刘赐是知道的,那个女人在密道里,可是他应该告诉她吗?  应朝英不哭不闹,但把二楼那些床铺垫子还有瓜果喜糖全部掀到了地上,刘赐红着个脸靠在门口就看着她,她心中的怨恨在这时间都发泄了出来,神兵之上挂着的竟然还是萧娘子的衣服。  她转头看着刘赐,没有幽怨没有愤恨,却是生无可恋的平静,宛如在杯中静止的水一样。  刘赐走上前将凤翎枪上面的衣服拿了下来,然后又走到桌子旁用蜡烛把这衣服烧了起来,火焰妖娆四起,二人没有说话,但相视一笑关上了大门就跑了出去。  “那是我做过的最恶劣的一件事,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谁才放的火,这后果你们可想而知,意外的事那火凭空消失了,也就意味着那萧娘子当时就在屋内而且用了什么方法直接把火灭了。”  “屋内?难道是密道中?她知道了你们放火所以等你们跑出去就出来灭了火?”李京说道。  刘赐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应该吧,我没有多想,心存侥幸了一下,可是应朝英却开心的不得了,她拉着我跑到了假山,然后指着前院的位置,我看出了她试图为自己找到合理的解决办法,而这次的放火无论成不成功,都让她舒服不少,我感受到了我阴差阳错的进入了她的世界里。”  应朝英笑了,她站在台子上转起了圈,并将那凤翎枪扔给了刘赐,神兵利器十分沉重哪是刘赐可以拿的动的。  他被凤翎枪压的弯着腰,就见应朝英化成了风中的美人,一句话也没说…纵身一跃从假山上跳了下去。 第334章 最后的仵作 刘赐猝不及防,他爬到山头往下看,地面上那一个小白点逐渐的变成了红色。  他惊慌失措的捂着嘴巴退后几步,怀中的凤翎枪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变得十分冰冷,刘赐将它抱在怀里往下山的方向跑。  “她死了,死的很突然,我…我就像个凶手,甚至以为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吧,可是理智告诉我她确实是自杀了,没有任何犹豫的…没有任何念想的离开了。”  刘赐深吸一口烟然后侧躺在了床上。  修斯清楚的看到他眼角的眼泪流进了皱纹之中,这是在怀念应朝英吗?还是在悔恨当时没有及时拦住她?  “我已经看不清她的脸了,血肉模糊的令我作呕,我将凤翎枪放回在她的手中,像是凶手一样的落荒而逃。”  刘赐回到了前院与家人坐在了一起,他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谎称在厕所里睡着了,接着又连续喝了几瓶,在老婆的搀扶下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姜家被灭门。  “我是带着泪水醒来的,当时想着不会是做了一场梦吧,可是我的夫人告诉我,姜家出事了...”  刘赐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跑了出去,他从夫人那里得知姜鹤瑾全家都死了,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无一幸免。  等到了门口,那里就已经被官兵包围了。  刘赐不敢上前就拉了一个看热闹的商贩。  “小哥,这姜知府家出事了是真的吗?”  “眼见为实,先生您看看那姜府牌匾都是血渍啊,据说这还擦了一个小时呢!该不会是被诅咒了吧,昨天不是娶了妾吗?”  刘赐顺着商贩所指着的方向往上一看,就见这姜府的牌匾一半都被血染红了,这颜色带着味道的,比阁楼里那些红纱红布还要刺眼。  “找到凶手了吗?”  “据说是萧娘子吧,没有那妾的尸体啊,应该活着吧,可那姜夫人武功那么高…府里那么多人怎么就都被她害了呢?听官爷说死状很吓人胳膊腿乱飞的,盐港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恶劣的案子啊。”  商贩刚说完一要饭老头走了过来,他接着商贩的话继续说道:  “狐妖啊,那萧娘子就是狐妖啊,你没听说吗?姜大人早就被她迷惑了,特意建了个阁楼,就在他们后院呢,那女人大婚都没露面,姜大人是金屋藏娇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嗯...我倒是见过一次,美是真的美,那种美...十个姜夫人都比不上。”  “那姜夫人又怎么死的呢?”刘赐心虚的问。  “被杀了啊,尸体在前院子里脑袋好像没了吧。”要饭老人说。  “那您怎么知道的呢?”  “看热闹呗,那宅子血腥味太重了,很多官爷不愿意进去,我就在旁边听着,听着听着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了,对了小伙子...这地方以后估计就是鬼宅了,你们晚上都别来这里,知道了吗?”  要饭老头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刘赐还想亲自确认一下,整理好衣服后谢别这两人就朝着姜府走去。  “我迈过姜家门槛,那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那天的盐港雾气很重,我胃里一阵恶心没下台阶就在旁边吐了。”  刘赐靠在柱子上浑身哆嗦腿也软了,他抬起脑袋看着前方的小院子,大约摆放着十多个盖着白布的尸体。  迈过地上的酸水,像是被什么钩住了魂魄一样,刘赐张开嘴巴双目无神的朝着尸体跑过去,好在旁边有官兵拦着,要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你是谁?和姜鹤瑾什么关系?”  姜鹤瑾。  刘赐倒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在姜家直呼家主人大名,想着真是人死如灯灭,多么大的官没了就是没了,大家对他的尊敬一下就没了。  “我是他家的工人...嗯...应该是一年前的工人,我与姜大人有点交情,昨日刚吃了喜酒怎么就...”  “别紧张,是全死了,你详细说说怎么个熟?还有昨天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问题可把刘赐问住了,他看了看四周除了他是外人全都是官差,难道姜鹤瑾就没有其他亲信朋友吗?  或者说其他人都不想惹上此事?  “我承认面对这件事又胆怯了,想着要退缩接过那官爷拉着我不放,我好像成为了这里唯一一个主动找上姜家的人。”  “嗯...您知道青丰村吗?”修斯说。  “城边那个破烂的小村子?”  “嗯...姜鹤瑾远房亲戚的后人都住在那里,已经很久很久了。”  “这我不知道,那时候确实没有谁来认尸的,我想了想还是帮了人家,因为我人虽文盲但记忆力特别好,一年了...府里所有人我都认得。”  原本姜家的尸体是根据库房里的账本核对的,这下有了刘赐那些官差又拉着他在核实了一遍。  “嗐...整个姜家前院后院的地上全是尸体,那官爷带着我一具具的认一遍,他打开了白布...下面的尸体们全都是一点点拼凑完整的,我...不多说了,总之太可怕。”  刘赐说到这里整个人又坐了起来。  他拿着大烟斗左右扭动好像身子都不舒服了似的。  “姜鹤瑾、姜如玉...还有应朝英,我全都看到了,他们的眼睛是睁着的,死不瞑目...”  “刘老可否说说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吗?我们真的很需要这份信息,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是一种伤害...”  没等修斯说完刘赐就点头说道:  “我知道...我记得他们有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额头上印着黑色兔子符号。”  “黑兔符号?”  修斯和孟文蕊异口同声。  “怎么你们知道那个印记?”李京一脸好奇的问。  “嗯...现在不能对你们透露太多,对了…刘老除了黑兔符号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吗?”  “有!应朝英的脑袋是被人切下去的,而我明明记得她是在假山那自杀了。”  刘赐当时对应朝英的尸体格外重视,他特意多看了几眼。  “你们不妨找找当年的仵作,说不定有点线索呢。”刘赐接着说道。  “仵作?六十多年了他还在吗?”  “在的,那是盐港最后一位仵作,都叫他小金刀,年纪比我大几岁而已。”  “您有他地址吗?”  “嗯...我们关系甚好,他会帮助你的。”说完刘赐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塞进了修斯的手中。  “这是...”  “这是地址,我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你们去找小金刀吧。” 第335章 新女朋友吗 刘赐完成了他的任务,修斯听的有点不想离开小凳子,虽然最后有点不知所终的感觉,但拿到了很多新线索就是收获。  姜家那些风声鹤唳的传说如今在修斯眼里就是一桩桩关于爱恨情仇的案子,可六十年前就出现了黑兔印记,这就与那些案子完全不同了,黑兔的存在或许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姜鹤瑾他们一家只不过是阴谋中的一环罢了。  修斯握着刘赐给的纸条和孟文蕊走出了房间,李京决定留下来与老人继续聊聊,二人穿上鞋子站在屋子边上抬起头望着雾蒙蒙的天,就像刘赐提到的去姜家宅子看尸体时一样。  冷飕飕的风钻进了修斯的袖子里,如触电般的刺骨感渗透到每一寸皮肤,修斯哆嗦了几下叹气道:“果真是变天了,肚子都有些不舒服了。”  “我们是去哪?直接找小金刀?”孟文蕊说道。  “嗯...小金刀在青河区,天色已晚我们先找吴大哥喝酒吧。”  “我不能喝酒,我要回去陪彩蝶。”  “哦对了,你的彩蝶...那好我去找吴大哥,小金刀的事他应该也知道不少。”  两个人离开了被雾霾笼罩的刘赐家。  修斯只身一人先回到了警局取走了自行车,接着提了两罐酒来到了吴放家中。  见赵丁丁让山豆子认字,他捏起山豆子耳朵说道:“这小子学的怎么样?怎么还不穿裤子?”网站即将关闭,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赵丁丁穿着羊毛长裙乖巧的坐在地上,见修斯拿了酒她就收起了书本无奈的回答说:“山豆子同学脑子里全是吃的,他根本记不住我教给他的知识。”  “没关系...小孩子嘛,对了赵同学能否过来一下?”  赵丁丁好奇的站了起来,她和修斯来到了厨房,修斯特意看了看山豆子在干什么,接着对赵丁丁说道:“他...他有没有提起妈妈?”  赵丁丁愣了一下,然后打开了书本给修斯看。  “吴探长也说过一样的话,你们好像很在意这个,但我不同我教给山豆子的第一个词就是娘亲、妈妈。”  “那个...那个他没想念吗?”  修斯突然有些不安,自幼丧母的他一直认为山豆子也会活在阴影中。  “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而且也知道母亲离开了他,但是他并没有难过,山豆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很多。”  说到这里吴放正好下班回来,修斯跑到门口将山豆子抱在怀中,接着装作一副很宠他的样子在吴放面前表演。  “别装了,怎么...今天没事做?”  “那倒不是,我顺路。”修斯放下山豆子跑到吴放身边就跟做了亏心事一样。  山豆子一屁股坐在了修斯的脚上,大家都看出了他又要做坏事了。  “冬青不许随地大小便。”  吴放大吼一声,赵丁丁从厨房急匆匆跑过来将山豆子抱起带到了卫生间。  “山豆子年纪也不小,怎么还不会上厕所呢?别人家小孩早就可以了。”  修斯这次没有生气反而担心山豆子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可能是他小时候生活环境导致的吧,我记得你给我讲过他的过去,对这个孩子要有耐心,我看他正在适应着新生活呢。”  吴放并没有修斯那般担心,反而很自信的认为山豆子就是个正常的孩子,只不过教育晚了而已。  他侧过头看到修斯身后的桌子上有两瓶酒,一副老大哥的样子拍了拍修斯的肩膀,然后走到桌子旁拿起酒瓶子笑嘻嘻的说:  “还带了酒?算了算了我放起来了,山豆子在我不能喝酒了。”  喝了二十年酒的吴放因为再次遇到阿暖而戒酒,可阿暖死了他又嗜酒成瘾,如今有了山豆子,吴放又收敛起来。  “好吧既然你不想喝,那我们吃点东西吧,你知道吗我去了刘赐的家,那是给姜鹤瑾盖阁楼的人,他给我们讲了很多事情,我现在都没有消化掉。”  “瞧你那样,等一会吃饭了跟着饭菜一起消化掉吧。”  吴放刚说完赵丁丁就拿着新鲜的蔬菜走进了厨房,她看到修斯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还羞涩的红了脸。  “这...”  “别多想啊,我看赵老师也是一个人吃饭,就邀请她以后和我还有山豆子一起吃饭了。”  “哦...哦...我知道了。”  修斯的性格吴放不是不知道,他想着一会别在为难了赵丁丁,于是想了个办法先下手为强,让修斯自己闭嘴这饭就香了。  趁着赵丁丁在厨房做饭,吴放拉着修斯往客厅那走。  “小修斯...你那个女朋友真分了?”  “真的啊,我都不敢回那住了,生怕她一脚踹死我。”  “果然啊,渣男就是这么欠揍。”  “渣男?我?”修斯指着自己鼻子气急败坏的说。  “在饭桌上可别乱说话,我担心山豆子被你带坏。”  修斯一听就懂了吴放其实是为了赵丁丁,他一脸坏笑的说:“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一家三口的氛围我是不会打破的。”  修斯这么一说吴放心头一股暖意涌了出来,他转过头看向背对着大家的赵丁丁又看了看玩玩具的山豆子。  他抓着修斯的胳膊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真的像吗?”  “我感觉很像,你不信多拉几个人在问问?”  吴放自己都迷茫了,他沉思了一会继续对着修斯说:“我们三个能成为一家吗?”  这话可把修斯问住了,修斯摊在沙发上双手抱头也思考起来。  到底吴放只是为了组个家庭还是因为喜欢赵丁丁?  修斯想破脑袋都看不出这个大哥的意思,他自己作为常年扎花惹草的人,一想到成家这个问题就头痛。  “你也难住我了吴大哥,但我这么说吧,花瑶意和英洁两个女人我至今都不知道到底更爱谁,我这种人是要下地狱的,我伤了她们两个弄的最后一场空,吴大哥…你就看我的人生,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组成家庭?你是为了你自己还是爱上了赵丁丁?”  修斯知道自己说的很啰嗦,可是他不得不这样,他无法在吴放面前坦荡荡的提起阿暖和幺宝两个人。  对吴放多年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这么快爱上赵丁丁的。  这种话在嘴边不能说的感觉是真的痛苦,好在他啰里啰唆这么多话吴放倒是听了进去。  “你说的对,我要先知道我是不是真心的,我不能像你这样糊里糊涂的,对了修斯...你也要确定好自己的心意啊,那两个姑娘都是好人。” 第336章 小金刀医院 赵丁丁的饭菜很难吃。  吴放和山豆子吃不出来。  修斯看了一眼这三人,心想着真的是很般配,口味都是一样的。  他狼吞虎咽屏住呼吸吃了几口,那股很难形容的味道从嘴巴里鼻腔里来回窜动。  “吴大哥我吃完了。”  修斯像个雪球一样丝滑的从椅子上跑到了沙发。  “下次一定要带着托马斯儿来尝尝。”  他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过了半个小时吴放和赵丁丁收拾完厨房,接着吴放又将她送到了街口,回来的时候见修斯还没有离开,就从那柜子里拿出一瓶酒。  “怎么…你有事?”  吴放将酒瓶放在修斯面前,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嗯…你知道小金刀吗?”  接着修斯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那个刘赐…他不一般。”  听了半天吴放就吐出这几个字来,修斯无语的瞪了一眼回应说:“刘老确实稳重,但小金刀这个人我们无人了解,怕到时候闹出乌龙所以想着能不能先了解一下他。”  “小金刀?你不会说的是刀爷吧!”  听吴放这话好像对小金刀很熟悉,既然称呼他为“刀爷”看来在青河区也小有名气。  “刀爷?有意思...他今年八十多岁了吧,你快说说他的事吧。”  修斯比山豆子更像是小孩子,抓着吴放的胳膊就要听故事。  “嗯...那个刀爷嘛...治疗痔病很厉害。”  “什么?痔病?他不是盐港最后一位仵作吗?”  “是仵作没错啊。”  “那为什么干起来大夫...还是这么隐晦的病。”  “哪里隐晦啊,不是很多人都有吗?”  “很多...不对,吴大哥难道...”  修斯尴尬的冲着吴放眨了眨眼,吴放毫不羞涩的点点头。  “那么...我手里的这个地址就是医馆?”  “算是吧,但你要预约。”  “我可以办案为由去拜访啊。”  “不不不,他不是一直在医馆内,很多人更愿意让刀爷去家中治疗。”  吴放对小金刀的了解全部都跟“痔”有关,好在赵丁丁已经回家,要不然两个大男人聊起这种事情未免有些太尴尬。  “吴大哥那你帮我预约吧。”修斯抱起山豆子。  “嗯...明天上班的时候我派人帮你...”  “别别别,我是办案啊,你别搞得我真的有那病一样,算了我自己去吧。”  修斯从吴放家中离开,直接去了纸条上的地址。  金刀医馆在青河医院附近的小巷子里,这里人烟稀少都是些卖纸人的店铺,大半夜的走这条巷子倒是挺吓人。  修斯搓了搓手原本还在尴尬的他现在满是警惕,幽深无尽的巷子两侧全是沙沙作响的柳树,地面坑坑洼洼稍有不慎就会摔倒。  他注视着两边的店铺没有一家关门,那些人坐在门口弄着手里的纸人,就几盏灯笼照着自家门店,有的店里还有客人好像在谈生意,他故意放慢脚步想多瞧几眼,只见那些门店里的人都转头看着他。  两个纸扎店中间就是金刀医馆,棕色的牌匾黑色的大字,大半夜眼神不好的都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谁啊!”  修斯敲了一下门里面就有人回应。  “找刀爷。”修斯冲着门缝喊道。  “刀爷不在,你预约了吗?”..lΑ  “没有,我是六安区探长,请问他什么时候在?”  “六安区探长?你是局长也要排队看病!”  这人打开了门瞧着修斯表情自然并无痛苦之意以为是轻症,他更是没有将修斯放在心上打算随随便便打发一下。  “你走吧,明天再来预约。”  “我不是看病的,我是办案的。”  “办案?”  看门徒弟想起刚才修斯说自己是探长,他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立即敞开大门迎接。  “探长大人执行公务吗?我们这小店无冤无仇的,平时都是救人于水火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啊。”  小徒弟带上了医馆帽子然后跑到屋里给修斯倒了杯茶,卑躬屈膝的样子跟刚才完全不同。  “我知道...我是问些事情,一些陈年往事。”  “哦..既然是陈年往事那就跟我师傅有关系了。”  小徒弟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师傅住的离这很远,平日里有专门接送的车夫带他来去,我现在去叫他?可是我没有车怎么去?”  “算了算了明日他来吗?”  “明日后日都不来,要去很多人家里做事,我们几个小徒弟平时也就在店里帮他记账、接待、排号预约、卖药...”  “那我倒是来的不是时候啊。”修斯一副十分懊恼的样子。  “不如你去找我师兄吧,他家离这近点,师兄每日都跟着师傅去治病,你跟着师兄去定能找到师傅。”  小徒弟将师兄的地址写了下来塞到了修斯的手中。  “我师兄叫徐清音,你去找他...”  修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医馆,他看了看外头的天大概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好在时间不算太晚就直接去了徐清音家。  “您是?”  徐清音长得和他的名字十分般配,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男子,他一身白色布衫手里提着个和医馆一样的灯笼,看到修斯还以为是哪家病人找上了门。  “我还以为您是病人,最近天气不好病人较多,我和师傅忙不过来了。”  徐轻音将修斯带到了屋子里,他的夫人为他披上了外衣,两个人看起来十分恩爱。  哪知道这时从屋里又出来一位女子,她大着个肚子也唤徐轻音都相公。  “这两位是我的妻妾,修斯探长您别见外,我这茶不是普通的茶,对人肠胃很有帮助。”  修斯这一口喝的差点没有呛到,他放下手中的茶水从兜里拿出那个纸条说道:“你的师弟叫我来的,说能你能带我去见你师傅,明天可否一起?”  “既然是跟案子有关,我自然是愿意帮忙,明天探长再来便可。”  修斯见徐轻音和两位娘子眉来眼去,他不想耽误三人缠绵就直接离开了。  孟文蕊回到家中就与彩蝶两个人腻在一起,看得英洁英旭头皮发麻,谁能想到这个孟文蕊竟然会这么温柔体贴又有那么点病态。  “姐,恋爱都会这样吗?”英旭坐在沙发上靠在英洁旁边小声的嘟囔着。  “我恋爱的时候你不也感觉很奇怪吗?”  “这不一样,孟法医在我心里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也是这样了,眼见为真对吧。”  “你说的对,爱情会让人变得像个笨蛋。” 第337章 一同去看病 第二天清晨修斯站在孟文蕊门口疯狂的敲门。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孟文蕊赤裸着上身一脸疲惫的说。  “穿上衣服开车带我去找徐清音!”  修斯原本要闯进去,结果刚要迈进一步就想到彩蝶在里面。  他老实的收回了脚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说:“我就在门口等你…”  不到半个小时孟文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修斯随手拿了一块糕点才进嘴里,接着又拿了个袋子在里面放了不少干粮。  “没钱啦…我要自己带吃的。“  “修少爷勤俭持家我真的有点刮目相看。“孟文蕊看也没看他一眼拿出了车钥匙走了出去。  “要不是我房租交得早,我现在早就流落街头了。“  修斯紧跟其后。  “你父亲已经妥协了,为何还要自力更生?“  孟文蕊一边开车一边说。  修斯看着窗外沉默住了,如果说这种方式是与父亲做对的话那是真的太儿戏了,修斯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种方式让修正德怎样,出发点虽然意气用事可执行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目前的我还挺快乐的。”  修斯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好在这些语无伦次的话旁边的人听懂了。  “嗯。”  “喂!你怎么就一句喂!“  “就是懂了。”  修斯看着孟文蕊那副德行,他气的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  “探长想要了解自己,就想着只有换个环境才能实现这个事,并非是要过什么普通生活,对吗?”  “对吧…你说的应该是了。”修斯两腮里都是蛋糕,鼓着个脸看向窗外。  “你弄明白了吗?我就看到了感情上好像是要明白了。“  孟文蕊突然一个急刹车,原来到了徐清音家门口。  从车里往外看院子中间有两个女人与徐清音搂搂抱抱,这场面没有别人三妻四妾的那么和谐反而多了些辣眼。  修斯赶紧下了车来到徐清音家门口。  “喂,徐大夫您准备好了吗?”  “嗯...我好了。”徐轻音笑得十分灿烂,他旁边的两位老婆还对着修斯招了招手。  这时孟文蕊从车里走下来,他的那张脸还有风格简直就是徐清音的加强版,以至于对面那两个老婆微微低着头羞涩的背着夫君冲孟文蕊挤眉弄眼。  修斯尴尬的犹如被一盆冷水泼在身上,他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个女人的荷尔蒙像带着电流一样穿过了他的身体。  “徐大夫你好我是六安区法医孟文蕊。”  “哦...您好,我是刀爷的徒弟徐清音。”  徐清音好像很在意孟文蕊,他从下到上打量一番后继续说道:“我的东西还没带上,等我一下。”  说完徐清音跑回了屋子里。  孟文蕊和修斯插着兜站在院子里等着他。  “法医?这位官人接触的是死人?”大夫人刻意贴在孟文蕊身边,她闭上眼睛闻了一下孟文蕊身上的味道,做出一副上头的表情说道:“这味道真好闻,勾起了我的欲望。”  “这是我爱人身上的味道,谢谢夸奖。”  “爱...爱...对...爱人,他有个青梅竹马倾城倾国美若天仙的爱人。”修斯尴尬的补充说。  他的表情像是一块被震碎的石头。  女人没有再说话,她收起了手指然后站回到了妾的旁边,正好徐清音也跑了出来,他背着一大箱子东西一脸憨态的说:“让二位久等了,我们出发吧。”  要前往的地方在青河区富人街,徐清音告诉修斯一般上门医治的都是有钱人家,价格要比去店里贵上五倍,一周中刀爷也就在店里两天,其他时间都是去病患家中医治。  “你们刀爷干这个多少年了?”修斯问。  “五十年了吧,他说丢了饭碗后就拿着钱开医馆了。”  “丢了饭碗?指的可是仵作?”  一说到这里徐清音怀中的工具箱掉落到了地上,他心情紧张眼睛左右乱转脑袋里貌似充斥着各种乱纷纷的念头。  “抱歉,刚才走神了。”  徐清音弯下腰整理箱子。  修斯转过身帮他一起拾起工具,余光扫了一眼只见徐清音此时表情很慌乱,他刚才定是想到了什么才方寸大乱。  “与我同行,可以切磋。”孟文蕊漫不经心的说道。  “师傅从来不提过去,我们这些徒弟更不敢提起。”  “为何?”修斯说。  “我不知道,我小时候曾经提过一次,被他掉在树上一整天差点脱水。”  “看来刀爷脾气不好...”修斯转过了身心想着这下完了遇到个古怪的老头。  “师傅他脾气很好,只不过不能提起往事。”  接下来车里的这三人就没有再说过话,过了许久孟文蕊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徐清音说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八点。  八点一到就见那车夫准时准点的将刀爷带到了病患家门口。  修斯等人下了车,他抬头一看:“这是梁府...看起来真阔气。”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梁家三代都是商人但并不是盐港人,他们是前几年才搬到这里,现在与李家商会合作。”  徐清音说完就跑到车夫那边,车夫身材魁梧挡住了身后的刀爷,清音踮起脚尖凑到刀爷耳边小声嘟囔半天。  不一会刀爷在徐清音的搀扶下缓缓下车,身高一米六的瘦弱老头,他剃光了眼眉梳了个中分齐肩短发,穿着黑红相间的大褂,走起路来还是有力气的。  “警局的人...”  刀爷眼睛很大,即使被皱纹包裹他的眼睛也要比一般人大很多。  身旁的徐清音惶恐不安的,他在师傅面前早就自乱了阵脚,怕是因为早上修斯说的那些话。  “清音手哆嗦成这样,还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与为师计较着吗?”  老人没有看他一眼,说完就走到了梁家大门敲了三下。  刀爷的腰直不起来,这令他看起来更矮小,转过头那一刹那充满杀气的眼神令修斯浑身一哆嗦。  “你们二位可以跟我一起,但是不要多嘴,事后我们再谈...”  “好的刀爷。”修斯急忙回答。  梁家大门一打开就有好几个下人接刀爷进院,修斯和孟文蕊与徐清音站在一起紧跟其后。  三人十分遵守规矩不敢多言一句也没有多看一眼,低着头跟着刀爷进了卧房。 第338章 师兄弟恩怨 “那您是要跟我们开条件?”  修斯关上了门,这屋子里就他们三个人,只要刀爷提的要求不离谱都可以满足。  刀爷摸着胡子也不犹豫,应该是想好了。  “让李初言与我见上一面,就这么简单…”  “见人一面?你们两位都在盐港见面不是很容易吗?”  修斯一脸疑惑的说。  “当年我与李初言都拜在盐港医圣张显正门下,我是他第一位徒弟也是出师最早的徒弟,而李初言是他收的最小的徒弟,也是他最疼爱的徒弟…”  姜家灭门案后盐港衙门潦倒了将近十年,后来盐港警局才成立,而这期间出现的案子虽然也是衙门人接手,但与之前性质完全不同,其组织也就是盐港警局的前身。  而小金刀作为盐港最后一位仵作跟随他们一起断案,可就在盐港警局成立之后小师弟李初言空降警局抢了他的位子,并且不给他留有一席之地。  “盐港不缺大夫,更何况还是那种当过仵作的大夫,于是我就专门给人治痔病。”  “原来李伯和刀爷还有过这些交集,李伯他后来困于情爱之中放弃了法医的职位,接着又丢失了一些记忆才在青梅村当起了村医。”  修斯说的这些刀爷也略有耳闻,几十年间他也有找过李初言,可李初言不是以要出门为由就是以病了为由拒绝与他见面。  应该就是跟失忆或者心态有关。  “李初言手里有一本师傅留下的笔记,我一直想争来,师傅说谁医术最高谁就可以拿走那本笔记,而我俩从未比试过师傅就草率的将它传给了李初言,这件事我到死也不会善罢甘休。”  刀爷从铁床上跳了下来,他走到修斯面前指着他手里的车钥匙说:“我已经参观过了现在的停尸房,那么最后一个要求就是带我去见李初言!”.ζa  刀爷在李初言的事情上像个孩子,他怀恨几十年就为了与李初言一决高下,如今修斯和孟文蕊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刀爷已经做好准备夺回那本张显正留下的医书。  可当被带到李初言面前时,李初言二话不说直接将床底的医书交到了刀爷的手中。  “你这是…”  刀爷犹犹豫豫还是没有接过册子。  “我膝下无子更没有徒弟,你子孙满堂徒弟众多,师傅的医术应该交给你传承。”  修斯已经很久没有来过青梅村,李伯的屋子里多了两个牌位,满屋子都是一些花花草草的东西,看来找回的记忆丰富了他的生活。  “李伯现在找回了记忆,当年他为情所困也没有留在警局里,你们师兄弟二人还有什么心结现在就说出来…”  修斯想做个和事佬,毕竟这两位都这么大岁数了,这个心结不灭就怕带到坟墓里不瞑目。  可李伯根本没有心结,一直都是刀爷怀恨在心。  “我们需要切磋医术定胜负,当年你抢了我的工作…”  “师兄…你是因为参与了姜家的案子所以才没有被录用的。”李伯说。  修斯想着李伯是修正德的前辈,但姜家灭门时他还是个娃娃,为什么也会跟刘赐还有刀爷一样跟姜家沾了边?  “果真?“  刀爷半信半疑,他勉强的挺直腰板要与李伯对视。  “当年那个张大人在盐港一手遮天,他一心想要卖掉姜家的房子,所以背弃了所有与姜家有关的人…”  李初言那时候才二十出头没有人脉也没有钱财,单凭医术可以小有名气但却被警局的人拉了去做法医。  “您说的张大人就是…就是让陈仲一家冒充有钱人住姜家那个?”修斯问道。  “嗯?那些不记得了,应该就是那个张大人,他是上面派下来的局长,但大家都习惯叫他张大人了。”  “刀爷,您的心结解开了吗?”  孟文蕊擦了几下沾着污点的镜片,然后继续说道:“姜家案子六十年未破,如今又有人掀起腥风血雨,您老人家是唯一验尸的人,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刀爷愣在原地,这一折腾反到自己自私了,他羞愧难当连忙点头。  “好好好…你们拿到了姜家案密卷了吗?”  “只有一部分,完整的今日有人去取了。”修斯回答说。  “嗯…师弟切磋的事定要放在心上,我不是随口说说,那本医书我会拿回去看,然后将它们摘抄下来,这原版还是交给你吧,毕竟师傅选的人是你。”  刀爷的话让修斯松了口气,看来这恩怨解开了,原本以为会纠缠很久,哪知道李伯一句话就让刀爷舒服了。  “刀爷您现在可以说了吗?”  修斯焦急地问。  “我姓金名文轩…因为干了仵作这一行不得不信点什么,所以特意找了人帮我改名为金刀,记得当年算卦的说我不改名定会被恶鬼缠上,轻则牢狱之灾重则家破人亡。”  小金刀十五岁就进了衙门,当时的他还有个前辈带着,可是不到两年那前辈因酗酒半夜回家掉入水沟里淹死了。  之后衙门也懒得招仵作,就直接将小金刀转正。  正式成为仵作的小金刀十分狂妄自大,就因为他负责的案子都很顺利就办了,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命运像是坐翻了车一样。  “姜府那尸体…妈的比我一年要解剖的还要多,上上下下四十九具尸体,而且全部都是残尸,我寅时被叫醒官差骑着马带我到现场,血流一地无人生还好像被洗劫一空。”  刀爷一说起此事就十分激动,当年他年轻健康可身子骨还是娇小玲珑的,那么多尸体就两三个官差帮忙,他用了五个小时才把这些残肢拼了回去。  “您有注意到应朝英的尸体有什么不同吗?”  修斯记得刘赐说过应朝英是自杀身亡的,而去认尸的时候头颅已经被斩掉。  “嗯…刘赐那家伙跟你说的吧,确实如他所说的应朝英就是那里最特别的。”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四十九个人不会就一点线索吧。”  “你着急什么,六十年过去了,我又不像刘赐那家伙一样天天莫名其妙愧疚着,你把密卷拿出来我要看一眼才能补充。”  “既然如此那李伯你跟我们一起回警局吗?”修斯说。  “李伯我想让您和刀爷一起看看那八具尸体。”  孟文蕊这回像个晚辈样子,旁边的刀爷点了点头也挺期待李伯同意的。  “这样吧,师兄正好还惦记着切磋,我们二位就拿这八具尸体比赛如何?” 第339章 刘赐已遇害 李伯穿好外套和大家走到了村口。  “很久没出村了,你那个小丫头如何了?”  李伯靠近修斯问道。  “瑶意?她…她还没有找回记忆。”  “记忆?她失忆了?”刀爷耳朵是真的灵敏,听到了也不忘搭句话。m..ζa  “在幻境中死了,拉回现实后部分记忆破碎了。”  孟文蕊倒是解答得很专业。  刀爷摸着胡子若有所思的上了车,他和李伯坐在后面,一路上就想着刚才的对话。  突然他凑上前拍了修斯的肩膀,修斯吓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  修斯急忙转过身。  “她因什么在幻境中死了?”  刀爷说话的时候车里一片寂静,他看了一眼李伯然后对着修斯说:“因为你?”  “是的,是为了救我所以才…”  “好啦好啦不要说了,你要是想让她恢复那么就用同等条件刺激她!”  “同等条件?”修斯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看刀爷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是个好方法。  “师兄意思是让你再次陷入危险,然后让瑶意丫头再次做出选择,这样可以激起她当时的记忆,只要那时候的记忆找回了之前破碎的就都归位了。”  李伯的解释刀爷十分满意,这一车里三个学医的只有孟文蕊一声不吭,修斯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坐回到座位上,小声的对孟文蕊说道。  “路不应该往前看吗?你握好方向盘别分神了,我可不想出事。”  下午的警局里人倒是不少,张文豪和英洁用了六个小时才拿到了关于姜家灭门案的密卷,大家不约而同的在门口撞见,等修斯刚踏过门槛时小张那边电话铃响了。  “探长...有人报案。”小张站起身的同时也将抽屉里的手枪放到了腰间。  修斯一看这举动怕不是小案子。  “什么案子?”  “咱们管辖内就是你们去过的那人家出事了,刘赐还有图书馆那个李京被人杀了。”  孟文蕊一听头皮一紧,甚至连身边的刀爷都惊讶张开了嘴巴。  “咱们现在就走!”  大家连警局大门都没进就转过身前往了刘家,到了现场后发现院子用品摆放正常,而且没有一滴血迹。  门口的邻居不想再进去,他是第一个发现命案的人,就在门口指着里面刘赐那小房间说道:“你们往里走,往里走。”  为了避免破坏现场,修斯只让孟文蕊和刀爷一同前往,刀爷毕竟也是这个老仵作,他懂得怎么处理案子更懂得怎么管好自己,从孟文蕊那里拿来了鞋套和手套带好后才跟进去。  刘赐、李京还有那个小曾孙都躺在床上,整整齐齐一动不动,他们的脸无血色,眼睛都睁开的直勾勾盯着房顶。  刀爷年纪大了,见老友这么死了心里有些接受不了,他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有孟文蕊及时扶住了他。  “不行了不行了,我年纪大了受不了这场面。”刀爷摆手要出去,他的气息不稳还有些大喘,应该是突如其来的打击勾起了旧疾。  “刀爷如果身体不舒服就找张文豪,他带你去医院。”修斯冲着门外喊道。  “师兄不行那师弟来看看。”  李伯一项低调,自从辞了职也从来没有想过在触碰这些,但今日与刀爷重聚,勾起了他曾经的热情,李伯接过刀爷手中的工具一步步走进了作案现场。  张文豪将门外发现尸体的邻居揪了进来,邻居就是在门口卖茶水的小贩,他见刘赐早上没出来买黄豆,甚至一天大门都紧闭,于是下午就好奇的敲了他家门。  走进屋里的邻居看见了在床上躺着的三具尸体,他大喊着往后跑试图找其他人来帮忙,可这下午阳光太足这条街上已经没有人溜达,一切都太迟了,他知道里面的人死了,而且还是谋杀,就跑到了附近有电话的酒店报了警。  邻居蹲在地上哭泣不止,一切都晚了,都晚了,死了人。  他自责的捶打自己的胸口。  张文豪十分理解好心的邻居,他蹲下身子安抚道:“节哀,你做的很对,不要自责。”  “如果我早上就去他家说不定还有救了。”他苍白无力面色凝重,又是自责又是害怕不停的嘟囔着。  “你先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再找你,小张...你照顾他,一会英旭来了叫他把这位好心邻居带到警局再问一遍。”  张文豪说完就站了起来,看李伯走进了屋子,他又来到了刀爷身边,守着这位虚弱的老人。  “李伯你怎么看?”修斯站在床上,他不忍心看脚下的小童,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人就死了。  “没有皮外伤也不是中毒而亡,衣服整洁指甲干净没有打斗痕迹。”李伯站在床边简单的看了看就排除了几种可能性。  “屋子太暗在这里进一步了解尸体很难。”孟文蕊在另一边将手伸进了李京的衣服里,不断在腹部和胸口处按压。  “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上,你们...我记得你们说过昨天在刘赐家吧。”李伯摘掉了手套亲自触摸了一下尸体的温度,然后打开了小童的嘴巴借着外面微弱的光往里探了探。  “孟文蕊说的对,应该把尸体送回警局在验尸,接下来叫他们进屋把尸体快速抬走,然后大家搜索证据吧。”  李伯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比孟文蕊更擅长表达,平时的孟文蕊都是独自工作,需要帮忙也不说出来。  警局的人将尸体抬走后大家都进了屋子找线索,和预想的一样没有任何线索,修斯坐在小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窗边沉默不语。  他回想起昨日听着刘赐的故事,很亲近的感觉一下子变成了悲凉的感觉,孟文蕊站在他旁边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想的和修斯一样。  “托马斯儿,跟姜家案有关...我们害了刘老也害了李京,还有那小童…他是最无辜的,他还这么小...”  “我不这么认为,我感觉是刘赐又跟李京说了什么,凶手一定是一直观察着你我,但在刘赐跟我们叙述故事的时候没出手,偏偏在我们走了再出手不感觉很奇怪吗?”孟文蕊说。  “是有道理,我也有想到,只不过...是我们先找到的他们。”  “认真做事吧,总是苦恼这些对你我还有那些死去的人没有好处。”  孟文蕊拍了一下修斯肩膀然后随着其他人员走出了房子上了车。 第340章 雾霾消散了 “师弟我愿赌服输,真的老了啊,现在面对死人心烦意乱的…”  刀爷坐在修斯的沙发上,旁边的英旭乖巧的为他扇风。  李伯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刀爷的另一边,他伸出枯瘦干裂的双手,像是掉落在地上的老树皮一样没有生命力。  头顶的灯照的皮肤都反光,李伯搓了搓手心沉闷的说道:“我也老了,刚才拿刀的时候犹豫了几下。”  “你是盐港第一位法医,我是盐港最后一位仵作,你我师兄弟二人如果可以一同办个案子就好了。”刀爷回想起自己风光的过往,那时候师傅家院子里天天都有个少年拿着草药玩耍。  师傅像是老来得子一样,追在后面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那时的小金刀十分嫉妒李初言,因为无论是性格还有长相上李初言都比他强,而他最受不了的还是那师傅的溺爱,以至于小金刀在师傅最后那两年很少见面,导致师傅去世后他十分后悔自己的任性妄为。  刀爷身子恢复后就起身在这警局里转了一圈,从事“除痔”几十年,赚的银子比以前小仵作的时候多好几十倍,可是他心心念的还是那份工作。  “这院子跟我那时候的衙门后院一样宽敞,你看那石雕花盆还有那对面的石灯笼...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徒弟,我十五岁就进了衙门当仵作,每天早起晚睡但过的踏实自在...”  说着说着刀爷长叹一口气,他一只手按在身边的大石头花盆上,另一只手叉着腰,就见远处修斯匆匆跑过来。  “刀爷、李伯请跟我来...”  “发生了什么这么慌张。”  李伯了解修斯,他这神情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了。m..ζa  两个老头跟在修斯的身后,三个人来到了孟文蕊的停尸房,只见三具赤裸的尸体躺在铁床上,孟文蕊没有盖上白布,只是将解剖后的切口简单遮掩一下。  “刀爷你看看他们的眉心。”  修斯说完就带着刀爷和李伯来到了尸体旁边,尸体的眉心上显现出黑红色的兔子符号,这些符号与八命案的一模一样。  是凶手的挑衅还是故意为之,依目前掌握的线索来说什么都推断不出来。  可当刀爷看到黑兔符号之时脑子里的记忆仿佛被拿出来鞭打一遍。  “我见过...跟姜家四十九具尸体上的一模一样,这是用特殊的黑墨印章压进去的,只有在人死后的半天到一天内才会出现,修斯...我可以确定的说你们遇到的凶手绝对跟姜家案有关!”  “这水….味道很奇怪。”  孟文蕊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小张带来的陶瓷水壶,水壶里还有半壶水,夹杂着昨天新鲜的桔子皮,可凑近一闻却是奇怪的桔子皮味。  而就在这一刻孟文蕊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说不定水里的桔子皮有毒。  “我来看看…”刀爷当仵作的时候很擅长辨别毒药,在他三四次试验下发现这毒并不是致命的。  “这是最常见的百花毒,中毒者不会身亡,顶多会有点窒息感接着腹痛拉肚子…即使喝多少都不会死。”  刀爷的一番话让修斯和孟文蕊不理解了,这时李伯也坐不住了,他来到尸体面前从里到外的又检查一遍,他的手法和孟文蕊很相似而且都对内脏特别注重。  “你们以为百花粉只用作毒药,其实在村子里百花粉经常被用来治疗一些头痛旧疾,少量的百花粉不会出现中毒的症状。”  说完李伯从孟文蕊手中的水壶中沾取一点茶水并放到了舌头处,他闭上眼睛用舌头反复感受水中的滋味,接着又闻了闻刘赐嘴巴和胡须散发的气味。  “我的猜想没有错,刘赐用的正是村里的偏方。”  “李伯那么他们跟这百花草无关?”修斯问道。  “嗯...现在来看他们更像是突发的心疾,以前有过施针杀人的案子,我们找找有没有什么针孔。”孟文蕊的推测李伯十分赞同,大家先从小童身上寻找,果真就在他脑袋上找到了针眼大小的红点。  “他们难道是很怕凶手,完全不需要捆绑就可以被随意摆弄。”修斯嘟囔着。  这孩子脸上都没有泪痕,怕是第一个死的。  修斯歪着脑袋望向旁边的刘赐,他的头部被白布遮住了,里面是脑袋早就被切开解剖,无法看清头皮上是否有针孔。  但孟文蕊向来仔细,他切开大脑的时候怎么会没有观察,很显然刘赐是又一种死法。  最后,修斯还是将他的猜想说了出来。  “我的这个想法可能不专业,说的对不对你们别介意,我感觉刘赐是因为曾孙子死了激动过度而亡。”  修斯的话倒是给李伯提了个醒,他来到李京的尸体旁,然后再碎发中也找到了针孔,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小伙子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嗯...刘赐那家伙看起来结识,确实小病一堆,我上个月还劝他戒烟,也不知道听没听劝。”  刀爷在后面悲伤的说。  李京的死亡带来了不小的轰动,当天就有记者和图书馆工作人员围堵在警局门口。  修斯好像习惯了这种“待遇”,这次他机智的跟孟文蕊走了后门。  临走时他还叮嘱张文豪一定要保护好刀爷和李伯。  “我们再去一次刘家,英旭审问目击者毫无线索,我们再去一次。”  修斯急匆匆的步伐孟文蕊差点跟不上,因为要躲避记者他们不能去正门拿车子,光靠着步行到刘家也都要天黑了。  刘赐的子女孙子们一直住在隔壁的房子里,他们工作的地方离家里很远,得知刘赐和小童死亡的消息还是在刚刚。  六口两代人跪在院子里痛哭流涕,他们是文化人经常看报纸,见修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城边开了个新学校,我们都在那工作,最近很少回家...”  “节哀。”一时间修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你们目前不是嫌疑人,我们想了解一下刘赐有没有提起过姜家灭门案...”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橘黄色,犹如雨过天晴,只有院子里才有的雾霾消散了,院子里的小树们随风沙沙作响,旁边的小椅子被吹倒在地。  修斯愣在原地想着如果有鬼魂的话,刘赐和小童是不是正在院子里玩耍呢? 第341章 不见故人泪 “这里你们随便调查,我们家属住在旁边那栋房子里,有什么事敲门唤我们…”  刘赐的家属离开了,临走时一人的衣服还被门口的树杈划走了一块布料,刘赐的魂魄好像与这房子合二为一了,他想从亲人身上留点什么好有个念想。  修斯和孟文蕊再次来到案发现场,他们并没有打算翻箱倒柜粗鲁地搜寻,而是想要来到这里拼凑当时的场景找到个合理的逻辑。  “很多问题我们不来这里根本不可能找到答案。”  修斯坐在昨日李京的位置,凳子就在门口的斜前方,靠着旁边的木雕柜子,转头是看不到门外,若要真的往外看些什么还必须要费劲的后仰。  李京穿的衣服虽然宽松但腰部不适合做这么大幅度的动作,那么第一个看到凶手的大概率是坐在床上的刘赐。  “凶手若要进门,无论是影子还是身子,第一个发现的都是刘赐,如果你是凶手站在我的背后,床上的人发现了他,我会立马站起来然后大脑启动警戒状态...可是李京身上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李京的身高跟修斯差不多,他为人绅士不宜冲动,虽然没有练过功夫,但遇到危险真要动起手来两个普通男子不在话下。  “刘赐或者李京中的一个应该认识凶手。”  孟文蕊模仿着凶手站在门边,屋子里有李京刘赐还有曾孙,如果他们中的一个认识凶手,那么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掉这三人。  他幻想着刘赐和李京还有小童在屋内,故意暴露自己位置然后被邀请进屋,接着抱起曾孙小童趁着大家不注意在他头上扎了一针,接着刘赐受到了刺激,那么李京呢?李京为何没有反抗?  “是李京认识的人,他们两个应该近距离接触了,而且李京并没有防备他,所以被趁虚而入。”修斯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恍然大悟的站了起来。  孟文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推理。  晚上的树叶没有消停,沙沙的声音比白天还要大许多,如果刘赐的魂魄真的在这房子里,那么声音定是在给修斯鼓掌。  修斯和孟文蕊坐在房子边的台阶上,两个人抱着大腿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星星,昨天夜里...应该就是这时候那人进屋了吧。  那人闯进了一个善良老人的家,然后杀掉了在场的所有人。  修斯眯起眼睛脑子里全是李京这个人,盐港图书馆董事之一又是出名的文人,这样的人物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是上流和知识分子,想要从他的关系网中缩小圈子简直难上加难。  “托马斯儿接下来可能要你出面了,毕竟你们两个也算是发小...”  “回国的时候有托管家送去一些礼品,从他口中得知他还有一母亲在世,据说也是图书馆的董事之一。”  孟文蕊下船就直接来到了警局,接手了在国内的第一个案子,他有曾想过去李京家拜访,但因为工作繁忙久而久之忘记了。  好在李京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根本没有计较这么多,反而还十分理解孟文蕊的辛苦。  夜深了记者都散去了,张文豪作为前报社记者在门口沟通了一下午,现在看着同事们也都下班了,他拿起桌边的凉面兑了半杯温水,随便搅一搅就开始狼吞虎咽。  “豪文张?怎么吃凉面了?”  修斯和孟文蕊从后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烤鸭和烧肉。  闻到香味的张文豪眼泪汪汪的转过了头,他见修斯一脸坏笑还是奋不顾身的就扑了上去。  “喂,你怎么饿成这样。”  “最近好累,吃的多。”张文豪抱着烤鸭美滋滋的拍着肚皮。  “突然暴饮暴食也是疾病的一种表现,建议自律并且观察身体异样,有问题别信他人直接去医院检查。”孟文蕊说就走进了办公室。  修斯和张文豪一起撅着嘴巴做出鬼脸笑了起来。  “人冷心不冷的家伙,你听到了吧定要牢记在心。”  修斯说完拿出一块面包塞进了嘴里。  张文豪撕扯出一只鸭腿一口咬下去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肥而不腻鲜嫩多汁,鸭肉和酱料的味道合二为一在口中不断徘徊...,不对!你平白无故给我买鸭子干什么!”  张文豪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将鸭子扔到了修斯的桌子上,然后用袖子用力的擦嘴试图擦去吃掉鸭子的证据。  “张文豪...豪文张...是时候到你大展身手了。”  修斯说完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稿子扔给了张文豪。  “这是...这是...明天报纸的手稿?”  “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偷了出来,你快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大文豪李京惨遭毒手...修斯和前报社记者张文豪同流合污...不顾六安区民众安慰...把危险带给了普通人?”  张文豪气的将手稿撕碎,他抓着修斯的胳膊眼睛里全是愤怒。  “他们这是污蔑,你这手稿偷出来后明天是不是就没有这篇文章了?”  看着张文豪十分在意的样子修斯连忙点头。  “那就好,我只喜欢我的东西发表在上面。”  张文豪松了一口气坐在了修斯的旁边然后夺走了他怀里的烤鸭。  “一会我们去李京家,你也要跟着,但是不要用警探的身份。”  “那是什么身份?”  “豪文张啊!你的笔名!”  “你让我冒充李京的朋友?可是我的样貌现在不少人认得吧。”  张文豪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这么帅气的面孔一定让人印象深刻。  “豪文张一项都是神秘的作家,你不如带着面具去,切记!出来什么事也不要与我和孟文蕊有任何交集。”  “果然馊主意还是你的牛!”张文豪竖起大拇指。  孟文蕊开车在前,张文豪骑着自行车在后。  三个人分成了两组一前一后的进入了李家。  这一晚的李家小洋房大门敞开,进进出出两百人。  尸体没送回为什么急着办丧礼?  儿子死了为什么不去警局配合?  院子里淡红色的砖瓦碎片遍地都是,墙角的玻璃也被砸碎了,满院子的下人都在整理草地和折断了的树枝。  据说是廖氏闹了一会。  修斯原本叉着腰看到如同被龙卷风席卷了的院子他惊讶的放下了胳膊。  从里面传来各种音色的女人声,她们在为李京哭泣。  二人一起走进了洋房内,这里到处都是客人,他们有的面色凝重有的捂着嘴有说有笑,只有正门对着的大厅内灵堂那里的女人们在撕心裂肺的哭泣。  她们整整齐齐的一身黑色旗袍头戴白色鲜花,淡妆淡抹跪在垫子上泪流满面。  “那是廖氏的亲戚,廖氏娘家女儿很多,现如今都为她工作。”孟文蕊在修斯耳边小声的说。 第342章 奇怪的管家 “您好二位,请问是少爷的朋友还是夫人的…”  “我们是李先生的朋友。”  这管家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他身材健硕举止优雅,可却充满着黑道气息,即使很刻意的献殷勤,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血腥和霸气。  这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管家。  “李先生的朋友?那就去另一边留下名字吧。“  男人带着修斯和孟文蕊来到了隔壁的大厅门口,厚重的本子上一排排字,一看都是客人亲笔留下的名字,各个形态美妙一看都是些文人雅士,但对最后一行出现的名字十分熟悉。  “花卿?“  原本要在这册子里找有没有熟悉的人时,花卿站在了孟文蕊的身后。  她一身淡雅白旗袍和黑色礼帽在人群中一点也不显眼,低调的她用黑色网文头纱遮住了半边脸,手里常用的珍珠包也换成了精巧的绣花袋子。  “盐港这么大,咱们三个真是有缘。”  “李兄死了,我们哀悼…”孟文蕊说完就转过身继续查看名单。  修斯走到花卿身边,但眼睛离不开对面大厅里跪地哭泣的女人们。  “来办案的吧…”  花卿拿起旁边的水没有喝,故意泼到了修斯的衣服上。  “你干什么啊?“修斯气的直跳脚。  “衣服脏了就去楼上擦一擦,正好看看外面风景。”  若是旁人修斯早就认定是找茬,可说话的却是花卿,这个从来不会做有伤大雅之事的女人,故意泼修斯一身水定是别有用心。  “知道了...我去楼上擦一下...擦不掉记得赔钱...”修斯自信一笑转身就走上了楼。  “谢谢你...帮了我们。”  孟文蕊放下没有任何线索的名册走到了花卿面前。  花卿得意的挽着孟文蕊的胳膊,两个人跟过去一样像一对金童玉女,无论什么场合都会有人回头多瞧几眼。  “李京是我的朋友或者是准男友,他死了...我也想找到凶手。”  花卿伸出手来,食指上戴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珍珠,不用多说就知道是李京送的。  “既然是准男友了现在挽着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们不是情人关系后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以前的孟文蕊去哪了?”  孟文蕊没有说话,他也自问过自己为何对花卿的态度变了,就因为分手那天的一个眼神吗?他就这么信任自己的直觉吗?  从信任到不信任单凭一个眼神就太过牵强了,孟文蕊在试着找到可以说服自己的证据,对他而言目前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张文豪带着黑色蛇皮面具走了进来,他半张脸都被面具包裹住了,又带了个棕色鸭舌帽和一个配套的条纹围巾,修斯的皮鞋要比他自己大两个码,走起路来很啰嗦。  “先生可否把面具摘下?”  管家走上前冲着张文豪鞠了一躬然后伸出手要面具。  张文豪伸出细长的手护住了半张脸趾高气昂的说道:“盐港文学协会的人都知道我一向神秘,即使是葬礼你们也要宾客体面些吧。”  “这...”  孟文蕊见张文豪和管家聊了半天都没进来,他想着是不是身份败露,正要上前帮他解围却被旁边的花卿抓住了胳膊。  “计划没有破绽,为何去打乱它。”  “你...你认出来了吗?”  “你爱的女人观察力都很强。”  孟文蕊甩开花卿的手往修斯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是冷的,花卿站在原地看着孟文蕊的背影,手中的那枚鹌鹑蛋大小的戒指掉落在了地上。  “那请您去旁边的大厅里留下名字吧。”  管家无奈的摇着头带着张文豪往里走,张文豪拿起笔正要写自己的名字就见前面是修斯和孟文蕊的名字,于是他将自己的笔名写了上去。  “豪文张?先生是笔名吧,这里要...”  管家歪着脑袋指着上面的笔名,张文豪无奈之下只能用另一种形式来护住自己的身份。  “你是谁啊竟然敢这么说我,你可知道我和李先生什么交情吗?”  “在场的人都跟李先生交情很深,您要理解李先生是遇害身亡,他不是病死也不是自杀,这的名单结束后还要交给警方。”  张文豪即使有一百张嘴都没有理由反驳这个管家,这时花卿正想走过来结果花瑶意突然出现,她站在了张文豪的身边十分嚣张的对管家说道:  “我家的人,我认识他,出了事找花家。”  “花小姐...这样也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有问题我替他蹲局子可以了吗?”  她一脸嫌弃的看了管家一眼,然后也不管人家同没同意就抓着张文豪的袖子走了进去。  原来她没有签名。  门口的管家铁青着脸,他牙齿紧绷到侧脸的青筋微微颤抖,见人已经进去就叮嘱旁边的下人说:“写上花瑶意仆人这五个字。”  “花大小姐!您怎么来了?”张文豪激动的差点将面具扯下来,他见花瑶意那副臭脾气又显现出来,想着难道是记忆又回来了?  “我是谁?”  “花大小姐啊!”张文豪像个傻子一样的在花瑶意面前瞪大双眼。  “我是你前老板我是记者协会会长啊!你个猪头!”  花瑶意尽量压低声音来斥责张文豪。  为了平易近人她还特意带了李京以前出的小书,趁人不注意卷起书对着张文豪的脑袋砸去。  “小姐,您记忆恢复了?”  “怎么我的记忆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花瑶意翻了个白眼。  “不不不...不对不对...是我很久没有见到您这样了。”  “我怎样?你是说我刁蛮任性蛮横无理?”  “不不不,算了,到底恢复记忆了吗?”  “没有,但是有时候我会做梦,梦里有修斯也有夏夜,可是在梦中我更偏向与修斯,现实里我更偏向与夏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跟以前的记忆有关。”  “您的记忆不是消失了而是破碎了,孟文蕊的彩蝶才是真的失去记忆了,现在找回来了人也不大正常。”  张文豪说完立马捂住了嘴巴,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以为花瑶意又要借此打他,哪知道这女人竟然笑了。  “我要去工作了,果然你也不正常。”  张文豪顽皮起来谁都管不住,他说完就像个猴子一样拔腿就跑,生怕这花瑶意给他按在地上。 第343章 你儿子情史 楼上修斯脱去了外衣,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他躲在了二楼的客房内,通过窗户缝观察了一圈外面的情况。  这时孟文蕊也没敲门直接打开了门,修斯吓得立即转身脑袋磕到了柜子上。  “哎呦,你吓死我了!”  “抱歉。”  孟文蕊提了一下眼镜悄悄的关上了门,他走到修斯身旁侧着身体贴在窗帘边上看着外面的状况。  “李家戒备森严了,看来今天老夫人早已设下陷阱。”  他说完拉上了窗帘然后将修斯腰间的手枪拿走。  “你拿我枪干什么?”  “你我还有花卿都在进门的时候发现了异样,李京是李家独生子,看来他死了老夫人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想…她会找凶手或者针对你我报仇。”  孟文蕊和李京经常书信往来,信中李京经常提起他的母亲。  父亲李德江死后留了一大笔钱,母亲廖氏性格刚烈倔强,她掌控李家财产做了生意赚了更多,外界称之为李家铁娘子。  廖氏当家把廖家所有亲戚都叫到身边帮她,从副手到门店服务员全都是廖家人,这就导致了李家这边地位越来越低。  而李京是廖氏唯一的孩子,她十分宠溺李京甚至达到了病态。  李京被廖氏控制了八年。  “这是母爱吗?我有点不理解。”修斯摊手说道。  “是母爱吧,每个家庭都不一样,如今李京死了廖氏一定会崩溃,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把火力吸引到我身上,你带着张文豪和花卿离开这里。”  这次事件孟文蕊没有把握会不会出意外,一次在国外他收到过李京的一封信,信中内容大概意思是也想同孟文蕊上一所大学,他很想见识一下外边人的生活,还隐约透露了很想离开母亲的想法。  可是又过了半年信中没有要出国了意愿,却提及了二十多次母亲,都是这半年间廖氏都为他做了什么,他感觉十分惭愧不知怎么报答这位疼爱他的母亲。  修斯和孟文蕊整理好衣服贴着二楼的墙壁一点点往李京的房间走。  “咱们这么一个个房间的进未免有些打草惊蛇了吧。”  修斯小声的在孟文蕊身前说,他后背贴着墙面侧着身子半蹲着,见到门就先敲一敲,若里面无人答应就直接闯进去。  “你没有发现这些房间都没人吗?这种概率...不符合常理。”  孟文蕊拦住了修斯,他发觉这些可能也都是圈套,而李京的房间很有可能早就布置好了陷阱。  “那我们不继续这么找了?”修斯松了一口气,他将领口的扣子解开活动了几下脖子。  楼下的张文豪拿着一杯香槟在大厅里走来走去,这里除了人们聊天的声音外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他顺着哭声来到了阳台见一黑衣夫人坐在椅子上用手帕遮住了脸。  她躬着身子上下浮动的抽泣着,黑色的旗袍边上有银线花纹点缀,在月光和灯光照射下散发着刺眼的光。  张文豪放下了手中的酒水然后小心翼翼靠近这个女人,走近才瞧到女人两鬓花白下巴有下垂的赘肉,从她拿手帕的手就能看出这人大概已经四五十岁了。  可是她的指尖怎么被包扎起来了。  “那个…您的哭声令我心痛,请问您是李京….?”  张文豪弯下腰凑近看一眼,但又感觉这行为不妥,于是收回步子站了回去。  女人露出一只眼睛,低着头看到了张文豪的皮鞋,她擦了擦眼泪放下了手,抬起头时一脸无生无可恋的样子盯着张文豪看。  “我是廖氏,李京的母亲…”  廖氏面像富态但眉眼间有一股倔强劲,她盯着张文豪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能把张文豪盯得不知所措。  “先生带着面具示人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是李京的朋友,但也算是秘密的朋友。”  张文豪打起哑谜让廖氏有了兴趣,她将手帕放回鼓起的包里,然后命令下人为张文豪拿了把椅子。  二人对坐在阳台里,身后的下人拉上了帘子,大厅与阳台被分为了两个空间。  “我喜欢安静,在这里你我说话更方便些。”  廖母状态恢复了不少,她并不像管家那样对张文豪的面具穷追不舍,反而在意的是他与李京的秘密关系。  翘着腿…胳膊拄在了膝盖上,满是金银珠宝的手轻轻敲打着下巴,廖氏眯起眼睛皱纹都聚在了一起,她像是盯着小偷一样盯着张文豪看。  弱小又心虚的家伙。  似乎在看权势面前低头的小偷,豪宅里的蚂蚁,又或者是待宰的老鼠,紧张压抑的气氛使得整个阳台都充满了冷气。  “您这么看着我干嘛啊,怪不好意思的。”张文豪挠着后脑勺尴尬的说。  “好奇我儿生前交的秘密朋友是谁。”  “都是些喜欢写文章的罢了,您这么盯着我我怕是要离开这儿了。”  张文豪正要起身却被身后的仆人按在了椅子上。  “您这是干什么?李会长死了我也很难过,这么多年就那么一个知心朋友,您这么对我他泉下有知定会伤心的。”  张文豪喊破了嗓子,就希望外面的人能听得到。  “文人?文人都坦坦荡荡,哪有带着面具在屋子里晃来晃去?我儿枉死现在很有理由相信你是凶手。”  “算了吧,您就是好奇我的身份而已,可是我真的摘去了面具,您要是损失了那就不好了。”  “损失?”  廖氏换了个坐姿,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了两侧,她伸出一条腿压在了张文豪的身上。  “我不动你,你也别想动,说说你和京儿的关系吧,若能说服我,我就放了你。”  “我们是秘密朋友,仅此而已。”  “还挺嘴硬的,算了你就是凶手,我把你交出去还是私下杀了报仇好呢?”  张文豪一听这是不得不编造谎话了。  他知道廖氏并没有把他当凶手,只是好奇儿子与秘密好友之间的“秘密”。  “我就是写爱情故事的,李京...李京是我的粉丝。”  “什么?爱情故事?”  “哎呀就是写爱情故事的,情窦初开或者是红杏出墙、刻苦铭心、私定终身各种那种你懂的。”  “爱情...爱情...难道京儿一直想要的是爱情?”  廖氏的话让张文豪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这东西怎么还值得她深思许久,但看样子好像是还有效果的。  “他想要有女朋友,想要那种...他喜欢的才女,可是为人木讷不浪漫,盐港公子哥那么多,他喜欢的女人定是很抢手的,反正情场上有些逊色。” 第344章 廖母的计划 廖氏看起来有些难过,加上张文豪说的话还有伤大雅,她按着太阳穴对着仆人疲惫的摆了摆手。  帘子一拉开大厅里的灯光照射进来,张文豪见到光的那一瞬间就像个耗子一样溜走了。  “你怎么了?跟见鬼一样。”花瑶意揪起张文豪的耳朵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大小姐你要保护我,在这里我就是你的人。”  “什么我的人,你顶多就是个前员工。”  张文豪感觉已经陷入了险境,为了保护好自己他决定向最难对付的女人低头。  “您要是保我周全,等明天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花瑶意上下打量着张文豪,想着他邋里邋遢就没有靠谱的时候,但现在好歹也是警局的人了,不如赌一把先保住他再说。  她将张文豪拽到身后双手交叉抱臂,一副高傲的姿态扫视了一圈后对张文豪说道:“谁要收拾你,我替你出头。”  “大小姐威武,现在是没有人要收拾我,但我不确定一会有没有。”  接着张文豪将刚才的对话全部都告诉了花瑶意,她听后捂着嘴巴忍住不笑,在张文豪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你怎么不是你写露骨的呢?让人家老太太脸红红。”  张文豪一脸痛苦样,他咧着大嘴哭丧着说:“我也没办法啊,她就差拿着枪指着我了。”  “你知道李家为何今天丧子就办这么大场吗?”  张文豪被花瑶意问住了,但他仔细想想按正常规矩在尸身没有被带回来之前是不可能搞这些的,况且这才第一日,廖氏既没去警局又没有私下派人找修斯他们,难道是...  “头七都没到,她想自己找凶手?”张文豪想起之前廖氏说的那些话,张口闭口凶手的,看来是要私下解决这个问题了。  那么她声势浩大的搞这些吸引了这么多朋友和同僚,是为了在这里找到可疑的人,还是已经找到了可疑的人?  “你是傻吗?她在钓鱼,钓与李京的死有关联的鱼。”  “有关联?有关联的就只有修斯和孟文蕊了...难道!”张文豪捂住了嘴巴,他四处张望着,脸上的面具都差点被他摘下来。  “我们去找他们,廖氏的目标就是修斯和孟文蕊。”  花瑶意和张文豪一前一后的四处张望着,他们的行为被一旁的花卿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花卿脚边的戒指被廖母看到,她走过来挽着裙子缓缓蹲下,然后捡起了鹌鹑大的戒指抬起头对花卿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戒指以前是我们李家的,怎么被小姐你丢在了地上?”  花卿面不改色一脸愁苦的将戒指带回了廖氏的手上并说道:“这戒指不属于我,我扔了它,只要不是我的就可以了。”  廖氏听完花卿的话竟然皱起了眉头,她好像懂了其中的意思,但又不能说破万一理解错了误会也大了。  但是花卿的话让她又想起了儿子,眼睛突然的红了,想抱着眼前的女孩,想被安慰着,想跟她说我们的心情是不是一样的。  “小女子荆枝卿是荆门梦娥的女儿,与李公子有过多次见面,李公子为人善良体贴得知噩耗我心痛不已寝食难安,只想着来此看看他看看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一定很伤心...我也很伤心,但我永远体会不到他母亲的伤心….”  花卿说的话让廖氏彻底绷不住了,她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赶紧从包里拿出了手帕擦一擦,用力的擦花了妆。  廖氏想着眼前这个花卿是不是就是张文豪所说的李京喜欢的才女?  如果李京还活着就好了,她希望看到花卿站在李京的旁边,两个人挽着胳膊来见她。  “您...您就是李母廖氏吧?李先生的去世太令人心痛了。”  花卿皱起眉头试着帮廖母擦了擦眼泪。  远处楼梯口修斯和孟文蕊看得目瞪口呆。  “她怎么装的这么好?张文豪要是有这演技那女人早被拿下了。”  修斯靠在把手边上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说过,分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不一样的花卿,她很特别,我不了解她。”  “不了解?半年了不了解?突然感觉女人真奇怪啊!”  “你说什么女人真奇怪?”  花瑶意突然站在修斯旁边,吓得他差点从楼梯台阶上摔下去。  “我说的花卿啊,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很久没有联系了?你看她多会演戏啊!”修斯说道。  “在背后说人坏话,她那是本事,你没有你就嫉妒。”  说完花瑶意将张文豪推到了修斯身上,两个人像是两个面团一样纠缠在一起的倒在地上。  接着花瑶意一个人走到了廖母面前,她先冲着花卿点了点头。  “我叫花瑶意,花荣海的女儿。”  “原来是花大小姐,招待不周请原谅。”廖母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好像花瑶意的出现会打破她的计划。  接着她对旁边的仆人说要看宾客名单。  两分钟时间她的表情变了三次。  “原本打算过几日丧礼,但警局的人说尸体没时候送回,所以我咬着牙长痛不如短痛了。”  廖氏的解释还算合理,可李家没有和花家有过联系,那么接下来就是花瑶意解释自己为什么而来。  “我与李京先生很有缘分几次见面就成为了朋友,我们兴趣挺多的,他有图书馆又是文学协会会长,而我开着报社又是记者协会会长,哎...这缘分啊...唉...”  廖母听花瑶意这么一说,感觉李京又和她有点暧昧,她看了看温婉可人的花卿,又看了看灿如朝霞的花瑶意,难道...  李京背着她同时接触了两个大小姐。  她惊讶的合不拢嘴,然后假借头晕为由走开了。  花瑶意见廖母走的比跑的还快,她冷笑道:“这女人什么都不了解,就想要报仇,今晚来的都是大客,她想要放肆也要看看会招惹到谁!”  一旁的花卿听花瑶意这话后笑着说:“李京是她唯一的儿子,廖氏在家掌权很久,她的性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冲的可是修斯和孟文蕊,不行...我要跟他们在一起,不能让那老家伙有机会可乘!” 第345章 接将被揭穿 花瑶意对修斯和孟文蕊的关心就像是恢复记忆了一样,不仅张文豪怀疑就连旁边人都开始感觉不对劲。  修斯是感觉有希望的,他尽量的离花瑶意很近,紧跟着她的步伐。  花瑶意打算带着修斯等人离开李宅,可就在四人到了门口的时候,管家带着十多个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我困了要先行离开。”花瑶意故意打瞌睡,可她的小动作逃不过管家的眼睛。  管家拍手唤人的样子和廖氏简直一模一样,接着身后的下人就将大门关了起来。  “小姐您要回家请便,但身后的那两个人必须留下。”  “他们也是我的人为何不可以留下?”  “警局的人怎么就成了花小姐的人?”  管家说完就推开了张文豪直奔修斯的面前,他指着修斯的心脏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你们勾起了少爷的好奇心,他的死你必须负全责!”  管家的眉毛浓密,这显得眼睛很有神,加上他身上有一股江湖大哥的身影,和身后那些看着身手不凡的下人,修斯认为这管家会难对付。  “那我可以离开吗?我是花小姐的狗。”  张文豪小跑到了花瑶意身旁,管家好像信了他的话理都没有理会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修斯。  “那个人是我的未婚夫,凭什么不是我的人?”  花瑶意推开张文豪走到管家面前对准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外面闹得这厉害里面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管家歪着脑袋和那些下人让出了路,就见屋子里的宾客都围在门口和柱子边看热闹。  “修斯...跟花家确实有婚约,可是前些日子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修斯和女警探在一起了...花小姐原来您可以接受这种事。”  廖氏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看了管家一眼,两个人之间的对视充满着默契,这种默契不像是多年来的主仆产生出来的,而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暗生情愫。  “可是花家和修家有婚约是事实,修斯在外面怎么搞,最后他都会和我成婚不是吗?”  花瑶意的强势无人能打破,她背后的花家支撑着整个盐港,也正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才令廖氏十分担忧。  廖氏犹豫了可管家没有,他让下人将修斯等人包围,然后对着后面那些宾客说:“如果说我六安区探长修斯是凶手呢?事发当日就是他们三人约好去刘赐家,为什么死的是那三位...你们两个没有事?”  管家的话虽为揣测,但修斯百口莫辩,因为时间上他无法找到证人证明自己清白。  天上的月亮被云雾笼罩的看不见光影,修斯被众人用质疑的目光注视着,他无意识的退后几步不小心踩到了管家的鞋子上。  “你退缩了,你心虚是不是?”管家用力一堆修斯差点摔倒在地。  “修斯你怎么了?解释啊?你在懦弱什么?”  一旁的花瑶意喊得很大声,因为修斯导致她也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今日之后花家和修家都会成为人们茶后闲聊的话题。  “修斯不是凶手。”孟文蕊一只手抓住了要摔倒的修斯,另一只手抓住了管家的手腕。  “孟法医,八命案至今未破可其他案子都已经水落石出,我现在是不信你们办事能力差,而是因为本来就是凶手。”  管家的话就像是有魔咒一样,那些旁观者也被洗脑了,他们对着修斯和孟文蕊指指点点。  “我儿子就是被你们蛊惑,现在我要替他报仇!”  “伯母…你不想得罪花家却愿意毁掉自己...”孟文蕊说道。  “生意是要延续,可生命不需要延续了,我的命已经没有意义了...”  廖氏的情绪十分激动,她从包里拿出手枪对准了孟文蕊的脑袋。  顿时身后那些女宾客尖叫起来,除了花卿。  叫声导致树上的鸟儿都飞走了,修斯打算拿出手枪却想起来手枪早就被孟文蕊拿走了。  “我要你孟家断子绝孙。”  廖氏的话让修斯感到奇怪,为什么管家句句针对修斯而廖氏针对孟文蕊,这二人看似一伙的但很显然目的不同。  趁着大家尖叫乱了阵脚,修斯一个转身将管家踢倒在地然后揪起他的头发另一只手锁住了他的喉结。  “你刚才是装的!”  管家拼命挣扎都挣扎不过修斯结识的双臂。  “没错我是装的,我就是要看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修斯将花瑶意护在身后,张文豪趁其不备悄悄跑到了廖氏那边随时准备还击。  “你放了他!”廖氏扯下披肩迈开步子踢中孟文蕊的膝盖。  孟文蕊单膝跪在地上廖氏用手枪对准他的脑袋。  “你的管家对你这么重要?”修斯冷嘲一笑,花瑶意拿出以前修斯给的匕首,轻轻的在管家的脸上来上一刀。  果然跟预测的一样廖母更加崩溃,这场面连那些恐慌的宾客都感觉奇怪。  “我在二楼换衣服无意间听到了下人们的谈话,看来您和管家之间的关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修斯说完也学着廖母的动作一脚踢到了管家的膝盖。  管家双膝跪地能与孟文蕊平视。  “你精心策划的陷阱我们已经如你所愿中圈套了,可只要我修斯活着出去后你们两个手上必有手铐。”  修斯拿走瑶意的匕首,他将管家踩在地上,那动作就像踩了只蚂蚁一样。  “廖氏先让那些宾客回家,剩下我们几个好好谈一谈。”  孟文蕊丝毫不恐慌,他的皮肤洁白如玉没有一滴汗水,眼镜折射的闪烁到了廖氏的眼睛上。  她冲着仆人怒吼,接着后面的宾客都被赶了出去。  而那些人中就有花卿。  花卿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孟文蕊身边走过,她的手触碰到了孟文蕊耳边的碎发,可是她没有低头也没有任何表情。  就那么犹如陌生人一样的离开了李宅。  “瑶意你也跟他们离开...”  “他们离开的人会报警,我不要走,我说过会带你们出去就会带你们出去。”  这时候修斯才发觉追风和司徒毛毛的好处,但花瑶意没有提起这两人,看来是背着他们偷偷溜出来的。  “死到临头还谈情说爱,哼...修斯也就这两下子?”  地上的管家冷笑几声,廖氏身后的仆人将修斯和花瑶意包围起来,他们手里都拿着枪,完全不需要所有人行动,只需要两个人修斯等人就会被杀死。 第346章 都是嫌疑人 李京到底怎么死的?  修斯开始怀疑杀死李京等人的家伙不在宾客当中,或许眼前这个目无王法的管家…  花瑶意是铁了心的不打算离开,修斯拿她没有办法,好在张文豪遵守之前的约定已经跟随宾客跑了出去。  “小时候父亲经常带着我来您家玩,李京和我年纪相仿,但性格更为成熟,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容不得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复杂,您与管家之间的私情想必只有李京被蒙在鼓里。”  孟文蕊摘掉了脸上的眼镜,甩了甩沾着树叶的头发,然后侧着脸看着身后惊慌失措的廖氏。  “李京死了你们的事可以公开了吧。”  说完修斯扯开管家的衣领,脖子上的金项链耀眼夺目,中间那颗球型坠子与廖氏的耳环一模一样。  “是啊,京儿死了我们的事暴露了又怎样,李德江死了那么久我和管家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  廖氏说这话时眼神不断游离躲闪,就像说了违心话一样。  “谈条件?呵呵...这根本不是谈条件,就不怕我一激动就把他杀了吗?”  廖氏抓着孟文蕊的头发,整个脑袋都靠在了她的大腿上,孟文蕊仰着身子咬着牙忍耐着下肢的酸痛。  “廖氏你不要被这个管家骗了,他咬死我和孟文蕊,多明显...他跟李京的死有关,我们来这调查不就是为了在宾客中找到凶手吗?杀死李京的是熟人,现在想想真是愚蠢,为什么不能是家里的人呢?”  修斯打算说服廖氏收手,哪成想廖氏竟然大笑起来,她不屑的盯着修斯说道:  “挑拨离间?哈哈哈哈…管家杀京儿?”  廖氏的自信满满让修斯陷入沉思,是什么让她对管家如此信任。  “您有为您的家族想过吗?”  花瑶意站出来走到了修斯和廖氏中间,她转过身拿着报社里的一张稿子。  “这个黑修斯和张文豪的稿子是您写的...请问您为何要这么做?还有您针对的是孟文蕊而管家针对的是修斯...这里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修斯被花瑶意这么提醒突然恍然大悟,他抬起了脚将管家放了,然后手里的刀子也扔了出去做出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手势。  “是谁告诉你们的?这里是误会,指使你们这么做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修斯突然的清醒要感谢花瑶意的提示,就在这时一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远看是一个穿着女仆衣服的女人,可近看却发现竟然是月裳。  “是你!果然...你杀了刘赐和李京他们,八命案也是你!”  修斯趁着旁边的仆人不备夺走其中人的手枪对准了月裳。  可眼前月裳不但不害怕还不紧不慢的为修斯鼓掌。  “我们才几天没见面...你还是没进步,八命案不是我做的也不是姜景竹做的,更不是溟铃做的,我们都在找那个人。”  月裳话音刚落,眼睛就转向了旁边洋亭子上面的溟铃。  这两个人看似一伙的又不像一伙的,根本分不出个敌我。  溟铃调皮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铃铛,然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修斯不自觉的也摸了一下自己腰间铃铛,两个人的铃铛竟然起了反应,溟铃开心的露出了虎牙,她从亭子上面飞了下来。  然后学着猫咪的步子走到了修斯的面前,廖氏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激动的拿着枪指向了一旁的溟铃,可溟铃身手迅速直接将那手枪击飞,同时用摇了几下手里的铃铛。  廖氏像是提线木偶的一样的呆滞,接着用她僵硬的胳膊把孟文蕊扶了起来。  “你还在控制人,你们都做了什么?”  修斯为刚才摸铃铛动作感到羞耻,他愤怒的朝着溟铃发疯。  溟铃的笑容像是温柔的刀子,插进人心的时候都没有感觉一丝疼痛,当廖氏身后的仆人倒下的时候,修斯以为是溟铃干的,可溟铃却故意得瑟的摆了摆干净的小手。  月裳的刀子是红色的。  “我是不会杀人的,就算杀也不会在你面前做。”  溟铃吐了吐舌头,坐在了地上管家的背上。  管家像是一条狗,他不仅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身上这个祖宗。  廖氏见管家变得如此懦弱,她恨铁不成钢的嘶吼一声,然后转过身子要给月裳一巴掌。  月裳侧着身子躲开了廖氏的袭击,她不忘伸出一条腿将廖氏绊倒在地,管家和廖氏都如同败兵一般等着被羞辱。  溟铃摇了摇头,这种任人宰割的羔羊属实没有意思,她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对着廖氏说道:“这就是愚蠢人的下场,李家身败名裂就是因为你们。”  “你把我耍得团团转,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廖氏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她的脸上粘满了泥土,嘴里的口水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收到李京去世消息的同时月裳就已经潜入到了李家,她假扮成女仆故意将廖氏和管家锁在一个房间。  得知自己儿子去世的廖氏崩溃的晕倒在地,管家不顾后果抱起廖氏就唤出她的小名。  站在一旁的月裳惊讶的看着二人,没想到这么快就不隐瞒关系了。  “李京的死,给了你们公开关系的机会,你这管家怎么也跟着哭了,要是我乐的都合不拢嘴。”  月裳站在管家旁边手里耍着她的小刀,管家一回头见那陌生的仆人一脸的清高,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家下人,他将廖氏放到地上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  “要打我?我可知道谁杀了李京。”  月裳将修斯和孟文蕊的事情都告诉了管家,并且这话中还透露出了修斯才是真凶手的事。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是说我应该开兴吗?怎么...突然又换个法子捉弄我?”  “换个法子?刚才只是试探而已,李京是你儿子,你怎么不会报仇呢?”  “你!连阿廖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  “听我的,我会帮你报仇...”  月裳带着管家离开了书房,两个人来到了管家的卧室,她拉上了帘子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而另一边溟铃见月裳搞起小动作,她趁着月裳离开潜入到了书房,用铃铛唤醒了晕厥的廖氏。  “你...你是谁?”  “我知道谁杀了京儿。”  “是...是谁?”  “是孟文蕊,李京的发小。” 第347章 游戏已结束 廖母记得孟文蕊,近几日李京家中吃饭也偶尔提起他的名字,最开始是夸奖赞美后来就莫名其妙反感起来。  李京向来不会和人计较,而且孟文蕊还属于他的发小,突然的关系转变令廖母信了溟铃的话。  “我要报仇!我儿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廖氏的指甲被戳断,肉眼可见指尖有几处血痕。  溟铃从办公桌上的本子里撕下两页账单,蹲下身子用它包裹住了廖氏的手指头,她小小的手握住了廖氏的手腕,然后用脑门轻轻的触碰到了廖氏的额头。  “好热的温度,害怕的时候不应该是冰冷的吗?”  齐刘海下是一双黑与红之间来回闪烁的瞳孔,廖氏确定这不是光线的问题,她哆嗦的往后移动着身子,一点点贴近墙壁。  溟铃勾起廖氏的下巴,她很享受着别人因为她的异常而害怕的样子。  嘴角微微上扬,廖氏害怕的面色苍白,她的肌肤终于凉了。  “弱懦和疑虑终究会害了你自己,想要活下去就要信任我服从我。”  溟铃说完摇动身边的铃铛,廖氏的表情终于不再惊恐,她缓缓站起身子面无表情的从抽屉里拿出了纱布将自己的手指包住,接着对旁边的溟铃说道。  “我要报仇...孟文蕊就是凶手。”  李家的上空突然布满阴云,刘赐家的雾霾全都转移到了李家院子里。  听完廖氏的回忆修斯十分不理解这两个人女人操作,他抓着溟铃的胳膊质问道:  “你们两个到底要做什么?”  “我看某个人在玩一场游戏,于是我就插了一脚,小修斯...你不谢谢我?”  溟铃的少女脸十分可爱,双颊还有两团淡淡的粉红,面无血色的脸突然多出一点腮红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个洋娃娃。  修斯不知为何只要一遇到溟铃就会被她的神秘魅力所击败,他从未忍心伤害过她,就因为她多次拯救自己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溟铃是救了你,你是管家的目标我是廖氏的目标,他们两个意见不统一早晚都会出差错。”  孟文蕊艰难的靠在了铁门边上,他将眼镜重新带回了脸上继续说道:“刚才管家叙述的时候你们应该记的一句话吧。”  “李京是他的儿子...但廖氏不知道。”  修斯回答完就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廖氏,但她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惊讶,难道廖氏早就知道李京的身世?  “京儿不是老爷的儿子我早就知道,当年妹妹生产我陪她坐月子,闲聊之时意外想到了怀京儿的时候,当年和管家青梅竹马,但他走了歪路抛弃了我,我嫁给老爷后他才发觉自己做错了,带着那几个兄弟投奔了李家....”  “所以你故意不让他认我?”管家愤怒的要去抓廖氏,被修斯又一脚踹倒在地。  “京儿生在李家就是李家的人,无论老爷在不在,你都没有任何机会!”  廖氏与管家像是反目成仇,一旁边的月裳就跟看戏一样鼓起掌来。  “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可靠,但没想到这管家也这么废物,修斯我把他们牵扯进来只不过是要和你做笔交易。。”  “你个杀人凶手凭什么和我做交易?”修斯受够了这种游戏规则。  “八命案和刘赐案的真凶是一个人,但不是我。”  “你还有什么诡计?”  “算了...找出真凶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困难,但五行圣卷总可以吧...”  “五行圣卷?”修斯等人异口同声。  “没错,只要你能找到它并且交给我,这李家上上下下我一个不杀。”  原来月裳故意捉弄李家只是为了让修斯掉入她的陷阱,而一直怀疑凶手可能认识李京的事从始至终都没有找对方向。  “你为什么也要找到真凶?”  “这是我私人的事与你们无关,但你找到五行圣卷后会离真相更进一步,修斯...我们是共赢关系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月裳从袖中飞出了暗器,顺着门外那颗最高的大树飞了出去。  院子里还有溟铃,她注视着月裳离开的方向叉着腰转头对着修斯说:“我也想要,但我不为难你,你找到后我和月裳凭本事争夺。”  溟铃歪着身子看了一眼花瑶意,然后翘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一下修斯的嘴唇,她的笑容略带魅惑挑衅味十足,修斯愣在原地他瞳孔放大惊讶的看着溟铃。  这不是心血来潮的爱慕更不是细水流长的情愫。  溟铃背着手退后几步,她摇了摇兜里的铃铛。  所有人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的时候张文豪和英旭蹲在修斯的面前,修斯揉了揉眼睛转过头发现孟文蕊也躺在旁边,同时不远处的瑶意、廖氏和管家,以及当时李家院子里的人全部都昏厥着。  他起身的时候已经天亮,但迷雾依旧笼罩着李家,就好像月裳强制修斯做的事一样,他若是办到了李家上下几十口都会活下去。  “吓死我了,我们不敢动你们,只能在给你们盖上被子。”  张文豪换了一身行头,他将修斯扶了起来。  旁边的孟文蕊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也缓缓睁开了眼,头痛和恶心越发严重他站起身就跌跌撞撞找个地方吐了起来。  “溟铃那丫头真的厉害,一次性弄晕了二十来人。”修斯不断的按着太阳穴,他也有了孟文蕊那种不适的感觉。  “她真的可以吗?上次让她用点力都差点没吐血...”  修斯听完张文豪的话也想起了每次溟铃想放大能力的时候都会被反噬的身受重伤,而这一次她轻松的就控制了二十多个人,所以从幻山那次小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廖氏和管家等人全部都被带回了警局受训,花瑶意被叫醒后送回到了花家。  这天的报纸内容果然被成功篡改了,侮辱修斯和张文豪的文章全部都被撤掉。  警局内廖氏捂着脸痛哭流涕,张文豪已经让英洁去安慰她,还是无功而返。  孟文蕊没办法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的去与廖氏聊天,这里也只有他对廖氏还算了解。  “伯母...”  孟文蕊拿着盒饭坐在了廖氏的面前,廖氏带的手铐被英旭解开,她见孟文蕊出现擦掉了眼泪拿起筷子强吃了几口。  原来她在愧疚。 第348章 盐港龙云观 橘黄色的灯光显得廖氏的脸颊更粉红,她狼狈的样子实在太难看,手指上的戒指夹杂着菜油,满嘴都是饭粒和菜渣,不知道的以为饿了好几天了。  “用食物来填补内心的惶恐和愧疚,这样只会让身体垮下去。”  孟文蕊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放到了廖氏的面前。  “我已经丢尽颜面,京儿的死让我陷入绝境,过去的和现在的一切让我喘不过来气,又因听信了溟铃的话害了你们,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李家和廖氏。”  廖氏说完放下筷子拿起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嘴唇,她又开始垂头抽泣。  “溟铃擅长控制心智,她找到了您最脆弱的地方,所以才…”  “不…其实不全是她的错,我是有私心的,我因你们还活着而愤恨,当时是想为什么你和修斯没有死,偏偏只有我京儿,所以…我迷失了,做了傻事。”  廖氏的丑闻被揭开之后很多生意都陷入了危机,当天上午廖家的亲戚代替她去和合作伙伴谈判,半天的努力仅仅换来了生意勉勉强强可以支撑住,但要赚钱是不可能了。  在牢里的廖氏怎会没想到有这样的结局,她对自己做的事悔恨不已,尤其是看到孟文蕊就想起他与李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场景。  “你与李京情同兄弟,我这么对你九泉之下李京怕是要怪我。”  廖氏一直都知道李京对她其实已经是极限忍耐了,多年的控制让李京失去了自己活着的乐趣,直到最近听到他说见到了孟文蕊。  那种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然后他通过孟文蕊认识了喜欢的姑娘,廖氏不管李京之后什么态度,起码他有了新的动力了,这令她十分开心。  可好景不长一切都变了。  “放心吧,李京不会这么小心眼,昨晚那事您和管家怎么商量的?”  “商量?我们并没有怎么商量,我们…他跟我说要利用我的力量将你们控制住。”  溟铃走后廖氏独自一人蹲在地上痛哭,不久管家一人走进来,他见廖氏手指流血心疼的重新包扎了一下。  “阿廖,要报仇吗?”  “兴哥,我好累,报仇后想陪着京儿一起走。”  廖氏苍白无力的样子令管家心痛,他将她扶起来到了对面的小沙发上,然后蹲在地上握住了廖氏的手。  他的眼神看着是多么的忠诚,长长的睫毛下藏着明亮如星的瞳孔,廖氏看着这双眼就好像看到了李京。  父与子,多相像。  “你知道凶手是谁?”  “警局的人…我坚信…我们今天就办丧礼他们一定会来,到时候一不做二不休!”  管家做出抹脖子手势,廖氏吓的不断喝水平复心态。  “我们没有沟通明白,都以为对方懂了计划,可真要执行的时候漏洞层出不穷。”  这也是廖氏感觉丢人的事情之一,她在牢里还幻想着外面的人会不会把她当成笑话。  孟文蕊没再多问,就听着廖氏一直发牢骚,还讲了一些李京和她小时候的事。  他表现的像忘了一样,但起身离开的时候还是笑了。  他把温柔都留给了一个人,在其他人面前还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廖氏和那个管家我不想再审问了,关上两三天就送回去…”  修斯躺在沙发上按着太阳穴迷糊的说道。  “你在想那个五行圣卷?”孟文蕊坐在了修斯的旁边趁其不备拿出银针对准脑袋扎了下去。  “缓解你头痛很有效果,五行圣卷这四个字倒是与之前的双子秘术有点相似。”  修斯闭着眼睛点头赞同,这也是他一直忧虑的问题,双子秘术对溟铃和月裳而言并不陌生但绝非熟悉。  如果说这两者真的有联系,也可以说明了他们也在探索其中奥妙。  刀爷和李伯已经在警局呆了一天一夜,李伯倒是无所谓想着能帮些什么就帮一帮,但刀爷开始不耐烦了,他脑子里全是医管的事。  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会抓一把土看看一会坐在台阶上望着天,嘴里时不时还嘟囔着一些药方。  “刀爷您在这转了一上午了,不累吗?”  张文豪搬两个椅子放到了院子阴凉处,紧接着李伯拿着一杯凉茶走了过来。  他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玩弄着手里的花草,看着刀爷在墙角踢石头,他笑着冲他喊道:  “师兄…怎么…不耐烦了?”  “我被关一天少赚多少钱?我那些徒弟早上就来看我,说医管接了不少人都在排队…”  听着刀爷发牢骚李伯心里倒还挺开心。  这时候修斯走过来,他也学着刀爷踢石子,看来也跟他一样有了心事。  李伯冲着修斯招招手。  “昨晚的事我听说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比赵玉桓还狠的角色,那小丫头师从哪里有问过吗?”  “应该是一个叫幻山山神的家伙,他收留了萧氏后人,哥哥被传授了奇怪的功夫接替幻山山神之位守护幻花,妹妹学了控制心智的妖术,一摇这铃铛人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修斯说完拿出腰上的铃铛,为了不让它发出声响,他还特意给铃铛固定住了。  李伯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半天,他记得赵玉桓倒是没有这种东西。  “赵玉桓借助香料才能进入人心,这丫头跟他的完全不是一派。”  “您说的有道理,对了李伯你知道五行圣卷是什么吗?”  修斯说话声不大但旁边的刀爷倒是听的清清楚楚,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背着手转过头像恶鬼一样注视着修斯。  修斯察觉到了刀爷的不对劲,这眼神比在梁家门口时还要可怕百倍,他结巴的说:  “刀…刀爷您怎么了?”  “你刚才说五行圣卷?”  “是啊,五行圣卷!”  修斯心里有点小兴奋。  “五行圣卷是大盐山龙云道观的镇观之宝,一百年前被贼人偷走,还一把火把那道观烧得干干净净,道观里二十一位道士无一幸免。”  当时巡抚亲自查案要寻回圣卷,哪知道一点线索都没有,成为当年最著名的悬案。  “那您为何如此紧张?”  修斯问道。  “传说五行圣卷里有超出生死修炼成仙的方法,可道观被大火烧毁之后那里成了闹鬼的地方,并且从那里传出了个五行圣卷是阳间生死簿一说,大盐山也被称为了阴间之门,传说阎王在不断派阴兵来人间寻圣卷,导致有小鬼趁机跑出,好在因道行不够困在山中,那地就成了盐港阴气最重的地方。” 第349章 盐神山传说 修斯听的还挺入迷,这么玄乎的地方倒是头一次听说,他原本燃起探险之意,结果却被刀爷熄灭。  “一百年前?这不就是百年前的姜家鬼宅吗?”修斯是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家鬼宅?那都不算什么!孩子…为什么你们这几代人不曾知道这传闻?那是因为大盐山给一百年前的盐港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人们出于无奈选择遗忘了它。”  不好的回忆就让它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逝。  刀爷说到这里腰间盘毛病犯了,修斯连忙把椅子让了给他。  “可是月裳说找到五行圣卷我们就离真相越来越近,已知的姜家灭门案还有八命案以及现在的刘赐案全都是同一种人所为,如果再牵连到百年前龙云山事件,那么这案子就不是六十年谜案而是百年谜案了。”  修斯神色与刀爷一模一样,甚至连旁边的张文豪都跟着有点慌张失措。  “她是一个狂徒,用李家人性命威胁你,可见这五行圣卷的获取方法对她来说也是有难度的,小子…你可要小心为妙。”  刀爷长叹一口气,知道这个五行圣卷传说还是因为他那仵作二师傅。  六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快忘记那位先生,方才想起之时心里莫名跟着也不舒服起来。  “您还能再说一下关于龙云道观的事吗?我过去是记者,什么八卦小道都有听过唯独对这龙云道观实在陌生。”  张文豪蹲在刀爷的面前,他兜里常带着纸和笔为,平日就是记录一些有意思的事,当那张纸写满了就开始整理分类,然后用“豪文张”的笔名写成故事发表出去。  应家案结束之时,张文豪用了宋朝年间小姐与书童的身份背景,写了一篇关于私奔引发的两家秘事,发表出去小有成就还赚了一点小钱。  主要是被李京当时的一篇《十年记》给压了下去。  “可以…正好我无聊…”  刀爷原本眼皮子打架,修斯提到五行密卷倒是让他精神起来,他拿起地上的茶壶喝了一口润润喉。  “大概六十三四年前吧,我还是小小学徒,带我的仵作是我二师傅,他叫宁胜…..”  金刀十五岁进衙门成为仵作学徒,而当年最出名的仵作就是他的二师傅宁胜。  宁胜崇拜宋慈坚持《洗冤集录》的“恤刑慎狱,直理刑正”思想,并且还写了一本叫《学洗冤集录》自传。  “当然…这书定没人看,只有我有….”刀爷呲牙笑了起来。  “刀爷您还挺幽默!”张文豪配合的说。  “宁老头干活的时候把那辫子缠在脖子上,他的眼睛毒的很,看哪儿哪就是重大发现,所以很多人叫他“宁老蛇”。”  张显正作为小金刀大师傅其实一直都很惦记着他,为了给他送进衙门张显正跟宁胜苦口婆心的说了很久。  小金刀勤俭好学更对尸体兴趣极大,宁胜总共收过三十多个徒弟,但就小金刀留了下来,其他的入门不到七天就吓的屁滚尿流回家了。  龙云山被烧三十多年,坊间还有些不好的传闻,那年宁胜四十五,平日喜欢喝酒赌博,跟一个开赌坊的老板娘混着过上了日子。  但一日老板娘突然失踪了,店里人跟他说老板娘与一个蒙面女人去了大盐山。  “蒙面女人?”  修斯拧紧了眉心,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些案子里“女人”出现的次数特别多。  替身?后代?仆人?  “你是不是感觉怎么又是女人?”刀爷摸着修斯的脑袋像个老顽童似的说。  “嗯…刀爷您真聪明,我真的这么想的。”  “那接下来你可能会大吃一惊了。”  “为什么?”  修斯眉头微微动了动。  “那个蒙面女人其实是个男人,他平日男扮女装实则跟我师娘背地里搞到了一起,我那师傅自己带了绿帽子都不知道,还带着我去了大盐山寻人。”  刀爷用手捂住了嘴,刚才的那句师娘两字说的不对,但又懒得改正了,他继续说道:  “宁老头当时啊相当喜欢那个婆娘,但他岁数比我大自然是知道大盐山的事,所以就连哄带骗的带着我一起去了。”  “你那二师傅是陷入情网了。”  张文豪不忘吐槽几句。  大盐山之所以叫大盐山因为靠近盐港海岸,早期盐商就在山下海边晒盐,所以直接取名大盐山方便寻路。  但这山也是说来奇怪,有一半的山体呈白色寸草不生,几百年前有人们试着浅尝过山上白色的结晶,味道与盐一摸一样,原本欣喜若狂可多舔了几次就中毒了。  之后盐港百姓就称大盐山为盐神山,山上的东西都为盐神所有因此不可侵犯,盐神保佑着盐港盐商也保佑着吃这盐的百姓们。  到了明朝初一道士路过大盐山掐指一算是块是宝地,于是拉拢地方商户在这里盖了一座道观取名龙云观,之所以如此威望说得动大家正是手里有那本五行圣卷。  道士自称会看圣卷且是即将成仙之人,如果有谁助他一臂之力,得道成仙后定会报答恩人。  之后那道士成没成仙,谁也不知道。  改朝换代后龙云道观开始闭门不见客,他们以守护五行密卷为由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而这大盐山也变了,原本的一半白一半深棕的地貌随着一场半月的龙卷风变成了全棕色。  接着寸草不生的地方长出了新芽,大盐山就此被人遗忘。  而六十多年前宁胜带着小金刀去的地方,正是被世人遗忘后又被记起的地方,龙云道观的惨案,里面的亡魂诅咒了整个盐港,天地瞬息变化一夜之间盐港有了一场大瘟疫死人无数。  清兵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将盐港百姓从这场瘟疫中救了出来,那次事件令百姓们选择再次遗忘了它。  “我那师傅正是从瘟疫中存活下来的人,他经历过那场磨难,也正因为此他选择了帮死人做事。”  说到这里刀爷又是口干舌燥,一旁的李伯到听的津津有味。  “师兄…没想到你经历的这么多。”  “只要活的久,都能有丰富的人生经历,我那二师傅童年经历了不少苦难,所以他的眼里除了享受生活就是与死人相处。”  刀爷说完又是一口茶水,他呲着牙扔掉了空壶嫌弃这茶水不是酒水,不尽兴。 第350章 大家来冒险 得知老相好被蒙面女子带走,第一个想法就是被哪位客人寻仇了。  赌坊虽不大但生意兴隆,平日里老顾客多但没事找事的也多,宁胜怀疑是不是哪个心眼小的想要教训她所以带她去了大盐山。  可大家都好奇的是为什么选择到被人遗忘的大盐山呢?  小金刀认真好学,他之前跟随张显正救活人,后跟着宁胜帮死人,来来回回发现这两边知识不怎么互通,为了在死人这块学有所成,他决定自己做个假人练习。  “我那假人做的是真的好啊,现在给那些洋人当什么教学工具都可以,只可惜我那傻师傅为了让我跟他去大盐山,一脚踩碎了…”  小金刀是哭着跟着宁胜去大盐山的。  他一路上又喊又叫的,很多人都以为宁胜是人贩子。  “他性格比我还古怪,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小金刀那时年少即使医术再高超都比不过那些经历多心眼多的人,到了大盐山下就被骗子骗光了所有钱财。  “宁老头...这大盐山下的商铺这么少,你挨家挨户的找定能找到吧。”  他指着远处那一排木头阁楼,常年风吹日晒柱子东倒西歪,有些地方长满了苔藓和虫子,软绵绵的手指一戳一个洞。  宁胜点了点头,海边的商铺皆酒馆,前方山路崎岖路过这里的人聪明点都会留住一晚,但也就因为这山路崎岖所以平日里很少有人经过。  海风的味道是咸的,像人的眼泪,划过宁胜的脸时心中竟一阵凄凉,那是不好的预感。  宁胜紧皱眉头深吸一口凉气,他平日里不爱与人打交道,今日为了婆娘的事挨家挨户的问了一遍。  “两位娘子?倒是有一位官人和他娘子经过,只是问了问路买了点干粮,没留宿。”  店小二人挺老实,没有收钱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  小金刀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的对着宁胜说道:“宁老头我们回去吧,天色晚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那女人长什么样?是不是左眼下有一滴泪痣?”  宁胜将胳膊放到了柜台上,他从袖中拿出一枚铜钱。  “有的有的,您说的就是那位娘子。”  小二第一次收小费,开心的一直傻乐。  宁胜眉头紧锁嘴巴紧闭,走出酒馆后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沉思许久。  “师傅您在想什么?那小二说的应该就是梅姑吧。”  赌坊老板叫梅千问,三十七岁左胸和右腿上纹了几枝梅花,因性格爽快杀伐果断所以被人称为梅姑。  梅姑以前被父母卖给了抽大烟的老汉,老汉死后她偷走了钱跟朋友开赌坊,当时被老汉亲戚嫉妒寻仇了几次,左胸和右腿上被人泼了热油,后来为了漂亮请人在上面纹了梅花遮盖伤疤。  “宁胜说他喜欢死人,梅姑总说自己就是死人,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梅姑?是不是刀戒赌坊?”张文豪激动的说。  “没错,怎么你小子去过?可惜现在都换人了,就是看梅姑生意好想借她运气。”刀爷无奈的说。  “刚当记者的时候有一次就被派到那盯梢,对了...那个梅姑他们总提起,好像很厉害,据说她是失踪了但也有人说是赚了一笔黑钱跑路了。”  “嗯...确实有这传说,其实真相是梅姑死了,就死在大盐山上。”  “她被那个情郎杀了?”修斯好奇的问。  “不是,她和那个情郎都死了,那是悬案。”  这时刀爷肚子咕咕叫起来,他颤颤巍巍的起身然后叫上李伯一起。  身后的修斯和张文豪不明所以,本打算问些问题结果那老人家不说了。  刀爷怒斥道:“我肚子饿了要去吃饭了,你们警局的饭菜不好吃,该说的我都说了,那对狗男女死了,我那绿帽子师傅不想张扬出去,就强迫我在大盐山挖个坑,给他们埋了。”薆荳看書  刀爷好像失去了讲故事的耐心,但他没有说的那么详细看样子也不像有所隐瞒,应该就是没什么重点...倦了。  二人往厨房的方向走,到了拐角处刀爷停下了步伐,他转过身对着修斯又说:“大盐山线索很多,那里的客栈都不简单,你们可要多带点人保护自己。”  修斯最开始不明白刀爷为什么这么说,等人走没影了才反应过来,刀爷最开始就说过自己被骗光了钱。  “原来这老家伙隐瞒了自己被骗钱还有被迫埋尸的部分,真是越到老越爱面子。”  张文豪学着刀爷背着手走到修斯身旁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些前辈们说话真的不中听,掐头去尾找不到重点。”  “只是不想提起太多往事罢了,我们去不去大盐山?”修斯兴奋的说。  “那种只存在书本里的地方确实值得一去呢!”  其实修斯和张文豪在听刀爷讲大盐山的历史时就已经十分憧憬去那里走一圈了,作为盐港最神秘的地方之一,热爱冒险和寻求真相的人怎么会错过呢?  “听老人家一言就不会吃亏知道吗?”  第二日清晨修斯就着急了一堆人跟着他一起去冒险,这一去凶吉未知,五行圣卷的事也只是碰碰运气,毕竟龙云道观已经被烧了一百年,能在事发地找到什么线索简直是天方夜谭。  修斯、孟文蕊、张文豪、英洁、英旭、吴放还有司徒毛毛是修斯计划中的人,哪知道花瑶意悄悄跟着司徒毛毛前来,身后还尾随着沉默寡言的追风。  吴放见到追风差点拿出手铐,好在有修斯拦着大家才能心平气和的站在离大盐山最近的道口。  “前面的道口就是通往大盐山唯一的路,现在不想去的举手,回去还来得及。”修斯带着孟文蕊的登山帽,一身探险专业衣服鞋子,除了两双眼睛外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而孟文蕊更是如此,与修斯站在一起一黑一白的就跟山里的双煞一样。  “放心吧,都来了,就不会回头。”  张文豪十分期待进山,可是早上起来的他就开始咳嗽,为了以防万一他带了些感冒的药。  “嗯...那追风保护好瑶意,这里就她体能最差。”修斯说完就带着队伍往小路里走去。  “追风,你保护瑶意我就保护你。”司徒毛毛故意走在后面和追风肩并肩同行。  “我伤势痊愈,同意瑶意来也是想试试身手。”  他用力握拳试试手劲,带着的手套里全都是独门暗器,司徒毛毛趁机摸了摸追风的胸肌腹部以及腰间和大腿,果然不出所料全都是他的老朋友们。  “你把家当全带来了?”  “据说黑市当年原本定在大盐山,因里面山鬼众多未能降伏扩路,要不然这种瘴气迷雾多的地方早就变成黑市了。” 第351章 山下小客栈 司徒毛毛倒是一身轻,她双手插着腰左看看右看看回答道:“瘴气和迷雾并非黑市的最佳选择,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黑市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这种地方虽可以藏污纳垢,可来去只有一条路线就是自掘坟墓。”  追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毛毛,这个女孩与他一起长大,一直都是黑市一层的小丫头片子,可每次说起话来都与她的身份完全不符。  黑市是一个奖罚分明全靠实力上位的地方,依每人能力来定夺地位,而毛毛看似游手好闲与一层十分般配,可她偶尔的谈吐举止间有着深藏不露的气质。  当大家走出小路的时候,修斯举起胳膊示意停止,这次是精心策划要求必须配合的行动。  一切都因刀爷的那句提醒。  大海的声音时断时续,修斯顺着风向带领着大家往更宽的路走。  如果说幻山是众山包围不见影,那么大盐山是一面朝海与天齐。  放眼望去大盐山的大超出了想象,他如刀爷所说全山棕黑色,树林稀疏碎石和土壤暴露在外,这附近除了海声跟本没有一点动物的声音。  就李家港口都有的海鸥声,在这里完全听不到的。  “空气逐渐清新了呢!”  张文豪张开双臂第一个跑了过去,他站在海边脚一直戳着地面的沙土,突然胸口一阵疼痛他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张文豪你怎么了?”  修斯跑上前弯着腰轻轻抚摸着张文豪的后背,他戴着手套都能感觉到张文豪的身子在哆嗦。  “我…我应该是感冒了。”  张文豪摆了摆疲惫的站了起来,然后从兜里拿出两片药塞进了嘴里,嘴巴里苦涩了一会接着又塞进一块糖。  大家都站在原处担心的望着他,张文豪很讨厌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他不自在的挠着脑袋说:“走吧走吧,看到客栈了吗?我都看到了!”  海水拍打到了他的鞋面,他感受到了鞋子传过来的寒意,见大家都朝着客栈方向走去,他紧追其后跟了上来。  “剩四家客栈了,酒馆都歇业了,你看那些关门的铺子,都快被沙土压盖住了。”英洁说完又转过头看向对面大海,她奇怪的是这里有一种沙漠的荒凉感。  “这些店铺不大,我们可能会分两家住下去,记住!别暴露身份,还有一定要装成是探险旅者。”  孟文蕊叮嘱后直接推开了大门,客栈的墙面上全是各种奇怪的鱼骨兽骨,有的角落里还摆放着渔民用的工具。  他摇了一下门口的铃铛,里面的店小二匆匆走了出来。  他干瘦的身子走起路来倒是轻盈,腰间的围裙都脏的反光,店小二见孟文蕊盯着自己的脏衣服,一脸为难的换掉了那身围裙。  “抱歉很久没有客人…”  “没关系,我们住的地方干净就好了。”  孟文蕊说完就冲着外面的人挥挥手,接着英洁英旭还有司徒毛毛走了进来。  “这些是我的朋友们,四个房间有吗?”  小二上下打量一番本以为是两对情侣,当听到要四间房的时候他的狂喜都暴露在了脸上。  “有有有,都在楼上请跟我来!”  “对了…中午晚上还有明天早上要准备丰盛干净的饭菜。”  孟文蕊说完就将一叠钱放到了桌面上。  小二见他出手大气,想着住宿加饭钱也用不着这么多,于是好奇地问道:“这位少爷您确定给这些?”  “嫌少?”  孟文蕊摘去了眼镜又从兜里拿出几张放到了桌面上。  “这回呢?”  小二收钱的速度飞快,他笑脸相迎十分不客气的将钱塞进了口袋说:“够了够了,最好的饭菜包您满意!”  “钱放心花!”  英旭凑到前面看着孟文蕊钱包里的钱,想着孟法医虽然有钱但从未如此挥霍,难道是另有目的,孟文蕊歪着脑袋看到英旭呆呆的盯着他钱包看,随后又拿出几张纸币塞到了英旭手中。  “怎么...之前给你的还不够吗?”  孟文蕊从未给过英旭钱,这回英旭明白了怎么回事。  四间客房全部面朝大海,窗户打开外面被薄雾笼罩的太阳光照射进来,微弱的像是黑暗中的火柴苗一样。  孟文蕊走到窗台边上拿出手帕轻轻擦了一下,就见手帕上面全是灰尘,身后的小二从他反光的镜片里看到了不满。  他双手合十对孟文蕊卑微的说道:“客官不如稍等片刻?我们帮您收拾一下?”  孟文蕊不理会店小二,他抖了几下手帕大步朝左,在床边、床底、桌子还有沙发,只要能肉眼可见肉眼不可见都要摸几下,那手帕短短三分钟时间就变成了粘满灰尘的脏帕子。  他推开店小二雷厉风行来到了其他三个房间,不管旁边人怎么劝阻又是同样的摸索着,直到第四个房间结束他整个帕子变成了黑色。  轻飘飘的帕子甩到了地上,小二不知所措面上惶恐不安,这辈子头一次见这么挑剔的客人,他摸了摸兜里的钱咬着牙跪在了地上。  “小店常年客少,以为没人住就干净了,请客人们给我们个机会,一定收拾干净。”  小二哭丧着诉说着客栈这些年来的苦,身后英洁英旭听的都有点心软了。  一直没吭声的司徒毛毛单手将小二拎起来,她不耐烦的将那手帕塞进小二怀中并督促说:“把你们店里所有人都叫来打扫,一个小时时间...完不成就退钱。”  “打扫是可以,可是规定时间内四个房间要做到客官想要的那样干净怕是很难,我们店里就两个人啊!”  “除了你还有谁?”司徒毛毛一脸坏笑。  “我老板啊,我老板腿脚不好,打扫起来还不如这个矮子。”  孟文蕊冲着司徒毛毛点点头,司徒毛毛松开了手,然后轻轻拍了拍小二的后背。  “我们几个不差钱,要是打扫干净了说不定你有赏钱,抓紧...我要最快速度!”  小二听完连忙点头拔腿就跑,屋子里就剩孟文蕊等人。  英旭见没有外人直接躺倒在床,他摸了摸枕边接着说道:“卫生还行吧,我们一会怎么行动?”  “等他们都进这屋子了,英洁负责看着他们,我们其余人先把这里搜一遍。”  孟文蕊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了干净的手套,他和修斯一样都记得刀爷的话,这方圆五百里没有人烟,这四家客栈定有蹊跷。 第352章 人骨做风铃 四家客栈都没有牌匾,修斯、张文豪、吴放、花瑶意和追风选了一个看着屋子多的店。  一进门屋子里就散发出一股恶臭味,追风比修斯还要敏感,拿出武器护在花摇意身前。  “有人吗?”  修斯捂住了口鼻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四周桌椅摆放整齐,摸了一下没有油渍,角落里各放着四种神兽好像镇宅用的,屋子里腐臭的味道来自后厨。  见没人答应修斯和吴放拿起手枪朝着味道的源头走了过去,打开竹帘子就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浑身是血晕倒在地,她嘴角处还留有白沫,看样子像是中毒了。  “追风!追风!快来看看!”  修斯一边吼一边将女孩拖出厨房,吴放站起身一看水池里竟然有一只发烂的海物。  “修斯快来看看这是什么玩意?”  “这是...这是海里搁浅的小鲸鱼?”修斯捂着鼻子胃里翻江倒海。  “要不要叫孟文蕊过来看看?”  “不用了她醒了。”  花瑶意用门口花瓶里的水打湿了围巾,在女子脖子和脑袋上擦了几圈。  女孩的眼皮开始颤抖,修斯打开门通通风,外面的海风吹进了客栈里,女孩深吸一口气渐渐睁开双眼。  她坚信着自己就是海的女儿,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命中注定的王子。  女孩睁开眼注视的是站在门口的张文豪,她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完全忽视旁边救她的人,直接冲着瘦弱的张文豪跑过去,并将他搂入怀中对着那张只剩皮的瘦脸一顿亲吻。  “天啊!这发生了什么?”吴放感觉十分辣眼睛,他捂住了修斯的双眼。  不仅旁观者受不了,连当事人也是如此。  张文豪推开女孩然后用袖子拼命的擦着脸,愤怒和不安的吼道:“你是谁啊!”  “我是这里的掌柜。”  女孩黑色瞳孔特别明亮,樱桃小嘴笑起来就露出了整整齐齐的小白牙,梳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身浅黄色粗布上衣和长裤。  外面套着一个红蓝色相间的民族风小马甲,腰上的脏围裙已经被花瑶意扔到了地上。  这个姑娘活蹦乱跳的就像是海上飞着的海鸥,笑容充满着天真和自由。  “掌柜?你亲我干什么?而且你身上怎么一股腥臭味。”  张文豪谨慎的从门口迈进屋子,然后抓着修斯小声的说道:“我发现我那药瓶放你包里了,快把药给我,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姑娘你刚才因解剖了搁浅小鲸鱼,密闭的空间加上腐烂的内脏让你中毒了,刚才对我朋友那...那样...就那样应该是刚醒来神志不清导致的吧。”  海里的东西让人中毒在盐港经常发生,尤其是这种深海幼崽根本不会有人抱回家,修斯上下打量一番怎么看都感觉这个掌柜脑子有问题。  可小姑娘不仅没有感谢修斯救命之恩,反而还怪了修斯诬陷她神志不清。  “我这不是神志不清,小时候我的祖母为我占卜过,十九岁我会出一场意外,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如意郎君。”  她神似疯癫的样子倒是很可爱,但这张文豪一下子成为了人家如意郎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没等修斯跟人辩解他拿着药瓶就跑了。  安静的屋子被花瑶意扑哧一声打破了,紧接着吴放也没控制住自己。  “张记者是初吻吧。”吴放就跟自己是过来人一样,表面笑呵呵的其实也是在嘲笑张文豪没经历过大世面。  修斯原本没往那方面想可被吴放这么一提醒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女孩十分厌恶的瞪了他们一眼,除了花瑶意让她感觉很平易近人外,其他三个男人都狂妄无礼,她撅起嘴走进厨房用蛮力将小鲸鱼抱到了大厅里。  大家瞬间不笑了,统统捂着鼻子给她让路。  等她从海边回来,屋子里倒是没有了怪味,腥气仍在女孩就打开了窗户,四面海风将修斯吹的浑身哆嗦。  “这么早就来这儿,你们要住房?”  女孩站在掌柜柜台处翻着空白的账本装作很忙的样子。  “五个人,五间房。”  修斯伸出五根手指在女孩面前比比划划。  女孩不屑的冷笑一声然后没给好眼色的说:“三间房,愿意住就住不住就走。”  修斯听女孩这么不客气,他反到有了好胜心,于是从兜里拿出一月薪水甩到了桌子上一口大爷味的说道:“我住!我和吴放一间,追风和张文豪一间,瑶意自己一间。”  “嗯...随便你们怎么处理,那个刚才的小哥哥我免费让他住,四间房...如何?”小姑娘摇着脑袋故意气修斯的说。  “唉?你不是只有三间吗?”  修斯本来又要跟她吵嘴,后来想想懒得搭理了,他想着追风不能一个人住,万一晚上跑到花瑶意房间就糟了,于是他将钥匙交给了吴放说道:“吴大哥你自己住去,你打呼噜。”  小姑娘合上账本拿着算盘就带着修斯上了楼。  这里的房间可比孟文蕊住的要大气多了,只不过边边角角放了一堆木质面具,半夜起来上个厕所撞见了倒是挺吓人的。  追风摸了摸角落,手是干净的,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天天都打扫。  小姑娘靠在门口,看着修斯等人满意的点点头,她仰着脑袋骄傲的说:“怎样,是住吧!”  张文豪一直没有进屋,他被修斯派去附近转一圈,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得了最大的一间房。  “那个你叫什么?好方便唤你。”  “叫我海星就行,这店里只有我一人,做饭是我打扫是我算账也是我,如果你们遇到了鬼也来找我。”  瞧着海星的脾气,比刁蛮的花瑶意还要难搞。  “你捉鬼?”吴放笑着说。  “大叔,我能说找我就是代表我可以,您别小看我。”  海星说完就转身下了二楼,而这句大叔叫的修斯直接哈哈大笑。  客栈二楼比一楼看着更有神秘色彩,当大家各自回到房间整理的时候,发现枕头下和抽屉里都放着一袋子盐块,墙壁上也能经常看到奇奇怪怪的符号。  二楼的空间其实没有一楼宽敞,这个客栈本来就有点梯形结构,很多柱子上都被麻生缠绕,上面挂着一些奇怪的干草。  这时海风吹进屋子,窗台顶端的风铃响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听者心旷神怡,修斯走到窗前踮起脚尖只见那风铃竟然是用头骨做的。  他吓得往后退被边上的凳子绊倒在地,整个人摔到了个大跟头,撸起衣服裤子一看胳膊和膝盖直接变成青黑色。 第353章 哪里来的猴 “果然跟刀爷说的一样,这里的客栈不一般。”  修斯疼的咧着嘴,床上的追风对他不理不问。  没过几分钟吴放就慌里慌张跑过来,他和修斯一样发现了人骨风铃。  二人再次凑近一看,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倒着的头大身小的人型风铃。  这时海风作祟铃铛再次响起,原本的清脆悦耳现在不寒而栗,修斯跳起来打算把它扯断,哪知道这东西被固定很结实,根本拽不动。  “你有见过这东西吗?”修斯神色凝重的说。  “普通风铃也是在饭馆酒楼里最常见,可人骨做的倒是头一次见,我房间那个比你的还大,真的给我吓一跳!”  吴放拿来椅子再次尝试把它拽下来,他将头靠在墙边贴着窗口处往上一看,原来上面有一个结实粗壮的大铁钉。  “看不清了太难找了,那钉子扎的深,怎么用蛮力都是拽不下来的!”  吴放从椅子上跳了下去,这时有一米高的人影从窗边飞过,修斯和吴放同时瞧见那东西,接着花摇意的房间里传来了叫声。  修斯转过身就见追风已经快速冲了过去。  “怎么了?”追风问。  “没事,一只猴子!”  踢开花摇意的大门,屋子里一只猴子上蹿下跳,它手里捧着花摇意的小肉干,一边吃一边抠着肚脐。  楼下的海星听到了声音也跑了上来,见那猴子在作闹拿起手中擀面杖走进屋子,朝着猴子后背就是两三下。  “海星别冲动,它没有欺负我!“  花瑶意向来喜欢动物。  “吓唬你也不行,拿你吃的更不行!”说完海星又是几下子。  棍棒教育在这猴子身上倒是起了作用,它一只手揉着后背另一只手支撑着身子,一瘸一拐的来到了花摇意面前,然后对着她磕头认错。  触目惊心的场面反倒滑稽起来,花摇意捂着嘴巴尽量没笑出声,她又将自己手里剩下的肉干送给了猴子。  她对海星说道:“原谅它啦,这是我送给它的!”  “姑娘好心送你的你就收下吧!快快回你的地盘别来搅乱!“  猴子好像很怕海星,听海星说完话就拿着肉干跑出了窗外。修斯看猴子不见了,他上前抓住了海星的手腕,指着窗台愤怒的说道:“那风铃怎么回事?”  “你也说是风铃,所以就是风铃而已。”  她甩开修斯的手捡起地上的擀面杖要离开房间。  追风十分配合拦在门口不让海星出去,修斯跑上前将海星拽到了沙发上。  “你们这些粗人要干什么?”  海星惊恐又无辜的看着修斯。  花摇意跑上前挡在了中间斥责说:“你欺负小姑娘干什么?有话好好说?风铃?我这屋子倒是没有!”  修斯不信走到窗边看了看确实如摇意所说,这令他更加好奇那人骨风铃什么意思。  海星看不说点什么怕是出不了这个门,于是她站了起来挽着花摇意的胳膊对修斯说道:  “那是我祖先留下来的,驱邪消灾…你们万万不可取下,那东西正好对付大盐山的亡魂。”  修斯听完和吴放对视一眼,接着大笑起来,他走到海星身边凑到她小声的耳旁说:“大盐山?可以讲讲关于大盐山的故事吗?”  “你们不就是来海边玩两天的吗?”  “是啊!但我们更喜欢传说故事!”  海星走到门口推开那些有意拦住她的人,大家都不想刻意僵持于是给她让了路。  见海星离开修斯跑回自己的房间站在凳子上握着那根骨棒就往下扯,他咬着牙用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有将它拽下来。  “别用蛮力了,试试巧劲。”  吴放从包裹里拿出几个工具,修斯从中挑选个像是拧螺丝的家伙,然后又叠加个椅子整个人站到了屋顶上。  这风铃像是抓住了房子的命脉,当它被修斯连根拔起时整个屋子都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半米长的倒吊人骨因常年风吹日晒已经变成了棕褐色,修斯将它放在床上左看右看最上头锈迹斑斑的铁钉竟然刻着一堆奇怪的文字。  “这东西真邪性!”吴放说完窗顶上那个被修斯挖的洞里掉出来一个小布包。  正当吴放要去捡起却被窗口跳进来的猴子偷走了。  “哎?这猴子怎么手这么欠?”  吴放插着腰站在窗台破口大骂,他没有猴子那身手,根本不能追上它。  “海星之前那意思就是说它也有老巢,我们一会出去时去找找!”  修斯跑到楼梯口顺着空隙往下看,见海星一个人在门口旁边的矮凳上洗菜。  屋子里的人骨风铃有半米长,若是带出去必定会被发现,他试着将风铃分为几份,可是这东西看似做工简单其实十分复杂,无论他怎么拆都拆不掉一根骨头。  另一边英洁跟在店老板和小二身后监工,这两个人为了孟文蕊的那点钱费心费力的埋头苦干,忙活的英洁想问些什么事都没有人回答。  店老板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他身材高大肥胖,大概能有二百六七十斤的样子,小二说过老板的腿瘸了,原来是胖导致的腿部肌肉出现了问题。  他虽然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但劳动的时候还挺灵活,老板沉默寡言不像小二愿意跟人聊天,四间屋子来回走动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才收拾了一半。  孟文蕊和其他人在楼下把所有房间都调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可疑地方,按理说刀爷说的客栈有问题应该是六十多年前的客栈。  现在的客栈都已经三代人管理了,真的还会和过去一样为非作歹吗?  阳光斑斓海浪宁静,张文豪坐在石头边上看着天上的海鸥发呆,这时孟文蕊出现在他身后,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药。  “怎么…有新发现?”  张文豪的情绪被孟文蕊打断,他连忙站起来背对着海面一声不吭,左边脸是红色的还滚烫着,那海星的温度似乎没有被风带走。  “有新发现就不至于坐在这里发呆了。”  “我们那边也没有新发现,去看看修斯那边。”  孟文蕊带着张文豪要去找修斯,结果修斯这家伙竟然自己跑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吴放。  看样子这是出事了。  “客房有人骨风铃,到处都是盐块和驱邪符咒,这要是李瑞跟着早就吓得要回家了。”  修斯一边嘟囔着一边让吴放解开衣服。  “我们两个把这人骨风铃带出来了,你好好看看,然后咱们在这附近找找猴子家。”  “猴子家?”  修斯带来了太多意外消息,听着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第354章 万物皆有灵 孟文蕊说这头骨确实有年头,受尽了几百年风吹日晒之苦但保存还算完整,它上面的小骨其实不是整个身子,而是用成人身上的小骨头拼凑成的小人身子。  大盐山一侧面朝大海另一侧背对着盐港,两边山体陡峭中间有古人用石头砌成的台阶,一百零八块石头为一组。  四座客栈离海边很近,大概也就六百米的距离,几乎不受早晚潮水影响。  猴子的老巢在哪里?修斯扫视一圈都没见着。  三个人回到了客栈见门口洗海鲜的海星,修斯蹲在她面前用盆里的水逗她玩。  “你脏不脏!“海星对修斯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峰,她挪走水盆背对着修斯嘴里嘟囔着一些难听的话。  修斯自叹在沟通上这么失败,于是将张文豪拉到了海星的面前。  “海星丫头他叫张文豪,年纪…我忘记了…应该三十多?是个靠着写字为生的怪人,你们聊聊?”  海星一听立马转过身,她仰着头看着羞涩的张文豪,开心的笑的像朵花一样,用围裙擦了擦脏兮兮的手,然后站了起来与张文豪对视。  地上的水盆被打翻,海鲜都掉了出来,海星往前走一步张文豪就退一步,直到海螺海贝被踩两个人都没贴在一起。  修斯为了大计用力推了张文豪一把,这对男女终于在修斯不怀好意的推动下抱在了一起。  孟文蕊拉走修斯指责他做事不计后果。  修斯挠着脑袋不但没有生气还挺开心的解释说:“张文豪跟海星不配吗?”  “配不配你说了算?你凭什么这么做!”  孟文蕊将修斯推开,打算要拉走张文豪,警局里的人都大可不必用美男计。  哪知道修斯就像个孩子一样为了阻止孟文蕊捣乱,他竟然骑在了孟文蕊身上。  “你干什么!”  孟文蕊被他压的左右乱撞。  “别去搅和!托马斯儿你听我说啊!张文豪叫我这么做的!”  “你说什么?”  孟文蕊愣在原地,修斯也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他悄悄跟我说,想试探海星对他的想法……”  “怎么不早说。”  孟文蕊尴尬的转过头看向海边。  两个人在客栈门口站了半天,全都忽略了张文豪和海星。  不一会儿这对羞涩的男女来到了修斯面前,海星看起来比刚才温柔的多,眼神里没有带着怒气。  “我和海星谈好了,先从朋友做起…”  “看来你也…”  没等修斯说完张文豪就慌的捂住了他的嘴。  “海星带我们找猴子,大小姐的项链不是被它偷了嘛!这里就海星知道猴子窝在哪!”  海星一直把擀面杖当作武器,出门的时候也要带着,她被张文豪所骗带头去找猴子拿“项链”。  中午的阳光最足,海滩上很多死去的海星都被晒了出来,它们像是钉子一样稍不注意就被脚丫子踩到。  大盐山的左边是断崖并与大海衔接,断崖下面有一个山洞,但只有在未涨潮的时候才能看到,  猴子的家就在山洞之中,据说它把小船拆了搬到家里做了个床,卡在山洞顶上不会被海水淹没。  “要去山洞必须脱了鞋子沿着海滩走,然后穿过前面的浅水区才能进去。”  跟之前光脚丫子相比这次还要把裤子撸起来,往浅水区域走,水流湍急水位到了脚踝,而大家快到山洞边上时,脚踝的水已经莫过了小腿。  一股凉意从脚下传来,修斯哆嗦几下有了尿意,旁边的张文豪面色发白打不起精神,偶尔咳嗽两声在山间形成了回音。  海星拿起擀面杖对着旁边的石壁敲打几下,就见里面有猴子出来了。  一共三只猴子,长得倒是很像,谁偷的东西根本分不清处。  “这…”  修斯愣在原地想破脑袋都不不知道是谁偷的。  可海星不同,她与猴子关系密切不仅分得出谁是谁,还知道哪一只偷的东西。  “小帽子!是不是你!”海星指着中间的猴子说道。  这猴子听得懂海星的话,对着修斯一直鞠躬磕头赔礼道歉,海星让它把东西拿出来,他摇了摇头就抓着修斯意思是让他自己来取。  “我自己去可以吗?”  修斯有点害怕,这山洞黑不见底兜里就几根火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放心吧,那里有发着光的鱼,你不会感觉很害怕的。”  猴子将其他人拦在外头,只许修斯一人进去,海星也是对猴子们了解,知道它们不会刁难害修斯,她放下了擀面杖拉着张文豪坐在了石头上。  修斯点着火柴一点点往里探寻,猴子支支吾吾说了几句根本听不懂的话就往里跑,修斯就看了一眼身后猴子就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你跑哪里去了!”修斯朝着深处喊,除了回音根本听不到猴子动静。  洞口的孟文蕊也跟着着急,自从修斯进去他就听不到里面有声音,他走到海星面前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好奇的问道;  “都说大盐山没有动物,这些猴子怎么回事?”  “八百里没动物,但并没说不让有灵猴啊?”  “灵猴不就是野外动物吗?”张文豪说。  “它们在我们这边被称为差一步就修炼成精的灵兽。”  海星伸直小腿白嫩的脚丫子暴露在外,她指着脚腕上一块拇指大小的疤痕接着说道:“我四岁的时候贪玩跑进了山里,被石头缝夹住了脚疼的不能动弹,小帽子的妈妈发现了我之后把我救了出来并送回了家。”  “小帽子妈妈?是那个猴子的妈妈?”  张文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说。  “对啊,他妈妈是很大一只母猴子,她听的懂人话而且还很善良,送我回家后我祖母就给它做了身衣服,它穿上后敲了几下胸脯表示很喜欢,第二三天就把自己摘的野果子送到了我家门口作为还礼。”  “听你这么说,那猴子确实通人性。”  “它们不仅通人性还会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我祖母与小帽子妈妈经常接触,一年后有一天早晨祖母打开门就瞧见门口的木桶里多了三只小猴子,她一眼就认出是母猴的孩子,木桶最下面还放了很多野果和可以卖钱的贝壳。”  “它是让你们家照顾小猴子?”孟文蕊说。  “是的,我家门上有被母猴用指甲刻的画,意思是会用怪风袭来,海岸没事但山里有事,果真当天夜里来了龙卷风,大盐山一侧的树都断了,第二天清晨恢复正常我和祖母上山去瞧,就见有一颗断树下压着母猴子的尸体…” 第355章 难哄的女孩 母猴子预知到了山中要出大事,它提前送走了孩子,可天地有因果宿命一说,母猴子是即将成精的灵物,它自知是劫却不愿去躲,用自己的命换了三个孩子的平安。  海星的祖母说了无数遍这个故事,久而久之海星竟然觉的这不只是单说母猴子一事,很有可能是祖母另有所指。  海星说着自己的故事,孟文蕊和张文豪相互看了一眼,只是皮里阳秋地笑笑。  这时候洞里的修斯不知道已经绕了多少圈子,他在里面迷了路,外面的人有说有笑他都听的一清二楚,可里面的他再怎么骂骂咧咧外面人却什么都听不到。  “没个千八百年是搞不出这个怪洞!”  修斯趴在潮湿的墙壁边上,大喘着气肚子里还一顿翻江倒海,就在他要去附近解决一下肠胃问题的时候,那猴子出现了。  他屎都没有拉出来赶紧提上裤子跟着猴子往反方向跑去…  这一路上他就根本没有见到海星说的会发光的鱼群。  司徒毛毛站在客栈的房顶单手叉腰看着远处的海星。  突然一阵风刮过,追风突然站在了她身边。  “嗯…耳畔的风声要比这海声动听的多。”  毛毛闭上双眼张开双臂,头上的云彩就像是她的仆人,太阳突然不再被雾障所遮掩,耀眼的光直射到了整个海滩。  地上的石头变得五彩斑斓,远处的海洋褪去蒙蒙灰色,毛毛张开双眼瞳孔被照的像是琉璃一样美丽。  她毫不犹豫的从房顶上跳下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果真,追风纵身一跃将她揽入怀中。  “你在发疯。“  追风松开了司徒毛毛,背过身像是在生气。  “我就想看看有没有人关心我。“  “换做任何人都会救你。“  司徒毛毛撅起嘴巴脸变得比翻书都快,她用力的锤了一下追风的后背然后朝着海星的方向跑去。  “你们几个还在等修斯?”  海星听到有陌生女人说话,她好奇的转过头一看。  “我…我怎么感觉在哪见过你?”  毛毛要比海星大八岁,而且一个从未出过出过大盐山的海星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说面熟?  孟文蕊抓住了司徒毛毛的胳膊试探的问道:“你来过这?”  “我怎么可能来过这?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会这么闲?”  “她说的没错,黑市要不是咱们…也不会经历几十年头一次的关门大吉。“  张文豪不由失笑的说。  司徒毛毛瞪了一眼孟文蕊挣脱开他的大手后朝着山洞口走,放眼望去山洞深不见光,其实是悬崖角度的问题,靠近一点就会有阴冷潮湿感浑身都不自在。  她拿出红伞走进了山洞中。  “快看,她的伞泛着红光!”  海星没见过多少世面,尤其是这些黑市奇奇怪怪的人。  张文豪拦住了要跑过去的海星,他一脸真诚的说:“别过去,那女人不好惹。”  “你们不是朋友吗?一起旅游的?”  “对对对,但是就她跟咱们客栈那个姓花的不好惹。”  张文豪不撒手,是一心不打算让海星和毛毛有太多接触。  红色雨伞在黑暗中发着红光,孟文蕊跟在了毛毛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里面探索。  “别出声,你闭上眼睛用心听。”  司徒毛毛拦住了要继续往前走的孟文蕊。  除了水滴滴答滴落下的声音外,还有一点沙沙的声音,这种声音好像是什么动物在附近爬行,不严谨的判断就是有动物在角落里偷窥。  司徒毛毛和孟文蕊同时睁开眼,她推开旁边的累赘迈开一大步然后拿出火石往伞上一扔,伞边瞬间出现一团火焰,像是火凤凰浴火重生一般。  她朝着沙沙方向一甩就见暗处一只黄褐色毛发的猴子瑟瑟发抖,司徒毛毛鬼魅一笑冲上前抓住了它。  带着猴子从洞口里出来后,海星就气的不顾张文豪反对,跑到司徒毛毛面前怒吼说:“它和你无冤无仇你做什么啊!”  “修斯在里面…你不进去帮忙反而坐在外面聊天,你也可疑。”  说完司徒毛毛另一只手将海星擒住。  这时远处的张文豪看不惯了,他跑到司徒毛毛面前用力扯她的手腕,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人怎么会弄的过武功高强的毛毛。  孟文蕊无奈的拍了一下张文豪的肩膀说:“别激动,那猴子跟踪我们。”  “我不进去是因为信任小帽子,它刚才的意思就是让那个叫修斯自己过去。”  海星一脸委屈,她的胳膊被司徒毛毛弄的淤青,被松开的那一刻眼泪直接喷涌而出。  山洞里修斯和小帽子一前一后坐在地上,因为海水暂时退去所以地面只是冰冷湿漉漉的,小帽子从高处的木床上拿下来一堆东西让修斯自己找。  微弱的火苗只能看清一点点物品,纯靠手摸也都摸不出要找的是哪一个。  突然山洞外传来海星哭泣的声音,小帽子突然情绪失控,他揪着修斯的头发就一顿乱叫,然后张牙舞爪的把地面上的东西打乱。  好在它刚才失控一下子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修斯连忙将小布包揣进兜里跟着小帽子就跑了出去。  山洞外。  三只猴子加个修斯都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海星痛哭流涕扎进张文豪怀里不停的嘟囔着,旁边的司徒毛毛捂着耳朵气的直跺脚,孟文蕊坐在大石头上淡定的看着远处的海景。  即使他回来了,也没有人注意他。  直到追风出现这种奇葩场面终于瞬间消失了。  “你们在做什么。”  追风问。  “没…没什么?女孩子心情不好就哭了。”张文豪一脸尴尬的解释说。  “我看到司徒毛毛跟她在打架。”  追风说。  “哪…哪有,你是不是也跟孟文蕊一样近视了。”  张文豪开始慌了,他想着追风要是帮毛毛这海星岂不是就要挂了。  “我没有,修斯…你找到了吗?”  追风眯起眼睛。  “我找到了!快跟我来!”  修斯推开张文豪和司徒毛毛,他大步朝着追风这边走去,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就往客栈的方向走。  大家都从洞口处离开了,唯独孟文蕊和三只猴还在看着远处的风景。 第356章 妖娆女老板 小小的布包被三根麻绳缠绕,因为猴子的山洞潮湿所以布包沾了不少水。  修斯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竟然是张平安符,他和追风都气馁的倒在床上,没想到折腾了一中午换来的是个平安符。  修斯侧过头看着桌子上的人骨风铃,他用实际证明了海星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先不说鬼怪是否存在,但起码做这些是出于好心。那么刀爷让他小心的到底是每一家店还是某一家店?  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拼命地摇晃着旁边昏昏欲睡的追风说道:“一共四家还剩两家,我们要不要都去看看?”  “不去。”  追风转过身继续闭上了眼睛。  修斯无奈只好出门找孟文蕊,结果在楼下转弯的时候与借衣架的英洁撞到了一起。  二人看起来都很尴尬,站在储物柜旁谁都不愿意先离开,大眼瞪小眼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最终英洁先张开了嘴。  “你要去哪?”  “我要去另外两家店看看,你怎么到这家客栈了?”  修斯明显谨慎了不少,生怕像上次那样被揍一顿。  “借衣架,张文豪说这里有。”  “那…”  “不如我跟你去?”  英洁没等修斯答应放下了衣架就带着他去了隔壁。  二人站在客栈门口敲了半天门,破旧不堪的木头门没有上锁,通过木板间缝隙就能看到里面。  修斯贴在门口用一只眼睛去探索,灰蒙蒙的大厅除了几张桌子外什么都没有。  突然一个黑影飘过,修斯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贴到木板上,一只弥漫血丝的眼睛凑了过来。  修斯被吓得嗷嗷乱叫,大门突然一开他整个人没站住扑了进去,屋子里的灰尘细小的像浮游的微生物,修斯打了几喷嚏然后转过身就见男人站在门旁。  英洁跑上前扶起修斯,接着转过身看着后头的独眼男子发愣。  “先生小姐屋里坐,外面风大容易受凉。”  男人四方脸嘴角下垂,左边眼睛在黑暗地方显得炯炯有神,可走到有光处眼睛就变的平平无奇,他右边眼睛用白色眼罩遮着,边边角角露出一点红色的疤痕。  “我们想尝尝饭菜…”  修斯和英洁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直到身子碰到了桌子,叠在上面的椅子一下子被撞到了地面上。  哐一的声,椅子碎了。  老板外在给人感觉很威武,有一种过去武将的感觉,他的眉毛浓密的飞起,脖子粗的跟脸一样宽。  “要加上椅子钱了。”  老板走进了后厨拿着一把菜刀出来,修斯和英洁紧紧靠在一起,二人手摸着裤兜随时准备掏枪。  可当老板就站在修斯面前的时候,他撇着嘴慵懒的打了声哈欠,疲惫的说道。  “我家有鸡,杀了能做三道菜。”  说完老板从修斯身边走过,他从左边的小屋穿到了后院,接着拿起一只鸡对准喉咙轻轻一划,血浆喷的到处都是….  母鸡惨叫,修斯头一次见人杀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了抖身子四周巡视一圈,这店里看样子很久没营业了,账本最后一行记录的还是两年前最后一单生意。  “修斯…你快来看!”  英洁站在挨着厨房边上的吊柜,吊柜上贴着一幅画,上面是盐港一百年前著名画师所作的实景水墨真迹。  “你看左边的位置,那里是龙云道观?”  像心脏一样在山体左侧,甚至连形状都一摸一样。  英洁抬起头看向修斯,只见他乌黑的眼眸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整个人都比刚才更兴奋起来。  这时一身血渍的老板走了进来,他提醒修斯说:“勿碰,珍贵。”  修斯听后挂在嘴边的笑意瞬间消失,他指着龙云道观的位置说道:“这是那个道观吗?”  “是的客人,请您误触碰。”  “可以说说此画来历?”  修斯走到柜台前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票放到了上面。  老板不屑的打开了门突然海风吹来桌面上的纸票飞走了。  “哎?钱不要吗?鸡都杀了…你送客?”  “与龙云道观有关联的我一概不收。”  他手上的鸡血都没有擦干净,抓着修斯和英洁的衣服用蛮力将二人扔了出去。  海边的张文豪、英旭跟着海星捡海螺,三个人有说有笑就跟真跟来玩的一样,英旭心细看到了修斯和英洁被那老板赶了出来,他放下了装着海鲜的水桶连忙跑过去问情况。  “他和那两家人一样很排斥大盐山过去的事,咱们再去第四家看看。”  修斯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狼狈的站起了身。  英旭也跟着一起朝着最边上的那家客栈走去,三人站在门外脑袋往上仰。  “这家有牌匾…快看叫盐神客栈?”  英旭指着头顶那块很小的牌子兴奋的说道。  “盐神?不是那个传说中的…”  三个人没等敲门,这家人自己就主动打开迎客。  俏人的婆娘梳着一个到屁股的大长辫子,额前留有一缕勾人心魄的卷发,卷头根部勾在了耳后用黄琥珀夹子固定住。  她的双眼皮跟眼睛一样宽,尤其是低眉垂目的时候给人一种妖魅和忧伤感,挺拔的鹰钩鼻尖上落着一颗黑色的痣,原本那痣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可惜被下面的那张烈焰红唇占了上风。  “三位吃饭?”  她慵懒的烟嗓十分性感,门外的修斯和英旭都咽了一下口水。  “是的我们吃饭,把最好吃的拿出来。”  “好嘞三位里面请,小子们都去干活!”  她冲着屋里的人激情的挥了挥手,只见五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们拿着手里的工具就往厨房跑。  “你们店人倒是挺多…”  修斯略有些腼腆的说。  “早上就看见您了,近看这么帅啊…真是的早知道就跑出去抢客人好了。“  女人挽着修斯的胳膊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然后将他拉到了最大的桌子边上,她坐在他旁边一只胳膊拄着下巴,绿色花纹的裙子被她弄的一点褶子都没有,胸口那里硬是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抱…抱…抱歉,我们随机挑选的客栈。”  “没关系,你们三位不就想尝尝每家的菜肴吗?这不…我会用最棒的手艺拉拢你的心。”  她细长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修斯的胸膛,等到英洁英旭一坐下来,女人立马站了起来冲着修斯抛了个媚眼离开了。 第357章 逮到暴力犯 “她就像山里吃小孩的恶鬼….”  英旭缩起脖子抖了抖身子说道。  就在大家等着饭菜的时候楼上出现了花盆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女人痛苦的嚎叫,又是一声惨叫和扑倒。  修斯和英洁感觉不对二话不说跑上楼,就在他顺着楼梯往上爬的时候,从楼梯间的缝隙中看到了厨房里那五名少年,一个个脸上都是淤青和伤疤,他们的双手都没有完整的皮肤全是反反复复的结痂。  “修斯在看什么!快点跟上!”  英洁在上头喊道。  修斯愣在原地缓不过来神,心头的一股浓浓的怜惜使的他迈不开步子,这时候一个男孩抬起头与修斯对视。  水汪汪的眼睛,瞳孔黑的就像两颗大葡萄,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突然张开小嘴好像在对修斯说“救我们”。  “修斯愣什么快点走!”  英洁没看到这一幕,她光顾着楼上的声音,抓着修斯的胳膊就往上跑。  老板肩膀处的衣服被撕破,露出淡淡的梅花纹身,她趴在地上低喃抽泣着。  英洁脱下外套跑过去将她包裹住,只见窗边一大胡须男子喝着酒吃着肉手里玩着女人的黄琥珀发夹。  他转过头来一脸横肉,胡子自来卷像个爆炸的花盆,小小的眼睛里充满着杀气,看到了英洁咬牙切齿的扔下了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  “娘们!你胆子不小啊!”  男人高大魁梧走起路来地板都吱吱作响,他被英洁打倒在地,嘴里的一颗牙都掉了出来。  女人慌张的蜷缩在角落,正好碰到了修斯的鞋子,她抬起头望着修斯,没了之前的妩媚,嘴角处的淤青十分显眼,她狼狈的捂着脸不敢吱声。  而手却悄悄的摸着修斯的脚踝。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跟你无冤无仇…无冤无仇啊!”  男人在地上嘶吼乱叫,修斯插兜走到男人身前弯下腰,解开腿上绑着的匕首轻轻那么一甩,刀子直接扎进了男人眼前的地板上。  就差几厘米,这男人的眼睛就全了。  他吓得双腿哆嗦,趴在地上就跟条脱了水的鱼一样。  “为什么打女人?你们什么关系?”修斯问。  “她是我女人,我是他男人。”  “什么男人女人的,说的明白点…”  修斯拍了拍男人肥厚的大脸。  “她是我老婆,我见她在楼下卖弄风骚勾引客人,就在楼梯口那等她上来,想着教训一下就可以了。”  男人说完英洁就走到女人面前,她拿开外套看了一眼女人左肩上的淤青。  “你之前就打过她,对不起…我要用同等方式以牙还牙。”  英洁说完做了个伸展运动,在男人高低起伏的嚎叫声中完成了个痛快的任务。  他的左肩膀断了,男人疼到了失禁,不一会儿整个人死鱼一般晕厥过去。  英旭将女人扶起却被修斯拦在了门口,他抓着女人的手腕指着楼下厨房的位置怒斥道:“楼下那些小孩怎么回事?他们遍体鳞伤到底是谁做的?”  修斯的眼神十分可怕,英旭和英洁依旧蒙在鼓里,但是女人不一样,她是这里的老板娘,自己的店员伤痕累累她怎么会不知道。  “客人息怒,都是我那男人干的…”  女人撅着嘴用另一只手轻轻挽了一下头发,她的双眼皮都委屈的藏了进来,双目含泪接着想要小鸟依人的靠在修斯胸前。  她被推倒在地,身上披着的衣服掉了下来。  修斯感到有一丝丝过分,在心软之际低下头一看,女人的左胸前纹着梅花。薆荳看書  “你….你….你….叫什么….”  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修斯变得吞吞吐吐甚是奇怪。  “小女子风百慧,盐港平夕人。”女人回答。  修斯听后松了一口气,他暗想应该是想多了。  “英洁英旭明天早上把这男人带警局,他不能在这里多留一日。”  说完大家集体下了楼,那五个男孩早就在楼梯口偷听到了一切,见修斯下楼他们端出佳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半天,原来这五个男孩都是哑巴,这令修斯更加难受起来。  风百慧害怕修斯误会连忙解释这几个孩子是天生如此,他们的父母也都是聋哑人所以才卖到了这里。  修斯尝着男孩们做的小菜,竖起了大拇指。他不仅称赞了是极品佳肴还给了不少小费。  “老板娘我们帮了你,你愿意告诉我们关于大盐山的事吗?“  英旭放下筷子说。  “大盐山什么?我不知道啊….”  “你说你是平夕人,而大盐山这一代正好就属于平夕,在这里开店怎么会不知道?”  修斯一拍桌子风百慧吓得又哆嗦起来。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客人你这要严刑逼供啊?怎么跟官老爷一样的…吓死小女子了…”  风百慧拍着胸口假装吓得上不来气。  修斯白了她一眼,这样的女人在盐港风流地到处都是。  “给钱呢?给钱可以说吗?”  修斯无奈的又问…  “那客人要给多少人?”  她从害怕的表情又变成了开心,变脸比翻书都快让旁边的英旭为她竖起大拇指。  “你说个数吧…我不想在这个事上过多讨论。”  “那就…”女人伸出一根手指。  “一块大洋?”  “不…一根金条!”  修斯怒拍桌子菜也不想吃了,他站了起来指着风百慧愤怒的说:“你抢钱啊!一根金条换个大盐山传说?”  “我可是看客人你很需要我这条消息呢…”  风百慧跟那独眼老板一样早在修斯等人达到海边的时候就开始盯着,她深知这几个人不是简单的游山旅人,所以对她而言一根金条换个故事非常值得。  修斯夺门而出,都以为他这是不打算花钱了,哪知道不一会功夫他抓着孟文蕊进了屋。  “这家伙有钱,还是留过洋的,百慧姑娘喜欢吗?”  “我…我…十分荣幸!”  风百慧脸上泛起一道春光,在修斯和孟文蕊两个人之间来回看,最终她心里还是把满分给了那位英俊健硕的英雄修斯。  但孟文蕊有钱,她又不能忽略了他,于是走到二人面前双手分别同时抚摸着的两个人的脸颊。  “你想多了吧,我是说满意了吧,他给钱…”  修斯甩开手,孟文蕊退后几步。  一根金条就这么送走了,风百慧坐在柜台抚摸着半天才肯藏起来。  “这回可以说了吧。”  孟文蕊插兜靠在了柱子上说道。  “明天来找我吧,老娘我下午要去采海物…放心我是不会骗你们的。”  一提起骗修斯想起了刀爷,他和孟文蕊对视一眼心想着难道那个黑店就是这家?即使过了六七十多年,讹人钱财的手段依旧还在?  “别多想啦,你没发现这四家客栈的主人都在准备上船了吗?”  这是我们的传统,要在最明媚的时刻去捞鱼。 第358章 渔船着了火 英旭站起来看向窗外,现在确实是全天最明媚的时候,正常来说一天最好的时间在于晨,可大盐山的雾气太重,要等它们散去必须中午之后。  所有人都被风百慧放了鸽子,她抱着工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客栈,与她一起的还有隔壁海星、独眼掌柜以及店小二,他们四个见面时就像素未平生一样,仅仅看了几秒对方就上了各自的渔船。  “我们明天还要上山,这可怎么办啊!”  英旭一向喜欢遵守计划,可这风百慧一个人就将所有人的上山任务推迟了,他开始担心这次大盐山调查会不会因此开始出现问题。  下午阳光虽正好但不如上午的气温高,花瑶意换了身衣服跟着追风一前一后在海边玩耍,追风只有在花瑶意一个人面前才会笑,这次出行只有这两个人最像是旅人。  “你说我叫你追风好还是夏夜好?”  花瑶意和追风躺在沙滩上,两个人用树叶遮挡住了眼睛。  脚丫子靠在海的边缘,有风吹来时海水就跟着一点点淹没半条腿,这种清凉舒适的感觉要比去外面按摩舒服的多。  “随你。”追风回答。  “那叫你追风吧,毕竟这才是你的本名。”  “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上学的时候。”  “嗯?你怀念那时候?”  “对…那时候最安静。”  追风趁着花瑶意看不到,想偷偷的握住她的手,结果却被所有人冷落的司徒毛毛发现,她冲着追风那只手扔出一个贝壳。  手背像是被球打了一样。  追风立即起身坐在了沙滩上,他转过头就见司徒毛毛光着脚丫子穿着紫色长裙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突然离海岸最近的那艘渔船出现爆炸声,店小二的站在船头上朝着追风的方向喊。  他摆动的两臂求救声若隐若现,追风和花瑶意都跑到了离他最近的岸边,只见店小二的船尾开始冒烟。  浓烟面积越来越大,吸引了客栈里的人,大家都跑到岸边讨论着怎么救人。  “其他三艘船呢?”  店小二的掌柜拿着手绢一直擦汗,他脸色从黄变白手心沁出汗珠,一瘸一拐左右不安的来回徘徊。  “快点救人,他船上没有救生设备。”  孟文蕊见岸边还有一艘小木船,他脱下衣服并用它包住了手掌拿起船桨开始往小二的方向划。  与此同时追风也跳到了木船上,他拿出飞针站在船头随时等待时机成熟。  “飞针穿船快步救人。”  店小二的船就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动着,离岸边的人们越来越远,海上的人影逐渐变小,孟文蕊操作再快都很难追赶上。  “其他三艘船去哪了?”  岸边的张文豪也说着和胖掌柜一样的话,他四周环绕一圈发现之前山洞上方可以看的更远一点。  “我们去断崖那…英洁英旭跟过来。”  张文豪带着他们两个朝着最近的路线往断崖的方向走。  海上的小二求救声彻底消失了,追风站得高还能看到捕鱼的船,但是却没了店小二的身影。  “他是不是掉入水中了?”  追风试着将飞针穿入店小二的船,可因为距离太远海面光线很足,导致三五次都是失败的。  就在这时海星的船突然出现,她朝着店小二的方向驶来,然后手里拿着个大鱼叉,当两艘船离得最近之时,海星身边突然冒出个猴子借着鱼叉的高度跳掉了店小二的船上。  猴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店小二的船终于不动了,它举起倒在船上的店小二胳膊,好像是在给追风看他还活着。  追风转过头看了一眼还在费劲划船的孟文蕊,他脱去了衣服裸露胸膛,纵身一跃掉入大海。  “快看追风跳下去了!”张文豪站在断崖上指着远处嘶吼道。  司徒毛毛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她推开张文豪站在最佳观测的位置,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他…他怎么还没有出现啊!”张文豪一脸担心的说。  两分钟都不见追风露出脑袋,原本故作镇定的司徒毛毛绷不住了。  “那里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英洁看向司徒毛毛说。  “风和船的方向都不对…”  司徒毛毛说完就蹲下身子往断崖下爬,这是跑回海边最快的方法。  “你要做什么去!”  “水下有东西,我要去帮追风。”断崖的疾风吹乱了司徒毛毛的头发,她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海面,那异常的平静明明就是水下出了问题。  “水下有东西,你们几个谁会游泳!”  岸上的修斯也看出了不对劲,他带着吴放四处找船。  “等下我家有…”胖老板说道。  过了十多分钟吴放和修斯一前一后的抬着小木船回到了岸边,这时候司徒毛毛也回来了,她推开吴放直接跳进了船里。  “这船只能放下两个人,你在岸上呆着。”  吴放就像被当成废人一样赶了回来,修斯没多问直接朝着孟文蕊的方向划动。  他的身体很有力量,每动一下肩膀和胸肌的劲都突起,这速度是孟文蕊划船的十倍。  司徒毛毛见与修斯、海星以及店小二的船越来越近,她跟追风一样奋不顾身的跳下了海。  海上风平浪静海下凶险万分,司徒毛毛看到店小二的船底破了个大洞,怪不得追风一直没有上去唤气,原来是从洞里钻了进去。  “我家那艘船是最贵的,上下两层…花了我很多积蓄…”岸边的胖老板哭丧的样子十分滑稽,谁都不知道他是惦记小二还是心疼钱。  顺着破洞钻进去,二层已经彻底侵满了水,司徒毛毛在里面拼命寻找通往楼上的出口,可是游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希望。  渐渐的她闭上了双眼嘴巴也张开吐出了气泡,就在毛毛迷迷糊糊的时候追风从上方游了下来,他抱起司徒毛毛试图带着她往上游,过程中见毛毛没有反应,他对准毛毛的嘴吻了上去。  毛毛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客栈里,她睁开眼就喊着见追风,结果屋子里只有海星一个人在照顾她。  “你醒啦,没想到这个客栈比我家客栈还小…我怕你受凉就把窗子关了,现在还打开吗?”  海星一想到司徒毛毛差点弄断她胳膊,就不敢在她面前耍脾气,听从张文豪嘱托好好照顾就是了  “谢谢你…那个追风呢?”  “他们在店小二那边,大家都很好,只不过你晕倒了就忘记怎么被救回来的吧。” 第359章 身份暴露了 “我不记得….”  司徒毛毛揉着脑袋,她不确定追风救她的时候有没有亲过她。新刊书小说网  摸了摸嘴唇是凉的,毛毛悬着的心沉了下来,估计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店小二的船因为夹层严密还有一些大家无法解释的原因没有快速沉没,总之被归为是幸运吧,他被追风救了回来,我当时就见他左手扛着你右手扛着小二,真是…有肌肉的人都这么大力气吗?”  海星一回想起当时的场面简直就像海神救人一样,除了帅字没有其他可以形容的。  “那修斯呢?”  “哦…修斯抱着小草帽回来的。”  因为修斯救了海星的猴子,她自认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呵…果然是个偷懒的家伙。“毛毛不屑的冷笑道。  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出现三连海浪,像大佛连出三招把小二那船直接击碎,与此同时小帽子抓住了海星的鱼叉,接着又抓住了追风的裤腿然后几个人没有被巨浪拉扯的很远。  修斯和海星分别趴在船里躲过一劫,等一切结束后小二的船已经无影无踪,被烧毁掉一半的甲板漂浮在海上,追风一只手抱着毛毛另一只手抓着甲板,小帽子也出了份力,它用海星船上的勾子将小二的衣服勾住,当海星起身拉绳子时昏厥的小二就像是被吊起来的大鱼一样出现在大家面前。  异常的天象只是个开始,其他两位客栈的老板返航之后自称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多年来四家客栈相互很少联系,海星是里面最小的一位。  这些人在海上相遇都不会说一句话,即使周围没有人烟他们也不互相依偎,修斯总感觉这里面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店小二的房间其实就在厨房,厨房离客栈大门也就三十步,晚上折叠床一放店小二就睡在上面,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他第一时间跑出去应付。  现在他因溺水肺部感染严重,必须躺在床上消炎静养,孟文蕊没办法又掏出钱来给店小二找了间客房住下。  “你没事了吧。”修斯等人都围在他身边,未曾拥有的温暖令他十分感动。  甚至连客栈老板都对他嘘寒问暖,主动掏钱给孟文蕊为店小二支付治疗费用。  “我好多了,但是胸口发闷喘气难受。”店小二回答。  “务必好好休息,千万别劳累,肺病需静养。”  孟文蕊为店小二开了药方,但又想到这里没有人烟哪来药房,离市里街井路途遥远,只能等明天英洁英旭押着那男人去平夕区才能买药。  “谢谢你们,我的船舱突然起火,火苗越来越大然后顺着绳子把我那桶用来驱虫的草药给点燃了,我就中了毒…接着就不省人事。“  “为什么船舱会着火呢?最开始的火苗很大吗?”张文豪问道。  “嗯…上船时我特意检查一下有没有疏漏,因为这船很大一个人很难驾驶,如果出现了问题在海上的自己根本无法解决,我能确定…这船出海之时没有火苗。”  “他说的是真的,我去救人的时候在甲板上看到了一个西洋放大镜,那东西找好角度对准阳光就能生火。”  追风说完就从兜裤兜里拿出只剩下一块镜片的放大镜,它的周身早已经被大火烧成了粉末。  “放大镜生火的原理是真的,但它必须借助阳光,没有足够的阳光就没有任何作用。”  孟文蕊拿走镜片放到了窗台上,这时的天空已经迷雾聚拢,放大镜之下的植物半点反应都没有。  “那么这东西谁有呢?我还没有见过…”  店小二特意起身看了一眼,厚重的镜片一摸起来冰冰凉凉,放在书本上上面的字体自然变大,可等移开放大镜时那文字又恢复了原样。  “真神奇哎…”  风百慧同样的没有见过世面,她夺走镜片放在眼睛前,结果大家都看清了她眼下的细纹。  “勿动证物…”孟文蕊夺走后将它放在兜里。  风百慧不屑的瞪了一眼孟文蕊,勾人的眸子上多了三层双眼皮,鲜红如血的手指甲扣着床头上的木球。  她唇角露出一丝邪魅可表情又瞬间转变成娇羞,看着修斯那副深沉的样子,一脸无辜的说:  “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就跟官老爷一样。”  “对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我闻到了官府的味道。”胖老板也附和着说。  旁边绿布包裹的椅子上坐着独眼掌柜,他可不像风百慧和胖老板笨拙,瞄了一眼修斯后嘴角弯了弯。  “局子里的人,你们两个眼拙我理解,可这脑子怎么跟不上节奏?“  他的手指放进了桌子上的茶碗中,两根手指沾上了茶水,在实木桌子上写下了四个字。  “龙云道观?“  风百慧念完桌子上的字眼珠子都要惊讶的掉了下来,她立马捂上了嘴巴跑到了独眼掌柜的身后。  胖老板也是如此,他汗流浃背懒得动弹,可因这四个字也迈着步子去了另一边。  “你们是警探?”海星犹豫着说。  这四家客栈老板只有海星一个人站在原地,她的眼睛里全是张文豪,欺骗和隐瞒铸成一道墙把她的心困住了,跳动也不是停止也不是,她开始埋怨自己埋怨祖母更是埋怨张文豪。  “多么天真的一个姑娘被你们耍的团团转。”  风百慧自从认清修斯等人的真面目,她的那副献媚的德行消失不见。  “没错,我们是六安区警局的人,来这是为了调查一件事。”  修斯想着既然瞒不住了那就不刻意去装了,客栈管理者一共五人,再加上那五个男童和被绑起来的风百慧丈夫一共十一人。  之前大家都表现的十分排斥对方,可事到如今修斯等人身份暴露之后,这四家客栈的人却像抱团一样的站在了一起。  外面的海风狂妄至极,它带着一片片乌云将整个海岸上空包围,这时鸦雀飞舞撞到窗户,血迹与羽毛混在一起粘在了上面。  异常的天象比之前店小二被困时还要离谱,像是一种来自神秘力量的警告。  独眼掌柜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他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那场龙卷风又要来了…” 第360章 都是诅咒吗 上一次风暴还在十五年前,当时只死了一只母猴子。  修斯无意识的摸了一下腰间的手枪,直觉中掺杂着一种危险的信号,不仅他如此,旁边的孟文蕊、吴放和追风都已经戒备起来。  可当大家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窗外时,屋子里的张文豪和海星不见了。xinkanδんu  “张文豪呢?”修斯拿出手枪对准了独眼老板,从眼前三位掌柜的站位来看,独眼老板更像是他们的老大。  “那小丫头跟那个疯疯癫癫的警探谈情说爱去了。”  风百慧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位独眼老板仅说出他的推测而已,在场的其他老板就都信了他的话,他是你们这里的老大?”  吴放也拿出了手枪,但面前这三人根本没有任何害怕的迹象,反而看吴放和修斯就像是看小孩子玩玩具一样。  “说的也是啊,我就说说而已,他们三个怎么就信了呢!”独眼老板狂妄地说。  “如果我们不出现,今天的店小二是不是就死了?”修斯说完就将房门一关,他堵在了门口谁都别想出去。  “那是如果…没有发生过的事都是推测…”风百慧说道。  “有人想害死店小二是真的吧…甚至不惜毁掉那艘最贵的船。”  修斯将枪口对准胖老板,想着能愿意牺牲船作为杀死店小二的代价,那么自家老板就是最可疑的。  如果是别人的话会有很多方法置人于死地,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船上还用放大镜?  “谁会愿意伤害一个店小二呢?你看看我这腿脚…没了他我要怎么自理。”  胖老板头上的汗都已经蒸发掉了,屋子里的窗户挡不住外面的狂风,一两下子后消停了一会儿,可接着又是几下,那窗户终于坚持不住破了。  不是雨,是沙土。  屋子里满地的沙土,就像虾兵蟹将一样一批批的堆满了窗台边的桌子上。  “龙卷飞…这次到我们这儿了。”  胖老板傻眼了,他也不管现在什么情况,跑到窗口就往外看。  他双手拄着桌面,一时间不知道是桌子在哆嗦还是人在哆嗦。  “怎么了?龙卷风很大?”独眼老板蠢蠢欲动。  “盐神怒了,他怒了,他不想保护我们了…”  胖老板急的直跳脚,他跑到床底拿出一堆木板子,然后又从角落的抽屉里拿了锤子和钉子。  一天里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步子这么快干活这么利落过,跑到了窗边迅速的把这窗子钉的严严实实。  “现在才下午龙卷风要多久才能退去?”  修斯也被胖老板的行为吓到了,他贴在墙边顺着窗缝隙就往外看,黑蒙蒙的看不到任何东西了,这种天象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见。  “我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偶尔碰到龙卷风,它的前后征兆是有规律可循,可现在我们所处的大盐山完全就是异象,根本不符合常理。”  孟文蕊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根本解释不了现在的状况。  “哎呀现在全都给我各回各家,别让着龙卷风把店铺毁了。”  风百慧扎起头发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嚷嚷着。  而胖老板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他靠在桌子边上张着个嘴巴许久才说道:“盐神不帮我们了,大盐山阴兵要出来了…”  他的话吸引了修斯等人。  他们将胖老板包围起来,用手枪顶着他的脑袋说道:“盐神不帮你们跟店小二出事有什么关系?”  修斯早就察觉胖老板不对劲,店小二出事跟龙卷风出现的时间正好衔接在了一起,而他在店小二被救起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根本就是知道真相。  “为什么都逼着我说?看我好欺负吗?”  胖老板呲牙咧嘴拿起斧子在修斯面前比比划划,可是谁都不吃他这一套,一个拳头下来胖老板就委屈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哭泣。  这时海星和张文豪走了进来,两个人好像是冰释前嫌一样,各自站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接着张文豪对大家说道:“现在四位老板都回店吧,千万别让龙卷风毁掉咱们住的地方。”  “这小哥说的有道理,先别找要弄死店小二的人了,我家里还有五个孩子没人管…”  风百慧配合的说。  “修斯,这场风暴来势凶猛,如果不及时加固门窗恐怕四家店铺不堪一击。”  司徒毛毛已经把这些店铺的构建原理看明白了,门窗是阻挡龙卷风的关键所在,如果门窗被攻破那么整个房子都会有危险。所有人都撤离到了自己的客栈,大家分别抱团行动,拿起木板和锤子帮老板们一起牢固门窗。  独眼老板拒绝了修斯的帮忙,他不仅拒绝还用蛮力甩开了修斯,一个人孤零零的顶着狂风回到了自己的客栈。  “他真是个怪人。”  张文豪小声的嘟囔着。  “这里的人都挺奇怪…你们要小心。”吴放说道。  花瑶意从来没有干过苦力,一个锤子就将自己点手弄出了血,修斯和追风同时走上前,修斯一边怪着花瑶意笨拙一边为她包扎,而追风却拿走了花瑶意手里的锤子帮她钉窗。  远处的海星躲在走廊偷窥到这一幕,她悄悄的将手里的小布包揣到了口袋里。  “海星!”  张文豪冲着她招招手。  “来啦!”海星搬着一筐木板跑了过来。  “海星,为什么胖老板会说盐神抛弃了你们?还有你知道店小二到底是谁要杀他吗?”  吴放已经看出了她现在已经完全站在了张文豪这边,心想着小姑娘虽调皮但人善良不会做出什么违背良心的事。  海星望了一眼身后的修斯犹豫了许久,她放下了手里的木板跑到柜台下第二层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幅画。  “这画…跟独眼老板客栈里的一摸一样。”  修斯夺走海星手里的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更加确定了这两幅画出自一人之手。  “这是一百年前一个叫卫不悔的人画的,并非你口中说的大家名作。”  “卫不悔?这是什么人物?”张文豪挠着脑袋说。  “他是当时的那些著名画师的笔替。”海星收起画小声谨慎地回答说。  “笔替?”  “笔替的意思就是给那些名人作画,但是作出来的画署名不是他而是那些名人。”  “这不就是骗人嘛!他为什么这么做?自己画的这么好怎么就不能自己出名?”  吴放一边干活一边说。  外面的狂风依旧肆虐着整个海岸,即使门窗已经被牢固的严严实实,但也被吹的一直在乱抖。  “不可以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山上龙云道观道长,而这龙卷风就是卫不悔的诅咒…” 第361章 卫不悔是谁 卫不悔从小就在山上住,他是龙云道观第三十六任道长陈赤伯的私生子,他的身份全盐港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是人们酒后常常拿来当笑话说的事。  卫不悔死的时候三十七岁,一生未婚没有子嗣。  而在他死后的第二年同一个日子龙云道观被人一把火点燃了,所有道士包括他的父亲都被困在了里面,大火烧了一夜无人生还,据说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龙云道观上空突然一场暴雨,它熄灭了这次肆意蔓延的火焰,而那四十多具尸体暴露于山林之中。  “我祖母也就给我讲过一次当年的故事,她也是听她的母亲讲述的,卫不悔的死是因为替人作画之事被发现,几名身败名裂的画家找他寻仇,而他为了活命躲在了山里。”  “山里?就是这背后的大盐山?他为什么不回道观呢?”修斯问。  “我不清楚,但是他最终还是被发现了,那些人将他吊在了山林之中实施酷刑,但这时偶遇上山采果子的客栈老板,他们一共四个人共同将卫不悔救了下来。”  “四个人?客栈里的人?是你们的祖先?”  “应该吧,具体我还是不知道,但是这四个人把他带回了家中好心伺候着,一个月过去卫不悔突然被盐港的赵员外儿子赵芝找到,赵芝抓到卫不悔后并没有将其带走,而是直接带着人在海边把他活活打死了。”  赵芝是卫不悔最大金主。  “那他为什么还要诅咒大盐山的人们呢?”  “因为大盐山的人这一次没有来得及救他,他一气之下诅咒了这个地方,他死前说:生也盐山死也盐山,盐山之神没有眷顾到每一位子民,那么我死后就会化为盐山死神,与所有的正义对立!”  海星说完就听房顶被巨石砸到,一声巨响吓得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卫不悔死后大盐山的龙卷风开始频繁出现,传说盐神救苦救难不愿看子民受诅咒之苦,所以施法将这卫不悔的亡魂困在了大盐海底,但只要时隔十五年海底的卫不悔就会出来祸乱大盐山。  盐神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保护人们,但还有一招可以阻止海里怨灵出没,那就是在快要出现灾难当天用活人祭祀。  “什么?活人祭祀?这个时代还有人信这些?”  修斯恼羞成怒,海星说的要是真的,那么那个店小二就是他们为了安抚海底怨灵找的牺牲品。  “修斯…店小二没死,所以他们认为那怨灵发怒了。”张文豪说道。  另一边孟文蕊和司徒毛毛站在三楼的仓房之中,与海星的客栈一样,胖老板的客栈也遭遇了巨石袭击,但他的房顶漏了一个大洞,海水掺杂着沙土都进了屋子里。  整个房子嘎吱嘎吱的响就像是百万恶鬼在推门推窗一样,孟文蕊和毛毛的头发已经被沙土染成了灰色。  毛毛眯起眼睛抬头一看那破洞正好有她雨伞那么大,百般无奈下只能拿出武器暂时抵御一段时间。  “孟文蕊,我这武器要是玩坏了,你就把你所有家当给我。”  “我只能给你一块金条。”  说完孟文蕊就转过身下了楼。  “呵…这是让我自己做决定,自己承担后果啊。”  司徒毛毛撇嘴笑道,然后打开红伞踩着那些箱子飞上了房梁,用腰间十二根钢针将其牢固起来。  很快的这个屋子就又消停了。  就当她跳下来之时,从顶层的箱子里看到一幅画,她顺着房梁上的绳子一点点挪到了箱子边。  用双脚将那画夹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这画…独眼老板那也有一模一样的。”  原本要问毛毛需要不需要帮忙的英洁见到此画后就想起了当时与独眼老板之间的矛盾。  看来这四家客栈真的是有什么奇怪的联系。  “你见过?我就感觉这画不应该放在那里所以拿下来看看。”  司徒毛毛从房梁上跳下来。  英洁将发生的事又叙述了一遍,司徒毛毛用手托着下巴在仓库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一阵雷声后她打了个响指笑眯眯的看着英洁。  半个小时后胖老板客栈里的人除了英洁都聚在了店小二的房间中。  “辛苦大家了,对了你们饿吗?我看这要到晚饭时间了。”  胖老板问其他人饿不饿其实是自己想吃了,奈何店小二卧病在床,他在想办法让这几个人帮帮他。  “老板辛苦了,我们几个还是按照原定要求务必好菜好饭。”  孟文蕊说完就坐在店小二旁边的椅子上看书,其他人也都在角落里各干各的。  只有胖老板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等待着谁说那句我帮你,可见许久无人提出他只能垂头丧气的下了楼。  “小二,这幅画见过吗?”  司徒毛毛从包里拿出偷来的画扔在了小二的被子上,小二打开一看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见过,但我知道这画的是大盐山。”  “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是你老板或者其他人?”英旭问。:魰斈叁4  店小二还是摇了摇头并说道:“最近最异常的就是你们来了,我们这里一个月都没有客人的。”  “那么你知道你老板说的那句盐神放弃你们了的意思吗?”  “我不知道,其实我才来这里十三年,而盐神的故事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吧。”  店小二并非盐港人,他本名叫张五春因这里人烟稀少唤小二更方便些,所以就被老板叫了十多年的小二。  十三年前同海岸另一边的县城银行破产,导致很多商户倒闭,很多人家里都欠了一笔债,小二的父亲是当地的小地主可是把钱全部投了进去,一夜间血本无归妻离子散,店小二是他第五个儿子,他连夜带着母亲逃命,结果遇到了劫匪母亲被打死,他顺着海边偷走了渔船划了一天来到了大盐山。  “我老板人很好见到我时不问来处直接收留了我,从此我就在这里当了店小二与老板相依为命。”  大家听着这故事还都感觉胖老板是个好人,而这时消失的英洁跑到了厨房抓着胖老板的胳膊就往店小二屋子走。  见所有人都在房间里了,她关上了大门,神经兮兮的说道:“大家别出去,我在仓库的窗户缝里看到后山跑出来一堆发着光的人。”  胖老板听完吓得手里的大勺掉落在地,他跪在地上焦虑不安的说道:“是怨灵…是怨灵…卫不悔带着大盐山的怨灵回来了。” 第362章 不同的故事 司徒毛毛和英洁相视一笑,这时雷公电母也很会配合,胖老板已经吓得躲在了店小二的被子里。  他脑袋钻了进去屁股露在外面,一碰他就浑身哆嗦一下叫个不停。  “海底的怨灵召唤了天雷…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你刚才说的卫不悔是什么?麻烦你说出真相吧。我们可以帮帮忙啊!”司徒毛毛假装害怕的哭了,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将毫无防备的胖老板从被子里揪了出来。  “你们帮不了的,都是一介凡人罢了,我们都要死的。”  胖老板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他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接着说道:“这是一瓶鹤顶红,里面一共十粒,我吃两粒你们一人吃一粒,黄泉路上见到了就当不认识对方。”  说完胖老板就打开了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两粒褐色的丹药,他正要张口吞下英洁一脚将它踹飞,接着拽着胖老板的领子对着他的大肥脸就是十多个巴掌。  “清醒了吗?”英洁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清醒了…”  胖老板低着头不敢直视英洁的眼睛,他捂着红肿的脸蛋撅着个嘴,那种疼是火辣辣的,用手碰一下都像被扎了一样。  “那你说说吧…”英洁握着拳头在胖老板的面前晃来晃去。  这种武力上的威胁是最好用的方法,只见胖老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接着捡起旁边水墨画说道:“这画是一个叫卫不悔的画师画的,一百年前盐港出现了一位文坛泰斗,紧接着各派学子展露才艺,一心想借此顺风上位,进京与那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共事报效朝廷….可是二十年过去没有一个人名扬四方,就连走出去都难。可盐港却成了琴棋书画百家争鸣之地,日复一日那些公子们也都跟着一起学着吟诗作对,久而久之…有些小有名气的人就没了灵感,而卫不悔就是那个给有钱名士灵感的人。”  “卫不悔?我孟家世代行医报效朝廷,无论在宫里还是盐港都没有听说过这人。”孟文蕊说道。  “那是因为你们孟家为人正直,而卫不悔的名声在那些虚伪人圈子里十分有名。”胖老板擦了擦汗勉强的站起了身,他将店小二挤到了床铺另一头然后盖上了被子继续诉说的他知道的事。  “卫不悔是给那些名门公子作画的,也就是笔替,他每作完一次画就会拉着那些公子哥在龙云道观的小屋里拍卖,谁获得了就盖上谁的印章,然后拿出去当成自己的画到处吹嘘展览。”  “每个人的画风都不一样,况且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出名?”司徒毛毛说。  “因为他的父亲就是龙云道观的道长,他其实是道观里第四十九位也是最后一位道士,他作为私生子早已经被老道长看做成接管道观的人,这私心…反正卫不悔更想要得到的是这个道观,而作画只不过是赚点钱助助兴而已,与这些公子哥有联系对他日后接管道观也有好处。”  另一边的修斯听到的版本是卫不悔为道长上不了台面的弃子,可到了胖老板这里卫不悔确成为了道长的私心。  海星与胖老板讲述的故事差别很大,不知道哪一个说的是真的。  “第四十九位?那么…他也死在了道观的大火中?”司徒毛毛问。  “不,在道观大火的一年前卫不悔就死了。”  “为什么?”  “因为他突然不想作画,因此被那些有钱人追杀,逼迫他继续效力。他为了保命逃出了龙云道观,躲在了我们这边的客栈中,可其中一位掌柜出卖了他。传说卫不悔被当场剥了皮扔到了岸边,他趁自己还有最后一口气对着大海诅咒了大盐山的所有人。”  突然屋外有人在拿着斧头疯狂在劈门,司徒毛毛和英洁同时转过了身,可胖老板信了之前英洁的话,一口咬定是山里的野鬼干的。  “是什么样的诅咒让你们深信不疑?”  孟文蕊将大家拦住,没过多久门外就没了声音,从窗户那里看原来是大风把铁铲刮了起来。  “他死后十五年…不对是每隔十五年就会有天灾,盐神慈悲为了我们阻挡了海底的卫不悔鬼魂,同时也为了安抚他的愤怒,每隔十五年我们要在海上献祭一个活人。”  说到这里胖老板瞄了一眼旁边的店小二,两个人四目相对像是猫见到了耗子一样。  “所以你打算献祭了店小二?”  孟文蕊拿出手铐将胖老板扣在了床上。  “这种诅咒你也信啊,胖老板你真的是…”英旭无语的说。  胖老板低头卑微的笑了起来,这表情谁都看不出来是喜是悲,狰狞的像是条丧家之犬。  “我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开客栈为生,十五年一次的天灾…我经历了两次,你们不信可亲身经历令我深信不疑!”  事到如今胖老板也不怕什么诅咒或者谋杀未遂的罪名,只要能活命他怎样都可以。  “上一次…你们献祭了谁?”司徒毛毛问道。  “我不知道,我爹娘有参与,但我不知道是谁,我们这几家客栈都没有死人。”  胖老板不哭了可旁边的店小二哭了起来,店小二没想到从一开始胖老板就已经把他当成了猎物,原以为是好心收留却不知是养肥了等宰杀。  小二拿起旁边的水杯就朝着胖老板的脑袋上砸去。  “哎呦。”  水杯碎了一床,胖老板脑袋上的血顺着脸颊滴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他捂着头疼的直叫娘,可旁边的小二不甘心拾起碎片王胖老板的胳膊上疯狂乱划,而这期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拦着他。  “你这骗子,我以为离开了家乡我就可以活下去,你这个骗子!”  店小二咬牙切齿的,他的眼泪和口水都混在了一起,手因为攥着水杯碎片同样的也被割破流血。  “店小二发泄完了就请你冷静下来吧。”wenxueзч  英旭递给了他一条毛巾。  店小二松开了手,他缓缓抬头看着像暖阳一般的英旭,安静又温柔的态度让店小二无法在愤怒。  “谢谢你们救了我。”  他哭泣着说。  “其实胖老板也一直在犹豫不是吗?我们在岸上的时候他说了一些希望你活着的话。”英旭回答。  “不…他是为了撇清嫌疑,一定是这样的。”  店小二悲愤地说。  “我有想过你活下来,我们主仆相依为命十三年,一直很和谐,我今日的行为…如果你死了我想我会难过。”  胖老板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但他也要说出心声,并非真的恶毒到一心只想献祭亡灵,他是有愧疚不安的。 第363章 愚蠢的修斯 窗子的抖动程度是最好的证明,风暴跟着店小二的心情一样逐渐平稳,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小,站在屋子都能看清楚外面的海洋。  修斯拆下木板上的钉子打开了门,客栈外面的地上全是各种沙土和工具,就连浅水山洞边上的木箱子都被卷到了海星家门口。  它破碎的根本无法拼凑起来,就跟门口那一排排花盆一样,很难想像出原来的样子。  修斯迈过铁铲和木板,一股刺鼻的味道从海里飘来,捂住鼻子继续前行,还有点不成形的微小风暴每几分钟就来一次,修斯又捂住了脸,风沙像是小刀子一样只要挨上皮肤就会有痛感。  追风跟在他身后,穿着单薄的黑色长衫,头发上还沾着一只死掉的小螃蟹,二人来到海岸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好。  成千万的鱼群翻着肚皮躺在岸边和海上,它们的肚子被剖开了,里面的鱼肠都溢了出来,怪不得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原来是死鱼。  “风暴来势凶猛看来连这些鱼都招架不住!”  修斯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翻倒的小乌龟,它脑袋和四肢缩在了壳子里,等修斯将它翻正之后,它探出脑袋接着伸出了四肢趁着风平浪静往海的方向爬行。  小乌龟是修斯见到的唯一一只活物。  海星趁着暂时安全背着竹筐就往山洞的方向跑,除了小帽子之外的两个猴子还在山洞里,海星怕它们继续留在那有危险于是打算暂时收留它们。  小帽子知道海星的意图,也跟着一起往山洞跑,后面还跟着一直劝阻的张文豪。  两人一猴在外面大喊大叫,嚷嚷的声音传到了风百慧和独眼老板那里。  所有人都打开了门,全部都走出来了。  “天啊…这是什么味道…”  风百慧披着红色落地纱巾,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而那独眼客栈的老板满身沙土狼狈的站在门口望向远处。  “血腥味,应该是海鱼死了。”  独眼老板拿着菜刀走到了修斯身边,他一刀将那还没有爬入海里的乌龟脑袋斩断。  修斯站起身压着心中愤怒,走到乌龟尸体旁将刀拿了起来甩到了独眼老板面前,而老板意料之中的接住了它。  “看来老板不仅仅是厨艺精湛,对了…我还没有吃过您做的菜呢。”  这深藏不露的功夫让他也成为了这里可疑的人。  修斯已经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了,可追风不管这些,按住独眼老板的肩膀打算将他拿下。  “他们打起来啦!”夏百慧表面上惊恐其实心里却是兴奋的,她双手合十咬着嘴唇全神贯注的盯着独眼老板看。  “只要追风不认真,那老板钱就不会死。”  司徒毛毛双手叉着腰得意的说。  “独眼老板?他叫张末…以前是海盗呢。”  “海盗算什么?追风可是黑市第一杀手。”  司徒毛毛的话让夏百慧变了脸,结果真如毛毛所说这个叫张末的老板不是追风的对手,夏百慧怕闹出人命,她甩开红色纱巾跟着跑了过去。  红纱落地的那一刻追风就占了下风,因为腹部的伤还没好,过度用武只会让身体越来越不适。  “追风!修斯你快去帮忙啊!”  花瑶意站在人群中冲着海边的几个人大喊。  而修斯呆愣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就根本没有打算帮忙的想法。  菜刀比剑还要锋利,一刀袭来追风身上的暗器袋子都被劈成两半,在这样下去追风早晚都会像那袋子一样的结局。  夏百慧竟然比独眼老板的武功还要高,而且她赤手空拳全靠身上的柔韧劲,她身体软的像一把软剑,如果把对方缠住就会轻而易举的取人性命。  而追风一项不擅长近战。  “我的兵器还在堵该死的房顶!”司徒毛毛气的拿出身上唯一一只羽毛钉,这是追风以前送的一种小暗器,只要打出去就可以变成十根小羽毛刺入人身体里。  可那夏百慧伸手十分灵敏,抱住了追风在原地转圈,当视线中出现羽毛钉钉影子时,她邪魅一笑直冲过去,十根针全部扎进了追风后背。  “不!”  远处的司徒毛毛崩溃的嘶吼。  独眼老板趁机抓着追风的手,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三掌,背后的十根针又飞了出去。  “他救了追风,但追风还是重伤了。”  孟文蕊捡起地上的羽毛钉,然后淡定的走到了海边,他拿着那只断了头的乌龟对独眼老板说:“谢谢老板手下留情。”  说完他扛着半昏迷的追风转身离开,碰到修斯之时孟文蕊又说了句:“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修探长还当上了小人!”  孟文蕊在鄙视修斯刚才的见死不救。  花瑶意含着泪跑到了修斯面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三个巴掌,接着又跑到了追风身边为他清理伤口。  “修斯…我跟你不一样,花瑶意跟别人打起来我也会帮她,你这次太令人失望了,一手好牌打得真烂。“  所有人都围着追风回到了客栈,独留修斯一人站在外面。  这时天空的月升起,修斯听到了海鸥的声音,这声调像极了刚才孟文蕊鄙视他时的语气。  修斯捂着脑袋后悔万分,一声嚎叫后举起手枪对着天空“砰”的一声然后跑回了客栈。  他因追风是杀手,所以不愿意出动营救,却忘记了过去追风是怎么帮他的,修斯羞愧不已事后才觉得自己真的错了。  他悄悄的躲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大家都在帮追风治疗,他没有打算进屋帮忙,就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对话。修斯听到孟文蕊说追风无碍,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见所有人离开,修斯一个人偷偷的进屋,本以为追风在昏迷着哪知道迈进屋子时就被发现了。  “那个…你好些了吗?”  十恶不赦的杀手现在变成了宠儿。  “修斯探长是在因为没出手相救而愧疚不安吗?“  追风光着上身,修斯走过去一瞧才发现他的肚子上仍有一道超长的伤疤。  他突然想起那日自己被直穿心脏开膛破肚时的场景,再加上今日他的小人作为,修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对着追风说道:  “我当时犹豫了。”  “你的犹豫是因为他是杀手还是因为花瑶意?”  这时候司徒毛毛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她瞪了修斯一眼然后坐到了床边。  “那独眼老板和风百慧已经道歉了,因当时看到追风身上有杀气所以才没控制住打了起来,怪就怪两个人都没给对方解释时间,现在就剩你了修斯…你当时在想什么?”  司徒毛毛盯着修斯看了半天,见他没有吐出一个字,她推开挡着路的修斯吼道:  “你…在犹豫什么?”  修斯吞吞吐吐不知所措,想了半天才把想法说出来:“因为他是杀手。”  司徒毛毛冷笑道:“修斯…我喜欢这个男人,他三番五次帮忙,而不仅嫌弃他身份还总想利用他…好…那我会用我的方法替他报仇。” 第364章 愧疚的心情 当所有人都知道修斯怎么想的后,大家的想法也都各持己见。  修斯在孟文蕊那边成了被抛弃的人,大家有什么计划都背着他探讨,这样的待遇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凌晨趁着所有人准备回屋里睡觉,修斯在门口堵住了要回客栈的英洁。  “你…我们可以聊聊吗?”  “找我?你在开玩笑吗?”  英洁扭头推门而出,留下修斯一人在大厅里愣神。  夜晚是煎熬的,他不好意思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犹豫了许久跑到了隔壁独眼老板的客栈调查一番。  修斯只身一人从破开的窗户里钻了进去,  “别人都放过了我,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  独眼老板靠在门边,黑暗中他的那只眼睛异常明亮,像一头看到了猎物的野狼。  “因为没有人死去,你们都不会成为罪犯。”  修斯背对着独眼老板,左手缓缓靠在腰间的手枪上。  “我们行走江湖的靠的是讲义气,你今日做的事情令你的朋友们伤心了,如果要挽回局面恐怕要付出代价让他们重新信任你。”  独眼老板将自己菜刀放回了身后,他走到柜台面前拿出一坛酒然后到桌子旁点燃了蜡烛。  两杯酒被倒满,独眼老板示意修斯坐下。  修斯受到鼓舞的脸上被烛光照出了暖黄色的光,这让他看起来比之前平和许多,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那道暖黄色的光配合着烈酒变成了淡粉色。  “你说的对,我会在适合的时机里重新获得信任。”  修斯长叹一口气。  “我说的意思是不要把这个当做你洗白的目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心想要让他们信任。”  “谢谢你,之前出言不逊望见谅。”  修斯没想到帮助他的人竟然是这个凶神恶煞的老板,他一只眼睛炯炯有神脸上的杀气还并未消去,想起在海边与追风打斗的场景,修斯想自己要是亲自上阵怕三招都接不住。  “你的朋友们已经问过我和风百慧为何武功高强还要在人们面前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我给他们说的很清楚,我与风百慧虽尚有武力但不会在用,要不是你那个朋友眼中有杀气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风百慧从司徒毛毛那里得知追风的身份,她之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独眼老板。  “那风百慧比你都厉害怎么还会被家暴?”  “那是人家家事,你操什么心…”  独眼老板不耐烦地说。  “听说您过去是海盗,怎么又在这里扎根?”  “过去的事你问来问去真无聊。我给你上的可是好酒,喝完了请你速速离开。”  独眼老板将菜刀放到了桌子上,哐的一声修斯的酒都洒了出来,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一个人唱着小曲上了楼。  大厅内又剩下修斯一人,他借着微弱的烛光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酒水,然后在桌面上写出五行圣卷四这个字。  突然那破开的窗子响了一声,修斯拿起菜刀转过了身,就见吴放和张文豪在窗外冲他招手。  “你们?”  修斯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欣喜若狂的看着那两个人,整张脸孔都呈现出难以辨别的复杂之色。  “快出来!你快看山上!”  修斯放下菜刀拿起旁边的烛灯从窗子里翻了出去,张文豪拽着他的胳膊往反的方向跑了两三米。  “快看,转过身看!”  修斯见张文豪和吴放两人神情紧张,立即回头往山的方向看,只见大盐山上满是绿色发着光的幽魂。  正如编造谎言的司徒毛毛说的那样,这些绿光幽魂正朝着客栈的方向走。  “这是幻像还是真的?“  吴放死死的抓着修斯的胳膊,他活了这么久倒是第一次见这么诡异的奇观。  “我们上去看看。”  修斯安抚着旁边两个吓破胆的人,然后从客栈边上的小路绕了过去。  客栈里大盐山根本没有肉眼所见的那么近,想要真正的站在山底还要走上一千米。  “我总是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能让月裳和溟铃都不愿意来,这一天一夜的经历真的是令我涨了见识。”  修斯站在大盐山下一看,那漫山的绿幽魂竟然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巨石。  他们受龙卷风和月亮的影响发出了诡异的绿光,再加上旁边的树可以随风摆动,留在石头上的阴影让人感觉它们是在移动。  “这…应该是龙卷风把海底一些东西覆盖在了石头上,这世间果然没有鬼神之说。”  张文豪打算顺着石头台阶爬上去,但却被修斯和吴放同时拦住了。  “今天别去,我们一起。“  吴放谨慎的说。  三人又回到了客栈中,这时已经凌晨两点,屋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修斯坐在饭桌上一直望着窗外,因为之前发生的事让他无时无刻都想找机会证明自己。  “小修斯还在因为那事发愁?”吴放说。  “嗯,我让你们失望了。“  修斯眼睛里的光亮已经消散,他说起话来都垂头丧气的。  “我俩没当回事啊,我们共事这么久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而且追风可是黑市的杀手,他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修斯…他今天真死了我都不会怪你。”  吴放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伸出冰凉的大手轻轻的拍了拍修斯的手背。  他说完后张文豪也连忙点头说道:“吴探长说的一部分我是同意的,只不过我想的是当时关头你犹豫也很正常,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不一定会出手相救。”  修斯大致明白了他们两个为什么没有生气,只因为追风是杀手,而且对方武功极高参与其中并非占上风。wenxueзч  可是他更在意的是孟文蕊的看法,很显然孟文蕊是完全不理解这样的理由。  “你们两个还能支持我真的很感谢,可是我不能支持我自己,追风他一直都在帮我们,我不能因为他的身份就有私心。”  说完修斯站了起来,他抬头望向对面的楼梯,也没有跟张文豪他们告别就走出了客栈。  “托马斯儿,我要怎样才能获得所有人的原谅。”  客房门口,修斯一看疲惫的看着孟文蕊,他眼睛无神的像是无尽的空洞,浑身上下就跟被刺猬扎了一样难受。  孟文蕊看到这样的修斯,他摘下眼镜敞开大门说道:“进屋聊。” 第365章 解释不清了 “托马斯儿,你要相信我,我…”  以现在这种状态,修斯是根本解释不清楚,他在孟文蕊面前语无伦次说了半天,可人家半句都没听进去,还拿着那本书津津有味的品读着。  修斯见孟文蕊没说话,他垂头丧气的站了身,心想着…是啊,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要见死不救呢?为什么要犹犹豫豫呢?  他走到了孟文蕊的门口低声的说:“不打扰了,晚安。”  就当修斯要关上门离开的时候,孟文蕊合上了书本抬起头对着他说:“你应该跟追风和司徒毛毛说,追风是你见死不救的人,司徒毛毛是替你去救人的人,修斯…你跟我说没有用,他们才应该是听客。”  修斯点了点头,对于孟文蕊的这个提醒他自己也清楚,在楼梯口犹豫了许久决定了放下面子去说个明白。  可当修斯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追风已经睡着了,花瑶意趴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刚才的决定一下子就动摇了,他仰着脑袋左手摸着额头右手叉着腰,在屋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  就当他要准备离开房间之际,花瑶意醒了。  “其实我已经记起了我们一起长时的事。”  花瑶意靠在旁边张文豪的房门口,她拿出修斯小时候送她的小花戒指。  这枚戒指上面是一朵淡蓝的小雏菊,小时候修斯亲自设计然后找的工匠打造而成,虽不如珍珠玛瑙黄金白银但它的创意和心意是独一无二的。  “你还记得什么吗?”  修斯看起来好像是在期待些什么,他的眼睛又充满了光。  “不记得了,都说我爱了你十多年,那一定很深情吧….”  花瑶意苦笑道。  “记不起来也没事。”  “修斯…你希望我记起来吗!如果你没有爱上我,那么我的爱慕会是你的负担,可如果你有爱上我,你会不会想尽办法的来帮我拼凑记忆碎片呢?”  花瑶意将手里的戒指塞回到了修斯的手中,她见修斯不语就趁这机会继续说道:“哪一天我想起来了,你若爱我的话就把戒指重新帮我带回到手上,如果你不爱我那请你直接丢掉它。”  说完花瑶意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修斯像是又被抛弃一样,他看着手里的戒指脑子里全是花瑶意的那些话,到底爱是什么?他为什么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是爱的不够深是爱的不够坦诚?  “修斯…你…”  张文豪打开了门,他望着修斯想着自己写了那么多故事,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开导他。  之前因为英洁和修斯分手,张文豪还有点气不过,后来知道是英洁主动提出的,他心里的疙瘩又放了下来。  他将魂不守舍的修斯拉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台上凝视着眼前这个悲剧男人,张文豪思考很久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帮他一把。  “修斯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很明显那个大小姐跟你一样,在你和追风之间摇摆不定,她应该也希望自己恢复记忆吧,这样就不会有这么纠结了。”  “她是因为记忆破碎而迷茫,那我呢?我是为了什么?”  “我可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但我或许可以帮你认清自己。”  说完张文豪从窗台上跳下来,他拉着修斯坐在自己对面,然后拿出一张褶皱的纸。  “据我多年跟踪与写作经验,爱一个人只要爱的刻苦铭心,无论离开多远多久都会时刻想起她的眸子,所以你心里想的是谁?”他说。  修斯皱起眉头想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  “嗯…那下一个,爱上一个人后就喜欢分享,你有什么好东西或者遇到什么事都想跟她说,所以你第一时间想跟谁说呢?”  张文豪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  修斯又摇了摇头。  “算了我们再换一个,爱一个人会为她赴汤蹈火,你感觉你会为了谁牺牲自己?“  “我感觉都可以吧。”  修斯都感觉有些尴尬了。  “气死我了,那他们两个同时掉入海中你想救谁?“  “张文豪你够了,这些东西根本不会帮助我!“  修斯已经开始不耐烦,他将桌子上的纸撕成了碎片。  气冲冲的离开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见旁边追风还在熟睡,他悄悄地熄灭了烛火,然后背对着追风侧躺。  “修斯…欠我的,记得要还。”  “你没睡觉?“  修斯摸着黑都能感觉到追风在得意的坏笑。  “两次,你可要想好了,不想让我心里平衡那起码也要记得朋友们心服口服吧。”  “你想借此来压着我?追风…上次陈涟之的事我也有受伤,这次没有出手相救是我不对,说好我们是一个团队,作为队长我见死不救实在小人行为,若是有机会我定会补偿。”  “补偿?”  追风说完冷笑一声。  “怎么…难道你还会不领情?“  “不不不,哎算了…我们四个可是跟那人签了契约,保你平安是我的使命,你睡吧…”  追风很少提起这事,可每次提起他都会意味深长的叹一口气。  黑暗的屋子两个男人背对着背,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修斯看着窗外根本睡不着觉,他手里一直握着这枚雏菊小戒指,然后小心翼翼的借着月光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  项链是修正德在修斯出生的时候送的,一只麒麟朱砂。  将戒指套了进去就看这雏菊和朱砂格格不入,他嘴角微微扬起,然后把它带到了脖子上塞进了领子里。  三个小时后太阳已经升起,灰蓝的天空上出现一道金黄色光晕,紧接着海鸥的叫声代替公鸡,几声鸣叫客栈里人争开了眼。  修斯猛地坐起身,他伸了个懒腰,心想着昨天度日如年的经历。  这时应旭和张文豪急匆匆踹开门。  “不好了。”  “怎么了?”  修斯站了起来,眼睛里还带着眼屎。  “那个男人死了….”英旭说。  “哪个男人?“  “就是风百慧的那个男人!他死了!“张文豪说完也不管追风醒没醒掀开被子一看里面没人。  “我在这里。”  原来追风在窗户外面站着。  “你快下来啊,我们一起去现场!”张文豪也不知道追风怎么钻出去的,他打开窗户就抓着他衣服往下扯。  “你们是警探,但我不是,请不要带上我!“  追风跳了进来,他推开张文豪然后又躺回到了床上。 第366章 腹中藏腐鱼 盐神客栈那男人的房间里一片狼藉,原本捆着他的绳子被锋利的东西弄断,上面沾满了血浆就跟粗实的红色面条一样。  那男人躺在屋子中心处浑身是血,眼睛瞪的都要掉出来了,仰着个身子肚子上被划了十多刀,他的四肢骨头被打断,凶手连手指都不放过,这种惨案看起来倒有点像严刑逼供。  所有伤痕都是生前造成的。  “他真的像一条死鱼,就跟昨天海岸上的那些鱼一样,你闻闻那味道也很像是不是?”  张文豪捂着个鼻子从修斯兜里掏出手帕盖在了男人的脸上。  “法医还在准备,一会就来。”英洁说。  “所有人都不许离开,现在是凶杀案你们每个人已经成为了嫌疑人,请配合我们调查案件寻找真相,如果谁有线索请不要跟其他人说,独自来跟我们提供线索。”  张文豪说完就数了数屋子里的人,除了锁在床边的胖老板以及受伤的店小二和追风外,其余的人全部都在这间房间里。  “我们可以开窗吗?这里太臭了。”  风百惠捂着鼻子刚要伸腿迈过尸体,却被修斯抓了回来,她身形薄弱在没防备的情况下这么一拉直接靠在了修斯的怀中,风百惠娇滴滴的啃着手指头抿着嘴巴笑着说道:“探长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一夜之间不可能会出现尸臭,这屋里的味道应该不是来自于这个男人。”  修斯推开风百惠走到尸体面前,他摸遍了尸体的全身,发现肚子上跟其他地方的触感不一样,掀起衣服果真如想的那般,这肚子上从胸骨到小腹一长条的大刀口,两边的肉用鱼线缝合,而那气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英旭拿剪刀。”  修斯先在腹部周围摸了一圈,他发现这肚子里是藏有什么硬物,为了以防万一他先把周围的人支走,然后对准上面整齐的鱼线一点点的剪开。  “他比我想象的要瘦。”  英洁与他交手过,当时他穿着很多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行动起来十分笨拙缓慢,就以为与胖老板一样是个脂肪多的胖男人。  可当修斯剪开肚上鱼线后,这个人的皮肉与脂肪暴露在外,原来一切都是他伪装的形象。  “是死鱼,是昨天海边的死鱼。”  英旭指着里面的海物一时间没忍住跑到了卫生间狂吐不止,和他一样的还有张文豪和五个男孩,他们都退后几步强压着自己胃里往上折腾的早餐。  “别动,地板上有字。”  这时孟文蕊拿着他专业的工具走了进来,他身上带有柠檬味的清香,这种味道净化了屋子里中的腐气,他带上手套和口罩把旁边干净的垃圾桶拿了过来。  “先把死鱼拿出来放进桶中,别破坏到其他器官,然后我会用布袋子填入他的腹中,替补刚才的那些鱼,你将尸体的肚子简单缝合一下,然后我们在把他的身子带到无人的房间内尸检。”  他的眼镜粘满了血渍,男人的尸体被破坏的十分严重,身子就像是个散了架的玩偶,只不过有一层皮包裹着碎块,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他是你丈夫?现在死了你怎么没有反应?”张文豪对着风百惠说道。  “丈夫死了就一定要有反应吗?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全是他打的,所以死了我还高兴呢!”  风百惠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她妖娆的形象,即使深仇大恨的丈夫死了,她还不忘卖弄一番羞辱这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你武功这么高还被他打?他会功夫吗?”  “哼...当然是会啦,说不定啊,凶手不在这里。”  她眯起眼睛整张脸就像是一只邪魅的野狐狸,张文豪从包里拿出相机对着风百惠“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  “你那是什么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风百惠叉着腰想要夺走相机,结果相机却被张文豪藏在了衣服里。  “这叫洋人相机,就像镜子一样,只不过你的样貌会出现在照片里。”  “那你弄我干什么?”  “你是嫌疑人,我当然要拍你。”  张文豪在来之前特意高价买了个相机,原本打算在大盐山拍点有趣的景色,结果遇到了凶案就帮起孟文蕊和修斯拍起了证物。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挺有钱,那丫头没看错人。”风百惠上下打量张文豪一番,看着平平无奇还有点邋遢,但性格却比那两个死气沉沉的帅哥好很多。  “张文豪过来帮忙...”修斯冲着他们摆了摆手。  大家齐心合力将男人从地上抬起来,为了保证他的碎骨不移位,六个人分别支撑着他的关节。  “送到厨房后面的仓库吧,那里有窗子还一直空着。”风百惠说。  尸体被送走后,孟文蕊和修斯依旧没有闲着,把地板上的衣服小心拿起,只见地板上刻着八个大字。  “大盐山死神卫不悔?”  修斯用手抚摸着刀痕,从切割上看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所致。  “有人想把男人的死亡陷害给诅咒,四间客栈所有人都可能是凶手。”  孟文蕊摘下手套走到了风百惠的面前,他上下打量着风百惠的身体,垂着眸子思考了半天,接着转过身对修斯说:“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我去尸检。”  孟文蕊走后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被英旭带到了隔壁的房间内,为了方便管理他还让张文豪把隔壁客栈的胖老板和店小二也带过来。  店小二卧病在床他被张文豪强行背到了风百惠的客栈里,换张床修养对小二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他得知男人死了还有些惶恐起来。  “是不是我没死成?有人又把他当作祭品?”店小二苍白着脸比昨天的状态还要差很多。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抱歉...我今天没能进城里,要不然就买药了。”英旭说。  “你要买什么药?”风百惠问。  “孟法医给店小二开的治疗肺炎的药。”  “我不知道肺炎吃什么药,但是我这里有很多草药,让那个懂医术的小哥帮他调配不行吗?”  “好的我一会告诉他,对了...客栈怎么会有这么多草药?”  “因为那男人就是大夫,有草药不很正常吗?”  “可是你们这里就这点人,还需要他这个大夫吗?”  张文豪十分好奇男人的真实身份,长得比独眼老板还凶神恶煞,满嘴酒味、语言粗鲁、行为野人却偏偏是个大夫。  “别以为他形象是个莽夫我形象是个妖狐就对我们的身份产生质疑,张探员...你的直觉未必一直都准,说不定哪天就会为你的这种无礼付出代价。”  风百惠说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吓得张文豪心虚起来脸瞬间通红。 第367章 老板娘偷情 “这血都飞到了屋顶?”  修斯拿着自己的匕首在各个角落试着做出刺杀的动作,但屋顶太高男人的血液是根本不能喷射那么远。  “吴大哥快来帮我一下。”  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但衣柜却少了个门把手修斯和吴放趴在地上扫视了床下、桌下和各种角落都没有看到撞掉的零件。  最终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衣柜左边的缝隙里夹着残破的把手。  “好家伙,终于让我找到了。“  吴放用他粗壮的胳膊将门把手捡了出来。  二人站起身将把手放在了衣柜破损的地方,果然和残破的边角完全吻合。  “你看这痕迹更像是撞击后活生生被压断了螺丝掉下来的。“  修斯将柜门打开,门把手上的洞果真如推断一样凹了进去。  “是撞击…小修斯我们来试一下。”  吴放当凶手修斯是被害人,两个人在屋子空旷地方打斗,接着吴放踹了一脚修斯,修斯像个飞天上的蛤蟆一样张开四肢撞到了柜子上。  哐———  柜子被修斯撞的左右轻微摇摆,声音相当震耳。  “你撞到柜子的时候因为它有四条腿所以会往后倾倒,衣柜磕到墙上然后会回弹回来,我们先把它移走看一下墙面。”  吴放说完就和修斯二人把柜子抬到前面一米的位置,衣柜顶端对应的墙面处出现几道磕痕。  修斯伸出手摸了摸深度,然后转过身对吴放说道:“是这里,而且从血液喷射的程度来看,这里也是最佳位置,但有一点我不明白…”  “什么?”  “身高还是不够,死者的身高还是不能将血液喷到屋顶,而且这个柜子下面也没有任何血迹,我们的推断只有一半可以证明这里是杀人地点。”  修斯又跑到中间幻想着自己是凶手,昨晚要怎样才能把死者虐死。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然后做出掐人的动作,一个转身接着往衣柜的方向倒退,撞到了柜门后修斯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腰。  那种豁然开朗的表情,好像知道了怎么回事。  “凶手抱住了死者,接着死者用力往后撞,把门把手撞碎的不是死者而是凶手,他紧贴着衣柜然后死死的抱着死者不放,二人在衣柜边缠斗,最后凶手弯腿用力将死者举起,与此同时他拿出了凶器朝着死者的正面一刀,悬在空中头部仰天的死者血液喷向屋顶,他又用那只弯下的腿将死者踹到屋子中间虐待死者,这么说来一切都行的通了。”修斯皱着眉头认真的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凶手的后背会受伤,而且要比这个死者还要强壮,用排除法有这能耐得只有独眼老板!”  吴放说完和修斯默契的点点头,然后二人跑到了关押嫌疑人的房间。  打开门后发现屋子里所有人都晕倒在地,一股草药的味道从床底传来,修斯数了一遍屋子里的人。  “独眼老板不见了。”修斯说。  “怎么办?出去找吗?”  “已经晚了,先想办法让这些人苏醒。”  修斯蹲下身拿出床底那碗烧成灰的草药继续说道:“普通的迷魂草,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时追风走了进来,他把兜里那瓶药扔到了修斯手里说:“幻花粉都能解,去给他们用。”  所有人依次醒来,唯独店小二迟迟没有睁开眼,修斯摸了摸店小二的额头,他的温度高的烫手。  “快去叫孟文蕊!“修斯对着张文豪吼道。  张文豪马不停蹄直奔楼下仓库,看到孟文蕊满身是血在解剖尸体,跑上前就将他白色外套脱掉。  “快跟我来,楼上出事了。”  当孟文蕊跑过去的时候店小二已经醒来,但是他眼眶发青嘴唇发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店小二已经神智不清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修斯还是孟文蕊,嘴里面一直嘟囔着谢谢两字。  “这种草药加重了他的肺炎,我们必须给他服用对症的药物,英旭你现在就去附近的镇里买药,必须快去快回。“  孟文蕊皱着眉头,他感受到了店小二微薄的力量,可这份求生力并不会让他好转,只有药物才能让他搏一搏。  “小二没事吧。”  胖老板原本不打算出声,因为他怕出了声就会被大家骂。  “孟法医,我家后院还有些草药,不如你去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风百慧说。  “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还有这个迷魂草怎么来的?“  修斯质问所有人,可是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风百慧。  “你们别看着我啊,迷魂草是我家的没错,但这不是我点燃的啊!“  风百慧说。  原来在衣柜撞击墙面的时候,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哐”的一声,他们知道是修斯在做实验,所以开始围绕着这个“哐”进行分析。  “这声音可以传到三个房间以及楼下,风老板当时在哪里?”英旭说。  “我?你们有说过死亡时间吗?我每个时间段去的地方可多了…”  风百慧用红色纱巾将自己包裹起来,坐在角落里一幅心神恍惚的状态。  “那就把你晚上去的那些地方都说一遍。”  张文豪说完看了一眼门口那几个小孩,小孩们立即摇着脑袋摆摆手,意思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了厨房、大厅、楼上、厕所….我所有地方都去了,就是检查一下沙尘暴对客栈是否造成了影子。”  风百慧紧张的说。  “不对…你一定是在撒谎。“  张文豪站在修斯方向的墙边,听着隔壁传来的几下“哐”更加确定了风百慧在撒谎。  所以人都像是看凶手一样的看着风百慧,这女人一时间百口莫辩坐立不安。  “你们也知道老娘我武功那么好,要是真要杀他早就杀了。“  她站了起来指着张文豪就嚷嚷着。  但旁边的独眼老板却坐不住了,他怒拍桌子一声巨响吓得张文豪跑到了英洁身边。  “百慧昨晚来我这了。”  一声“百慧”加上一句“来我这”,傻子都能听出来他们二人的关系。  “纸是包不住火,算了…说出来可以证明你清白。”  独眼老板自责的说。  “清白?你这么说我反倒不清白了!“ 第368章 消失的老板 “风老板…请你认真对待,现在你们都是嫌疑人,自己若不能撇清嫌疑,只会给自己生活带来更多不便。”  吴放说完就将手铐扣在了她骨瘦的手腕上。  “你听他们几个叙述就给我定了罪?天网恢恢怎么这世道出了你这样的庸官。”  “我不是因为认定你是凶手才将你扣住,而是因为消失的人是独眼老板,而你是她的情人。况且这么高深的武艺会给他人造成恐慌,还是暂时将你锁住以免出现意外。”  “你是怀疑他杀了我的男人?或者说你怀疑我和他一起杀了我男人?”  风百慧的手铐上还有一根绳子,吴放拽着这绳子走到哪,风百慧就只能被迫跟到哪。  她不怕吴放的威慑力,绕着他转了两三圈,绳子越来越少两个人背靠背贴在了一起。  屋子里的人都假装没看到这一幕,吴放低着头抿着嘴无奈的笑了笑,这时候店小二咳嗽起来,胖老板端着水一点点喂给他喝。  “看…我们这的人很有人情味,怎么不怀疑是你们这些客人杀的我男人呢?“  风百慧说完海星也站出来说道:“是因为英旭怀疑了独眼老板,他百口莫辩更不想牵连风老板,所以用了迷魂草把我们迷晕然后跑了。”  独眼老板在意了风百慧那句话:“你这么说我反倒不清白了。”  他草率的告诉了大家他们的关系,本想着要洗清两个人嫌疑,结果不仅被说偷情还成了同伙。  “那他为什么逃走?就不怕嫌疑更大?”修斯说。  “呵…他是信不过你们,所以要自己找到凶手。”  风百慧深情的望向窗外,她在期盼着独眼老板可以带回答案,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解开她手上的手铐。  修斯和吴放等人依旧坚持之前的推论,但还差一个最关键的杀人动机。  犯罪现场的房间里修斯和吴放坐在小床上看着地面上那一滩腐臭的血迹,心想着独眼老板若是为情杀人那确实不至于现在动手。  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理由,让他不得不在这个最不好的时机杀人。  “如果我们没来这里,店小二和这个男人的死就跟这沙尘暴一样,自己慢慢的消散,没有人会帮他们找到凶手,甚至连报案都不可能。”吴放说。  “托马斯儿呢?还在楼下找药材?我们去看看…”  修斯和吴放来到楼下后院,见孟文蕊蹲在地上给药材分类,二人跑过去帮忙一起干活并好奇的问:“你向来稳重怎么还翻了这么多筐药材?”  “来的时候就是如此,我在好奇当时所有人都在楼上这些药材给谁打翻的?”  他捡起一根与冬虫草很像的东西放到修斯的鼻子边上继续说道:“迷魂草…”  “什么?”  修斯用手甩开一脸鄙视的看着孟文蕊说。  “这些药材里有一半都是迷魂草,种类不同但作用一样。”孟文蕊回答说。  “楼上的迷魂草来自于这里?等等…我突然乱了。”吴放说。  “我整理好了给店小二治病的药,英旭现在应该去买药了吧,我叫他出去后找到平夕镇警员和卫兵们来帮忙。”  孟文蕊用旁边的布兜子装药材,一边说一边往客栈里走。  话音刚落就见英旭一脸慌张的打开了门,他冲着修斯等人说道:“不好了,唯一的那条道被山上的巨石挡住了。”  “看来昨天的龙卷风出现了山体滑坡,我们只能先把案子破了在集体去开路。”  修斯不甘的一拳打在了柱子上。  “风老板我有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孟文蕊那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上,总是挂着谨慎之色。  “好好好….都是为了找到凶手嘛…我自然是要配合的。”  风百慧嘴上说着配合可是眼睛依旧望着外面。  “后院那些草药在我们来之前有没有打翻?”  孟文蕊问的虽是风百慧,可眼睛盯的是那五名哑巴少年。  五名少年一同摇着脑袋,其中一个还用着手语,大概意思就是他没上楼之前还去后院搬东西,当时的药材全部都在筐子里。  这也验证了孟文蕊的推测,因为他来之前也没看到通往后院的小道上出现被风刮到屋里的草药碎末。  等所有人都被关起来后,他下楼验尸时扫了几眼后院那边也没有任何草药碎末。  可偏偏他要给店小二抓药的时候那碎末飞的到处都是,整个一楼都弥漫着苦涩的甘草味。  “没有…”风百慧也回应了。  “好…这件事可以证明,除了屋子里的这些人,这附近还有人,我们不认识他,而他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  孟文蕊话一说完,胖老板就吓得后背发麻,他吞吞吐吐地小声说:“难道是卫不悔?你们想想那尸体上的字!”  “胖老板这时候还信什么鬼神之说?你是见过盐神还是见过卫不悔?”  张文豪是从来不信这些,他不仅自己不信还天天在海星耳边灌输科学知识,试图将海星从风百慧那边拉过来。  “我是没见过,可谁一辈子都会有不能解释的经历吧,就说这大盐山的龙卷风,它一不去镇里也不去隔壁海岸,偏偏每十五年这一天就会来袭,你们这些文邹邹的书生和见多识广的黑市商人有谁能解释一下呢?”  风百慧满眼的无奈和绝望,她看向旁边的胖老板,胖老板点了点头回应了一下风百慧接着说道。  “我当时害店小二也是为了牺牲一人保护大家,你看看现在卫不悔的亡魂很明显是不肯罢休,他杀了那男人那么我们现在都有危险。”  “修斯…这个英旭都回来了,是不是没有路出去了?”  风百慧撇嘴一笑。  这时候英洁端着一碗浓汁汤药走进来,店小二被胖老板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大家都不愿意诅咒真假的事。  英洁英旭还有张文豪负责看管屋子里的人,修斯和吴放跟着孟文蕊来到了楼下的停尸房间。  他将所有内脏全部都塞回了男人的肚子里,身上盖着一块白布,那股恶臭味比之前淡了很多。 第369章 自愿的男人 “有什么发现?“修斯问。  “他是剖开肚子后死的。“孟文蕊回答说。  “他的肠子没了…”修斯说完转过了身,即使屋子有香料掩盖臭味,可视觉改变了味觉系统,鼻腔里还是有恶臭挥之不去。  “嗯…丢失不见的只是有他的肠子,他死后所躺得位置就是凶手残忍虐凌的地方,可地上的八个字却不是死后所刻。”  孟文蕊一直好奇地板的八个字到底怎么回事,当时移开尸体后身体身下有件长衫,而藏在长衫下的八个字原本并没有沾染任何血迹,是因为移动尸体时流淌下来的血液染上去的。  “对了托马斯儿,你当时是怎么发现地上有字的?”修斯问。  “你脚下地板上有一处只刻着偏旁,我进屋时放工具箱看到的,所以大胆推测了一下。”  “凶手是提前刻字,但刻了一个偏旁又换了个位置重新刻对吗?我怎么想都感觉好奇怪啊,托马斯儿…你认为呢?”  “逻辑上确实有点不通顺,凶手刻字就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凶手把男人控制住,然后自己去刻字,但这样二人在衣柜处打斗就不对头了。那么我们想第二种,凶手趁着男人没在屋子里时刻字…如果是这样就是一场密谋策划的凶杀案,但凶手要一直监视男人,等男人出去才动手,他等待作案的时间会变长。”  吴放的推理中并没有把独眼老板当成凶手,第二种的可能性最高,但调查的内容也会增多。  是独自作案还是多人作案目前没有确定下来,而且在所有人都被关在楼上的时候,是谁又在后院并且弄翻了所有药筐。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男人自己刻的字?”  修斯刷一说完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的表情都十分严肃,认真思考的时候简直是落针可闻。  “有这个可能,既然是刻字,那就找风百慧来认字吧,无论自己的丈夫还是情人,我想她应该都认识字迹吧。“  吴放说。  风百慧被吴放带到了命案现场,她手铐上的绳子被缠在了床边的柱子上。  修斯把屋里的窗户打开放出了腐味,海风袭飞带来了盐甜。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外面的气息,然后撅起嘴巴模仿着抽烟吐出一口气,她享受的睁开双眼缩着脖子时那扭捏的样子像是一只刚化人形的狐狸精。  “你们要我做什么?”  这慵懒的烟嗓实在令人发怵,尤其是吴放差点被勾去了魂。  “地上的字是谁写的?”  修斯将文字用墨水和宣纸拓印下来,就见这八个字东倒西歪乱乱糟糟十分难看。  风百慧侧着头仔细的看了半天,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大家都以为是有答案了,哪知道她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那你看这么久干什么?”吴放气愤地说。  “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我只在想这么丑的字…我们四家客栈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写出来。”  “每个人的笔迹你都记得?”修斯问。  “嗯…”  “连海星的你都知道?”  “海星的字还是跟我学的,我怎么会不认得?”  “你们关系这么近为什么还要装作陌生?”  “都是因为诅咒…谁也不想当坏人…每隔十五年,我们是要杀人的,这可是我们的第二个十五年….”  “上一个谁是受害者?”  修斯森冷的声音让风百慧感觉不适,但这并不能让她妥协,十五年前对于大盐山的人来说就是被大鱼吃小鱼的故事,谁都不会再次提起。  “十五年前的事跟今日毫无关系,修斯探长…请你认真调查,我能帮的自然会帮。”  “风老板,您觉得独眼老板会在哪?”吴放问。  “他嘛…海上是不能躲的,估计现在在山上。”  风百慧说的倒是很轻松,她摆弄着自己的刘海接着坐在了床上,用带着手铐的手摸了摸床上得被子,上面是她亲手绣着的荷花塘。  “这间屋子原本是我和他的卧房,自从我的秘密被发现后,他将我赶到了其他房间,他的脾气的也变了….变得越来越暴躁,只要有一点不开心就会打我。”  “你不和他吵?”修斯说。  “我和他吵?我不想吵….我要是打他他还打不过我呢!”  她掀起裙子就见白嫩的长腿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这是我自己划的,当着他的面做的。”  “你看起来很恨他。”孟文蕊说。  “果然你很懂感情,我是恨他但并不代表我会杀了他。”  风百慧对着孟文蕊勾了勾手指,她见孟文蕊不动不爽的盘腿坐在了床上,接着她从枕头里拿出了一个布包。  “这是我送给他的,里面还是助睡眠补肾补气的药材呢!”  风百慧当着大家的面撕开了小布包,里面的药材全部掉落在了床上。  孟文蕊凑近一看拿起一根药材说道:“这不是补药,这是会让人伤神伤气精神恍惚的药。”  “风老板你把我们当傻子?这可是法医啊!“吴放惊讶的说。  “你在说什么?”风百慧不相信,她低头将草药聚在一起,可是她是个门外汉怎么会了解这些东西。  “你男人不也是大夫吗?难道他不懂?”吴放又问。  “你们真的确定是伤身的药吗?”  风百慧的面色十分难看,她眼球左右乱转想着心事,那种不安犹如一把钥匙将一扇百年大门打开。  “我们确定,怎么…这药怎么回事?”修斯觉得风百慧不对劲,他走上前一看她手心握着的那些草药都化为了粉末,修斯想着这是有多生气才会做出这样举动。  “我被神明骗了…”  风百慧咬牙切齿的说。  “神明?”  “这是我在大盐山上的龙云道观废墟求的,盐神每月的十五都会连续三天在那里等待有缘人,而我就是那个虔诚的信徒,我从他那里求来了三张符咒三袋药包,不求其他就只想着我和我男人还有独眼老板可以平安健康一生。”  她的眼泪流的很快,滴答滴答的拍打到了身下的荷花塘被子上。  “男人既然是大夫他就一定知道你送的包里是什么,他不仅没有扔还在继续用难道….”  吴放不敢置信的看着修斯。  修斯点了点头说道:“他是自愿的。” 第370章 中原蛇驼门 龙云道观废墟中的盐神。  大盐山海底卫不悔怨灵。  中年男女复杂爱情故事。  修斯发现自从来了大盐山,五行圣卷没调查清楚,诅咒、情杀?的谜团倒是一堆。  “独眼老板依旧是最大嫌疑人,无论这个案子是否为情杀,你们的故事要是说出来会对我们有很大帮助。”  修斯眉宇舒展心态平静,他不像刚才那么急躁纠结。  风百惠伸出双手示意吴放解开手铐,修斯允诺解开枷锁后只见风百惠的手腕处有清晰可见的红色印子,这些印子覆盖在了淡紫色瘀伤上,吴放不小心触碰一下风百惠都疼的缩起了身子。  “我是生在海上的人,把鲸鲨视为祖先世代捕鱼为生,只要没有特殊原因绝对不会上岸的...”  “怪不得你们武功这么高强原来是来自海上的高人。”  吴放一时间感觉自己之前对风老板有些冒犯,在盐港有这么一个传说,三百年前的盐港遭受异教和匪兵欺凌而民不聊生,后来官民一心在海边布局陷阱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哪知道当时的贼人心思缜密难以对付不仅计划失败还被反抓成囚。  意外的是就在那些人带着战利品回去的时候,海上出现了一群渔船,他们在黑暗的迷雾中行驶,船头处的两个火把像是一双眼睛,如狼如虎声势浩大。  一群海船靠了岸,从上面跑下来三十多位男女,他们手拿武器穿着鱼皮兽衣,朝着贼兵方向一边吆喝一边奔跑,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盐港的百名贼兵全部被拿下。  太平之后人们与这些怪人有了交集,他们愿意免费做衣物和生活用品送到船上给恩人们用,并在聊天之时从口中得知这些人曾经是中原武林蛇驼门的后人,过去蛇驼门被中原正义人士称为旁门左道不能与十二大门派平起平坐,而真实的蛇驼门人私下一直帮助人们声张正义,接着又因武功秘籍十分厉害被其他几个门派惦记。  最终蛇驼门上上下下三百多人被诬陷驱赶逃到了海边小镇,当时没有人信得过蛇驼门,所以他们又被中原追杀者和当地百姓驱赶,于是踏上了海船从此不沾陆地。  而时间一点点过去,蛇驼门也不再是过去的蛇驼门,盐港也不是过去的小镇,渔民有时会偶遇这些怪人出于同情就送些干粮和衣物,久而久之岸上的人与海上的人成为了朋友。  一代代过去当蛇驼门后人知道盐港出事的时候,他们挺身而出拿起武器拯救了整个盐港。  所以三百年前的那件事让两边的人关系更加亲近,很多蛇驼门人放弃了海上生活决定下船回归陆地,他们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开心的喜极而泣,同时还受到了很好的待遇。  而留在船上的蛇驼门人所剩无几,他们全是掌握门派功法的人,他们的内部继续延续最开始蛇驼门规则,掌门、护法、使者全都在,因为环境所迫他们变得更加神秘,渔民碰到之时都故意躲避不与往来。  吴放小时候曾经跟着前辈整理过关于蛇驼门的资料,他一直很敬佩能在海上生活的人,这个年代蛇驼门的故事很少有人知道了,即使再提起也是很多不信的,过去盐港有为蛇驼门立过石碑,但因为中原那一带对蛇驼门印象没有改变加上当时平夕镇新建港口的事,就将这不到三十年的石碑炸碎。  风百惠自称自己生在海上,吴放一听脑子里除了蛇驼门之外就没有其他理由,而且她奇怪的武功就连黑市的司徒毛毛和追风都不知出自哪里,这就更加证明了她就是蛇驼门的后人。  “蛇驼门...你是蛇驼门的?”吴放试图掩盖内心的激动。  “你还知道蛇驼门,唉...这三个字应该都快消失了三百年了吧。”风百惠下床站了起来,她凑近闻了闻吴放身上的味道,邪魅的冲着他接着说道:“我们下楼说?这里太晦气了...你还有烟的对吗?给我来一根...”  修斯和孟文蕊一头雾水,谁都不知道蛇驼门到底是什么,二人就跟在吴放和风百惠身后下了楼,一时间倒是看不出来谁是囚犯了。  风百惠并没有在一楼的某个椅子上坐下来,她推开大门面朝大海张开了双臂,那满是波澜的眸子里映出一艘船的影子。  “我们出去说如何?就前面的海边...”  吴放的心已经被蛇驼门勾引了,无论风百惠说什么他都允诺。  四个人到了海边后风百惠脱下了鞋子席地而坐,她一只手拿着吴放的烟,另一只手揉搓着地面上的细沙,海风吹得她头发像海草一样的凌乱,龙卷风席卷后的岸边竟然没有之前那么脏,一夜之间大海将这沙滩清洗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杂物和腥臭。  “我是蛇驼门传人,而那独眼老板叫张末是个海盗,三十年前他十几岁跟着人上了船打劫,遇到了我们蛇驼门的船,那时候的蛇驼门不像过去那么强大,仅仅是两艘渔船住了十几名老弱病残罢了。”  几岁的风百惠躲在船舱中,被十几岁的张末一眼发现,可是他并没有将风百惠的位置报告给其他人,甚至还抱起一大块粮草帮风百惠遮挡身子。  瘦弱的男孩因为一直流浪被迫加入了海盗组织,即使跟着大部队每日坏事做尽可那眼睛里还是充满着单纯和善良。  “我们坚守着祖先遗训将蛇驼门传承下去,所以一生不会上岸苟活,有想法的人在每周一次上岸的时候偷偷逃跑,也就导致那天我们被六十多个海盗灭了门。”  风百惠提起往事并不悲伤,就像是一位老者在叙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那天的船上全是血水,味道比海岸上的死鱼还要恶心,风百惠的衣群上粘满了亲人身体里流出的东西,她捂着嘴巴通过缝隙看到了那些人残害俘虏的过程。  对别人而言这或许是腹黑的开端,可对风百惠而言这是一次新生。  小小的手死死的握着张末给的稻草,她兴奋着看着那些人在作恶,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结束了她就可以上岸了。 第371章 海船上结缘 “我第一次去盐港采集物资的时候就爱上了这里,平夕的风光充实我的大脑,那里的人活的有滋有味令我羡慕,我开始向往着陆地上的生活,我向往着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可是我的身份不允许有这样的期待,或者说是禁止吧,如果我过去了,与其他逃跑的人不一样...我会死…”  “蛇驼门只不过被中原武林人士赶出去而已,这都几百年了为什么还要留在海上?”修斯不解的问。  “过去的蛇驼门在海上是为了避难,而后来的蛇驼门是为了守护。”风百惠说。  “约定?是什么样约定会导致你们几十代人献出自由?”修斯接着问。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太小了知道这些尚早,对于他们而言我是天生习武的苗子,功夫要比其他都重要。”  “你是掌门?”吴放好奇问。  哪知道风百惠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她转过头魅惑的挑逗一下吴放,接着张开了嘴巴伸出舌头,两只眼睛像是一会像狐狸一会像毒蛇,可吴放已经被她迷住了,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身子被风百惠的腿缠住。  旁边的修斯只看到风百惠只想露一手并没有什么恶意,他抓起一把沙子冲着吴放的眼睛甩了过去。  刺痛感让吴放瞬间清醒,他低下头一看自己的腰都被抱住了,吓得连忙站起身双脚来回抖动。  “媚蛇是蛇驼门绝技,但...只有女子可以学,我们蛇驼门之所以被中原武林排斥就是因为武功看起来不正派,但...很厉害不是吗?”  她用指甲轻轻的戳了一下吴放的心又继续说道:“只有不专情的人才会中我的招数,修斯...我不想知道,但他旁边的法医我早就试过了,媚蛇对他根本没有用。”  风百惠一句话拉踩两个人,吴放气的转过身背对着大家,修斯低头忍住没笑出声。  “风老板真是有趣,但我吴大哥确实有想转变风格,嗯…过去那个痴情男要翻页了。”  “过去?吴探长也痴情过?嗯...这样也好,想得通透,我现在想想痴情更像是钻牛角尖,受伤了都嫌不够疼。”她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腿。  船上的蛇驼门人全部都被海盗杀光,食物和用品也都被搬走,可就在大家准备一把火点燃稻草准备撤离的时候,其中一名船员发现了风百惠。  风百惠儿时长得也十分娇媚,她的眉眼是天生勾人的,小小年纪却多了份傲骨,在海盗面前不仅没有害怕,还用一脸嫌弃得表情扫视周围一圈。  “小丫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现在就是你的死期,我们当海盗的不做不男人的事所以杀了你总比你被卖了强。”  老海盗手里的镰刀亮的直反光,他故意在旁边的木板上划上一刀,一分为二的木板让所有船员都吓的退后几步。  他一向不喜欢在抢夺的时候落下什么,偏偏今日落下的还是一个小女孩。  “大叔您知道蛇驼门吗?”  风百惠身穿鱼皮裙,脖子上带着的是一串海鸟的头骨,她光着脚丫迈过亲人的尸体,脚上沾着全是血液,每走一步都怕她滑倒。  “什么蛇驼门?小丫头...我们海盗不收女人,你要是个男孩说不定会收留你,长大了就像我旁边这位一样,有吃有喝快活度日。”  他一边说一边拍着张末的肩膀。  “大叔你不知道蛇驼门怎么还敢上船?”  风百惠一点点靠近老船长,一旁的张末不断的给她使眼神,可风百惠根本不听劝她撇嘴一笑然后不用一刀一枪就将最左边的小弟脖子拧断。  所有人吓得不敢上前,甚至连老船长和张末都震惊住了。  “你...你怎么回事?”  “大叔您不知道蛇驼门就上船,那我只能请你们全下去了。”  地上的绳子套在了尸体的脖子上,风百惠轻轻拉动一排的船员脖子上都被套上了绳子,紧接着她迈着小步子跑上了船边,大步飞向船帆再用力一拉,那一排七名海盗全部被扯下了船调入海中。  船下的鲨鱼早就闻到血味等待投喂,七名海盗叫声惨烈,不到三分钟就彻底消失在海中,甚至连血水都看不到了。  “你是人是鬼!你别过来啊!”其他海盗拿着武器往船长的身后走,大家都见识过了风百惠的能耐,害怕下一个掉入海中成为盘中餐的就是自己。  “我们交换一下可以吗?”  “什么?”  “把那个哥哥交给我,我放你们走。”  风百惠指着张末说,老船长想都没想的将张末推到了她的脚边,可就当风百惠弯下腰扶起张末之际,老船长的镰刀飞了过来。  船上几十名海盗全部丧命,女孩一把火点燃了蛇驼门的船,她带着虚弱的张末纵身一跃跳到了海盗的穿上,朝着未知的方向行驶。  “他的眼睛就是那时瞎的,那老头的镰刀扎破了他的眼球,我手慢了...至今都很愧对与他。”  风百惠长叹一口气,她摸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很在意张末的眼球。  海盗船在海上漂泊了三天三夜,这期间张末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他浑身发烧认不清楚眼前的人只会死死的抓着风百惠的手不放。  三天后看到了陆地,风百惠兴奋的摇晃着张末,但这时的张末已经离鬼门关就差一步。  男人在海上捕鱼,看到不远处有一艘狼狈的破船,好奇心人推动着他,等到靠近之时就见一个八岁大的女孩搂着一个十几岁男的脖子,两个人在床头上昏迷。  “我再次睁开眼就已经到了身后这个房子里,我和张末都被我公公救活了...”  “你公公?就是男人的父亲?”修斯问。  “嗯...他那时候也十几岁,跟在他父亲身后学医,龙云客栈没出事之前这边生意兴隆,他们家懂医术祖祖辈辈在此也赚了不少钱。”  “原来是这样啊….”  “修斯探长...这很奇怪吗?”风百惠不理解的说。薆荳看書  “那张末怎么自立门户的?” 第372章 见过盐神吗 风百慧推开修斯和吴放,自己摇摇晃晃的往客栈里走,到了门口后指着上面的招牌说道:“你们把它给我拿下来。“  修斯和吴放从屋子里拿出长凳,听话的二人站在上面拆了半天才把招牌拿下。  与此同时招牌后面的东西也直接掉下来,正正好好砸到了修斯的脑袋上。  下面的孟文蕊两手将它接住,打开包裹一看里面竟然藏有大小不一七个罐子。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脑袋差点碎了。“  修斯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的跳了下来,他用手碰了碰罐子,其中一个直接碎了…里面的东西也暴露出来。  “是土?还是毒?”吴放捂着口鼻退后几步。  淡黄色的陶罐子差点全都被修斯破坏,旁边的风百慧气的脸色大变,她夺走罐子然后将它严严实实的重新包裹好走进了屋子。  “风老板!”修斯在后面叫唤着她的名字。  “你们几个笨手笨脚的,这药罐已经打碎了若是出了事我定让你们难受。”  她将七个手掌大的陶罐整整齐齐摆放在桌子上,那破碎的一个已经无力挽回,她跑到柜台里找了个差不多大的,然后将里面的粉末装了进去。  “那是骨灰。”孟文蕊解释说。  “骨灰?”  修斯跑过去夺走一个陶罐,然后在孟文蕊面前都又打开了一遍。  孟文蕊瞧也没瞧的点头嗯了一声。  “那是卫不悔的骨灰…你们几个胆子真大啊!”  风百慧将陶罐上的灰尘擦掉,然后夺走修斯手里这个就往楼上走。  大门一开,见到陶罐的胖老板吓得直接跪倒了地上,他一边流涕一边磕头往风百慧脚边爬。  大家见到这一幕都吓得不敢吱声,风老板见海星还站在原地就抬起下巴斥责说:“卫不悔的骨灰…小海星不害怕?”  “我…我…”海星摇着脑袋好像很害怕这些东西。  张文豪见状将她拉入身后然后冲风百慧吼道:“你拿的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修斯等人也才赶到,见现场这气氛不对劲,他掏出手枪一点点往人群中间走。  屋子里的氛围是诡异的,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迷茫、惶恐、淡定和嘲讽这些人各怀鬼胎但却都盯着风百慧手里的陶罐子不动。  “这是七魄罐…用来镇压亡者灵魂的,大盐山过去有个传说人死后三魂七魄分散各处,一魂入地府二魂留凡尘三魂解仇怨,一魂转世轮回二魂人间野鬼三魂…。”  没等海星说完胖老板就接过了话继续说道:“三魂作恶人间。”  “道听途说的东西你们还信了?那我要问问七魄呢?三魂都这样了七魄不得闹上天?”修斯不信的说。  “七魄罐困住了卫不悔的七魄,这样就不会让他的第三魂强大。当年卫不悔惨死龙云道观道长陈赤伯下山亲手火葬了他,并将他的鬼魂放在了七魄罐子里,交给了我公公。”  “你公公?为什么交给他?”  “卫不悔就死在这间客栈里,道长算好了那陶罐摆放的位置,它只能在我们这家客栈里。”  修斯耸着肩膀眼睛一直盯着风百惠的陶罐,卫不悔是真实存在过的人,他的传说与这里的山和海都有关联,诅咒杀人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骇人秘密,修斯一时间措手不及。  “那你拿这东西干嘛?”修斯问。  “修斯...我被神明欺骗,所以我要背叛他。”风百惠将手里的陶罐全部摔在地上,她揪起胖老板然后对着他的脸就抽打几巴掌。  “你这个废物,当年就是你让我去山里见神明,你害了我们所有人知道吗?”  风百惠十分愤怒,她还将地上的骨灰塞进胖老板的嘴里,修斯和吴放都拉不开这力大无穷的女人。  胖老板的眼泪和口水将骨灰混成了泥,他嘴巴已经红肿跪在地上的双腿不断的颤抖,紧接着地上出现了不明液体。  “他失禁了。”  司徒毛毛拿起被单甩到了胖老板的身上,她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走上前将一壶茶泼到了胖老板脸上继续说道:“怪他也没用,现在就是想办法调查到底怎么回事,风老板...说一下你口中的神明可以吗?”  “十五年前胖老板突然找上我,他从他上辈人账本里发现了有关盐神的事,每月十五连续三日都能看到盐神在龙云道观施法,据说是在超度那些道士亡魂。”  胖老板去的正是时候,瞧见了风百慧和她男人在吵架,作为一起长大的人他们的关系早就定为兄弟,胖老板自然是站在男人那边帮一把,哪知道风百慧完全听不进劝甚至还要将胖老板赶出去。  屋子里锅碗乱飞,男人没怎么发火,躲在门口偷窥的胖老板就瞧见风百慧怒气冲冲跑出来。  正好与胖老板撞到了一起,二人倒在身上摸着自己淤青的胳膊,胖老板见风百慧满脸泪痕,于是就想了个馊主意。  “风老板这是和他吵架?”  胖老板贼眉鼠眼的,低着头时挤出了好几个下巴,他扶着旁边的车轮勉强站起身子,然后走到风百慧身边将她掺了起来。  “是嘛…他一天疑神疑鬼的,我真的不明白怎会这样的人。”风百慧推开胖老板她自己站了起来。  “哎呦那就是他不对了,风老板正直善良还人美出众,有空我去骂骂他。”  “骂他?别了!我们成婚有六七年他那性格我是知道的脸皮子薄得很。”  风老板拿起地上的框打算去海边。  胖老板见她不上钩急忙拦住了她说道:“你知道盐神吗?”  风百慧打量着神神秘秘的胖老板漫不经心的回答说:“知道啊,你们的盐神大人…”  “你怎么还不信啊!经历这么多不信盐神?”  “可我没有见过他,你叫我怎么信?我在海上出生海神我都没有见过我还见什么盐神。”  “那你想不想见?”  胖老板平日好吃懒做,有时候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今日硬是和风百慧套近乎,着实令人费解。  “你见过?”  “不不不…”  胖老板拉着风百慧来到了自己店里,他从柜子里找出了账本,然后翻到了倒数第三页给风百慧看。  “你看…这是我娘的笔记。”  “盐神?真的有盐神?”  笔记上写着与盐神见面后可以向他祈求健康和平安。 第373章 缝隙中人骨 “鬼信这东西,你自己玩吧。”  风百慧将账本甩到了胖老板身上接着拿起筐子就离开了客栈。  可之后连三日都不到男人就突然病了。  胖老板的店铺被风百慧一脚踹开,店里的客人都吓得筷子掉落在地,胖老板一个人招呼不过来,他焦头烂额顾不上风百慧的脾气。  可是风百慧不依不饶她就跟在胖老板身后,无论胖老板走到哪她就跟在哪。  “你要干什么啊,好不容易有了客人,你是不是恶意破坏我生意啊!”  胖老板在厨房里冲着风百慧无奈的说。  “他病了,我救不了他,你带我上山找盐神好不好。”  “盐神?你不是不信吗,怎么…现在想赌一次?”  “我看了日子今天就是十五,你帮帮我。”  风百慧拽着胖老板的袖子哀求着说。  “好吧好吧,今晚我在后院等你。”  胖老板没想到这么突然,他要先准备好怎么与盐神见面。  夜晚来临胖老板将客人安顿好后提着灯笼来到了后院,等了半天风百慧可就是见不着踪影,又过了半个小时后院的鸡也睡着了,胖老板喃喃自语转过身打算回屋。  “我来啦!”  风百慧只身一人穿了一件厚长衣跑了过来。  “怎么这么晚啊,我差点以为你不来了。”胖老板发起牢骚。  “他才睡,我不能提前离开。”  “他病的这么重?到底什么病啊?有进城吗?”  “有的,治不好。”  风百慧和胖老板并肩往大盐山的方向走。  自从龙云道观大火后就很少有人进山,之前有外人山上避难遇到邪物跑出来后人就跟疯了一样。  每年都有胆子大的进山里冒险,可是出来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就成了禁区。  店小二的咳嗽声将大家从过去回忆中拉了回来,鼻子里的血液喷流到了被子上,视线模糊的看不清周围的人。  孟文蕊跑上前发现店小二的身子冰凉,他与胖老板拼命的呼唤着也都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吃药了吗?”  胖老板一脸担心的问。  孟文蕊摇头接着看向风百慧,褶皱的双眼皮下是一双伤感的眼睛,深邃的像是一滩深夜泉水。他盯着谁看,就会让人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罪恶感。  所有人都看出了孟文蕊的意思,店小二的肺病无力回天,一时间房间里的氛围不再紧张害怕,看着一个人好端端被害成这样,有良心的都会不安。  没有人会把“死”这个字说出来,大家自告奋勇要去隔壁房间里,方便给店小二时间静养。  可修斯这时候有了新主意,他将众人拦在门口意味深长的问道:“胆子大的愿意跟我们走吗?”  “你什么意思?”胖老板满脸疑问地说。  “自然是要上山了,每月十五…现在不就是到了吗?”  修斯一脸邪魅看着胖老板嘴边的骨灰,对他而言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信鬼神之说就是最正确的决定。  风百慧和胖老板多次提起的盐神与大盐山上的龙云道观定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原本要今日上山,却命案耽搁了一天,风百慧也说过独眼老板也大概率在大盐山上,所以…修斯决定趁着天还没有黑一起上山去找答案。  “我支持你,现在出发可以。”孟文蕊配合的说。  大盐山的神秘全都被那些奇怪的传说笼盖着,一股股神秘力量像是暗道里涌动的蛇虫正在肆意侵蚀着活着的人。  客栈里除了店小二和照顾他的花瑶意追风外,剩下的人全部都跟着胖老板和风百慧上了山。  山下的枯草覆盖在了石阶上,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多年积累出来的厚实不会轻易被一个人破坏,修斯顺着台阶往上看暂时还没有发现独眼老板留下过痕迹。  “把花大小姐和追风留在那里可以吗?你不是说还有神秘人在干涉我们调查吗?”  一旁的张文豪走了两三步就累的气喘吁吁,深夜海边气候虽然湿润但雾气缭绕,张文豪这种身子不好的人需要多穿衣服不断调整呼吸来保持状态。  “放心吧追风一个人能打倒几十个,倒是你张文豪怎么爬山爬不动了?”  修斯故意放慢脚步,将手里的灯塞到了张文豪怀里,并推着他在前面带头领路。  爬上了大盐山就发现并没有别人口中说的那般地形复杂满山盐块,一些没有植被的地方并非因为盐块导致枯萎,而是因为三四天就会出现一次的恶劣天气和滑坡。  脚下的这些石阶是几百年前道士和村民一点点砌成的,上面的磨损和裂痕是时间留下痕迹,一层层枯草将它们覆盖在下面,大家稍有不慎很容易脚丫子陷入裂痕当中。  “哎呀…”  胖老板膝盖跪地双手磨破大叫一声,大家回头一看就见他咧着嘴巴很大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怎么了?”司徒毛毛弯下腰一看,胖老板的肥脚丫子连带着鞋都陷入了裂缝中。  她试着将他扶起,可二百斤的重量成为了难题。  修斯放下灯跑到胖老板身前,他用细长的铁棍试着将裂缝弄大点,几次行动下知道是低估了百年前古人的智慧。  “这石阶虽然裂开但是深不见底,我们要想其他办法。”修斯无奈的坐在了旁边,他望向了孟文蕊说道。  “不如饿上几天让他自己瘦了就好了。”风百慧叉着腰一脸嫌弃的说。  胖老板一听信以为真,他双手合十求着修斯快点想办法。  接着大家把他鞋子拆了,脚丫子露了出来,鞋底缺掉进了缝隙中,修斯见缝隙有深度,拿起地上的小灯往里一照,竟然发现个奇怪的圆形东西。  夹子简单一夹,那东西就被带了上来,大家没等看清直接滚到了下面的石阶。  “快去捡起来!”修斯冲着下坡的英旭喊道。  “是骨头!”  英旭拿起来后就冲着修斯摆了摆手,然后带着“骨头”跑了上来。  这种东西直接交到了孟文蕊手上,深夜山林中众人围着一个小骨头仔细观察,孟文蕊看了半天最终得出了个结论。  “人骨…跟海星客栈的风铃一样。”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海星,她紧张的躲在了张文豪身后胆怯地说道:“我不知道,客栈里的风铃是祖母做的。” 第374章 石碑后的神 “你祖母?”  大家异口同声。  “对啊,我祖母…反正她总喜欢搞这些,你手里那个骨头说不定就是她老人家在世的时候上山不小心掉落的。”  海星说的理直气壮就怕大家欺软怕硬,好在张文豪一直挡在身前帮着她,大家对海星的态度才没有那么恶劣。  风百慧聪手里弹出一块石子,让孟文蕊手中的骨头滚到了地上,好巧不巧的又回到了缝隙中。  随后她抓着胖老板的衣领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几个外乡人对我们这里太不了解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快点跟上来吧。“  她垂眉斜眼看着旁边的断木,想起了与胖老板第一次见盐神的场景。  依旧是断木、石阶还有缝隙,甚至胖老板那脚丫子也跟今天一样卡到了里面。  唯一不同的是那晚风雨交加二人被雨水淋透了衣服,越往上路就不好走,风百慧眯缝着眼睛就见前方的台阶上有一道光。  “胖老板你快看,那是什么光?”  “我家账本里没提到过啊,就说每月十五连续三晚在龙云道观会有盐神出现,你看这光…颜色金黄明亮一股正气并非幽冥诡火,难道是盐神?”  胖老板腿脚不利索但见神心切,不管这风雨多大也要见上盐神一面。  风百慧半信半疑在后面跟着,二人到了发光的台阶时却发现是一个木箱子。  “这是什么啊!”  胖老板见木箱子中间发着光,他将盖子一打开里面上百只萤火虫全部被雨水浇的飞了出来躲在了两旁的叶子下。  “大惊小怪!快往上走!”  风百慧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她拍着胖老板的后背,二人一前一后继续前行。  ”咚”的一声巨响,将风百慧拉回了现实。  修斯跑上前一看张文豪撞倒了一个木箱子,它破烂不堪比纸都脆弱,零零散散的木块中还有一堆萤火虫的尸体。  修斯四周张望也没看到任何发光的飞虫出没,他长叹一口气蹲下身来拿起一只小虫尸体,轻轻用手那么一捻如灰尘一般随风飘散。  “看来死很久了,真佩服这木箱子,不受风雨影响偏偏怕了这张文豪!”  修斯说完带着众人继续往上走。  按道理再走一会就会到达龙云道观,之前在卫不悔的画中知道了道观所在位置是大盐山的心脏处。  所以只要继续前行再往左边小路接着走一定会到目的地。  “瞧啊,这上面还有路标!”  吴放指着两旁的树干开心的说道。大概一米五的高度刻着路标。  “眼睛到很好使,接着走吧!“风百慧带头继续前行。  她豪放洒脱不在乎周围人对她的看法,即使是上山走路的时候也不忘搔首弄姿勾引男人,偏偏就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在乎别人说她和独眼老板是情人关系。  修斯跟在身后一直不语,夜间山林没有动物叫声,反倒是离龙云客栈越近越是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都过去一百多年了,怎么还有一股焦味?”修斯站在小路转弯处,轻轻蹦一下就能看到三百米的地方有建筑。  “说不定是真有鬼,味道不是从龙云道观传来的,而是在咱们周围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鬼身上的味道!”  这是胖老板带风百慧上山求神后第一次来到这里,这条熟悉的小路和前面的陡坡令他记忆犹新。  当年与风百慧冒着大雨千辛万苦才到了龙云道观,果真在门口看到一个白影,二人跌跌撞撞跟着跑了进去,并在已经倒塌烧成炭的房屋中看到了盐神。  “胖老板…我有一个朋友倒是与你很像。”  修斯一提起李瑞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  “不…当年与风老板见到盐神后,怪我心智不成熟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原本我是要为这腿求健康的,可出了大门就在这里滚了下去,我的腿病比之前严重了,而风老板接到了盐神的福袋,拿回家后她男人就病好了。”  胖老板对冒犯盐神之事深信不疑,从此只有风百慧一人上山求福。胖老板大病一场后对这事只字不提。  “那么那个盐神什么样子?俊俏潇洒风度翩翩?还是古典温婉熠熠生辉?”  司徒毛毛跑到胖老板面前挽着他的胳膊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  “绝对是个美女,纣王不就是在女娲神像面前说了不好听的话殷商才灭亡的吗?这胖老板定是鬼迷心窍张个嘴就得罪了呗….”  张文豪笑着说。  “不不不,我和风老板都不知道是男是女,他背对着我们用点头和摇头回复问题,我当时就是问了一句龙云道观有没有鬼,不仅没有收到回复还挨了罚….”  胖老板撅着嘴巴,说话的时候不忘摸了一下自己的腿。  大家聊着聊着就来到了龙云道观的门口,与之前台阶上的木箱子一样,道观被烧的像是一堆碎木,已经没有建筑的形状。  它坐落在这里死气沉沉的,即使看不到鬼魂也能感受到压抑,海风吹到山面来木头和砖石之间还发出一种吱吱的声音,如果一个人来很容易会吓得认为是哭声。ζΘν荳看書  “这冷风加上这动静别说还挺诡异。”  凉风钻进吴放的袖子里,冷的他都有了尿意。  “怎么没见到盐神?盐神呢?”  司徒毛毛背着手首当其冲进了道观,她左右观察上面除了有一些陈年砖木之外,连墙壁都高不过膝盖。  “跟我想象的差别太大了,我以为道观会保持原貌而里面是被烧空的,没想到亲自一来竟然有种排山倒海的感觉,这里就是废墟….”  英洁跟在司徒毛毛身后说道。  两个女孩子在前面打头阵,风百慧故意等了一眼修斯接着她也跟了过去。  红色的指甲挠着腿边的石砖,与缝隙中的吱吱声合起来听更加瘆人,她指着地上的那些断裂板子一边走一边告诉大家这里是道观的什么地方。  “你怎么对道观位置这么了解?”  修斯问。  “几乎每个月都来这里,怎么会不知道呢?”  风百慧说完带着大家绕远,这样可以走的顺畅一点,没过多久大家来到了一块断裂的石碑下。  这石碑上的文字已经看不清,在一米的高处像是被雷劈断了一样,另一半正好倒在了后方的空池子里。  “盐神就在这里,每个月十五…这石碑的后面…”  “你与他隔着一块石碑?”修斯问。  “没错,他背对着我,从来不说话,现在…我们等等看吧。” 第375章 嫌疑人野猴 “风老板!你曾说过被神明骗了,现在我们就在龙云道观,可否说的再详细点?”  孟文蕊倒不是很在意风老板与盐神之间的故事,他绕着这个石碑两三圈,心想着这个神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所有人对他深信不疑。  “每个月都来这里求三张符和三包药袋,男人性格越来越暴戾你怎么还信盐神?”修斯跟着好奇的问。  风老板被这两个人吵的头要炸开,她平日里就不喜欢别人问东问西,对修斯完全是看在颜值才让了几步,但一而再再而三的盘问她还是绷不住了。  “你们一堆人围在这里就不怕他不出来吗?赶紧找个地方躲一躲,别在这里碍手碍脚问东问西耽误时间!”  “风老板说的有道理,咱们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张文豪煽动大家行动起来。  石碑左侧有半截房顶,它下面可以蹲七八个人,房顶因下面有一堆练功的石柱子所以十分牢固不会塌陷,几个人钻进去半蹲着看外面都看的清清楚楚。  另外几个身手敏捷的人选择在了较远的树上,几个人轻而易举爬了上去可惜夜间无法一览道观的全貌。  “还真行动起来了,看来都把他当人了,这要真是神…我们的小心思他无所不知不是吗?”  风老板不知哪来的烟,她也不管修斯和孟文蕊留不留下来,坐在旁边的石块上一个人安静待着。  胖老板和修斯孟文蕊站在石碑前,他记得当年是在门口看到有白影,接着跟随进道观,不一会石碑后面就出现了个人。  他左思右想又看了看自己那条腿,接着跪在了石碑面前连磕三个响头。  “盐神大人对不起,当年是我口无遮拦不该问东问西,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对您有敬畏之心不敢上山冒犯打扰您清净,现如今被迫上山寻您…想来想去还是希望您老人家出现,求您治好我的腿治好我的店员,我对不起他我不想让他死。”  修斯和孟文蕊听着胖老板的祈祷二人都沉默了,都没想到店小二竟然在胖老板心里有位置,看来好多年相处已经不是主仆关系了,他们更像是一起生活的亲人。  胖老板对着石碑磕头,脑袋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痕,伤口沾满了地上的灰炭,一句话三磕头…声音大的躲在不远处的张文豪听的一清二楚。  当所有人都以为胖老板又在胡闹时,那石碑后面真的出现了一个人,他披着带帽子的白色披风,驼着背背对着胖老板。  旁边的修斯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他缓缓拿出手枪却被孟文蕊按住了。  “盐神大人显灵了!盐神大人显灵了!”  胖老板又紧张又害怕的,他连忙又是三个响头然后缓缓站起来。  孟文蕊将他拦在身后接着冲着盐神行了个礼。  “在下孟文蕊,太医院孟氏后人。”  见盐神一动不动没有说话,他们想到之前有说过盐神只会摇头点头。  于是修斯也学着孟文蕊的样子冲着盐神鞠躬行礼。  “在下….在下修…修嗯…在下修斯是个警探。”  修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磕磕巴巴的还是在盐神面前丢了脸。  微微抬眼就见盐神点了点头,修斯笑呵呵的腰板站直往前迈上一步,见盐神无反应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胖老板吓得要上前拦住他,正好被风百慧抢先一步,她快步朝向修斯跑来,紧接着夹在了石碑与修斯之间。  ”您这是要做什么?”  修斯已经准备好要行动了。  风百慧按住了修斯腰间的手枪,她转过身直接来到了石碑后面,掀起盐神的斗篷。  “独眼老板!”  角落里的人都跑了出来,大家都没想到这盐神竟然是嫌疑人独眼老板,修斯二话不说直接拿出手铐将独眼老板和自己锁在一起,可却被他轻而易举逃脱了。  “这下看你怎么解释?盐神大人?”  修斯哼了一声,他感觉自己被嘲弄似的。  “盐神呢?”  风百慧紧皱眉头脸颊的青筋清晰可见,揪着独眼老板的衣领将他推靠在石碑边上。  “风老板…这话什么意思啊!”  修斯想上去拉架,可是风百慧一拳将他打到孟文蕊身边。  “我十五年间所见的盐神根本不是他,披上披风遮住了脸想骗我?你可真小看老娘了。张末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的!”  瞧风百慧的话里根本没有对独眼老板的一丝情愫,反倒是责怪和愤怒更多一些。  独眼老板嗯了一声,深夜中那双锐利明亮的眸子偏偏看风百慧时柔情似水。  他用那双满是厚茧的大手挣脱开了风百慧,然后捡起地上的披风重新带在了身上,他羞愧的面对大家,犹豫了许久才微微张开了嘴。  “盐神…盐神不是人。”  半天才蹦出这几个荒唐的字来,修斯无奈之下将枪口对准了独眼老板,他说道:“那盐神是什么?”  “盐神当然不是人,盐神是神啊!“一旁的胖老板说。  “不!盐神是这山里的猴子,他们摞在一起披着披风装神弄鬼。”  说完独眼老板从兜里拿出猴毛,孟文蕊瞪大眼睛跑过来拿起一根兴奋的说道:“后院那药框子里也有这样的毛发,我当时有记在心里但没有把它当关键证物。”  “你的意思是后院捣乱的和山里的盐神一直都是猴子所为?”  修斯不甘心拿着小灯在周围跑了一圈,除了这几个人外没有一点猴影。  “它们被我发现然后扔下衣服跑了,我假扮盐神就是想考验百慧的眼力,我根本没有想要逃跑的念头。”  独眼老板说完就冲着修斯伸出了手,他自愿被捕不想在牵连任何人。  “那么杀了男人的凶手也是猴子?”修斯苦笑着说。  “不可能!即使是三只摞在一起的猴子,都不可能有那般神力把一个魁梧的男人弄死。”吴放说。  “三只?对啊三只的高度就是人的高度了,难道是……”  修斯转过头看向了海星。  “你怎么又看我啊!“  海星再次躲在了张文豪身后。  “三只猴子会不会就是山洞里的灵猴?”  “别诬陷啊,他们三个不会做傻事的,而且风老板不是十多年前就开始求神保佑了吗?那几只猴子那时候也才襁褓中啊…”  海星已经是尽最大努力的在帮助小猴子们洗脱嫌疑。  修斯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很有道理,猴子寿命一般在二十年左右,现在这三只其实年纪也不小了,从最开始就欺骗风老板这事是不可能成立的。 第376章 灵猴是祭品 “别想了,那猴子有同伙呗。”  司徒毛毛从修斯身边走过,她坐在了石碑上开始啃苹果。  “原本忘记了今天十五,我是打算在山上暂住一天,然后在去找线索,哪知道偶遇三只猴子上山。见它们目的性很强,我就跟在后面尾随着,结果就来到了这龙云道观。”  独眼老板望着远处的小路,那条路也是通往断崖最近的一条路,但除了灵巧的猴子外无人能从那里走到断崖山洞。  “它们从哪里走了?”张文豪问。  “对,它们被我发现后并没有与我打斗的意思,直接脱掉了衣服逃窜到了那边山林中。”  “这么多年我坚持求药,从未觉得盐神的背影有变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百慧拿出兜里的药包,全都是盐神每月十五赠予的,形状大小甚至连味道都没有变过。  因为与那男人的关系出现裂痕,风百慧从未求过他们夫妻二人重归于好,反倒是很在意男人身体,一心求平安健康。  风百慧不是个贪婪的人,她想着索取更多说不定就会付出更多,就不敢再对盐神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男人因为这药身体虽然好了,但性情大变,他知道这东西影响着他的身体,但还甘愿继续装作没发现的使用,风老板…我想那个男人自己都在纠结吧。”  英旭走上前,他接过风百慧手中的药包,幻想着自己就是那男人,每天睡觉前看到枕头下面摆放好的…..  “风老板…你们夫妻二人为何闹的无法破镜重圆?”英旭问道。  “因为十五年前献祭的事…..”  风百慧闭口不谈的话题最终还是要说出来了,十五年前关于祭祀的事情像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风老板一提到此事就吞吞吐吐的…”修斯笑着说。  “看来他的死跟十五年前有很大关系,我们瞒是瞒不住了。”  风百慧看向胖老板说道。  她不顾独眼老板的阻拦走到了张文豪面前,推开了瘦弱的张文豪看向一脸迷茫的海星。  她那怜悯的眼神令海星心里发慌,海星不知不觉的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可是她向来喜欢逞强,面对这风百慧的注视她一步都没有退缩。  “你看着我做什么?”海星冲着风百慧吼道。  “大海一直都是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十五年前我们就用这个法则选择了你的祖母当祭品。”  风百慧刚说完海星跳起身子踹她,好在有张文豪在即时抱住了她的腰。  修斯和吴放也跑上前站在二人中间,他张开手臂将她们分开,然后转过头一脸认真的对风百慧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风老板、胖老板、独眼老板请你们说清楚!”  风百慧力气很大她两下子就推开了修斯和孟文蕊,然后走到海星面前瞪着眼睛。这时候的海星完全弱了下来,她没有了反击的意思,只是和张文豪两个人肩并肩的站着。  “你祖母不是我们害死的,她寿终正寝死在了你家客栈里,我们几个不是还帮你埋葬了她?”  “话是没错…我祖母是三年前死的…”  海星低着头眼泪顺着鼻尖掉落在了地上,她父母去世得早只有祖母一直照顾她,祖母对她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近亲的人,三年前因心脏旧疾没有任何痛苦的离开了人世。  “对啊,我们是你的长辈,这四家客栈掌柜就你年纪最小…”  风百慧卸下刚才的怒目长松一口气将海星搂在了怀中。  胖老板也走了过来,他一脸愧疚的说道:“当年是我提议要用你祖母祭祀,第一她年纪大了是咱们这几个人中最弱的一个人,第二她性格古怪从来不与我们交往所以我有了私心…”  “可是她并没有被送出去不是吗?”修斯说。  “对,风老板和独眼老板不同意,当时只有她男人站在我这边,然后大家就吵了起来。”  眼看着卫不悔的诅咒就要出现,为了解决燃眉之急胖老板和男人打算夜里悄悄的潜入海星家把她祖母带出来。  哪知道当天夜里在海星家门口出现了一个大母猴子,它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手里还抱着一个筐,最离谱的是这猴子走起路来像人一样。  它看筐子里小猴子的眼神,就跟一位母亲看孩子的眼神似的,温柔又宠溺的时不时还撅着嘴斗它们笑。  “我和他第一次见这猴子倒是吓得不轻,但不找祭品就会被诅咒灭口,所以我们和那猴子撞在了一起,都来到了海星家门口。”  胖老板长叹一口气,他想起见到那猴子的时候突然没了伤害海星祖母的想法。  “这猴子分明是大盐山的灵猴。”  “你…难道?”修斯好像猜到了什么。  “算了我就直说吧,我和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用那母猴子当祭品,在海星家门口用棍子敲碎了它的头,然后把那一筐小猴子放在了门口,可是奇怪的事情来了,我们二人明明是把它抛向大海的,结果第二天风暴过去海星祖母竟然在大盐山里发现了它。”  说到这时胖老板还皱起眉头,那事直至今日都没有找到原因。  “我因为他们二人的背叛所以大吵一架,可是那男人竟然怀疑我和张末有一腿,他不仅没有意识到错误,还…”风百慧说到这时眼里充满了悲伤。  “还怎么了?”修斯问。  “我们在争吵时他不小心打到了我的肚子,我们唯一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什么?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张末双手死死的握着风百慧的胳膊激动的说道。  “我要是跟你说,你定会杀了他!”  她甩开独眼老板然后背对着大家和海星两个走到了树下平复心情。  独眼老板气的狠狠锤了自己的胸口,他走到修斯面前拿出猴毛说道:“修斯…你一定要找到凶手,让我们这四家客栈恢复平静。”  “现在来看盐神是假的,杀死男人的凶手可能是猴子,理由是十五年前…那事,可是三只猴子卧薪尝胆为母报仇怎么说都说不通,毕竟它们是动物怎么会精心策划十五年才报仇呢?”  修斯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这其中的矛盾。  “有没有一种可能猴子是凶手的武器呢?”  一旁偷听的司徒毛毛突然说道。  “我也这么想的,可是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修斯说完转过头看向了风百慧和海星。 第377章 放下吧百慧 风老板失去孩子后坚信着这是胖老板和男人行为后的代价,但性格倔强的她并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甚至连男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孩子。  “百慧性格刚烈但本性善良,她应该是不想让胖老板和男人活在愧疚中,但那次吵架后我们四家客栈的关系就都变了味。”  独眼老板只知道那次吵架后风百慧像变了一个人,她经常白天经营客栈照顾客人,晚上趁着大家睡觉就偷偷潜入独眼老板的客栈里喝酒聊天。  她说她和男人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心不在一条线上,每天的质疑和侮辱令她对生活也失去了积极乐观的态度。  “意见不统一早晚会有分歧,独眼老板你误打误撞洗脱了嫌疑,之前是我莽撞…我们现在先下山吧。”  修斯解开了手铐,独眼老板正如他之前所说会找到洗脱嫌疑的证据,现在一切都指向了猴子,如果找到那三只猴子不知道能否让背后的凶手显出原形。  “怀疑我很正常,但我与百慧…”  “与风老板之间的关系?”修斯尴尬的问。  “嗯…之前是故意说的,我以为她把她男人杀了,直到我说完之后瞧她那反应顿时就醒悟都是我误会了。”  “原来如此,你这样说确实造成了很大的误会,这样吧…我们先下山,看这天也要亮了,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就去那山洞里找猴子。”  原本小帽子就跟着海星,可是它毕竟是动物,大家也没有把小帽子当成嫌疑人,它在房子里跑着跑着没了踪影都不会有人过问。  “你们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独眼老板好奇的问。  修斯从未在众人面前透露五行圣卷,前往龙云道观之前他特意叮嘱英洁英旭把心思放在圣卷上,其他人都在与“盐神”周旋时,英洁已经把这周围都调查了一遍,得出了个除了石碑外的地方没有任何文字和图案。  众人失落的下山,有的人是因为没见到盐神,有的人是因为圣卷,清晨的太阳被云彩遮住,海边客栈上方围满了乌鸦。  修斯原本以为那些飞鸟是海鸥,可越来越靠近之时,那些乌鸦的叫声悦耳响亮,在山间与海岸回荡,就像是死神一样呼唤着迷路的孤魂。  修斯和孟文蕊回到客栈的第一时间就是上楼去看店小二,打开的那一瞬间就闻到屋子里有一股血腥味。  修斯的心悬了起来,屏住呼吸迈了进去,只见店小二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双手在身体两侧两腿并拢,眼睛也不眨一下盯着屋顶看。  “他死了。”  追风突然站在修斯身后,他手里拿着一盆清澈的水。  “什么时候死的。”  修斯低着头一时间接受不了店小二的死亡,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招财,那个承诺过要带他走出来见世面的人。  “你们走后没多久,他一口气没上来然后七孔流血暴毙了。”  追风见过无数死人也杀了不少人,面对死亡他早已经麻木。但是花瑶意接受不了,追风一看到花瑶意躲在角落里哭他就会心痛,迫不得已的把店小二的身上简单擦了一遍,但那眼睛却怎么都合不上。  “我们埋葬他吧…”  修斯走上前用床单将店小二的尸身盖住。  胖老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跪在床边愧疚的说:“他说过死后火葬,骨灰撒入大海,这样就可以飘到自己的家乡。”  “那就按他的意愿做吧,胖老板…店小二也算是你的家人,这件事情由你来操办,剩下的人跟随我和修斯去山洞。”  孟文蕊收起了旁边的汤药,他不忍再看店小二的脸,直接转过身到了隔壁的房间。  一夜的时间男人的尸体更加腐臭,这种味道从楼下传到了楼上,闻到味道的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大家实在受不了集体敲了有孟文蕊在的房门。  “怎么了?”  打开门一看就见那几个哑巴小孩还有吴放海星和张文豪难受的望着他。  “火葬店小二的时候能不能把那男人也带上?”  海星捂着鼻子小声的说。  “可以。”  说完孟文蕊又把房门关上了。  大家的提议虽然通过了,但孟文蕊那个态度让人有一种吃了闭门羹的感觉。  “这种人竟然还有人喜欢?我真的不理解。”  海星撅着嘴一边下楼一边抱怨。  海边的一男一女各自拿着一束花站在木堆旁边,海风吹的女人头上的红纱飞了起来,飘荡在上空像是一个女人在跳舞,紧接着就顺着风的方向流入了大海中。  女人不顾身上的纱巾飞走,她含着泪走上前将手中的花放到了男人的胸前,花对准的位置正好是孟文蕊缝好的伤口,女人将花往上移了移,掩盖了男人身上的伤痕。  “风老板,我们的客栈死了两个人,以后请多关照了。”  男人手上的花都快被他捏碎了,趁着没有花瓣掉落下来,他赶紧走上前放到了店小二的胸前。  “胖老板…死者为大,我这有一块布不如把店小二的眼睛遮住?”  “算了算了,他想看见回家的路吧,什么死不瞑目啊,盐神都是假的,哪来那么奇怪的规矩呢!“  胖老板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对着店小二的尸体三下鞠躬,睁开眼后他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还在悲伤的风百慧继续说道:  “他们只是离开了我们的世界而已,我想我们与他们之间的误会会解开的,对不对?风老板?”  风百慧看着胖老板恍如新生的表情,她微微张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远处的房顶上追风和司徒毛毛眺望远处燃烧的尸体。  “呵,看他们好像释然了呢,也对…不释然就会一直陷入那该死的诅咒不是吗?”  司徒毛毛抱着胳膊一脸不爽的说。  “诅咒…”  “怎么你还在想这事?”  “不,我在想凶手为什么揪着这个诅咒不放。”  “十五年来一次,他到底在惩罚谁?”  司徒毛毛说完修斯艰难的跟着爬了上来,他气喘吁吁的回答:“客栈的人啊,凶手的目标是客栈的人。”  “我知道是客栈的人,可是理由是什么?跟卫不悔有关?卫不悔?没错!卫不悔!”  司徒毛毛自言自语。  她激动的将修斯揪了过来,情绪失控的差点要了旁边两个男人的命,好在房顶很宽不会轻易坠落。 第378章 小帽子疯了 “你说的对,我们一直以来都把重心放在了四个客栈老板身上,偏偏忘记了传说本身,这场杀人案的源头来自于卫不悔,一百年前卫不悔的死才是最重要的线索!”  修斯仿佛被司徒毛毛传染了一样,两个人兴奋的在房顶上乱蹦乱跳,一旁的追风看的特别想离开这里,他从修斯身旁走过纵身一跃直接穿到了二楼的阳台进了屋。  午后除了胖老板和风百慧还有那几个哑巴男孩外所有人都有打包好装备前往山洞。这次带头的是海星,她手里拿着擀面杖一边走一边喊着小帽子的名字。  “只有我和海星去过山洞深处,那里不仅阴暗潮湿而且还有好多个洞口,进去后很容易迷路。”  修斯将那天自己的遭遇再一次讲给大家听,但这次考虑参与的人多,山洞内氧气不足以供给所有人,修斯决定还是他和海星先进去一探究竟。  “修斯你千万别伤害它们,算我求你了。”  海星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自从知道祖母还有小猴子的事她就一直在哭,无论张文豪怎么逗她开心都没有用。  “修斯你就答应她吧,海星和小猴子们感情很深。”张文豪说。  “好,我不会伤害它们。”  说完修斯就和海星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山洞,今天的海水上涨好在二人都穿了靴子,山洞里的温度要比那天的还要低很多,两个人进去后都开始打喷嚏。  “小帽子!小帽子!”  海星一边擦鼻涕一边冲着山洞深处吼。  除了回声外,修斯还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你不说这里会有发光的鱼吗?”  “可能季节不对吧,你不是准备灯火了吗?现在不用还等何时用?”  海星和修斯两个人在山洞里摸着黑走,水流的声音很小根本分辨不出方向,与上次不同这次修斯并没有发现有猴子尾随,海星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平日进山洞用擀面杖随便敲两下墙壁就收到回应,而近日敲了一路都没有任何动静。  “你能找到路吗?我好像迷路了…”  海星停在原地她将手里的灯照向四周,这种光滑的石墙下面全是香菇形状的石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墙边,无论走到哪都分分辨不出来方向。  “你不是总来这里吗?怎么现在也迷路了?”  修斯已经焦头烂额不知道如何是好,再加上氧气不足的问题导致他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没有小帽子我根本找不到出口,这次是我大意了,我以为小帽子会带我们进去。”  “算了算了我也没有怪你,我们冷静一下好好找一找。”  “不行!我们这么走太浪费时间了!”  海星明显是着急了,她拿着擀面杖尝试在旁边的几个洞口边上敲。  “别敲了,说不定那几只猴子根本不在这里。”  修斯刚说完就打脸了,左边洞口里传来了唧唧的声音。  “是小帽子!”  海星用袖子擦了一下鼻涕跑到左边洞口兴奋的敲击,修斯看得出她一直都想证明与猴子之间有深厚的感情。  手中的灯火照向洞口,半米多的黑影越来越近,不知为什么修斯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一只红色毛发的猴子蹲坐在与大家两米的距离处,它的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安,鼻子和嘴巴同时出着粗气。  “小帽子….”  海星惊愕的看着猴子,手里的擀面杖都掉落在地。  “这是小帽子?”  修斯也不敢上前,猴子的毛发在滴着血,可看它的状态分明是没有伤口,那么这些血来自于哪里?  “呜呜呜~”小猴子敲打着胸膛,然后转过身往回走,修斯和海星提着灯火速跟上步子。  床下的水池变成了血池,那两只顽皮捣蛋的猴子被撕成十多份,残肢分布在各个角落,即使捡到一起都不能拼凑出完整。  小帽子站在水中间,它像疯了一样的死咬着同伴的身子,猛烈的牙都断了一颗。  “小帽子住手!”  海星跑到猴子身边然后将地上的残肢甩到了一旁。  猴子抬起头冲着海星露出尖牙,它的眼睛里充满了敌意,后背和四肢也做出了警惕的动作。  修斯感到这猴子跟平时不一样,就将海星拉到身后然后拿出了手枪。  “别伤害它!修斯…或许有什么误会。”  “误会?很明显它是疯了!它现在攻击力很强,你别靠近它!”  “好…我不会靠近它,那你也别伤害它。”  二人对话的同时猴子也不闲着一直在冲着他们嘶吼。  修斯将手枪放回兜里然后拿走海星手里的擀面杖,猴子似乎已经不认识二人,它的伸出了爪子朝着修斯跳了过来。  山洞回荡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和猴子的粗气以及女人的尖叫,人猴大战已经上演,修斯被这猴子抓的脖子和胳膊全是伤痕。  “小帽子,是我啊!小帽子,是我啊!”海星喊破了嗓子那猴子都不转头看它一眼。  眼看着修斯抵挡不住了,海星从包里拿出了割野菜的小镰刀,冲着猴子的后背就是一刀。  猴子痛的一声嘶吼震耳欲聋,它对修斯不依不饶不放手,海星在后面又是一刀两刀,血都喷溅而出,海星的脸上和身上全是小帽子的血。  “小帽子…对不起…对不起…”  海星哭着举起镰刀对着猴子的脖子狠狠的划了一下。它终于闭上眼睛倒在地上,血液不断的流出,心脏狂跳的好像要从胸口中蹦出来一样。  不到三分钟的时候它停止了呼吸。  修斯一脸狼狈靠在墙边大喘着气,海星蹲在地上将小猴子的尸体抱在怀中哭的撕心裂肺。  “我…你…”  修斯想安慰她但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我比它们大几岁,按道理我是它们的姐姐。”  “对不起…”  “你没有错,要错也是我错,我杀了它。”  海星说完就将小猴子的尸体绑在了自己身上,她站起身来看向洞口边上的修斯。  修斯眯起眼睛,眼前的海星就跟之前在洞口看到的小帽子一样,浑身是血一脸的惊恐和不安。  他走上前将海星搂入怀中并不断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别害怕有我在….”  “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把小帽子还有那些残肢带走,我们还要把这里搜索一遍。” 第379章 刺杀张文豪 山洞中的脏臭味完全被血腥味掩盖,海星佯作坚强且闷声不响的拿出袋子装猴子们尸体,修斯爬到了猴子窝,在各种奇怪的物件中寻找可疑的东西。“这里除了一些野果还有从客栈里偷的小摆件。”修斯从窝里跳下来溅了海星一身水。二人从山洞里走出来,吓得大家都以为他们受了伤,修斯将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孟文蕊听后直接将海星手里的袋子夺走。“小帽子杀死了它的两个同伴。”孟文蕊说完就将三只猴子尸体交还给了海星。“托马斯儿,小帽子为什么这么做?”“我没有检查出是药物导致山猴兴奋,可以确定是小帽子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行动的。”修斯听后傻了眼,他坐在椅子上回想当时和它缠斗的场景。小帽子是三只猴子里最顽皮的,但按理说动物的顽皮与残暴是两回事,独眼老板发现三只猴子假扮盐神,事后小帽子手刃同伴,它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是背后的主谋要做什么?“猴子线索断了,我们现在又要从哪里调查?”修斯靠在椅子上双手用力揉搓着眼睛,几天时间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一个男的死亡牵扯了一百年前的案子,修斯手足无措心想着不如埋头调查,可又总被五行圣卷的事扰乱思绪。“我们是奔着五行圣卷来的,现在可到好什么都没摸到就被迫接手一个新案子。”修斯疲惫地说。“我是说如果…如果卫不悔的案子里会出现五行圣卷呢?”孟文蕊不自信的看向修斯。“你是不是也想着五行圣卷?”修斯给孟文蕊腾出来位置示意他坐下来说话。“五行圣卷牵连着八命案,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是啊,虽然人命不分贵贱,但八命案的恶劣程度太大了,不只有凶手…那个姜景竹和月裳就很麻烦。”修斯刚说完司徒毛毛就走了进来,她双手插兜满脸都透露出无聊两字,听到修斯吐槽也不忘跟着说几句:“这个案子就不恶劣?说不定还会有人死…”“你说的有道理但也只是推测,我们的人多也一直都在保护那三位老板,凶手…也有可能在客栈之外,是我们从未遇到的人。”修斯回答道。“嗯…反正我就是提个醒,这种事情自然你们专业人士出面啦,我就是配合一下当个打手什么的。”司徒毛毛在修斯和孟文蕊面前转来转去阴阳怪气的说。“司徒小姐真是谦虚了…我们….”没等孟文蕊说完吴放就冲了进来,他拉着孟文蕊的胳膊就往外跑。司徒毛毛和修斯愣在原地紧接着毛毛扑哧一声笑着说:“谁又病了,把法医当大夫使真有趣。”修斯听司徒毛毛这么一说也连忙站起身跟了过去,二楼店小二房间见张文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一旁的海星哭的稀里哗啦。“怎么了?”修斯气喘吁吁地说。“有暗器对准海星,张文豪替她挡了一下。”吴放回答说。当时在场的只有海星和张文豪,吴放在隔壁房间听到尖叫才赶过来但已经为时已晚。“他怎么样?”修斯一身冷汗,他根本接受不了身边人受伤的事。“暗器是个简单的袖箭,张文豪伤的不重,可是…”孟文蕊说。“可是什么?”“治病救人是大夫的事,我是法医无法对他的病评头论足。”“托马斯儿都这时候了你还卖关子。”“不是卖关子,是我不敢断定也不能断定,他的病需要回盐港医院才行。”修斯心想能让孟文蕊说去盐港医院那一定不是普通的病,他走到张文豪的床边身手掀开被子。原来袖箭射中了张文豪肩膀,而他昏迷的原因是摔倒的时候脑袋撞到了桌角。“等他醒来吧,我留在这里你们回屋吧。”修斯坐在床边看着张文豪那张老脸气不打一处来。“我也要留下来。”海星抓着修斯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小妹妹,带我们去案发地吧,我想留在这里守着不如去跟我们找凶手。”司徒毛毛用力抓着海星的手腕,她好像一直都对海星带有敌意,可每次修斯问她原因却都不说。“她说的对,跟我们去案发地吧。”英洁挽着海星的胳膊,在场的女人中也就她最善解人意了。二楼的客房全部都被占满,盐神客栈本来就比海星和胖老板的店大,因为发生了案子大家基本上都集聚在一起,张文豪和海星就在离凶案房间很近的一间房,原本是张文豪在安慰海星,结果突然飞出的袖箭打破了宁静。“袖箭从窗外射入,我现在就站在外面模仿一下凶手是如何袭击的。”吴放跑到窗台然后越到了两步宽的阳台上,阳台与屋子没有门,原本风百慧要打算用它种植花草,但因为海边阴晴不定的天气所以一直没有行动。吴放站在阳台上用手枪当袖箭瞄准屋里的人,可无论怎么试验都会将自己暴露在外。所以只要张文豪发现了暗器那么凶手的样子也会暴露出来。“海星你看到凶手的样子了吗?“英洁温柔的说。“我没有,我面向的就是窗台,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放轻松海星,你再仔细想想。““我想了,我对我的记忆力十分自信。“英洁听了海星的话转过头对着吴放摇了摇头。吴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从窗子里跳过来。“等下,这是什么痕迹?”吴放甩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窗台的边框上有两道划痕,看这木屑的颜色可以直接断定是今天造成的。“吴探长麻烦你在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痕迹。”“好。”吴放又费劲千辛的跳到了窗外,并且仔细观察一番后发现栏杆上有四五道跟那窗台边一摸一样的痕迹。“我这边有一样的痕迹,看来所有人布置好了机关,并非特意潜入袭击海星。”吴放看完后又再次跳回屋内。英洁将整个房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除了窗口和栏杆有痕迹外,其他地方都没有新的痕迹,这也只能证明了凶手当时不在窗外,但具体怎么行凶的还要进一步调查。 第380章 保护胖老板 昏迷不醒的张文豪在修斯守护两个小时后终于睁开了眼,以为看到的会是海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搭档修斯。  “中暗器后恍如闭眼万年,我…睡了多久。”  “四个小时。”  “肩膀不痛…孟法医医术高明。”  张文豪试图让自己坐起身来,可是双手并没有力气支撑身子,他反复挣扎了两三下然后妥协了继续躺床说话。  “他叫你回去后去医院检查,想不到你一天有吃有喝的…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别取笑我了,孟法医说我有病?嗯…最近确实是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不行今天就带人去开路,反正那条道早晚都要弄。”  “别别别现在不是找凶手嘛,路封了不是坏事。”  张文豪按住了修斯的手,自从醒来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像以前嚣张跋扈一副大文豪的姿态,反而像是被什么驯服了一样。  “张文豪,我们…我们…”  修斯一直想说小时候的事,可是出于各种原因他就是张不开口。  就在这时英洁和海星等人来了,见张文豪已经醒来,先是问了一下身体状态接着就询问起当时的事。  “我就是听到声音然后转头看到了暗器,没有多想就去护住了海星。”  张文豪的话让海星感动到呼吸困难,她跑上前趴在了张文豪的腿上接着握着他的手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海星小时候祖母曾经为她占卜过一次,卦象上说海星在遇到生命危险后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命定之人,而张文豪就是完全吻合了卦象说的一切。  不仅是她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而且还是一直保护她哄她开心的人,短短几天经历的一切都令海星相信了那个卦象,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准备好要成为了张文豪的新娘。  “海星,我一直把你和英洁当成妹妹,出了事作为哥哥怎会不帮?”  张文豪知道海星的心意,可同样也是短短几日他发现对海星的感觉就是和对英洁一样的,他不希望海星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  “妹妹?”海星听后站了起来,她捂着嘴巴不敢相信这是张文豪说的话。“海星…我…”  没等张文豪说完修斯就将被子蒙在了他的脑袋上,接着他拉着海星的胳膊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让他休息吧,我们大家都出去!”  “修斯,你不支持我们的事?”海星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修斯眨也不眨一下的看。  “小妹妹,男女之事没有这么简单,张文豪都醒了为什么你不醒呢?”  “我不!他就是我命定之人!我要永远陪在他身边!”  “陪在他身边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是男女那种关系啊!”  修斯已经被海星吵得头疼脑热,甚至连说的话也越发易怒。  “海星姑娘,张文豪现在需要静养别去打扰他,对了修斯你我去看看案发现场。”  孟文蕊像是阿飘一样从修斯身边走过,他没有停下脚步,好在听者机灵抓到了机会就甩开了海星跟着孟文蕊来到了隔壁案发房间。  “不感觉很奇怪吗?机关在屋里触发的,这说明当时还有第三个人。”  孟文蕊模拟了一下袖箭机关,用钢丝固定后顺着墙边一点点往房间里牵引,屋子里的某一处就是开关,只要触碰到它窗外的钢丝就会让袖箭发动。  “话是没错,但钢丝现在被凶手收走,屋子里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是触发机关的东西。”  “嗯…吴放冲进来之后就已经保护了现场,凶手是怎么做到在保护现场之前就收走钢丝的呢?”  “托马斯儿,吴放跑来前屋子就两个人吗?”  “就海星姑娘和张文豪。”  “张文豪是当时就晕厥的,那么这期间只有海星的是醒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海星见过凶手,她在对咱们撒谎?”  修斯也不敢妄下结论,但这个可能性最大。  “海星呢?把她叫过来问问。”吴放说。  夜里的客栈冷飕飕的,大家都不想从屋子里出来,海星被英洁带到了凶案现场,她坐在椅子上周围站满了人。  “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海星惶恐的说。  “凶手是谁?”修斯问。  “我不知道,我当时就管张文豪了。”  “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说只管张文豪了,难道这期间有什么疑点你没交代?”“我…我没有啊?你们是不是太敏感了。”  “这可不是敏感,海星…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凶手要杀的人可是你。”  修斯认真起来很可怕,海星一时间乱了阵脚,她试图回避对视但吴放将她的脑袋转了过来。  “放开我!你们是严刑逼供吗?”  “不要在挣扎了,不是想对张文豪好吗?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为什么不帮他报仇?”  修斯按住了海星的肩膀,他弯下腰来与海星四目相对,二人之间距离也不过一拳,海星的眼睛里渗出了泪水,她撅着嘴巴一脸委屈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修斯和吴放松开了海星,心想着难道真的误会了?  “算了算了,她怎么说也是个小丫头,别在她身上找线索了。”  吴放气馁的说。  “一百年前的事怎么说也是大案,风百慧和张末都不是本地人,要想知道卫不悔的事还是要找那个胆小怕事的胖老板。”司徒毛毛说完瞪了一眼旁边的海星继续对修斯说:“这个小丫头我负责照看,你们去找胖老板吧…记住…保护好他。”  客栈的走廊中吴放拽住了修斯,他挠头好奇的问道:“我怎么感觉那个司徒毛毛很聪明啊?”  “聪明的女人很多啊,英洁不聪明吗?溟铃不聪明?”  “不是啊,她的聪明跟她们不一样,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吴大哥!抓紧破案吧,整天想什么女人啊!”  修斯拽着吴放找到了胖老板,这时候的胖老板正在自己客栈里打扫卫生,他一边拿着扫把一边唱着小曲。修斯一脚踩到了他的扫把上,他吓得立即松开了手退后两步。  “探…探长怎么来了。”  “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怎么背着大家回来了?”  “抱歉,只不过风老板和独眼老板有点看不上我,我就自己暂时回家呆一会。”  “原来是这样啊,张文豪被袭击了但凶手是冲着海星来的,同理你也会有危险。”  “啊?那你们保护我啊!”胖老板拽着修斯的胳膊神经兮兮的扫视四周。 第381章 聊百年往事 “不如讲讲关于卫不悔的事,我们找到凶手对你们也有好处。”  修斯没等胖老板行动就强行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可对于胖老板来说每次的被动反而更有安全感,他十分配合修斯的提议,并且从抽屉里拿出了父母留下的账本。  “这是我家的账本,长辈们喜欢在里面夹着一些小故事,可别小看这些歪扭的字,那可都是真实的事。”  胖老板瞪着黑枣一样大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将账本塞到修斯面前,他胖乎的手放在本子上恋恋不舍不小撒开。  “谢谢胖老板我想这里应该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修斯用力掰开胖胖老板的手,两个人尴尬的互相对视着。  打开后果然不出所料第一页就记录了一百多年前的账,密密麻麻的小字布满了整张纸,看得出那时候的客栈生意兴旺。  “这是你太爷爷的字?他很喜欢记录生活嘛。”  修斯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张张纸条,泛黄的纸片脆的不敢再多碰一下,随着年份离现实越近纸张的质感就越发结实,可以看出这个账本是几代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是我太爷爷的字那时候他还是个小伙子,我爷爷说他父亲特别喜欢读书和大海,为此特意还在卫不悔那学作画。”  说完胖老板又跑到柜子里拿出了一卷纸,打开后全是大海或者阁楼的画,一张张加起来大概有五六十张,卷起来都有一棵小树那么粗。  “你太爷爷画的不错,若是在盐港城里定会被挖掘成为可用之才。”  修斯很礼貌的每一张都欣赏一遍,不仅是因为对胖老板太爷爷的赏识和尊重,同时也想从中找到有没有关于卫不悔的东西。  果不其然有一幅画与四家客栈卫不悔的画一模一样,修斯抽出这幅画然后递给孟文蕊和吴放看并说道:“一摸一样对不对?”  “确实一模一样,但也能看出差距。”  孟文蕊说完就指向了龙云道观。  “两幅画的道观不一样?我怎么感觉是一样的?”  “是砖瓦,房顶的瓦片颜色不对,你看胖老板太爷爷画的砖瓦很明显像是新瓦,而卫不悔画的瓦片是正常人家时间久的旧瓦。”“新瓦和旧瓦?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在修斯懊恼之时他突然想到在大盐山上龙云道观废墟中他根本没见到瓦片。  “我们现在继续往下看,等看完了我要去一个地方。”  “好的探长我来帮你!”  胖老板谨慎的配合着修斯的节奏,他帮着大家翻找纸条从太爷爷开始接着是他的爷爷和母亲,一共几百张拼凑到一起就是一百年的故事。  胖老板的太爷爷叫于恩,从小到大生活在海边从未走到外面,而一百年前的大盐山上住着一群道士,很多人都慕名来到这地山上祈福,还有的人会花重金找道长占卜算卦。  这样的名地让山下六家客栈每天客人爆满,有时候后院都要腾出地方给人住。  于恩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孩子,十几岁就跟着父母和姐姐们看店,这样的生活没到两年姐姐们分别与外面的人相爱嫁到了远方,而于恩就成为了父母唯一的帮手。  正常来说家里就剩一个孩子应该会被宠到天上,可修斯在这些文字中看到的却是相反的结果,于恩的父母总会因为身心疲惫打骂他,久而久之他们之间出现了隔阂。  直到有一天一个道士下山了,他让于恩对生活看到了希望。  “胖老板你就是从这里知道卫不悔的事?所以才不认同海星的说法?”修斯问。  “嗯…自从发现账本秘密后我就总翻看,悔恨当初母亲留给我这么厚的本子我直接扔进了抽屉里。”  “说实话我看到这些都很诧异。”  修斯打开账本的时候就已经佩服起了胖老板的先辈们,但也可惜到了胖老板这一代落寞成了这样。  “按我太爷爷得视角说卫不悔是一个才貌双全品行风趣的人,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但是长得却特别黑,成天披着头发穿着道服在山下山上来回跑。”  “他为什么来回跑?”  “卫不悔三十岁之前都是偷偷下山,可他到了三十岁生日那天就被道长允诺可以出去了。太爷爷说卫不悔虽然三十多了但是性格比他还不成熟,每天不辞辛苦的往返大盐山就是为了跟那些公子哥们花天酒地。”“公子哥们?就是那些雇佣他作画的人?”  “对,那些人表面上跟他称兄道弟其实就是把他当成工具而已。”  “看他们做的那些事就知道了,分明是为了利益。”吴放生气的说。  “盐神客栈的人跟卫不悔的父亲也就是陈赤伯道长关系好,而太爷爷跟卫不悔的关系好。“胖老板说到这里时还有些小骄傲。  “这里是有什么玄机吗?还有卫不悔为什么姓卫而不姓陈呢?”  “盐神客栈的老板总给龙云道观捐钱,他是我们六家客栈里生意最好的,所以赚的钱很多,老板把这些都归功于龙云道观了。但是他为什么姓卫我们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啊…”  “而卫不悔是因为跟我太爷爷结缘,有一次我太爷爷在海边画画被卫不悔无意间看到,于是就提点了几下,我太爷爷天资聪慧直接入了门,卫不悔就经常来海边老地方与他聊天,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  “确实是缘分,卫不悔可以为很多人作画这也说明了他才华横溢画风多变。“  “对啊…我太爷爷想拜他为师可是卫不悔不同意,他说他以后会是个彻头彻尾的老道士,什么画师什么佳作什么名扬四海都与他没有关系,他告诉我太爷爷要学会在当下享乐,必要考虑的太远…说不定会出现意想不到新方向。“  “看来你太爷爷很崇拜卫不悔,看这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他的赏识和敬佩,哎…突然也想见一下卫不悔了,他的性格确实令人羡慕。”  修斯合上了账本他已经沉浸在了一百年前有卫不悔存在的时间里,胖老板的太爷爷简单的一页纸就让人对卫不悔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不得不说太爷爷的卓越文笔也令人浮想联翩。 第382章 你我兄弟情 卫不悔喜欢画山海,正好于恩家里开客栈,偶尔空闲时找一间空客房就带着卫不悔在窗边作画。  “打开窗子面朝大海,一切景观都映入眼帘,卫不悔的手就是神的手,它能将一切都完美复刻出来,甚至…赋予了画更多的生机活力。”  “确实…四间客栈唯独胖老板的家位置最好,想必卫不悔是在这得到了不少灵感。”修斯赞同的说。  “是啊…有两幅画被那些公子们拿走展览,之后我们这边还小火一段时间呢。但是我太爷爷就不一样了,卫不悔越是过的风生水起太爷爷过的就越发痛苦…”  一天夜里于恩的父母发现了他的画作,在院子里一把火烧掉了所有作品,当天晚上于恩趁着家人睡觉偷偷跑出去要投海自尽。  “海水是冰冷的,但都没有我的心凉,我恨这片海带来的一切,就让我死在里面,化为冤魂等着这些人受报应。”  这一段的字迹工整根本不像是随便写写,修斯将纸张单独拿出来并说道:“这是遗言?”  “是啊,我太爷爷接受不了父母对他所做的一切,他要带着恨意葬于大海中。”  “为什么我却看到了卫不悔死前的样子?”吴放也说。  “我还没说完啊…我太爷爷去海边脚丫子都伸进海水了结果被卫不悔一下子拉了回来。”  “救命恩人?”吴放又问。  “哪是什么救命恩人,同命相连的人罢了,之前我不愿意说是因为想维护太爷爷的形象,事到如今唯有说出真相才是对大家最负责任的行为。”  胖老板想要维护的一点是他太爷爷一直与父母抗争,最终还是妥协的接手了客栈,就像是困在牢笼里似的,被上辈人囚禁了一生。  夜晚的海水蔓延于恩全身,他是害怕死亡的,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决烦恼。  卫不悔一把将他拉到岸边,两个人躺在了沙滩上,于恩也正是因为这次救命之恩对卫不悔的态度更好了。  “卫先生您为何救我…”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冷漠之人,小子…不要遇到困难就选择放弃。”  “先生您活的倒是潇洒自在,我对您是发自内心的敬佩羡慕,可是我的父母不允许我这样,我不能拿起笔我必须每天拿着算盘和抹布。”“算了算了,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镜像罢了,真正的感受是什么呢…我不表达出来没有人知道。”  卫不悔抱着双腿仰望着星空。  他的胡子长的很快,一晚上的时间就茁壮醒目,头发上还有几根银丝随着海风的节奏与乌丝一起飘动着。  于恩仰着头看着他就像是看神一样,他伸出手试图触碰到卫不悔的头发,可是突然风向变了,那头发向着反方向飘扬。  不像是梦,更像是泡沫。  “还能收我为徒吗?”  “你这小子怎么总让我收你?我将来可是要当龙云道观道长的。”  “卫先生…你想当道长吗?”  “我?”  卫不悔转过头惊讶的看着于恩,就好像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对!”于恩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他带着心中的那份信念郑重其事的回到说。  “我和你一样….”  卫不悔嘴角微微上扬,第一次见他放下桀骜不驯的性格,而是用最温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  于恩以为自己会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可是当亲耳听到之时他从容淡定的与卫不悔四目相对,接着露出了那颗缺一角的虎牙。  “不就是想见外面花花世界吗?那些意境的东西对咱们来说是稀有,但是你我拥有碧海蓝天无垠星河也是他们羡慕之处啊!”  “卫先生说的有道理,待我羽翼丰满之际,定能在两地来回走动。”  二人相视一笑,接着卫不悔拿出一壶女儿红塞到了于恩的怀里。  “一饮解千愁,小子…喝了它记住这感觉。”  于恩毫不犹豫一口气将整壶酒喝进了肚子,心口的火辣感冲到了喉咙,接着又直冲到了大脑,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站起身来飘飘然然的,甚至感受那海水都是热的。  卫不悔就在一旁大笑起来,看着手舞足蹈的于恩他想到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于是他从包里拿出了纸笔将这一幕画了下来。  “那幅画呢?”修斯问。  胖老板摊摊手说:“被烧了…”  “被烧了?于恩的父母烧的?”  “不,是太爷爷自己烧的…”  几年后于恩年过二十,彻底成为了客栈的少当家,他的父母因为出海遇到意外回来后身体不如从前,隔壁盐神客栈的大夫每日都会给他们家里送药,于恩的生活也就越来越忙忙碌。可卫不悔还是如此,除了眼角多了几道细纹外,他的性格更加开朗豪爽了。  整天带着那些狐朋狗友不是在客栈里喝酒吃肉诗词歌赋就是去盐港城里找地方花天酒地,而于恩与卫不悔之间见面的机会也越发减少。  一日夜里电闪雷鸣客栈门口有急促的敲门声,于恩提着灯笼跑上前打开了门,只见卫不悔喝的烂醉直接倒在了门口。  “卫先生!”  “小子…”  卫不悔就瞄一眼于恩接着就在他怀中睡着了。  次日清晨卫不悔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于恩的床上,收起道服…拿出一点钱放到了于恩的桌子上,他悄悄的离开了客栈。  没过两天又是暴雨夜,卫不悔喝的烂醉脸上多了几块淤青,他趴在于恩家门口手里拿着画笔一动不动。  “卫先生!”于恩将蓑衣披在卫不悔的身上,然后将他拖进了房间里。  “小子…”  他通红的脸强挤出一点笑意。  “卫先生,您最近是怎么了?”  “我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您可是龙云道观的道士啊….”  龙云道观在当时名声很好,没有人会想得罪他们。  “就因为是道士,还是会画画的道士,作孽作孽…”  卫不悔捂着心口咬牙切齿的说道。  于恩第一次见卫不悔这般狼狈不堪,他坐下来为卫不悔擦洗脸和手,可是卫不悔一直来回扭动不配合,于恩放下手中的毛巾将卫不悔手里的笔拽了出来。  他突然瞪大眼睛犹如被忍挖去心肝,直接坐起身来伸手掐着于恩的脖子不放。  “卫先生…卫先生…”  于恩的虚弱的呼喊唤醒了卫不悔的意识,他松开手羞愧的蜷缩在床上颤抖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于恩并没有生气反而好奇是什么让卫不悔变得如此敏感。 第383章 卫不悔被擒 “小子…我可能会死…”  卫不悔的话确实把他吓到了,于恩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来,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屋子里一时间特别安静,卫不悔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并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于恩。  “卫先生您在说什么啊…”  于恩假装自己没在意,他强颜欢笑的说然后帮卫不悔整理衣物。  “于恩,我要是死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卫先生您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啊,是不是酒没醒?”  “是啊,你就当胡话听吧,等我哪天真的死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做。”  “您要我做什么?我一个开客栈的又能做什么?”  于恩表现的很生气,可卫不悔的态度不像是开玩笑,他抓住了于恩的手腕一本正经的说道:“看着我,你会作画,我要你临摹一幅画。”  “什么画?临摹?我的功底怎么会临摹出你的画?”  “别看不起自己,你的画很好,我很欣赏,你可以做到的。”  “您是不是半路抱佛脚?算了算了,要我临摹什么画呢?”  “过几天我会送来,我死后你要临摹,记住我只有一个要求。”  修斯从纸条中看到卫不悔让于恩临摹的就是那一幅有龙云道观的画,可是纸条中并未写他的要求是什么,修斯问了胖老板,可胖老板也毫无思绪。  卫不悔狼狈不堪的离开了,他没有说明自己为何成副样子,可是对于于恩来说这可能是个开始。  又过几日果真与于恩想的一样,卫不悔又来了,他这次的伤比上次还要严重,人都不能独立行走。  于恩吓坏了,他决定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有人追杀我…”卫不悔披头散发嘴角全是血迹,他的道袍都被割裂,手心处全是划痕。  “谁要追杀你?我们报官吧!”  “不,我们不能报官,大盐山道观下面有一处破旧的小木屋,带我去那里躲避。”  于恩很听话连夜就带着卫不悔爬山找木屋,他还背着一个大口袋里面装着单薄的被子和换洗的衣服以及糖心点心。新刊书小说网  看卫不悔的样子不像是要短住,他答应每隔两天就来送衣服和食物,为了能够继续学画,于恩还特意买了纸笔送了过来。三天后卫不悔感染风寒卧病在床,于恩带来草药为他治病,而这次是两个人自那事之后第一次静下心来谈话。  破旧的木屋里,卫不悔鬓角多了白发,他蜷缩在被子里浑身哆嗦,于恩坐在旁边僵着脖子不动身子只转眼睛的看着他。  “他的身体好像被什么撕裂了,他的痛与房屋链接在一起,每次颤抖我都感觉到了地动山摇,当时我就在想卫先生是山神吗?”  这是那天于恩留下的字条,他对卫不悔变化感到震惊,甚至还夹杂着怜惜和不甘,于恩自问何为这样完美的人会有如此遭遇。  “卫先生,您从未与我说过关于您的遭遇,我已经答应了您要求的很多事,所以…”  “我要死了…”  “这话您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我腻了,我每天都在瞎想您到底遭遇了什么?”  “算了,是因为我不想作画了,我想回山里当道士,可是那些人不同意就伤害我囚禁我,我跑了出来他们在后面追着我,一边跑一边喊着不作画可以那么我必须死。”  “他们太过分了!我们报官吧!”  “不可以,他们知道我们道观的秘密,不可以…”  卫不悔恳求的样子更令人心酸,他黝黑的脸上已经干的起皮,只要做出夸张的表情就会有刺痛感。  “什么秘密值得你用生命来维护?卫先生…请您去报官!”  于恩一直都相信官府的办案能力,他们这么偏远的山区,每次有人惹事衙门的人赶来就能摆平一切。  “小子…你不懂,总之按我说的做。”  卫不悔隐瞒了龙云道观的秘密,可是这也令于恩并没有把事情想的多么严重。第二日隔壁盐神客栈来了六七个客人,他们穿着打扮高贵出众,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于恩很少见有这么一群年轻人来此地,而且还都是少爷公子,他出于好奇就悄悄的趴在了盐神客栈窗口偷窥。  “我侧耳听到那几位公子哥是来找卫先生,吓得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客栈,我仓促的收拾了一些东西,趁着隔壁客栈熄灯之际悄悄的跑上了山。”  于恩写下这段话的时候好像很紧张,他的字体比之前更要凌乱,而修斯的心也跟着于恩的节奏跳的越来越快。“卫先生,那些人来客栈找你了!”  于恩一路狂跑鞋子都陷进了石阶的缝隙中。  “勿慌,这期间别上山找我了,我会躲过这一劫。”  卫不悔信任于恩,岂不知第二日那几个人就找到了他。  破旧的木屋中卫不悔被几个男人包围,他们手里拿着棍棒和砍刀,其中一个拿着绳子将这个一米八的卫不悔捆成了粽子,几个人一边嘲笑一边辱骂将他扛了起来。  这些人像是死神一样对卫不悔进行了审判,在海边他被扒光了衣服,只有一件真丝道服披在了腹部。  为首的男人就是赵员外的儿子赵芝,他是这里的老大,所有公子都会听他差遣。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当然是客栈老板…”  卫不悔听后望向不远处旁观的于恩,他情绪失控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卫不悔不仅被这些人包围,连那六家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出来看他笑话。  一时间这个放荡不羁自由自在的画师竟然有了羞耻心,他用薄纱外衣遮住了脸,他的头发上面沾满了沙土,只要身子一动就会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  赵芝故意捂着鼻子在卫不悔面前蹲了下来,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撩起卫不悔的头发,然后戏弄的说:“不悔啊不悔,现在还不悔吗?”  卫不悔哼了一声测过头去,他脸阴沉的要比往日都要黑。  “呦…大文豪还在傲娇?这样衣不蔽体还傲娇呢?”  身后的人走上前撤走了他的衣服。  卫不悔看了一眼身后吓得脸色发白的于恩,他的手抓起一把沙土甩向了赵芝,结果赵芝折扇一打开沙土被屏蔽在外。  赵芝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整张脸都快被那张嘴裂开了,鼻孔大的可以塞进葡萄,细长的手对着身后的那几个人摆了几下。  身后的他们拿出武器与卫不悔贴在了一起。  “不悔没了衣服还这么倔强,我们不如扒了他的皮,看他还能不能坚持到底?”  赵芝笑的十分狂妄,远处的于恩要跑上前阻止这一切,却被其他老板按在了地上。  “别去,这卫不悔得罪的不是普通人,赵员外的势力在盐港可是一手遮天。” 第384章 海星太祖母 于恩被邻居们按在地上,而卫不悔也被赵芝等人按在地上。  二人从始至终都在对视着,卫不悔误会了于恩泄露位置,同时也在希望于恩能够信守承诺。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敢直视恐惧,这要比面对死亡来的更心惊,海边那一滩血迹令我终身难忘,我想它也会常伴我梦境。可那是我崇敬人的血与肉,他的脸已经见着了骨头,但眼睛仍然坚定的望着我,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我并没有冲他点头,因此这成为了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我与卫先生之间的缘分在那一刻变成了恩怨,他带着愤恨和不甘死去了,闭气之前他还不忘连带着所有人通通诅咒了一遍。”  于恩的字迹又变的工整起来,修斯看的咬牙切齿,他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然后破口大骂那些畜生的所作所为。  “狂妄的恶徒要是生在当下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修斯的眼底浮现出一股厌恶,他拿起纸笔将这个赵芝记在了上面怒目如火继续道:“我一定会让他们受到惩罚!”  “修斯现在已经是一百年后三代人了,过往不同人心更不同,别冲动…”  孟文蕊按住修斯抖动的肩膀,他从修斯手里拿出纸条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可以继续说吗?”一旁的胖老板见修斯这般杀气腾腾心中多了几分惧怕,他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的降了几度。  “你继续说吧,托马斯儿说的对,一百年后的我不应该冲动。”  “当所有人散去的时候海边就剩下卫不悔一个人,他孤苦伶仃且满身的血肉模糊,像是一条被拨了鳞片的鱼,我太爷爷当时就后悔不已,他认为是自己害了卫不悔,可这时候山上的道长出现了,原来他在角落里目睹了卫不悔发生的一切,但因为未知原因迟迟没有上前阻挠,任由那些人对自己的儿子薄皮抽筋。”  于恩还发现卫不悔在被施暴的时候看向的不仅仅是于恩自己,还有站在他身后的陈道长。  这是他事后最大胆的推测,当时他站在这对父子的中间,卫不悔那恳求的眼神传达给了两个人,也就是说陈道长也被嘱托了事情。“我以为我会用后半生来寻找卫不悔当时用生命隐瞒的秘密,可是第二年道观着火了,火势很大烧了很久,我家里都不敢开窗子,这些烟尘对心肺影响很大。”  于恩并没有记录卫不悔的诅咒,直接跳到了一年后,修斯打开账本反复寻找这一年间的文字,可是来回查看三四遍都没有收获,想着难道为什么这一年间不再写小作文?或许是写了被人拿走了?  可胖老板信誓旦旦的说他太爷爷确实没有写下一年后的事,这令修斯将疑问都转到了于恩一个人身上,他是卫不悔事件中了解最多的人,他临摹的画很明显跟卫不悔保护的秘密有直接关系。  而陈道长的出现让修斯更加确定了,那个秘密或许与龙云道观有关,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五行圣卷。  “胖老板,五行圣卷有听说过吗?”  修斯犹豫不定的问题被孟文蕊抢先说出来,他和修斯想的一样都是把卫不悔要保护的秘密想成了五行圣卷,可问起胖老板时见老板的表情略有迷茫,显而易见的是胖老板并没有听说过。  “我没有听过,但隐约记得这是几百年前的传说吧。”  “算了…既然不知道那就没必要知道。“  修斯摆了摆手继续往下翻看于恩的小纸条。  关于道观的大火他并没有记录多少,之后的内容也都是生活的琐碎,于恩不在笔记里提到卫不悔,就好像那个人不曾出现过一样,他娶妻生子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直到自己的儿子于慕海十八岁的时候接手了账本。  他知道了父亲于恩有过这么一段离奇的往事,于是出于一种仪式感于慕海在账本里续写了父亲的小故事。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偶尔给我讲起关于太爷爷的故事,他说太爷爷死的早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我总在想所有家当都在这客栈里为什么还说没有留下值钱的东西呢?”  胖老板的爷爷八十高寿去世,爷爷于慕海十八岁那年不仅得到了账本,而且还有了一次出去生活的机会。于恩一直认为自己没有走出去那么一定也要自己的儿子出去,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罢了,可在海边的他们一家来说那就是向往未知美好的生活。  于慕海将账本还给了父亲,但是却带着那几页白纸离开了大盐山,他从小读书识字继承了于恩的天赋,他学着父亲的文采记录了在外面生活十年的时光,之后带着盐港的妻儿回到了家乡。  “我父亲生在盐港城中,两岁的时候被爷爷带回了大盐山。”  胖老板指着上面的时间提醒着修斯这已经不再是一百年前而是六十多年前的故事了。  接着修斯为了对上时间整理了半天字条,他捂着脑袋强忍着焦躁情绪带来的头痛,生怕自己将坏情绪发泄出来。  “修斯…六十多年前不就是刀爷师傅…”  “托马斯儿你倒是提醒我了,胖老板你在你爷爷的记录中有没有看到关于盐港仵作宁胜或者梅千问的事?”  “仵作?梅千问?我没有听说过这两人,但是六十年前确实有过一次大事。”  “什么大事?”  “活人祭祀…”  “那是什么故事?”  “我不清楚,我只记得是有关活人祭祀。”  “哦对了,之前你太爷爷并没有留下关于卫不悔诅咒的事,但是这个诅咒还有祭祀到底是谁告诉的?”  “是海星的太祖母,她是巫女,她曾经见过盐神自那之后就有了通神之力,可以占卜可以预知有时候还能治病呢。”  修斯听后和孟文蕊对视一眼,这些海星都未曾提到过。  “所以是卫不悔死后海星的太祖母就散播他诅咒了所有人?”  修斯感觉这很荒唐,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所有人信服她的谬论?还有海星的太祖母到底出于什么理由要编造毫无人性的谎言? 第385章 火石粉功能 “算是吧…现在看的话盐神貌似真的不存在…”  胖老板心虚得回答说。  吴放条件反射一掌拍在了胖老板的后背,那一身肥肉颤抖了几下,浑身的所有细胞都打起了精神。  “你…你拍我干什么!”胖老板脖子缩了起来眼睛里都起一层波浪。  “都解释无数遍了是人为的,你怎么还信什么盐神!”吴放呵斥道。  “嗯…你们不信也不能强迫我啊,反正没抓到凶手之前我是半信半疑的。”  胖老板关键时刻还给了胆子闹起了脾气,他大屁股往旁边一扭撞的孟文蕊差点坐在地上。  修斯没心思管这么多,他脑海里全是胖老板之前说的六十年前祭祀一事,在翻阅了于慕海一堆牢骚话后,终于找到了关于徐胜和梅千问的事。httpδ://  “果然你爷爷没落下那事…”  他将那张纸条放到了胖老板面前。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明白到底写的是关于谁的,上面的污渍太多,好像是故意弄脏的,但又舍不得销毁所以放在了里面。  “这上面的字模糊的拼凑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您是怎么认定就是要找的?”  胖老板好奇的问。  “梅花…梅千问的身体上有几处明显的梅花刺青,而大盐山地形复杂气候多变根本没有这些花草。”  修斯说完长叹一口气,纸条上污渍太多,不想办法恢复原貌的话当年的事就彻底被淹没了。  “让我看看一共三张字条对吧,交给张文豪吧…他擅长处理这些东西。”  孟文蕊的话让修斯有点坐立难安,修女的日记就是张文豪整理的,每当问起时张文豪就用没时间来打发孟文蕊,但今天孟文蕊的话明显是给修斯听,怕是已经起疑心了。  “好…好的,我们先略过这里继续看。”修斯心虚的说。  从小纸条中可看出胖老板的爷爷有点神经质,他平日里十分敏感,对待客人更是小心翼翼,心中的一些苦闷和牢骚基本上都用比于恩小三倍的文字记录下来。  修斯瞄了一眼同样神经质的胖老板,心想着或许他遗传了于慕海的性格。“你爷爷报喜不报忧,这小纸条中除了一些牢骚外就都是你父亲和姑姑成长过程。”  “我爷爷很爱我父亲和姑姑,可是我姑姑最终也是远嫁了。”  “可是后面记录者不是你父亲而是你的母亲啊?”  修斯说到这里胖老板就大笑起来,一提到他母亲,笑的眼睛都眯缝着睁不开了。  “自然是谁管家谁就有账本啊!”他说道。  “管家?哦…我懂了,你母亲管事对吗?”  “嗯…我母亲小时候跟随她父亲来到这里,但是住了三天他父亲走了留下了她,于是我爷爷就收留了母亲把她当女儿一样对待,我母亲与姑姑情同亲姐妹,反倒和我父亲每天吵嘴,后来我父亲成了年找不到媳妇,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在一起了。”  胖老板说到这里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他说他的一身肥肉完全是继承了她母亲特点。  “这么说你与你母亲很像喽?“吴放笑着说。  “那是自然,我几岁的时候我母亲写了休书把我父亲休了,我父亲净身出户一个人走出了大盐山,之后偶尔写信给我,他说他离开了盐港后已经结婚生子叫我忘记他。”  “呵…好奇怪的男人,不要这家产竟然跑出去了。”吴放又说。  “其实也不是啦,我爷爷那时候在世他见母亲生了我,就放心了…”  胖老板未曾恨过他的父亲,并且还经常想起与他快乐的时光,他的母亲是个勤劳的女人,除了开客栈也会挖些海物到镇上卖,所以这几家客栈胖老板家是最有钱的。  “原来你是你母亲养大的啊,那么老板今年都这等年纪了,怎么还没有娶妻生子?”  吴放开始问起胖老板的私生活,修斯本打算让吴放说话温婉点,可是这家伙不听把胖老板当成性格温顺的朋友了。  “我们看了一夜的小纸条,眼睛都酸胀了,胖老板谢谢你把这些给我们看。”  修斯将账本还给了胖老板,三代人的账本中关于祭祀的事只字未提,胖老板胆子小很少问起母亲关于诅咒的事,知道的也都是无意间迫不得已了解到的。“我们把那个污渍可以遮住的纸条交给张文豪,这些碎语中唯有那张纸条内容较为重要,其他的已经知晓大概就不带走了。”  孟文蕊替修斯整理好纸条一并都归还给了胖老板。  大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申个懒腰舒展筋骨,浑身的疲惫都随着四肢发出力量一点一点消失。  “胖老板今晚的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明白。”吴放随口说说。  “我明白,你们是城里的探长,我会配合的。”  胖老板说完就跟着修斯等人回到了盐神客栈。  半夜三更客栈里的人都在分配好了的屋子里睡觉,唯独追风站在门口等着修斯。  “你怎么了?”修斯愣了一下的说。  “当然是有话要说…”  追风带着修斯来到了海星被袭击的房间,他将自己的袖箭放在了窗外,修斯一进来走到了屋子中间而追风站在他旁边。  没等修斯说话袖箭就自己从窗外飞进屋里,追风速度如风瞬间用手接住了锋利暗器。  修斯的反应自然没有训练有速的追风快,他后背冷汗直流,就看着那暗器差点戳中他眉心。  “你疯了?”  修斯哆嗦的说。  追风慢慢挪开身子,修斯亲眼目睹了缠着袖箭的绳子与地板之间连接在一起,而修斯移开自己的脚,脚下才是最终触发机关的东西。  “你怎么做到的?”修斯惊愕地俯下身子说道。  “凶手在耍小聪明罢了。“  他从兜里拿出了火石粉,放进袋子里扔在地上,接着用脚一踩旁边的小绳子燃烧了几秒。  修斯瞬时就懂得了其中奥妙,他对着追风竖起大拇指,可追风却冷嘲的说:“司徒毛毛在地上发现的火石粉燃烧过的痕迹,她说她忙着看管海星,所以叫我来帮忙。”  说完追风潇洒的离开了房间,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保护修斯和花瑶意,其他的事情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第386章 梅花纹身图 “看来黑市的人都很聪明…”  躲在门后偷听的吴放走了进来,他捡起地上的火石粉用手轻轻揉搓两下就掉落到了地上不见踪影。  这间屋子吴放是第一个进来调查的,地上确实有过一层黑色粉末但被他完全忽略掉了。司徒毛毛的观察能力让吴放除了佩服之外还有点羞愧,警局工作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个黑市一层黄毛丫头。  “别想那么多了,追风的实验你看懂了吗?”  修斯用登山皮鞋踩在刚才的纸片上,二人顺着那根绳子往窗外的袖箭看去,一时间如同默契的孪生兄弟,同时的蹲下身下来屈膝做出一样的动作。httpδ://  “没有第三个人…”  二人异口同声。  是谁在撒谎?  张文豪还是海星?  孟文蕊将账本里涉及六十年前梅千问的纸条交到了张文豪的桌子上,正好赶上了他把相机里的照片洗了出来。  风老板的照片与孟文蕊的那张纸条放在了一起,张文豪突然想到了当时拍风百慧的初衷。  他激动的拿起照片指着上面风韵犹存的女人肩膀说道:“孟法医,你想到了什么?”  “纹身…”  记性好的人永远不会答不出来,张文豪满意的冲他点头,然后用炭笔将风百慧的纹身画了下来。  “风百慧与梅千问肩膀的纹身一模一样,你不感觉很奇怪吗?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张文豪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拍下来所有照片,接着他又用镊子夹起那张满是油渍的纸条继续说道:“让我处理?”  “这次很急,但你要注意休息。”  孟文蕊多次提醒张文豪要休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令他开始好奇,瘦弱的脸颊微微凹陷,张文豪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他最终还是合上了嘴巴,带着纸条一副小菜一碟的表情转身离开了。  都说深夜要睡觉可谁又能睡得着?  孟文蕊带着张文豪拍的照片还有画的梅花纹身图来到了风百慧的房门口,他插着兜子站在那里来回转悠了十多圈,一会做出要敲门的动作一会就又犹犹豫豫往楼梯口走。  屋子里的风百慧怎会不知道门外有人来回转悠,原本打算眼不见为净的闭眼休息,可是那脚步声越来越仓促,对她这种敏感的人来说更是上头起了好奇心。打开门的那一刻就见一个白色衬衫带着银丝眼镜的孟文蕊站在楼梯口,二人尴尬的对视半天,最后还是风百慧主动开口说话。  “怎么…法医先生找我有事?”  她歪着脑袋,冲着孟文蕊盈盈一笑,眸子里反射妖魅潋滟,双唇瓣红的让人心口燃烧。  “找你有事,但天色已晚总感觉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适合的?这客栈里有谁是真的心大能睡着觉?我辗转难眠见门缝有黑影来回徘徊,以为是凶手没想到竟然是英俊有才华的法医先生。”  风百慧正要将头靠在孟文蕊胸膛上,可就在离他有半拳距离之时孟文蕊将那纹身放在了风百慧的脸边。  “呦…您记得我身体上的梅花?”  风百慧勾起嘴角,然后退后一步将左边衣服撩去半截,肩膀的梅花与画中梅花完全重合,她增娇盈媚细腰苗条,在孟文蕊面前抬起胳膊婀娜的转了几圈。  一时间孟文蕊视线模糊,他将跳舞的风百慧看成了彩蝶,脸上冷冰的表情一下子多了几分温柔,伸出细长的手正要触碰风百慧的脸颊时,修斯在他身后轻轻那么一拍….一切恢复原状。  “来的真不是时候…”  风百慧收起衣服转过身撅着嘴巴说道。  “老板娘你男人才死两天,你就按耐不住了?”  “老娘只不过想惩治一下这个没礼貌的男人罢了。”  “惩治?我家托马斯儿做错了什么?”  “他…”  风百慧一时间被修斯怼的哑口无言,她气急败坏大步朝着屋里走。  修斯和孟文蕊在后面跟着进去接着替风百慧把房门关上。  两男一女共处一室,尤其是两个英俊的男人令风百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她披上了红纱巾然后跑到窗台刻意背对着他们说话。  “实话实说…我这人总是控制不住看美男,一见美男误终身知道吗?”  “啊?哦…哦…谢谢老板娘夸奖。”背后的修斯叉着腰尽量让自己没笑出声。  “风老板…您认识盐港最后一任仵作的未婚妻梅千问吗?”  孟文蕊将那张画着梅花的纸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风百慧身旁的桌子上。她侧头垂目看了一眼画中的梅花,红色的指甲不由自主的抓着胸前的纹身,月光映射在风百慧的胸前,修斯隐约间看到了那皮肤上的梅花芯渗出了血迹。  接着风百慧紧张的抽出一根烟来,她依旧背对着修斯和孟文蕊,可她的身影是颤抖的,令人有一种很冷的感觉。  “这都查出来了…你们是想把过去是翻个底朝天啊。”  “要不是您刚才用蛇驼门的招数对付我,我也不会刨根问底了…”  “也好,你们这种人不查个明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风百慧转过身来,眼神暗淡无光,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然后弯下腰捡起那张纸用手里的烟将其点燃。  微弱的火焰吞噬着梅花,修斯的瞳孔里闪烁着诡异的金光,他的视线完全被那张纸所吸引。  “梅千问,盐港赌房老板娘,六十多年前在大盐山失踪…”  “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梅千问是一个潇洒干练的女子,要认真说起来当属我们女流之辈的楷模。”  风百慧今年三十多岁,按理说梅千问要是还活着那也一定是百岁老人了,修斯好奇为何相差这么多年的两个女人,身上竟然有着同一股“味道”。  这种感觉更像是转世。  可是转世一说真的存在吗?带着记忆和性格的投胎,来到了前一世死亡的地方。  修斯用力敲着脑袋,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胡思乱想,可是眼前的风百慧越来越像刀爷口中的梅千问了。  “果不其然,你感觉是我梅千问?“  风百慧看出了修斯的烦恼,她反到得意的大笑起来,手里的纸已经烧成了灰烬,她用脚尖扭动踩压着地上的碎末,接着来到了修斯面前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一点点的摸索着自己的身体,最后将他的手带到了大腿上。  “没有什么梅花、菊花、荷花…对不对?”  她嘴里的烟味吞噬修斯的心,他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一样动弹不得。  而这次换做孟文蕊救人,他冲着修斯的脸就是一巴掌。 第387章 夜屠大盐山 “感受到了吗?感受到我的挣扎和痛苦了吗?”  风百慧眼中掀起涟漪,她皱着眉头踮起脚尖搂住了修斯的脖子。  即使被孟文蕊扇了巴掌,修斯依旧像块木头,他的手从未离开过风百慧的大腿,那些凸起的结痂令他浑身发麻。  “你不是梅千问…”  修斯并没有推开风百慧,反而轻轻搂住了她的身子,一旁的孟文蕊扬起眉毛好像看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转过身子背对着修斯说道:“需要我离开?”  “哦…托马斯儿你误会了,我只不过很同情风老板。”  同情两字令风百慧十分厌恶,她主动推开修斯,然后退后几步坐在窗台的小桌子上,又拿起一根烟没有点燃但放在了嘴边。  “你们两个围堵我问梅千问的事,如果我说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告诉你可以吗?“  “现在凶杀案大概率涉及一百年前的事,而梅千问六十年前来此地就失踪了,她很有可能也是其中一环。”修斯说。  “那又怎样?凶手他杀不了我…”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杀不了你?那好…既然杀不了你他杀你丈夫杀其他人你接受?”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风百慧将烟头扔向修斯。  “那好…要怎样你才会说出梅千问的事?”  “你亲我。”  风百慧提出了要求十分离谱,修斯没等答应孟文蕊倒是先替他不同意了。  “不通过你,我们也会找到答案,今晚打扰风老板睡觉十分抱歉。”  说完他抓着修斯的胳膊就要带他往门口走。  可这时候的修斯却没有移动的意思,他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向风百慧,然后对着孟文蕊说道:“你先离开吧,我和风老板聊聊。”  孟文蕊诧异的看着修斯,他有点生气的说:“我们一起出去。”  “不,托马斯儿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  修斯将孟文蕊推出门外,快要关门之际孟文蕊用手术刀放在门缝,他透过小小缝隙看着修斯的眼睛。  “托马斯儿,我不会再做让你们失望的事了,一次都不会。”  修斯的眼神充满了可信度,孟文蕊收回手术刀与他一门之隔。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不少,风百慧脱下了鞋子穿在窗边,她打开了窗户窗帘直接随风涌动,二人南北靠墙对视许久。  修斯脱下外套解开了灰色衬衫最上面的四枚扣子,他朝着风百慧一步步走来,就像是狐狸遇到了猛狼一样。  “看来探长是想要更多了…”  风百慧咬着嘴唇发出磁性的声音,她挺胸抬头两只手抓着身后的栏杆,像是欣赏美景一样的看着修斯。  “风老板也是美女,虽然我们年纪差挺多,可是美女提出的要求怎么会拒绝呢?”  修斯邪魅的勾起嘴角,用手抬起了风百慧下巴,他的呼吸声很大充满着诱惑和力量,他的臂膀很结实只需要一只胳膊就能搂住这个女人。  “来的真快…”  风百慧仰起头看向着修斯,她的瞳孔中出现蛇形怪物,可修斯并不畏惧,他自信的冲着风百慧微笑,另一只手抱的更用力了些。  当嘴唇一点点靠近女人的时候,风百慧终于忍不住的推开了修斯,然后从地上捡起红色纱巾披在了身上并遮住了脸。  修斯弯着腰靠在墙边不屑地望着这女人,刚才的博弈很明显是对方输了,可作为获胜者他也并未愉悦,因为这个女人将他从一个僵局带到了另一个僵局。  “怎么?风老板突然不喜欢了?”  “你是早就断定我会这样吧。”  “不是断定,说实话我刚才就是赌一下。”  修斯站起身来解开了衬衫的所有扣子,他的胸膛和腹肌暴露在了风百慧面前。  “这是做什么?”  “我都摸了你的腿,所以…给你看看我的身体就当扯平了。”  修斯这下可把风百慧逗笑了,她扯下头巾露出了肩膀,那梅花纹身在夜晚中显得格外漂亮。  “三十年前我与张末被命运安排到了大盐山,我丈夫的父亲将我们救起,可我不喜欢大盐山的人,可是…这里的人对我很好,让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风百慧坐在床上,她又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  回忆中的归属感是很奇妙的东西,很牢固很安全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是命运安排好了的。  风百慧与这家人捆绑在了一起,按照胖老板说的她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被收留后过的比亲生的都好,所以他经常对风百慧说这是福气要懂得珍惜。“我自幼在海上长大,见惯人生变数,我谨慎、敏感甚至对陌生的东西充满了敌意,可是…有个人待我始终如初,他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你…好像很喜欢他?”  “岂止是喜欢,我是爱上了他。”  修斯知道那个人就是男人的父亲。  风百慧豪不避讳反而十分坦然的对修斯说,年少时的爱慕是没有任何杂质的,她自知已经越界迟迟没有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可是这一切都被张末看在眼里。  他敏感、他深沉、他爱风百慧。  “我们来到大盐山不到三年就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献祭,当时这里已经落寞了,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客人,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要到献祭卫不悔的那一天,六家客栈…修斯探长如果是你你会让谁成为祭品呢?”  “你和张末?“  “真聪明…”  “还真是…”  “当然是真的,他们这么信诅咒这么信盐神,我和张末就这么成为了他们的玩物。”  六家客栈老板集聚在一起,他们商讨着选择张末还是风百慧,有人说张末是男生能干活可以留着,有的说张末独眼是个废物根本没用。  还有人说风百慧弱小像是养不活,风百慧长得娇媚大有用处。总之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可是他们的想法都被张末和风百慧听到了。  “大鱼吃小鱼的世界…很正常,只可惜他们遇到的不是小鱼,而是食人鱼。”  风百慧说完叼着烟头牵住了修斯的手,她拉着他坐到了床上,然后脑袋靠在了修斯的腿上仰着身子,指甲不断的触碰修斯的下巴、脖子和锁骨。  “我和张末知道了每个人是怎么看待我们的,所以当天夜里就趁着睡觉解决了后患。”  六家客栈只剩了三家,一夜之家死了十多个人,他们的尸体整整齐齐的并列摆在海边,身子下面的血与海水融为一体,可好巧不巧的是他们的位置正好是卫不悔当年被剥皮的地方。 第388章 实在太痛了 活着的人都相信这是卫不悔的诅咒,海星的祖母带头在海边做法,这法事弄了七天七夜,三家客栈的人忙的合不上眼。  “那一年风平浪静,张末选了一间客栈自力更生,而我起了私心继续留在他们家住,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了他拿着一幅画发愣了一夜,于是出于好奇就跑上前问了一句。”  夜晚的大厅里只有他一人,大门敞开着冷风一直吹个没完,风百慧跑上前关上了窗子,然后假装自己手被夹到大声叫了一下,可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风百慧可生气了,即使是救命恩人是爱慕的人她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没人知道我会武功,我就拿着一枚铜钱将画旁边的烛灯打倒,那火将画衣燃烧,他情急之下拿着茶水用力一泼…接着待火灭之时抱着画大哭起来。”  风百慧说到这里还不怀好意的笑出声来,看来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后悔过。  画纸被折,可站在不远处的风百慧看的一清二楚,那画的竟然是个女人,而那女人肩膀上有着如蛇一样的梅花纹身。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抓着画不放,而他满脸泪痕抬起头望着她。  两人对视几秒,他将她搂入怀中喃喃说道:“你太像她的转世了,为什么你们这么像?”  他叫刘少辰那年已经四十多岁了,长的肤白瘦弱文质彬彬甚至还有一丝女相,他不像其他同龄男人那样粗鲁一身汗味,反而身上总有一股大海的清香。  刘少辰抱着十三岁的风百慧时并不像一个长辈,那时候他还有妻子,与妻子平日里看起来恩爱有加其实很少沟通说话。  “他画里那位就是梅千问,是个美丽的女人,我特意仔细看了看确实相似地方太多,当时的我思想并非儿童一样幼稚,我已知自己拥有个大人的灵魂,那种真实的嫉妒感扑涌而来,我压抑着自己狂躁的内心,试着用那个拥抱来作为奖励安抚自己,我不断的重复长得像未免不是一件坏事呢。”  “所以你把自己当成了梅千问的替身?“  “我并没有这么做,这太羞耻了。我把那次拥抱当做关系进步的契机,我开始频繁找他聊天讨论心事,可他把我当成小孩子,偶尔给我讲梅千问的故事。”“那一定很折磨。”修斯长叹一口气,他突然想起了花瑶意。  “你们以为我与丈夫与张末之间有着什么联系,呵…太小看我了,我是张末守护的人,而我守护着那男人,我们三个人都就是悲剧而已。”  “你怎么就喜欢年纪那么大的刘少辰?更何况他还有个身份就是你丈夫的父亲…”  修斯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风百慧虽然有缺点但是她优点十分令人着迷,这样一个复杂的女人不应该在刘少辰身上浪费时间。  “那又怎样?你就没有经历过?如果没经历过最起码也知道什么是爱吧。”  “什么是爱?”修斯仰起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难道你不知道?”女人好奇的坐了起来,她披散着头发,胳膊上的淤青已经淡了许多,她不再刻意藏着掖着。  “我还真答不上来…你是不是很诧异…”  “不,男人就是这样,男人的爱没有女人深刻,可悲的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对我来说那也不是爱而是沉浸在自我的感动中。”  “你就这么肯定?”修斯明显的心虚了,可他还是尽力的稳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六十年前的刘少辰才十八岁,他背着父母听信街边小贩的话拿着采购的钱进了赌房,结果遇到了人生中最爱的女人梅千问。”  “不看年龄的话…他知不知道梅千问还有男人?”  “怎么会不知道,但他可是小白脸,就像现在的我见到你一样。”  “我?不要混淆视听,继续说他的事。”  “好吧…就依你的,梅千问当时胸口的梅花十分夺目,少辰进屋那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从小跟随父母学医,知道梅千问身上梅花的背后全是疤痕,于是带着一兜子钱去了她的位置。”  “嗯…一般老板的位置都是最贵重的客人,他们玩的钱也很大。”  “是啊,刘少辰根本不懂这些,他以为几个铜板罢了,可是玩了几局下来那一兜子钱不仅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自作自受,他太单纯了。”  “这个世界单纯有罪?”  “那算他倒霉吧…可以吗?“  修斯歪着脑袋不甘心的说。  “欠钱不还会签下欠条,可在这之前他就因为一句话让梅千问主动替他还债。”“一句话?我想象不到是什么话了。”  “他说姑娘的梅花虽好看可这后面的故事一定与意相反,如果有机会愿意为姑娘的梅花添上一笔释放它该有的价值。”  “这种话竟然深得她心?太离谱了吧!”  “怎么会!如果一个人对我说我也会感动。”  风百慧是懂得梅千问的感受,如果出现这么一个人她说不定会更疯狂。  “好吧…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吧,看来刀爷的师傅真的戴了绿帽子。”  “细节我不多说了,我可以说说他们私奔…”  “私奔?那个时代那么乱怎么私奔?”  “少辰那时候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打扮成女人的样子接走梅千问,他们二人先在少辰家里带上一阵子,等到时机成熟就要远走他乡打算从此过着无忧无虑生活。”  “想的倒是挺好,但他们为什么失踪了?”修斯没有说刀爷亲手埋葬了他们的事。  但一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现刀爷当时埋葬了两个人,可是那个刘少辰明明还活着,那么山中的男性尸体又是谁呢?  “梅千问与刘少辰要私奔的事莫名其妙的在大盐山被传开了,邻里间都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原本都不打算参与进来的可是…”  “可是什么?”  “该祭祀了…”  “什么?所以梅千问是被当祭品了?”  “嗯…是刘少辰的父母和几个邻居干的。”  “梅千问的死太荒谬了,就像是…就像是诅咒在吸引着她来到这里活活等着被宰一样。”  修斯激动的说。  风百慧突然将双手伸进了修斯的衣服里,她搂住了修斯的腰而脸也贴在修斯的胸膛上。  “我嫁那男人是为了报恩,是刘少辰希望的。而他儿子打我是我希望的,他的腰带时刻提醒我,我不是梅千问他也不是刘少辰,我们互相都得不到想要的,可我也想要变成梅千问,我矛盾我自责…我现在后悔为什么要点燃那幅画,我受到了我不能承受的报应…”新刊书小说网 第389章 客栈着火了 风百慧在哭诉抱怨,她内心深处是渴望着刘少辰把她当成梅千问替身的,可是最终的结果不尽人意,刘少辰在那画被烧没多久就吞药自杀了。  死之前他只交代了一句:“百慧嫁我儿可好。”  多年的一往情深最终如梦幻泡影,风百慧崩溃至极,情到深处却是两手空空,一时间她疯魔乱意差点大开杀戒,好在张末对她十分了解,细心照顾下带她走出阴霾。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张末为她戴上金步摇,她兑现与刘少辰的承诺,报答收养多年的恩情,正如胖老板所说的风百慧是有福气的女子,她会像他母亲一样有福气。  大盐山的婚礼很特别,首先要叩拜盐神,接着叩拜大海,之后才是父母。  风百慧手里拿着红丝巾,她在丈夫的搀扶下迈开步子来到了海边,当旁人提醒新人对着大海磕头之时,头上的盖又自己飞了起来。  她那天惊人的美貌展露出来,风百慧将这一幕想象成她嫁给了大海,可是对张末而言大海就相当于风百慧的娘家。  没有人会在意这突然的异样,只因彼此熟悉不过当成简单走个过程。  “我开始过上了我儿时最想要的普通生活,偶尔会坐在窗边发呆,思考这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可是木已成舟生米也煮成了熟饭,我给自己洗脑让刘少辰成为了过去式,他是我儿时对爱情一种期待,是我自己的心血来潮罢了。”  刘少辰的死对于他儿子和妻子来说是一种背叛,因为都知道他深爱着梅千问。  可在风百慧眼中,这是一种解脱,是对自由的呐喊,刘少辰是勇敢面对自己的选择,他对梅千问的爱始终如一,直至今日风百慧还羡慕着梅千问可以拥有这样的男人。  “徐胜的徒弟刀爷亲口说当年与师傅来山里找梅千问,最终在山里发现尸体,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死了,你知道那是谁吗?”  “还有人?我不清楚…”  修斯开始怀疑大盐山真的有神秘人存在,一百年前的道观着火也是多了一个人,六十年前梅千问去世身边也跟着死了一个陌生人,这两人不是大盐山客栈里的人,也不是他们熟悉的人,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风百慧看着修斯眉头紧锁,她伸出手指按在了他的眉心处,两个人虽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可一直有暧昧的行为。  修斯不再是凶猛的野狼,风百慧也不是傲娇的狐狸,两个人更像是两条蛇一样腻昧在一起。  “看得出来,修斯你经不起女人的诱惑,这么多年定是花天酒地玩了不少女人吧。“  “我不回答…是不是就一直想这事?”  “那倒不是,只不过听了你说不知道爱是什么,就有点好奇心了…”  “我是经不起诱惑,只要有女人对我好,我就会控制不住的上心。”  “笑死了…只要对你好?”  风百慧捧住了修斯的脸,她将额头贴在修斯的额头上,然后眼睛直勾勾地听着他说道:“我们真的很像。”  她的烟嗓过于低沉,外面的风吹来正好将她的头发都赶到了修斯的脖子上,两个人就这么注视着对方一动不动,好像在玩心灵上的交流。  修斯不想占下风的也捧住了她的脸,他用鼻子轻轻的蹭了一下风老板的鼻尖宠溺的说道:“并非完全像。“  话音刚落从窗外突然钻进来一个蒙面黑衣人,他身材弱小看起来经不起摔打,可是那灵敏的速度怕是只有追风能追上。  “谁!”  修斯首先将风百慧拉到身后,然后跑到屋子中央,见那人没有说话他正要拿出手枪却想起手枪在门口地上的外衣兜里。  黑衣人伸出胳膊对准修斯,只见他手腕上绑着三只袖箭,接着单膝跪地另一只手触碰袖箭机关,三枚细如针的暗器朝着修斯飞了过来。  “小心!“  风百慧大手一挥将修斯推倒在地,她拿起床边红纱轻轻朝天一甩就将暗器卷入其中。  可黑衣人不罢休站起身子退后两步又是三针飞过来,风百慧又一个转身完美的躲过袭击。  “你想杀我?太小看我了…”  她自信的邪魅一笑,这一点倒是与修斯如出一辙。  黑衣人眯起眼睛他哼了一声好像是在嘲讽风百慧,他打开自己的黑色短外套,里面藏着更厉害的暗器。“暴雨梨花针!“修斯眼尖嘴也快,他跑过去将风百慧压在身下。  “你做什么!”风百慧挣扎的说。  “暴雨梨花针是狠毒的暗器,我们空手打不过他!”  “目标是我,修斯…你跑吧。“  风百慧刚说完修斯就趁着黑衣人没发动暗器之时用桌边的茶水熄灭了屋子里烘托气氛的烛灯。  老天有眼连天上的云都配合修斯,月亮不见了只有大海急促的声音,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光亮。  黑衣人好像在寻找烛灯,可修斯借用海风找到窗台拽下窗帘然后扔到了门口,接着他跑过去拉着风百慧来到了窗口。  风百慧秒懂修斯的计划,她拿出点烟用的火柴,然后往远处的窗帘那一甩,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黑衣人惊慌失措看着门口着火的窗帘。  而窗口的修斯暂时放弃了调查黑衣人身份,抓着风百慧的胳膊二人从窗台上跳到了楼下院子里。  本以为脱离危险,哪知道黑衣人并没有要先撤退的意思,他站在窗口打开短外套,暴雨梨花瞬间飞出。  “糟了!”  修斯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他紧握风百慧的手,两个人现在无论走到哪都会被暗器射死。  危难之际一把红伞从远处飞来,它坚硬的伞身挡住了所有袭来的暗器,司徒毛毛跑了过来转动红伞帮助修斯和风百慧躲过这一劫。  盐神客栈大火燃烧,所有人都捂着鼻子跑了出来,追风见黑衣人还在楼上,他轻功了得正要追过去,却被司徒毛毛拦下了。  “别去!”  “好。”  追风头一次这么听话,司徒毛毛倒是有点惊讶。  孟文蕊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谁不在现场,他抬起头看向火苗最旺的棚顶喃喃自语道:“到底是谁?” 第390章 女人修罗场 大火烧了一夜,再多的水都无法拯救那么大的客栈,就当大家都为盐神客栈惋惜的时候,风百慧站了出来说道:“没了就没了,我不在乎…但也谢谢你们。”  她的脸上都是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家烧的都要塌了反倒心里轻松不少,有关刘少辰和她丈夫的回忆,仿佛跟这场声势浩大的火灾一样,肆意张扬过但最终带走了一切烟消云散了。  “好在我当时手快拿好自己的东西,小手枪还在!”  修斯假装并没有被暴雨梨花针吓到。  “我也是…”张文豪也笑嘻嘻地配合着说。  所有人也跟着有说有笑起来,只有胖老板撅着嘴巴走到人群中说道:“你们住我这吧,但是…我希望能付得起房费的还是要付点的。”  “人太多了…我客栈比你那大些,大家来我这住吧。”独眼老板说。  “你们来我家住吧,我家床位最多…”  海星小声的说。  “喂丫头!不是说你那房间不够吗?”  修斯突然想到之前被海星坑了不少钱。  “房间不够,但床位够….”  海星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回答说。  “算了算了,既然床位够那就去海星客栈吧。”张文豪冲着修斯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对海星这么凶。  “风老板家没了怎么看起来舒坦不少?”司徒毛毛收起红伞在风百慧身边走过。  “谢谢司徒小姐救命之恩,客栈对我来说轻如鸿毛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重要,反倒…心里有一种解脱感呢。”  “风老板心态真好,你与修斯穿着成这样从窗台跳下来,差点让我误会…”  毛毛转过头冲着风老板使了个眼色,她的笑容中透露着邪恶的气息,好在风老板是个经历大事的人,对于司徒毛毛这种黄毛丫头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英洁和花瑶意都听到了司徒毛毛的话,二人同时将转头看向光着膀子的修斯。  海星客栈内到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摆件,一部分都跟骨头还有奇怪的符号有关联,修斯已经知道海星的曾祖母是女巫,那么她祖母做的这些东西应该都是从曾祖母那学来的。屋子里一下子这么多人,海星一时间忙活不过来,司徒毛毛虽然负责看着她但并不打算搭把手。  天刚亮,大家才安顿下来。  所有人都躺在垫子上闭上眼睛睡上一觉,突然外面爆炸声响起,晴空惊雷震慑四方,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震感与房子连接,骨头都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怎么回事!”张文豪吓得一身冷汗从床上坐了起来。  旁边的吴放揉了揉眼睛懒散的下床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帘,头上的骨铃叮当作响,窗子一开一股难闻的炸药味扑鼻而来。  “快看!路口那炸开了!”吴放将半个身子都钻了出去,他指着路口浓烟弥漫的方向。  楼下修斯和孟文蕊披着衣服跑了出去,靠近路口之时就见彩蝶和几个工人灰头土脸的搬运石块。  “彩蝶!”  孟文蕊扔下手中外套,他不顾一切的跑向烟尘之中抱住了累的气喘吁吁的女孩。  “这家伙怎么做到的啊…”  修斯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身后的风老板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目睹这孟文蕊的又一副面孔,她故意大惊小怪的说道:“这是谁啊,孟法医的心爱之人?果不其然…瞧那身段瞧那样貌,哎呀呀…简直就是天宫的仙娥。”  “别垮了,一会把人夸上天了,那不是什么仙娥,那家伙可以让孟文蕊掉入地狱。”  修斯碰撞风百慧的胳膊就往回走。  “彩蝶,你怎么来了?”  “我太想你了就想来找你,可是看到道路被山体滑坡堵住了,于是就在附近的镇里请了工人开路…”  彩蝶将脑袋钻进孟文蕊怀中,两个人在道中间腻来腻去,看的旁边的工人心生羡慕。  说来也奇怪自从彩蝶到来着大盐山上空的天格外的好,海星十分喜欢彩蝶这个人,并且对大家说彩蝶说不定就是大盐山的福星,更是希望彩蝶代替司徒毛毛看着她。  “你们好,我叫彩蝶…”  “我们都知道你,不用介绍了,想要跟他秀恩爱请去没人的屋子好吗?”修斯自从见到彩蝶情绪就不如之前,英洁见不惯他这般刁难走上前将修斯推到墙边。  “你在这跟那老板娘说不清道不明的怎么还来管人家孟法医和彩蝶?”  “我?”  修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看向周围无数只眼睛盯着他,甚至连孟文蕊都在等待他的解释。  “你说啊?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衣衫不整你们在做什么?”一旁的司徒毛毛配合着说。  “我…”  “别告诉我你半夜去人家房间里安慰人家新寡妇吧。”司徒毛毛就像跟修斯有仇一样,她言语刻薄针对性极强,不知道的以为修斯欠了她似的。  “他来我房间怎么这么多女人不乐意?用我三十多年的直觉…不会是都喜欢他吧。”  风百慧捂着嘴巴扭捏的站起来,她走到修斯面前用手指轻轻的划了一下他的肚子,然后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转过身看向屋子里每一个人女人的表情。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的表情好奇怪啊。”风百慧的声调逐渐高亢,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那么看着,好像很期待她们的回答。  这回修斯和风百慧站了上风,追风和吴放等人都感觉这个修罗场越来越有意思,他们坐在床位上喝着茶水看好戏。  “真有意思的女人,你忘了他是探长吗?一个探长晚上去嫌疑人房间里还脱了衣服,他放在盐港城内定有人声讨个说法的。”  司徒毛毛毫不畏惧,她自知自己嘴巴毒的很,旁边的英洁不善言辞早已败下阵来,一个人不代表所有人硬是与风百慧杠上了。  “要什么说法?我俩又不会浸猪笼,你很好奇我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那好…下次我们带你一个。”  风百慧狂妄的大笑起来,彩蝶第一次见她都感觉有点吓人,她抓住了孟文蕊的衣角小声的说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气氛怪怪的。” 第391章 谎言与真相 被堵在墙角的修斯突然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个借口,司徒毛毛根本就是利用他来跟风百慧吵嘴罢了,而旁边的英洁还傻乎乎的以为司徒毛毛在向着她说话。  “司徒毛毛你到底何居心?是挑拨离间还是一时不爽?”  正当修斯要与司徒毛毛较量之时,胖老板和英旭同时站出来阻拦,二人的心思早就不在案子,当彩蝶炸开路的那一刻,他们二人就开始向往着外面。  几个人在一间小屋里争论了将近一个小时没有分出个胜负,修斯作为最活该的人夺门而出,留下一脸懵的彩蝶还有继续争吵的司徒毛毛孟文蕊张文豪以及客栈人。  不一会其他人不欢而散纷纷退场,谁都说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真的就只是因为修斯与风老板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因为一个案子就待着这么久?为什么不交给管辖范围的平夕镇警探呢?”  彩蝶说完这话旁边的张文豪就捂住了她的嘴,她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看了一眼海星和胖老板,见这两人没有什么反应就松了一口气,可这心思缜密的风老板倒是像得了什么便宜一样。  她妩媚的抿嘴微笑小步子快速挪动到了彩蝶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殷勤的说:“姑娘是西域人?“  “我是西域人。”  彩蝶小心的推开风百慧然后躲在了孟文蕊的身后。  可阅历丰富的风百慧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西域丫头是呆愣的性格,她收起手然后故意按着脖子小声的说道:“哎呀…我是在海上长大的,很少见西域人,都说西域出美女没想到是真的啊…那姑娘一定懂西域的文字啦?“  “我…我确实懂,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风百慧说完了就往外走。  孟文蕊见她已经离开就对张文豪说道:“派人盯着她。”  “她房子都没了还可疑吗?”  “她应该还有事瞒着我们。”  孟文蕊说完就牵着彩蝶的手带她在这里简单的转一圈。  自从那条路被炸开后,胖老板和英旭也不睡觉了,趴在客栈的小窗子边上看着外面,二人向往着能够离开大盐山,可是修斯已经下了命令谁都不能离开。“你们那个叫追风的朋友怎么像个蝙蝠精一样,成天站在我家房顶上一动不动的。”  胖老板探出脑袋侧着身子往上一看,果不其然追风还站在那里。  “胖老板别看了,他可能是不想跟咱们一个房檐下呆着还有一种可能是保护咱们,但这个概率很小。“  英旭趴在台子上手里玩弄着茶壶,撅着嘴巴有气无力地说道。  “话说回来你们几个倒也挺奇怪,但看我们风老板真的挺看重修斯探长,说不定他们二人会出现什么火花。”胖老板捂着嘴巴笑嘻嘻的说。  “什么啊!我姐…算了,反正我是不会支持的。”  “英旭你怎么了?”孟文蕊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孟法医!”  英旭转过头见他过来,慌张的连忙站起身子给他腾出位置。  “你和吴放还有司徒毛毛带着张文豪出去,带他看病去。”  “看病?张文豪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看医生怎么说。”  “那为什么还有吴放和司徒毛毛?”  英旭说道。  孟文蕊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修斯之前写的人名。  “去找这人的后人,吴放知道该怎么做。”  英旭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就两字。  “赵芝?”  “嗯!”  “就这两个字整个盐港岂不是大海捞针?”  “吴放知道怎么找,你和司徒毛毛帮他。”  孟文蕊将这四个人送了出去,窗口的胖老板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  不一会儿修斯走了过来,他手里手里攥着那些纸条,坐到了胖老板身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别惦记了,这路炸的也正是时候。“  “修斯探长,现在凶手将目标对准了海星和风老板,那么接下来我和独眼老板我不是有危险!“  胖老板一时害怕没控制住的哭了起来,自从店小二去世他就没有一天能睡好觉,每次闭上眼睛都是卫不悔还有店小二的影子。  修斯也不知道怎么安抚一个大男人,他将那纸条塞到了胖老板手中,他打开一看竟然是之前满是油渍的那张纸条,现如今被修复的字迹清晰十分工整。“看到上面的字了吧,六十年前跟刘少辰私奔的女人被你们的先辈们合伙杀了。”  修斯眼神中带有杀气,他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故意吓唬胖老板。结果这方法太有效了,胖老板不仅被吓住了还想起了不少事。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母亲有说过…”  “快说说!“修斯激动的为胖老板倒杯茶水。  “风老板的公公刘少辰与盐港一个开赌房的老板搞到一起了,最离谱的是那女人还大了刘少辰十多岁,应该就像…你跟风老板那种感觉吧。”  “你说他提什么我啊!快点说正事!”  “哦哦哦,对不起…”  “你就从梅千问带刘少辰来大盐山开始说吧。”  “你怎么知道的?算了…你是探长,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吧。我母亲那时候也才被收留,她印象中刘少辰那时候长相俊秀一身书生气息,而梅千问与他正好相反,一看那眼神和举止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胖老板的母亲叫朱静,她心直口快喜欢八卦,阴差阳错成为了发现他们关系的第一人,一夜之间整个大盐山全都知道了这事。  刘少辰从接走梅千问到与她私奔都是打扮成女人样子,他带着白色面纱遮住胡渣和喉结,挽着梅千问的胳膊拿着一包行李当时瞒过了不少人。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是他,只不过是配合他演戏,我母亲虽然嘴快了点但心肠不坏,我们一家子也都如此,刘少辰他想扮女人骗我们,我们就装作不知道,一来是帮他而来也不想惹麻烦。”  修斯听后点了点头,原本还因朱静高密的事心里膈应,没想到他们倒是挺仗义。  于是他指着小纸条上面的字说道:“所以才有了这句骗人者恒骗之?”  “你…”  “梅千问最后成了祭品不是吗?”  “是…是…是…你说的没错。“胖老板吓得一哆嗦。 第392章 你去看病吧 “你慌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  修斯抓住了胖老板的手,他感受到了心虚者手心的汗液,又看到了脸颊两侧不断颤抖的肥肉,这些细微的小变化又一次出卖了胖老板,让修斯再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我没有我没有…”  “你在为你母亲隐瞒什么?她们的故事过去了几十年,再提起已经伤害不了她什么!”  胖老板犹豫不决的看着修斯,许久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探长你说的对,我也因为自己吞吞吐吐而感到不快,我母亲当时主动请缨去骗梅千问出来的。“  “就因为这事?”  修斯松开了手。  “嗯。”胖老板点了点头。  他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当时母亲叙事的时候也是忏悔不已,她坚信是自己太过年轻没有判断力导致的,她坚信自己的本性善良不会成为那帮人中的一员。  当几十年后遇到风百慧的时候,她与其他三位老板投票保护了风百慧与张末,也正因如此那晚风百慧屠杀大盐山时放过了胖老板一家。  “你母亲当时有没有说谁和梅千问一起死的?”  “还有人跟梅千问一起死吗?为什么母亲只说她一人呢?况且你也知道的卫不悔的诅咒里就只需祭祀一人啊?”  “不,山上有两具尸骨。”  “怎么可能?祭祀…一个人,而且是把尸体抛向大海了的。”  “是大海?”  “嗯…”  对于胖老板来说大盐山一百年的风调雨顺是用几十条人命换来的,他虽然对过去的故事不了解,但对于规则倒是知道的很准确。  修斯见胖老板如此肯定,他走出了房间找到了英洁。  “客栈里就剩我和你、托马斯儿、彩蝶还有追风和瑶意,英洁…我想让你回警局把刀爷带过来。”  “找刀爷做什么?”  英洁的语气倒是比之前温柔一点,但看得出她好像还在生气。  “我要上山挖出梅千问的尸体。“  “好…我们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去。”  “回到盐港估计快晚上了,你回去留夜一晚等天亮了跟刀爷来吧。”“我知道呀,你是怕刀爷经不起晚上路途折腾吧。“  “还有…也是为你们安全着想。”  修斯含情脉脉的盯着英洁看,可英洁已经对他这种勾人的眼神免疫了,她甩开修斯的胳膊然后与他背对着。  “修斯…你太多情了,我很庆幸我和你分手了。”  “我…”  “你什么?我生气是因为你跟嫌疑人之间模糊的关系,而不是感情上的吃醋,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虽然傻过但已经回到了清醒的时候,并且以后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谢谢你,你清醒让我也清醒了。“  修斯垂着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以为的放荡不羁其实已经影响到了很多人,他是个探长而不是以前那个无所顾虑的公子。  “你知道就好,我先准备东西,你先出去吧。“  修斯被赶出房门,他一个人落寞地站在门口,转过身之时正巧与风百慧撞在一起。  “我都听到了,你这是…上心了?”  风百慧搂住了修斯的脖子,自从那晚夜谈两个人的关系莫名其妙的近了不少,但这时修斯的心里都是英洁那些话,他不耐烦的将风老板的手拿下来接着对她说道。  “她说的对,是我太自恋太多情了,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你是在男女问题上…还是警探与嫌疑人之间的问题上?”  风百慧不依不饶她把修斯推向墙边,然后翘起脚尖将身体贴在修斯的身子上。  两个人四目对视暧昧不清,修斯一时间被迷惑的不知所措,他盯着风百慧的嘴巴,心中突然升起一道火焰,但因为有到墙那火迟迟没能冲出来。  就当风百慧要亲吻他时,修斯倒是比刚才理智许多,他推开了她然后又退后几步做出不可以的手势。  “我是很多情,但你我之间不能有更多了。”  “你已经对我产生好感了不是吗?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风百慧咄咄逼人,她不仅没有退缩更是将修斯再次逼到墙边。  “我对你的感觉根本不是出于爱慕也不是出于欣赏,风老板这么聪明难道还要再次重蹈覆辙吗?““那你对我是什么?“  修斯望着她迟迟没有回答,但风百慧松开了手,她开始傻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更像是在自嘲。  她明白了修斯的意思,这种真相其实早就已经料到,可是她寂寞很久了…  “是同情。”  修斯还是说出了最不想说的话,他知道风百慧不喜欢别人同情她,但为了拉开距离,修斯只能这么做。  “知道了,谢谢那晚你愿意听我的故事。”  风百慧的眼睛里像是多了一层水膜,她撇嘴一笑撩起衣服转身往门外走去。  修斯蹲下身子正要捡起地上的外套,正巧英洁的房门打开了。  “你…你都听到了?“  修斯抬起头尴尬的看着她说道。  “我没有,我要走了,明天见。”  英洁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个包,她一身黑色紧身衣腰间还配了一把长匕首,从门口的钉子上拿起帽子,然后转头就往外面走去,头也不回的那么离开了。  修斯松了一口气捡起衣服看了一眼旁边的符咒。  “不知道巫术是否真的存在,要是可以…能帮我解决一些麻烦该多好…”  平夕镇的城外吴放、英旭司徒毛毛还有张文豪四个人拿着地图在小树林里绕来绕去。茂密葱茏的树林被一股奇特的香味覆盖,司徒毛毛说这些味道来自于城边有人种植了百日草。  张文豪对这些气味十分敏感,从带头走变成最后头拖后腿的,没办法大家只能围在一颗粗壮的树旁休息一会。  “张文豪,你到底怎么回事?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吴放好奇的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倒是身子疲惫得很。”  “那孟文蕊让你看病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到平夕镇之后你就租一辆马车回去,我们几个能应付得来。”  “你这话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咱们四个出来就我一个人偷懒成何体统?”  “又不是你主动偷懒的,人家孟法医亲自说的,给你批假了!“吴放一说道放假就想起了山豆子和赵丁丁,突然间他也想家了。 第393章 来到平夕镇 “你们三个大男人还不如我这个弱女子,看看你们一个个累的半死不活的,别坐着了…我们进城有的是地方休息。”  司徒毛毛将吴放拽了起来,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站起身。  “对对对!司徒毛毛说的对,进城在修休息是最好的办法。”张文豪配合着说。  “弱女子?你一个都能打得过我们三个大男人。”  吴放到时无所谓只不过他看张文豪的气色不好,生怕真的像孟文蕊说的那样身体很差。  平夕镇一到司徒毛毛就立即找个马车要将张文豪送走,可这时候的张文豪却反悔了,他根本没有想过要看病。  尤其是见这平夕镇鸟语花香遍地都是美景更是舍不得错过些什么,于是他预打算将车夫撵走,可就在转身与英旭和吴放解释的时候,司徒毛毛捡起地上的花盆冲着他脑袋砸去。  张文豪晕倒在地,脑袋上还留着血,司徒毛毛面不改色从兜里拿出个药丸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示意车夫送他去盐港青河医院。  “你们愣着干什么?“  司徒毛毛不客气的说,可这两人却都被她刚才行如流水的操作震慑住了。  “那个…那个他会没事吧。“英旭紧张的舌头都打了结。  “我给他吃了止血药,到了盐港医院那些大夫一看他身上的伤,即使他不说检查身子人家也不会放他走的。”httpδ://  “虽然手法过于暴力,但司徒姑娘你这既简单省力又不费口舌的计划堪称完美啊!”吴放冲着她竖起大拇指。  “哎呀可别夸我了,不是说找赵芝吗?你们应该去借用平夕镇警局的资源了吧。”  司徒毛毛说完背着手就往旁边的茶馆走。  三人一同坐下,拿着手里的地图仔细琢磨半天,平夕镇盐港下面的一个小镇子,据说以前的皇帝还特意来此地游走一天,并留下盐港花园这个称号。  “但凡有一点空地都被各种花铺满,我就不说这工匠费用,这城里是容不得对花过敏的人啊。”  司徒毛毛从路过的客人身上偷走一个香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花种子。  “有东西掉出来了!”英旭弯下身子捡起了刚才从香囊里掉出来的纸条。“花神赐福?”  吴放和英旭异口同声的说。  “花神?大盐山有盐神怎么平夕镇有花神?”  司徒毛毛摸着下巴思考几秒后然后跑到门口又顺手偷了几个人腰间的香囊。  “快打开看看!”英旭兴奋的说。  “咱们这个是为了破案,这些东西看起来也不像是值钱的玩意…”吴放不停的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他甚至不愿意触碰司徒毛毛偷来的东西。  “店小二!过来一下!”司徒毛毛冲着屋里头忙碌的店小二招手,原本小二不想理会他们,可转头时见司徒毛毛是绝色美人,他赶紧收拾完桌上的垃圾跑了过来。  “姑娘您叫我!”店小二一身粉嫩布衣,正好与这门外郁郁葱葱的小树十分般配。  司徒毛毛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店里所有的小二全是粉色衣服,这别出心裁的服装设计倒是令她有了兴趣。  “对啊,我在地上捡到一个香囊,突然好奇…这里的花神祈福是什么意思?”  “姑娘您都把这香囊拆了啊,好吧看你们是外地人我就好心告诉你们,花神是我们这里信奉的神仙,就像是大盐山那些人信奉的盐神一样,祈祷盐神风调雨顺年年丰收,我们祈祷花神是为了金玉良缘平安太平。”  “呦…花神还可以求姻缘?”  司徒毛毛收起香囊挑眉一笑更是兴致盎然。  “小二你们这警局在哪啊?我这地图太旧了上面只有个衙门。”  吴放手里的地图是胖老板给的,这泛黄的图纸据说都一百年了。  “衙门?这地图是个古董吧,随着盐港警局成立我们这平夕镇警局好歹也有三十年左右了,就在我们小店前面右转,反正你们走到头就对了。”  “咱们盐港可是大清第一批警局,平夕警局时间短些很正常。”吴放点头说道。  三人拿起东西按照店小二的提示往平夕警局方向走,按道理说平夕镇面积小,走几步就能看到官方建筑,可是意外的是这地方到处都是藤蔓,它们把牌匾都挡住一半,想要找到警局倒是挺费力。  “绿油油的看得我眼花缭乱,太难受了太难受了。”烈日炎炎英旭喝了两杯茶水还依旧口干舌燥,他平日里话少更是不愿意发牢骚,可到了平夕后一路上都各种不适应。“坚持一下吧,我们小看平夕镇了,或许这就是花神的惩罚吧。”司徒毛毛笑着说。  “有黄包车就好了,我们也不用走路了,城门口的马车还是只接出城的生意,真好奇平夕人上街都是走路吗?多累啊…”  英旭嘟囔着半天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他跑到刚才的岔口处四周张望。  “怎么了?”司徒毛毛问。  “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吴放说。  “你们就没发现平夕镇除了各种酒水店有人外,其他地方没有人吗?”  英旭说完吴放和司徒毛毛都跑到了十字街口,三个人张望半天连个小乞丐都没有。  “先找到警局吧,这地方太诡异…”吴放将包里的手枪放在了腰间。  “风百慧在海上的时候不是与平夕人来往吗?这里就是她向往的地方,怎么我现在看来有点奇怪呢?”  司徒毛毛说完就跟着英旭和吴放按照店小二的指引继续走,三个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找到警局,平夕的警局门口有一个花池,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玫瑰,因为花香味太重英旭没忍住一个喷嚏喷到了门口守卫的身上。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过敏。”  英旭的脸红了起来,他急忙拿出纸巾递给了守卫。  “没事没事,一看就是外地人,我们平夕人对玫瑰都不过敏。”  “我们是盐港青河区和六安区警员,请问你们这里谁负责?”吴放不耐烦的说。  “城里的人?我们边是李胜男李警官负责。”  “李胜男?女人?能管事的话她起码是警长了。”吴放说。  这时大家身后突然出现一位穿着警局制服的人,她大帽子遮住了全脸,手里握着长棍鞋跟处还加了两个带刺的滚轮。一看就是擅长打架且出手狠毒的人。  “你们找我干什么?“  “你是李胜男?”  吴放和英旭同时转过身,见女人正背着手看着他两,浓眉大眼嘴唇偏干,鹰钩鼻子十分突出,最主要这女人的眼睛像是猎鹰一样,盯上谁都会有一种压迫感。 第394章 平夕不夜城 “没错,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李胜男摘下帽子,利落的短发十分干练,气质如同名字一样不输男儿。  “我们是青河区和六安区警探,想求李警官帮我们一个忙。”  英旭说完就将那纸条递给了李胜男。  她好奇的接过纸条打开一看里面就写着两个字,可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还有点熟悉,出于对行动计划的尊重,她并没有在人前说什么,直接将吴放等人请进了办公室。  “没想到李警官的办公室比他们六安区的都气派。”吴放总是一副前辈嘴脸,他插着兜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除了一些奖状奖杯之外全都是各种案件的资料。  他随便拿起一本打开一看,原来都是各地已破的经典案件复印版。  “我还以为是平夕的案子,怎么各地方案子都有?”吴放好奇的问。  “吴探长、英探员和司徒小姐请坐,这些案子是我特意申请复印送过来的,因为平夕镇一向风调雨顺没有案子,我…只能用这些来增长经验。”  李胜男倒是实话实说,可要说一直没案子未免有些夸张,修斯入职那几年也是没有大案,可是吵闹偷窃的小案每天都一堆,反倒现在有了大案人心惶惶那些小案子却少了起来。  “看来李警官还是个勤功好学之人,等我们回去了可以跟上面申请调李警官来青河区几个月,我们这边案子多忙都忙不过来。”  吴放对李胜男来说虽然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可这能提供梦寐以求的办案机会倒是给他加了几分。  “谢谢吴探长。”李胜男尽量克制自己内心的喜悦,生怕被这外来的三个人小看。  “李警官也可以来他们六安区啊,探长和法医长得可帅了,最主要盐港的八命案就是他们负责的。“  司徒毛毛阴阳怪气的说。  “姑娘说笑了,我从不以貌取人,况且我对实际办案能力还尚有不足,八命案那么大的案件怕会影响到同僚工作。”  “也好,李警官倒是很诚实,刚才是我冒昧了,给您道个歉。“  司徒毛毛说话一直都很难听,吴放虽然没放在心上可刚认识的李胜男却不这么想,她会控制不住的在乎司徒毛毛说的话,即使知道这样是错误,可还是没办法改变这样的行为。“没关系,哦对了…你们是来找赵芝的对吧。“  “嗯没错,我们前些日子受困于大盐山客栈中,这昨天道路才通开。”英旭说。  “大盐山天象一直都很奇怪,你们三位前往那里是为了什么?又与这赵芝有什么关系?”  “李警官也猜出一二了吧,我们是在盐港有案子,线索牵扯到了大盐山,而赵芝也是这其中一环,所以…”  “我懂,吴探长意思是你们主要负责那个案子,叫我们这边配合对吗?”  吴放原以为李胜男会抢活干,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的拱手当老二。  “这么快就分工好了…那我们开门见山吧,我希望这次调查除了李警官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吴放走到李胜男旁边,从她的办公桌上拿起纸笔写下了两行字。  李胜男心想着这男人怎么神经兮兮的,可接过纸张的时候倒是令她有点惊讶。  “卫不悔诅咒?龙云道观惨案?吴探长你们调查的案子可不是现在的案子…”  “没错,所以赵芝这个人你能帮我们找出来吗?”  吴放说。  “李警官,刚才见你看赵芝两字时表情有点不对劲?难道是对他有了解?”  司徒毛毛刻意的问道。  “赵芝谁不知道…百年前赵员外的儿子,平夕镇最出名的画家。”  “最出名的?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  李胜男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放,现在作为共同办案的一员,她已经做出了毫无保留,这眸子里的诚恳就是希望吴放还有司徒毛毛能够信任她。  “我们平夕镇并没有随盐港设立相关档案室,要想找到赵芝的后人还要把镇里所有姓赵的族谱看一遍。“  “什么?没有档案室那么怎么知道姓赵的有多少人家啊。”吴放绷不住的说。  “虽然没有档案室但是我们平夕人每家都有族谱,每个掌管族谱的人…我们到有记下地址的。“  “哎呀李警官怎么不一口气说完,你看把我们吴探长急的。”司徒毛毛瞥了一眼吴放然后站起身准备往出走。  “你要去哪?”英旭问。“不是说有花神庙吗,我想去过去看看!”  司徒毛毛握住了门把手正要走出去之时被李胜男用警棍拦住了。  “李警官这个司徒小姐脾气不小的,她那嘴巴毒的令人难忘。”吴放生怕眼前两个女人也吵起来,急忙跑过去站在中间准备当个和事佬之类的角色。  “吴探长谦虚了,我只针对做错事的人。况且咱们李警官人美心善而且求知好学,我有什么资格说说人坏话呢?“  “司徒小姐严重了,我拦住你是想告知一下我们平夕镇的生活习俗。“  “生活习俗?你们是流淌着什么血脉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平夕镇的人白天都在家里,等到晚上才会出来。“  “你的意思是时间颠倒?“  司徒毛毛对平夕镇颇有兴趣,松开门把手坐回了沙发上继续说道:“可以详细说说吗?“  “对啊李警官说说吧,我们一路来就发现街上没人,知道规矩了查案不也方便多了吗?”  吴放跟着附和着说道。  “那倒是….我也打算现在告诉你们的,我们平夕镇信花神所以每年的四月和九月份都会这样,为的就是让花神将一年的富运抛洒在平夕镇每一寸土地上。”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月都这样?这福运是给满城应季盛开的花草树木,而不是城中的千万百姓?”  “姑娘真是聪明,你的解释完全正确。”  “现在九月那么咱们要晚上出门才行对吧…”英旭问道。  “按道理说是这样得。”  “那我们就等晚上吧,既然来了就要遵守人家的规矩。”吴放放下了背包一屁股坐在了司徒毛毛的身边。  “你我都是保护百姓生命财产的人,白天随便出入没人会计较。”  李胜男说完就行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她从中找到了贴着红色标签的金属钥匙然后递给了吴放继续说道:“走吧,我们先去找找姓赵的人家。” 第395章 赵员外后代 平夕镇在盐港管辖范围中是最不起眼的地方,因为整个镇子人口不到一万人,土地面积又小地理位置还偏僻,盐港在一百年中经历几次大整改,平夕都是被抛下遗忘的那一个。  它是一个花园,但是芬芳的味道并没有吸引到勤劳的峰工们。  “平夕的老百姓不在乎外地人怎么看,平夕不夜城这五个字在自己的地盘上流传了上百年,偶尔有过往的旅人经历这里,虽然流连忘返但自知不习惯久住,所以我们这个地方有走出去的人也不会宣传。吴放探长…你们三位来此查案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也头一次见,现在心里还是有些激动和期待的。”  李胜男带着大家一边走一边聊,警局内部房子很多,原来大家都把家搬了进来,也就是说谁入职就送包吃住。  “你们平夕镇真是奇怪,要不是挨着大盐山,我还真不一定来这,要是不来这就长不了这么多见识了。”吴放跟在李胜男身后说道。  “我们这没什么奇怪的,就是大家活的十分安逸。”  李胜男在一个小房前停下脚步,她拿出钥匙打开了铁锁,屋子里传来了一股浓重的灰尘味,像是一堆微生物一样漂浮在空中,怎么煽动都不会减少。  “抱歉啊,我们这里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看出来了,咱们进去吧。”  吴放捂着鼻子比李胜男先一步进入,门上面还没有个牌匾,门边更没有个牌子,谁都不知道这房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入职第一天这里的老人就管这叫杂货房,意思是放一些有用没用但不常用的东西,关于族谱的本子应该在左侧的书架中,你们先过去找找,我去后屋拿灯。”  “真是麻烦李警官了。“  屋外的阳光很微弱,正好照进了屋里的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加上发霉的怪味,让吴放等人烦躁不安。  当李胜男找到油灯之时英旭也找到了册子,几个人拿到东西后立即从屋里跑了出来。  “还好你眼神好使,要不然我真怕我吐在里面。”吴放弯着腰大喘着气,外面的花香味很重,闻多了脑袋也不大清醒。“李警官你帮我们看看。”英旭将册子递给了李胜男。  几个人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借着即将消失的阳光,翻找了将近半个小时。都说平夕镇人少,但是姓氏倒挺多,就这姓赵的就有十多多家,并且祖上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这下难办了,十多家呢,一家家找吗?“吴放突然后悔主动请求出来调查赵芝。  “吴探长放心,赵芝是平夕最出名的画家,他父亲还是员外,我以本地人的优势可以排除几户。”  李胜男用铅笔划掉了很多个名字,最终在三个姓赵的名字上画了圈圈。  “怎样?正好太阳下山,大家跟我走吧!”  李胜男带上了自己的大帽子,整张脸又再次藏在里面,英旭倒是很喜欢跟她配合,干练利落的性格相处想起来很舒服。  警局大门一开外面的喧嚣声震耳欲聋,与白天不同,太阳刚一下山这平夕镇的人能走路的基本上都出来了。  生机勃勃的街口小贩推着车开始吆喝,大人带着小孩在各种门店排队,路口的花香随风吹进警局,散散落落的花瓣在吴放脚边来回滚动。  “真是奇怪的地方,竟然感觉很美呢!”吴放叉着腰望着外面的世界,过去的不爽都悄然消失,眼前的繁闹如同盛世一般,唯独司徒毛毛感觉这好美的背后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胜男开着她的小轿车在路上十分耀眼,吴放一看就知道她的背景定不是普通人家,这种洋车要是放在盐港大街上也都是公子哥们开的。  “我们到了,赵氏族谱由最年长者保管,这家老人今年八十六身体不好,所以我们说话时要保持耐心。”  “李警官…我打个比方如果这老人家不是赵芝的后人,那可以从他口中知道关于赵芝得事吗?”英旭问道。  “嗯…按理说应该不能,因为赵芝虽为画师但他除了这个身份之外就没有特别之处,除非这两家世交有往来,你想想一百年前赵芝二十多岁,而这位老人才八十六,年纪上就差好多呢。”“谢谢李警官提醒,进去你带头问话吧,我们是外人脸生办案没有你出面方便。”  吴放第一次放弃主导权,他主要想见识一下这个李胜男警官工作时是什么水平。  几人在门口讨论时更好赶上了这户人开门,几个人在门口尴尬的互相掂量着对方。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荷花纹长杉,手里拿着一个松木算盘,看样子神情好像还挺着急。  “李警官?你们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男人声音鼻音很重,从话语中就知道了是熟悉的关系。  “是这样的,盐港来了几个管人造访想了解一下咱们平夕镇过去的事,正好你奶奶年纪符合所以特意登门拜访…”  “哦哦哦我知道了,那你们进来吧我奶奶正在院子里浇花呢,我这还要工作所以不能招待了…”  李胜男点了点头见男人匆忙离开她带着吴放等人走了进去。  “赵奶奶好久不见!”李胜男摘下帽子,如墨的短发随风飘动,头顶上还落着一片新嫩的树叶。  她端正的迈着步子,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与她之前一本正经刚正不阿的性格完全不贴合。  “你好呀胜男好久不见。”  老人慈眉善目满头白发,即使快到深夜也还不忘在头上放几个别致的配饰,门口的吴放心想着难道他们不睡觉了吗?  “赵奶奶身后这几位是我在盐港的朋友,他们属于档案记录员因为平夕这边的资料一直缺少,所以特意来补漏材料。”  “原来是这样啊,平夕确实是盐港周边村镇最不合群的,我活了八十多年很少见这两地有来往。”  “赵奶奶我想以后平夕不会这么孤单了,他们已经发现了平夕的美不是吗?”  李胜男坐在赵奶奶身边,她有说有笑还不忘给她老人家按摩肩膀。 第396章 平夕黄金屋 李胜男在赵奶奶耳边说起这行人来此的目的,又是直接提到了赵芝的名字,吴放以为这奶奶会因过去事而情绪波动,却不知她还笑呵呵的冲着吴放等人招了招手。  “别见外,是要了解赵芝吗?你们找对人了,赵芝是我叔叔。”  “赵奶奶…”  李胜男没想到自己第一步就找对了人,却因发展太突然不知怎么继续聊下去。她身旁的赵奶奶放下手里的小剪刀然后站起身子,带着大家来到了自己的卧房。  “给你们看吧,这是我们赵氏族谱。”  “听闻平夕是由好几个村子和一部分游人组成的,所以很多重复的姓氏并没有太大关联,那么赵奶奶一百年前的赵家是不是很阔气?”  英旭小心翼翼的接过小册子,里面密密麻麻很多名字,但也发觉了跟卫不毁案子没有太大关联。  “是啊,一百年前的赵员外在平夕比那县令权势都高,但一百年后我们赵家也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  赵家位置虽不偏僻但如今也不是什么大户,赵奶奶、儿媳还有孙子一家三口吃喝家用充足。  “关于赵芝您又了解多少呢?“  “这个嘛…我只能说你们找对了人家,但没有找对人。“  “为什么这么说?“吴放好奇的问。  “我给你们个地址,你们去问问他们。”  “他们?”  “嗯…平夕云阁私塾,那是他们一手创办的,是赵芝的心血。”  云阁私塾算是平夕最大的私塾,里面的先生都是以前没考上功名的富家子弟,平日里教教书,闲暇之时就跟着志同道合的人去湖边去庙里,他们衣来伸手不愁工钱,就是想要这种悠哉但又不失身份的工作。  云阁私塾在过去几十年中是众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入的地方,就因那里面的老先生和新先生掌握了平夕上等人脉。但后来平夕镇读书人少了,对于先生这块也就选择了不再纳新,于是就出现新秀搞了个金屋书院,又学着盐港还弄了个文人协会。李胜男告诉吴放说。  “既然是办案我就直说了,云阁书院现在的先生不是赵芝朋友们的后人,赵奶奶之所以不了解先辈把你们推到了别处是因为赵芝常日与朋友们往来很少回家,你们说的卫不悔案我不了解,但我知道龙云道观大火的同时赵芝也失踪了。”车里,李胜男眉头紧锁脱下了制服外套,见过赵奶奶之后她的话就越来越少,如果吴放不问她根本不会回答这些问题。  “咱们现在往私塾方向对吗?”  “不是,我们去金屋书院。”  “可是赵奶奶说的地方是云阁私塾啊?”  “云阁私塾的先生大部分都来金屋书院了,尤其是你们要找的那些人,现在就是文人协会的会员。”  “懂了懂了,不喜欢后来的先生于是又自立门户了呗。”  “算是吧,对了..咱们要去的地方是金屋书院,那里面也有学生们上课,所以尽量要低调一点。”  吴放和英旭对视一眼接着都看向了司徒毛毛,一车里四个人就属毛毛说话最臭不按常理出牌,面对一堆书生说不定没藏着掖着就直接现出原形跟人吵了起来。  “你们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没素质。”  司徒毛毛撅着嘴巴一脸不开心的望向窗外。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你比我们看人更透彻,我怕你说些不好听的让他们不舒服了就不爱配合了。”英旭说话时小心翼翼的,生怕司徒毛毛唱反调。  “我是不按常理出牌,但我不是傻子,你们放心吧我尽量不说话好了吧…”  金屋书院坐落于平夕镇中心,它四面花海不远又有温泉瀑布,这些人造美景都是在一百年前平夕最繁盛的时候建造的,在工匠维持花匠呵护下或许再继续三五百年都没问题。  “按照平夕的地理位置…恕我冒昧还不如盐港幻山,萧月辞的小破家才是浑然天成的结果,而这个地方…尽是一股虚伪的“假气”。”  司徒毛毛背着手站在金屋书院大门口,她大言不惭地说出了真心话,因没避讳之意得罪了旁边不少听到的人。  其中就有一位全身白衣配饰齐全,一眼就得看出是个知书达理的书生,他停下步子合上扇子原地转了身一脸欣赏的看着司徒毛毛。  “姑娘刚才说的是幻山?“男人看起来对司徒毛毛有了兴趣,目光闪烁勾起薄唇,说完话就将身子停靠在了司徒毛毛旁边。  “是啊…怎么了?”  “在下去过幻山,确实如姑娘所说一切都那么的浑然天成,但你口中的什么萧什么小屋倒是不知道。”“你要是能知道那就配不上刚才说的那四个字了。”  司徒毛毛冷眼相待的同时还悄无声息的偷走了男人腰间的香囊。  “柳公子,这几位是我盐港的朋友,他们来平夕想要收集些资料放进一直空缺的档案里。”  李胜男急忙走上前挡在了司徒毛毛身前,从她的表情和说的话就可以看出这又是熟人。  “胜男来办事啊,那进来吧,正好今天我们都在。”  男人在前面带路趁李胜男迈进书院之时回过头看了一眼司徒毛毛,他面带微笑毫无恶意,可司徒毛毛却心里多了几分厌恶,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一个很不礼貌的直觉,毛毛认为这个姓柳的男人跟这个书院一样带有着浓烈的“假气”。  “不是沉甸甸的金屋银屋,更不是什么藏着美女,金屋书院的名字灵感来自于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  柳先生善于交谈一直在前面带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物没等吴放提出来他自己就主动讲解。同时英旭也看出了这个男人表现的温文儒雅过于虚假,书院里擦肩的学生们只要见到他都会主动客气一番,但也正是这个客气让他从中又感受到了几分畏惧。  “照你的意思那应该还差一个颜如玉啊?”  司徒毛毛又叉着腰挤到了前头,她与柳先生四目相对眼神里释放出暧昧不清的电流,一旁的李胜男就像个多余的电灯泡一样尴尬的不知所措。  “姑娘想的很周到,哎呀…看来真应该有个颜如玉。”他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的司徒毛毛,就好像找到了颜如玉一样,这时远处传来呼喊声。李胜男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长廊外的小亭。  “哦…原来是时开兄,大家随我来。”柳先生注意力转移的很快,只需几秒的时间脑子里就没有了司徒毛毛,吴放趁此机会赶紧将司徒毛毛拉在身后并小声的提醒道:“来之前说什么了?你时刻记住自己的发言!” 第397章 生擒柳随风 “你别误会啊,我可是喜欢追风的。”司徒毛毛瞪了一眼吴放,转过头就见不远处的亭子里站着一位比柳先生看着本分许多的男人。  他身穿灰色淳朴布衣身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饰品,凉亭内的石桌上放着大概有二三十本书,从每一本的折痕上推断,这些书应该都是属于一个人的。  “忘了介绍,我叫柳随风,这位是张时开,我们两个都是这书院的管事,同时也是文人协会的一员。”  “你们好…叫我时开就可以了。”  这位时开先生笑起来要比柳随风真诚的多,他满手老茧好像与读书完全不沾边。  “哦…时开以前是著名的雕刻师,后来右手有疾就决定拿起书本重新学习了。”  柳随风好像看得懂司徒毛毛在想什么,一路上但凡她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柳随风都会当着所有人面解释清楚。  几人坐下后吴放拿出了那张写着赵芝两字的纸条,时开倒是摇着头表示不知道,但柳随风却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怎么?柳先生知道些什么?”吴放问。  “知道是知道,只不过他失踪了。”  “是啊,确实听到他失踪的消息。”  “你们调查赵芝做什么?他…他只是个画家。”  柳随风突然的吞吞吐吐暴露了自己内心,吴放决定先不乘胜追击而是继续循序渐进的对话。  “真的只是画家吗?一个画家怎么就在这么太平的平夕镇失踪了呢?更何况他还是赵员外的儿子。哦对了…听说你们云阁私塾和金屋书院管事和先生都是百年前与赵芝有关联的文人子弟的后人,那么柳先生您的先辈与赵芝是什么关系?”  司徒毛毛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四个人中就她不是警局中人,问话完全不按套路直接一气呵成。要不是旁边有英旭和李胜男安抚吴放,两个人此时应该打起来了。  “我太爷爷是赵芝的朋友,当年还和其他三位公子一起创办的云阁私塾…”  柳随风说话没了底气,好像创办私塾是个很丢人的事。  “柳先生,你太爷爷有没有跟后辈提起过赵芝?他为何失踪有没有提起过?其他三位公子是谁?后人又在哪里?”吴放看向张时开,以为他也是其中一位的后人,可是时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五位先生的后人,我是因为雕刻赚了不少钱,碰巧书院正好需要资金周转…”  “我懂了…这叫带着钱加入嘛…对吗?”司徒毛毛不怀好意的说道。  “嗯对,我在这里就是个管事不是先生,而柳随风不同他既是管事也是先生。”  “时开客气了,我也是因为书院缺人才暂时替一下。”柳随风的面色越来越差,他甚至自己喝了一壶的水,然后站起身来自称身体不舒服要离开。  吴放和李胜男不能逼迫柳随风做什么,只能失望的任他离去,好在这个张时开真性情,与他聊上一些关于私塾分家的事倒是有了不少眉目。  “你们先聊你们的,我去解决点问题…”  大家聊的正起劲司徒毛毛突然站起身,自从柳随风离开她就魂不守舍,几分钟过去还是忍不住要做些什么。  吴放自然是知道这丫头要去干什么,但时间紧迫只能有病乱投医,他也没想到自己随口就同意了。看着司徒毛毛像只喜鹊一样开心的离开,他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黄金书院后面的温泉瀑布内,柳随风解开衣带松了松筋骨,然后拿起长毛巾坐进了池子里。  大晚上的温泉屋来了不少客人,他们在隔壁房间有说有笑,向来喜欢安静的柳随风皱起眉头,把水里的热毛巾盖在了脸上,只露出两个鼻孔用来呼吸。  可是旁边房间的声音越来越大,吵的他睡不着觉,再加上晚上心情不好于是冲着门口大喊两声。  “柳先生怎么了?是水温不够吗?”  “太吵了太吵了…”  柳随风说完就发觉这声音不对劲,他摘下毛巾坐起身子,水上的雾气挡住了视线,随着女人越来越近时,柳随风的嘴角微微勾起。  “果真是你…”  他将胳膊搭在两边,想用傲人的身材勾起女人的欲望,可内心却是十分矛盾的。  当女人也下水后,他心跳加速越发严重,连口水都咽不过来。  “柳先生…还吵吗?”  司徒毛毛撩起身上的丝巾,紫色的薄纱盖在了二人头上,她冰凉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柳随风的胸膛,然后脸一点点的贴凑过来。她妖媚的脸能让所有男人欲罢不能,水上的雾气都混着她身上的特别香味,完全不用像对待刘明那样加点迷魂药,这柳随风已经掉入了圈套之中。  “不吵了,现在…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你离开的太快,我对你恋恋不忘只能一路尾随…”  “别说了,这里这么安静,我们…我们快活一下吧。”  柳随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抱住了司徒毛毛,然后想将她抱到旁边的小床上。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司徒毛毛就像一头大象根本抱不起来。  在水中的二人折腾了半天,司徒毛毛撒娇死活不自己走出来,柳随风也为了面子一定要亲自把她抱上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半个小时,他瘫在池子边上气喘吁吁的摆手放弃了。  “柳公子真虚弱,抱个姑娘就抱了半个小时…”  司徒毛毛自己走到地面,她蹲下身子抚摸着水池里虚弱的柳随风继续说道:“怎么?这就不行了?“  “太奇怪了,姑娘你这么瘦弱我怎么就抱不动呢!”  “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听说过吗?说不定我是孙悟空呢!”  司徒毛毛说完就咬着嘴唇轻而易举的将柳随风从水里拽了出来,她像是拖着扫把一样把他拖到了床边,然后拿起腰间追风送的小刀在柳随风的大腿上划了一刀。  “哎呦…你到底是谁啊!饶命啊…救命啊…饶命啊!”  “我是你姑奶奶,柳先生不是喜欢我吗?我们现在在床上了,你怎么没有展示男人的雄姿啊?”  “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了解赵芝的事?你问吧你要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穿上衣服…我可不想在这里聊天。”  司徒毛毛用地上的脏毛巾帮柳随风包扎伤口,然后把衣服扔在他身上等着他穿好出去说。  可就在柳随风穿好衣服之际,他拿起随身的扇子并按动扇尾机关,只见那变成短刀的扇子冲着司徒毛毛的后背飞去。 第398章 出国三才子 “用扇子做武器的人不止你一个,但用耍起来最丑的唯独你一人。“  司徒毛毛单手接住短刀,她拾起水中紫纱往柳随风身上一甩,皮肤血红色的印子直接显现出来,火辣辣的疼痛令柳随风失去仅剩一丁点的儒雅。  他见打不过这个婆娘就拿起腰带往外跑。  “会功夫?那我们玩玩!”  司徒毛毛不顾自己浑身湿透,她从门口的花盆里拿出藏好的红伞,光着脚丫子朝着柳随风的方向跑去。  “时开先生,赵芝他们建立的云阁私塾怎么现在都跑来金屋书院了?”  没了司徒毛毛后气氛就没有那么压抑,就连吴放问话时都恢复往常的状态。  “因为想法不同所以选择不同,云阁私塾后起之秀众多,像柳老先生那些老派不仅不受先生们重视,就连学生们都很排斥。而我们这金屋书院不同了,这里的学生并没有云阁那边的重视学业,大多数都是家长强制送来念书的,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先生他们的思想。”  “原来是这样啊,那到挺有趣的,平夕教育新派与旧派之间的事喽?”英旭笑着说。  “这位公子说的对,就是这样。”  “现在不仅平夕…其实很多地方也是如此,但是…时开先生您了解赵芝这个人吗?“  “赵芝?刚才听你们说了,可是在这之前我从未深入了解过,但你们别心灰意冷我有这里画廊的钥匙,赵芝先生的画作大部分都在那里挂着…”  “其他四位先生的后人呢?还有他们的名字..”  “嗯…这个就要问柳先生了,据我个人所知除了柳先生外其他三位先生的后人可能已经不在国内了。”  “出国了?”  吴放苦恼的看着时开说道。  “嗯…柳老先生成立金屋之后没多久他们就辞去了金屋一切职位共同选择出国这条路。”  金屋书院门口柳随风慌张的系上腰带推开了大门,这时候学院里不少学生都在上课,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抬头望着天,第一次期盼白天去赶紧到来,就好像白天到了所有伤害他的人都能消失不见一样。  这时候司徒毛毛站在房顶,她左手叉腰右手拿着红伞,轻轻一跺脚那破碎的瓦片声吓得柳随风倒在地上。“你到底要干什么!”  “约好了找地方聊聊,怎么…你见到我就跑什么?”  “真的就只有聊聊吗?“  “不是聊聊…难道还杀了你吗?”  司徒毛毛突然意识到这个柳随风好像怕的不是赵芝的事,她收起红伞纵身一跃跑到了柳随风面前。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是真想聊聊…我不会杀你,如果我要杀你你早就死了。”  柳随风放下双手,他上下打量着这个疯女人,突然间也意识到如果司徒毛毛要杀他其实早就没命了。  突然间,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你要聊赵芝的事对吗?“  “如果可以威胁到你生命,你还可以透露更多是吗?”  “不不不,别杀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二人都像个落汤鸡一样随便找了个空荡的教室,柳随风点燃火炉取暖,然后偷偷瞄了一眼司徒毛毛。  为什么,她这么凶,还那么美?  “说说吧,哎呦…我也累了。”  司徒毛毛放下红伞席地而坐按着自己的脖子慵懒的说道。  她的侧脸就像是名画中的绝世美女,湿漉漉的黑发贴在了脖子和胸口上,原本柳随风还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可一见到那双沾着血的手,他哆嗦了一下立马转过头。  “赵…赵芝是我太爷爷朋友,他们两个是一百年前平夕五才子,那时候盐港走出去不少文人雅士,他们报效朝廷名扬四海光宗耀祖令人着实羡慕,赵员外见赵芝从小善于学习所以请了很多个先生教他。”  “呵…那你们柳家也在平夕很显赫了呗。”  “那时候是,我太爷爷是柳家二公子,我们家是做海产生意,当时很多人都叫我太爷爷柳河蟹。”  “哈哈哈哈哈,这外号还挺有意思。我叫司徒毛毛,我也有个外号…”  柳随风虽然吞吞吐吐但是十分好奇,他特意转过身子直视着说:“你….你外号是什么?”  “我喜欢的人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告诉你呢?”  “喜欢的人….”柳随风撇嘴哭笑道。  “我是为了保护你,你要是真知道了你就离死不远了。”司徒毛毛收起笑容,但柳随风看得出她并不喜欢这个外号。“好吧好吧那我继续说吧,龙云客栈大火的那一天赵芝就失踪了…”  “这些我知道啊,可是你害怕的是什么呢?难道是那五个人都被牵连了?”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现在最重要得是你嘴里说出来的必须是真话。”  “我说的都是真话,赵芝失踪了他们平夕五大才子一下子就散了,接着…每隔十五年就会有人失踪,像是诅咒一样,有时候失踪一个人…有时候好几个。”  “十五年?”  “对…十五年啊,我们柳家就已经失踪了五个人了!”  一说到这里柳随风整个人就即害怕又难过,现如今又是十五年,他们这几个家族目前还没有人失踪,可这平夕现在就只有赵家和柳家,其他三位早就出国逃之夭夭。  “别害怕,现在…你不会有事。”  司徒毛毛若有所思,十五年这三个字是她来这最大的收获。  “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柳随风也不是笨蛋,他怎会看不出司徒毛毛他们不是简单的档案员,上来就问百年前的事盲猜不是凶手就是警局的人。  “我是个解谜人。”  “赵芝失踪之谜?”  “不,是卫不悔。”  柳随风从司徒毛毛嘴里知道了这个陌生的名字,接着他拿出了画廊的钥匙。  来到画廊,大家竟然碰到一起。  吴放见柳随风一脸狼狈裤腿上多了一处血迹,他无奈的看着司徒毛毛说道:“太凶了吧,至于吗?”  “哼…。”  司徒毛毛说完就挽着柳随风的胳膊继续说道:“柳先生自己弄伤的不是吗?”  “柳先生真的是这样吗?”英旭好奇的问。  “对…是我。”  柳随风有气无力地点头,他根本不在乎是否有人替他撑腰,现如今的局面就像司徒毛毛之前所说。不破局又怎能偷生,谁都不确定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第399章 盐神与花神 在没有进入画廊之前所有人都了解到了柳随风所知道的事,吴放坚信赵芝等人的失踪与大盐神卫不悔有直接关系,就当所有人还在思索之时李胜男悄悄的打开了大门。  三百平米的画廊如想象般的一样,满墙画作风格独特仿佛将万物都收入画布之中,作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要是放到盐港画馆那地位定有不小分量。  “这卫不悔到底画了多少画啊,哎?我突然奇怪了,这卫不悔的钱都去哪了?”  作为外行人的吴放已经看出这些画功底深厚,甚至比的上盐港那些名家作品,一想到这些他脑子里就蹦出了钱。而胖老板太爷爷的笔记里从未提过钱的事,可那个什么都不如钱重要的年代,突然这么多收入怎么会无人知晓用在哪里了呢?  “卫不悔?又是卫不悔?那是谁?”柳随风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个人是谁,曾经的他每当欣赏这些画时都有一种骄傲和底气,先辈们的作品流传下来不仅是一笔财富对他而言更是荣耀。  可自从听到卫不悔这三个字,那份底气却突然消失了。  “画这些画的人…”英旭简单回答。  柳随风听后突然揪起英旭的衣领,他愤怒的冲着英旭吼道:“这是我太爷爷和赵芝他们画的画,跟卫不悔有什么关系?侮辱我可以但别侮辱我太爷爷。”  英旭吓得脸色苍白,他想推开柳随风,可是这家伙肩膀肌肉十分结实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放手,他们说的对,你太爷爷他们就是雇人作画。”司徒毛毛这次倒没有用武,她将手轻轻的搭在了柳随风的肩膀上继续说道:“你刚才心里不也是没数了吗?”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柳随风竟然听话的松开了英旭,他一脸苦涩的看着司徒毛毛,心里想着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别不信,我们就是为这事而来。”  司徒毛毛说完就把这画廊大致走了一遍了,这里有六成作品都留着赵芝的名字,还有一成是五个人一起画的,每幅画大概都有一米长。  司徒毛毛看似是个外行,但她也是黑市的生意人,品鉴画作对她来说还是小菜一碟。“一个人要是能为五个人作画,而且还不会被这些专业的发现,真厉害…”  她停靠在了一米长画的旁边,据说柳随风当时为了它的价值还特意找了时开雕刻两个双鱼柱子搭配。  “镇院之宝?”吴放不确定的问。  “对,它叫《盐神下山图》。”  “盐神下山?为何画中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站在一起?”  这山显而易见的是大盐山,而那亭子确是虚构的亭子,看来卫不悔脑中是把客栈去除了,然后在海边的位置画了一个凉亭,凉亭边上没有海而是花。这幅真实与虚构拼凑的画不仅考验画工同时也像隐藏着某种含义。  “盐神是画中男人,我想这女人就是花神吧。”  司徒毛毛说完就转过头看向柳随风。  柳随风既佩服又怯懦的点点头,他走到司徒毛毛身边,两个人一同看向面前的画,他的目光锁定在右上角的名字。  “赵芝…对了…我太爷爷叫柳从文,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吧。”  “嗯,柳从文的画倒没有那么多,可共同创作的每一幅都少不了他。“身后的李胜男说道。  “我刚才不是说盐神与花神吗?怎么你们都不在乎这点线索吗?”  司徒毛毛见吴放和英旭那么佛系,她恨铁不成钢的急躁起来。  “盐神和花神?那不也就是一幅画嘛!”吴放不耐烦的说。  “吴先生,你以为这是一副画,可在我眼里这也是个线索。“  司徒毛毛用红雨伞尖指向画中亭子里的两个人,她有特意指向亭子里男人身上的衣服。  “你看不明白吗?”  司徒毛毛眼睛里泛出异样的光,即使这种明显的提醒可吴放还是没有看出来什么。  司徒毛毛恨铁不成钢接着说:“你看不出来?”  “是道袍。”  李胜男肯定的回答说。  “你看人家李警官都看出来了。”  司徒毛毛瞪了一眼吴放,然后又将伞尖指向女人,她与李胜男好像想到了一块去,两个人默契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着柳随风说道:“这画可以拿走吗?”“这是镇院之宝我是不会放手的。”  “用你的命换可以吗?”  司徒毛毛又将伞尖对准柳随风的喉咙。  他想起在温泉池中司徒毛毛像是夜叉一样的凶狠。  “画又不是活的,算了算了你们拿去吧,但一定要给我拿回来啊。”  “我会尽力而为,你放心吧。“司徒毛毛说完就用两根细针将墙上的画完完整整的拿了下来。  柳随风跑到中间的柜子里拿出画筒,配合着司徒毛毛小心翼翼的把画放了进去。  “司徒毛毛,你一意孤行…接下来想做什么?”  吴放在后面叫住了要带画离开的毛毛,而柳随风也在毛毛身边百依百顺,无论她走哪他就在后面跟到哪。  “一天的时间,我们掌握了这里十五年就有一场失踪案,掌握只有两个才子后人在平夕,掌握了盐神与花神传说有关联,当时卫不悔…或许有一段恋爱。吴放…接下来我们不应该去花神庙会调查一下然后带上赵家和柳家的人回大盐山吗?”  司徒毛毛的聪明让吴放感到了恐慌,这种推断速度普通警探几乎跟不上节奏,一时间两个人像是在较量一样,而此时的僵持不是因为案子卡住了,而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一道难越的鸿沟。  “英旭跟上她,李警官跟我把相关人召集到一起。”  吴放的声音很小,他默许了司徒毛毛的计划,但是又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选择分开行动是最好的结果。  庙会繁华,夜晚灯火通明人潮涌动,长街使用二十米石砖砌成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头顶密密麻麻的花型灯火,五颜六色遮住了漫天星空。  两侧都是隔天刚开放的新鲜花朵,品种多样香气扑鼻,据说现在的种子不仅仅来自于本土花种,更有重金引进的国外特殊品种。  司徒毛毛背着昂贵的名画在街上四处溜达,旁边的英旭只对玫瑰过敏,他一边走一边打喷嚏。  柳随风为了保护书院的画就跟在司徒毛毛身后,生怕有贼人知道这里是宝贝将它夺走。 第400章 花神庙圣姑 长街之上千人如万人,拥挤的呼吸都困难。  柳随风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保护过一个女人,他护着她前后左右,生怕有人碰到到她一根寒毛。  是为了画?还是为了她?  甚至连自己的手都不敢触碰司徒毛毛的一根头发,就这样小心翼翼的一会儿左边走一会右边走,把旁边的英旭都挤出很远。  “柳先生平时没少接触女人吧。”  “姑娘说笑了,女人倒是接触的,但没有很多。”  “很多是一个不确定的词语,它可能是五六个也有可能是几十个,或者….有的人心中的很多更夸张一点是上百个上千个。”  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被柳随风看在眼里,柳随风确定自己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美丽又危险的女人。  头顶的花灯照的玉钗也跟着绚烂闪烁,柳随风突然记起司徒毛毛说过她有喜欢的人,一时间情绪如瀑布般倾泻低落,又悔恨自己上赶着的行为即夸张又可悲。  长街尽头就是花神庙,庙前有一个十米高的女神像。说来也奇怪女神像这么高却只有站在脚下时才能看的清楚。  司徒毛毛拿出画筒与英旭将《盐神下山图》打开进行对比,果然不出所料这画中女子与这雕像的女神衣服结构颇为相似。  “姑娘别这么对待我家画啊,拜托了…”  “这是你家的?你们柳家看起来不差钱,与赵家倒是差距挺大。”司徒毛毛想起来那赵奶奶不就是赵家后人,可拜访时她那孙子穿着普通,手里拿着算盘也不像是个先生。  “几年前赵家家道中落把画全都卖给了我们,现在金屋书院的画基本上都是我柳家的。”  “怪不得这么宝贝,原来你垄断了这些画啊。”  司徒毛毛假装没拿住画,吓得柳随风手直哆嗦。  来往行人一个个腰间都别着的香囊,与头顶的花灯一样五颜六色的,司徒毛毛收起名画撇嘴一笑,她头脑机灵让旁边的柳随风跟不上节奏。  与英旭一左一右跟在身后朝着花神庙大门走。  “花神庙的管事在哪?我倒要会一会这花神到底有什么名堂。”“花神不是人,她是神。管事的就相当于寺院的主持道观的道长,我们都叫她婆婆。”  “婆婆?为何别称这么亲近?“  “那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也叫婆婆吗?”英旭跟着好奇的问道。  “那叫圣姑,但是现在的管事年事已高我们都习惯叫她婆婆了。”  “那么这个婆婆干什么的?“  司徒毛毛张望着院子四周,小彩旗随风摆动与庙外风格完全不同,一侧伫立着几十个长短粗细不同的竹子,并且从里面会散发出清爽的竹香味。  “两位朋友是外地人吧。”  不知从哪里冒出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人,她两鬓故意留下银色细缕长发,剩余乌丝全部工整的盘在脑后,并在中间插着一朵新鲜的红色的牡丹花。  她身穿淡黄色真丝长衫腰间配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翠绿和田玉,手里拿着一整根完全没有拼接的乌木拐棍。  这老太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身贵重物品都可以换好几个金屋书院。  她举起拐棍用末端轻轻触碰司徒毛毛的肩膀,嘴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然后又一气呵成转身用拐棍用力敲打柳随风的膝盖。他痛的跪在地上站不起身子。  “身为花神庙的管事不至于对不敬者下手这么狠吧。”司徒毛毛怒视婆婆并将柳随风扶了起来。  “那是圣姑,圣姑老了不就是婆婆吗?”  柳随风呲牙咧嘴的在司徒毛毛耳边小声的说道。  “圣姑又怎样?颠倒日夜不符常理,花神真的是神吗?”  “你若在口出狂言我就不是这轻轻几下了。”  “哼,天底下没有我怕的,婆婆您随便打几下就能让我心服口服?”  “小姑娘故意刺激我倒是挺有心机,但这些伎俩对我没有用,你若是想要了解什么自己探索便是,从我身上知道些事情那是不可能了。”  婆婆双手握着拐棍笔直的站在司徒毛毛对面,她好像可以看出一切心事,就如柳随风一样不需要问问题就能回答她要的答案。  “窥人心事…果然这个圣姑不是好当的…”司徒毛毛说完冲着婆婆点头示意,然后松开了双腿发麻的柳随风往正厅走去。  二人擦肩之时都没有互相多看一眼,仿佛这两个女人见了面就开始较劲,非要弄个胜负才罢休似的。  “你们聊的云里雾里到底怎么回事啊?”英旭不甘心地问。  “她可以窥探人心事,所以知道我要干什么。”  “那为什么还说不帮你?”  “这才是微妙所在啊,她知道我不想让她帮忙,甚至…一句话也别要说。“  “可是她看起来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你这样未免太武断了吧。”  英旭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司徒毛毛会这样替他们做决定,他也是到这时才理解了吴放为何不爽。  “花神庙的圣姑,自然是信奉者中最执迷不悟的那一个,你认为她除了说花神好话还能说什么?我们要的可不是好话,要的是背后的真实故事,卫不悔的事不可能那么简单,它涉及的一切可都不是好事。”  “姑娘说的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柳随风像极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无论司徒毛毛说什么他都厚着脸皮点头赞同。  他是平夕镇女人们做梦都想要嫁的男人,家里有钱张相俊朗外加一身书本子味,只要在街上一站多少女人都为他停下脚步。  英旭心想柳随风在司徒毛毛这连追风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冲他恶言恶语,他都感觉这是甜言蜜语,简直令人窒息。  “花神庙大殿里怎么没有花神像?难道就门外那一尊?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司徒毛毛推开柳随风,在大殿里走了一圈,四面全是用金子和玉石做的壁画,从左到右刻画花神与平夕镇的故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简单易懂。  “我们从小就总来这里,这是花神下凡帮助平夕百姓共度难关。”柳随风说道。  “难关?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也是一百年前吧,龙云道观大火后没多久就出现了瘟疫,其实遭殃严重的不是盐港而是平夕。“ 第401章 凶手找到了 “瘟疫”两字对当下人来说还挺陌生的。  大盐山龙云道观的大火烧死了几十人,地狱之门打开之时亡魂通通跑了出来,他们带着对世间的愤恨诅咒了整个盐港。  天降疾病民不聊生,繁荣的盐港被疾病困扰,所有人都逃不掉,生死全凭运气。  “柳随风你老实告诉我花神是不是在瘟疫之后才被所有人奉为平夕镇守护神的?”  “是的!这点我确定!”  “那好,我们不需要在这里调查什么了,柳随风今晚你就跟我们走。”  一大帮人连夜雇了两辆马车,司徒毛毛、英旭、柳随风还有张时开。吴放和李胜男带着刘家三口人,剩下留着当年五才子血脉的人也都进了平夕镇警局着重保护。  司徒毛毛手握画筒一脸忧心忡忡,而时开作为毫不相干的人与柳随风一起唠叨了半天才说服吴放同意同行。另一边的刀爷不顾身体状态强迫英洁连夜带着他赶往大盐山。  次日云开雾散的早上,大盐山下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新入住的成员住在了胖老板的客栈内,吴放和英洁负责保护他们安全。  就当所有人坐在大厅之时,安静的氛围着实令人尴尬,这些人看似不相干但都被百年前的事情缠绕在了一起。  刀爷一眼认出了英洁在路上所说的风百慧,她肩膀上明晃的纹身与梅千问身上的一模一样,而且这两个女人身上散发的那种气质也是如此相似。刀爷感叹人生无常但总有些说不清楚的规律可循。  “这…这太像了。“  刀爷揉了揉眼睛,他靠近风百慧没有礼貌的盯着肩膀看。没有人会误会这个老人起了色心,大家都清楚他说的那个人是谁。  “忘了介绍,这位是宁胜的徒弟,盐港最后一位仵作刀爷。”吴放说道。  “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对不起。”刀爷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他羞愧的转过身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样子。  “没关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梅千问…我的纹身就是按照她的纹身画的。”  卫不悔、梅千问,大盐山埋葬了这些人的故事已经被揭开,事到如今修斯和司徒毛毛在交换所有线索后达成了共识,他们将矛头指向了最无辜也是最不起眼的人。当手里的名画展开之后,人群中的凶手都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了。  修斯用手铐将海星困在楼梯口的栅栏边上,然后拿着手枪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支开张文豪不仅仅是因为让他看病,作为这里唯一对你有好感的人,不适合见到此情此景。”  修斯一直以来都和司徒毛毛怀疑这个女孩,但却因为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如今司徒毛毛带着《盐神下山图》回来,大家离真相就越来越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海星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她试着挣脱开手铐。可越是挣扎手腕就越痛。  “你就是那个杀害风老板丈夫的人,你也是杀死三只猴子的凶手,不要再狡辩了,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修斯指着画中盐神与花神的位置,然后又拿出卫不悔赠大盐山画,将二两进行对比肉眼清楚可知的是两幅画都隐藏了客栈的位置,《盐神下山图》里那亭子的位置就是海星的客栈。  “一百年前卫不悔与一个女人相爱了,我想那位就是传播卫不悔诅咒的巫女吧。”修斯接着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百年前的事我又怎么会了解,快点放了我。”  “不,我很了解,现在就差一个证据可以证明我即将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修斯,你再卖什么关子?”吴放虽然帮忙调查,但很多事情并没有看的透彻。甚至连旁边向来仔细的孟文蕊都不知道修斯想的是什么。  “现在所有人都跟我上山找梅千问的尸体,再留几个武功高强的看着海星。”  “修斯,我们这么多人都要跟你上山吗?”  “没错,这里有见过梅千问的人,也有认识五大才子后人的人。刀爷,我想当年埋尸的人并不知道,梅千问身旁的那个男人不是情人,而是真正的祭品。”  听修斯说完孟文蕊第一个想明白了,他不可思议的说道:“一百年前龙云道观多了一具尸体,六十年前梅千问旁边也多了一具尸体,这些都是…都是跟五大才子有关。是复仇,是一个与卫不悔有关系的人在复仇,他要五大才子的后人经受真正的诅咒,所以我们都被蒙蔽了,一直以为是什么随便找个祭品就可以了,其实真正的祭品凶手一直都锁定好了。”“托马斯儿你终于想明白了,但是这个凶手不止一个。”修斯转过头看向海星,然后又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就这一点他想不明白,海星的帮凶到底是谁?  “修斯我都没有承认,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的猜测。“  “海星,待我找到梅千问的墓一切将会真相大白。”  修斯正义的眼神令海星有些害怕,她抱着栅栏腿蹲下身子,小巧的她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感到怜惜。  “这个探长…我们也要跟去?“赵芝家的玄孙小心翼翼的举手发言道。  “对,那里面躺着的说不定是你们赵家或者柳家的人。”  过去失踪的人太多了,再加上其他三家出国,要想确定是谁放在哪里十分麻烦,唯独先找到尸体在确定是谁被害。  “修斯,如果都这样破案,那么盐港岂不是完蛋了,我有听说你的过去…所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耽误时间调查凶手,万一…他把我们都杀了,你负责的起吗?”  海星的话很有重量,她让自信满满的修斯有些犹豫不定,旁边的司徒毛毛实在受不了,她推开柳随风走到栅栏旁用手捏住了海星的下巴。  “那么我带头可以了吧,在座的各位出了事我一概不负责,自愿跟随我上山挖坟,如果发现有二心者,下场就跟旁边的杯子一样。”  普通的茶杯瞬间化为灰烬,手里的红伞就像是喷了火的枪一样,追风在左侧助阵,接着柳丝风站右侧支持。  没有人敢反对司徒毛毛和追风,害怕凶手灭口和司徒毛毛动怒两者间都选择了后者。 第402章 帮凶被刺死 修斯不能让柳随风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就打算带着他还有几个兄弟去活捉时开。  “修斯,时开定会武功,我们贸然抓捕会不会出事?”吴放和他蹲在楼梯下面的空隙中,仰头就能看到二楼时开住的房间。  “时开和风百慧收留的那五个少年住在一起,我们抓捕他很容易伤到其他人,我想…让柳随风将他引出来。“  修斯说完就冲着躲在一楼小厨房窗口后面的柳随风招招手,只见柳随风蹑手蹑脚的小跑过来,接着蹲下身子弯着腰钻到了修斯和吴放中间。  三个大男人都不算瘦弱,结实的肌肉挤在了一起,一时间小小空间憋得谁都不想说话。  “你去引他出来。”  修斯声音很小,呼出的气都钻进了柳随风耳朵眼里,他抖了抖身子依旧上下不自在,然后不爽的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从吴放那拿了个手掌大的小刀放到了后腰位置就又钻了出去。  “防身!”他小声解释。  吴放和修斯点了点头。  几下急促的敲门声时开先生开了门。他为了给自己提神脑袋上还绑着腰带,左右手都拿着书本一副勤苦好学的样子站在门口。  “怎么了随风兄?”  一直以来二人私底下都称呼对方小名。  “这里太无聊了,我们去海边坐坐吧。”  “什么?这可不是平夕啊,这里的夜晚是正常的而且还有凶杀案,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  时开为了不打扰里面熟睡的男孩们,他特意关上门与柳随风站在楼梯口聊天。  “凶手不是抓到了吗?那个小丫头就是凶手啊,咱们现在没事了,你看窗外的景色了吗?我真想对着这片大海吟诗一首呢?”  “随风兄要作诗?那我来,你等等我。“  张时开自从读书后对这种文学东西十分有兴趣,甚至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他每天苦学三四本书,加上惊人记忆力一周下来可以背下来二十本。  柳随风前脚离开张时开就后脚跟上,两个人鬼鬼祟祟形影不离,躲在角落里的修斯和吴放十分好奇这张时开为什么对文学上瘾,完全看不透他伪装自己还是真心喜欢。“时开兄也是头一次来大盐山吗?“  “是啊,据说这里只有一条路,如若翻山抄近路会遇到危险,所以…我出盐港是不会选择这一条有去无回的路的。”  “确实啊,没想到这样的地方还会有惊天大案。”  海风来的凶猛,把柳时开的衣服吹的飞起来,正巧赶上他侧着身子,那腰后面的匕首就暴露在外。  修斯和吴放趴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只见张时开发现了柳随风带着匕首,两个人就在海边争执起来。  二人聊了几句后张时开就一脚踹开柳随风,然后夺走他腰间的匕首,柳随风也没有打退堂鼓,他也同时握住了刀尖。  缠斗流淌出来的血液顺着手腕滴到了地上,另一边的修斯和吴放正在朝着海边跑来。  几声枪响并没有阻止二人反倒变本加厉起来,时开的面色苍白表情惊恐,用牙齿咬掉柳随风的手背上的皮肉,然后夺走了刀子刺向柳随风。  修斯见状不妙用手枪打中了时开的肩膀,柳随风趁机夺走匕首反向刺向时开的心口。  时开死了,根本来不及抢救。  胸口的刀全扎进去了,柳随风应该还拧了一下。  修斯跪在地上不停的按压他的心口,吴放把衣服脱了为张时开止血,可那又能怎样…他没了气。  “对…对不起,他刚才要杀我。“  柳随风的手和脸上全是血,他退后几步伫立在那一动不动,而那表情就像吓破了胆一样。  “你们都聊什么了?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修斯并没有对柳随风冲动,只因柳随风也是受害者。  “他看到我的匕首我就紧张起来了,时开了解我知道我一定是有所隐瞒然后要夺走我的匕首,我太害怕了我知道他有问题,我怕他杀我就按住了刀子,然后…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柳随风指着那匕首把责任都推给了张时开。  “好了,我们把尸体抬回去。”吴放大吼一声,他气的原地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可以发泄的东西。  回到客栈之后孟文蕊见时开躺在地上,他歪着脑袋看着修斯一句话没有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英旭一脸茫然的问道。“是修探长…他刚才….”  柳随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家。  修斯没想到这个柳随风不仅大嘴巴还记性很好。他瞪了柳随风一眼,吓得柳随风跑到司徒毛毛旁边请求支援。  “鲁莽行事现在开心了吗?“孟文蕊检查死因之后将手里的带血的抹布扔到了修斯身上。  “对不起,我本想让柳随风引他出去的,哪知道…”  修斯把责任全部揽在一人身上,他垂着脑袋除了接受谴责之外没有任何狡辩之心。  “算了算了,人已经死了,我们是错了,但人可没抓错吧。”吴放说。  “柳随风捡回来一条命就别再跟他们得瑟了,狐狸是有九条尾巴,但你就算了。”司徒毛毛拍了拍柳随风的胳膊然后把自己的随身匕首给了他。  “你给我的?“  柳随风兴奋的不得了,他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把匕首上的泥土擦去,然后放到了衣服里。  “借的,记得还给我。”  司徒毛毛说完就一个人跑到了楼上,像追风一样站在上面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  修斯和吴放灰头土脸的连夜审问海星,他把张时开的尸体拖到了房间内,并摆放在了海星的旁边。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尸体,接着就大哭起来。  “这是谁啊!他死了吗?快把他移开!“  海星的身子紧紧贴在栅栏上,生怕身子与时开有接触。  这反应看起来倒是真的,远观的李胜男差点了信了她的邪。  “她好像真害怕了,我们要不要把尸体移开?“李胜男说道。  “我知道你是平夕的警官,平夕向来太平所以你的经历比我经历的还要少,不如这次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恶人。”  修斯蹲在海星面前,他的目光里充满的杀气,身后的李胜男看着眼前这场景就像是大灰狼遇到了小白兔的一样,在她的心里弱小可怜的海星会成为这么大案子的凶手真的太诧异了。  “李警官,所谓恶人就是为达目不择手段,别看她这么老实可怜,说不定心里想着怎么弄死我们呢!”资深探长吴放说道。 第403章 破损的瓦片 “可是断案要讲证据,你们现在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海星是凶手,万一…我是说万一她真的不是呢?“  李胜男原本以为盐港得警探们断案如神有理有据,可真见到之时却发现和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不仅平白无故得捉拿别人,甚至还让柳随风作诱饵害死一条人命。  “李警官你的思路是对的,但是现在不是盐港,我们面对的也不是普通罪犯,你要知道在特殊情况下特殊对待的这个道理。”  吴放替修斯的解释并没有说服李胜男,反倒给她一种强词夺理的感觉。  她不顾旁人的目光走上前推开修斯然后将张时开的尸体移开,接着将长椅的毛毯盖在了海星的腿上。  “你的手是有温度的。”  海星突然冒出的话让李胜男很震惊,这令她更加可怜眼前这个女孩。  “好吧,时开的尸体会送回平夕镇交给他的家人处理,李警官现在收拾好东西就回去睡觉,天一亮我们就山上了。“  修斯的面色凝重,幽暗地眸底好似酝酿着惊涛骇浪,一时的安静反倒给了周围人不敢靠近的感觉。  他微挑起眉毛邪性的看着海星,脑子里闪过这女孩从第一面起到现在的一言一行,薄唇微微上扬似乎在告诉她早晚会抓住狐狸尾巴。  一夜过去,又重新分配了人员,追风和花瑶意继续呆在客栈,剩下的所有人都跟着修斯上了山。  “托马斯儿你还记得瓦片的事吗?”修斯对着孟文蕊小声说道。  “嗯,那是卫不悔和于恩的画里差别最大的地方。“  “我想一会再去道观废墟看看,证实一下那瓦片到底跟哪幅画一样。“  “道观废墟那里我记得很清楚,并没有任何瓦片。“  “你们两个小伙子来大盐山这么久就破这一个案子?”  刀爷不知何时出现,他手里还拿着大盐山的地图,作为寻找尸骨的领路人,刀爷是煞费苦心钻研了半宿路线。  “刀爷身强力壮熬夜了还能与我们并肩爬山真是佩服,我们来了大盐山就遇到坏天气被困在这里,阴差阳错赶上了命案才意外牵扯到了百年前的龙云道观。”修斯回答说。刀爷听后长叹一口气说:“我宁师傅太爱面子,当年要是报了官说不定会有另一种结局了。”  “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即然留下难题我们这些晚辈赴汤蹈火也要揭开谜底。”  “好样的,刚才我看了看咱们现在处于半山腰上,印象中当年是和师傅在龙云道观不远的废弃木屋发现的尸体。”  “废弃木屋?”孟文蕊想起了胖老板说过于恩当年就将卫不悔藏在了废弃破损的木屋内。  “我和宁老头搜了半座山,最终在木屋旁边的空地上发现了尸骨,因为都是仵作即使再悲伤都会先用专业的方式进行尸检,我们师徒二人分开行动得出的结论并没有被个人情绪影响,他们身上没有打斗痕迹甚至连一点划痕都看不到。”  “那你们没有报案而是掩埋尸骨的理由是什么?还有他们的死因是什么?”  “是服毒自杀,当时他们牵着手安详的躺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对苦命鸳鸯殉情了,所以宁老头一时心软当下不甘做了回好人。”  刀爷记忆中梅千问死的很安详,她与男人牵着手躺在了空地上,因为发现时间早还没有动物来破坏,宁胜和刀爷的尸检结果一致,嘴唇和眼眶发黑,指甲根部也有略微紫色,很明显就是服毒而亡。  “宁老头心里啊就好奇这梅姑何时爱上了别人,又为何选择这么偏僻的地方,疑点嘛…还是有的,但我知道他也有私心,不报官也是对梅千问的报复吧。”  “因为背叛所以想让她横尸荒野对吗?”孟文蕊说。  “没错,宁老头当了几十年仵作,看尽世间百态,很多关于背叛的案子他都看得麻木了,也就一直没有要跟梅姑成婚的意思,哪知道…最受不了的背叛还是落到他身上。”  刀爷说着说着就到了儿时记忆中的空地,但几十年过去这里已经长满了杂草,想要确定好位置难上加难,只有拿着铁锹把这一整个地方全都挖上一遍才行。  不远处的木屋也是如此,经历百年风雨它的身上已经被藤蔓缠绕,破旧的屋顶夹角处都挤满了鸟窝,地面上各种鸟粪和一些小型动物的粪便。好在四面通风没有恶臭气味,更没有什么动物的腐尸留在那里,有的只是墙上的幼鸟们叽叽喳喳的叫声。  “这个就是我太爷爷帮卫不悔躲藏的地方?”  胖老板抚摸着发霉的木板往里面走,但因身子重每踩一脚地面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等下,这底下是空的。”  修斯让胖老板停下脚步,然后自己不顾地上的脏土直接拉了下来,用匕首轻轻敲了几声正是证明了下面别有洞天。  “咱们的人都在挖那边的坑,刀爷您找个地方先休息,我和托马斯儿把这地板掀开看看。“  修斯说完就跑出去呼喊着孟文蕊的名字,胖老板见人手不够也跟着一起挖了起来,三个人在小屋子里行动外面没人看的到。  被腐蚀的地板很脆,有几块都可以连同拔起,相对外面的十多个人一起挖土,屋子里反倒是轻松不少。  “我们就挖开一半,我先下去看看,托马斯儿和胖老板帮我看住门口,先别让别人进来。“  修斯斯说完脱下外套纵身一跃,一股恶臭的气味行地板中间传来,他捂着鼻子顺着之前挖的小坑继续往下探索,果不其然挖到了一些东西。  “是瓦片,托马斯儿你联想到了什么?”  “龙云道观…”  “我想这就是卫不悔要隐瞒的。”  几十块瓦片陷入土中,想要完好取出来就要小心翼翼的像盗墓一样。  “托马斯儿这种活你来干,我怕我会弄碎它们。”  修斯不敢拿出一块,他灰头土脸的从里面钻出来,然后给孟文蕊腾出地方。  “托马斯儿今天穿白色衣服后悔了吧,彩蝶都不同意你这么穿。“  修斯坐在木床上吃着包里拿出来的果子看热闹说道。  孟文蕊常年背着法医常用的工具,这正好也适合用来取瓦片,一片两片三片…十多片取出来后他发现上面曾经有字,但却被小刀刮了下去,每一块瓦片上都没有留下有用的痕迹。  “白费力气。”  “那怎么办!”  “我想故意毁坏瓦片这事不是卫不悔干的。”孟文蕊气喘吁吁的说。 第404章 桂花树藏尸 “修探长我们要把瓦片都挖出来吗?”胖老板满头大汗的靠在椅子边上,哪知刚说完话那椅子脆的碎了一地。  “不挖了,定是全部都被毁坏了,我就拿两片走,剩下的咱们放回去,胖老板、刀爷这事就咱们一屋子人知道,千万别走漏风声。”  “好的好的,这一定是什么关键证据,我会替你们保密。”  “胖老板帮忙把这破碎的地板用甘草盖住,断裂的东西无法还原,希望遮遮掩掩能够有效果。”  修斯忙活半天打开了小木屋的门重见天日,这时候不远处的空地已经被挖了足足两米深,刀爷站在修斯旁边仰着脖子张望着那块地,他皱起眉头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了。  “刀爷,您确定是哪里吗?”修斯也跟着怀疑起来。  “我当年十几岁,又瘦又小的挖不了那么深的坑啊,怎么办…难道是我老了记忆错误了?”  “不一定,或许是有人在你之后把尸体挖走了。”  孟文蕊说完就朝着那边走去。  空地被十几个人挖出了将近两米的深坑,要是古人的墓穴这时候也已经看到点眉目了。大家累的满头大汗,挥洒着身上的汗水根本不愿停歇的继续干活。  “修斯…你确定是这里吗?我看他们挖这么深,哎呀…我看着都累了。”  作为带头者的司徒毛毛躺在树上俯瞰着这一切,见修斯一副纠结的表情,她心里也没了底。  “刀爷快八十高龄,对六十多年前的事不一定准确,我们再四处找找吧。”修斯说。  “等下!你们先别动!“  李胜男一声呵斥,接着他跑到这空地下坡的小林子中间,用脏兮兮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枝叶,作为土生土长的平夕人,对各种花草树木了如指掌,她闻了闻上面的味道然后转过身冲着大家喊道:“唉!快回来是这里!”  “怎么了李警官!“  “这片树林中是有这里种了八九棵矮小的桂花树,据我所知这品质偏稀缺,是八十年前柳随风的先辈们从外地买来的种子。”  “你确定?”修斯和司徒毛毛异口同声。“我确定,因为引进新树种需要报备,我们警局有几个屋子曾经就是专门放旧文书的。我因平日无聊经常去那里翻看资料。”  “那好大家就在李警官脚下开始挖。”  众人听从修斯的话纷纷拿着铁锹小心翼翼的从山坡上滑下来,桂花树连根拔起随手一扔无人搭理。  泥土被扒了一层皮挖掘越来越费劲,眼看着也要挖到一米深,就见从里面冒出了凹凸不平的姜黄色石头状东西。  吴放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摸了摸,紧接着他冲着不远处还在眺望山头的孟文蕊招手。  “法医过来,是尸骨。”  多年的经验让吴放直接就可以判断出是不是骨头,但是人骨还是动物骨头还要请真正的专业人士过来。  孟文蕊和刀爷一同前往深坑,土壤里到处都有骨头冒出,这时候角落里的一个红色锦囊让李胜男眼前一亮。  “这平夕镇的人。“她坚定不移地说。  “是因为香囊?”  司徒毛毛拿出自己顺手牵羊的几个香囊,与土里的进行对比无论是大小还是布料都一模一样。  “香囊已经没了原貌,好歹还留个大概。“吴放嘟囔着说。  “我想那些桂花树应该就来自于这个香囊。“修斯说道。  拿着铁铲的人开始休息,剩下的人帮孟文蕊挖骨,出土男骨女骨正是刀爷亲手埋葬的两具尸体。荷包证实了男人来自平夕镇,女骨肩膀的痕迹正好与梅千问以前受伤的地方完全吻合。  刀爷跪在地上给梅千问合神秘男人磕了几个响头,他对自己当年的行为十分后悔,并且还冲着梅千问的尸骨提起了后来宁胜的事。  大家都知道刀爷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可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牵扯这么大的案子,让这么多人纠缠了六十年,每次修斯一提起六十年前,他就情不自禁的愧疚。  刀爷心结未了,谁也劝不动,盯着尸骨看了十多分钟就晕倒在地,英旭和英洁两人将他以前搀扶回到了客栈。  “你们怎么回来了?”花瑶意坐在火炉旁冲着对面屋子里的英洁喊道。“刀爷病了,我们送他回来。”英洁也隔着个大走廊大声回复花瑶意。  “有收获吗?”花瑶意又问。  “有,跟修斯推断的一样。”  英洁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对微微上扬,而另一边听到结果的花瑶意也是低着头抿着嘴默默的笑了。  突然另一间屋子的海星大叫起来,花瑶意和英洁英旭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困在栅栏边的海星像是疯了一样撞脑袋,英洁脱下外套立即将旁边的硬物全部包上。  “你这样做也没用,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劝你不要太费力气。”英洁又拿出绳子将海星的上身绑了起来。  “我是被冤枉的,求求你们放了我。”  “你的搭档张时开已经死了,谁都不能救你,老实呆着吧。”英旭说道。  “你们真的信他不信我吗?我可是帮你们找小帽子了,而且我跟他们无冤无仇…小帽子又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么会痛下杀手呢?”  “修斯会找到答案。”花瑶意得意的说道。  “花姐姐…我们总呆在一起,你不信我是吗?”  海星可怜巴巴的看着花瑶意,可是花瑶意面不改色,甚至比英洁看着还更难以说服。  “呆在一起又能证明什么?我了解你还是你了解我呢?我们这一屋子人,都是对他们的判断坚信不疑,你是用什么花招本小姐都不会上勾。”  “你说你一直想要找回记忆,你说你要找回那份空白,我说我可以帮你,花姐姐我可以承诺我真的可以帮你,只要你可以放我走…”  海星的意图太明显了,但是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追风却脸色变了,见花瑶意和英洁英旭离开,他走到海星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追风大哥救救我…”  “你可以用什么方法找回她的记忆?”  “我的祖先是盐山巫女,只要放了我我就可以请盐山出面…”  没等海星说完追风就用毛巾将她的嘴堵住。  “呵…真是个疯子。” 第405章 巫女的复仇 “修斯,我们把尸骨带回去,你和孟法医留在这里继续调查。”  吴放说完就带着大伙朝着来时路往回走,两个裹尸袋子里分别放着梅千问和神秘人的尸骨。  修斯蹲在大坑前发愣,包里的瓦片令他腰酸背痛,像是附着了什么神秘力量一样,沉甸甸的感觉时刻提醒着修斯瓦片这条线索很重要。  “托马斯儿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的判断没有可靠的依据支撑,若要不走弯路不伤及无辜还能服众,那么就把一百年前到现在卫不悔诅咒这条线梳理明白。”  “我知道,之前是我抓人心切误了大事,可是托马斯儿如果我不这样…恐怕又要被牵着鼻子走。”  “对了…瓦片的事咱们先不着重调查。”  “我也这么认为,瓦片很有可能是卫不悔的秘密,那么这就涉及了龙云道观,而这个案子的主线是关于复仇,瓦片嘛待主线清晰后自然也就快知晓答案了。”  “于恩的笔记里写着卫不悔被杀的那天龙云道观的道长也在,你想想风百慧家牌匾里的骨灰,是不是说明了那道长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卫不悔的结局了呢?”  “龙云道观多出来的那个人大概率就是失踪的赵芝了,可是托马斯儿…挖出来的这具尸体身份现在没弄明白,埋在地下六十多年这衣服都褪了色了,凭那一个香囊怎么知道是谁啊。”  “这确实是个难题,主要这五个才子的后人并不是都在平夕,我们先从赵家和柳家下手吧,用排除法来找出死者身份。”  “好,那咱们找李警官帮忙。”  《盐神下山图》中的亭子位置正好对应了海星家,那个画中被称为花神的女人体态优美千娇百媚,依靠在“盐神”胸前二人看向的不是海边而是道观。  修斯再次拿起这幅画的时候状态已经跟之前完全不同,小心翼翼的将它铺在了可供十多人吃饭的大桌子上,然后用筷子指向了凉亭中的两个人。  修斯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海星,然后微微张开了干裂的嘴巴。“一百年前卫不悔与大盐山巫女相爱,但因他是山上道士的身份,他们的这层关系并没有公开,卫不悔死后巫女生下海星的祖母,并且编造了盐神救世还有卫不悔诅咒的传说。“  修斯在海星面前从一百年前的事情开始说起,胖老板急匆匆拿出那个账本打开了太爷爷于恩的小笔记。  “修斯探长,您说的这些我太爷爷都没有提到过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胖老板好奇的问道。  “这么刻苦铭心的爱怎么会让一个外人记录下来?可我去了花神庙,正殿本应该供奉花神像,可偏偏四周全是花神救人的画。“  司徒毛毛回忆起当时金碧辉煌的墙壁上雕刻的是花神与平夕百姓之间的事情,但有几处却跟里面的内容格格不入,这是创造者故意留下来的细节,就是不甘心他们的故事随着时间逐渐消失。  “司徒小姐你从画里看到了什么?”  “当然是花神娘娘跟盐神之间的爱情故事啦?”  司徒毛毛刻意卖关子,她走到海星面前仔细端详这张脸,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修斯笑了。  “小海星跟花神像倒有几分相似呢!”  “你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扣,我是看好了…你们分明就是找不到凶手,然后选一个无辜者陷害是吗!”  “我刚才有说什么了吗?说你像花神是夸你好嘛!”  “司徒可以了,这个海星就是死鸭子嘴硬,我就不信咱们把真相说出来她还这样顽固不化?”吴放强横的说道。  “卫不悔死后巫女决定要替他报仇,客栈那些冷眼旁观的人、龙云道观拆散他们的人、还有平夕那五个杀害他的人。巫女的恨不是杀光他们就可以解决的,她的目的是要这些人的后代们永生永世都要记着卫不悔这个人。”  修斯说的时候海星的眼睛里就掀起涟漪,她用衣袖擦了一下鼻涕,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修斯。  孟文蕊见海星有了反应,他赶紧接上修斯的话抓住好时机。  “巫女折磨的不仅仅是那些施暴者,其实自己的后代也受反噬,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一代人的错误就不应该一直纠缠到现在。”“孟法医,如果你是巫女的后人,你会选择怎么做?”李胜男问道。  “我?“孟文蕊长叹一口气继续说:“我会离开这里重新生活。”  海星听后突然大笑起来,她宁愿扯开皮肉也要挣脱手铐,血从栏杆处流淌下来,滴答滴答的令人头皮发麻。她站起身子跺了几下发麻的脚,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布包。  “这是我祖母送给我的,她说里面是先人的意识,带着它就不会被人欺负。”  说完她扯开布包,里面掉落出各种颜色的种子。  它们掉落在地上顺着不平的缝隙一直滚到修斯的脚边,李胜男知道这些花种就是来自于花神庙。  她终于相信了修斯和司徒毛毛的话,不知所措的捡起种子放到了桌子上并说道:“你真的是…”  “你们平夕镇的花神是我的太祖母,那年卫不悔被凌辱而死时她就怀了孩子而且还是个双胞胎,大盐山并没有外面那么封建,没人会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即使有人问了…太祖母也会说是之前在客栈歇脚的客人。“  海星有气无力的说着过去的故事,她双眼无神好像丢了魂,手里的血流不止但却没有看出疼痛难忍,她像是个已经麻木了的女孩,在真面目被揭露之后失去了本来的样子。  巫女的孩子夭折了一个,这更令她更加愤怒,并将孩子的死亡怪罪到了那些人身上,看着那襁褓中的冰冷尸体,她脑子里多了一个计划。  “婴儿的死亡是一个开始,她抱着孩子往出跑…跑啊跑啊跑到了海边晕倒了,孩子就被大海冲走了,谁都没见着婴儿影子。醒来之后就病了,嘴里胡言乱语别人说是疯了吧,可是我太祖母是装的…她已经开始了她的计划。”  “她把孩子的说成了卫不悔的诅咒?”修斯问。  “没错,除了龙云道观的道长之外所有人都信了。”  “所以她起了杀心?大火烧了龙云道观?” 第406章 道观案真相 龙云道观道长痛失爱子之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但因赵员外在平夕只手遮天导致无人敢报案,巫女看清楚了这些丑恶嘴脸,她更加确定了要用自己的方式报仇。  “我的祖母成为了她的筹码,只有道长知道那是他的孙女,卫不悔去世的一年后道长主动下山找到了巫女。”  海星说完走到了门口,她撕下门缝中奇奇怪怪的符纸,导致大门沾满了她的血,正好将刀子在门上留下的痕迹显现出来。  “这是…”  吴放歪着脑袋横看竖看都感觉像个咒语一样的东西。  “这是道长留下的,说这是他忍痛放弃卫不悔的原因。”  修斯和孟文蕊对视一眼,大家都心里清楚这个秘密或许跟龙云道观有关,更或者说是跟五行圣卷。  “为什么留下这个符号,符号代表着什么意思?”  吴放问道。  “这是西域文字,它链接的是大盐山龙云道观守护的五行圣卷,修斯…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冥冥之中我就有了一种直觉,这个长达一百年地复仇可能要结束了。”  没等英旭将上面的西域文字记录下来,那海星就用地上的石头将文字划模糊,就像木屋下的瓦片一样,已经辨别不出来内容。  “这…”  突然间说出了五行圣卷,又突然间毁掉了西域文字,海星的做法让大家一时难以接受,修斯努力的想要挽回一切却都没有效果。  一百年前的巫女要龙云道观的道长陈赤伯承认卫不悔和海星祖母是他的子孙,可是陈赤伯并不打算接受这一切,那天巫女站在龙云道观门口诅咒了道观里的所有人。  或许是因为巫女的故事太凄惨让陈赤伯感觉到了愧疚,他连夜下山来到了巫女的客栈,但因为身份的问题并没有进门,两个人选择了海边那个山洞聊天。  “我不能认养你的孩子…“  “既然不认不悔的孩子,那道长为何下山?”  巫女点燃了山洞中的烛火,脚下那些泛着光的鱼像疯狂逃窜。  这时陈赤伯从袖中拿出一幅画,与卫不悔送给于恩的一模一样。“这就是我见死不救的原因,不悔是我的私生子,他看似生性好玩不务正业,但他比道观里任何一位弟子都适合继承我的位置,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悟性极强是他的优点,但性格桀骜难训喜欢沾花惹草是他的缺点,听信狐朋狗友的话将龙云道观至宝五行圣卷的事暴露给他人惹来杀身之祸,我没办法…在圣卷与不悔之间被迫选择了前者。”  “五行圣卷?不悔他知道了什么?赵芝不是因为画而是因为圣卷?”  “没错,他将五行圣卷的事告诉了赵芝,其他人不知道其中的秘密,我现在说的你也要保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个孩子,切记…如果说出来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该死的赵芝竟然骗了身边人诱惑他们杀了不悔!”  巫女一拳头打在了石壁之上。  “圣卷在道观就在,圣卷无道观就无,圣卷与龙云道观共生,不悔知道自己犯下错误所以将决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它,就算道观没了…不悔的计划都不会灭,圣卷在他的掌握中,我想…这就是赎罪吧。”  陈赤伯为了帮卫不悔在巫女客栈门口刻下了关于圣卷的符号,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说独自一人回到了道观。  巫女相信了陈赤伯的话,可没想到不到三天的时间赵芝一个人悄悄的跑上了道观与陈赤伯发生了争执,也就在那个时候陈赤伯决定要灭掉赵芝这个祸害,岂不是赵芝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他也想要杀了陈赤伯夺走圣卷。  龙云道观大火了,赵芝诡计多端以一敌众双方计划即成功也失败,同归于尽葬于火海。  巫女当时尾随赵芝看到了一切,原本犹豫要不要报仇,但龙云道观的事令她知道不肯回头了。  她成为了在场唯一的幸存者。  “没多久天降瘟疫,很多人都说是龙云道观大火事件的报应,整个盐港及周边民不聊生,赵员外也因瘟疫损失惨重一夜之间没了原来的士气。”  “那你曾祖母怎么救的人?”吴放问道。  “因为瘟疫确实来自于龙云道观,赵芝当年打破了盐山蛊盒,那里放的是大盐山几百年前封印的唯一一只上古毒虫,我曾祖母之所以被称为巫女,就是因为在龙云道观没搬来之前这一带是盐族聚集地,盐族人信奉盐神并且擅长用蛊,可惜后来那虫子一己之力差点灭了盐族全族,好在有龙云道观第一代道长与大巫女合作才得以没有全军覆没。”“所以龙云道观有那虫子,而巫女有解药配方,为了救人阴差阳错就成了平夕的花神…”修斯说  “花神原本就是卫不悔给她起的别称,卫不悔饱读诗书擅长夸人,据说我曾祖母长相十分美丽,就站在百花之中都不会被夺了光彩。”  “盐神…是卫不悔自称,我想他是想讽刺吧…”修斯摇着脑袋无奈的笑着说。  “平夕镇人是真的将巫女看成了神仙,他们给她吃喝财富又给她建立神庙,目的就是希望她能留在这里,可是赵芝的那几个朋友见过她,知道她是大盐山下的客栈老板,于是威胁她嫁给他们中的一个。”  海星说完就看向了柳随风,眼眸深邃幽暗就好像可以吞掉万物一般。那个总是眼里总是泛着清澈明亮光的海星不复存在。攵學3肆  “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曾祖母嫁给我曾祖父?“  “小子…我看你和海星长得都有些相似…”独眼老板说道。  “没错,我曾祖母被迫嫁给了柳家,所以赵家不行了之后,柳家凭借与花神联姻成为了平夕最显赫的人家,她为柳家开枝散叶不到十年就因病去世,而我的祖母在大盐山孤苦伶仃的十年,她的恨要比巫女还要多。”  柳随风听后揉了揉眼睛,他走上前注视着海星的脸说道:“我们真的是亲戚?”  “我们不是亲戚!你是平夕显赫的柳家贵公子,我是大盐山开着客栈的小老板!”海星转过身用受伤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祖母恨所有人,她延续了巫女的计划,开始对每一个人进行报复,可我的爹娘不与她为伍打算带着我离开这里,那天夜里大家吵了起来,紧接着祖母拿起了镰刀…” 第407章 那男人之死 行医救命受人爱戴,平夕镇百姓的淳朴和善良让巫女忘记了自己是谁,她沉浸在被称为花神的世界中,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骄傲,甚至…放下了仇恨选择了重新开始。嫁给柳家之后受到了柳家人的保护,从此有依有靠过了十年幸福人生。  可另一边大盐山里无父无母的那个孩子长大了,她受尽委屈孤苦成长,每天靠的就是脑海里母亲告诉她的仇恨度日,她把自己伪装成大盐山最善良的小巫女,谁都不知道她的背后藏着一把沾满血的镰刀。  “救人的是巫女,杀人的是祖母!”  吴放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反转。  海星祖母对外宣称儿女是出海碰到意外然后回家纷纷得了恶疾不治而亡,可怜的小海星孤苦伶仃陪伴她左右,这事情一发生原本不亲近的邻居们竟然都有了些怜悯之心,偶尔会给她们家送一些海星需要的东西。  就像是风百慧说的,她教会了海星写字认字。  “你的祖母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她的计划?你明明可以好好生活,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人生?”  修斯双手死死的握紧海星的手臂,情绪激动的他拼命的摇晃着海星弱小的身子。  可海星却双眼无神无动于衷的看着前方的那片海,待众人把修斯强行拉开时她终于张开了嘴巴。  “我亲眼目睹了父母的离开,那时候小…祖母骗我说是小惩,可后日子越来越久我父母的身子腐烂的满屋恶臭,就像…我那天捕捉的海鱼一样,她用自己的方式把他们做成了骨风铃,挂在窗口叮叮当当的,祖母说这是留住亲人的唯一方式,她希望我以后也要这样做。”  “你的祖母已经疯了,天啊…这太可怕了。”英旭皱着眉头说道。  “我祖母对我很好,她死后我依照遗愿将她制成风铃,替她守护着卫不悔的秘密,而且…我除了遵从她的计划,人生好像就没有其他意义了。”憾凊箼  海星低着头小声的说,她的眼睛左右乱转好像很慌张的样子。  “四家客栈里你将风老板家作为目标,你从未打算伤害过胖老板对不对…”孟文蕊问道。“你们终于想明白了,其实这也多亏了胖老板阴差阳错相信诅咒献祭店小二,我的目标确实是风百慧,但是她武功高强我没法正面行动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是为了守护卫不悔的秘密,所以针对风百慧就是因为他们触动了那个秘密,你杀害了那个男人,但你想错了其实真正应该对付的是风老板…接着你就趁夜行刺她,即使我们不烧了客栈,你也会动手的对不对?”修斯说道。  “没想到你这个家伙也想到了,看来我低估你了,你说的对那男人是我猜错人误杀了。但是…他…他…”海星抬起头看向风百慧,她犹豫许久都没说出什么来。  “他怎么?”风百慧好奇的问。  “看在你教我认字的份上我告诉你,即使我那天晚上没去杀他,他也会死。”  “你这话什么意思?”风百慧好像被海星激怒了。  “他那天打算自杀,并且想伪装成被献祭的样子。那男人知道自己对那个香囊上瘾,趁着良心发现的时候才想用这种方式结束,然后他遇到了我,我帮他了一把。”  “你帮他为什么还要这样那么虐待他?”  “我原本想将他制成骨风铃陪伴你,可是…我发现他身上没有那个味道,于是我就把那些臭鱼塞进肚子里,没想到这一切被小帽子看到了,它抢走了我的刀然后跑了出去…接下来你们就发现了尸体。”  “真的是个疯子!”  风百慧一只手掐住了海星的脖子,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认识的人背叛,海星的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她挣扎了几下就被修斯救了下来。  “你要保护杀人犯?”  “事情还没有彻底交代清楚,风老板手下留情。”  修斯将海星揽在怀中,岂不知她嘴角已经流出血液。  “海星认错目标杀了那男人,你刚才假借背叛和杀夫之名要夺她性命,可是我们不傻海星说的很清楚盐神客栈里的人沾上了卫不悔的秘密不是上吗?”  司徒毛毛说完就邪魅的看着眼前这些蠢人,她走到风百慧面前拿出那幅画并怼在了风百慧的身上继续说道:“你就是那个知道卫不悔秘密的人,海星和她的祖母没有杀你而是选择假扮盐神刺探你,这一探就是二十年…我想风老板从海上费尽心机来到这大盐山并非想要过什么世外生活吧。”“不妨告诉大家我们来此地就是为了寻找大盐山龙云道观失踪的五行圣卷,它与一起重大命案有着很大的关联,所以我们开门见山…风老板你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修斯松开了海星然后从兜里拿出了手枪,在场的所有警探以及与修斯同路的人也全部拿起了武器,他们把整个客栈包围起来。  风老板见事情败露无奈之下选择坐在了椅子上拄着头懊恼的说道:  “一百年前龙云道观道长陈赤伯下山将卫不悔骨灰放在我们客栈,并私下悄悄赠言说百年后五行圣卷会重现江湖,我原本以为就瞎说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风老板你说的这些…对了…你说过蛇驼门在海上最开始是为了求生可后来是为个承诺,难道跟…五行圣卷有关?”吴放虽然没有修斯和孟文蕊对案子了解的透彻,但他一直记的风百慧说过的关于蛇驼门的每一句话。  “吴探长好记性,两百年前蛇驼门上下几十人性命被龙云道观道长所救,为了报答他们蛇驼门就与龙云道观定下了约定,那就是世世代代帮龙云道观守护着五行圣卷,但三十年前我们蛇驼门因自身问题实在不能留在海上,所以我作为他们的主人…决定换个法子来保护它。”  “你果然与五行圣卷有关!”英旭激动的说。  “小子…但我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可你也杀了人!”  英旭激动的要拿出手铐但却被一盘的刀爷拦住了。  刀爷说道:“五行圣卷之所以被世人惦记就是因为它藏着升仙之法,如今兵荒马乱世事无常人们早就不信这种胡编乱造之说,龙云道观的道长们这么保护它定是有其他秘密。” 第408章 张文豪的病 “风老板和海星你们知道五行圣卷到底是什么吗?”  胖老板问道。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五行圣卷,可偏偏对它一无所知,大家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人,你..我..还有海星和风百慧都是!。”司徒毛毛劝修斯放下武器,然后她一个人离开了客栈独自去海边透气。  “对不起风老板,我和祖母一直以为你会跟赵芝一样…”海星低着头说完大哭起来。  “海星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我们都是警探,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吗?”  风百慧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后松了一口气,面对海星虽然不会原谅但已经没有了杀意。  “我有想过,可是我遇到了张文豪…我祖母曾经说过,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我的真命天子会出来救我,但是她后面还说了一句话,那就是我在乎的一切都会以死亡的方式消失。”  “你在乎的…就是你祖母的…?”  “没错,我想用我的办法摆脱这一切,就像巫女、祖母一样,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所以我也有我的方式,即使它不被人理解甚至会下地狱也没关系。”  “时开为什么会是你的帮凶。”孟文蕊问道。  “他是为了五行圣卷,主动向我示好帮助我达成目的,在你们来的当天他就悄悄的跟来了,与大家一起被困在大盐山,后来彩蝶姑娘带人开路,他又跟着你们回到了平夕…”  海星解释的看似天衣无缝可修斯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因没有个恰当的理由就将这个事情咽在了肚子里。  案子暂时结束后尸体以及凶手全部都押回了盐港,因为五行圣卷还没有找到修斯决定先将海星审判进大牢再做打算。  “对不起海星,风老板虽然也作恶多端但是那是过去的案子而且并没有十足证据可以证明她是凶手,她的事会交给平夕镇警局处理。”  马车里,英旭坐在海星的旁边唠叨了一晚上。  可是这一路上海星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在平夕镇道口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外面,那眼神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盐港医院内张文豪和刘亮躺在一个病房,二人没事就起来闲聊案子,尤其是刘亮对修斯他们正在经历的诅咒案十分上心。正当聊的火热时修斯和孟文蕊打开了门,他俩手里拿着花和水果,看着精神头十足但各个黑眼圈。  “好久不见,修斯。”  刘亮已经习惯没了手臂,但见到修斯的时候还是会停下来犹豫几秒。  “你们坐下来,我带了好吃的。”修斯小跑进屋坐到了张文豪床边。  “张文豪我们去见了你的大夫,我会想办法给你治病的。“  一个小时前修斯和孟文蕊找到了张文豪的主治医师,在医生的讲解下他们知道张文豪患上了肺病绝症,现如今已经不是手术或者吊瓶就可以治好的。  在大夫心里三个月的时间都是长的,张文豪的病很容易快速发展接着短时间内不治而亡。  修斯听到结果后差点没站住。  “托马斯儿…刚才我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就那一闪全黑了。”修斯按着太阳穴颤抖的说道。  “你要控制住情绪,别在他面前暴露自己崩溃了。“  “我知道…等我调整好自己。“  说完修斯开始匀速呼吸,接着又看向大夫说道:“他是不是知道病情了?”  “是的,病人没有家属我们只能这样。“  “好的,谢谢大夫。“  二人离开办公室然后找到了个角落里站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期间他们没有任何对话只是低着头想些事情。  再见到张文豪的时候修斯都不想告诉他诅咒案的真相,他拿着苹果然后用桌子上的小刀削了皮,小心翼翼的分成了两半递给了张文豪。  “你是不是知道我快死了啊?“张文豪一脸幸福的啃着修斯削的苹果,见修斯没有回应就打算转移话题调节气氛。  他说道:“案子凶手是谁啊?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讨论案情,接下来你要在住在这里配合大夫治疗,而我和托马斯儿会找这方面的人问问有没有其他办法。”憾綪箼  “我不想住在这里,你一上来就对我下达命令难道病人就没有选择权利了吗?这个案子我已参与,我现在必须知道凶手是谁。“  原本挺和气的氛围一下子尴尬起来,张文豪说完话就开始咳嗽,看样子要比在大盐山还要严重,三五声中还有一两次带着血,这下修斯吓坏了,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看着孟文蕊,眼神中传递着希望他帮忙的意思。“凶手是海星,她已经自首了,就在六安区大牢。”孟文蕊说完就走到门口为张文豪敞开了门。  “海星?是你总提起的像妹妹一样的女孩?”  刘亮吃惊的说。  张文豪瞪大眼睛愣在原地,然后想了又想毫不犹豫的脱下病服然后穿上外套跑了出去。  孟文蕊见张文豪往出跑,他就在门口吼了一声道:“我开车载你。”  三人在车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内情的张文豪想不通为什么海星是凶手,等到了警局之后屋子里的人都在忙活着整理案件,没人发现他已经回来了。  张文豪顺着里屋小道穿到了六安区大牢,瞧见她一身灰色囚服,双手缠着少量纱布站在窗下背对着人们。  “喂!你…我都听说了。”  “你病好了吗!”  “我得了绝症,快要死了。”  海星转过了身看向面色苍白的张文豪,这时候修斯为二人打开了牢门,张文豪拿了一篮子饭菜走了进去。  “你躲什么?他们说你一直没吃饭,这些是我在盐港喜欢的你来尝尝。”  “你不恨我吗?或者说…讨厌我吗?”  “我喜欢吃李伯烧鸡还有土菜馆的炖肉,怕你吃腻又加了点青菜和馒头。”  张文豪蹲着身子把肉夹到了碗里然后放到了她的脚边,或许是运动过量他开始咳嗽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海星吓得哭了起来,她跪在地上打翻了碗然后将张文豪抱在了怀中。  “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  “海星,张文豪现在越来越严重…”  “我知道…我祖母说过我的命里就是最珍惜的人都会死掉,一开始就不应该缠着他,要不是我他也不会生病。”  “他的病与你无关,在去大盐山的时候就已经有症状了,只不过当时忽视了身体不适没有去医院治疗。”孟文蕊将晕倒的张文豪从海星怀里拉开,然后让修斯把张文豪带回了医院。 第409章 大盐山惨案 “张文豪自知患有绝症他不顾大夫阻拦也要来见你一面,无论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想这个世界也不会有第二个像他这样专心你的人了。”  孟文蕊将双手背在身后,左手用力的握着颤抖的右手,刚刚就在张文豪要倒下的时候孟文蕊差一点就用右手接住了他。  三天的时间张文豪紧闭双眼,趁着他没起来调皮,修斯和大夫将他转移到了重症病房。  平夕镇金屋书院那幅《盐神下山图》重新装裱起来,距离不远的温泉里总会有一个单房间空荡荡的。  夜里修斯刚从医院出来,他抬起头见沉寂的夜空乌云笼罩,空气中的潮热挥也挥不动,对面巷子里的暗角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司徒毛毛戴着淡紫色面纱靠在墙壁,无风无光,却能感受到她面纱后的表情。  “你找我?“修斯跑过来。  “当然是你啦,难道我还要好那个病秧子?“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呦,真生气了,算了…说他坏话是我对不起,接下来我想对你说一件你会感谢我的事。”  “什么事?”  修斯见司徒毛毛来此没有恶意也没有卖关子,想着难道是跟大盐山诅咒有关系?  “海星的同党有没有可能不是时开?”  “这…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倒是没有,只不过就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吧,如果你认为有那么就随我一起去平夕。”  海星是凶手的事已经确定,但帮凶和五行圣卷的事还尚未调查明白,原打算是先把海星关在六安区大牢然后等大家都休息两三天后重新回去在调查,可是张文豪的病成为了所有人心头最重要的事情。  突然一束光照到了修斯和司徒毛毛的脸上,两个人用手遮住了眼睛,然后从指间缝隙里看清了远处的拿着新手电筒的人。  “英旭?”  “修斯,大盐山那三间客栈里的人全都被毒死了。”  “什么?你听谁说的?”  “是平夕镇的李胜男警官打来电话,她原本派人去那取些证物,可没想到客栈里的尸体臭到在门口就闻到了。”  修斯听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跟丢了魂一样,旁边的司徒毛毛用力拍打他的后背并说道:“怎么想你的风百慧姐姐?”“我们现在就去平夕镇。”  修斯缓过神来抓着司徒毛毛和英旭就往警局的方向走,一路上他沉默不语脑子里想的都是在大盐山的时光。  胖老板的憨厚朴实,风老板的风情万种,独眼老板的坚毅勇敢,还有大盐山客栈里那灰头土脸的孩子们,修斯千算万算没想到在他们离开后竟然又发生了惨案,更没想到那里有两位武功高强聪明伶俐的人都没有发现端倪。  “我们是不是抓错了人?”一直留守在警局的小张说。  “不,是真正的帮凶还在逍遥法外,他和海星瞒天过海骗了咱们。“修斯回答。  英洁打开牢门告诉了海星大盐山的事,海星的反应从惊讶又变成淡定,她背对着英洁一句话没说。  “海星你从小就在大盐山长大,如今那里已经成了一片死寂,你难道就不难受吗?”  “英警探…这件事我是难受,可这并不代表我知道什么。”  “海星…”  “别问了,就算张文豪来了也不会问出什么,她早就知道会这样,自己被抓也要想尽办法让帮凶自由。“修斯说。  “帮凶?时开真的是…”  “或许是帮凶,又或许是替死鬼。”  “修斯,快跟我们走!”  司徒毛毛站在大牢门口冲着里面的修斯和英洁招招手。  这时李瑞扛着一袋子零食从门外急匆匆赶来,修斯已经很久没见到李瑞,突然一见眼睛里竟然泛起涟漪,他走上前与胖虎的李瑞相拥一起并说道。  “这么久没见,怎么又胖了?”  “老大,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我听你们都回来了就赶紧带着吃的来了。”  李瑞羞涩的挣脱开修斯,然后蹲下身子将袋子打开里面全是一些肉干和水果干。  “这是我娘给大家做的。“  “李瑞…伯母没事吧。“修斯问。  “没事,我调查了那是李家的仇人写的信,其实是一场乌龙,而且我给我娘搬家了,现在就住在六安区香槟路的一个宅子。”  李瑞说完就将肉干分给了每一个人,但见众人一个个愁眉苦脸他就好奇问了问缘由。  “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算了…我不偷懒了,英洁英旭你们好好休息,我跟老大孟法医去平夕。”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接着修斯将他的衣袖撸起,见伤口全部都愈合,除了疤痕还在外整个人已经健康了。  “老大你看什么看,这段日子我娘都把我养胖了。“  “偷懒…那你带上东西跟我们走吧。”修斯表面上是训斥李瑞其实心里已经开心的不得了,这简直是最近遇到最好的事了。  “还有我呢,别丢下我。“司徒毛毛搂住了修斯的胳膊一脸撒娇的说。  修斯迅速甩开了她的手然后看了英洁英旭一眼并说道:“你要听从指挥,别再胡闹。”  “好好好,我知道你带着我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英旭好奇的问。  “因为我和他的花瑶意小姐有这个,现在我只有在他眼皮底下他和追风才会放心。“  司徒毛毛的面纱下是一张阴险狡猾的表情,但她是这里武功最高的人,一把红伞就可以挑战多个高手。  英洁退后几步礼貌的笑着说:“司徒小姐武功高强,孟法医和李瑞遇到危险请你多照看。”  “放心吧,与我同行的人我都会保护。“  孟文蕊开着他的车带着大家连夜前往平夕镇,一路上风平浪静车里只有李瑞在旁边唠叨个没完,他像是有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个没完,修斯就不耐烦的在他旁边不断解释大盐山的案子。  “张文豪那家伙真的没救了?你不是给我吃过药吗?给他弄点可以吗?”  “你主要是筋骨皮外伤,张文豪是肺子坏了,而且修斯早就去鬼手将军拿过药根本没有用。”  孟文蕊解释道。  “那幻花呢?彩蝶不是心疾都好了?”李瑞又问。  “李瑞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彩蝶的病是萧月辞用自己的幻花之母救的她,一株幻花之母可制成两颗解药,萧月辞和溟铃都有疾病,只不过一个可以控制住一个控制不住罢了。“  “咳…”孟文蕊突然咳嗽了几声。  “哦…幻花解百毒但不可以治疗这种恶疾,幻花之母才是起死回生,那我们…找机会把溟铃那家伙的药抢来。“  “李瑞啊李瑞你是病傻了吗,先不说溟铃是好是坏,就她那功夫我和追风上都不对手。“司徒毛毛大笑起来。 第410章 李瑞终归队 有李瑞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车里气氛逐渐升温,这令修斯暂时忘记了一些心事。  等到达平夕镇的时候,原本清晨都回屋休息的人们都走出屋子,他们像新的一天刚开始劳作一样,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  车子人缓缓驶入主街道,两侧摆摊卖菜的一排排整齐有序,各种商家店铺也都打开大门迎接客人。  “你来的时候也这样吗?不是说白天死气沉沉不见人吗?”修斯打开了车窗将脑袋探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夕的花香味还在。  “那些人腰间的香囊都没了,我想案子被人泄露出去了,百姓们对花神感到失望了所以不再信奉她。”  司徒毛毛摸了摸腰间的香囊,估计整个镇子只有她一人还佩戴。  “要不然咱们把车子停靠附近,然后找个热闹的地方逛逛吧。“李瑞心血来潮地说。  “我们是办案的不是来跟你吃喝,先去警局!托马斯儿…按照司徒给的路线穿过去。”  修斯看着李瑞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如果李瑞之前有随他一起来,碰到遇到胖老板说不定两个人会成为好朋友。  四人来到平夕警局没想到李胜男早在门口等候,瞧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应该是麻烦很大,修斯刚下车李胜男就跑上前来将整理的资料塞到了他手里。  “你们终于来了,我把客栈灭门案的资料全都整理出来了。”  “李警官辛苦了,我们四个听到消息也是马不停蹄赶来的。”油嘴滑舌的李瑞冲着美丽女警探打了个招呼,但李胜男完全忽略了他,直接拉着修斯就往里面走。  “全都死了,尸检结果他们死亡时间大概在咱们都走的第二天,他们都在海星的客栈里吃饭然后中毒身亡。”  “海星的客栈?海星被我们带走了,他们还在客栈做什么?“修斯问。  “我不清楚,除了多了尸体之外任何地方都没有被动过,凶手…他或许只想杀人。“  “是复仇,他想为卫不悔为海星复仇,再或者是泄愤,他不甘心会是这样的结局。”孟文蕊说道。  警局里外贴着招聘告示,除了李警官之外的人全都在查找一百年内平夕镇那五个家族失踪人员。“赵家和柳家的人呢?你们有没有保护起来。”  修斯说。  “有在保护,只不过柳先生是书院管事他不愿意有警局的人跟随,怕对学生们产生影响,所以我们尊重他的意思只在门口保护他。“  “这家伙关键时刻还不怕死了?有意思…那就交给我吧。”  “司徒小姐帮忙也好,那我叫那边撤人。“  修斯见司徒欢快的离开,他无奈的跟李胜男解释司徒毛毛的身份,李胜男虽然不了解黑市,但从修斯嘴里说出来的话感觉挺有意思,她开始向往能够有一天亲自去黑市走一圈。  警局大厅内几个人忙碌的抄写笔记,李瑞仔细一看很多都是前平夕县衙对失踪人口的记录。  “这我很在行啊,以前在盐港总局我就干这个。“  李瑞跑过去挤在几个警官的中间,拿起册子和纸笔就跟着一起工作。  这回就剩下修斯和孟文蕊,李胜男带着他们沿着小路来到了停尸房。  “你们这停尸房不比盐港差多少,托马斯儿可以在这一展身手了。”修斯冲着孟文蕊挤眉弄眼的说。  “那你们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孟文蕊脱下外套然后将修斯推出门外。  李胜男见所有人都有了任务,她心中倒是多了份踏实。  “李警官,平夕镇的人好像不再遵守那个什么日夜颠倒的规矩了。”修斯抬头望着天,日光充足无风无雨,这天气倒是与大盐山很像。  “是啊,不知怎么的…大盐山的事情突然被传出来了,人们虽然感恩花神,但不愿接受这背后的故事,现在花神庙依在,但里面供奉了因这诅咒而死的人,探长…我们平夕的百姓是懂得感恩的,他们不会真的忘记花神。”  “功过不相抵但人心良知在,平夕镇恢复正常的状态是好事,对了那五行圣卷的事岂不是也传来了?”  “这没有,好像传出来的人故意隐瞒了五行圣卷的秘密,只是将大盐山那百年恩怨说了出来。”  “难道是对五行圣卷起了私心?这个事怎么传出来的?“  “茶馆里吧,我当时也有问过,很多人说是茶馆里一个说书的。”李胜男说完就开车带着修斯来到了口中的茶馆,九十平米的大房子里空荡荡的有桌没椅,只见一个店小二一脸疲惫的拿着抹布收拾着桌子。  李胜男走上前亮出身份并问道:“你们这说书的呢?”  “说书的?哦你说苏大爷啊,他现在可是名人不全天说书了,昨晚告诉我们掌柜以后就晚上来。“  “那你知道他住哪吗?”李胜男问。  “就住西街口的破草屋里,你们去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修斯在茶馆里转了一圈,他幻想着所有人都挤在这里听苏大爷讲卫不悔诅咒的事,心中突然萌生一种疑问。  “店小二,我很好奇这苏大爷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个全镇百姓都信了他的话?”  “他说的时候还真没人信,可是第二天大盐山那几个客栈老板全死了,这下子不就都信了?“  “修探长店小二说的没错,第二天镇子里人看到了我们从大盐山往回运尸体,再加上那个金屋书院把赵芝他们的画作都重新装裱,花神庙圣姑突然放上了一堆死人牌位,这些举动让大家不得不信这个事实。”  “毫无征兆的放上了牌位,又毫无征兆的重新装裱,警局里的人护送八具尸体,嗯…换做是我我也会信,但必须要有故事作支撑,所以那个苏大爷很可疑。”  西街口离大盐山倒是很近,这边都是平夕镇一些穷人居住,破破烂烂的没有规律随处都可盖房子。  “这里的花都蔫了,真可惜…”李胜男也是头一次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草屋,我看到了。”  修斯指着不远处唯一一间草屋,显眼的让人觉得离谱,坐落在道口中间,谁要是经过都要绕一圈才行。  修斯走上前试探性的敲敲门,见无人反应就从窗口处抠出一个小口子,眯着眼睛往里一瞧,只见一个老头脑袋垂地身子贴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好,快进屋!”  修斯一脚踢开大门,跑到床边就将这老头拽了起来然后不断摇晃他的身子。  他以为他死了,可他只是在睡觉。 第411章 说书人故事 “谁啊谁啊!”  老头原本睡的好好的,反倒被修斯这么摇晃脑袋在墙上磕了好几个包,他痛苦的咧着嘴看着眼前的男女,女的认识是警官,可这罪魁祸不仅面生还像个力大无穷的追债鬼。  “你是茶馆说书的苏大爷?”  修斯兴奋的继续摇晃着老头身体。  “我是我是,别摇晃了,我要被摇死了。”  老头挣脱开修斯不顾地上的鞋子就要往外跑,他不修边幅长褂扣子不系牢,被旁边的李警官一只手抓住了袖子。  “我会还钱我会还钱,别害我。“  老头跪地求饶后趁人不备连磕三个响头,然后从床底拿出一个锈迹斑斑铁罐子,打开头里面竟然是一堆钱。  “还你还你还你。”  “苏大爷他不是追债人,他是探长。”李胜男蹲下身子替苏大爷将盒子盖上了盖子。  “探长?哎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帮人。“  他坐会回了床上拿起旁边的水一饮而尽。  “我们想了解一下您怎么知道的卫不悔诅咒。”  修斯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拿出钱塞到了苏大爷手中,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大爷,无声的告诉他如果说了实话会有好处不说会遇到麻烦。  “那天我在睡觉突然有一个人敲了敲窗子,我以为是酒肉朋友找我,就想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再开门,可是他敲窗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我就在屋里喊别着急,他突然不敲了接着推开了窗子往里塞了一个纸袋人就没了。”  苏大爷说完就将枕头下的纸袋子拿了出来,修斯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四五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写着卫不悔的诅咒。  “就这个?”  “不,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床下的钱就是他给的,你看这信最后一页是让我立即背下来然后晚上就讲出去,好在我老头子记性好一个小时就不差一字一句背了下来。”  “之后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当然有啊,第二天大盐山那几个客栈老板都死了,然后全城所有说书的都开始讲这个故事,你们不感觉很诡异吗?”  苏大爷虽感觉这不是小事,可金主给的钱太丰厚了,他不得不拿钱做事。而且他的故事对平夕镇的影响方向是好的,几十年来坚持几个月日夜颠倒,一个个都精神恍惚疲惫不堪,现如今这事不再有了让苏大爷反倒感觉自己是个英雄。修斯和李胜男无奈的走了出去,他们二人问遍了街坊邻居都没有人见到那天谁在苏大爷家门口鬼鬼祟祟。  线索断了之后修斯决定去花神庙找那位圣姑婆婆了,让李胜男开车将他送到了花神庙门口。  “算了,我同你去吧,我也想看看这花神庙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李胜男将车子停在角落然后与修斯走进了长街,与往日不同的是长街的花种变了,曾经的五颜六色生机勃勃的花变成了悼念祭祀用的黄色菊花和白牡丹。  头顶上的花灯也不再发光,这四周更是香火气压盖住了花香,李胜男突然感到悲伤并且十分不适应。  李胜男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那滴滚烫的热泪滴落在了地上,就好像为过去的平夕镇做告别,她用手轻轻的擦了一下脸然后对着修斯羞涩的说道:  “刚才失礼了,我从小在长大…全镇的一切突然像闹剧一样都变了,心中就突现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李警官…其实平夕镇的人很团结,这要是在盐港早就有人闹事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我现在也是理解了为什么十年没有案子了。”  修斯说完就往花神像的方向走,他站在台阶上仰望着那尊长得和海星有几分相似的脸。  “李警官今天带着为这朋友有点脸生啊,不是平夕镇的人吧!”  “婆婆!”  李胜男被圣姑吓了一跳,她连忙整理好衣服假装自己没有任何波动,然后站到修斯旁边继续说道:“这是我的朋友修斯。”  “嗯,既然来了就进里面上柱香吧。“  圣姑拄着拐棍带着修斯和李胜男往正殿走,四周金碧辉煌的墙画映入眼帘,紧接着圣姑从左侧小道进入来到了正殿背面,只见二三十个排位摆放在上面触目惊心。  “这…”  “这是因诅咒死去的人的牌位,以后还有…不只这些。”  圣姑斜眼看了一下李胜男,示意着她尽快破案。  “您是什么时候将这些牌位放上去的?”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平夕镇的人太过依赖花神了,她一己之力救了全城的百姓获得这样的荣耀是好事,可百年后很多传承下来的东西已经变味了,所以我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将大家拉回正常的道路上,这对花神对大家都有好处。”修斯和李胜男听后虔诚的在这些牌位前上了三炷香并拜了拜,跟随着圣姑在这花神庙逛了一圈后就回到了车里。  “要是以前我带你买个香囊,现在就算了…”  李胜男望向对面的花神庙长叹一口气。  而与圣姑同时行动的还有柳随风,金屋书院学生听闻时开先生去世一个个都为他写了一封信并放到了时开经常去的凉亭边上,一封又一封整天下来落成了小山。  书院后方卜昼卜夜的温泉店内柳随风坐在空荡荡的泉屋里喝酒,他敞开着衣服瘫坐在泉水旁,看着池中泛着光的花瓣,脑海里浮现出过往云烟。  “没想到这温泉屋白天也不少客人,哎呀…委屈柳公子在大盐山呆了几天,丢了朋友还多了个亲人。”  司徒毛毛站在门口手里撑着把红伞冲着柳随风眨了眨眼。  柳随风不由自主的扔下了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不顾身前是温池一脚扑了个空。  “你以为是在做梦吗?”  司徒毛毛大摇大摆的走到水池边上然后蹲下身子掐了一下落汤鸡版柳随风。  “原来是真的!你真的来找我了!”柳随风迷离的眼神瞬间聚精会神,他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然后就钻了出来,像个傻子一样冲司徒毛毛憨笑。  “客栈里的人都死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是海星的表哥呢,轻易忽略了你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找凶手?”柳随风失望的坐回长椅拿起了酒壶一饮而尽。  “我不是来找凶手的,我来找五行圣卷。”  她唇角微微翘起,眼尾梢弯一道细长的勾,扫上鬓边勾得人魂魄漂浮。 第412章 柳家大宅院 “据我了解你不是盐港警探而是黑市一层的引路人。”  “你还调查的挺准确,我平日在一层摆个占卜摊位唬人,其实是给那些有钱的客人发放通行证。”  “那你要五行圣卷干什么?在盐山听修斯他们聊天那东西好像是升仙用的。”  柳随风好像不在乎这些,他穿起衣服打算带着司徒毛毛离开,可旧把戏再次上演,这司徒毛毛怎么拉她都不动弹。  “你要赖在这里吗?”柳随风有些不耐烦。  “五行圣卷在哪?”  “刚才不是问我凶手是谁吗,怎么…现在又换个问题了?”  “凶手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  柳随风诧异的松开了司徒毛毛,他握住了她的手问道:“你真的不在乎凶手是谁?”  “怎么…难道凶手是你?“司徒毛毛歪着脑袋看向他。  “不不不,别乱泼脏水好吗,你看我像凶手吗?”  二人吵吵闹闹离开了温泉屋,柳随风喜欢跟在司徒毛毛后面,即使对他不好也享受着与她在一起的时候。  傍晚平溪镇警局里一片寂静,翻看册子的人都带着酸胀的眼睛继续查找,其中的李瑞也已经坐立难安。  “李瑞,是不是最近不干活…手生了?你看看其他兄弟,怎么就你一个这么累?”  修斯坐在长椅上故意说笑。  “老大我真的不行了,这一百年的档案,是我以前一个月的量啊。”  就在李瑞发牢骚的时候,身后的警官兴奋的举起手来,然后夺走了周围几个同僚得纸跑到修斯面前邀功。  “修探长,我整理出来了,您快过目。”  修斯看了一眼这人贼眉鼠眼的脸说道:  “辛苦了,一会我请大家吃饭。”  密密麻麻的小字写满了人名,后面还加上了失踪时间,几页下来平夕镇一百年失踪了五百多人。  “五百人…从这里找出与那五家族有关的人是多少?”李瑞凑了过来说。  “除了柳家之外,那四家都有失踪人口,加起来一共三十五人。”  “这么多!”  李瑞抢过名单重新数了数。“李瑞,如果你是凶手的话,可否给我一个留住柳家的原因吗?”  “原因?是我的话我不会放过柳家,你想想这个仇恨本身就是因为卫不悔惨死,加上巫女忘却仇恨抛弃女儿嫁入了仇家,我要是巫女后人不会放过柳家人的。”  “没错,要是我我也是,我甚至还会先对柳家人下手,可是你看看这些名单里根本没有柳家失踪的人。”  修斯站起身来若有所思望着远方,而这时候李警官也来了,捡起椅子上的名单皱起眉头,同样与修斯一样想到了什么。  “修探长,我这就带人去柳家…”  “别,我们找到柳随风,先不能打草惊蛇。”  修斯拦住了要准备出发的李胜男,然后带着李瑞找到了解剖尸体的孟文蕊,了解一番后得出了客栈死者们都是中了最普通的毒药而亡,但它们在中毒之前是同时吸入了风老板后院迷魂草,并在昏迷之中被人强行灌下毒药身亡。  “看来我们都认为这个柳随风可疑是吧!”李瑞说。  “他也是巫女的后人,又是海星的表哥,我想这应该就是海星极力想保护他的原因。”孟文蕊对这种反转已经视为常态,在他心里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到五行圣卷。  李胜男带着修斯和李瑞来到了金屋书院,只见柳随风正在司徒毛毛面前表演画花,两个人像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样毫不避讳的你侬我侬。  修斯走上前抓住了司徒毛毛的胳膊大声吼道:“找你很久了,原来在这啊!”他冲着她挤眉弄眼试图让她自我领悟。  “这么相信我的智商吗?“司徒毛毛露出诡异的笑容在修斯耳边小声的说道。紧接着她挣脱开修斯的手走到柳随风面前挽住了他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  修斯相信司徒的智商,但从未相信过司徒的人品,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没在他的掌握之中,司徒毛毛说不定就像溟铃一样的定时炸弹突然给人意外惊吓。  “我和柳随风现在是好朋友,我们腻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是正常,可是现在我们要办案,你这个姑奶奶能不能消停一下啊。“李瑞苦口婆心的劝道。“修探长、孟法医、李警官还有这位警官…原来你们都来平夕啦。“  “我不叫这位警官,我叫李瑞是六安区探员。”  李瑞说完就在这院子里走了一圈,修斯则是坐在了司徒毛毛刚才坐过的位置看着眼前二人在那有说有笑,虽然不知道司徒毛毛在玩什么鬼把戏,但就凭对她的了解接近柳随风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几位老板被人毒死,我们特意来此调查,柳公子是平夕镇大户人家,要说起来你定是对这里很熟悉,我们这次会留住几日,遇到什么问题如果会有打扰到的地方请多包涵。”修斯脾气好的时候说起话来就跟嘴巴抹了蜜一样,可柳随风习惯了这样的好话,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没有司徒毛毛的真实舒服。  “你们家那么大不如然后我们住上几日吧。”  司徒毛毛知道自己的作用于是配合着修斯说道。  “好啊…相见就是缘分,我们都是朋友了怎么还能怠慢呢,今天就来我家住!”  柳家住的就是平夕镇最大的宅院,当年赵家因瘟疫损失惨重,柳家娶了巫女光宗耀祖,没过几年就买下了赵家的祖宅成了平夕镇最有钱的人家。  修斯站在柳家门口时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花香味,柳随风打开大门只见院内两旁全都是平夕镇里最贵的花种。  “又是巫女又是花神…嫁进来我们怎么会亏待她?都一百年了她喜欢的品种我们都留着呢。”  柳随风摘下一朵紫色的玉兰花然后塞到了司徒毛毛的手中继续道:“这朵花正配你。”  “它最美的时候就在这枝头上而不是在我手上。”  柳随风讨人家欢心失败,灰头土脸的转过头对修斯等人憨笑几声并说道:“见笑了,大家进屋坐吧。”  “这里最开始是赵家,那现在的赵家孙子甘心吗?”  “探长这个问题问得好啊,他们赵家是惦记着我们宅子,但是我们想要卖可他们也买不起啊。” 第413章 顽劣的家伙 与郝家王府差不多大小的宅子里竟然只有三个下人,她们分别叫柳春、柳夏和柳冬。柳随风的母亲名字里带了个秋字所以特意没有选丫鬟叫柳秋。  修斯看这三位水灵动人的美女丫鬟整齐站在一旁,他玩世不恭的性子又被勾了起来,笑眯眯的走上前在她们身边转了一圈。  “妹妹们多大?”  “18。”  “20。”  “23。”  声音清脆口齿清晰一听就是伶牙俐齿的人,她们身材苗条前凸后翘个头也要比普通女子高很多,修斯低着头看了一眼她们的脚,然后侧个身子冲着她们甩出手帕。  “三位姑娘果然都是习武之人。“  “我…”  柳冬面红耳赤一脸无辜的看向柳随风。  “我就是试试而已,手怕伤不了人。”  修斯从柳冬的手里小心翼翼的拿回了手帕。  柳随风冲着三位丫头甩了甩手示意她们下去,然后没好脸色的走到修斯面前替他拍去肩膀的灰尘。  “平夕镇已经恢复正常作息,天色不晚这三间客房是为你们准备的,我就不打扰四位了。“  他只看了司徒毛毛一眼,好像在期待什么,但又收起了越界的心思转身离去。  “休息吗?”  修斯看向每个人,嘴角微微倾斜露出邪魅得笑容,并从兜里拿出手套和面罩不怀好意的冲着司徒毛毛还有孟文蕊眨了眨眼。  “搞事情?这种活动我必然加入!“  司徒毛毛举起了手然后看向孟文蕊。  “我不会武功身手又不敏捷所以李瑞去吧。”孟文蕊退后一步接着看向了李瑞说道。  “我?我很久没行动了,而且我又胖了。”李瑞撅起嘴巴摸了摸小肚子委屈的嘟囔着。  修斯的意思是司徒毛毛武功高强,如果在调查过程中她突然使花招修斯自己应付不过来,如果有帮手一起的话说不定还有些胜算。他看了一眼李瑞又看了一眼司徒毛毛,最终还是强行带上了李瑞。  “老大,我们在房顶上像个贼一样。”  三人趴在房顶观察着四周动态,柳随风说过家里就三个佣人,可这三位佣人各个武功高强聪明伶俐,况且柳随风的母亲尚未出现,说不定里面卖什么关子。“我们现在处于东厢房,而那三个丫头现在往西厢房走,可以推测出两种可能第一种西厢房是老夫人住的地方,第二种西厢房是丫鬟们的住所。”  听孟文蕊说完修斯就拽了一下李瑞接着说道:“你去西厢房引她们出来,我们两个绕后。”  “老大,怎么第一个任务就交给我了啊。”李瑞扭捏的推脱说。  “快点下去吧,磨磨唧唧。”  司徒毛毛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好在地上有花丛李瑞没有骨折,只是脸上被划出一道口子。他不灵活的站起身子瞪了一眼房顶就假装一瘸一拐的往西厢房方向走。  月色朦胧,周围一片寂静李瑞只能听到一丁点缓缓的流水声,他来到了西厢房小道看了看左右两侧没有任何花草,李瑞认为这与柳家其他地方差距太大定是另有隐情。  他假装喝醉走路摇摇晃晃,上了台阶就推开了西厢房大门,只见里面一老妇正在训责三位丫鬟,她手里拿着小刀正打算在她们的胳膊上划口子。  李瑞目瞪口呆,他翘起脚尖转过身子预打算关上大门,可却被柳冬抢先一步将他拦在屋内。  “你们在我房间里做什么?”  李瑞假装自己烂醉在她们耍了个聪明。  “你房间?这里是我的屋子,你是谁啊?”  老夫人拿着鸡毛掸子走到了李瑞面前,她嗅到李瑞身上没有酒气,于是就冲着李瑞的后背狠狠抽打了几下。  “我人虽老但不糊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的屋子!”  “我…”李瑞疼的缩起了脖子,他趴在门边上可怜巴巴的望着柳冬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啊,老夫人这是少爷的客人。”  柳冬不情愿的替李瑞解释道。  “客人?客人怎么不去自己的房间?客人怎么还骗我说醉酒了?”  “我这不是走错了嘛!我以为撒个谎您能给我个台阶下。”李瑞急的满头大汗。  “台阶?哼哼!小伙子你倒是挺会说话,既然是随风的客人,那我就勉强给你个台阶下,进屋来自罚几杯再走。”老妇人说完就让柳冬将大门关上,并且将李瑞强行拉到了屋子中央的桌子旁,柳春柳夏两个丫头一人按住一个肩膀将李瑞固定在了座位上。  躲在不远处假石头后面的司徒毛毛气的差点没冲出去,好在这时候修斯倒是十分镇定,他在司徒毛毛耳旁小声说道:“我出去,你见机行事。”  “你要去做什么?我就是气这个李瑞选的这个计谋太差劲了。”她插着腰不服气地说。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顺着他的计划继续,你看那老太太心思缜密性格极差,那三个丫头都好像很怕她,我出去会会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善后。”  “我善后?你可真瞧得起我。”  司徒毛毛见修斯跑了出去,她一个轻功飞上了老妇人房屋顶头。  屋里的李瑞被老妇人强行喝了三杯白酒,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一直灌,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敲门,柳冬跑上前打开了一个小门缝。  “修探长?”  “怎么把门锁上了,搞得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他说完就从门缝里挤进了屋内。  见李瑞面色红润但神情恍惚一猜就晓得是喝多了,他连忙跑上前将桌子上剩下那三杯酒灌进肚子里,拍着李瑞的肩膀假惺惺的说道:“怎么不喝了?继续喝啊!”  老妇人和柳冬对视一眼然后拿出了鸡毛掸子,修斯眼疾手快一秒看出心思,他一只手握住了老妇人的鸡毛,另一只手搂出了柳冬的细腰。  “美人在怀就是幸福,出来这么久一直没快活,今日有四位美女主动送上门,那我就….”  “放肆!夏儿去找随风过来。”新刊书小说网  老妇人好像很反感修斯的无理轻薄,她退后几步坐到了最远处的椅子上,然后将鸡毛掸子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瞪着眼睛继续道:“你进来就喝酒,让我分辨不出来是否醉酒闯入,花心思倒是比这个小胖子多不少。” 第414章 美男计诱惑 “您是要找柳先生来一同喝酒吗?话说回来我还挺好奇他酒量如何,毕竟在大盐山的时候…我们从未好好吃过一顿饭。”修斯眯着眼睛脑袋贴在了柳冬的怀中,并顺手偷走了她腰间的钥匙。  果然与想象中的一样,这老妇人看起来更加暴跳如雷,仿佛这宅子里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她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扫视着身旁这两位丫头,满是皱纹的手死死的握着鸡毛掸子,修斯感觉她随时都有可能对谁发疯。  “随风大费周章的只想瞒住我一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是个二心的废物…”  “怎么…您不知道?”  修斯捂住了嘴巴,他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这老妇人表情越发阴狠,好似要捏死眼前两个丫头。  手握的鸡毛掸子被她扯断成了两半,一掌拍在桌面就听酒水杯具都摔倒了地上,修斯一时间忘记了遮掩,他头脑清醒意识坚定抓着迷糊糊的李瑞就站起身来躲到了那两个丫头身后。  “你们怕我?做为客人…老身没有好生招待二位,明日天明自当送上薄礼赔罪,今日要与小儿有要事商谈,二位客人迷路误闯老身房间,那就由柳夏送你们回去。”  老妇人明着送客,修斯和李瑞既然有了台阶那就不敢不下,他们跟随柳夏回了自己屋子。但在回去的路上见到了不远处的小道上柳随风和柳冬两个人一前一后往老妇人房间跑。  “怎么办啊,我们失败了。”  “都是因为救你才这样,我们只能赌司徒毛毛会不会将收获分享出来了。”  天不合时宜的下起小雨,修斯屋内灯火通明,众人等了足足两个小时眼,就皮子要合上之际,那一身紫衣的女孩撑着红伞跑了进来。  “我都看到了,柳随风光着上身跪在地上被他娘打了一个小时。”她眉飞色舞的描述还略带有些夸张。  “剩下那一个小时呢?”李瑞问。  “当然是被骂啊,说他不成器说他竟然瞒着她做事,但是我听到一句有意思的话,那老女人对柳随风说看在他清理不错的份上原谅了他。”“清理的不错?”修斯和孟文蕊异口同声,这时候的电闪雷鸣也倒是配合起来。  “嗯,我在想这个清理会不会就是客栈那几条人命。”  修斯点了点头,他也认同司徒毛毛的猜测,可是柳随风太会隐藏了,整个柳家这么大要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实在困难。  能与郝家王府相提并论的宅子就配了三个丫鬟,足以证明了不会有任何让外人有机可乘的地方,或者说想要的东西未必在这柳府之内。  “金屋书院,我们可以把金屋书院翻一遍。”修斯兴奋的对大家说。  “我们就放过柳家了?”李瑞疑虑的问。  “就按他说的做,我也感觉最危险的地方并不一定是最安全的。“  司徒毛毛说完就撑开伞离开了屋子,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等到第二天清晨大伙全部醒来之时,门口三个丫鬟早就将昨夜老妇人说的礼物端了上来。xinkanδんu  修斯打着哈欠推开了房门,门外一股清新的花香味飘进了鼻腔,他一见三个可人丫头站的整整齐齐好像等了他们很久似的,修斯害羞的连忙接过柳冬手中的礼品然后将她们带进了屋子。  “公子早上好,这是我们家老夫人送的上等雪菊,是我们柳家茶庄上等佳品。”  “谢谢,这不是客气了?”  修斯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还有个木盒,无论是雕刻手法还是木头材料都算是极品,他没敢当众打开瞧瞧雪菊的样貌,小心翼翼放在桌边后就拿起碗筷尝了一口柳夏端上来的早餐。  “真好吃,花做的烧饼?真的太好吃了。”  “这是我们平夕特色鲜花饼,这是我们的豆浆粥,需要我叫上其他三位客人一起来用餐吗?”  “不不不,柳冬姐姐客气了,他们已经醒了只不过还在收拾。”修斯趁着李瑞还没有到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两张饼。  嘴里咀嚼着鲜花饼眼睛却盯着神秘兮兮的柳冬,她的眼睛转的很快,似乎在屋子里寻找什么,大概是没发现什么就与两姐妹打算离开。  突然修斯一只手握住了柳冬的手腕,他鼓着腮帮子抬起头笑嘻嘻的看着她。“修斯探长怎么了?”  柳冬神情慌张但并没有挣脱束缚的打算,她站在原地不愿低头,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门外。  “柳随风呢?”修斯问。  她用力甩开了手与柳夏柳春站在了一起没有说话,修斯放下手中的鲜花饼粗鲁的喝下了那碗豆浆然后站起身子走到了柳冬的身前。  他身材高大低头的时候嘴唇正好与柳冬的眼睛平行,靠的越紧越是能听到他的喘息声。柳冬屏住呼吸退后一步,她左右两旁的丫头就用手来将她拖住。  “少爷他还在休息…”  “你怎么看起来很紧张?难道怕我?”  “不不不不是的,只不过我是个下人,必须要与尊贵的客人有距离。“  修斯十分满意柳冬的回答,他从兜里拿出项链然后塞到了柳冬的手里并说道:“这是送你的,下去吧。“  旁边的柳春柳夏都一脸惊愕的看着修斯,然后惊愕的面孔又转化成了羡慕,三人并肩匆匆离开,修斯做回了位子上继续吃早餐。  “好你个修斯,竟然玩美男计,瞧那个小姑娘脸通红的往出走,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有什么猫腻。”  司徒毛毛推开了大门,她从坐在了修斯的旁边,从他手中夺走了鲜花饼,轻轻咬了一小口塞就回到了盘子里。  “那天试探她们武功的时间,就这个柳冬要比其他两位多看我好几眼,之后我又搂住了她的腰,她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一丝羞涩…我想美男计应该会对这个外刚内柔的姑娘有用。“  “外刚内柔?我是不信那些把人分类的话,但修斯…得罪女人的话会死的很惨,无论她是谁。“  修斯听着司徒毛毛的话皮肤上竟然起了鸡皮疙瘩,他站起身就跑回卧房将熟睡的李瑞拉出来。  “李瑞你今天跟着司徒毛毛,她调查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  “修斯…你报复我对吗?“司徒毛毛不屑的看着他,然后挽住了李瑞的胳膊继续说道:“没问题啊,我要去书院李瑞你就跟我来吧。” 第415章 姻缘与女人 雨后柳家院内的花草是必须有人打理的,这时候柳冬就会去对街铺子后面请园艺来修剪,修斯为了寻找能与柳冬偶遇的机会,他特意找了个花草最乱的地方散步。  手里玩弄着偷来的钥匙,被孟文蕊拿去后发现就是普通的仓房钥匙,修斯坐在石凳上随手往后一扔,那钥匙就飞进了花丛深处不见踪影。  这时候柳冬和花匠一前一后朝着这边赶来,他站起身子打理一下衣服的褶皱,接着走到花园边一只手托着花朵另一只手插兜。  忧郁的眼神盯着满是露珠的牡丹,冰凉的枝叶上还有一只蚂蚁在上面爬着,修斯突然转过了身与站在原地的柳冬对视,两个人所处花田之中,浪漫的气场突然出来,含情脉脉的氛围令旁边的园艺师感到了自己的多余。  修斯摘下一朵粉嫩的鲜花,然后优雅的走到了柳冬的面前,他欲言又止然后温柔的将花朵放到了柳冬得耳边。  “你戴上了项链。”  说完修斯看了一眼旁边多余的园艺然后不舍得转身离开。  柳冬似乎动了心,她想转身去追,可旁边的园艺却不合时宜的说了句:“姑娘,咱们今天从哪里开始?”  中午修斯又故意在院子里散步,他见柳夏柳春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特意冲着这二人打了声招呼。  “嗨,二位姑娘刚吃完饭?”  “是的。”  “等下,这个送你们。“  修斯从兜里拿出两项链亲自塞到二人手里。  “谢谢,真好看…”柳夏的项链上有一颗蓝色的珍珠,而柳春的项链上是绿色的水晶,两条项链分别对应了她们的名字,她们欣喜若狂并小心翼翼的将项链直接戴在了脖子上。  修斯眼睛弯成了月牙,转头一看角落里的柳冬瞧见了这一幕,她愤然转身一个人跑开了修斯的视野。  修斯嘴角邪魅一笑,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傍晚月色朦胧院子里多了些雾气,修斯换了身帅气的衣服走出了房门,院子柳冬一个人坐着发呆,她手里拿着一朵花,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揪着花瓣。  “柳姑娘?”修斯故意在后面温柔的呼唤。  柳冬被吓了一跳,她手中的花落入了身旁的池水中,心中默念的数字也忘了是多少,看到修斯的时候就跟见到鬼一样转身就要离开。修斯跑上前抓住了柳冬的手腕,两人没有动武柳冬就像一只小鸟似的倒在了修斯的怀中,他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而她却眼中含着委屈的泪水。  “你怎么了?怎么伤心了?你的项链呢?丢了吗?”修斯担心的甚至都忘了放开手。  “你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柳冬红着脸站在原地消沉的说。  “那我就问最重要的,我送你的项链怎么不见了?”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它?不是很普通的项链吗?不是每人都送一条吗?“  “我给她们两个是因为怕她们因为项链跟你有争执。”  修斯的话仿佛治病良药,柳冬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  “据说今晚花神庙有表演,你愿意跟我去吗?”  修斯牵住了柳冬的手,突然间一股暖流涌他的皮肤,修斯愣了一秒,看到眼前乖巧伶俐的女孩,他心想是不是自己做的过分了。  可是柳冬却双手都握住了他的大手,她渴望着修斯能带她出去游玩,接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满是笑意的点点头。  花神雕像下柳冬闭眼虔诚许愿,二人从柳府到花神庙一路上有说有笑从未提起关于案子的事。  “你就不怕我有目的接近你?”  “我不怕,因为你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李警官来过柳府,她说过你是什么人,你破了很多案子是大名鼎鼎的探长。”  她平日冷漠淡定身怀绝技,可在修斯面前却是一副娇滴可人的模样,笑起来就像朵花一样,甚至比这平夕镇任何一朵花都美丽。  “傻丫头,你这么说我反而愧疚了。”  修斯低垂着头心想着自己真的犯了大错了,司徒毛毛说的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事到如今他收不回手又不想伤害柳冬,这成为了跟案子同等重要的心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如果是喜欢你会带我走吗?”  柳冬拉住了修斯的手,她从口袋里拿出了香囊,花神事件后人们不愿意带着它,但并不代表虔诚的信徒忘记花神庙的好。  柳冬一直都是花神的虔诚信奉者,她从小被柳家夫人捡回府内,得知花神就是这家曾祖母时心中万分骄傲和欢喜。  “这是我求来的香囊,放心吧…是保佑平安的,我送给你。”“我不能要,这东西太特别了。”修斯收去了刻意的魅惑变回了他本来的模样。  这时手里的香囊被路过的行人不小心撞到地上,二人同时低下身子慌忙的捡起。他们的手指碰到了一起,柳冬主动收回手,接着香囊被修斯捡起放到了口袋中。  “你还是收了。“  “我…谢谢。“  “你还没有回答我,结束之后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柳冬的话让修斯想起了黑市的招财,心有一股悲伤涌上心头,修斯一时间的愁绪满怀让柳冬感到了失望,她失落的退后几步转身离开。  “别走,我会带你离开,可…这案子太复杂了,恐怕一时半会离不开。“  “只要你可以带我离开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天赐良机摆在修斯面前,可他竟然开始犹豫起来,那份道德良心限制了他的步伐,一句帮忙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可柳冬已经下定决心,她甚至认为只要修斯答应她帮他就是证明了修斯心里有她。  “好…我不会为难你,要在你能力范围内,千万别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修斯刚说完柳冬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他的嘴唇,然后一脸幸福的笑着说:“你关心我!明天早上我来给你送餐,那时候我会给你惊喜。”  柳冬捂着脸跑回了宅子,修斯像是被她抛弃了一样站在神像下木讷的呆在原地。  “小伙子,你的姻缘很特别。”  伸向后生女婆婆缓缓走来,她看向远处柳冬的背影长叹一口气,然后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修斯。  “婆婆还会占卜?可惜了…我不信这些。“  “世间并非只用卦象和灵力就看透一个人,我从小住在这里…平夕千万人都会来此烧香祈福,姻缘…只用我这双眼睛就看的明明白白。”  “那婆婆可否告诉我我的姻缘为何特殊?“  “小子你现在还是一个不会爱的人,你的生命里不止有一个女人,别以为是福气,其实这是你的灾难…你身边的女人会因你而遇劫,你会在痛苦之中成长,但最终能否和人白首相依全凭你个人了。”  说完圣女婆婆转身离开消失在了花海之中。 第416章 抱得美人归 “女人?劫难?”  修斯竟然听进了婆婆的话,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花瑶意还有风百慧,只要是与他近一点的都会有生命危险,还有英洁也是差点被年斌害死。  “命运在自己手里,莫信她人谗言。”原来孟文蕊一路尾随跟踪修斯来到了花神庙。  “托马斯儿你听到了?”  “嗯…见你刚才对柳冬动了心,后又信圣女的话而犹豫,这些我都看到了。”  “我不是动了心,我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我受不了自己欺骗一个无辜的人。”  “那你就坦诚,在柳冬面前做回真正的自己。”  “托马斯儿,我想来想去身边的女人真的都犹如婆婆所说。”  “那你看看我?我儿时受难被彩蝶救,现在机缘巧合重逢又经历生死坎坷后决定在一起,修斯…爱是自己挣来的,同时也要承受这一切带来的代价。”  修斯知道孟文蕊的意思,可是他怎会不知这是两种情况,他握着手中的香囊根本没有一丝解脱感反而更纠结烦闷。  炫彩烂漫的烟花是放给平夕镇的,它爆出的花朵是如此真实,它的色彩掩盖了过去的事情,它的声音埋没了哭泣和嘶吼的声音。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仰望着天空中价格不菲的烟花,大家欢呼雀跃甚至一夜未睡,直到第二日清晨都没有安静下来。  “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柳冬的声音。  修斯打开门见这姑娘竟然擦了胭脂还带了发饰,似乎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全都展现在修斯面前。她手里拿着一盘鲜花饼,脚上的绣花鞋粘上了路边的花瓣。  “我想了一晚上,我要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你知道了什么?”  柳冬张望一圈见屋里没人然后挪动椅子靠近修斯小声说道:“小夫人房间里有密室,那里藏着东西。”  “什么东西?”修斯想到整个房子除了老夫人和柳随风住处都检查过,如果按柳冬说的老夫人屋子里有密室那也不足为奇。  “我不知道反正对她很重要!”  “这么机密的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怀疑我吧?我可是真心想跟你走的。”  “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怕那老夫人故意让你知道个假的然后考验你。”“放心吧,我已经发现很多次了,那个密道就在她卧房床板子下面,我们府里就三个丫头其实都知道她有个密室。”  柳冬的自信让修斯有些顾虑,柳随风和柳夫人的精心布局怎么会让这三个丫头随随便便就发现了,或者说这是对丫鬟的考验再或者说丫鬟和她们也是一伙的。薆荳看書  “柳冬姑娘,您知道什么是放长线钓大鱼吧。”  孟文蕊随手拿起一本书就贴着里屋的墙边走了过来,他摘下眼镜用最真诚的眼神看向柳冬,眼前的女孩看着十分伶俐乖巧,她清澈的眸子就看得出来不是装的。  可是海星又是个完美例子,看起来是伶牙俐齿活泼好动善良的女孩,但内心藏着巨大的阴谋和做错事不知悔改的心。  “原来屋里有人啊,孟先生早上好。”  柳冬松开了修斯的手随后谨慎的站了起来低下了头。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别害怕。”  “你们是一伙的?”  “对啊,我们都是来办案的,所以柳冬可以再说说密道吗?”  修斯示意柳冬坐下来慢慢谈,原本她打算继续的,可是屋外不远处传来了敲锣的声音,她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了门口。  “对不起,这是我们柳家的规矩,马上柳随风和所有下人去老夫人房间开会。”  “开会?你们这人家真有趣。”  这时候李瑞站在了孟文蕊得身后,接着柳冬一脸茫然的看向修斯。  “别介意,我们几个都是一起的。”  “下次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聊天!”  柳冬又生气又着急,她说完推开大门朝着老夫人方向跑去。  屋子内的修斯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就拿起鲜花饼回味,李瑞走到边上一手拿一个饼狼吞虎咽抢着吃起来,他咀嚼过程中还不忘谈起案情。  “老大,下次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聊天。”他故意做出一副娇羞的嘴脸,丑的令人胃里不舒服。  “还想调侃我?今天我们想办法进去一探究竟。”  “老大,咱们真的信她?我可不想再被当场抓住了。”  修斯和李瑞两个人吵嘴半天,没过多久柳冬突然打开门闯了进来,接着她气喘吁吁的对修斯说道:“刚才我们开会,老夫人今天要去庙里一整天,明天上午才能回府。”“有这么巧合吗?老大,我们真的行动?”  修斯紧皱眉头犹豫不决,想着要是真被骗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是自己有生命危险还是帮凶手逃过一劫。  “今晚我去找密道,修斯你在外面接应,李瑞你跟着司徒毛毛继续看着金屋书院的柳随风,我们别打草惊蛇。”  “托马斯儿你要小心,万一出事了我可没法向彩蝶和花卿交代啊。“  “你放心啊,还有花卿现在与我没有了关系,你带着彩蝶可以但别带上她。”  屋外的氛围突然变得很吵,原来老夫人要出门还带上了柳夏,这是柳夏第一次跟随夫人出去,平时都是柳春跟着。  修斯和柳冬在院子里散步,柳冬低着头踢着石子小声的说道:“我们三姐妹其实是同一个父亲所生,但是我们的母亲不一样,我三岁那年他就将我们三个卖给了贩子,路过柳家被柳夫人买走了。”  柳冬告诉修斯柳夫人和柳随风都是好人,但是她们好像密谋着什么大事,就因为这个事一直没有放下心态,隔三差五的就吵了起来。  柳春是柳夫人最得意的丫头,她经常陪在柳夫人左右侍奉,而柳夏和柳冬其实就是配合柳春而已,每天做饭洗衣都是雇佣的短工打理,其他工作全凭三人自己掂量。  柳夏一心想要抢走柳春的地位,所以她会干柳冬的活然后在柳随风面前邀功,可是柳夫人和柳随风一直无动于衷,这导致柳夏更加记恨柳春。  “有一天春在我们面前说她想当柳家少夫人,而且柳夫人也有那个想法,这让夏嫉妒心更强了,她就开始在我面前说她坏话,有时候还故意给春惹麻烦。”  “今天老夫人带上了柳夏,看来她上位成功了。”  “我不知道,我受够了这里的无聊,我也知道我没有她们那么上进,所以我只想离开这里。”  柳冬将脑袋靠在了修斯的肩膀上,她身上散发着诱人的寂寞美这令修斯起了怜悯之心。  柳冬的美是安静的,她自带着一种被束缚的凄凉感,修斯摸了摸口袋心想着如果要把她赎回来应该会花很多钱。 第417章 柳夫人密室 “什么?你想赎柳冬?“  李瑞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他跑上前摸了摸修斯的额头继续说:“没有烫啊?”  “我不是病了说胡话我是认真的,虽然与柳冬相处时间较短也并非一见钟情的感觉,我甚至都不了解她,可是…我就想赎她离开这里,算是做一件好事吧。”  “老大,我们不是大善人,而且她是敌是友还未断定呢!“  柳夫人去花神庙是因为祖上牌位就在那,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去庙里住上一天一夜,而柳冬是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修斯的人。  午后暖阳花草迎光,孟文蕊背着小黑包跟修斯两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柳夫人房门口,这时候柳冬也在院子里等候多时,她主动跑到了院外的唯一出口处放风。  孟文蕊打开了房门屋子里一股浓重的沉香味,修斯顺着柱子爬到了屋顶,房子高耸可眺望很远,打开两片砖瓦就可以看清里面。  “托马斯儿…是卧房!”  修斯小声的冲着下面喊。  屋子太大修斯的声音传进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很小声,孟文蕊打开了柳夫人的卧室就凭着柳冬说的那些话,他直接来到了床边。  精致蚕丝被子摸起来就跟水一样,平夕炎热这种被子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上面绣着的百花齐放并没有那么好看,但颜色却十分精致,每一朵花都不同。  孟文蕊轻轻掀起被子,没想到里面还藏着一本书,仔细一看竟然是老子《道德经》,他小心翼翼将书翻开果然里面还有一根银丝。看来这个老夫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孟文蕊要是做到不被发现简直难上加难。  “托马斯儿你小心点…”  “闭嘴,在上面看着就行。”  孟文蕊掀起垫子果真如柳冬所说这里有个密道,但这密道上面钥匙孔,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大门。  修斯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出于着急他从房顶跳了下来然后破门而入从孟文蕊的银针包里拿出一根针。  “交给我吧。”  铁门的锁被轻而易举撬开,修斯为孟文蕊打开了门然后伸手做出邀请的动作客气的请他进去。“进去啊?”修斯见孟文蕊愣在原地他还不怀好意的推了他一下。  “你不进来了吧。”  孟文蕊夺走修斯手里的针迈进了密道的小楼梯。  “当然啊,你说你自己先去看看,第一次这么主动执行任务我自然要配合!”  修斯刚说完柳冬就闯了进来,她见修斯和孟文蕊已经打开了门然后跑上前将修斯和孟文蕊同时推入密道之中。  “柳春来了,你们快点躲起来。”  密道大门一关柳冬就迅速的将垫子和被单铺好,正好收尾之时柳春打开了门。  “冬儿?你怎么在老夫人房里?”  柳春的皮肤要比柳冬白很多,门缝的阳光照射进来根本看不清她五官,柳冬就见柳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当视线盯到那的时候柳冬还刻意的将那东西转到了背后。  “冬儿,我问你话呢!”  她走上前双手摸了摸柳冬的脸,这时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我给老夫人收拾一下屋子。”  “你怎么突然这么勤快了,老夫人的房间一向都是我打理,怎么…你在这鬼鬼祟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柳春心思缜密做事麻利,柳夫人一直都是让她来收拾屋子,这不仅是出于对柳冬能力的认可同时也代表着信任。  她望着神情慌张的柳冬,就凭这多年姐妹关系很轻易的就猜的出来柳冬不是单纯的收拾屋子。  绕着桌子走过去往刚才柳冬的站着的方向看,一张大床在那,柳春摸了摸刚铺好的被子,然后发现床角处有一点褶皱。  “柳冬你想干什么!“她指着床冲着柳冬怒吼道。  “我就是来帮忙打理床铺怎么了?”  “打理?你是真的打理?我每天早上就收拾好了,即使老夫人在,她也不会在白天动床,你下午来此动了床铺是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床下的修斯和孟文蕊对于柳春的质问是听的清清楚楚,尤其是修斯他差点从里面冲出去。  “夏儿陪老夫人去了花神庙,少爷现在在金屋书院,那四位客人有两个天天不在府内,剩下两个一直游手好闲,冬儿…你是不是想像夏儿一样对我?”“我…”  柳冬一时间不知所措,她慌张的摇着头想要辩解,只因从小到大她只怕柳春一个人。  “你什么你?解释不清楚了对吗?想不到更合理的词了对吗?柳夏挑拨我和老夫人的关系,原本说过要我做她家儿媳妇,可现在她每天都多瞧了柳夏好几眼,甚至连宵夜都是找她服侍,我已经有她这个敌对了,不怕多了你一个,但你现在被我抓个现行想要破坏我的劳作是不可能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春撸起袖子冲着柳冬就大打出手,二人在老夫人的房间里打的不可开胶分不出胜负。  修斯在里面听这打斗声总感觉柳冬会败下阵来,岂不知上面那二人竟然是柳冬占了上风,她貌似是被柳春气到了,不顾姐妹情谊抓住了她的头发就给了她几巴掌。  只听扑通一声柳春倒在地上,她捂着赤红的脸不甘心的瞪着柳冬说道:“没想到你深藏不露,武功比我高这么多,看来你我姐妹情谊也真的尽头了,今日你对我的侮辱我会加倍偿还。”  柳春说完就捂着肚子夺门而出,柳冬趴着门缝看她已经走远,立即跑到床边轻轻的敲了敲板子。  “她走了。”柳冬的声音从未这么甜美过。  修斯的手被握住,一股力量将他从秘道中拉了出来,他与柳冬四目相对同时也发现了地面上那些打斗过的痕迹。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可以打过柳春?”  “我并不想问这些,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你竟然关心我?”  “我在下面很担心你。“  修斯说的都是实话,柳冬已经做了最大的付出,如果今日受伤的是她修斯或许会找柳春报仇。  “我们下去吗?我发现这密道还挺长。”  “托马斯儿我马上来,柳冬你也跟我们一起吗?”  “我不了,我会在这里继续为你们守门,不要担心…我们都会没事。”  修斯与柳冬告别后就跟着孟文蕊重新回到了密道,而与此同时金屋书院的司徒毛毛竟然跟柳随风吵了起来。 第417章 柳夫人密室 “什么?你想赎柳冬?“  李瑞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他跑上前摸了摸修斯的额头继续说:“没有烫啊?”  “我不是病了说胡话我是认真的,虽然与柳冬相处时间较短也并非一见钟情的感觉,我甚至都不了解她,可是…我就想赎她离开这里,算是做一件好事吧。”  “老大,我们不是大善人,而且她是敌是友还未断定呢!“  柳夫人去花神庙是因为祖上牌位就在那,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去庙里住上一天一夜,而柳冬是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修斯的人。  午后暖阳花草迎光,孟文蕊背着小黑包跟修斯两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柳夫人房门口,这时候柳冬也在院子里等候多时,她主动跑到了院外的唯一出口处放风。  孟文蕊打开了房门屋子里一股浓重的沉香味,修斯顺着柱子爬到了屋顶,房子高耸可眺望很远,打开两片砖瓦就可以看清里面。  “托马斯儿…是卧房!”  修斯小声的冲着下面喊。  屋子太大修斯的声音传进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很小声,孟文蕊打开了柳夫人的卧室就凭着柳冬说的那些话,他直接来到了床边。  精致蚕丝被子摸起来就跟水一样,平夕炎热这种被子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上面绣着的百花齐放并没有那么好看,但颜色却十分精致,每一朵花都不同。  孟文蕊轻轻掀起被子,没想到里面还藏着一本书,仔细一看竟然是老子《道德经》,他小心翼翼将书翻开果然里面还有一根银丝。看来这个老夫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孟文蕊要是做到不被发现简直难上加难。  “托马斯儿你小心点…”  “闭嘴,在上面看着就行。”  孟文蕊掀起垫子果真如柳冬所说这里有个密道,但这密道上面钥匙孔,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大门。  修斯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出于着急他从房顶跳了下来然后破门而入从孟文蕊的银针包里拿出一根针。  “交给我吧。”  铁门的锁被轻而易举撬开,修斯为孟文蕊打开了门然后伸手做出邀请的动作客气的请他进去。“进去啊?”修斯见孟文蕊愣在原地他还不怀好意的推了他一下。  “你不进来了吧。”  孟文蕊夺走修斯手里的针迈进了密道的小楼梯。  “当然啊,你说你自己先去看看,第一次这么主动执行任务我自然要配合!”  修斯刚说完柳冬就闯了进来,她见修斯和孟文蕊已经打开了门然后跑上前将修斯和孟文蕊同时推入密道之中。  “柳春来了,你们快点躲起来。”  密道大门一关柳冬就迅速的将垫子和被单铺好,正好收尾之时柳春打开了门。  “冬儿?你怎么在老夫人房里?”  柳春的皮肤要比柳冬白很多,门缝的阳光照射进来根本看不清她五官,柳冬就见柳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当视线盯到那的时候柳冬还刻意的将那东西转到了背后。  “冬儿,我问你话呢!”  她走上前双手摸了摸柳冬的脸,这时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我给老夫人收拾一下屋子。”  “你怎么突然这么勤快了,老夫人的房间一向都是我打理,怎么…你在这鬼鬼祟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柳春心思缜密做事麻利,柳夫人一直都是让她来收拾屋子,这不仅是出于对柳冬能力的认可同时也代表着信任。  她望着神情慌张的柳冬,就凭这多年姐妹关系很轻易的就猜的出来柳冬不是单纯的收拾屋子。  绕着桌子走过去往刚才柳冬的站着的方向看,一张大床在那,柳春摸了摸刚铺好的被子,然后发现床角处有一点褶皱。  “柳冬你想干什么!“她指着床冲着柳冬怒吼道。  “我就是来帮忙打理床铺怎么了?”  “打理?你是真的打理?我每天早上就收拾好了,即使老夫人在,她也不会在白天动床,你下午来此动了床铺是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床下的修斯和孟文蕊对于柳春的质问是听的清清楚楚,尤其是修斯他差点从里面冲出去。  “夏儿陪老夫人去了花神庙,少爷现在在金屋书院,那四位客人有两个天天不在府内,剩下两个一直游手好闲,冬儿…你是不是想像夏儿一样对我?”“我…”  柳冬一时间不知所措,她慌张的摇着头想要辩解,只因从小到大她只怕柳春一个人。  “你什么你?解释不清楚了对吗?想不到更合理的词了对吗?柳夏挑拨我和老夫人的关系,原本说过要我做她家儿媳妇,可现在她每天都多瞧了柳夏好几眼,甚至连宵夜都是找她服侍,我已经有她这个敌对了,不怕多了你一个,但你现在被我抓个现行想要破坏我的劳作是不可能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春撸起袖子冲着柳冬就大打出手,二人在老夫人的房间里打的不可开胶分不出胜负。  修斯在里面听这打斗声总感觉柳冬会败下阵来,岂不知上面那二人竟然是柳冬占了上风,她貌似是被柳春气到了,不顾姐妹情谊抓住了她的头发就给了她几巴掌。  只听扑通一声柳春倒在地上,她捂着赤红的脸不甘心的瞪着柳冬说道:“没想到你深藏不露,武功比我高这么多,看来你我姐妹情谊也真的尽头了,今日你对我的侮辱我会加倍偿还。”  柳春说完就捂着肚子夺门而出,柳冬趴着门缝看她已经走远,立即跑到床边轻轻的敲了敲板子。  “她走了。”柳冬的声音从未这么甜美过。  修斯的手被握住,一股力量将他从秘道中拉了出来,他与柳冬四目相对同时也发现了地面上那些打斗过的痕迹。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可以打过柳春?”  “我并不想问这些,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你竟然关心我?”  “我在下面很担心你。“  修斯说的都是实话,柳冬已经做了最大的付出,如果今日受伤的是她修斯或许会找柳春报仇。  “我们下去吗?我发现这密道还挺长。”  “托马斯儿我马上来,柳冬你也跟我们一起吗?”  “我不了,我会在这里继续为你们守门,不要担心…我们都会没事。”  修斯与柳冬告别后就跟着孟文蕊重新回到了密道,而与此同时金屋书院的司徒毛毛竟然跟柳随风吵了起来。 第418章 花神爱着谁 书院内的学生都出于好奇的将司徒毛毛和柳随风包围起来,这一院子人里只有李瑞悠闲自在不当回事。  金池莲台上有花神木雕像,是当年柳随风求着张时开雕刻的,它坐落于金屋书院大院水池中央,周围布满睡莲和孔雀鱼,等到旁边的花楹树上还挂着金丝鸟笼,里面养着一只玄凤鹦鹉。  而司徒毛毛就是在柳随风惹怒她后将这满树的花鸟全部破坏,唯独留下那木雕神像完好无损。她站在树下头上还沾着鸟的羽毛,在众人眼里她的面纱下定是恶毒的面庞  “是不是只有讨厌我你才会收手?现在我做了,你是不是杀我的心都有了?”  “那些珍贵的身外之物都被你破坏了,可你还留了女神像给我,这就说明你心里是有我的。”  “你凭什么对自己的猜测这么自信?”  司徒毛毛说完就打算击碎神像,只见柳随风身后的李瑞一直摆手她才收回了武器。  “你看你就是心疼我才对我手下留情!“  他不顾管事身份拖着长袖在院内对司徒毛毛百般讨好,旁人见了为他感到害臊,可是柳随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像是动物一样认准了司徒毛毛就从来没打算过放手。  “我司徒生平从未见过你这样无耻之人。”  她收起红伞挤进群中消失在院子里。  李瑞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搂住了柳随风的脖子说道:“你就不应该说追风,那可是人家心头肉,你知道她为了追风都做了什么傻事吗?”  李瑞挽着柳随风的胳膊往屋里走,他将自己知道关于司徒毛毛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柳随风越听眉头就越紧,他为李瑞倒了杯茶并说道:“那个追风到底是何等人?他有什么样的魅力?”  “他是个杀手,咱们大盐港第一杀手。”  “杀手?他杀了多少人?”  “那我不知道,他喜欢玩暗器长得还挺帅,可相处下来就知道他不仅沉默寡言还狂妄自大,还有个缺点那就是专情,他爱上了花家大小姐花瑶意,而且我看啊…他可以对花瑶意付出一切。”  “杀手?痴情?帅?”“怎么难道你这些点都具备?”  李瑞感觉自己不会歪打正着让他招了吧,哪知道柳随风捂着脸假装哭泣起来,接着他委屈的咧着嘴对开始诉苦。  “你啊你,没有一点跟追风相似,根本就不是司徒毛毛喜欢的类型。”  “可是我了解她。”  “你了解我什么?”  司徒毛毛的突然出现打的李瑞措手不及,他立即站起来给司徒腾出位置,可是司徒毛毛直接坐到了柳随风面前。  “你说啊…了解我什么?”  “我真的可以说出来吗?”  柳随风看了看李瑞。  “当然可以…有什么不能说的。”  “算了算了我不说了,算我输了行了吧。”  柳随风起身欲打算离开,司徒毛毛却将红伞尖指向了柳随风的背后。  “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们两个每天跟着你的目的。”  “一边将我当成凶手,一边在我这吃喝,你们几个是我柳随风这辈子见过最有趣的人。“  他的后背没有以前笔直挺拔,甚至都撑不起这身贵重浮夸的衣服,怎么看都像是受尽人世沧桑经历了什么痛苦,心中多了烦闷整日压抑的抬不起头。  司徒毛毛不知为何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怜悯,她自己都不相信竟然是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动了一丝感觉。  “呵…果然不要轻易惹到女人。”司徒毛毛收起红伞推开前面的柳随风跑了出去。  “柳先生别见怪啊,她总这样独来独往没有礼貌。”后面的李瑞赶紧说。  “她自己也在矛盾,她跟我一样都太孤独了,承受着一般人都承受不了的事。”  “柳先生承受着什么事?司徒毛毛那丫头估计就是想着怎么把追风搞到手吧。”  “所以我说她孤独啊,你们都不了解她。”  柳随风说完回到位置上,拿起刚预热的茶壶并往里放了一片茶叶。  李瑞不懂茶道,更不懂这些男女的事,他心里只有破案和吃喝玩乐,没当见这些人为感情而伤头脑他也想体验一下其中滋味。  “对了柳先生,您对卫不悔有什么看法?我之前没有随修斯他们去大盐山,就从他们口中得知的那些事,感觉这个卫不悔是一个奇怪的大才子,这要放到一百年后的今日说不定经常上头条板报。”“若说起才子,那我们平夕这几个先辈真的是有愧于众,我们柳家世代保存先人画作,讽刺的是竟然都出自一人之手,卫不悔的遭遇给我当头一棒,但他的才华又给我当头一棒,据我所知整个盐港百年间也没有出的这样的一样人。”  “柳先生所想也是我所想,而我现在更好奇的是那个花神,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竟然与卫不悔爱的这么深,抱歉抱歉我忘记了你们柳家的事。”  李瑞的套路太过明显,他自己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柳随风却不这么想,他好像很愿意提起这些,甚至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花神?她在我们家可不叫花神,这些事原本不打算跟外人说,但是卫不悔事件后我都看淡了。”  “也对,在家里怎么可能有人叫她花神呢?”  “我太爷爷叫柳从文,我们家世代经商,娶了花神是因为不想让赵芝得逞,你以为他们五才子很和气?其实都是表面关系而已,赵芝为首蛮横跋扈到处欺负人,我太爷爷早就看不惯他的作风,他娶花神是因为不希望赵家用这个做文章,于是连夜里找她谈合作….”  “合作?我一直以为是被迫的。”  “被迫?可笑…”  “看来你们柳家先辈做了一件对的事。”李瑞竖起大拇指。  “花神嫁入柳家后赵家越来越落寞,原本想靠着花神重振家业,可后来成了我们五家之中最差的一家,再加上这期间赵芝的失踪,没有男子可以胜任接管家业,赵家的衰落也是天时地利人为的事。”  “所以你不知道花神的秘密,却知道你太爷爷娶她是为了扳倒赵家?”  “可是这么说吧,其实她与卫不悔之间有刻苦铭心的爱情,但也与我太爷爷有着令人羡慕的生活,我记得我爷爷说过他一直都认为花神已经爱上了太爷爷。” 第419章 朋友来平夕 当年赵芝的失踪让赵家失去了与柳从文争夺花神的资格,赵家先后派出很多个远房亲戚都被各种理由淘汰掉。  除了花神外没有人知道赵芝的去向。赵员外就一直对外声称儿子是游学,他甚至还提出让花神先嫁进来等到赵芝归来在补办盛大婚礼。  可花神是平夕镇的花神,他们不允许有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发生,而柳从文也在这时候挺身出现,他是五才子中话最少但也是最英俊礼貌的一位,与花神结合受到了平夕老百姓的支持。  李瑞不明白花神是与命运妥协还是真的爱上了柳从文,但从柳随风的口中听到的故事没有阴谋也没有腥风血雨,有的只是相濡以沫平淡幸福。  花神嫁入柳家十年后因病去世,而这十年平夕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当地人说她完成了任务并且在人间修得正果所以回归仙籍,从此在天上保护着平夕百姓。  “你们作为神仙的后人是不是压力很大?”  “你说呢?我们家必须长子继承家业,所以娶进门的媳妇必须要严挑细选,可怎么选都没有中意的人,所以每位夫人都是我们柳家从小收养的。”  “童养媳!”李瑞拍大腿抢着说。  “嗯…”  柳随风不喜欢这样的描述,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那你这一代的媳妇就是那三个丫头?”  “中的一个….”柳随风不耐烦的说。  “那你怎么还敢招惹司徒毛毛?你真的…哎!”  “我是真的喜欢她,我父亲娶了我母亲就十分后悔,我母亲比父亲还要遵守柳家家规,在我几岁那年我父亲找了个妾室,然后就和我母亲整日吵架最终与那女子一起跳河了。”  “这…抱歉啊。“  “没关系,总之我不想成为我父亲那样,柳春柳夏还有柳冬都很好,但我对她们就像妹妹一样。”  柳随风将自己最害怕的人告诉了李瑞,这一下子也是将嫌疑转移到了老夫人身上。  与此同时的修斯和孟文蕊在密道之中看到了关于花神的各种壁画。这里与花神庙不同,壁画描绘的是花神真正的过往…  “托马斯儿,这密道怎么就跟花神庙大殿里差不多啊?”  “这是花神的故事,客栈、巫女、卫不悔、瘟疫…他们把她真实的故事刻在了上面。”修斯和孟文蕊一前一后,因为地道较窄他们必须弯着腰走路,油灯照在墙上久会反射出金黄色的光,等走到尽头的时候也正是故事的尽头。  一个貌美的女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看着边上的男人与小孩,她的手是握着男人的手,三个人在画上看起来既温馨又忧伤。  “应该是她要死了,在对柳从文和儿子告别…”  孟文蕊拿出放大镜看到这女人的枕边竟然放着一个盒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根本看不清楚,这盒子是整个壁画中最重要的东西,因为用了蓝沙作为点缀,与其他相比完全不同。  “你记不记得卫不悔画中的瓦片,我总感觉这两之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托马斯儿我有种预感,那个盒子应该就在里面。“修斯渴望着里面的那扇木门会给他们带来惊喜,可二人站在门口之时却又遇到了新麻烦。  “这锁可跟密道口的不一样,我打不开它。“  修斯单膝蹲在地上对这锁进行了深入研究,就凭他多年经验来说普通偏难一点都能打开,而这一把锁却是难上加难,没有钥匙谁都不能打开它。  “回去吧,今天算是有所突破,我们需要钥匙。”  孟文蕊收起工具转身离开,修斯原本的期望变成了失望,他停留在原地迟疑了许久才走。  门口的柳冬还在谨慎的盯梢,见修斯和孟文蕊神情狼狈的出来就知道没有意外收获,自己也跟着不开心起来。  “没关系…我们再想办法拿钥匙。”  修斯揉了揉柳冬的脑袋郁郁寡欢的往屋子里走,柳冬突然想到了什么跑上前拦住了二人,她将他们拉到了阴暗小角落小声的说道。  “我刚才遇到春的时候看到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平日老夫人不在我们谁都不敢进房门的,她见我可疑可我也感觉她很可疑。”  “你的意思是柳春很有可能进密道?”修斯心中的希望之焰又被复燃。  “我不敢肯定,但她手里绝对有什么。”  “好,交给我吧。”  “你要做什么?“孟文蕊不信任的看向修斯。  “放心吧,我不会在那样了,这样吧…交给你行了吧。”  “嗯…”孟文蕊点了点头就转身去了柳春的房间。  柳冬瞪着大眼睛看着远处的孟文蕊,她扯着修斯的衣角乖巧的问道:“他去春的房间做什么?““我不知道,他说不让我插手。“  “春比我和夏都聪明多了,他千万别出事啊。”  “你放心吧,托马斯儿他有分寸的。“  “你说可以就可以我相信你!”  柳冬对修斯产生了依赖,就像是走丢的山羊找到了族群一样,她生怕这个男人背弃她,所以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认真对待。  修斯也同样的感受到了柳冬的这种想法,但他并没有排斥反而很接受,从未食言的他已经答应了会带柳冬离开,他就会不顾一切绞尽脑汁的这么做。  柳冬想靠在修斯的怀里,可突然出现了两个女人令她有了不安。  “修斯,你看我和谁来了?”  面前两位女子一个如雪莲一个玫瑰,白衣花卿和红衣花瑶意的出现打破了修斯和柳冬暧昧的局面。三个女人站在一起没有一个是傻子,她们像是怀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修斯自己来介绍。  “那个…这位是柳冬,柳家的三丫头,这位是荆门二小姐荆枝卿你可以叫她花卿,这位是花家大小姐花瑶意。”  “修斯介绍的不错,见你们二人这么亲近那我就补充几句,我是孟文蕊的前女友,这位是…与修斯剪不断理还乱尚在失意中的花小姐。”  “剪不断理还乱?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你们是情侣吗?”柳冬好像被打击到了,她的眼睛通红嘴巴微微嘟起看向修斯说。  “没在一起过谈何情侣二字?大家都是成年人,两情相悦才会相配。”修斯尴尬的回答道。  “看来修斯探长是长了不少知识,花小姐跟你们去大盐山后就跟我说了你们的故事,这次来平夕镇是出于对花神传说的好奇,你们几个就把我当路人就好,我两住在附近的客栈。”  花卿来此好像就是告诉修斯他们来旅游的,所以不是一路人就别互相干预。可是她又念起旧事当着众人面为难了修斯,这令花瑶意都有些尴尬为难。  “追风呢?”修斯左看看右看看故意转移话题。  “他有事,而且这里有毛毛在他也很放心。”  “不会是接到单子了吧…”  修斯这时也不忘挑拨离间。 第420章 到底何为爱 花卿来此并没有问修斯孟文蕊去哪了,知道修斯在柳府也是从李警官那里打听出来的,她听闻平夕镇是个被低估的地方,这里和盐港周边那些镇子完全不同,所以千里迢迢来此并非为了贪玩享乐,而是荆门需要新鲜血液,平夕镇里说不定会有人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一直在柳冬的脑海中徘徊,并且还夹带着“门当户对”四个字,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粗布打扮,突然生出的自卑令她难以放平心态,与修斯浅谈几句就匆匆离开。  无论是花卿还是花瑶意,在柳冬眼里她们才是平夕镇最耀眼的花,她们的样貌和气味抢走了这里一切的光彩,甚至包括她自己…  可另一头不知情况的孟文蕊已经到了柳春的院子,大白天的就听到屋里的哭声,他小心翼翼的迈进去时却因踩到了树枝而打草惊蛇。  “孟先生?“  柳春打开门只见孟文蕊抱着个包在院子里鬼鬼祟祟,她立即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关上门跑了出来。  “我…”  孟文蕊心里那是个后悔,谁能想到单独行动第一步就失败了,面对目标的质问还久久不能想出个理由,两个人在院子里注视着彼此十分尴尬。  “怎么?老夫人和少爷都不在府里,你进我院子干什么?“  “我走错地方了。”  孟文蕊似笑非笑的脸令他的解释更尴尬,他不确定面前的柳春是否相信这样的解释,尽最大努力全身而退是他现如今唯一能做的。  他想要转身离开,可是柳春竟跟了上来,他越走她就越是跟着。  终于孟文蕊在院子里停下了脚步,在他转身之际只见柳春将手伸了出来,孟文蕊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低头却看到这女孩手里竟然是一枚荷花发夹。  这是孟文蕊买给彩蝶的,没想到竟然掉到了柳春房门口,他用冰冷的指尖轻轻拿走了柳春手中的发夹,脑海中想到的却是修斯平日里的那些美男计。  “原本是惊喜,被你发现了…我拿走了,没意思。”发夹放入口袋,孟文蕊又反复摸了摸心口,面前的柳春竟然春心萌动害羞的看着他,看来修斯的那种伎俩对付小姑娘还挺有用。“等等!”  柳春命令式的语气叫住了孟文蕊,她瞪着大眼睛背着手又再次与孟文蕊对视。  孟文蕊没有说话但面色凝重眼神游离,而柳春不顾他反应从他兜里取走了发夹然后仔细看了看并带到了小辫子上。  “好看吗?“  她叉着腰歪着脑袋看起来好像还很得意。  “你怎么不说话?”  柳春用手指怼了怼孟文蕊英俊的侧脸。  “好吧好吧你真是个怪人,我老实和你说吧,你们这些外来的花花公子骗女生的招数对我没用,我是要成为少夫人的,你长的比少爷帅气身家比少爷好也没有用,赶快打消这个念头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柳春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极度无趣,她摘下了发夹犹豫许久然后将其还给了孟文蕊,看着他木愣的面孔,柳春突然觉得风度翩翩温文有趣的少爷柳随风是多么的有魅力。  孟文蕊见柳春离开他终于松了口气,手中的发夹也随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中,这时修斯突然出现,他从后面戏弄性的搂住了孟文蕊的脖子并在他耳旁轻声低语。  “失败了我的大法医?”  “意料之中。“  “不是很瞧不起我这种招数吗?”  “因为我不是这种人!”  孟文蕊气的扭过头。  “别生气啊,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结果了,警局里就你和英洁美人计百分百会失败。”  “我们做不到骗人感情。”  “可你刚才做的很好了,如果没有柳随风…我想她早就上钩了。”  柳春的执念就是柳家大少奶奶的位置,这是她进门之后老夫人就许诺的东西,三个丫头中就属柳春最适合,原本板上钉钉的事近日却被柳夏打破了。  两天下来修斯已经摸到了这三个丫头的性格,柳春做事完美为人骄傲自满争强好胜,柳夏面善心恶喜欢暗箭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柳冬武功最高与世无争心思细腻只想离开这里。  夜晚李瑞回来将他所了解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孟文蕊趴在桌子上想着密道里的事,旁人说什么他也没有认真听。这时候柳随风在门口敲敲门,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自从修斯等人住进来柳随风就没有将他们当成外人,平日里也都是不管不顾让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深更半夜突然敲门却令修斯有了警戒之心,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然后贴在门口。  “是我。”  “柳先生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事有事,快开门。“  修斯与孟文蕊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都打开了一个门缝,哪知道这个柳随风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推开大门挤了进来。  “司徒毛毛没回来!她房门紧闭屋里也没有亮光是不是出事了?”  “你是因为司徒毛毛所以才来的?”  “不然呢?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出了事怎么办?“  修斯看出了柳随风已经焦头烂额,但他也没想到柳随风会这么在乎司徒毛毛。  “放心吧,那丫头诡计多端没问题的,回去安心睡觉吧。”  修斯推着柳随风往门口走,岂不知他的话却激怒了柳随风。  “放开我!诡计多端?你就这么形容司徒姑娘的?不行!我们必须去找她!”  “柳先生,司徒毛毛武功高强在这平夕镇谁能打得过她啊!”李瑞无奈的说道。  “对啊,刚才是我无理我道歉,但是司徒毛毛我们都了解她,他没有你想象到那么柔弱。”  “你们嘴上说了解,但都不是她的朋友,这种话说出来简直太违心了!“  柳随风推开修斯破门而出,屋里的三人见他疯疯癫癫心里都泛起嘀咕。  谁都没发现屋顶上还站着个司徒毛毛,她撑着红伞像神一样俯视着整个柳府,也看到了柳随风把柳家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  心里竟然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第421章 柳春被害死 她的脚尖轻点着每一株植物,像是仙子一样从房顶飞到了院子里,手里的红伞还落着之前在书院里的鸟毛,她在柳随风面前转了又转,周围的鲜花全部都折断并跟着司徒毛毛一起在空中飞舞。  柳随风站在原地痴傻的看着仙女下凡,他伸出手抓住了即将掉落在地的鸟毛,然后又伸着手握住了司徒毛毛的脚踝。  就那么的用力一拽,司徒毛毛掉落在了柳随风的怀中,二人注视着彼此全都忽略了站在道口一脸醋意的柳春。  “你是故意的…”柳随风挑逗的说。  “我故意什么了?“  “你知道我每日都在你房门口站很久,今日故意失踪让我抓狂。”  柳随风用力的搂着司徒毛毛的腰,眼睛里不仅闪烁着泪光,还有一片片的红血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不像是病了但又像是病了。  “放开我,我们这次好好聊。”  司徒毛毛收起了往日的脾气,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柳随风再对她有更过分的举动,她都害怕自己会痛下杀手。  “少爷…”  柳春见柳随风松开了司徒毛毛,她急忙跑上前要说些什么,可是柳海风直接冲着她摆了摆手,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  “我娘今天不在家,春儿就当放个假自己休息去吧。“  他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一眼,拉着司徒毛毛的袖子就往凉亭的方向走。  柳春看着眼前这对暧昧的男女心生一种恨意,手里端着的盘子直接被她掰成两半。  “我今晚喝了点酒…没控制好情绪对不起…”  “什么酒竟然一点味道都闻不出来?担心我是好心,我心领了。”  “你可不可以多看我一眼,就一眼也行。”  柳随风从未松开过司徒毛毛的袖子,他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眼里深情。  司徒毛毛转身面对柳随风,她冰凉的手轻轻抬起了那张失意又俊俏的脸,接着凑近一点用手帕擦去了深邃眼睛下的泪痕。  “你将你真正的情感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这是拿命在赌,我不是普通的女人接受不了你那么的爱,而且…你要我怎么救你!”说完她一巴掌甩在了柳随风的脸上。  他惊愕的看着她但嘴角却微微上扬起来,接着他扑到了司徒毛毛的怀里搂住了她的腰,只要被打的脸上越疼他就越开心。  “我不需要你救我!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他几乎进入了疯魔状态。  “你从小被母亲伤害的很深吧,那日在温泉我见你后背有几道浅痕,这平夕镇能伤害你的估计就只有柳夫人了。”  “娘也是为了我好,是我一直让她失望。”  柳随风松开了手,他恢复原来谦逊的样子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用那细长的手指将旁边的炉火点燃。  “我爹背叛了娘亲也背叛了柳家,他违背承诺与妾室殉情,自那之后我娘承担起了守护柳家的责任,而我就是她的寄托…望子成龙是每个父母的愿望,而我娘只是把我当成了傀儡,她指东我不敢往西,哪怕我往反方向看一眼都会受到惩罚。”  柳随风第一次向人倾诉苦衷,他被柳夫人畸形的爱操控了二十多年,他自知自己的心态已经异于常人,这条回不了头的路只能一直走下去。  直到他遇到了司徒毛毛,一个跟他一样寂寞但却有着方向感的女人,当他已经迷恋司徒到不能自拔的时候,甚至希望将来是她亲手夺走他的生命。  “孤独?孤独的人不止有你和我,我遇到过可能一辈子都只能远远守护心爱之人的痴人,我也遇到过被囚禁几十年与世隔绝但心存希望的傻人,哦对了…还有个不懂什么是爱成天只会互相伤害的蠢人,柳随风你不要自以为是了,能走出心中困境还是只有你自己!”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样的人?”  他独饮一瓶酒后脸上突显的红晕反倒看起来那么的可爱,长袖一挥差点被地上的炉子点燃,转头看向司徒毛毛的那双眼睛竟然没了之前的浑浊。  他递给她一杯酒。  毛毛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了柳随风的手指,她皱起眉头竟然犹豫起来,然后立即收回了手身子背对着柳随风。“我是个什么人?我只知道知道我身份的人会死。”  “那么我要死了?”  柳随风站起身来,他贴靠在司徒毛毛的身后紧闭眼睛深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就是这味道,我记得这个味道…”  “你在胡说什么?”  “我知道你,我一直都知道你,那天第一次见面我就认出了你。”  柳随风激动的像要发疯一样,他的眼睛里充满着自信和得意,仿佛战胜了什么东西一样。  司徒毛毛皱起眉头,她转过身看着他的表情,然后拿起了那把伞动起了杀意。  柳随风看了一眼她蠢蠢欲动的手,然后用手遮住了她上下脸,就只露出一双美丽又神秘的眼睛。  这时围墙外面一人弹起了《十面埋伏》琵琶曲,接着司徒毛毛一脚踹开了柳随风,她快如闪电直接冲向他的胸口刺去。  而对面瘫倒在地的柳随风已经准备好随时赴死,他松开了紧握着袖子的手,然后闭上了双眼面带笑意。  伞尖弹出长刀一招刺入了心口,血液喷溅到了她的脸上,甚至染尽了她的瞳孔里,司徒毛毛立即抽出武器愣在了原地。  心口被刺穿的柳春疼的抽搐起来,那长刀直接刺穿了她,连同身后的柳随风也受了伤。  他推开柳春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原来只是皮外伤,然后看向面无表情的司徒毛毛并走过来握住了满是鲜血的手。  “柳随风已死,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他邪魅的笑容令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柳春害怕,比死亡还要恐怖的是人心,柳春突然后悔自己的奋不顾身,但还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少爷…”  她缓缓伸出手。  眼泪滴落在地上瞬间被旁边的炉火烤干。  外面乐声越来越大甚至盖住了她的哀求,柳随风蹲下身来拿起司徒毛毛曾经送给她的小刀,在柳春的身上连捅了好几下。 第422章 赎走柳丫头 平夕夜间歌舞升平,柳家宅院肉跳心惊。  柳春失踪了,柳夏直接将嫌疑推到了柳冬的身上。苏丹小说网  柳夫人坐在床边嘴上念着《心经》,心里想着却是柳春的事,突然她睁开双眼目瞪眼前被捆在地上的柳冬,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在她身上抽打。  她的叫声惊动了树上了鸟,也提醒了正在讨论案情的修斯。众人破门而入修斯抱起柳冬愤怒的对柳夫人发出警告。  “怎么?我管自己的丫头还不成?”  “柳夫人息怒,柳春失踪可以交给警官,请勿滥用私刑。”  “修探长可真会说话,又是给我甜头又是给我巴掌,我们自家事就不劳烦外人了,关上门处理就行。”  说完她按了按太阳穴示意柳夏送客。  可这时候修斯已经被惹怒了,他一心只想带柳冬走。  “我要带她离开柳府!”  柳夫人听到这话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她走到修斯面前摸了摸他怀中柳冬的脸蛋说道:“这是我买来的丫头,你说带走就带走。”  柳夏见老夫人没那打算竟然着急起来,她想着如果柳冬走了柳春还失踪,那么这个少夫人位置早晚都是她的,她跑到了柳夫人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夫人把柳冬卖给他,正好咱们可以补卫不悔事件带来的损失。”  自从卫不悔的事件被揭发后,柳家那些画就没有那么值钱,柳夫人被柳夏的建议诱惑到了,她收起手坐回原位开始想着该卖多少钱。  “老夫人,你想好了吗?”修斯问。  “带她走可以但是必须付钱。”  “多少!”  修斯说完看了一眼腰包鼓鼓的孟文蕊。  “四条大黄鱼!”  “什么?我去哪搞来那么多金条?”  “你别为了我做傻事,放开我吧。”柳冬听着也感觉根本不实际,她几乎打消了离开柳家的念头。  这时修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放下柳冬然后将她交给了孟文蕊并对着老夫人说道:“好,四条大黄鱼对吗?晚上之前我会拿到,托马斯儿你照顾柳冬别让她受任闪失,你们继续办案,我去去就回。”修斯迈出柳家就直接去了附近最近的客栈,果然不出所料花卿和花瑶意就在客栈一楼大厅里研究去哪,修斯也不管跟来的店小二直冲二人走来。  “你怎么来了?”花瑶意一脸茫然的问。  “瑶意你有没有四根金条?不…是四条大黄鱼?”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有急事,就说有没有?”  花卿见修斯上来就要钱她将花瑶意拦在身后说道:“你先说清楚,这钱不是小数目。”  “我要从柳家赎走一个人!”  “人?这么多钱?”  “我知道钱很多,等我回去就会还给你。”  修斯坚定的眼神让花瑶意有点不愿为难他,可是花卿却不依不饶刨根问底。  “谁?是谁让修家公子这么破费?”  “是你们昨天见的那个柳冬。“  修斯一说完花瑶意心中竟然有几分不爽,她推开花卿拉着修斯就往门外走。  “你喜欢她?”  “不…不是的,我答应过她让她自由。”  “你怎么答应这么多人?我们虽然不是穷人,但这些钱并不是随便就可以为所欲为用的。”  “钱是我借的,我可以出欠条。”  很明显修斯越执着花瑶意就越不开心,但是她并没有恢复记忆,自己也不知道莫名其妙怎么就吃醋了。  “如果我说不借呢?“  “那我就找别人借!”  屋里的花卿看着修斯和花瑶意仿佛在吵架,她拿起碟子里的葡萄就往嘴里塞一颗,津津有味的表情就跟看戏一样。  她的变化是最大的,骨子里透露出一股陌生的气息。  “你真借给他了?”  “他说那个女孩与案子至关重要,而且还很可怜。”  “他的话你信吗?”  “在没恢复记忆之前我想我应该保持中立。”  “瑶意,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花卿将手放在了花瑶意的手上,两个绝美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平夕镇未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店小二色眯眯的眼神正好被刚赶到的李胜男看到,她拍了拍腰间的手枪吓走了小二然后坐到了二人面前。  “你们两个太会招摇,浑身上下全是值钱的东西,一看就是盐港的大小姐,不如随我住警局吧,那里安全…现在的平夕镇跟以前不同了,没有花神的“庇佑”这里将恢复成正常的样子。”“正常的样子?为什么我从你口中感觉不太好呢?”花卿好奇的问道。  “世间没有绝对善与恶,平夕镇百年间的和谐都是来自于花神的精神压制,这个信念现在塌了那么人就变回了本来的样子,他们不再被束缚…甚至会释放心中压抑已久的邪念。”  “听你这么说我反倒感觉这花神的存在是好事呢!”花瑶意说。  “是啊,世事无常,顺应变化吧。”  “住警局未免太过张扬了,我看修斯他们都住柳家,可否跟柳家人说一声我们也暂住几日,要钱的话我们这里也付得起。”花卿拍了拍花瑶意的手,两个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胜男。  “那好吧,我就用我的面子跟柳先生说。”  李胜男说完就带着花瑶意和花卿来到了柳家门口,她与柳随风虽然不熟但两家也算是有点关系,所以这个面子柳家上下不会不给。  进门正巧看到修斯刚赎走柳冬,大家眼前这满身伤痕的女孩看着到可怜,花瑶意原本的介意也全无,她跑上前搀扶住了柳冬并说道:“你的主人做的吗?”  “柳春失踪了,他们怀疑我…”  柳冬的话传到了李胜男的耳朵里,一听是失踪案她与修斯对视一眼接着二人来到无人角落。  “你想让我怎么做?”  “李警官,我请希望你能强行介入失踪案。”  “你想从中获取到什么?”  “柳春可能有密室的钥匙,你光明正大的去她房间里找。”  “嗯…可若没有呢?“  “那就算我们倒霉了,柳春的钥匙若真找到了,那命案将会进展一大步。”  尸体、证物还有证人,大盐山命案到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证明跟柳家有关,可无证的推测却都指向了这里。  修斯看向远处的柳随风,他怀疑柳春的失踪并非那么简单。 第423章 柳夏的自述 今日之后的柳家不再那么的安静,柳春失踪柳冬被赎走,家里只剩下一个丫鬟,对于这么大的宅子来说下人根本不够用。  柳夫人被逼无奈破格对外招了十名下人,而柳夏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管家,她自认为一夜之间能获得此地位全凭能力和运气,接下来的最重要一步就只剩让柳夫人赐婚了。  花卿和花瑶意以及柳冬以客人的身份继续住在柳家,李警官为了让柳夫人舒心背地里还是送了不少礼物给她,柳家看似是不缺钱大户,可这年头必须勒紧腰包为以后不时之需。  李警官的东西对柳夫人来说送的理所应当,但在明面上却闭口不谈送礼的事。  “柳夫人,柳春失踪案交给我吧。”  拿到礼物之后的柳夫人更好说话了,她摸了摸口袋对着李胜男点点头,这幽暗的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柳夫人话不多说对李胜男只有一个要求。  “调查柳春的失踪案…仅此而已。如果胜男你越了界,你我之间就不会这么简单的只是闲聊了。”  “我懂,这是我在平夕接手的第一个案子,谢谢柳夫人成全。”  两个人看似有说有笑其实都笑里藏刀,李胜男相信修斯的推论柳家定是有问题,而柳夫人也是借用李胜男的手帮她找到底是谁在府里搞小动作。  只要走错一步就会毁了一盘棋,李胜男与修斯之间达成的共识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  “这柳春的房间真够大的,转了一圈倒是发现了这里不平等的待遇。”  花瑶意抱臂在这几间屋子转了几圈,她最讨厌这种区别对待的行为,在花家这种是根本不存在的。  “我只对习武和做饭有兴趣,平日里就较懒散,柳夫人这么分配其实也挺合理的。”  三间屋子柳冬的最小,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而柳春就不同,她的房间甚至可以住下五个人,桌椅板凳样样具备。  李胜男负责调查失踪案,她首先遵从修斯的意愿在房内找到密道钥匙,整个平夕能派上用场的警官一起来搜索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就是说,柳春在昨夜凭空消失了。  修斯和孟文蕊失望的仰着头,思索半天只能再从其他人深入调查。  “昨夜柳府只有柳随风…”修斯说。  “你是说柳随风害了柳春?”李瑞挠头并有想反驳的意思。  “别忘了还有柳冬,你就真把那个女人当大宝贝保护着?“司徒毛毛突然出现。  “昨晚你去哪了?柳随风还找你呢!”修斯没好脸色的说。  “自然是和柳随风消遣一下喽?所以他没嫌疑…有嫌疑的是柳冬。”  司徒毛毛说的话就像板上钉钉一样,修斯承认她天资聪慧并且在卫不悔诅咒案里帮了不少忙,可这一次他却怎么都没有要和司徒毛毛想法一样。  “我会调查清楚,你先别插手了。”  “既然不让我参与那我就跟瑶意小姐平夕几日游了?”  与其说是被修斯要求放弃调查,不如说是主动不参与破案,修斯的话就像是正中下怀一样,司徒毛毛的快速抽身令他产生了怀疑。  见司徒毛毛潇洒离开,修斯将还在搜屋子的孟文蕊抓了过来。  “柳丝风、柳冬…还有司徒毛毛,这三个人我们都要调查。”  “司徒毛毛?老大…你确定?他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吗?“李瑞小声的说。  “可以,但柳冬作案可能性太小,如果凶手真的是她简直就是贼喊捉贼太没有头脑。”孟文蕊补充说。  就当三人还在探讨之时李胜男跑了进来,她将修斯等人带到了柳家偏僻的凉亭中,并且指着地上的小火炉说道:“你们看是血迹。”  四个人围着火炉蹲了下来,果然炉底如李警官所说有一处不明显的血痕,修斯和孟文蕊将它抬起来就见这炉底还沾着一块看似新鲜的血迹。  靠在不远处仓房边的司徒毛毛面无表情的盯着修斯的方向看,她无视身后的柳随风,只见修斯将火炉抱起然后从兜里拿出放证物的袋子。  她眼睛闪出愤怒之光转身看向神色兴奋的柳随风说道:“你没清理干净。”  “那怎么办?我大意了。”“我已经让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了,这次必须收拾好别在出错。”  司徒毛毛从仓房后面转了一圈并从后门出去,而柳随风跟着司徒毛毛的路线也离开了后院。  “柳家密道的钥匙不用交给我,我只想要结果。”  司徒毛毛在茶馆里随便点了一盘毛豆,一边吃一边跟着柳随风聊天,可这柳随风自从昨夜的事后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司徒毛毛左右。  “我已经属于你了,你就让我开就开!“柳随风笑着说。  “我只想要五行圣卷,其他一概不问。”  “那好,只要我拿到五行圣卷,我一定奉上。”  另一边修斯已经开始怀疑柳春已经去世,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他和李胜男决定把柳府内每一个人都问一遍  首先第一位就是柳春的二妹柳夏。  “柳春心眼最多了,她失踪在我意料之外,因为她一直都想当这柳家女主人,所以总是处处排挤我和冬儿。”  “对了,她好像是真的爱上了柳少爷,每次少爷夸她她都会脸红,然后开心一整天。”  “对冬儿嘛…柳春不喜欢冬儿,不是因为冬儿懒是因为少爷看中冬儿。”  “我嘛…我自然是想当少奶奶,可是那也得老夫人同意啊,反正我尽职尽责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跟老夫人在花神庙,我们不在一个房间,对了…我有失眠症,最晚一躺下就睡了确实让我有点舒服。”  李警官拿着小本将柳夏的这些话全都记了下来。  她紧皱眉头无助看向修斯,二人在柳夏离开之后,修斯就拿走她的小本子用红笔在上面划线。  “你看这里有几处重点,第一,柳随风重视的是柳冬,而柳夫人很明显是先看中柳春在看中了或利用了柳夏。”  “利用?怎么说?”  “你看这处,柳夏说昨夜她睡的格外好,但她是失眠症患者,而花神庙距离柳府不远,所以现在的嫌疑人又多了两个,一个是柳夏另一个是老夫人。” 第424章 谁的嫌疑大 接着修斯又叫来了柳冬,她坐在椅子上手里一直摸着修斯送给她的项链,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柳夏那么洒脱放得开。  “别紧张,我们是秉公办案走个程序。”  修斯从兜里拿出一块糖塞到了柳冬的手里。  “柳冬你现在可以说了。”  李胜男翻了一页新纸在上面写了柳冬两字。  “春?春她很聪明是我们三姐妹中最出色的,她长得比我们漂亮还跟老夫人关系近,我是认为将来少爷会是和她成婚的。”  “可是夏她性格比春更烈一点,她不认命更不接受这注定好了的结局,夏对我说过如果春成了少夫人那么我和她都会成为柳家永生永世的奴仆,但如果她成了少夫人,最起码我会过我想要的生活。”  “对了…春和夏总吵架,貌似都是因为少爷,但我看得出来春爱上了少爷,可是夏只是为了跟春斗往上爬,我们三个表面上看起来齐心合力,其实背地里根本没有那么的和谐,甚至连吃饭都不会在一起吃。”  “什么?问我夏会是凶手吗?那我怎么敢推测,我虽然想离开这里但我并不恨她们。”  柳冬失落的离开,她心里惦记着柳春但嘴却不想说出来,她甚至为之前重手打伤柳春而后悔,幻想着是不是因为她受伤了才被人有机可乘。  修斯和李胜男同步的摇了头,纸上的文字没有一处可圈点的,不知是柳冬隐瞒了什么还是真的没有一点线索。  接着进来的是柳随风,他换了一身古朴的衣服,然后坐在椅子上左右摇晃着心中好像十分不安。  “柳春?她是个丫鬟。”  原本要听他叙述很多,哪知道等了半天就一句话,李胜男长叹一口气合上了本子冲着柳随风说道:“我和你母亲约定好,只调查柳春的案子,其他一概不问。”  “我知道。可是我对她的印象就这些。”  “她在你们柳家十多年,你怎么就只记得她的名字?”修斯气的差点要掀起桌子。  “十多年又怎样,她们是我娘的人,又不是我的人。”  “柳春喜欢你你不知道吗?”“我知道啊,那又怎样?我有喜欢的人。”  柳随风说的喜欢的人修斯和李胜男都知道是谁,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然后对着柳随风继续问道:“昨天夜里有没有见过她?”攵學3肆  “有,她看到我和司徒毛毛在一起,她听到了我说的那些情话,然后就跑了。”  “然后呢?是什么时候?”  “就是我推门找你们要毛毛之后,我当时心情不好在院子里一直喊司徒毛毛的名字,哪知道她真的故意躲着我,见我不断呼喊她就妥协走出来了,这时候柳春她也在,她就站在小道那。”  “那个时间点…我想应该是晚上十二点到清晨四点左右,你想想晚上的时间我们掌控了,而清晨四点柳冬起了床….平日都能看到柳春在打扫,而今日却没有。”修斯谨慎的说。  “那好,如果时间再缩短一点就更好了。”  李胜男将这些都记在了本子上,然后冲着柳随风继续问道:“昨晚那个时间柳先生在做什么?”  “喝酒…”  “喝了一夜?”  “差不多吧,司徒拒绝了我,而我又不想听从母亲的命令娶柳夏,所以…”  “柳夏?不是柳春吗?“  “我娘一直都想让柳夏当柳家媳妇,她看上了她精打细算会做生意的头脑,这一点柳春不如她。”  “这事她们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们问我娘吧。”  柳随风浑浑噩噩的离开了房间,孟文蕊见他走远就带着一个布包跑了进来。  “我有新发现。”  说完他将布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被烧黑的钥匙,这钥匙与密道中的钥匙孔看起来完全配得上。  “在哪找到的?“  “火炉里,跟那些碳混在了一起。”  修斯兴奋的要触碰它却被孟文蕊推开,他说道:“找工匠打造,它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开不了锁了。”  “确实,虽然没有变形,但它很容易毁在钥匙孔中。”李胜男说。  “那好,托马斯儿你去外面找个靠谱的,我们拿到钥匙后再去开门。”  “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嗯…大盐山命案要破,柳春失踪案也要破!”  说完修斯就跟着李胜男去了柳夫人房间,他进门后一眼就看到了卧房门是开着的,想不到老夫人竟然直接邀请他们到了卧房聊。  迈入卧房那一步就看整个屋子里都是烟,床榻上的老夫人灰白色的长发都垂到了地上,手里的烟袋挂在旁边的床柱子旁,闭目养神深吸着屋子里的沉香之气。  “抱歉,回来后身子不好,不能起身了。”  她声音沧桑但气息异常平稳,一看就没有毛病。  修斯斜坐在已经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他双腿交叠单手懒散的顶着下颚,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前方的老妇人,嘴角微微上扬一股都看穿的样子,轻蔑中带着一丝凉意。  “柳春和柳夏谁才是你想要的儿媳妇?”  修斯上来就不走正题,也因这一问,那老妇人也瞬间睁开了眼。  “柳夏,那姑娘深得我喜欢。”  “那你为什么与柳春走得近,给了她那种错觉?”  “走得近并不代表让她做儿媳,是她想多了。”  修斯突然感觉柳夫人所言非所想,他扳起凳子靠近几步继续问道:“柳春失踪了,您给我一点指引。”  她抬起脑袋斜眼轻佻的看着修斯,然后冷笑一声回答说:“探长破案问我这个妇人做什么?这柳府又不是我一人跟她近,况且…我昨日在花神庙,怎么可能回来?”  “花神庙离柳府很近,说不定趁着夜深人静就回来了。”  柳夫人好像就等着修斯说这话,她坐起身子然后掀起了被子,只见她赤裸的小腿和脚浮肿的特别严重,甚至已经变了颜色。  “我消渴病多年,最近越发严重来去都是有轿子抬送。”  这个病症直接让修斯打消了念头,他失落的站起来然后替柳夫人盖上了被子并说道:“柳夏昨晚有没有异样?”  “我已经睡了,其他一概不知。”  即使洗脱了嫌疑,她那诡异的笑容也没有收敛几分,就像是等着修斯出洋相一样。 第425章 水玉子之死 柳宅被翻的底朝天,柳夫人没有下床也是为了掩盖床下的密道,修斯和李胜男离开后就命人悄悄的看着柳夫人。  “现在还剩谁?“  修斯叉腰站在院子中心,这里就是柳春出现过的最后一个地方,当时她站在对面看到了修斯所在位置的柳随风在跟司徒毛毛表白。  “司徒小姐…现在就剩她了。”李胜男拿着名单说道。  “好,我们去找她。”  修斯转身欲朝着司徒毛毛卧房走,但却被气喘吁吁的李瑞叫住了。  “老大别去了,她不在。”  “跟瑶意走了?“  “我不清楚。”  李胜男听后就想起之前修斯有说过让司徒毛毛别再插手这些事,于是她就说出了自己想法:“是不是因为不让碰案子,她就生气离开了?”  “不会,她要么自己去查案了,要么就是去做案了!“  修斯的内心莫名的惶恐不安,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是相信直觉跟司徒毛毛脱离不了关系的,另一个认为一切都是巧合司徒毛毛依旧是朋友。  中午风刮的特别大,院子中的折枝断了又断,柳春的失踪是揭露似花般美好故事的真相,地上那一根格格不入的羽毛被卷了起来,它轻飘飘的落在了修斯的肩上。  修斯转过头,用细长的手抓住了它。  “它的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老大我眼花了吗?我怎么没看到血迹啊!”  “不,我说的是柳家。”  “老大,柳家绝对有问题,我们要不然回盐港叫英洁她们来吧。”  “六安区还有其他案子,我们不应该把全部人力都放在这里。”  “老大,那我去帮忙,你需要我做什么?”  “跟李警官去花神庙,问问昨晚柳夫人和柳夏都干什么了。”  修斯松开了手中的羽毛,任它随风飘向远方,指节间发出咯吱的声响,他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如果此时面前站着的是凶手,他定会先用自己的方式处理。  “柳春,你到底怎么了!”  干裂的嘴巴嘟囔出柳春的名字,修斯一个人走到了柳家门口,这时门对面的商贩架起了摊位,他用粗布遮阳身旁还放了一桶卤水,桌子上挂着一盏油灯和一排蜡烛。“我是这柳家的客人,请问你们这小店是通宵营业?”修斯坐下来然后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馄饨。  店家热情好客有问就有答,他端起一碗汤水放到修斯的桌边憨厚的说道:“我们这店从下午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通宵的!你想吃就随时来。”  “这么长时间就你一个人照顾摊位?”  “当然不是我啊,从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都是我弟弟。”  “那你弟弟现在在哪?昨天来了吗?”  “你找我弟弟做什么?客人…你问的问题怎么有点奇怪?“  店家以为他是要闹事立即退后几步拿起了锅铲。  “我是警探,这家丫头失踪了,所以来问问。“说完修斯有放在桌上一点钱。  “几丫头失踪了?哎呦不早说,我差点以为你是找茬的。”wenxueзч  “大丫头柳春失踪了,就在昨晚。”  “昨晚是我照顾店,昨天下午到今早都是我,我弟他昨天去盐港买香料去了。”  “那太好了,昨晚十一点到凌晨四点你有看到什么吗?“  “让我想想…昨晚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但是昨晚前面拐角处弹琵琶的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事连夜搬着东西跑了。”  “弹琵琶的人?“  修斯放下碗筷,他聚精会神的往店家指向的地方看。  “对啊,最近他们乐坊想拉生意,就让他在这最繁华的住宅街口表演,夜里嘛…尽量避开民户房屋,柳家这房子多院子大,就那个方向没有房子所以不会扰民。”  店家说完修斯就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只见那墙边还留着一张乐坊宣传图,上面写着平夕镇最受欢迎的牡丹乐坊,黄红相间的纸张用黑色毛笔一点点勾勒出牡丹的样子,这好像就是乐坊的标志,与名字牡丹完全契合。  正巧见孟文蕊刚回来,修斯连忙在门口拉住了他。  “托马斯儿别走,跟我去个地方。“他将这纸递给了孟文蕊看。  二人找了个车夫直奔与柳府相隔四条街的乐坊,只见这地方和盐港怡红楼有些相似。  “我们是警员,请问昨夜在卖艺宣传的乐师是哪一位?”  “官爷说的是在哪表演的?”与修斯对话的是乐坊老板,他慈眉善目说话语气不紧不慢地,面相上看是一个老实礼貌的人。  “柳宅。”  “柳宅?就是那个曾经是赵府的地方?”  “没错,就是那里。”  “他昨晚回来就说病了,到现在还躲在房里没出来,是惹什么事了吗?我们这里公私分明不会包庇罪人,你们找他就请跟我来。”  后院阁楼的二层就是他所说的乐师房间,去柳家旁边表演的是一位叫水玉子的男人,今年四十出没有妻室子女,平日里就以弹琵琶唱小曲为生,有点钱了就去喝点酒吃点肉,为人老实诚实可靠朋友不少。  “到了,这里就是他的房间,别看阁楼大但是住的人多房间自然就小点。”  说完老板就敲了敲水玉子的房门,见里面没人回应他就开始唤水玉子的名字,三四声下来也都没有听到动静,老板一脸无辜的看着修斯说道:“要不然等一会儿?关键我们这边没发现他再出去啊!”  修斯听老板这么一说心里一紧,他推开孟文蕊和老板一脚就将大门踹开,只见这窄小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大家嘴里流出一点血液,他的眼睛像是要跳了出来,脖子上有几处很深的勒痕。  “他被勒死了,快去警局报案!”  孟文蕊说完就蹲下身子带好手套,详细检查一番后得出凶手是从后面将他勒死,但这期间奇怪的就是他没有任何挣扎。  “现场和尸体让我想起了…”  “托马斯儿你想起了什么?”  “大盐山老板们的死,同样都是没有挣扎…”  “可是他们死法不同啊!”  “不!他们的毒是一样的。”  孟文蕊拿出镊子在水玉子嘴里夹出了绿色的碎叶说道:“我在那几具尸体嘴里也发现过一摸一样的东西。”  “托马斯儿…你要确定,要不然我们会走很多冤枉路!”  “我确定是同一种毒,只不过这次凶手很着急,毒性还没有完全发作他就在水玉子虚弱的时候行动了。” 第426章 寻找嫌疑人 桌旁的水杯里倒满了碎叶茶,地上没有任何水渍和争斗过的痕迹说明了这毒水也是他自己喝下。  “托马斯儿,凶手没有用迷魂草先将他弄晕,而大盐山那几个人是被迷魂草弄晕在灌毒的,我…我有点不信这是一个人所为。“  “你是不是心中有怀疑的目标了?可这个人不可能完成大盐山命案?”  孟文蕊脱下手套走到修斯面前,他再次将那碎叶放到修斯面前自信的继续说道:“这个碎叶叫地狱绿萝,被害者中此毒会先麻痹神经在毒性发作,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它的第一阶段症状完全可以代替迷魂草。”  “这东西好弄到吗?“  “问得好,这也是我坚定是同一凶手的原因,因为这东西极其难弄到。“  孟文蕊很确定这种碎叶来自于叫地狱绿萝的东西,它与绿萝长的十分相似但完全不是一个品种,给它起这个名字只不过就是为了方便记录。  传闻地狱绿萝十分稀有,流传在民间只是一些干枯的叶子,活生生的毒物绿植已经有百年未曾听人说见过。  “调查地狱绿萝的购买源头是不可能了,有些医生、学者、甚至是江湖中人都只有它的枯叶。“  “可是你拿的就很绿啊,翠绿色的根本就不是枯叶。”修斯焦急的说。  “所以我才说不要调查购买途径,能买的只有枯叶。”  孟文蕊说完就将这里全部调查了一遍,这时候李胜男也带着人跑了进来,这是平夕镇几十年间第一起凶杀案,事情一发生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外面人潮拥挤全部都是来看热闹的,人们的表情各个复杂,有的带着好奇有的带着恐慌,还有认识水玉子的为他遮面哭泣。  修斯站在原地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有可疑地人出现,他抱起水玉子的琵琶就与孟文蕊从这小屋里走了出来。  “问问这里从昨晚他回来到现在都谁出入过!”  修斯一拳头砸到了柱子上,他没想到这么小的细节竟然都能被凶手发现,看来柳春的失踪案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先休息一下,我已经派人问了,乐坊最近是有重新调整的打算,所以这两天没有公开招待客人,来此的不是朋友就是贵宾。”李胜男将身后的小警官拉到了修斯面前然后示意他将刚才调查的结果全部再说一遍。  “修斯探长我刚才把这乐坊打听了一圈,从水玉子回来到现在总共就来了四位客人。”  “四位?这时间确实是歇业期,告诉我这四位是谁?“  “盐港城荆家二小姐和她两个朋友,之后没多久金屋书院柳随风柳先生也来了。“  “怎么都是咱们认识的人?”李胜男皱起眉头地说。  “一前一后算两波人,那么荆家二姑娘的朋友长什么样子?”修斯问完这小警官,他急忙把乐坊的老板和打杂拉了过来。  老板见又牵扯进了荆家,他一时间犹犹豫豫想着会不会给那尊贵的客人添麻烦。  “老板你放心说,我们和荆枝卿关系很好。“  “那好我就说了…荆二小姐来此想寻琴艺和舞艺高超的人,荆门最近在对外招第七班学徒,而这班子是荆老板交给二小姐负责的。”  老板看了看身后的李胜男然后又对修斯继续说道:“荆二小姐看中了水玉子…她们还见了一面。“  “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何之前不说?”  修斯激动的摇晃着老板的身子,他立即命人全程寻找花卿。  孟文蕊将修斯和老板拉开然后对老板礼貌的说:“那她身边两个人长什么样?”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齐肩卷发手里拿着的是珍珠包,另一个带着面纱总有种邪气…反正感觉怪怪的。“  “是花瑶意和司徒毛毛!“修斯和孟文蕊异口同声。  “对了那个柳先生来此就是为了找那个戴面纱的姑娘,我说她走了他就非要问她在这里都做了什么,然后我就说看了一个乐师其他什么也没干,柳先生就跟丢了魂一样跑了出去。”  “他没有见水玉子?”  “他都不知道乐师就是水玉子。”  修斯见老板满头大汗,看样子是真的慌了。  “别想太多,我们不会影响你们乐坊。“  “那真的是谢谢你们了,我们平夕镇没出过大事,我没想到这第一个事就出在了我们乐坊。“  老板突然崩溃大哭,看样子是憋了很久了,远处的那几个偷窥的舞姬和打杂都跑过来劝他。修斯和孟文蕊带着那块地狱绿萝回到了柳府,没想到一进门就见这柳随风端着一堆花种子在院子里忙活。  他将这些种子分给了新招进来的下人,吩咐他们把种子都种在哪里,又吩咐了按照不同品种要如何照料。  他回过头见修斯正在像犯人一样的看他,脸上竟然露出了灿烂无邪的笑容,他的反应令修斯后背发凉,浑身上下骨头节都在打颤。  “你们回来了?来看看我新买的种子?“  柳随风跑到了修斯和孟文蕊面前,他伸出沾满泥土的手小心翼翼的给修斯看种子。  孟文蕊推了推眼镜无视着眼前这一切,然后与柳随风擦肩而过。  “柳随风,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修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的脸颊都肉眼可见的微微颤抖,旁人见了都怕他下一秒将拳头砸在柳随风的脸上。  “探长说什么呢!我就是个教书的,哪有那么大能耐!”他故意贴近修斯,然后用手轻轻弹几下修斯胸前的灰。  柳随风无辜的笑容让修斯感觉很不爽,这令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到底是谁在牵着他走。  临近夜晚时平夕镇警局里的修斯孟文蕊还有李瑞坐在客椅上沉默不语,就要到下班的时间那几个小警官带着花卿她们走了进来。  小警官不敢得罪修斯也不敢得罪花卿,两边好像自成一派对立似的,让夹在中间的人左右为难。  “你们三个故意不让我们找到对不对?”  李瑞说完肚子就叫了几声。  “我们三个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顺从你们进来被审问?”花瑶意不爽的说。  “就你们接触水玉子了,现在他死了,你们都是嫌疑人!“  修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的是司徒毛毛。  “花卿和花瑶意走吧,他们要找的是我…怀疑我对不对?怎么一天到晚追我的人真多,不是情债就是命债。”  司徒毛毛自己站了出来,她放荡不羁的样子让修斯更加生气,这态度就跟白天那个柳随风一摸一样令人十分不爽。 第427章 审问三美人 “你们都给我留在这里,一个个说完才能走。”  修斯从木头凳子上坐起来,他插着兜来到了都不配合的女士面前,打量了一遍每个人的表情,接着他拉住了花瑶意的手就往审讯室里走。  冰冷的审讯室比六安区的要更干净,据说这里的桌椅从买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用过,修斯带着李胜男坐在了警官这一边,二人同时拿出本子准备记录接下来每个人说的话。  “瑶意,我不是针对你,你把今天的经过说一遍,我们希望能从中找到点线索。”  “我没有任何理由杀人,但我也不会包庇任何一个杀人凶手,今天我和花卿还有毛毛去牡丹乐坊,老板向我们推荐了水玉子,说他琴艺高超是可塑之才,于是我们就去后院阁楼里找他了。”  “你记得他当时看起来如何?有没有身体不舒服?还有没有看到什么绿色的叶子?茶叶?”  修斯心想着地狱绿萝在水玉子案子中的作用十分大,如果能有人看到过它就更好了。  “叶子?我没发现!但我隐约记得…那个水玉子面色不大好,让他弹奏最擅长的他打死不同意,花卿无奈就让他换个曲子,听了之后感觉弹的确实不错。”  “他最擅长什么曲子?”  “《十面埋伏》,他之后还差点要跪在地上求花卿立即带他离开这里,自言自语说惹到了什么麻烦。“  “麻烦?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只要我们带他走,他甘愿减少一半工钱。”  “那司徒毛毛呢?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一直都没说话,进屋子也是不情愿的,就在门口看着我们聊天什么都没参与。“  花瑶意的配合给了修斯很多新线索,但是他一直怀疑的司徒毛毛在这个案子里没有太多表现,修斯突然想起柳随风后来也跟去了乐坊,于是他又对着花瑶意问道:  “柳随风后来有找你们吗?“  “柳随风?我没有看到他。”  花瑶意被门口的小警探护送回了柳府,剩下的司徒毛毛和花卿两个人,修斯按着太阳穴一想到要对两个聪明但不喜欢他的人问话就头痛。“李警官我不太舒服,一会那两个交给你问。“  “我?那好吧…如果我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你一定要及时提醒我。“  “放心吧,这里不是大盐山,就按你们的流程走。”  李胜男放心的点点头,然后冲着门口小警官喊叫司徒毛毛进来。  司徒毛毛看起来心不在焉,瞄到桌上有水就不管不顾的一饮而尽,她用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水渍没等李胜男问话就自己开始说起来。  “我叫司徒毛毛来自于盐港地下黑市,我与瑶意小姐还有花卿一起去了牡丹乐坊,见到了死者水玉子,我全程没说过话,就看着他们三个在那里聊天。”  “那么你有看到水玉子屋里有绿叶之类的东西吗?“李胜男严肃的问道。  “没有!我确定!“  “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确定?“  “因为无聊,我不喜欢琵琶曲,他弹奏半天我也听不懂,我就在门口四处看看。“  司徒毛毛可算得上是比花瑶意嫌疑还要小的人,很多人都可以证明她从未说过话,甚至都没有从花卿瑶意身边离开过。  就这么一个只会四处张望不参与一切事情的人,想要找出点嫌疑简直是大海捞针。  李胜男主动送司徒毛毛到门口,她一脸无奈的冲着修斯摇摇头,其实修斯心里也挺失落,但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等到花卿进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她粉色高级外套直接脱在了审讯室中,里面穿着的白色针织裙显得皮肤像蛋白一样,看到桌面上摆着个空杯,她嫌弃脏就往旁边移了移。  “花卿小姐,你见到水玉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异样?”  李胜男很喜欢眼前这个优雅安静的花卿,一看就是成功又有魅力的聪明人,她谨慎的拿起笔还不忘偷偷的瞄上花卿几眼。  “他有心事,但是不能说出来,而我是外人也不能多嘴问他。”  花卿表情从容淡定,她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回答出来的,这也让修斯和李胜男对水玉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可以再详细说说吗?”  修斯前倾着身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花卿说道。“他似乎在害怕,我刚进门的时候房间没有锁,但是他蜷缩在被子里,连鞋子都没脱,见到我们三个的时候像是见了鬼一样。”  听花卿说完修斯突然想到他进门的时候是踹开才进去的,等检查完尸体后在门口发现那门原本是反锁着,地上也多了个细长的麻绳。  当时的推论是凶手用麻绳缠绕里面的锁,然后走到门口时将绳子拉出来做出人从里面反锁的假象,凶手故意没有拿走绳子而是直接将它扔到了地上等人发现。  那么问题来了,他这么做是刻意还是随意。  “花卿他与你的谈话中有说过让你带他离开这里,你回忆一下这些话里有没有夹杂着可能会成重点的地方?“攵學3肆  “有,《十面埋伏》就是重点。“  “这不是水玉子最拿手的曲子吗?”  “就因为最拿手他偏不弹奏出来,他因此还怕我不要他,差点跪地请求我收留他,你不感觉这个曲子才是关键吗?”  修斯听完穿上外套就跑了出去,审讯室里就剩下花卿和李胜男两个人。  李胜男尴尬的望着窗外,只见那修斯都跑出了警局,一时间她不知道现在是留着花卿还是让她回家。  “别介意啊,他应该想到了什么出去了。”  “我认识他,修斯探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花卿温和的微笑让李胜男心里暖暖的,她轻轻挽了一下头发,然后站起身来重新拿个杯子倒满温水递给了花卿。  “你要是想喝花茶也可以,我们这里多的是。“  “花卿只喜欢喝开水,再或者就是放里一片陈皮。”  孟文蕊站在门口,夜色阴暗淡淡的光映在他脸上根本看不清五官。  “这位是…”  “不用介绍,孟文蕊…也是我的老朋友。”  花卿没有转过身,她腰背挺直完全没有要动弹的意思,李胜男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  她发现花卿在面对修斯时还是愿意眼神接触的,可到了孟文蕊这全是冷漠和逃避。 第428章 摆脱痴情人 他插着兜朝着花卿的方向走来,皮鞋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审讯室中,他的一举一动还有身上的气味,都令花卿如此的熟悉,不需要抬眼看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表情。  他细长的手里握着的是刚倒好的陈皮水,轻轻放在花卿的面前,正好胸前口袋里的那个手帕也露了出来。  “昙花蝴蝶…”  花卿心里嘟囔着。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秦自秀的手帕,心中还有一丝庆幸着竟然没有把它扔掉,可是孟文蕊无情的反应让她暗自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男人。攵學3肆  “这不是你绣的手帕,那日你塞给彩蝶手帕后,我就将那两个手帕都放到了仓库里。”  孟文蕊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他的新手帕,上面只有一只蓝色正在飞舞的蝴蝶。  都知道蓝色是彩蝶最喜欢的颜色,孟文蕊特意选的蓝蝶就是想要时时刻刻记着彩蝶。  花卿感觉自己太过自不量力,她紧握双手忍住没有给自己两巴掌,而一旁的李胜男也终于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要不然我送花卿小姐回去?”  “她还有话没说完,我想你们应该再聊聊。“  孟文蕊坐在了修斯刚坐过的椅子上,他看了看李胜男记过的笔记,然后拿起了旁边的笔。  “柳随风总是纠缠司徒毛毛,你们用什么方法避开他的?“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花卿撇过头闭上了眼睛。  “柳随风自幼被柳夫人当成傀儡控制,见他爱上司徒毛毛之后的举动不难看出他精神上有很大的问题,而平夕镇是他生长的地方想要找到一个人很容易,可是他跟了你们这么久连司徒毛毛影子都没看见,告诉我…你们用什么方法避开他的?”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们会故意避开柳随风?或许是没有缘分呢?大家一直在错过?”  孟文蕊听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花卿,他用一根手指轻轻的抬了一下卡在鼻梁上的眼镜框。  旁边的李胜男完全不敢插嘴,她瞪着大眼睛嘴巴微张的,一会看孟文蕊一会看花卿,无声的审讯室透露着压抑的氛围,这两人很明显正在掀起了一场安静的博弈。“李警官…”  孟文蕊清澈的声音像是一束光,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即使是一个名字简单都会令人无限遐想。  “我在!”  李胜男鸡皮疙瘩瞬间蹦起,她抖了抖身子坐直了腰板,立马回了一声然后盯着孟文蕊不敢动弹。  “如果是你想要在平夕镇找到她们需要多久?”  “一个小时…”  她说完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缩着脖子的看了一眼花卿。  为什么,为什么孟文蕊可以这么恐怖,他明明看起来那么的安静儒雅,为什么,为什么他办案的时候这么恐怖,他明明看起来那么平易近人。  李胜男内心开始挣扎,她甚至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手里的纸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她揉的褶皱。  这时候花卿不屑的笑了起来,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寒心的样子,伸出手喝了一口孟文蕊带来的陈皮水,接着冲着他轻声细语的说道:  “柳随风喜欢的人不是我,他要见的也不是我,你问我有什么用?”  “是不打算对我说了吗?”  “是。”  “那好,我离开,你对李警官说。”  孟文蕊收起手帕然后站了身,李胜男见状也连忙起身站在旁边,他冲着她温柔一笑,如蜻蜓点水掀起一片片涟漪。  “剩下交给你了。”  “我…我是放了她,还是送她回去?”  李胜男通红着脸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时花卿站了起来,她穿上了外套然后抚平了身上褶皱的裙子。  “谁都不喜欢被一个疯子追,骗他说去了月花楼吃饭。“  “月花楼?怎么骗的?“  李胜男站在二人之间拿着笔就把月花楼记在了上面。  “我们在牡丹乐坊的时候故意给下人留下了这句话,柳随风去了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月华楼都是间,我们去那后就买了个包间,时间是半天…”  花卿的叙述让她们和柳随风全都没有了嫌疑,孟文蕊也是松了口气,他靠近花卿小声的说了句:“我送你回去。”  花卿甩开孟文蕊的胳膊,一脸不开心的自己走了出去,一旁的小警官会察言观色,他见孟文蕊被拒绝连忙跑上去跟在了花卿身后护送她回柳家。另一边修斯也随便找了个乐师在柳家门口张望半天,他走到了白天那个馄饨店,又给了老板二十份馄饨的钱。  “一会做好了送进柳府。“  “谢谢…谢谢客官。”  “来…你听听最晚是不是这首曲子?”  修斯说完就冲着不远处的乐师挥挥手,不到一分钟远处就传来了琵琶声。  “是!是不过现在这个弹的不好听。”  修斯失落的回了柳家,他朝着那乐声地方走,来到了有炉子的凉亭。  白天调查结果是凉亭火炉下有血迹,锅火炉里藏着已经烧焦的钥匙,柳春大概率就在这里失踪,而这一幕被围墙外面的水玉子发现,他连夜跑回乐坊闭门不见课。  之后白天花卿花瑶意和司徒毛毛来乐坊招人,被老板推荐去了水玉子房间,四人见面达成一致,离开后柳随风赶来找司徒毛毛,见没有毛毛就直接离开了乐坊,之后水玉子身亡,凶手成谜。  修斯站在凉亭将昨夜到现在的一切都捋了一遍,他靠在凉亭边上仰望着旁边的围墙,然后走过去试图学着乐师的动作。  柳家的围墙矮,只需一个凳子就能让人探出脑袋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修斯这种身材高大的更是轻而易举。  圆月挂空,柳府不如往日的寂静,下人增多加上警员们还留在这里调查,半夜十一点还有人在因为琐事争吵。  花卿和孟文蕊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正好被一筹莫展的修斯看到,他冲着孟文蕊招了招手。  “托马斯儿快过来!”  修斯将乐师的事告诉了他。  “现在还剩一个人没有问话。“  “柳随风?你感觉问他会有什么突破吗?”  “那也要问,他现在在哪?”  孟文蕊正要起身找他,柳随风就拿着两壶酒走了过来。  “二位喝酒吗?”  “不。”  修斯和孟文蕊异口同声的拒绝。 第429章 与酒鬼对饮 “你们不会还帮我当凶手吧,哪有凶手又供吃供住的。“  柳随风将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左右两手分别按住了修斯和孟文蕊的肩膀。  他冲着下人拍了拍手,就见三四个下人端上来各种酒肉美食。  “不说话了?放心吧,我先尝行了吧。”  他看起来好像很开心,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放了各种菜。  修斯和孟文蕊被这个柳随风弄的头晕脑胀,不见外的拿起了筷子跟着吃了起来。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修斯长叹一口气。  “什么人?”  “以前有一个犯人也喜欢跟我打交道,然后被识破谎言最终逮捕了。“  “这么说修斯探长更吸引罪犯注意力了?”  柳随风将脸凑到修斯面前,他仔细端详了一番,差点鼻子都蹭到了修斯的鼻子。  “你把我当司徒毛毛了?别靠的这么近。”  修斯一想起她们说的柳随风病态似的依恋司徒毛毛心里就泛起了膈应。  “柳先生为何对司徒毛毛这么上心?”  孟文蕊为自己带了一杯水,冲着柳随风自饮一杯。  “你们有对一个人一见钟情的时候吗?”  “有…但我也没有你那种成天跟在人家身后的时候啊!”修斯将椅子往后挪了挪,试图与柳随风拉开了距离。  “我想靠近她,哪怕是一分一秒的分开都会难受。”  柳随风的眼睛瞬间黯淡无光,他低着头看着盘中的烤鸡,想着自己的童年多么凄惨,父亲在世就有说有笑父亲没了只有哭泣和痛苦,而司徒毛毛的出现让他的生命变得多了色彩。  “她是个危险的女人,说不定哪天就被仇家追杀了,我不保护她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她会出事?别开玩笑了,她出事我是第一个不能接受的。”  修斯将柳随风拉到身边来,然后在他耳边小声的继续说道:“司徒毛毛跟一个人定下了同死契约,只要谁先死了另一个就会同步跟着一起死。”  “那个人是谁?”  柳随风听完脸色苍白,他放下酒杯收起了之前的笑容。  “我看柳先生深藏不露,不知对玲珑同心玉佩有没有了解。“  “玲珑同心佩是一种双生毒蛊,它们寄生玉佩中,当有两个人同时佩戴上,就会钻进人体内,这两个人从此一条命,不同生但同死。”修斯意味深长的为柳随风鼓掌,他将刚放下的酒杯塞进了柳随风的手中,然后另一个胳膊挽住了柳随风的脖子。  “这是我听过最详细的解说。“  “修斯探长神通广大,怎么还需要我这种书生。”  柳随风面部僵硬,甚至连冷笑的时候嘴角都上扬不起来。  “可我看你的反应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如说说吧,我们大家都帮帮司徒毛毛。”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同心佩吧,我想另一个戴着同心佩的人是花瑶意,我知道她喜欢追风而追风喜欢花瑶意,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  “事关人命凭什么当儿戏一样,瑶意本来就很被动,那家伙跟她一条命如若哪天被道上人砍了,就会有个无辜的人跟她一起死。”  修斯用手捏碎了杯子,然后揪住了柳随风的衣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嗜血杀意,愤怒的就差要将柳随风撕成两半。  而这一切只因为柳随风猜中了另一人是谁,并且说如果是他也会这么做。  孟文蕊见修斯发疯没有上去阻拦,他挑着菜里得蔬果细嚼慢咽,画风与旁边这两位格格不入。  “同心佩又不是我放的,你跟我激动什么?”xinkanδんu  “因为你们是一样的人。”  修斯松开了手,然后夺走酒壶一饮而尽,他原本没有这个想法,可是那天见柳随风像是疯了一样的找司徒毛毛,他才意识到这几日一直要调查的人,他的逻辑他的行为根本就不正常。  而这个人爱恋的司徒毛毛,竟然与他一摸一样。  修斯突然害怕司徒毛毛要是真的涉及到了什么,与她一同受罪的就还有花瑶意,花瑶意是无辜的,她只不过是司徒毛毛对追风爱的牺牲品。  这次酒局谁都喝的不痛快,修斯醉醺醺的推开孟文蕊,他突然不想在柳家住了,可是柳家是破案的关键,柳随风都不在乎他们住修斯心想着自己凭什么要打退堂鼓。  花丛里一股浓重的肥料味,这其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些粪便,修斯原本是要去凉亭,却被这胃里的酒加上两边的恶臭弄的想吐。  他最终忍不住蹲在花园一角冲着粉色的小花朵就吐的稀里哗啦。  “你没事吧。”  一双洁白如玉的小手抚摸着修斯的后背,她力道十足每一下都恰到好处。修斯通红的脸迷迷糊糊的转过了头,看到眼前女子竟然是柳冬。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修斯擦了擦嘴然后自己摸着墙站了起来,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失态,闻了闻身上的臭味连忙脱下外套。  “我睡不着就出来溜达溜达,结果就在这遇到你了。”  柳冬不敢靠前,但是她很担心修斯会摔倒。  “我也是,刚才跟你们少爷….哦不对…跟柳随风喝了酒,肚子好不舒服。”  “柳少爷很喜欢喝酒,你们谁都喝不过他的。“  柳冬见修斯还要吐,她连忙迈出小步子将他挽起。  “不用搀扶我,我还能坚持住。“  修斯没等说完就又吐了起来,他的眼睛都充了血,胸口都疼的抽搐,没等柳冬上前帮他拍背,修斯咬牙切齿的一拳砸在了墙上。  这可把柳冬吓了一跳,她收起步子然后从兜里拿出手帕犹豫半天才给修斯递了过去。  “谢谢。”修斯再次靠到墙上,用黄色的手帕将流血的左手包住。  “我这有解酒茶,让我帮你缓解一下吧。”  柳冬扶着修斯来到了自己狭小的房间,她从抽屉里拿出一袋菊花茶,然后又夹了点冰糖放到了罐子里焖煮。  “柳少爷总是喝酒,柳夫人就命我们三个多准备点这些解酒的东西,看到他喝醉了就给他送过去。”  “喝这么多酒怕不是个酒鬼?”  修斯躺在柳冬的床上两眼冒金星,他忍着难受从兜里拿出了那地域绿萝的碎片对着柳冬继续说道:“这东西有没有见过?”  “指甲大小的叶子?长的倒挺奇怪…我不认得。”  “好吧,别说出去。”  修斯皱着眉头将叶子塞回了兜里。  这时候柳冬煮的茶水也好了,她端上一大碗递给了快要睡着的修斯。  “苦中带点甜味,你真的很用心。“  “平夕的菊花茶要比其他地方难喝很多。”  “对了,柳海风平日喝醉的时候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 第430章 向神求一死 “柳冬,你是不是与柳随风走的最近?”  修斯侧着身子一脸严肃的望着她,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不带任何情绪,眼睛也比之前清澈许多,看样子是缓过神来。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哪有什么最近最远之说。“  她埋着头不敢直视修斯的脸。  “我听别人说的,柳春跟老夫人最近柳冬你跟柳随风最近。”  修斯这么一说柳冬的手开始不断颤抖,她似乎很慌乱,乱的都拿不动旁边的小水壶。  眼看着水壶里的水要冒出来,柳冬从旁边拿起一大块抹布直接将那盖住,然后给炉子里加了一堆土灭了火。  她转过身双手来回搓着衣角,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开始打转。  “我…那人说的对,我是少爷在柳家唯一的朋友。”  “你为什么隐瞒这些?”  “因为我不想让少爷陷入危险,如果柳家受到惩罚我也希望是柳夫人受到惩罚。“  柳冬的一字一句就像是钉子一样扎着她自己的心脏,她好害怕修斯会用其他眼光看待她,她更害怕修斯会因此抛弃她。  可是修斯却站了起来将哭成泪人的柳冬搂在了怀中,他的大手抚摸着她光滑的秀发,胸膛里沉稳的心跳声让柳冬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她妥协了,她决定要为了这份安全感付出代价。  “我从小不善于表达自己,而两个姐姐喜欢在老夫人面前争宠,少爷看上了我这一点,他会给我送吃的或者带我玩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会给我讲故事,讲书里的故事,讲江湖的故事,还有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故事,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修斯你知道吗思想不同是可以当朋友的,但是不能当爱人。”  “我是他的唯一倾听者,他对我说的话我从来没有讲给外人听。”  柳冬记得与柳随风自打第一次见面时就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发现他是一个天生悲观者,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死亡。  一日柳随风喝醉了,他在柳冬面前嚷嚷要找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然后做一个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有这样才能治愈他不快乐的一生。柳冬没有明白柳随风什么意思,直到如今他遇到了司徒毛毛,这女人像是神秘又黑暗的化身,那种魅力让柳随风上了头。  也是这时候柳冬知道了柳随风彻底疯了。  “他给你讲过什么特别的事吗?就是关于这些案子的,类似的…只要沾边就可以。”  “没有,少爷只想要陪伴,他的孤独太过绝望了,可能是他父亲的死亡给他带来的太大的打击。”  “童年的事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  修斯想起了自己母亲的死,他哽咽的声音一下子让屋里的氛围压抑起来。  “哦对了,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说来听听?”  “少爷说从前有一个少年想寻求死亡去了深渊找神帮忙,神见他想法幼稚闭门不见,少年在神门口跪了七天,最终这种极端的方式让神做出了妥协…”  神头上扎着一条白色长丝带,身上也是纯白的刺绣长袍,脸上的玉石面具中间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在黑暗中宝石像是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注视着这个狼狈的少年。  神向少年伸出了手,并告诉少年死亡是世间最简单的事,来深渊找神求死是最愚蠢的决定,可是少年不听他跪在地上求着神帮他,然后告诉了神他求死的原因。  神听后什么也没有说送给了少年一颗种子,告诉他将它养大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少爷就因为没有说接下来的事才让我感觉奇怪的,他给我讲过很多故事唯独这个…很奇怪。“  “好,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修斯与柳冬分别,他回到了房间里然后从孟文蕊包中拿了手电筒和一包银针,接着换上了一身黑色便衣和面罩匆匆离开了柳家。  “他要去哪?“  柳随风和司徒毛毛站在房顶看着修斯鬼鬼祟祟小跑,二人没有下去跟踪修斯,反而继续站在原地望着远方。  “或许是牡丹乐坊,或许是花神庙。“  司徒毛毛坐在了房梁上然后拿出了一袋鲜花饼。httpδ://  “是不是我又露出马脚了。”  柳随风也跟着坐了下来,可他因为看到修斯深夜调查而不安。“你早就露出马脚了,我只希望这一切在拿到五行圣卷之后结束。“  “你拿到圣卷后会不会跟我分开?“  “我们从未在一起过又何谈分开?“  “如果我在最完美的时间里死去,你会不会感到很开心?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柳随风用他那期待的眼神看着司徒毛毛,可是眼前这女人竟然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他不甘心的夺走司徒手里的鲜花饼又问了一遍。  “如果我在最恰当的时刻死去,你会不会开心?会不会想我?”  “柳随风,你怎么总想着死呢?来点求生欲不行吗?“  “求生欲?我留在柳家的结局就是娶不爱的柳夏,然后重复着柳家人做的事,我不想这样,我也不想成为柳家人继续活下去。“  “柳家就这么脏?柳随风…事事不如人意,但你好像还是以前那样子。”  “我不是幼稚,如果你的家族如此,就懂现在的我了。”  柳随风赌气一口吃了三个鲜花饼,他在房顶不断的咳嗽差点引来了下面的仆人。  “聊点别的,那水玉子弹琵琶是真的好听,可惜了…如果去了荆门一定会出名。”  “水玉子在平夕没有名气,他性格唯唯诺诺不愿意撑场子,所以才在牡丹乐坊当个小乐师。”  “可惜啦可惜啦,你看那修斯说不定现在就在乐坊找出罪犯怎么杀人呢。“  司徒毛毛眺望着远方,就如她说的修斯现在真的模拟罪犯作案。  翻墙、撬门、杀人、反锁等一系列密室行凶的顺序在修斯这已经演习了六七遍,他的手都因一直翻墙甚至都磨破了皮。  “探长,我在这帮你扮演水玉子有没有酬劳啊。”乐坊仆人坐在床上打着瞌睡,他眼一睁一闭的只要让他躺下就能立马睡着。  “你回去吧,这是酬劳。”  修斯坐在白天花卿坐的椅子上,他回想着全天已知发生的事,不理解凶手到底怎么做到行云流水似的完美杀人。 第431章 红木藏卷盒 “你不睡觉就来这找线索?”  孟文蕊抱着个厚重的外套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过来,正好与门口望着围墙的修斯撞到了一起。  “你怎么也不睡?还一路跟踪我。”  “我是看你偷了我东西,特意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惹事生非。”  “喔怎么能惹事,你看那围墙,它可比柳家的围墙高多了,凶手没有从大门进入那就是从这跳进来的,而你看看这后面,墙后是放垃圾的巷子,根本不会有目击证人。”  “你的意思是凶手短时间手段麻利解决了水玉子,说明他心思缜密并且会武功,而我们锁定的人中柳夏、柳随风最符合凶手条件。”  “没错,司徒毛毛跟着花卿和瑶意,柳冬在柳家院子里,当时只有清闲的柳夏和痴情的柳随风有作案时间。”  柳夏嫉妒柳春一直想上位成为老夫人心腹,柳随风是大盐山客栈命案唯一嫌疑人,这两个都有作案的动机,但偏偏都没有证据证明。  “对了,柳夏在柳春失踪那晚在花神庙,我们应该去一趟问问那里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地方。”  “这么晚那圣姑不会睡觉吗?”  “人命关天啊托马斯儿,说不定柳春现在还活着,我们要抓紧时间。”  修斯拉着孟文蕊的手就往门外走,正好牡丹乐坊门口一直都有车夫在,二人火速来到了花神庙,只见那里所有屋子都灯火通明。  巨大的花神雕像下摆满了蜡烛,它们泛出的黄光照射在了花神的脸上,原本慈眉善目的表情现在一半是黑色一半是橙色,看起来阴森森的。  修斯和孟文蕊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叮叮咣咣得声音,然后是缓慢的脚步声和拐棍声。  “你们两个这么晚才来,我这么大岁数是真的等不起。”圣姑婆婆打开门也不看修斯一眼就将他们领进了门。  “您知道我们要来?”修斯惊讶地说。  “平夕镇发生了案子,又是柳家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柳夏和柳夫人有没有离开过这里?”“小子你喝了不少酒吧,来我院内聊吧,花茶解酒气,这味道我闻不得。“  圣姑婆婆不知是真的不喜欢酒气还是故意卖关子,她将修斯和孟文蕊带到了自己的别院,然后在桌边放了个香炉,里面飘出来像是薄荷一样清爽的味道,修斯闻了闻胸口都不闷了。  “谢谢圣姑,我真的舒服了。”  修斯拍着脑袋表情羞涩的就跟个大男孩一样。  “叫我婆婆就行,圣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神庙管家。”  她头戴金簪脖子缠着两串上等玉串,腰间别着花神庙的福袋手上戴满了金银翡翠戒指,修斯怎么瞧都感觉这圣姑婆婆是平夕镇最有钱的女人。  “每年柳夫人都会来此吃斋一天,晚上留宿与我聊聊花神的故事,实在无聊也说说一些平夕镇有趣的事,昨夜如此…她深更半夜与我在这个院子里聊了整晚。”  “那柳夏呢?柳夏在哪里?”  “那丫头第一次陪她,好像不习惯这里的吃食,刚入夜就要回房睡觉。”  “就没有出来过吗?“  “我不知道,柳夫人与我一直在一起,我根本没时间去再看一个人。”  修斯知道花神庙只有圣姑一人管理,柳夏要是离开这里别人会发觉。  圣姑吹着凉风打了个喷嚏,修斯和孟文蕊送她回到了房内。  卧室装修的不比那些大殿差多少,晶莹剔透的琉璃灯在墙角处不计其数,修斯进屋时瞄了一眼窗台上的绿植,没有一株与地狱绿萝有关联。  “婆婆休息吧,我们深更半夜来打扰真的冒犯了。“  修斯为圣姑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床边,可就当他转身离开之际,就见圣姑的枕头旁放着一个跟壁画里一摸一样得盒子。  正当他想触碰那盒子之时,圣姑婆婆一个巴掌将修斯的手打了回去。  “别乱碰我的东西。”  她说完酒搂住了盒子,然后盖上被子不让人看。  修斯和孟文蕊抬起头看了一圈这房间的布局,没想到圣姑婆婆的屋子竟然就是柳夫人密道壁画上的花神房间。天工巧匠精心雕刻的花纹木柱,夏凉冬暖的东国石床,就连床边帘子上的绳子都和画上一摸一样。  这些让修斯没了想回去的心,他用手摸了摸柱子上的花纹接着对突然警惕的圣姑说道:“花神是在这里死的吗?“  圣姑婆婆脸色瞬间变得比之前还要难看,她拿起旁边的拐棍冲着修斯就砸了过去。  “别的事情可以谈,就花神不可以!“  她的力气很大根本不像老年人,她的愤怒都顶到了嗓子眼,几声狂吼底气十足都不带咳嗽一声。  修斯没有躲,他的手被砸出了淤青,连带着指甲都有一处淤血。  “看来我说中了,花神是在这里死的。“  “小子这里是花神庙,旁人不信花神了,但我还信,不要在我面前侮辱我的神灵,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如果我说神灵引起的仇怨还没有停歇呢!她带来的正面形象万一被这些邪恶的行为所扳倒呢?现在花神已经失去了很多人心,你想让她从一位救世的神变成一个灾星吗?”  修斯的话句句在理这圣姑婆婆也听了进去,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床边的空位,修斯立即捡起地上的拐棍放到了那里。  圣姑婆婆掀起被子拿出了刚才那个盒子,她当着修斯面将这盒子打开来,只见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个空盒子,但却是花神生前唯一的遗物。”  “有没有可能里面是有东西的,但是它被人拿走了。”  “有!确实有东西,是像卷轴一样的东西,以前的圣姑说这里面满是西域文字谁都读不懂它…”  “五行圣卷!”修斯和孟文蕊异口同声的说,都没想到花神竟然拿到了五行圣卷并且一直带在身上。  “五行圣卷?龙云道观的那个镇观之宝?”  “婆婆可否说一下花神的死吗?”  修斯为了讨好圣姑婆婆,蹲在地上帮她按摩腿脚,果然婆婆刀子嘴豆腐心,她卸去了头上沉重的饰物摸着盒子回想起了前圣姑叙述的往事。 第432章 再重拾信任 “一百年前花神嫁给了柳从文,让柳家从此过的风生水起,而柳从文对花神也甚好,你说这愁肠往事铭心刻苦怎会胜过十年相濡以沫常相伴呢。”  第一代圣姑是花神捡来的丫头,常伴随左右侍奉起居生活,花神性格好不与她分贵贱,最终成为了无话不谈的亲友关系。  后来她借着花神的名义成为了圣姑,掌管神庙享尽荣华。  花神自称叫海云芸,于是柳家和第一代圣姑都叫她云芸,到了第十年她得了怪病,在一天夜里拿着红木盒来到了花神庙,将这东西送给了圣姑。  “第一代圣姑是我的姑母,她也是花神最好的朋友,这红木盒子到我手里的时候就是空的,我姑母说这里放着的是可以改变人命运的东西。“  “是五行圣卷?”  “我们叫它祸!”  “祸?”  “魔盒生邪念,圣卷斩人心。修斯,那东西在花神死后没几日就被人偷走了,姑母将她的担惊受怕传给了我,若有一天祸灾再起,那必与这脱不了干系。”  圣姑婆婆的话虽然没错,可是对于修斯来说这祸已经掀起了,大盐山百年来的仇与怨,还有姜景竹、月裳以及萧家后人的阴谋,这祸已经在很多人心里扎了根。  盐港百年看似发展迅速繁荣昌盛,可这背后滋生了一堆心怀不轨之人,背后又有无数个冤案被掩埋。  修斯和孟文蕊离开花神庙,两个人傻愣愣的坐在花神像下半个钟头,而后天空出现太阳,微光让长街有了色彩,他们在抬起头时就见花神像注视着远方升起的暖阳,她的眼睛里多了份仁慈和坚定,嘴唇勾起的笑意令人多么的安心。  嘈杂的麻雀落在了花神的肩膀,突然间平夕镇像是焕然一新般的给了修斯不一样的感觉。  “托马斯儿你听到了吗?一直以来与我们对抗的是祸。”  “祸蛊人心,它到底是不是五行圣卷已经不重要了,花神拿到它是为了恨,但经历了瘟疫又生了爱,祸在她手里也就没有了意义。”  孟文蕊摸着旁边的红木盒,这是二人临走时圣姑亲手交给修斯的,她希望修斯和孟文蕊能够终止这一切。可凶案的第二天,死亡的消息传到了每一个角落,大街小巷贴着水玉子被杀事件,人们拿着小报眼睛里映射出恐慌和愤怒。  “警局门口都是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胜男和李瑞躲在大门后面,门口全是拿着小报起哄的人,他们像是讨钱一样疯喊着,水玉子的死亡像是个开始,整个平夕镇和睦的节奏彻底翻盘。  “外面的人都在为水玉子喊冤,不知道他们现在是被命案吓到了还是有人故意引导他们给警局添乱。“  李胜男说完就要打开大门,刚开了一点门缝,外面的人就像是恶狼一样要涌了进来,好在有身强力壮的李瑞单凭一己之力就把大门合上锁好。  “李警官别开门,我们等修斯他们。”  “怎么等啊,我们都被包围了。“  “放心吧,他们一定有办法,我老大鬼主意很多的。”  李瑞安慰完李胜男就往警局的后门走,原以为修斯和孟文蕊会像在盐港时一样从这里偷偷溜进来,没想到的是这后门的人也不比前面少多少。  “这下完了,老大被隔在外面了!“  “你不是说你老大有很多办法吗?“  李胜男无奈的把后门锁死,然后和李瑞背靠背坐在院子中间等着天降神人解救危难。  “你们两个真有趣,遇到麻烦不想着解决,坐在这是等着神来帮忙?“  司徒毛毛站在房顶上插着腰冲李瑞大声喊道。  李瑞屁股都没有做热,拉着李胜男就站了起来,他用手遮住额头才看清上面的人是司徒毛毛。  “司徒毛毛你快下来,站在太阳下面想要闪死我啊!“  “哼!我有办法让他们离开,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  “姑奶奶都这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么多!“  “我当然计较了,你老大可是把我当成了嫌疑人呢!“  司徒毛毛说完就放下红伞拉起房顶的绳子,就见天空中漂浮着一个女人,她一身洁白的衣服却光着脚丫子,手里拿着的是五颜六色的花束胳膊上缠绕着两米长的丝带。  躲在警局外面的修斯和孟文蕊一眼就认出了上空的人是谁。“花神!“  人群中有人指认了空中女人的身份。  紧接着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他们纷纷磕头祈祷,就见人群中有个熟悉的声音喊着:“花神是真神,是我们抛弃了她才发生了命案!“  修斯听后立即爬上树一看,那人竟然是柳随风。  “花神不需要你们祭拜,只需要你们虔诚信任她,她用的她善良和力量保护了我们,我们也要用善良和力量尊重花神!“  大家听的正来劲柳随风就往出跑,他指引着这群疯子往花神庙去,司徒毛毛得意的再次拉起绳子然后就见天上的女人也跟着那些人飞向了花神庙。  众目睽睽之下神女与石像合二为一,平夕镇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堵满了整个长街。  “我们不需要昼夜调换,我们也不需要过度依赖花神,她要的只是信任和尊重而已。”  柳随风站在石像下慷慨激昂的说着,人们的怒火随着花神的降临也慢慢消失,仿佛刚才的喧闹都是假象而已,真正的平夕镇还是安静的老样子。  “快回去!”  修斯和孟文蕊看了一会儿就连忙跑回了警局。  “司徒毛毛你可真厉害!”  李瑞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幻像而已,这都小意思。“  她说完就将身后的大门打开,里面的神女迈着小步子走了出来。  “花卿!“  所有人异口同声。  她的妆容还有衣服与花神像一摸一样,最主要是那个神态,要不是看到司徒毛毛在那拉绳子,恐怕所有人都会被她们骗了。  “这主意谁想的?用信仰来控制他们?你认为这么做对吗?“  孟文蕊看起来很生气,他看了一眼司徒又看了花卿,摘去眼镜按了按眼角接着愤然离开。  “我支持托马斯儿,支开闹事群众是好事,但用这种手段太恶劣了,你们简直就是把平夕镇再次拉入火海之中。”  修斯指着司徒毛毛的鼻子愤怒的说。 第433章 信仰定安宁 这是修斯最恼火的一次,甚至连李瑞都被吓到了。  司徒毛毛和花卿却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尤其是司徒毛毛,她竟然还笑了。  “怎么,帮了你…你还不乐意了?”  她轻轻的拍了一下修斯的肩膀。  修斯指着她鼻子的手指瞬间攥成了拳头,再怎么威胁,司徒毛毛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顽劣!“  修斯气的深吸一口气眼睛都冒起了金星。  “别这样探长,我们是真的想要帮你。”司徒毛毛变本加厉好像根本不想让修斯歇气。  “是真心帮忙还是别有用心?司徒毛毛,如果让我知道了你到底搞什么小动作,可别后悔。”  “她的计划我也有参与,为何不连我一起责骂?用花神引导群众是不对,但是你想想一个地方的信仰突然破灭了会怎样?会动乱、暴力甚至会做出违背人伦常理的事。我们是错的,但我们也想过正确的引导,好比像是神和人之间互相约束。“  花卿拉扯着修斯的衣角,她的话让修斯放下了愤怒,同时也让站在不远处的孟文蕊松了一口气。  几个人对视了半天谁都没有再说话,而此时花神庙的柳随风正得意的看着那些排队祭拜花神的人。  他靠在门边想起夜里司徒毛毛说的话…  “对花神的这份信念不可以毁掉,你总是想破罐子破摔真的有用吗?”  “可是卫不悔的事被揭露真的害惨了我,我只想让一切快点结束!”  “平夕人对花神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几代人的信念坚不可摧,你要是还想让她重回万人心中,那就用我们的方式处理。”  说完她拿出一叠厚厚的纸,上面写着水玉子惨案。  “如果可以起死回生,那我什么都愿意做!”  “去把这些发到每家每户,明天我会一展身手。”  她的话永远都这么可靠。  柳随风抱着这些纸换上了黑色衣服和面罩,趁着府里人都睡去,他悄悄地溜了出去。  回忆令他像个木头一样愣在了原地,甚至连圣姑婆婆站在旁边都没有发现。“随风啊,平夕的百姓真的这么需要花神吗?”  看这声势浩大的场面,圣姑婆婆连拐棍都拿不稳了,她往前走两步又退了回来,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柳随风的手继续说道:“我原本打算隐居过活,你真是给我找麻烦。”  “您不希望大家来拜花神吗?”  “我虽然是花神庙圣姑,但是我更希望平夕镇的人有自己的判断力,爱恨嗔痴善恶因果,人不应该被神明限制步伐,不管做好事还是坏事,做自己总比被束缚强。”  “婆婆可是这样他们就会作恶,说不定还会杀更多的人。”  “随风你认为人的本性是坏的,所以需要神明来制约,但你错了人也有自己的审判机制,就像修斯他们那样…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他们只是为死去的人申冤,而花神的存在是不会有人枉死。“  “可是无辜的人呢?无辜的人每天都活在花神的威严下担惊受怕,这些人活的自在吗?“  “婆婆你是这里的圣姑为什么要说这些违背神明的话。“  “随风神明真的存在吗?或者说海云芸到底是人还是神?你心里不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柳随风完全听不进去圣姑婆婆的劝告,他疯狂到视觉混乱直接将婆婆推倒在地,台阶上的人见欺凌老人的事开始对他指指点点,被发现的柳随风突然像个老鼠一样落荒而逃。  跌跌撞撞,柳随风看起来狼狈不堪。  之前在神像下的光芒万丈不复存在,他脑子里堵满了婆婆的话,摘也摘不掉捋也捋不清。直到柳家门口他摸到了女人的秀腿,抬起头一看竟然是柳夏。  她面容春光,脸上多了些富态,手里拿着一碗馄饨正一脸灿烂的看着柳随风。  “少爷,您怎么没去书院啊。”  时开死后他不愿踏入书院,柳春失踪他更不愿意回家,柳随风搂住了柳夏,手里的馄饨都撒在了地上,府里的下人也都瞧见此耐人寻味的光景。  “少爷,大庭广众之下我会害羞的。”  柳夏口是心非,嘴上说会害羞其实比柳随风抱的都要紧。  “对不起,对不起。”柳随风脑子里全是柳春的影子,他甚至把这个柳夏也当成了她。  “怎么了?少爷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呢?”  柳夏一脸懵的拍了拍柳随风的后背,她在门口温柔的安慰着失落的柳随风,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可是柳随风表情变得飞快,他松开柳夏抬起她的下巴,盯着这张脸看了许久。  “为什么不走的干净点,还让我收拾…”  他的眼神中充满着嫌弃和憎恶,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了很多,尤其是捏着柳夏下巴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就像要捏碎了一样。  柳夏跪在地上吓得直哆嗦,她赶紧捡起地上的碎碗然后又用裙子把门口台阶的脏水擦干净。  “对不起少爷,少爷您先进屋,我…我收拾。”  她背对着他不敢回头。  柳夏以为是柳随风看到地上的碎碗而生气,岂不知真正的原因是指柳春的死。  “你怎么这么狼狈。”  司徒毛毛一脸不满的看着他。qQxδnew  “对不起,我差点犯错。”  “没事,我这也刚被修斯批评完。”  她拿起一枚青果直接啃了下去。  “不,是我…”  “不用解释,你只要记得答应我什么了。”  “我答应你找到五行圣卷。”  “那就这样做,帮我找。”  司徒毛毛的冷落令他陷入伤感,他与她在院中分开,拿出手中司徒毛毛送的匕首,让院子里的万紫千红只剩下绿杆。  “探长探长,你让我们继续查的其他三家出国的事,我们调查了这几十年出海去国外的记录。”  小警官感觉自己找到了重要线索,他将自己找到的东西全部总结在了一个跟上递给了修斯。  “有没有可能从别的地方出发,就是平夕没有记录的意思。”李瑞问道。  “有,但是概率很小,因为要出国的话盐港要比六安区远一点。”  “你的意思是从盐港也可以?”  “嗯,就是概率小,你们可以查一查盐港的记录。”  小警官说完修斯就给六安区警察局打了电话。 第434章 水玉子怕谁 “英旭是你吗?”  “是我…修斯。”  听到熟悉的声音修斯松了一口气,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拿着话筒继续说道:“警局最近怎么样?现在能帮我一个人吗?”  “最近都是些小案子,还有那个李京家财产分割的事总来闹,警局里就我很闲你说说我要做什么吧。”  “帮我查一下盐港这几年出国记录,有没有平夕五才子后人。“  “好,交给我吧。”  “英旭…张文豪怎么样了?”  修斯一提起张文豪他的心就像是堵着一颗大石头一样。  电话里的英旭也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话。  “他已经彻底陷入昏迷了,还有海星…海星天天喊着要去陪他,在大牢里不安分。”  “海星有没有透露那个帮凶是谁?“  修斯刚说完话就赶上柳随风走进来,他面色苍白表情格外严肃,站在修斯旁边拿着一个包裹一动不动。  修斯仰着头看向他然后挂断了电话。  “外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进来?”  “抱歉修斯探长,我来是想把一些柳春的东西交给你们。”  “我们不是已经全部打包走了吗?怎么还剩一些?”  “柳春的东西不只是在她的房间,我命人打开仓库把她一些不用的也拿出来了。”  “谢谢。”  修斯没好眼色的看着他,然后接过了包裹,打开一看竟然都是些成长期的衣物。  “这些有什么用!算了…还是谢谢你了。”  修斯将布包随手一扔正好砸到了正在睡觉的李瑞肚子上。  “那个刚才你打电话另一头是六安安区警局?”  “废话,盐港就这么几个电话,我当然是要打给六安区了。”  “海星怎么样了?她不会被处死了吧!”  修斯见柳随风突然提起了海星,他扬起眉毛做出一副很诧异的表情,这令今天没有状态的柳随风警觉起来。  他退回到门口然后双手做出推开的动作冲着修斯说道:“我就是问问啊,你可别怀疑我。”  “按理说海星的亲人就是你们柳家,我一直没有问柳夫人如何看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人。”“亲人是事实,杀人也是事实,我和母亲观点一致认了海星这个不远不近的亲戚,但接受不了她的罪行。”  “嗯…柳先生是正义人士,我很看好。”  修斯说的时候还不忘轻蔑的冲着柳随风笑。  “既然不想说海星的现状那我也不问了,将柳春的东西送过来那我就走了。”  修斯见柳随风浑浑噩噩的离开,想着这人不是挺能喝的吗,怎么今天的状态这么差劲。  这时候李瑞突然冒出头,他用下巴贴在修斯的肩膀上小声的说道:“老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老大我说这话前我想问你为什么怀疑司徒毛毛。”  “第一,她自知柳随风有问题但背着我们与他一直往来;第二,我们一行人中只有司徒毛毛不是为了破案而来,这次跟随貌似是有着什么秘密;第三,她在故意模糊我们的调查方向。”  “模糊?”  “不对,更准确的说是引导。从最开始她协助调查让我们很快的就找到了命案真凶,之后回盐港又找我聊案情说帮凶可能还在逍遥法外,现在她主动跟随我们来平夕镇,与柳随风勾勾搭搭行为诡异。”  修斯眯起眼睛,因为这些事令他开始对司徒毛毛戒备起来,记得溟铃和月裳拿李家人命要挟修斯寻找五行圣卷,从她们口中得知五行圣卷的价值以及与八命案之间的联系。  而司徒毛毛什么也没有说,反倒做为修斯的帮手一直都在帮助破案,这期间从未说过理由。  修斯看得出司徒毛毛做的这些并非为了追风,也不像是为了黑市,更不可能是为了那个老友萧月辞。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感觉司徒毛毛奇怪,老大…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想想水玉子是撞见了柳春出事而落荒而逃,那么就说明他见到了真凶,昨天花卿带着花瑶意和司徒毛毛去找他,不知道水玉子见到司徒毛毛是何反应。”  李瑞第一次说话说到了点子上,他的提醒让修斯自愧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我们去问问瑶意。”  修斯拉着李瑞正要离开,却赶上了孟文蕊带着新钥匙回来。“密道的钥匙。”  他拿出之时特意看了一眼周围还有没有人。  “托马斯儿,现在柳夫人卧病在床,我们想要进入秘道简直比登天都难,这样吧先去找瑶意问问水意思的事,然后再想办法进入秘道。”  “柳冬曾经说过这秘道她们三个姐妹都知道,可是为什么柳春会有钥匙?柳春是偷偷弄了一把一样的钥匙,还是柳夫人主动送给她的?”  “密道的事情我们再问问柳冬,昨天晚上她跟我说了很多话,水玉子出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时间与柳冬讨论关于密道的事,她原本是要告诉我们很多的,真的是…这一天天忙死了。”修斯捂着脑袋焦头烂额的说。仟仟尛哾  “放平心态不要心急,我们人手虽然不够但都是很出色的人才,李警官一直也帮助我们,我们千万不要辜负任何人对我们期待。”孟文蕊安慰道。  “我知道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三人离开警局又回到了柳家找花瑶意,原本都是要出游的人,因为碰到了命案而没有心思出去。  瑶意孤零零的坐在院子里赏花,看到修斯来了心中满是欢喜。  “你们怎么来了?快带我出去玩玩吧,本小姐真的受够了这压抑的氛围。”  “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是人命关天,柳春也尚未找到。”修斯拉着她坐了下来。  “那你们找我干什么?又要问话?”花瑶意不耐烦的说。  “关于水玉子见到你们时的反应,可以在详细的说一遍吗?“  修斯了解花瑶意,她现在是一个不擅长回忆的人,尤其是这种详细的事情,让她回忆简直是很困难。  可是除了花瑶意之外就只有花卿,花卿虽然心思缜密百分百会记得很清楚,可是她因为孟文蕊的缘故未必会配合。  三个大男人瑶意身边满怀期待的看着她,可许久之后换来的竟然是摇摇头。  “对不起,我能记得的就都给你们说了。”  三人失望的站起来,原以为会灰头土脸的离开,却没想到花卿主动站出来要配合。  “我来回忆,你们想知道什么?” 第435章 少爷帮我戴 在修斯眼里花卿的出现好比花神降临一般,他连忙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然后站在身后像个跟班一样伫立着。  花卿用手托着下巴,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煽动着,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吊人胃口,为了不搅乱思绪大家都忍着配合不吱声。  “水玉子不认识我们。”  她转过头笑着看向修斯。  “花卿小姐这么半天就蹦出这一句话?“李瑞面露狰狞的说。  “李瑞,她没刁难咱们。“  修斯伸出手阻止李瑞的纠缠,然后与孟文蕊对视一眼离开了柳家。  院子里就剩下花瑶意和花卿,瑶意一头雾水看着花卿,忍不住问了问为什么一句话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他们的目标是司徒,想从我嘴里了解的也就是这个事。”  花卿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摘下旁边的一朵牡丹,她将那花瓣全部摘入进了大碗之中,接着将它端平并直视着水中的涟漪。  “瑶意你病的太久了,什么时候才能记得起过去的事呢?”  她突然扭过头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花瑶意,曾经那个带着刺的姑娘现在像个小傻子一样,原本以为能在案情中出一份力,花卿没想到瑶意跟个摆设没什么区别。  “我…你们怎么都希望我记起来。”  “因为过去的你才是你啊,过去的你才是真的你,你就不好奇吗?”  “我是好奇,可是我感觉现在很安逸,每次听别人提起过去我总是感觉过去的我太累了,什么明恋什么刻薄。”  “不是这样的,过去你不是个坏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欺凌别人,你有你的想法也有你的手段,你帮助了很多人。“  花卿一直记得这个姑娘,围绕在修斯身边,虽然很吵但从来不是累赘,她的想法一直都是开明,做起事来也不会疏忽。  可现在呢…花瑶意喜欢躲在人身后了,而且从这几天的相处花卿还发现花瑶意依赖上了追风。  “我有过去的记忆,你说的那些我都记得,但我偏偏忘记了有修斯的那部分,忘记了我在他身边的感觉,这种状态太空洞一想就感觉太可怕了,还是你说的对…我要快点找回记忆。”Qqxsnew“他们怀疑的是司徒毛毛,而司徒毛毛说过要帮你找回记忆,瑶意…你们两个的事你一定要谨慎对待。“  花卿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的聪明比的过任何盐港才女,她虽然不喜欢彩蝶但不会记恨她,只有司徒毛毛那个放荡不羁神秘叵测的人才是她最注意的。  花卿从司徒毛毛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比她自己还要可怕的气息,是冷静有目的的气息,不会像她一样的会徘徊犹豫的气息。  她分神之时死死的握着花瑶意的手,她忘我似的在内心深处揣测着,回想起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你瞧她们那样子,真的是可悲。”  司徒毛毛躲在门缝后撅着嘴巴一副不爽的样子看着远处院子里的人。  后面吃着火锅的柳随风笑眯眯的看着她像贼一样的动作,然后给她碗里放了一片鲜嫩牛肉并说道:“快来吃饭吧,那两个人怎么想是她们的事,现在…你已经没有嫌疑了,我们庆祝一下?”  “是啊,我已经没有嫌疑了,接下来就是你了。”  “放心吧,当时要不是你说在客栈开个包间,我也不会发现遗漏了水玉子。”  “我现在很生气,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看我!”  司徒毛毛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火锅完全没有食欲,她气的拿起筷子从锅里夹出一片姜塞进了嘴里。  “我倒感觉这样挺好的。”  柳随风笑的像只小猫咪一样,他从毛毛碗里夹走了肉片吞进了肚子。  司徒毛毛斜着眼睛看着柳随风,然后趁其不备捏住他的嘴巴对他凶巴巴的说道:“突然想带你见一个人。”  “谁?追风?我在大盐山见过了…就是一根筋的酷哥。”  “一根筋?酷哥?我想让你见的不是他,而是我一个老友,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疯,说不定放到一起能互相治愈一下。”  “疯?他也喜欢你?”  柳随风甩开了司徒毛毛的手。  “当然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姑娘比我善良很多很多。”“善良?善良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欺负。“  柳随风收起筷子。  “不,她真的很纯净,像水一样的纯净,我那个老友的心病一生无法治愈,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个念完全取决于那个姑娘。”  司徒毛毛突然有点想萧月辞了,她摸了摸腰间的红伞想要去找他喝酒,可又想想自己还在案子里根本无法抽身。  于是她转过头看向发愣的柳随风说道:“五行圣卷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到。”  “我娘现在病了,她每天都躺在床上,我根本没法子行动。“  “你那个未婚妻呢?”  “她还不是我的未婚妻,我才不要娶她,我只想要…你懂的。”  “总之你尽快处理,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司徒毛毛推开门跑了出去,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件事交给柳随风,她心里的柳随风是个疯子但也是个傻子,再怎么聪明的一个人最终都会败在自己的情绪里。  司徒毛毛更是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苦苦追求的追风才是她心目中最适合她的如意郎君。  傍晚柳随风悄悄走进柳夏的房间,他兜里还揣着新买来的金钗,放到桌面的时候那金钗被灯晃的闪闪发光。  柳夏劳作回来一开门就被这耀眼夺目发光体勾住了魂。  “少爷,您送我的?“  “放到你桌上的,难不成还是给我自己买的?“  柳随风见柳夏不敢上前碰,他用细长的两根手指将金钗轻轻拿了起来,在眼前晃来晃去接着说道:“那些人送的东西太小儿科了,我这金钗可是花了心思的,不要…我就…”  “别!少爷别!“  柳夏放下手中水盆连忙跑上前,然后用裙子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将金钗放在了手心。  她的眼睛瞪的老大,像是要吞了它一样。  “少爷,帮我带上好吗?“ 第436章 柳春的真相 柳随风撸起袖子弯下腰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柳夏的秀发,然后在发髻随便找个位置将金钗戴了上去,他从桌子上拿出镜子放到柳夏面前,就见镜中柳夏看起来比之前富贵很多,饱满的额头都跟着一起反光。  她捂着脸羞涩的转过头然后栽进了柳随风的怀中,娇滴滴的声音震的人心发麻:“谢谢少爷这么宠我。”  她尽最大能力搂住了柳随风的腰,生怕这男人再像白天那样推开她。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宠你宠谁呢?“  柳随风与柳夏紧紧的抱在一起,这种做作令他的胃起了反应,从不勉强自己的柳随风终于败在了司徒毛毛手里,什么美男计,对他来说就犹如被天劈。  “少爷…夫人有说这事?”  “我娘卧病在床根本没时间管我的婚事,我见她好像心系柳冬,可是她已经被赎走了…”  “冬儿不是柳家的人了,现在春已经…少爷我等不及了,我想马上嫁给你!”  柳夏的心愿就是成为柳家女主人,现如今老夫人生病,家里更需要一个有权力的女人来管事,柳夏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掌管着一切。  “这个嘛…我们从长计议。”  柳随风尽量压着自己的脾气,他松开柳夏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  标致的鹅蛋脸上挂着水灵的杏仁眼,加上眼下的红晕妆和樱桃小嘴,一眼就知道是个机灵的小姑娘。  可这样的外貌里藏着的却是心机深重出手毒辣的灵魂,她没有柳春的愚蠢也没有柳冬的天真,柳夏是一个利己主义,她只为了自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柳随风已经意识到她的那句话触碰到了柳夏的疑心。  “少爷,您今晚来我房间不只是表明心意吧。”  看得出来她恨被愚弄恨被抛弃,但就因为柳随风的身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你怎么什么都看得出来,我就喜欢你这么聪明的样子。”  柳随风心虚了。  “我们一起长大,少爷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柳夏抿着小嘴坐到了柳随风的身上,她脱下外衣露出肩膀,让他看到胸口处那一道深深的伤口。  “少爷,我帮你处理了春,您千万别负我。”“我怎么会负你呢,柳春不知好歹对我有非分之想,她太可怕了…竟然做出那种事。“  两天前的晚上柳春被司徒毛毛刺中后又被柳随风连桶几刀,可上天给她开了个玩笑让她还有几口气。  这时候司徒毛毛已经离开,亭子里就剩下柳春和柳随风,她趁着柳随风处理血迹拔出肚子上的匕首就要对柳随风下手。  正巧这一幕被偷偷回来的柳夏发现,她利用地上的石头一脚将手里的匕首打掉,紧接着跑过去趁着柳随风没反应过来,一刀插进了柳春的喉咙,又是一刀插进了柳春的头。  “少爷你没事吧。”  “我…你…”  “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顺便拿些给老夫人明早用的香料,刚才看到春要袭击你我就…”  “别说了,春疯了,她要我娶她,我们吵了起来,然后她就想一起同归于尽。”  “少爷,春是疯了,她平日里也总说要你娶她的话。”  两个人不谋而合,柳随风都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离谱,他和柳夏两个人齐心协力将柳春放进了密道,但都因为没有钥匙只能暂时放在密道门口。  “钥匙只有我娘有。”  “我们三姐妹其实都知道这里有密道,只不过就是不想惊扰老夫人罢了。“  “密道的事我理解,你们服侍她多年….”  “少爷,柳春死了,以后该怎么办…”  柳夏满怀期待的看着柳随风,她身上的血迹散发出恶臭味。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事。”  柳随风主动将柳夏脸上的血迹擦掉,然后两个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在柳夫人房里分道扬镳。  窗外的司徒毛毛看的十分清楚,她甚至还发现了外面那个偷看到柳随风和柳夏处理尸体的水玉子。  至今柳随风都在想着柳春的尸体还在柳夫人床下的事,他虽从未后悔过拿柳春开刀泄愤,但他担心自己的母亲见到柳春尸体的样子。  回过神来柳夏已经在柳随风脖子上不断的亲吻,她胸口上的伤痕是她自己刺的,就只因柳随风胸口上也有同样的伤口。  “别这样柳夏你还有伤在身。“  柳随风推开柳夏,却不成想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她解开。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打算生米煮成熟饭,越是这样柳随风就完全不吃这一套,在他心里柳夏的行为跟他娘没什么区别,都是想把他放入股掌之中操控罢了。  “我早晚都是夫妻,你也不至于急这一时啊!“  柳随风站在门口慌乱的衣服扣子都系反了。  “少爷,现在的氛围不适合吗?我现在很需要你。”qQxδnew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柳随风越是推脱柳夏就越是兴奋,她站在原地冲着柳随风抛了个媚眼,然后就打算将所有衣服都脱了下来。  柳随风见状连忙跑上前拿起地上的外衣就扣在柳夏的身上,岂不知柳夏早就打算好了这么做,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迷魂草,正要冲他挥洒之际。  司徒毛毛破门而入一手抓住柳随风衣领往回拽,另一只手甩出红伞挡住了迷魂草粉末。  接着她脚用力一踹,地上的水盆飞起,将那些粉末全部铺盖在地没有了作用。  “司徒毛毛!就是你勾引少爷!“  柳夏气急败坏指着司徒毛毛就破口大骂。  柳随风怎会容忍毛毛被侮辱,他不顾衣衫凌乱走上前就冲着柳夏的脸扇了过去。  “少爷,你!”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你,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心里都犯恶心。”  柳随风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柳夏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她想挣扎反击却被柳随风一只手扣在了墙上。  “你们三姐妹加起来都打不过我,更打不过司徒小姐,想要活命的话就闭嘴吧。”  柳随风将柳夏胸前的纱布撤下,他拿出司徒毛毛的匕首又在她胸口处划了几刀。  白嫩的皮肤上多了一个“脏”字,柳夏跪倒在地哭成了泪人,她后悔信任柳随风的话,以为是柳春先勾引挑事在先。  “柳夏跟柳春不同,你留着她,她会反击的。”  司徒毛毛面无表情,她摘去轻纱然后从兜里拿出一粒药丸塞入了柳夏的口中。  “你现在的命在我手里,如果不听话没了解药,你会死的很惨。“  “司徒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  “现在不是时候,你还要配合他完成任务。” 第437章 柳家搜捕令 “只要您说的我就一定会听。”  柳夏在司徒毛毛面前磕了无数个头,可是她完全没有触动到毛毛的心。  柳随风特别喜欢她冰冷的样子,尤其是刚才的心狠手辣,这令他欲火焚身。  “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像极了刚才的柳夏,满怀期待的看着司徒毛毛。  “你差点就掉入她的圈套了,我不救你五行圣卷就拿不到了。”  “五行圣卷就这么重要?“  柳随风原本幸福着被司徒毛毛一下子拉入了低谷。  “你拿到了我就告诉你。”  她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比这漫天的星辰都好看。  柳随风自知已经深陷,他朝着柳夫人的房间望去并忧伤的说道:“我娘从未对我放心过,所以那个地方的钥匙只有她有。”  听完柳随风这句话司徒毛毛就更认为自己留住柳夏是对的,柳随风再怎么疯,但他还是个孝顺的儿子。  柳夫人会成为他寻找五行圣卷的绊脚石,而这个绊脚石柳夏早已经不看在眼里了。  “司徒毛毛,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李瑞拿着一盘卤肉片一脸懵的看着眼前这对男女相互拉扯。  “你大半夜的吃这么多不怕消化不良吗?“  司徒毛毛气的甩开柳随风跑到李瑞面前差点就要掀翻一盘子肉片。  好在李瑞灵活躲闪加个吐舌给她个措手不及。  “司徒小姐,这就是你不对了,宁拆一座桥不抢一片肉知道吗?”  “嗯…有点道理,记住吃坏了找孟文蕊拿药。”  司徒毛毛给李瑞让道,却赶上了孟文蕊也从这边经过。  她叉着腰看着这两个人漫不经心的样子,一想到被怀疑了好几天就生气。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她冲着孟文蕊大声一吼。  “我俩还问你俩呢,司徒毛毛…不想再被怀疑就离他远点。”  李瑞挽着司徒毛毛的胳膊趁着柳随风没缓过神就将其拉到了修斯的房间。  这下院子里就剩了孟文蕊和柳随风两个人,氛围也随着温度降之又降,最后冷的直让人打哆嗦。  “柳随风,五才子后人只有柳家和赵家的在平夕镇,其他三家去哪了?”修斯和孟文蕊在平夕镇问了一晚上,就只知道了那三位后人的姓氏是牛氏、李氏和姚氏,但这三家现在在哪众说纷纭,与其不说是没有准确消息实则倒不如是失踪罢了。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怕诅咒的出国了。”  “你曾经告诉我们的年月不对,我们调查了那个年份因为一些原因想要出海十分麻烦,名单里根本没有他们的名字。”  “他们应该从盐港走的吧。”  柳随风强撑着身体,他脑子里已经乱了,更确切的说是要被折磨疯了。  他受够了被刨根问底,受够了被区别对待。  “不对,你说的不对,盐港那边有人调查了,也没有他们出去的记录。”  “呵…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都消失了,那么就报案吧,三个家族活生生消失了。”  他的眼镜下是犀利的目光,盯的柳随风更加心虚,像是透视镜一样穿透了他的心思。  “老鼠遇到猫的感觉。”  修斯趴在门缝小声的吐槽着说。  “你们在做什么?“司徒毛毛跟着一起玩着腰趴在门缝学着修斯小声说道。  “三大家族是一夜之间失踪的,柳随风骗了我们。”  自从司徒毛毛解除嫌疑后修斯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不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院子里柳随风弓着背像是要打架,孟文蕊插着兜站在原地冰冷的像个死神一样。  他伫立在那像块木头,时不时的推一下眼镜,就听着柳随风冲着他愤怒狂吼,态度就跟狗急了跳墙一样。  “你们现在怀疑他?“  司徒毛毛说完打算开门却被修斯挡在了中间。  他做出“嘘”的手势,然后卧房里就走出来七八个警官,他们全部都应从李胜男的指令,而这次的行动就是李胜男和修斯一起研究的。  “你们要做什么?“司徒毛毛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试着往后退可是修斯已经将大门牢牢锁死。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了柳随风,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希望你不要在接触他,如果你违背规则那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修斯说完就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司徒毛毛不许在私下接触柳随风的话,最后上面有六安区警局和平夕镇警局的印章,以及李胜男和修斯的亲笔签名。  “签一下。”  修斯将笔扔给了她。  “你们在搞笑吗?”  司徒毛毛将笔折断一脸嘲讽的看着眼前一众人,可是纸笔落地时那些身型如壮汉的警官们都撸起袖子靠近司徒毛毛。  与此同时修斯从手里拿出一副画卷,上面画着的是追风的样貌,画像下面写着一行捉拿通缉犯的大字。  “追风曾经在六安区和青河区警官面前杀了年斌。”  “你想威胁我。“  司徒毛毛咧嘴一笑然后捡起地上的纸张,用李胜男递给的新笔重新签好名字交到了修斯的手里。  “我只不过想保险一点,大案子嘛…重视很正常。”  修斯小心翼翼的将它塞进了口袋,然后冲着旁边几个警官点了点头。  手铐趁机不备,两人架着抬起,司徒毛毛双脚离地。  “你把我困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签字画押了吗?“  她的头发都凌乱起来,嘴巴里吐出来的没有一句干净的词。  修斯捂着耳朵走到司徒毛毛面前蹲了下来。  “为了保险起见,在没有抓到他之前,你不可以离开这个屋子。”  七名壮汉中有四个是为了看住司徒毛毛,其他几人与李胜男一起换了黑色紧身衣,他们从窗户里钻出去潜伏在柳家各个角落。  “柳家全员涉嫌谋害三大家族二十多口人,涉嫌杀害大盐山三家客栈所有人,涉嫌绑架失踪人口柳春,涉嫌杀害牡丹乐坊乐师水玉子,即日起面前跟踪柳随风、柳夏、柳夫人,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不得掉以轻心不得擅自离手,两人一组若发现疑点一人通报一人继续盯着。”  修斯宣讲结束,屋子里也就只剩下他和李瑞了。  见门外的柳随风还在跟孟文蕊解释,他门二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拿着搜捕令走了出来。 第438章 密道藏腐尸 “这是搜捕令,一会儿平夕镇警局会派出十多个人对柳家全方面搜捕,请您配合。”  李瑞插着腰拿出搜捕令甩到了柳随风的脸上,他表情严肃没了刚才的慵懒痴相,并趁着柳随风没缓过神麻利的将他双手铐上。  “咦?怎么突然逮捕我了!“  柳随风抖了抖被禁锢的双手,手铐的声音叮叮当当,就好像是在给他倒计时一样。  他被带到了警局,同时被拉走的还有柳夏柳冬和柳夫人。  “老大现在柳家都是外人了,我们可以尽情的搜索了。“李瑞兴奋的搓搓手。  “等他们被放出来李警官和她带的人会开始我们的跟踪计划,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柳家这几个人能够一直保持着现在的状态。”  能做到这一切还是要感谢英旭的帮忙,他凭着记忆画出了柳随风的画像,调查了十几年前三大家族失踪那天盐港港口的事。  有目击者记得原本是有三户人家包了整艘船去英国,但到了时间没有人来,之后半个小时来了一位与柳随风长相相似的男人退了船票拿走了行李。  “真的是柳随风的父亲吗?不是说已经和妾室跳河了吗?“李瑞八卦的说。  “三大家族失踪的时候柳随风父亲柳禺还健在,按照平夕镇柳家族谱上的记录,柳禺是在他们失踪后半年左右去世的。”  “行,反正我们找个正当理由将他们带走,现在去那个密道吧。”  李瑞跑回屋子看着司徒毛毛,剩下的人继续搜索柳家所有地方。  修斯拿着红木盒和孟文蕊来到了柳夫人的房间,开门就见这地上全是水果和碟子,看来柳夫人被带走的时候还很不情愿。  他们两个避开地上的垃圾来到了床边,看得出柳夫人为了不让密道被发现,她特意将床铺全部掀起,这样检查的人就不会在这里多留几步。  “我们开始吧!“  修斯抬起床垫打开了密道的大门,一股恶臭的味道从里面传来,修斯和孟文蕊都没有忍住直接吐在了床上。  “是尸体的味道…”  孟文蕊带上口罩捂着嘴巴先爬了下去,他手里握着手电筒照向前方,只见那尽头的大门边上流着不明液体。“这是尸体里流出来的,这门后有尸体,而且还被处理了。”  修斯听后立即拿出钥匙逆方向打开了门,沉闷的开门声触动了旁边的壁灯,只见正对着他们的是柳春的尸身,更确切的说是一半的尸身。  狭小的正方形密室,两侧是自动点燃的油灯,柳春的尸体靠在长桌前,双腿成八字摆放,肚子和臀胯部分已经被腐蚀性强的东西溶解成了黄黑的的液体。  液体发出难闻的味道顺着不平坦的地面流出了门外,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恶臭味的原因。  “是桌子上的管子被打破了,里面的矾油滴落在了柳春的身上。”  孟文蕊说完用手电筒照向了桌面,上面除了那个大罐子破了之外,后面摆放着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可是牌位后面还放着一排海氏牌位。  修斯跑上前看着上面的名字,大概是从柳从文那时起,每一代人的名字都在上面。  “柳从文海云芸?这是花神的名字。”  修斯避开矾油用手将两边牌位都擦了一遍。  “千万别是什么祭祖堂什么的!”  他开始害怕除了尸体外就只有这几个牌位。  “不会,你看这两侧的石墙颜色不同,左侧较暗右侧却与墙壁同色。“  孟文蕊走向左边,他摸着墙缝试图能够摸到什么机关。  修斯低下头看到柳春披着的头发竟然飘了起来,而她的脑袋就歪在了左边。  “有风,托马斯儿,你快看。”  两人蹲下身子将柳春的尸体往前抬,果然背靠着的地方有一个小抽屉。  “先别动抽屉,我怕一会出现什么破坏了尸体,我来验尸你去找李瑞帮忙把她抬出去。“  修斯跌跌撞撞跑出了密道,他身上散发着来自柳春的恶臭味,撞开房门拉着坐在桌子上吃水果的李瑞就往屋外跑。  “老大你干什么啊!我还没吃完呢!“  “别吃了,帮我抬一具尸体,但先别让人发现是从哪抬出来的!“  “密室里发现尸体了?”  李瑞扔掉手里的水蜜桃,他搓搓手张望着四周。  “拿个担架,再拿个盖尸体的布,速去速回。”  李瑞听完跑回房间就在屋子里开始搜寻,卧室里被看管的司徒毛毛见他神色紧张怕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于是她抱着试试的打算对李瑞温柔的说:“这么着急找什么啊!”  红唇一张开声音都带着妖娆的调调,旁边的两个壮汉警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李瑞一向不近女色,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司徒毛毛的话。  “喂胖子!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啊!“  “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可以解决。”  李瑞累的满头大汗,这屋子翻了一圈都没有像样的布。  可就当他气馁之时只见司徒毛毛坐着的床上有被子,他笑眯眯走上前抓住司徒毛毛屁股底下的被子就那么一甩,毛毛跌倒在床,被铁铐锁着的胳膊瞬间出了两道红色的淤痕。  “报复我是不是?”司徒毛毛气的咬牙切齿。  “抱歉抱歉,我先走啦?“  司徒毛毛看着李瑞匆忙离开,地上则是被他扯掉的被芯,一眼就明白了李瑞的目的。  “看来是找到尸体了。”  毛毛皱起眉头轻声喃喃自语。  李瑞拿着被罩和担架悄悄的和修斯溜进了柳夫人房间,他被指引着来到了陌生的密道口,这时候尸臭的味道已经淡了些,可李瑞鼻子灵敏还是闻到了脏恶的气味,他捂着鼻子缓缓往下爬。  肥胖的身躯差点就卡在了密道口,修斯在下面为李瑞引路,而长长的隧道尽头孟文蕊已经验完了尸体。  “托马斯儿,我把人带来了。”  修斯将李瑞推到尸体面前,果不其然不到十秒钟他连滚带爬乱喊乱叫,然后肚子里那一堆水果和肉片全都吐到了孟文蕊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李瑞一身虚汗连忙将站起来道歉。  而孟文蕊气的脸色发红,他仰头瞪着罪魁祸首修斯。  “你干的好事。”  “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他直接吐了,我就是想吓唬一下他。”  孟文蕊无法原谅修斯但还要考虑大局,他站起身脱掉了衣服,这下就只剩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短袖。  阴冷的密道里,一个喷嚏回荡了好几次。  “尸体身上至少有十二处捅伤,但致命伤在头部,坚韧的匕首直接插进了太阳穴。” 第439章 墓室藏圣卷 孟文蕊指向残破不堪的尸首,头颅上的伤口已经被血块堆积,不是专业人士根本看不明白深浅,脖子上的刀口较浅但也有大量血液喷溅,胸口看似致命伤但没有伤及心脏。  柳春的身上只有腐烂化成脓水的腹部刀伤未知,但孟文蕊从边上两处没有腐坏的皮肤上发现,这些伤口并没有很深,要是将她放倒不管不顾最终也会流血过多而死。  “这姑娘太惨了,快拿被单给她盖上。”  李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尸体,尤其是还交流过的人,他咧着嘴把尸体包裹住扛了起来,然后跟着修斯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柳夫人的房间内一片寂静,李瑞将柳春放倒在地,他拽下旁边的帘子然后放到了担架上,想着之后柳春躺在上面会舒服一点。  “趁着现在没人把尸体送回警局,记住要先保密。“修斯已经不打算让更多人先知道这件事,他嘱托好了之后就原路返回孟文蕊会和。  “刚才是我胡闹,不如你穿我衣服?”  抽屉一打开那石墙自动转动,里面的冷风袭来,穿着皮衣也会感觉冻的慌。  “我不喜欢穿别人衣服,但我要是病了你要负责。“  孟文蕊的性格令修斯挺佩服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不是关于彩蝶的,他都像个冰块。  二人沿着新入口走,摸着两端墙壁潜入,这里的隧道没有油灯,单靠一个手电筒也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可是就当修斯因为视觉上困难打算回去拿工具的时候,孟文蕊触碰到了唯一的石门机关。  “又出现机关了,修斯回来。”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就见着石门一点点往下降落,随着上面的空隙越来越大,全面的空间也逐渐暴露出来了。  二十多个骨风铃在里面发出叮叮的声音,它们有节奏的在演奏着诡异的音乐,声音围绕着中间的一口双人棺材,棺材上面刻着的是与密道出口墙壁的壁画极其相似的故事。  只不过这些故事的起点不在平夕镇而是在大盐山。  修斯感觉这里阴嗖嗖的,尤其是开了门之后那些骨风铃自己响了起来,他迈过石门走到棺材前就见上面的棺盖子上还贴着一个符咒。“跟海星家门口的很像,应该是龙云道观的符咒。”孟文蕊说完想要将那个符咒撕下来却被修斯发现后打断。  “别动,不是龙云道观,是五行圣卷的符咒,上面是西域文,这里…应该是花神和柳从文的墓室。”  修斯的脑袋不小心撞到了骨风铃上,一个风铃乱了节奏其他的也跟着一起乱了,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因为修斯的触碰变成了迷魂诡异的呻吟声。  他们捂着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头部的剧烈疼痛让他们的视线也逐渐模糊,紧接着修斯的耳朵开始流血,当他抬起头要带着孟文蕊逃走的时候,就见孟文蕊的眼睛耳朵还有鼻子里都流出了血。  “快去阻止它们,修斯…快去!”  在孟文蕊的再三强调下修斯拿出手枪对准骨风铃上面的绳子打了几下,二十多个骨风铃一下子没了四个,它们得调子突然变了,这回变得四不像,除了难听之外没有任何伤人的作用。  修斯将孟文蕊扶起来,两个人靠在墙边缓一缓。  “骨风铃,大盐山巫族留下来的手艺,把尸体变成风铃里面在放着符咒,就可以有很多用处。”  修斯一直记得海星说过的关于大盐山巫族的事,客栈里的头骨是海星的亲人,理由是“为了永久的陪伴和永不背叛。”  而这密室中的骨风铃从数量上看很明显是平夕镇三大家族的人,而他们在这里的作用像是赎罪和囚禁。  “是花神没有忘记仇恨?”  修斯揉着脑袋一脸不解的说。  “海云芸嫁入柳家后是随了夫家,我们身在一百年后只知道她的仇和恨,对柳从文却一概不知,修斯…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这墓室这杀人会不会是柳从文做的?“  “柳从文?他…”  修斯从未认真的思考过柳从文得事,因为看不惯赵家所以娶了花神从此步步高升,也是间接让花神放下仇恨重新开始的人。  他的存在看起来要比花神更像神,或者说这背后一定有着什么秘密还没有揭晓。  “我们来开棺吧,这里除了骨风铃之外就只有这口棺材了。”修斯走上前拿出匕首在棺材缝里划了几下,果然和想的一样不是什么平常人家那种八百年都不会有人碰的棺材。  这棺材与带来的红木盒都是同样的材质,棺材缝隙大可通风,边上没有灰尘看来人经常打理。  修斯联合孟文蕊也不管什么规矩,直接将这盖子掀开。  只见红木盖子下的两具尸体紧握双手相依躺在一起,他们的两臂之间摆放着一个卷轴,大小正好能放进红木盒里。  修斯首先戴上手套然后拿起卷轴兴奋的对孟文蕊说道:“是羊皮卷。”  手掌那么大的羊皮卷一打开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整体下来也就小腿的长度罢了,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见但都不认识。  修斯认定了这就是五行圣卷,也就是圣姑婆婆说的那个“祸”。  “拿到这个我是不会交给月裳和溟铃了。”  修斯两眼泛光小心翼翼的将五行圣卷放入怀中。  “张文豪怎么样了?他的身体可以仿作一个吗?”孟文蕊知道这话可能有点冷血,可是这周围能有这手艺的可靠人也就是张文豪了。  “英旭说他昏迷中,不确定会不会醒来。”  修斯的低着头表情有些难过。  “我们最好仿制一个,以防万一,还要再找人破解其中秘密。”  孟文蕊说完就走到尸体面前,他撸起柳从文和花神的衣服,就见这两个人的骨头颜色明显不同。  “修斯…花神的骨头不是中毒,而是生病后一直吃药所致。”  “那我就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杀。”  “我也很庆幸不是他杀,密道线索太多,看来大盐山的客栈惨案和三大家族的灭门案以及水玉子和柳春的案子很快会水落石出。”  五行圣卷已被拿出,留下来的密道只对破案有价值。  当天平夕镇的警官们就将柳夫人的房间封锁起来了。  而那柳春的尸体也在停尸房内供给平夕尸检人员和小徒弟当参考学习用。 第440章 柳夏也死了 “托马斯儿你现在带着五行圣卷回去,张文豪…能不打扰他就不打扰他,还有先不着急破解五行圣卷,只要仿制一个就行,这么重要的事就只能交给你了,速去速回。”  对修斯而言这是无奈之举,所有人都盯着五行圣卷,他借着三大家族案抄了柳家,阴差阳错拿到了柳春的钥匙打开了密室大门。  五行圣卷虽很轻薄但它的价值胜过千金,不只在修斯手里甚至在孟文蕊手里都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压力感。  柳家人被连夜带走的事并没有被传播出去,平夕的老百姓至今还蒙在鼓里,警局的监牢中每个人都被分开,他们胡乱猜测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天了。  柳家,这个在平夕镇有威望的家族,一夜之间被警局人狠狠的践踏在地,柳夫人不情愿也不配合,她就坐在铁门前冲着外面的人一直嚷嚷喊冤。  孟文蕊带着风寒一个人偷偷回了盐港,这次行动是秘密执行,甚至连去李瑞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修斯最擅长的就是掩盖问题,他编造了孟文蕊去了大盐山搜寻证据,同时就让很多人都跟着他一起审问这柳家两代人。  对于初出茅庐的平夕镇警官们来说,跟着盐港警探门办案是一件可以增加知识的好事。  “托马斯儿去大盐山了,李瑞你和我审问她们,这可是个非同寻常的累活,我们别以为抓到犯人了就掉以轻心。“  “老大我知道。”  修斯李瑞各自换上工整的衣服来到审讯室,李胜男与修斯坐在一起,右侧在坐一个李瑞负责配合。  窗户外面围满了小警官们,他们认真的趴在窗边看着修斯等人办案。  “柳随风,我们现在就从最远的案子说起。”  “呵…你们查出什么?还最冤的案子,我都没出生呢。”  “柳家与大盐山的海家一直都有往来,这几十年中相互配合送去了不少祭品,也就是说海家人海星祖母海星父母海星以及你们柳家三代人的关系十分密切,像是遵守着什么约定一样,杀人的事必做不可。”  “你放屁!不是我说你修斯,这么大个案子不展开去调查,偏偏在我身上转来转去有意思吗?”“我们有证据。“  李胜男坚定的说道。  “证据?拿来看看!”  柳随风收起手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表演。  “第一,柳夫人床下密室发现了柳春的尸体和三大家族的骨头做成的骨风铃;第二,水玉子和大盐山客栈惨案是同一毒药所致;第三,你和柳夏身上都有着一样的伤痕,而这个伤痕与柳春身上的极其相似。”  李胜男将已知线索一一列出,使得眼前的柳随风一脸茫然,他转过头看向窗外,然后又无辜的看向修斯。  “这都什么玩意,所以呢?是什么指向我是凶手?”  “我们没有说你是凶手,我们是认为你跟这案子脱离不了关系。“  修斯说完就带着李胜男离开了审讯室,二人在走廊里转来转去,回忆中当提到密室的时候柳随风的表情很诧异,接着就又变成了一脸无辜。  在修斯心里这样的反应不对劲,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我们去看看柳夫人。”  另一间一模一样的审讯室中,柳夫人正在抱头闭目养神。  她一夜之间头发花白了不少,身子骨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硬,看来身体上的疾病令她受不了大牢里的生活。  “你们定是查到了什么,我还有机会回家吗?“  她褶皱的眼皮叠成了一层,一看就是深谋远虑早有准备。  “我们打开了密室,看到了牌位…有柳家人还有海家人。”  修斯说的海家就是大盐山海星的先辈们。  “没想到你们竟然打开了那锁,既然如此我承认杀人,柳春、三大家族、大盐山的那些人都是我干的。“  “你不等我们详细说说就认罪是不是太早了?”  修斯和李胜男对柳夫人的态度也感到诧异。  一个是死活不认识,另一个直接认了罪。  修斯在想会不会是柳夫人想要一人承担所有罪责然后保护儿子呢?  他和李胜男再次走了出去,这时候李瑞突然跑出来他抓着修斯的胳膊吞吞吐吐的说道:“柳夏死了。”  “死了?“修斯一把推开李瑞直奔大牢跑去。七八个守卫围着柳夏的尸体,他们一个个都不敢上前触碰,只因柳夏的脸和脖子已经看不到任何正常的肤色。  “全身发紫?“  修斯和李瑞也不敢上前,她嘴里吐出的恶臭味不比柳春的尸体淡多少。  “托马斯儿不在这,找你们验尸官来吧。”  修斯夺走守卫手里的白布盖在了柳夏身上,然后他又走到柳冬的牢房,只见这时候的柳冬蜷缩在了角落中瑟瑟发抖。  “她死前有没有说什么?“  “她就说她身体里有毒药,在不出去就会死。”  “还有呢?“  “没有了,谁问她都不说,她真的很害怕,我了解夏,她这次是真的怕了,要不然她早就说了。”  柳冬哭的撕心裂肺,她捂着耳朵脑子里都是挥之不去的呼喊声。  在柳夏死之前她就在隔壁听着她一点点倒下,然后痛苦的死亡,柳夏的疼痛让她无法继续说话,这种折磨整整持续了十分钟。  “她是痛死的,她真的好痛啊。”  柳冬的精神状态变得越来越差。  修斯无奈打开了牢门,可是再怎么安抚曾经像个小兔子姑娘都没有用,他忧心忡忡的转过头对守卫说:“好好对她。”  站起之际,柳冬的小手握住了修斯的大手。  她可怜巴巴满脸泪痕,胆怯的都不敢大声说话。  “等破案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嗯…”  修斯揉了揉她的脑袋,欲言又止。  回到审讯室走廊,那些去柳家调查的人也回来了,他们抱着一大盆绿植放到了修斯面前说。  “是不是这个?“  “那个…地狱曼陀罗?“  修斯原本兴奋的跑过来,到了面前却发现地面上还有三十多盆长得很像的绿植。  “探长,这些就是你和孟法医告诉我们的地狱曼陀罗。”  小警官对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感觉不可信。  他转过头看向旁边那几十盆绿植,心想着都说那东西稀贵怎么却抱回来这么多。 第441章 替罪的母亲 “找小白鼠做实验吧,现在很多研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修斯望着满屋的绿植也是焦头烂额,究竟哪一个是地狱绿萝已经没有心情亲管了。  “老大我们继续吗?”  李瑞在一旁也不敢擅自做主,心想着修斯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继续,柳夏死了也要继续。“  “可是柳夏是谁杀的?”  “柳夏知道自己中毒了,但她不知道自己会死的这么突然。“  “有人算准了她会被抓?难道她会成为…”  没等李瑞说完李胜男就跑过来焦急的说:“柳随风说是柳夏干的。”  修斯和李瑞惊讶的对视着彼此,柳随风的招供不仅仅为自己洗脱了罪名还给自己定了罪。  修斯一脚将门踹开,只见柳随风像个疯子一样在屋里笑。  “是柳夏干的,都是她干的。”  “是她干的,那你笑什么?“  修斯没有说出柳夏以死的事,可柳随风的反应很明显就是知道了。  “我解脱了啊,我不想包庇她了,我受够了,我们柳家不需要这样的儿媳妇。”  “你帮她就是因为她是柳家未来儿媳妇?“  修斯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坐回椅子然后开始配合着柳随风。  “我又没办法自己选媳妇,我娘看好的人,我必须护着。”  他用舌头舔了舔受伤的手背,但目光从未离开过修斯的身上。  “司徒毛毛呢?不是深爱着司徒毛毛吗?你帮助柳夏隐瞒杀人也属于犯罪知道吗?”  “包庇罪又不是杀人罪,我可以接受。”  他说的很轻松。  “说说具体吧,让我们都听听。“李胜男打开了本子。  “我就说柳春和水玉子的事…“  “等下…”修斯打断他。  “怎么了?“柳随风表情开始不自然。  “我们不想听柳春和水玉子,我们要听柳从文和花神,还有你爷爷你爹的事。”  修斯靠着椅子将脚放在了桌子上。  他在试着打破柳随风的计划,这么多天的了解下,他发现柳随风即兴表现超级差。“老一辈人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我说柳夏干的你们就应该去查柳夏。”  柳随风一口咬定是柳夏,他根本不打算给修斯其他调查的机会。  “怎么办老大。“李瑞在修斯耳边嘟囔着说。  “他冥顽不灵我们要不要再想想。“李胜男也跟着有点气馁。  修斯见旁边两个人都有放弃的意思,他就更不想放过柳随风。  于是他又换了一个套路。  “另一个审讯室的氛围和这里的完全不同,头一次遇到主动承认,不管说不说的通,都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柳随风听到修斯这么说,他收起戏谑之意思考了半天。  修斯见他不说话于是接着说道:“我母亲死于一场爆炸,她舍己为人,舍小爱成大爱,是盐港的英雄。之后我恨我父亲恨我自己,恨他那么快就忘了母亲,恨我怎么都忘不掉母亲。柳随风,你母亲要承担一切罪责,但我们都知道错不是一个人的错,你好好想想吧,是趁机解脱还是决心坦诚。“  说完修斯拉着李胜男走了出去,他决定给柳随风时间想清楚。  “修斯,他能招吗?”  “柳家已经找到二十多具尸骨,证据确凿洗不清了,可是这不是一代人的行为,柳随风一心想要摆脱这一切但又顾及母亲做这一切,他很矛盾…所以我只能说我不确定。”  “好,我们就希望他能想明白吧。“  李胜男收起了笔记本。  一天一夜的过去,没有人会因为毫无进展而掉以轻心,找到真相仿佛成了大家责无旁贷的义务。  修斯为了得到真实的答案,他不惜消耗时间,扣留柳家这期间没有严刑逼供,心理战是他们首要的选择。  “修斯、李警官,柳夫人要见你们。”  小警官顶着个黑圆圈走来,他怀里还抱着个买来实验的老鼠,左手记录右手养鼠,都是门外汉,谁也不懂怎么用专业的方法试毒。  “不见,现在柳随风见我我也不会见。”  “为什么啊,如果他们又想说的话呢?”“我是在给他们施加压力,现在想说的早晚也会说。”  修斯来到了小警官养鼠的地方,一群壮汉都在拿着透明的实验工具摆弄着绿色的枝叶。  他们将三十多盆绿植分类,然后在每个盆子上放着一个杯子,剪成碎片当茶叶浸泡,接着给那些鼠们灌下。  这种极致仔细又危险的劳动完全不符合这些大汉们的气质,七八个人还经常因为忘记了之前的标签撞到了一起。  修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要是孟文蕊在就凭他一人之力早就完成了。  “抱歉啊探长,我们几个刚才把标签打乱了,有些小白鼠死了,但和你说的中毒症状不一样。”  小警官为难的说道。  “没关系慢慢来,千万别让自己陷入危险,还有…有些绿植不是地狱绿萝但它或许也带着某种毒素,所以务必小心遇到这样的植物也要记录下来交给我。“  “好的我们知道了,对了…我们的验尸官对柳夏的尸体进行检查,她确实是中毒而死的,但中了什么毒我们不清楚。”  “是不是跟地狱绿萝不一样?“李胜男好奇的问。  “不一样,柳夏的尸体跟之前中了地狱绿萝的都不一样。”  “知道了探长,我们会听从你的建议。”  小警官信誓旦旦的承诺绝对会完成任务,一旁的李胜男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带着修斯来到了角落里悄悄的说:“别看他们现在这么勤劳,以前可都是懒得不得了,哎呀…我曾以为我们会给你们拖后腿,修斯你现在感觉咱们两个警局之间是不是配合的很好?”  “我从未低估过你们的能力,没有哪个警局更优秀之说,破案就是讲究团结力量大。”  修斯说完自己也抿嘴笑了起来,因为他记得这句话在过去也这么对吴放说过。  而那时候的吴放就像现在的修斯一样,给予了最肯定的回答。  而另一边孟文蕊开着车回到了盐港,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回警局而是选择了回家。 第442章 保护张文豪 “大木头你怎么回来啦?”  彩蝶一个人在家里种花转头发现门口站着孟文蕊,而旁边的狗子见到主人回来摇着尾巴跳到了孟文蕊身上。  “我好像…很久没回家了。”  他摸了摸狗子的头,抬眼一看这彩蝶撅着嘴巴盯着他。  “怎…怎…么了吗?”他一时慌张的不敢动弹,手里的狗也开始狂躁不安。  彩蝶摘下围裙拿起小铲子就冲着孟文蕊跑过来,接着扑通一下跳到了孟文蕊的怀中。  狗子吓得乱叫然后挣脱下来跑回了窝里,孟文蕊见彩蝶拥入怀中,两个人在门口就开始热吻起来。  “我好想你。“彩蝶亲吻他得额头,亲吻他的耳垂,亲吻了他的鼻尖和嘴巴。  孟文蕊摘去眼镜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深情的看着她说道:“我也想你,但…我还有事情要做。”  他放下了她。  可是她双腿不依不饶的缠在了他腰间就是不放他走。  孟文蕊无奈的妥协了,他早就想到彩蝶会这样,他捧着彩蝶的脸然后亲吻了她的鼻子,亲吻了她的脖子,亲吻了她的眼睛。  彩蝶松开了他,她假装害羞的躲到了沙发上,然后小声的问他:“怎么就你回来了?其他人呢?”  “他们还在平夕镇办案,我也是为了案子回来。”  孟文蕊说完走上前搂住了彩蝶的腰亲吻着她的脖子,可彩蝶一听到案子,她就瞬间闻不到孟文蕊身上诱人的味道。  她不舍的松开了孟文蕊,然后一个转身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你还是解决案子吧,我喜欢专心专意的你。“  孟文蕊瞧见彩蝶委屈的样子笑出了声,他坐到了她的身旁,然后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你可以陪着我吗?没有你在身边,我或许做不到那么的完美。”  彩蝶听后简直开心极了,她搂住了孟文蕊的脖子对着他得嘴巴狠狠的亲了下去。  “真是肉麻…”  张文豪拿着拐杖站在门口,他苍白的脸上多了乱糟糟的胡渣,浑身上下也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原本心情不好的他在见到孟文蕊和彩蝶亲热的时竟然笑了出来。  “张文豪!你醒了!不对,你怎么回来了!”彩蝶推开孟文蕊光着脚丫子跑了过去。  “我早上醒的,在窗台看风景的时候发现孟文蕊开车回来了。”  “你是来找我的?“孟文蕊站起身。  “我想办案,我想和你们办案。“  张文豪眼睛里没有了光,但说到办案的时候是那么的有力量。  “你不可以办案了,我陪你回医院吧。”  彩蝶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可是孟文蕊却叫住了张文豪,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知道他这么做修斯可能会怪他,但是他也了解张文豪,如果不参与这个案子,这会是他的心结。  “还是你懂我。”  他干裂的嘴角很久没有上扬了。  “我们拿到了五行圣卷,请你帮忙制造一个仿制品,并且不要将上面的西域文字…”  “我懂,既要真实也要假,你们要拿这个骗她们是不是?”  孟文蕊与张文豪达成共识,当沉甸甸的红木盒子放到张文豪手中时,要不是有彩蝶在这盒子就摔碎了。  “送我回房间,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不可…”  孟文蕊没等说完张文豪急忙打断说:“我还好,死不了,鬼手送药了,我还能活一段。”  听这张文豪自暴自弃的话,彩蝶突然焦急起来。  “我要怎么帮你,我去幻山?我去找月秀?我去…我去哪里可以救你!“  她见不得张文豪这般痛苦,可是想来想去没有人可以救他。  “不要去找他!“  孟文蕊和张文豪异口同声。  张文豪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孟文蕊一眼然后浅浅的笑了一下就关上了门。  “彩蝶别去找他们,张文豪的病是无法解决的。”  他紧张的握着她的胳膊。  “可是我…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八百年两颗药,萧月辞把他的给了你…”  彩蝶一直都清楚这件事,但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珍贵。  “我…我…”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时间接受不了萧月辞的这份厚礼。  孟文蕊其实也和她一样,甚至比彩蝶更紧张,他害怕因为这份礼失去了彩蝶,因为这份贵重到自己没有能力偿还,因为这份礼里潜在的爱意太重了。“我知道你不会忘记,那就接受吧,接受这份心意,别在让自己陷入危险。”  孟文蕊将彩蝶搂入怀中,结果又遇到了英洁回家。  “咳…”  她尴尬的站在门口不好意思进屋。  孟文蕊长叹一口气然后牵着彩蝶的手帮她开门。  “抱歉忘记带钥匙了。”  “张文豪回来了,在帮我们破案。”  孟文蕊认为英洁是张文豪义妹,她有权利知道一切。  三人在门外长谈之后英洁选择了支持张文豪的意愿。  “我会照顾他。”她难受的说。  “英洁,海星那边怎么样了?”  “她还在吵着见我哥,对了我哥有提过她吗?”  “没有,他只说帮助破案。”  “那就好,海星和我哥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关系,我只希望她别再纠缠他,别让他病情加重。”  大家都记得张文豪在大盐山跟海星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把她当做妹妹。  “现在五行圣卷在手,我们最好知道月裳和溟铃的行踪以免她们来这抢。”  “既然圣卷关乎于八命案,孟法医那我就从现在起全力保护我哥和圣卷。”  “我也要加入!”彩蝶举手说。  “彩蝶你就不要了,来跟着我。”  孟文蕊宠溺的说。  “孟法医说的没错,我们要低调不能太明显。”  “溟铃和月裳行踪不定,目前没有谁能找到她们藏身之处,据我推测就连幻山萧月辞都不一定有他们的消息。”  “我也这么想的,但我好奇一点就是她们两个是合作关系还是敌人关系。”  “如果是朋友那就会与我们为敌夺走圣卷,但如果是敌人…我想她们之间会有一场争斗。”  “不能赌,赌什么也不能赌这事,月裳没有人性,溟铃又太过狡诈。”  英洁一想起这两个女人给他们带来的难题就头痛起来,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处理李京家事已经超负荷。  现如今五行圣卷无缝衔接,这令体格健康的英洁都有些不适,但保护张文豪这一事除了她之外没有人更值得胜任了。 第443章 张文豪已死 西域古文,羊皮圣经。  简单的翻译就是古西域的民间传说故事而已。  可张文豪日夜不歇终于找到了五行圣卷的真正玄机,那就是红木盒里泡满水,再将羊皮圣卷放进去,盒子里的物质渗入羊皮卷之中,真正的字迹才显现出来。  当真正文字如同蚂蚁一般大小浮现出来时,他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将其记录在纸上,一共八个字每个字都不认识,它繁琐到比在大盐山那些符咒符号还要离谱。  油灯燃尽,人已枯竭。  张文豪的桌上放着沾满血的纸巾,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仿造五行羊皮卷只剩下做旧这一步骤。  又多了两杯续命水,他力挽狂澜终于在第三日夜晚成功的做出了仿品。  孟文蕊和英洁冲进屋子,见到的只是张文豪的尸体,他的温度还在但嘴里续着的最后一口气已经没了。  他的桌面工整到没有留有一点带血的纸巾,甚至连垃圾都不存在,趴在桌子上的胳膊旁摆放着他的成果,他右手下压着一封信。  “写给修斯的。”  英洁悲痛欲绝,咬着嘴唇忍着没让眼泪滴落下来。  她搂着张文豪的脖子,嘴里面嘟囔着谁都没听清的话,突然电闪雷鸣吓坏了屋里所有人,不知道是老天在抱怨,还是在为他哭泣,这大雨下了一整夜,下到孟文蕊都不能带着东西回平夕镇。  “张文豪的死亡是无声的,他没有抱怨什么也没有期待什么,我相信他会被神接走,然后去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  彩蝶走上前安抚着孟文蕊和英洁,大家也是现在才醒悟,原来根本没有续命的药,张文豪劳累了三天三夜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  “我哥很优秀的,选择不了出生就立志改变命运,你们看看这些都是他写的故事。”  英洁从书架上拿出六七个小本,上面都是张文豪编写得爱情故事,包含了荆家的私奔、红白双鬼、还有痴情人郝风信以及苦命先生吴放的故事等等。  他遇到的故事都小改成文的记录下来,将他们组成了一个个故事就等着有一天他告老还乡然后发给报社发表。英洁抱着这些本子抽泣的脑袋绷紧,都看得出来她这是真的把张文豪当成了亲人,双眼不离义兄身,头也不抬只伤神。  她的声音很小,生怕打扰到其他人,可是孟文蕊和彩蝶怎会对其不管不顾,二人强行让她与张文豪分开并安抚的说道。  “张文豪的尸身是现在火化还是等他们都回来的。”孟文蕊认为英洁是这里最有权力定夺此事。  “他一生未婚无儿女,生来就为弃婴无父母,只有修斯这个兄弟和我这个义妹,现在关键时机病逝不易立即厚葬,我们现在修斯吧。”  英洁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三天三夜她只进去一次,当时见张文豪还在埋头工作,原本不想打扰他,可却被叫住了。  “休息了吗?”  “没…没了。“  “在关心我吗?“  “嗯。”  英洁坐在他的床上,看着认真钻研的张文豪发愣,她在微光的照射下竟然有了一种错觉。  他看起来是多么的健康。  枯黄的皮肤上落满了沧桑,细长的手指缠绕着绷带,他的胡须被刮下来了,导致下巴上却多了几处淤青。薆荳看書  “我这病来的不突然,属于久积成疾,没什么好可怜的。”  “不不不,我不是可怜你,我是不想跟你分开。”  英洁每次的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张文豪可是都把那些小动作看在眼里。  “我也接受不了和你们分开,可是我死了…我的这里也就跟着没了。“  他转过身子冲着英洁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你是说我们会比你更痛苦是吗?“  “嗯…你们会记得我,所以会为我悲伤,这一点我反到会喜悦。”  英洁知道张文豪的意思,想开是必须要经历的,因为活着的人会比死去的更痛苦,想不开的话就只有陷入痛苦的循环,反复悲痛荒度时光。  “你说的太客观了,我不喜欢听,我只想着不想你死。”  “我的好妹妹怎么会撒娇了?在哪学来的?”  张文豪放下了工具然后坐到了英洁的身边用枯枝一样的手握住了英洁的手,他的气息很重还带着一股药味,身子凑过去的时候骨头关节都磕到了英洁的身上。她忍着磕碰的疼痛一副可怜相看着他。  “我说的是真的。”  “我认识你的时候可没见过你这么柔弱娇气,赶紧收起来像个正常的英洁一样对我说,张文豪!放心吧,你死了我会替你发表文章替你办八命案。”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卯足力气生怕咳出一块血痰来吓到英洁。  接着英洁被张文豪推了出去,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没多想什么,可再相见就变成了生与死相隔。  英洁坐在沙发上发愣,她甚至都没看到张文豪的尸体已经被孟文蕊带到了警局的冰窖。  一旁的彩蝶在守护着她,如果发现不对劲就要采取任何办法来制止英洁冲动。  “你好些了吗?“  轻柔的声音将英洁拉回现实。  她转过头一看是彩蝶就放了心。  “我好多了,我想起我和他之前的谈话,很少也很短,没有什么重要的嘱托,我们聊了生与死的问题,现在想想真的有帮助到我。”  “你是个坚强的人,我一直很敬佩你这一点。”  彩蝶递给英洁一杯茶。  “哦对了孟文蕊带着圣卷回平夕镇了,他要我转达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他做的对,有他的理性在,我们至少没有走弯路啊。“英洁强颜欢笑。  与此同时的平夕镇也经历了三天三夜的煎熬,修斯拒绝见柳夫人和柳随风,这种手段令这对母子发了疯,他们在大牢里胡思乱想焦躁不安,但就是没有做出令修斯满意的答案。  而地狱绿萝也早已经被辨别出来,它是18号绿植,来自于柳家后院最不起眼的花丛。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柳家人少花多,地狱绿萝生长的位置估计花匠都不会刻意去照顾。”  修斯围绕着地狱绿萝看了半天,心想着被孟文蕊说成宝贝的东西竟然长的平平无奇。 第444章 柳夫人自首 “老大,是时候去审讯室了吧。”李瑞在旁边嘀咕着。  修斯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地狱绿萝,接着又想起了柳夏胸口上的那个“脏”字,从解剖笔记上看那个字是最近刻的,这说明这期间柳夏与人产生了感情纠葛。  他记得柳随风的胸口和柳夏胸口都有同样的伤,他眸子突然泛出异样的光然后精神头十足得看着李瑞说道:“我们去见柳夫人吧。”  “三天,三天了你才见我。”  柳夫人面部浮肿严重,身子坐下来都会大汗淋漓,据小警官说有请大夫来医治但被她拒绝了。  “对不起柳夫人,我们警局的人最近繁忙,都没有抽出时间来与你对谈。”  修斯坐回了三天前的凳子上,他这次已经准备好要与这几个人口水战。  “查到了什么?不至于放弃我这个最有价值的人吧。“柳夫人侧着身子忧心忡忡的说。  “查到什么保密,但你这几天一直嚷嚷见我们是为什么?”  “我想要自首,不是说自首可以减刑吗?”  “那要看你说的对不对的上我们调查的结果。“李胜男说道。  “好…我配合你们的,要我从哪里开始说?”  “您认为该从哪里说就从哪里说。”  柳夫人点了点头,她喝了一口凉水,然后望向了窗外。  “百年阴谋太长久,我一时间也太难说,这样吧…花神海云芸是真的放下仇恨了,但柳从文并没有,之后的百年阴谋不是花神的意思,而是柳从文埋下的阴谋。“  修斯和李瑞对视,二人没有接话,他想起那些牌位,再结合柳夫人说的话那么确实对的上。  像花神那样的女人在百年前有控制柳氏后代的能力几乎不可能,如果这阴谋来自于家主柳从文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  柳夫人神情紧张似乎很在意别人的想法。  “哦…我们没有,您接着说,不是自首吗?我们在听你说。“李胜男立即解释道。  “那好我继续说了,柳从文对海云芸是爱,但有一个秘密是柳从文对卫不悔是义。“  听此消息时修斯如同被惊雷劈了一般,调查了这么久完全没有柳从文和卫不悔有联系的线索,如果这个线索早些掌握那岂不是更快破案了。为什么这种线索会是柳家人自己说出来。  修斯突然头痛起来,他又想起了大盐山那几个客栈老板。  “柳从文与卫不悔之间像是秘密朋友,就是在台面上不会暴露给大家那种关系,但实则他们已经结拜为了兄弟,而巫女海云芸也知道这些事,他们三个可以说的上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柳从文羡慕过卫不悔有这样一个女人陪伴,他喜欢巫女海云芸,但因为卫不悔的缘故将这份心意藏在了心中。  卫不悔惨死柳从文对那四家怀恨在心,他与海云芸之间达成了协议必让赵芝等人付出代价。  所以借此机缘结为夫妻,哪知道平夕百姓和谐善良,瘟疫之后算是改变了海云芸。  柳从文深爱着海云芸,于是假装与她白头偕老不闻往事,可是背地里还在操纵着复仇计划。  十年间这四家大户就失踪了几个人,他们全都被柳从文各种算计客死他乡,而这一切海云芸都一无所知。  到了第十年的花神节,海云芸为了报答柳从文的爱,她将五行圣卷的秘密告诉了他。  “五行圣卷?“  “没错,五行圣卷是当年龙云道观道长死前交给海云芸的,她带着红木盒子嫁到了柳家,但没人知道这其中秘密!“  柳从文知道了卫不悔的死是因为保护了道观的至宝,他决定要完成他的心愿,于是对海云芸说出了他这十年间的所作所为。  海云芸心头一口气当时就上不来了,她一病不起每天吐血身子越发虚弱,大夫都说活不了多久。  海云芸趁柳从文出门去了花神庙将那五行圣卷交给了圣姑,柳从文得知消息后打算带走圣卷,却被海云芸用生命威胁。  没办法柳从文只能妥协,可没多久海云芸死了,柳从文为了确保五行圣卷没被夺走,他从圣姑那里偷了出来。  “柳从文为何执念这么深?“李瑞惊叹道。  “据柳老爷说,他父亲柳从文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他感激卫不悔给了他文人的荣耀,也感激卫不悔的死亡让他得到了海云芸,可他的另一面却是占有和复仇,他恨杀了卫不悔的人,同时也怕海云芸会离他而去。”修斯听完柳夫人的话怎么感觉如此的熟悉,他意识到这太爷爷柳从文跟曾孙子柳随风性格太像了。  疯了,真的都疯了。  “柳从文活了很久,我进柳家的时候就见过他,真是个古怪的老头子。”  柳夫人羡慕这个爷爷对海云芸的爱,因为她从未拥有过的这样的美好,柳从文的儿子是娶了柳家远房亲戚,而柳从文的孙子柳禺娶了家里下人的女儿,柳夫人遵从这中受支配的规则,她在柳随风几岁的时候就收养了柳家那春夏冬三姐妹。  “柳从文怎么让后人复仇的呢?”李胜男好奇的问。  “那老头子并没有强行支配后代,只不过是随风的爷爷柳遇风知道了父母的秘密,知道了大盐山里还有亲人后才开始复仇的。”  “柳遇风?他是柳从文的儿子?“  “嗯,也是我的公公。”  “真有意思爷爷叫柳遇风父亲叫柳禺他叫柳随风。“李瑞乐呵地说。  “大盐山的女人算是柳禺的姑姑,海云芸与卫不悔得女儿。”  “海星的祖母!“  修斯和李瑞异口同声说。  “嗯…她把她的怨念传给了柳遇风,本来柳遇风就是忧郁的人,就被那女人支配了。”  “天啊,这家子人都不正常啊!“李瑞吃惊。  “李瑞别说的这么难听。”修斯用笔戳了一下李瑞的胳膊。  “柳遇风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逼迫柳禺杀人,十多年前柳遇风年迈不能行动,他逼迫柳禺去盐港杀了牛李姚三家,这让他夜不能寐每天噩梦,再加上当时妾室添油加醋,半年不到就投河自尽了。”  “所以柳随风因为父亲的死所以才…”  “不,是我,我接受不了我丈夫的死,所以我向他们施展了报复,我要一网打尽他们,我要让这场纷争彻底结束!“  柳夫人突然拍桌站起来,她激动的指向修斯说:“大盐山的人全是我指使柳春杀的,全是我干的全是我!“ 第445章 柳随风否认 修斯自然不全信这些揽在自己身上的事,但是柳夫人将百年纠缠的恩怨说的倒是很清楚,这桩案子不是什么诅咒,而是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柳从文亦正亦邪为了地位和情义,柳遇风优柔寡断为了亲情和责任,柳禺情非得已为了自由和爱情,而柳随风呢?他…  修斯突然想起了柳随风向柳冬讲的故事,一个少年为了寻死去了深渊找了神明。  难道…他就是那个少年?可那个深渊是什么?神明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去死?  修斯打算问柳夫人这个故事可是她却突然晕厥一病不起。  “她的消渴症在监牢发作这只会让她越来越严重,引发太多基础疾病,再这么下去我怕她坚持不住。”  李胜男已经给她请了平夕镇的名医,他们都说夫人娇生惯养不适合这种苦头,再这么下去怕出人命。  “按柳夫人那心思我估计醒来也不会说什么了,但她病的恰到好处,我们去找柳随风。“  三日不见的柳随风倒是比老夫人气色好很多,他在牢里能吃能喝,偶尔还会在墙上用砖块作诗。  把他提出来守卫简直乐开怀,没日没夜的背诵《诗经》《楚辞》,吵得很多人都不着觉。  “三天才来见我,不会要放了我吧。”  柳随风的微笑像是一把刺刀,他明知道不会被放开,还要问一遍修斯。  “你母亲自首了,但也病了,很严重。”  李胜男说完就将柳夫人的戒指放到了桌子上。  “我娘病的重吗?你们叫大夫了吗?”  “没有,她是重犯,即使自首也不能掉以轻心让她去接触别人。”  修斯编造谎言刻意惹怒柳随风。  “你们有没有人性,我娘本来就有疾病在身,如果出了意外还想不想破案了!“  他正中下怀开始破口大骂,没有一点文人风度。  “她给我们讲了你们柳家四代人的事,我听了…”  “然后呢?“  柳随风终于消停下来,他的嘴唇在极力压抑着抖。  “凶手就是她和柳春,你诬陷柳夏的事你母亲也知道,他希望你痛改前非出去后按她意愿与柳夏成婚。”修斯说完就让李胜男合上笔记本,然后靠在椅子上等着柳随风怎么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柳随风变得越来越慌张,修斯的手在揪着死皮,他皱着眉头观察着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  母亲、婚姻,这两点是柳随风最大的弱点,同时也是痛点。。  他在等待着柳随风暴露自己,就像以前孟文蕊说的找到突破口就能一举拿下。  “我娘自首了?”  他眼神中带着邪味。  修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真可惜,我被蒙在鼓里,我想我应该放弃对司徒小姐的执念,出去后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本分人,与柳夏结婚生子过着淡静的人生。”  柳随风最终还是走偏了,他迈入了修斯预料的那百分之二十中。  李胜男心头突然像被浇了一把盐,她双手抖动压抑着内心的燥怒,她被柳随风的满口谎言急的双眼通红,她甚至开始同情了柳夫人为儿子的付出。  “李警官你先出去,我和李瑞在这里跟他聊一会。”  “好。“  修斯见李胜男离开,他走到柳随风面前,二人一个坐在椅子上戴着手铐,一个坐在桌子上拿着棍棒。  “怎么你要我屈打成招?我是为了我娘才冤枉柳夏的,现在我娘自首了我为我之前的事道歉。”  “不,我不会打你,我说过我是来聊天的。”  “那就好,我这身子骨最近也很差,受不得罪了。”  他摸了摸腰腹,比之前瘦了两圈。  “柳随风,深渊在哪?“  他的眼睛紧盯着柳随风的脸,提到“深渊”得时候自己先紧张起来,晃悠的腿也不动了,用力的握着棍子,期待着柳随风的反应。  随即果不其然,柳随风的微表情里终于有了破绽。  “你怎么知道深渊的?”  “深渊有神明可赐予答案,少年求死被嘲幼稚,道出真心后得获了种子,种子长大了…就是少年最好的答案。”  “你从春那里得来的故事?”  “柳随风我看你活的挺好的怎么总想着死呢?难道是因为受不了你父亲的死,还是受不了柳家的罪?或者说你受不了你母亲的支配?“  “别说了,我知道你在激怒我,但没有用,我没有犯罪,已经有人自首了!”柳随风捂住了耳朵,他听到深渊两字就想起了过去的事。  那个懦弱的自己,像极了笑话。  修斯将口袋里的地狱绿萝叶子放到了柳随风面前,“这是不是神的种子?“  柳随风神色空了一阵,好像什么东西撞了他一样,他握紧拳头硬着头皮盯着绿叶看半天。  然后绷劲下颚尽量平和委婉的说道:“我不知道。”  “好,我们明天再聊。”  修斯的腿也麻了,他假装无事离开了审讯室。  “怎么办老大,他不承认。”李瑞焦急的说。  修斯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他转过身靠近李瑞小声的说:“柳随风不承认,他早晚也会死。“  “老大,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难道修斯不会冲动到替天行道吧。  “你别多想,我没有那个意思。”  修斯靠在墙边仰着头闭目。  “可是…”  “我的意思是深渊,深渊里的神会杀了他。”  这是修斯的直觉,虽然他不知道深渊是什么,总之一定不好就是了。  “老大咱们就没有其他办法让柳随风投案自首吗?”  “与其等着他自首,还不如我们去找线索。”  修斯说完就见孟文蕊带着红木盒回来了,两人三天未见如同隔了三个春秋,修斯以为孟文蕊会很久才回来,可拿到惊喜就却发现他的面色十分不好。  “怎么了?你病了?”  “张文豪张警官,他死了。”  修斯的红木盒差点掉落在地,好在有李瑞在下面拖着。  “你说什么?”  修斯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子。  “他死了。”  孟文蕊将这三天的事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修斯双目映射出绝望的光,松开了孟文蕊的胳膊,一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往门外走。  “他没有怪我。”孟文蕊望着远处的修斯自言自语。  “老大怎么会怪你,我们都了解张文豪,你做的没错。”  李瑞含着泪水憋的脸通红,他和张文豪以前还有误会,但经历这么多后他已经把他当成了兄弟。 第446章 迟来的兄长 芬芳的花园中间,修斯蹲在地上看着蚂蚁爬行,发现这些蚂蚁就跟他们一样的忙碌,搬运着石头跑到洞口,可是洞口太小了搬不进去,几只蚂蚁围在那里看了许久,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洞口被堵住了,所有劳作的蚂蚁都被迫停下了步伐,原来一只蚂蚁犯错所有蚂蚁都会乱。  修斯用手将那石头拿起来了,他像神一样的帮着这些弱小的生命体,为他们打通了路,他们继续前行一个接着一个钻进了洞口。  “这是张文豪留给你的信,上面写着只许你一人看。”孟文蕊站在他旁边,将信塞到修斯怀中后离开了。  修斯听到旁边没了动静,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后面也无人,然后低下头拿起信封,撕开上面的蜡将里面泛黄的纸拿了出来。  他极力想稳住颤抖的手,可是怎么都做不到,连忙跑到有椅子地方,只有双腿支撑着胳膊,这才稳住了它。  【我不煽情了,就开门见山吧。  你还记得我吗?小时候的有一次我就站在你母亲身后,那个穿着黄色背带裤的就是我。  原本我们会成为兄弟,你母亲当时已经商量好要收养我,可惜我和她都没有等到那一天。  白青冰说过有你母亲案子的线索,我一直没对你说,其实我也有。  你别生气,我现在已经死了,你生气也没用。  信封里面我放了一把钥匙,那是我家里办公桌的钥匙,你去打开它就会找到我调查的东西。  对了,修女的日记现在就只有你一人知道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公布于众。  就这样,以后阴阳相隔,不如忘了吧。】  修斯的眼泪成急雨般落下,心头的抽搐令他呼吸困难,天空一下子阴了下来,冷风吹进整个平夕,地面上的沙土被真正的雨水覆盖。  与眼泪融为一体,顺着椅子流淌到了园间,冲刷了蚂蚁们的洞口,冲刷了台阶上的脚印。  修斯用身体护住张文豪的信,字里行间潦草无序,他下笔轻重不同,看得出来已经尽最大力气写下这些内容。  句句不离往事,字字不离母亲,修斯母亲的去世成为了他心头不甘的执念,相处了将近一年的人,几乎每天都在身边,为什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修斯自责,自责自己的懦弱,自责不愿回忆往事,张文豪他从未想过躲藏,一直以来都用自己的方式调查真相。  原来他对修斯是真心的。  像哥哥那样,知道他心灵受伤,不愿打破现在的宁静。  这时一把黑伞为修斯遮掉了倾盆大雨,孟文蕊插着兜站在修斯旁边。  他对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蜷缩成一个球而感到惊讶,那样子就跟像受委屈的孩童似的,无辜可怜令人心疼。  “他没有提过八命案,他唯一的信竟然全是关于我的。”  修斯颤抖着嘴唇开始发麻,说气话时都没有平时那么顺快,反复的抽泣令他有了鼻音,心口的痛怎么都缓不下来。  上一次,还是因为母亲。  “张文豪的肺疾不是短期形成,有些疾病是无法控制的,我们不是神…而是人。”  “他说他原本要成为我哥哥,母亲那时候已经在办领养手续了。“  孟文蕊听后瞳孔惊缩,心想着修斯这下难以走出来了。  “你…”  “托马斯儿,这家伙说不玩煽情,可句句戳我心,真的是…欠揍。“  修斯突然噗嗤笑出了声,他收起信封站了起来,看到孟文蕊的关心的神情,刚才的心郁舒坦了不少。  二人站在警局旁边的木屋下,回想起了刚与张文豪出遇的场景竟然那么的戏剧。  “谢谢你托马斯儿,我不会沉浸在亲人死亡之中,张文豪要我办案,八命案之后我就会处理我们妈妈的案子。”  他嘴角上扬眼神里多了分柔美,孟文蕊竟然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张文豪的影子。  “他的尸体还在警局,等我们处理完这个案子,回去就为他办葬礼。”  突然雨过天晴,如同修斯得心态一样。  孟文蕊打算进警局工作,修斯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托马斯儿…”  “嗯?”  “无论何时都要保住性命,我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修斯的话令孟文蕊愣了一下,他与他擦肩而过,修斯跑进了警局,而他却看着他的背影皱起眉头。  “亲人…”  把他当亲人这种话,大概有十多年没人说了。警局内所有人都看到修斯的鼻子眼睛肿起来,他们放下文件一个个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  “修斯探长怎么了?”李胜男对着李瑞小声的问。  “他的亲人去世了,咱们尽量都别刺激他…”  “好的好的,节哀…”  李胜男收起原来的严肃,她尽量自己看起来温婉一点。  ”柳随风怎么样了?”孟文蕊走过来问了问这三天的情况。  得知后他望向坐在角落里发呆的修斯,然后冲着李瑞说:“我去看看柳夫人。”  躺在值班室的柳夫人双脚被锁链困着,她面色偏紫身体浮肿厉害,孟文蕊试着用银针来缓解她的难受,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她怎么跟别的消渴病患者不一样啊。”  李瑞的母亲身体瘦弱但娘家人都与李瑞身型很像,其中一半的男女都有或轻或重的消渴病。  “怎么不一样?”  孟文蕊其实也这么感觉的。  “我娘那边很多人都有这病,他们的脸还不至于大发紫啊…还有你看她的嘴巴都起泡了…”  “我最不愿意接受的这个结果。”  孟文蕊收起银针坐在床边沉思许久。  “怎么了孟法医?”  “她应该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  “嗯,我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但可以确定的是消渴病确实没有这些症状。”  孟文蕊来到关押柳随风的监牢,他见这男人还在墙头上写诗,于是不顾守卫阻拦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  “柳夫人不是消渴病犯了,她中了毒。”  柳随风停下手中的笔,微微低头瞄了一眼孟文蕊的裤子。  “柳家就那几个人,死的死关的关,谁能给她下毒…”  柳随风把这种话当成了修斯他们的计谋。  孟文蕊转过身对着守卫说道:“给他带上手铐脚链,跟我来。”  守卫听从了话,将最沉重的刑具放在了柳随风身上,然后一人架着一边强行将他拖了起来。 第447章 柳夫人中毒 铁链与地板间碰撞的声消去了柳随风的烈性,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沦为了阶下囚。  冰冷的走廊,来来回回让路的警官们,他们用异样和防备的眼神盯着柳随风看。  上下打量着,像是看赤裸的人一样,不知为什么,心突然慌了起来。  他想用袖子遮脸,可身上却是灰色带着臭水沟味的囚服,袖子短的都伸不到手腕。  这要是平时那高级绸缎面料,加上独一无二的山水刺绣,轻轻一甩旁人都妒富愧贫。  “别困着我,别困着我!”  他开始在走廊里嘶吼,可这走廊怎么这么长,长到有一种走花神庙长街的感觉。  “到了到了,别嚷嚷了。”  守卫无奈的将柳随风推了进去,然后孟文蕊故意关上了大门。  与此同时修斯和李瑞已经回到了柳家,他们将这几个姓柳的房间又都搜了一遍。  “老大,孟法医说此毒应该是每天给她服用一点积累成多所致,我想想老夫人身体不适是从花神庙回来开始的。”  “花神庙之后…柳春已死柳冬被赎,那照顾她的人只有柳夏。”  说完修斯就和李瑞跑到了柳夏的房间。  “之前那些警官们已经查了,我们再来一遍会不会…”  “我不信她会把毒药扔了,咱们逮捕她们是突然发生的,柳夏事先根本没有准备。”  修斯说完就将她的屋子全都搜了一遍,甚至连床下的木板子都撬开了。  “老大你来看看这个。”  李瑞再拿起一个花盆。  修斯走过去一瞧,发现这花盆里的土壤颜色不一样,而且是里面黄色一圈外面黑色一圈,他试着将这花拔起。  “花盆里有个瓶子。”  李瑞将瓶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瞧还有几颗药丸。  这时花瑶意和花卿取行李路过,她们见修斯和李瑞像贼一样,就好奇的问道:“你们不是在警局吗?”  “柳夫人中毒了,我们来找毒药。”  李瑞说完才发觉自己嘴巴大了,他吓的捂上了嘴巴往后一站。  “中毒?那你们找毛毛啊,她不是很懂这些吗?”  听瑶意这么一说修斯突然想起她一直都把司徒毛毛忘记了。“司徒毛毛现在在哪?”  “跟我们一样被转移到了客栈,但是她周围有警官守着所以我们也不能靠近。”花瑶意说。  “老大,估计是李警官派的人。”  “嗯…这样更好,我们去看看她。”  客栈三层楼,贵宾层是二层,司徒毛毛被囚禁在了第二层拐角处的大间内。  修斯刚迈入客栈就听到了店小二唠叨。  “花小姐,您那位朋友太难伺候了。“  店小二一见花卿就跟见到菩萨一样跑过来恳求着。  “她怎么了?“李瑞好奇的问。  “是这样的,她的一切费用由李警官负责,所以每隔半个小时就点了一堆贵的菜品,浪费食物就算了,她还挑剔,不一会就听到摔盘子的声音,那几个警官也是的,不怎么管她,就放任她在那里作。“  店小二愁眉苦脸,看样子是真的被折腾疯了。  修斯从兜里拿出一张钱票塞到了店小二手中安抚道:“我过去看看,这点钱算是我替李警官付了。“  推开房门就见一个超大屏风挡着里面,门口坐着两个大块头警官,他们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靠在门口充愣。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四天了,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司徒毛毛说完喝了一口清酒,然后穿上了外套从里面走出来。  “你…手铐呢?”  李瑞想起那天抢了司徒毛毛被子的事。  “你以为那些东西能困住我吗?这些东西连修斯都困不住,我留在这里只不过是遵守我们的约定。”  “司徒毛毛是黑市的人,自然有别人不及的契约精神。”  修斯说完示意旁边两个警官出去。  “好嘛,抓了那么多人,还没有破案吗?我倒是想回盐港了,回黑市守门,再回幻山和老朋友叙叙旧。”  她妖娆的坐在床榻上,一只手拿着手铐另一只手支撑着身子。  修斯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他拿出柳夏藏匿的毒药扔到了她的床上说道:“想早点回去就看看这是不是毒药?”  “每次都利用完了就推开我,修斯…你不是很会交朋友吗?怎么对我就这么差。“司徒毛毛拿起药瓶轻轻的一闻,她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眼睛刹那一转闪烁的诡光似乎在挑衅着修斯。  “呀…我闻出来了。”  “快说!”  “那你还我自由。“  司徒毛毛将这些药丸全部倒在地上,她一脸坏笑的走到修斯面前,指了指他的口袋。  “可以。”  修斯想着反正柳随风已经被关起来,他从兜里拿出那份合约然后将他一分为二。  “这是很普通的毒,你们不知道是因为用的人少,一次服用不会死,但连续七天必死无疑。”  “柳夫人有没有七天啊老大!”李瑞伸出手指开始数着天数。  “没到,她还不会死。”  “吓死我了。”  “怎么,柳夫人中这毒病了?”  “嗯,差点被误认为是消渴病犯了。”  “那带我去看看吧,我给她解毒。”  司徒毛毛搂住了修斯的胳膊,她撒娇求了半天也没换来修斯的同意。  “你不做没用的买卖,说吧…有什么要求。”  修斯烦闷的推开她说道。  “我想见一次柳随风,就用这个换可以吗?”  修斯一听到司徒要见柳随风,他气的转身就要离开,李瑞知道修斯太冲动他跑上前将他拦在楼梯口。  “老大,司徒小姐能够快速解毒,我们为什么不交易呢。”  “她跟柳随风太近了,我对她没有把握…”  修斯坦然自己没有能力控制的了司徒毛毛。  “隔着大牢的见,怎么见面不是取决于咱们吗?”  “好,你去拉她出来。”  修斯妥协了。  平夕大牢里柳随风背对着守卫躺在阴凉处一动不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诱起他转头,只见司徒毛毛带着一个饭盒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修斯背着手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像陪伴其实是监视。  司徒毛毛坐在大牢旁边的凳子上,然后将饭盒塞给了旁边的守卫。  “柳先生别误会,这饭不是给你的。”修斯故意提醒道。  守卫拿起饭盒打开一看竟然平夕最奢侈的客栈的菜,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连筷子都没拿直接上了手抢。 第448章 终于破案了 “司徒小姐…”  见到她时心脏还是跳的很快,柳随风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他想彬彬有礼但怎样做作都十分狼狈,心情一下子变差了。  一个成为了阶下囚一个依旧自由如风。  柳随风手握着铁栅栏,他的眼睛里露出渴望自由的目光,他希望修斯能对他好一点,最起码能变得体面些。  “柳随风你就别想着出来了,今天是司徒毛毛帮你母亲治病顺便来看看你。”  修斯一直在替司徒毛毛说话,而这期间的司徒毛毛除了面带微笑之外什么反应都没有。  柳随风感觉到了异样,以他对司徒毛毛的了解,是不可能让修斯这么猖狂放纵的。  “你怎么了?你说说话。”  柳随风试着伸手,可是他与司徒毛毛直接隔了很远的距离。  司徒毛毛依旧那个表情,她抬起头望向修斯。  “好了,结束了。”  修斯说完就拽着司徒毛毛的胳膊,两个人靠的很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别走!司徒姑娘!别走!”  柳随风就在后面呼喊着可是就是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  他开始焦躁不安开始想要出去,门口的守卫吃的舒舒服服根本不在乎他要干什么。  “修斯,你真是心机,我现在后悔了。”  司徒毛毛坐在警局大厅的椅子上,一只手抠着耳朵,另一只手拿起旁边的笔将其捏碎。  “后悔什么了?”李瑞坐到了她身旁。  “后悔去见柳随风啦。”  她笑而不语,她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长叹一口气就离开了警局。  “老大,鬼手将军给你回信了。”  “快给我  修斯拿走信件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看。  【修斯探长,您询问的深渊一事恕我不能帮忙,鬼手已经不是鬼手将军,辞去了黑市工作与苏美人经营小生意共度余生。  您要问的事情涉及到了黑市根基,我无名小卒更是没有资格为您助力,最后希望修斯探长早日破案,给予我们老百姓一份安宁。】  修斯看完这封信真的是又想笑又生气,鬼手一口一个不参世事但却字里行间都透露了深渊就是黑市的意思。“黑市的根基是什么?”  这一定不是普通的角色,难道跟三层的四大异士有关?  修斯将信件扔进了火炉中,这时候的司徒毛毛已经离开,平夕镇了解黑市的人就只有她。  “你们放了我,我没杀人…放了我…”  柳随风将头靠在了铁栅栏上,他两眼无神嘴巴一直嘟囔着想要离开的话,自从司徒毛毛出现他就像丢了魂一样,没了狡辩的动力也没了斗智的心思。  修斯蹲下身子用小棍子戳了一下他破烂的衣服:“柳先生,你去黑市干什么?”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没杀人。”  “柳先生黑市就是深渊,你去了深渊求死…”  柳随风抬眼扫了一圈然后抓住了修斯的衣领说:“一个故事而已,柳冬那丫头见识少,我说什么都感觉有意思。”  “不…我现在认为故事的少年就是你。”  “我娘杀人你怎么不去破案?有时间到这里问我编造的故事能解决什么?”  “你娘已经被救了,她现在半昏迷状态。”  “给她吃些顺口的。”  柳随风蜷缩起来背对着修斯,他想起了孟文蕊带他见柳夫人的时候。  当时房间里只有他和孟文蕊,而柳夫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身虚汗。  “我娘好像做噩梦了。”  “谎言带来的压迫感就算死了也不会安宁,我知道你是个孝子,却拥有着你三代先人的性格,柳随风…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孟文蕊给了他和柳夫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只要时间一到守卫就会带着他回到了大牢。  柳随风回忆过后缓过了神,他看着修斯的自由心生羡慕,伸出手瞄了一眼身上破碎的衣物。  想当年柳家可是平夕大家族,两个书院名扬盐港,馆内书画更是价值连城。  可如今沦为囚中人落魄不堪,没了风光地位,一身才学无处发挥,这是他要的吗?  老母病痛不能求医,一把年纪家徒四壁,柳随风深爱的司徒毛毛也是…求而不得,甚至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了。  “见到…司徒小姐后,我好像知道了自己出不来了。”柳随风突然张开口。  “我实话跟你说,即使你不承认罪行,你也出不去了。”  “看着她和你的人生可以有无数个选择,我刚才真的羡慕坏了。”柳随风终于为自己留下了眼泪。  母亲、司徒毛毛还有自由,这些驱使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就在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李胜男捂着帽子跑了进来。  “修斯,快来看看。”  “好。“  修斯犹豫的看了几秒柳随风,他不能把太多耐心放在他的身上,与李胜男来到前厅时就见一堆人都围着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柳夏身上的刻字。”李胜男说。  “文字调查结果出来了?”  李胜男对这种侮辱人的行为一直都在忍让,现在证据在手,她有理由拿着纸上的字回大牢质问柳随风。  “这是不是你刻在柳夏身上的字?”  “…”  “我们检查尸体,她身上的刻字跟胸口的新伤都是同一时间所留,而她的新伤口与柳春身上的伤口十分相似,从你的随身物上发现有一把匕首与作案凶器一致。”  李胜男拿出了证据,这下终于证据确凿水落石出。  修斯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像极了破第一起案子时的自己。  “证据确凿水落石出,你们废了这么多功夫才定我的罪,可是我的罪就这些吗?我罪应致死吗?”  “角落里的地狱绿萝是你杀害大盐山所有人还有水玉子的证据,柳家常见聘请的花匠和柳冬都能证明那个地狱绿萝是你的宝贝,柳随风…你母亲为了你想要揽掉一切罪责,真是替她不值。”  李胜男一直都在调查地狱绿萝的事,她的这些都没来得及跟修斯讨论。  柳随风听后苦笑半天,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然后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门口的修斯。  “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有。”  他笔直的身形令人过目不忘,插着兜端着骄傲走到了柳随风面前。  “你杀了张时开。”  “时开…时开…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第449章 海星越狱了 柳随风红着眼嘴里嘟囔着时开的名字,时开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更确切地说是志同道合的知己。  时开在大盐山成了修斯怀疑的对象,但错就错在让柳随风去引导他。  “修斯…时开的死你也有责任,如果你没有选我去引他出来,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这事是我大意,可拿刀子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柳随风…是你拿着刀子把他杀了。”  柳随风的瞳孔微缩,他双臂僵硬的摆在身体两侧,接着跪在了地上开始陷入沉思。  他意识里像是在打架,或者说他在抛弃另一个意识,柳随风捂着脑袋在牢里如野兽般嘶吼,就那么一瞬间,修斯感到他疯的是多么的彻底。  “杀人偿命,你杀了那么多人…一条命都不够抵的。“修斯拍了拍了李胜男的后背,接着带着她离开了大牢。  “修斯对不起,这些线索也是我才查到的。”  “没关系,谁来说都一样。”  “我…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准备好。”  修斯发现李胜男的身子一直在哆嗦,好像是被吓坏了一样。  “你没事吧。”  “我…这是我第一个案子,我很紧张。”  她主动握住了修斯的手,试着让他感受自己的压力。  而修斯也是很配合,他将李胜男搂入怀中然后不断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在不断的安抚下李胜男终于释放出了压力,她在修斯怀里竟然哭了。  这一幕被刚放出来的柳冬和出来道贺的李瑞看到了,两个人站在走廊里,一个吃着瓜子跟看热闹一样,另一个眼睛已经湿润了。  柳冬跑了,李瑞也跟了出去。  “谢谢你,你的安抚很有作用。”  李胜男与修斯保持着距离,她擦干了眼泪然后冲着修斯伸出了手,修斯也配合的伸出了手,他们像是完美搭档一样相视一笑。  一个月的时间,平夕镇和大盐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当人们知道真相后,他们没有抛弃花神,甚至以花神子民的身份在警局门口喧闹。  万民希望柳随风立即处死,并且将那些作品全部烧毁。李胜男在修斯的配合下对柳随风进行了处罚,三日后就是他的死刑,而那些画作为稀品不应该被连累,它们被存在了平夕的艺术馆内,门票永远免费。  “老大,还有一天柳随风就被枪决了,柳冬那天出走你就不去找找她吗?”  客栈内李瑞摊平被子,一个屁股就占了半张床。  “她们说的对,我不懂处理感情,所以我不想给她带来伤害。”  现在的修斯像是成长了一样,他对过去的那些不负责的事感到愧疚,如果柳冬真的为此动了心,修斯就会认为这是自己错。  “老大,只要你别见个女人就怜香惜玉,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李瑞,你是不是饿了?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老大,我说的是实话,你没看到柳冬姑娘哭的多伤心,再说了你看看花小姐,花小姐那时候对你多好啊,你就没有心动过吗?”  “……”  “老大你就不说点啥吗?花小姐、英洁和柳冬,你就不能像孟法医一样果断一点?“  这样的话很多人都说过,修斯低着头摸着手上的那枚戒指,他记得在大盐山时花瑶意说过,找回记忆之后如果修斯真的有情,那就亲自把戒指带回去。  “李瑞,这戒指取下来了还能带回去吗?”  “这…”  李瑞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了吴放和幺宝的事。  “怎么,你在想什么?“  “没有老大,破镜都能重圆呢,戒指摘了怎么就带不回去呢。”  两个人就在屋里闲聊之时,孟文蕊突然闯了进来,他拿着盐港报纸扔到了修斯桌上急躁地说:“快看今天内容。”  修斯接过报纸表情大变,“怎么回事?海星越狱了?”  【今日重磅消息,六安区警局大牢逃出一名女子,年纪大概二十左右梳着两个小辫子,名为海星,盐港大盐山命案凶手,如若见到此人悬赏30w。】  下面放着海星的一张照片。  “英旭来电话了吗?“  “没有。”  “这就怪了,快去给他点电话。”  修斯刚说完李胜男也跑了进来:“修斯不用了,你们那边已经来电话了,海星是越狱了。”“他还说什么了?”  “是先有的报纸消息后四个小时才越狱的。”  “四个小时?“  修斯瘫坐在椅子上,他细长的指尖敲打着桌面,脑子想着这节奏怎么这么的熟悉。  “老大,之前报纸上不就出事好几次嘛!”  “修斯,花家不是已经重新调整报社人员了吗?“  孟文蕊说道。  “花家高层员工绝对有问题,那个人帮海星,肯定是有什么阴谋。”修斯握紧拳头,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月裳就是那个八命案凶手。  “我们该怎么办。”李瑞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已经变危险了。  “先处理这边的事,明天柳随风死刑后我们就回去。”  孟文蕊看了一眼门外,他示意李胜男坐到椅子上,然后关上了客栈门,指着报纸上海星的照片说过:“有没有种可能,海星会来找柳随风。”  “有这种可能,李警官你加大人手,明天刑场怕是有人要别有用心了。”  “那好,我这就回去重新布置,我还会在平夕镇每个角落里安插眼线,如果发现海星立即逮捕。”  李胜男坚定的意识铸造了强大的执行能力,她的脚步比之前扎实很多,每走一步都带着警官拥有的威望和气势。  修斯抬头看着深思的孟文蕊:“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当众枪决孟文蕊是给平夕人的一个交代,如果这期间出现差错是不是会对李警官有影响。”  “你是说调虎离山?“  “不,我想让柳随风在其他地方被处决。”  “嗯?”  “修斯,让假的柳随风去受刑,然后我们在警局里对他执行枪决如何?“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必须跟李胜男谈。”  修斯自知平夕镇不是自己的地盘,而李警官也日益自信起来,他不能为此打破之间的界限。  “好,我去谈。”  孟文蕊说完就拿起外套朝着李警官的方向跑去。 第450章 修罗王真汝 第二天平夕镇菜市场敲锣打鼓,千万百姓都放下手里工作赶来现场,他们一个个围在刑台上熙熙攘攘,柳随风的罪行在这被传了几十遍。  “柳夫人还在恢复中,她知道柳随风今天受刑。”  李瑞站在人群中翘着脚对着修斯的耳朵小声的说。  修斯没有说话,他个头虽高但也争不过这些混乱的人群。  这时李胜男穿着警服站在台阶上,她手里拿着怀表等着中午十二点整就下令执行。而修斯看了一眼天,他望着四周没有异常就与李瑞悄悄的离开了现场。  警局中孟文蕊和修斯还有李瑞在关押柳随风的地方准备,离十二点还有半个钟头,这时候的柳随风还可以吃些东西。  “你们这么恨我,不如让我当个饿死鬼算了。”  他拿着自己的茶具为修斯煮了一杯茶。  柳随风身穿青竹长衫配带金丝胸针,腰间还系着花神的福袋,鞋子干净无污泥,这是他近几日最体面的一次。  细长的眼睛散发着贵族少爷般的气质,俊挺的鼻子勾人心魄,加上永远带着弧度的嘴角微微一抿反倒多了一份黯然失色的风采。  如果这时配上一段笛声,想必会映出少年坐在树林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歌唱着人生的沧桑和悲凉的景象。  不舍?可惜?  修斯缓过了神。  这是杀人犯。  “还有五分钟,看来…你的人生要结束了。“  修斯拿出他的金色手枪,为了三位老板、为了那些少年、为了四大家族,还有那几个更不应该死去的人,修斯举起了手,他丝毫没有犹豫对准了坐在地上的男人。  砰的一声。  一把红伞挡住了那颗子弹。  与此同时海星出现在了菜市场,她摘去了帽子挡在了假柳随风面前。  “不要杀他!“  “我们都是花神的后人,不要杀我们!“  她的眼泪滴落在了地上,与血混在了一起。  海星的脖子被李胜男的枪击中,瞬间喷射出很长的血液,就像大盐山那个男人的血一样…  “海星!“  李胜男收起手枪,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并且保护了现场。海星躺在地上捂着脖子奄奄一息的说:“李警官,不要杀我们,我们都是花神的后人,我们精通巫术…”  “你怎么跑出来了?”  李胜男发现海星没有恶意,于是叫旁边的小警官喊来了大夫。  “有人救我出来了,但是他想要了解五行圣卷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他…他就让我来救哥哥…”  “是谁,是谁让你来的?”  李胜男用手捂住了海星的脖子,可是依旧血流不止。  “是…”  海星没等说完就断了气,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天空,好像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去见张文豪一样。  她还说着不要死,可是死的时候却这么的坦然。  李胜男抹掉了血迹站起身子冲着旁边的假柳随风射了一枪,“两兄妹”倒在地上血染红了整个菜市场。  万人欢呼,孽障消除,没人记得他们是花神的后人,他们就知道这两人是杀人的恶魔。  另一边红伞下司徒毛毛将柳随风护在身下,她用短刀轻而易举斩断了手铐和脚链,然后将她之前送给他的匕首塞到了柳随风的怀里。  “不是问我怎么死吗?”  “现在我来了。”  司徒毛毛拉着他的胳膊用伞护体一直跑到了外面,修斯等人已经开了枪却还是拦不住她。  “司徒毛毛你要做什么?“  “修斯,你已经拿到了五行圣卷,而我配合你做了那么多事,用一个柳随风报答我不可吗?”  “司徒毛毛,你可知道劫走犯人是大罪。”  修斯说完就冲着司徒毛毛开了一枪,但还是杯伞挡在了外面。  “你可知道我与谁同命,如果我死了花瑶意就会死,你不疼惜花瑶意花荣海会。”  修斯听后放下了手枪,他知道花瑶意死了会发生什么。  司徒毛毛与柳随风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修斯还是站在原地愣神,他千算万算依旧被这个可疑地女人算计了。  “老大,回去吧。”  李瑞开始担心修斯的精神状态。  “修斯,我们回去吧。”孟文蕊意思是回盐港。  “探长,对于平夕镇来说柳随风已经死了,所以往后他的事就都交给你了。”李胜男将大盐山案子完整的文件塞到了修斯手中然后转身离开。  夜晚的汽车在门口滴滴响,它敲碎了修斯不安的心。  “老大上车吧,我们该回去了。”李瑞也感觉憋屈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改变不了。  “托马斯儿李瑞啊…你们说司徒毛毛为什么要留着柳随风呢…“  修斯一只脚迈进了车里但身子还在外面,他迟疑到底真的结束了吗?为什么会这么茫然呢?  “那丫头不会是看上柳随风了吧。”  李瑞在后面用力一推,修斯上了车。  “老大,别想了,那个柳冬…”  “走吧,柳冬现在自由了,她…我想离我远点会过得更好。”  “好,那么我们走。”  李瑞拍了一下孟文蕊的车座,车子启动离开了这个镇子。  黑市的三层地狱里,柳随风微微睁开了眼,见周围无人,他坐起身子扫视了一圈,然后下了床打开了门。  一望无际的幽暗森林山重山路重路鸦雀无声,他按了一下太阳穴印象中是来过这里。  迷障烟雾缭绕,毒气熏天令人发浑,柳随风立即关上了大门然后用袖子捂住了口鼻,而就在这时外面琴声悦耳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开了大门。  只见一女子身穿金丝白衣赤脚走来,脸上的白玉面具眉心处镶嵌着红色宝石,女人伸出芊芊玉手一股熟悉的异香扑鼻而来。  “司徒小姐!不…你是深渊的神。”  柳随风立即跪在地上一副有持无恐样子看着她。  “司徒毛毛是假名,以后唤我真汝。”  “真汝…”  “我也不是什么深渊神女,我乃黑市修罗地狱秀才真汝。”  她缓缓摘去玉石面具,那张精美诱人的面庞暴露于世,触动了柳随风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紫色的妆容给她附加了神秘色彩,一身异香可以解黑市所有毒雾,红伞已经注入火炉,她从腰间拔出一把青色长剑,接着轻轻的在柳随风眉心中划了一下。  没有血,但却疼痛难忍。  “眉心这一道是你新生的印记,我说过我赐予你死亡,现在…生即使死。” 第451章 黑市重启动 与世人口口相传的不同,最开始的江湖是将黑市三层称为修罗深渊,后来过了两代人又称为了修罗地狱,三大头目变成了四大头目。  如今四大头目最末的掌柜赵玉桓去世,不仅少了生意还给黑市丢了颜面,之后黑市歇业重整,居高临下触不可及的三层也被迫改变,三层从此有了主人,名为修罗王真汝,就是曾经三层四大头目排行老二的秀才。  真汝性别成谜时而男时女,武功高强神机妙算,被称为世间最聪明的人。  月下魔潭枯树客栈,形容的是原本四大头目的住所。月下是毒师的别院,与每月十五的夜景呼应,日子一到他的房子里就会有炼丹炉爆炸的声音,所以这老头子就称自己的别院为月下毒屋。  魔潭是三层唯一的水潭,里面有着毒师下的药,深不见底一触即死,而秀才真汝就在魔潭旁边的宫殿之中,殿内十三位仆人皆是预判高手。  枯树是杀手追风的住所,传闻大树的核心藏有武功秘籍,而要拿到秘籍还必须有每一代追风的身手,所以这传闻的武功也就无人知晓真假了。  最后一个客栈显而易见就是客栈的意思,掌柜赵玉桓的住所,装修成像模像样的做生意人,梦想着能从老四变成老三,可最终为情欲和贪欲付出了生命。  司徒毛毛是第一代秀才的亲女儿,原名真汝对外隐姓改名为司徒毛毛。  第一代秀才自称天下第一人,传闻曾经辅佐过天子,后预判到天子运势陨落就告老还乡归入黑市,高龄之时与弟子生下真汝,后二人突然双双去世,真汝交给了毒师抚养。  少年时习得父亲留下的《百算千机》,又领悟了母亲的至高武学以及毒师的独门秘笈,样貌出众天资过人,十一岁继承秀才称号,引领十三位仆人为黑市效力。  “黑市重建扩大了我修罗殿,天时地利司徒毛毛已经不复存在,往后我将以自己的真实身份示人。”  真汝纵身一跃来到了大殿最高的修罗王座上,身下十三位仆人鞠躬致意,台下毒师摸着长须为她道喜鼓掌,唯有柳随风像个傻子一样伫立在那,他看着陌生的一切,嘴角邪魅勾起,似乎明白了真汝说过的半句话。““黑市诡异莫测,存在于世间另一面,这就是生也即是死。”  柳随风想起自己年少时花了重金来到深渊,见到刚出茅庐的小真汝,一双混沌迷离的眼神还有那浓重噬魂的异香,神机妙算支配生死,即使花神再现都会甘拜下风。  地狱绿萝的种子就是真汝给的“解药”,当年他只求一死,而真汝听了他的故事后送给一颗种子。  种子逐渐长大,它深紫色的根茎像是积满了柳随风的怨念,长成地狱绿萝之时,张牙舞爪的枝叶似乎已经饥渴难耐。  那一刻柳随风就懂了地狱绿萝的意义,成也败也都会将这百年仇怨了结。  “我收留你是因为你是守护五行圣卷花神的后人,五行圣卷原本由海上蛇驼一族守护,但其中秘密只有龙云道观历代道长了解,花神从陈道长手上接管五行圣卷,我想她也一定知道其中秘密。”  “好,就算为了五行圣卷,我这条命给你了,一定会为你找回圣卷并找到破解秘密。”  柳随风在此立誓,他对真汝从此绝无二心。  真汝将手中青石宝剑递给了柳随风,然后将他腰间花神庙求来的配件取下。  “这把剑送你,以后就叫你云青吧,留有你祖先海云芸的名字,加上这青石佩剑,这就是你重生后的新名字,以后万不得已不可以暴露面貌和身世,行动时务必谨慎小心,否则欲速而不达。”  柳随风接过青石佩剑,这是除了匕首以外第二份礼物,甚至可以闻到真汝身上的异香味。  另一边六安区警局,所有人都穿着厚重的大衣围在冰窖的大床上,张文豪的尸体完整无缺的躺在那,如果没有冰霜覆盖根本看不出来是死了。  他像是沉睡了很久的人,轻轻触碰皮肤还有一点弹性。  修斯站在最前面,他胳膊上放着一身新的衣服,大家都没说话就等着殡仪馆的人进来抬尸。  “老大我们不如先出去吧,半个钟头殡仪馆的人才会来,等他们来了咱们估计都冻死了。”李瑞肥肉厚实但是这里最不抗冻的一人,他双手插袖子缩着脖子躲在修斯结实的肩膀后面,门口风不间断滚进来,李瑞就哆嗦的直跺脚。  “你们要是坚持不了就出去等吧,张文豪我送定了。”  修斯的身上没有一丝寒意,反而带着一股热量,他双手紧握,指尖还夹着张文豪留给他的信。  高大笔直的身板在那一站,就跟战神大将一样,贼人这时候见到了绝对会心虚到不能动弹。  半个小时后终于来了人,冰尸被抬起手脚贴上安身符,跟着喇叭的乐声高低高低的往前走着,六七个人围在尸体旁顺着陡峭的小楼梯一点点往上爬。  上午阳光明媚,出门后阳光直晒带张文豪的脸上,修斯要去为他遮伞却被他人拦住了。  “这是好兆头,探长就别回去了。”  “好…”  修斯黑色西装的领口和袖口处多了白色的冰霜,当阳光也均沾他身时,冰霜化为了水,衣服变得潮湿起来。  大队人马来到了焚尸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张文豪被推了进去,英洁突然心头一紧靠在墙边悄悄哭泣。  修斯就靠着火炉旁,用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张文豪的燃烧,接着工作人员给了他一个罐子。  “墓穴也已准备好,这里留探长一人就行了。”  “不,我也要留下。”英洁抽泣着说。  “可否把这封信也随着他一起烧掉。”  修斯将张文豪的信给了工作人员。  纸张贴近火焰瞬间化为了灰烬,他的身上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身体在排斥着火焰似的。  “放心吧,这是正常现象。”那人说。  过了很久他将骨灰放进了罐子里,张文豪从一个人变成了一抹灰。  就在修斯来到墓地之时,修正德和刘亮赶来了。 第452章 与吴放小聚 “爸!刘大哥!”  修斯转过身,发现许久不见的修正德两鬓斑白状态不佳,而旁边失去双臂的刘亮倒是气色看起来不错。  “修斯啊,张文豪的事我略知一二,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年曾与你母亲打算收养他当干儿子,那件事没发生的话我们就去办手续了,修家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家,我要领养的孩子必须受法律保护。”  “我知道,您想让他名正言顺入修家户籍,算了不说了,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我都知道了,张文豪已经死了,我想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和我妈应该会相聚。”  “嗯…若有天堂定是幸福欢快的,他们都是警官,都为盐港付出很多。”  说完修正德就将一枚徽章放到了骨灰罐子上,他指着上面的文字继续说道:“代表盐港警局送给张文豪的,优秀警探徽章。”  “花里胡哨…”修斯蹭了一下酸润的鼻子,然后将骨灰用泥土掩埋。  一切行动都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大家没有那么的郁结,好像都在为了张文豪而强颜欢笑。  平夕镇的百年凶杀案算是结束,修斯决定先给大家放个一天假,而吴放和赵丁丁听闻修斯终于回盐港,立即给他打了通电话叫他来家里谈事。  吴放家中一桌好菜,修斯独自一人带着一兜子零食和儿童衣服走了进来,大约一个多月没再来这里,修斯竟然一下子看出了端倪。  “吴大哥,你这家里是不是装修了?”  破烂摆设全都不见,空出一个地方放了儿童床和衣柜,修斯所对着的地方曾经是快空位,现在有了屏风遮挡,这一切为的就是能与儿童空间分隔开来。  “小子还是你眼尖啊,我们这么做就是想给冬青一个空间,你看看我这屋子这么小不能腾出空房只能这样改造他了。”  吴放瘫在沙发上一边说一边望着远处玩玩具的山豆子,修斯发现半个月没见,他眼中竟然多了份慈父的仁爱。  “我又不回家住,要不然你们搬我家吧,正好给我爸找点事干带带孩子。”“我可不想每天在修老头眼皮地下,你小子还是放过我吧。”  吴放露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随后就从地上的布包里拿出一幅画来。  “昂,之前丁丁查的画。”  “我天,我差点都忘记了。”  修斯一股劲差点没弄破它,长期调查大盐山案子令他忘却了之前的委托。  他见到画的时候才回想到赵丁丁将姜家古宅唯一留下的奇怪证物带了出来。  “丁丁别忙活了,快来跟他说说。”吴放冲着厨房温柔的吆喝一声。  “吴大哥你让人家赵丁丁同学做家务不太好吧。”  “今天是你来了所以才求丁丁下厨的,平日里啊我哪敢让她碰东碰西。”  吴放表明他在追求赵丁丁,并且是不带任何私心的追求。  “那我就在这说了,我们学校有两位老师对这方面深有研究,我将这幅姜鹤瑾和萧娘子的画拿给他们看,并且又拿了几幅姜鹤瑾自己画的画,从中对比发现萧娘子画像不是姜鹤瑾所画。“  “不是?”修斯和吴放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嗯…根本不是一个人,而且萧娘子和姜鹤瑾这两个人物也不是一人所画。”  “这个不难看出来,当时我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修斯拿起画开始进行对比,他想起了大盐山卫不悔也是画师,平夕五才子也是画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可单凭一副没有找到画手的画,根本无法确凿此事,修斯开始陷入了沉思。  “修斯你在想什么呢?”吴放碰了碰他的手。  “哦,我刚才想起大盐山的案子了。”  修斯被吓了一跳,魂不守舍。  “那事都过去了,来看看这画,丁丁说这后面的姜鹤瑾确实是本人创作,但前面的还在调查中…”  “调查?”  修斯茫然的看着眼前二人,心想着这段时间他们都背地里做了什么。  “别担心,我们用最笨的方式正规渠道调查,那两位老师同意配合,他们会将品鉴盐港大小画师作品,从中找到画画的人。““吴大哥,这方法是可行,但你想想那姜景竹和大盐山那几个人不也都擅长这些吗?”  “我想到了,所以我才说是最笨的方法,我们已经把大盐山放进了盐港书法绘画,还有应家地道那副画也找人拍了下来。”  “那好,这件事情先交给你吧。”很明显修斯并没有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上,自从送走张文豪他一直都心不在焉。  “我还有件事,我想要搬家买个大点的房子,你帮我打听打听适合的房源。”  “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理由吧,这事我会帮你。”  修斯说完就冲着山豆子招了招手,心想着这吴放应该是想要好好过日子了。  但修斯一直跟孟文蕊住在一起,他很明白赵丁丁经常与他书信来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要出国留学的事。  他望向沉浸在幸福中的吴放,又看了看笑容腼腆的赵丁丁,真想不到这两人会不会出幺蛾子。  “来吃饭吧,你们两个这么聊就不会感到无聊吗?“赵丁丁脱下围裙然后抱起山豆子先走了过去。  吴放拉着修斯然后从沙发下面拿出一瓶酒说道:“小酌可以吗?“  “大可不必。”  “怎么,我想喝了你却不喝了?“吴放将酒瓶塞到了修斯怀里。  “吴大哥,十年前张文豪差点成为我哥,你知道吗?”  修斯的心里憋屈的很,这件事令他消沉没劲。  “什么?他是师母的…私生子?”  “你瞎说什么!你好好想想。”  “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人…”  吴放回忆里有一个男孩跟他差不多大,而领养这事确实也有耳闻。  修斯听后站也站不起来了,他捂着脑袋心里那块大石头就是放不下。  “你怎么了?”  吴放才发觉他不对劲。  “如果…我说如果,我妈死了之后你们还记得他,把他领养了,会不会他的人生就不这样了。”  修斯咬着牙还是没忍住的哭起来,他的脸憋的通红,没喝酒都看似喝酒。 第453章 去见萧月辞 “修斯,那时候没有领养他,我想是因为大家都沉浸在师母的死上,我记得那时候修老头没日没夜的加班,他把自己锁在了工作之中,而你昏迷了很久大夫都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醒。”  吴放说完转过头示意赵丁丁和山豆子先吃饭。  吴放坐在了修斯的身旁,粗糙的大手拿起一张纸巾递给了修斯。  这么多年吴放也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修斯的哥哥,他忍让他照顾他,有时候还会担心他,吴放是一个很注重亲情的人,在他眼里不只有血缘关系才是亲人,是感觉,是人与人之间相互的那种真诚的温度。  见修斯陷入痛苦他也跟着难受起来,他对张文豪的印象不深,但今天从修斯的口中得知这些事,吴放知道了张文豪就是不幸版本的自己。  “修斯,如果当时我没有拜师,我想…我也会成为张文豪那样,甚至都不会有他那种毅力。”  “对不起吴大哥,我这口气不出来,是真的难受。”  修斯突然想到此时的英洁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呢。  “我理解,之前那件事我也是自己绕了好几个圈才走出来。”  吴放一直没有跟赵丁丁讲过关于阿暖和幺宝的事,他很担心这会给他们之间增加负担。  就在这时不远处坐在儿童高椅上的山豆子转过头对着他们喊了一声,吴放和修斯就好像被唤醒了一样,他们的沉重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修斯吴放来吃饭,我饿了。”  原来山豆子一直没有吃饭,他在等待他们过来一起吃。  这童声清脆响亮,如同早晨树上的麻雀,夹杂着唤醒和生机,是希望的象征。  山豆子的等待也证明了他们不是孤单的,还有这么小不点跟着一起呢,修斯站了起来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枚钱币。  “吴冬青…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知道这是钱。”  他用手里的勺子碰了一下钱币,然后指着修斯腰间的手枪说道:“我要这个。”  修斯和吴放同时皱眉,然后担心的说:“你要这个干什么?”“抓坏人。”  “你…”  赵丁丁连忙跑过来将修斯和吴放拉到角落小声的说:“冬青没有你们想的笨,他比很多小孩都聪明,他见到过父亲的死亡,也见识过陈家的罪行,可最终印象最深的不是这些,而是你们用警官的身份结束了这一切。”  “你是说…那小童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嗯,他昨天有说以后要成为你们这样的人。”  修斯欣然一笑,他和吴放的心态从低到高,犹如在悬崖边爬上来又拾得至宝一般。  “吓死我了。”修斯的心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去吃饭,这饭是吃的真不消停。”  三个大人在屋里围着一个孩子有说有笑,而在小楼对面的房子里,真汝和云青拿着望远镜窥视着屋里的一切。  “没有拿出五行圣卷,看来修斯没打算把这事交给吴放。”  真汝收起东西坐回屋内喝了一口凉茶,随后云青也收起望远镜,他蹲坐在真汝旁边,手里的青石宝剑被灯照的反光如玉。  “要不要我做点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  “他们在乎那个孩子,我把他绑来换圣卷如何?”  “五行圣卷是破解命案的重要线索,修斯他们从开始的胡同八命案到现在已经损失不少人,一个小孩能解决什么问题。”  真汝脸上的面具冰冷又可怕,它盖住了人本该有的气息,像是冥界的死神一样,双眼注视着谁都会汗毛耸立。  云青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甚至认为自己无比的愚蠢。  “别不敢看我,你刚才的思路很对,但那只是针对普通人可以,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钢铁般坚硬的团队,你若欺骗、威胁、掠夺,甚至是杀戮都无法打破他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待时机,盯着五行圣卷的不只有咱们,等溟铃出来,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  “溟铃…那是谁?“  云青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听真汝的口吻好像很熟悉但又不是朋友的角色。  “那是萧月辞的妹妹,一个擅长用摄魂术的女人。”“萧月辞?就是你的那位友人?“  这是云青第一次好奇萧月辞这个人。  “对啊,好久没见他了,我得跟他聊聊了,你继续看着修斯,不要做任何行动。”  真汝说完就一个人来到了幻山,此时幻山下的小屋中萧月辞正在吹笛独奏,婉转悠扬的旋律醉人心脾,真汝没有见外直接推门而入,只见这长发飘飘的男人坐在地上闭着眼睛。  而旁边的几只小狐狸听着他的乐曲,趴在旁边的地上,一个个缩着头闭着眼睛安详的睡着。  真汝等待萧月辞结束,然后拿出带来的礼物,放到桌面上打开布袋子里面全是盐港街边的小吃。  “怎么样?喜欢吗?”  “怎么样?好听吗?”  萧月辞的声音有些阴柔,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碰了一下桌上的肉干,然后拿起一片往门外一扔,那几只小狐狸猛的睁开眼,比饿狼猎犬还要快的扑了过去。  “哎呀…不错!”真汝阿谀奉承的鼓掌。  “真汝大人,黑市那么忙怎么来山里做客?”  “你消息可真灵通,我以为接管三层的事半点风声都没走露出去。”  “我虽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但并不代表对外界不闻不问,但凡去过黑市的老客人不都接到通知了吗?”  萧月辞挽起头发然后脱下了上衣走到了后院,他浸泡在温泉之中背对着真汝,只见这地下窜上来血红色的汁水一点点融入萧月辞的身体。  真汝看起来很了解这些东西,她坐在旁边的小木椅上,拿着手里的食饵冲着那些动物吹口哨。  许久见萧月辞从里面走出来,真汝将白色的毛绒披风递给了他,然后熟练的倒上一杯热梅子酒递给了萧月辞。  “老兄你病怎么样?我看你这次泡挺久。”  真汝望着萧月辞笔直的身板,背影是如此的薄凉,他一个回眸伴着悲伤的神色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张开苍白的嘴巴。  “不致死,但我怕是永远离不开这里了。“ 第454章 指向了花家 “幻山困异兽山神定乾坤,你是把自己看成了异兽还是山神?”  “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那就杀了,我在幻山之中好比一粒尘埃,比不过丛中芥子,也比不过顽劣兽族,你若杀我,我心甘不悔。”  “我怎么会杀你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算啦…别说的这么凄美悲哀,想想有什么方法治好你的病吧。”  自从萧月辞把自己的药给了彩蝶,他的病就很意外的重了,红色的眼睛有时若隐若现,与溟铃如出一辙。  溟铃自幼习的前山神摄魂之术,除了控制人心之外还可以控制自心,而作为哥哥的萧月辞就没有这么好命,他只能靠着留在这山间每日与狐兔山鸡作伴,修心养性稳定病情。  “我能感觉的到,自从爱上了彩蝶,她就是唯一令我波动的原因,这次她恢复记忆与孟文蕊长相厮守,对我造成的不仅仅是一颗解药的损失。”  “你手中有溟铃的药,如果换成是我我就不顾一切的吃下它。第一如今的溟铃已经因摄魂术控制住病情,你不给她解药的理由也是怕健康的她,第二你们兄妹感情已经不如从前,况且你也是因她而病,怎么就不能吃下这药扯平呢?“  “这就是萧家的家事了,你修罗真汝来此也不是为了我家事吧。”  萧月辞瞄了一眼真汝,想起了这女人已经有很多年没用真面目示人,他是三层秀才的第一位客人,因缘成友,后来更是演变成了知己。  对于真汝的到访,萧月辞已经猜到了原因。  “五行圣卷现世,现在在修斯手中,而你的好妹妹和月裳都想得到它。“  “你来找我是因为你想得到它?”  “嗯…你不是说不想让你妹妹复仇吗?那么就帮她拿到圣卷,然后交给我…”  “怎么利用到我头上了?”萧月辞浅喝一口花酒,随后推开了真汝往屋里走。  “我刚才试探你,你根本没有打算放弃妹妹,那么不让她毁灭就来帮我吧。”  真汝追到门前,就在萧月辞要关上门那一刻,她用脚卡在了门口。  萧月辞见她这么执着又想到刚才说的话,然后打开了门放她进来。  “你想听听我的计划?“她一脸期待的对着萧月辞说。  “不听,我只答应帮你拿五行圣卷,其他的事你不要插手。”  真汝听这话怎么感觉这么的熟悉,有点像她对云青爱搭不理时的样子。  “好好好,只要你把五行圣卷交给我,我保证溟铃那丫头是再也摸不到它了。”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我要提醒你一句,盐港不应该再掀起风浪。”  “谁说我要掀起风浪?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真汝在他面前戴上了面具,但萧月辞眼里真汝永远都是真汝,司徒毛毛根本不存在。  第二日六安区警局内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修斯开会,可这时候的修斯正躲在孟文蕊的办公室不出来。  上班时间一到孟文蕊准时准点的走了进来。看到修斯坐在小沙发上抱头沉思,他将自己衣服换好然后坐在办公桌上整理拖延了一个月的文件。  “你还没想到怎么说?“  孟文蕊许久不见修斯张口,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到了开会的时间了。  “我没想好,五行圣卷的事我们要不要瞒下去。“  修斯一直困在这个问题上,如果故意放出消息那么必然会引起动荡,可如果假装遮遮掩掩说不定会有鱼主动上钩,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没有真凭实据也没有确切把握。  “瞒下去吧,谁放走了海星,还有谁在报纸上做文章,这才是我们要查的,对了…李家那边已经被英旭他们安抚好了,不会在添麻烦。”  孟文蕊心不在焉的签了几份文件,他见时间到了就站起来示意修斯跟着一起走出去。  警局正门紧闭,大厅挤满了人,好多熟悉的面孔都已经等待多时,尤其是小张小李这种很久很久没见到修斯等人的,更是兴奋不已随时准备行动。  修斯没有说大盐山的案子,他离开平夕之前曾经委托李胜男将详细情况写下来然后邮寄给六安区警局,到时候将它复印几份给那些没参与的人看一看。  这种涉及百年的案子十分复杂,对于一个警员来说是个值得学习和了解的案件。  修斯站在黑板边上然后拿出那张写着警局有犯人逃逸的报纸。  “咱们不计过往,只针对这次报纸内容,之前的那些全部都不用查,花家、报社、印刷厂和作者,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漏下。”“探长,那天海星越狱神不知鬼不觉的,好像有人很了解这里,他带着犯人避开所有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小张是这个月负责管理牢房的人,他记得当时是换班时间,六安区监牢戒备森严,没有人可以闯入,但就是在这半个钟头人就被带走了。  “带走海星的人很有可能跟八命案进入停尸房带走黑猫的是一个人,他熟悉这里的地形还有警员们的作息和换班时间,但六安区就这些人他怎么做到的呢?“  李瑞好奇的看了一圈,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是警局里本身就有内鬼?  如果说警局有内鬼,花家也有内鬼,那么这个事情就不是一个人做的,李瑞又松了一口气,因为发生这件事时很多老熟人都在平夕镇,这些人都可以摆脱嫌疑。  “李瑞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一旁的英旭好奇的问。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到。”  李瑞声音越来越小,一看就是有什么心事。  修斯身为最好的兄弟,他怎会不了解李瑞的想法,但是作为探长也不能说出这种推测,尤其是现在必须团结的时候。  “我们不用总结直接分配任务,小张小李你继续保护李家,如果发现可疑的人第一时间上报。英洁英旭你们两个继续调查姜鹤瑾,李瑞你去报社和印刷厂,我和托马斯儿去花家。”  修斯说完将八命案死者、应家、善修堂、徐老大、月裳月秀、姜家、姜鹤瑾、红白双鬼、萧月辞溟铃、埃琳娜、张家古墓、花家报社、白及、年大富、司徒毛毛以及大盐山和平夕镇全都写在了黑板上。  这些人无论是死者还是嫌疑人都与案子有千丝万缕关系。  拍卖会的兔子、黑猫神像、玉佩、成对的古董、萧娘子画像、红宝石以及那首诡异的歌谣,它们与案子指向了一个叫“双子秘术”的东西。  修斯心里一直都在琢磨着,双子秘术会不会与五行圣卷有着某种联系。 第455章 与花家协议 亡者已入土,魂灵未安生。  修斯心里惦记着徐老大和招财这些因为八命案而丧失生命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掌握的线索也越来越多,可他并没有头绪将其整理到一起。  是没有接头的拼图,就像花瑶意的记忆一样,都是看似有联系但却接不上的碎片。  花家别墅院里花瑶意在和几个经理讨论如何经营姜宅的事,修斯和孟文蕊的闯入正好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但这一次修斯并非用友人的身份拜访,他拿出了警局的证件还有那张贴满城的报纸,塞到花瑶意面前时周围的保镖全部都站了出来将他和孟文蕊围住。  “是修家的少爷啊,你们在做什么!”  管家阮玉穿着金色旗袍站在三楼的阳台上冲着楼下喊。  紧接着张扬像头牛一样冲着一群保镖跑来,他站在修斯和保镖的中间伸出双手,让双方保持着安全距离。  “抱歉这些是新招聘的保镖。”他扭过头冲着修斯小声的说完,然后又严厉的冲着这几个人喊到:“他是小姐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花先生一手看到大,他是修斯,是六安区探长。”  “原来他是修斯,可是…这里不是除了夏夜先生无人可以接近小姐吗?”其中一个矮个子管家委屈的说。  “夏夜是小姐的老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修斯是小姐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能一样的吗?“  张扬说话倒是直接,一句话直接让所有保镖都放下了戒备,然后纷纷低头冲着修斯道歉。  “够了,以后都听我的,我让你们上再上。”  花瑶意红着脸把他们怒斥了一顿然后拉着修斯和孟文蕊就进了屋里的温室。  “是为了报纸的事吗?我查了但是什么都查不到。”  “瑶意你查不到并不代表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上次的事我们已经既往不咎,这次报纸的事直接交给我们处理吧。”  “你要是参与进来,就相当于给了我们花家一根刺,花家面子不要了吗?”  瑶意推开报纸然后站到了窗边气的不说话。  修斯转头之时才发觉这温室里已经没有关于他的画像了。  “花家若是真有能力查出来也不至于会再让凶手从报纸上得逞。”  修斯像是小孩子一样发着脾气,而一旁的孟文蕊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花瑶意彻底被激怒了,她已经忍了修斯的个人主义性格很久了,高跟鞋一蹬转身一踩,修斯的鞋上就留了很深的印痕。  “花家的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总之我不会让警局的人掺合。”  “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盐港不是花家的,成千上万老百姓都等着凶手被捕,我们损失了这么多人,都是为了破案,请你不要执迷不悟冥顽不灵。”  “我冥顽不灵?我花家产业丰厚涉及领域广,外面多少蟹兵等着分食,况且这年头早已天翻地覆与过往相差甚远,花家所处地位虽高,但无数眼睛盯着,有警局的人涉足进入高层内部调查,你就那么确定花家不会出事?”  修斯被花瑶意的话震撼住了,他一直以为瑶意只是个理想丰富的大小姐,没想到今日一争竟然刮目相看。  她说的句句是理,完全站在花家和盐港的商业角度看,而修斯一昧的调查不顾大局,反而显得考虑不周。  这一旁的孟文蕊吃瓜吃的津津有味,放下茶水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那些稀贵的植物旁边,用手轻轻的触碰了它们的叶子。  “花小姐,花老板是不是一直在家里工作?”  “是的,我爸病了后就一直在家了。”  瑶意的声音看似平和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带着孟文蕊离开了温室,然后开到了开会的屋子。  两百米的大会议室,三十多人挤在一起讨论的事情,花瑶意冲着里面的招招手,他们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给你们一天时间把花家报业所以人员调动明细交给我。”  “好的小姐。”  他们说完放下了手里工作,然后从花瑶意两侧匆匆离开。  “瑶意…”  “我能帮的是提供,盐港这个案子多大我心里有数,但我做不到让你们随意调查,所以你们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会提前准时好或者跟你们调查。”  “瑶意,你的意思是合作吗?”  修斯在她耳边低语。  “花小姐,祝我们合作愉快。”没等修斯问完,孟文蕊就将之前写的与花家合作办案保密文件拿了出来。  “托马斯儿?你早就准备好了?”  修斯惊讶的眼睛都要掉了出来。  “不然呢?你真的以为全盐港都会听你的话吗?”说完他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花瑶意。  花瑶意扫了一眼后拿出笔在最下面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孟法医考虑的周到,顾及到了我们商人的难处。”  修斯一听,还夸赞上了。  他立马挡在孟文蕊前面收走文件,然后高调的说:“这是我们的第二方案。”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吩咐一些事。”  花瑶意给了修斯一个超级大的白眼,然后带着张扬就离开了会议室。  “托马斯儿,瑶意还是那么…凶巴巴。”  “她的记忆在恢复,你看本性和品行都那么的熟悉,只不过偏偏少了对你的特殊对待。”  孟文蕊推了眼镜然后安慰式的拍了拍修斯的肩膀坐了下来。  就在修斯沉浸在回忆中时,管家阮玉端着一盘糕点饮料走了过来,她的旗袍贴着身体,显得人的线条特别的美丽。  身上的珠宝不多但都点缀的恰当好处,在花家只要她经过的地方那些男仆人和保镖们都会多看几眼。  “修斯…别来无恙啊。”  性感的嘴唇微微张开拿起一块奶油饼干就塞到了修斯的嘴里,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修斯脸上,修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过去为了回绝瑶意的追求,修斯可是没少跟这个女人暧昧。  他看着她饥渴如狼的眼神,难道还在打着什么主意?  不对,这个女人不是一心想做花夫人吗?  修斯撇过头连忙站起身,见周围没有外人然后喝了一饮料压压惊。  “花伯伯最近怎么样?”  “先生一直在忙工作,空闲下来就会找人聊聊关于花小姐失忆的事。”  “找到办法了吗?”花家能力无限如果他们都找不到那就真是个难题了。  “好像找到了,据说黑市有个修罗秀才,他神通广大什么事都能做到,我们想试一试。”  “秀才?你们说的是三层地狱里的那个?”  “嗯,跟夏夜先生同处一个阶层?夏夜先生已经回去找他了,我看看…这几天应该有消息。”  “追风愿意帮她找回记忆?”  修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孟文蕊,心想着这个家伙是最不愿意让瑶意找回记忆的,怎么突然间这么主动了。 第456章 阮玉在求助 突然花瑶意带着一个高瘦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一身西装领带头发摸着油光锃亮,黝黑色的皮肤和浅棕色的瞳孔让他看起来像个外国人。  高挺的鼻子下挂着个修剪整齐的胡须,嘴角往下撇,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气质。  修斯和孟文蕊见到如沙漠雄狮一样的男人纷纷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花瑶意将男人带到了他们面前,然后搂住了男人胳膊对着他们说道。  “徐少清…我的徐大伯,是我爸最好的朋友,也是花家报业负责人。”  修斯上下打量着,心想着原来帮瑶意在盐港记者协会有一席之地的竟然是花家报业真正的负责人。  花家报业产业多,有报社、印刷厂、还有各种协会,常与顶流和官家往来,靠着名声和财力覆盖整个盐港成为了龙头老大。  而在外人眼里这些都是花瑶意的东西,是花荣海为这个宝贝女儿的礼物,但实际上花家报业是由花荣海最好的朋友徐少清幕后管理。  徐少清,孟文蕊对这个人还是颇有了解,经常在各种报纸和书籍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可以说的上是全国有名的文人雅士。  他对文学和经商都有了解,在花家报业这块正好发挥了所有潜能。  孟文蕊出于尊敬主动伸出了手。  “徐先生您好,我是六安区法医孟文蕊。“  “孟文蕊、修斯,你们都是瑶意的朋友,进里面坐吧。”  徐少清没有搭上手甚至直接略过了他们,带着瑶意坐到了会议厅主位。  他忽略了坐在那喝饮料的阮玉,然后推开了桌子上阮玉带来的小食,并且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铺在了桌子上。  他将双手放在手帕上,紧紧的握着,眼睛盯着修斯,就跟狮王看幼崽一样,先要看穿他的雄心和胆识。  而阮玉也没打声招呼的直接离开这里。  “我开门见山,瑶意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原委,秘密合作是我们双方双赢的最佳选择,你们手里的报纸是花家六安区也是总公司发出来的。”  “像这种必须经过大主编之手,然后开会决定是否配的上头条位置,如果达成一致直接甩给下面的人做排版,拟定完成然后送到印刷厂。”  “出事之后我们就已经问了,大主编那边否认了这是他经手的头条,他知道现在盐港风气不好,人们陷入恐慌,他也不想得罪这些官家,所以绝对不会把这消息放出去。”“这就是难办的点,我们又去问了负责排版和送去印刷的人,他们确定没有做这种内容。”  徐少清说的十分详细,甚至都不需要修斯再去调查,他拿出两张名片,一个是负责这期报纸的主编另一个是印刷厂厂长。  “徐先生,您的意思是有人在这些环节中动了手脚?”修斯接过名片并将他们塞进了包里。  “不不不,这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徐少清话接的疯狂快,他看起来不想被案子沾上一点关联,就连瞧修斯的那个眼神,都像是看到了什么瘟神一样。  “那…那…那是我的意思?”  修斯尴尬的挠着后脑勺看向孟文蕊。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看起来很负责任到头来什么都不想沾边。  “是你的意思,徐先生说的很明确,将重要人物联系方式交给我们,就是让我们自己行动,徐先生你放心,我们不会张扬妄为。”  孟文蕊也把自己的名片放到了手帕前,然后不顾修斯的反应就往外面走。  外面阳光明媚阮玉坐在白色大理石桌子上看书,见修斯跟着孟文蕊走出来,她伸出那只带着银色真丝手套的手,冲着修斯轻轻的挥一挥。  修斯低着头靠在孟文蕊的身旁,他加快脚步冲着门外一直走。  两旁的青草微微颤动,树上的梅子落在地上。  阮玉合上书本撑着遮阳伞小跑过来挡在了路口,孟文蕊停下脚步然后修斯差点撞到他的背上。  三人相视一笑,阮玉伸出胳膊指引移步左侧。  “阮玉姐姐好久不见,怎么这么闲啊?”  “少爷你多久不来看花先生了?怎么就这么快走了呢?”  她声音跟身材一样的令人遐想,只可惜面对的不是普通男人。  阮玉见人不说话,心里烦闷起来,她细长的眼睛瞥了一下修斯,想着怎么遇到的都是石头心肠,一个个顽固不化真难伺候。  又瞧一眼旁边的孟文蕊比修斯都难攻破,阮玉拄着胳膊长叹一口气:“没发现花家多了很多新面孔吗?”  “阮姐姐,今天我是来办公事的,如果要闲聊哪天有空我亲自拜访。”  修斯知道这阮玉没安好心,但凡接触过她的人都知道,阮玉一心要做花夫人,这么突然的对修斯献媚着实奇怪。“修少爷,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同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在这时把你拦下,怎么会是闲聊呢?”  “那么阮姐姐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我阮玉在花家衣食无忧自然没有什么顾虑,只不过无意间听到你在办的案子,所以想要跟你说一下我最近遇到很奇怪的事。”  “嗯?奇怪的事?阮姐姐发现了什么快说说…”  修斯说完故意撞了一下孟文蕊的胳膊。  “阮小姐您要是感觉现在方便说,那就把知道的告诉我们。”  孟文蕊无奈的扫了修斯一眼说道。  阮玉温婉的点点头,然后指着大门外的车子说:“带我出去兜一圈,我们不在花家说。”  修斯这时候才意识到阮玉为何要主动献媚撩他,原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那么刚才的徐少清是否可信呢?  三人同时站起身朝着门口走,这时陌生脸保镖将阮玉拦在了门口,他像是看着犯人一样盯着阮玉,同时又不能对这个管家失礼。  “阮管家要去哪?”  “我的老相…我的老朋友要带我去溜达溜达,有什么事吗?”  修斯一看这是要拦人了于是搂住了阮玉的腰说:“我要带着阮姐姐去吃些小食,逛逛布匹胭脂店,怎么还要向你汇报吗?”  这时徐少清插着兜走来,他手里拴着一条黑色大狼狗,见到修斯就狂吠乱吼。  阮玉被吓的脸色苍白但她并没有被彻底吓怕,反而站到了徐少清面前,用慵懒迷人的双目注视着这位将近五十岁的男人。  “阮玉平日里不见你出去,怎么…是有话不方便在这说?”  徐少清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眼神都快能飞出一把刀来。  “当然不能在这里说,你应该知道花小姐心里喜欢的是谁,你也应该知道那个人又是怎么样的人。”  “懂了,自古薄情郎君最可贵,你…换口味了?”  “不是换口味,藕断丝连罢了。”  阮玉说完冲着修斯抛了个媚眼。  “也对啊,在花家这么久,没有得到想要得地位,就开始想其他办法了?”  徐少清对阮玉真的下了狠手,丝毫不顾她管家的身份。 第457章 徐少清阴谋 修斯也是第一次见花宅里有人公开挑衅阮玉,更是第一次见阮玉被欺负到对外求助。  与花瑶意来大盐山的这一个月,花家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这个徐少清,从未出现在修斯的记忆中,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带着什么目的在这里欺辱阮玉,修斯百思不得其解,情急之下也只能顺水推舟。  修斯主动将手放在阮玉的肩膀上,然后站在了他们中间,他修家少爷的身份不是虚的,在任何地方都要给修正德的面子。  “我带阮姐姐出去,徐先生是很介意吗?”  “修斯…别这样。”  孟文蕊说。  两个人一唱一和倒是让徐少清收起“刀刃”,他礼貌让位然后对着阮玉说道:“外面那么乱,出门要小心。”  阮玉听后脸色吓得苍白,修斯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都感受到一阵哆嗦。  修斯愣了几秒,看来这不是小事于是就冲着徐少清戏谑的说:“徐先生,我在情场上奋斗这么多年,你这种把戏我见惯了,喜欢我阮姐姐是不是?”  “你!”  徐少清指着修斯的鼻子就要还击,但一身紧实的西装不允许他这么做。  “感情这种事不是威胁就可以的,你把我阮姐姐吓坏了,她不得跑到我怀里求安慰吗?”憾凊箼  修斯刚说完话,不远处的花瑶意就气的跺脚,她冲着修斯直接嘶吼:“修斯!我就感觉你跟她有一腿!你给我出去!”  花瑶意的那一声正好给了修斯机会,他连忙拉着阮玉的胳膊就往门外的车里跑。  “得了修斯,小姐都生气了。”  车里阮玉变脸比翻书都快,她强行松开了修斯,端坐在那里摆弄着碎发,然后拿出一瓶香水轻轻的喷了下。  “阮姐姐,我们去哪?“  “去个人少的地方吧,或者去你住的地方也行。”  阮玉不再伪装,看得出来完全对修斯没有意思,等到了孟文蕊的家,阮玉像是进了难民所一样一脸嫌弃的走了进去。  “彩蝶,来客人了。”  孟文蕊声音一下子温柔许多,倒是给旁边的阮玉吓了一跳。“心上人?果然…男人都一个样。”  阮玉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能让孟文蕊改变的女生出现,而这时候的修斯已经潜伏在身旁窥视着她,就像年少时一样看起来很欠揍。  “阮姐姐是不是在花家呆久了,所以看不惯这里?”  “少爷在讽刺我心气高吗?”  “没有没有,阮姐姐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修斯刚说完就见彩蝶穿着一身蓝色纱裙跑了进来,而孟文蕊像是她的奴仆紧跟其后,两个人就在里面的小厅里跑来跑去。  “里面的姑娘真好看,不是汉人吧。”  阮玉摸了摸自己的秀发,然后自愧的叹了一口气。  “她叫彩蝶是西域人。”  “我有见过几次西域人,可这个彩蝶是真的美。”  小厅门一打开,里面跑出来一只白色小狗,原来彩蝶和孟文蕊跑来跑去是追赶它。  修斯赶紧抱起了狗子,然后示意彩蝶坐下来。  “抱歉让阮小姐去见笑了。”  孟文蕊焦头烂额整理好衣服就跟着坐在了旁边。  彩蝶看小狗依偎在修斯怀中,她也一头栽进了孟文蕊的怀里。  阮玉看到这场面津津乐道的说:“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啊。”  “见笑了见笑了,她就这个样子。”  修斯一脸尴尬得解释。  “那我说正事了,我希望你们能保护我的安全。”  阮玉说这话的时候两腮都紧绷着,她的手一直紧紧握着包,整个人就像一只应急的刺猬一样。  “我们可以保护你,但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报纸这事是徐少清干的,他不仅控制了报业,还在一个月内控制了花家一半多的产业,小姐被他欺骗,大多人都被蒙在鼓里,花家的下人你就没发现有变化吗?”  “你先放松,下人有调整的事我一直以为不是刻意的,花伯父呢花伯父是花家实际掌权人,他怎么不出来?”  “花先生现在被困在卧房中,徐少清假借先生生病为由,将权力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如今谁都不能见花先生一面。”“怪不得花家没有人提花伯伯,瑶意啊瑶意你怎么这么糊涂。”  修斯紧握双拳,要是以前早就去花家找徐少清算账,但现在的他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沉着稳重了。  “花小姐信任徐少清,以你现在跟她的关系,怕是难以说服。”  “对了,就是追…夏夜为什么帮瑶意找黑市秀才,这跟徐少清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我是徐少清的清除目标之一,现在花家很多跟随花先生的人突然离职失踪,只有我和张扬还留在这,我想…徐少清会杀了我们。”  “徐少清发布逃狱的人,那我们刚才岂不是差点中了他的圈套?”  就在修斯陷入困惑之时,孟文蕊突然说了一句:“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阮玉听后大笑起来,她摘去手套然后向面前三人亮出了自己的蓝宝石戒指。  “三十克拉的蓝宝石,过去的欧洲王后曾经带过,花先生高价买入送给我的订婚礼物。”  “订婚?阮姐姐…你和花伯伯?”  “花家上下谁不知道我处心积虑想要什么位置,可就在花先生病后,他想明白了很多,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以前更加亲密无间,私下订婚只不过是为了保护我而已。”  修斯听后终于明白了为何阮玉豁出性命也要救花荣海,原来他们已经被绑在了一起,如果花荣海没了,她的财富和地位也会跟着崩塌,说不定还容易被徐少清安排陪葬。  阮玉见修斯还在犹豫,她继续说道:“徐少清留住花小姐是因为她有花先生的印章,现在花先生被关在卧房,没有那个印章徐少清根本做不了什么。”  “难道瑶意失去的记忆里还有关于那印章的?”  “嗯…大概跟你也有联系,所以她忘记了。“  修斯突然想到刚才瑶意吃醋的样子,而旁边那个徐少清却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徐少清在等待瑶意恢复记忆,那么追风去黑市找三层秀才估计就是与徐少清合作了。 第458章 王达浪记者 “说吧,你要怎么保护我?”  阮玉重新带回手套,然后拿着包站了起来。  “你回家之后我会派人保护你,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现如今保护阮玉就必须让她与修家沾上边,父亲修正德的身份和地位人人皆知,但这性格想要二婚怕是没人会信,修斯只能奉献出自己,一来保护了阮玉二来对徐少清来说是好事,因为可以刺激到花瑶意。  “修少爷真是为了红颜牺牲很大啊,花小姐估计会伤心的哦。”  阮玉轻轻挑起修斯的下巴,她性感的气质令无数男人陶醉,可此时眼前的修斯就像具僵尸一样没有任何触动。  阮玉嘴角微微一笑,她戴上帽子跟随孟文蕊走进了车里。  “彩蝶你去花家跟着她。”  修斯说完看了一眼孟文蕊,然后对着他又说道:“托马斯儿,可以吗?”  孟文蕊正要回绝彩蝶却握着他的大手装可怜的说:“让我去吧,我想去。”  “好,要小心。”  “修斯把小情侣分开,真是罪过罪过。”阮玉冲着彩蝶招招手,然后两个人坐在了一起离开了孟家。  现在这只剩下修斯一个人,他回到客厅抱着狗子想着刚才阮玉说的话。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他放下狗子朝着门口走,只见一个布衣小童拿着一封信,没等开门打招呼放下信件就跑开了。  他捡起信件同时屋里的狗子开始狂吠。  “是照片!”  没有署名,全是修斯在大盐山和平夕镇的照片。  修斯跑到路口转了几圈,没发现可疑的人,突然一辆车子飞驰而来,修斯手中的照片飘落在地。  他慌忙之下低头捡起却发现其中一张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该是兑换承诺的时候了。”  修斯吓得连忙揣好照片跑回了屋子拉上窗帘,他仔仔细细观察了照片背面文字的风格,完全看不出是谁写的。  但不难推测这人就是月裳那个疯女人。  这时孟文蕊送完阮玉和彩蝶回到家中,只见修斯面色苍白仿佛见了鬼,在得知详情后他将那些照片扔进了垃圾桶。“我们已经被盯上,随时准备应战吧。”  “可是…”  “不是已经说好怎么做了吗?“  孟文蕊推了推眼镜然后拉开了窗帘继续说道:“我们在明她在暗。”  “托马斯儿,我突然感觉…不只有月裳在盯着我。”  修斯这次有些害怕了,他担心这些疯子会因为五行圣卷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做我们该做的事,现在去花家报社。”  “托马斯儿,真的就视而不见吗?“  孟文蕊见修斯有异议,他用随身的镊子捡起垃圾桶的照片,并放到修斯的口袋里并说道:“她只在远处,你在怕什么。”  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因为受够了被动?还是担心张文豪最后的心血没了价值?  修斯眉毛紧锁的像是两条铁链拧在了一起,他转过头透过窗户将兜里的那张照片扔在了地上。  “托马斯儿谢谢你这时候提醒了我,我们走吧。”  二人离开了家直接来到了花家报社,这里是修斯最不喜欢来的地方之一,只因为过去的花瑶意喜欢用它大做文章来与他拉进距离,后来又出了一些案子,搞得他总感觉这报社十分晦气。  “修斯探长!好久不见!“  修斯根本不认识这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他穿着褐色马甲每个口袋里都塞着不同颜色的纸。  “额…我是来办案的,你是那个报社…?”  “任何消息都经过我,我就是主编。”  修斯拿出名片然后又看了看这个男人,厚重的眼镜配上鸟窝般的秃顶,外貌上像是个学问人。  可是这个名字…  “为什么徐先生给的名片名字上写的是思佳?”  反复检查口袋,确定了三次才好意思说出口。  “是我,我就叫思佳。”  主编学着孟文蕊的动作推了推眼镜,然后将修斯请到了办公室内,他小心的关上了门并且拉上了小窗边的帘子。  像贼一样通过缝隙观察外面动态半天才肯坐下来与修斯对话,他提前长满老年斑的手拿起大个水杯也不管热不热就连续咽了好几口。水流顺到肚子的过程中,他的嘴巴还不闲的吧唧几下。  “问海星越狱的事吧,今早已经澄清了啊,海星被运回了平夕镇处决了。”  这事是修正德亲自给报社打电话才处理。  “不是这个,我们调查的是写海星越狱的是谁。”  “这个啊,徐先生不是已经调查结束了吗?怎么修探长没有找他问问吗?”  推卸责任,与徐少清一个德行。  他们狡猾的令修斯十分不适,自大的态度简直就是在挑衅。  “我们可以在这里随处走走,或许还会问你们的员工。”孟文蕊冷冰冰的说。  “可以啊,你们随便走。”  “那你刚才为什么跟做贼一样?”憾綪箼  修斯说完就跑到窗口将帘拉开,就见那一屋子人都像僵尸一样,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最恐怖的是他们的表情比孟文蕊还要冰冷无情,这些人直勾勾的看着修斯,给他弄的瞬间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不,不拉窗帘就是这个样子。”  他带着虚假的笑容跑到窗边然后将帘子又拉了起来。  修斯愣在原地,接着这个叫思佳的主编为他打开了门。  “探长请吧。”  修斯和孟文蕊说是被请出来,不如说像是被赶出来,他两站在门口转过身一瞧,办公事里的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刚才的那一幕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刚才是我眼花了吗?”  修斯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没有。”  孟文蕊站在人群中,像是个抓娃娃机器人似的,随便抓到了一位路过的记者。  “嗯?您有事?”  “我是法医,他是探长。”  “修斯探长?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原来根本没有不认识修斯的人。  “你们这最差的记者是谁?“孟文蕊没有坐下的打算。  “最差的?我想想….”  “综合加起来在这里最差的。”孟文蕊又加了一些特点。  “有,你们去楼下找那个叫王达浪的实习生。” 第459章 辞退掀浪潮 花家报社最小实习生,十六岁王达浪,花荣海亲姑姑的儿子,按辈分算可以称是花荣海的弟弟。  “什么?那瑶意岂不是要叫他小叔叔?”  修斯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表示不服,与孟文蕊走下楼一眼就认出了这位众人嫌弃但又不敢惹的达浪。  达浪十七岁正是青年时期,可偏偏略微幼态,谁认都以为是十三四岁的小孩。  他倚靠在木头箱子上,单腿踩着木板,用胳膊支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摆弄着西洋望远镜,一身风格与修斯十分相似,风衣皮鞋还有那一股无时无刻都要耍帅的状态。  “是那小子。”  修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记忆里花瑶意给他看过达浪的照片,当时达浪还是个几岁男孩,照片中的男孩手里抱着个木雕黄狗跟他的父母在京城游玩。  此时在门边张望着街口卖艺的达浪一个余光扫到了屋子里的修斯和孟文蕊,他诧异的差点从箱子上滚下来,吐掉了嘴里的干草枝,连忙带上格子贝雷帽跑了过来。  他一头自然卷下长着一张看似玩顽劣的脸,虽然幼态但是眉眼骨骼已经成型,估计再过几年就会成为过目不忘的帅哥。  “修斯,你怎么来了!“  他右边的脸颊上有一颗微小的痣,只要一笑起来整个人看着更清新俊逸。  “小鬼,你认识我?“  修斯一个手指就将眼前的小孩推到了墙上。  他忍着指尖的痛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快一米八了,要不是瘦的像根草,这手指头估计也就废掉了。  “当然记得,我那个侄女有多么喜欢你。”  他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个全家福照片,修斯凑近一看,照片里花瑶意的旁边竟然用胶水贴着修斯的脸。  “那个…这个…”  “害羞什么,就是你啊,化成灰我都认得是你啊!”  达浪拍拍肩膀上的灰,一副小人得志的看着修斯。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修斯一把揪起达浪的衣领然后夺走他手里的照片。  “小子,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这句话说的达浪倒是激动起来,也就是这一瞬修斯发现达浪的眉眼间倒挺有瑶意的样子。  “当然,你照片…拿着小黄狗的,我都见过。”孟文蕊无奈的看着两人,原来穿着风格一样的人性格也一样。  调皮捣蛋鬼点子,自大自负脸皮厚,这两个人在一起就跟两个行星撞在一起似的。  “你们两个够了。”  孟文蕊压抑着心中怒火,他左手修斯右手达浪,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将这两人拉到了对面街口的胡同里。  “这位王先生你好,我是六安区法医孟文蕊,我们来找你是想问一些事情。”  “叫我达浪就好。”  “好的王先生,关于报纸头条…”  “叫我达浪!”  他拆下帽子,指着自己的脸继续说:“达浪!”  “好的达浪。”  孟文蕊长叹一口气终于妥协。  “花家出事了,你们歪打正着找到了我随你们幸运。”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修斯站在他身后堵着他跑不出去。  “我是报社里最差的记者,你们找我是想拉拢我做事对吧?”  “你这聪明随了谁?“  修斯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表哥…也就是花荣海先生,他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给我塞了这个。”  达浪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修斯,打开一看竟然是花荣海亲自所写。  【达浪,以后不要来了,去等一个叫修斯的人。】  “花伯父…”  虽然没有说明情况,但修斯已经感受到了花荣海陷入了危机。  “我是一周前去的别墅看表哥,当时是想跟他说报社的一些事,我发现报社里的人除了我都被换了,这简直是太不公平。”  “哪知道家里有个黑脸徐少清管事,他带我去见表哥,全程监督我的一切,我自然没有说报社的事,但表哥趁着徐少清洗手,他把纸条递给了我。”  达浪一脸担心的叙述着他经历的事,花家的变化让他过的也提心吊胆,因为他是这盐港唯一一个住在外面的亲戚。  “好了小子,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修斯已经不想让他陷入危险了。  “不行,我必须要做些什么,你不是也没头绪吗?”  “那你要怎么帮我们?”  孟文蕊已经感觉到这个少年很聪明。  “我是花家人,我也是记者,报社的事交给我,花家的事暂时你们调查。““我要怎么相信你。”  修斯现在已经不敢冒险,他必须要达浪证明自己。  “看来你没有我想的那么傻,好吧…首先我爸妈一直在国外,这边一直都是我表哥照顾我,其次…”  “其次是什么?“  “我的梦想是当警探。”  “你…大少爷不做,疯了吗?”  修斯一个拳头砸到了达浪的脑袋上。  “你不也是修家独子吗?怎么…就我不可以?”  修斯一脸嫌弃的瞪着达浪,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把匕首。  “这匕首以前给过瑶意,现在给你防身。”  “我想起来了,我刁蛮的侄女把你送她的东西都扔了啊。”  “什么时候扔的?“  “你想想你什么时候辜负她,就是什么时候扔的呗。”达浪将匕首放进了风衣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报社。  修斯和孟文蕊透过缝隙盯了他许久。  “这小子和瑶意关系好得很。”  “那我就放心了。”  “我只是担心他会危险。”  “毕竟是花家人,应该不会出事。”孟文蕊开始担心彩蝶。  “真的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  “我挺看好他的,跟你一样。”  孟文蕊阴阳怪气起来谁都比不上,他说完就从胡同里走了出来,带着修斯回到了警局。  警局大厅里来了一堆人,里面全是李瑞搞来的。  “李瑞,你在做什么?”  修斯发现自己的沙发上都坐满了人,他和孟文蕊进来后都无处落脚。  “老大,你让我办的事我没等开始呢,一堆人找上我要告花家商铺。”  “为什么要告?”  “说什么一分店一个月没放款进货,还辞去了一堆总经理和老员工,他们不服结果拿着账单来警局闹事了。”  “说简单点。”  修斯已经没了耐心。  “就是这些经理们的巨额工资没有发放还被辞了,要钱不成还被威胁,所以报案找咱们帮忙。”  修斯这回听进去了,他看了看屋子里三十多人,脑子里突然有了个计划。 第460章 是谁辞退的 “李瑞把这些经理全部都召集到一起,我带着他们去花家。”  “什么?一起?你带他们去就不怕得罪他们吗?”  先不说花家的地位,修家和花家之间情比金坚的关系就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不怕,我看门口的汽车都派到了另一条街口,这些经理们也都是有钱人不需要咱们拉着,那就跟在托马斯儿的车后面走吧。”  修斯似乎对他的计划十分满意,办案的八分理性两分运气,而今天的运气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另一边的彩蝶和阮玉坐在院子里的洋椅上晒太阳,两个人聊的有说有笑,在整个花家成了一道难忘的风景。  楼上的花瑶意还在生修斯的气,她站在窗户后面盯着楼下院子里那两个人的动态,握紧拳头眼神凌厉。  一定是真的,彩蝶是孟文蕊打算用一生去爱护的女人,她都来陪阮玉了,这一定是真的。  瑶意心里的醋缸被打翻,都因为那句“未婚妻”。  “彩蝶,感受到这里的不对劲了吗?”  阮玉将手握在钢线上,小脚在地面上借力一推,两个人坐着的长椅就动了起来。  “我自己感受到了这个房子好大啊。”  “你是一直在西域了吗?好像对盐港不熟悉的样子。”  “我生在西域之后在盐港生活了十多年,只不过…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小时候住在幻山。”  彩蝶说完就用长袖击倒对面的一只大蝴蝶,她跳下洋椅然后走过去拿起旁边的大罐子将蝴蝶困在里面。  “我就像它一样,被困在幻山很久很久,直到那个大木头出现把我救了。”  彩蝶的话让阮玉似懂非懂,她走到彩蝶面前打开了大罐子,里面的蓝色蝴蝶立即飞出,它在阮玉眼里底下飞的迅速,然后消失在了院子里。  “阮玉小姐,你可别小看我,如果你遇到危险我是有把握保护你的。”  “那真的是谢谢了,你这么美丽善良,我真的很担心会让你有什么闪失。”  阮玉被眼前这位宛如清水般的女孩逗笑了,她活了三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特的女子,心头突然萌生一种舍不得。楼上的花瑶意终于控制不住了,她转过身急匆匆的就要下楼,结果却被徐少清堵在了门口。  “徐伯伯,您怎么在这?”  “我是来看看你,阮管家成了修家未婚妻,我看你好像很激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说完将一束刚采摘的鲜花放到了瑶意房间的花瓶中,然后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见楼下的阮玉回来后好像比之前欢快了。  “那个女孩很会逗她笑嘛,知道她是谁吗?”  “她叫彩蝶,是孟法医的女朋友,她很单纯经历很惨,谁在她身边都会很轻松。”  “你记忆恢复了吗?”  “我没有,只不过我的心会因为修斯莫名其妙的抽动,只要他在我面前做出那种…事,我就会生气,很生气。”  花瑶意的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徐少清背对着她满意的露出了笑容,看来追风去黑市拿不拿的到寻求记忆的办法,这边都会大概率寻找记忆。  “作为花家的管家,仔细想想她的地位不比我这个外人低,如果说真的…他们结婚了,咱也不能怠慢人家对不对?”  徐少清每一句话都是故意的刺激着花瑶意,他转过身一瞧,果真与想象的一样,瑶意的脸色已经差到极致。  “徐伯伯,我先去问问她。”  她等不及了,想要马上问个清楚。  瑶意推门跑出,直奔楼下院子,抓住了阮玉的手不让她动弹。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到底?要干什么?”  阮玉拧开花瑶意的手,然后刻意的与彩蝶站在了一起。  “你是不是因为在花家没了权力所以又要去其他地方攀高枝?“  “花小姐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可以吗?我攀高枝,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修少爷来花家比与我眉来眼去?”  “没错,他每次都来勾引你,但是你不是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不是吗?“  “那你说我不看他我看谁?”  “当然是我…”  瑶意差点中了她的圈套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  就在这时修斯突然出现,他跑到了阮玉身边,然后看到他手腕上的抓痕,一脸埋怨的对瑶意说:“你对她做了什么?”wenxueЗ4“我做了什么?我想问你们两个做什么!”  瑶意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还有修斯这种针对的眼神,她摇着头委屈的退后几步。  她跑开了,什么也没说,更是没有解释。  “心疼了?“  阮玉瞥了一眼修斯,她不耐烦的推开了他的身子。  “我…你们…”  “你刚才握我的胳膊比花小姐握的还要痛,怎么…伤害了她你心疼了?”  “你们怎么回事。“  修斯顺了一口气见阮玉不想说就转过身问彩蝶。  “花小姐就是来问问婚约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对了…门口一堆人要进来,你们放一下人。”  “一堆人?”  “嗯…一会就等瞧吧。”  没等修斯继续说那门口就传来了无数汽车滴滴的声音,一群不差钱的经理们将那些守卫保镖全部撞倒直接冲到了花家大院。  徐少清和花瑶意匆忙跑出来,为首的李瑞拿着一堆举报单站在人群中间。  “六安区警官办案,花家无故辞退旗下各产业的总经理和老员工并且拖欠了他们的巨额工资,我算了算这是不是个小数目。”  李瑞将计算好的账单拿出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徐少清带上手套然后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它拿起。  “徐伯伯,这些钱是一直都是我爸亲自支付的,是个误会,我们必须解决它。”  账单中的明细有很多巨额支出十分显眼,徐少清没想到连公司购入材料的钱,也是需要花荣海本人盖章才能执行。  “这需要花兄的印章。可是他现在感染严重的传染疾病,我们根本进不去。”  修斯一听终于明白了花瑶意是怎么被骗的团团转。原来这个徐少清用传染病为由瞒天过海。  “只有他的印章才能支出钱财吗?”修斯好奇的问。  “嗯…这是几十年的规则了。而且银行也只认他的印章。”徐少清怀揣着心事嘟囔着说。  “可是为什么辞掉他们呢?花伯伯生病了,是谁辞掉的他们?”  修斯说完那些经理们全部都走上来将徐少清和花瑶意围在了中间。 第461章 我要见父亲 “既然不需要我们那么就还我们钱,花家欠那些工厂的钱不归我们管,但我相信他们也会来找你们要钱的。”  “一个月时间你们就等不及了吗?”  徐少清说完就叫来了他的助理,他将账单吩咐给了自己人计算,可等来的却是不够支出。  “看来你是没钱啊,叫花荣海出来付钱。”  站在李瑞左右两边的人开始喊口号,这齐刷刷的声音把周围的那些保镖们都震撼住了。  “徐伯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裁掉这么多人?”  “瑶意,你也看到了头条那事多么的严重,说不定花家这些人里就有凶手。”  “你说谁是凶手?我们看你才像杀人案的凶手。”  徐少清血口喷人的样子是真的恶心,好在都在修斯的计划之中,这些人根本不怕被污蔑,徐少清说的越是厉害,他们就越起劲。  他走到徐少清面前撸起袖子给他看身上的肌肉并说道:“徐先生我身强力壮不怕被传染,让我见一面花伯伯吧。”  具修斯所知花荣海彻底被关是一个星期的事,那么之前很有可能也被其他方法威胁住了。  “修探长你可是要办案的,盐港不能没有你。”  很明显徐少清已经乱了阵脚,紧接着按着修斯的节奏,身后那些人都决定跟着修斯一起进屋看花荣海。  大家异口同声冲着徐少清走来,他差点被推到了水池中,即使是张扬来了,也没法一下子弄走这么多人。  况且这些还都是花家的老人。  “徐伯伯,其实我也想见我爸,不如我们都进去吧。”  徐少清没想到花瑶意也想见花荣海,他看了一眼周围人的气势,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老大,他怎么这么快就答应啦。”  花家大厅内李瑞站在角落里悄悄的对着修斯说。  “不同意这些人就要闹大了,而且他不同意不就等于可疑吗?”  修斯刚要继续说,这见徐少清就从里面的小屋里走了出来,他装模作样的带上了白色大褂和口罩手套还有防毒面罩,然后就往中间一站,用看不见但能感受到的深不可测的双眸扫视着一屋子人。“花大哥的屋子里放不下这么多人,你们派几个代表吧。”  徐少清说完这四周的人就默契的退后几步,剩下几个老实单纯的人被“站了出来”。  “我…我们可以穿你穿的衣服吗?”男人胆怯的问。  “当然可以,里面屋子里全是这种东西,你们从花大哥房间里出来后就直接去隔壁的小房间把这些衣服口罩帽子扔进火炉里。”.zЬzw.lΑ  徐少清越说他们就感觉这事越严重,好多人已经不打算进去了,他们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李瑞。  “别看我啊,不是要钱来了吗?”李瑞在墙边嚷嚷着。  “对啊,我们是要钱的,命和钱哪个更重要。”  这些经理都是不差钱的人,修斯知道他们来闹是因为无缘无故被辞退。  每一个人基本上在花家也奋斗了二十年,打下的业绩还有对工作的习惯令他们已经产生了依赖。  尤其是花荣海给的待遇十分丰厚,对每一个人也格外的好,这突如其来的辞退令他们摸不着头脑,也只能硬着头皮要来问个清楚。  “要不然选命吧。”  身后的一个最年轻的经理毫不犹豫的说道,他为了让自己接受选择,还试图给其他人洗脑,很快的这前面被迫站出来的人也不想进屋了。  徐少清得逞了。  花荣海的病是个未知数,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从走廊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少年穿着皮夹克外套和背带裤,黑色的贝雷帽上还别着一个墨镜。  天生的自来卷就是他身份的标志,没等修斯出来说话花瑶意就跑了过去。  “达浪你怎么来了。“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的老板是我哥,按道理我是这里辈分最大的,你这个结拜兄弟徐先生也要给我这个表弟让道。”  他甩开衣尾气宇轩昂,修斯一看就是精神十足身体健康。  “跟我进去吗?“  他假装与达浪不熟。  “好啊,我不需要穿什么衣服,我相信我不会被传染。”“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别做后悔的事。”  徐少清用手遮掩着那张嘲讽似得表情,他低着头用带着手套的手按住了达浪的肩膀。  达浪能听到徐少清沉稳的呼吸声,还有那颗没有半分波澜的心跳,达浪突然意识到这个徐伯伯正在自己施加压力,就像对那几个经理一样。  无形的恐吓。  “这个表弟你跟我进去吗?”修斯怕他陷入徐少清圈套再次提醒一句。  “我去。”  达浪用他坚定的目光看向修斯,紧接着门口那几个保镖就走了进来,他们将修斯和达浪带到了楼上,而原本要一同去看花荣海的瑶意却被强制留在这里。  “徐伯伯为什么不让我去?”  瑶意眼睛微红,她一直都很担心花荣海的病,但花家产业庞大瑶意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掉以轻心。  “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让他们几个不知好歹的先进去吧。”  “徐伯伯,我爸到底是什么病!”  瑶意看着这几个人从自己眼前离开,她对手一直攥着纱裙,屋子里看的气氛也因为徐少清等人的离开而变得越发陌生。  这些人其实都是看着瑶意长大的,可如今被辞退了,之间的关系就像是被拉开了十丈远,不先说这是陌生,只要不是仇人就行了。  修斯和达浪跟在徐少清的身后,等着一层层金碧辉煌的长门被打开,在来到花荣海的卧房前,徐少清停下了脚步。  “我最后问一次,你们是自愿进屋的?“  徐少清的再次询问是想给他们增加恐惧,可这时候孟文蕊也跟了过来,他带上了自己的口罩和手套说道:“我们很专业,如果花荣海得的是严重的传染病,那么我们将会启动盐港传染病处理方案。”  徐少清愣了一下,他好像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一百年前的瘟疫让盐港定了下最先进科学的全城传染疾病处理方案。  如果花荣海真的是很严重,那么整个花家将会由官方接管。 第462章 最佳嫌疑人 达浪替着徐少清打开了大门,屋子里被各种塑料帘子包围,一股难闻的消毒水味道从里面传来。  修斯和孟文蕊对视一眼,没想到这徐少清做的有模有样。  “你们两个害怕了吗?”  达浪竟然摘下了口罩,他见修斯和孟文蕊没动弹以为是怕了,气的自己就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修斯只听“啊!”的一声,连忙跑过去看达浪怎么了,结果却发现躺在病床上的花荣海身上起着各种菌类东西,整个人插着氧气躺在在那里昏昏欲睡。  他像是一块不朽的木头,给予了那些菌类生活和分类繁殖的机会,他的脸上、脖子还有两臂都是这些东西,五颜六色像蘑菇一样的从皮肤深处长了出来。  达浪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他清楚的记得一个星期之前花荣海的外貌还是好端端的。  “你们先别动…”  孟文蕊弯下腰用食着镊子轻轻的夹走蘑菇,可是只要他一动这些东西,花荣海的皮肤就会跟着流血。  孟文蕊没办法只好用小刀划走一小块然后放进了瓶子里,他用手撑开花荣海紧闭的双眼,还检查了他的鼻孔和口腔。  “暂时发现不具备传染性,但并不代表真的不传染,徐先生您说的传染是有什么传染案例吗?”  孟文蕊看向站在门口的徐少清说道。  “额…这个嘛。“  他好像忘记了传染必须具备有被传染的人。  “那就是没有。”  孟文蕊说完就继续给花荣海进行检查。  这时候的达浪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气的把这些塑料帘子全都扯了下来,然后走到徐少清面前抓着衣服就把口罩和帽子拽到地上。  “我上周来还好好的,为什么不给他看病。”  他气的双眼通红嘴巴都微微颤抖。  在花家谁不知道花荣海把达浪当成亲生孩子对待,那时候正赶上修斯离开盐港在外面求学,远在国外的亲戚就把达浪送到了花荣海身边。  但是达浪比修斯还生性顽劣,住不惯花家大宅,自己拿着钱跑去热闹市区买了个小别墅,现在的达浪其实是刚入盐港大学的学生,而他的实习工作纯属为了个人爱好。“世事难料,突然长出这么多菌类,我们请了盐港各种名医都没得治。”  徐少清的表情根本没有紧张和恐慌,他的反应就像是知道花荣海只是怪病但不具备渲染似的。  “是不是你!”  激动的达浪指着徐少清的鼻子吼。  “你们别吵架,花先生应该中毒了,是很奇怪的混合毒。”  孟文蕊说完就带着修斯和达浪等人出去,他关上了房门继续说道:“这些菌类就代表着花先生的生命,如果它们脱落或者死了,那么花先生也会跟着一起死了。”  “我们要怎么办!“达浪急的都哭了起来。  “第一,找到下毒的人;第二,同时去找可以解毒的人。”  孟文蕊刚说完修斯就面向徐少清接着说道:“现在是一起恶性投毒案,加上报纸案…我想我们必须要参与进来了。”  “还是按照合同上行动。”  原来花瑶意一直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她的鼻尖微红脸上隐约的有几道泪痕,看样子是刚哭过了。  “刚才我把自己的钱用来支付那些经理的违约金和工资,并且继续聘请了他们签下至少十年的合约。”  “瑶意,你…”徐少清气的突然脑袋眩晕起来。  “徐伯伯我知道你是想找到凶手,但是花家产业需要这些人,而且靠他们的关系和能力可以跟那些生产商谈延缓支付材料的钱。”  她接着走到卧室大门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门上的玻璃继续说道:“我相信我爸会好起来。”  徐少清像是个被击退的哑巴一样,他的胡子被折腾的略微凌乱。  “花大哥病之前亲自写的花家一切事宜交给我掌管,瑶意你一意孤行打破我的规矩令我怎么服众。”  “徐伯伯,我是爸爸唯一的女儿,我不会考虑什么案子,我只想为花家着想。”  “瑶意说的没错,我是表哥唯一的表弟,我支持她。”达浪也不忘给瑶意加油打气。  在一旁听着花家几个掌权人争辩的修斯突然笑出了声,他搂住了徐少清的脖子然后在他旁边小声的说:“看来不用你操心什么事了,不如来说说花伯伯怎么被人下毒的吧。”“你!“  徐少清的脸色越来越黑。  “有什么可疑的人也行,这份力你总要出的。“  “有,但是…”  “哎呀徐先生你在犹豫什么?你再犹豫可疑的人就是你了。”  “是夏夜先生。”  他的脸更黑了,瑶意也诧异的看着他。  “徐伯伯你在说什么,他怎么会给我爸下毒呢。“  “我也不信啊,可是我亲眼看到他离开时去了花大哥房间。”  徐少清一口咬定追风害了花荣海,而且这个最可疑的追风还不在这里。  “追风怎么会这么做呢?我不信,我要去找他。”  “你们都叫夏夜先生追风?那好吧,这个追风不是黑市的杀手吗?黑花大哥下毒应该很正常吧。”  修斯从徐少清的话里是听明白了什么叫甩锅,追风的身份还有失踪都是嫌疑人具备的条件,可是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反倒奇怪。zbzw.ζa  “正因为追风是杀手,所以他不会下毒。”  “托马斯儿…”  修斯更没想到孟文蕊竟然站出来替追风开脱。  他摘掉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眼眸里藏着令人看不懂的东西,修斯闪过一丝诧异,然后走到孟文蕊身旁说道:“说个理由。“  “我是法医不懂江湖,你们要查可以问问别人黑市杀手杀人用过毒吗?“  徐少清听后瞳孔骤然一缩,然后又带了口罩回答道:“我是个商人,也不懂什么黑市,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剩下交给你们了。“  他逃避的太明显以至于漏洞百出。  所有人散去就留下修斯、花瑶意还有达浪三人。  花荣海卧房旁边的小厅内,达浪拿出花荣海塞给他的纸条,瑶意接过后哭成了泪人。  修斯看的心里跟着酸楚起来,他走上前将她搂入怀中不断的安抚,两个人好像比之前关系缓和了不少。  “对不起,对不起。”  修斯的心中防线在这一秒彻底崩塌,他没想到花家竟然对自己这么的重要。 第463章 被老爹逼婚 “喂,你们两个搂搂抱抱是把我不放在眼里吗?”  达浪扔掉帽子心烦意乱的揉搓着自然卷。  修斯抬头望向他,两个人对视几秒,这个达浪竟然也栽进了他怀里,左边达浪右边瑶意,还好修斯的肩膀够宽,要不然真的是会被挤成肉饼。  “孟法医,这三人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一旁吃瓜的李瑞津津乐道的说。  “我的未婚夫多情,这不挺好的吗?”阮玉靠在门边瞟了一眼屋里三人就朝着花荣海的卧房走去。  “对不起阮管家,徐先生下令除了孟文蕊之外谁都不能进入。”  “都这时候了,还在握着权力不松手,麻烦告诉一下你家主子,这里是花家不是徐家,要想换名字起码付得起那些拖欠的钱。”  阮玉看似和气其实心里已经在沸腾,她现在只想见花荣海,想亲眼见他是不是要死了。  一纸婚约没到手,拿什么做保证。  阮玉通过窗子望着楼下,只见徐少清匆匆忙忙坐着车子离开了花家,她急忙跑到了小厅拆开修斯他们三人说道:“你们不派人跟着徐少清吗?”  “当然有人在跟着他,你怎么了?”  修斯看这阮玉好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原本在想多问些什么却被瑶意的话打住了。  “我一直认为我爸的病不对劲,而且徐伯伯的突然出现太不正常,所以只能假装配合他,现在爸爸的事情已经被曝光,花家上下虽然还是他管着,但我们心里倒是都清楚了,我相信一切水落石出我爸也能康复。”  “瑶意你做的对,但是你要小心,你是唯一知道印章在哪的人。”  “不,我是真的不记得印章在哪,要不然也不会让花家欠了这么多款,我的资金也快被花光了,请务必帮我爸解毒。”  阮玉一听,这花瑶意竟然是假意配合,她心生怨念,如果不是瑶意,徐少清也不会把目标全锁定在她身上。  “我相信我的未婚夫,小姐你稍安毋躁,花先生会好起来的。”ganqing五  “是啊小侄女,我已经在报社调查徐少清了,那老家伙的尾巴迟早被我抓住。“瑶意接受了这些安慰,可内心却很在意阮玉的那句未婚夫,她望向修斯接着欲言又止,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小厅。  “花伯伯的事我们已经名正言顺调查了,我们之间…”修斯见大家离开就不耐烦对着阮玉说想要解除这个玩笑。  “不可以,徐少清还是花家最有权力的人,虽然这场危机是小姐解围,可是现在他的人和花家的人都混在了一起,我们没时间找出所有人的立场,那么请继续保护我。”  “好吧好吧,多了个假未婚妻又不是多了个老婆。”  修斯摆摆手感觉自己好无辜,随着警务人员和各部门经理的撤去,他也搭了个顺风车跟着回去。  警局里所有人都好像等着他回来,修斯走近一瞧原来是修正德来了,他见修斯进门,就顺着小道来到了徐老大的办公室。  摸着光滑无尘的办公桌,还有椅子上徐老大常用的小毛毯,这里角角落落一尘不染,好像徐老大这个人没有死去一样。  修正德感慨万分,他不想一身压力坐如针毡,于是走到了旁边的小茶几随便找个边角就靠了过去。  “杀死老徐的是叫月裳的女人对吧。”  “除了胡同里那八个人,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她杀的。”  修斯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向老爸。  “中年姜景竹和月秀是一对,月秀有病,姜景竹利用月裳救人,可是月裳也爱上了姜景竹,于是她因爱生恨自己造了一堆替身不仅跟我们对着干,还跟那姜景竹对着干对不对?“  修正德也是最近才看到姜家案子整理出来的资料,内容是李瑞写的,他已经做到了最大化还原案情脉络。  可是这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还是令修正德十分混乱。  “对。”修斯不敢多说一句话。  “那么六十年前姜鹤瑾和萧娘子的案子就这么结束了吗?”  “没有,姜景竹借用闹鬼传说霸占了姜家古宅,然后将月秀困在了里面,这么多年之后都是月裳伪装成月秀在外面作恶,其实我不懂…为什么要霸占姜家鬼宅还有萧月辞和溟铃的外公是姜鹤瑾吗?还是另有其人?”“儿子,姜鹤瑾因为长生秘术引来祸灾,杀他们的人是谁还没有抓到,这个案子我刚才也交给了吴放和刘亮一起跟进,你们三个齐心协力一定要给我破了。”  “爸,你来就是因为这个吗?”修斯唯唯诺诺的说。  “当然不是,我来是有两个原因,第一花家的事很重要你务必尽快解决,第二…”  他说着说着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怎么了爸?“  修斯扣着手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敢说出来。  “那个…我们家儿媳妇怎么是阮玉?”  修正德自然不信外面谣言,他这次决定保持形象绝不提前动怒。  “爸你听我解释!“  修斯跑上前拉着他的胳膊,这声爸叫的憨厚有力一听就是内有隐情。  “快说吧,我的时间跟你一样很宝贵。”  “阮玉她在花家有危险,她现在被徐少清控制住了,不对…整个花家都被徐少清控制住了,我万不得已才这样。”  “那你知道外面已经传开了吗?有好几个老朋友特意打电话道喜!“  之前是什么与警花分手,现在又来了个未婚妻,全盐港都知道修斯其实从小就和花瑶意订了娃娃亲。  “爸,我真的没办法,我告诉你个事你别和别人说,阮玉跟花伯伯私下订婚了。”  修斯以为这能安抚住修正德的心,哪知道换来的竟然是狠狠的一巴掌。  “小子,你破案没有热度,桃色消息倒是一堆,老子今天揍死你。”  他拿起旁边的警棍对着修斯的后背就是几下子。  修斯被揍的哇哇大叫,这次不敢与老爹顶嘴。  “即使案子破了,阮玉再嫁给荣海,哎呦…我们家不就是成了盐港的笑话。”  “爸,事情已经发生,我没办法。”  “那好,我现在想想还有一点挽救机会。”  “什么机会?“  修斯一脸期待的问。  “等荣海醒了,他和阮玉大婚的同时,你和瑶意也要有结果。” 第464章 追风在哪里 “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瑶意现在这么讨厌我,我想结婚她都不会同意的。”  修斯说完故意打开了徐老大办公室的大门,李瑞小张小李从外面摔了进来,三人一脸尴尬的看着修正德,然后纷纷站到了修斯身后面红耳赤的抿着嘴巴笑。  “抱歉,我们路过…”  李瑞贴在修斯的后背,他左右手揪着小张小李衣角就往前面送。  修正德已经气的管不动其他,案子重要家庭也重要,订婚这事传出去覆水难收,到时候悔婚都是别人闲余时间的话题。  “荣海怎么样了?“  他自己转移话题,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爸我说实话你别伤心,我不确定花伯伯能否醒来,他中的毒太奇怪了,我第一次见人身上长各种蘑菇。”  “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这事我暂时不过多参与,那是花家…所以你们做好保密。”  他说完就去孟文蕊的办公室里签了一些字,然后带着助手就离开了警局。  修斯站在门边眺望老爹离开,松了一口气对李瑞说道:“走吧。”  “去哪啊老大。”  “去找追风啊,顺便去问问毒师花伯伯的毒能不能解。”  修斯说完就让李瑞租了一台车,两个人从警局出发一路沿着小路出城,然后朝着青梅村的小道前行。  “老大,青梅村李伯也在那,我们不顺道问问李伯吗?”  “李伯?可以,我们先去找李伯。“  李瑞想着李初言是名医也是法医,这种毒药说不定见过。  入秋季节庄稼黄,村庄小道陷泥沼。  转眼间村庄的庄稼都熟了,这八命案已快四个月,修斯在踏入青梅村时想到了和瑶意假扮成情侣的情节。  他插着兜艰难的迈过泥泞,步伐越发沉重同时远处却传来了孩童的欢笑声。  李伯的家门口挂着一堆秋菜,晾晒半年的药材和肉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修斯见门没锁悄悄打开往里一瞧。  只见李伯和刀爷两人在下棋。  “刀…刀…刀爷。”李瑞打断了这悠闲的氛围。  “半个月没见,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李伯放下棋子正要起身招待,这刀爷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胳膊不爽的说道:“修斯一出现不是案子就是求帮忙,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  “刀爷您神机妙算猜对了。”李瑞害羞的回答。  “哼…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没好事。”  “师兄,八命案还没破呢。”  李初言下了一步棋自认输了,然后他穿好外衣走到了门口将修斯和李瑞接了进来。  ”刀爷…”修斯客气的打声招呼。  “从大盐山回来我就病了,那种晦气的地方真的去不得,所以来师弟这里看看病,医者不自医…我也不想折腾。”  “看刀爷这气色像是有所好转。”修斯坐在他们二人中间,看这一盘好棋竟然因自己而悔而感到可惜。  “师兄在我这小住许久,我们村子里的人热情好客,送来不少吃的和用的。”  说完李伯就拿出一小盘干果递到了修斯面前。  “谢谢李伯。”  李瑞从修斯面前夺走果盘,然后坐到旁边的木床上开始吃起来。  “呦呦呦这小子还是这么爱吃啊。”  李伯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对面的刀爷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刀爷既然你也来了那就跟李伯一起想想吧。”  修斯将花荣海的中毒特征说了出来。  李伯和刀爷一个拿起书架上的书另一个拿起笔墨开始写什么东西,两个人各忙各的琢磨着花荣海中的毒。  黄昏过半李伯合上书籍,他褶皱的眼皮又多了几层,眸子间映射出深潭之光,嘴巴里嘟囔着一堆听不懂的药名,与刀爷纸上的字相呼应。  “不对。”  李伯走到刀爷面前看一眼白纸上八十八种药材摇了摇头。  “嗯…或许它不是毒,而是蛊。”  刀爷将它团成废纸球并扔进了灶台下。  “修斯…看来你们真的要去黑市找毒师了,我们是大夫但解不了神秘叵测的蛊毒。”  “蛊毒?这东西很危险吗?”  “嗯…你们要抓紧。”  李伯和刀爷同时放话让修斯心里开始不安,他摸了摸钱包好在钱都在,这去了毒师那说不定会花多少钱。凭着记忆中的小路,修斯和李瑞跋山涉水来到了三层黑市,在此之前的路上已经听到黑市白如苍狗百废具兴。  结果到了之后发现这大水池子旁边立着一座像是宫殿一样的东西,修斯靠近一闻里面的味道到有些熟悉。  “老大,你看这赵玉桓的店都没了。”  原本大水池子对面是赵玉桓的店铺,可现在看来对面却变成了披着浓雾的森林,这就仿佛赵玉桓没有存在过似的。  追风的树屋下也是如此,旁边河道的尽头处多了好几个小屋子,里面有烛火灯光,闪烁的规律如空中恒星。  他站在屋子下抬着头望着上面每个房间,见这些梯子上落着灰尘可想而知短期没有人来此。  “追风不在这里。”  修斯一个拳头打在了这个盐港最大的树上。  “老大我们白跑一趟,现在怎么办啊。”  这一路上李瑞已经累到极限,他坐在树下的草地上,也管什么有没有机关,抱着个大腿难受的大喘着气。  修斯看了一眼李瑞接着望向了毒师所在的地盘方向。  “找毒师。”  摸着口袋里那个罐子,他不能接受无功而返的事。  “老大歇歇行吗?我太累了。“  “黑市的空气不好,陷入疲惫很正常,我们都歇歇。”  修斯坐到了李瑞的旁边。  两个人抬头望不到天低头看不见远方的地,这里的障气越来越重,修斯甚至开始怀疑这不是三层杀手的住处了。  “不行,我们别在这里呆着,去那几个小屋看看。”  修斯拽着李瑞朝着星星点点的小屋走,敲了敲一股油漆味的小门,里面走出来四五个像招财一样的人。  他的心脏骤然紧张,忍着咽下了“招财”两字。  “我们是客人,追风在哪知道吗?”  小厮看了看修斯拿出来的永久通行证,然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修罗杀手都拒绝了秀才的升职宴,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第465章 喜德已造反 “秀才升职宴?”  修斯说完就将钱袋里的一些钱塞到了小厮手中。  接着几个小厮其实就是黑市的仆人,他们一一也都围了上来,就像一体的一样,拿到什么都要平均分。  破烂不堪的衣服,佝偻的身躯,还有严重的皮肤病和乌鸦般的嗓子,这些人已经看不出多大年龄了,他们与招财的形象和身世一模一样,全都是黑市里没有自由的人。  “客人是想知道什么吗?”  “三层的变化。”  “三层修罗地狱四大老板已经变成了三大老板,秀才上位成了三层管事修罗王,身下十三位门徒左右守护,毒师杀手听从命令,但听说秀才要寻找第四位老板了,赵老板死后无人接手,第四位老板不知道会是何人。”x  “秀才是什么人,我就只知道他神通广大替人出谋划策解除危机,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们也不知道,有人说他是女的也有人说是男的,秀才成天戴着白玉面具,都没有见过真实面貌。”  修斯听后想起自从接触黑市之后,毒师杀手掌柜全都见过,唯独那个秀才一直没现身,记得之前赎走招财之时有人说过修罗地狱的所有人老板全都与一个女人签署了协议。  保护修斯就意味着他们要腾出时间来看着修斯,如今赵玉桓死了,追风事业感情两头跑,毒师年迈不出门,只有这个秀才从未抛头露面,更别提保护了,遇到危险的时候影子都没见到过。  “老大,我们还去找毒师吗?”  “先等一下,这位小兄弟那个秀才宴会是什么时候?”  “嗯…算算三日后吧,大家都有请柬的。”  他搓搓手好像知道了修斯的目的。  修斯无奈笑笑又拿出一点钱打赏小厮继续说道:“这回呢?请柬都什么人有?”  “三层的老客户,三次以上的都会被邀请,还有一些黑市里有地位的,就像我们船头司还有二层的笑飞虎、机关祖师丁爷、灯主紫夫人、鬼手将军这类的。”  “鬼手将军不是离开黑市了吗?怎么也被邀请了?”  小厮一  听又是搓搓手,修斯沉住气心想怎么比招财还贪,于是又拿出一点钱塞给了他。“鬼手将军虽然人离开了,但是他的地位在黑市无人撼动啊。”  “也对,谢谢你们啊。”  修斯收起钱包就要转身离开,这时候身后的几人中走出来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他用小刀抵住了修斯的后腰,然后抓住了修斯的胳膊说道:“现在…到我问你了。”  修斯侧过头一看,这人竟然是招财的哥哥喜德。  “你…是你。”  “记得我就好。”  “你要问什么?”  “招财被你赎走了,他过的如何啊?”  他的声音比之前的小厮更为沧桑,但是身上的皮肤病看起来好了很多。  修斯握紧拳头哽咽的说出“他死了”三个字。  “好!死的好!”  喜德收起小刀倒退几步拉着旁边难过的兄弟大笑,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悲伤和怜悯,可修斯记得招财很在乎他。彡彡訁凊  “招财死了,你就不为他难过吗?”李瑞说完打算上前揍他一顿,却被修斯拦住了。  “李瑞淡定!”  “你就是买走我弟弟的小主人吧,看你刚才出手大方一定很有钱,不如把我们几个也买回去,这三层无尽深渊真的噬骨挖心生不如死。”  喜德说完身旁的人都跟着起哄,他们将修斯围住然后抢走了他的钱包,躲在角落里数着巨额钞票。  “那是我要救人命的钱,你们几个能不能不要闹。”  黑市的仆人竟然打劫了客人,这是几十年从未发生过的事。  只见喜德双眼泛着邪恶的光,他吹起脖子上的哨子,不远处的森林里走出来一百多个跟他们差不多的人。  “老大,我们…”  “杀手屋下竟然有人故意埋伏打劫客人,就不怕被杀吗?“  修斯故作淡定他试着用威胁的方式吓唬吓唬他们,眼前上百个病残修斯在强大都不能打得过。  “追风多久没回来了?从黑市暂时歇业到重新开张他从未出现,他不想赚钱了我们想啊。”  喜德小手一挥身后的人就将修斯团团围住。  “你叫修斯对吧  …欢迎来到无尽深渊修罗地狱,新主人根本不会管我们,你们两个就乖乖束手就擒吧。”听到深渊二字的修斯愣了一秒,他脑海中回想到了柳随风的那个故事。  “深渊…”  “怎么?害怕了?”  “这里是深渊对吗?“  “这里过去是深渊现在叫修罗地狱。”  “柳随风…李瑞这里就是柳随风故事里的地方。”  “你在说什么?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快点拿出来。”  “喜德,你知道我是用多少钱把招财赎走的吗?你又知道招财怎么死的吗?“  喜德听后冷笑一声,他用小刀轻轻的那么一桶,修斯的肚子就流出了血。  “告诉我啊,客人。”  修斯跪在地上捂着个肚子,他的脑袋上青筋暴起,嘴巴里都渗出了血。  ”老大!你会不会死啊!”李瑞站起身子拿出手枪对准喜德脑袋愤怒的继续说道:“你们要是敢动他,我就让这个喜德先入黄泉。”  喜德根本不害怕这点威胁,他手握着李瑞的手枪,然后又在修斯的脸上轻轻划了一刀说:“我死了,这里会有更多的喜德出现,我们黑市的孩子命是最不值钱的。”  这时候的修斯和李瑞才认识到喜德不是打劫而是要造反。  “黑市的孩子见不了天,黑市的孩子生在地狱。客人…我们离开了这里也会死,就像脱了水的鱼,水池虽然恶臭肮脏但我们生在这里已经适应了,即使身上长满烂疮即使毒素蔓延经脉那又如何,这就是诅咒,是没生下来的时候的诅咒。”  喜德揪起修斯的领子,他嘴里吐出恶臭的气味熏的修斯肚子更佳难受。  “客人…我梦寐以求的就是有你这样的身体,见到你时我就心生了嫉妒。”  “喜德你在说什么胡话。”修斯满嘴血腥他眯着眼睛看着发了疯的喜德,心想着这次是死定了。  “黑市重新开业,我们这些不再是引路人,我们被赶到这毒气最重的地方,哪里缺劳动力就把我们分配到哪里,我们受够了这种待遇,所以…我要把这里打造成我的天下。” 第466章 云青救修斯 “你有这能耐怎么不去当修罗地狱第四老板呢。”  李瑞左右两拳击倒了三个仆人,然后扶起修斯就往追风的树屋跑。  与此同时站在树屋最顶端的真汝和云青看着眼皮底下修斯和李瑞狼狈不堪的样子,根本没有打算出手帮忙的意愿。  “你不是跟他有什么保护契约吗?不能见死不救吧。”云青拔出宝剑等着真汝发号施令。  此时外面风云变色可黑市的天空依旧如同深渊般吞噬着鲜活的生命,喜德拿着武器带领着众人追赶修斯,他们咧着嘴巴露出尖牙,喊着口令跨着大步。  即使踏过山坡迈过泥路都不会停歇,前面的两个狼狈的人如同玩物一般任由其辱。  修斯的血液每走一步都会滴落在地上,突如其来的袭击令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情急之下二人靠在大树下分别拿出了手枪对准人群。  砰的几下,鸦雀无声。  跑在最前面的人都被射中了眉心倒在地上,他们的尸体成为了累赘绊倒了后面的人。  修斯和李瑞二人趁机互相掩护顺着追风的梯绳爬上了树。  “下来!”喜德满脸的血迹,他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修斯扔去。  “我突然发现这里是三层的核心,这棵大树是三层的命脉,如果我点燃了它会是什么后果?”  喜德说过要霸占这里,那么这棵树就是最宝贵的东西,无论是三层的三位老板还是喜德他们都不会将树毁掉。  就在喜德犹豫之时,李瑞换上子弹对准其他人的脑袋又来了几枪。  “他们两个还挺聪明,竟然看出了命脉是这棵树。”  真汝站在最上面抚摸着树皮,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和追风一起玩耍的场景。  眼下的修斯拿出打火机,他捂着肚子钻进了房间,然后坐在了不知道是不是床的东西上。  “老大,我先帮你包扎。”  李瑞翻遍了屋子才找到一些布条,然后掀起修斯的衣服,就见肚子上的肌肉多了一道很小却深的伤口。  他从柜子里找到一瓶好酒然后用它浸湿了布条捂在了修斯的肚子上。  “老大你忍忍,先消炎。”“只要他们不进来我就一时半会死不了,快点想办法逃出去。”  修斯瘫坐在那里疼的说话都哆嗦。  “我去看看。”李瑞将布条交付修斯然后跑到窗边打开了个小缝隙。  “老大,他们坐在下面了,看来不打算上来。”  “他们虽然人多但是一个个身体都不好,这树算是盐港最大的树了还承载了好几个木屋,如果与我们在上面打起来他们不一定能打。”  修斯说完拿起干净的布条在肚子上缠绕了好几圈。  上面的真汝见修斯不出来,而下面的喜德等人也不离开,她自嘲的对着云青说:“他们困住了修斯,也困住了咱们,过一会要是不离开就把他们解决了算了。”  “好。”  云青直接坐在了树干上,他将青石剑放在手边,只要真汝说行动他就第一个冲出去。  “这可这里是追风的家,我们怕是要给他打扫了。”  “你不是在躲着他吗?他人又不在这里。”  两天前追风回到黑市直奔修罗秀才宫殿,但却被十三位门徒拦在门外。  “算起来我从未用这个身份跟他见过面,如果真要坦诚…我怕他接受不了呢。”  真汝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这是她父母亲手打造的,上面的红宝石是她父母的挚友姜鹤瑾所送。  这时屋里的修斯憋不住了,他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于是推开大门拿出打火机朝着下面的喜德扔了个杯子。  “我们做个交易吧。”  修斯坐在树上指着喜德手里的钱包说道。  “黑市就是做交易的地方,你说说看,要是我感觉不错就成。“  “那好,我看你们不想要自由了对不对,不如真的跟我朋友说的那样,我帮你成为修罗地狱第四位老板如何?”  “哦?客人雄心壮志可是有点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有个神秘人与这几个老板签下保我性命的契约,我用我的命跟他们做赌,就不信你坐不上这修罗地狱老四的位子。”  修斯说完就见喜德大笑起来,他拿出沾着血的刀在衣  服上轻轻擦了几下回答说:“你刚才差点送命,这种话我会信吗?”修斯站起身子,他伫立在树枝之上然后收起了打火机,双眼紧闭张开双臂。  深吸一口黑市混浊之气然后对着招财说道:“现在就杀了我,我不躲,我要用实际证明给你看。”  “老大,你不要命了!”  李瑞上前拉扯却被修斯推到了树底下。喜德的人很快跑上前把李瑞围住。  “好,那我就来试试!”  喜德拿起小刀闭上一只眼睛试着瞄准修斯的眉心。  “云青,去救他。”  “真汝!”  “去!“  真汝一声令下然后伸出洁白如玉的手一掌将云青推下树,与此同时喜德的飞刀也找好了位置,就在刀即将刺入修斯眉心之时。  带着面具的云青从天而降,一把青石剑将小刀挡在了修斯面前。彡彡訁凊  “果真有人在保护你。“  喜德挥挥手其他仆人也都凑了过来,他们将李瑞绑了起来然后将他举过头顶,就像要宰猪一样的对这么个大活人进行侮辱。  云青站在修斯面前,他带着青绿色玉石面具,与真汝的白玉色面具十分般配。  一身白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柄青石剑,行动如风但却不似风,修斯想要伸出手摘去面具却被云青给阻拦了。  树上的真汝实在看不下去,她背着手从顶端飞落下来,众目睽睽之下伸出一只手甩出无数袖珍飞刀将李瑞身上的绳子解开并且杀死了旁边十多个人。  云青见真汝亲自出马,他拿起剑对准了面前这些顽劣小辈,趁着喜德转身之际就将他旁边那些人的头颅斩断。  剑锋如影,英姿煞爽。  修斯见这一男一女武功高强十分默契怎么猜都猜不到是何方神圣。  “我乃修罗地狱秀才真汝,尔等在王树之下放肆,破了黑市规矩不得饶命不得善罢甘休。”  说完十三门徒飞骑奔来拿起锁链将喜德等人困在了一起。  “老大,这架势…太夸张了吧。“  李瑞挡在修斯面前,他见这真汝比喜德可怕万倍,真害怕自己会跟喜德一个待遇。 第467章 刺杀失败了 “秀才真汝…”  喜德心灰意冷的笑了两声,接着在大家猝不及防之时冲着真汝破口大骂。  “看来应该给你点教训。”  云青抓起旁边一个仆人,揪着他的脑袋在喜德面前强行裂开了嘴,紧接着青石宝剑在他嘴里轻轻一戳,那仆人的血溅到了喜德的脸上。  “我们黑市仆人的命不是命,你杀了他一分钱都不会损失,同理没了喜德…但我们都叫喜德。”  “黑市的孩子一生侍奉黑市这块地,以为造反就可以解脱?”  真汝将这些人全部带回了她的宫殿之中,然后把每一个仆人都关进了笼子里,中间围绕着一个大火炉,烤的他们浑身是汗。  修斯第一次接触地狱秀才,这个名字跟眼前这个真汝完全不搭边,还有旁边那个拿着剑的男人,身影特别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  他站在大殿之下犹如异国俘虏,而真汝与十三门徒之间更像是君臣,或者说更像是那种绑上性命的契约关系。  十三个人戴着同样的树皮面具,身材高矮胖瘦不同,但一个个都结实有力,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喜德被绑在中间眼神中竟然透露着成王败寇的气质,修斯想了想他不造反就要过着非人的一生,无论是起还是落,喜德和这些黑市的孩子都没有“生”的希望。  果真应了喜德的意思,黑市的孩子身上带着诅咒,是怀胎的时候就沾上了,谁都没得选择。  修斯走到牢笼之前看着与招财一样的脸,但这张脸上多了一份不服和杀戮,他像一头不被驯服的怪物,在笼子里囚禁着也不安分。  “你知道我用什么赎走的招财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黑市赎走仆人的条约不是钱财,而是最珍贵的东西,我用我母亲生前给我的项链做的交换,它其实也就能换一瓶烈酒,但对我来说胜过千金,对招财来说更胜过人命。”  “哼…黑市就喜欢玩这一套。”喜德不服气地说。  “但你更不知道的是…招财他是盐港的英雄,以身试毒解救了无数人,他的墓碑至今都有人祭拜,他身前的土地上种满了鲜花。”喜德愣在原地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什么东西,然后他蜷缩在笼子里开始发抖,无论旁人怎么呼唤他都没有用。  这时坐在修罗王椅上的真汝站了起来,她拿出一瓶药交给了十三门徒。  “这是对你们身体有益的药,吃下它那些病痛就不见了。”  “秀才为什么救我们?”  “你们是黑市的孩子,我又何尝不是?我不会杀了你们,但你们不可再有异心。”  真汝作出的最大让步就是赋予他们该有的权利,从此这些仆人可以在黑市中自由行走,但必须做好自己的工作。  “喜德做出这种事真的可以被原谅吗?”  他露出可怜的大眼睛然后一副委屈像的对着真汝说。  真汝走下台阶为喜德打开了牢门,摸着他如树皮的小手说:“当然可以,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喜德大哭起来,他也不管自己脏不脏抱着真汝的腰就连声抽泣。  可就在修斯以为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喜德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从袖子里拿出锋利的匕首,冲着真汝的腰间刺去。  “真汝!”  “先生!”  云青和十三门徒同时呼喊她的名字,可眼前的这一幕谁都不知道这血来自于哪里。  白色的长裙下血流成河,喜德的刀离真汝的腰也就差一点,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分开之后,只见喜德的脖子上多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而真汝像是踩到赃物一样的唤人来擦衣服。  “不愧…是…深渊…修罗….王。”  喜德跌倒在地脑袋撞到了铁笼子上。  修斯跑过去捂住了喜德的伤口,可因为刀口太深都知这是无力回天。  “谢谢你…告…诉我招财成为了….英雄…黑…市里的罪恶…抱歉。”  原来他也想成为招财那样的人,与其留在这里不如用死唤醒黑市的黎明。  喜德失败了,他只是黑市的仆人。  他死在了修斯的怀中,这令修斯想到了招财的死亡,那时候的他还在医院连最后一眼都没看到,因此成为了遗憾。  “我可以把他的骨灰带走吗?”“带走骨灰?那需要交易。”十三门徒中的老四说道。  “哦我知道了,他是黑市的人,死也是黑市的魂对不对?”修斯冷笑。  “这回客人您可以付钱了,去船头司那里就可以办。”  修斯将小小的喜德交给了李瑞,他走到真汝的面前看着她面具上的红宝石说道:“这颗红宝石与张家地宫的一模一样,我…”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其他我并不知情。”  “先生的父亲是这里的第一代秀才。”老四解释道。  “好,那我没有问题了,刚才谢谢你,我们…终于见面了。”  修斯对这个真汝完全没有兴趣,但在花家听说追风来此求她,修斯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追风于是好奇的继续问道:“我是来寻追风和毒师的,请问那个秀才…知道追风在哪吗?”  “客人不用谢我,我们是契约关系,至于追风在哪…我也不知道。”  “契约…可否告诉我是谁留下的这个契约?“  “啊…要说起来这个契约都已经很久了,你不如自己调查调查?“  修斯一脸为难的看着真汝,上一次遇到这么麻烦的女人还是司徒毛毛,他不懂黑市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子绕着弯子欺负人。  “好吧,你们都刻意隐瞒我早晚也会知道真相。”  修斯一口气动了肚子上的伤口,他大声咳嗽几下,嘴里一股血腥味熏的真汝退后了几步。  “老四带他们去找毒师吧,算我送上的见面礼。”  “你真抠门!”  李瑞破罐子破摔,不想让老四扶着修斯,他就一个人背着修斯往出走,那老四就无奈的在后面跟着。  “看到了吗?那个修斯没想管你们。“  真汝摘下面具将真面容暴露出来,笼子中的人有的见过她,他们惊讶的指着真汝的那张脸,没想到在一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恶女司徒毛毛竟然是三层的深渊修罗王。 第468章 玄明像仙童 “你是要毒死我们吗?”  “喜德又不是毒死的,所以你们会毒死吗?“  仆人听后接过药水一饮而尽,紧接着其他人也都抢过来喝干了它,他们用懵懂无知的眼睛看着真汝,像是渴望生渴望活着。  真汝蹲下身子轻轻的捏了一个仆人的脸颊,见他还算细皮嫩肉,然后捡起旁边喜德身上的钱袋。  “我之前说的给你们自由是真的,但是这药水是毒也是药,它适用于黑市的环境但却不适合外面的世界,不信你们就试试。”  仆人吓的直咽口水,都知道秀才手段高明,但毒辣起来真是令人害怕。  门徒打开了铁笼那些仆人就像从未发生过事一样落荒而逃,甚至连感谢不杀之恩都没有来得及说。  真汝蹲在地上拄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门口,身后的云青走上前踢了踢喜德的身体说道:“怎么处理它?”  “修斯会买走他的尸体,真好…给船头司生意了。”  招财的死是修斯心里一道坎,修斯曾经说过即使招财死了也要给他最好的待遇,现在他做到了,他把喜德带到了招财的身边。  “给他们自由就不怕跑吗?“  “其实他们不造反我们也会实行新的规则,毒师研究出了与黑市毒气相互依赖的药,也就是说这种药服下去人是自由的,但只要出了黑市接触到新鲜空气,那么就会直接筋脉血管爆炸而亡。”  真汝说完又拿出几个药瓶,她将这些绿色的小瓶子交给了十三门徒并接着说道:“去吧,以后那些仆人的事我可不管了,都交给你们。“  另一边的老四驾着马车带着修斯和李瑞来到了毒师家门口,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小房子,修斯下车之时没踩住凳子直接摔倒了地上。  “老大!“  这次李瑞允许老四碰修斯。  反而老四这次长记性不碰修斯,他推开李瑞跑到了毒师门口连续敲了好几次里面的少年才打开门。  “玄明,送来两个客人找你家师傅的。“  老四在门口与毒师细皮嫩肉的小徒聊了有五六分钟,在门口的修斯和李瑞就那么看着他们忽略自己。就在李瑞要呼喊催促之时,叫玄明的小徒弟走上来扶起了修斯。  “进来了,师父出门找阿汝了。”  “阿汝?你说的是那个真汝?”  “嗯,他们之间有事,我也不方便说。“  玄明将修斯搀扶到了凉席上,然后脱掉了他浸满血液的衣服,接着打开了布条然后用手帕轻轻得擦拭伤口边上的血迹。  “伤的不深但位置不好,你等我。”  “谢谢…”  修斯躺在凉席上面满头虚汗,他闭上双眼从旁边的垫子上拿起个手帕塞进了嘴里。  站在一旁的李瑞见不得这场面,他捂着眼睛转身背对着修斯和玄明。  “小兄弟你真的可以吗?“  “师父半生医术已经传授于我。“  “那不是还有半生没学会吗?”  玄明放下针线然后走到李瑞面前,他的眼睛黑的像个芝麻球,盯着李瑞看时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令人不敢多语。  “好啦好啦,你去做吧,我相信你。“  李瑞将玄明推到了修斯边上。  缝合伤口的时候手稳到如一盘清澈的水,从玄明的表情上看得出不带有任何杂念,李瑞大胆观看了他行医的过程,不急不缓行云流水,连修斯都没有咬着手帕哼唧几声。  “我怎么感觉你这技术要比外面那些神医和留学大夫好多了啊!“  “或许是他们感受不到别人得痛苦,不知轻重罢了。”  他说完放下工具摸了摸自己的小腿,然后站起身子拿走了修斯嘴里的手帕说:“这手帕是师父用来饭后擦嘴的,一会让你朋友给手帕洗一下。“  修斯坐起身子看着少年背影感觉应该和达浪差不多大,但这同为少年心性和品行差距甚远。  叫玄明的少年无论是动还是静都如同冰霜,他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毒师这不见光的环境完全不同。  “老大的伤需要注意什么?”  “清淡饮食不要疲劳运动,还有…不可沾女色。”  “放心吧这些老大都不会有。”  李瑞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胳膊上的几处划痕都被忽略的一干二净。  “毒师去找真汝了,那我们要等多久。”“不知道,师父很少出门,若出去每次都要个一天才回来,最近阿汝成了修罗王,师父出门倒是频繁不少。”  “阿汝?小兄弟与真汝很熟吗?“  “这倒不是,师父唤她为阿汝,阿汝也便让我唤她阿汝。”  玄明自知话多了,他收起水盆连忙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瞧,那细皮嫩肉的小大夫有点像咱们冰窖孟法医呢。”李瑞趴在窗口看着玄明倒掉血水后就去了药房。  “别嬉皮笑脸的,这里的人跟咱们不一样,玄明是毒师的徒弟,将来是要继承毒师位子的。”  “你说的有道理,秀才和杀手都是继承遗志,那么年迈的毒师以后也要有接班人。”  李瑞收起帘子,听修斯这么一提醒原本放松的心情瞬间没了。  “他的手法精湛医术高超,我想也是天赋异禀,不如先问问他这毒药的事。”  “老大你放心交给我吧,我不会小瞧他了。”  李瑞从修斯衣服里拿出那个罐子,然后又瞧了一眼窗外在打算出去。  自从刘亮救他一命后,他做事倒是比以前小心多了,而且遇到恐怖的东西能忍着就忍着。  李瑞从小屋走出来,步子不带一点声音的来到了药房门口,他趴在门口就听里面有瓶瓶罐罐打开的声音,还有一股煎药的酸苦味。  因为好奇就先跑到了窗口往里探望,哪知道脑袋刚要钻出来,那窗户里就飞出一个白衣少年,像是从笼中逃脱的仙鹤一样。  他身手敏捷落地完全没有乱了阵脚,李瑞被他吓了一跳,正打算慌忙逃窜被少年一只手按在了地上。  “我错了我错了。”  他转过头一看竟然是玄明。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功夫,出手还这么重。  “你出来干什么?“  他细长的丹凤眼清澈明亮,眉毛上扬的仙气飘飘,红润的小嘴唇轻轻一动,脸颊两侧的肉显得他幼态十足。  李瑞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一个孩子,眼神伶俐器宇不凡倒是有点画像里神的仙童样子。 第469章 玄明我们走 “你看我这么胖能干什么啊!”  李瑞用胳膊撑着地面勉强坐了起来,他从兜里拿出瓶子塞到了玄明的手中接着说道:“这是我们来的目的,想求个解药。”  “就你们总求解药,师父是毒师又不是药师。”  李瑞见这小子没有兴趣,他指了指瓶子里的蘑菇碎片说:“你看看,玄明小兄弟你见过人身上长蘑菇的吗?“  李瑞的诡计瞬间得逞,玄明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不到三分钟就说出了李伯和刀爷研究半天才知晓的发现。  “这是蛊,你们还真找对人了。”  ““我就说吧,我们进屋聊聊吧。“  李瑞站起来带着玄明回到了小屋,他掩面着笑玄明还是年纪小,不费吹灰之力就被钓了岸。  另一边的修罗大殿毒师和真汝吵了有半个钟头。  “我也不跟苦口婆心,追风到底在哪!”  “你就真的认为我爱而不得毁了他?“  原来所有人都在找追风。  “你这鬼丫头如今坐上了高位我能不怀疑吗?”  “我和追风都是你带大的,怎么你总是向着他?”  “因为他傻啊,谁像你这鬼丫头心思那么重,你就告诉我追风现在在哪!“  “他两天前来找我,可是我没有准备好见他,于是就叫他们拒绝了。”  真汝坐在台阶上玩弄着手里的冰骨针,这东西很久没有在用,就因为司徒毛毛用的红伞是追风送的礼物。  现在红伞已焚留下的就只有伞柄上追风亲手雕刻的司徒两字,真汝舍不得将这最后的礼物也扔掉,就找了工匠把它藏在了玉石当中挂在身上。  毒师看着真汝发呆,他长叹一口气跟着坐了下来,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竟然还为小年轻的感情事发愁。  他刚才的怒气也没了,心疼的递给她两粒药丸。  “你之前送我幻花,这是我送你的丹药。”  “我不要!”  她眼睛突然酸涩心中的委屈涌了上来。  “这回我看出来了,你是真的不知道追风在哪,刚才是我错了好不好。”  “谁让他三日后宴会也不来,根本不给我面子。”  “他又不知道秀才就是你,而且我看你那个柳随风…不对云青也挺好的,要不别再追风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不!我就是喜欢追风!”真汝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嘶吼,没有人知道追风对她是多么的重要。  再多的随风都比不上那一个追风。  毒师无可奈何,他偏向追风但又宠溺真汝,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膝下的半儿半女,看着真汝这么痛苦,他也知道追风眼里只有花家姑娘。  毒师一时间心急如焚身体突然不适起来,拿出刚才送真汝的丹药自己吞了下去。  “我走了,有追风的消息要及时通知我。”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真汝察觉到了毒师不对劲,好像是刻意对她隐瞒什么,于是就趁着毒师要离开时将他强行扣留在了修罗殿。  “鬼丫头你要做什么?”  “告诉我你在隐瞒什么?”  毒师瞪着眼睛左手故意插进兜里,可这里的人都是不怕死的,谁会在意一个会放毒的老头做什么。  “什么隐瞒什么?你是想让三层出事吗?“  “好,既然拿公事要挟我,那我自己查清楚。“  真汝没办法还是妥协了,她目送着毒师离开,心中也留下了疑问。  躲在角落中的云青走出来,他看着真汝黯然失魂的背影,怜惜的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可是偏偏差那一步,手指就触摸到了真汝的肩膀。  十三门徒的出现打消了他的想法,真汝听到追风那两字的时候急步跑了过去。  “所以他去哪了?”  因为毒师也在找追风,这令真汝感到了不安,她甚至在后悔拒绝了与追风见面。  “整个黑市都没有他的下落,我们可以确定他并未离开过黑市。”  “追风向来低调,他做事都带着面罩没人见过他真面目…”  “先生,会不会是喜德这类的人把他困在了某个地方?”  十三门徒的猜想也是真汝的猜想,他们三层的人并非一手遮天,偌大的黑市形形色色不同的人出现,如果真的有人居心叵测做到这种地步也是预谋已久了。  她看向之前关押喜德的铁笼,想着这地方也就喜德他们造反不到一天就被收了。  “你们几个分散到各个地方,不要暴露身份,把所有有异心的人都统统揪出来。”  “遵命!”  十三门徒迅速离开,这宫殿之中又剩下真汝和云青两个人。  “我之前贪玩,很多事情没有亲自操刀,现在我回来了欠的账也要还了。”真汝按着太阳穴,短短几日一堆破事就令她头痛难忍。  “你还好吧。”云青心疼的说。  “给我父亲丢脸了。”  “你做的已经不错了,只不过现在黑市大改,很多人不服也是正常的。”  “嗯…所以要抓紧时间,这黑市里不仅喜德有这样的想法。”  真汝说完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她心里祈祷着担心的事千万不要发生。  修斯在毒师的房间内昏昏欲睡,玄明和李瑞再旁边小屋子制作独蛊,二人以瓶子里的蘑菇瓣为引,制作出来了五六个蛊毒,可偏偏一个都不成功。  “我要去见见那位花老爷。”  玄明皱紧眉头犹豫许久才说出这话来,活了十八年从来都没有走出过黑市,但这次蛊毒太过奇怪难解,它成功的吸引了玄明的注意力,甚至还为此释放了压抑很久的胜负欲。  对玄明来说如果不把它弄明白自己就会沦为失败者,别说成为毒师的继承人,放在江湖上任何一个术士面前都自愧弗如。  “可以啊,我们现在就走。”  李瑞拉着玄明回到了毒师的小房间内,看着昏昏欲睡的修斯,李瑞小心翼翼的将他唤醒。  “解药出来了吗?”  修斯微红的脸颊像是喝醉了一样,洋溢的笑脸大概是做了什么美梦。  “没有,但是玄明说他可以解毒,必须要见到花荣海。”李瑞一边说一边拿衣服给修斯穿好。  “我们现在走吗?”修斯一起身还是感觉很痛。  “你们两个放心,这次的解药我不收费,并且保证能做出来。”  玄明用他坚定的眼神说服了修斯,希望他不要找师父帮忙。  三个人也没有收拾一下屋子就顺着原来的路线离开了黑市。  就在玄明迈出黑市那一步时,毒师才回到家中,他闻到了屋子里的血腥味,然后又从桌子上发现一张纸条。  【师父,我发现了一种奇怪的蛊毒,修斯和李瑞带我出去,等事情办妥后就回来。】  毒师看后气的将纸条撕毁,就瞧这几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已经让他开始为玄明的安危提心吊胆。  “修斯,你要是没有照顾好我徒弟,我定让你付出代价!” 第470章 这里是盐港 毒师的爱徒玄明被修斯带走的事传遍了整个三层,这老人家不顾自己身体带着一兜碎纸片又折返回了修罗殿。  他面容憔悴不堪,步伐都比之前小了半掌,别人一看就知道毒师是有心事了。  “阿汝,帮我一个忙。”  毒师从兜里拿出那些碎纸片,告诉真汝说这是玄明走之前留下的信件。  “你要我保护玄明?老头子你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过去的修罗秀才倒是可以帮忙,现如今真汝接管了三层,三头六臂都没法尽快解决眼前一堆难题。  “那你派个人去总行吧,玄明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弟,你以前不还戏弄他说是你弟弟吗?”  “玄明十八岁了,他已经长大了。”  真汝一个白眼翻过去,想想她十八岁的时候都已经名声大噪了。  “不一样啊,这孩子本来就话少,还没有接触过太多人,最主要他从来没出过黑市!”  毒师急的直跳脚,弯着身子双腿来回抬起,两只手气的都无处安放。  真汝垂眸一瞧这老家伙是动真格的了,于是对着角落里不愿露面的云青喊道:“云青,出去保护玄明,别让后他出事。”  毒师松了一口气就听到角落里有人快步走出去的声音,他一个扭头谁也没看到。  “可以可以,那个柳…不对,那个云青功夫可以吗?”  “功夫?反正比玄明高,云青自幼习武但为了隐藏目的从未展示过真实能力。”  “那就好,只要我的小玄明安全回来,我就放心了。”  “你是担心后继无人吧。”真汝挑眉戏谑的说。  “胡说!我带大的孩子我都在乎!”  毒师像个老顽童幼稚又固执,真汝不愿多辩就让那老四亲自送他回去。  另一边黑市外五百米的地方,修斯和李瑞发现竟然多了好几滩血水,血水与土壤还不融合,带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像是尸体里的血液一样。  李瑞走过去低头一看,浓浓的血水里竟然还有几颗牙齿,他吓得差点跪在地上,连忙跑到修斯和玄明旁边用颤抖的手指着那个方向说:“有牙…”“来时没有,这是新的。”修斯张望了几圈,这四周一共有五个差不多大小的血水,一米宽,有的还带着热气。  “这是死人。“  玄明没有打算在这里多停留,他说完就背着布包往前走。  接着修斯和李瑞找到了车子,三人驾着车往六安区的方向行驶。  “小兄弟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事吗?”  修斯心中其实有了一个答案,但这不是他期望的。  “是我师父新研制的毒水,服用者只能和黑市的毒气共生,若是走出了黑市就会全身腐烂瞬间爆破为血水。”  血水会变化为掺杂着高浓度腐蚀物的液体,将衣服头发甚至骨头都侵蚀的干干净净。  修斯和李瑞同时打了冷颤,这几个人应该就是在修罗殿里不听话跑出来的仆人。  修斯摸了摸手里的罐子,喜德是他们经过船头司时用重金买下的尸体,等到了盐港他就找时间把他放在招财的墓旁。  “你们…你们这个东西…”  玄明摸着车上的玻璃然后试着将手伸了出去,他感受到了强大的风速,还有空间里弥漫着与黑市不同的气味。  “这是洋人的汽车吧,果真与书上说的一样。”  “小兄弟没有坐过汽车?那等事情结束了我带你好好玩玩。”  “不,我不仅没坐过汽车,我根本没有走出过黑市。”  玄明说这话的时候紧握着背包的背带,他不是天真无邪的人,却和彩蝶用着一样的纯真感,但不同的是相对彩蝶玄明的身上多了分少年的懵懂青涩。  “啊…那个…这样吧等结束了作为回报,带你游遍整个盐港?”  李瑞说完修斯突然就按住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  冰冷又有力,他扭头一看,只见修斯眼神充满警惕。  “怎么了老大?身体不舒服?“  “安全最重要,你和玄明…谁都不能受伤。”  李瑞看着修斯正经的表情,他突然心头一酸,微微张开的嘴角苦笑上扬,李瑞单手安抚紧张的修斯,用那种老成的口吻说道:“放心吧,没有人会成为第二个招财。”修斯不语转过头望着外面,那时候接招财出来,就和现在玄明一模一样,对外界的向往和好奇,像是出了笼子的鸟急切的要往空中飞。  坐在后面的玄明发现了修斯的不对,他自知自己的懵懂无知可能给他们带来烦恼。  “我跟你们说的招财不一样,我会武功我还是毒师的弟子。”  “小伙子你别说大话,比方黑市是地下的小城而已,那么盐港就是黑市的天,云里卧虎藏龙蛇蝎猛兽什么都有,初来乍到必要懂得分寸,就像我们去你们黑市一样,谨慎小心不惹事。”  “我听你们的。“  玄明被李瑞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有点慌乱。  修斯扫了一眼后视镜,他发现了玄明不安的情绪。  “别听他的,哪有什么规矩,你就正常生活。”  “谢谢…”  玄明仿佛多了个心事,这一路上也不再看着外面,坐在车里头盯着地面闷闷不乐的呆着。  “到啦,我们现在在花家旁边的街口,老大…有玄明跟着你不用去医院了吧。“  李瑞一边调侃着一边看向另一头的酒楼,去黑市两天一夜一顿好饭没吃,正好赶上发工资就拿出钱夹塞给了玄明。  “小兄弟今天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请客,咱们吃完了再去花家好不好?“  玄明第一次接触酒楼,他毫不犹豫的打开了车门,正巧也赶上了刚从花家出来的孟文蕊和达浪,五个人在街口撞见了。  “哇,侄女婿怎么看着这么憔悴啊。“  达浪放荡不羁笑点也低,看修斯那么狼狈就知道是吃了苦头。  “你受伤了?“孟文蕊一脸担心的说。  李瑞瞧了一眼十六岁毛孩子王达浪,又看了一眼十八岁刚接触新世界的玄明,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两个孩子像极了修斯和孟文蕊。  一个油嘴滑舌耍机灵,一个冷言冷语闷油瓶。  “真有趣。”  他拍拍肚子笑着说。 第471章 月裳徐少清 盐港最繁华的酒楼价格都不便宜,既然说好了玄明点菜,谁都不能再多嘴一句了。  小小少年在菜单上左看右看,花里花哨的四字成语菜名太过复杂,不沾点学问的人到底恐怕都点不出一二。  好在玄明是懂得的,只不过就是认真点了而已。  “小神医你想好了吗?“  新外号是修斯和李瑞的即兴发挥。  玄明见有人催促心里突然乱了,白净的皮肤从未脸红过,他顶着沉重的压力随便画了一堆。  李瑞见后立马坐不住了,他搂住了修斯的脖子然后强忍着痛苦对玄明说:“小神医,我老大受伤了,吃不了好的,你少点点儿。”  “喂!他不能吃我和孟法医也要吃啊!”  达浪的性子众人皆知,他夺走玄明的菜单随便一看,然后手指着把半面全点了个遍。  “小爷这些全都要,你们快点上菜。”  小二见这屋人如此大方赶紧收起菜单跑了出去,就怕有人反悔退菜。  李瑞大手一拍桌,震的水杯都发出脆声,他气的指着达浪的鼻子说:“我让玄明点餐,你这个毛头小子出什么威风?有没有礼貌?”  “不就是让你破费了嘛!我都饿死了,点菜怎么了?要是真计较这点钱那小爷我付款行了吧。”  达浪拿出钱包往桌上一甩,那几张大票让李瑞直流口水。  “你请客啊,说好了的,你别反悔。”  李瑞的脸变得比天都快,笑嘻嘻的抿了抿茶,然后松开了修斯的脖子。  一个小时后花家大门口修斯带着玄明和达浪等着花瑶意开门,结果出来的人却是阮玉和彩蝶。  “呦…还带个白嫩嫩的少年,不会是来认爹的吧。”  阮玉说话很难听,谁都不知道她这两天经历了什么,但肉眼可见的是阮玉的脖子上多了好几处淤青。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修斯看了一眼周围的保镖,然后走上前将她搂入怀中,腹部的伤口处碰到了阮玉的包,疼的他咧开嘴,但修斯没有放开阮玉,只想听她的回复。  “我挺好的,你们进来吧,这里太无聊了刚才就开了个玩笑。”她变了,像是有了心事。  修斯带着玄明进了花宅,李瑞在后面拿着枪保护着他们三人。  六个人分成了四小队竖排走着,玄明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房子,不禁感叹盐港人的能力,他摸了摸旁边的石膏雕塑光滑到如人的皮肤一般。  “小孩别看了,快进屋,这里人多眼杂说不定一会有人找你麻烦。”  阮玉推了玄明一把,却感受到了他后背的寒冬之气,她缩回双手木楞的看着玄明,然后走到了修斯旁边小声的问:“他是谁?”  “神医,可以治病的神医。”  “你意思是花先生有救了?”  “嗯…先别外传。”  阮玉眉头一紧,僵硬的面部强挤出来一抹微笑。  屋内传来各种不怀好意的声音,大家就像盯着一颗刺似的盯着修斯看,花宅紧张的氛围也随着越来越接近花荣海的房间而升高。  修斯带来的两位少年,一位是花荣海的表弟,另一位是花荣海的神医,分别站在修斯左右并肩同行,这气势开门的保镖见到了想拦着都不敢说出口。  “开门!“  修斯一声令下无人不敢阻止,紧接着达浪上前用手用力一推,只见正对着门口的窗户上站着一个红色衣服的女孩。  “好久不见?”  她装作不小心的跳下来,腰间的铃铛叮当作响。  修斯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腰间,那个被他缠住了铃铛好像感受到了同伴的到来。  “溟铃!”  李瑞的手枪从未放下,正好大门打开之际就对准了溟铃的脑袋。  修斯示意李瑞放下手枪,然后他将玄明和达浪拉到自己的身后,趁着大家还在思考之时转过身将玄明和达浪推入门后,接着雷厉风行的关上了大门。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子上那薄纱轻飘飘摩擦声。  修斯和溟铃对视着彼此,眼神之中无声的交流很多话,接着修斯走到花荣海身旁检查了一下花荣海是否受伤。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我还没碰他你们就来了。”  “你是想碰他?”  “当然是想看看他中了什么毒啊?”她歪着脑袋小步子跑到修斯身边,然后搂住了修斯的胳膊,脑袋轻轻的依靠在旁边。  “嗯?你受伤了?”  溟铃抬起头看着修斯苍白的脸,她接着握住了修斯的大手继续说道:“怎么不说话?怕我害你?”  “来这什么目的?”  修斯看出了她根本没有把花荣海放在心上,而是眼睛分秒都看着修斯本人。  难道是因为五行圣卷?  修斯下意识的退后可是溟铃不依不饶,她翘起脚尖勉强的才揪住修斯的耳朵,撅着嘴巴假装生气的说:“你有未婚妻了?还是个比你大很多岁的女人?“  “你来就因为这个?”  修斯心想难不成这个女人也喜欢上了自己。  “当然不是,我在想…我们的关系值不值得你拿出五行圣卷,嗯…分享出来也行,我们一起破解其中秘密。”  溟铃不会魅惑,她就像个顽劣的女孩一样耍脾气或者捉弄人。  修斯至今都没有发现她杀过人,但在萧月辞那里了解到的是溟铃要比想象中的可怕多了。  “做这些事总要有目的吧,告诉我你的目的我就分享出来。”  张文豪的遗作很快就要派上用场,即使花神在世都无法分辨真假。  “当然是…我才不会跟你说这些。”  她坐在花荣海的旁边,好奇的用手揪了一下花荣海腿上的蘑菇,血就从皮肤里流了出来,吓得她差点跳到了修斯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啊,看着真恶心。”  没想到这个家伙也有害怕的时候。  修斯一把抱住溟铃然后将她带到了另一个房间的沙发上。  “我们要先救他,五行圣卷的事以后再说。”  修斯可不想这东西只给一人瞧,他说完就走向门口预开门。  “这花家被谁控制你还不清楚吗?“  “你想说什么?“  修斯停下了脚步。  “当然是月裳那个女人和徐少清勾结了啊。“  溟铃走上前站在修斯的旁边,然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替他打开了大门。 第472章 溟铃骗彩蝶 “修斯!”  门外的人已经急的就差炸门闯入了。  溟铃一脸好奇的与玄明对视,她嘴角上扬然后伸出冰凉的小手怼了一下玄明的侧脸。  “你…是谁啊?“  为什么这个少年看着这么舒服。  众人松了一口气,李瑞立即将玄明护在身后对着溟铃警惕的说:“别欺负人啊,我们现在不怕你。”  李瑞这话把溟铃逗笑了,她歪着头小辫子都垂落下来,然后冲着身后的玄明眨眨眼。  “你脸红啦。”  玄明眼睛都要掉了出来,捂着脸就转过了身,他从走廊的窗子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面红耳赤像极了猴子。  为什么会脸红,明明从来没有过。  玄明的心不安分起来,作为过来人的修斯一只手将溟铃拉到身边说:“玄明进去看花伯伯,其他人都不要接触溟铃。”  “喂,你这样我可生气了,凭什么区别对待我?“  修斯没等回应一旁的达浪抢了先机,他钻进屋子然后握住了溟铃的手腕慵懒的说:“不从正门走偏要窗户钻对吧?“  “那又怎样?”  溟铃左胳膊被修斯控制右胳膊被达浪攥着,这两人无需交流默契的将她架了起来,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的将她扔出门外。  溟铃原本穿着得体被这么一折腾从头到脚的凌乱不堪,她气的直跺脚正要冲进去之际门外的彩蝶将她拦在了门外。  “别进去了,现在大家都忙着救人。“  彩蝶对溟铃算是熟悉,在她丢失的记忆里有不少与溟铃相处的时光,她印象中的溟铃就是古怪调皮了一点,并非人们看到的那样十恶不赦。zbzw.しa  “你们是不是很怕月裳,然后就不怕我了?”  溟铃将手放在了腰间,只要她拿出铃铛所有人将会失去意识,好在彩蝶眼睛好使她走上前按住了溟铃的手,然后在她耳旁说道:“身体接受得了吗?别浪费精力了!”  溟铃诧异的看着彩蝶然后松开了手,然后心中想到了一个计策,她挽住了彩蝶的胳膊说:“送我离开这里,放心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彩蝶别听她的!”李瑞上来阻拦,他无法想象孟文蕊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放心吧,她不会怎么样。”  彩蝶不顾阻拦跟着溟铃走出了宅子,两个人站在花家门口,溟铃将自己腰间的铃铛拿出来给彩蝶看。  “既然你记起我了,我也不再逃避你我以前相识的事,你知道我这铃铛就跟法器一样,可现在它…更像是没了我就是块废铜烂铁。”  彩蝶用手触摸了一下溟铃的铃铛,上面破的一个洞非常明显,她简单的摇了一下,声音也没有之前的清脆悦耳。  “它竟然破了。”  这是溟铃的武器,如果破了那么对她的摄魂能力有很大的影响。  “那次我试图让你们进入幻境,白青冰的念力太重,把我的铃铛伤了,自那之后我要用十倍能力来控制它。”  “还有得救吗?”  彩蝶记得当时她在幻境中被白青冰差点刺死,溟铃当时也是有出一份力救她性命。  “我需要你帮忙。”  “我帮忙?”  “嗯…我听说盐山巫族会制作骨风铃,而那个巫族后人海星虽然死了,但她的表哥柳随风还活着,我希望你们在调查出柳随风藏身之处时也能告诉我一下。”  彩蝶听后想起了大盐山往事,她对着溟铃说道:“柳随风被司徒毛毛带走了。”  “真的吗?你确定?”  溟铃暴露了她的兴奋。  “嗯,可是司徒毛毛失踪了,我们谁也找不到她。”  “好,我也替你们找她。”  溟铃冲着彩蝶挥手告别然后一人消失在了花家门口,她个子虽小但跑起来够快,身上的铃铛声也渐渐消失,旁边的那些保镖们瞬间恢复了神志。  拿着假铃铛漫不经心的在胡同里走,溟铃的小辫子都跟着心情飞的挺高,突然一位长发及腰仙气翩翩的男人强行将她抓住,轻而易举的让溟铃失去了主动权。  “哥?幻山不呆了?”  “你骗她帮你找柳随风?“  他两只眼睛完全变色异瞳,如果不及时回去浸泡幻花药泉恐怕难以压制身上的病症。  “你快回去,回去我就告诉你。”  溟铃担心的放下了接下来要干的事,她搀扶着神志恍惚的萧月辞找了个马车极速回到了幻山的家。“你现在的病痛可都因为那女人,作为妹妹可是打心里嫉妒呢。”  溟铃坐在摇椅上看着浸泡在泉水中的萧月辞,回想起萧月辞和彩蝶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时她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别再去找她。”  “哥,柳随风现在是巫族唯一后人,他身上绝对有藏着破解五行圣卷的方法,我很看重这东西,所以我不会放手的。”  她说完拿起旁边的衣服就往萧月辞那边一扔。  这美男出浴不仅仅可以诱惑到人,好像就连旁边的狐狸和兔子们都原地不动的流出了口水。  “这件事我帮你,你别去找彩蝶了。”  萧月辞服下一颗药,这是前日真汝派人送来的,纸条上写着如果合作就吃了它,此药可以暂时缓解身上的毒。  真汝在信中还提到毒师正在以萧月辞的病开始研究,如若有一天真的可以研究出解药,那么也不需要在等那不可能的八百年。  “果然还是拿那个女人可以威胁住你,那我们说好了,兄妹同心其利断金。”  溟铃伸出手指冲着萧月辞挑了挑眉,兄妹二人像是小孩子一样拉勾约定。  而此时的花宅中玄明已经开始为花荣海看病,小小少年针法绝妙,比得过修斯遇到的各路大夫,他轻轻的在花荣海身上扎了几针,然后又往他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花荣海的手竟然动了。  这样的惊奇事被徐少清的助理瞧见,他连忙小跑出门为不知何方的徐少清传递了消息。  “我必须先把这蛊毒制作出来,要不然无法解毒,这位客人目前已经被控制住,他不会在七天内死亡,也不会突然暴毙,只要有解药他就会苏醒。”  李瑞帮玄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家见花荣海有了希望都松了一口气。  “李瑞你们一定要保护好玄明,现在他是唯一可以解毒的人,我怕会有危险。”  修斯将花家和玄明的安全问题交给了李瑞,然后让达浪带着他去报社一趟。 第473章 达浪胁主编 狭窄的报社小道被各种箱子堵塞,这里没有不务正业的记者,即使是达浪也是如此。  出身富贵人家的他早已经被同事们戴上了有色眼镜,加上记者调查的方向不同,没人愿意与达浪合作。  “大家更喜欢投其所好,只不过他们的眼里只有那群富人。”  达浪抚摸着贴满封条的箱子,那里面全是报社半年各种废弃的手稿,其大部分都出自达浪之手。  修斯之前有问过他是否认识叫张文豪的同行,可惜的是在张文豪被辞退后达浪才进入了报社当实习生。  “埃琳娜小姐死后,报社里的人都喜欢挖她的八卦,还有荆门的那些事也是大家喜欢看的内容,这些东西太肤浅了没有意义。”  达浪双手插兜像是个老头子一样往前走,到了二楼时见那些同事们还在讨论着新项目,他带着修斯从他们身边走过直接来到了主编办公室。m.zbzw.ζà  “达浪?你找我有事吗?”  主编正要请他入坐,达浪却又请了修斯。  他的表情就好比这盐港的天气,殷勤笑容变成了心虚躲闪。  修斯和达浪同时坐下,二人莫名默契同时抬腿扯衣服,这令主编有了不安的感觉。  “你们二位怎么凑到一起了?“  他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像一只老狐狸,尤其是那一口凹陷的牙看着阴险狡诈心思阴险。  “他是负责我们花家的案子,而我是花家的人,撞到一起很正常不是吗?”  达浪原本要隐瞒合作一事,可徐少清在花家布控,这令他不得不用身份来压制这些无能狂徒。  眼前这个狐狸样的主编就是徐少清的一只手。  多年来假意配合花瑶意,趁其不备的潜入了报社核心,只要出现危机他将会站出来替徐少清清扫一切。  达浪和瑶意一样从未想过这些,等事情发生了,才知晓花家已经陷入危机很久了。  好在花家产业多,徐少清并非三头六臂。  修斯捂着肚子用手指轻轻掀开窗帘,外面的那些人跟那天一样站在原位,他们像是没意识的幽灵等待着指引方向。  “那天报纸的事我还是没问清楚,你说原本的头条已经被定下,那么经过谁的手,送到印刷厂过程中出现过意外吗?”修斯放下帘子,外面的人应该也是主编和徐少清的人。  “我那天都说了,现在时间久了我都忘记了。”  主编假装忘记敷衍了事,可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修斯陷入了困境,不知如何才能让这样的人开口说出真相。  达浪握紧拳头,他垂着脑袋好像在想什么主意。  就在修斯打算用长远利益来诱惑主编之时,达浪突然站出来然后走到主编的旁边,夺走了手中的钢笔,并且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叫你一声主编是因为我是你们栽培的,但是今天我不是用实习生的身份与你对话。”  “达浪用什么身份呢?是花老爷的表弟?”  主编貌似不配合,他那种得意地笑容令人作呕,微微歪着脑袋眼睛一直盯着达浪看,那深色的嘴唇突然上扬,似笑非笑。  看来是背后有人撑腰,所以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  修斯在一旁等着他要说什么有分量的话,或者是用身份和金钱令主编改变主意,哪知道看到的竟然是达浪从兜里拿出一叠照片。  达浪的眼睛里有一束光闪过,他可爱又顽皮的笑容反倒令人毛骨悚然,然后将照片甩到了主编的脸上,紧接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支新笔,在照片上下面的那张纸上写下一行字。  “我和修斯在一楼等你,如果要配合别忘了拿车钥匙。”  达浪是个自信的家伙,尤其是办事的时候从来不会消极,他胸有成竹的用自己不光彩的成果威胁对方,接着带着修斯来到了楼下纸箱子中间。  “那天的头条文稿我调查了,确实不是越狱的文章,这件事的问题在于印刷厂和送文稿的人,螳螂捕蝉麻雀在后,我们先去印刷厂。“  达浪说的有理有据,修斯听的一直点头认同,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年,自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若他回到十八岁时说不定会在达浪面前出不少笑话。  “喂,你抽烟吗?“  达浪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他像个大人一样熟练的夹起一根然后放在了嘴边。  修斯夺走烟盒然后将它扔进了街边,指着达浪的鼻子训斥道:“想要成为警官就把烟戒了。”达浪吐出嘴里的烟,他反而笑的十分灿烂,然后指着街对面的店铺回答说:“好啊,给我买糖。“  “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我可是最后一次警告。”  修斯不会苦口婆心,知道达浪对警官这份职业的热爱程度,戒不戒烟全靠他自己的意识了。  “好的,修斯探长,等我毕了业一定要推荐我一下。“  “刚才的照片是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会来找咱们?”  “别忘了我是谁?我是报社里最无聊最不务正业的人,偷偷告诉你主编的私生活很有意思。”  修斯听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了,楼上那个男人私生活如何他并不感兴趣,只要下楼配合他们就冰释前嫌既往不咎。  果不其然达浪的预判是对了,主编腋下夹着包,一脸不愿的下了楼,他见修斯和达浪已经等待多时,然后拿出了车钥匙在他们面前晃悠几下。  “上车吧两个大爷。”  主编的脸色很差,甚至有些偏青,他换了身衣服,原本那件带着香水味的黄色上衣不见了。  修斯坐在了后面,达浪坐在了副驾驶。  三个人不需要沟通主编又是个聪明人,他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印刷厂内。  “这里是盐港最大的印刷厂,也是花家的产业,厂长叫许世荣原本也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但是他跟徐先生走得近,所以就被分配到这当厂长了。”  主编说完就从车里走了出来,他带上了墨镜遮住了那双狡猾的眼睛,然后带着修斯和达浪绕过厂房,走进了最里面的三层小楼。  门前空旷的地方被改成了球场,两旁没有遮阳的树,经过之时被晒的眼睛睁不开。  众人进了办公楼,门口贴着每个部门的所在位置,达浪指着上面的字好奇的问道:“怎么就三个人?”  “会识字、会机器、会跑路,照顾一个印刷厂正正好好。“  说完他在前面带头来到了三楼。 第474章 印刷厂爆炸 姜黄色的木门是打开的,主编佯作无所事事走了进去,他见许厂长不在就跑到门边露出个脑袋唤修斯和达浪进来。  “屋里没人,你们先翻翻。”  “那个…你的事我们过后再聊,现在调查许世荣。”达浪说完就专业的戴上了手套打开了抽屉。  来工厂的路上主编已经解释了,他确实没有对头条新闻做手脚,也是自己亲自审核后又闲的无聊跟着小记者一起来送的东西。  许世荣当时还挺开心的迎接,完全没看出来有什么心事,主编和许世荣聊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期间小记者已经拿着稿件去印刷了。  修斯不敢妄定这就是真实情况,但可以确定的是稿子确实在这场子里被改动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除了桌子外空旷的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搜的东西,几页白纸还有两三个账簿,剩下的也都是一些现在都爱玩的弹珠。  许世荣的东西简单,看得出他这个人不务正业,主编抱着包然后走出门坐在了三楼拐角处的椅子上,他按着太阳穴脑袋里沉淀着不愿接受的事。  修斯走上前坐在了主编的旁边,从兜里拿出给达浪买的糖递给了他。  “别紧张,吃点糖吧。“  “谢谢。”  主编闷闷不乐,没了之前小人得志的气势,他张望了四周然后见无人出现就对修斯接着说道:“这里地方大人少,你要是调查还要等许厂长回来。”  “怎么…心虚了?”  达浪在修斯心里依旧是个小屁孩,对不喜欢的人就一直说难听的话,不分场合也不过脑子。  突然靠着墙边的位置跑出来一个黑衣人,修斯拿出手枪站起身将主编和达浪拉到身后,那黑衣人拿着一个文件夹就往对面的窗户那跑。  修斯冲着黑衣人方向跑去,他一边喊一边给手枪上子弹。  “站住!”  黑衣人正要翻开窗子却发现把手是坏的,他来回撞了几下见没有效果,然后拿起旁边的花盆朝着玻璃砸去。  与此同时修斯已经准备好,他用手枪打中了黑衣人的胳膊,然后趁着他脑袋才钻出去之时扑到了他的身上。达浪见状也跟着跑了过来,他身子骨经不起几下折腾,撞到墙角几次都疼的呲牙喊痛。  就在修斯要把他牢牢按在地上之时,楼下传来了大概有十多人的脚步声。  “是同伙,大概有十五六个人。”  达浪趴在栏杆上看到了楼下的人,他们正在朝着三楼赶来。  主编吓得站起身子然后跑进了许世荣的办公室将大门反锁,达浪气的用脚踹了好几下门,又用语言威逼恐吓都没有让主编开门。  “小子,会不会打架。“  修斯已经将地上的黑衣人用手铐困在了旁边的铁管子上,他脱下外套撸起袖子试着挥出几拳,但是肚子上的伤令他用不出全力。  “还行吧,十几个人有点以多欺少了。”  达浪学着修斯的样子把衣服一扔,正好扣在了黑衣人的脑袋上。  楼下的黑衣人拿着棍棒指着修斯就跑来,达浪跑到椅子那把它挪到了门口,让一米高的长椅背抵在了楼梯口。  修斯夺走旁边黑衣人手中的文件夹,然后从他刚才打破的窗子上钻了出去,很巧的是外面的铁皮棚子正好顺到旁边许世荣的办公室。  修斯冲着达浪比了个手势,达浪灵巧的也从窗子上钻了出来,二人小心翼翼的在外面绕了半圈看到许世荣办公室窗子还开着。  “你这个胆小鬼,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达浪站在窗外就见里面的主编躲在了许世荣的办公桌下,他和修斯跳进了屋子,然后挪走了旁边的铁柜子挡在了窗口。  门里门外全是撞击的声音,好在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很结实,十几个人都没法子将它破了。  “许世荣的东西都是上等木料高级锁具,他们是进不来的。”  主编捏了一把汗贼眉鼠眼的看着达浪说。  “这些人是要做什么?”  达浪说完就见修斯靠在柜子边上打开了文件夹,这里竟然有原稿件和后来被改掉的越狱版,最主要还都是手写的。  “怪不得来这么多人,徐少清是知道稿件在这里。”  修斯通过缝隙看到窗外的人已经离开,接着他将稿件放进了怀中,然后贴着门口就听到他们的谈话。达浪发现修斯脸色变得比天都快,没有血色还多了份惊恐,他拽着主编往门口走对着修斯说:“你发现什么了?”  “他们放炸弹了,我们快想办法出去。”  修斯听到那些人已经下楼,然后悄悄的打开了反锁的门。  “打不开…”  他神色越发慌张,若是真放了炸弹,那么定会被炸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主编爆头痛哭。  等下我走出窗户看看能不能过去,达浪钻出去往大厅的小窗方向走,却发现那窗子被他刚才用来堵楼梯的长椅堵住。  “完了这些水泄不通了。”  他站在高处扫视一圈外面,除了空旷的球场外旁边还有一个两米高的蓄水池。  他立即回去告诉了修斯这个好消息。  “我们可以跳下去。”达浪说。  “我不敢我不敢。”  主编拼命的摇头,达浪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能不能行!跳下去摔不死!”  主编这时候也不在乎被这个小少年欺辱了,他抱着包然后钻了出去,这时一股冷风吹来,他的腿哆嗦了几下,两腿及时并拢防止尿裤子。  修斯钻出窗子,他听到楼下有人开始倒计时,紧接着那些人坐上了摩托车。  “是许厂长!”  主编指向远处坐在最前面的男人,黑色墨镜花色衬衫,手里拿着一个铁棍,完全跟厂长两字不配,更像是一个痞子。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看来他们是一伙的。”修斯说完站在了主编的身后,他在他耳边小声的继续说:“您穿内裤了吧。”  主编转过头愣了一下,就在这两秒间修斯将他推到了水池之中,然后他大声吆喝倒计时“五四三二一”,与达浪两个人同时纵身一跃。  身后的大楼里连续发出六七声巨响,随着修斯的跳跃,大楼喷出了金色的火焰,如同唤醒了潜在地里的巨龙。 第475章 修斯活着吗 砖墙就是它的龙鳞,在钢筋和管道间挣扎时,一片片掀起并散落在各个角落,窗边的铁皮被它撕咬然后甩飞不见踪影。  水池里的三人被一块块堕落的“龙鳞”砸的浑身淤青,爆破声震耳欲聋,完全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大概过了五分钟,尘土落满地,蓄水池变成了泥潭废墟,火焰继续燃烧但不再有危险,而这么大的威力早就惊动了整个盐港,尤其是六安区和青河区,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埃琳娜豪宅事件。  “你们没事吧。”  达浪从水底钻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主编的包,见到破碎的池边有人的衣服,他游过去用手抓了一下。  主编捂着嘴巴从水下钻出来,他甩了甩头,假发从他脑袋上滑了下来。  “盐港的子孙都会游泳,感谢生我养我的土地…”  他眯着眼睛对天祈祷,然后又夺走了达浪手里的包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达浪瞪了一眼他随口嘟囔一句:“神经病。”  他潜入水底寻找修斯,在水底废墟之中看到了淡淡的血丝,达浪知道这下出事了,他搬开破碎的砖石在最底下看到了修斯的身影。  可就当他要抓住修斯胳膊的时候,一双粗实的大手将达浪捞了起来。  “修斯!“  达浪睁开双眼,阳光照的他皮肤刺痛,地面上一滩水渍,还有被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主编,他揉了视线揉模糊的双眼,这才看清面前的两个人就是放炸弹的人。zbzw.ζa  “还有一个!”  后面的壮士大概有两米高,他将修斯从水里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撕开衣服一看,修斯腹部的布条正在往外流血。  “怎么样?“  眼前的黑衣男人摘掉眼镜,他走到修斯面前夺走了手里的文件夹,里面的纸全部被血和水弄湿,一个字都看不清。  “这下好了,这东西自己毁掉了。“  “你们三个害死我的兄弟,那就偿命吧。”  说完男人拿起铁棍正要朝着修斯的脑袋上砸去,达浪咬牙站起身纵身一跃将男人扑倒在地,旁边的大个子男人见黑衣男人被达浪袭击,他一脚踹到了达浪的后背。高个子男人捡起了地上的棍子,正要朝着像疯狗的达浪脑袋砸去时,那棍子的顶端被修斯握在了手中。  “达浪,能打架吗?“  修斯的声音略微虚弱,但是整个人状态还可以。  “我可以!“  达浪揪着黑衣男人的头发,然后一口下去咬掉了男人的耳朵,另一边的修斯拿出手枪对准高个子男人身上就连开三枪。  男人皮糙肉厚根本不怕这点伤害,他一个拳头修斯和手枪分道扬镳。  修斯趴在地上捂着肚子,他突然想到不是有人一直在暗地里保护他吗,怎么这都要被打死了还没人出手。  高个子男人的四十五码大号脚往修斯的手上一踩,疼的他咧着嘴巴叫不出来声音。  而另一边的达浪也不好过,他根本不会打架,咬掉了男人的耳朵后被他一拳打懵在地,此时此刻也正在被人连踹好几脚。  修斯忍住疼痛全力旋转起身将男人绊倒,一拳下去打在了男人的肚子上,可自己的手却听到了骨头咔嚓的声音,修斯瞪了一眼男人,真的想不明白徐少清在哪请的打手。  躲在角落里鼻青脸肿的主编看到修斯和达浪与人打架占了下风,他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左边捡起了地上那把金色小手枪。  主编吓得浑身哆嗦,心里想的是帮谁。  这把手枪可以决定哪一方败下阵来,主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脑子生成了个算盘,他在计算谁没了对自己利益最大。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主编的手,他一转头看到的竟然是另一个自己,这个自己衣冠整齐头戴假发,与现在的狼狈样完全不同。  他在给主编勇气,双手也突然有了力量。  一阵风吹过,耳边莫名传来那句“您穿内裤了吗?”  主编张开嘴巴冲着眼前四个人大喊一声:“我穿内裤了!”  接着两颗子弹飞出枪口,“砰砰“两下大个子男人和那个黑衣男人倒在了地上。  修斯愣在原地,他弯着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达浪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对着修斯比了个耶。“那个…我当时这么说是想转移你的注意力,我怕你太紧张不敢跳下去…”  修斯尴尬的看着主编,他以为主编会报仇,没想到竟然成了救命恩人。  “我知道…”  主编委屈的转过身,然后从水池里捞出了假发戴在了头上,他将手枪放到了旁边,然后又重新戴上墨镜,坐在了旁边残破的椅子上等待救援。  达浪兴奋地跑过来对着修斯说:“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修斯无奈的笑笑,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着火的房子,突然间的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花宅中玄明被安排到了花荣海屋内的小房间中,他四周无窗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堆书和留声机,据说这个地方算是个冥想屋,是花荣海特意给自己留出来安静放空的房间。  屋里还有孟文蕊在照看花荣海,屋外有李瑞在守门保护,花家上下森严可保护的不是花荣海,他们一个个每隔两分钟就有人来看。  花家印刷厂发生爆炸引起了不晓的轰动,三层小楼被炸成了碎片,完全成为了废墟,连个墙皮都找不到。  这件事情第一时间传到了花宅,就因为六安区一半的人手都在花家。  “什么?老大去哪了知道吗?”李瑞听到小张的话后急的坐不住了。  这时候小李也跑来,他说报社有人看到了修斯带着达浪和主编去了印刷厂。  李瑞听后顿时没了力气,他扶着旁边的墙壁强撑着说:“全都去工厂给我找!”  “不可以!”  孟文蕊打开门一声叫住了小张小李。  “我不能看着我老大出事。”  李瑞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可以,你想想徐局长的事,前车之鉴…我们不能再失误了。”  “那怎么办…”  “继续保护花先生,小张留下来,带人在外面保护这里,小李你给青河区吴探长打电话调人去找修斯。” 第476章 火后再调查 印刷厂内达浪和主编一人抬着一边将修斯扛到了门口,烈日炎炎二人口干舌燥还浑身是伤,身后的三层小楼仍在着火,乌烟瘴气的隔了八十丈远都能闻到焦味。  “先放下吧,我看他一时半会死不了。“  主编躺在地上大喘着气。  达浪听后也跟着躺了下来,他伸出手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真有趣,太刺激了啦!”  他在地上开始激动的打滚,时不时的拉着主编的胳膊摇晃几下,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人前人后都没大没小的。  “差点丢了性命还刺激?你这个实习生要不得…”  主编摘下假发也不顾面子的擦着脑袋上的汗水。  原本湿漉漉的身子,因为一场激烈的打斗,不仅全干了还弄的一身泥,泥巴粘在衣服上只要一动弹浑身都难受。  “你要辞退我?你要不要先感谢我?”  “要不是你威胁我,我也不会落得此下场。”  主编坐起身来听天由命,他扭头一看一堆警官和民众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跑来。  他激动的挥了挥手,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就是吴放,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背起昏睡的修斯离开了这里。  达浪看着他健硕的背影,伸出自己的胳膊。  “看来我也要练练。”  紧接着英洁赶到,她指挥着群众救火,坐在地上的达浪转过头就那么一看。  他的心瞬间被这位英姿飒爽的女人征服了。  “小子,你别看了,那是修斯的前女友。”  修正德拍了一下达浪的后脑勺,然后命人把达浪和主编扶了起来。  “修大叔!好久不见!”  修斯在上学的时候,花荣海和修正德小聚都会带上达浪一起,这个少年要是心情好了就很会说话,逗得这两位巨头合不拢嘴。  “也算是看着你成长,怎么会不记得。”  修正德看了他一身伤然后命人将他和主编先送进医院。  前方的英洁指挥着大家救火,修正德听了助手的叙述,然后见刘亮一人前来跟进调查,他走到刘亮面前对着他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通缉许世荣,找到徐少清。”自从他痛失双臂,与修正德之间的关系倒是增进不少,从原来的师徒变得更像是知己。  刘亮不能为救火做出贡献,但是他已经和吴放一起协助修斯。  “我要去花家一趟,您来吗?”  “我也正有此意,老朋友被人下毒,论公论私我都要看看。“  大火一个小时才扑灭,这是盐港最大的印刷厂,但不是盐港效率最好的印刷厂,所以对于印刷问题可以协调沟通转移到其他厂子,毕竟这些都是花家的一部分。  修正德带着一部分人撤离后,就跟着刘亮来到了花家,这一路上二人都坐在后面,刘亮感觉修正德对修斯没有以前那么在意了,他的一言一行几乎都是为了公事。  “修斯真不去看看?“  “我已经想开了,儿子有自己的梦想,那我就尽量配合着吧。”  “我懂了,想让案子快点结束是吧。”  “嗯…死了太多人了,这样下去盐港会出大事。”  修正德也是看了李瑞写的卷宗才真正地意识到事情发展到多么可怕的地步。  他的儿子在极力守护着这座城市,把母亲当成了大英雄,每走一步都有着沉重的使命感,而他自己却在这节骨眼上护子心切扰乱计划。  修正德自责过,但不会明显的展露出来,他私下让吴放和刘亮参与调查,甚至自己也会亲自出马。zbzw.しa  “我有五六年没参与办案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这些晚辈拖后腿。”  修正德腼腆的笑容让刘亮有些想笑,司机为他打开车门然后他迈出一只脚转过头对着车里紧张的修正德说:“师父说笑了,我们都是你栽培的。“  “哦,好。”  修正德反应都迟钝了,他连忙走下车整理了衣服后跟着刘亮来到了花家门口。  “我这是第一次以办案为目的来这。”  “花荣海现在昏迷不醒,我们先看看花瑶意和阮玉等人。”  门口的守卫为他们打开了门,旁边的下人嘴巴很严,无论刘亮说什么他都应付回答。  直到提起了徐少清这是哪个字,下人就跟见到鬼一样的脸色变差,惶恐不安的停下了脚步。刘亮以为找到了突破口,哪知道这下人的举动被徐少清的助理看的清清楚楚,他命人跑上前将下人带走并亲自来接待。  “你们好我叫刘元,徐先生特意留我在这里招待大家。“  “我想问问徐少清在哪,我们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徐先生公务繁忙,他不在花宅。”  “那好吧,我们进屋再聊。“  刘亮虽然没有双臂但是气场不输过去,他比以前更敏感了,准确的说刘亮没了棱角。  这时候楼上的李瑞瞧见了刘亮和修正德来了,他站在窗口冲着他们挥挥手。  “是李瑞,咱们走。“  三人直接来到了李瑞所在的房间,修正德发现旁边的这个刘元很不乐意他们几人相见。  “局长,刘警官。“  李瑞羞涩的憨笑,得知修斯在医院没事后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大火已经扑灭,花家派来了人配合他们处理相关事宜了,对了李瑞,瑶意和阮…阮管家呢?“  修正德一提到阮玉他就想起修斯干的好事。  说曹操曹操就到,阮玉披着红色的披肩朝着这边缓缓走来,她见过修正德,甚至还在一起吃过饭,可今天两人相见竟无法同过去那样坦然。  “修先生好久不见。“  她淡定自若假装无事发生。  “阮小姐别来无恙。“  他自我洗脑强忍着情绪没暴露。  阮玉瞥了一眼刘元,然后站在了修正德和刘亮中间,她伸出新涂红指甲手,然后指向了对面那间小客厅。  “我们进去聊吧,刘元叫人送上点好茶。”  “阮小姐。我不是下人,我是徐先生的助理。“  “这里除了花小姐就是我最大,难道要我亲自沏茶给客人吗?“  刘元听后咬牙切齿的离开这里,接着阮玉就将修正德和刘亮带到了隔壁小客厅。  “你们快点找到徐少清,这一切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阮玉趁着没人跟上来急忙将最重要的话说完,当修正德正要回问之时,外面走进来六七个下人将他们包围住。 第477章 那位花夫人 “等茶来了我们喝茶吧,花先生病之前买的,招待重要客人就拿它。“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阮玉翘起脚尖然后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套,她在对修正德示意自己的身份是花荣海未婚妻。  可修正德的印象中那位花夫人依然健在,并且两人没有和离的意愿,他不清楚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  家事又不是公事,修正德自认为与花荣海的关系是有资格聊起此事的,于是他出于好奇的问了一句:“花夫人还在佛堂吗?”  这一问果不其然让阮玉面容失色,她的眼神就像个逃窜的老鼠不安分的来回折腾,手也不摆弄了,似笑非笑的脸上挂起两道紧张的皱纹。  她微微张开樱桃色的红唇:“夫人还在寺院。”  “那不如告诉她一声,作为直系亲属我想她有必要知道这些。“  修正德见阮玉那窘迫的样子他丝毫不给她反应时间,想必这时候的阮玉应该更想刘云端着茶回来。  “有那个必要吗?夫人常年在那修佛,修身养性不问凡尘世事的,跟她说这些真的会回来吗?”  “我妈妈会回来,我已经跟她说了,她有答复我。”  花瑶意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反而给阮玉带来了更多的难处。  “想想已经二十年了吧,不知花夫人现在是何样貌了。”  修正德感慨长叹,记得这位夫人是前朝某个王爷的直系后人,她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花荣海相比更是才华横溢绝对优势。  但她偏偏少了一门重要的东西,可这东西就是花荣海持有的唯一有价值的东西,“算计”一来算计别人二来算计自己,而花荣海擅长的是精算,在商场上玩的游刃有余青云直上。  她是温婉的女子,但并不代表会服从妥协,外人眼里她是想不开出家,可在亲朋眼里她是找到了归路。  以倔强孤傲的性格作为另一面总是令他们的感情降温,就算花荣海做出了妥协,这位叫落染的夫人也从未让步过。“妈妈这次回来不打算离开,我想这个好消息就让爸爸快点醒来。”  瑶意的话让阮玉坐不住了,她开始仰头张望着门口,很巧刘云端着几杯茶水小心翼翼的走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四名下人,貌似是可以使唤的,不需要他再亲自动手了。  “嗯…是好茶。“修正德大喝一口然后从兜里拿出修斯一直护着的文件夹。  这个东西是达浪走之时交给他的,里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出自谁之手都难以判断。  若张文豪在世大概能有些眉目。  打手已死除了他们几个无人知道里面内容。  修正德在此编造了一个谎言,那就是这文件夹里面的文字清晰可辨。  面前的两个人都露出一样不安的神情,这令修正德和花瑶意都感到十分诧异。  阮玉到底知道些什么?或者参与了什么?  与此同时修斯已经在医院醒来,他旁边的达浪和主编一左一右呆萌的开着他。  这一醒可倒好让他想起了一件大事来。  他抓住了达浪的胳膊张开干裂的嘴唇问道:“小子,想不想去黑市见识一下。”  “带我,带我!”达浪兴奋地说。  “那我呢?”主编也渴望着修斯这么问他。  “有人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案子一结束你们就自由了。”  修斯说完勉强坐起来,肚子上又被重新缝合,这缝针的技艺倒是没玄明那么厉害。  他忍着疼痛找人开了不少止痛和消炎的药,不会照顾人的达浪在身后就看着他走来走去。  医院里的时间过的很快,修斯自知必须再打一次吊瓶才好,然后就吩咐同事把主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屋子里就剩下达浪和修斯两个人,达浪犹豫许久他心中一直想着修正德说的那句话。  最终按耐不住性子还是脱口而出:“你前女友现在单身吗?”  还以为这家伙要说什么,原来是打英洁的主意。  修斯卷起旁边的报纸就往达浪脑袋上砸去,哪知道实施暴力的这一刻却被刚进屋的英洁看的一清二楚。“身子好了就揍人?”  她端来一碗热粥然后放到了修斯的旁边的桌子上,达浪眼睛一转跑到了英洁旁边然后拿起热碗和勺子就对着修斯说:“我来喂你。”  “走走走,我有手。”  修斯原本要夺走勺子却发现他的指间关节疼的厉害。  难道刚才揍了达浪遭到了报应?  修斯看着右手关节发紫,想了半天才记起被高个子黑衣人用脚使劲踩过。  “我要去黑市,英洁小姐你来吗?”  达浪感觉去黑市是可以吹上很久的事,话音刚落旁边这位潇洒的女士点了点头。  “真的啊!那我们三个一起去!”  他还真像个孩子,自从修斯和英洁说开之后,二人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办案了。  达浪不是要当和事佬,而是通过小小任务给自己创造机会。  他不知道他的一见钟情在几个月之前也是修斯的一见钟情,他的狂热追爱在几个月前也是修斯的狂热追爱,那么达浪和修斯真的是一样吗?他懂爱吗?  修斯已经看出达浪的心思,他不想让英洁在陷入怪圈之中。  “英洁别去了,跟着他们去找许世荣吧。”  “我看你受伤严重一时半会动不了功夫,王达浪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一残一小去黑市我放心?“  英洁说完夺走达浪手中的粥然后亲自塞进了修斯的嘴里,她继续说道:“吃完了赶紧准备准备。”  修斯的嘴巴上沾满了黏糊的米粥,他也来不及擦了,躺回到床上然后像个被骂老实的孩子一样,除了盯着她之外什么也不做。  达浪更是兴奋,但他在这样的女神面前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想了半天才想出个馊主意来。  “那个英洁小姐听说你是咱们盐港功夫比赛冠军,不如教教我怎么样?”  “我很忙哪有时间教你?你要是去学就去我一直去的武馆吧。”  英洁对达浪的印象就是个调皮的孩子,而且跟修斯一模一样。 第478章 鬼手来帮忙 修斯去黑市目的是为了参加修罗王真汝的宴会,他猜测追风可能会在那时候出现,如今玄明去救花荣海,修斯去黑市的目的更显而易见,可队友已经找到,现在就差个邀请函了。  “出去后得先去怡红楼。”  修斯翻了个身然后慵懒的舒展一下筋骨。  旁边的达浪眼睛瞪的透亮,他面红耳赤的用手指间戳了戳修斯结实的后背,见他没搭理,他又小跑到另一侧,蹲在床边跟个小松鼠一样看着修斯。  “也带着我吗?”  “多谢提醒,你十六岁去不了。”  “他们又没规定多少岁不可以进入,你不是还说好带我去黑市了吗?”  修斯闭着眼睛一副养尊处优的姿态摆手打发着达浪,可是达浪不依不饶甚至还开始戳修斯受伤的部位。  “你这么顽劣谁带你啊!“  修斯气的就差上蹿下跳,他睁开双眼冲着达浪就跟狮子吼一样大叫。  “小点声!“  门口的护士开门警告。  “听见了吗?护士小姐都为我打抱不平。”  他坐在床边撅着嘴巴一脸无辜的说。  修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达浪就跟个未被驯服的猴子一样,到处沾花惹草到处惹是生非,还桀骜不驯还不听劝阻。  他的好奇心太重了,重到将生命看的如同鸿毛一般的轻浮,他没有认识到真正的死亡,那种天塌下来的破碎感…修斯希望这辈子达浪都不要经历。  可是,世事难料谁能确保让达浪不被风吹不被雨打呢?修斯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在没有面对死亡带来的痛苦时,他还是“饱满”的一个人。  【我不希望你的成熟是跟我一样,用死亡为代价换来的。】  修斯心里一直默念着这句话,可是面前的这个十六岁少年精力太旺盛了,没办法只能同意一起去怡红楼。  “在黑市我的命很重要,所以我不会死你更不会,但在盐港不一样,那些保护我的神秘人,说不定在某个地方睡觉,他们不会时时刻刻的保证我的安全,所以你也一样。”修斯坐起身子自己端着碗一口喝下去了英洁熬的粥。  而他背对着的英洁用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看着修斯,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了过去两个人的故事,还有她那个死去的义兄张文豪,与英旭四个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场景。  “我在外面等你。“  她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怡红楼为了重振声威每天都有活动,苏老板很久不与修斯联系,大概是有鬼手这个家伙从中说枕边话。  修斯作为常客原本一进门会有很多人接待,可是出了那么多事这里的人倒是把他当成了扫把星,不仅没人理会还会阴阳怪气恶言相向。  “我是来找鬼手的。”  修斯的耳朵已经听出了茧子,他没等小姑娘回答他就直接跑上了楼,进了苏老板从来不对外开放的单间。  旁边的达浪紧跟着英洁,头一次来这种歌舞表演的地方,不仅没了好奇心反倒多了些戒备。  “果然在这呢,怡红楼第二好的位置。”  修斯推开门后就见鬼手在屋里吃着肉片喝着烈酒,他津津有味的吧唧嘴一股酒肉混合的味道飘进了修斯的鼻腔中。  他也馋了。  “喂!你不能吃!”  达浪拦在修斯面前,然后将桌子上的东西挪到了鬼手的面前。  “呦,带了个孩子来这。”  鬼手剪了头发但也没看出来短多少,他一笑起来脸上的褶子更多了。  “小爷我不是孩子,我今年十六岁,十六岁!“  “哦…小爷…嗯,看你一身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吧,上学了吗?”  鬼手瞥了一眼然后又夹起一片肉塞进了口中,他细嚼慢咽后见修斯坐下又接着说了一句:“又受伤了?我可没药了。”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鬼手将军说笑了,我虽有伤但不严重。”  “嗯…别叫我将军了,但我也没有其他名字还是叫我鬼手吧。”  之前的那个献殷勤的鬼手不在了,如今的鬼手像个养尊处优吃喝不愁的大爷。“听说黑市三层的真汝给了你邀请函,可否带我们几个一同参加宴会?”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来见我,这宴会涉及案子了?”  他嗦了一下手指放下筷子抬头不安分的看向修斯。  “我就是想要找个人而已,他大概率会出现在宴会上。”  “那好…你可要欠我一份人情哦?”  “我欠你的不止这一份人情,以后有事只要我能办到定尽全力。”  “探长说笑了,我现在就是个老百姓还能有什么事,但我过去确实不干净,真要是有了麻烦请你帮忙啊。”  修斯心想这黑市的人就是擅长契约,鬼手的脑袋想必比这楼下的转盘转的都快。  “怎么不见苏老板,她平时最爱热闹,从我一进门就没见过她的踪影。”  “苏美人在后面给新来的舞姬排练新舞蹈,估计知道你是来我找我的,就不招待了。”  他说完用旁边的水盆洗了洗手,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修斯面前,拿出兜里的那张邀请函,在修斯眼边晃悠几下,紧接着他整理了一下油光的头发准备出发。  “你们三个跟我走吧,来的也正巧。”  “现在就走?“  “我得提前到场见见老朋友啊,秀才那个家伙请来了不少老人,我这个过去式好歹也有过名气。”  “好吧好吧快带我们去吧。”  达浪急的跑到了鬼手的旁边,完全忽略了来这办事的修斯和英洁。  “还是小孩活力啊,跟来吧。“  鬼手看达浪的眼神有点溺爱,算算年纪鬼手若是早成家,那孩子估计就像达浪这么大。  秀才请客这天黑市戒备森严,所有客人都要里外被检查好几遍,修斯达浪和英洁作为鬼手的随从跟在身后,他们三个为了掩人耳目带上了面罩。  “你们千万别给我惹事,我的脑袋可在你手里。”  鬼手对修斯并非完全信任,可是他是六安区的探长,又是苏老板的朋友,作为一个普通人与这样的人物交好是一笔不菲的买卖。 第479章 秘术的秘密 喜庆的日子自然都要穿的鲜艳,被邀请来的人全都带着独特面具,加上一身精致优雅的衣服,除了熟悉的人能够认识彼此,其他的人也就打个哑谜说笑。  真汝还没有出现。  修斯站在角落里观察着大殿内来回走动的人,他记得追风的身材高大并且腰细腿长,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音。  这样的特征足以在这种地方轻而易举的识别出来,只要盯着门口就可以了。  “修斯,你确定这样能找到追风?”  达浪没见过追风,但却十分好奇这个人。  这时候一位戴着紫色面具的老人走来,修斯一眼就认出他是毒师,趁着没人上来找毒师攀谈,他快步跑上前挽住了毒师的胳膊。  “我扶您…”  “你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毒师抬起头看着戴着面罩的修斯,然后又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修斯…”  “您猜到了。”  “这里不可能邀请你,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不重要,我来此是要找追风。”  “我也来找追风的,那小子我找了他很久了。”  修斯停下脚步,怎么都找追风?  毒师也停下脚步,追风怎么就不见了?  几分钟真汝带着十三门徒出现在大殿之内,所有人都不再交谈走上前恭贺真汝成为修罗王。  其中鬼手第一个献礼,将收藏已久的五百年帝王玉送给了她。  其他人紧跟其后就怕慢一秒会被误会懈怠,他们的礼物基本上都是世间难得的奇珍异宝,价格不菲…多了也就没了意思。  众人依次坐下,离真汝最近的位置有两张桌子,一个是毒师专用座椅另一个是杀手追风的位置,真汝一直看着追风的空位,可是酒肉已经上其他还没有出现。  真汝不好意思问,可毒师却坐不住了,他开始拉着在黑市有头有脸的人,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追风。  “追风啊,我昨天还见过他,他在找一个人。”  “我们都在找追风,怎么追风也在找人?“  毒师半信半疑的说。  “他在一层四处打听叫司徒毛毛的人,可是据我所知司徒毛毛不是跑了就是死了,我想他应该也打听到了。”真汝听完他们的话幸福的嘴角上扬起来,她的手死死的握着修罗王椅,然后对着下面的毒师说:“杀手不给我面子,是要找那个司徒毛毛?”zbzw.ζa  “那就是了呗,他们又不说谎话。“  真汝对着十三门徒招招手,待他们过来之时小声的在他们耳边说:“散播出去,司徒毛毛在我手里。”  邀请函上说的很清楚这场宴会将会持续一天一夜,时间长的原因主要在于宴会的真正目的。  被称为“黑市间免费互相分享情报的一天”。  十三门徒散播消息速度惊人,整个黑市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传开,真汝坐在原位已经顾不得那些人的要求,她的面具下是一张痴情的脸孔,期待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到来。  “追风真的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毒师在真汝旁边无奈的说。  “他来找过我,但不是因为司徒毛毛,而是因为花瑶意。”真汝歪着脑袋小声的回答说。  “你这个鬼丫头,当时见他说不定就不会出这些事。”  “你也没跟我说你们两个藏着什么秘密。”真汝往嘴里塞个葡萄。  “那跟你没关系,反正杀手失踪对三层来说是个大事。”  “失踪?这才几天就算失踪?当年他假扮成夏夜去学校里…反正当时不也是失踪吗?”  真汝记得那是她和追风第一次吵架,就因为他不告而别去学校里潜伏很久,等他回来之时却一句不想她跟来添乱敷衍了事。  这么多年过去,追风和花瑶意相认,真汝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一直把自己拖油瓶。  “一天的时间他们不坦诚相见但却传递着最真实的消息,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达浪靠在修斯肩膀边上,他已经在里面装成很厉害的样子走了一圈,但却被那些真正厉害的人一眼识破赶了出来。  “黑市讲究没有关联但又藕断丝连,这些人不是普通商人。”  修斯说完走到了大殿之上,他看到毒师就坐在真汝的旁边,然后没有犹豫的走道真汝面前。  “可以跟你交换消息吗?“  今晚黑市之中无人敢跟真汝交换消息,修斯算是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他的行为让下面的人感到诧异,甚至认为他会倒大霉吃大亏。可他们不知道真汝已经一眼识破面前这人的真实面目。  “跟我谈条件…那你也要拿出你的真诚…”  她的嘴角邪魅上扬,仿佛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了。  “好,我答应你。”  “好,那么客人您作为地上的人,跟我们这地下孤魂野鬼做什么交换啊?“  修斯愣在原地,想在真汝面前隐瞒什么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我知秀才真汝可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经武律以立其身,那么对咱们盐港百年间的一种秘术是否了解?”  “客人夸大其词了,您不对自己的命数好奇,偏偏好奇人家的命数真是奇怪。”  “双子秘术、五行圣卷这两者之间都通长生,那么长生之意又是何,我不信世间真的有这东西。”  “双子秘术与五行圣卷相辅相成,皆为西域大支族的传世之宝,如今已经有千年历史,百年前山河之变,花不花树不树大支群星散落…”  真汝告诉修斯千万年来每寸土地并非恒古不朽,真正的西域也是如此,那里的一切都随着时间和风沙将它慢慢的吞噬而空。  地上的人化成了一束光飞向了天,从此西域的地面空了,而西域的天永远的漫天繁星。  双子秘术建立在五行圣卷之上,圣卷之中藏着真正的秘术,可这东西却被中原的道士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  但双子秘术的一半一直流传在外,它被大支族最后的族人保护着,跟着那个道士一同来到了富饶的盐港。  “双子秘术一半救命一半永生,合二为一长生不死,但它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血脉…”  “血脉?“  “就是长生之人必须要以血亲为引。”  “所以八命案…还有溟铃萧月辞、月裳月秀。”  修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死了他们为什么作恶的他们。  真汝握住了修斯的手,她眼神凌厉如同看穿人心的神。  “那么客人我想知道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呢?” 第480章 不想爱追风 “我…”  修斯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但都没有能和双子秘术相提并论的。  真汝已经猜到修斯又在赖皮,她过去可是司徒毛毛啊,修斯这点把戏怎么会没预料呢。  “那你先别说了,以后送我个更大的。”  她说完推开修斯,然后站在大殿之上小手一挥,与预料一样,门口的下人不见了就说明出了事。  突然一堆黑色如针样的暗器从门外飞来,真汝推开修斯接着用她的白色冰骨针打了过去。  “追风…”  真汝兴奋的握着手里的一根黑针,她抬起头时就见门口那个熟悉的影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是杀手…”  “这不是追风嘛!“  他太好辨认,只要在那一站,黑市的人都会知道是谁。  “司徒毛毛呢?“他的声线低沉像是生气了似的。  “你不是因为花瑶意而来的吗?”  “我再问一遍,司徒毛毛呢!”  追风伸出胳膊手中的飞线将真汝旁边的狮子雕像缠住,他脚一抬从大殿中顺着绳子飞了过去,正好站在了真汝的面前。  “追风啊,这可是秀才,我们不是一起的嘛,别生气啊。”  毒师发现这小子是要惹事了。  追风瞥了一眼毒师然后无动于衷的将小刀抵在了真汝面具下。  “交出司徒毛毛。”  真汝以为追风是在担心她,可是接下来的他的回答让她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痛苦。  “黑市讲究交易,我们借一步说话。“追风又说。  “你要跟我讲交易?“  追风强制压着真汝去了后面的厅房之中,他收起匕首然后站在门口堵住真汝的去路。  同样都是带着面具的人,可追风就是认不住来真汝就是毛毛。  “瑶意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徐少清说过只要我带着柳随风回来,他就放了花家。”  追风知道修罗秀才的能力,他想司徒毛毛失踪定是秀才也有想要五行圣卷,但他却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因为他的解释而有了杀意。  “你要拿什么跟我交易?”  真汝握紧拳头,她的手心已经渗出了血。  “那棵树…我的那棵树以后归你。”树屋是黑市三层的命脉,因为它不仅有着特殊的象征,它的地下还有着整个黑市流通的核心管道。  这也是喜德为什么不敢动树的原因。  如今追风为了花家放弃了自己在黑市最宝贵的东西,是不是也说明了他要离开这里。  “不,我不要你的树。”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真汝在等待着他的答复。  可没到三秒,这个男人丝毫不犹豫,拿出手里的匕首递给了她。  “杀了我,救花家。”  真汝接过匕首,她憋着一股气眼含着泪水,然后用力的刺入了追风的肩膀。  “我不杀你,我也不会交出司徒毛毛和柳随风。”  “你…”  “我也需要五行圣卷,但我也要这三层无事发生,花家的事我会看着办,算是我上任后给你的礼物。”  追风一个人走了出来,修罗殿的宴会由十三门徒主持,他站在毒师身旁聊了半天,而修斯英洁和达浪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一会你先上,然后我们在后面扑过去。”  达浪对着修斯说。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还是交给我吧,他现在受伤了。“  英洁推开达浪走上前。  修斯将他们二人拦下,并耐心的解释说:“别动手,我们带他一起回去。”  “你的意思是他能跟我们回去?”  达浪说完追风就已经往门口走,修斯摘下面具冲着他挥挥手,果然追风见到了修斯就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我们找你很久了,走吧。“  “徐少清把下毒的事推到我头上了吧。”  “嗯…”  “我现在被他的人追杀,只要我一出黑市就会被各种埋伏。“  修斯看出了追风的无奈,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四处逢敌,多么强的一个人都会精力憔悴。  这时十三门徒整整齐齐跑过来,他们拿着黑市令牌然后对着追风说:“听先生指令护你与花家周全。”  “真汝手下有多少人可以调遣?你们十三个可以?”达浪看不上的说。  “十三门徒各自还有十三位徒弟,将近二百位高手足以保护大家。”追风解释道。“还挺有那种武林的感觉。”  达浪跳起来往后一看,似乎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些人。  四个人前前后后分开离开宴会,毒师看真汝一直没有出来,他见没人找他聊天就从小道里进了房间。  地上的一滩血吓得他以为出了人命,他小跑过去往里一瞧,就看到真汝带着面具在里面哭泣。  “哎呦我的鬼丫头怎么哭成这样。”  他上下检查一遍发现衣服上没有血迹,那么这地上的血就是来自于追风的。  “他根本不在乎司徒毛毛,都是我太天真了。”  “你都是修罗王了怎么可能会天真呢?”  “当年父亲不也是天真的爱上了母亲,两个人才被诅咒到…”  “那不一样,你父母是真爱。”  毒师的强调并没有让真汝心情变好,她反而更加难受,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为了花瑶意宁愿牺牲司徒毛毛,我这次帮他和花家,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毒师一听到高兴起来,在他心里只要真汝放下,这两个孩子就都会过好。  反之的一昧纠缠,这两个人的性格说不定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场。  “你父亲是深渊秀才而你是修罗秀才,你要记住父母的遗愿,守护好三层。”  “我知道,司徒毛毛已经死了,是被我真汝亲手杀死的。”  她的眼神中竟然带有一丝恨意,这是毒师从未见过的目光,他双手微微颤抖不敢去安抚面前这个女孩。  毒师了解真汝,她陷入的越深就会离“魔道”越近,而黑市的宗旨是“干净的交易”,如果真汝偏离了定会遭到惩罚。  “感情的事我不懂,但我可以帮你,千万别一个人扛着。”  “您已经在帮忙了,玄明去救花荣海,不就是在帮忙吗?”  “好,这算是帮忙。”  “徐少清现在在别处躲着,他太愚蠢了,应该是相信了月裳的话,他应该后悔才知道花家人和修斯都不是省油的灯,早就看穿了他的目的。”  真汝已经派人去清理徐少清派出的黑衣人,相信顺藤摸瓜定会找到徐少清的藏身之处。 第481章 回城遇危机 黑市虽长但有捷径,丛林迷雾水下深谷,只要有仆人带着,绝对畅行无碍。  出了黑市就是十三门徒的人潜伏在四周保护,追风从未脱下过面具,而那些打手凭着简单的画像就能判断无误的锁定目标。  离青梅村很近的小道上,十多名黑衣高手从草丛中跑出来,他们一个个拿着长刀和铁棍,还有的腰间别着手枪。  一队杀手追杀盐港最强的杀手。  达浪如果没跟来,一辈子都经历不到这事。  四人被团团包围,可他们的眼里只有追风。  “你们三个要想活命就离开这里。”  带头的说完就给修斯让出一条路来,可半分钟过去没有人从那条路走出去。  “看来你们不想活了。”  男人拿出手枪对准达浪的脑袋就飞射出一枚子弹。  追风瞬时用飞刀打偏了子弹,但对方又是一枪他因之前肩膀挨了真汝一刀反应不如过往快,那子弹直接划过他的脖子,好在只是擦破了皮没有伤及要害。  “追风!”修斯将他护在身后,然后掏出金色手枪对准那几个黑衣杀手就是连开四枪,他枪法比之前精准许多,四枪全部击中眉心。  紧接着英洁与他背对背配合得天衣无缝将剩下几个人也击中倒地。  林中鸟儿闻声逃窜,唯有达浪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追风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然后转头发现草丛里又有沙沙声。  “又有人来了,快走。”  四个人顺着小道飞快逃窜,他们掩盖了地上的脚印,然后从青梅村侧面钻了过去。  “我去找车,你们几个待在李伯那。”  英洁说完就一个人跑了出去,留下屋子里老少五人相互看来看去。  “追风啊,我帮你包扎一下。”李伯闲的无聊从抽屉里拿出药包。  “小伙子,你是不是被吓坏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我…”  达浪爱面子但这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手枪带来的杀伤力比昨天的棍棒严重的多,死亡也是,就那一瞬的功夫,人就真的死了。  “别害怕,现在很安全。“  李伯一边帮这个追风包扎伤口,一边又安抚受惊的达浪。只有修斯蹲在门口手里拿着小木棍比比画画,他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真汝说的双子秘术。  【一半秘术治病救命,在大支族后人手里,另一半秘术可以长生,藏在五行圣卷的八字之中。二者合二为一就是长生不死,人间神仙。】  而月裳曾今说过姜景竹利用她给月秀治病,她虽然背叛了他们,但月秀也没有死。  难道…  姜景竹就是大支族的后人?  修斯摇了摇头,盐港各种卷宗根本没有关于大支族的记录,尤其是这种西域而来的族群,在盐港几百年间都闻所未闻。  可是真汝的话不会有错,而且龙云道观也是因五行圣卷而闻名。  “李伯、刀爷,你们都是土生土长的盐港人,二位有没有听说过大支族?“  修斯背对着大家,他心里其实有了答案,但为了更加准确,还是决定问一遍。  “没有!“  “没听过…”  “怎么了修斯?”zbzw.ζa  果不其然,这就是答案。  修斯没有继续说话,可达浪却举起手站起来。  “我知道!”  修斯转过身半信半疑的说:“你小子可别骗我啊。“  “不会,我真的知道。“  “你一个小屁孩怎么能知道连老人家都不知道的东西呢?“  “你可别小看我啊,未出国前与我爸妈游遍九州,在西南时听过关于大支族的事情。”  原来大支族的事迹不是在盐港所闻,修斯站起来走到了达浪身旁,他为刚才的事情道歉并且还希望达浪准确无误的将所知告诉他。  “大支族是扎根在西域的古老民族,他们处在西域沙洲中,常年以沙漠骆驼仙人掌等东西补充能量…”  传说大支族人长生不死,所以才能在沙漠之中生存千百年,他们躲过了疾病和战争,但却没躲过天灾,当沙土卷起从天而降时,大支族的人被活活的掩藏于地下。  即使长生但没有神力,他们就像是被冻在冰块中一样,在西域的沙洲之下长眠,而剩下活着的人带着宝藏离开了西域,走出了人烟稀少的地方消失不见。  达浪刚说完英洁就跑了过来,几个人告别了李伯,然后换了身村民的衣服就从后门钻了出去,英洁在前面开车,追风在后面盯着,修斯抓着达浪不放希望他还能再想点关于大支族的事。“我真的就知道这些。”  “你说的这些很真汝说的也没什么区别啊。”  “没有没区别?我可是在外地听说的。”  达浪撅着嘴不服气的为自己撑腰,这时候后面突然跟上来两辆车,他们一左一右的把修斯这辆车夹在了中间。  “该死的,又被盯上了。”  修斯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枪,里面还剩一颗子弹。  “怎么办,这两辆车想逼迫我们停下来。”  达浪双手死死的抓着修斯,车里跌宕起伏的就跟坐过山车一样。  当越来越接近小坡的时候英洁感受到了阻力越来越严重,她试着调整速度,可就在这时右边的男人打碎了她左手边的玻璃。  玻璃碎片划伤了英洁美丽的脸,修斯顿是就生气了,他挣脱开了达浪然后钻进了副驾驶,用手唯一的子弹打中了英洁左侧开车人的太阳穴。  左边车子滚到了坡下,现在就剩右边的车子,追风拿出暗器打开了车门,顺着车底甩出去好几个飞镖,飞镖扎中了车胎,但是那几个人的车子还能继续前行。  就当修斯打开车门要跟他们鱼死网破时,车子后面出现一排铁骑,他们身穿修罗地狱的长袍,手里拿着带着铁链的弯刀。  几个人随便一甩,然后其中一人顺着铁链飞跃到黑衣人的车子上,他们轻而易举的用钢绳取了黑衣人脑袋。  修斯的车子顺利归位,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几个黑市的人骑着马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进城。  “真汝的手下真酷。“  达浪目瞪口呆。  修斯缓过神来转头看向英洁,然后从兜里拿出李伯给的贴伤口的布贴。  “李伯送的,别让脸留疤。”  她的眉毛微微颤抖似乎是被什么触动了心弦,手里的方向盘也沉重了,可越是这样她就越冷漠。  英洁推开修斯的手。  “我自己会处理。” 第482章 是李氏商会 只要进了盐港那些人就不会特别猖狂,修斯带着追风并没有回到花家,而是选择了回警局,他故意把追风安置在警局里,然后和英洁两个人再去花家。  “解药怎么样了?徐少清和许世荣找到了吗?“  “老大,盐港全城布满人都不能这么快啊。“  修斯和李瑞站在花荣海旁边的小厅房中,这时天色已晚很多人已经回去休息了,走廊里没有吵杂的声音。  他拉起帘子躲在墙后然后悄悄打开一条缝,外面灯火通明围墙边上整齐人影。  修斯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对着李瑞说:“花家现在还是被徐少清管控,要么花伯伯醒来要么徐少清出现,这局面才能被打破。”  “玄明那小子真的靠谱吗?我怎么感觉他不太行啊?”  “我问过追风了,他说过玄明已经可以替代毒师,所以他解不开毒师也未必可以。”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还是信他吧。”  李瑞将修正德造访的事告诉了修斯,并且说了花夫人要回来。  修斯皱起眉头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高挺鼻梁,花夫人的回来是刻意还是真心都是个谜。  因为记忆中的小时候花夫人曾在佛堂发过誓,终身不再将心思放在花家。  她与花荣海的感情也随着那次分离而改变,那时年少修斯还是个孩子,他与瑶意同坐在走廊的地上玩耍,无意间听见了花荣海与夫人间的谈话。  “你若有情就不会在我说出家之时放纵我,你若有义更不会接受我把瑶意抛弃,花荣海…你心中是有个家,可家里没有我。”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修斯看到花夫人双眼通红面容悲凄,她身型高挑婀娜多姿,但是手腕上却有十多条疤痕,记忆中的她平日里总是戴着各式各样的手镯珠宝,但最近这些日子却一直暴露着伤口。  她在家里像一个柔弱的病人,每日披着卷发简单画个弯眉就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风景。  偶尔在楼下遛狗,然后叼着烟扫视整个房子。  她神经紧张越来越疯狂,她总是担心自己被抛弃,所以经常对下人大喊大叫,她最疼爱女儿,她最不喜欢修斯,但每次修斯和瑶意在一起,她还要装作不在乎似的。她…似乎是疯了。  修斯曾经差点被她掐死,好在瑶意及时出现平安收场。  “李瑞,天亮之后我留在这里,你去调查花夫人这些年都干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  “老大…”  “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别相信任何一个人。”  修斯说完走出小厅房,他来到玄明的试验屋,看着他桌面上那些零碎的药材,还有奇形怪状的虫子,不禁感叹人的生命力顽强,能经得起这么大折腾。  “你来了。”  玄明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他的声音沙哑不少。  “怎么样?”  “很快就结束了。”  修斯来的正是时候,玄明刚刚研制完了解药,随着外面枪击声响起,李瑞破门而入,他跑到了玄明的门口焦急的说:“许世荣带着人冲进了花家。”  “多少人?”  修斯感到了一丝不安。  “看着有上百人…”  这人数已经超过了六安区警局人员,如果全部调来不一定会占上风。  “花家的人呢?”  “花家的人多数已经叛变,剩余的跟着张扬在防守。”  这么突然的袭击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修斯看了旁边昏昏欲睡的花荣海,想着如果他没有来花家那么徐少清会不会这么布置。  这时候花瑶意彩蝶还有阮玉也跑来,她们三个窗帘拉开给修斯看,就见那个许世荣站在黑色铁皮车上面看着他。  黑夜之中所有灯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花色蝴蝶衬衫被照的五彩缤纷像要飞起,即使他带着黑色墨镜,修斯也能感受到眼镜后面狂妄的眼神。  “他们想要花伯伯死。”  “谋权不成变成明抢,徐少清的后面不可能只有月裳一个人。”  “有…”  “怎么了李瑞?”  修斯看到李瑞突然变了脸色,这个平日的忧心和惊恐完全不同,而是更深层面的一种不可思议。  “我好像看到了我们李家商会的人。”  许世荣身下车子里的人没有带着面罩和眼镜,那人握着方向盘嘴里叼着烟似乎看透了一切。  而这个人比李瑞大几岁,除了身材规整健硕之外,眉眼间竟然特别相似。“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李家商会的未来继承人李创…”  李瑞说完就要跑出去找他,可被修斯强行拦在了屋里。  他冲着李瑞说:“你们李家从来没有在乎过你,千万别干傻事。”  他又说:“现在是徐少清许世荣和李创,或许是李家商会合作推翻花家这个龙头,我们今晚务必要保护好花伯伯。”  阮玉推开李瑞抓着修斯的胳膊紧张的说:“因为没有印章,先生的印章没了,所以才成了他们虎狼之间的盘中餐。”  “都怪我没有了记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瑶意抱着头痛哭起来。  “你们别着急我现在试着给他解毒。”  玄明听到了外面的枪声不断,他的压力越来越大,掀开花荣海的被子然后用小刀切去他一块健康的皮肤。  他将一颗小粒丹药塞进皮肉之中,然后又拿出十多颗同样大小的丹药,最终花荣海全身被种下十五颗丹药。  “要等至少两天,解药溶于血肉,然后身上那些蘑菇会枯竭脱落,这期间一定要有人守着他,醒来的时候千万别喝水。”  瑶意和阮玉主动请缨,可是两天的时间太难熬,如今已经开始交火,许世荣若真的打进来了,别说两天现在就会有生命危险。  “张扬是神枪手暂时可以抵挡一阵,我们试着从..”  修斯没等说完孟文蕊就将他拉到了一边,他关上了房门然后指着门口说:“那个阮玉有问题…”  “有问题?”  “我回家时又发现了一组照片,拍下来的是你在黑市的时候。”  “你是说…阮玉骗了我们?”  “嗯,阮玉故意将徐少清跟月裳绑在一起,现在这些事与月裳看似完全没关系。”  “确实,月裳喜欢杀人,她如果是她的话花伯伯这些人恐怕早就没命了。”  “李创,我想李创徐少清还有阮玉他们三个之间应该有什么事。” 第483章 是谁的孩子 “是李创在帮徐少清?”  修斯推开大门,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阮玉,他大手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像是扯布偶一样的将阮玉带出了房子。  后面一头雾水的人多大声呼喊阻挠,都阻止不了两个人夹杂在枪林弹雨之中一路前行。  果不其然,花家的人还有许世荣的人都因见到阮玉而放下武器。  谁都不敢伤害她。  “修斯,你要做什么?”  阮玉的脖子上又多了一块淤青,她用指甲撕扯修斯的手,就算嵌入了血肉都挣脱不开他的控制。  “看见了吧,他们都不敢伤害你。”  许世荣冲着天空鸣枪,所有人都撤回了车子后面,他吐出嘴里的糖从车子上跳了下来,走到修斯的面前用枪指向了修斯的脑袋。  “许世荣我们终于见面了。”修斯邪魅的微笑,然后侧过脑袋让枪口指向了阮玉。  这个性感诱人的女人在人群中间成为了焦点,而远在二楼的瑶意和孟文蕊等人也看的一清二楚,修斯的做法是对的,那些人真的在害怕伤害到她。  “有胆量你把我们杀了。“阮玉朝着许世荣吐了一口口水。  而许世荣伸出左手就朝着她的脸来了一巴掌。  这时车里的人走了下来,他一身亚麻色衬衫外面套着蓝色马甲,黑色的皮鞋一尘不染走起路来还有声响,他身上的配饰齐全都是最流行的款式。  顶着一张瘦版李瑞的脸,着实令修斯感到不适应。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怎么这么凶起来了?”  李创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阮玉半刻,他手里握着的那把手枪突然扔在了地上,紧接着那些跟着一起来的杀手们也将手里的东西扔了下来。  他轻轻的拨开许世荣的枪,然后一刀扎进了许世荣的心脏,用力的拧了几次后又拔出刀子在他的脖子上又是一刀。  血液喷到了他的眼睛里,赤红色的眸子带着阴狠和挑衅。  “罪魁祸首绳之以法,接下来交给修斯探长。”  他扔掉了刀子转身潇洒离去,其他人也紧跟其后,与他一起消失在了花家。这种迷惑行为令所有人不解,尤其是作为弟弟的李瑞。  阮玉知道自己暴露,她一脸淡定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可修斯却丝毫没有兴趣并无情的刷开了她,一个人走回了宅子。  一个小时前孟文蕊将修斯拦在屋内,同时也叫来了玄明进屋。  “玄明告诉他你得出的结果。”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  “我和玄明在你去黑市找追风的时候,各自用自己的办法发现了同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未婚妻怀孕了。“  孟文蕊怜悯的眼神让修斯有一种未婚妻怀孕了但孩子不是你的雷雳一般的感觉。  他愣了几秒然后按住了太阳穴,心想着如果这事被传出去了,修正德会打断他的腿。  “怎么办怎么办托马斯儿,怎么还怀孕了呢?这下完蛋了…”  “又不是你的你着急什么?”玄明无奈的说。  “那父亲是谁啊?是花伯伯?不可能我不信花伯伯会这样…”修斯原地转圈说。  “徐少清也不可能,他对阮玉的欺凌可以用捏死她都不罢休…”修斯想破脑袋又说。  “难道难道是李创?”修斯灵光一现就好像酒醒了一样。  “嗯…有可能,不如去试探一下。”  孟文蕊将身上的防弹衣脱下来给了修斯,然后看着他推开门抓着阮玉就往门外走。  修斯如愿达到目的,这个李创竟然为了阮玉而杀了许世荣,他平息了花家一场灾难,虽然帮助了修斯,但却又给自己留下了尾巴。  阮玉被张扬的人带回了屋子,所有人都围着她看,就像是看着一个嫌犯一样,谨慎小心不敢有半点疏忽。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阮玉明显的不安,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阮管家,李创为什么护着你?”修斯问。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阮玉扭过头拒绝回答可神情越发紧张起来。  “你不认识他可是他却救了你,这样吧…我把你送过去,这边不需要你的帮忙,由李创照顾你如何?“  修斯蹲在阮玉面前,他抬起她的下巴,冰冷的脸蛋上还沾着一块血迹。“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未婚妻吗?”  阮玉从不服软,她用恶毒的眼神看向花瑶意,然后转过头捧着修斯棱角分明的脸继续说道:“娶我…”  “你在说什么?“  修斯松开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阮玉的威逼令修斯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想过阮玉会这样的回答。  难道因为花夫人要回来了?  还是因为李创的原因?  “你知道我们的订婚是假的,别在这胡闹,花伯伯的最重要。”  “现在对我来说不重要了,我仔细想想若是嫁给了修家也好,起码我这辈子不会有危险了。”  彩蝶听到这些话都感觉好无理取闹,她借着这几日与阮玉相处的还算可以,就上前劝阻着说:“阮小姐你在好好斟酌,别一时冲动做傻事。”  阮玉的脸色并不好看,可她居高临下的姿态把彩蝶的好意拒之门外。  “你从瑶意那里知道了月裳这个人,将我们把徐少清和月裳捆绑在了一起,阮玉你真的好糊涂。”  孟文蕊无法原谅这样的欺骗,无论她有什么隐瞒,这个人已经在所有人心里失去了信任。  转眼间太阳挂起,花家迎来了朝阳,阮玉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房间,临走时瑶意与她吵了半天。  修斯决定不在这里久留,而李瑞也改变了任务,不去调查花夫人改成了回李家打探消息。  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让他害怕自己的家族成为敌人,虽然父亲与兄弟姐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他的母亲却一直在李家生活。  李氏商会没有女主人,他的父亲取了三十多位姨太太,可每一个都没有被送到那把象征着女主人的椅子上。  回去的路上李瑞一直在想他的哥哥李创的为人,印象中那些孩子里属李创最优秀,他的母亲还是最得宠的一位夫人,所以李氏的继承人之位绝对就是李创的。 第484章 花夫人来了 李瑞回家从来不去大宅,因为李家大宅住着的全是不接受他的人,从几岁开始李瑞就和母亲搬到了其他小宅,对于这个森严壁垒的大宅他陌生到无法言喻。  即使这样他却还记得大宅的路,每次母亲病了李瑞都要走这条路求钱看病。  满城碧绿的树都像送给了他们,它们庇护着身下的石路,这大理石砖扎地下有一米多深,铺成的石路可以抵挡洪水,就因李家的宅子坐落于盐港港口旁最繁荣的一条街。  “花家和李氏商会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私底下其实都惦记着对方的产业,我熟悉过花家对应陆地而李氏商会对应的海岸,所以这两家在生意上互为牵制,不肯让步。”  孟文蕊在警局里打印了一份花李两家的资料,他分发给所有人后,就将板子上的文字全部擦掉。  “孟法医,我们现在开始调查李氏商会吗?”  英旭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处理其他案子。这下忙完没事也就跟着修斯他们参与了花家投毒案。  “许世荣的亲哥哥许世杰曾经是盐港黑帮老大,三年前因为突发疾病脑死去世,而许世杰和李创又是拜把子兄弟,我想李创能调动这么多杀手也是跟黑帮有关。”孟文蕊解释说。  “我们不动黑帮,也不要动李家,我们就只碰李创一人,没有证据千万别出手。”  沙发上吃面条的修斯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星期没吃饭一样,他浓密的睫毛上都沾上了一滴汤汁。  “修斯,你是不是了解到了什么?”孟文蕊走上前夺走了他手里的面条。  “不是了解到了,而是就是知道。“  修斯第一次接触李家的时候就是在外地上学帮李瑞那次,他清楚的记得商会上下都如冷血动物一般,什么手足什么亲情全都是可以随时去死的棋子罢了。  “那好,我们先按你的想法来。”  孟文蕊说完将他办公室的钥匙递给了修斯并又说道:“追风在里面,你想你们应该谈谈。”  “我?”  “嗯,关于花小姐记忆的事。”修斯听后拿着钥匙迅速的跑到了孟文蕊办公室门口,他打开门一瞧,就见追风坐在孟文蕊的办公椅上看着一些医学科普的书籍。  “你来了,这些书挺有意思的,如果我不生在黑市说不定会试着学学。”  他的头发黑的反光,一侧碎发长到遮住了眼睛,俊美的鼻梁上还有一道伤口,但整个人还是那副死人像。  “徐少清威胁你去黑市找秀才要记忆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他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帮瑶意找回记忆,另一个就是找到柳随风,如果我完不成花家不仅会出事,而我也会成为他的替罪羔羊。”  “柳随风的事没了着落,那瑶意的事呢?”  “真汝没有说什么,但十三门徒里有一位与我关系还可以,他告诉我的方法与之前毛毛说的一样,就是情景再现。“  “赵玉桓已经死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到幻境之中。”  “这事只有你和孟文蕊可以帮忙,毛毛以前就说过的办法,我们谁都没有当回事。“  修斯竟然从追风的口中听到了两次毛毛,他走到桌子面前弯着身子与他对视。  “司徒毛毛也被真汝带走了?”  “嗯…”  “那也行,瑶意和她有那个同心蛊,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她很安全。”  修斯知道追风是在提示他找溟铃,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帮助花瑶意恢复记忆,如果她记起来过去的事,会不会给现在的她增加了很多烦恼。  “你在犹豫什么?”追风问。  “没什么,我会想办法。”  “嗯…”  追风又拿起书继续刚才那一页看起。  修斯带着心事走了出来,这时候的孟文蕊和英旭已经准备好去报社找主编,他们转头见修斯魂不守舍,孟文蕊又给了他个坏消息。  “阮玉连夜往外通话,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们要成婚了,我和英旭去报社是希望报社压住这事,别再继续往出传。”  “我知道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修斯才反应过来,人就跟被针扎了屁股一样。“你先休息一下吧,不是伤口没好吗?“  说完孟文蕊就和英旭离开了警局。  修斯如同行尸走肉矗立在原地,明明是办案子的,竟然还多了个婚约,接下来那孩子岂不是也要成为自己的孩子了?  修斯转过身打开了孟文蕊办公室的门,他冲着追风说道:“跟我一起帮花家吗?“  两个人第一次目标一致并肩协作,追风为了配合修斯摘掉了面罩,然后找了小张当司机前往了幻山找溟铃。  而这时候的花家内,玄明和英洁同瑶意守着花荣海,突然楼下的张扬用望远镜看到了门口有花家车停着。  “你们继续盯着,我去门口看看。“  张扬带着枪一个人走出了宅子,他来到门口守卫将大门打开,就听那车里面的司机跟一个守卫吵了起来。  张扬走过去弯下腰一看,这里面坐着的正是当年出家的夫人。  “夫…夫人。“.zЬzw.lΑ  车里坐着一位穿着灰色汉式长袍的女人,她脸上不带一点胭脂但却白嫩如玉,淡淡的弯眉下是一双没有灵魂的眼睛,她的嘴唇淡粉还有些干裂,整张脸也就手掌那么大。  “许多年没回家了,带我进去瞧瞧。”  她声音细的比唱歌的都好听,口音带点京城的味道,强压着傲人的那股劲反倒不自在起来。  张扬连忙让人打开大门,然后坐在了副驾驶跟着进去。  花家上下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仿佛出现了新的生机,这些“老朋友”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位可怜的女主人,回忆当中夫人在的时候是真的快乐。  花夫人的归来传到了花瑶意的耳朵里,那么也同样的传到了阮玉的耳朵里。  除了英洁和玄明之外,所有人都跑下来楼,与这位久别重逢的女人见上一面。  曾经花家的别墅里有她吃斋的地方,但久而久之她发现房子里没了人情味,然后就跟老友静任师太去了别处修行。  每年会回来住上一两月,但这几年从未回过家了。 第485章 花夫人夺权 花夫人望着楼上,她缓缓走下汽车,那白色的布鞋点到地面就沾上了昨夜的血迹。  接着下来的是拿着布包裹的随从,大家都叫她黎娘,看着有五六十岁,鬓角斑白步履蹒跚,是作为陪嫁丫鬟一直跟在花夫人左右,两个人形影不离有二十多年。  “夫人坐了一夜的车,你们把房间准备好吧。”  如今的黎娘要比过去看着犀利,她死死的护着包裹不让任何人碰,然后对着陌生的花家进行各种检查,等完事后认为没问题了才让她进门。  “夫人,这里暂时安全。“  “我不休息了,我看看瑶意和花荣海。”  花夫人牵着黎娘的手然后迈入了大门,这时候瑶意和阮玉已经到了楼梯口,几个人处在拐角处时正好撞到了一起。  瑶意抬起头看到似曾相识的面孔,她喜极而泣的搂住了花夫人,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撒手。  “妈妈!“  瑶意呼喊着花夫人,生怕这是个梦境,生怕松开手的时候就没了。  “瑶意我们很久没见了。”  花夫人倒没有瑶意那样欣喜若狂,但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轻轻的抚摸着瑶意的后背。  看着她和自己和花荣海融合的脸。  这是一张多么完美的脸啊,可惜一看到她就会想起自己与花荣海的故事。  花夫人怜惜着眼前的孩子,她自责当年嫁给了那样的男人,才让自己的女儿从小过着不幸福的生活。  “夫人…”  阮玉像是见了鬼一样,她捂着肚子不敢走上前,那么小心翼翼的她却因为昨夜的事扰乱心绪,不仅忘记带了手套,还把那枚戒指露了出来。  “小玉儿还在呢,我以为你都已经嫁人了。”  花夫人的笑容十分治愈,就好像犯了多大错在她面前都能被原谅似的。  她自然也看到了那枚戒指。  “夫人说笑,进了花家怎么会想再出去。”  “进了花家工作又不是嫁进了花家,别那么看重事业,你可以跟他谋一个职位然后闲暇时间享乐多好啊。“  说完花夫人就牵着瑶意的手往楼上走。阮玉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她被周围的人当成了小丑嘲笑,这么多年过去忍耐已不是她的性格。  “夫人,我要嫁人了。”  “真好,恭喜。”  她转头低眸看着她,没有一丝诧异也没有好奇,说完了就继续上楼。  “夫人,我要嫁的是修局长的儿子修斯。”  阮玉就站在楼下期待着花夫人的表情,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一只手捂住了另一只手的戒指。  而楼梯上的花夫人只是愣了一下,反应大的却是旁边的花瑶意。  “瑶意,你们的婚事?”  花夫人虽然没有照顾过她,但也是个宠女儿的人,她不喜欢修斯但她知道瑶意喜欢。  “我有一次摔倒偏偏把他忘了,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特殊情谊。”  瑶意嘴上说没关系,可搂着妈妈的手却一直在颤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但内心就是很激动很愤怒,甚至都想下楼打她。  “那也好,过去我不喜欢修家,后来我在外修行多年,想的倒也是通透不少,但…有些疙瘩还没有去除,你们二人不再纠缠妈妈支持,你们二人若依旧纠缠妈妈也不反对。”  她的笑竟然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瑶意突然间意识到这个妈妈她变了。  楼上的花荣海还在昏迷,玄明为了稳定他的病情还在屋子里点燃了配好的香薰,大门一推开香气散了。  而这位刚回家的夫人见到病了的丈夫竟然没有掉一滴眼泪。  “花夫人。”  英洁倒是头一次见她,她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瑶意和阮玉,一向公事公办的她竟然有一种想吃瓜的感觉。:魰斈叁4  她连忙打消这个念头然后走到了他们身后观察着一举一动。  “他的病如何?”花夫人走上前碰了一下花荣海手臂上的蘑菇。  “还有一天时间,若醒来了就没事了。“玄明回答说。  “花家现在被徐少清包围了?“  “不不不,徐少清现在成了通缉犯,但他的人依旧潜伏在这里,下人太多我们分不清敌我。”英洁解释说。  “那把他们都辞退了吧,留下张扬一人就行。”  夫人说完就瞧了一眼阮玉说:“你有婚约在身不如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夫人我可以的,我可以留下来。”  “不用了,现在需要的是像张扬这样的人,而且我不会给他太多时间,今晚还不醒来,明天我会召集花家所有股东、所有合作伙伴以及花家各公司负责人,花荣海的所有财产和权利顺位转到我名下。”  花夫人说完就让旁边的黎娘拿出早些年花荣海与她签下的契约。  上面盖着的印章大概有十多个,每一个都有很重的重量,都可以让它有效。  阮玉这下惊了,旁边的人也惊了。  甚至是瑶意都不知所措,她心想着难道妈妈回来就是为了爸爸的财产吗?  “花夫人,我会全力以赴帮助您。”  张扬竟然这么快的表明了立场,这看起来完全不是临场发挥。  另一边的李瑞已经进入了李家大宅,家中下人很多都不认识他,只有老管家和几个丫鬟对他还有印象。  “小公子回来啦,老爷现在还在商会,您要是要钱可以找三姨娘。”  自从李瑞大学那次之后就没有再向家里要过钱,这么突然的回来说不定不是因为钱。  管家拍了拍嘴,对刚才那话说得太早而后悔。  “我不是来找李会长,我是来找我大哥李创的。”  李瑞不想坐在屋子里就跟着管家到处走走,也看看这李家这几年变化多大。  “大少爷最近很晚回家,小少爷您要是等他那就留下来吃饭吧。”  “他工作很忙吗?为什么这么晚回家?”  “好像是认识了新朋友,整日都喝的醉醺醺的。”  “不会是有了女朋友吧,我记得几年前李会长就开始催婚了。”  李瑞在这家里也就跟眼前这个管家聊得来,小时候也是他一把屎尿带到了几岁,这个管家人好,不像其他下人势利眼总做些小人的行为。 第486章 亲兄弟夺权 “也没见过大少爷带过女人回家,反倒三少爷每天都变个样的往回带。”  大少爷李创是三姨娘的儿子,而三少爷李抉是大夫人的孩子,大夫人在李瑞出生那年就去世了,这也是他生下来就不得宠原因,因为李瑞的父亲李潭坚信着是李瑞的出生带来祸灾。  家里人都知道李会长心里在乎的是人李抉,可偏偏李抉生性爱玩身体又弱,只要一为商会做点什么不是得病就是遇险,久而久之李会长就对他放任不管,商会的事也就由李创搭手。  “看来大哥还是忙。”  李瑞对李创还是有好感的,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玩,只不过后来他被赶出家后就不再联系了。  “我看出来大少爷现在很想有番成就,他想让会长对他刮目相看,他不想当雨伞下面的人,而是要当撑伞的人。“  管家看人一向很准,他看着这些孩子长大,也看着这个家一点点破裂成现在这番模样,在心里他是认为李瑞就是个苦命的孩子。  “这离晚上也太久了,我不如出去逛逛。”  李瑞和管家推脱半天,结果赶上了李会长提前回家,两个人在院中的争吵被误以为是打架。  李瑞的父亲李潭长的跟他一点也不像,瘦成干的身体加上身黄色的皮肤,再配个飞扬的眉毛,整个看起来就很严厉。  “你来干什么?李家上下所有人你都欺负不起!“  “李会长,我是来找李创的,不是来找你的。”  李瑞整理好衣服不顾反对的走到了李潭面前,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这几年又多了几条皱纹,可那皱纹包裹的眼睛却是如同冰山寒峰,透射在李瑞的身上,比得过真汝一根根冰骨针带来的痛苦。  他眼里没有亲情,还是那个样子。  “既然是找创儿那就在外面等着吧。”  李潭都没多瞧一眼,他将衣服扔到了下人身上,然后只身一人往书房方向走。  “会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放在心上。“  管家拍着李瑞的胸脯,然后将他带到了后院,这倒好又见到了从后门悄悄带着新女人的三个李抉。李抉瘦弱的样子倒是像极了父亲李潭,也怪不得他最得宠,母亲不仅是念念不忘的大夫人,还遗传了父亲所有外在特征。  他一身黑白西装领口的扣子全部解开,手里搂着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还在眼睛上涂着绿色的脂粉。  “三哥…”  李瑞跟他不怎么熟悉,印象中这个李抉好像没参与过他的童年生活。  “哇,小弟来了,怎么在后院?被父亲又骂了?”  “没有,我是来等大哥的。”  “大哥?大哥要很晚回来,你来我这等吧,还有美人陪着不是很好?”  “算了算了,我很久没来这里,打算溜达溜达。”  “小弟。听说你在六安区警局工作,修斯…那个修斯我们很久没一起喝酒了,你替我转告他这个圈子可快把他踢出去了啊。”  李抉口中的圈子其实就是阔少们聚在一起酒肉享乐。  李瑞点了点头目送李抉和女人回房,之后他决定一个人回到小屋里看看。  说服管家别跟着后,李瑞一个人来到了母亲住过的地方,现在这里还是空房,看样子应该不打算用了。  这里竟然还有人打扫,真不知道是李家的哪一位好心人。  李瑞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坐在儿时经常躺着的摇椅上看着前方院子里的那颗松树,想起了和李创爬树摔倒被母亲和三姨娘骂得很惨。  这时候李抉突然出现,他换了身白净的衣服将两只手缩在了袖子里,身旁的那个姑娘也不在,见他只身一人来此好像是特意为了什么事。  “小弟你在六安区当值,是不是在办花家的案子?“  开门见山不藏着掖的,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了。  李瑞正要站起来却被李抉拦下,他坐在了摇椅旁边的台阶上,然后同李瑞一起看着那个方向。  “关于案子的事我不方便透露。”  李瑞说完他侧过头看着病秧子李抉,结果瘦弱的李抉也转过头看着李瑞。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李瑞的那只残缺的手并说道:“盐港要变天了,小弟你可要保住身体。”  “三哥这话什么意思,我有两次大难不死,就是废了根手指而已。”“嗯…你废了手指,我废了身子。”  说完他捂着嘴巴咳嗽几声,然后对着李瑞又说道:“花家的案子跟大哥有关,我和你说的…你要妥善解决。”  “放心吧,我会谨慎,不会暴露是你说的。”  李瑞内心是很诧异的,他总感觉这个没心没肺的三哥李抉城府也很深,但与做事讲究效率和结果的大哥李创完全相反。  难道…  李瑞心想难道李家也要走花家的路吗?  “大哥他正在谋划让徐少清接手花家,然后在将花家吞进来,用此功在商会里夺我们李家的大权。”  “花家那么大他怎么做啊?”  “当然是攻人攻心,他早就在里面养了不少自己人。”  李瑞知道花家和李家在盐港的地位,但也更清楚每个人都几斤几两,李抉说李创,纯是空口白话毫无证据。  “我们办案讲证据,三哥你就不要添乱了。”攵學3肆  李瑞不想与他继续交谈,然后站起来打算离开这里。  “证据?我就是证据!“  李抉拽住李瑞的衣服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奋力的接着说:“我的身体就拜他所赐。”  李瑞推开李抉,他看着他那虚弱无力的样子,一直以来都以为是因为天生的疾病。  “只要我接触商会,我就会生病或者发生意外,当时我是自责,后来有一天无意中听到了他和一个经理的谈话,原来这么多年我的身体他动了不少手脚。”  李抉是大夫人的孩子,又是李潭最宠爱的儿子,如果他是健康的,那么这个李氏商会必然是他的。  李瑞虽然对此还是半信半疑,但各种上流案子,夺权之争也太多了,李氏商会又怎会是一股和气团结的清流呢。  “大哥跟徐少清的交易里是要花家的多少股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徐少清占有的是极少数,所以打算先害花荣海在害花瑶意,借着背后有李创支持成为最大股东。” 第487章 被我发现了 李抉貌似对这件事挺上心。  李瑞心想没猜错的话,他也在等着李创出错,然后借着这个时机顺理成章爬上来。  “三哥不如跟会长谈谈?”  “我不想打草惊蛇,我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对了小弟,大哥最近收购了不少儿童店面,这跟咱们家商会格格不入。”  “儿童商品的店面?”  李瑞直接就想到了阮玉,看来她怀的是李家的孙子没错了。  “三哥你先回去吧,李会长是不希望你找我。”  李瑞与李抉分开后,一个人躲开了所有下人的视线,他来到了李创的房间门口,从窗户缝里看了一圈有没有人,然后就又贴在门口听听动静确保万一。  见李家下人无人闯入这别院,他悄悄地打开了门钻了进去。  这要是有修斯跟着他不会心慌慌的,李瑞用桌子上的长围巾遮住脸,纯属是给自己个安心丸。  然后跑到了最里面的书房中,把桌面上的所有带文字的全都翻了一遍,除了一些唐朝的书籍和现在商业应用的书籍外,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关于小孩的东西。  “拨浪鼓?骰子?这都是些什么啊?”  李瑞放下玩具打开了他的抽屉,其中一个抽屉摆满了金条,还有一个抽屉里放着一把精致手枪。  “除了小孩用的,还真没有什么新发现。”  李瑞正要打开下面那个柜子,就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他急忙收起抽屉然后四处张望,随便找了个靠在窗边的柜子,就拿起帘子遮住了肥胖的身子藏在了柜子旁边。  他不敢打开个缝隙,全凭听力来辨别身份。  “会长,大公子的房间是不让下人打扫的。”  “嗯…你把他的东西全都给我清出来。”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管家在那把东西掏了出来,衣服鞋子领带还有一些昂贵的装饰,书画笔墨还有望远镜沙漏。  管家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走到了书房的位置,然后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儿童玩具,急忙跑过去将玩具递给了李潭。  “会长…”  “看来真的有私生子,创儿到底隐瞒了多少事!”  他喘气的声音很粗,好像是生了很大气。管家继续搜索,而李潭就在那一边看着一边发牢骚。  “气死我了,到底是哪个野女人。”  “要不要告诉三姨太啊。”  “先不告诉她,这有关李家血脉的事,我现在自己处理。”  李潭摸着胡子思索着李创不敢告诉他的原因,是女人的身份低下,还是与李家有仇有怨,更或者是因为某种理由…  李瑞捂着嘴巴不敢吱声,原以为会这么混过去,结果肚子咕噜噜的叫引起了屋里那两人的注意。  李潭站了起来,与管家对视之后就朝着声音源头走。  管家甚至都拿起来抽屉里的手枪防身。  李瑞不想被他们揭开窗帘,于是趁着这二人靠近自己时,他走了出来。  “小少爷?”  管家惊愕的放下手枪,然后跑到他身边,有意的护着他不被会长伤害。  可李潭却没有他想的那样愤怒,反而冷笑一声,然后转身坐回了沙发上。  “过来坐。”  头一次可以坐在父亲的旁边,李瑞以前倒是没有过这种待遇。  他坐了下来,而那个管家也松了口气,继续在屋子里搜寻着什么。  “你现在不同了,是警员大人了。”  “会长想说什么?”  李瑞一见到这张脸就生气。  “你在调查你哥哥什么事?”  “关于案子的事我无可奉告!”  李瑞准备站起身离开,可就当他要打开门之时,李潭用水杯砸向了他。  水杯磕碰到了门口碎了一地,李瑞低下头看着碎片,想到的是小时候也经历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他转过头带着恨与怨地说:“你孙子的母亲不仅是个身份低下的女人,还是你们李家的仇人。”  说完他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李潭听后气的火冒三丈,对着管家就吼道:“快把那李创给我叫回来!还有不允许李瑞走出李家!”  此时的花家也如此,似平静但每个人的内心都乱成了一团,孟文蕊和英旭被英洁找来想办法。  他们好像打心眼里觉得这个花夫人不对劲,玄明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从孟文蕊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那就是必须让花荣海在明天天亮前醒来。“这些种子已经种入他的体内,你看肚子上的蘑菇,已经有脱落的迹象。”  玄明不知道这蛊毒是何人所为,从这奇怪的症状上看应该不是黑市人下的。  楼下的餐厅内花夫人吃着黎娘做的斋饭,她津津有味的看着手里的报纸,然后折来折去好像是在里面找什么。  这时候阮玉走过来,她坐在距离花夫人三个座位的司地方,等待着有人给她上饭菜,可是就这么坐了将近五分钟没有一点动静。  她转过头看向时钟,明明每天都这个时间吃饭。  “怎么了小玉儿?”  “没什么…”  阮玉不想跟花夫人多说一句话。  “我把厨子全辞退了,这里黎娘一个人可以负责。”  众所周知花夫人不需要用花荣海一分钱也可以支付得起家里上百人的违约金。  “这样啊,那我自己做点。”  阮玉忍着不爽拿起扇子就往厨房走,花夫人放下筷子转过头冲着她耐心的说:“让黎娘做吧,你可是花家的管家,按规矩除了亲属外就你最大。”  阮玉知道自己忍得住一时忍不住一世,花夫人对她跟以前一摸一样,甚至还更变本加厉。  随着旁边留声机里的音乐响起,这里的氛围也跟着极速的曲调开始紧张。  黎娘端上一盘炒菜和米饭,然后客气的冲着阮玉笑笑。  这时候孟文蕊独自一人来到了餐厅,他看了一圈没什么人,然后走到了花夫人身旁看了看斋菜。  “这些都是你们自己带回来的菜吧。”  在黎娘回屋的时候孟文蕊发现她的包裹里露出了一堆菜叶。  “是啊,花荣海不就是中毒吗?所以我们吃自己煮的食物。”  花夫人说完旁边正在吃菜的阮玉看了一眼自己碗里菜和肉,全都是花家下人自己买回来的,她放下筷子胃里也开始不舒服。  “怎么了小玉儿?黎娘做的菜不符合你的胃口?她习惯了做素食,可能手生了。”  “不不不,黎娘做的挺好吃的。”  “那你不会怀孕了吧。” 第488章 花荣海醒了 知道阮玉怀孕的也就修斯那几个人,甚至连花瑶意都不知道这回事,孟文蕊诧异的看着花夫人,他不知道这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与此同时的阮玉也是如此,她正要解释可胃里太难受了,没等话说出口就跑了出去。  “她应该是病了,最近花家出了很多事,她也被徐少清监视着。”  孟文蕊在替她撒谎,看似为了替阮玉隐瞒,其实是为了修斯。  “那我给她放假她也不同意啊,真是个工作狂。”  花夫人的笑容依旧那么治愈,可笑的多了就看着很假很诡异。  角落里阮玉抓住了彩蝶的胳膊,苍白的脸显得她像纸一样的脆弱,阮玉几乎接近了崩溃她也顾不上彩蝶回答,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安静下来后,她拿出那袋昂贵的茶叶,然后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走到彩蝶面前抚裙坐下。  “告诉你的朋友们,夫人是个疯子。”  “阮管家这是何意?”  “我不是针对她是女主人才这么说,在过去花家的仆人都知道她是一疯子。”  阮玉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野心,但也因为花夫人的出现开始担心。  过去的花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夫人发起疯来是多么的可怕,她温婉可人的面孔下是一副狰狞可怖的嘴脸。  先给你一刀疤再喂你一勺糖,看你笑了接着往伤口上撒盐,这种招数出其不意不断循环。  她憎恶在花家的每一个女人,但只伤害不表明立场的仆人。  与她一心的自然过的十分舒服。  “她为什么这么做?”  彩蝶不相信阮玉的话,如果夫人是个疯子,又怎么会被花荣海娶回家。  “因为花先生不爱她…”  “不爱?不爱可以和离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别人伤害自己呢?”  “花先生从始至终都深爱着一个女人,可是那个人已经嫁给了他的朋友,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先生过去的书房里都是那人的画像。”  “所以花夫人就因此疯了?”  “嗯,她与花先生相敬如宾,但日夜的陪伴终不能如她所愿,于是她变得了,开始跟仆人做起游戏,开始喜欢看人痛苦。”阮玉最害怕的人就是花夫人,在过去她就是那个坚持没有站在她那一边的仆人,也正因为如此被后来的花荣海赏识提拔一路走到了今天。  “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  彩蝶握住了阮玉冰凉的手,可这并没有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深夜已到花家的时钟发出久违的声响,它沉重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宅子,每锤一声就恍如敲击人的灵魂。  突然间花荣海睁开双眼坐了起来,他身上的蘑菇全都掉落到床上,紧接着化成了粉末,当众人推开门之际,身上的所有蘑菇瞬即灰飞烟灭。  “花先生!”  英洁走上前试着与他说说话。  玄明立即拿出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针,然后用眼神示意他人拿走这屋子里所有水。  “我渴了。”  他声音沙哑但语气像极了刚会说话的婴儿。  “客人您现在不可以喝水,要五个小时后才行。”  玄明试着让这个唇焦口燥的男人听话,可是他却推开了玄明冲到对面花瓶那,要不是有英洁在一拳将他打晕,接下来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五个小时千万别让他碰到水,客人的身体遇到水那些刚刚消散的蘑菇就会立即长出来,然后变本加厉的疯狂繁衍,短时间蔓延全身吸走客人的血。  “他现在昏迷了,我们…我们一起护着他。”  英洁转过头看向屋子里的所有人,除了花夫人外大家都眉头紧锁十分担心。  “若要轮班守护就怕这里面有心怀不轨之人,英洁你的建议很好。“  孟文蕊走上前拿走了那破碎的花瓶,然后用沙发上的毯子将地面上的水渍擦干。  他继续说道:“不可以让他见到一滴水。”  “好!”  “封锁消息,先别让外面人知道花老板醒了。”  孟文蕊站在窗口,用望远镜看着大门口那些警卫,心想着李瑞为何迟迟没有回来。  遥远的幻山之心,修斯与萧月辞共饮了八杯桃花酒,追风靠在树下一脸嫌弃的吹着冷风。  这二人从盐港近代历史聊到了早期传说,似乎在一点点往大支族的事情上靠近。想要五行圣卷的人不就是知道大支族的秘密吗?  修斯通过萧月辞对那些往事的精细了解,他发现这个男人所知道的东西或许不比黑市那个修罗秀才少。  “修斯你和孟文蕊要救的人真多,可我就只有一个。”  说完就将桌子上剩下的唯一一壶酒放在了修斯的面前。  “我一直好奇一件事,萧先生这个幻山山神都需要做什么?”  “幻山山神其实就是个称呼而已,好比黑市的修罗王,都起着奇奇怪怪的名号给人一种压力感。”  “确实是那个理,可能当上修罗王也要自身够强,同理你这个山神不也是吗?”  “我师父是幻山山神,其实说起来山神也算是半个神仙,他们传授的心法可以稳定浮躁延年益寿,很多时候人的心性都影响着人的寿命,我的那些师傅太师父们都活了很久。”  “幻山山神守护幻花和幻山异兽,这百年传承的精神值得我佩服。”  修斯以酒代茶自饮一杯。  “说吧,你要知道什么?”  萧月辞掩面一笑,见这修斯又要卖关子,与其看他耍滑头还不如开门见山。  “你和姜景竹谁才是大支族后人。”  “大支族?”  萧月辞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三字,他拿起扇子然后站了起来,冲着远处的追风招招手。  “过来,一起聊聊?”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修斯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将追风身影完全遮住。  “我们的外婆是萧娘子,我们是姜鹤瑾的后代,修斯探长你这么聪明就没有想到些什么吗?”  “姜鹤瑾和姜景竹,难道…现在的姜景竹不是第一代。”  “第一代的姜景竹应该是姜鹤瑾的亲人吧,你想想他们都姓姜不是吗?”  萧月辞已经猜中了修斯这个反应,但没想到他那表情这么的滑稽。  “双子秘术,果然必须是双生子才可以。” 第489章 修斯与伯母 修斯陷入了沉思。  桃树的枝桠繁茂,掉落下来的花瓣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一片片掉入了酒碗之中,掀起的涟漪倒映出来的影子是双重的。  修斯用手指轻轻的拨开花瓣,然后将酒洒在了地上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会尽量的帮助你们。”  “不怕溟铃生气?”  他嘴角微微扬起,然后甩袖背对着修斯回答:“不会。”  “看来是商量好的。”  修斯无奈的浅笑一下,抬头张望了四周尽是花鸟狐兔,又似仙境又似安静。  “溟铃呢?”  “这是你们来此的目的?”  “之一。”追风淡淡道。  “留封信吧,或者让我口头传达也行。”  萧月辞说完就拿出了笛子在山间里吹奏着美妙的旋律,那些巨羽配合着直冲云霄,用锐利的眼睛盯着山间每一寸土地。  “它们会提醒溟铃回来,你们若是有事可以先回去。“  “那就谢谢萧先生了。”  “替我照顾好彩蝶就行,如果她被伤了一分一毫,我就不是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修斯看着萧月辞的背影,想起那时候孟文蕊和彩蝶在他面前伤的他有多深。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萧月辞还没有忘记她。  当他们回到花家宅时屋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所有人的手臂和脸颊都被花荣海抓的红肿,修斯看追风带着面罩最安全,他也学着拿着围巾将脸捂住。  “这是怎么了?”  “还有两个小时,客人不能喝水。”  玄明的脸上被划的像小花猫,他旁边的花荣海已经用铁链固定在了床上。  “不能打晕?”  “我们打晕了他半个小时,不能继续这么做。”孟文蕊回答说。  “牛奶可以吗?”修斯又问。  “不可以。”玄明说。  修斯坐在床边看着满身伤痕的花荣海,他心疼的用手轻轻触碰一下皮肤,蘑菇掉落的地方还有深紫色的印记,就像是腐烂了似的。  “他会好起来吗?“  “你是说痊愈吗?”  “嗯。”  “会的,这期间不喝水,等时间一到他就自然开始恢复了。”玄明已经基本掌握了蛊毒的作用,不喝水就可以饿死花荣海身体里的东西。  “修斯,花夫人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孟文蕊在他身边小声说。  “她在哪?”  “她在隔壁的房间。”  修斯听后看向门口,这时候花瑶意和阮玉都不在身边,他也不把玄明当外人,直接将自己内心的不正常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原本让李瑞去查她,可是李瑞现在去调查李创。“  “花夫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她不是要夺走花家所有财产吗?”  修斯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到了各种流言蜚语。  欧式的大地毯一直延伸到三楼的尽头,那里曾经是个佛堂,是花夫人为自己打造的空间。  修斯轻轻敲敲门,看着门口的油灯点亮,过去的回忆涌现脑海。  同样的地毯但却一路的羽毛,同样的油灯但却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十岁的修斯敲了敲门,里面走出来一位菩萨面向的女人。  她低垂着眼眸冷漠的看着身下的男孩,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男孩的脸颊。  “伯母。”  小修斯的稚嫩之音就跟圣童一样纯洁无暇,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疑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然后翘起脚尖抚摸着她脖子上垂落的项链。  “还是这张脸。“  她无血色的嘴唇微微一抿,接着牵着修斯的手关上了门。  阴暗的佛堂中只有一束光,它正好照射在佛像的脸上,它的慈眉善目它的普度众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仿佛不复存在。  花夫人将修斯按在垫子上,接着强行的摘掉了他的新帽子,她的腿一直压着修斯的半个身子,不仅动弹不得还浑身疼痛。  地狱阎罗要是来了怕是都会因这女人生了三分畏,她的指甲长又细,扎进脖子里疼的直痒痒,修斯连叫五六声,出了回荡三四次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你跟你母亲太像的,我不想见到你。”  “花伯母…”  “对不起,我太恨了,我太恨了。”  小修斯抓着地上的木鱼然后朝着花夫人的脑袋砸去,两滴血滴落在他的眼睛里,模模糊糊看不清方向。他顺着地板缝隙一点点找到大门,可就在触碰到墙壁之时,那双细长的大手抓着他的双腿用力一拉。  “花伯母放过我,我再也不敢欺负瑶意了。”  修斯哀嚎着,他并不知道花夫人是嫉妒他母亲。  就在这时大门悄悄打开一条缝隙,拿着玩具熊的小女孩呆呆的看着里面,等外面的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她见到了母亲狰狞可怖的面孔,以及修斯哭的撕心裂肺。  “妈妈,你在干什么!”  瑶意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宅子,甚至连那么远的门口守卫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一夜风雨之后,花夫人就不再走出那道门。ζΘν荳看書  她像是花家里被封印的恶魂,背对着大门,低着头念经,忏悔着自己犯下的过错。  修斯轻轻敲敲门,里面的焚香的味道随着一道门缝飘了出来。  这熟悉的感觉让修斯犹豫了几秒。  接着那不老的女人走了出来,她长得就跟菩萨一样慈眉善目,抬起头冲着修斯腼腆一笑。  就好像过去在这里没有发生过什么。  “你是…”  她不记得长大后修斯的脸。  但又仰着头盯了许久,熟悉的感觉出来了。  “修斯。”  “是我,花伯母。”  她手里的珠子转的飞快,似笑非笑的脸上也越发阴暗起来。  修斯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低着头亲切的对着她说:“您保养的真好,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年轻。”  “真的吗?”  她摸着自己的脸受宠若惊。  “花伯伯醒来看到您一定会很高兴吧。”  “他现在还没有彻底治愈,我想了无数个再相见的场面,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花夫人放下了戒备,她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个高自己一头多的男人,男人身上没了他母亲的气质,反而都被他父亲的基因占据。  “夫人留下来陪瑶意吧,修斯自幼丧母体验不到有母亲的感觉了。”  “我会考虑的…”  修斯知道说什么会让她放松,童年里这个女人像是个疯子,可只要提起关于瑶意的事,她就会安分不少。 第490章 瑶意陷循环 “我现在在盐港当了探长,接手了花家的案子,所以有些问题想问问您,我们去小厅聊可以吗!“  修斯对她还是有点抵触,毕竟小时候那事落下了终身阴影。  “当然可以,你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现在又是探长,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拒绝。”  在花家如果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那么这个花夫人算是遇到克星了。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聊的有说有笑如同母子,可角落里的瑶意悄悄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脑子里突然浮现一段小时候的记忆。  接着天上一道雷鸣令她陷入了自己的记忆碎片中,瑶意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里握着一个棕色的小熊,她的身子变得短小,还穿着粉红色的纱裙。  她光着脚丫子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走到落地长镜前,再一次的电闪雷鸣,镜中她的样子就是小时候。  “啊!“瑶意捂着脸尖叫。  她推开大门往外跑,走廊里全是过去的仆人,他们一个个面容憔悴脖子发紫,见到花瑶意跑出来就各个鞠躬行礼。  “花小姐。”  他们的声音很大,震的瑶意捂起了耳朵。  这时候黎娘走了过来,她抱起了瑶意然后宠溺的说。  “小姐做噩梦了吗?”  “我…我在哪里?”  “您和修少爷之前玩捉迷藏了吧,真是的…修少爷去哪了?“  “修少爷…修少爷?”  瑶意眯着眼睛难道这就是…  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但心口的疼痛感阻止她继续往前探索。  “这是破损的记忆。”瑶意喃喃自语。  “小姐,回屋吧,我们去帮你找修少爷。”  “不了,我跟着你们一起找。”  瑶意挣脱了黎娘,然后回想着之前的事。  “我…是和修斯在捉迷藏,爸爸不在家,妈妈在佛堂。”  她揉着脑袋开始顺着这段记忆一点点往前摸索。  “小姐您是要找修斯?”  黎娘温柔的看着她,笑眯眯的眼睛就一条缝。  “你们不要跟着我,我自己去找他。”  瑶意心想着这是记忆只是丢失了与修斯的记忆,那么接下来找到修斯这块记忆就会补上了。她抱着小熊在花家每个楼层找一遍,她呼喊着修斯的名字,无人回答。  “小姐,您是要找修少爷吗?”一楼的仆人说。  “是啊,你有见过她吗?”瑶意问。  “见过,他跑去三楼了。”  “三楼…那是爸妈的房间还有佛堂。”  瑶意仰着脑袋看着楼梯,小步子一点点往上爬,随着狂风暴雨的变化,她开始加速脚步,这时听到附近有人的话喊,瑶意闭上眼睛用心的听着方向。  “是佛堂!”  她睁开双眼,闪电垂直击落窗户,外面风雨树叶全部袭在了瑶意的脸上。  她再次睁开眼,刚才竟然是梦,瑶意一身冷汗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旁边的小熊然后嘴里嘟囔着修斯哥哥。  “小姐做噩梦了?修斯少爷不见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  瑶意转过头看向正对着床的镜子,自己还是一副小孩样。  她推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抱着小熊就往出跑,后面的黎娘追也追不上,瑶意目的性很强直奔三楼,甩开了黎娘就沿着欧式大地毯一直往前跑。  “真相,那段失去的真相就在眼前。”  瑶意越靠近佛堂她的心就跳的越快。  就当她站在门口时,里面传来了一声巨响,她踮起脚尖握住了门把手,而这时身后的黎娘突然出现,她将瑶意抱了起来,然后旁边一道雷鸣,二人被破碎的玻璃割瞎了双眼。  瑶意捂着眼睛坐了起来,周围还是一片幽暗寂静,她走下床,然后来到了镜子前,看着自己幼小的身体沉默了一会。  紧接着她冲着大门喊:“黎娘!黎娘!”  “怎么了小姐,我饿了,我要吃饭。”  “我去叫下人做。”黎娘慈眉善目的跟之前幻镜中判若两人。  “不我要你做的,我要吃金脆小丸子。”  “好好好,小姐等着吧。”  瑶意支开了黎娘,然后拿着玩具小熊悄悄的走了卧房,她顺着楼梯来到了三楼。  门口的油灯左右摇摆,屋内香火味也淡淡飘来。  瑶意踮起脚尖打开了门,里面就一盏灯,菩萨垂目看世人,灯下倒着妈妈和修斯,妈妈在掐着修斯的脖子,眼睛里充满着兴奋和邪恶。瑶意的头顶痛的就跟插了三根针一样,她死死的握着手里的熊,然后对着妈妈说:“妈妈,你在做什么?”  “妈妈,你在做什么?“  “妈妈,你在做什么?”  瑶意再次睁开眼,脑袋里不断的徘徊着刚才那个场面,而这次不同她回来了,她看到了修斯和花夫人一起坐在床边看她。  远处还有焦急的追风和孟文蕊。  瑶意蜷缩着身子推开花夫人,然后扑向了修斯搂住了他的脖子。  “吓死我了。”  “瑶意…你…”  修斯惶恐不已,他记得瑶意很久没有这样了。  “我记得点你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捉迷藏、爬树、骑马,还有那份感觉,我想让你注视着我,看着我笑,我想让你不回家每天留在这,我想…”  瑶意想要继续说什么,可是却断了,是那段之后的记忆和感觉又没了,就相当于碎片重合进度才恢复百分之三十。  但这对修斯而言已经是个好事了。  司徒毛毛和十三门徒说的没错,重复深刻的事,可以将破碎的记忆恢复。  “好好好,你记起来就是好事。”  “那花先生的印章呢?小姐你记得吗?“  门口的阮玉兴奋的说。  “没有,那是我十八岁的事了,抱歉各位。”  “没关系,现在花伯伯已经要好了,你记不起来也没事。”  修斯说完,身后的追风走出了房门。  花夫人转过头看向阮玉,然后走上前抓着她的手腕说道:“这么着急要花荣海的印章干什么?”  “不是我要,现在各个方面都需要花家开支,还不上之前的货钱,也没有定金付得起接下来的。”  阮玉甩开花夫人,这一次她不想在隐忍了。  花夫人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她抓着她的手腕然后摘掉了手套说:“这是花荣海的戒指,这戒指是他第一次出国时买的。”  所有人都注视着阮玉,不清楚来龙去脉的,还把她当成了小偷。 第491章 终于撕破脸 “既然都认出了戒指,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她将手高高举起,然后在这屋子里大摇大摆的走几圈,那炫耀的姿态令看的人十分不舒服。  “狐狸面目终于出现了,花家就是收留了你,满屋子才有了骚气。”  花夫人说完就命令黎娘将阮玉按在地上,黎娘咬着牙瞪着眼用吃奶的力气才把阮玉手上的戒指拔了下来,然后完好的交到了花夫人手里。  “夫人给你。”  “花家的财产就是我的财产,花荣海送的巨额礼物,是花家赚钱的买的,而他当年跟我结婚成立的花氏,资金里有我娘家的财产。“  她看看戒指上的宝石,然后拿出个白色的口袋。  “让这福袋化解这这戒指上的妖气。”她扬眉说道。  “哼,对内我是花家的管家,对外我还是修斯的未婚妻,你花夫人高高在上手握权力,可现在对我的欺辱真的就服众吗?”  “我是花家的女主人,如果我说你勾引我丈夫呢?“  “勾引?你丈夫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一个女人,那人不是我更不是你。”  “你!“  花夫人走上前对着阮玉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阮玉的嘴角流出一丝血,她的左脸已经红肿,但还没有低头的意思。  “你真的是去修行了吗?怎么这么多年心性一点没变呢!”  “住口!“  花夫人要伸腿踢阮玉的肚子,修斯这次不能坐视不理,他立即跑上前搂住了阮玉,而花夫人的那一脚重重的踹在了修斯的后背上。  “修斯!“所有人都叫着他的名字。  修斯扶着阮玉缓缓站起身子,他转过头一脸疲惫的冲着花夫人浅笑道:“我的未婚妻,不应该受这等欺凌吧。”  “修斯…”  瑶意担心且欲言又止。  “修斯,你这是保护着你的未婚妻?”  花夫人那期待的眼神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我已有身孕,你们谁都动不了我。“  阮玉决定与花夫人鱼死网破,她推开修斯随之走到花夫人面前,拉着她冰冷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花夫人的嘴角微微颤抖,即使在压抑着愤怒,也阻挡不了太阳穴的青筋突起。  “感受到了吗?我也要和你一样,是一位母亲了。”  “这孩子是谁的?“  “明知故问。”阮玉哼了一声,躲在修斯身后。  “花荣海只能有瑶意一个孩子,花家也必须是只有她继承。”  花夫人说完就用一个眼神示意门口的张扬,接着张扬拿出手枪对准了阮玉的脑袋。  “给你选择,要么里面的小家伙死,要么你们都死。”  “我和我的孩子都不会交给你们花家,我想好了,我和孩子会在修家过完平淡的一生。”  瑶意听后气的从床上走下来,她跑到修斯的面前哭着说:“你快说不娶她啊!“  修斯看了一眼瑶意又看了一眼阮玉,如果这时候悔婚,阮玉就没有了后盾,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大概率就会没有性命。  “这孩子我养,阮玉我也娶定了。”  修斯坚定的眼神让瑶意感到绝望,她松开他的手,退后几步站到了花夫人旁边。  而另一边李瑞被五花大绑在李家后院,李潭坐在摇椅上抽着烟,他的头对着星空,闭着眼睛等待着李创。  这时候李抉带着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看到李瑞被困,然后老头也在院子里,松开女人细嫩的手连忙跑过去问发生了什么。  “爹,小弟现在是警官,我们这样做不好吧。“  “他的名字还在我们李家的族谱上,即使被我打死,谁也不能给我怎样。”  李抉低着头用余光看着李瑞,他这时候不能顶风作案,于是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了李潭身后。  “爹你在等大哥?我来陪您…”  “抉儿啊,你大哥在外面有了野种,我倒要看看他回来怎交代。”  “那岂不是李家的孙儿?爹这可是好事啊!“李抉伸出手一边说一边帮李潭按摩脑袋。  李瑞看不下去这种父子连心的情节,他在地上挣扎两下试图磨开麻绳,李抉见李瑞在蠕动,他跑过去按住了李瑞的后背。  李抉的脑袋转的很快,将手心藏着的铁片耳环塞到了李瑞的手里。接着他拍着李瑞的后背安慰说:“别挣扎了,爹有爹的道理,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逆子在外面待久了,跟着外人算计自家,等创儿回来问清楚后,我亲自去警局给他这身份辞去。”  “你只生不养我,何来资格替我选择?“  李瑞仰着脑袋,脖子被勒的通红,他用那耳环对着手上的绳索摩擦。  这时李创一身酒气回到了家中,因为低着头摇摆着身子,他差点没看到院中的几人。  管家怕李创又多一份责备,于是冲着小道的他喊:“大少爷喝酒了?”  李创转过头一看,微微点头走到了庭院中间。  桌面上那些儿童玩具还有婴儿店铺的合同书,李创看了一眼就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看来是知道自己犯错了。”  李潭一怒之下将桌子旁的唐代茶杯甩到了地上,价值连城的宝贝都不要了,李创知道自己要出大事了,他用膝盖爬到李潭面前然后抱着他的大腿用恳求的眼神看着。  “给你个机会先说,如果撒谎别怪我大义灭亲。”  李潭的威胁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十分恐怖的,尤其是在子女当中,李瑞这个例子就是给那些人看,谁若是违背了他,就会比李瑞更惨。  “我跟花家的管家有了孩子。”  李创的声音很稳,可双手却一直在颤抖。  不远处李瑞已经解开了绳子,但为了这一幕,他又假装自己被困着。  “花家的管家?阮玉?“  阮玉在富人圈子里很出名,她的能力和样貌出众,比得过商业经理,比得过酒楼厨神,被称为盐港第一管家。  “一个仆人…”  在李潭心里阮玉再怎么出色她的出身都决定了一切。  “我和她在一次酒会相遇,她站在那些精英身边谈笑风生,尤其是出身低微的她说起外文的时候都自信满满,这样的女人我忘不掉…”  “创儿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作为父亲我只告诉你,要么留下孩子,要么那母子全都死。” 第492章 阮玉说真相 “爹,孩子没有母亲,他会幸福吗?”  李创摇着头说。  “我们李家会让他不幸福?”  李潭给了李创一巴掌。  李瑞听这两人对话气不打一处来,他挣脱束缚,在草地上站起来。  “就是因为你,我们都不幸。”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李潭朝着李瑞扔出茶壶。  茶壶砸到了他的脑袋,血顺着他的脸直接流到了地上。  李瑞擦了一下伤口,不屑的笑了。  “我生下来就和母亲相依为命,除了她生病外,我们的花销一直都是娘家救济,我从小无父爱,长大被父害,我就是典型的例子,如果那孩子生下来,我敢说他过的未必会比我好。”  李瑞的话铿锵有力,李创听后开始担惊受怕。  他继续跪求着李潭说:“爹…”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想想你的母亲,她是家里的三夫人,她生了你又协助我管理家事,但她身份低微性格柔弱不配做女主人的椅子。”  “阮玉呢?阮玉她好学聪明,她就不能嫁进来吗?”  李潭听后摇摇头,他命令管家将他扶起来并回答说:“违抗父令的代价是什么,是失去一切。”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李瑞说:“你生来就与我作对,我们之间是孽缘,李瑞…你是警官了,大义灭亲的事,你是能做出来的吧。”  “公平公正,你们若没有事,我们不会抓人。”新刊书小说网  李瑞拍拍身子捡起地上的碎片放回到了桌子边上他斜眼注视着李潭然后接着说道:“花家的事李创有嫌疑,我不回去修斯也会上门。”  “当年救了你的毛头小子如今成了探长,我就知道与那家伙之间还会发生什么,李瑞回去告诉他,李创有错我也会惩罚他,但现在你们没有证据,乱来只会令我们不愉快。”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绑我的事我不追究,但真发现什么,我会亲自抓你们回去。“  “瞧瞧他那德行。”  李潭指着李瑞大笑起来,他看似狂妄至极其实内心已经恐惧不安。  李瑞和修斯的事迹李潭都知道,这两个玩命的家伙真要是盯上了李家,那必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他看着李瑞离开,然后拿起凳子朝着李创的后背砸去。  李创趴在地上疼的直流泪,抬头之际就见后面的李抉嘴上挂起诡异的笑容。  李家原本七子十二女,但十多年里不是病死就是出意外,除了早早嫁人的妹妹们,七子只剩三子。  辅佐会长有望继承的大儿子李创,一身疾病玩世不恭的三儿子李抉,背叛离家当上警官的李瑞。  李潭一直以为他们三个不会有交集出现纷争,但今日看来他最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花家宅子里花荣海已经苏醒,他抬起胳膊看着身上这些大小不一紫色的伤口,还有一屋子等待他真正苏醒的人。  “瑶意…”  他张开嘴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唤自己女儿过来。  “爸爸。”瑶意跑过去搂住花荣海哭的撕心裂肺。  这时候张扬身后花夫人走出来,她坐到了床边然后抚摸着花荣海的胳膊,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但说出来的话却戳人心窝子。  “我来看你了,我在外修行收到了瑶意的信。”  “夫人…夫人好久不见。”  修斯发现花荣海的表情不对,没有感谢反而是惊恐和诧异。  “你再不醒来这花家就到我手里了。”  “那封承诺书对吧,我说过签下它不后悔。”  花荣海说完心疼的擦干瑶意的泪水,然后对着床尾站着的修斯说:“是少清,他给我的胳膊上注射了一种东西。”  “是蛊毒,里面的蛊虫从试剂里钻入你的血肉中。”玄明解释说。  “你们找到他了吗?“花荣海问。  “还没有,自从那次见面他不仅没有回花家,也没有回自己家,难道是因为暴露太快逃跑了?”  这期间英旭和吴放带着人查遍了整个盐港,都没有徐少清的踪迹,如果在不现身就会有生命出现危险的可能。  “继续找吧,李瑞也刚从李家回来,他累的要死现在睡觉呢。”  修斯隐瞒了李瑞确定阮玉的孩子就是李创的事。  “荣海,你病了这段时间我在阮管家身上发现了这个。”  花夫人从那小白包里拿出了戒指,它在灯光下照的闪闪发光,可它的性质远超过了价值,像一颗炸弹一样,带着杀伤力。花荣海屏住呼吸看着周围,他没想过醒来会是这样的变化。  “是我送的,阮玉怎么了?”  “爸!”瑶意不敢相信的跑到了修斯后面,她指着旁边阮玉的肚子继续说:“孩子是你的吗?”  “你不是总想要个弟弟吗?而且阮玉待你也不错,我相信你们会好好相处的。”  一旁的花夫人冷笑,她将戒指放回到袋子里,然后对着花荣海咬牙切齿的说:“那我呢?她跟你了,那我呢?“  “我有打算提出离婚,财产的事情会让你满意。”  花荣海的举动让修斯都感觉奇怪,他拉住了阮玉的手对着花荣海说:“花伯伯,阮玉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她说过要嫁给我。”  花荣海惊讶的看着修斯,他气的直接吐出一口血,玄明和孟文蕊立即跑上前治疗。  就听花荣海一直嘟囔着“别傻”两字。  修斯拉着阮玉来到了李瑞睡觉的房间,二人走进之后阮玉才发现李瑞根本没有睡觉。  “你们两个要做什么?”  阮玉很聪明,她知道这个宅子里没有一个人会向着她,短暂的保护只不过是有价值罢了。  “我是应该叫你嫂子吧。”  李瑞站起来走到阮玉的面前,然后从兜里拿出了小木马玩具,这是从李创的桌子上偷来的,上面还刻着一个玉字。  阮玉接受不了真相被发现,她转过身要离开房间,可修斯却将她拽到了沙发上。  “你的孩子是李创的,今晚李创因为你差点被李会长打死。”  “他们李家不接受花家可以不是吗?”  “你到底用了什么诡计让花伯伯这样做!”  修斯将阮玉的双手按在沙发上,他弯着身子贴近她,试图不让她继续挣扎。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进李家,我的目的一直都是花家。”  阮玉坚持自己的目标,可表情却委屈的令人震惊。  修斯吓得松开了手。  “是李创欺负了我,根本不是我自愿的。”  阮玉终于说出了实情。 第493章 阮玉她死了 阮玉捂着脸试图让自己冷静,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前还能穿着紧身旗袍就说明月份不大。  “一场酒会,他选中了我当舞伴,我们喝醉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阮玉记得那天是收到了张夫人的邀请,酒会上都是一些同龄的男女,阮玉心想是社交的好机会,就在夜里换了身新买的粉色旗袍,手里拿上自己做的珍珠小包,让花家的司机送她到了张家洋楼。  “那花伯伯为何执意娶你?”  “我设计他醉酒,然后让他以为与我发生了关系,他自责愧疚,我又戳着要害说事,他忍不的我因他委屈,于是就送了我一枚戒指。”  花荣海从未想过要娶阮玉,但他说过会负责,结果没过几日花荣海就中了毒,阮玉想趁机上位骗了所有人。  岂不知她的心思李创都知道,他将阮玉视为计划中的一部分,只要一切都得手,就风光娶她进门。  “天啊,你们这关系太混乱了,害的我老大现在也卷进去了。”李瑞发着牢骚。  阮玉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情绪,她摸着肚子感觉此时的孩子好像在担心她,于是她对着修斯哀求的说:“帮帮我,先别告诉花先生。”  “对不起阮姐姐,这件事情我们不能任由你,花伯伯现在的处境比你更艰难。”  “看来我在花家也待不下去了。”阮玉抿着嘴巴皱紧眉头然后又接着说道:“我待不下去,那花夫人也别想待下去。”  “你疯了吗?”  李瑞推开修斯抓着阮玉的手腕就往门外走,修斯在后面拦着可怎么都拧不过冲动的李瑞。  “李瑞,你才疯了吧!”  修斯在后面吼着。  李瑞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听到修斯喊他才反应过来,他松开阮玉的胳膊,然后背对着他大手,用拳头狠狠的敲打着门。  “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李潭…那个家伙给李创两个选择,要么带孩子回家阮玉死,要么孩子和阮玉一起死。”  他的脸急的通红,说完了就跑到窗边吹风。  “果然,李会长的名声我知道,看来必死无疑了。“阮玉转过头看向修斯,她这个时候还希望着修斯能够反悔。就当大家陷入难题的时候,花瑶意带着张扬闯了进来,她命令张扬将阮玉捆住,连修斯瞧都没瞧的离开了房间。  “瑶意,不要抓她去哪?“  “她是罪人,花家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耍脾气?你以为我在耍脾气?”  瑶意揪着狼狈的阮玉往修斯面前走,她当着修斯的面打了阮玉一耳光。  “阮管家勾引你和父亲,让花家陷入黑暗的一个月,我就应该放过她?”  “还有徐少清,徐少清才是罪魁祸首。”  “不,徐少清只是小看了花家,真正老谋深算的还是这个女人。”  “瑶意你现在只是在气头上,不要犯错好吗?”  修斯的话不仅没有消火反而火上浇油,瑶意这次的巴掌打在了修斯的脸上,她的眼泪就像急雨挥洒而下。  追风听到吵闹声以为是修斯欺负瑶意,他跑到现场就看修斯的脸上多了一道红色的指甲划痕。  “修斯…“他欲言又止。  瑶意转过头看着追风一脸委屈的说:“夏夜,我要做交易。“  修斯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跑到追风面前要将他带走,可是瑶意就像疯了一样追过来将修斯和追风同时抓住。  她站在中间,看着左边惊愕的修斯说:“你拦不住我。“  接着又看向右边的追风收起愤怒说:“我要与黑市三层的杀手定契约,我要你帮我杀了阮玉,无论多少钱都可以,我全都付得起,我现在只要阮玉死。“  阮玉听后跪下了地上,她第一次见从小养大的花瑶意这么愤怒。  李瑞也傻了,他见阮玉用膝盖一步步的往前爬并且挫着手祈求花瑶意放过她,这一幕就跟昨夜的李创跪在地上求李潭一摸一样。  他抬起头双眼无神,思维陷入了挣扎中。  而追风却因为这一个请求也迟迟没有说话,大家都仿佛困在了自己的难题中。  “阮玉的孩子不是你爸的。“  李瑞打破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他走到花瑶意面前继续解释说:“他给我大哥侮辱了,那孩子是他的。“瑶意和追风诧异的看着阮玉,可这时候阮玉像是被扒光了一样,她阴郁的样子令人害怕,见瑶意和追风都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阮玉站在李瑞面前强压着冷静的说:“李瑞…李创是你哥对吧。“  “他是我哥,但我已经离开李家很久了。“  “见你和修少爷一样不会假公济私,那么答应我,一定抓了他。”  说完阮玉朝向刚才李瑞打开的窗口,她头也没回的纵身一跃,就听“嘣”的一声,然后楼下有人尖叫。  这一屋人才反应过来。  阮玉死了。  修斯站在窗口往下望,她的血要比之前见过的那些跳楼死的人留的血还要多,像被刚开通的小河似的,不顾泥土的阻拦疯狂的往前涌动着。んttps://  “这不是一个人的血吧。”  修斯自己嘟囔着,他的手上还有着阮玉的余温,脸上的疼痛更是警告一样。  这种疼痛感越发严重,外面的风吹向了屋里,同时还拍打着修斯脸上的那道划痕。  仿佛阮玉的魂魄在对他说:“记住这种感觉,我死亡的时候比这痛苦一万倍呢。”  他缓过神来瑶意和追风已经下了楼,身后的花夫人笑的合不拢嘴,没想到这个跟她斗了多年的阮玉,在花家最阴暗的时刻,被万恶的魔鬼一同吞噬了。  “等到阴云散去百花复苏,谁都不会记得这个人的存在。“  花夫人得意的站在修斯旁边,她轻轻的抚摸着修斯的脖子,想起了当年自己的手指甲都嵌入了白嫩的皮肤里。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坚信着不会再松手。  修斯看着入魔了花夫人,他失望的摇着头并说道:“阮玉无父母,她是我的未婚妻,尸体就交给我处理吧。“  “好啊,我还在想花家可没有给她的地呢。“  “嗯,交给了吧。“  修斯撞开花夫人,走到楼下抱起阮玉的尸体,然后对李瑞说:“带给李创,他会知道这么办。” 第494章 关精神病院 李瑞怀里的阮玉没有了温度,开着警局的车前往了李家。  楼上的花荣海也才刚刚醒来,在得知阮玉事情的真相后,他不计前嫌的说随她去吧,就让一切不好的回忆随风而去。  这里唯独花瑶意一个人接受不了,她抓着追风的袖子两个人站在二楼的小窗前,望着被警局的人包围的空地。  “那血迹怎么还没有清理。”  瑶意的手冰凉,即使喝了多少杯热水都没有缓解。  “听说是要等孟文蕊签字才可以撤去。“追风解释说。  他扭过头看向神色紧张的瑶意,感觉她总有些不对劲,于是又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夏夜,我是杀死阮玉的凶手。“  “凶手?她是自杀的…”  追风搂着瑶意的肩膀,以对她的了解,怕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  “是我杀的,如果不是我一直揪着她不放,或许她还能活着。”  瑶意扑向追风怀里,胆怯的不敢回头,总认为阮玉在身后看着她。  追风无奈的安抚着瑶意说:“换个角度想阮玉若是活着这里将会被她搅的一团糟。”  追风记得所有人都在面向阮玉的时候,她站在窗口表情中虽带有悲伤,但更多的是怨恨,再加上生前说的即使死也要拉上花夫人。  追风突然松开瑶意,然后跑到了楼上的那个房间,他站在阮玉所处的原位,紧接着回头一看,果然窗口两侧多了两道细长的深痕。  追风顺着窗口往上爬,到了花家房顶时就见真汝盘腿坐在那一动不动。  “真的是你…”追风打算往前走,可是每走一步房顶的瓦片都会破碎,“这机关瓦?”追风只能动用轻功用脚尖点着瓦片往前跑。  他处在真汝旁边,试图用手触碰她的面具。  可当指尖点到冰冷的玉片时,眼前的真汝竟然碎成了沙。  他一回头就见溟铃站在身后,她玩弄着手里的铃铛,然后笑嘻嘻的走到结实的瓦片上。  “怎么样?幻境有意思吗?”  “阮玉是谁杀的?”  追风拿出暗器随时准备与溟铃对战。  “不是我不是我,我可不杀人。”她摇头晃脑的解释说,接着来到追风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又说:“你的跟班死了?”  “她不会死…”  追风知道只要瑶意不死那么毛毛就不会死。ganqing五  “好吧,看不到那个家伙怪没意思的。”  “到底是谁杀的。”  “那是冰骨线,所以你该知道是谁了吧。”  “冰骨针和冰骨线是地狱秀才祖传武学,刚才真的是真汝?”  “当然了,我还跟她交手来着。”  溟铃握住了追风的手,把掌心残破的冰骨针传到了他的手上。  “看到了吗?这就是证据。”  她松开小手,只见那掌心留着一道很深得血红印记。  “你打不过她…”  “真汝算是我遇到最强的高手,我的这些小伎俩跟本斗不过她。”溟铃的眼睛闪烁的红光,邪魅的笑容不禁让人冷颤。  “她抓了司徒毛毛,柳随风也在她手里。”  追风心想不如借助溟铃的力量救她们。  “谢谢啦,那我走了,阮玉被真汝所杀这事你别告诉任何人,这样的结局挺好的。”  其实溟铃不说追风也不会说。  花荣海穿着睡袍摸着楼梯扶手缓缓的往下走,玄明在旁边跟着生怕他再出现意外。  “客人有吐血,这身子就破了,我会调理让他补一补,但要想回到以后是可能了。”  玄明对着后面的花夫人说。  “这样啊,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谢谢小神医。”  “希望你们不要刺激客人,他更需要安静。“  玄明第一次走出黑市,就被修斯带到了盐港最有钱的人家里,这里没有他认为的美好,反而多的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玄明虽然不喜欢这里,但是让他做选择的话,会选择留在盐港这个充满挑战的地方。  “阮玉死了,她尸体在哪?“  花荣海吭叽了几声,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时英旭走了过来,他冲着玄明打了声招呼,接着就站在花荣海的旁边回答说:“阮玉的尸体被李瑞带走了。”  “带去哪了?“花荣海闭着眼睛,似乎不想理这事但又不得不的理会。“带去了李家。“  英旭说完就见花荣海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睁开双眼,他捂着心口虚弱的说:“怎么带去他家?”  “修斯让的,他希望这件事上有个了结。”  “估计是对阮玉的仁慈与惩罚吧。”花夫人补充说。  “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花荣海瞥了一眼花夫人说道。  “你我老夫老妻我心里想什么你自然知道。”  “嗯…老夫老妻了,有些事就过去吧,你要么回来要么离开,我都随意。”  花夫人原本还挺开心,一听花荣海这么洒脱的给她自己选择,心中倒是不满起来。  她冷笑道:“还是让我自己选择?“  “留下、离开的代价我花荣海都能承受的起。”花荣海回答。  “表哥,您是说表嫂再回精神病院?“  达浪突然出现,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手里拿着文件袋。  “达浪?你小子怎么才回来。”  “我当然是去帮忙了,听说你被两个女人害了,我特意亲自出马解决问题。”  “有些事是过去式,你不用全都说出来。”  花荣海心虚的站了起来,他拄着拐杖快速的往回走。  达浪就知道他在逃避,跑上前将文件袋递给了英旭。  ”我表嫂这么多年并非去修行,而是在精神病院治疗,这些都是她每隔三天的病情记录,她根本没有恢复,甚至越来越偏执。”  花荣海假装听不到的往前走,英旭命人立即抓了花夫人。  “对不起先生,盐港有规定,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出逃被抓后必须带回医院继续治疗,等到大夫认为可以放出才能有家属签字回来。”  英旭说完就见门口的花瑶意站在原地。  她听见了刚才对话,一时间不知道哭好还是笑好。  “瑶意…”  她母亲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眼神里祈求着能够被拯救。  “妈妈,您还是回去吧。”  瑶意说完咬着嘴唇跑回了房间,就听楼下花夫人不断的嘶吼,接着精神病院的人过来,将她带走。  而黎娘作为花夫人的仆人,无论她在哪都会跟到哪。 第495章 李家变天了 另一头李瑞载着尸体来到了李宅。  与昨日来时不同的是今天的李宅人手比往日多了三倍,他一个人扛着尸体慢吞吞的走在湿润的小道上,等过了台阶后发现老管家在门口数落着下人。李瑞试着加快脚步赶上能打个招呼,他走上前看了看旁人都不认得他,一个个谨慎的盯着那裹尸袋。  “管家!是我!““小少爷怎么又来了?会长现在正大发雷霆呢!“ 第496章 李抉当会长 “爹,救我!“  李抉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着。  李潭这下坐不住了,他拿起旁边准备好的皮鞭,狠狠的打在了李创的身上。  后面的李瑞就跟看戏一样的站着,他有想过李创会动手,但没想过会这么快。  “董事会百分之九十同意我接管李家,现在就剩下爹签下一份转让书和一份退隐书。”  说完身后的人就将李创说的这些拿了出来,将钢笔放在了桌子上。  李潭瞄了一眼合同,他不屑的笑了一声。“你这个背恩忘义的家伙,养育你三十多年,最后骑在了我的头上。”  “爹,只要你同意,李家我会帮你做到最大,以后盐港不是花家的而是李家的。”  李潭听到李创这么说,他当着众人面像是嘲笑一个傻子一样笑着。  他说道:“花家哪是你想想就能打败的?你以为我当个第二真就不甘心了?算了罢了,这李家算是完了。”  李潭说完拿起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拿出印章在上面轻轻的盖上。李创如获至宝的激动,他拿走合同然后拿出手枪对准了李潭的脑袋。  “除小弟,家里无一对我真心,我今日拿到这位置定要找你们复仇。”  李瑞感觉不妙,他跑上前将李创手里的枪夺走,而就在这时地上的李抉从怀里拿出一把枪来,他冲着李创的脑袋连开三枪。  接着又把那个拿着文件的人打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哥你就跟阮玉在阴间重聚吧。“ 第497章 寻找徐少清 修斯拉着李瑞就要往外跑,他们就跟做贼一样,躲着达浪生怕他跟来。  “快上车!“  李瑞打开车门,临走时还不忘看一眼警局里的达浪。  只见那小孩被小张小李按在桌子上,他俩那动作利索的好像在逮捕犯人。  达浪强制被按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着门口的修斯和李瑞,他张开血盆大口冲着这二人就一顿咆哮。  这声音震的邻里街坊都听的清清楚楚,李瑞憨态的笑声也从窗口传到了屋子里,达浪两只胳膊被架着,就看那车子离他越来越远。  车里的李瑞吹着口哨,打听了一路才知道金瑶堂是干什么的。  人的骨灰和骨头无处安放,就放在金瑶堂里,那里有一面被祝福的大墙和保平安的屋子,一排排的灰棕色的罐子放在上面,还贴着名字和生死月份,并且最前面的桌子上常年有不灭的烟。  大概是供奉或者吃香火之类的意思吧,再或者是不想买墓地或者没有好的地皮,再或者是谁拿着骨灰来着暂时放着。看書喇  总而言之这里的租金很便宜,。  修斯头一次听说有这种地方,到了之后就见跟个道观一样,里面摆放着各种神像,有慈眉善目的也有凶神恶煞的,满屋子香火气,闻多了就头痛,鼻子冒烟脑袋闷胀。  不通风,地方狭小,不脏但算不上干净,怪不得进来就不舒服,是人为的密闭环境给人体增加了负担。  修斯和李瑞看着周围的神像敬畏的礼貌行礼,接着他们二人走进了招待大厅,就见柜台边上站着一个侏儒身型的人。  他手里拿着算盘,拨动珠子的时候快得看不清过程,突出的大眼睛上下移动着,嘴巴不断闭合大概是在计算。  “公子稍安勿躁,等我算完账马上来招待。”  这店家头也不抬的继续运用算盘,珠子在盘子上啪嗒啪嗒的声响环绕在整个屋子里。kΑnshu伍.ξà  修斯点点头拿起茶几上的宣传单,尴尬的读出上面一排字。  “客人进了金瑶堂不走了,都说好。”  他赶紧收起宣传单,那下面还写着每个骨灰盒的价钱,还有按架子层数不同价格也不同,每天擦罐子的价钱每天用香熏一熏还加钱,原本以为租金不多,这么看小费用一堆加起来也不少。他看前面有个布帘子,就带着李瑞走了进去,打开门口的灯,里面大概有五六十个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摆着一个罐子。  “老大,徐少清躲在这里不害怕吗?“  李瑞缩着脖子躲在修斯身后,前后无窗却总感觉冷飕飕的,二人低头一看脚下竟然有密密麻麻的小洞,风大概就是从这里传进来。  “这里太奇怪,除了这些也没看到其他房间,我们回去吧。”  修斯望了一眼四周不仅无窗也无门,于是他带着李瑞又回到了大厅。  这时候那店家已经算完账,他双手握着两个长棍,脚踩着个配着大轮子的木头箱子,用手轻轻推动一边木棍,下面的轮子就自己动了起来。  “有意思…”  修斯头一次见这种稀奇古怪的代步工具,他弯下腰靠近一看,被木壳子包裹的箱子里面什么构造都不清楚。  “叫我金老板就行,这是我的坐骑阿木,你们看过套餐价了吗?”  他说完就从箱子上蹦了下来,然后旁边的宣传单说道:“套餐价格便宜,单买贵。”  “我们不是来买这些的。“李瑞一看到这些就想起刚才看到的东西,心生一种晦气恨不得立即抓住徐少清离开这。  “不买来着干什么?别影响我生意!“  金老板又跳到了箱子上,他摆动着机关然后开向修斯。  “别赶我们走,我们是来办案的。”  修斯拿出证件然后无奈的指着后面的帘子继续说:“探长办案,你配合一下。”  “官家人,那你们别激动,我尽量配合。”  他盘腿坐在箱子上回到了柜台前给修斯拿出一堆证书。  “土地…开店…劳动…怎么乱七八糟这么多啊。”  李瑞说。  “说明我合法经营!”金老板骄傲的拍着胸脯回答。  “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他好奇的小手一摊接着说:“除了我就没有人。”  “你放屁,快把人交出来。”李瑞想试试恐吓有没有用。  “真没人啊?而且你们不也没说是谁啊?”  “叫徐少清,是个商人也是个文人。“  “那种人怎么会来我这…”金老板说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翻开账本查了查最近的入账情况,然后眯着眼睛说:“徐少清?”“嗯。”  “在这!”  金老板拿着一个长杆子然后坐着他的小车带着修斯他们来到了刚才那个放骨灰的房间。  他在前面修斯在后面跟着,接着用长杆子指着以上两米高的位置说:“徐少清,有人来见你了。”  “你糊弄谁呢,这哪里有徐少清!”李瑞生气的说。  “他没撒谎,徐少清在这。“  修斯伸出手轻而易举的将那个罐子拿了下来,上面清晰的写着徐少清三个字,甚至连生辰八字都一摸一样。  “前天死的。”修斯说。  “确定是他本人?”  “不,我只负责存放,而且有没有人会拿这事作假吧,这个罐子是暂时寄存还没有服务费所以收的钱不多。”  “还记得是谁送来的吗?“  “我想想…”  “好了没啊!”李瑞不耐烦的说。  金老板坐着小车在这如同山重山的书架间穿梭,修斯就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直到三个人来到了最开始的一号架子前,金老板摸着最下面破了一个口的罐子,他才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来。  “我想起来了,那家伙打破了我这个罐子,赔了钱。“  “他为什么打破?”  “他本来就人高马大的,却心不在焉的就进来放罐子,我都说了要放下杂念再过来,他不听…跟着进来就毛手毛脚给我添乱。”  “除了个子高还有什么特点吗?”修斯问。  “黑,长得太黑了。”金老板笑着说。  修斯听后和李瑞对视一眼,然后拿着手里的骨灰罐说:“可以打开它吗?”  “最好不要打开,毕竟对死人不敬。”金老板好心的说。  修斯没说话直接打开了罐子,果真与想的一样,这里没有骨灰,而是有一个包裹。  他拿出包裹打开一看。  “姜景竹拍走的那只兔子?” 第498章 调查真相吧 这就是几个月前年斌亲口所说被姜景竹用五万大洋拍走的翡翠兔子,它有手掌那么大,以白翡为身红翡为眼,腹下刻着姜鹤瑾的“姜”字。  之后的调查中得知这红白玉兔定是一对,而手里这个不是被挖墓带到年家的兔子就是另一只从未出现过的兔子。  “我去找年宵,李瑞你继续调查。”  修斯将玉兔包好然后排出金瑶堂,从车里拿出自行车朝着年式方向出发。  金瑶堂与年氏古董店距离不远,想要最快还要穿过三四个窄路。  修斯被这烈日照的后背大汗淋漓,他将外套绑在后面穿着短袖遇人都不刹车。  第一次,他心想着。  这是第一次离八命案这么近,不再是旁人口中的往事,也不是丁丁同学说的冒险。  这只兔子关乎于姜景竹的秘密,是他破案以来最为关键且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东西。  这只兔子牵扯着往事,而徐少清就是那个知道往事的人,修斯的激动全部都汇聚在双腿上,越是上坡他就越有力。  “年老板呢?”  修斯站在年氏门口,心想着距离上次也是有月数没见,空手而来倒是有些不礼貌。  见无人搭理准备回去买点小礼之时,那个过去病秧子老板如今容光焕发,肉眼可见最起码得胖上三十斤的老板出现了。  “嗨修斯探长,好久不见!“  年宵头戴礼帽脖子上系着精致的蝴蝶结,脚上换上了一双价格不菲的皮鞋。  这一身西装马甲给他添了不少气质,不了解的还以为是哪个留洋回来的少爷公子。  “年老板好久不见…”  修斯回头一脸尴尬的看着念宵,然后又将车子推了回来,上下打量着精致的年宵又说:“年老板最近精神状态好啊。”  “我结婚了,你可没来嗷?”  他表情有趣而且手指还着修斯的口袋。  两个人的陌生感一下被个玩笑打破,他们二人就跟老友相见一样,然后有说有笑的走进了老屋子。  “说吧,又有什么事?”  年宵已经习惯了修斯,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腿两侧,习以为常的看着修斯,等待着修斯这次又带来什么惊吓。  “年老板您这说的,我怎么一来就是有所求呢?”修斯说完就从衣服里拿出那个珍贵的兔子。  “瞧瞧,还认得吗?”  兔子放在摆台上被头顶的灯光晃的它古色古香灵气逼人。  年宵摘掉帽子戴上手套,屏住呼吸走过来瞧。  他拿起放大镜对准兔子看了半天,惊喜的说:“是我们年家的兔子,还是那么的不值钱。”  “那可是姜景竹花了大笔钱拍下来的啊。“  “但是改变不了它的身价啊,想让它值钱那就给它编造个高级的身世,然后再等个五六百年吧。”看書喇  “反正你确定是出自年家对吧。”修斯问。  年宵听后又检查一遍,他点点头说:“我确定。”  “那当时与姜景竹抢这个兔子的人还记得吗?”  “还是那句话,他们都打扮太神秘,我没有看清脸。”  修斯听后又换了个方式问道:“那人肤色黑吗?”  “你这问题问的倒是有点意思,我告诉你那人确实黑。”年宵说完就将这兔子包好塞到了修斯的手中继续说:“玉兔有一对,找到它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  “你知道些什么?”修斯开始警惕。  “探长别误会,姜家东西向来都是一对,我们不说这是为什么,就说这玉兔吧,玉兔绝对是一对,而且它应该有底座,你看着兔脚是不是很奇怪,如果把它放在与脚契合的东西上,那么就…”  “是机关钥匙。”修斯抢答说。  “聪明,我是这么认为的,但也就能帮到这里了。”  修斯点点头,他看着发福的年宵,看样子大概是婚后生活太幸福了。  “谢谢你啦,礼金后两天送上。”  “那你可要多送点,上次那事我可是少了不少客户呢。”  “我知道,谢谢你。”  “不用谢,你帮我的比这些都重要多了。”年宵笑着说。  之后修斯与年宵道别,他骑上车子直接回到了警局,并把这兔子藏了起来,具体藏在哪了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老大,金瑶堂那边我问完了,那个老板没有嫌疑,还有李抉…那个我顺路也去了一下李氏商会,他说在金瑶堂的事是他个人调查的结果,算是给你的礼物。”李瑞说。  “礼物?真会做生意啊,让我们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修斯与李抉是在天香乐场认识的,那时候的修斯还是个警局实习生,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接着这个圈子就越来越大变成了十几个人一起玩。  别看李抉抽烟喝酒喜欢女人,其实他眼睛比谁都尖,尤其是修斯这种身份的人,他都会深交。  “好吧,徐少清英旭和吴放也在查,你先放一放跟我一起。”  “那孟法医呢?他最近去哪了?“  “他有他的工作。”  修斯并没有告诉李瑞,自从花家的事情结束后孟文蕊就开始研究五行圣卷的秘密。  “那我们做什么?”李瑞呆头呆脑的问。  “调查姜鹤瑾和姜景竹还有萧娘子的事,我就不信偌大个盐港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修斯嘴上说去调查,可是都没有调查的方向,思考许久他才想起地下室里还关着白青冰。  冰冷的地牢中白青冰的双手用铁链困中,她微弱的喘息声回荡在走廊中,修斯还没有靠近就感受到了她的呼唤。  这是多久了…看書溂  修斯站在牢门口,望向里面的女人,他的嘴角下垂,余光扫到了隔壁空荡的牢房,那日的血腥场面历历在目,他收紧拳头命令守卫打开了门。  只见瘦弱的白青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长发遮住了一半脸,然后垂着脑袋就跟地府的游魂似的。  修斯走上前他的皮鞋已经与白青冰的脸垂直,接着他用带着温度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白青冰消瘦的脸暴露出来,即使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她的那张脸还是那么的诱人。  “你来了?好久不见?”  她的笑容像极了末日的残花,带着一点点的挣扎和不甘,嘴角长开之时淡红色的血液也跟着流了出来。  “你病了?“  修斯从未听到她生病的消息。  “小病而已,你是第一个发现的。”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接着双手的铁链发出了碰撞的声响,修斯低头一看吓得他慌张的往后一退。  这个女人竟然在喝自己的血。  她手腕上全是咬痕,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疤。 第499章 姜景竹秘密 “你在喝自己的血…”  修斯说完站在门口冲着守卫要大夫,白青冰恍惚的站起来,她伸出手腕接着在他面前晃动着铁链。  是因为撕破了郝风信的脖子而内心不安所以疯了吗?  修斯印象中的白青冰不是这样的人,或许这么做的背后还有其他原因。  “修斯,记得我们最后的聊天吗?你母亲…”  “我母亲的案子以后再提,现在还是八命案。”  “哦?那我的命岂不是又长了一截?”  白青冰站在原地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她摸了摸额头然后虚弱的接着说:“在这里也是生不如死…”  “自作孽不可活,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好呀,死了的人就那么死了,活着的人活受罪,看来人间才是地狱。”  她扶墙坐下狼狈的拿起旁边的一碗浑浊的水微微抿一口,接着用满是疤痕的手腕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你找我干什么?事先说好如果是为了破案,那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修斯问。  “给我这地方换个软床,给我换身看得过去的衣裳,嗯…其他的就这样吧。“  “这倒挺简单,我同意你的请求。”  白青冰听后冲着修斯笑了笑,拍着旁边的小椅子示意他过来聊。  修斯插着兜坐了下来,与白青冰都靠在了冰凉的墙边。  “关于姜鹤瑾的身世,想知道与他的兄弟姜景竹之间的事。”  “原来你都调查到这里了,不错啊。”  白青冰的话让修斯看到了希望,看来她也是知道这事的人,那么这一趟就不白来。  “所以我们这个交易可以继续吗?”  修斯说完正瞧守卫带来的大夫拿着箱子站在牢门口。  “我还有些话没有说完,等我从这出去了,你们再看病。”  “好的探长。”大夫将包放在了门口,然后守卫带着他去了暖和的房间小憩。  白青冰伸着脖子观察着门口那人,见他离开然后摇着脑袋无奈的傻笑起来。  “其实你们去问溟铃就可以,谁也没有他们兄妹更了解那段故事。”“萧月辞看似云淡风轻不问世事,其实一直都保护着妹妹溟铃,而溟铃嚣张任性诡计多端,除了将我们牵着鼻子走之外不给任何多余线索,所以啊…自己的案子还要自己找答案。”  “有病乱投医并非坏事,你很幸运在我有所求的时候出现。”  “所以说找你是最明智的选择。”修斯笑笑。  “我当年为了报仇走了不少弯路,姜景竹和月秀灭我白家,之后又被月裳选中成为替身,闲暇时曾经为了真相调查,但处处碰壁屡战屡败。”  她试着换了个姿势又说:  “后来我被下了毒,解毒就是头等大事,当时我去了盐港黑市,在三层与秀才做了交易。”  “秀才真汝?”修斯惊讶的说。  “真汝?听起来像个女人女名字。”  “嗯,秀才真汝的声线可男可女,我见她时是女人的身材和声音,所以坚信着她就是女人。“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  “可是你解毒为何不找毒师?”  “这个问题问得好,找毒师虽然可以解毒,但不是我想要的。”  “你跟真汝换了什么消息?”  修斯突然想起那个秀才真汝很喜欢跟人互换消息,这种交易对于有需求的人来说是最合适的选择。  “嗯,她被称为最聪明的人,于是我就找她调查我父母为何被杀,而她作为交换让我分享了月裳派给我们的任务。”  “这个交换确实有趣,月裳假冒月秀并且行踪成谜,而陈涟之假装成月假月秀瞒天过海,她给你们的任务其实不难推断出她的目的和习惯,而真汝作为消息最灵通的人,调查二十年前的姜景竹绰绰有余。“新刊书小说网  修斯心想这个真汝果然心思缜密,竟然掌握了那么多消息,甚至可以把这些作恶的坏人控制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个假设,那就是真汝是否知道八命案凶手。  “姜景竹倒是最可怕的人,月裳玩出来的替身只不过是他玩剩下的。”  “这个我有所了解,目前已经发现了三代姜景竹。”白青冰说盐港最开始出现姜景竹三字是在九十年前,一户普通的人家里诞生了一对双胞胎兄弟,可是其中一个生下来就病弱,都说要救不成了,父母每日里泪洗面,邻居们也每天帮忙安慰。  可就在两个小孩出生的第三十天,那个要死的孩子活了下来,他嚎啕哭声充满了生命力,小手来回挥舞像是已经准备好留在人间。  这个奇迹令所有人惊讶,甚至成了传说。  孩子七八岁那年跟着长辈们去山里采野菜,偶遇狼群时其中的弟弟就被一爪子伤到了心脏,亲朋们连夜背着他下了山,寻求各路大夫都无能为力。  又是一夜过去,这弟弟已经浑身发烫口吐鲜血,在所有人以为他要死了的时候,第二天早上他又活来过来。  这个奇迹与出生时的奇迹并为一起,传到了大街小巷成了人们口中的妖物,这户人家被迫离开这里,从此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修斯听后到这个故事后脑海中竟然想到了大支族与五行圣卷的事,传说大支族掌握的一半双子秘术可以救命,而这个故事里两次差点丧命却都因未知原因复活,又是双胞胎又是救命,都太符合那个传说。  “那两个孩子一个是姜鹤瑾另一个就是姜景竹吧。”修斯说。  “是的,姜家隐姓埋名定居在盐港城边,兄弟二人相貌极其相似父母就对外说只有一子,后来姜鹤瑾参加科举并且混了个官职,也就更没人信那些流言蜚语了。”  孽缘也就从姜鹤瑾的科举开始滋生,患病的一直都是姜景竹,他多年来靠着家族秘术苟活,但为了与姜鹤瑾扯开关系,就跟着住在山下的远房亲戚们上山采幻花。  他认识了幻山中的一位萧姓美娘子,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也正因为如此让姜景竹更想摆脱秘术与萧娘子在一起。  “双子秘术必须每月圆时利用亲兄弟姐妹的血液重塑心脏,完成后就可获得生机续命一月,姜景竹利用幻山幻花辅助顶多可以维持三个月,这对于他来说根本解决不了什么。” 第500章 梦回姜家宅 姜景竹能力有限未能找到解脱办法,而这时候姜鹤瑾也开始反感这个累赘弟弟,他有了背叛之心就对献血的事推脱起来。  而这时的萧娘子也被姜鹤瑾看上,她为了姜景竹嫁给了姜鹤瑾做妾,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姜家的灭门惨案。  “你的意思是杀了姜鹤瑾的是姜景竹?”  修斯惊讶的问。  “嗯…真汝知道这些是因为她的父亲跟第二代姜景竹是好友。”  “那然后呢?第二代姜景竹为何杀了你全家?”  第一代姜景竹不需要五行圣卷找到完整的双子秘术就摆脱了姜鹤瑾,这就说明他找到了第二种方法。  而萧娘子并没有跟他在一起是为什么?萧月辞和溟铃的母亲是谁的孩子?  修斯的困惑貌似被聪明的白青冰发觉,她继续说道:“萧娘子怀的双胞胎是姜鹤瑾的孩子,她分娩之时被已经极端的姜景竹带走了其中的男孩,而女孩就是幻山那两个怪人的母亲。”  修斯恍然大悟,那么这些复杂的关系就一下子通顺了,他情不自禁的带着一丝敬意看着白青冰。  心想着如果这个女孩没有那样的身世,如果她没有走入极端,会不会跟他们一起并肩作战,这个让月裳和陈陈涟之都害怕的人到底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好了,叫大夫来吧。“  修斯站起身来跺了跺酸麻的脚转过头又对白青冰说:“真汝的交换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而你只是要一张床。”  “需求而已,我睡不惯这里。“白青冰温婉一笑,瞬间将修斯拉回了刚见她的时候。  修斯从地牢里出来,心情倒是挺开心,警局里的人对他打招呼,他都会在人面前耍帅一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大喜事。  这时墙边上有个女孩朝他扔石子,修斯抬头正要骂人,就见溟铃晃动着小腿坐在上面朝着他笑。  修斯左右望望有没有人然后跑到了树下抬头冲着溟铃说:“快下来。”  “还在避嫌?真没意思…”  她撅着嘴巴朝着修斯一跳,正正好好的栽进了修斯的怀中。  “找白青冰那女人了解姜景竹?”“你知道?”  “除了月裳以外,我也每天偷看你啊!”  溟铃摇晃着铃铛,修斯头一痛,再睁开眼周围竟然变成了姜宅。  四周与之前到过的姜家一模一样,可靠近一瞧却发现还有些不同之处,这里竟然有一种盎然的生机感,而不是阴冷的死寂。  “我怎么会在这里?“  修斯揉着脑袋往门外跑,结果却发现这姜家没有大门。  这时一个女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穿着嫁衣打扮的与这时格格不入,反而更有点像一百年前的风格。  修斯看不清她的脸,即使是靠近也没有看清。  “成婚的时候我不能出去,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女人靠近修斯并且为他整理衣服,修斯紧张的低头一看,她的纤细手指正在系扣子,而修斯穿的不是黑色夹克,而是一身大红色的复古婚服。  他张开双臂任由女人摆布,心想了一万个为什么不能脱口而出。  仿佛他的心在自己的世界,而身子已经穿越到过去了。  他的眼球疯狂乱转,从周围冒出的那么多人来看,这里是要举行一场婚礼,而他和这个姑娘就是主角。  修斯被迫与姑娘搂在一起,他像是在安抚着姑娘不安的心,紧接着姑娘抬起头温柔的声音像棉花糖一样,她叮嘱着修斯说:“你我同心,往后余生,永不分离。”  虽然看不清脸长什么样子,可修斯却感觉心里暖暖的,他又将她搂在怀中,然后公主抱式的将她带到了后院新建好的那个二层阁楼。  这时候的修斯终于懂了,原来这是姜鹤瑾和萧娘子大婚那天,而自己怀中的就是萧娘子,自己就是姜鹤瑾。  一切都是溟铃趁他没有防备之时用摄魂功将他引入幻镜,他不知溟铃寓意何在,可正把萧娘子带进房间之后,就在不远处他看到了个熟悉的男人。  是年轻时的刘赐。  他走上前刘赐也往前走,两个人站在一起,接着刘赐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姜鹤瑾。  “大人,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请笑纳。”  玉石虽然不算精致但也是精工细琢,修斯将它收入囊中,紧接着拍着他的肩膀点头赞许。幻镜中的他不会说话,只能听着别人的声音,但离谱的是沟通却无障碍,对方好像都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随后一群客人也拥了上来,他们将修斯拉到了前厅一个个虚情假意的道喜。  时辰已到之前刘赐所说,姜鹤瑾的婚礼上萧娘子并没有出现,因为她一直在阁楼里。  诡异的婚礼没有一点情调,修斯感受到的只有一种力量,在强压着他与眼前这个萧娘子的替代品成婚。  就在修斯以为要结束之时,他发现刘赐偷偷离开了酒桌,他拼尽全力想要解脱束缚,但却没有任何效果。  拿着酒杯强行与客人喝了酒,终于在所有人都要离场的时候,有了可以自己行动的机会。  修斯直接跑到了后山,这时候刘赐已经不见,但后山下面躺着一个白裙女人,她的旁边正是那把名镇江湖的凤翎枪。  “是应朝英!“  修斯用手轻轻的扶起她的脑袋,血浆似水的从里面流到了修斯的手中,往前一看那双腿也都骨折成了好几段,像个无用的木偶似的躺在这里。  应朝英已经死了,但是她的血液里还有着温度,她的眼睛是睁开的,好像在告诉自己一定要等来姜鹤瑾的最后一面。  修斯放下应朝英并拿着凤翎枪,他的喜服与血液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脏了。  他走到了阁楼门口,接着就见萧娘子从二楼的窗子缝里张望。  修斯打算打开大门,突然前院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难道…  修斯的心脏跳的飞快,难道那场祸事就要开始了吗?  他的头发丝都被应朝英的血浆附着着,抬起头时脑袋也都不像之前那么的灵活,这时候楼上的萧娘子依旧在缝隙中看着。  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慌,接着修斯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他一个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手里的凤翎枪为他所用往对面的花池中飞速扎去。  一个黑衣男人轻轻转身就躲过了神兵来袭,他从花池中缓缓走来,然后当着修斯的面摘去黑色的面罩。  “是姜景竹。” 第501章 溟铃的身世 修斯揉了揉眼睛,只见眼前的男人面部一会清晰一会模糊,他的身上的黑色绸缎轻飘的随风摆动,腰间系着的一条银色流苏长带闪耀夺目,在月光下这个人就像是蠢蠢欲动伺机捕猎的黑龙。  逐渐的周围漂浮的沙粒聚集在男人的脸上,如同泥土塑人一般,他俊朗的五官被捏造的清晰可见。  修斯再一次确认这就是姜景竹,因为他跟第二代的姜景竹很像,看似二十多岁的脸上,却多了不该有的成熟和魅力,他高挺的鼻梁是全脸最吸引人的地方,深邃的眼睛反射出勾人的光芒,姜景竹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把长刀。  他冲着修斯飞奔而来,眼睛不眨一下的,充满了饥渴与杀戮,他的笑容越发诡异似乎期待着修斯痛苦的表情。  “兄长,你我这几十年情谊到此为止吧。”  姜景竹说完这一刀下去让修斯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胸口上大概有半米长的伤口。  当他再要一刀砍下修斯的头颅时,阁楼的窗子突然破了,萧娘子也是身怀绝技之人,轻而易举的就跳到了一楼。  她摘去了脑袋上的红纱,接着跑到了修斯面前为他堵住流出来的血。  “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萧娘子跪在地上撑住了修斯的身子,她的心疼和痛苦似乎刺激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接着用锋利的长刀尖摆在了女人的脖子处。  “萧娘子你好狠的心,兄长不救我性命我认了,毕竟我用了他将近三十年的血治病,可你为什么也这样…不仅背叛我还要跟他一起害死我。”  “景竹你已经疯了,我虽然爱上了他但从未想过要与他害你,我们两个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完整的秘术,这根本不会影响到你。”  “姜鹤瑾贪婪想要利用秘术在官场得意简直痴心妄想。”  修斯忍着剧痛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原来姜景竹是嫉妒姜鹤瑾健康、官场和美人大丰收,姜鹤瑾是嫉妒姜景竹了解秘术。  两兄弟在得知家族秘密后就开始各怀心思,但这场仗最终都会有人一死,姜景竹用他的长刀当着萧娘子的面将修斯的脑袋砍了下来。修斯感受到耳朵瞬间一阵鸣响,这再睁开眼时他捂住了脖子滚到了地上。  “老大你醒了!”  李瑞跑过来将修斯扶了起来。  修斯脖子两边青筋突起,脸比之前还要赤红,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站不起来,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不规整。  “老大老大!”  李瑞这才发现不对劲,他用力将修斯带回沙发上,然后不断的拍打着修斯的脸。  此时此刻的修斯捂着脖子在沙发上抽搐,吓得小张立即跑出去请了大夫。  就当李瑞要背着他到车上去医院时,门口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入了警局。  修斯突然感觉身上没有那么多束缚感,刚才那种压力和紧张反应一下子全没了。  他在沙发上大喘着气,恢复视力后试着用手和脚试试力气,然后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并看向门口。  “李瑞去看看外面。”  他的声音沙哑又虚弱,缓缓站起来走到镜子前看着狼狈的自己。  脖子上除了自己的抓痕没有其他伤口。  “老大我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李瑞一脸疑惑的说。  “李瑞,我怎么在沙发上的?”  “你从后院出来就奇奇怪怪的,我们问你话你也不回,直接走到沙发上就睡着了,小张说可能是太累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我知道了。”  修斯一个人走了出去,然后躲在角落里翻着裤兜。  果然与猜的一样,溟铃给他留了消息。  “在这呢?”  修斯看着这三个字疑惑的念出声来。  突然一只小手拍着他后背,修斯一转身,就见溟铃正冲着他笑。  “你干了什么好事!”修斯气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让你看清真相!“  溟铃得意地笑。  修斯松开手筋疲力尽的靠着墙边,转头正要说什么时就见溟铃的嘴角流出了血。  “不是我干的,我哪有这么大力气。”  “我知道不是你,是我让你进入幻境耗尽了太多伤了身子。”  “你的病还没有好?”  “我哥自己不吃那药也不给我吃,我怎么会好。”“你为什么这时候才告诉我真相。”  “我说过一切都应该在最好的时机里发生,现在才是你应该知道的时候。”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个胡同里,那个兔子歌谣,就是萧娘子的故事。”  “是的,萧娘子是我们的外婆,而我们的外公就是姜鹤瑾。”  溟铃背对着修斯接着说道:“姜家灭门后姜景竹带着怀孕的外婆回到了幻山,数月后在外婆生下孩子后依旧想不开,他抱走了我们妈妈的弟弟,也就是你口中的第二代姜景竹。”  姜景竹带着小姜景竹寻找真正的长生秘密,但依旧没有从大盐山的五行圣卷入手,而是选择了善修堂。  “我不知道他是知道了什么,或许这世间真的有除了五行圣卷外还可以得知双子秘术得方子。”  “但第二代姜景竹成年后爱上了仆人月秀,两个人合伙将已经老了的姜景竹杀了,没过多久月秀病了,而且是那种绝症,这个姜景竹就开始寻找双子秘术的方法,也在这个过程中他还是踏上了自己叔叔的道路。”  姜景竹为了救月秀误杀了溟铃和萧月辞的父母,也就是他的亲妹妹,好在她母亲留有一口气在幻花池中生了这对龙凤胎。  “你要双子秘术是为了和萧月辞治病,然后找姜景竹报仇?”  “没错,你说的很对。”  “可是八命案是谁干的?”  “我们不知道,但我确定不是姜景竹也不是月裳更不是月秀。”  “难道还有人跟双子秘术有关联?”  修斯反复思索并没有从这些线索里找到其他可疑地人。  “修斯,我告诉你这么多,只有一个目的,五行圣卷已经出现,是时候把姜景竹和月裳抓了。“  “你想利用我们抓他?但你也想得到五行圣卷,就你机灵是吗?”  修斯生气的说。  “你们有发现过我和哥哥杀人吗?”  “你!”  修斯被溟铃气的头部一阵剧痛。 第502章 心机萧月辞 “你们在聊什么?”  达浪不知从哪里出现,就跟鬼一样的站在溟铃后面。  “呦,小家伙。”  溟铃抬头眯着眼睛轻蔑的看着比她高两头的达浪。  “我十六岁,你看起来也不大,凭什么一副年长的口吻。”  达浪一见到溟铃他就心脏跳的厉害,自从上次花家宅相见,达浪还做过一次跟溟铃探险的梦。  “小子这不是你该掺合的,花家的事结束了,你要么回去好好当实习生要么回学校好好上学。”  “他说的没错!”  达浪面前的这两个人竟然离奇的观点一致,这搞得他不仅不会老老实实回去,反而更好奇起来。  “我偏不…还有我要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已经从报社辞职了,正式申请了来警局当实习生,而且还是六安区哦~还是修斯探长的助手。”  修斯不用想就知道是修正德亲自调来的,他不仅不能推脱还要好生伺候着这个爱捣蛋的家伙。  修斯这次没有气的直跳脚反而一本正经的对达浪说:“你知道这里的使命吗?”  “我知道保护每一个活人,并让每一个死人安心的离去。”  “好,那你知道很危险吧,你也算个大少爷,你的路有很多选择,但选了这一条路,就是跟死亡赛跑。“  “修斯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我也知道上一个助手的事,他死了对吧。“  修斯愣住一秒,接着故作轻松的说:“看来你没少做功课,既然来了,那就去登记吧,一会给你安排工作。”  看着达浪开心的离开,修斯终于松了一口气。  溟铃无奈的摇着头说:“这种小孩真让人头疼。”  “你又懂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说你也用心良苦,但他已经做了选择,那不如让他好好干吧。”  修斯听进了溟铃的话,但又想起之前达浪的疑问,这个溟铃与萧月辞是龙凤胎,可萧月辞明明看起来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而这个溟铃反倒一副十五六的感觉。  “你保养的倒是挺年轻啊。”修斯没控制住脱口而出。  “你这个家伙。”  溟铃气的拿起铃铛,这时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房顶上,二人同时抬头一看竟然是久违的月裳。“久违了修斯,久违了丫头。”  “月裳劝你束手就擒!”修斯边说边拿出手枪。  “我说过那个李京全家的命都在我手里,你若还执意抓我,那不就等于让他们跟我陪葬?”  月裳双手插兜从房顶跳了下来,她瞥了一眼溟铃然后双眼注视着修斯并接着说道:“现在我不要五行圣卷,就如溟铃所愿,把姜景竹抓了。”  “如我所愿?我想是姜景竹现在换了个法子抓你吧。”溟铃一脸不爽回答。  “给你们找姜景竹的线索不好吗?”  “我不需要!“溟铃冲着月裳大吼一声。  修斯见两个人这是要打架,玩意拼个你死我活不一定会留下好处,于是他站在中间劝说:“别吵。”  然后转过身对月裳接着说:“姜景竹和月秀在哪?”  “这就听话嘛!记不记得六安区那个郝家食品厂,那附近的豪宅最近两个月搬进去个人家。“  月裳说完就推了修斯一把,修斯的大体格将瘦小的溟铃也压在身下,她转过身趁着二人没起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另一边孟文蕊在家里两天没出门,他将五行圣卷上八个奇怪的文字拆分开来,翻越了各种书籍都没有找到有关的信息。  彩蝶见他两天就消瘦了不少,悄悄的钻进了房间搂住了他的脖子。  “饿了吧,去吃饭吗?”  孟文蕊幸福的微微一笑用大手握住了彩蝶的胳膊淡淡说:“不吃了,张文豪的这些东西我还没有破解,我真佩服他短时间内可以破解五行圣卷秘密,倘若他活着想必这八个文字早就被解决了。”  “我看看。”  彩蝶探出脑袋往写字桌上一看,就见上面八个字被孟文蕊拆成了几百组,她用手将这些文字归到一起好奇的说:“原来的文字呢?”  孟文蕊见她表情不对接着拿出了那张羊皮卷。  彩蝶接过羊皮卷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这是古西域大支族的文字…”她紧张的说道。  “你确定?”  “我确定,但我不认识这些字。”  孟文蕊将其他纸全部扔进了溶解纸屑的容器中,一股刺鼻的味道从里面喷出。他将彩蝶转过来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说:“要怎么知道这些文字。”  “找到大支族的后人。”  孟文蕊没想到彩蝶竟然也知道大支族,但仔细分析她生在西域对这些了解也是很正常。  “大支族的后人…在盐港怎样才能找到他们。”  这时候修斯走进来,刚才的话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姜鹤瑾和姜景竹就是大支族的后人,但你们还记得幻花山下的那个村子吗?”  “祝家村?”  “嗯,祝家不也是姜鹤瑾的远房亲戚吗?”  修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孟文蕊和彩蝶。  “可是祝家那几户为人善良朴实,被姜景竹和月裳利用,不知他们是否知道真相。”孟文蕊说。  在知道姜景竹曾经在幻山用幻花延缓病情,他就已经知道了六十年前姜家灭门后祝家村的为何有这般遭遇了。  “祝家三兄弟的事…我不知道村长愿不愿帮忙。”  修斯羞愧的说。  “村里的人绝大多数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生活,现在山下就村长一个人。”  “彩蝶你怎么知道的?”修斯好奇的问。  “是月辞说的。”  孟文蕊一听到月辞两字他诧异的看向彩蝶,修斯瞬间知道了,萧月辞和彩蝶背地里有联络。  “别别别这么看我,是他给我写信。”  说完她着急的跑出去,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堆信件放到了桌子上。  “给你看,这是你在大盐山期间他给我写的,还有这是你在花家的时候给我写的。”  彩蝶撅着嘴巴躲在了修斯后面,好像很怕孟文蕊会骂她。  “这家伙怎么就在托马斯儿不在的时候写信啊。”  修斯抽走几封打开一看全是一些关于幻山花鸟绿植以及一些小动物的事。  例如今天哪只狐狸丢了,另一只狐狸带头找了好久,原来是掉进了巨羽窝里。  再或者就是有一棵树突然死了,粉色的花瓣变成了褐色,原来是一只猴子误食了他的药,然后在树下排泄害的树被毒死了。 第503章 修斯钻狗洞 “有意思,看似平平无奇的其实是在讨彩蝶欢心。”修斯咬着嘴唇心想这个家伙竟然还有这些小心思。  “以后这些信我跟你一起看。”孟文蕊夺走修斯手里的信,并将它全部放进了抽屉里,怕是要等晚上夜深无人的时候再一个人悄悄看。  “那你不生气啦?”彩蝶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试探说。  “我从未生气以后也不会生气,你不必怕我。”  孟文蕊说完就当着修斯的面牵住了彩蝶的手。  两个人又在修斯你侬我侬的,修斯气的转过身捂住了眼睛说:“真当我不存在啊,我可是…”  “你差点丧妻。“  孟文蕊的话说出来之后自己没笑,反而旁边的彩蝶笑的不亦乐乎。  “我现在去找村长?”修斯指向门口转移话题。  “我和彩蝶去找村长,你和李瑞去找姜景竹吧。”  孟文蕊心想姜景竹和月裳都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人,如若想要杀修斯早就下手了,所以现在修斯和李瑞两人去找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在想我要不要带上应孝容,毕竟他是月秀和姜景竹的儿子,如果他出现的话会不会改变什么。”  “那就先去一趟应家武馆吧。”对武术好奇的彩蝶激动站到修斯这一边。  孟文蕊无奈的摇着头说:“那我们三个现在去找应老师,顺便在路边…“  “路边…?”修斯好奇的问。  “那个路边…”  孟文蕊低着头尴尬地推了一下眼镜。  “去路边吃小吃!”彩蝶狂喜。  修斯配合着彩蝶一起笑起来,他眯着眼睛盯着孟文蕊猥琐的笑。  这令平时就像个冰块一样的孟文蕊更是不好意思起来。  “彩蝶说晚上巷子里会有夜市,所以我想顺路陪她吃点。”  “不会是你想吃了吧,托马斯儿你不用害羞,人嘛!对食物都是有欲望的!”修斯笑的合不拢嘴。  “他说的对,你别说是我吃,你是不是很想吃?”  彩蝶搂住了孟文蕊胳膊。  孟文蕊见彩蝶这么问他只好承认,嘴上不回应但倒是点了头。应宅夜晚大门敞开,所有学徒都在门口健身,他们露着上半身肌肉拿着千斤锤各种姿势的炫技,引来无数男女围观,这时候应孝容从里面走出来,抱着一堆传单,一边吆喝着强身健体一边将它发放给周围每个人。  当传到传递到修斯的手中时,两个人尴尬的相视一笑。  应孝柔脸上挂起的憨笑与他阴柔美丽的脸格格不入,随后他一瘸一拐的带着修斯进了宅子,门口的那些壮士不在乎的瞄了一眼也没有多嘴继续干着自己的活。  “应老师腿脚还没有好吗?要不要推荐点神医?”  修斯心想着刀爷、李伯、玄明那一个不是可以起死回生的大夫,应孝容这点旧疾随便一看大概就可以治好了。  “不用了,谢谢探长,这点病症其实恰当好处。“  他坐在应老头的摇椅上,随后给修斯和孟文蕊还有四处张望的彩蝶扔了三个果子又笑着说:“我之前陷入痛苦的回忆中不能自拔,这段时间重振生意反而记不得那些事了,这状态比以前好很多。”  修斯一听这应孝容怕是不会寻找亲人了,但出于他们还是血亲他还是继续问了一句:“应老师,那个…我们调查出了你父亲是谁了。”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我父亲?我真的不是应家的孩子?”  应孝容吃惊的手里的果子都滚到了地上,他想到应雄处心积虑为了血脉和家仇而过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经历曲折坎坷如戏剧般人生后还是信了应孝容就是应家人。  “嗯…我们明天要去找到他,还有你的生母,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  修斯不想再委婉不如直接说了。  应孝柔啃着手指在那思索半天才回复修斯道:“可以,我…没办法我的身世就是这样,我必须面对。”  几个人达成了一致,修斯却没想到应孝容这么痛快的答应。  第二日李瑞开车带着修斯和应孝容转了好几圈郝家废弃工厂,车里三个人分别观察三个方向,大概转了有半个小时,他们一无所获决定下车换个方式寻找。“老人家知道这附近新搬来的大户吗?”修斯礼貌的问。  “你说什么?”这老头耳背。  “您知道这附近有大户搬来吗?”  “打虎?打虎..武松打虎。”  李瑞听后将修斯推开然后冲着老头的耳朵说:“这附近有没有富豪?”  “富豪啊,在那边…”  他指向郝家食品厂。  修斯摇摇头示意李瑞别再继续问了。  这时候应孝容在街边拉住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他轻声细语温柔的说:“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大宅子。”  “大宅子?我就知道有个空地被买了,重建的…”  妇人指向工厂西侧继续说道:“那个空地早就被人定了,据说郝家那公子也要买来着,结果这家人出的价格很高。”  “您知道是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我带着孩子不怎么去那边,你们再打听打听吧。”  与夫人分开后,修斯等人朝着她指向的方向走去。  这里曾经发生过灾难,令很多百姓心生畏惧,附近很多铺子已经搬离,就剩几户不得不留在这里的商户继续营业着。  “郝氏的事再加上阿暖被杀,这里已经被定为不干净的地方了。”修斯长叹一口气,嘴里吧唧吧唧倒是想了那美味的糕点。  “快看,郝家这厂子后面有个大洞。”  李瑞跑到洞口试着将身子钻进去,但因为身体太胖就差一点成功了。  修斯将李瑞拽出来,然后自己轻而易举的钻了进去。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一个胖子和腿脚不好的书生说:“留在这里,我若出事会鸣枪给你们发信号。”  “好,老大你小心点。”  原本的厂子早就被官家封锁起来,每一个缝隙都被盖的严严实实,哪怕是一只老鼠都钻不进去,而现在突然出现的洞很明显是后来后人故意开的。  修斯拿起手电筒,他记得这下面曾经是黑市的一个通道,就怕有人知道后利用此地形做一下坏事。 第504章 又是颗槐树 工厂因为受到了中毒者的攻击,很多墙面已经受损,尤其是在后厨的方向,核心墙被破坏的严重,很容易突然倒塌。  修斯小心翼翼的迈过砖墙,就见后厨的位置多了很多白布,他走过去将白布轻轻掀起,下面竟然躺着已成白骨的尸体。  他将每块布掀开,这后厨大约有了十多具尸体。  “没有腐尸的味道,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尸体…”  修斯凭着记忆找到了通往黑市地下的那条道。  黑市与工厂的唯一连接口已经被沙土填满,修斯拿起旁边的木棍试着往下插,果不其然这下面已经被填满,那么通道就不复存在。  他从洞口又钻出去,看着李瑞担心的望着他,修斯用轻松的口气说:“里面有十多具白骨,我们现在找个路人把这事告诉吴放。”  “里面还有其他吗?”应孝容忐忑的问。  “没有,除了干净的尸骨外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感觉不一定跟我们的案子有关。”  修斯跑到拐角处抱起干草将这洞口挡住接着说道:“先挡住,咱们走吧。”  修斯在报警之后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顺着工厂的边路一直往里走,接着又是一条落魄的长街,这就是被提起的很多人搬走的地方。  三人走了小半条街才看到有商铺,修斯抬头一看是个米酒屋,门口还用两个竹帘子遮挡,要是打招呼必须摇摇旁边的铃铛。  “我来问问。”李瑞走上前摇摇铃。  里面走出来一堆看起来超级干净的老汉,他身上带着香浓的酒味,手里拿个大勺子慢吞吞的走出来。  “买点什么吗?”老汉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不怎么精神。  修斯看了一眼四周没有路人来回走,就从兜里拿点钱说:“随便来个好点的。”  “好。”  老汉又走进屋子拿出一瓶精致的瓷制酒壶,然后用麻绳将它缠绕,接着又拿个布袋子将它放在里面。  “对了,您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大户人家吗?”李瑞接着问。  “大户人家?多大户?”老汉说。“就是看起来很有钱,买了个空地然后自己建大房子。”李瑞吞吞吐吐的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说的准不准确。  “是啊,买个空地建个房子,确实是大户。”zbzw.しa  “那有吗?”李瑞问。  “有啊,就在这街尽头右转,他们家靠近了树林,林子里是木的,阴森森的,不常去,知道的人就少。”  老汉说完就看了一眼修斯,像是在等着这位金主说些什么。  “那个…再来一壶好酒吧,口味不一样的。”  这回说话的是应孝容了,他从兜里拿出钱放在了门口的桌子上。  老汉将钱收进了囊袋接着拿出了一喝壶酒,重复之前的包装,拍了拍袋子上的灰放到了应孝容的怀中。  “谢谢老板,我的朋友们都喜欢喝酒,若好喝,会多定些。“他的朋友指的是武馆里的那些学徒。  “下次再来我就不在这里了,去南六巷找我。”  “好的。”  应孝容勉强微笑,他不禁感叹这地方原本因郝氏多么的繁华,又想如果郝氏不曾出现过也好,最起码不会受着晦气干扰。  继续往前走大概有了十几个商铺,修斯记着这里靠近了城边,附近确实有个废弃的墓场,无人打理久了就成了杂草乱生的森林。  “老大快看,跟姜家一摸一样!”  李瑞指着眼前这座靠着城边的孤房,他胆怯的往后退了几步,接着不开心的说:“是真的吧。”  修斯加快脚步靠近时抬头一看,连牌匾都一摸一样。  “坐落隐蔽,无人发觉,若有人见着,估计早就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这附近有个大户,但却没有人过来瞧上一眼。  修斯走上台阶敲了敲门,打开门的女人一身秀丽的青色长衫,顶着一个干净利落的丸子头。  她眉心处有一颗黑色的痣,微微抬起飞扬的眉,有一种仙子落入凡尘的感觉。  “姑…姑娘,请问这里的人家姓姜吗?”修斯一见到美女就情不自禁的想多聊几句。  “是的公子,这里是姜家。”“姜家?那么家主是…”  “公子是何人?我家不会有客人造访,更是没有邻居敲门。”女人将门微微合上,就露出个小缝隙与修斯交谈。  修斯和李瑞对视一眼,然后拿出了证件:“六安区警员办案,这附近出了案子,按规矩办事。”  女人一听打开了门,然后对着修斯礼貌的说:“刚才多有得罪,请三位进来聊。”  修斯等人迈入姜宅,一眼就发现这宅子构造以及装饰都与那鬼宅一摸一样。  “为何与姜鹤瑾知府的家一摸一个?”修斯问。  “因为是亲戚,主人念旧,于是花钱弄了个一样的。”  “亲戚?那倒是有意思,你家主人在哪呢?我来见见…”李瑞说。  “家主现在不在,家里只有我一人。”  “不在?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们两个人住?”  “原本不是,但现在是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带着一点恐慌。  修斯被他带到了客厅,丫鬟见桌子上的茶水凉了,于是就将这杯子全都撤了去。  “三位等一会,我去给你们重新泡茶。”  她小步子迈得很快,手忙脚乱的带走了茶具就不见了。  屋子里就剩下修斯李瑞和应孝容,他们三个人望着阴气森森的宅院,突然间紧张起来。  “我们去后院看看。”  修斯起身跑到门口,张望一圈没有见到那女子,转过头对着李瑞说:“你跟我来,应老师你就留在这里吧。“  “别了,我不想被留下了,带上我吧。“  应孝容苦涩的表情略微滑稽,修斯想起了在应家他那些倒霉的遭遇。  “那好,我们三个共进退。“  说完修斯就朝着后院走,都知道姜家特别的地方有四处,第一处是参天槐树,第二处是锁魂阁楼,第三处是奇形假山,第四处是无望魔井。  这些都在后院附近,如果按照顺序走都能经过得到。  “快看!一模一样的大树!”  李瑞指着面前的槐树,他揉了揉眼睛可这树还在面前。 第505章 掉井下失踪 这棵槐树与姜家那棵极为相似,要不是树干上没有挖走木块的痕迹,估计都会认错。  修斯走上前在槐树下转了一圈,他抚摸着扎手的树干说道:“盐港一共两棵槐树,我想这一棵应该是善修堂的那一棵。”  “老大,你的意思是这家家主把他买回来了?”  “嗯,机缘巧合吧,盐港有两颗,就像他们双子一样。”  “想必是天意吧,这么多双子,不知道那个秘术到底是不是真的,牺牲了这么多人别再是个空话。”  李瑞说完就朝着树下的那口井往下看,那个姜家井下藏着一堆黑衣人,他们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的,只听命于月秀一个人。  “老大,要不要下井。”  “先别,咱们往后看看。”修斯收起手,然后眺望着不远处的假山又说:“想必是工人能力有限,这山体还是与姜家不同的。”  “你是说那个亭子吗?确实有点不一样。”李瑞踮起脚尖靠在大树上跟着说。  应孝容感到了十分不安,他坐在井边上额头冒汗虚弱的说:“我们还是等家主回来再去假山吧,现在一意孤行我怕会出事。”  应孝容的胳膊就拄在井边,他的屁股坐在井上,后背朝着井口,烈日炎炎但又清风解暑,应孝容的疲惫感来的莫名其妙。  就在修斯回答他之时,突然井下飞出来一个像鬼一样东西,它双手抓住了应孝容的肩膀,然后就那么的轻而易举往下拉,那东西和应孝容瞬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只有井下传来一阵求救的回声,接着风平浪静鸦雀无声。  “应老师!“修斯趴在井口往下喊。  “妈的,怎么姓姜的家里都这么诡异啊!”  李瑞用脚踹了一下井边,紧接着跑到了前面的小路,看那丫鬟回来没有。  修斯试着往里扔了一个石子。  “没有回声。”他说。  “怎么办,我们也不能贸然下去啊!”李瑞开始着急。  “你去找那个女人,我去找绳子。”  修斯凭着记忆找到了马棚,然后在水桶中拿起一堆散乱的粗麻绳,接着他又跑回槐树旁,将绳子系在了树上,另一端绑在了自己的腰。修斯站在井上丝毫没有犹豫的就顺着井边的墙壁一点点往下爬。  他心想着应孝容是他带来的,就必须对他的安全负全责。  而旁边的李瑞搜遍了每个屋子都没有发现那女人的踪影,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李瑞站在院子里看着周围,突然间有一种回到了老姜宅的感觉,除了他们这些外来者空无一人。  这种死寂感令人头皮发麻,就好像背后躲藏着无数只眼睛在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们捂着嘴巴在窃笑私语,玩弄着这些闯入的人。  李瑞又跑回槐树旁,他发现地上有一条断掉的绳子,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试着呼喊着修斯的名字,又试着呼喊应孝容的名字,但没有任何回应。  树上的鸟似乎都对他充满了同情,不断的叽叽喳喳回应着他。  这时候那女人出现了,她提着一篮子菜丛大门外走进来,正巧与在前院寻人的李瑞撞到了一起。  “公子,我突然忘记取菜,没及时通知你们就出去了。”  “修斯和应老师在哪里!”  李瑞抓着女人的胳膊不放,然后将她拽到了槐树下接着说:“去哪了!”  “您是说那两个公子吗?我见他们出去了,还跟我打了招呼呢!”  李瑞愣在原地,他是不信这个女人的话的,但她的这个答复确是他最希望的。  另一边孟文蕊和彩蝶拉到了幻山下的祝家村。  “文蕊你还记得这里的原貌吗?”  “记得。”  彩蝶揪掉一朵菊花放在手里揉搓玩了半天。薆荳看書  这里放眼望去遍地花海,除了各种颜色的菊花还有薰衣草,彩蝶想要跑近一些却被孟文蕊拦住了。  “这是祝家村范围,最好还是小心。”  孟文蕊说完就帮彩蝶整理了一下鬓角接着宠溺的说:“想要看花海等结束了带你去更美的地方。“  他知道她被困了十多年,未曾见过多少世间美景,而他这十多年去了很多地方,看到国外的欧风美雨也见过国内的大好河山,他曾许下一个愿望就是用余生陪伴来弥补彩蝶被困在幻山的空缺。“好吧,我听你的,我们要小心翼翼。”  彩蝶躲在孟文蕊的身后,然后就顺着小岛走进了村子。  原本的村庄就很破旧,等再次来到的时候又是一种感觉,过去空旷的地方被植物覆盖,但那些屋子都没了人气。  他挨家挨户的瞧,里面的物件都被搬空。  “这里没有人住了。”  孟文蕊说完就往村长的屋子靠近。  “有人吗?”敲敲门。  “有人吗?”  孟文蕊将耳朵贴近门口又悄悄。  “是不是没人啊?”彩蝶张望四周。  “我从窗户那看看。”  他沿着墙壁走到左边窗边,接着小心翼翼的推开窗子。  身后的老人手里拿着木棍走路不带一点声的靠近他们,他趁着孟文蕊没有转过头,举起棍子冲着脑袋就砸下去。  “彩蝶!”  孟文蕊转过身就见彩蝶一只手握住了棍子,老人吓得连忙往后退。  “鬼啊!”  他记得孙子们说过,白家庄里的鼓妖不仅美丽还像极了西域人。  “大爷,我不是妖精,我是人。”  她靠近村长然后捏着自己的脸。  “不不不,你是妖精,我的孩子们告诉过我。“  “就算我是妖精,我也被降服了,这个人就是捉妖师,现在我在他身边改过自新重新做妖。”  “妖精被收了?谢谢谢谢!”  村长握住了孟文蕊的手,他痛哭流涕差点就要跪在地上。  “他有些神智不清,咱们别招惹他。”彩蝶小声的在孟文蕊耳边说。  孟文蕊点点头接着将村长扶到了门口的椅子上,并为他打理了沾满稻草的头发。  “村长一个人住?”孟文蕊蹲下身子耐心的看着村长说。  “我老了,在这守护子孙吧,说不定哪天就来接我走了。”  村长这里说的子孙想必就是那些死去的人。 第506章 获得奉天匣 彩蝶听后心里不是滋味,她将自己的人皮鼓放在了身后。  “我是一名捉妖师,历经坎坷来到盐港,见盐港天上有一团青色薄雾扰乱人间,于是便准备在这里小住几年降妖除魔。”  孟文蕊学着彩蝶把村长骗进了玄幻的世界。  在这里村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以及陪伴带来的温暖,他的眼角流下了泪水,双手死死的握着孟文蕊的手不放。  “感谢捉妖师救了我们,幻山被妖邪侵占多年,我们祝村里人被蛊惑各个不得善终,求您一定要把怪物收拾干净,别再让他们招惹人类了。”  “老人家不必担心,有我和师傅在定能让这一方太平。”彩蝶同情地说。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老人家知道大支族吗?这些妖物是看中了大支族的双子秘术,所以才留在幻山上不愿出去。”  彩蝶说完就见村长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了,他贼眉鼠眼并带着胆怯的向周围看了一圈,然后将孟文蕊和彩蝶拉进了屋中。  “千万别在这里提到大支族三个字。”  屋内村长小声的在彩蝶耳边说着,孟文蕊还以为真的有什么危险,他将门窗紧闭,通过缝隙观察了许久。  “老人家您就是大支族后人,为何对自己族人事闭口不谈,难道是另有隐情?”孟文蕊走到村长身边,他抬起村长的胳膊,又从工具箱里拿出器具,一边给村长检查身体一边询问大支族的秘密。  “大支族的事果真与这山中妖物有关?”村长半信半疑的问。  “现在不仅仅是幻山,就连整个盐港都万妖作乱,我们身为捉妖师不能坐以待毙。”  村长听后犹豫了几秒,然后从床边的砖墙上抽出来一块砖。  他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个上半玉石下半铁盒的盘子状东西。  “这是大支族的东西,叫奉天匣。”  “奉天匣?”  彩蝶听后用她那大眼睛凑近一看,匣子上面还有四个不规则的圆形洞。  她用手指在里面戳了戳,内部光滑平整没有新发现。  “这上面是要放钥匙的,一共两把钥匙四个洞,放在上面就可以打开这匣子。”  村长叙述这东西原不属于他,是当年姜鹤瑾大婚前亲自送来的宝贝,村长凭着记忆描述,姜鹤瑾将此物归为大支族的圣物。  “这匣子放在我们这其实就是暂时保管,真正的主人早晚会回来取走。”  “真正的主人?“  “是啊,真正的主人就是那姜家的后人,他一直知道这东西在我这,估计是为了安全吧,等拿到了钥匙自然就来找我取走。”村长说完就将匣子交给了孟文蕊接着说:“交给你,它带着不祥的气息。”  “不祥的气息?”  “单凭我一人之力无法守护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更不想将它交给正过普通人生活的子孙们,这大支族的东西牵扯到了妖物,不如就交给捉妖师处理吧。”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它里面是什么啊?”彩蝶说。  “我们祝家是大支族最远的分支,据老一辈人说祝家人谈不上是大支族后人,只不过是千里迢迢来盐港时,在路上捡来的难民而已。”  “也就是说你们也不知道大支族过去的事?”  “嗯,但盐港还有人知道,那人是真正的大支族人。”  “什么人?”彩蝶兴奋起来。  “善修堂也就是善味园公司的董事长凌歌。”  孟文蕊眉头一皱,善味园李瑞有调查过,记得直接被排除在外。  善修堂是它的前身,从修道院变成儿童福利院,之后又和百味园公司合作改成了善味园慈善公司。  而八命案四名死者姜景竹、姜轻舟、满月、缺月小时候都在这里呆过。  “看来李瑞没有查清楚。”孟文蕊嘟囔着。 第507章 吴放跟我来 孟文蕊和彩蝶被拽了出来。  “东西呢?”真汝伸出手。  “都说地狱秀才聪明绝顶,今日一见我是高看了。”孟文蕊不屑的笑着说。  他推了推眼镜看到周围这几个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人,想必就是修斯口中的十三门徒成员。  “我知道了,现在有很多人都盯着你和修斯的五行圣卷。”真汝走到孟文蕊面前蹲了下来。  两个人隔着一张面具,通过眼神较量了一分钟。  接着真汝一脚将孟文蕊踹倒在地,然后用手摘去了他的眼镜并将其踩碎。  彩蝶感到了危险逼近,她挣脱开十三门徒的束缚,跑到孟文蕊面前将他护在身下。  “别欺负他。“  “那你告诉我奉天匣在哪?”  彩蝶听这口气,她抬头看着真汝的面具,总感觉这人在哪里见过,但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如果我们不告诉你呢?“孟文蕊捂着胸口缓缓坐起来,好在他近视的不算高没了眼镜看的也算清楚。  他握着彩蝶的手一同往后面的废车上靠。  “你是不想活了?“  “你不会杀我,如果你想杀人,我们两个早死了。”  “奉天匣就在这附近,除了你们两个就是那个村长了,如果我不杀你们并不代表我不杀他。”  “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就是你修罗地狱王的手段吗?”  孟文蕊对真汝的事略有耳闻,不是杀他是因为还有价值,但那个村长却已经没有了价值,用于威胁他恰到好处。  “奉天匣比你们所有人的命都重要,你应该把它交给真正善用它的人。”  真汝靠近孟文蕊,然后用十三门徒的匕首轻轻的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浅痕,接着看着彩蝶接着说:“你呢?你愿意交出来吗?”  “彩蝶别听他废话,奉天匣不会交到你们手里。”  “司徒毛毛和柳随风在我手里,柳随风的祖先守护五行圣卷又是盐港原始巫族后人,他绝对会比你们更懂其中秘密,这样吧,奉天匣交给我我会为你们的案子出份力。”  她的提议确实令人心动,尤其是在这没有可选余地的时候。  孟文蕊正好张口,结果溟铃出现,她头上的巨羽在天空盘旋,尖锐刺耳的嚎叫声似乎在等待着主人的命令。“真汝亲自来拿盒子是不是有点降低身份了。”  她从树林里走出来,手里的铃铛轻轻一摇,真汝身后的五个门徒全部倒在地上。  “摄魂术对付你那五个门徒绰绰有余,彩蝶跟我一起来对付这个秀才。”  溟铃和彩蝶一拍即合并肩作战,面对眼前的真汝二人心中有了胜算。  可真汝完全不怕他们的“以多欺少”,仰天狂妄一笑接着朝溟铃甩出去了几根冰骨针。  孟文蕊站在车子旁看着三个女人各自拿着奇怪的武器打斗,一时间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真汝虽然以一打二但很明显在故意放水,就跟一个大人配合着两小孩玩闹一样。  “别打了,奉天匣在你们手里也没用,它没有钥匙就是个废盒子。”  孟文蕊说完那三个人果然停手了,他走上前将彩蝶护在身后然后继续对着真汝说:“奉天匣需要两把钥匙,而村长只是个护匣人而已。”  他看这两个女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他们也不懂,于是他趁这机会又继续说:“交给我们吧,我们现在了解到的不比你们少。”  溟铃用手推开真汝说:“他说的没错,交给他们比交给你们任何都合适。“  “好,看来你是想好了要先除掉谁了。“  真汝说完看一眼地上的五个门徒,溟铃默契的运作铃铛,那五个人也迷迷糊糊的醒了。  “奉天匣暂时交给你们保管,如果弄丢了我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真汝答应的很痛快,说完就带着五位门徒快马离开。  溟铃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孟文蕊说道:“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https:/  “谢谢…”  “你和修斯,你们两个现在藏着五行圣卷,真汝和月裳全都在盯着你们,要不是我在暗地里保护,你们说不定早出事了。”  “你为什么保护我们?“彩蝶记得溟铃不是这种人。  “就像孟法医说的,你们掌握的不比我少多少,五行圣卷或者是双子秘术,你们去破解远比我快得多。”溟铃背对着他们站在路口犹豫许久又转过头继续说:“我相信你们。”  孟文蕊知道这几个人各怀鬼胎,他在就趁着在离开村子时跟村长说将匣子埋进田里,然后用无叶的花蕊作为标记。“为什么真汝这么快就妥协了?”彩蝶小声的问。  “或许她感觉今天不适合动手,再或者她也需要我们破解,因为柳随风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密。”  看着溟铃离开孟文蕊和彩蝶都松了口气,他们检查了一下车子看来是用不了了,于是就徒步回到了城边。  而另一边李瑞已经跑了姜宅,正好与调查工厂白骨案的吴放站撞到了一起。  他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了吴放。  “确定修斯和应孝容出来了?“  “我不确定,我老大从来没有过不辞而别。“  “那还是这个宅子有问题。”  吴放说完就命令手下去六安区和修斯住的地方还有应家武馆寻人,而自己跟着李瑞再次来到了姜宅。  “瞧啊,这简直跟那个老宅子一摸一样。”  吴放单腿往前迈,然后又犹豫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慌张的李瑞又说:“里面多少人?“  “一人!”  李瑞唯唯诺诺的回复,让吴放情不自禁的又问:“是何人?是粗鲁的壮汉还是阴险的鼠辈?又或者是高智商的才子?”  他不知道到底是何人会让李瑞又这般模样。  “是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李瑞回答。  吴放更是不理解了,他收起了刚要拿出来的枪,然后拉着李瑞上了台阶说:“一个弱女子,你们三个大男人。”  “不是的,应老师不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我看到了井下有怪物。”  “怪物长什么样?”吴放也见多了,他并不认为是真的怪物。  突然大门自己开了,里面那个姑娘走了出来,她一脸无辜的盯着吴放看。  “二位…”她乖巧的样子令人着实心动了一下。  “失踪两名警官,我们秉公调查。”吴放羞涩地说。  “对了你们家主呢?”李瑞翘起脚往里面看了看。  “家主还没有回来,你们二位调查就进来吧。“  说完女人间大门敞开。 第508章 换了个新人 “我就说真的一样。”  李瑞躲在吴放身后,两个人紧凑的步伐就跟进了地府一样,他们看着静荒僻壤的四周,又是身处在废弃的乱坟岗边上,树上鸦雀随便叫一声都会令人毛骨悚然。  “实在太像了,那些花盆的纹路,我依稀记得呢。”吴放蹲下来用手戳了戳土,这些花都是新种植的。  “在里面呢,我当时就在那口井边上,应老师就坐在上面然后一下子被人抓住肩膀,拽下去了。”  “拽下去了?”  吴放来到井边学着应孝容的坐姿,旁边的女人就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从未到我一句话也不说。  反倒是李瑞进门之后婆婆妈妈说个不停。  “姑娘,你确定修斯他们走出去了?”吴放转过头问道。  “不确定了,那些说过的话都不确定了,探长您好好调查吧,宅子出了事家主会责怪。”  女人的话让李瑞感到诧异,之前明明说的那么真实现在翻供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浪费我寻找老大的时间。”  李瑞要上前抓她,却被吴放拦了下来,他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胖墩李瑞抱到另一边。  然后对着激动的李瑞小声说:“对陌生人记忆难免会有误差,你先别阴谋论。”  “我阴谋论?明明是她撒谎,你就说老大要是真在这里失踪了,那么她也是凶手之一。”  “先别急,我们还没有摸透这里,别成为下一个失踪者。”吴放自知这里不对劲,但又不能立即行动,为了保险起见,他拉着李瑞来到了女人面前。  “姑娘尊姓大名。”  “小女子无姓无名,是捡来的丫头,大家都唤我为幽染。”  “这名字挺意境,我叫吴放他叫李瑞。”  “小女子名字没有任何含义,让两个官爷见笑了。“  “我们查了一圈没有任何问题,街口还有案子,我们就不在这多待了,但并不代表日后不打扰。”  吴放说完推着李瑞往外走。  二人来到工厂附近李瑞终沉不住气当面摊牌。  “你干什么!老大和应老师的命不救了吗?”他说。“救啊,但我们要找人来救。“看書溂  “怎么说?”  “若真要修斯死可以用一百种方法让他死,但是你可要想好了,这五行圣卷就是保命符,现在各势力都不会让他死,甚至还会祈祷他长命百岁。”  “你是说老大会没事?“李瑞兴奋的拍打着吴放的胸肌。  “暂时是,我们去找援兵。“  “找谁啊?孟法医和彩蝶不在,英洁英旭还在为花家的事收尾。”  李瑞刚说完这十字路口左边和右边分别站着两个人。  “王达浪?追风?“  “这不救援队来了吗?”吴放对着二人竖起大拇指。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李瑞问。  “我一直都在暗中盯着你们,修斯迟迟未出来,所以只能站出来。“追风淡淡道。  “我是听闻郝氏食品厂有白骨案,所以来凑热闹,结果听到你俩在争执就偷听了一下。”达浪不好意思的说。  “我们今晚分为两组,我和李瑞去与幽染接触,达浪和追风偷偷潜入调查姜宅。“  吴放将手枪给了达浪又说道:“小子你不会功夫,但这东西会玩吧。“  达浪摸着沉甸甸的手枪,冰冷的触感想象不到它杀了多少人。  “我可以,我会用。”  修正德告诉过吴放,达浪是个可塑之才,要不是他老了说不定就会收下他当三弟子。  四人到了夜里正式分开,吴放和李瑞再次来到姜家门口,这时候夜深人静,四周无人烟放眼望去除了一条破旧的小道就是看不见尽头的森林。  周围再无建筑一股风吹来,吹的人换身直哆嗦。  李瑞走到门口轻轻敲敲门。  开门的不再是那位花容月貌的姑娘,而是个青灰色脸黑眼圈很重的男子。  “啊!”  李瑞被吓了一跳,他躲在了吴放身后不敢往前看。  “二位是…”  男人除了看眼前这两位还鬼鬼祟祟的四周看了一圈,他的手很脏好像干了什么累活,鞋子也是如此沾了一堆湿润的泥土。  “我们白天就来了,我们是警官!”  吴放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这样啊,那是我记不得了。”  他拍着脑袋然后将灰色的帽子扯了下来别在了腰间。  紧接着男人打开了门请吴放和李瑞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追风已经站到了姜宅的房顶,而达浪还在艰难的爬墙。kΑnshu伍.ξà  追风在月光下的最高处俯视着姜宅的一切,扫视一圈后将目标锁定了后院的那口井。  趁着吴放和李瑞去了大厅,追风从袖中飞出个带着细丝的飞镖。  飞镖扎进了槐树上,他戴上手套握住了锋利耐用的绳子往下滑,直接轻而易举的就站在了井上。  不远处达浪终于从墙头滚下来,浑身狼狈的抬起头看到追风体态轻盈的站在井上用暗器不断击打着井。  “这么样?有眉目吗?”  “这井深不见底,若有人爬上来也是需要相当大的臂力。”  他跳到地面然后弯下腰用手摸了一下长满苔藓切潮湿的井壁。  “果然是潮湿的,这更不可能有人钻上来。“追风又说。  达浪倒是相信李瑞说的话,他坚信着两个大活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失踪,于是他学着应孝容的样子坐在井边。  “这么说爬上来的概率很低?”  “不是的,是根本不可能。”  追风将暗器扔到了井里,只有摩擦墙壁的声音。  与此同时李瑞和吴放坐在屋里看着眼前这个给他们烧炉子的男人,夜里阴冷潮湿宅子有炉子和热茶在舒服了不少。  “不对啊白天不是你啊?”  李瑞自己嘟囔无数遍,可这男人跟没听到似的,面不改色的记录蹲在屋里的炉子旁伺候着。  吴放瞄了一眼李瑞,然后浅浅喝了一口茶,走到了男人面前蹲下来瞧着面如死灰的脸说:“白天不是你,你怎么冒出来的?幽染小姐呢?“  “我不记得什么幽染,这里只有我一人服侍家主。”  男人一点信息都不透露,厚着脸皮睁眼说瞎话,后面的李瑞感到不爽。  “你在撒谎,我一天来了三次,这里明明不是你当值。“ 第509章 全都失踪了 吴放见李瑞心急,但依旧的不得不放慢速度,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追风和达浪时间。  突然屋外传来破碎的声音,李瑞和吴放跑了出去,就听那破碎的声音从后院传入,貌似是什么花盆碎了,一个接着一个的。  “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吴放一边跑一边唠叨。  三个人赶来现场,就见着院子里所有花盆全部破碎,泥土满地乱飞花叶随处可见。  李瑞看向井口还有树边上的麻绳。  “这是我…”  这是他给达浪的麻绳。  吴放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追风和达浪的踪迹,他对着李瑞说:“一会出去再去工厂看看!”  他希望追风和达浪能听到集合地点。  可李瑞已经灰心丧气,他确定达浪和追风也失踪了。  就像修斯和应孝容一样。  “你们二位…”  男人俯身捡起地上的碎片,看了一眼面前的那口井,然后转过身对着吴放继续说:“估计是家里进了山猫或者黄鼠狼。”  “白天的女人是谁?”  “两位官人说的女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宅子就我一个仆人。”  “那你白天去哪了?”  “白天不当值。”  “不当值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不知道白天谁当值呢?”  吴放走到男人面前,注视着那双忧郁的眼睛。  “不知道。”男人敢直面问题。  “不要在我面前说谎话,这代价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吴放想拿出手枪结果发现口袋空了,他才想起来之前把枪给了达浪。  “我没有说谎话,我在这里工作了两个月,除了家主外,就没见过其他人。”看書喇  他揉了揉眼睛冲着吴放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过身看着神色紧张的李瑞又说:“你们二位不是调查吗?我这里每个屋子你都可以查,对了…还有后山,还没有建好但可以攀爬。”  “家主呢?为什么家主还不回来?“  李瑞想到这个男人和幽染一样,都是嘴里说着家主可一天了还没有见到家主出现。  “家主可能不回来了,他总是这样,不爱回来。”“家主是男是女?长什么样?”  “家主姜姓名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吴放听后与李瑞对视,按道理姜景竹现在也有四十多而且相貌出众潇洒英俊,怎么看都不会六十多。  “长什么样?是英俊的老头吗?”吴放又问。  “英俊?是个…看着很富有的老头。”  男子貌似犹豫了几秒也没想出个符合的词汇。  吴放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带着李瑞又将这姜宅检查一遍,包括老宅子的暗道,他也试着挪一挪机关,可最终都一无所获。  “怎么办!”李瑞站在姜家门口。  “一天拜访三次都没有等到家主回来,最主要咱们现在丢了四个人,那小子半天不说一句实话,还不如白天那个女人。”  吴放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修斯他们失踪的太离谱,他很怕万一闹大了还真出了事。  “我们明天再来!”吴放说。  “再来,老大他们真的会没事吗?“看書溂  “修斯手里有五行圣卷,他要是死了没人能拿得到。”  吴放说完就和李瑞顺着原路回去,正巧赶上了之前卖酒的店家,男人正在收拾东西关门,推车上面还放着一堆店里的日常用品。  “嗯?你们还没有忙完?“  老汉放下酒壶看向李瑞说。  “发生了些意外,谢谢您关心了。”李瑞沮丧的回答。  “你们从那户出来?”老汉自知多嘴但对于姜宅也充满了好奇。  吴放见这也是个机会逮着个活人不放了,他主动替老汉收拾推车上的杂货,然后挽着他的胳膊就往屋里坐。  “我有些事要问您。”  “说吧,作为一个正直的百姓,我愿意将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那好,我想知道您对这姜家有多了解?”  “我…我想想。”  老汉拿起酒瓶对嘴喝上一口,瞬间就灵光乍现,他激动地说:“那家人来买酒。”  “买酒?”李瑞也围了上来。  “嗯白天是个小丫头来,但也里就换成个小伙子,一次小丫头拖欠了点钱,说下次来还我,因为老顾客我就没多说什么,等到晚上那小伙子来了,他买了就就走了,我就多一句那丫头欠的钱我不要了,结果那小伙子说那户人家没有丫头,就他一个人,说我搞错了。”“然后呢?”李瑞说。  “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从未搞错过,于是我就等啊,等到第二天那小丫头又来了,她把钱给了我,我就问她晚上那小伙子是谁怎么脾气那么冲。”  “看来真的不知道彼此。“吴放打断说。  “是的,他们真的不知道彼此,但却坚信着没有另一个人,无论我怎么努力的告诉她,她都会认为是我错了。”  “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坚信自己的直觉?”  李瑞更加好奇。  “我不清楚,他们两个都很奇怪,每次出来买酒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我一个商人不愿意问他们那么多私事,但这家太奇怪了,有一天还是控制不住的多看几眼。”kΑnshu伍.ξà  老汉中午的时候会在店门口放个长椅晒太阳,一日烈日他特意在长椅上搭起了个小帐篷,原本以为风和日丽结果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老汉连忙站起来收起帐篷回屋,突然安静的小街上经过一辆马车。  老汉年纪大见识的多,这马车后面用不透明的白沙帘子遮挡,它代替了传统的纸窗其目的是为了通风。  马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老汉就站在门口多瞧了几眼。  “你看到什么了?”李瑞好奇的问。  “帘子被风吹起来,我从那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搂着怀里的女人,女人戴着面纱看不清楚脸。”  “戴着面纱的女人?”  “是啊,我不想跟这户人家扯上关系,虽然好奇但不会迈出不该迈得一步。”  老汉说完又仔细想想接着又说:“那应该是家主,只看到个侧脸,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貌似潘安的男人。”  吴放和李瑞对视一眼,互相心中都有了答案。 第510章 井下相聚了 从店里出来吴放望着远处的姜家,按照老汉说的姜景竹就是车里的老爷,他怀中病弱的女子想必就是月秀。  那么姜府那两个仆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愿相信彼此的存在,还有他们口中的家主为何又与姜景竹的外貌体态完全不同。  “吴探长,这回怎么办?”  李瑞一旁说。  “找人吧,帮手进去了,咱们再找!”  吴放擦着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失踪四个人,不知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  “吴探长,如果还有人失踪,我想…跟着老大一起失踪。”  “李瑞你就这么担心修斯?“这两人的感情吴放是没想到的。  “老大改变了我的人生,也救了我的命,我是不会让他在陌生的地方孤苦伶仃的。”  “孤苦伶仃?都进去四个人了,说不定还会有多少人。”  吴放开车回警局,随后又去了总局找人。  “修斯他们失踪先别让修老头知道,我怕他再激动过去。”刘亮的办公室内吴放坐在他桌子上一边吃着盒饭一遍说。  “我可以帮你,但我现在身体残缺不能一同冒险。”刘亮虽失去了双臂,可没有失去智慧,反因此比以前更聪明了。  “好,只要你帮我,我什么都可以提供。”  “我已经调查了姜宅,土地购入后会有登记,我特意调查发现这上面不是姜景竹,而是善味园一个员工。”  “善味园?”八命案后吴放就再也没听过这三字。  “嗯,调查后就是一个小员工,我怀疑有人在她不知情下利用了她的身份。”  “嗯…这是一条线索,果然这个姜家奇怪。”  “还有修斯不是有那么多人江湖上的人保护吗?他若是失踪了那些人会不会出手呢?”  “我不知道,修斯这方面的事我还一无所知。”  吴放放下盒饭站在窗外插着兜。  “不如这样,我也消失算了…”他背对着刘亮又说。  “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姜宅,还有你那个白骨案,我怎么总感觉有点联系呢。“  刘亮无法拿起纸笔,他想将那善味园小员工的信息写下来,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通过口述转达给了吴放。黑暗的密闭空间,追风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他见一片黑暗,于是抚摸着旁边潮湿的墙壁。  “王达浪…”  无人回答。  追风感觉自己身下是个床,他试着迈腿站起来,结果却一脚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上。  “啊…”  达浪大叫声。  他狼狈的坐起来,然后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一脸委屈的说:“是我,你踩到我身上了。”  追风听后立即转移位置然后靠着墙站起来。  “我看不见,为什么这么黑?”  “因为这里是井下密室,我也看不到。”  达浪蜷缩在床边背对着追风,他想起了两个小时前追风与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怪人在院子里打架,从房顶打到了园子,又从园子打到了亭廊。  最终那怪人用铁链锁住了追风的脖子往井下一跳,追风解不开它只能跟着一起掉了下去。  达浪见追风掉下去也毫不顾忌的纵身一跃跟了过来,但在醒来的时候就伸出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我们找出口。”追风说。  “别费力气了,我找了好几圈。”  “那找出口…”  “能找到的话我早就出去了。”  达浪抱着头崩溃的说。  “修斯呢?“追风试着敲了敲墙壁,并没有发现隔壁也有房间。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知道后悔跟着你掉下来。”  “你那个修斯真的一副德行,我真后悔冒险救他,要不然也不会遇到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追风的耳朵很灵敏刚说完就听到旁边的方向有动静。  达浪正要反驳,追风凭着呼吸声迅速跑到达浪面前,然后捂住了他的嘴巴。  就听对面的墙自己移动起来,接着缝隙中传出刺眼的光,追风拿出身上的暗器,达浪也拿出了吴放给的手枪。  那光太强导致谁也看不清面前进来的是谁,他拿起飞到冲着那人影就甩了出去。m.  就听一声痛苦的嚎叫,大门彻底打开,也看清了倒在地上的是谁。  追风忍着双眼的剧痛和达浪站起来走进一看。  “应孝容。”“什么?这就是应孝容?”  突然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好在追风这次没有防备的打算。  “修斯。”  “追风?达浪?”  “是我!”  修斯说完就蹲下身子检查应孝容的伤势。  他扯开应孝容的衣服,就见他左肩膀处多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追风的暗器已经扎进骨肉,想要拔出来也得用镊子或者刀戳进去。  “应老师太倒霉了,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修斯先用手帕为他止血,接着从应孝容的白色衣服上扯下一条布。  “修斯你竟然会给人治病啊!”达浪眼睛瞪的特别圆,看修斯这么专业的动作,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  “和托马斯儿在一起久了都会懂点。”  修斯说完抬头冲着追风伸出手。  “干嘛?“追风尴尬的说。  “总有些适合他的药丸吧。”  “嗯。”  追风从兜里拿出了一瓶药,这是黑市常用的止血丸,基本上人人都有一瓶,全来自于毒师的补给店。  应孝容疼痛难忍,张开颤抖的嘴巴强吃下这粒苦涩的药丸,接着他想站起来但这左肩膀却怎么都用不上力。  “暗器还在里面,追风下手太重了,我们几个人都不能随便给你取出。“修斯想如果这时候孟文蕊在的话就好了,那这个应老师绝对不会受这么痛苦。  虽然大家都没有怪罪追风,可这应孝容的伤是真实存在了,地下四个人有一个受了重伤,对逃出去的机会就少了一半。  “修斯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达浪发现了这里竟然有点安全。  “应老师被一个怪人撤下来后,我坐在井边看那颗槐树,突然我听到下面传来为微弱的人声,于是就靠近点听,结果那大手又出现了,我也跟着掉了下来。“  井下是有秘道,但上面铺满了干草,所以才没有任何回响声,而且有人掉下来更不会摔死。  只不过这井下太深,估计都因它的深度而止步。 第511章 怪人是幽染 “你们两个掉下来,那怪物没伤你们?”达浪惊讶的看向四周,这条长廊虽然简陋但没有一点打斗的迹象。  “是啊,我们就是困在这里了而已,那怪物自己把自己锁在一个房间,我们两个进不去。“修斯靠着墙捂着肚子做出一副饿了表情。  “那我们四个岂不是真的被困在这里了?”达浪气的顺着小道往前跑,前面就是井口的方向,他站在井底抬头那么大个的月亮在头顶。  “喂!救救我们!”  达浪跳起来冲着上面喊。  “放心吧,你这点动静外面是听不到的。”修斯站在洞口无奈的说。  “你怎么知道没用?”达浪不甘心的说。  “你看应老师,你看他受伤说过话吗?”  “什么意思?”达浪紧张的躲到了修斯身边。  “应老师嗓子都喊破了,你们听到了吗?”  修斯说完身后的追风就靠过来,他抚摸着潮湿的墙壁抬头说道:“我试试。”  “你的功夫怕也不行,别到时候从上面摔下来摔断腿。”修斯翻了白眼。  追风不信找个边角凸起的地上就跳了上去,接着两腿飞速往高处跑,墙壁两次来回跳跃简直是行云流水,一口多余的气都不带喘的。  他越来越高都让修斯看到了希望,结果就离井口两米的位置,追风突然掉了下来,他垂直摔落,吓得修斯和达浪连忙跑出来双手接住了他。  “吓死我了,腿没废掉。”修斯接住了追风然后将他抱进了密道口才放下。  “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如果是以前或许能上去。”追风尴尬的背对着大家,手捂着心口压着那口未散开的气。  “那你说能上去的要多强功夫呢?”对这些一窍不通的达浪好奇的问。  “没有。“追风淡淡回答。  “没有?别骗我!”达浪不敢相信。  “我练的功夫是就是世间最快的,如果还有比我好的那就是旁门左道机关障眼法。”  “追风说的没错,那个怪人是顺着井口旁边的老槐树上去的,他手里的东西飞出去,与结实的树干绑在一起,然后顺着绳子飞上去在抓住应老师下来。”修斯解释说。“你怎么知道的?”达浪还是不信。  “我看到了啊,那东西就是个腰带。”  一说到这事修斯突然想到那腰带旁边的玉佩,白天跟黑天的完全不同。  “你在想什么?“  这时候应孝容醒了,他虚弱的看着修斯,然后挺着疼痛站了起来。  “你醒啦,我在想那个怪人为什么在井下。”  “他在那个屋子里,你要是不怕死就进去瞧瞧。”  应孝容指着尽头的那个小屋。  “你说的对,与其在这里困着还不如去试试。”  修斯说完就拉着追风往那屋子走,可追风却推开修斯停在了小道中。  “你怎么了?”修斯好奇的问。  “先别去,咱们打不过他。”  “你跟他交手了?”  修斯说完后面的达浪就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看来这个怪人功夫不错,那么我们更不能擅自进去了。”修斯说完拉着达浪等人回到了黑暗的小屋里。  应孝容把门关上然后靠在门口小声的对大家说:“那怪人好像在哭。”  “哭?”达浪贴在门口也没听到什么异样。  “嗯,不是现在是我受伤昏迷,你们爬井的时候。“  应孝容回忆那个声音想个女子的声音,而且还很熟悉,他就听了几段之后就没了动静。  “女子?怪人是女子?”达浪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修斯听后陷入了沉思,他想应孝容说这怪人声音熟悉,而他之前见到的怪人和现在的怪人,腰间的玉佩不一样。  “那个玉佩…白天与黑天的不一样,会不会白天跟黑天不是一个人?”修斯的大胆猜测尽然得到了追风的支持。  他接着修斯的话说:“对了…从李瑞他们和仆人的谈话中我发现黑天和白天的仆人不是一个人。”  “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李瑞说白天在宅子里看家的是叫幽染的女子,而晚上我们偷偷潜入时发现接待的是个面无血色的男人,而且他不承认这里还有第二个仆人。”达浪解释说。  “抓我的人,我确定是男人,而现在我听的哭声是女人。”应孝容坚定的态度让所有人不得不信他的话。“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他也不管咱们死活,我怕别到时候是饿死在这。”达浪站起来打开门,第一个冲到前头。  追风虽然没说话但也跟着在后面,接着是应孝容和修斯,这四个人竖排依次朝着最深处那个小屋子走去。  四人靠近铁门然后将耳朵贴在门口,听不到声音就轻轻的握住了门把手,用力往下一拽,达浪麻利的躲到门口两侧,修斯拿着枪对准了里面。  没有灯光谁都看不清怪人在哪,追风点燃火柴左手拿着匕首迈着轻盈的步子往里面走。  所以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角落里那怪人蜷缩着发抖。  大家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将他围住。  修斯轻轻触碰怪人的肩膀她也不反应。  “怎么办?”应孝容不敢上前。  修斯没说话更是靠近又将他长发撩起,这时候怪人的脸已经暴露在外。  “是你?“修斯惊讶的说。  “这就是…白天的仆人。”应孝容不敢相信。  “她就是幽染!”达浪竟然有点兴奋。  修斯立即将幽染的身子转过来为她整理头发,这和上午抓应孝容的人完全不同。  “是她从井底出来的,是她!”达浪指着她的手指,有一处已经被追风用暗器割伤。  “那我们白天?“修斯看向应孝容。  “不合常理的推敲说不定是对的,现在在上面那位就是将我们抓下来的人。“应孝容说。  突然幽染又疯了起来,她推开修斯抓住了追风的衣领,两个人在屋子里打了起来。  黑暗的房间里没了一点光亮,幽染习惯这里的结构,但追风却不行,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时只有追风一直在下风。  “快住手!”达浪试着抓住其中一方,但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快。  修斯听得见追风的喘气声,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受伤,于是他打开了大门让走廊里的灯光照进屋子里。 第512章 幽浮与幽染 “追风快!”  修斯让出了位置,就见追风像是踩着滑板车飞了出去,紧接着幽染双手抓地如猛兽似的在后面追着。  追风来到井下抬头与明月对视,他收紧腰带决定再做一次之前干的事。  趁着幽染朝着自己扑来之际他在这凸起的墙壁一跃而上,而幽染也不罢休,她抬头见追风快到井口,于是按了腰间的腰带,接着一条绳子直冲井上。  好在追风躲的及时要不然那东西会将他刺穿。  “绳子绑在了槐树上了。”达浪傻了眼。  幽染仿佛丧失了说话的功能,嗷呜了几句就被这腰带的力量拉着上去,追风见机会来了他纵身一跃骑到了幽染的头上,两个就被这腰带上的暗器带了出去。  “他们两个…竟然跑出去了。”  达浪合上嘴巴看着同样发愣的修斯。  追风逃出去了。  就骑在了幽染的脖子上出去了。  井下三人用羡慕的眼神望着上面,可是五分钟过去了没有看到追风救人。  “不会又打起来了吧。”  应孝容捂着肩膀靠在墙壁边上剧烈咳嗽。  因为受伤又加上井下阴冷潮湿,他的身体垮的特别快。m..nět  “我们听不到声音了,怎么办…等着他救咱们吗?”达浪知道追风是黑市的人,他不信任这个男人会不会救他们。  又过了半个小时。  又过了一个小时。  三个人就盘腿坐在井下等着追风的救援,突然上面扔下来个长绳子,但长度到不了井底大家只能像追风那样爬上去。  修斯是可以的,达浪不会功夫但有力量也是可以的,唯有应孝容身子骨弱还不会武功,最主要他还受了伤。  “你们先上去,然后再想办法救我。”  应孝容说完剧烈咳嗽。  修斯和达浪答应了他,修斯把自己的外套也给了应孝容并说道:“下面冷,你先穿着,等我们来救你。”  达浪也把衣服脱下来披在了应孝容的身上说:“相信我们。”  “好,你们上去吧。”应孝容捂着肩膀,因为药丸的缘故他已经不痛了,但是肩膀里有暗器还是不能乱动。  修斯和达浪一前一后爬了上去,就见追风站在井口,身后的幽染四肢都被他用暗器定在了槐木上。而她的脚下还躺着一位黑眼圈男人。  “这是…”  达浪跑过去抬起地上男人的头,认出来就是李瑞和吴放见到的那位。  “我两飞出来后就与这个人撞到了一起。”追风说。  “所以他是自己撞晕过去了?”达浪拍了拍那人的脸毫无反应。  “我们把他们两个带出去,我怀疑这两人是有什么病。”  修斯说完就走过去检查了这两人的腰间玉佩,果然看起来相似。  就当追风拿回绳子捆绑那二人时,一把长刀从对面的屋子里飞出,他面相的不是追风也不是达浪更不是树上的幽染。  而是站在中间的修斯。  修斯的瞳孔里映着刀锋的影子,这长刀柄深紫色,后面挂着一块深红木块才长坠,修斯记得这刀就是在幻境中砍了他脑袋的长刀。  “姜景竹来了。”  他发着愣一动不动,嘴里嘟囔着名字,就像是等着被砍一样。  好在有追风在身后,他一脚将修斯拽开,然后抱着昏迷的幽染一个转身,那长刀就插进了槐木之中。  修斯这才缓过神,就见姜景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一身姜黄色长袍,挺拔的身姿如同面前屹立不倒的槐树,姜景竹指着地上那两个人昏迷的下人,皱起眉头下垂着嘴角欲言又止。  “终于见到你了。”修斯用力拔走槐木长刀,他故作镇定握着第一代姜景竹杀掉姜鹤瑾的凶器,然后指向第二代姜景竹。  “是月裳告诉你的吧,我就知道她慌了。”  “我听说有人在江湖上放了追杀令,拿到月裳人头可以领走五十万。”  追风按摩着自己的手腕,似乎在告诉姜景竹,他随时迎战。  “我怎么不知道?”修斯诧异的看着追风。  “你又没问我。“追风白眼修斯,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张传单继续说:“钱很多。”  “你也接了?果然…你这个家伙。”  修斯气的火冒三丈。  姜景竹为追风鼓掌然后两手一摊继续道:“我说过要活的,算了…你们谁都没有抓住她,反而都来抓我。”  “这两个人仆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幽染会这样。“达浪说完那地上趴着的男人也睁开了眼,他见到姜景竹原以为会抱佛脚,结果反应比修斯他们还大。  “你是谁?你又是谁?”  他看着姜景竹有看着修斯。  “是你白天变成怪物把我拽了下去,你还好意思问我?”修斯将男人推到树干处,但见男人没有反应,他摸了摸他的身子骨,软弱无力不及普通人。  “你不认识我了?”姜景竹逐渐靠近,他不顾修斯放在他脖子上的长刀,就蹲在缩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即使到了中年,这位姜景竹的魅力也有增无减,他伸出手指轻轻勾住了男人的下巴,试图让男人通过眼睛仔细的看着他这张脸。  男人开始颤抖接着眼睛里透露出无比的惊慌。  “这回呢?”  “是你。”  他开始往后退,用手抓着地面。  “你怎么了?”达浪不理解的问。  “是你,是你。”男人开始大吼。  “幽浮,你再看看旁边那个女人。”  姜景竹唤他幽浮,看来他与那幽染是兄妹关系。  “我…“  幽浮紧皱眉头,头痛愈演愈烈,他捂着脑袋记忆在身体里来回窜动。  可是他还没有想起什么,但身子却已经疼的不得了。  “天亮了。”  姜景竹抬起头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他松开手站起来退后几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视线看着地上抽搐的幽浮。  果然不出所料,当第一抹阳光照在幽浮身上时,他的身体出现了异于常人的变化。  “胸骨、腰椎、尾骨、四肢,它们都在变的有力量。”追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他无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你对他做了什么?”修斯的刀从未放开过。  姜景竹突然摇头,然后冲着那个幽浮笑着喊:“去吧,做你想做的。”  幽浮的眼睛变成了绿色,他的皮肤随着骨头的变化也跟着变得粗糙。  幽浮嗯了一声,然后纵身一跃跳回了井下,消失不见。 第513章 姜景竹逃跑 “这下面还有人,不会出事吧。“达浪不顾修斯阻拦,跑到井下往下瞧。  “姜景竹,这下面有你和月秀的儿子应孝容。”修斯对着姜景竹说。  “应孝容?”  姜景竹用手抵着长刀,不顾手掌被划伤,然后夺走长刀别于身后,接着冲着井下跳了下去。  追风也是如此先用细线与槐树固定,然后一手抓着线另一只手拿着暗器,不顾达浪阻拦的也跟着跳了下去。  修斯见状怕是要出事,他推开达浪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修斯从天而降差点砸在了追风的身上,二人往里走就见地上多了一道很长的血痕。  他和追风顺着血迹往最里面的屋子走,就见幽染狼狈的缩在角落,而应孝容靠在她对面的桌子下瑟瑟发抖。  一时间谁都不清楚哪个受了伤。  追风跑去检查幽浮,修斯跑去照顾应孝容。  “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应孝容虚弱的说。  “姜景竹呢?“  修斯转过头看向四周,明明是姜景竹先跟了下来,怎么却不见踪影。  “他跑了…”应孝容说。  “跑了?难道…“  修斯原以为这里是密闭的井下,却不曾想竟然有逃跑的出口,而姜景竹利用了修斯说的话,在修斯没有防备之下逃之夭夭  “那你…“  “他是我父亲对吗?”  应孝容抬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修斯。  “嗯。”  “他看了我一眼,我发现我们真的好像,我的眼睛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应孝容摸着自己的脸,他失望的看着前方,因为那个父亲也就看了他一眼而已。  “这井的另一面有门,但是他有钥匙。“  “这血是…“  “是这个怪物,掉下来后看到了我,然后自己咬伤了自己。“  而在地面的幽染已经醒来,她按着自己眩晕的头,看着周围破烂不堪的一切说道:“看来又要收拾了。”  “喂,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达浪走上前拿出了吴放给他的手枪对准了幽染的脑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你怎么进来的?““我…这下面是谁?”  “下面?“幽染走到井下看了一眼用那无辜的表情对达浪又说:“这是一口废井。”  “那你还记得幽浮吗?“  “幽…浮…”  幽染看起来像是丢了魂一样,她双目无神陷入了沉思,但身上突然的剧痛令她瞬间蹲下身子嚎叫起来。  达浪紧张的走上前,他先是轻轻的安抚着幽染,然后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挽起她的袖子。  手指、手腕还有胳膊上全是被暗器穿破的伤口,幽染见到伤痕累累的自己吓得大哭起来。  达浪握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子,他想唤起这女人的记忆,可就当他大吼之时井下传来了动静。  追风扛着受伤的应孝容缓缓上来,接着修斯也是扛着晕倒的怪物幽浮上来。  四个人上来后将姜景竹逃跑的事交待了一下,接着修斯将幽浮的头发撩到后面,让脸暴露在了外面。  幽染见到后突然心里难受起来,她不顾身上的伤口,走到幽浮的面前看着他腰间的玉佩。  “他…”  “他是你的兄弟幽浮。”达浪提醒。  “我不记得,但我对他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那你知道你一到午夜就会变成怪物吗?”  “我是怪物?我…”幽染突然发现自己一到夜里就不记得事情了,她看着眼前这几个人,他们像是被这宅子折腾的没了半条命,他们口中的话看起来是多么的真实可信。  修斯看出了她的顾虑,谁又能主动把自己想成怪物,他将昏迷的幽浮拖了起来,指着他变异的地方,然后对着幽染说:“他是你的亲人,但他是在白天变成怪物。”  “我的亲人?“  她用冰冷的手抚摸着幽浮的脸,似乎从眉眼间找到了相似的痕迹,这是老天爷让他们即使分散都能找到彼此的痕迹。  “你们的眼睛很像。”追风淡淡道。  “可是…为什么我不记得他了。”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白天黑夜交替变成怪物,希望有办法解决。”修斯说。  “那你还知道姜景竹这个人吗?“达浪问。“我不记得,我就知道我只服侍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他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他生活简单基本上屋子里的东西都不碰,所以我也不用干多少活,最多拿着钱出去给他买点酒。”  “既然你说他才是家主,那么那人怎么还不回来?”  “我不知道,家主已经快三天没回来了。”  就在这时吴放带着一堆人闯了进来,正好与修斯他们撞到了一起。  “怎么回事?亏我大费周章。”吴放嘴上说说心里那颗石头倒是放下来了。  “把这几个人带到安全的地方,还有…把这里在搜几遍。”修斯见到吴放也放下了悬着的心,他拖着疲惫的身子靠在墙边,就看着幽染和幽浮被带走,应孝容被抬走。  这时候门外也闯进来一堆人,他们穿着熟悉但又不记得制服,拿着武器就冲进姜宅,然后把这些警官们全部都赶了出去。  “你是谁?竟然敢阻止我们警局办案。”  “我们奉委员长之命保护姜宅,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触碰。“带头的自称是委员长秘书,他手里拿着文件逼退了这里所有人。  “敢问为何要这样做?“吴放拉着秘书走到一旁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  秘书拒绝了烟但看在修正德面子对吴放小声的说:“善味园,善味园是我们委员长亲自签下的慈善事业机构,而这姜宅背后的东家就是善味园的董事长凌歌,所以出于面子,这事最好要低调,毕竟慈善组织出了事,可会闹的不小。“  “那你们是让我们尽量低调?“吴放试探的问。  “嗯,八命案的事都有耳闻,这事我们不会阻止你们。”  “好,既然你也说了,那就代表着委员长的意思,那我们就按我们自己低调的方式。”  吴放与秘书达成协议,然后带着所有人离开了姜家。  在路上他把这事告诉了修斯,对于善味园凌歌这个人,所有人都对他没有太多印象,但这条线索确实是过去遗漏下来的。 第514章 大支族血统 幽浮和幽染被关进了白青冰的隔壁,他们身患奇病如果不牢牢看管怕是会惹了什么祸端。  而另一边孟文蕊和彩蝶已经来到了凌歌的办公室,简朴的工作间与凌歌董事长的身份格格不入。  可当凌歌出来之后,他的样貌竟然和想象的完全不同,凌歌俊美绝伦的脸有八分的邪魅,雪白的皮肤和乌黑的双目反而让人觉得他没了人气。  彩蝶见到凌歌之时头就如唤醒记忆时的痛,她微微眯眼站起身子走向了凌歌,抬起头见他那张过目不忘的脸,突然那段比萧月辞隐藏还深的记忆被唤醒。  “怪哥哥?“  她说完就眩晕的要倒在地上,凌歌一只胳膊轻而易举的将她揽入了怀中。  然后当着孟文蕊的面,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董事长办公椅上。  “不要碰她。”孟文蕊正要走上前,却被凌歌拦住。  “你不是来见我的吗?”他邪魅的笑着,眼神中就没有一丝和善。  “她是我的女朋友。”  “这样啊,男未婚女未嫁,她晕倒了我也不能放手不管。”凌歌见孟文蕊不说话接着看了一眼昏迷的彩蝶又说道:“她的脸倾城倾国,好的话就一世宠爱无忧无虑,坏的话天妒红颜祸乱人间。”  “你满口胡言,她就是个简简单单的女子,不要把那些污秽的词放在她的身上。”  孟文蕊正要上去打他,却被凌歌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挡住。  “我怎么会说她不好呢?我的意思是你这种小辈是不配在她身边的。”  凌歌说完一掌将孟文蕊推倒在沙发上,他靠近过来,接着坐在了孟文蕊的面前:“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你是大支族后人,这八命案跟你脱不了关系。“  孟文蕊捂着胸口大喘着气,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比萧月辞还看起来却难对非。  “是我身上有王者气质?大支族的血脉这么明显吗?”  凌歌的脸上确实有西域人的特征,但是他并没有彩蝶的脸那么明显,或许是大支族来盐港有几百年,这样貌特征渐渐的淡化了。孟文蕊强制自己冷静,他心脏跳的很快再加上不远处昏迷的彩蝶,孟文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凌歌的气场十分强大,正如他自己口中所说的,那是王者的气质,是神秘的永生大支族的气质,不是一个普通人随便说几句就可以击垮的气质。  “怎么?听进去了?”凌歌看着惊愕的孟文蕊,得意的整理自己的领带,接着他走到彩蝶身边然后将她抱了起来放回了孟文蕊身边。  “不要天真的以为小时候那点情谊就可以定终身。“  “你是谁?”孟文蕊握住了彩蝶的手。  “我和她…都是大支族人,大支族直系只能和本族人成婚,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的眼睛里透露出狡诈和凶狠。  孟文蕊推开凌歌然后将彩蝶抱起来转身离开:“你就是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等她醒来就会乖乖来找我。”  孟文蕊带着昏迷的彩蝶离开,在门口正好撞到了来这调查的刘亮,接着他们回到了家中与刚睡醒的修斯在客厅里集合。  “什么?那个凌歌这么狂吗?”达浪第一次听到这个人,他突然对这个家伙充满了好奇,甚至想立即去会会他。https:/  “凌歌是善修堂的前董事长养子,也是他唯一继承人,他手上很多生意都是和那些达贵合作,不是咱们这些简单生意人和警局的人能摸到的。”  修斯在他的富二代圈子里对他略有所闻,都传言如果凌歌跟他们玩,这盐港第一少的位子就轮不到修斯坐。  “养子?又是大支族?他是在哪被领养的?”达浪说。  “我不清楚,而且孟法医也说过,大支族直系后人,意思就是最正统的血脉,那岂不是对长生更了解吗?“李瑞说。  孟文蕊听后头痛的要命,他最在乎的是凌歌说彩蝶也是大支族人,又是大支族又是结婚,他知道凌歌不像是开玩笑。  这时彩蝶从楼上走下来,她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些人,然后沙哑的说:“你们看我干什么?“  “彩蝶,你晕倒前好像有叫凌歌怪哥哥?”修斯说。“嗯,我记得他,在白家庄里…他被月秀带来跟我呆过两个月。”  “两个月?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说?“修斯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了楼梯边将彩蝶拉到大家中间。  “因为我感觉这些不重要,我们就呆在一起两个月。”  “他有说为什么在那吗?“  “没有说,我就知道他是被抓来的,月秀说他是一头还没被驯服的野兽,但是等到了时机野兽自然也会低头。”  彩蝶的回忆里与凌歌相处的时间并不太快乐,凌歌不喜欢被困在白家庄,更不喜欢这个成天装神弄鬼的彩蝶在旁边唠叨,但每天都在想怎么逃出去,直到有一天清晨,彩蝶睁开眼,那个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家伙不见了。  “他说你也是大支族的人。”达浪说。  “我?我虽然是西域人,怎么会跟大支族扯上关系呢?”彩蝶自己也不相信。  “要不要查查?”达浪说。  “怎么查?彩蝶这边无法查,只能从凌歌调查。”  修斯感觉这个凌歌应该知道五行圣卷上的文字秘密,但是又担心他是敌对,所以不敢冒这个险。  “凌歌的身世交给李瑞和达浪,托马斯儿跟我去见两个人。”  修斯说完就带着孟文蕊和彩蝶来到了警局,他穿好保暖的外套然后来到了关押白青冰的地牢。  “来这里做什么?“  彩蝶十分不喜欢这里,太多不好回忆在里面。  “我们从姜宅里发现一对兄妹,他们好像得了什么病,或者中了什么毒。”  修斯打开牢门并将发生的事告诉了孟文蕊。  孟文蕊听后检查了一下两个人的身体状况,除了皮外伤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中毒迹象,可就这日夜替换发疯倒是很奇特。  “估计就是常规大夫无法解释的现象,玄明不是在花家吗,请他来吧。”  修斯见孟文蕊束手无策只能派人去花家请玄明。 第515章 玄明来帮忙 而黑市这边的毒师来到了修罗宫殿,他见到真汝后就一脸委屈的走过去发牢骚。  “玄明还不回来,我这心啊就是放不下啊,那花家的案子不是破了吗?快点接他回来啊!”  他扯着真汝的袖子,像极了等着孙子回家的老人。  真汝瞧他一眼苦笑道:“那小子怕是喜欢上了外面的世界了吧,说不定会是第二个追风呢,爱上了外面的女人,然后不想回来了。”彡彡訁凊  “你这个鬼丫头乌鸦嘴别乱说话,毒师一手栽培的孩子,他将来必定是要接手毒师得位子。“  真汝见毒师生气了,她也暗自忧伤的回答说:“这位子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为何不重要,黑市就是靠着我们才强大起来。”  “上面那位给予我们财富和名声,却收走了我们的自由,包括赵玉桓在内我们四个真的快乐吗?”  真汝的话让毒师陷入深思,他扪心自问真的快乐吗?可这真的有答案吗?  “我和追风是继承,生下来被赋予众望,一身绝学纵横武林,但因秀才身份不能与他坦诚相待,我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同时也失去了我向往的东西。”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你想想你要是没有爱上那小子,岂不是就没有这些后顾之忧,秀才是不能有太多感情的,你父母就是个例子,在没有黑市的时候,你父亲用他的绝技在官场上打通了一条好路,但要往上追溯,你的先辈们也是如此,动情者不得善终是你们家族的诅咒。”  毒师与真汝父亲年纪相仿,但却对人世间的情爱有着不同的理解,真汝父亲死后正好追风的师傅也自然老死,他无奈之下收留了这两个孩子。  “算了话扯远了,我会让他接玄明回来。”真汝长叹一口气。  “别别别,你那个新来的副手不行,你亲自去一趟可以吗?”  “我?一个小徒弟让我亲自出马?“  “他以后也会是毒师,你们相处的时间会很长。”  真汝听后心中竟然有些酸楚,她也不愿意  与这老头争辩,这件事情算是直接妥协了。花家门口警局的小张接玄明出门,花瑶意想趁此机会报答六安区的警官们,带着不少花家食品厂礼盒和一些办公用的东西跟着玄明来到了警局。  “呦,花大小姐亲自护送?“吴放坐在修斯的位子上吃着花生嘴里也不闲着对花瑶意说几句。  “报恩而已,送点礼物。”  瑶意摆摆手后面就跟着十几个下人拿着东西摆在了侧门边上。  “这太客气了。“吴放说完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口打开了礼盒又说:“不错啊!”  花瑶意略显得意,她扬眉说:“花家的生意已经开始恢复,这些都是新产品。”  这时门外走来一位白衣少年,他穿着白衣仙气飘飘犹如瑶池的仙鹤。  “玄明…他们在地窖,我来带你去。”吴放放下小吃双手搭在玄明的肩膀上,然后带着他来到了关着白青冰的地方。  “这两位是兄妹,名字叫幽浮和幽染…”修斯再次重复他所见之事。  玄明听后感觉奇怪,他走上前开始对着两位昏迷不醒的兄妹检查。  “不是中毒,倒有点像是一种病。”玄明皱着眉头。  “病?那是什么病会如此怪异?”  “一种叫尸爆的病,我是在古书上看到的,现世中已经没有了。”  “尸爆?这名字听起来到挺奇葩。”修斯半信半疑地说。  “嗯,我也不确定,他们也不像是正常的尸爆,应该是已经变异的尸爆。”  “变异?”  “对,我现在不确定,我想唤醒他们,观察一天看看。”  “可以,我把他们分开来,然后给他们迷魂香的解药。”修斯说完就从兜里拿出两粒药丸然后塞到了他们的嘴里。x  这时隔壁的白青冰故意的咳嗽一声引起了玄明的注意,他绕过小门来到了另一间牢房,就见白青冰坐在自己的新床上抚摸着及腰的长发。  玄明通过小窗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位看似冰清玉洁的女子,就跟她的名字一般圣洁的不可方物。  修斯站  在玄明身后,他冷淡的说:“这女人十恶不赦,不要被她的脸骗了。”“我这张脸?长成我这样脸的人可都跟我一样,小少年你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哦?”  白青冰说完自己像疯子一样大笑起来。  “你们别害怕我,只不过是这里多了很多人气氛一下子热闹了,我就想听听什么事,原来…是这回事啊。”白青冰露出了极少出现的敲诈面孔,这令初出茅庐的玄明有些畏忌。彡彡訁凊  “你又知道什么?“修斯不耐烦地说。  “又?这一词说得好,那两个人是兄妹关系,又在姜景竹手里,你就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白青冰的提醒让修斯顿是醒悟,他看着那两个还在昏迷的人,心中却开始有些发毛。  “双子秘术…”  他迟疑了一会,但还是说了出来,就因想得到白青冰的肯定回答。  “双子秘术必须要以最亲近的兄弟姐妹为引换来长生或者治病,但若方法错了就会令两个人或者其中一个人雪上加霜最终久病缠身痛苦离世,你看那对兄妹很明显就是失败了。”  “双子秘术没有治好他们的病,反而因为秘术而变得越发严重越发奇怪?”玄明说完看向隔壁的那两个人,他倒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无论是毒师还是那些古书,都没有提及过白青冰说的每一个字。  修斯没有再理会白青冰,他害怕玄明会被她潜移默化的影响,于是就带着玄明回到了楼上。  “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我们在这休息一下。”修斯坐在他的沙发上,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沙发没有以前那么亲切了。  他又在沙发靠背那蹭了蹭这才找到了原来的感觉。  “我怕我这次不一定能帮上忙,双子秘术还是从你们口中得知,那个大支族秘术离我们即遥远又很近,我有点担心我才疏学浅技不如人。”  “哇小玄明竟然还有这种想法,我老实说方圆五百里你都帮不了那也无人能帮了。”  修斯用他那大手揉了揉玄明的脑袋。 第516章 白骨案真相 黑夜即将来临,冰冷的地窖中幽染缓缓睁开眼,她抬起胳膊发觉被铁链绑着,然后看向四周皆是铜墙铁壁,她慌张的大吼起来,然后站起身子往门口跑。  铁链太长,幽染可以跑到门口。  她发现在外面的小桌上趴着一人,而这个人就是被修斯说是她哥哥的人。  乌云遮圆月,幽浮耸起的后背缓缓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里是哪?”他自言自语。  “救救我!”牢房里的幽染朝着他大喊。  幽浮转过头一看,就见那个小窗口处有幽染的脸,他记得这是自己的妹妹,惊慌失措地跑过去试着打开大门。  “我打不开。”幽浮的身体还很虚弱,扯了半天才发现上面有一个钥匙孔,他又把周围都跑了一圈,没有找到能打开的钥匙。  “他们说你是我哥哥…”幽染看着门外焦头烂额的幽浮说。  “我叫幽浮是你的哥哥,你忘记了我是因为病没有治好,等咱们好了就都记起来了。”  “我们有病?那你怎么记得?”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是这样。”  幽浮放下手里的东西垂着脑袋在那不知道想什么,然后走到了幽染的面前隔着一个铁门说:“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幽浮清楚自己醒来之后幽染就会变,他退后几步伫在那里看着妹妹开始发疯。  她的四肢像是被打断了一样,然后重新组合起来变得比之前更加有力量,她身上的伤口愈合速度是别人的十几倍,逐渐的她连嘶吼声都没有了。  躲在另一个小屋里的修斯、孟文蕊和玄明看着幽染变化的过程。  玄明皱起眉头背对着大家思索许久。  修斯见时机成熟,他和孟文蕊跑上前一个按住了幽浮另一个打开了大门。  “他们得的确实是尸爆症,但因为某些治疗方法让他们的病症变异。”  “变异?看来就是那个双子秘术了。”  幽浮听到玄明的结论在地上压着嗓子说:“我们兄妹二人从小就患有严重的疾病,在善修堂长大的我们被看作成怪物,后来趁着先生们不在就偷偷跑了出去。”“尸爆症名字起的很吓人,其实就是人在发作的时候身体不受思维控制而开始对人攻击。”玄明解释说。  “两月前一位姓姜的先生找到了我们,说要为我们治病,我们最开始以为是骗子,但后来幽染悄悄找上了他,她说这叫死马当活马医,于是我就配合了幽染与她一起来到了那个姜宅。”  “然后呢?”修斯问。  “然后我们就失忆了,我的记忆被唤醒也是最近几日的事。”  修斯听后看向玄明说:“有办法救他们吗?”  “想用幻花试试。”玄明回答。  “幻花?“修斯记得自从上次那个白家案后萧月辞已经阻止任何人采集山上的幻花。  “我师傅之前从一个人那得来个幻花,只好自己的新疾。”  “新疾?”  “嗯,他年纪太大病自然就多了,他想试试幻花为药引治病,结果真的有用。”  “幻花是真的神奇,好在有山神守护要不然久出大事了。“  “所以…你们有吗?”  玄明瞪着眼睛看着修斯。  “没有,这玩意…不好得来吧。”  修斯想起月裳害了多少人才搞到那么多。  “买呢?我花钱买可以吗?”  这时候花瑶意突然出现,她的身后还跟着保镖张扬。  “这东西可以用钱买我就不会站在这里想破脑袋了,而且为什么你花钱?”修斯转过头。  “我想给我爸用,自从中了那个蛊毒他身子更差了。”花瑶意双眼突然失去了光。  “那咱们该怎么办?”玄明更渴望得到幻花,想像着师傅那样做出救命的药。  “那好,我们去幻山,但萧月辞是不会卖给咱们幻花,他们这些人最喜欢等价的交易,玄明…你想要你要跟他换什么了吗?”  修斯将目光投向了这个自信的少年。  玄明早就从别人那得知萧月辞身上的病,既然拿到幻花要交换,不如他来给萧月辞治治病。  “我给他医治如何?”  “少年自信倒是值得鼓励,但萧月辞的病就来自于幻花,他和溟铃正在幻花池中,所以这两人就与这世间任何可以被幻花拯救的东西无缘了。”孟文蕊解释说。  玄明像是被打击了似的,他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那对兄妹被折磨的神智不清,二人一日一夜不能相见,简直生不如死。”达浪沮丧的说。  这时吴放接收到了青河区那边的调查结果,他看完后就走到修斯面前将这一叠文件塞给了他。  修斯打开后一看,神情与吴放一样难看到就跟中毒了似的。  “怎么了?”孟文蕊也走过来拿走文件看了一遍。  “工厂的白骨跟这对兄妹有关…”  修斯双手摊在两侧,傻愣的坐在那里嘟囔着。  孟文蕊看后也心也乱了,他拉着修斯跑回了地牢,揪起幽浮的衣领愤怒的说:“你撒了谎,你和你那个妹妹都做了什么?“  修斯将文件甩在了幽浮的脸上,然后拿起手铐将他与管子锁在了一起。  他侧着脑袋微微低着头,看着地面上那十二具尸体的检查报告,幽浮的嘴角逐渐上扬。  “十二具白骨的身份已经找到,就是你们姜宅的下人,这其中还包括了你口中的那个六十多岁的家主。”  虽然仅剩下白骨,但是通过他们身上的特征还是找到了线索,青河区的那些警员在刘亮的指挥下利用极少的信息找到了其中两个人的身份,接着又利用这两人关系网迅速得出了所有人的身份。  “对不起,对不起。”幽浮笑着哭出声,他的身子越发冰冷,双手合十冲着修斯一直磕头。  “姜家根本不是你们两个仆人,那些人也是仆人对吧。”Qqxsnew  死去的人在生前都告诉了亲朋自己去了一个有钱人家做仆人。  “是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幽浮说完看了一眼隔壁发疯的幽染继续说道:“是我杀了他们,因为我嫉妒他们健康。” 第517章 病情严重了 临近夜晚幽浮已经发觉自己要变化,坐在一旁的玄明看着他浑身缠满铁链,又联想到之前修斯说这对兄妹变身后喜欢在小屋里躲着。  “你是不是怀疑玄明不是凶手?”  修斯拿着热奶走过来坐到了玄明的旁边。  玄明拿起热奶认真道:“或者说凶手不止他一人。”  “其实我也这么认为,因为幽浮的时间与常人不同,现在盐港秋季他们以夜幕黄昏为轴,做到天衣无缝无人发现太难了。”修斯说。  “嗯,所以我们等等看,等幽染醒了怎么说。“  这时幽浮已经变成了怪人,而牢里的幽染也恢复了正常。  修斯打开了牢门和玄明走了进去。  “幽染小姐你身体好些了吗?“  玄明为她简单的检查一遍又说道:“你们两个人的病怕是撑不了多久,每天日夜变化早晚会拖垮整个身子。“  “你的意思是我们时日无多了吗?“幽染虚弱的声音令人心疼。  “嗯,但原本的尸爆症也是无药可医。“  “那也好,这太难受了,每次醒来浑身疲惫,忘记了应该记得的事,可惜这世间大好以与我有缘无份,还是快点结束这些痛苦吧,让我和…哥哥能够早日脱离苦海。”  幽染已经对命运做出了妥协,而玄明发现她和幽浮之间的差距不止一点,幽染的爆发力还有失忆的程度都高于幽浮。  “幽染,工厂十二具尸骨都是来自于你们姜宅,那十二位是姜宅的挂名家主以及仆人。”修斯将文件又放到了幽染的腿上。  幽染识得字翻看几页就将它们扔在了地上捂着脑袋痛苦的自言自语。  “不是我不是我。”  她双腿开始来回踢人,玄明和修斯纷纷退后,都以为她要变身怪人,结果她自己又突然淡定下来。  “是我…是我…”她双目泪水涌动,抬起头看着修斯,这坦白的样子与幽浮一模一样。  “是你什么?”  这仿佛就是修斯想要的答案,如果她继续说下去,就与他心中的推理结果吻合。  他激动又愤怒的握着幽染的肩膀,刚才的一点点来的计划被他瞬间推翻抛之脑后。“我杀了人…”  幽染双目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看着修斯,接着她缩在角落里开始回忆起这两个月发生的事。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我在没有发疯的时候把姜宅那些人都杀了,但是…但是那些尸体在我发疯的时候不见了。”  “什么?你是在没有发疯的时候杀的人?”  玄明看着幽染的身子骨,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怎么可能会一口气杀死十二个人。  “因为他们说我们有病要赶我们走,我就拿起刀子对着他们划来划去,这时好像有什么力量我的双手不听控制,然后就像被附身了一样杀人。”  “你被控制了?”  修斯心想着能有这种能力的就是溟铃,但溟铃控制人的时候被控制者是昏迷的状态,场景也是在幻境之中。  他突然想起在姜家鬼宅时可以操控井下黑衣人的月秀,那些人是清醒的。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材娇小又病弱的女人?“  修斯问。  “女人…”幽染开始陷入记忆中,这时门口的幽浮开始撕咬着锁链。  玄明跑过去为幽浮检查然后冲着牢里的修斯说:“他的病严重了。”  玄明发现幽浮身上开始起紫色的血丝,心口处的凹陷程度高于昨日。  “他没事吧。”幽染担心的说。  “不好,明明比你轻为何突然就重了呢?”  玄明解开幽浮胸口的衣服,然后在上面扎了几针。  “会不会是情绪。”修斯说。  “你点醒了我,或许是情绪。”  “我们还要不要找幻花?”玄明又说。  修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决断。幻花对于他们的意义完全不同。  无论是拯救杀人凶手还是拯救凄惨兄妹,幻花都有着实验性作用。  “找,我们不放过任何机会。”修斯说。  当所有人都在警局唯独彩蝶留在家中时,一辆豪华汽车停在了门口,彩蝶抱着狗子站在窗口旁张望,就见凌歌从车里走下来。  他带着摘掉墨镜扫视一周然后走到了孟宅门口。  怀里的狗子嗅到了陌生人的气味,它挣脱彩蝶就从小门跑出去,对着凌歌的裤腿咬去。“别别别,它不会伤害你。”  彩蝶跑上前护住狗子生怕它被凌歌欺负。  ”放心,我也不会伤你们。”  凌歌蹲下身子看着彩蝶那张漂亮的脸蛋,他嘴角上扬然后冲着背后的仆人摆摆手。  就见从车里抬出一堆精美礼盒。  “这些是送你的。”  他说完站起来打开了盒子,里面全是盐港最新款的衣服,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全部都是符合彩蝶异域风格。  “我不能要。”  “为什么?”  “抱歉,我们还不熟。”  凌歌看着一脸单纯的她无奈的笑了。  接着他站起身子插着兜看了一眼四周环境说:“我可以给你比这大十倍的家。”  “我不能接受你的任何好意。”  彩蝶说完就要转身进屋。  凌歌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他抓住了彩蝶胳膊打算强制拉她进车里。  这时花卿和小白也来孟宅,正好看到这一幕。  花卿上前将彩蝶从凌歌手里拉开,“你干什么?调戏已有眷侣的人是不是太小人了。”  “荆副班主别来无恙啊,我在这里做什么是我的事。“  凌歌一只手握住了彩蝶的左胳膊另一只手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我看你好眼熟,不如也来我家坐坐?“邪魅的狂笑令人毛骨悚然,他力量很大即使彩蝶有功夫也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凌董事长记忆力太差了,你我有没有缘分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姑娘不仅孟文蕊一个人在乎。“  “那好你就说说普天之下还有哪个强者跟我争夺她?”  “幻山山神您记得吧,这样的人物可以吗?“  凌歌听后松开了彩蝶的胳膊,然后退后几步不爽的回答说:“幻山萧月辞,好…彩蝶,你要是想找我聊天我随叫随到。“  凌歌害怕萧月辞,他将礼盒放在门口,就跟着下人离开了孟家。 第518章 我不想回去 彩蝶瞬间没了恐慌,甚至连怀里的狗子也不再叫了。  “谢谢你。”  “没关系,你运气好赶上了我和小白过来,但还要归功于幻山那位山神,我发现他的身份让凌歌很害怕。”  “我也发现了,不知道他和月辞发生过什么。”  “我来是想找司徒毛毛,我发现这个女人失踪了,之前还答应给我和瑶意的生意出主意,可是从大盐山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带走了柳随风,估计是不会出来了。”  “那也不符合她性格,我记忆中的司徒毛毛小姐,即使犯了弥天大罪都不会这么躲躲藏藏。”  “那怎么办?我们要发寻人启事吗?“  彩蝶从孟文蕊那早就得知司徒毛毛被真汝抓起来,但她不能告诉花卿,关于案子的事她都会装作不知道以免给别人添麻烦。  花卿犹豫了几秒然后拉着小白走到彩蝶面前,她摸了摸乱动的小狗,接着冲着彩蝶微笑的说:“不如这样,你也来帮我们?“  “我?”  “对啊,我们想打造成男女都可以逛的商场,纸笔书墨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后山的部分就是茶楼,每天都有唱曲的。”  “这么丰富啊,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我不希望让荆门的表演独占那个舞台,彩蝶你也很会跳舞,不如上去跟着大家一起?”  彩蝶被花卿说的心动了。  而这时孟文蕊突然出现他将彩蝶拉到身后并替她做了决定。  “彩蝶不可以。”他说。  “大木头?”  彩蝶傻了眼。  “为什么不可以?你现在的占有欲这么强吗?”  花卿嘴角微微颤抖,只要一见到孟文蕊就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  “彩蝶不像你们,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突发难题,而且她与案子有关联现在需要被保护。”  “你说的都对,那我用自己的方法找司徒毛毛吧。”  很明显花卿是生气了,她说完就带着小白离开。  这时候孟文蕊转过身搂住了彩蝶,刚才发生的事都被邻居看到,他开车上班的时候路过警局告诉了孟文蕊。  “那个凌歌再找你你就不要理他。”  “我知道啦,他也没有其他恶意,就想带我走。”彩蝶记得凌歌说她也是大支族后人,这几天想来想去,她对自己的身世了解的并不那么透彻。  记忆中她出生在大漠,三岁那年与家人失散,接着就被马戏团团长领养,一路向东来到了盐港。  彩蝶越想越不对劲,她松开了孟文蕊像是丢了魂一样,也不顾旁边狗子耍闹,回到了房子里。  孟文蕊发觉到了彩蝶的心事,他脑海中想起了凌歌说的那句话。  “彩蝶。”  “你不回去吗?”  她转过头,笑起来是那么的疲惫。  “跟我一起好吗?”孟文蕊冲着彩蝶伸出了手。  彩蝶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这期间孟文蕊又担心又害怕。  她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孟文蕊的手心上,笑着搂住了他的胳膊说:“好啊。“  不远处的胡同里凌歌看着他们的所有动态,旁边的秘书拿着望远镜时不时的口述孟文蕊和彩蝶的肢体互动。  “儿时就真的那么刻苦铭心吗?“  “老板,他们两个是因为当年孟家绑架案认识的。”  “我知道,彩蝶救了他。”  “那萧月辞呢?”  “萧月辞是幻山山神,彩蝶被困在那十多年,大山之中孤男寡女各处一方,相见时就情窦初开私定终生,只可惜那山神还是更在乎身世之仇。”  “老板你都清楚这些,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秘书惊讶地发现凌歌所知道的远比他调查的还要多。  “那房子被人曝光,不能太张扬,现在他们一定在查我们。”凌歌说完就让司机将车子开走。  而彩蝶被孟文蕊带到了警局里,她知道了救人需要幻花。  “要不要我去?”她说。  “你?”  修斯在等着孟文蕊什么反应。  “我跟你去。”  “真的吗去?”  彩蝶兴奋地说。  “真的,我也有些事要找他谈谈。”  孟文蕊同意了彩蝶的提议,两个人没等修斯说什么就离开了警局前往幻山。  而玄明一脸懵的看着修斯,似乎在等着他解释。  “或许是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修斯尴尬的说。  “是爱情的战争吗?“  “这词你在学的?”修斯笑出声。“书上。”  “算是吧,再过一两年说不定你也会。”  “我与爱情的战争?”  “不,是你为爱情而战争。”  达浪听着这两个人聊起了爱情,他无聊的蹲坐在门口看着外面。  恍惚间见到一个穿着跟真汝一样的女子。  他急忙站起来跑到修斯身边说:“我看到真汝了。“  “真的吗?”  所有人都拿起手枪。  “你们先别动,我去看看。”  修斯放下东西一个人走出了警局。  他朝着达浪指向的地方走,就见那个胡同里站着个背对着他的女人。  “你找我?“  修斯站在她背后,那玉石面具十分显眼。  “我是来接人的。”真汝转过身。  “接人?”  “小玄明啊,黑市的人被你借来借去不要面子吗?”  “玄明要你修罗秀才亲自出马?”  修斯怀疑她另有目的。  “他将来可是毒师,我与他共事的时间要比跟那个老头长多了。”  修斯不想让玄明离开,这么多日的相处,他发现玄明更适合在外面的世界。  他还那么年轻不应该将一生都奉献给黑市。  “我不想跟你走。”  玄明突然出现,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你不走?那老头子天天找我发牢骚。”  真汝夺走他的信打开一看竟然是与毒师的告别信。  “你疯了吗?”真汝将信件撕毁。  玄明又拿出一封塞给了她并说道:“我心意已决,我想要留在这里。”  “你除了制毒解毒还会什么?”  “我还年轻,我会学习。”  “不,你要是走了毒师的位子没人做,你要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真汝推开修斯走到玄明面前一只手见他举了起来。  “你的代价会比死还惨。“  “我没有听说过会有追杀令。”  玄明悬空挣扎。  “不,这是诅咒,你是黑市的孩子,离开黑市你就会死。“  玄明根本不信这个诅咒,但修斯却听了进去。  “玄明你有你的舒适圈…”  “别劝我!我不会回去的。”玄明打断了修斯。 第519章 彩蝶大支族 真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利落的给了玄明一巴掌,然后捡起地上的树枝对准了他的脖子。  “你师傅养你十六年,你就这么报答他的?”  “师傅虽然有养育之恩,但我报答的方式有千万种,如果只给我回去或者死亡两种选择,我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玄明坚定的样子像极了修斯在修正德面前立誓定要进警局一样。  他将玄明护在身后,一只手握住了真汝的那根树枝。  “你也要跟我作对吗?当初可是你来求人的,现在还要有私心?“  真汝折断树枝然后划伤了修斯的脸颊。  “修斯…”  玄明以为修斯会被真汝打伤,哪知道真汝收起了树枝背对着他们说:“这事你要亲口跟他说,我暂且帮你隐瞒,是去是留看你最终决定。”  回到警局中玄明开始闷闷不乐,一旁的达浪知道了实情后,他搂住了玄明瘦弱的肩膀安慰说:“你放心吧,哪有师傅不疼徒弟的。”  “不一样,我是我师傅的骄傲,他从未想过我会离开他。”  玄明的声音很小,但心却痛得很厉害。  “玄明你才十六岁,你见识到了外面世界的美好,想开点不要有负罪感,这里就是属于你的地方。”  “达浪谢谢你,我很羡慕你,出生在这么美好的环境中,我出生在黑市,与地上的人过着不同的生活,我以为我是最幸运的人,可是我接触了这些,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处境。”  玄明双手攥着来时的包,那里面瓶瓶罐罐全是毒药。  他在盐港有看到过那些背包的人,不是上学用的书,就是食物和生活用品。  而自己一包裹的毒像个怪物一样。  另一边的孟文蕊和彩蝶驾车赶到幻山,二人到达萧月辞的小屋时正好看到他晕倒在地。  孟文蕊跑上前将他扶起到床上,然后一番治疗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帮他的东西。  彩蝶跑到后院果然有幻花泉水,她跑到屋子里对着孟文蕊说:“带着他过来。“  二人又将萧月辞放到了幻花泉水中,没到五分钟他就整理了眼睛。黑色的衣服已经被浸透,他的长发沾满了花瓣,起身时身上的幻花水甩到了四周,彩蝶擦了擦脸对着他说:“你醒啦!”  萧月辞这下才反应过来,他慌张的穿上外套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你怎么来了?“  “我和文蕊找你有事。”  他们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萧月辞。  “幻花可以救人,如果玄明真的研究出什么,说不定可以救你的病。”  “你都知道我和溟铃的病跟他们不同,幻花对我们没有用。”  彩蝶知道只有幻花之母才可以救他,可是现在幻花之母已经与她融为了一体,世间只有溟铃那颗药才有用。  “你在用幻花泉水以毒攻毒,这样下去你早晚会出事。“孟文蕊说。  “幻花我可以送你们一株,但我的事请你们不要再插手了。”  萧月辞是看在彩蝶的面子上才这样决定。  “我还有事要跟你说,不是关于幻花。”孟文蕊说。  萧月辞看向彩蝶:“那是因为什么?”  “彩蝶可以在门外等我吗?”孟文蕊看起来很严肃。  “是关于案子?”  彩蝶说完捂着嘴巴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房间。  她听话的样子着实可爱,这也令孟文蕊不得不更加认真。  “不是案子吧。”萧月辞穿好了衣服,看着外面与兔子玩闹的彩蝶。  “你猜对了,是关于彩蝶。”  “彩蝶怎么了?”  “你认识凌歌吗?”  孟文蕊说完萧月辞手里的水就掉落在地上。  他神情变得不再自然,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我认识他。”  “他在骚扰彩蝶,还说彩蝶是大支族后人。”  “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要娶她。“  孟文蕊说完就见萧月辞双手紧握。  “凌歌是大支族族长。”  “那彩蝶呢?”  “彩蝶是大支族后人。“  孟文蕊瘫坐在位子上,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一段话。  “你知道为何白及要收她为义女,为何月裳月秀要困她在幻山吗?”  “我不知道…”“因为她是他们托人在西域找到的唯一一个大支族后人,原本从小就要被带来,但是那个团长对彩蝶心生怜爱一直拖到了几岁。”  “他们要彩蝶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虽然也是大支族后人,但并非纯正血统,而凌歌不同,凌歌和彩蝶一样都是大支族最纯正的直系后人。“https:/  “他们不会是亲戚?”  “不会,大支族有两大分支,他们各自在一个分支,也就是说凌歌的先人早就来到了盐港,而彩蝶的先人就是传说中被埋葬在沙漠中的不死族。”  孟文蕊听后终于懂了,萧月辞和凌歌是一个分支甚至有亲戚关系,而彩蝶是另一个单独的分支,她可以说是另一个分支的唯一寄托。  而这也成为了萧月辞当年与彩蝶分开的原因,他不希望彩蝶卷入这些事情当中,于是与月裳有了约定,只要他不与彩蝶在一起,那么就会永远的让彩蝶与大支族没有联系。  “保护好她,凌歌很狡猾。“  萧月辞不在说什么,他看着孟文蕊带着彩蝶离开,然后跑到书房拿起纸笔写下一封信,上面的收信人名字竟然是司徒毛毛。  “你们聊的怎么样?”车里彩蝶好奇的问。  “他告诉我很多事情,案子又有了不少进展。”  “那太好了,真希望这个案子快点结束。”  孟文蕊听完极速刹车,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他转过头看着彩蝶,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彩蝶,案子结束后…我们出国吧。“  “出国?“  彩蝶对这两个字十分陌生,她想都没想过自己会出国。  “是啊,我发现我在医学上差很多,我们出国好吗?你也可以在那无忧无虑。”  彩蝶听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接着她搂住了孟文蕊的脖子说:“你记得小时候那次你背着我,我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记得,我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孟文蕊轻轻的吻了彩蝶额头,然后开着车继续往警局行驶。 第520章 夜探档案室 “他不曾想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给了我有浮想联翩的机会,他也不曾想了解这个每天缠在他身边的女孩,他的心一直都在外面,他的眼睛看的很远,远到顾不及近处的我,如果我在狠心一点,说不定会杀了他。”  真汝说完拂袖离去,留下云青站在屋顶张望着所谓的情敌。  今年盐港的秋天太漫长,让一些沉睡着的人失去了苏醒的斗志。  修斯站在门口张望着繁荣的街井,心中的苦闷一时间不知如何阐述。  “老大,凌歌父母的失踪案卷在咱们警局里。”李瑞憨态的说。  “好家伙,你这都查出来了。”他假装提起精神。  “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六安区的卷宗有一部分还在总局那边,你记得二十多年前的在哪一边吗?”  “当然记得就是在总局,所以我才请你带我去啊!”  调查过去的卷宗不是小事,需要一层层的盖章批准,而这个案子是善味园董事长凌歌亲生父母的案子,绝对更保密的保存。  以李瑞的身份要调走凌歌父母的卷宗怕是会碰壁,但修斯出马一个顶俩,有他在定会快速找出。  盐港总局的档案室里修斯拿着修正德给的批条在各种箱子里翻找过去的档案。  “老大你找到了吗?”李瑞弄得一身灰,他记忆力很好,六安区的档案还是他亲手摆放的,可现在搜索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发现什么。  “还没有,太奇怪了,我找到同时间的卷宗,但就是没有找到凌歌父母的。”  修斯刚说完就见刘亮从门口经过,他跑过去叫住了刘亮说道:“刘大哥。”  “修斯?你来档案室做什么?”  “我来找凌歌父母的卷宗,你有印象吗?”  “那个卷宗我前几天也在找,貌似是丢了。”  “丢了?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案子的卷宗丢失吗?”  “没有,我原本要好好查,但太忙了就搁置了两天,如果你要查的话太好了。”  “交给我吧。”  修斯与刘亮分别后又回到了档案室,他拉着李瑞的胳膊往外走。  “老大怎么了啊!”李瑞迷惑的说。“卷宗丢了,我怀疑有人故意为之,我们去找管理要登记名单。”  修斯跑到登记厅,提前整理好衣服和发型,故作潇洒的来到办理登记的女人面前。  “我想问点事。”两根手指在桌子上敲着花盆,眼神与语气全是勾引。  一旁的李瑞忍不住打断,他发现自从修斯和英洁分手,调戏女人的本领简直退步到了负分。  “老大,我来吧。”他走上前冲着这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又说:“张姐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办案,有卷宗丢了所以想要查一下登记信息。”  “记得你,小李对吗?登记信息不能外借,你去找局长或者局长秘书签字。”  修斯拍着脑袋懊悔之前没留住修正德,此时此刻的他正在出差的路上,而秘书也跟着修正德一起离开了警局。  “通融一下可以吗?我们刚才刚拿到通行条。”修斯拿出刚才修正德写的允许进入档案室的批条。  “不可以,我们这个很严谨,你拿通行条就只能进档案室,你拿可以查阅登记信息就要拿可以查信息的证明。”女人说完就关上了窗子。  修斯和李瑞被冷处理后不爽的靠在墙边想着该怎么做,如果等修正德回来那还要一周的时间。  “老大,我们怎么办?”李瑞问道。  “这里什么时候下班?”修斯说。  “大概下午四点吧。”李瑞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那我们偷偷进来。”  “老大,咱们这是又要做违反规定的事啊!”  “那女人卡着证明不放我们又能怎么办!”  “可是被抓了我们轻则被处分重责乌纱帽不保。”  “我不在乎了,而且有我在怎么会出事呢。”  修斯看了一眼四周,然后从门口处记住了总局办公区部分布图。  二人就在警局对面的修理部门口,蹲着登记室的女人下班回家,到了黄昏之时门口换班守卫,修斯和李瑞悄悄地潜入了后门。  “后门关上了,还需要正门啊。”修斯不甘心的说。  “老大,门口守卫太严格了,我们怎么进去啊!”  门口一般有四个守卫,然后屋里的大门还有两个,每一个楼层来回巡逻的一次两个,也就是说总局的安保连只苍蝇都能发现。“你们真要偷着进来吗?”刘亮后门里面,他高大的个子贴着栅栏对着修斯说话,把鬼鬼祟祟的两人都吓一跳。  “刘大哥,你怎么会没回家?”  “替夫人值班。”他低头发现这锁头竟然焊死了。  修斯将要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刘亮转身看向二楼的窗口沉思许久说:“可惜我没有双手,这事还真要偷偷摸摸的。”  “刘大哥帮帮我们,警局戒备森严我们一时间也进不去啊。”  修斯着急的来回晃悠。  “我可以帮你们引开他们,但你们要小心。”  三人两组分开行动,修斯和李瑞躲在门口边的石狮子旁,就见刘亮一个人走了出来,他跟前面的守卫聊了几句,这四个人就都跟着他走了进去,而于此同时屋里大厅的那两位也往里走等着换班。  “老大这就是时机。”李瑞推着修斯轻松的走了进去,这时候的总局大厅已经没有灯光,就两侧有微弱的烛火,修斯凭着记忆走了一条方便躲藏的小路,和李瑞两个人一前一后贴着墙壁走。  二楼的楼梯较宽反倒给他们增加了阻碍,修斯和李瑞马不停蹄的往上跑,就听那四个人边走边朝着楼梯走。  “快!”修斯和李瑞小心翼翼的往下迅速跑。  “刚才刘先生说的你们记住了吗?”带头的守卫说。  “记住了记住了,那可是局长的徒弟,残了都能继续当值,我要是残了早就被赶回家了。”一人发牢骚说。  “你要是有刘先生的头脑,你四肢没了都会被请来继续当值。”  “算了算啦,你们在乎这些干什么!”  “对啊,刘先生平日里虽然话少,但没有为难过咱们吧。”  修斯听着他们一路聊到门口,他松了口气对着李瑞说:“可以了。”  而这时候的李瑞面色很不好,他听到那几个人说刘亮,想起刘亮这样都是因为保护他。 第521章 甩掉八个人 “你在想什么呢?”修斯在发呆的李瑞面前挥挥手。  阴暗的小屋子里就见他纯净的目光微微闪烁着,夹杂着一丝丝的忧伤令看着的修斯陷入了沉默。  “他们这样背地里说刘亮,我有点气不过。”  “李瑞你这时候较真什么,刘大哥刚才应该是为难了他们,要不然也不会这节骨眼上讨论他。”修斯说完悄悄打开了门,探出个脑袋就见走廊里没了人。  他带着李瑞往楼上走,因为事先记住了路线,他选择的楼梯口正好与档案室贴近。  “我们一会快点行动,你看那对面有两个人在巡逻。”  修斯在等待着那两个守卫背对着他们,然后趁机往左方向的档案室跑。  “快!”修斯抓住了机会。  两个人钻进登记室,然后拿出小火柴找到了白天女人坐在的办公桌。  “老大,上锁了。”  李瑞说完就见修斯又拿出了小针,然后借着光亮开始撬锁。  不一会抽屉被打开,里面摆着一堆文件。  这时候的李瑞已经换了六七根火柴,火柴的光亮小不被发现,如果用了手电筒就会引起注意。  “老大我们都带出去吧。”  李瑞见这些东西在这里是找不出来的。  “不行,太多了。”修斯原本也这么想,但拿起一本后发现后面还有更多。  而李瑞的火柴也不多了,他焦急的站起来,通过窗户看到走廊的巡逻人员。  “不如这样我看着他们,如果他们背对着咱们你就用手电筒看,如果他们转过来咱们就关掉手电筒。”李瑞说。  修斯也伸出头看着外面,然后回答说:“那你帮我看着点。”  二人的默契配合天衣无缝,可奈何这文件太多,一时半会都找不出来。  就在修斯焦头烂额的想其他办法时,李瑞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的水瓶。  “什么人!”  那两个守卫跑来。  李瑞抱住了瓶子,然后看了一眼修斯就打算跑出去,可这次修斯不打算做被保护的人,他将手电筒交给了李瑞,然后夺走他的瓶子说:“交给我。”  说完他戴上了准备好的黑色面纱。“老大…”李瑞被感动的流出了鼻涕。  修斯拍了几下他的肩膀然后打开了门冲着那两个喊了一声。  “别动!”两个守卫拿出棍子朝着修斯的方向跑来。  接着他开始顺着楼梯往楼下跑。  八个警卫追着一个修斯跑了两条街,就在快要甩开的时候,修斯发现自己跑错了路,他被八个人堵在了死胡同中。  修斯摸着脸上的面罩,然后看向四周有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还跑?这下你可有苦头吃了。”没人知道他是修斯,都以为这只是个无名小偷。  “你们抓不到我。”修斯看到旁边有一堆箱子,正好跳上去就可以跑到旁边的闹市。  他说完就将瓶子扔向远处,趁着这八个人转头就跳上了箱子往上爬。  “他要跑了快抓!”  修斯听到身后这八个人也在往上爬,他站在墙上然后一脚踹翻了箱子。  从墙上跳下来摘掉了脸上的面罩,修斯融入到了闹市之中,他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和食物,拿出钱包准备买点东西。  而这时那八个人也跑来了,他们与修斯擦肩而过,然后又转过头冲着他喊道:“修斯!”  修斯一身冷汗,他拿着手里的烧烤转过身尴尬的说:“怎么了?”  “修斯探长我们总局档案室发现个黑衣人,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修斯听后松了口气,他接着回答说:“我没看到,这里繁荣热闹怎么能抓到人呢。”  “也对,算了我们先回去看看档案室。”其中一人说。  修斯这下慌了,他怕李瑞没有完成任务连忙又叫住了他们:“等一下。”  “怎么了?”这八个人都转过头。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你们知道吗?”  “修局长大概一周吧,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修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聊下去。  就在大家准备再次分别时,修斯身后突然冒出个铃铛声,而修斯腰间的铃铛也跟着一起响了起来。  这八个人像是被这神奇的东西吸引住了,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溟铃?”  “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吗?”溟铃手里拿着糖葫芦,看着修斯慌张的表情,她得意的笑了。这八个人依旧一动不动,修斯已经想到又是被她控制住了。  “我好吧,帮了你这么大忙。”  “你让他们陷入了幻境?”  “他们八个此时正在这条街抓人呢。”  溟铃拍了拍最前排守卫的胸口,守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你还是认为我会杀人?”  溟铃牵住了修斯的手,转头之时正好与一同逛街的追风和花瑶意碰上。  “真有缘,真有趣。”溟铃当着花瑶意的面挽住了修斯的胳膊。  “嗨!”  溟铃开朗的就跟无事发生一样。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花瑶意一看到修斯与其他女人亲近,她又开始不爽起来。  而旁边的追风已经注意到修斯身后的那八个人不对劲。  “我们去其他地方聊吧。”  溟铃挽着修斯又拉着花瑶意的手然后往人少的地方跑,奔跑的过程中欢快的少女转头冲着不远处的八个人摇了摇铃铛。  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醒来后如同新生一般。  “去哪了?”守卫们四处张望。xbiQiku  “回去吧,回去看看。”  修斯等人在角落里看到那几个人原路返回,接着溟铃就差着腰看着面前这三个人。  “你看我们三个干什么?”  花瑶意不舒服的说。  “你们三个人各怀心事。”  “我们有心事跟你什么关系?”  “你凶巴巴的样子真可爱,好像回到了过去。”  溟铃假装摇铃,瑶意吓得躲到了修斯的身后。  “你别吓唬她,说吧突然出现干什么?”修斯无奈的说。  “我找到姜景竹的藏身之处了。”  “在哪?”  “就在凌歌的别墅里,我亲眼看到的哦。”  溟铃瞪着大眼睛,好像期待着修斯夸她。  “知道了,我们有机会申请…”  “别傻了,申请搜查有用?”溟铃在嘲笑他。  追风点点头说:“用我们的办法。” 第522章 嫌疑指吴放 “你们办法,你一个杀手一个嫌疑人的办法?”  修斯与黑市的人合作这么多次,没有一次真正的默契配合过,尤其是司徒毛毛辜负了他的信任。  “我想办法,我可以逼迫凌歌举办宴会,这样你们就可以趁虚而入。”花瑶意依稀记得花家与善味园还有商业往来,如果两家这时候有合作,花瑶意有权利让凌歌将庆功宴放在凌家宅举办。  “瑶意的主意不错,总之千万别像我今天这样。”  修斯突然想起了李瑞还在警局里,如果那几个人现在回去,那么他出来的可能性也很低。  “溟铃…”  “干什么?”她略有生气的回答。  “跟我来。”  修斯拉着溟铃的手当着花瑶意的面离开了夜市,二人赶到警局门口,就见李瑞正趴在二楼的窗户上。  “帮我救李瑞出来。”  “这时候求我啦?”溟铃说完顺着修斯的目光看着二楼的窗户,突然她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夜光下看起来就像个吸血鬼。  溟铃捂住了心口痛苦的说:“不行了,我今天很疲惫。”  修斯见她看起来不舒服,于是扶着她坐到了旁边的石凳子上。  “那你休息,我去想办法。”  修斯说完一个人走上前与门口那四个守卫打招呼。  “您怎么来了?”  “顺路来看看,之前不是说有贼人吗?”  “贼人啊,没抓到。”  “那有丢什么东西吗?”  “没有,档案室的大门有四道锁,我们检查发现无人动。”  修斯点点头又说:“刘大哥还在里面,我进去看看他。”  “可以,跟我来吧。”  “等下。”修斯停住步伐。  “怎么了?”守卫好奇的说。  “你们也跟我一起,我有个东西想给你们看看,人多力量大我想应该能有眉目。”  “修探长真的抬举我们了,我们哪有你们这些大人物的智慧啊。”  “我都说了人多力量大,而且以前也听我爸说过,总局的守卫一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安全啊。”  守卫被修斯夸得一个个红着脸,他们也无法推脱就都跟着修斯朝着刘亮的办公室走。而这时候街对面的溟铃就拿着石子打窗边的李瑞,她做出让他下楼的手势,李瑞点点头又从窗台上跳进了屋子里。  两个小时候后三个人终于聚在了一起,修斯口干舌燥的靠在墙边,李瑞则是一脸凝重的没有说话,这里就溟铃看起来最舒服,但摸着口袋的时候脸色变得比翻书都快。  “把铃铛给我。”溟铃生气的伸出手。  修斯不好意思的从兜里拿出铃铛塞到了溟铃的手里,她拿起铃铛借着月光仔细看,就见铃铛壁上全是被毛笔画的印记。  “你拿它做什么了?”溟铃后悔对修斯放下戒备。  “给一屋人提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就说这是从玩幻术的嫌疑人手里抢来的武器,好奇是怎么让它起作用的,这样就给李瑞时间出来了。”  “所以他们得出什么结论?”  “都没有结论。”  修斯苦涩的叙述着过程,原本生气的溟铃听的突然笑了起来。  修斯接着转头看向李瑞,“你找到是谁拿的卷宗吗?”  李瑞看了一眼溟铃然后捂住了嘴巴。  “那我们回去说。”修斯拍着李瑞的肩膀尴尬的看了一眼溟铃。  “懂了,不外传是吧,我走了。”  溟铃这次找修斯其实就是无聊,阴差阳错帮了他还没有捞到好处,怎么想都不甘心。  回到警局除了值班的小张和小李外所有人都已经回家休息,修斯和李瑞在徐老大的办公室里集合。  “这回说吧,到底是谁让你脸色这么差。”  “是吴放。”  “什么?你确定吗?”  “我确定,是吴放,前天借走了卷宗至今未还。”  修斯开始陷入沉思,如果是吴放那么就说明他在调查着什么,可上次姜宅那事已经在帮凌歌了,自那之后到现在也没有找他讨论此事。  “交给我吧。”  “老大那我先不说出去。”  “嗯,你去找徐少清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修斯连夜去了吴放家,可到了门口的时候又不忍心敲门。  “太晚了,明天再来吧。”修斯自言自语收起了手转过身打算离开,结果却和刚回家的吴放撞到了一起。  “吴大哥?”修斯惊讶的说。  “这么晚来我家干什么?”吴放也很诧异,他甚至不愿意开门。  “我有事找你,进屋聊吧。”  吴放不情愿的打开了门,修斯走进一看屋子脏乱与之前截然相反,这场景就犹如阿暖刚失踪的时候。  最主要吴放收养的义子山豆子不见了。  “找山豆子呢吧,他这几天跟丁丁住呢。”  “怎么会这样?”  修斯看到桌面上摆放着各种酒瓶,就连吴放身上都有浓重的酒味。  明明白天闻不到酒气,吴放到底在掩盖什么?  “吴大哥你怎么又酗酒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修斯坐在沙发上看着吴放在那整理屋子。  “没什么,就是山豆子不在家我就释放一下。”  吴放的解释若是放在以前还有用,可现在确是那么的不被接受。  “那个吴大哥您认识凌歌吗?”  “怎么突然问起他了呢?又有什么新发现吗?”吴放漫不经心的说。  “有点发现所以想来问问。”  “要问我可以白天问啊,我每天都去你们六安区开会。”  “这事还真不是白天能说的。”  修斯不擅长绕弯子,吴放一听就知道有事了,他放下手里的酒瓶面向修斯。  这是今晚二人第一个对视。  吴放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傻笑了一声然后坐到了修斯的对面说:“那你说说看。”  “为什么拿凌歌父母的卷宗。”  “我没有拿啊?你怀疑我?”  “我爸虽然出差了,但我用自己的方法去看,上面就是你亲笔签名。”  吴放听后脸色变得不自然,他吞吞吐吐的说:“或许是看了吧。”  “你在隐瞒什么?”修斯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吴放。  “好小子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吴放的表情过度自然,这根本不符合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第523章 凌歌的宴会 “你在怀疑我对吗?”  吴放深吸一口气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根烟。  “我要是真的怀疑你就不会大半夜一个人来找你,我要是真的怀疑你你现在就应该在六安区审讯室里。”  “不带我走是不是因为我借走了卷宗而不构成嫌疑?”  “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因为卷宗吗?”  修斯看吴放表现的太过明显,好在来之前特意找了几个人问了吴放最近的状况。  吴放经常去的那家饭馆老板说他这几日总是跟两个人来吃饭,通过外貌叙述那两个人就是委员长的秘书还有凌歌的助理。  “小修斯啊…有时候站在对立面并非看得清楚,所以我决定换个角度参与进来,如果我真的成功了也是为那些去世的人报仇了不是吗?”  “吴大哥…”  自从姜宅的那次配合,凌歌发现吴放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若是可以为己所用那么做什么事都会事半功倍,于是他们找到了吴放并且进行了利益交换。  “吴大哥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呢?”  “跟你说你会同意吗?我们失去了那么多人,又有很多人被他们威胁着,我不得不这么做。”  “难道赵丁丁和山豆子?”  “以后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这两个人,案子不结束我不会再与他们相见。”  修斯没想到吴放竟然是被威胁了,凌歌的手段太过小人,接下来或许会发生更无人性的事,“好,但出现危险一定保命为主。”  “嗯,我相信命运的安排。”  “那凌歌父母的卷宗呢?”  “已经被凌歌的助手带走,但我事先已经看了,他的父母失踪后没多久就在城边的小道里发现了尸体,而且验尸结果是自杀。”  凌歌父母的失踪案最后被认定为自杀,根据卷宗上的结论,当时走访了邻里朋友得出凌歌的父母因为钱财的问题没有解决好,穷到养活不起凌歌最终才选择了离世。  “我是不信的,那里还有什么细节吗?”  “有,我把当年走访的人员名单记了下来。”说完吴放就从包里拿出张纸条塞给了修斯。“这些就交给我吧,吴大哥你别嫌我唠叨,万事以安全为第一。”  修斯拿着纸条离开了吴家,接着一个人回到了警局。  这时候玄明已经来警局继续配药,他小小的个子穿着孟文蕊的大褂,倒是有点法医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修斯打了个哈欠。  “睡不着,所以来这继续研究。”  “可以啊,这里所有东西你都可以用。”  “谢谢你,还有真汝带我回黑市的事也谢谢你。”  “这人世间的相遇相知很微妙,不是一句谢谢就结束的,小玄明以后就懂了。”  “你跟真汝的口气一样,自大的家伙。”  玄明说完就红着脸背对着修斯不再说话,他手里的东西拿起又放下反反复复好几次。  “你了解真汝多少?说来听听?”  “那家伙就跟司徒毛毛一样,都是我师傅带大的孩子。”  “跟司徒毛毛?”  修斯突然被点醒,怪不得总感觉真汝像一个人,分明就像极了司徒毛毛。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像司徒毛毛,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因为她们有着血缘关系?  既然这么像那么囚困司徒毛毛是真的?还是说就是为了帮司徒毛毛隐藏柳随风呢?  “你在想什么?”玄明转过头好奇的问。  “没…没什么。”  “真汝是秀才,她带着面具,她不喜欢我们任何人,一直独来独往,而司徒毛毛不同,那家伙每天一堆问题,问题解决了就捉弄我和追风。”  “你知不知道司徒毛毛怎么被收养的?”  玄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司徒毛毛怎么被收养的?”  第二天中午修斯来到了花家与追风在小餐厅里对话。  “跟玄明一样,黑市废墟里捡来的。”  “你确定?”  “我确定。”  “你是不是听毒师说的。”  “嗯,他告诉我的。”  “如果我说司徒毛毛跟真汝有关联呢?”  “你什么意思?”  追风被这么一提醒,回想起了之前真汝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怎样?想到了什么吗?”  “她有替司徒毛毛说话的感觉,我记得当时她因为我选择了帮助瑶意而生气。”  修斯一听更加起劲,他继续说:“你说她们会不会是姐妹?”  “你的意思是真汝跟司徒毛毛故意骗咱们,其实是为了保护柳随风?”  “说不定哦,对了…你真的不担心她吗?”  “她带走了柳随风,跟你们的关系已经破裂,我想即使她不被囚禁也会被你们囚禁。”  “我不会那么做,我只是想知道理由。”  追风听后陷入了沉默,其实这个事也是他的心事,他也想知道原因,还有他替真汝保密杀了阮玉的事,为什么真汝每次做的事即像要达成什么目的,又像在帮助他们。  这时穿好礼服的花瑶意走出来,“好看吗?”  “好看。”修斯敷衍的说。  “你真的是…永远都这样。”  瑶意说完捂住了嘴巴惊讶的又说:“为什么我会说永远。”  修斯松了一口气安慰说:“你的记忆正在恢复。”  要不是她母亲那么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  下午的宴会十分热闹,豪华程度要比之前埃琳娜办置的强很多,但这次不同的是六安区和青河区重要警务人员全在邀请名单之内,就好像这个凌歌知道些什么似的,知道修斯他们来的目的,然后故意请君入瓮然后在大做文章。  修斯和李瑞并肩而来,紧接着是花瑶意和追风、孟文蕊和彩蝶、英洁和英旭、吴放自己。  这几个人到达现场之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贺卡看向他们,被有钱有权人注视的感觉令人浑身发毛,尤其是李瑞还看到了李家人到场,他尴尬的走到人少的地方,独自吃点东西压压惊。  而荆家所有人也被邀请过来,李钰和枝鸢站在人群中宛如金童玉女,而花卿姑娘与凌歌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两人的那种关系让人想象不到之前还在孟宅门口吵嘴。kΑnshu伍.ξà 第524章 孟文蕊出轨 凌歌与花卿之间的互动不仅仅存在着肢体上的互动,按照凌歌那种高傲的性格是不可能配合着花卿的节奏,可是他们谈笑间真的太过真情默契。  “托马斯儿你看了吧,他们关系不一般。”修斯在孟文蕊耳边小声的说。  “肉眼看不能证明什么。”孟文蕊不希望因为个简单的互动就给花卿扣上与罪犯合作的帽子。  这时花卿举杯之际就见修斯他们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于是她不客气的挽住了凌歌的胳膊,朝着修斯的方向走来。  “你们好啊,好久不见。”花卿笑意盈盈的看着修斯说。  凌歌也跟着她一起,就好像这个宴会都要听花卿的一样。  “谢谢你们邀请我们。”李瑞客气的说。  凌歌听后笑了,他拿起酒杯对着修斯:“听说你们对我很感兴趣,所以特意邀请你们。”  彩蝶看着凌歌又看了看花卿,她突然觉得那天的事不一定是巧合。  “你们看起来好像是很好的朋友。”她不顾孟文蕊阻拦走上前对着花卿说道。  “昨天凌董事长和荆二小姐谈生意,两人志同道合聊的甚欢,于是爽快的签了十年的合同。”凌歌的助理在后面帮着回答说。  “好吧,恭喜你们。”  彩蝶面色很差,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彩蝶,晚上有舞会听说你很会跳舞,不如现场表演一段?”  凌歌说完又看向花卿说:“荆小姐也会跳舞,你们两个借着今天的缘分不如一起?”  “彩蝶不会在这…”没等孟文蕊说完彩蝶就抢过话说道:“我跳,和荆小姐同台简直三生有幸。”  “那真的太好了,我好久没有看你跳舞了。”凌歌说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转过身背对着彩蝶继续说:“你应该记得吧。”  彩蝶点点头,她怎么会不记得,那短暂的两三月里凌歌是什么态度,她在他面前跳舞、装傻、甚至是做游戏都不能逗他开心。  凌歌说过他不会像她一样容易满足,即使被囚禁着也要有尊严,他不仅冷漠还在离开之前的一天对彩蝶大打出手。“我会出去,但你不会,我希望你死。”  彩蝶一直没有对孟文蕊说出这个秘密,这是对她来说非常阴暗的一次经历,凌歌的那双眼睛是多么的真实,喊着要她死的时候咬牙切齿。  之后大家散开,修斯带头逛遍了整个凌家,与意料中的一样,这或许就是早有预谋,提前做好了准备。  “怎么办啊老大。”李瑞焦急的说。  “咱们先不动,看看这个凌歌有什么鬼主意。”  修斯转身就去了院子里开始跟认识的朋友们聊天,而孟文蕊和彩蝶似乎像是吵架了一样,从大家散开后没有再说一句话。  花卿不合时宜的走来,她看着孟文蕊生气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你的控制欲是阻挡不了我们跳舞的。”  “这跟你没关系。”孟文蕊冷淡的说。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但这气是何时开始的呢?”  花卿靠在孟文蕊的身边,她的手一点点的靠近孟文蕊的手心,就那么试探着摸索着他的底线。  “你这么聪明应该清楚为什么。”  “女人面对感情是盲目的,或许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  黄昏之时光线一下子暗了,花卿搂住了孟文蕊的腰,她贴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的心跳。  而这一幕被远处的彩蝶看到了,她捂着嘴巴不敢相信孟文蕊无动于衷,他是冷漠还是在接受着花卿的靠近?  彩蝶心里明白这是个误会,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看到。  “伤心了?”  凌歌突然出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开始颤抖,双手都不听使唤。  凌歌以为她心疾又犯了,按住她的手腕就要叫大夫,但从脉象发现彩蝶的身体竟然是健康的。  “你的病?”  “是一个痴情的人用自己命还给我的。”  彩蝶突然转过身捂着脸流出了泪。  凌歌站在她旁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姑娘,他记得她爱笑她开朗,可这些都是当年她对他做出的事。  “那个人是萧月辞?”  “如果我不出幻山,我也可以过一辈子。”彩蝶哭着说。凌歌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伸出胳膊将彩蝶搂在怀中安抚说:“你不应该留在幻山,留在那里跟死没什么两样。”  “怪哥哥?”彩蝶的记忆再次被勾起,她害怕的推开凌歌然后要往孟文蕊的方向跑,可是凌歌一只手就将彩蝶抓住,然后将她强行拉到了自己房间,  “你要做什么!”彩蝶开始哭喊。  “我不是要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你要对我说什么?”  “我想说可以考虑嫁给我吗?”  彩蝶摇着头就要往出跑,可是凌歌直接用手枪将大门锁打坏,这下两个人谁都不会出去。  外面的音乐声很大,没有人会发现有两个人关在卧室,更没有人发现凌歌刚才开了一枪。  “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我就等我就等到你失望,失望到主动来找我。”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彩蝶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凌歌。  “因为你是彩蝶,因为你是大支族的后人。”  “我嫁给你你会有什么好处?”  “我们的组合就会变成真正的长生大支族,你应该知道吧,最古老的大支族就是长生之身,虽然他们会被杀死,但若掌握了双子秘术就会永生不死,成为真正的神仙。”  “你真的信这些?”  彩蝶感觉眼前的男人就是个疯子。  “我当然信。”  “可是双子秘术必须有血亲,你我都是独生,怎么成神仙?”  “那是之后的事,现在我们只需长生就好。”  凌歌说完向彩蝶张开双臂,他认为这么好的条件没有人会拒绝。  可万万没想到彩蝶还是拒绝了。  “我不想长生,我只想正常生老病死。”  “你是不是被那个孟文蕊迷惑了?我可以随时让他死。”  凌歌说道死亡就会让彩蝶害怕,她脑子里幻想出了孟文蕊被凌歌杀死的场景,接着她捂着脑袋痛苦的说:“不要伤害他。” 第525章 是互相救赎 “这回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吗?”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彩蝶,控制不住上扬着嘴角,还有那神秘叵测的漩涡深瞳,凌歌再一次的向彩蝶伸出了手。  彩蝶摇着头退后几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凌歌得逞。  “我讨厌你们用死亡来作为威胁,你们自负的以为掌握着弱者的生命,但却忘了命运绝大时候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凌歌是,月裳也是,他们将普通人的生命当玩具一样摆弄,彩蝶讨厌这些人,她也终于明白了修斯的难处。  她轻蔑的微笑从腰后拿出一把匕首,“我不能救其他的命,但可以决定自己的命。”  说完彩蝶就挥起匕首要往自己心口刺去,此时她脑海中想到的不是孟文蕊,而是那个换药给她的萧月辞,她只感觉对不起他一个人,辜负了幻花之母救命的机会。  与此同时凌歌冲上前,他用手握住了刀尖,他的血滴落在了地板上。  滴答滴答的声音十分的刺耳。  彩蝶睁开双眼,就见凌歌忍着疼痛怒视着她。  “我不会让你死。”  “请你不要再伤害任何人。”彩蝶惊慌失措接着用孟文蕊给她的丝巾为凌歌擦拭伤口。  凌歌的心一下子被触动的微微颤抖,他想起了小时候与彩蝶相处的场景,那时候他看到被囚困的彩蝶心里只有嫌弃,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在从凌家跑出来后被姜景竹派的月裳逮到。  他在彩蝶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可是一个月又是一个月的接触,发现彩蝶不是悲观的人,她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但又努力给自己创造着舒适。  他要离开彩蝶了,但又担心起彩蝶,他害怕彩蝶和他一样过着不是人的日子。  于是,他想杀了彩蝶,如果彩蝶死了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或许你并不知道我的故事,我从未对人说过那段不欢快的回忆,我的不够坦白让你对我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对我来说那段故事是羞耻的是不安的,它能让我如今创造的世界彻底崩塌,可是现在我愿意告诉你,因为你的存在正是我的救赎。”凌歌突然搂住了愣住的彩蝶,他的力量很大但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  彩蝶突然意识到,那个眼神纯真但故作冷漠的少年又回来了。  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后背,试图让这个浮躁的男人平静下来。  可是窗外的烟火已经点燃,那烟花的盛开像是一种提醒,这个男人推开了彩蝶,看着窗外,他的瞳孔里全是绝望与无奈,五彩斑斓映入眼中皆为一片灰暗。  凌歌轻而易举的打开了被破坏的门,他骗了他这大门被锁死,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而这一幕全都被调查凌宅的修斯看到。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关心会让他误会。”修斯插着兜走了进来,他见地上一片血迹于是拿出个手帕将它擦了干净并放回兜里。  “刚才我们的对话你会告诉孟文蕊吗?”  “如果你告诉他我就不告诉他。”修斯抖肩笑笑。  “我知道了。”  彩蝶带着心事的要走出房门,可这时候修斯又将她拦住。  他认真的对她说:“你有没想过你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从孟文蕊、凌歌还有萧月辞,这些围绕你的人除了爱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因素?”  “你是说我的存在不是偶然吗?”  彩蝶记得凌歌说她是被计划好带到盐港。  “带着你从西域来的是团长,推荐你成为白及义女的人是年大富,将你困在大盐山的是月裳不是月秀,幻山与你情投意合的萧月辞,一心要娶你为妻的是凌歌,只有托…孟文蕊是个意外,他出现在你与双子秘术之外,他像个奇迹一样降临并且救了你,彩蝶…你有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的身世。”  修斯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彩蝶开始陷入沉思,在她的人生中真的如修斯所言只有孟文蕊一个人是个意外。  她意外救下的少年,少年又意外的救下她。  “我是出生在西域荒漠的孩子,我当时年纪太小了我没有记忆,等我有记忆了也是在团里的日子。”  她的记忆是真实,每个人的记忆都跟她一样,不记得两三岁的事。而这些正是关键锁在,彩蝶的过往发生了什么,她的族人她的父母又发生了什么成为了未知。  “我们下去吧,一会你不是还要表演吗?”  修斯放弃了继续询问,但他之前有偷听到凌歌的话,他想对彩蝶说出自己不快乐的过去,但又因为现实一些事突然又收起了这个想法,修斯认为这或许就是比他父母自杀案还要重要的线索。  楼下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围在临时搭建的台子附近,他们期待着花卿的歌舞,但每个人也都在隐瞒着对彩蝶的期待。  过了十分钟修斯来到了楼下,这时候的孟文蕊已经找了彩蝶许久。  “你有没有见过彩蝶?”他问修斯。  “你见你跟花卿搂搂抱抱生气了。”  “原来真是这样。”孟文蕊懊悔。  “你为什么不动弹呢?”  “我怕我动了,花卿会变本加厉。”  “你是说她是故意的?”修斯叉着腰看着远处已经换好衣服的花卿,她温婉可人还冲着台下的人挥手打招呼,与之前怡红楼的花卿不同的是现在的花卿多了份自信和力量。  她从一朵娇弱优雅的蕙质兰心,变成了令人的触不可及的红梅傲雪。  她身上的纯净气质全被神秘两字替代,修斯用上了‘危险的女人’五个字称呼她。  “看啊,她的变化是我见过最大。”修斯喝着一口酒,胃中多了份暖意,舒服的哆嗦了几下。  “她带着一种不怀好意,我只希望与案子没有关系。”  孟文蕊嘟囔着。  眼前花卿朝天甩袖,她头上的两朵花也跟着掉落下来,她的袖上带着一股清凉的味道,舞动身体时就犹如飞在天空的燕雀。  而这时彩蝶从远处飞来,会功夫的她不需要任何道具就可以在台上肆意飞转,她更像是一只蝴蝶,一只困在台上的蝴蝶,与那燕雀配合着翩翩起舞。 第526章 徐少清死了 突然花卿像是配合着彩蝶的舞蹈,她扔掉水袖一只脚踩上了早就备好的绳子,与彩蝶在空中形成了双蝶飞舞的场景。  台下的人纷纷鼓掌,就见这台上的两个美人从燕雀与蝴蝶变成了残蝶与彩蝶。  站在最中间的孟文蕊眉头紧锁,他的眼睛里全是花卿的身姿,他发觉到了花卿的用意,似乎是在告诉他提醒着他,往后的日子会不一样。  就当两侧烟火缭绕众人纷纷举手喝彩之时,台子上面的大棚里坠落下来一个人,他高大的身子正好被那些绳子勾住,胳膊和腿挂在上面,头部没有了支撑就那么的垂落着。  所有人都从喝彩变成尖叫,从舞台变成了命案现场,修斯立即放出话包围了整个凌宅。  “是徐少清。”孟文蕊摘掉眼镜走上前将手放到他的脖子和鼻孔。  修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李瑞和英洁将花卿和彩蝶带了下去。  “把绳子扯下来,再把尸体原模原样的放下来,派个人上棚顶上看看。”  修斯说完英旭就带着人开始行动,孟文蕊跟着早在凌宅外埋伏好的警员们将尸体缓缓放下,修斯一个人从后台扛着个梯子朝着棚架子方向走。  他一步步往上爬,摸着架子上没有一点灰尘。  “这舞台是临时搭建的,用的都是最简单的材料,半天就完工没有灰尘也很正常。”修斯对着英旭说。  他接着缓缓地站在棚顶,看着中间破碎的位置,那里就是徐少清吹落的地方。  “徐少清身材高大如果站在上面完全能看到他。”修斯试着站在破碎的洞口旁,他冲着台下的花瑶意等人喊“看的到我吗?”  瑶意点点头。  修斯又躺下冲着下面喊:“看得到吗?”  瑶意冲着修斯喊着:“没有!”  修斯摸着破碎的洞口,回想着当时徐少清坠落的场景。  一旁的英旭拿着画纸小声的嘟囔说:“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坠落。”  修斯转过头惊讶的看着英旭接着说:“你说的对,像魔术一样,徐少清像是从空中掉下来然后砸坏了棚子掉到了舞台上。”他的手触摸着轻薄的木板又说:“又或者是他的尸体早就在这棚子上,而这木板早就已经被动了手脚,只要时机到了,木板破碎,徐少清就会掉出来。”修斯说完看向台下的那些人,徐少清是跟花家案有关的逃犯,他却在凌家宅死的,那么凶手是月裳还是凌歌更或者是姜景竹?  “尸体被送回警局了吗?”  修斯爬下来对着英洁说。  “送回去了,但不是咱们的警局。”她转过头看向和凌歌站在一起的吴放又说道:“凌歌说他的家是在青河区,所以命案就应该由吴放调查,然后吴放就接手了。”  英洁说完就见吴放和凌歌朝着他们走来。  “修斯探长这里现在交给吴探长了,你们几位要么被问话要么在后面看着吴探长调查。”凌歌的助理不怀好意的说  “青河区和六安区是兄弟区,两家警局不分家,徐少清虽然在青河区死的,但是他生前涉及了六安区接手的花家案,如果我们不当主人也可以当个助手,吴探长您说我说的对吗?”英洁说。  “说的也有道理,我都不知道怎么否决了。”吴放尴尬的看着修斯然后又很难为情的看向凌歌。  凌歌点点头叉着腰面对着吴放,他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感觉,从头到脚每一个部分都带着攻击性似的。  “吴探长做事我放心,突然好奇我凌歌家出现了死人,你们会不会把首要嫌疑人看成我呢?”  修斯感觉到这是一种挑衅,就好像他知道会发生命案一样,就好像发生了命案他就一定能逃脱一样,他那自信又轻松的态度,完全不是一个家里出现死人的样子,反倒像个看热闹的人。  “现在控制了多少人?”吴放问英洁。  “一百一十三人,李瑞他们正在一个个排查,我想清晨前会结束。”  “我们的人也在路上,一会到了会去帮你们,修斯就跟在我身后吧,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但一些事宜还是我主持。”这是吴放做出的最大让步。  凌歌也不想离开吴放,他就与修斯一样跟在他身后,像是监视着他们工作一样。  接着失去尸检机会的孟文蕊也跟来了,他和修斯站在一起,四个大男人离得很近,吴放走到哪他们就跟在哪。“这舞台是早上搭建的,我们的宴会是中午开始接待客人,下午闲聊晚上才是关键,所以中午之前就有搭建好舞台,采用的是青河区荆家二台戏班子的道具。”凌歌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凶案现场舞台的搭建过程。  “看来你们已经提前说好要表演了?”吴放问。  “对啊,和花卿小姐早就说好要表演。”  “嗯…宴会是你们和花家的庆功宴,但合作却是你们和荆家的合作,有意思。”修斯在后面喃喃自语。  “这么看修斯探长还是怀疑我对吗?”凌歌笑了。ζΘν荳看書  “没有,我就是说说而已。”  “修斯是有什么想法吗?”吴放问。  “没有,我发发牢骚。”  修斯无奈的低下了头,他很担心在这么继续下去连跟随的机会都没了。  “先把之前搭建台子的工人叫来。”吴放说。  这时候花卿走了过来,她听到了吴放的话就主动说:“搭建台子的是荆家二台戏班的人,平日里也都是唱戏的人,大家都会自己搭建戏台。”  “那这些人呢?”吴放问,  “就在被审问那个一百多人里。”  吴放来到了凌歌家的大厅,奢华的内部与善味园的办公室格格不入,曾经有传闻盐港最富有的人不是花荣海,而是凌墨渊,凌墨渊死后遗产全归凌歌所有,那么凌歌就成为了传闻中最富有的人。  吴放将那八名二台戏子带到了隔壁的房间,这八人还穿着戏服,如果没有命案,那么接下来表演的就是他们。  “那台子搭建完成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异样,我们是在午时之前完工,结束了就去吃饭了。”  “搭建的时候是否有人围观?或者有没有可疑的人?搭建之后与宾客入场这期间又是多久?” 第527章 排除不可能 吴放一口气问了太多问题,这令面前的戏子感到不安。  他是青河区的探长,也是盐港各区探长之首,但他今天的行为并没有让别人一眼认出就是吴放。  “要不然都休息一下再审问?”  凌歌靠在墙边点起一支烟,他眯着眼睛像是看戏似的看着这几个人,他们的对话完全没有任何含金量,听与不听都没什么意义。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们必须在天亮前把这里结束。”  “是因为天亮吗?鸡鸣狗吠,人们起床,新的一天然后整个盐港瞬间传开了有命案发生了,就在我凌歌家院子里,凭空出现从天而降的砸到了地上。”  “凌董事长真会想象。”  “这是想象还是现实?反正死亡是真实的,那个尸体已经被你们抬走了。”  “我们想要在清晨前结束是因为,能与凶手尽量同节奏,同时恢复这些无辜的人第二日的节奏。”  “我懂了,你们想尽快抓住他,又不想耽搁在场人的生活。”  凌歌说完走了出去,他从助理那里拿到了今天宴会的名单。  “我和隔壁屋子里的那几个人是不是重点怀疑对象?”凌歌甩掉烟头冲着吴放吐了个烟圈。  一旁的修斯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抓住了凌歌的胳膊,两个人撞到了墙壁上,他与凌歌贴的很近,“不要再触碰我们的底线,你是重要嫌疑人,现在去隔壁跟那几个重点调查的人待在一起。”  “可是这是我家,你们这些外人没有我的协助调查起来很费劲不是吗?”凌歌轻轻的拍了拍修斯的胸口笑了,“你不是一直想调查我吗?这个机会可别错过了。”  “你!”修斯特别想一拳砸在凌歌的脸上。  吴放拦住了他然后对着凌歌说:“凌董事长在放台子后到表演前都在哪?”他拿出之前李瑞给的笔记指着上面的字说:“这期间没有人证,但你确实失踪了。”  “我在哪里真的很重要是吗?”凌歌说这话的时候脑袋转向了孟文蕊。  “我当时跟孟法医的女伴彩蝶姑娘在楼上的卧室,如果你们要找证人证明就去问彩蝶。”凌歌的话分明是在挑衅孟文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激起了一个书呆子想要揍人的欲望,只见孟文蕊撸起袖子走上前推开修斯,一拳砸在了凌歌的脸上。  凌歌嘴角流出浅浅的血印,颧骨处也青了起来,修斯没想到孟文蕊竟然下手这么重。  他的不怀好意太过明显,对修斯和孟文蕊的挑衅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但这样的他也让修斯感觉到了不是凶手。  一个再有素质的凶手也不会这么做,凌歌很明显就是想趁着这个案子攻击他们的心态,这和凶手的本意不同,凶手选择了在凌家杀人,还是当着凌歌和警局人员的面。  说明凶手对准的就是凌歌和他们这些警员们。  “你对彩蝶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我和彩蝶做了什么?”  修斯见凌歌根本不打算解释,他连忙跑到二人中间,“托马斯儿别生气,他俩在卧室的时候我在门口有偷听,这家伙就很贱的求婚来着,彩蝶没同意,两个人吵了一会就没了。”  修斯说完孟文蕊和凌歌都诧异的看向他。  “你们两个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修斯感觉这下完了,不会都转移目标记恨他了吧。  “你都听到了?”凌歌紧张的问。  “你怎么不早说?”孟文蕊与崩溃只差一步。  “首先回答凌董事长问题,我是都听到了,你还欠彩蝶一个关于你过去的故事,现在我回答托马斯儿的,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你那时候还在跟花卿在那肢体互动。”  吴放和那几个戏子尴尬的靠在墙边看着三个大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输出,这时候门口有人敲门,吴放看看手表然后走了过去。  “李瑞?”  “吴探长,我们这边结束了,我想重点怀疑对象可以带回警局审讯,等到怀疑对象就派人白天黑夜的跟着。”  “你说的对,给我看看重点怀疑对象都有谁。”  “花瑶意,荆枝卿。”  “这…确定吗?”  “说实话我也挺意外,但是在宴会期间,花小姐是唯一一个没有在场证明的,还有花卿姑娘,她虽然有在场证明但是尸体上粘满了她的香粉。”“香粉?”  “对,她表演时用的香粉,这些香粉是在水袖甩出的时候用的,可是尸体掉落之前花卿的水袖就已经扔掉了。”  “好,暂时别外传。”  吴放关上门对着屋子里的人两手一摊,他疲惫的冲着修斯说:“这下好了,怎么解决?”  “吴探长好像心里就没有想过她们是凶手吧,这样的自信真的准确吗?”凌歌说。  “瑶意是不会杀人的,花卿…应该也不会。”修斯回答说。  “单凭你个人就能断定?不是说要讲证据吗?”  “凌董事长为什么一直与我们作对?是不是别有用心?”  “我当然别有用心,因为我的未来妻子被你们的孟法医迷的团团转,而你们都向着他我针对你们不很正常吗?”  凌歌的嘴是又毒又能说,连修斯这种性格的人都不愿意再跟他争辩。  凌歌的家留了青河区是名警探看守,作为凶案发生地,在没破案之前都不会有生人在进入。  青河区内修斯终于感觉松快不少,他坐在吴放的办公室椅子上,然后看着桌子上山豆子的照片,他拿起照片看了看就见背面还藏着一张阿暖的旧照。  “吴大哥,凶案第一现场找到了吗?”  “没有,凌歌的家上上下下都翻遍了。”  “那家伙真的贼,估计早就想到我们会搜,所以提前准备了。”  “但我感觉凶手不是他,这样太冒险了,而且杀了徐少清又搞这么一出意义何在?”  吴放躺在沙发上看着手上的笔记,上面写的是李瑞和英旭的调查结果。  所有人都在等待验尸报告,这次的验尸官不是孟文蕊而是青河区的老验尸官。  “吴大哥,你说花卿可能是凶手吗?”修斯小声的说。  “小子你别偏心啊,这两个人按道理都挺有嫌疑的。” 第528章 凌歌父母案 “吴大哥你放心,我说的这些都是有依据的,你想想瑶意虽然可疑但是她个子小穿的还是露背礼服和高跟鞋,想要杀死徐少清简直是难上加难,而花卿姑娘虽然身体好柔韧度高,但是目前来看她与徐少清没有任何联系。”  “你说的是有道理,但还要严肃处理。”  “你是不是在配合凌歌,这两个嫌疑人都是他的合作伙伴。”  “我没有配合他,我是实事求是。”  “花家和荆家在盐港的地位很高,吴大哥咱们千万别胡闹啊。”  修斯已经想到出了这个门,花家的花荣海河和荆门荆老板都会找上他,他们的女儿被当成嫌疑犯关在青河区审讯室,相当于警局打了他们一个巴掌。  修斯不跟不敢迈出这个大门,修正德出差,他成为了这两家首要联络对象,但人有三急总不能一辈子藏在这里不出来。  “你抓紧洗清她们的嫌疑,我不想被他们唠叨。”  “我知道,这个案子较为离奇,首先徐少清是上个花家案的逃犯,而他还在那个骨灰盒店里藏了姜家的玉兔,成了八命案的嫌疑人,而你又说凌歌藏着姜景竹,所以我怀疑这个徐少清的死跟姜景竹有关。”  “算了,你之前给我的凌歌父母案有关人员名单还没去调查,这个案子我暂时不碰,但你最好给我用心点,我不希望瑶意出事。”  这时孟文蕊推门而入,他跑的着急通红的脸,见到吴放就说:“吴探长,我希望你严查花卿。”  “花卿?你之前的女朋友?不要这样吧,不做朋友也没必要做敌人啊?”吴放说。  “不是的,在宴会上,她抱住了我,我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焚香又或者是什么檀香味,等我接触到徐少清的时候,他的尸体上也有那种味道。”“托马斯儿,这种事情你可不要说错话啊。”  “不会,我很确定,那种味道也是我与她纠缠时不愿动弹的原因之一。”  “花卿跟徐少清有关的话,那么这就代表着她跟八命案有关。”  “行了行了,交给我吧,这个案子你们先别碰,我在明你们在暗,我们默契配合。”  吴放将修斯和孟文蕊都赶了出去,两个人就站在青河警局门口不知所措。  这时花家的张扬和荆家的枝鸢一同走了过来了,修斯捂住了脸带着孟文蕊就往反方向跑。  “不能让他们找到我,都是叫我去放人,太可怕了。”  “这么躲也不是办法,还是帮吴放一下吧。”  “凌歌现在咬着是青河区的案子,我就怕他大做文章。”  “你要调查什么?”  “我想调查凌歌父母的死因,还有凌家的财产。”  修斯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吴放写的名单。  从地址上看可以得出二十年前凌歌家人过的并不好,他们住在青河区城边最破的一条街,那里鱼龙混杂每天都有事故发生,凌歌的父母都姓余,那破房子算是租屋,住过四代人。  “血脉最纯正的余家人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反而姜鹤瑾的姜家也算是站住了脚。”  修斯嘟囔着同时想起了之前在凌歌卧房门口听到的那些话,“莫非是这血统导致的?”  “地址在哪我开车带你一起。”  孟文蕊扯着修斯的衣服就将他拖到了车上,两个人开了很远直至到城边的时候,往回拐一条小路就进了所谓的青河贫民区。  这里的人家有的都住了五六代人,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余家还算比较偏僻。  “下车吧,路窄不适合开车。”说完孟文蕊就靠边停车,两个人一前一后靠着边往里走。听到车子滴滴声不少人家都打开了门,他们探出脑袋看着两个仪表堂堂的男人往这边走来,心中突生一种想法。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一个人出来问,接着好几个人都出来问。  这一条街将近一半的人家都出来问。  修斯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和孟文蕊先不说话硬着头皮往前走。  “你是不是凌歌啊?”一个老夫人突然拉住了孟文蕊的衣角。  “这不是,那个凌歌之前来过,不长这样。”他儿子急忙将老夫人拉回屋子,然后尴尬的冲着孟文蕊道歉:“对不起啊,我母亲眼花。”  “我们是…”  “托马斯儿…”修斯打断了他,然后对着男人说:“我们是凌歌公司里的人,今天来是替他办事。”  原来这地方的人都知道了余家的儿子成了凌墨渊的义子。  “我想知道名单里的人还住在这里吗?”修斯说完从兜里拿出点钱。  这男人没有接过钱,只是拿走了纸条看看,“都在呢,我们这里除了凌董事长之外,也没人能走的出去。”  “他父母死的好,改了他的命。”屋里的老夫人嚷嚷着说。  “大娘为何这么说?”  “你这名单里也有我家,你们要问什么就进来问吧。”  男人看起来很面善,他打开大门就邀请修斯和孟文蕊进屋。  破旧的小房里就他和母亲两个人,窗户已经被纸糊住,阳光跟本照射不进来。  男人不用蜡烛他就直接打开门,然后示意修斯可以小声的聊。  “你们要问什么现在说吧,我和我母亲记性都不太差。”  “我们想知道凌歌父母怎么死的。”  “是自杀,在河边发现的尸体。”  男人说完他母亲就坐过来打断他说:“不是自杀,是换命。” 第529章 是翡翠黑猫 刀疤男人是独居,房子要比之前的那对母子大不少,他有后院,后院还养着两条黄狗。  修斯一进门就听狗吠,仓促的就跟饿了好几天似的。  “您多大?”修斯问。  “我今年三十六,老婆带着孩子跑了,屋里就我一人别见怪。”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修斯的口袋,目标是挺明确了,给了钱就会聊。  修斯从兜里掏出点钱,就跟刚才给那人家的数量一样。  男人似乎不满足,他用眼神再次示意修斯。  “说吧,这回可以了吧?”修斯拿出了手枪,“你屋子的东西脏乱无序,可偏偏那柜子上的干净整齐,上面有文房四宝锦绣钱袋珠镯玉佩,下面有银钗银簪翡翠扳指,如果我没有记错青河区这一片的东西挺好偷的。”  “两位爷别跟我这种人计较,老余家的事我记得。”男人说完就拿走了桌子上的钱。  “那就说说吧,别遗漏些什么。”  “当年我也只是十岁的孩子,我父母那时健在,有被警局的人审问。”  刀疤的男人开始回忆,原来当年的目击者就是他本人,那时候他是这条街的孩子王,经常带头去外面玩,他喜欢捉鱼或者捉弄街口的妓女。  那天他被人追着打,一个人跑到了外面的小河边,就见河道边上躺着两个人,那淡灰色的粗布料子,不用想就知道是这条穷街里的人。  他嘴里叼着干草走到河边一看,余家那对夫妻面部朝下,是浸泡在水里的。  “我见过死人,但没见过那么吓人的,那脸泡的又白又肿,他们双目张开瞳孔充血,太吓人了,以至于我回家之后病了很久。”  “你感觉是怎么死的?”  “我?我那时候才十岁,我能怎么认为?”  刀疤男人又自嘲了一会,接着从那柜子里拿出个东西来。  把抹布打开就见里面是个晶莹剔透的黑猫,那黑猫的脚正好与奉天匣完全吻合。  修斯站起来夺走了男人手里的东西,他惊讶到说话都吞吞吐吐,“这东西怎么来的?”“尸体上捡来的。”  “你…”  “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这东西就在余娘子的衣服里,我拿走后拿去集市卖,有的人说它不吉利不买,有的人又嫌弃它丑不买,但我总感觉它是个好东西,所以就一直留到现在。”  修斯听后明白了,原以为是一对兔子,实则是一只兔子和一只黑猫。  他将翡翠黑猫揣入怀中,然后拿出一点钱塞进男人手里说:“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即使是凌歌也不可以。”  “我知道你是谁,放心吧,我虽然是贼,但我也有职业素养,你们破案我不掺和。”  修斯的照片曾经出现在各大报纸上,这座城里确实会有一部分人记住这张脸。  “你还挺聪明,那还记得什么随时找我么。”  “我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就是隔壁那老太婆说的换命或许是真的。”  “换命?你也知道这事?”  “嗯,因为我当时挺嫉妒的。”  “他们找的谁占卜的?”  “一个自称是龙云道观的幸存者,从大盐山而来,主动找到了这老余家,但你也知道龙云道观早就不存在了,我也可以说自己是幸存者到处骗人。”  “你见过他吗?”修斯又问。  “见过,我当时就趴在他们家窗口。”  刀疤男人清楚的记得那自称道士的人腰间有个荷包,荷包里还带着一股花香味,他一身黑白长袍脸上还带着面具,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个老年人。  修斯和孟文蕊大概也知道了是谁,带着荷包又能自称是龙云道观的人,那也就只有平夕镇柳家人了。  但柳家那几代家主性格各个极端,有这长远计谋并不寻常,若是听从他人指使倒是会有那个可能性。  从破屋里出来修斯开始犹豫要不要回联系平夕镇的李警官,那个神秘道士的身份正是凌歌父母案的关键。  二人回到警局,就见所有人都围着玄明。  修斯走上前一看大家都喜气洋洋的,一猜就知道解药是做出来了。  “解药做出来了,那对兄妹终于恢复正常了。”玄明开心的露出了小虎牙,原本没人发现,这下好了都感觉这个小玄明太可爱了。  修斯拉着他一同往地牢跑,就见这时候的幽染和幽浮正在隔着铁栏聊天,他们似乎很高兴,一直聊着小时候的事,即使修斯他们来了,也不遮掩的继续说着。  “快看,他们已经聊了一下午了。”玄明超级有成就感,这是在黑市接单里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吧。”  修斯说完就走上前,这对兄妹抬起头,他们面容祥和,不再像之前那般畏惧。  “修斯探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说话的是幽染,她比之前淡定的多。  修斯发现幻花的神奇作用,幽染身上的伤痕几乎都看不见了。  “人是我杀的。”幽染接着说。  “尸体是我处理的。”幽浮又说。  原来幽染失控的时候杀了姜宅的那些仆人,而幽浮是自己杀的清醒后就立刻处理了尸体。  “你们有见过这个人吗?”  修斯拿出了姜景竹和月秀的画像。  幽染凑近一看,她指着月秀的脸肯定的说:“我见过她,但不是在姜宅,而是在姜宅后面荒废的树林里。”  “她当时在做什么?”  “她很美,但也很脆弱,我见她坐在树根上看着头顶的鸟,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  幽染说当时正是正午,那女子穿着一身粉色的便衣,但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长披风,当时天气不冷,这种穿搭虽然好看但着实属于多余。  “我问她怎么坐在这里?不知道这里是乱坟岗吗?被抛弃的尸体都在这里,而她说她羡慕躺在这里的孤魂,虽然没人管但是自由自在的。”幽染一想起这事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她又说:“她带着一种诗意,但不适合这种地方,我劝她离开,她就微笑的摇摇头,我见她唇无血色,就问她是不是病了,她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我走了,再也没有见过她。” 第530章 白骨案结束 幽染说完了自己的经历,接着幽浮就指着姜景竹的画像。  “我见过他,我在姜家见过他,他自称是家主的朋友,总是在夜里来拜访,他这个人比较难伺候,挑三拣四的,喝酒也总嚷嚷不好喝。”  “除了这些你还注意到什么吗?”  “有,家主怕他。”  “怕?”  “嗯,家主在乎他的一言一行,只要他说不好家主就立马改正。”  修斯收起画卷,他坐在远处思考许久,接着又拿出一幅画像,这上面画的是月裳和徐少清。  “这两人呢?”  “没见过。”兄妹异口同声。  “这宅子的存在到底有何意义…”修斯破获了白骨案,也见到了姜景竹,但却不知道姜宅存在的意义。  为何他要冒险做这样的事?修斯想了半天他突然想起这宅子的主人不是姜景竹也不是那个死去的傀儡,而是凌歌。  “你们认识凌歌吗?”  “凌歌是谁?”  修斯没有他的画像,然后就命人去找有关凌歌的报纸。  没过多久他拿着黑白报纸走过来,上面是关于凌歌剪彩的文章。  “这个人。”  “我们看看。”  这对兄妹就眯着眼睛靠近报纸,虽然模糊但那气质令人过目不忘。  “见过。”  “见过?不是在报纸上的?”  “没错,就是在宅子里,那个姜景竹跟他一起来过。”  “你还记的些什么?”  “我记得那天夜里下着雨,这季节下雨未免都很冷,那两个人穿着挺厚实,拿着一把雨伞就敲门。”  幽浮被火炉烤的疲倦,他比往日要慢个半拍,打开门就见凌歌那样子冷静的吓人,幽浮开始担心自己做得不好然后被告状。  可凌歌抬起头看到幽浮的时候,表情一下子变得欣喜若狂,他像是饥渴的狼又或者是伪装友善随时扑向猎物的狼蛛,幽浮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  但他只是个下人而已,这些高贵的老爷们怎么会对他上心。  幽浮带着不安的情绪彻底打开了大门,为了打消心中的顾虑就主动对凌歌说:“天冷我动作迟缓,望两位先生见谅。”凌歌和姜景竹同时盯着他,就看着他这张脸足足有两分钟,这么不礼貌的举动令他更加不安,幽浮紧握着手里的雨伞,急忙的跑进屋子去找家主。  “老爷,有两位客人到访。”  幽浮从未知道姜景竹的名字,他更不知道凌歌是谁,当他说完就见床上躺着的家主摆摆手,家主慵懒的说:“借宿而已,你去伺候一下。”  幽浮不想去伺候,但又不能违背家主的话,他又拿起雨伞走出了房门。  “我家老爷今天身子有点不舒服,命我来伺候二位爷,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弄些饭菜。”  幽浮想尽量的摆脱他们,可是这时候姜景竹抓住了他拿着雨伞的手,下一秒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力量很大,有一种从未遇到过的占有欲,幽浮身材弱小还一身病,他根本不想与他有争执,“爷怎么了?”  “可以吃涮肉吗?”  “涮肉?”  “这天这么冷,我们两个吃点涮肉。”  幽浮听后朝着厨房拔腿就跑。  修斯听后倒是没感觉那里不对劲,他就问幽浮:“那个凌歌跟姜景竹看着关系很好吗?”  “他们关系看着很好,尤其是那种凌歌,虽然气质挺吓人,但是在姜景竹面前倒是一直收敛。”  幽浮当时端上了铜锅,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切起了肉片,姜景竹爱喝酒的事幽浮一直都知道,他就将街边酒店里买来的新酒给他倒上。  “这位爷也喝点吗?”  “不了,我喝不惯。”  幽浮发现喝酒的吃肉的都是姜景竹一人,而凌歌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你啊你,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不了我们老百姓吃的东西。”  “这盐港随便涮肉也是少数,我只不过不喜欢吃外面的饭菜。”  凌歌说完拿起酒杯轻轻的舔了一口,幽浮发现他真的有认真的品尝,原本期待说这酒好,可是他摇了摇头。  “倒是喝红酒喝惯了。”  他说完姜景竹就大笑起来,他指着那杯酒意味深长的说:“有人可是天天喝花酿呢,你倒好喝起了洋玩意。”姜景竹转过头看着切肉的幽浮,他腾出个位置拍着旁边的椅子说:“来一起吃?”  “不吃不吃,哪有仆人上桌的事。”  “这里没有主人,只有我们。”  幽浮摇着头并没有继续理会姜景竹,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悄悄地偷瞄他。  幽浮这样对修斯说道:“他们两个虽然都很俊帅但还带着贵人相,我不敢参与其中,尤其是那个凌歌,我很怕他。”  凌歌当时也总是偷瞄着幽浮,就像是看什么奇怪生物一样,姜景竹就在一旁笑而不语,没多久他吃完了,伸伸胳膊就站了起来。  “我学过医,看你大晚上这么照顾我们,给你看看病吧。”说着他走上前抓住了幽浮沾着肉沫的手,就把他的胳膊按在了桌子上。  姜景竹的力气很大,幽浮感觉只要自己动一下就会骨折,他闭着眼睛听从安排。  手指放在手腕上,姜景竹也闭眼摸脉,一分钟后他睁开双眼摇着头看向了凌歌。  幽浮觉得姜景竹是发现了他的病,他急忙退后不敢多说一句话,可是这时候凌歌竟然喝了一杯酒,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又很失望。  外面瓢泼大雨,他把伞留给了姜景竹,一个人离开了宅子。  幽浮终于说完了关于凌歌的事,他看向监牢里的妹妹,然后对着修斯说:“我们兄妹二人已经想好了,要为些人命负责。”  玄明听后有些不理解,他有点激动的问:“你们已经健康了,为什么还没有求生的希望?”苏丹小说网  “你们用善良救了我们,我们不应该用恶来回报,人命关天,那些人上有老下有小,最主要我连家主也死了,我们死十次都不为过。”  玄明松开了手愣在了原地,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傻的人,但又仔细想想他们是对的,盐港不同于地下深渊,除了这个抉择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第531章 玄明离黑市 白骨案结束了,幽浮和幽染走了正常程序。  玄明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明白了世间因果,他决定带着自己的袋子准备回黑市跟毒师说清楚。  “修斯,我想让你跟追风陪我回去。”  “为什么是我们两个呢?”  “你是盐港人又是理解我的人,追风大哥是看着我长大也支持我的人,你们两个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帮助我,除了你们我真的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忙。”  玄明背着包站在警局门口,说完就见追风一个人走了过来。  修斯突然想到了还在青河区关着的瑶意,他担心追风会在路上因为这事跟他翻脸。  “没人开车啊,再找个人开车吧。”修斯想先拉个帮手,万一真吵起来了吃大亏。  “不用开车,我们骑马更快。”  “我没有骑过,你别出馊主意啊。”修斯有些慌了神。  追风没有理会他,带着玄明就往斜对角的客栈走去。  原来他早就买了两匹马,修斯跑过去摸摸马背,难为情的对着追风说:“我真不会。”  “所以我买了两匹马,玄明自己骑然后我带着你。”  一路上的风风火火,修斯被颠簸的胯下酸痛,他浑身难受双腿发软,到了黑市都找不到东南西北。  玄明在前面带路,追风和修斯在后面跟着,这么多天没来这地方倒是被真汝管理的不错,比往日黑市有秩序。  “真汝的计谋是挺不错,这要在盐港做商人我估计都可以超过花家。”修斯看着一层那些小帐篷,想起了第一次来时是多么的坎坷。  现如今那些繁琐的规矩都没了,新的密令解决了那些繁琐问题。  “我有这通行证,在黑市随便来回,这虚荣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追风没有在乎修斯的玩笑话,他走上前来到了司徒毛毛的摊位,小小帐篷里除了几个铃铛和面具外什么都没有。  司徒毛毛是黑市的高级领路人,专门负责每层之间的通行,现如今黑市整改司徒毛毛失踪,即使她在这里靠那骗人的占卜也赚不到什么钱。  “她的能力不应该只是个占卜,我不认为黑市会大材小用。”修斯靠在帐篷边上,就见追风目不转睛的看着司徒毛毛的桌面,睹物思人这四个字在这里用恰到好处。“她不在这里,如果回来过,那根羽毛早就动了。”  原来追风已经在这里布下过标记,修斯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惦记她?”  “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她失踪了我也惦记。”门口的玄明说。  修斯点点头,“真汝不也是毒师抚养长大的孩子吗?她囚禁司徒毛毛会不会伤害她?”  “这我就不知道了,真汝向来单独行动,而且她好像很不喜欢我们。”  修斯越来越感觉这个真汝很奇怪,三人离开了一层就直奔三层,到了毒师家门口,玄明先第一个进去。  修斯就在门外等,与追风也没有说过话,不一会就听茶杯摔碎的声音,修斯要冲进去追风却拦住了他。  “别去,毒师不会伤害他。”  “万一呢?万一玄明就是要走,毒师感觉养了个白眼狼呢?”  “那也不会,毒师很疼爱他。”  追风记得玄明小时候说话晚,最开始都以为是个哑巴,很多人都劝毒师在换个孩子养,但是毒师死活不同意,他疼爱玄明给玄明做玩具,甚至还让司徒毛毛去盐港集市买吃的,他将自己的一半精力都投放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这些爱是追风和司徒毛毛都从未感受过的。  这时毒师打开门,侧过身子给修斯和追风让地方,只见屋子地板上跪着玄明,他低着头没敢往门外瞧。  “玄明!”修斯跑过去想要将他拉起来,可是他双腿就像绑着千金重的石头一样,怎么都起不来。  毒师走站在门口对着修斯说:“他一辈子出不去这里,我给他下了毒,没有解药就活不了。”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老头子,快把解药交出来。”修斯跑过去揪着毒师的衣领。  “违背师命就应受罚,你个外人没资格管事。”  “是人命关天的事我就管,玄明才十六岁,要在这黑市呆一辈子我不同意。”  “好啊,你不同意那用你的命换呢?你服下我的毒,每三天就会有钻心之痛生不如死,换他自由如何?”33qxs.m  修斯松开毒师的衣服退后几步,毒师不饶人继续说:“别傻愣着,现在是你抉择的时候,换他自由就吃了他。”玄明转过身跪着往前走,匍匐来到毒师脚下,他哭着求他别这么做,可是毒师不听他又说:“我是毒师,黑市的人没有善恶之分,今天我就把话放这,修斯…小玄明的终身大事就在你的手里了。”  连旁边的追风都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夺走瓶子说:“别胡闹。”  “追风,你是知道黑市的规矩,你和真汝都是继承先人衣钵,那我后继无人岂不是怪哉?”  修斯犹豫许久他看向地上的玄明,随之夺走了追风手里的药瓶,将里面的一粒药丸吞了进去。  “我吃了,你放了他。”  “修斯!”玄明和追风异口同声。  修斯摸了摸脖子然后扶起地上的玄明,他将他揽入身后严肃的对毒师说:“一言为定。”  毒师原本气的脸通红,不到五秒钟摸着胡子大笑起来。  “嗯,玄明有你这个人在身边我就放心了。”  他笑着拍了拍修斯的肩膀,然后又掐了一下玄明白嫩的脸蛋。  “师傅?”迷茫的玄明好像意识到这是个骗局。  修斯兴奋的抓住了毒师的胳膊说:“你刚才是在骗我?”  “是在考验你们,或者说我在遵守黑市的规矩,带走的人要用最珍贵的东西来换,你已经做到了,你用你的勇气、仗义甚至是生命来换我们的小玄明。”  毒师扔掉瓶子又说:“这里是补气养血的药,对你有好处。”  “好家伙你连追风都骗了。”修斯松了一口气,搂着玄明两人笑嘻嘻的。  “玄明跟我说了外面的世界如何好,你们这些人又多么的有血有肉,听的我这个老头子都心动了,但我在黑市呆习惯了,也是个怪人就不跟你们年轻人掺和了。”  追风听后走上前说:“那您的继承人。”  “我研究研究怎么再活几十年吧,寻一个对黑市感兴趣的徒弟?或者是毒师之后再无继承人。” 第532章 调查荆枝卿 修斯带走了玄明,而追风留下来处理一些琐碎之事。  回去的路上玄明骑着马带着修斯一路飞奔,他的包裹里有衣物和书籍,他脸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笑容,他的目光里充实着关于未来与希望。  修斯欣慰的看着这个少年,他的碎发触碰到了他的脸上,一时间将他拉回了过去。  恍然觉醒,他冲着玄明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玄明听着修斯的指引转了方向,他们来到一片树林。  葱绿茂盛的藤曼保护着中心那块地,脚下的野草被周围的兔子吃了不少,树上掉落下来的果子砸到了玄明的头上。  他哎呦一声接着抬头一看:“天空真蓝啊。”  “这里是我请了不少人看的位置。”  他迈过老树根,靠近中间安详平和的地带。  修斯弯下腰拿出路上买的点心,他蹲在地上拉着玄明一同看向这墓碑。  “我也是黑市的孩子,他叫招财,是用我我母亲送我的项链换回来的,他贪财胆小但专一善良,他有私心但他的大爱胜过了小爱,他以身试毒救了盐港不少人。”  修斯告诉玄明,至今都有被救的百姓给警局送花,希望他们放到招财的墓碑旁。  “那他是一个英雄。”玄明很惊讶但更多的是佩服与尊敬,他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文字,简简单单招财两字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事。  “黑市里的孩子…”玄明总是从毒师嘴里听到这几个字,最开始他以为是幸运的词汇,后来他发现是噩梦,是生下来就注定了存活在黑市最底层的人,而自己才是那个幸运儿,没有和招财一样与毒共存被迫服侍着来自上面的客人。  “我是幸运的。”他又说。  “我带出了招财以为能够让他获得新生,没想到短暂的时间里他就离开了,就像他哥哥喜德说的那样,这是黑市的诅咒,走出来的孩子即使离开了黑市也不得善终,直到我遇到了你,我很担心你会是第二个招财,但现在发现你并不是,你有你的想法与判断,你的目的性很强,你完全可以在盐港站住脚,不需要依赖更不需要被保护。”修斯搂住了玄明,他指向招财墓碑旁边的小土堆又说:“那是喜德,也是招财兄弟。”  喜德的事情玄明有听过,他带着一同造反的人如今也死了一半。  “等我再长大一点,我也要进警局。”  “为什么?”  修斯诧异的说。  “是使命,我感觉这就是我的使命。”  玄明很认真,就像那位怪小子王达浪一样。  二人去吃了一顿好的,就跟着修斯回到了警局,他今年才十六岁应该上学学些东西,于是修斯就找到了荆枝鸢。  “花卿的事情我理解你,玄明入学的事我会写推荐信给学校。”枝鸢坐在警局对面的饭馆里,她的身边还跟着李钰。  “谢谢你们理解,玄明没见过大世面,我希望能有人照顾他。”  “他的故事我也听说了,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会尽全力。”李钰说。  这时孟文蕊走进来,他看了一眼枝鸢就坐到修斯的旁边对着她说:“花卿,在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异样?”  “你们两个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吗?分手了也不能这么对待她吧。”枝鸢明显已经不开心,可是她身旁的李钰却有不同看法。  “我可以说说吗?”李钰首先看看枝鸢,希望能够经过她的同意。  他见枝鸢没有说话,就看向孟文蕊说:“她看起来有心事。”  “心事?”  修斯感觉这并不会构成花卿有嫌疑。  但李钰知道修斯所想,他摇着头说:“不是那个心事,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秘密。”  他回忆道:“我与花卿小姐都算是一个时间搬进的荆家,但她是义女二小姐,我好听一点是未来准女婿,家里的人对她会比对我好一点,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会让人碰她的东西。”  李钰说着说着就皱起眉头,他又说:“你们感觉这些都很正常,但对我来说不是,花卿小姐有时候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他终于点题了,这是修斯和孟文蕊甚至是枝鸢都不知道的事。  “我无意间发现的,她并不知道,我曾经因为发现她这个秘密而感到抱歉,直到后来某一天我又遇到了,这次不一样,花卿小姐甚至更疯狂。”房间里穿着旗袍的女人将瓶子中的月季花插在了头发上,她朝着镜子里的自己扭啊扭啊,唱着听不懂的小曲子,接着她就指向镜子中的自己叫了一声“弟弟我美吗”。  “弟弟?”  “弟弟?花卿还有弟弟?”  这两个字在八命案之后就已经不一般了,这很有可能又跟双子秘术有关,修斯回想起花卿说过的话,他记得花卿说自己是孤儿,而师傅以前也是戏子后来退隐山林。  “花卿的过去太简单,我们得查查。”修斯心里是不希望花卿与这些案子有关。  “你们真的怀疑她?”  枝鸢依旧感觉这不是真的。  “先不下结论,她既然说了弟弟,那就应该有个弟弟,如果没有那她精神方面可能有病。”孟文蕊回答说。  枝鸢瞪了一眼他,“说不定是李钰听错了。”  “我确定我没有听错,但我偷听偷看的事也要跟你道歉,这案子结束后我也会亲自跟她道歉。”  “如果这件事跟她没关系,我建议别道歉了,你就装作不知道,要不然多尴尬啊。”修斯说。  枝鸢也同意的点点头,她握住了李钰的手说:“我们先装作不知道。”  “她的房间需要查吗?”修斯看向孟文蕊。  “查,吴放目前还没有全力查她房间,枝鸢你和李钰可不可以…”孟文蕊难为情的说。  枝鸢也很为难,她扣着手指头犹豫了片刻,“我可以帮忙,我希望能够快速帮她洗脱嫌疑。”  几个人又像之前那样默契分工,修斯和孟文蕊离开饭馆就开车去了怡红楼,在盐港最了解花卿的或许就只有苏老板了。  夜晚的怡红楼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兴隆,修斯站在门口很多新来的舞女就牵着他的手来到了酒桌旁边,修斯熟练的拿出了贵宾卡,舞女们搂住了他的腰就往二楼走去。 第533章 再查善修堂 “姑娘们能不能叫苏老板出来,我想跟她聊几句。”  “苏老板?好的,您等着。”  新来的女子们没有满月缺月以及花卿的那般灵动,但颜值上也是屈指可数的大美人。  修斯就看着她们离开了小桌子,婀娜优雅的迈着小步子,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离开了二楼。  许久,苏老板穿着一身白色西服走来,她手里拿着烟眼睛上涂抹着细小的闪片,与以往的打扮完全不同,她虽四十几但依旧有着年轻人那般强韧的冲劲。  这中性的装扮最近在盐港很流行,就比方说年轻的老婆,多半都是带有一点学问和艺术细胞的。  “呦修少爷好久不见。”  她张开双臂将修斯拥入怀中,只见后面还跟着那个冰块孟文蕊,苏老板脸色大变,她收起刚的笑容然说:“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花卿与孟文蕊分手传的沸沸扬扬,曾经他们相爱苏老板也是用了不少力,如今分手了还被抓进了局子,苏老板自是对孟文蕊多了几分偏见。  “苏老板好久不见,但你这装扮与往日大不相同啊。”修斯笑着说。  “这种风格很符合我的性格,拘束感一下子就没了。”她在孟文蕊面前转了一圈。  头发剪短了不少,还烫了卷发,她只要带上个配合衣服的帽子,就站在这里人们都会以为是个大明星。  “我们来找您是想问问关于花卿的事。”  “花卿?花卿今天也有人来问,我都说一遍了。”  “我知道,那是吴大哥吧,这次来是主要想了解她过去。”  “她是几个月前来盐港的,我的舞女我从来不问过去。”  “苏老板真会说笑,您这么仔细的人怎么会不问过去呢?”  修斯做出请的手势,接着苏老板解开扣子坐了下来。  “你为了要调查花卿,还提前调查了我。”  苏老板为自己倒满一杯酒,但迟迟没有喝进去。  修斯低着头假意腼腆的笑了,他对苏老板说:“苏老板能在六安区把怡红楼做大,这里的门道可是我学也学不来的,花卿…就凭一次展露毛脚,还有跟荆老板聊过几次就成了他的义女,这其中真的就没有苏老板你的参与吗?”苏老板听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看来修少爷是不跟案子有关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跟案子牵连上就追查到底了对吗?”  她双手一摊,手心朝上。  又说:“我做事一向讲究正派,不做偷鸡摸狗违背道德与道义的事,花卿是我招来的,她的过去正如你所料,我确实也有调查。”  “有人听到花卿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像是说弟弟…您有印象吗?”  “弟弟?花卿自称是在山里跟一位无名前辈学艺,但我调查过,她确实是跟一位才艺双绝的人学习,而且那人已经死了,但我知道了那位前辈是在善修堂领养的她。”  “善修堂?您还记得吧,满月缺月不也是善修堂的孩子吗?”  “我当然记得,而且她们年纪相仿,我曾经有问过花卿是否对这两个孩子有印象,但是她摇了摇头,我就不打算跟她继续提起过去的事,在我心里这些都是苦命的孩子,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被呵护关照,往事提起只会让人心里不舒服。”  修斯和孟文蕊从怡红楼出来,他们就坐在门口的石凳子上,修斯对着孟文蕊说:“这下坏了,不会真的有什么关联吧。”  “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那么从一开始就都是假的。”  孟文蕊并没有感觉自己被欺骗,他反而开始有些担心花卿。  “善修堂当年收养了多少孩子,我想怎么应该好好调查一下了。”  据修斯所知道的,善修堂收养了有满月缺月、姜景竹姜轻舟还有花卿。  另一边的青河区已经被花家包围,好在吴放已经调查出了花瑶意没犯案的证据,他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只见一个胆怯怕生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  花瑶意被关了三天,而这三天对她来说是最可怕的经历,她站在门口,发现除了父亲和张扬还有花家那些人在等他,但却没有修斯和追风的踪影。  瑶意失望的走到父亲花荣海的面前,她委屈的抽泣着,然后栽进了父亲的怀中。  吴放站在门口,他拿出一块糖塞进了嘴里,接着转过身对里面的刘亮说:“里面那位你对付得来吗?”“看来你锁定就是她了?”  “不,是有人锁定了她。”  “我对付不来,她要是当了警探,我想不出两年就能坐上你的位子。”说完刘亮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让旁边的人帮他翻看资料。  善修堂的资料是凌歌主动提交的,里面是从建立到现在的一切,一共有一面墙那么多,要是看完也需要很长时间。  “吴大哥,听说你拿到了善修堂的资料?”修斯和孟文蕊推门而入,就见刘亮正跟着人在看文件,他走上前歪着脑袋,瞧见了上面写着善修堂三个字。  “这是凌歌主动送上来的,他貌似很希望我们查花卿。”  吴放双臂交叉靠在门边又说:“你们帮忙吗?”  “我们正有这打算。”修斯说完就撸起袖子。  他和孟文蕊走到墙边拿起最顶上几个本子,然后坐到了角落里看了起来。  善修堂有百年历史最开始是由一个神父建立,神父是法国人,父辈就漂洋过海来到了盐港,但他这一带用了家族的钱与当地的知府谈好建立了盐港第一座教堂,不到十年教堂成了收留孤儿的福利院,里面的修女承担了照顾孤儿的责任,就这样一直持续盐港女校的建立,善修堂搬走成了真正的福利院,而老善修堂成了盐港女校废弃的楼房。  旧址现如今成了男寝,新地址现在成为了善味园。  这期间善修堂经历了三代人守护,神父、凌墨渊和凌歌。  “托马斯儿,你说神父和凌墨渊什么关系?还有凌歌被收养的话,那么他一定认得被善修堂收养的那几个人啊。”  修斯指出上面的文字然后又接着说:“还有神父的身份这里也没有记载,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查神父和凌墨渊呢?” 第534章 去就花卿吗 修斯想起来满月曾经去过黑市,她与赵玉桓在六年前做过一笔交易。  赵玉桓死了,黑市的修罗王真汝说不定会留有他的更多秘密,修斯合上资料,他抬头望向上面那一层层的纸张,“托马斯儿你跟他们继续看,我去黑市一趟。”  “修斯…”  孟文蕊趁着修斯要起身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干什么?”  “跟我去见见花卿。”  修斯无奈的点头答应,吴放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带着他们来到了审讯室。  花卿面容憔悴,脸就像一张薄纸一样没有血色,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一动不动。  “花卿,修斯和孟文蕊来了。”吴放说。  只见花卿摆弄了一下头发,她转过头眼睛里全是孟文蕊,她笑了,这是她进审讯室后第一次微笑。  “文蕊…”尒説书网  修斯听到这两字诧异的看着她,自从分手花卿就从未这么称呼对方,为什么在审讯室里要显得这么亲密。  就当修斯坐下来的时候,门口站着英洁和英旭,吴放也为他们打开了门,英旭进来后就对着花卿说:“人是你杀的吗?”  “怎么六安区的人也过来审讯一遍?”  “我们是朋友,你告诉我真相好吗?”英洁说。  “真相是我没杀人。”  “可是现在尸体上留有你的香粉,这就是证据,你不能洗脱嫌疑的话就会被关进大牢。”英洁激动起来,她说完又看向修斯说:“你想到办法了吗?”  修斯没有说话,他想着英洁看来是相信花卿的。  “我们也算是朋友,不如…告诉我们点什么,好方便救你啊?”修斯说。  花卿不语,她看向孟文蕊,身子前倾盯着了他的双眸,“你信我杀人吗?”  “我信证据。”  孟文蕊淡淡道。  花卿失落的坐了回去,她又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薄情寡义忘恩负义。”  “薄情是我不对,恩与义我不会。”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修斯…孟文蕊你们两个要替我主持公道。”  “知道凶手是谁吗?”  “不知道,总之不是我。”门口的吴放做出个无奈的动作,他拉着修斯和孟文蕊等人出来,“说实话,我也感觉她不知道。”  “吴大哥你为什么这么认为?”修斯迷惑。  “你想啊换做是你,知道凶手和不知道凶手分别会是什么反应?”  “嗯,你说的是有道理。”  “所以小子,去做的事吧,一会说不定荆家人就赶过来了。”  修斯点点头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他再次来到黑市就不是去毒师的地盘。  修罗宫殿门徒两个门徒在门口把手,修斯拿出通行证明,这两个门徒纷纷让出路来。  “我们先生等你多时了。”  修斯迷惑了一下然后就朝着里面大殿走去,就见一个穿着蓝色汉式锦缎长袍的男人站在中间,他身材健美带着与真汝一模一样的玉制面具,还有他手里拿着的宝剑,清澈透亮一看就是极品兵器。  “我找真汝。”  “我就是真汝。”  “你不是吧,她不是女的吗?”  “能坐上这修罗宝座的不是真汝还能是谁?”  男人故意改变了音色,粗犷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修斯又走前几步说:“听说真汝时而男时而女,今日是见到了。”  “修罗王男女的事不是最关键的,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要用什么交换想好了吗?”  这个自称真汝的男人令修斯感到熟悉,但是却怎么都想不到像谁。  “我还欠你一件事。”  修斯故意试探。  男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继续说他之前的问题:“你还有东西可以交换吗?”  “有,我手里有很多你很想得到的东西。”接着他拿出了善修堂的领养名单,“这里是善修堂的领养名单,只有凌歌才能看的东西,就在我们警局里,我现在拿到了,我用它换被撕掉的秘密。”  男人大笑起来,角落里就走出来几个门徒,他们手拿盒子站在了修斯面前。  “赵掌柜的秘密是吗?”  “不,是满月的秘密。”  男人站起身子走到门徒面前,他从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里面一股奇怪的香味飘了出来,修斯记得这个味道,好像是专门保管书籍纸张,以免它们腐坏变质。“满月,怡红楼的头牌舞女,八命案的死者之一,她六年前之人一人来三层黑市,跟赵玉桓做了交易。”  男人拿着纸张故意没给修斯,他继续说:“你的呢?”  “修罗秀才会指点迷津,我还要你的指点。”  “真是贪得无厌啊,好吧,那我就给你指点迷津。”  男人指着手里的纸张接着说道:“这是赵玉桓亲自送上来的,作为他在三层地狱里与我交好之物。”  “他拿这个送礼?”  “三层四位掌柜,原毒师为首,但他年迈不愿行动,杀手追风喜好接单很少留黑市,只有秀才最符合,我们二人关系好不是很正常的事?”  “那你又送他什么了?”  “送他个宝藏图。”  修斯听后大吃一惊,一直以为是李伯透露出善修堂下张宅古墓的秘密,原来真正的操作者竟然是真汝。  “你间接害死了赵玉桓。”  修斯指着他的面具说。  “我?是他爱上了那个女鬼,自讨苦吃。”  男人背过身子,却令修斯对他的真实身份更加怀疑。  “算了,把这页纸给我,我把我的名单也给你。”  修斯与男人互相交换,但二人同时起了歪心思,修斯拿出手枪对准男人的眉心,而男人的宝剑也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修斯邪魅一笑,他说道:“你不会杀我,因为你们与那人的约定还在。”  说完他另一只手抓住了男人的面具,男人的另一只手也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他与修斯缠斗起来,两个人在大殿之上转起圈。  男人一脚踹倒修斯,然后那宝剑正要刺中修斯的心脏。  一根冰骨针突然飞来救了修斯一命。  修斯和男人同时侧过头,同样的面具但是一身红色的衣服,女人走过来后一掌将男人击退。  “让你假扮我,但没让你杀人。”  修斯记得这声音,他小声的嘟囔说:“你才是真汝…” 第535章 修斯有良计 “你的替身看起来很不喜欢我。”修斯拍拍裤子的灰站起来。  他瞪了一眼那个男人,然后拿着手里的纸张继续说:“我拿走了。”  “这么快就离开?”  “很急,不想跟你过多交流。”  修斯就跟生真汝闷气一样,正要专门离开,身后的真汝见他动真格的,于是要走上前拦住他,哪知道修斯一个转身差点摘掉了她的面具。  真汝倒在男人怀里,男人气的拿起宝剑又想杀死他。  真汝按住他的胳膊说:“别冲动。”  “修斯,你这次为什么这么想看我们的脸?”  “你和司徒毛毛什么关系?”  修斯警觉的说。  真汝愣了几秒回答:“一个囚徒什么关系?”  “那你能证明一下,她是囚徒吗?”  “你想在这里教我们做事?”真汝走到修斯面前,她指着脸上的面具说:“司徒毛毛无论和我什么关系,她现在都是个囚徒,我这张脸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看一看,但是你要知道这么做会付出什么代价。”  修斯毫不犹豫伸出手,可就当他触碰到那冰凉的面具时,想到了过去死去的那些人,修斯知道真汝诡计多端,如果他不死死的是别人呢?  修斯收起手不甘心的对真汝说道:“我不看。”  “这么快就放弃啦?那你可别再犯。”  修斯带着东西狼狈的离开了黑市,而青河区里的孟文蕊他们还没有看完那些资料。  “你们找到了什么?”修斯大口喘着气。  “还在看,都是些杂乱的东西,没有重点。”  孟文蕊摸着太阳穴说,  “太累了,你来看看这个。”  他把赵玉桓的笔记递给了孟文蕊。  “这是什么?”孟文蕊惊讶道。  “这是关于善修堂的秘密,也是凌歌的秘密。”  修斯指着上面文字又说道:“凌歌的养父凌墨渊,为了长生喝凌歌的血,又为了长生专门收养双子进行试验,名单里的那些人都是试验品。”  满月无意间瞧见凌墨渊用刀割开凌歌的手腕,然后像吸血鬼一样吸食着他的血液,透过门缝他能瞧见凌歌的脸色已经苍白,而那凌墨渊的眼睛变成了全白色。这是满月的阴影,童年因此落下了病根。  她与缺月在还没有成为实验品的时候,就被苏老板领走,据说当时凌歌逃走了,所以一切行动都被暂停。  “满月将这不好的记忆存到了赵玉桓的店里,她是想好好的开始,可没想到六年后…”  “这份记忆就是凌歌的秘密,那么是谁帮凌墨渊?”修斯认为凌墨渊应该在和一个人合作,而那个人从时间年份上看大概率就是姜景竹。  三代姜景竹,为什么最年轻的这一代要躲躲藏藏,最终死在了八命案?  八命案里的八个人是被人设计好了,还是一部分人在为其他几人陪葬。  “托马斯儿,凌歌的义夫凌墨渊怎么死的?”  “我不清楚,这还要问问在盐港呆的久的人。”他转头看向了刘亮。  刘亮腼腆一笑,然后坐到他们面前说:“病死的,三四年前的吧。”  “具体一点呢?”  “具体一点就是凌墨渊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露面了。”  修斯听后也点点头,他记得凌墨渊在幕后的事,因为盐港的富二代里凌歌最先当家,他十几岁就开始经商,代表凌墨渊出席各种活动。  “替父从商,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真的死了。”  孟文蕊在地上随便拿个近十年的资料又继续说道:“上面都是凌歌的签字,包括几次重大决定,也都是凌歌办理。”  “你的意思是…”刘亮皱起眉头。  “凌墨渊或许早就死了。”  “但是我们查的是徐少清的案子,你们一直在往八命案那边靠有什么意义呢?”吴放插嘴说。  修斯和孟文蕊同时陷入沉默,吴放说的对,花卿的案子最重要。  还有几个小时,如果还没有新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么她将会成为真正的罪犯被关押进大牢。  “谁会陷害花卿?“刘亮说。  “对啊,谁会陷害她,或者是想要让我们知道些什么呢?”李瑞也说。  “这里只有一个人在暗地里推动。”孟文蕊按着太阳穴。  “是凌歌。”修斯回答。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原点。吴放将徐少清的尸检结果拿了出来说:”他是窒息而亡,生前没有伤口,除了花卿的香粉外,在尸体上找不到其他证据。”  “徐少清身材高大要想让他窒息而死还要费些力气,他有没有被迷晕?”孟文蕊问。  “没有,他就像是在自然睡的梦境中被人…”  吴放对这个推测并不有把握,他又看了一遍报告说:“没有中毒。”  “我有一个办法。”  “修斯,你又有什么主意?”  “我们不如骗骗凌歌?”  “骗?”  “对啊,我们骗他,就拿这个!”  修斯指着那张满月的记忆。  吴放和孟文蕊相视一笑都为修斯竖起了大拇指。  接着修斯拉着吴放来到角落,“吴大哥,你先跟凌歌透露,说我们几个在这资料里找到什么了,我和托马斯儿神神秘秘的提防你。”  “我懂了,凌歌警惕性很高,我们一点点整他。”  吴放突然十分激动,他似乎在等着对凌歌来一场痛快的报复。  一天过去,修斯回到了六安区警局,与李瑞、英旭还有达浪玄明吃火锅。  几张小桌子围在一起,地上放着几盘肉,大中午坐在地上吹着风聊着天,有说有笑的就是不讨论案情。  这时门口站着一个人,他摘下帽子深邃的眸子往里望去。  屋里的修斯喵了一眼随意的说:“凌董事长?怎么来这了?那边案子结束了?”  他说完给李瑞的杯子里倒上一杯果汁。  “没什么,听说那些善修堂资料你也有参与研究,我来就是想问问修斯探长对善修养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迈入大厅看了一圈没有干净的地方,于是又站了回去接着说:“有什么疑问,我都可以帮忙。”  “没有,谢谢。“  修斯收起碗筷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李瑞说:“咱们一会把那个白骨案资料做完,没什么事就回家休息。”  “太好了老大。”李瑞配合着说。 第536章 圣卷的秘密 凌歌看着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得不讨好修斯,他放下面子靠近他们,然后从兜里拿出几张戏票。  “荆门老板亲自表演,我有五张票,正好这几个人,大家一起去?”  “凌董事长未免有些太过勉强吧,您这光天化日的贿赂,是不是有点小看我们了。”看書喇  “不不不,我不是看修探长的面子,而是修少。”  “修少?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  修斯用手指轻轻掏耳朵,慵懒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是少爷,反倒有点痞子感。  “荆老板的演出,千载难逢,各位不想去吗?”  凌歌自信的看着眼前人,李瑞和英旭都是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我们去,我看是今晚的票,那么我们就在荆门总店集合?”修斯说。  “不用,这种贵宾券下午也有活动,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些其他的表演。“  “其他的表演?听闻有个马戏团来盐港,不知道是不是被荆门请去了。”达浪兴奋地说。  凌歌搂住了达浪的脖子,在他心里花家的人还是要比其他人重要又合得来的多。  他带着达浪先进了车里,接着李瑞开车修斯坐在旁边,几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六安区和青河区主道上行驶,不用多久便来了场地。  修斯一身火锅味不在形象的将达浪挤到了一旁,然后贴近凌歌小声的说:“上等包间吗?”  “自然。”  凌歌捂住了鼻子。  修斯眼神机灵,看准了凌歌各种小细节,又接着对他说:“董事长在姜宅也吃过火锅,怎么现在还嫌弃我们身上的味道了?“  “不不不,修少误会了,我因为命案得事感染了风寒。“  凌歌伪善的笑容令人反感,他拒绝了荆家的小厮伺候,带着修斯来到了三楼最贵的包间。  与此同时孟宅张文豪的房间里孟文蕊和彩蝶拿出了黑猫和翡翠玉兔,他们从祝家村拿回了奉天匣,与修斯完美配合找到了恰当的时间开此物。  “修斯把坏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与凌歌这次的交谈我想会有很多人参与。“孟文蕊说完拿出老宅钥匙将门反锁,将奉天匣摆在桌子上与张文豪破解的五行圣卷平齐。  古朴沉重的木匣子与粗糙简陋的羊皮纸,这两者毫无一丝神秘又高贵的感觉。  当黑猫与翡翠玉兔拿出来的时候,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简单了。  它们据匣子上面的洞分别摆放左右,根本不需要转动,这匣子自己就有了动力转起来。  方形的匣子上面是两个隐形的圆盘,两个动物各自转了几圈,这匣子就突然间如同筷子掉落在地的声音一样一分为二。  孟文蕊带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奉天匣,只见这里面竟然还藏着一个紫色小盒子。  紫色的正方形木盒镶嵌着金边,中间没有锁只需要轻轻一挪盖子就开了。  “小心!“  彩蝶按住了孟文蕊的手腕,她接着又说:“我们一人一边,如果出了事一起死。“  孟文蕊点点头与彩蝶配合着同时抬起盖子。  “什么也没有?”  彩蝶夺走盒子里外的看了一遍,她不甘心的又趴在地上寻找半天。  孟文蕊也感到奇怪,但他并没有出乎意料,因为这东西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人发现。  “如果跟五行圣卷都出自一人之手,那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孟文蕊说完就拿起已经分为两半的匣子,他仔细研究之后,将匣子又再次合起来。  “小时候就听说西域魔盒的故事,贪婪的人打开魔盒看到宝贝就扔了盒子,却不知道再次合上再打开后才是真正的宝贝,所以戏团团长为客人们准备的礼物,没有人真正拿到过。”  “这只是个故事,现在很多人都知道魔盒的故事,不会开一次就离开。“彩蝶苦笑说。  “但创造五行秘术和奉天匣的人是生在过去,说不定那时候的他还能骗过很多人。”  孟文蕊将匣子再次打开,果不其然里面掉出来一张与五行圣卷一模一样的羊皮卷。  “都是西域文字,我想这回应该能拼凑在一起了。”孟文蕊兴奋的摘去了眼镜。  “原来五行圣卷分为上下两卷,说不定这就藏着双子密术。”彩蝶也激动的说。“双子密术,姜景竹与凌歌狼狈为奸,我想凌歌知道的双子密术未必全面,他们应该更想要这个。”  孟文蕊将它们藏了起来,然后忧伤的抚摸着桌面又说:“张文豪,我们是不是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荆门包间内,修斯举着一杯马奶酒晃了半天,有意无意的就对着凌歌说:“姜景竹不是八命案凶手,董事长您知道八命案真凶是谁吗?”  凌歌听后愣住两秒然后又假笑起来,他夺走修斯手里的酒接着一饮而尽。  他的眼神随着酒杯的落下也开始变得逐渐阴狠起来。  “修少与我不谈其他,只谈案子对吗?”  “是啊,破不了案,我这个修大少名声都要烂了在”  “八命案的事…”  凌歌故意放慢语速让修斯被动,可是这次他又败了。  修斯直接拿出那张纸,将它背面朝上扣在桌子上,然后用大手用力按着它。  “凌董事长接着说。”  他似乎对自己手里的线索很满意,反倒让刚才耍心机的凌歌败下阵来。  “你手里的是什么?”  凌歌忍不住了,他又害怕又饥渴的看着那张纸,双目有神锁定了目标就不再移动。  就连刚才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凌歌最失态的一次,他甚至已经将手放在了上面。  同时修斯也知道了这是凌歌的弱点,童年的遭遇才是他的突破口。  “我给你,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我什么都不知道。”  凌歌用手指轻轻夹起纸张,可修斯却将它拽走然后团成一团扔进了酒瓶里。  “那我们就看戏吧。”  修斯说。  凌歌眉头紧皱注视着修斯一分钟,吐出一口气看来是对这些妥协了。  凌歌拍拍手姜景竹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修斯立马站起身子让拿出枪指向他。  而这时候凌歌也站起来,他失意修斯放下武器。 第537章 与姜景竹谈谈 “这个包间里,大家都别动粗,请给我凌歌面子。”  “面子…你还好意思说?”李瑞上来就要抓住姜景竹结果却被姜景竹反制压在桌子上。  修斯将手枪对准了姜景竹,咬牙切齿的冲他道:“这里不是你的主场,你只是个罪犯,动警官只会罪加一等。”  姜景竹浅笑松手,他往后退几步试图在缓和现在局促的场面。  “上次不辞而别请探长见谅。”  “你是恶人,永远都不会被原谅。”  “我虽是恶人,但恶人也会有遇到更大的恶人时候,我要用双子做实验了结长生,但有人偏偏搅局,我的双子都被他杀了。”  “你…”  修斯松开手里的那张纸,它掉落在地显得毫不重要。  凌歌的眼神很好,看到了上面是满月的故事,他看向姜景竹紧张的说:“姜叔叔…”  “你别担心,这屋子里的人不会说出去,他们虽然办案,但也懂得孰轻孰重,你幼年的经历他们不会在对外宣传。”  姜景竹坐下来,原来这里已经给他准备了椅子。  修斯也收回了武器,心想着能与姜景竹心平气和的交谈一次或许不是个坏事。  “你想好了?今天不抓我,那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月裳要我们抓你,她害的人更多。”  “嗯,我在找她,月秀的病严重了。”  姜景竹说到这里情绪就低落了不少,修斯张望着四周确实从头到尾都没见过月秀出现。  “你希望月裳继续秘术,让你救月秀?”修斯不理解的问。  “不是希望,而是必须。”他从菜里拿出两颗一模一样的樱桃放下桌面上又继续说:“她们是双生姐妹,但没有姐姐与妹妹之分,月秀从小被送到张家宅当仆人,月裳一直跟在我叔叔身边。”  姜景竹自从被第一代姜景竹带到了禅修堂地下,就爱上了那个对外界懵懂无知的月秀,他与她情投意合,他带她脱离了仆人这个身份。  “月秀的恶疾来自于身为弱胎又在地下水上长大,我们本以为应家应朝英会给娘家留下关于秘术的秘密,岂不知应老爷子只在乎凤翎枪。”“应家与你合作是因为保护凤翎枪还有对幻花粉的痴迷,后来真相大白没有反目成仇是为了守护应家百年来基业。”  “是的,应老头很保守,也恋旧,他在乎的很多。”  姜景竹长叹一口气,嘴上说着应家事却不提一句关于他儿子应孝容。  “我叔叔在乎的长生是自己的长生,我在乎的长生是以月秀为主的长生,还有凌墨渊我的老搭档,他与我叔叔太相似,都是为了自己。”  姜景竹看向凌歌又道:“你们已经调查凌墨渊的死了吧,跟猜想的没错,我帮凌歌杀了他。”  “你!”  修斯正要说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激动,凌歌是大支族最纯正的后人,他的血虽然不能长生,但与一般的双子秘术结合也可以治病。”  “我有听过大支装关于双子密术的事,一半掌握在族人手里另一半就藏在五行密卷里。”  “我虽没有凌歌血统高贵,但掌握了关于这一半秘术,帮助凌墨渊多活了几年。”  “原来这一半的秘术不能彻底救人,只能让他短暂的治愈。”  “只要有大支族的血加上这一半双子密术就可以了,我的血可以救月秀,但必须有月裳的帮忙,而凌歌的血统正他凌墨渊找了他亲生弟弟效果更显著。”  姜景竹说完又看向凌歌说:“大支族两大分支,来自沙漠的族人后代就是那个叫彩蝶的女人,只要她和凌歌结合…”  “别说了,这是不可能的。“  “你就不好奇吗?修斯?”  “你又想操控别人的人生?”  “两族结合就是禁忌,虽然永生但是会死,你要是拿刀子捅死他他就会死,但要是掌握了双子密术,就是不老不死,吃了绝命散就吃一口沙一样毫无意义。”  姜景竹在用这种邪门密术诱导修斯。  “我们已经聊开了,接下来就是八命案了。”修斯推开那两枚樱桃,并且与姜景竹划清了界限。  姜景竹对他的反应属于意料之中,他将樱桃塞入口中,红色的汁水如同血色从嘴里微微深处一点,手帕将嘴角的汁水擦干。这一动作修斯怎么会没注意到。  那手帕就是花卿常用的。  “八命案跟花卿有关?”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八命案里的人原本都在我的实验名单里,他们都死了,一个不留。”  “你的名单呢?”修斯伸出手。  “你不是已经有了吗?“  修斯才意识到原来善修堂就是为双子密术而建,可是它最早是一个神父创立,难道那时候就有大支族后人与他合作。  百年前神父、大支族后人、还有那个张疆,这三个人绝对是有什么秘密。  “你在想什么?“  姜景竹笑着说。  “我在想一百年前善修堂在做什么。”修斯说完就站起身来收起手枪就要离开这里。  他打开大门,就见荆门所有人挡在门口。  修斯这才想起,怪不得一直没有听到歌声,原来都是假的,是荆梦娥与凌歌的圈套。  “荆老板,花卿现在涉嫌杀人,他们不放她不是很正常吗?”  修斯背后的凌歌突然站起来,他走到修斯的身后就像是他坚实的后盾一样,原本对立的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有一种默契。  “你们…你们不是一伙的?”李瑞说。  凌歌瞥了一眼他回答:“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只是让荆老板明白,他挑选的义女未必是个好人。”  “你想让荆老板放弃救女,还是想让他帮你?“李瑞又说。  “够了,花卿的事我现在知晓一二,善修堂的孩子…还有个弟弟,这些凌董事长你回去查自家吧,至于她在我们荆家时干了什么我会有分寸。”  修斯突然想到李钰曾经答应帮助调查,看来今日荆老板亲自出面帮忙,李钰也下了不少功夫。ζΘν荳看書  等再回头瞧姜景竹时,这个男人再一次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第538章 月裳受伤了 花卿成为了八命案最可疑的人,她的身世也成了焦点。 修斯回到了孟宅,与孟文蕊交换了信息后,收起了抄写下来的两排西域文字。 西域文字不同于甲骨文,更与过去各部落和朝代的文字不同,这么特殊的文字目前也就是西域人或者与西域有关联的人才晓得。 “这里很有可能是下半双子密术,我们千万别让那几个人得到。“修斯原本要毁掉这原版羊皮卷,但又怕自己的一时抉择误了大事。 “托马斯儿,你不希望的还是来了。“ 修斯了解他,脸上看着无所谓但心里是不愿意接受的。 孟文蕊没有回答,他转过身看向地面,原来那个眼神,那种陌生的眼神,竟然是因为这个。 “托马斯儿,你在想什么?” 修斯想要上前细问,但又考虑到孟文蕊与花卿之间的关系,不管他是否还对花卿留有一丝情意,甚至是没有一丝情谊,这都会成为一种无形的阻碍。 躲在门口偷听的彩蝶,在等待着孟文蕊说些什么,可许久换来的却是孟文蕊和修斯的双重沉默。 这时候门外突然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把长刀,与月光对着,就像是死亡的使者一样。 彩蝶正要叫人,那长袍怪自己主动脱下了袍子。 “月裳…” 彩蝶被困在幻山后面的时光都是月裳在控制她,她是除了姜景竹唯一一个见过月秀月裳并且可以区分她们的人。 这时候刚回家的英洁和英旭站在院子里大声喊着,屋子里的孟文蕊和修斯才听到声音,打开门就与彩蝶撞到了一起。 孟文蕊首先护住了她,然后同修斯一起跑了出去。 就当大门一开,月裳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修斯拿出手铐将她与自己绑在一起。 “修斯!”远处的英洁提醒道。 “她跟白青冰一样,主动送门是为了保命。” 修斯说完就让孟文蕊去开车,可是月裳伤的太重,她黑色的袍子与血混在了一起,要不是无意间的触碰,还有那晴天湿露露的手感,根本不会注意到后背上的那一道深而见骨的伤口。 “别动她,我先包扎。” 孟文蕊跑回房间拿出医药箱,然后用剪刀将月裳后背的衣服全部剪掉。 旁边对武器颇为了解的修斯和英洁一眼就认出这是姜景竹干的。 “她伤口及深失血过多,后背有碎骨,我们如果稍有不慎,恐怕她会直接丧命。” “托马斯儿现在靠你了,她应该是去不了医院的。”修斯无奈的说。 “装神弄鬼这么多年,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英洁也不禁感叹起来。 “因为替身都死了,现在的月裳没有了帮手,面对姜景竹寡不敌众。” 修斯说完就帮地上的月裳将头发扎起,接着又看向英洁说:“月裳、姜景竹、凌歌这三个人最开始是合作关系,后来月裳背叛与他们反目成仇,现如今又多出来个八命案凶手扰乱姜景竹计划,我想姜景竹应该是急了,他为了救月秀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困住月裳。” “可她这伤也太重了,姜景竹怎么会下去那么重的手,如果真死了月秀不也没得救?”英旭说。 孟文蕊听修斯这么说更加谨慎起来,他并没有先将月裳的伤口缝合,反而先把里面的碎骨取了出来,只见他取出大大小小六七块,夹杂着血与肉,模糊的令人双手发抖。 孟文蕊观察着月裳的气息,折腾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将那伤口缝合好。 “去医院拿药,把地牢温度升高,还有…控制住白青冰。” 英旭从卧室里拿出了床板,他们将月裳小心翼翼的扶到了上面,然后开车回了警局。 他们来不及对小张小李他们解释,把地牢里的温度升高,又放了一堆降低湿度的干草,接着点燃了整个地牢里所有的油灯。 大牢里的白青冰发现了异样,她走上前通过缝隙观察着外面。 “发生了什么?” 她的小手轻轻怕打着冰冷的铁门。 修斯他们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把空着的牢房在短时间内改成了住院处。 又过了二十分钟,孟文蕊带着几个大夫和护士赶来,他们的设备勉强齐全药物充足,面对这个严重的患者,能救活率从百分之三十变成了六十。 “这个人不能来医院,那我们在这里只能尽力了。” 主刀医生说完就与助手们开始了长达四小时的手术,这期间孟文蕊和修斯跑医院拿东西就跑了三次。 所有人都不敢为在地牢,他们也不敢在大厅里等,就守在地牢口的院子里,来来回回的折腾着谁都没疲倦。 白青冰就靠在门口听,她听到了月裳的名字,眼影也不眨一下,身上的感官都不够用,就开始用鼻子闻,她闻到了血的味道,跟郝风信脖子里流淌出来的不同,这种闻如甘甜感里掺杂着危险的信号。 往往美好的都是错觉,依照这种逻辑分析,哪里躺着的是个比自己还要坏的人。 是月裳,真的是月裳。 白青冰坚信着这一点,她靠在门边上,双手紧贴着大门,她屏住呼吸似乎在于另一边的人同步,她享受着这种感觉,与仇人只有一门之隔。 这时有人站在了门口,他轻轻敲敲门,白青冰抬起脑袋往上一看,窗口填满了修斯那张脸。 “你要说什么?要我别影响你们就月裳?” 她没站起来,就依靠在门口不动弹。 修斯沉默许久,“你都知道了,无论是生是死,她都会在这里。” “死也在?“ “嗯。” 白青冰站了起来,修斯的那点伎俩她知道,如果这时候月裳死了,他还这么藏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你祈祷她活下来吧。“白青冰假装不在乎。 这时玄明也赶到,他目前白天会在学校里上两门课,这时候正好赶上他放学路过。 瞧见面前月裳伤口严重,他采取了大夫不同的方案。 只见玄明拿出银针,看着修斯认真的说:“只留住命就行吗?” “概率,可以给我个概率吗?”修斯有些紧张。 玄明点点头接着回答道:“就现在这么抢救虽然是最正确的,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存在,老天爷不会给她这条命,我可以用银针封住她的魂,她会活着,但醒来就是及小概率的事。” “那么醒来之后呢?” “除了脑袋和脖子,其他地方不会动。“ 第539章 她不会武功 “你说的这种我知道,如果你可以这么做,那就做吧,我的团队若再继续下去,她可能连一丝活着的机会都没了。” 这位大夫摘去了口罩,他面容和蔼说服力极强,紧接着身后的那些助手们一个个也放下了工具,并将位置让给了玄明。 “孩子,交给你了。” 屋内的紧张氛围都集中在了玄明一个人身上,他看着病床上背部朝上的月裳,玄明虽然不了解她的过去,但也知道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想。”,玄明拿起手中的银针,对着闭着眼睛月裳犹豫半天,“这就是你的报应吧。” 说完他一针下去,接着连续三四针都扎进了月裳的身体里,不远处关着白青冰的监牢,就听一声惨叫,修斯连忙跑过去。. 只见牢房里白青冰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嘶吼着,她眼含泪水面目狰狞,与平日里喜欢端着优雅的她完全不同。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这样。” “你…” “月裳和姜景竹杀我全家,这般下场我不甘心。” 她说完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来就抓着铁门一直摇晃,站在外面的修斯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力量,没想到关了几个月身体的虚弱都是假象。 “这里是六安区的警局地牢,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你是不可能出来的。” “月裳都没困住我,单凭你们就可以?”白青冰松开双手退后几步,抚摸着自己柔顺的长发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她在修斯眼里就像个疯子,喜怒无常的疯子。 白青冰做回了小床上,看也不看修斯一眼的接着说:“我们打个赌,月裳进来了,外面就没有我仇人了,不出三个月,我就能重获自由。” “可笑可笑,我不听你妖言惑众,你好自为之吧。” 修斯转过身同时小声叮嘱着守卫看好白青冰。 月裳已经被转移到了牢房之中,她的房间看起来要比白青冰好上几倍,修斯只要一进门,就能想到白青冰说的那些话。 “过去年老板收钱为他们牵桥搭线,年老板不仅雇人盗墓,还帮他们寻找双子儿童,好在他因为自家问题没处理得当,报应先落在了他头上。” 修斯说完就坐在月裳的床边,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修斯嘴角微微上扬。 他又说:“生不如死,我听玄明说你有意识,并非沉睡,但我没有告诉白青冰这一点,你们两个我都应该生不如死。” 月裳的看似一点不懂,但是玄明说她不仅有痛感还有意识,她能听到别人说话,也能闻到各种气味,只不过就是睁不开眼动不了身子。 第二天六安区警局内达浪准备带着李瑞去凌歌家逮捕姜景竹,正好赶上修斯和孟文蕊从地牢里走出来。 “别冲动,姜景竹现在心急,咱们也心急,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千万别冲动。”修斯拦住了达浪,然后又看着李瑞说:“你怎么被他带着胡闹。“ “不是啊,你看月裳的伤势明显就是姜景竹干的,我们抓人不很正常吗?” 修斯无奈的摇着头,他将二人拉到一旁好心解释说:“不可以,月裳现在是咱们手里的牌。” “牌?”达浪和李瑞异口同声。 “嗯,八命案和双子密术的案子可能会一起破获。” “老大,你是说通过姜景竹来找出八命案凶手,并同时破解双子密术将姜景竹一网打尽?” “我是这么想的,八命案凶手我心中倒是有了一位嫌疑人。” “修斯…“孟文蕊突然打断。 “托马斯儿你也…” “嗯,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达浪站到中间,他左瞧瞧修斯右瞧瞧孟文蕊说:“打哑谜?我们还是不是一个团队!” “达浪别闹了,我都听明白了,老大和孟法医怀疑花卿。” “花卿?细皮嫩肉只会跳舞的女人?那可是八条人命,又整整齐齐叠在墙边,一个弱女子怎么做到的这些?” 达浪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也是修斯一直在想的,看来首要任务还是找出她口中的弟弟,以及命专业的为她检查,是否存在隐瞒会武功的说法。 修斯找到了英洁和张扬,这两位在盐港也算是较为出名武术奇才,由他们验证花卿是否会武功最为公平专业。 若像真汝和溟铃那种通晓异术的,还要找玄明和追风这种人,用眼力和号脉来判断。 可花卿又不是陌生人,她经常与大家一起共事,很多危险来临,她都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修斯心里是认为她没有武功的。 等到这四人到来已经是下午,青河区警局也是不少人都回了家,追风带着面罩站在门口化成了灰他们都认得。 他脚下正是那日年斌死的时候所躺着的地方。 吴放怕再出什么意外立即推着修斯他们进了门。 “花卿在里面,我还没有将她关进大牢。“ 吴放说完就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小房间,这里有床有衣柜还有桌子,桌子上面有水果和小食,窗口焊上了铁栅栏,对着的是警局的后院。 花卿站在窗口,用桌子上的筷子戳着外面,几只鸟儿不怕生,看到筷子上有米粒,就飞过来讨食。 “花卿姑娘,有人来看你了。”吴放敲敲门。 花卿听后扭过头,看了一眼门,“在警局里看我,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抱歉各位,我做不到笑脸相迎。” 吴放也不尴尬,二话不说打开了牢门,修斯和孟文蕊挤了进来,又发现空间狭小,他们又退了出去。 花卿被这好奇的举动所吸引,她抬起头望向他们,却看到他们的身后站着四个人。 “你们这是…”她连忙站起身。 吴放没有回答,他示意他们进去,接着又关上了牢门。 修斯和孟文蕊就在门口等待,与此同时李瑞和达浪已经去调查花卿所谓的弟弟一事。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见他们四个都走了出来。 修斯跑过去激动的说:“怎么样?“ 英洁摇摇头说:“她确实没有武功。” “没有武功又怎么对付他们八个?”修斯喃喃自语。 第540章 修斯幻花毒 “八个人,八个人确实难。”吴放摸着下巴皱眉说。  八命案发生在雨夜,但尸体早就被处理好,他们的死状凄惨离奇,看似就跟双子间自相残杀一般。  还有那只黑猫,黑猫的出现是故意的还是巧合,雨夜里是怎样做到把尸体安静的放在巷子里。  这些都是谜,而且与花卿之间的关联太小了。  回到警局后正好赶上了李瑞回来,他找到了以前照顾善修堂孩子们的员工,其中一位老婆婆是记得花卿的。  “长得漂亮,但体弱。”  李瑞将老婆婆的话原封不动得说出来,而关于弟弟的事他又说:“不爱说话,喜欢画画。”  “这老婆婆说话怎么这么简单?”修斯听着都心急。  “老大你想想,要是话痨的仆人,凌家能用吗?“  “你说的也对,这么说姐姐花卿身体不好,而弟弟喜欢画画性格孤僻。”  “老大,她说的倒有点像英旭哎。”李瑞开玩笑的说。  “别瞎说,人家英洁英旭亲姐弟,小心一会她揍你。”  “呸呸呸呸,我的嘴不听使唤了。”  李瑞嬉皮笑脸的,修斯也是对他无奈了,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将李瑞带到了角落里,小声的说:“吴大哥那边对徐少卿案怎么处理的?“  “我问了朋友,说要定花卿姑娘的罪。”  “有证据了?“  “不是,是因为香料,而且那个凌歌在催促他们办案。”  李瑞说完就拿着东西离开,修斯一直都知道吴放报喜不报忧,这种事情若不是让李瑞偷偷去问,很多细节都不会知道。  “为什么,偌大的盐港,不漆黑的雨夜,就没有一个目击者?”  修斯双手拄着桌面,看着上面零散的线索条,快半年的时间,他们已经从八条人命展开成了几十人甚至百人的大案,从几个月前的八命案变成了百年大案。  “六十年前的事情,三十年前的事情,这些都已经清晰了,剩下模糊的就是一百年前的善修堂以及…现在的八命案和徐少卿案。“  修斯对自己嘟囔着思绪,他深入进条条线索之中,完全忽略了站在他旁边的溟铃。铃铛随风摇摆,联动的修斯腰间被包裹着的铃铛也蠢蠢欲动。  他摸着腰部的铃铛转身一瞧,“你来干什么?”  “听说荆门二小姐被关进来了,所以我好奇的来问问。”  她像一只活泼的兔子,跳到了桌面上屁股压着所有线索。  修斯见她时正巧看到地上落着一张关于花卿弟弟的线索,又是一个诡计,修斯拉着溟铃直冲到了孟文蕊的办公室。  “托马斯儿,溟铃可以帮我们!“修斯兴奋的说。  溟铃挣脱开修斯,不高兴的回答:“我没有说帮你们,我不要!”  她又像个小孩子似的撅起嘴巴扭过头。  ”那你说怎样才能帮我们?”  “我要你亲我。”  这是溟铃说过最荒唐的话,以及荒唐到连孟文蕊手中的笔都掉落在地上,整个办公室的氛围像是处在真空之中,修斯松开拉着溟铃的手,脸突然红了起来。  “那个…换一个行吗?别捉弄人啊…”修斯羞涩温婉的说。  溟铃转过头她的一只眼睛变成了红色,“我没有开玩笑,我就是要你亲我。”  “亲…那个溟小姐,亲吻是要建立在亲情或者两情相悦的爱情上的。“孟文蕊解释说。  “别把我当傻子!”溟铃从修斯兜里拿出一支钢笔甩到了孟文蕊的面前,就差那三厘米的距离,钢笔就伤到了他。  孟文蕊立即起身,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愤怒,“这份条件过于轻薄,换一个。”  “我要的是修斯亲我,又不是你亲我,你在意什么?哦对了…你亲过花卿和彩蝶,这两个人我都不大喜欢。”  修斯听完差点笑出了声,他走到孟文蕊面前然后将他推出门外,“托马斯儿交给我吧。”  修斯没等孟文蕊说话,他立即关上了大门转过身看向溟铃。  “我答应你,而且现在就可以。“  修斯说完就走到溟铃面前,将小个子的她抱到了桌面上,他深情的抚摸着她迷人的面孔,双目如同深渊般吸食着溟铃双瞳中的血海。  他侧着脑袋也没在意溟铃闭没闭上眼睛,直接对着她冰冷的红唇吻了下去。两个人亲的莫名其妙的,孟文蕊和李瑞趴在门缝里看的清清楚楚。  修斯的技术熟练亲的溟铃脸颊微红,谁也不知道他们各自带着什么情感,谁也不知道溟铃为什么突然要求这个,也不知道修斯为什么主动投怀送抱。  当冰冷的双唇变得炙热,溟铃的双瞳变得红紫变换,她用力推,修斯直接飞了出去。  修斯的后背撞到了衣柜,他口吐鲜血跪在地上,与此同时桌子上的溟铃也跟着一起吐了一口血。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修斯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的身体有一股力量来回窜,他会突然愤怒,无缘无故的愤怒,他还想发力,一拳头砸碎地上的笔筒。  “我将我的毒传给你点,这样我们就是一类人了。”  溟铃从桌面上跳下来,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修斯面前,接着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又说道:“你中的不是幻花池的毒,而是属于我溟铃的毒,你不会死,但只要我发作你就会发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修斯说完门外的人也冲了进来。  “因为我着急了,我害怕…双子密术,你知道的。“  “幻花之母可以解毒,萧月辞说过那解药就是你的。“  “不,我要的是双子密术,幻花池的毒我根本不在乎。“  溟铃突然搂住了修斯,她在他耳旁低喃着:“腻的吻很熟练,可惜。”  “可惜什么?”  修斯说完捂住了心口,难道此事的溟铃也如他一样,正在噬心般的疼痛。  “我不告诉你,我没杀过人,也不会杀人。”  “那么,你会帮我们吗?“修斯说。  “会,我当然会,为了你,我会去。”  这种暧昧的话,让修斯感到害怕。  而及时赶到的玄明上来就握住了溟铃的手腕,他闭目号脉思索许久说:“她是想减轻幻花池的毒,所以将你跟她绑在了一起。“  “你!“修斯差点晕了过去。  “黑市的人不会让你死,所以这世间没有谁比你更合适。“溟铃冲着玄明吐了吐舌头。 第541章 凌歌的童年 “托马斯儿带她去见花卿,用幻境找到她弟弟是谁。”  修斯捂着心口站了起来,他自知自己没有力气到青河区,可就在修斯要找他的小沙发时,溟铃压制住了自己的痛苦,同时修斯也感受到了气息平稳不再疼痛。  他转过身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溟铃。  她笑嘻嘻的像过去一样搂住了修斯的胳膊往外走。  “这回跟来吧,紧张什么?“  “我现在发现了,最可怕的女人不是月裳也不是白青冰更不是红鬼,是你。“  “就因为我伤害了你?要杀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恨我一个?”  “因为我没有发现你犯罪。”  “你!”  溟铃松开了修斯的手,一个人上了孟文蕊的车。  当所有人又来到青河区,吴放的态度就没有之前好了,修斯听到别人说凌歌之前有来过。  “吴大哥,这个人可以洗脱花卿姑娘的杀徐少卿的嫌疑,还有八命案以及她弟弟的事都能解决。”  修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但吴放知道溟铃的实力,摄魂术一出被控制的人过去经历了什么都会露出来。  “修斯探长,这位小姐是不是就是萧溟铃?”凌歌从门外走进来。  “你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修斯无语。  “我被问话配合调查,结果把随身物忘记带着,现在回来取,难道不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这世间没有巧合不是吗?”  溟铃从人群中走出来,看着眼前这位面生的男子,溟铃不屑的散发摄魂术的能量,紧接着凌歌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溟铃靠近凌歌,吴放要去阻止,却被修斯拦了下来。  接着溟铃张开双臂,所有人都被他拉入了幻境之中,幻境的场景看似是凌宅,但又不像是凌宅。  “快看,是姜…”修斯指着远处庭院里的男人。  “这是年轻时的姜景竹,难道这是二十年前?“孟文蕊惊叹道。  “我们被带到了…凌歌的过去?”  “看来是这样,溟铃应该是看不惯这个不礼貌的家伙。”修斯说完看了一眼周围,被带入幻境的有孟文蕊、李瑞和吴放,但这个幻境是凌歌的幻境。“凌歌人呢?”修斯问。  “不知道睁开眼就是咱们几个。”  “那我们去找他。”孟文蕊迈出第一步。  众人处在凌家宅院,这里看起来比现在的凌家阴森严峻的多,门口守卫就二十多人,水池里只有一条鱼,大树葱绿但却没有鸟。  “没有生机,我感受不到生机。“吴放摸着旁边铜质装饰,远看近看都看不出是什么。  “我们往里面看看。“  修斯首当其冲闯入院子,结果里面那些人都看不到他们。  “哎?真奇怪?“  李瑞跑到守卫面前戳了戳他的肚子,见没有反应正要戳他鼻孔,修斯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大手上。  “别乱动,干正事。”  修斯抓着李瑞就往这大房子里走,幻境中是大白天,但这别墅里漆黑一片,修斯惊讶的是还能利用嗅觉,他可以闻到厨房在做美味的食物。  “去厨房看看。”  修斯说完就顺着味道来到了厨房,只见偌大的厨房竟只有一个厨子,桌面上摆放着一排上等牛排以及蔬菜水果。  修斯不知道那么多房间都干什么,就想着在这里等着有人过来,再或者是这个厨子做完了饭就一定会给凌墨渊吃,怎么着在厨房里是最省事的安排。  过了大约五分钟,果不其然有人走了过来,修斯记得这个人,秃顶和整齐的胡须,在配着一副圆眼镜,这位就是善修堂的董事长凌墨渊。  “先生您还需等几分钟。”厨子满头大汗一个人掌握五个锅。  修斯他们原本以为是要站着看凌墨渊吃美食,哪知道那厨子端上了几份水煮蔬菜。  凌墨渊拿起杯子先喝了一口神秘的汤水,接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胡萝卜。  他咀嚼的样子太香了,喉结上下浮动,闭着眼睛时不时的晃一下头,李瑞摸摸肚子,头一次看人吃蔬菜吃的这么香。  “老大,这真的是蔬菜吗?”李瑞说完咽了一下口水。  “那分明就是蔬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香。“  修斯也好奇。  但孟文蕊已经看出了端倪,他走到凌墨渊面前,弯下腰闻了闻汤说道:“是汤香,用的母鸡炖煮,里面加了中药,还有那些蔬菜就是用鸡汤做的。”他测过头看了一下垃圾桶又说道:“看这里,全手机高级补品。”  他推了腿眼镜又继续道:“他在养生,或者是他在遵循长生之法。”  就在孟文蕊刚说从楼下走下来一个男孩,他看样子十岁左右,长得干净英俊,从五官就能直接分辨出来是凌歌小时候。  “凌歌…”  修斯的话是除了他们几个没人能听得到,但这个小凌歌不一样,他抬起头看向了修斯。  修斯顿是就清楚了,凌歌之所以失踪是因为变成了过去的自己,但是他的意识全无,完全坐着小时候做的事。  “我们要让他清醒过来。”  修斯正要走上前唤醒凌歌,却被孟文蕊和吴放拦住了。  “现在不是好时候,我们还是先看看他们怎么回事。”孟文蕊认为这块记忆并非随机出现,而是在凌歌心中埋的很深,甚至可以成为他的心病。  “你在看什么呢?”凌墨渊放下筷子扭头看着凌歌。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除了冷漠之外还有那副高高在上的威严令人有些不敢抗拒。  修斯冲着凌歌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走到凌墨渊面前,他在凌墨渊的身上做起了手势,一会把凌墨渊变成了兔子,一会变成了猪头,逗得凌歌笑出了声。  “哈哈哈。“  一段笑声后就是凌墨渊拍桌。  凌歌吓得缩到了桌子下面,凌墨渊直接伸出腿将他踢了出去。  “你在笑什么?为什么对着我笑?”wenxueзч  “我…我刚才身上痒。”  “痒?是心痒还是皮痒?”  凌墨渊表情十分吓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拿起鞭子抽打他。  “不不不,父亲我错了。”  凌歌拍拍身子上的灰,强忍着泪水站了起来,他走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后等待着厨子的一盘牛肉。  “你最近瘦了,吃点好的。”凌墨渊说。  “老大,对他还行啊!”李瑞小声的说。  修斯摇摇头,他长叹一口气解释道:“他在乎的是凌歌身子里的血。” 第542章 彩蝶与凌歌 凌墨渊需要凌歌喂血,所以才大鱼大肉的伺候,不带着任何感情,他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孩子,凌歌的血脉在他眼里又是那么高贵,于是就收了当义子。  若不是进入了幻境,见识到了凌歌童年的故事,这平日里嘴上说的事反倒在这多了一些同情,修斯蹲下身子握住了小凌歌的小手,他们双目对视,无需多少言语,就能通晓对方要说的话。  小凌歌腼腆一笑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肉,厨子见他张了口欣慰的点点头转身继续忙活,屋子里只有凌墨渊在看着他,用着的不是那种长辈盯孩子的眼神而是狼与兔子一样暗藏着杀戮。  “他在嫉妒凌歌。”孟文蕊说。  “什么?”李瑞不解地问。  “他在嫉妒凌歌年轻有活力,而他自己年迈衰老疾病缠身。”  孟文蕊说完就离开了厨房,吴放紧跟其后二人在这一楼转了一圈。  而修斯就像是成了小凌歌的守卫一样,他走哪就去哪,直到小凌歌回到了房间。尒説书网  “你是鬼吗?”  小凌歌坐在床上抱住了双膝。  修斯点点头,他一想到这个孩子长大后会变成那副德行就感觉可惜。  “你来找我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小凌歌对死亡并没有多么害怕,他反倒有些期待,时不时的盯着修斯的手,希望能拉着他离开这个破地方。  “我不是来带你走的。“  “那你是…“  小凌歌话音刚落,就听门口有急促的脚步声,几名保镖打开门一句话也不说的将他拽到了凌墨渊的卧室。  修斯紧追其后,就见凌歌被按在桌子上,而年轻的姜景竹拿着刀对着他胳膊上的血管划了下去。  “快快,歌儿,我好难受,你要帮我。”  凌墨渊面色苍白,他无力的躺在床上,即使挣扎也是动动双脚。  姜景竹倒了一碗的血,接着又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递给了管家。  “喝下吧,您会好起来的。”  他放下袖子松了一口气,接着坐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不,我要被治愈,我要一直活着。“  凌墨渊咕咚咕咚的喝下凌歌的血,他的气色一下子变得好了很多,也有力气站起身来。这么快的疗效修斯倒是头一次见,他身旁的凌歌突然疯了,站起来拿起那小刀就刺向旁边的守卫。  守卫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痛苦的嚎叫声镇的修斯捂住了耳朵。  “歌儿你在做什么!“  凌墨渊惊讶的看着他的举动,却没有命人阻拦他。  凌歌看了一眼修斯然后又桶了一刀那个守卫并说道:“他刚才碰疼我了。”  凌墨渊听后笑了,他蹲下身来摸着凌歌满是鲜血的脸说道:“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不疼了,我哪里都不疼了。”  “好,不愧是我凌墨渊的儿子,来人啊,以后歌儿送我一碗药,你们就给他带几个人玩玩。“  修斯诧异的看着这对精神病似的父子,凌歌只要被放血,就会有无辜的人跟着陪葬。  这时候孟文蕊他们也赶来,他们并没有从凌家找到其他线索。  “这是凌歌的记忆,所以这里有的都只是他知道的。”修斯说道。  “怎么办?唤醒他?”  李瑞刚说完这空间突然天崩地裂,棚顶掉下来一块大石头,几个人凭借惯性捂住了头,可在当起身之时,周围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是..”  这鸟语花香如同人间仙境的地方是幻山。  修斯站在不太荒废的白家庄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吵闹声。  几人跑进去一看,竟然是十几岁的凌歌和彩蝶。  “是你?”  狼狈的凌歌站起身来看着修斯。  而他旁边的小彩蝶什么都看不到,就跟在他身后朝着修斯的方向瞧。  “好久不见。”修斯想对凌歌来说应该时隔多年了。  “你到底是什么?“凌歌问,少年的他比儿时多了分桀骜。  “我什么也不是,凌歌你该醒了。”  “醒?我现在很好。”  “不,是你应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快醒来。“修斯说。  “我不会回去,我喜欢这里,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什么要回去。“  说完凌歌握住了才写的手,与此同时孟文蕊眉头一皱。  “你在说什么?“小彩蝶瞪着大眼又问道。  “彩蝶,我会带你出去的。““你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之前不是还气我。”  “刚才是我不对,但我的话你要记住,我会救你。”  彩蝶点点头,她看不到对面的孟文蕊,但却记得过去有个叫孟文蕊的人也这么说过。  “如果他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会怎样呢?“彩蝶自言自语。  凌歌故意忽略修斯等人,他与彩蝶蹲下身来并排坐着,他说道:“你总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他出国了,坐船走了。“  “负心汉?”凌歌有点不爽。  “不是不是,我们是朋友,他是我第一个朋友。”  站在小彩蝶对面的孟文蕊手指动了动,他想触碰一下小彩蝶额头,却被能看到他的凌歌挡住。  凌歌的眼睛已经像一头野狼,而且对彩蝶有了保护欲,他稚嫩的面庞下充满了挑衅,让孟文蕊一瞬间以为他记起来了。  “你喜欢聪明人?“小凌歌故意问。  “我?“  “我也是聪明人,你喜欢我吗?”  “我才不,你就是个怪人。”  这时候月裳带着食物走了进来,她穿过修斯和孟文蕊的身体,蹲下来掐了一下小凌歌的脸蛋。  “怎么,想好了吗?是留在这里还是…”  “我不会同意,我不会再当你们的傀儡。”凌歌推开月裳一个人要往出跑。  月裳无奈的笑笑,毫不费力的就冲过去抓住了他的头发,就那么往下一拽凌歌倒在地上。  “你逃跑,我救了你,他们现在满城找你,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月裳刚说完姜景竹突然出现,“你没有资格保护他。”  “姜叔叔。”凌歌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  “我来接凌歌回家。”  “你以为你可以从我这带走他?我们还是搭档不是吗?”  站在远处的修斯突然意识到这时候的姜景竹和月裳貌似还没有彻底决裂。  月裳松开了手,她背过身说:“你说过你负责凌歌,我是彩蝶。”  “对,我没忘。”说完姜景就将凌歌带到了一边。 第543章 真假幻境中 修斯跟着姜景竹和凌歌来到了白家庄门口。  “你要回去,你是凌墨渊唯一的儿子。”  “可是他只想要我的血,再这样下去我活不了多久。”  凌歌强忍着泪水,他愤怒的撸起袖子,就见那白皙的胳膊上一道道疤痕。  “我要你回去不是让你成为他的傀儡,而是成为他的儿子,继承他的家业。”  “我?“  “放心吧,你相信姜叔叔吗?相信的话…就跟我回去吧。”  “我信,但我也有一个要求,我要带彩蝶离开。”  “不行,凌歌你要知道你是山中的虎,而彩蝶是笼中雀,即使你救了她,结局也会与你想的不一样。”  姜景竹说完就离开了白家宅,而凌歌看着远处彩蝶,他心中萌生了一种想法。  在修斯和孟文蕊面前,凌歌掐着彩蝶脖子不放,两个人扭打许久彩蝶狼狈的挣脱开。  凌歌后悔没有下手狠一点,看着彩蝶逃跑的背影,愤怒一拳打在了地板上。  “你为何下此狠手。“孟文蕊不解的问,刚才见二人打斗,他上前阻拦未果,心头的愤怒特别想都撒在凌歌的身上。  “我没有能力救她出来,但我可以杀了她让她解脱。”凌歌丝毫没有被孟文蕊影响。  “她有她的快乐,她不像你,永远活在痛苦里。”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算了…你们是鬼,不知道你们怎么死的,既然不理解那也别掺和。”  修斯正要上去揍他一顿,结果天崩地裂,白家庄像是被炮火攻击了一样,周围的墙体被炸成碎片,修斯和孟文蕊靠在一起。  “难道是要进入凌歌下一阶段了吗?”  修斯刚说完周围变成了空洞的白色,没有尽头没有天地,就像是被卷入了神秘的旋涡。  修斯等人走上前,只见空间中站着一个几岁的男孩,他捂着眼睛在数数。  修斯走上前瞧见这男孩是三四岁时候的凌歌。  他的胳膊上被包扎着,但血液还是从里面流了出来。  “你,凌歌…”  修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父亲…不要杀我。”他嘴里正在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小凌歌站了起来,他拿出刀子,就像那天第一次杀人一样刺向了修斯的肚子。  “修斯!“  孟文蕊李瑞还有吴放跑过来,好在修斯身上没有伤口,但大家抬起头见凌歌时周围又变了,又变回了原来的凌家宅。  小凌歌的身子一下子变了,他当着修斯的面飞速生长,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成了看似十八岁的少年。  而修斯的脚下就是凌墨渊的尸体。  姜景竹突然出现,他的嘴上还有胡子,比之前看到的又老了。  “我说过,你不会再成为傀儡,恭喜你,整个凌家都是你的了。”  “谢谢姜叔叔一直帮我,还有我身体健壮…要不然撑不了这么久。”  “凌歌,现在我就要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  “姜叔叔,难道我真的是什么长生族的后代?”  “你是西域大支族的后人,我也是,只不过你的双亲都是大支族,而我的双亲不是,大支族有这一半双子密术,就是通过双生兄弟姐妹为引,相互医治对方。”  “可是我没有兄弟姐妹。”  “凌墨渊找到我是为了长生,而我是为了凌家的权利,你的血毫无用处,只不过是我加了点幻花而已。”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等待沙漠中的另一支族人后裔的出现,你们的结合或许会变得与众不同。”  修斯听完看向孟文蕊,“看来凌歌对他也留了一手,现在才告诉凌歌彩蝶是那个后裔。”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两个族人的结合会怎样,反正我们要阻止他。”孟文蕊说。  “两个族人的结合应该会长生,我记得凌歌那天说过,这一半双子密术只不过是治愈。”  李瑞走上前问:“老大,是不是凌歌现在强大了,所以也要像凌墨渊那样寻求长生?那么彩蝶姑娘岂不是…”  “我会保护她。”孟文蕊及时回答。  “嗯,凌歌是强大了,他太聪明了,但姜景竹更聪明,他们两个虽然看似同伙,但也在暗地里较量,我想他们之间不需要我们的参与都会死一个。”修斯说。远处的凌歌还在处理尸体,姜景竹就走上前往凌墨渊嘴里塞了药,他说道:“现在死不是时候,你还需要他的支持。”  凌歌很听姜景竹的话,就在他扛起凌墨渊的时候,凌歌的那双成熟的双眸注释到了修斯。  凌歌邪魅一笑,转身离开了修斯的视线。  修斯如同当头一棒,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凌歌貌似已经觉醒了。  “他…”  四周一片黑暗,修斯转过头就见凌歌站在他身后。  “你…”修斯被吓了一跳。  “我早就清醒了,只不过住在自己的心里,看着过去的自己行动一遍。”  “凌歌,你太自大了,如果凌墨渊没有死,我想你现在还会活着,只不过会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空间之中出现了溟铃的声音,她从黑暗中走来,双瞳似冥河中的引路灯。  “萧溟铃?果然这里是你幻境,刚才低估你是我的错,我现在说抱歉。“  “说抱歉,对不起,我不接受。“  溟铃摇了摇铃,黑暗中走出来一位老者。  “是凌墨渊?“修斯惊讶的说。  “不对啊,老大你看这个凌墨渊更老啊。”  “这是凌墨渊,是活下来的凌墨渊,凌歌你确定凌墨渊真的死了吗?“溟铃邪魅的笑着说。  凌歌看到义夫走向自己,他疯了一样的跑过去触碰他,“不会的,他有血有肉有温度..不会的。”  “他没有死,是你疯了,你在幻境中杀了他,但现实里没有死。”  溟铃说完李瑞正要去纠正却被修斯打断。  “不,不会的。“凌歌摇着头。  “给你看看现实中的真相。”  溟铃小手一伸将凌歌带回自己边上,她摇一摇铃周围又变成了凌家宅。  幻境中另一个凌歌面色苍白坐在摇椅上,原来他因为一直放血患有了败血症,每日靠贵重的药物续命。 第544章 花卿有嫌疑 “不,我不信,这都是假的。”  凌歌退后几步,他颤抖的双手无处安放,他开始寻找可以遮身的地方,就为了让凌墨渊看不到自己。  但摇椅上的凌歌却躲不过凌墨渊,就见凌墨渊走上前然后拿起汤碗亲自喂凌歌吃药,“你用二十年的血救我,往后换我来帮你。”  “他现在已经是废人了,您不打算抛弃他吗?”姜景竹看着墙上的画,他目光冰冷刺骨不带有任何情感。  “是儿子不是棋子,儿子病了老子自然要照顾他。”  “说实话凌董事长,您这个行为我真的不理解。“  “姜先生也有不能抛弃的人吧。”  “好了,不说了,你就照顾他吧。”姜景竹打算离开。  溟铃身边的凌歌站不住了,他跑上前看着这场景,脑袋疼的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那我的存在呢?为什么我是健康的?”  “你?这是椅子上你的内心啊,想杀了凌墨渊,独占他的资产,这就是你想要的啊,他创造了你。”  溟铃走到凌歌的面前,然后将他搂入怀中安抚。  凌歌原本还在抽泣,可就当看到李瑞憋笑之时,他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玩笑,凌歌拿出身后的匕首一刀刺入了溟铃的心口。  这力度要比之前刺修斯的狠上几十倍,溟铃推开凌歌,而周围的一切也随之崩塌。  “怎么了?”  “老大!”  修斯也跟着倒在地上,他摸着自己的心口,与溟铃一起吐了一口血。  “凌歌也在用意念攻击我,这个幻境要破了。”溟铃说完就拿出铃铛,趁着幻境没破之时将所有人带了出来。  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所有人睁开眼,警局的那些人将他们保护得严严实实。  溟铃倒在修斯怀中,她虚弱的对修斯说:“抱歉,是我争强好胜,带我去见花卿。”  “可以明天的,你别逞强。”修斯担心她会出事。  “没关系,我还没有那么虚弱。“  溟铃的双瞳恢复成棕黑色,坐在椅子上的凌歌睁开双眼。  他疲惫的嗯了一声,皱眉转头看向溟铃,褶皱的眼皮下一双疑惑的双目,凌歌张开干裂的嘴唇缓缓道:“你挺有两下子,要不是有笨蛋,或许我就中计了。”凌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又不爽的“嗯”了两声。  “我要回家了,被你们玩弄…太过上身,但这仇以后还是要报的,萧小姐要小心了。”  凌歌与溟铃擦肩而过,二人怕是因此结下了梁子,修斯扶着她来到了花卿的小房间,溟铃在拐角处小声的对他们说:“幻境对意识强大的人起不了太大作用,凌歌虽然意识强大但是他有软肋,而花卿不同,捉摸不透的。”  “你的意思是这不一定成功?”  “嗯,不一定。”  “没事,量力而行。”  溟铃交代完打开了门,就见花卿躺在床上背对着她,溟铃走上前弯下腰轻轻触碰一下花卿的肩膀。  “溟铃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是我?”  “你身上有一股幻山花草的香气,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你。”  溟铃见她如此平静拿出铃铛轻轻的在她耳边摇摇。  叮叮~  花卿转过身,“你想要控制我?”  溟铃见她没被控制被迫的收起了铃铛,“果然不出所料,你的意识力很强大。”  “那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跟你说。”  “我想…我想了解你弟弟。”  “溟铃是受嘱托吧,既然都想从我这里知道,那我就说说,我确实有个弟弟,但是他死了。”  “死了?”  “嗯,在善修堂死的,善修堂只收双生子,我弟弟没了很快我就被收养了。”  “那…”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  溟铃转过头请求修斯他们帮助,随后这小屋的门开了,修斯走进来,“我有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花卿抬起头看向他。  “你和八命案有关联吗?”  “我?”  “我们调查了,八命案之前他们就失踪了,他们失踪的时间与你出现在盐港的时间吻合,所以…你脱离了徐少卿案也脱离不了八命案。”  “那我会从青河区搬到六安区吗?”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你刚才问的关联,而不是杀人,意思是…没有怀疑我是凶手?”  “目前是这样,但你还是最大嫌疑人。““修斯…你对我太温柔了,根本不像是对待罪犯。“花卿当着溟铃的面握住了修斯的手,她咧开嘴似笑非笑的又说:“如果真是凶手,岂不让大家失望了。“  修斯听后立即抽出手站起来,他惊慌失措的看着花卿回答说:“看来你真的知道些什么,我现在已经失望了。”  花卿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她瞄了一眼溟铃又不屑的看着修斯,“那以后令你失望的地方会更多,不仅仅是我,其他人还有其他人也会让你失望。”  花卿像是坦白,但又给修斯创造了不少提示,与白青冰不同的是花卿不自大,她很沉稳又很淡定,就算计划失败都不会乱了阵脚。  修斯夺门而出,他愤怒的冲着桌子打上一拳,溟铃小心翼翼的来到他身后,将手里的铃铛塞给他。  “你这个掉了。”  “嗯?哦…谢谢。”修斯摸了摸腰间,原来那个不听话的铃铛掉到了地上。  “你在生花卿的气吗?”溟铃试探性的问。  “嗯,骗了我们这么久,把我们当傻子糊弄。”  “你们本来就是傻子啊,糊弄你们的人太多了。”  溟铃说完正好赶上孟文蕊和吴放过来,吴放将名单甩给了修斯说:“善修堂当年的收养记录,我发现除了花卿和他弟弟,还有一对双胞胎兄弟不见了。”  “双胞胎兄弟?“修斯接过名单仔细查看。  上面写着张空和张图四个字,下面记录着他们在善修堂时的事。  “你看这对兄弟是跟花卿弟弟同时间消失的,但花卿说她弟弟已经死了,这两位难道…”  “当年善修堂的员工,还有在盐港的吗?”  “有,我有派人去查,今晚就能出结果。”  正巧吴放说完那人就回来了,他告诉大家那人现在在盐港城西寺庙之中,他在那里吃斋修行多年,无问世事一心向佛,主持说他进来时有说害了人,因在这不问因果也就收了。 第545章 消失的弟弟 城西寺庙没有名字,盐港人习惯叫他寺庙,里面的住持很年轻,是从外地流浪的僧人,从十六岁就住进寺庙,现如今也四十左右。wΑp.kanshu伍  出家规矩不多但人却很少,据说寺院很穷,穷到有时候要化缘。  修斯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都不用敲门这大门自己就开了,门前门后遍地落叶,走进院子里除了中间的炉子里有香火味外,其他地方皆是发霉的味道。  这时候大殿内传来木鱼的声音,里面的僧侣开始咏诵经书,与传闻不同弟子倒是很多,修斯看了一眼后就站在门口等待着她们结束。  屋顶破瓦站着不少鸟,它们半开着翅膀蠢蠢欲动,树叶上沾着清晨的雨露,只要风一吹就随着根茎的方向斜着落到地面。  几滴雨露合成了大颗珍珠状的水滴,啪嗒一声拍打在地面,水珠像是炸弹爆破一般不再成型,而地面上被它们侵袭的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  修斯看着破庙内别有一番风景,打破了他之前对它的幻想,他转过身冲着大殿内的佛祖低头,他在心中认错,不应该这么早就低估了这里。  随后一名小和尚走过来,他抱着一个木箱,走路的时候木箱里传来铜板的声音。  “施主要捐钱吗?“他的声音很稚嫩,大概也就十岁左右。  “我一定要捐钱吗?”修斯说完摸摸裤兜,这次还真没带钱。  “施主看看我的衣服,摸摸我的肚子,我的衣服破的都不能在做补丁了,我的肚子饿的憋成了纸。“  修斯看着小和尚说的这么夸张反而没了捐钱的想法,小和尚主动握住修斯的手,他让他掐掐自己的皮肤,修斯被迫这么一摸,小和尚身上除了一层皮就只有骨,正如刚才所有瘦的像纸。  “你这衣服显胖,你等等我看看有没有能捐的。”  修斯开始找钱。  “别找了,我那徒弟生下来就这样,你给他大鱼大肉都胖不起来。”  修斯转头一瞧殿内僧人都已经站了起来,他们有秩序的离开了房子,只有一位像住持似的人走过来。他看起来如传说一般四十左右,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说起话来稳重平缓,倒是有那么点意思。  “您是住持?”  “正是。”  “那个…我是六安区探长修斯,我想找一下这个人。”  修斯将那写男人名字的纸条递给了他。  “刘大喜?有此人,他犯罪了吗?”  住持说完他旁边的小和尚吓得躲到了身后。  “我带你找他。”  住持在前面带路,修斯和小和尚在后面跟着,他们从大殿左侧出去一路往前行,到了树多的地方就从中间窜过去,接着遇到小山,小山下有并排的草屋。  “这里这里,他们都在住在这里。”  住持兴高采烈,修斯看的头晕眼花,这屋子前面挂着一堆青红两种颜色辣椒,铺满了墙壁,还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住持敲敲手里的木鱼,里面的和尚全都跑了出来。  “这位是六安区探长修斯,那个吾名在吗?找你来问问话。“  将近二十年,这吾名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他双手合十微微低头,眼睛也不抬起看人,嘴里一直嘟囔着《心经》,修斯靠近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墙上的辣椒味。  “我是修斯,您在善修堂呆过吧。”  修斯说完这吾名神色慌张起来,念经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紧接着他转过头背对着大家要往屋里走,住持示意旁边两人将他拦住,没等大家出手,他就被缠满绳子的辣椒绊到了。  整个人的脸都贴在了辣椒泥上,“啊”的一声,这个吾名晕倒了。  “快叫蝉尘子!”住持大喊。  修斯不知所措的问道:“那又是谁?“  “是寺里的大夫,探长别多问,他很厉害。”  一个大概300斤的大和尚跑过来,他一直就可以推开所有人,看到吾名晕倒,他二话不说将他扛起,直接冲着不远处的小河道跑去。  这和尚力气很大,将吾名头朝下倒立着插进河中,只需半分钟那吾名就跟被捉的兔子一样,在手里活蹦乱跳的。  “咕噜咕噜。”修斯跑过去抱住了吾名的腰,“你就这么治病的?人都快淹死了。”  “吐出辣椒泥了吗?”和尚声音粗厚,双臂结实的修斯都阻止不了。  吾名用手比了个耶,和尚这才将他扔在地上,吾名像个泥鳅蜷缩在地上来回翻腾。看書溂  “啊啊啊啊…”他呻吟着。  修斯看的那个揪心,他同情的凑上前用袖子替他擦擦脸上的逆水。  “啊啊啊啊…”他好像只会这么说话了。  “这…”  修斯转头想看住持。  “他就是哑巴。”  “什么?”修斯疯狂回忆,原本以为他在支支吾吾念《心经》,实则是哑巴废话嘟囔。  “施主是多想了,罪过罪过。”住持又是那副局外看戏的样子,他走到修斯面前将手里的佛珠塞给了他,“这串发过光,收你少点,希望可以洗清罪过。”  “你!”  地上的吾名站了起来,他冲着住持比划两下,拉着修斯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小草屋。  他将里面正熟睡的师兄赶了出去,然后关上了大门拉上了帘子,拿出纸笔坐在桌子边上。  身上的水珠滴落在地,修斯没办法这么问。  从床上拿走一身衣服就扔到了吾名的身上。  “换上吧,别再病了。”  吾名双手合十冲着修斯点头感谢。  没过多久就听有一堆衣服啪嗒落地的声音,吾名嗯嗯两声修斯转过了身。  “您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要是第一个答案就在纸上画个圈要是第二个您就画两个。”  吾名点点头话了两个圈,然后用笔写上了凌墨渊的名字。  “是他干的?就因为你在善修堂干过?”修斯问。  吾名点点头。  修斯谨慎又问:“善修堂那些孩子都是双胞,那里面有一堆姐弟你还记得吗?弟弟后来死了,跟着另一对双胞胎死了。”  吾名神色凝重他拿起笔写到:“弟弟死了,那对兄弟是失踪了。“  “失踪?有找到吗?“  吾名又写:“那四个孩子要跑,弟弟死了,双胞胎兄弟跑出去了。” 第546章 我要见母亲 花卿跟弟弟还有一对双胞胎,按照吾名的描述,他们四个是准备好逃跑的,而花卿的弟弟就在这时候意外身亡,花卿没有跑出去,另外那一对双胞胎消失了。攵學3肆  “双胞胎叫张空张图吧。”修斯问。  吾名点点头。  “他们多大?为什么善修堂记录里关于他们那么少?”  吾名指了指修斯,然后在纸上写,“进来的晚,就被定为试验品了。”  “实验…这个实验是什么?”  吾名写下“长生”两字。  “主要都干什么?“  吾名画了个图,上面是一个成年人,将试验品放在一个房间里,然后给他们喂药。  修斯陷入沉思,从凌歌的幻境中也看出,双子密术最终也是个药,应该是大支族的独门配方。  “我们现在调查八命案和双子密术案,你是案子中关键的证人,如果有需要再请你帮忙,会再合作吧?”  吾名听后点点头,他用笔写下“乐意效劳”四个字,修斯发现吾名的字迹很好看,在当下应该也是个文人,现如今落得如此狼狈,全是被凌家和姜景竹逼到这地步,他不死已经是个意外。  修斯回到了六安区,孟文蕊将八个西域文字交给了他,“我想找很多学者一起研究。”  “你的意思是将这个东西公之于众?”  “嗯,我感觉这世间不会存在长生,我们绕来绕去并没有见过长生的人,这八字既然于双子密术有关,说不定会是救人治病的秘方,但若不是也没事,不会引起波澜浩荡。“  “月裳、溟铃、真汝还有姜景竹他们都想要这个,就像花神瞄的婆婆说的,这东西叫祸,祸由心生成执念,一代代传下去伤害了无数无辜的生命。”  修斯和孟文蕊协商一致,他们二人找到了花瑶意,并将这八个字拿了出来。  “民间高手如林,这八个字难不倒他们,我们六安区警局高价悬赏,只要破解就有重金酬谢。”  修斯说完就将钱拿了出来,他又说:“这就是证明,放在你们那公平公正。”瑶意接过八字秘文,然后递给了张扬说:“吩咐下去接下来一周六安区警局悬赏公告就是头条。”  “谢谢你们了。”  “没事,能破案就是好事,但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引起祸乱?”  “我们有想过,与其让那几位惦记不如公开分享,知道的人一多,再宝贝的东西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花瑶意听的一头雾水,她摆摆手嫌弃修斯唠叨,“好啦好啦,那就放出来。”  修斯松了一口气,月裳进大牢是件好事,起码那混乱的李家没事了。  第二天全城热门,修斯高价悬赏这事引起了强烈的反应,从报纸发出开始到修斯上班,六安区警局门口就排满了人。  他们拿着报纸争先恐后的喊着破解方法,李瑞就在门口放了个桌子和板凳,从门口排到街口,记录了一整天都没有记完。  一天过去,除了源源不断的人,没有任何线索增进。  夜晚警局关门,李瑞趴在地上累的腰疼,他呻吟着要求加工资,修斯拿起他记录的东西一行行看,没有一个人能说的明白这是什么。  “老大,累死我了,这太多人了啊。”  “就要这个效果,明天我多派点人。”  修斯看了一遍然后将这些摆放整齐,这时候应老师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修斯见到此人都差点忘了他。  “应老师,你伤好了?”  修斯跑过去给了他一个个大大的拥抱,转头就命令李瑞给他准备椅子。  “我出院就来找你商讨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见见我母亲。”  “你…”  “我小时候我母亲很爱我,我现在就想见她一面,问问她是否有挂怀过,无论她说什么,我们之后就形同陌路不在往来。”  “你是想让自己放下,那你父亲呢?”  “我从未感受过他对我的爱,有缘无份罢了。”  修斯点点头,他懂应孝容的执着。  于是写下了一封篇幅很长的信命小张交给凌歌。  修斯对应孝容说道:“你就在这等着,如果凌歌应了,今晚十一点之前就会派人来接你。““修探长,我希望你能陪同,真是抱歉这种事还要拖累你。”  “没关系,你不说我也要陪同,那几个家伙…单独让你过去我到不放心的。”  修斯和李瑞就在警局里陪着应孝容,三个人最开始还有说有笑,后来也都各忙各的。  等午夜临近,即将十一点时应孝容叹了一口气。  “母亲不愿见我。”他说。  修斯见他愁眉苦脸心中生出怜悯,他给应孝容到了一杯热水,安慰道:“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应孝容见已经过了十一点,他摇摇头撑起身子,“我走了,抱歉各位,让你们陪我这么久。“  “应老师…“修斯想要拦住他,可是他加快脚步往门口走。  “应老师!“修斯继续喊。  估计是没了面子,或者是失望了,再或者这两样都有。  但就当应孝容走出去时,一辆豪车突然驶来,车门被保镖打开,凌歌从里面走了出来。  “应孝容对吧,跟我走吧。”  凌歌走到应孝容面前,亲自搀扶着他进车里,与此同时修斯也跑过去,硬挤到后面坐。  车里。  “怎么你还跟来了?人家母子团聚你凑什么热闹?”凌歌一看到修斯就头疼。  “我是来当保镖的,你们几个带着他我可不放心。“  “我懂了,我是罪犯,对吧。“  “有自知之明就好。”  修斯和凌歌拌嘴的功夫就到了凌宅,应孝容被保镖护送到院内,接着凌歌支走了所有人。  “来后院,你母亲在那等你。”  应孝容听后身子微微一颤,凌歌和修斯都没有跟上前,两个人就站在台阶上望着他们。  凌家的院子很大,应孝容就见很远处有一个披着紫色棉披风的女人,他想跑过去,但受伤未愈的身子不支持他这样做。  他就一步一步艰辛的往前走,就跟个婴儿一样,刚学会走路,正朝着母亲的方向努力走来。 第547章 应孝容认母 “孝容…”  月秀见到自己的儿子满身是伤,她疼在心里痛在身上,夜色落叶,风一吹伴随着野外的蛐蛐声有节奏的掉落在她的披风上。  月秀的肤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光滑透亮,应孝容眯起眼睛发觉自己的母亲貌似从未老去过,她仿佛停留在了他童年的记忆。  这种美是太过虚假,令他心中有些不安。  但等靠近之时,就瞧见他母亲脸上的细纹,验证了岁月的沧桑,他们母子二人分别将近二十余年,今日重逢简直是老天爷眷顾。  应孝容跪在地上,他对着月秀三叩头,一拜生育之恩,二拜儿时养育之情,三拜母亲还惦记着他。攵學3肆  应孝容抱住了月秀的大腿痛哭流涕,声音悲惨洪亮,震的远方的飞鸟都离家而去,听不得一点悲鸣哭嚎。  “母亲,我想你了。”  “孝容对不起。”  “母亲你也有苦衷,我不恨你。”  应孝容坐到月秀旁边,他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然后一头塞进了她的怀里。  远处的修斯和凌歌同时背对着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他们搞的我想起了我妈。“修斯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可这眼眶也跟着应孝容一样湿润起来。  “我妈在我十几岁被炸死了,她也是个探长。“  “我知道,盐港的英雄。”凌歌说。  修斯微笑的点点头,心想着母亲的伟大,已经让所有人记住了她的功劳。  “我父母生我就死了,很可惜。“  “我有调查过,你父母是他杀。“  “你还知道些什么?“凌歌看起来并不惊讶。  “当年那个算命的到底是谁?“  “是年大富,他冒充的,他一直帮义父找双生子和大支族后人。”  “怪不得,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修斯转过头偷偷看着应孝容,虽然看不清也听不清,但能感觉到他们此时是多么的幸福。  “姜景竹同意的?”  “不是,我是月秀阿姨一直都在我这住,后来我为她建了个姜宅,她原本要搬过去,但因为不习惯又搬了回来。”“月秀阿姨?你们很熟?”  “嗯,我们可以说的上是密密的朋友。”  凌歌一想到这些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起来,他很喜欢月秀就像彩蝶小时候见月秀时的感觉一样。  “月秀阿姨要死了,她应该赶不上双子密术,你们今天公开了西域密文我和姜叔叔都看到了,他连夜将它送到西域。”  “怪不得他这么着急捉月裳,原来月秀病的这么重。”  “其实人生在世哪有几个没病的,姜叔叔太爱月秀阿姨了,他舍不得她离开。“  “那你呢,你可以舍不得的人吗?”  “我?“  “对。”  “我有,我舍不得凌家的一切,舍不得…舍不得彩蝶。“  凌歌一提到彩蝶就皱起眉头,他小时候曾经暗自发誓一定要带她出来,但最终被孟文蕊抢占先机。  但修斯却觉得凌歌为了证明自己还比姜景竹幸福,他对彩蝶的渴望已经偏离了轨道。  对面的应孝容和月秀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修斯跑过去左右两边搀扶着他们,月秀笑意盈盈看起来十分幸福,她看着修斯又看着应孝容,满意的说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母亲,你快告诉他你没杀过人。“  应孝容很在意这些,他认为杀人的应该都是月裳。  “对不起孝容,我杀过人。”  月秀坦诚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她依旧和蔼的看着应孝容,见儿子神情异样,她突然感到十分的羞愧。  姜景竹在的时候从未让她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这种羞愧来自于两种原因,一个是抛弃儿子的羞愧,另一个是因为杀了人让儿子羞愧而羞愧。  月秀皱起眉头伸出细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俊美的面颊,她又说道:“你与你的父亲太像了,但你没有他那样执念太深。”  “母亲,我原本想与你再也不相见,但现在后悔了,我以为我长大了,但当我见到你时我发现我还是那么的天真,我为之前的决定而后悔,我想陪在你身边。”  说完他看修斯说,“修斯探长,请允许我陪在母亲的身边。”“应老师…”  “修斯探长,我深爱的我母亲,我想今日一别定是终身无法释怀,所以我选个不会后悔的事,我要陪着她照顾她,弥补空缺的二十年。”  应孝容的话让修斯心里抽痛,他点点头转过身不再说话。  反倒凌歌不同,他想试图阻止但却被月秀打断念想,“时光荏苒,就这样吧。“  修斯一个人离开了凌家,他回头看着发着光的大别墅,想着应孝容就这么被吞噬了,他祈祷着应孝容的灵魂不受这污秽感染。  “老大,应老师一定要尽孝吗?“警局里李瑞听到这样的结果十分诧异,他跑到修斯面前八卦的问来问去,但修斯简单的应付几句躺在沙发上一觉不起。  第二天清晨如同重新开始。  好消息是杀死徐少卿的凶手找到了,坏消息是他也是被人指使不打算卖主求荣。  “那么花卿可以放了?”英洁问。  “不行,花卿转到六安区来。”孟文蕊突然出现。  “六安区,关在哪?”  “就是大牢。”  孟文蕊也不管别人怎么认为,既然徐少卿的死找到了真凶,接下来就是让花卿面对八命案了。  “就让她进大牢,现在她就是八命案嫌疑人,不是不说吗?那就进去吧,感受一下大牢里的滋味。”不远处的修斯嚷嚷着。  两个小时后花卿被几名警官转移到了六安区,她从正门走入看到了一堆排队解谜的人。  “这些是干什么的?“花卿好奇的问。  “破解双子密术的百姓。”小张说。  “这东西现在人人皆知了?“  花卿看似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公开了,全城悬赏找破谜底的人呢。”  小张牢骚着,要不是花卿要搬到六安区的大牢,此时此刻他就坐在李瑞旁边做记录。  花卿听后笑出了声,“修斯果然不负众望,他还算聪明的。”  “我们探长当然聪明,你也快点老实交代。”小张将花卿推进了大牢里。 第548章 圣卷的真相 “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地牢,我以为我会被关进地牢呢。”  大牢内花卿端坐在草垫子上,她不喜欢这里的气味,就把那窗子边上的石头挪了下来好通通风。  “地牢是关押十恶不赦的坏人,花卿你现在与那些人只有一步之遥。”  修斯说完拿出了善修堂收养孩子的名单,他继续说道:“这些名单里有你和你的弟弟,你叫刘兰你弟刘圣,我查了刘兰左手腕处有块胎记,而你花卿姑娘与她一样,还有刘圣,刘圣是你同父同母同时出生的弟弟,他在与你出逃时意外身亡,而你就因为他的死亡成了凌家人的弃子。”  “呵,知道我本名和身世又如何?你有我杀人证据?”  “我现在不是在调查你,而是与你一起逃跑的另外一对双胞胎张空和张图。”  “儿时的友谊确实令人铭心刻骨,但这总会参杂着一切痛苦与无奈,我不愿回忆往事是因为过去除了痛苦外给不了我任何好处,修斯探长你想想如果是你还愿意记起吗?”  “如果这涉及人命我会记起,记起它虽然很痛苦,但它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反而会拯救其他人,如果是我会记起并且帮助他们。”  修斯打开牢门,他将一个信物塞给了花卿。  手掌上沉甸甸的石头花,这是吾名在修斯临走时塞到他手里的。  “他现在在寺庙里成了和尚,凌家人将他毒哑再也不能说话。”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他喜欢石头花,我们每个人都有。”花卿将石头花放进了口袋里,对着修斯又说:“谢谢你,谢谢你把这枚石头花送给我。”  “张图和张空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弟弟死了,他们逃跑了,至于他们之后的故事,我那时候还笑根本不清楚。”  修斯离开了大牢,赶上李瑞进办公室换记事本。  “老大,太累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今天结束晚上我就去找刀爷看病。”  “你…那个?”  “老大,别说这些,药费你要给我付。”  修斯无奈的摇摇头,他接过李瑞的记事本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有,刚才有个人蒙着面给我塞进一张纸条。”  李瑞说完就从兜里拿出纸团,修斯接过打开一看,“又是恶作剧?”  “这种人很多,老大换个法子吧,我们真的挺不住,那些赏金很多,所以每个人都想试试。”  “报纸刊登一周,咱们才两天,现在不行,如果你受不了那就换人。”  这时一个穿着蓑衣的老汉走来,他手里提着黑市的紫色灯笼,看到修斯就拿出三层令牌。  “我是黑市修罗真汝的仆人,我来解谜。”  他声音很大,嚷嚷的周围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门口还在写字的英旭和小张随之放下了笔,尤其是小张看起来很生气,他快步上前揪着老汉的领子说:“这是真汝的答案还是你的答案。”  “我的。”  “那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小张将他扯到门口,还好修斯及时出现,他将地上的老汉扶起说道:“破解了?”  “破解了,但我需要钱。”  “我们不会食言,请把答案告诉我。”  “既然公开寻找答案,那么这个答案最好也要公布于众。”  “你的意思是就在这里说?”  修斯说完六安区的警员们就将这里团团包围,谁也不知道为何这个像乞丐一样的人出现,他们就都变得重视起来。  “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这一个穷苦的仆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老汉摘下帽子抬起头,他脸上的青玉面具修斯历历在目,这不是年迈的老汉而是与修斯年纪相仿并且一直冒充真汝的男人,他每当看着修斯面具地下的双目就带着一股杀气,这次也是如此,他解开蓑衣绳子,里面青玉色高档长衫露了出来。  所有人都拿出武器对准他,男人从腰间拿起青石宝剑对着修斯说:“我有名字,我叫云青。”  “你是十三门徒中的?”李瑞好奇的问。  “不,我不是,我是真汝的好搭档,今日来就是为了拿赏银。”  “你不在乎双子密术却在乎钱?”  “因为我知道秘密,果然如你所料,这不是什么重要的宝贝。”“云青,你可以说出答案了吗?”  云青轻狂大笑起来,他收起长剑看了一眼四周自称知道答案的人,接着用那凌厉的眼神锁定了修斯大声说道:“答案就是八个空。”  “八个空?”  “根本就没有答案,这八个西域大支族文字千年来演变的八个空,看起来是没有任何关联,其实他们都是一个字。”  “我要如何信你?”  “不是有人去将它送去西域破解了吗?我相信十天半个月的会有结果吧。”  修斯听到这样的答案后不知为何心里却是轻松了不少,他点点头转身离去,留下李瑞和孟文蕊收尾。  修斯来到地牢,走到了关着月裳的房间,看着房间里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女人,修斯坐下来贴近她的面庞小声的说:“五行密卷破解了,是八个空,根本没有答案。”  每个人说的答案都是答案,五行圣卷就是个无形的题,出题者不告诉他们什么问题,答题者就按照自己的心境来答题,修斯埋头苦笑原来这世间不存在五行圣卷更不存在其中秘密,一切都是老一辈人开的玩笑。  那么双子秘术呢?双子秘术又算什么?  它还不如幻山的幻花有用,姜景竹这辈子都没想到,他竟然被前辈们害了。  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谎言,这个谎言让他害了盐港无数条人命。  但双子密术已经与幻花有联系,大支族的血脉确实是有点作用的,修斯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白青冰的牢门,他想着如果他是姜景竹,会找到幻花之母当最后的稻草,又或者是拿彩蝶和凌歌当最后的实验品,那么彩蝶和萧月辞都会有危险。kΑnshu伍.ξà  就在所有人为五行密卷收尾之际,孟文蕊发现修斯从里院跑了出来,见他心急如焚的样子一看就是出事了。kanδんu5  “托马斯儿。”修斯拽住了他吞吞吐吐的说:“快去保护彩蝶。” 第549章 凌歌的大婚 “现在五行圣卷是个笑话的事已经传开了,姜景竹一定会不甘心,快去找彩蝶保护她,千万别被姜景竹和凌歌带走。”修斯说完孟文蕊马不停蹄的就往回家的方向赶。  一路上他都在心里祈祷着彩蝶能够平安无事,等到家里时孟宅像是被翻个底朝天,他跑到屋子里寻找彩蝶,不停地呼唤着彩蝶的名字。  “以前都是主动跑过来迎接我,为什么今天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孟文蕊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跪在地上痛苦的自责,这时狗子从屋子里跑出来,它浑身是血伤痕累累,见到孟文蕊的时候就叫了一声,随后就闭上了双眼。  狗子的死亡让孟文蕊备受打击,他们在他家里肆意杀伤掠夺,孟文蕊发誓一定会报仇。  后面的修斯一路尾随,见到屋里一片狼藉,他俯身安慰道:“我去找溟铃,让她通知萧月辞,还有…别做傻事。”  “我们手里还有月裳,救月秀必须有月裳,把月裳在咱们手里的消息放出去。”  不到一天的时间萧月辞就从溟铃那里知道了彩蝶被抓,他吃了毒师制作缓解疼痛的药后就随着溟铃来到了六安区。  萧月辞一身武艺还有溟铃作伴,姜景竹想要拿幻花之母不会容易,另外黑市的真汝也得知姜景竹发疯,她与云青带着另一个目的前来帮忙。  “这么多人都是来对付姜景竹的吗?”英旭傻了眼。  “姜景竹诡计多端,并且还有凌歌那么大的势力帮忙,我们这么多人还真不一定是他对手。”真汝说道。  “你神机妙算都感觉实力悬殊,不如再叫叫人吧。”李瑞说。  “我们来了。”  说话的是花瑶意和追风,这二人带上了花家的张扬保镖队,同时还有吴放带着青河区的所有警员。  修斯这次不是与姜景竹讨价还价,就是硬碰硬的进行逮捕。  “修斯修斯,快看啊,善修堂董事长凌歌今晚就举办婚礼。”  小张拿着请柬跑进来,上面不仅写着举办婚礼,还邀请了很多人,名单上几乎把所有人都写在了上面。  “他早就料到我们会硬攻。”修斯看着上面的名单,连花家和真汝等人都写在了上面。孟文蕊绷不住了,他夺走修斯手里的请柬就要去救彩蝶。  好在有追风及时阻止一拳将他打晕。  “冲动的人只会阻碍计划。”追风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花瑶意问修斯。  “今晚,我们去赴宴。”  盐城从未有过这么声势浩大的婚礼,邀请了商人、官爷还有黑市的人,整条街都像是为他们让路,修斯带头一群人徒步从六安区门口走到了凌宅,他为的的吸引群众,在最关键的时刻制造混乱。  当漫天刮起长风,落叶伴随着红色纸屑四处洒落,熙熙攘攘的人们提前了修斯一步挤在了凌歌家门口,左右两侧喇叭响起,锣鼓喧天彩旗飞扬,夜晚的月亮挂到了枝头上,好似只为照亮今晚的良人。  “这新娘子是谁啊。”  “听说是什么青梅竹马,凌董事长一直金屋藏娇藏着掖着没往出露。”  “没听说吗?长得可漂亮了。”  修斯从人群里听到了看客的八卦,他头也不回心想着此时的孟文蕊还在梦乡之中,并有英旭和小张一同照料。  过了几分钟他们已经达到了凌宅,所有人都羡慕被邀请的他们,却都没意识到这其中的危机。  “李瑞,你和追风去找应老师和月秀。”修斯说完就走到院子里,身后的人也跟着将这里全部包围起来。  真汝和云清坐在了宾客椅上看着凌歌只身一人走来,等到凌歌看到修斯之时,真汝才站起身子凑了过去。  “三生有幸,没想到黑市修罗王真的来了。”  “我父辈与姜氏有渊源,所以凌歌的婚礼我自然要亲自道谢。”  “好,不是给我面子也可以,姜叔叔的面子比我大。”  真汝抿嘴浅笑,并令云青将贺礼拿出来,“这里是小心意,希望凌歌先生能笑纳。”  修斯跟着凌歌愣了几秒,他没想到这家伙还准备了礼物,凌歌犹豫片刻接过礼盒,小心翼翼打开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  “您这是…”  “五行圣卷的秘密,我帮你破了这秘密,怎么样喜欢吗?”  修斯掐了一下真汝,希望她惹怒凌歌。  “懂了,懂了,这也算是礼物,如果没有您,我或许今晚都不会成婚,修斯探长知道的,我深爱的彩蝶已经很久很久了。”“婚礼就要开始了,你们不进去坐坐吗?”凌歌的秘书带着一队人将修斯他们包围,与此同时修斯抬头发现了站在二楼俯视他们的姜景竹。  “对了凌歌,应老师还好吗?”  “放心吧,他是姜叔叔和月秀阿姨的儿子,我一定不会让他受伤害。”  修斯等人被强制安排到大厅,进去后发现他带的人基本上都老实的坐在了椅子上,他们歪着头集体看向修斯,眼神里充斥着紧张和不安。  “真汝,小心点,他们好像很奇怪。”  “不奇怪,中毒罢了。”  真汝说完就打开一瓶东西,里面散发出难闻的味道,修斯捂住口鼻,而坐在椅子上的那些都恶心的吐了出来,他们的神态好像很轻松,应该是被真汝的东西解了毒。  “我们进屋就中毒了,谢谢你啊真汝。”吴放大口喘着气。  英洁立即跑到窗边打开了窗子通风。  “这里应该不仅有毒药还应该有杀手和机关,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误,我想姜景竹和咱们是要鱼死网破。”  同样没有中毒的溟铃说道。  她试着拿出铃铛,却发现这墙壁上都放了一种阻止铃音扩散的木板,“他们为提防我做了准备。”ganqing五  “大厅里现在就是咱们的人,而他们的人都不见了,我们小心为妙。”萧月辞说。  这时李瑞和追风从楼上走下来,他们二人对着修斯摇摇头。  “应老师和月秀被他们藏起来了,如果火拼的时候他们拿他当人质就不好了。”李瑞说。  “人质不只有应老师,还有彩蝶。”萧月辞补充道。  修斯皱起眉头,他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已经被反锁。  门外依旧有敲锣打鼓的声音,那么就说明这场婚礼还在继续进行中。  “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修斯突然说。  “什么感觉?”  “六十年前姜鹤瑾大婚,姜家的灭门案,我突然感觉,此情此景真的好像。” 第550章 双方打起来 楼上缓缓走下来两个媒婆样的夫人,她们搀扶着盖着大红色盖头的彩蝶。  名贵的黑色布料绣满了金丝凤凰,双手还带着十多串珠宝手链,远近看都像是从古墓里走出来的新娘,这种阴暗的气质不像从彩蝶该有的,追风一个飞镖射出,那红色盖头随之固定在了后头的木板墙上。  彩蝶的真容暴露在外,她神情忧郁满眼泪痕,张开红色的樱桃唇,冲着修斯说道:“救救我,我不想嫁给他。”  修斯深吸一口气,庆幸孟文蕊没有出现,要不然此时此刻的他应该心都碎了。  “凌歌,你就没发现彩蝶在哭吗?你若是真的喜欢她,你就放了她。”  修斯拿出手枪对准了凌歌的脑袋。  凌歌毫不犹豫的握住了枪口,他自信的样子十分可恶,丝毫不把修斯的话放在眼里。  “你没看出来吗?我们只剩下生死一战了,自古成王败寇,我若是输了彩蝶自然就是你们,可我若是赢了,你们可就全死了。”  “果然,你们还是等不及了。”  “月秀阿姨病入膏肓,这是下下策。”  凌歌说完转过身迎接他的姜景竹叔叔,只见姜景竹穿着和修斯幻境中遇到的一代姜景竹一样,他手里的长刀锋利无比,对着彩蝶的脖子轻轻一划。  “不。”  萧月辞痛苦的嘶吼。  “萧月辞,我的好侄儿,一个彩蝶换幻花之母可以吗?”  “无论是幻花之母还是彩蝶,你都不会得到。”  说完萧月辞赤红色的眼睛变成了红黑色,他的扇子从袖中甩出,飞向了姜景竹。  姜景竹一脚将彩蝶踹倒在地,他竖起长刀将扇子计击飞,同时从楼上纵身一跃劈向修斯,追风为了保护他,一个转身将修斯挡在身下,真汝见状拿出冰骨针刺伤了姜景竹的手。  姜景竹感受到手掌刺骨的痛,他握着长刀都感觉长刀是用冰做的。  见不再上风,他一个口哨响起,屋内所有的打手与他一起服下一颗红色药丸。  “这是幻花做成的提高功力的药丸,你们这些拿着枪的和拿着暗器的都不是我们对手。”修斯听后不信,对准姜景竹就是一枪,结果却被高强度的速度躲避,那颗子弹正正好好的打到了吴放的身上。  “吴大哥!”修斯想要跑过去,却被追风拦了下来。  “他死不了,别靠近姜景竹。”  “吴大哥对不起。”修斯哭丧着说。  吴放摆摆手示意修斯别当回事,他捂着肩膀靠在了门上,用兜里的丝巾将伤口粗暴的包了起来。  “凌歌刚才说了,我们之间只有一生一死,你在意别的死,说不定没人在乎你的死。”  姜景竹说完,屋子里所有保镖打手全部动了起来,他们撸起袖子拿着武器朝着修斯他们跑。  整个大厅一片胡乱,鲜血染红了黄色的地板,这场婚礼无需玫瑰牡丹陪衬,地面红的如同长河。  短短的时间修斯这边的警员们就已经倒下不少,修斯不能看着他们继续牺牲,盯准了凌歌的位置跑了过去。  他的手枪只剩一颗子弹,修斯将它放回兜里,捡起地上被人扔掉的木棍,与凌歌扭打在了一起。  “擒贼先擒王。”修斯手脚利落直接将凌歌锁在了地上,这时不知从哪里多出来两个身高两米的大汉,他们冲到修斯这边,其中一个人只需一只手就将修斯抬了起来。  “云青去帮修斯。”  真汝见修斯要不行了,她转头看云青,偏偏这时候云青不想管修斯,真汝无奈只能亲自过去帮忙。  帮修斯的除了她之外还有溟铃,两个女人合起火来对打两个两米壮汉竟然绰绰有余,地上的凌歌见保镖不是对手,他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冲着这两个大汉吼道:“吃药。”  大汉背对着背阻挡她们的袭击,从兜里拿出两个罐子直接吞了进去。  眼神好使的修斯看到他们分别吃了六七颗,“你们不要命了!”  “誓死效忠凌少爷。”  大汉的声音不像是正常人,倒有点像被操控,或者说他们的智力本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  得到大量药物的加持,一个大汉就可以打倒真汝和溟铃。  “修斯快起来,我们合力击退他们。”  真汝刚说完云青和追风也赶了过来。趴在地上的修斯看着周围的打斗,他冲着大家喊道:“快找到出口,不可以在密闭环境作战。”  话音刚落,那些人就开始往楼上跑。  其中一个大汉突然托起修斯的身子,趁着真汝等人于另一个大汉缠斗,他将修斯带到了房顶。  “凌少爷说过,你要活捉。”  他拿起千金铁链要往修斯身上缠,忽略了身后拿着手枪的花瑶意。  花瑶意从来没有开过枪,她冲着大汉的脑袋一开,那子弹正好划过她的耳朵。  “瑶意小心。”大汉侧着身子笨拙的往后一瞧,见小小的瑶意拿枪对着自己,大汉甩动铁链一下子就将瑶意击飞。  “瑶意。”  英洁也跑了上来,她挥起拳头试图与大汉缠斗一会,哪知道这家伙力气巨大,一巴掌就将英洁甩到了修斯的身旁。  花瑶意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她缓缓睁开眼,瞧见修斯抱着英洁,瑶意拿起地上的手枪又对着大汉的心口来了一枪。  这次她没有歪,但是大汉根本没有因此停下,他反而更加愤怒。  就当一拳砸到花瑶意脑袋的时候,真汝突然出现用胳膊顶住了大汉的拳头。  “你的那个兄弟已经死了,想活的话就收手吧。”  警局里的人一半都从二楼的窗台跳了出去,窗户一破就给了外面狙击手机会,屋子里大部分的敌人基本都已击毙。  吴放被同僚接走,云青和李瑞他们继续在下面打架。  萧月辞和其他人满屋搜找彩蝶、月秀和应孝容。  而顶楼天台上,修斯、英洁、花瑶意、追风、真汝还有溟铃与凌歌姜景竹及他们的保镖们对峙着。  “在这里决一死战吗”  凌歌像极了疯子,他满脸鲜血眼睛里透露着残酷和可怕。  他心狠手辣伤及无辜,修斯被英洁扶了起来,缓缓靠近凌歌说:“你们犯下的错,下辈子都还不轻。”  “我没有下辈子,要么就是这辈子要么就是永生。”  “真的疯了,真的疯了。”  修斯说完两边的人又再次打了起来。 第551章 柳随风再见 几名江湖高手都打不过吃了药的他们,而凌歌家的天台很高,周围又没有比这更高的建筑,外面的狙击手也无法瞄准这几个人,修斯无奈只能与他们一决高下。  姜景竹似乎对溟铃很有敌意,他一直抓着她不放,溟铃在这里原本可以使用摄魂术,但她被大汉举起的时候,腰间的铃铛就已经被姜景竹拽了下来。  “幻山山神的宝贝果然名不虚传,这铃铛起码都千年历史了吧。”  姜景竹试着摇晃几下,另一边与凌歌缠斗的修斯感受到了腰间的铃铛与之共鸣。  “把东西还我。”溟铃刚说完大汉对着她秀美的脸蛋就是一巴掌。  真汝的冰骨针也快用尽,姜景竹又走到真汝的面前,试图摘掉她的面具,这时追风突然出现替真汝挡了一下。  “黑市的家伙,空有虚名。”  “黑市不是你等小人可以冒犯的。”  真汝故作镇定,其实也受了伤。  “真汝啊真汝,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不如把你杀了然后脸拔下来,给那些人看看你到底在装什么。”  姜景竹出言不逊彻底激怒了真汝,她解开衣服从腰间抽出一把像鞭子那么细的软剑。  “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死。”真汝见剑尖对准姜景竹,与此同时姜景竹也捡起了地上的长刀。  坚硬无比的长刀对决如同青丝的软剑,两个高手针锋相对,这才是今天最令人期待的对决。  真汝轻功了得姜景竹力气很大,只要她飞起来姜景竹就会抓住她的腿往下拽,几番折腾,二人兵器都磨出来星星点点的火花。  就在这时花瑶意被踢飞,而追风放弃了与真汝一起作战,转过身护住了花瑶意,真汝差点被姜景竹击中,她腰间被玉石包裹的木坠掉落在地。  追风发现了那是司徒毛毛的东西,他大脑飞速运转似乎开始怀疑真汝的身份  姜景竹乘胜追击拿起长刀劈向真汝的头,一股强力直接将她的玉石面具劈碎,真汝的真容暴露在外,她额头上流出了血,一直滴到地上。  “司徒毛毛!”追风和修斯异口同声。  追风马不停蹄跑上前来搂住了她,真汝面无表情心如死灰般无动于衷。  “怎么是你,怎么是你。”追风不停的嘶吼着。  真汝倒在了追风的怀中,她的双眼已经被血液冲刷,完全看不清白。  “你果然还是向着她,是我多此一举了。”真汝松开追风的手,爬到地上捡起散落的木块。  她一只手就可以将它捏成灰烬,接着转过头冲着追风失望的说:“世上再无司徒毛毛,我死也是真汝死。”  云青终于找到顶楼天台的位置,见真汝倒在地上头上滴着血,他气的发了疯似的也摘去了面具。  “柳随风?”  “是我,你们今天欺负她就先从我尸体迈过去。”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幻花药,柳随风一口气吃掉一整瓶。  “不,你会死的。”真汝悲凉的喊着。  “如果你能活,我死是值得,如果你死了,我们泉下还能相见,这都值得。”  云青终于变回了痴情又疯魔的柳随风,他拿起青石宝剑冲着那个大汉跑去。  剩下凌歌和姜景竹就交给了这些人,天台上的大家都伤痕累累的,尤其是修斯骨折的地方太多了,根本用不了力。  “司徒毛毛…不对是真汝,真汝你没事吧。”修斯示意英洁过去看看,但被真汝拒绝了,她拿起软剑站了起来,推开追风,看着姜景竹。  “弑父之仇不共戴天,当年你利用我父亲天机妙算,故意与他成为好友,不得了便宜卖乖返到狼子野心害死了他们,这个仇我必须报。”  追风听后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总在他身边积极向上的司徒毛毛,竟然隐瞒着这么大的秘密。  他搂住了真汝的胳膊,却又被司徒毛毛推开。  “你心里只有花瑶意,毒师已经将你们的秘密告诉我了,你在找解药对吗?解药在我手里,我也服下了,我们蛊毒已经解了。”  “不,我是担心你。”  “别两边讨好了,你喜欢她,就去保护她。”  真汝说完头也不回的继续有姜景竹对抗,追风见不得真汝受伤,他仿佛豁出命一样朝着姜景竹甩出了所有武器。凌歌趁着一片混乱悄悄地跑到修斯面前,英洁将修斯护在身后,“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死。”  凌歌与英洁打了起来,修斯发现他衣服里藏着一点药,就对着英洁喊道:“快把他衣服扒了,给我。”  这点小事英洁还是可以办到的,她轻而易举抓住了衣服,接着直接甩到了修斯的身上,但同时英洁也被凌歌一拳击打腹部,她内脏出血倒在地上。  修斯吃了药丸,果然身体瞬间恢复了,甚至还比之前更强了,他跑到英洁身边小声的说:“我以前说会保护你,现在依旧履行承诺。”  “修斯…别犯傻。”  修斯抱住了凌歌的腰,柳随风抱住了大汉的腰,真汝抱住了姜景竹的腰。  这六个人就像是达成一致似的,用时往天台边上跑,修斯没有踌躇的带着凌歌纵身一跃,紧接着那四个人也跳了下去。  “毛毛!”追风的手里窜出钢绳,冲着下面的真汝飞去,姜景竹可怕的笑容令他毛骨耸然,一个转身就将钢绳打到了修斯那边,修斯抓住了钢绳被追风救了上来。  柳随风松开大汉借着他的肚子往上一踹,他抱住了真汝,然后转身为她铺垫。  楼底下一片狼藉,姜景竹就像是凭空消失似的不见踪影,真汝的身下躺着柳随风,他已经奄奄一息没了知觉,而凌歌直接被凌家一楼的保镖们带走消失不见。  “快点封锁这里,他们出不去,这里应该有暗道。”修斯擦掉嘴角的血对着李瑞说。  真汝惊恐万分,她颤抖的摸着身下的柳随风,轻轻的勾起他的手指,但没有反应,突然天降大雨,浇得真汝身上没了血迹,但她身地下的柳随风与血液混合一起,真汝缓缓转头,看不清柳随风的脸。  她躺在柳随风的身上仰天大笑起来,尽管大雨漫无目的的侵袭,也没法子洗掉她心中的伤痛。  这时追风站在她面前,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 第552章 二楼有密道 因为瓢泼大雨,再加上凌歌的人突然消失,修斯他们躲进了大厅里,他们一个个脱下外衣点燃炉火取暖。  这时李瑞站出来,他不开心的哭着说:“我们伤亡这么多人,却抓不到他们一个,太气人了。”  “李瑞!别这样!现在全城都有人看着,他们也被困在密道里。“修斯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  “已经找人拿凌家宅设计图了,我们应该能从中找到点什么。“英洁说。  拐角处追风一直搂着真汝,二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花瑶意走了过来,她看向狼狈的真汝说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真汝没有理会花瑶意,她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地面上的柳随风尸体。  追风见她身体冰凉,随手拿起毛毯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他轻声的在真汝耳边说:“你在生我的气对吗?“  真汝缓过神来陌生的看着追风,“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不过在思念那个人。“  “柳随风?“  “他真的是这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了。“  说完真汝委屈的哭了起来,她钻进了追风的怀里,就当着花瑶意面像一只小猫似的蹭来蹭去。  “还有我,还有我。“  追风一把搂住了她,同样也是当着花瑶意的面。  花瑶意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外人,她的夏夜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瑶意带着祝福的微笑着,随后转身悄悄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毛毛,我爱你,自从你消失我思考了很久,我爱你。“  “太晚了,你的爱来的太迟了,你要等我遍体鳞伤不会再快乐的时候享受这份爱吗?“  “不是的…我爱你,我爱你很久很久,只不过迟到了。“  “只不过?你说的太简单了,那地上躺着的人,一直坚定的自己的心,他了解我但更了解他自己。”真汝紧闭双眼流泪不止,她又说道:“我失去了,又找回了,可意义不一样了。“  说完她一个人转身跑到了二楼。  英洁怕她遇到危险也跟了上去。  修斯吃了一会瓜见真汝跑了才敢走上来找追风,他搂着追风的肩膀说:“确实啊,你做的没有柳随风绝。”“你什么意思?”  “柳随风太猛了,我佩服他的爱,即理智又疯狂。”  修斯望向尸体,冲着前来的法医做了个保留全尸的手势,然后接着对追风说:“我就说说啊,你别当真,你现在真要想明白了,那就有耐心等等她吧。”  “我会的,这一次我不会忽略她。”  “一次都不行哦。”  修斯说完自己也乐了,关键时刻竟然当起了月老。  这时孟文蕊竟然带着一众人赶来,他手里拿着图纸,一脸愤怒与焦急,看到修斯就揪住了他的衣领,朝着脸狠狠的砸下一拳。  “别打架!“  李瑞跑过来拉架,可是孟文蕊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别打架啊,追风你也拦着啊。“李瑞着急的说。  “又不会死人。”追风冷漠道。  孟文蕊听后松开了手,他说:“彩蝶呢?”  “应该跟月秀和应老师在一起,这房子有暗道。“  修斯擦去了嘴角的血,他摸了摸自己之前骨折的地方,竟然因为神奇的新配方幻花药好了。  “我这有图纸,现在就找。”  这种事情还是靠孟文蕊和英旭心思缜密的推理,玄明和达浪就坐在一旁呆呆的看着。  突然二楼发出一声巨响,萧月辞首当其冲跑上了楼,就见二楼第二个房间地板出了一个大窟窿。  “你们快上来,这里有窟窿。“  萧月辞对着楼下喊。  大家全部挤到了二楼,这里没有真汝和英洁,那么她们很有可能掉进了这个大窟窿里。  萧月辞救彩蝶心切,他扯断了长袍多余的布料,顺着深东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正好与刚起身的英洁和真汝碰到了一起。  “下来几个人,她们两个没事。”萧月辞喊着。  追风跳了下去,接着达浪和玄明也跳了下去。  修斯看了孟文蕊一眼镇定的说:“我们留下来,不能都进去。”  孟文蕊点点头。  修斯命人把守这里,他的心悬了起来,害怕这群人有去无回。  在不确定这里就是唯一的密道后,修斯发现最可能是密道口还是这个大厅。  而另一边真汝和追风在前面带路,几个人用及时制作的火把为灯引路。地下无风说明是密闭的,长廊又窄又矮走了大约半个小时都没有到达目的地。  “我们要不要回去?”达浪感觉越往里走就越危险。  “没有回头路了,我们走到头,把命交给命运。”  真汝说。  “你不是修罗王吗,你为什么不能神机妙算?“  达浪质疑真汝。  “她的父母被姜景竹所害,第一代秀才都没斗过他,更何况现在的秀才。”萧月辞替这位老友解释道。  达浪没有再提,他跑上前发现已经走到了尽头。  “快看是石门。”  “有钥匙。”  “这种事交给我。“达浪遂即拿出一根针,就跟修斯那动作一摸一样,不出十秒门自动打开。  “达浪,你赶紧拜修斯为师吧。”  玄明为他竖起大拇指。  “我才不,我不拜笨蛋为师。”  “修斯可不是笨蛋,我感觉他很厉害。”玄明小声的说。  他以为他声音很小了,却不知这密道把他的声音放大并且无限循环。  “快点走。”追风推着达浪和玄明加快脚步。  果不其然后面发出了奇怪的声响,真汝和追风耳朵灵敏一听就知道是饿狼。  “大概有二十头狼超我们方向袭来,快点走。”追风说。  达浪一听拔腿就跑,他吓得腿都哆嗦,大气不敢喘的就盯着前面,头也不回拉着玄明一路狂奔。  “不行,他们速度太快了。”  真汝停下脚步拿出软剑。  “你这是要跟它们硬碰硬?”玄明扯着真汝衣角。  “嗯,大不了一死。”  追风也不甘示弱,他也停了下来,并且护在了最前头。  这时火光已经照到了狼群,远处密密麻麻幽蓝色的眼睛盯着他们看。  玄明听到了饿狼喘气的声音,它们似乎有策略,不会贸然突袭。  “这点小事交给我,你们先走我随后赶上。“萧月辞拿出笛子。  真汝瞧见后松了一口气,她拉着玄明转身,“他负责狼群,我们先走。“  几人抛下了萧月辞,就听一段优美的笛音回响在整个密道,而狼群也没有再跟来。 第553章 真正的密道 前方是微弱的灯光,后面是美妙的笛音。  追风和真汝在前玄明英洁还有达浪在后,他们头也不回奔着前方,危险的火苗妖娆四起,化成一个个烛灯,幽暗深处渐渐明朗,随之一股妖风袭来。墙壁上映射的倒影歪歪扭扭,似女鬼盘旋而上伸手来回召唤。  追风拍了拍墙壁,接着从远处飞出一根银针,银针上面缠着细丝,若不是有抖动的光影,根本看不见针与丝的存在。  “往前走吗?“追风问真汝。  他的声音在洞口响起,接着里里外外的回荡。  “走,萧月辞懂音律,并且可以与动物沟通,那些狼群恶兽他能对付的过。“真汝回答说。  达浪忍了一道,最终还是没憋住,他挤上前小声的问:“那些狼哪来的?“  “密道两侧。“追风拍了拍墙壁又回答:“两侧机关不少。“  说完几个人继续往前走,他们来到了一间有着铁门的密室,这上面的花纹竟然十分熟悉,英洁走上前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惊讶的说:“是善修堂顶层那个门。“  “应该是仿造的,我想这个姜景竹很念旧嘛,总喜欢复刻过去的东西。“真汝说完用力一推,就见里面布局整洁干净,就跟个地下宅子一样。  除了院子之外,完全置身于屋子中,但每个房间应有具有,从厅房开始接着就是长廊小道,卧室厨房。  英洁想着想着想起了与张宅一摸一样,“这太离谱了。”  “是啊,善修堂和张家宅,难道接下来就有应家、姜家甚至大盐山?“真汝说。  “我感觉更像是一种战利品,或者说是自大的纪念。”英洁回到正厅,她发觉这里的茶是热的,说明这些房里有活人在。  所有人都警觉起来,正好萧月辞也归队,大家两人一组,分别调查一间屋子。  “没有!”  半个小时后大家集合,可是真要没人,那么热茶又从哪里来,隧道里的饿狼又是谁操控的。  这里氛围诡异不亚于张家地宫,真汝闭上眼睛脑海中反复出现刚才的经历,在不断的推理中她发现了一个可能。“这有可能是两条隧道,另一条的隧道里藏着人,他能看到我们,甚至可以跟我们同行。”  真汝说的不是没有依据,当时左右两侧的墙壁温度和湿度都不一样,大家听后跑回门口,果然在旁边发现了隐藏着的石门。  两个石门一阴一阳,真汝推开来看,里面没有长廊,就是一间屋子,而应孝容躺在屋子里的小床上,他那枯瘦的样子就跟几天没吃饭似的。  玄明跑上前为应孝容把脉,“饿的。”  “他够力气走吗?”  达浪看了看四周好像能背他的人只有自己。  这时候应孝容睁开双眼,他首先摸了一下腿然后猛的坐了起来,“我娘呢?”  “月秀?”英洁说。  “她刚才还在。”  “月秀怎么让你不吃饭?“  “她想让我出去,只要我病的要死了,姜景竹不会不管不顾。”  “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不想让我受到牵连和伤害。”  真汝坐到他旁边趁其玄明不备就将一粒药丸塞进应孝容的嘴里。  “你做什么?“英洁拍了拍应孝容的脸,那药丸已经入口即化吃了进去。  “灵丹妙药。”真汝笑笑站起身背对着大家。  “玄明你看看她给他吃的什么?“  “我不清楚,他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都说了是灵丹妙药,当然不是中毒。”  真汝转过身,可这时候除了追风外的其他人都对她保持了警觉。  突然石门又开,月秀走了进来,她看到英洁她们都在欣喜若狂的说:“你们快带他出去。”  她说完咳嗽几下,嘴巴里渗出了血。  “您…”  “姜景竹会回来接我,到时候你们就出不去了。”  “姜景竹会回来?”  真汝拿出软剑对准了月秀的脖子,身后的应孝容正要跑上前,结果双腿酸软倒在了地上。  几天没吃饭的他没有力气行走,玄明无奈在他身上又扎了一针,“免强支撑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一过你又会酸软无力。”  应孝容拍拍裤子上的灰轻松的站了起来,等他在一抬头,真汝、追风、英洁和萧月辞不见了。“他们人呢?“应孝容紧张的问。  “去蹲姜景竹了,我们两个先送你离开。”  玄明和达浪一人一边朝着小路往回走。  与此同时修斯等人在大厅里找到了机关,只要将门口两个壁画对换成正确的对称式图样,对面楼梯下面就出现了一个地道。  修斯不知道这个地道与二楼那个是不是互通的,但姜景竹和凌歌以及十来个下人全都消失了,大概率都是进了密室躲起来。  “李瑞你们继续守着,我和我托马斯儿还有溟铃下去看看。”  修斯钻了进去,顺着木质的楼梯就往下走,因为外面刮着风下着雨,密道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闷热狭小的空间令人喘不上来气,修斯拿着手电筒照向远方。  “有门。“  与英洁所在的密道不同,修斯直接就看到了门,他不需要钥匙就推开了它,仔细一看这门原本是锁着的,估计是姜景竹或者凌歌匆忙潜逃的时候忘记上锁。  “我们看起来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修斯打开门后发现这就是间仓库,里面全都是凌歌收藏的一些宝贝,他四处寻找机关一无所获。  几个人又回到了大厅,修斯找几个人再去仓库仔细的检查一遍。  这时候二楼传来声音,他们匆忙跑上楼梯,就看玄明和达浪顺着梯子往上爬。  他们后面跟着应孝容,三个人费力爬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里面有屋子,有狼,还有月秀。”  “那月秀呢?“溟铃问。  “她被真汝挟持,几个人正在下面蹲姜景竹出来。”  修斯一听看来这一条真的是地道,几个人毫不犹豫的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李瑞怕他们人手不够又从青河区那边借来几个人。  密道没了之间的凶险,那些狼群也不见踪影,他们快速跑上前时那些屋子已经空无一人。 第554章 姜景竹被骗 他们最终在那间狭小的密室集合了,依照孟文蕊手里的地图来看,他们的位置还属于凌宅范围内,大概率就在凌歌家偌大的后院,就是月秀总在那乘凉的地方。  那个很大但不精致的凉亭,边上的长廊直通着凌家宅子。  孟文蕊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石板,“或许还有个出口,就在亭子里,修斯你有派人去那边围守吗?”  “宅子里的人归李瑞管理,我不清楚。”  坐在床上的月秀看着修斯他们讨论着宅子密道的事,她突然笑笑然后侧躺在了床边,很歉意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月秀说话不急不慢跟那个浮躁的姐妹月裳完全不同,她伸出手勾勾手指,然后修斯和孟文蕊像小狗一样凑了过来。  他们心照不宣莫名的和谐,月秀就像个和蔼的长辈,状态看着也很不错,她说道:“是有密道,但不在这间屋子,他就是从那房子里进来又带着人从房子里出去的。”  “你背叛了他?”修斯对月秀投敌之事感到十分不解。  但月秀却笑了,她感觉这个修斯还有那么点傻气,“上次见面你就没看出来吗?”  “那次之后我们没有再见过,说实话你现在话我也不会盲目的信任。”修斯回答。  “那你们去验证吧,或者在这里等待,姜景竹会回来也是我说的。”  月秀之后没有再说什么,修斯也没有什么想问的,过去的事情已经听了几十遍了,思考也思考了无数次,那些旧事旧情什么的全都了如指掌,要不然也不会现在十足把握的撕破脸。  门口的英洁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两种石头在摩擦,很大声但没有回响,她闭上眼睛继续听,确定了就在对面的房子里。  “修斯,他来了。”英洁跑了进来。  月秀突然睁开眼,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随便找个能撑住身子的柱子站到中间,她的耳朵灵敏,听出了是几人的脚步声。  “修斯,手里还有能牵制住他的东西吧。”  “有的。”  “那我先出去,如果我失败了,你们在上如何?”“你支持我们活捉对吧。”  “我不想看到他死在我面前,我会受不了的,虽然我背叛了他,但并不代表不爱他。”  月秀说完一个人走出了房间,只见姜景竹只身一人前来,他身上有很多伤口,但这都不会令他死亡。  姜景竹抱住了她,他的情绪很低落,好像是因为藏在地下这种感觉令人不爽,他在安抚着月秀,其实也是在安抚着自己。  “我们走吧,这里不能久留。”  “外面不是已经被包围了吗?我们怎么还能出去?”  “我有办法,凌歌的人还有很多,就藏在那亭子下面,他们去吸引修斯他们,咱们趁机从后院里逃出去。”说完他拿出那瓶药又吃下几颗,“这药威力比我想象的要强很多,我们出去我会护你周全。”  “景竹,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藏了这么久,当年承诺要你活,现在我依旧信守诺言。”  月秀推开姜景竹她拿着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我要留下来。”  “你…”姜景竹的表情最开始颇为惊讶,但很快的就恢复成常态,他似乎已经有所料到,于是压着嗓子继续说:“你把他送走了。”  姜景竹看向月秀身后的门,他步子放轻悄悄地靠近,月秀转过身将刀子飞出十米远,正好打在了门缝中间。  修斯拿出手枪准备好了随时战斗,他就这一发子弹,在这里已经做好了生与死。  姜景竹放弃了对门后房间的检查,他捡起地上的刀放进了自己的兜里,他拿出手帕走过去为月秀清理脖子上的血痕。  “那你跟我走吧。”  月秀摇着头,她失望的回答说:“你知道了吧。”  “你见到你儿子那一刻,不就都明白了吗?”  听到这里修斯放下了手枪,他和孟文蕊对视一眼,想着为什么要说“你儿子”这三个字。  “孝容必须活着,而且我更想跟他在一起。”  “我爱你这么多年,却敌不过儿子?”  姜景竹十分不理解,他失望的说:“是因为他的父亲吗?”修斯像是吃瓜一样,惊讶的哑口无言,明明应孝容跟姜景竹那么像,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孝容很苦,他失去太多了。”  “如果你跟他走,那么你也会死。”  “我知道,如果出去有三日时间,这三日我也是幸福的。”  姜景竹像是疯了一样嘶吼,他震碎了旁边的石头,接着抓住了月秀的胳膊就要往屋里走。  修斯见情况不对,他直接破门而出,拿着手枪对准了姜景竹。  姜景竹原本以为里面的人是应孝容,却没想到是修斯,还有那么多人,他真正意义的感受到自己被骗了,他松开了月秀自己往后退。  “你骗了我。”  “束手就擒吧姜景竹。”  姜景竹也不甘示弱,他打开了身后的门,一堆凌家下人围了上来。  凌歌劫持着彩蝶在最后面站着,姜景竹走到凌歌身边拿着刀放在了彩蝶的脖子上。  “萧月辞,孟文蕊,你们两个不是深爱着她吗?把幻花之母拿出来。”  萧月辞走上前,他从兜里拿出个盒子,原本想要递上去,却被溟铃抢走。  溟铃赤红着眼睛,不解的看着萧月辞,她蹲在地上二话不说,直接打开盒子将它吞了进去。  姜景竹犹如二次打击,他的手里只有彩蝶这一种解药,于是趁着大家都看溟铃,他打算带着彩蝶悄悄逃走。  “叔叔你要做什么?”凌歌突然拦住姜景竹,接着握住了彩蝶的手。  “凌歌你也要背叛我?”  “幻花之母已经没了,那么彩蝶就更不能被你带走。”他强行将彩蝶搂入怀中接着说道:“彩蝶只能是我的。”  凌家所有人将姜景竹包围,接着凌歌打开了门,带着彩蝶消失在了密室之中。  姜景竹没想到自己被两个身边摆了一道,他失落的样子极其可怕,冲着月秀就大喊道:“都是为了你,我都是为了你。”  “如果死,我可以跟你一起死。”月秀也很痛苦,她哭着跪在了地上又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第555章 突然结束了 这氛围变得之间诡异,凌歌耍了心眼利用月秀的背叛推开了姜景竹,而姜景竹却因为唯一的软肋月秀被凌歌和修斯的人团团包围。  姜景竹狼狈的像一条丧家之犬,他不理解的看着周围不在计划中的一切,接着失神茫然的看着真汝说:“你算到了吗?”  “我不是神,我也窥探不了人心,我父亲亦是如此。”  真汝知道了姜景竹不打算反击,她走上前一剑刺入他的腹部,血从他的衣服里流出来,但他感受不到疼痛,低着头捂着肚子失望的说:“修斯…月裳在你们手里吧。”  “你早就知道她没死?”  “如果她死了,你们怎么会不留余地的直接来抓我?”  姜景竹笑笑,接着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扔给修斯说:“答应我,用月裳的命救月秀。”  说完他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冲着修斯大吼两声,激发出内心的不甘心,随后握住了真汝的那把软剑,往自己的脖子用力一划。  月秀捂住了眼睛发出尖叫,她感受到了这辈子最大的惩罚,这威力足以让她无法继续活下去,姜景竹没有对月秀多说一句话,就仿佛看不着这个人似的,死的时候都没有看她一眼,可这几十年的深情让他如此狠心,足以说明姜景竹对月秀失望透顶。  “他在报复我,用死亡来保护,他也在表达对我的爱意,用死亡来证明,果然我这辈子逃不掉他的手掌心,他的爱太深刻太残酷。”说完月秀冲上前搂住了姜景竹的腰,然后顺着地上的那把剑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十恶不赦的大罪人竟然双双自裁,他们根本没有把修斯他们放在眼里,所有的行为都是围着自己。  “他们死了,把尸体抬上去。”修斯握着手里的盒子,这应该是双子密术的药方。  接着整个凌家彻底被封锁,凌歌和彩蝶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不见踪影。  回到警局后,修斯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药丸,下面放着一张纸条写着让月裳吃下药,然后跟月秀换血。  他拿起这颗手指甲大小的药丸,但月秀已经死亡,月裳算是逃过了一劫。“老大,这么就结束了。”李瑞将凌家被逮捕的名单递给了他,“听说彩蝶被送回了家,孟法医已经回去了。”  “回家?凌歌送回去的?”  “嗯,她说凌歌认为自己处境不好,所以不打算带着她躲躲藏藏,他之所以绑架彩蝶,是为了能自己逃跑做的第二方案。”  “那家伙想的倒挺好,是想给我们留个好印象?”  “老大,仔细想想,凌歌除了听姜景竹的话之外,还有其他罪行吗?”  “他杀了人,而且仔细想想他现在就是第四代姜景竹。”  “什么?怎么还有?”  “姜景竹已经成了一个称号,象征着对长生的执着,我想凌歌现在想的跟姜景竹一样。”  “那我们尽快抓他。”  “不用派那么多人抓捕,他短时间不会作恶,现在想想八命案吧。”  “那最开的那个教堂,我们还继续查吗?”  “查,双子密术在盐港掀起的血雨腥风必须有始有终。”  修斯合上笔记并将这药丸放入兜里,他转头看向地牢的方向,在那里除了月裳之外还有白青冰,他又看向了牢房的位置,在那里关押的是花卿。  “李瑞,那对消失的兄弟有线索吗?”  “老大,这真是一点都没有。”  修斯正要放手调查此事,他突然接到了一通来自青河区警局的电话。  “修斯,我们探长不行了。”  陌生的声音传达着冰冷的消息,修斯二话没说连忙跑到医院,就见隔离病房里的吴放奄奄一息的躺在中间,他手上插着针,脸上还带着呼吸罩子,闭着眼睛像具尸体一样。  “大夫他怎么了?”修斯贴在窗户上,一脸悲愤的说。  “吴放探长伤口感染侵入了内脏,熬不过今晚了。”  修斯跪在地上痛苦的敲打着玻璃,这时大夫发现吴放睁开了眼,他立即扶起修斯说:“他还有最后一口气,你们要说什么就快去说。”  修斯自责的走上前,他握住了吴放的手,“吴大哥对不起。”  “别…别这样。”  “吴大哥,他们都被抓了,姜景竹死了月秀也死了,双子密术的事结束了。”“那就好,阿暖九泉之下也就安息了。”  吴放眼皮微红,他感觉自己从未这么的轻松过,转过头看着修斯又说:“我死后,吴冬青改姓,找一位书香世家,没有仇怨的。”  “吴大哥…”修斯哭的喘不过来气。  “替我跟丁丁说对不起,替我跟师傅说谢谢,还有你…你小修斯别自责。”  吴放说完彻底离开了人世,修斯握着的手瞬间都轻了,就好像吴放的灵魂消失了。  修斯站起身子远离这具躯壳,他看着吴放的尸体发呆,接着拿出了手枪对着空气说:“还有最后一颗子弹,我发誓用在八命案凶手的身上。”  吴放的葬礼执行的很快,修正德也从外地赶来回来,这天阴雨连绵但声势浩大,所有人包括一些百姓都为吴放送行。  这时候赵丁丁带着山豆子来了,她们手里拿着吴放之前送的玩具手枪,赵丁丁看到修斯就哭了,“太突然了。”ganqing五  “之前吴大哥交代的事我在电话里说了,为什么还带他来?”  “山豆子记住了吴放,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爸爸离开了,对不起,他太聪明了,他想见见他。”  “原来山豆子真的没有病,吴大哥是对的。”  修斯一脸欣慰的看着那小家伙跪在墓前,然后转头对着赵丁丁说:“找好人家了吗?”  “我决定收养他,我也不出国了,我会继续学习以后成为老师在盐港教书。”  修斯点点头,他不打算组织赵丁丁的决定。  这时候孟文蕊和彩蝶也赶来,他们手里捧着鲜花和酒,在墓碑前说了半天。  随后孟文蕊来到修斯面前,他一脸疲惫的说:“抱歉,最近几天的后续工作我没有帮上太多忙。”  “你在找凌歌对吗?我知道你怎么想到,别担心了,放下心来处理八命案,月秀房间里有一个本子,好像是故意留给咱们的,我简单看了看都是她跟姜景竹的一些故事,希望那里能找到有关八命案的线索。” 第556章 锁定的双子 月秀的日记本没有任何线索,关于那两个逃出去的孩子依旧成谜,偌大的盐港想要找到两个失踪已久隐姓埋名的人太艰难了。  更何况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他们的身形外貌还有性格都会有很大的改变,如同海底捞针,修斯为此感觉陷入了死胡同。  吴放的死让青河区一下子没了探长,群龙无首刘亮只能重出江湖亲自带领,但这都是短暂的,等找到能够胜任的人后就又可以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那对兄弟现在应该隐姓埋名了,如果是双胞胎,我们可以找找盐港那年的人口登记。”李瑞擅长找档案,但盐港并不会每个人都登记,尤其是这种跑出来的。  “就是找不到所以才棘手,八命案跟他们有关,越是有联系就越麻烦。“  修斯看着报纸,上面全是关于凌歌的新闻。  这时候花瑶意提着花篮走了进来,她直奔看着报纸的修斯,伸出手指对着他的后脑勺戳了一下。  修斯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瑶意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跟你说件事,你忙吗?“  “当然不忙,线索断了,都很闲着。“  瑶意点点头放下花篮就带着修斯去了后院,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脖子上还带着黑色秀丽的纱巾。  等到修斯准备好了,她腼腆的低着头说:“我恢复记忆了。“  “啊?“  修斯又是惊讶又是开心。  “我恢复记忆了,这段时间的事情我都记得,过去的事情我也记得。“  “你怎么这么突然,太好了。“修斯兴奋的像个孩子。  “因为在天台我的脑袋撞到了墙上,一下子就记起来了,其实早就记起来了,但是不想引起你们的关注罢了。“  “那追风他们都知道吗?“  “嗯,追风跟着毛毛走了,他跟我说了声对不起。”  瑶意仿佛成长了不少,没有了以前大小姐脾气,性格也更稳重了许多。  修斯拿出了戒指正要还给她却被花瑶意拒绝,她连忙解释道:“那个约定我记得,这次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虽然还深爱着你,但心里依稀记得过去的事,我们算是有缘无份吧,修斯…谢谢你。”瑶意忍住没哭,但内心极度悲伤。  修斯收回了戒指心里仿佛缺了一块似的,空空的有些失落。  他看着花瑶意离开,犹豫许久最终决定不去追她,角落里的英洁偷偷观察着他们,那天天台山修斯说的话历历在目。  这时候孟文蕊急匆匆的赶过来,他带着两个坏消息,“修斯,地牢里月裳死了,白青冰疯了。”  “什么?怎么死的?怎么疯的?”  “不知道很突然,你要不要见她。”  “不了,疯了也不能换个地方关押,她诡计多端别再是装的,月裳死的太轻松了,这对那些人不公平。”  “那好,这边处理月裳的尸体,那你们继续找那对双胞胎。”  孟文蕊说完就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一周里修斯和李瑞找遍了全城男性双胞胎的资料,最终符合条件的有一百多人。  “老大,排除离开盐港,病的病死的死,双胞胎的资料缩小三十多人。”  “好这些人派人去查一遍。”  “老大还有失散的,这些失散的还要查吗?“  李瑞刚说完英洁就走过来,她看了一眼名单随口嘟囔一句,“为什要查一对双胞胎,如果像花卿那样失去了一个,这不也有可能吗?“  “英洁说的对,李瑞你再查一遍。“修斯配合的说。  “啊?还差一遍?累死我了。”  李瑞将文件推到桌边,结果在最底下发现了和一行字,他赶紧拿起仔细看了一眼对着英洁说:“怎么英旭…“  “怎么了?“  “英旭是领养的?”  英洁拿走文件一看,这下面写着英旭是被领养,但之前身世和名字一概不知。  “是啊,你们查的挺仔细的。”  见英洁没反应相必就晓得她应该早就知道,正好她看完后回想起了往事、看着大家无聊她接着说:“那年我妈流产,就打算着去领养一个孩子,我爸去了家附近的孤儿院,一眼就看上了他,但是他还有个哥哥,一直病着,同年就死了。“  “那英旭有印象吗?“李瑞看看四周有没有他。“有,他大概六七岁的进的家门,但我父亲很奇怪,他对外说他就是那个胎死腹中的儿子,还编造了一些儿时根本没有存在过的故事。”英洁一说到这里就坐了下来,她似乎很愿意提起这件事,“如果你们不查到我也不会说,我父亲爱我但更爱英旭,他有一个执念,就是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  “执念?”  “嗯,原本我妈怀孕可以生下那个孩子,但是我爸有一天无意的在地上泼了水,孩子没了我妈也病了。”  “我懂了,他是在自责,那英旭原本的亲人真的已经死了?”修斯问。  “我爸是这样说的。”英洁回答完才发现不对劲,她站起来不爽的又说:“你怀疑他?”  “不排除任何可能。”  修斯回答说。  英洁气的握紧拳头抓住了修斯的衣领,她愤怒的说:“我弟弟我最清楚,他善良聪慧,但又胆小软弱,你们不也知道吗?”  “我们相信你,可是英旭有时候真的不对劲。”修斯说完拿起了名单,他指着上面的名字说:“我们可以调查,这些人中哪些看起来奇怪,哪些又具备杀人的可能。”  “好,我们做事讲证据,但请你一视同仁,不要把英旭特殊对待。”  英洁松开了修斯的衣领,她拿着名单一个人冲了出去。憾凊箼  李瑞见她跑了才敢上前跟修斯搭话,他说道:“你没开玩笑吧,英旭怎么可能,他看着还挺柔弱的,像我这种身材说不定能干倒八个人。”  “人不可貌相,而且谁说过凶手会武力,那八位死者死后的伤和生前的伤都像是特意谋划好了的,凶手在他们生前也进行了残忍的折磨,例如那对姐妹,是很明显的互相伤害。”  “我懂了,凶手的心理变态又强大,他聪明手段又高明,不一定会武力,单凭智慧也能杀死八个人。” 第557章 太像了孩子 “那英旭…”李瑞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到自己的兄弟们,更不相信英旭有嫌疑,但凭借对修斯多年的了解,抓着英旭不放是有原因的。  只见修斯大步朝前冲向孟文蕊的办公室,他急性子没分寸已经是常态,孟文蕊见怪不怪的说:“怎么了?不敲门不吱声,遇到麻烦了?”  “我在十多年前的盐港双子名单发现了英旭。”  孟文蕊手中的钢笔一下子漏了油,他将桌面上的纸团成了球扔进了垃圾桶,抬眼瞧了修斯的表情接着犹豫几秒,深思熟虑后才说:“合理。”  “合理?半天就说这两个字,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英旭的举止就都合理了?”  “不,我这是没有证据的推敲罢了,不爱主动沉默寡言胆小怕事的英旭,善于观察喜欢画画勇敢直言的英旭,这两者是不是相反?如果是精神方面有问题,那合理,那如果不是一个人,也合理。”  “不是一个人,精神有问题?确实啊,作为朋友有作为上司,不管他有没有嫌疑,他确实很奇怪,这样吧…英旭跟你比较好,你接触试试?”  “嗯,他不喜欢你,如果我不成功你可以试着激怒他。”  “托马斯儿别说的这么直白好吗,什么叫不喜欢我,只不过是我和他姐姐…”  “知道了,先交给我。”  孟文蕊直接回家找到了彩蝶和英旭,自从凌歌失踪后英旭就跟在彩蝶身边保护,虽然他不会武功但他是警局里唯一一个没事做的人。  英旭看到孟文蕊回来诧异的站了起来,这时候的彩蝶还在菜园子里种菜,她根本没发现孟文蕊回来。  “孟法医怎么大白天就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吗?”他开始紧张,像往常一样的紧张忧虑。  “没事,就来看看彩蝶,她好像很认真,别打扰她。”  孟文蕊坐下来,顺便还为英旭倒了一杯茶。  “那我还留在这里吗?”英旭小声的问。  “当然,一会我就回去。”  “孟法医我感觉彩蝶小姐很安全,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危险。”“凌歌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完全打破了我们对他的推敲,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保护为好。”  “好吧,那我继续看着。”  “对了英旭,地牢的月裳死了,她终是没有熬过。”  孟文蕊推了推眼镜,他盯着英旭的一举一动,但许久都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于是他又说:“花卿还不知道月裳死的事,但我总感觉这两个人没什么联系。”  英旭猛然抬起头,很明显他更在乎花卿的事。  “花卿会是凶手吗?”英旭担心的问。  “不会,但她应该知道凶手。”孟文蕊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她很明确自己的想法,不会被轻易动摇。”  “她为什么会这么坚定?”  “我想这跟那个凶手有关,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有超乎于生命的关系。”  “比命都重要,那还是什么?”英旭也跟着喝了一口茶水。  “是仇恨吧,我想既然不是在乎生命,那就与长生无关,是仇恨让他们放手去做,没有任何顾虑,即使被抓了也不会把另一方透露出来。”  “像是死士,只有前路没有后路…”  英旭看起来有些低落,这反倒不像是凶手的心态。  孟文蕊突然发现眼前的英旭就是纯真善良的,被胆怯包裹住不会贸然做出出格的事来,那么会画画的会窥探人心的是谁?  “英旭,你会画画,不如画一幅那两个孩子的画像?”  “画画?我不行。”  “你偶尔会给罪犯画,为什么突然不能了?”孟文蕊发现了不对劲。  “我…我是即兴的。”  英旭的身子前倾,双手开始来回摆弄,他的眼睛左右转动,好像遇到了麻烦事一样。  “就这样吧,明天不要看着彩蝶,我和修斯带你找个人,记得带好纸和笔。”  孟文蕊说完就回到了警局,这里面修斯已经迫不及待,他急忙关上门紧张的问:“怎么样?”  “不能确定,但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孟文蕊将自己跟英旭说的都告诉了修斯,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这么试一试。第二天清晨,住在一起的几个人就做好了准备,他们敲了敲英旭的房门,就见英旭拿着画纸和铅笔朝着他们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过于憨态完全没有敌意。  修斯坐在后面,盯着前面副驾驶的英旭看了一路。  “张空张图这两兄弟在善修堂失踪,那里也没有他们的照片。”修斯发牢骚。  等来到了寺庙,修斯就从兜里拿出一袋钱,他冲着小和尚打打招呼,然后拿出一半塞到了他的手里,“说道做到,把后面的屋子修修吧。”  “你们找吾名师兄吗?”  小和尚说话还带着奶气,他说住持出去没回来,如果找吾名就自己去山边。  修斯作为来过一次的人,就带着孟文蕊和英旭绕了两圈终于找到了吾名的房子。  吾名打开门诧异的看着修斯,英旭就躲在修斯身后迟迟没有露脸,他将房门大开,他准备三个椅子,然后自己做在了土床上。  “我们来想找你了解一下那两个孩子长什么样,嗯…你可以用纸笔进行文字描述,我们这边有画师,会帮你构图。”  修斯说完就将英旭拉到前面,吾名皱起眉头,他站起身子左右看了看,然后指着英旭这张稚嫩的脸比划着什么。  修斯立即拿出纸笔,吾名就在上面写:“跟他很像。”  英旭有些坐不住了,他握着铅笔强颜欢笑的说:“您是说我跟他们像吗?”  吾名点点头。  英旭看向修斯,“那不用画了,你们拿着我的照片去问问。”  “可以吗?吾名?”修斯转头问道。  吾名一直点头,他甚至还跑过去扒开英旭的领子,然后在纸上写下“你有哥哥吗?”  “我没有,我只有个姐姐。”  吾名双手合十一脸抱歉的低下头。  修斯带着他们出来,他站在佛堂门口,看着树上啃树枝的乌鸦,“英旭,介意我们按你的样子找人吗?”  “我想探长不是想按我的样子吧,今天带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怀疑我?” 第558章 英老爹来了 “小英旭,我们怎么会怀疑你呢,只不过八命案现在是保密调查,你又有绘画天赋,自己有资源怎么不能好好利用呢?”  修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这英旭聪明起来也是让人接不住话。  “我是双胞胎,但我对过去的记忆没什么印象,我享受着新家庭给我带来的快乐,我深爱我的父亲和姐姐,修斯,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重新开始是最好的选择,确实,英旭你别多想,你的绘画天赋真的很受人崇敬,请别误解我们。”  修斯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着一套,他不再相信什么巧合,既然没有证据就引出证据。  回到警局英旭被迫照了一张较为清晰的照片,他被印在了大街小巷,上面写着寻找上面的人,与此同时很多人又都见过英旭,为了不造成混乱,英旭住在了警局里。  这个寻人启事影响的还挺远,把英洁的父亲英老爷子震了出来,他一个电话打到了警局,直接找英洁接的电话,对她进行一顿批评。  “你们警局怎么回事?找人怎么用你弟弟照片?”  “那对兄弟跟英旭有几分相似,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放屁,你弟弟的身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爸,他在银行好好上班呢,什么事都没有,你放心吧。”  “不行,我要亲自来一趟,我不允许我的儿子出事。”  英洁放下电话就连忙跑到小沙发上拽起了修斯,她从未这么紧张过,紧张到双手抓破了修斯的衣领。  “你怎么了?”  修斯懒散的揉揉眼睛,接着看到英洁的恐慌以为出了大事。  “怎么了?”他也跟着紧张的又问了一句。  “我爸要来了。”  “你爸?”修斯直接滚到了地上“怎么回事?”  “他看到了寻人启事,一眼认出了英旭,可是我们骗他英旭在银行工作,他这次过来要是发现什么我们就麻烦了。”  “看你这么害怕,那一定很可怕,放心…我想想办法。”第二天清晨英老爷子就提着腌菜进了警局,他个子矮小身材瘦弱,但从臂膀肌肉上看,又很结实有力,提着几袋子腌菜都不累,进门就放下东西嘴角往下一瞥,扫视一圈后礼貌的对旁边的小张说:“我找英洁。”  “请问您是报案还是?”  “英洁是我女儿。”  小张的表情极其夸张,要不是英老爷子不认识他,这最差表演奖非他莫属。  “那您坐在沙发上等一会儿,英警员还在开会。”小张说完就往里面跑,接着小李端上一杯热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  英老爷子眉头紧锁都能提起一头牛似的,他猎鹰般的眼睛继续扫视着一周,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来,正要点着停下了下来,又把烟扔进了垃圾桶。  他提着一口气昂首挺胸,端坐许久就见英洁匆忙跑了出来,她笑的很开心,想想也有半年没见到父亲了。  “爸,你来的真快。”  “你们住哪?”  “我们住在法医家。”  “嗯,那我方便过去吗?”  “方便,他女朋友也在家里呢。”  “那英旭晚上会回来吧。”  “当然,您自己去还是我送您?”  这时候孟文蕊走出来,他冲着英老爷子礼貌的点点头,“我送您过去,正好有些材料在家里。”  “你是?”  “我叫孟文蕊是法医。”  “刚才有说道你有女朋友了吧。”  “是的英先生。”  孟文蕊那副优雅高尚的姿态让这个老头有些刮目相看,他甚至幻想着若成为自己的女婿该多好,可是一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就知道这个念头不应该再有了。  专心的孟文蕊在车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英老爷子就望着两侧的豪宅,他不禁感叹这法医家业多大,这时候车子停了,彩蝶从里面跑出来,她当着英老爷子面握住了孟文蕊的手,“您好。”  “我是英洁的父亲,他们两个也住在这里吗?”  “对,六安区警局的人有一部分都住在这里。”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照顾他们两个。”英老爷子进了屋,彩蝶在前面带路,首先把屋子走了一遍,接着又往英洁和英旭的房间。到了夜里所有人都准时下班,这次是第一次所有人准时的下班,就因为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爸我回来了,英洁放下东西跑到英老爷子旁边帮忙做菜。”  “原来警局下班比银行早啊,英旭什么时候回来?”  英洁一身冷汗的看着门口正要进门的英旭,好在他反应快,趁着英老爷子没注意就转身跑了出去。  英老爷子一抬头就见孟文蕊和李瑞站在门口。  “啊都是英洁的同事,快进来,我做了些吃的,你们尝尝。”  他刚要放下菜刀就瞧见修斯肆无忌惮的走了进来,这老爷子拖鞋都没穿住,直接拿起菜刀就朝着修斯跑过去。  “修斯,好小子。”  众人用蛮力才把英老爷子按住,修斯吓得躲在孟文蕊身后。  “你干嘛?我做错了什么?”  “你和我女儿分手,上了报纸以为我没看见吗?”  “和平分手,你情我愿有错吗?”  “错?你是花花公子,碰我女儿就是找死。”  英老爷子又要拼上去,英洁直接两只手将他按在地上,女儿把父亲擒住,毫无面子可言。筆趣閣  “爸是我提出分手的。”  “什么?你…”  “是我,都是我提出来的,他也没有错,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  “不合适当时就不要在一起,上了头条后我被很多亲朋好友问,当时没给你打电话,怕给你负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谢谢爸,我也长了记性,以后不会了。”  这时候英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走了进来,他还背了一个银行员工的背包,见到英洁把英老爷子俺在地上,急忙将两个人拉开。  “爸你怎么来了。”  “满城都是寻人启事,我坐不住了。”  “爸对不起,是我主动提出的,因为有个人说我和失踪的人长得很像。” 第559章 吾名被害了 等许久众人才终于坐下来好好吃饭,英洁和英旭脸色已经青的发紫,他们手里拿着筷子对着面前的大餐没有任何吃下去的欲望,英老爷子对面坐着修斯,修斯缩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他,老人家不动筷子没人敢动一下。  “那个爸,您气消了吧,不如开动吧。”  英洁主动给英老爷子碗里夹块肉。  英老爷子听子女一句话沉住气往嘴里塞了一块肉,接着李瑞拿起筷子就疯狂往碗里放菜。  彩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要替英旭隐瞒工作的事,她为英老爷子倒了一碗汤,并关心的说:“您还没有喝水吧。”  “谢谢,你看起来不像这边的人。”  “我是西域人。”  彩蝶打开了话题,大家随即开始聊起来,修斯一口饭都没咽下去,趁着人多混乱,他一个人悄悄开溜。  修斯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深吸一口气,趴在扶手上听着楼下的欢声笑语,这时候英洁突然出现,她手里拿着一杯果汁递给了修斯。  “对不起啊,我爸就那样,很冲动!”  英洁红着脸靠在墙边低着头晃悠着脚。  修斯转过头假笑着回答说:“没事,他说得也没错,让你有过危险,让你上过报纸,让你为我伤心流泪最终失望,是我的错。”他松了一口气,自然的抖抖肩膀真诚的笑着又说:“对不起已经说了无数次了,过去你说过是我摇摆不定,现在瑶意已经恢复记忆,她经历那么多已经成熟长大,我与她之间以后只能是探长和会长的关系。”  “不用解释,你和她在一起我也不会说什么。”英洁走到修斯旁边,跟他做着同样的动作靠在栏杆上,“我以为我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可是那天在天台,我们受伤时相拥在一起,我好像又违背了我自己,对你心跳和呼吸的在意,高过了当时在场的任何人。”m.  英洁拿走修斯手里的果汁一饮而尽,见修斯许久没有说话就知道结果如何,她长叹一口气遗憾的转头离去,就当触碰到扶手的那一刻,身后的修斯叫住了她。“英洁。”修斯走上前几步伸出了手,见英洁转身迅速他急忙将手插进兜里。  “怎么?”  英洁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眼睛里打圈的泪水不掉落下来。  “英洁…”修斯哽咽的叫着她的名字,强制自己不能跑上前抱住她,“总说我不懂爱,吴大哥走后我想了很多,现在似乎明白了自己,英洁…原谅我,案子不结束我就不会连累谁。”  “我明白,任何人都会是你的软肋,我们失去了这么多人,不能再失去了。”  “英洁,求你,好好保护自己。”  修斯想起了死去的那些人,尤其是吴放,那颗子弹毁掉了一个即将美满的家庭,这是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事。  他看着英洁脑子就会情不自禁想到了英旭,他们是姐弟。  楼下的英旭和李瑞打扫卫生,彩蝶已经回去休息,只有孟文蕊和英老爷子在客厅里下棋。  他们表情严肃棋艺了得,一出手就能给对方制造几分钟的困惑,一个小时过去都没有分出个胜负来,孟文蕊低估了英老爷子,看他那么冲动没想到实际的内心是如此的缜密。  “老爷子厉害晚辈甘拜下风。”  “这都没用定胜负,你怎么先说这种话?”他抬头看了一眼孟文蕊接着拿起黑棋子往中间一放,“长江后浪推前浪,孟法医你会赢的。”  两个人又是半个小时,果不其然孟文蕊真的赢了。  这是英老爷子最舒适的两个小时,他高兴的从那袋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又从厨房里拿来两个小杯子,“来喝一口?”  孟文蕊不擅长喝酒,但这次他决定奉陪到底。  “老爷子,我们放英旭的照片是因为他和我们要找的人很像,那个相似的程度及其高,所以不得不这样,对此我向你说声抱歉。”  “这样啊…到底多像啊。”  英老爷子的眼睛开始打转。  “几乎是一模一样。”  “谁说的呢?告诉我那个人吧,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好奇。”  “一个寺庙里的和尚,他曾经在善修堂工作过。”“善修堂?那不是收留孤儿的地方吗?”  英老爷子立即站起身子,他手握酒杯在前面的小路上转了几圈,思绪许久又连忙说道:“那个和尚我能见见吗?”  “见和尚?您这是…”  “我是英旭的父亲,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孩子能与他很相似。”  “好,既然您想沟通,我明天上午就安排。”  次日清晨孟文蕊开车载着修斯和英老爷子来到了寺院,今日又是没有住持,那小和尚已经熟悉了修斯,二话没说带着他们来到了山下小屋。  “今天师兄们都去诵经去了,你们在这里等等。”  “吾名也去吗?”修斯问。  “对啊,吾名师兄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用心默读佛祖也能听得到。”  小和尚说完就瞧见小树林里一群大和尚有说有笑的走来,小和尚冲着他们招招手,他们就连忙跑过来说:“又是你们。”  “吾名师兄呢?”  “吾名今天没来啊,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我们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就先走了。”  修斯一听感觉事情不妙,他跑到门口一脚踹开大门,就瞧见那个吾名还在侧躺在床上。  他谨慎的往里走,然后用手触碰他的脖颈。  “死了。”  修斯一气之下打碎了旁边的碗,孟文蕊急速赶来,他掀开被子就见这人的心口处插着一根木针。  “是槐木。”  “槐树?吾名死了?”几个和尚不敢相信凑过来一看,吾名的面色已经白的吓人,小和尚更是吓得倒在地上尿了裤子,只有门口的英老爷子表情淡定,他靠近过来仔细一看,吾名的那张脸令他陷入了困境。  “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英老爷子捂着脸痛哭流涕,修斯一听就知道另有隐情。  “现在是一起杀人案,请你们立即离开现场并且不得离开门口这片园子。”  孟文蕊话音刚落寺院的钟声就响起,它浑厚的声音钻入修斯的脑中,像是给他提了个醒,吾名的死或许就是解开八命案真凶的稻草。 第560章 英旭的身世 修斯马不停蹄的赶回六安区带着所有人来到了城边寺院,被警局的人包围可不是一件好事,记得上一次这样还是因为有人在寺院里打架,一把火差点烧了这里。  英老爷子原本是要怒斥修斯,但来了这么多人他也一下子不好意思在张口喧哗,于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厢房里,等待着一回来人问话。  “你爸认识吾名,我敢确定。”  修斯站在厢房前院拉着英洁小声说。  “那你想做什么?对我爸刨根问底?还是当成凡人一样审问?“  “别激动,我不会对他无理,我和你进去,跟他好好谈谈当年前收养英旭的事。”  修斯冲着英洁伸出了手,原本抵触的英洁,没犹豫的跟着他走进了厢房。  英老爷子抬头一看,就见修斯和英洁坐在他对面,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说了半天没用的。  “对了英老爷子…我可以叫您英叔吗?”  “你叫什么是你的事,你在我心里什么样是我的事。”  修斯听后尴尬的咳嗽几声,接着又对英老爷子说:“我们谈谈吾名吧,您为什么认识他?“  “认识?你哪只眼睛看我认识他了?是不是看我对你不好,你小子在这节骨眼报复我?”  英老爷子气的拍桌。  “爸您消消气,我们两个那些事都是过去式了,你也知道我脾气,他要是真的对不起我,我怎么会跟他坐在这里呢,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英洁无奈的说。  “好吧好吧,你们的事我不参与,你们两个围着我这个老家伙干什么,我才来这边总不能怀疑我吧。”  “不是的,您和吾名到底认不认识,这关乎于人命,对我们很重要。”  “人命确实重要,我们英家不做违背良心的事,修斯你问吧,我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那英叔您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了,到底认不认得吾名?如果您认得清详细的说吗?“  “吾名啊…”英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说着他的名字,接着又闭上眼睛回忆着往事,他说道:“善修堂…那个年代是被人敬重的福利院,它收养了盐港不少孩子,从有了家到成了家,在那里住过的孩子过的比外面的孩子都好。”“他们不是只收养双胞胎吗?”  “胡说,双胞胎只不过是集中起来住在善修堂园区罢了,那其他孩子几百个都有住所。”  “怪不得…我就说善修堂不能只收养这么少。”修斯说。  “当年我…算了,当年我妻怀有身孕,因一次意外没留下孩子,那孩子是男婴比英洁小两岁,我不是为了男婴而是为了那个孩子,那是一条生命他还没有降临世间就被我杀于腹中,而且…我的妻子也因此患上重病。”  “爸…”  “我认为我当时是疯了,我看到别人家的幼子幼女都会羡慕,他们问我孩子呢?我不会回答只会笑笑,知道几年后…大约五六年了,我遇到了善修堂的人。”  “就是吾名?”  “嗯,他是个善良的人,当时在善修堂当值负责照顾那些孩子的生活,主要是午饭晚饭还有室外活动,善修堂不是中式福利院,它更偏向于西式化,很多洋人也会来此收养,我遇到了他,是在一个酒馆,因为都喜欢陈年白酒我们成为了酒友。”  “爸,我怎么没听过这些往事?”  “吾名当时借酒消愁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失踪了,当然全天在善修堂工作女朋友自然也是那里的人,他跟我说他女朋友负责照顾双胞胎们,有一天跟他说发现了奇怪的事情,但需要自己考证后才能在跟他说,哪知道这是他女朋友最后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报案了吗?”  “善修堂管家帮忙报案,最后就当失踪悬案处理了。”  “那么吾名…”修斯小心翼翼的问。  “吾名他不甘心,所以他想接替女友的职位,调查她失踪的原因。”ζΘν荳看書  “他找到了吗?“  “没有,他过的很快乐,他说那些孩子太治愈了,让他几乎忘却了不美好的事,倒是我因为那件事依旧没有走出阴影,有一天酒馆里他对我说要给我介绍个孩子。”  一听到孩子两字修斯心里咯噔一下。  英老爷子继续说道:“他说我应该收养个孩子,说不定心病就好了,我和妻子犹豫许久见英洁也长大许多,于是就找上了他。”“就是英旭?“  “不,原本是一对姐妹,我没有精力照顾三个孩子,所以问他可不可以带走一个,吾名说不行要走就要走一双,我没办法只能犹豫。”  “那对姐妹后来呢?“  “被一对英国夫妇收养了,我了解到那个姐姐身体不好,但她们懂事听话学习能力很强,不到三天就离开了善修堂。”  “所以英旭…”  “就是最后一天我见到了阿旭,他当时五六岁的样子,别人都叫他空,他跑过来主动找我求着我被领养,我以为我可以,但是他又说必须带上他弟弟。“  “空…”  “嗯。”  “张空?他弟弟叫张图?“  修斯后背一凉,手抖的都拿不起茶杯。  “对,我对他说我精力有限,结果一周后…我在家附近的菜市口看到了他。”  英洁听后愤怒的站起来,她怒斥着自己的父亲对所有人欺瞒太多,“所以英旭不是你从福利院领养的,而是从菜市场捡来的。”  “是的没错,这是我的虚荣心,他长得与你与我太像了,我恨不得马上告诉他们,我的孩子没死。“  “那张图呢?也就是他的弟弟。”修斯说。  “他说弟弟死了,我去善修堂找吾名,吾名不见了,我问了员工,他们说吾名害死了孩子然后偷了东西跑了。”  “所以你就直接收养了他?而且没有对任何人说?”  “嗯…我希望所有人都认为我的孩子没死,他不是来自于善修堂。”  修斯听后搂住了哭泣的英洁,他安慰道:“真相了,英旭就是逃跑的孩子。”  “修…不对,探长,阿旭怎么了?”  英老爷子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又不好说。 第561章 到底领养谁 “你们…能不能不要伤害他。”  英老爷子哆嗦的站起身子,他勉强支撑着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英洁跑上前抱住了他,她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英旭是我的弟弟,爸爸!爸爸!”  她不断的叫喊着英旭的名字,父女二人一时间痛哭起来,修斯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该怎么办,爸!”  英洁松开英老爷子,她擦去了泪水坚定的对着他又说道:“他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从小他就跟其他孩子不同,英旭少了同龄孩子对世界的好奇心,我记得你小时候满屋子跑,天天喊着去外面玩,可他不同,他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  “爸…你还记得…”  “是啊,他的绘画天赋无师自通,他很会画也很能画,家里的纸张都用没了就用报纸画,他画的不仅惟妙惟肖还富有深意,是充满着邪恶和悲伤的画。”  “是什么样的画?“修斯问。  “说不明白,一条条黑线缠绕着的画作,看起来很乱毫无章法,但是总给人一种很无奈很恐怖的感觉。”  “现在还有吗?我们可以看吗?“  “那要跟我回家才行。“  孟文蕊带走了尸体同时对英旭进行逮捕,而修斯和英洁连夜开车前往老房子找英旭小时候的画。  车里英老爷子一直哆嗦着腿,他坐立不安不敢合眼,等到了老宅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屋里灰尘沉淀有铜板那么厚,他走进柜子旁打开了柜子。  突然里面滚出来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修斯拿出手电筒往地上一照,竟然是一具黑色的干尸。  “啊…”英老爷子一下子晕了过去,与此同时柜子里的那些画全部散落到了地上。  泛黄的画纸落在尸体上,盖住了他的脸,修斯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挪开。  “英旭!”  英洁蹲在地上看着那具干尸,用了一分钟的时间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接着对着修斯和刚睁开眼的英老爷子说:“是他的那个兄弟。”  “等一下!“  “怎么了修斯?“  “我们无法确定活着的是张空还是张图对吧。”他说完转头看向英老爷子说:“你确定当年拉着你衣服求收养的和在菜市场那个落魄孩子都是张空吗?”  “我…”  英老爷子陷入了回忆。  “双胞胎兄弟,空明显身强体健,那个弟弟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我知道他们没有生病,那个弟弟应该是饿瘦的。”  “你就根据这个判定的领养的英旭是空?”  “没办法,他们太像了。“  “那你看看这具干尸?”  “看不得,太可怕太痛苦。”  “爸别这样,这很重要。”  “好吧好吧。”英老爷子将手放在了干尸的衣服里,摸索半天发现没有东西,于是指着他的大腿部位说,“阿旭腿上有伤口,小时候翻铁栅栏划伤的,很深大概有手掌那么大。”  “您是说私塾逃课那次?”  “嗯,我们那时候都以为他腿要废了,哪知道名医包扎了一周就好了,但伤口是留下了。”  “那好。”修斯说完抬起干尸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腿上的布匹掀开,黑色的布料与皮肉连在一起,修斯不敢轻易撕扯,“不行,还是交给专业的。”  修斯在英家老宅随便找了个长布就将这尸体包裹起来送到了车里,然后他原路返回捡起地上的画一张张翻看。  “这些都是什么?”  一张张乱七八糟的线条,用黑色粗铅笔乱涂乱画,不禁让人心烦意乱还十分不解。  英老爷子拿走修斯手里的画,他一张张的摆在地上,九张图一下子就成了一幅画,那是由线条组成的善修堂,黑线缠绕将纯白的房屋包裹,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画出来的,可英老爷子的画又证明了是出自英旭之手。  “还有其他吗?”修斯急迫地说。  “有!有!”  英老爷子又往厨房跑,从柜子顶上拿出一堆画,上面画着的有凌墨渊还有吾名,算起来大概画了三十多个不同的人。  “英洁这些画像是什么时候?”  “这时候我在外面上学住校,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画。”  英洁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英老爷子无奈的回答说:“是他十二三岁的时候,他画中的人脸虽然是真实的,但却充满了阴暗,我的妻子因此还为他找了占卜师,背着英洁在家里举行了几场驱鬼仪式。”“驱鬼?”  “嗯,他天赋异禀但对我们家来说未必是好事,当时那个大师说他被一个不得志的画家附身了,所以才会这样。”  “荒谬。”  “修斯探长你不懂,一个小孩子有这番手艺,还带着一股邪恶又阴郁的感觉,父母是不会开心的,就想着这孩子是不是病了或者遭遇了什么。”  “所以…这就是你不让英洁进警局的缘故?“  “不…“  “真正不让他进警局是看到了凌墨渊患病宣布退隐的时候,他那天像疯了一样一直画着他的模样,然后一直大笑,我突然意识到英旭或许在善修堂有过不好的经历,为了对他人身的保护,我不会让他接触任何危险的事。“  英旭的秘密逐渐打开,修斯带着这些画像还有那具尸体回到了警局,但脚刚迈入警局的时候,就听到李瑞在那喊着英祖失踪。  孟文蕊带走干尸对他进行一次详细的检查,他发现这具干尸大概是三年前去世的,死因不明,但大腿腿上有一处明显的伤痕。  英老爷子听后直接晕倒在地,英洁跑到了停尸房里抱住了干尸痛哭。  “英旭!英旭!“  她喊着英旭的名字,原来自己的弟弟早就死了,那么三年间在自己身边的是…  “修斯…一定要找他!“  “张图…张图就是英旭的弟弟。”  “为什么我没有发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可能多年来一直都在联系,但我不理解一件事。”  “什么事?“  “为什么英旭会画画,这个张图也会画画?“  “阿旭的死必须要有个说法,我接受不了我的孩子不名不白的死。”英老爷子也闯了进来,他抚摸着干尸的额头又说:“这三年来我都没有发现阿旭已经不是阿旭了。”  “有没有可能您当年领养的就是张图?”  修斯皱着眉头小声的不确定说道。 第562章 引诱他出来 英旭的画像从寻人启事变成了通缉告示,一夜之间曼城都知道了他就是八命案凶手。  英老爷子被保护了起来,他被安排在了警局后院的小屋内,早中晚都会有人送饭,时不时小张小李陪着在院子里逛一会儿。  一周过去英旭像是没有存在过似的,整个城里丝毫没有他的踪迹。又过了两天,儿时画的三十多副人像也都调查清楚,原来这些人全部都在善修堂工作过,那么这就更确定了英旭对他们怀恨在心。  “他到底去了哪里啊!”  英老爷子急的直跺脚,时间流逝飞快,度日如年,他已经等不及的马上见到他,问他一大堆问题。  “爸,您着急我们也着急。”  “家门不幸啊,到底谁才是阿旭,我们的阿旭很好的。”  英老爷子说完就见修斯走了过来,他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几条时间线。m.  在英旭失踪的这段时间,他调查了英旭过去去过的地方认识的人,从那些人口中得知英旭过去的十多年里性格变化很快。  “口味,一个人的口味突然变化是不合理的,您记不记得他在口味上或者生活习惯上有什么不同?”  “这道没有印象。”  “我拜访了你们家附近的餐馆,那里不少人记得英旭,他们说英旭的口味有过变化,一次是在他十二三岁的时候,还有一次是三年前。”  “修斯,简单说一下什么意思,我爸未必听得懂。“  “意思就是英旭…算了我还是叫张图张空吧,我的意思是这两个兄弟同时存在于你们家中,他们互相顶替对方,多年来从未被发现过。”  “这个大胆的猜测确实很有道理,其实我在外面上学,一直都是住校,反而跟英旭相处没那么长,要算上相处反倒这三年我们的关系很近,爸…你认为修斯说的对吗?”  “我…我不能确定,我也不敢确定,虽然我们是父子,但毕竟是两个人,我的言论不能证明另一个人是否有变化。”  “您说的对,这些事情交给我们。”修斯早就预料到英老爷子会这么说,现在的英老爷子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说错一句话影响到案情发展。  可是他现在都没有发觉英旭不是在银行工作,这成为了英洁心里的一道坎,她害怕父亲会因此埋怨她。  午夜时分六安区警局半关着大门,修斯一个人悄悄的走进了大牢,他趴在门缝里瞧见最深处正在熟睡的花卿。  修斯假装咳嗽一声,花卿没有转过身反倒是给旁边的守卫吵醒了。  “修斯探长?您这么晚了来这干什么?”  修斯立即转过身,他冲着守卫做了个嘘的表情,接着示意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守卫摸不着头脑,他将钥匙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就拿着一盒饭走到了大门口,替修斯关上门后,整个大牢里就剩下花卿和他两个人。  修斯打开牢门,他坐在花卿的身边,然后将兜里揣着的画拿了出来。  “英旭的身份已经暴露,不好意思隐瞒什么?”  花卿听后睁开双眼,她死死的握着手里的那张画缓缓从床上坐起来,被关了这么久已经没有之前那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她像是占了灰尘的莲花,一种忧伤的破碎感突然出现。  “我们还在英旭老家发现了一具干尸,大概是死了三年,那是他的兄弟,你也知道吧。“  “知道。“  花卿眼含泪水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她的眼泪落在了画上。  “当年我们四个一起逃出去,但都因此付出了代价,我弟弟的死我发过毒誓一定要报仇。”  花卿说完撕碎了手里的画纸,她抓着修斯的袖子,血红的眼睛泛出阴狠的目光,她接着又说道:“你还是没有查清楚,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别想从我嘴里知道更多。“  “你!“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打感情牌对吗?谁教的你探索犯人最脆弱的一面,然后抓住这一点突破它?”  “是托马斯儿…”  “你知道就好,我跟他相恋半年,怎会不清楚你们两个。”  “那好,我现在问一句其他的事,跟托马斯儿是否真心?”“真心?他甩的我,你问我真心?”  花卿收起刚才的表情,转过头不愿看修斯一眼。  修斯蹲下身子拿出一块秀着昙花的手帕,“如果托马斯儿死了,你会伤心吗?”  他说完将手帕塞进花卿的手里转身离开。  “等一下!”  花卿叫住了背对着她的修斯。  修斯松了一口气他邪魅一笑转过头,“你是真心的?”  “他…他怎么了?”  “没怎么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修斯打开大门,花卿又再次叫住了他,“不对劲,平时都是你们两个一起过来,为何今日就你一人?”  修斯利用了花卿被关很久精神状态不会如从前。  “你猜对了,托马斯儿得罪了英旭,我想他会是英旭的目标。“  修斯的谎言说的像真的一样,他见花卿半信半疑,然后就背对着她继续说:“我不信英旭会这么做,那可是他最崇敬的人啊。”  “他为什么要杀孟文蕊?”  “因为这些案子都是托马斯儿破的,他还囚禁了英旭的父亲英老爷子,还亲自发令全城通缉。”  “不会的,这点事英旭不会对他动下杀手。”  “还有那具干尸,托马斯儿说要放在学校里当展品。“  说到这里花卿终于抬起头,她站了起来走到修斯的面前,“至亲被放在学校里当展品,他可真是为科学付出代价啊。”  “你信了?”修斯歪着头趁机钻空子。  “不让孟文蕊死,那就让他打消那个念头。”花卿说。  “好的谢谢。”  修斯一个转身关上了牢门,紧接着没到一分钟花卿就发现自己中计了,她疯狂踹着铁门喊着修斯的名字。  而修斯骑着他的自行车回到了家中,看着坐在沙发上吃着东西的孟文蕊,“托马斯儿给你一个任务如何?”  “把那干尸放在学校里当展品。“  “你…”  “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想到的计谋,只要你放在那我敢肯定英旭会出现。” 第563章 英旭现身了 消息一出胆子大的人都打算来看看这具干尸,它作为警局贡献给学者们的礼物,不仅受着最好的“待遇”而且还有了新的名字。  修斯等待着英旭出现,将学校的人全部换成了自己人,他还借用了花家的力量潜伏在周围随时准备抓人,可是这交接典礼举办过了两天,英旭的影子都没有出现过。  警局内修斯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原本鸦雀无声的时候,突然有一阵阵杂乱的声音,他好奇的站起身子欲打算靠近门口,可就当这么做时李瑞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大不好了,英旭来了!”  李瑞摔倒在地,可想而知对方多么可怕。  修斯走上前正要往外看,就见几个大汉将堵在了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盐港的百姓。”  这些人异口同声接着英旭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双手插兜低头看着地上的修斯和李瑞。  “听说你要见我?”  “来人啊,将这个杀人犯抓起来。”修斯一声吼,屋子里一下子冒出来一堆人。  “我是来替百姓们讨个说法的,无凭无据陷害同事,抓不到八命案的凶手就让我当替罪羊。”  “你!“  修斯正要还嘴却发现英旭说的句句有理,他其实没有证据,甚至连证物证人都没有。  “你什么你,你通缉我数日,今日我就自己出来让你看看什么叫光明磊落。”  “来人啊!给他抓起来!”  修斯再次命令后面的人,但这一次没有人敢往前迈出一步。  “老大,他说的对,我们顶多关押他几日,如果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咱们就真的拿他没辙啊!”  李瑞这时候倒是比修斯清醒的多,他站起身子走到英旭面前指着身后停尸房说:“你是要见那干尸的吧,在里面呢。“  “李瑞!”修斯气的冲着他大吼一声。  英旭捡起桌边上他的画,这时候英洁跟英老爷子都跑了出来,英旭抬起头的那一刻眼泪瞬间流出,他跑到二人面前直接跪在了地上。  “爸、姐姐,你们不信我吗?”“阿旭…”  英老爷子抚摸着英旭的脸,他虽然中年但眼神很好,这张脸明明就和三年前的英旭一模一样,接着英老爷子按住了英旭的大腿接着说:“英旭有伤疤。”  “好,为了能证明清白,我现在就给你看。”  他用桌子上面的剪刀将自己的裤子剪掉了一大块破洞,扯开布料众人一看,伤疤清晰可见一下子让英老爷子和英洁傻了眼。  真实的伤疤没有让他们父女二人回心转意,反倒心生了恐惧,真假英旭迟迟分不清。  “你…你到底是谁?”英老爷子抽走手,他伤心的不愿再看英旭一秒。  可接下来英旭说的话又令这父女二人震撼,他竟然能够把过去的事情说的十分详细,甚至精准的让英老爷子和英洁都合不拢嘴。  “爸,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那干尸身上也有。”  “干尸…如果我能够洗清冤屈,我会告诉你实情的,我是英旭,是您的儿子。”  英旭说完带着门口那帮人将警局堵住,他伸出手腕对着修斯说:“你想抓我那就上啊,抓我便是,但是你没有证据,我就是无辜的,那时候修斯你无缘无故甩罪同僚之事就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对!英旭警官人也很好,单纯善良被你这个滑头坏蛋探长盯上了。”身后的一个十几岁左右的男孩喊着。  紧接着后面的人都大喊起来,他们嘴里说着要是抓了英旭,那么就要把警局掀个底朝天。  “抓人!“  修斯一声令下周围的人依旧一动不动,他恍然明白原来都相信了英旭的鬼话。  “那具干尸是我的亲人,他是善修堂的孩子,是逃出来却不能生存的受害者,我以为他失踪了,原来一直都躲在我儿时家中的柜子里。”  “你说那是你的亲人,那死的人是谁?”  “就是你们找的张图,我的弟弟。”  英旭说完靠近修斯冰冷的继续说道:“你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凶手吗?”  “所以你来这是为的什么?”  “我要拿回我弟弟的尸体。”“警探没白当,知道拉拢人心,知道没证据抓不了人。”修斯气的咬着牙拍了拍英旭的肩膀,随后就命人去办取走干尸的手续。  “什么你是警探,你不是在银行工作吗?”英老爷子颤抖的说。  “对不起爸,我瞒着您了。”  英旭离开后没多久另一边的学校就接到通知说几个工人代替他取走了干尸,警局内鸦雀无声一片狼藉,修斯气的脸通红,胸口那股气散不出却就一直憋着,难受的坐立不安,难受的一直在骂人。  英老爷子推开了英洁,他不合时宜的怪英洁跟着英旭一起隐瞒当警探的事,想着随手拿报纸回屋不见人,可每一张报纸上都是英旭的照片。  “修斯,我们找证据吧。”  英洁走上前揉着修斯的肩膀,她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证据…说得好听,英旭知道咱们就是没有证据,他知道咱们惯用伎俩,吴大哥的死很多人都怪在了我头上,他很聪明找对了时机来牵制我。”  就当修斯还在吐槽英旭之时孟文蕊从后屋走了出来,他将八八命案的报告还有当年赵丁丁跟死者们去姜家宅的叙述扔在了修斯的怀中。  “从这里找线索,八命案就是八命案,我们拨开没用的,就抓这一个。”  “文蕊说的对,修斯…我们从这做起吧。”  英洁拿走文件,将墙上的善修堂的东西全部撤了下来,接着把手里的八命案线索全部贴了上去。  所有人都抬起头,他们靠近英洁,围在墙周围目不转睛的盯着线索思索,这时候英洁朝着远处颓废的修斯喊了句:“探长,我们准备好了。”  修斯就像只被提着脖子的小猫,他猛然抬起头。  “好,那我们全身心投入八命案,开始吧!“  他被英洁唤起斗志走到了人群之间,这些材料他都背的苦瓜烂熟,“八命案涉及的不仅是八条人命,还有干尸、吾名,首先我说个问题,为什么徐少清会死?” 第564章 早就见过面 漫无止境,遥遥无期,这是外界对六安区警局的看法。  “凌歌为什么派人杀徐少清?让我们发现花卿的身世,要说起来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我们怕是还在鼓里。”  修斯说完又将凌歌两个字写在了花卿的旁边,按理说凌歌这么做像是知道了凶手是谁似的,但以他的性格又不会让凶手任意妄为,那么有可能是他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却发现了花卿的存在。  “这是凌歌给我们的线索,他调查的未必比我们清晰。“英洁说。  “凌歌大概率不会再出现,他既然把花卿交给我们,那我们就继续顺着这条线调查。”李瑞说。  “英洁你和李瑞去调查花卿的过往,一定要详细,我和托马斯儿去查八人在姜宅失踪的事,还有…”修斯看了一眼周围,想起了张文豪死了,英旭是嫌疑人,吴大哥也死了,帮他的人都一个个离他而去并且再也不会回头。  心中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就当火苗要灭之时门口站着达浪和玄明。  “我们来帮你!”  年轻人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活力,它点燃了修斯即将熄灭的火焰,修斯走上前感慨万分,他搂住了达浪和玄明,“那达浪跟我调查八人在姜家失踪的事,玄明你跟托马斯儿去调查八命案事发地。”  “修斯,这些我们都去很多遍了。”李瑞有些余力不足。  修斯和达浪来到了吴放的住处,按照规定吴放死后财产将由继子吴冬青继承,而吴冬青年幼所以钱财暂时在盐港银行,同时修正德和修斯刘亮他们负责照顾并且合理支配一定钱财养育他。  而赵丁丁身为他的老师,又是吴放的女朋友,她收养了山豆子,就会与修家有频繁的往来并且住在了吴放的家里。  “赵丁丁!赵丁丁在吗?”  修斯站在门口有些不耐烦,他正要拿出钥匙就见赵丁丁缓慢打开了门。  脸色发青一头虚汗,修斯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指,冰凉的让人浑身发怵,他往里一看就见山豆子在屋里抹着眼泪。  修斯急忙跑过去抱住了他,马上换了副表情,又是温柔又是害怕的哄着山豆子。“抱歉,我感冒病的很重,山豆子担心我,他想帮我可是只能哭。“  “我明白,你快坐下来,托马斯儿你快给她看看。“  修斯像个妈妈似的哄着山豆子,孟文蕊瞧了一眼赵丁丁的状态然后为她诊脉说道:“确实有染风寒,但你身体状态不是很好,看面色有营养不良的倾向。“  “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易感风寒?“  “没错。“  “吴放死后我很想他,总是忘记吃饭,我把自己当成了寡妇,日夜都思念着丈夫,可又总会想起吴放和阿暖的故事,我在想他是不是解脱了,或者说他终于要与那个人携手黄泉了。”  修斯看到赵丁丁这副状态简直出乎意料,他抱着山豆子走过来冲着赵丁丁认真的说:“阿暖虽是挂念,幺宝又是心结,但是他到死最爱的人都是你。”m.zbzw.ζà  “真的吗?“赵丁丁捂着嘴哭了起来。  “是啊,他想成家,他在攒钱,他有解酒,他有保护的人,他还想着换房子,他更想娶你为妻,赵丁丁你别怀疑自己,但你也要放下他,他不希望你这样下去。”  修斯说完自己都感动够呛,他放下熟睡的山豆子接着对痛哭流涕的赵丁丁说:“八命案也是吴大哥的挂念的事,我们来此就是为了破案。”  “你们需要我帮忙吗?“赵丁丁擦去眼泪。  “嗯,我们需要你带我们去你的那几位同学家。”  “死者家属…好的,可是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最了解她们的事。”  赵丁丁带着病与修斯他们去了每户人家,事情过的那么久这些家庭有的已经重新开始,有的是支离破碎,还有的还在等待结果,但他们对六安区的态度不是很好,似乎带着抱怨。  “怎么办我尽力了。“医院里赵丁丁正在输液,修斯和孟文蕊就坐在她旁边整理刚才调查的资料,一天的时间三个人把所有人家都拜访一遍就是没有得出个新线索出来。  而这时达浪和玄明赶来,他们是正式交接的,孟文蕊看赵丁丁稳定,就跟着玄明去执行任务,而达浪就留在了修斯旁边看着手里的笔记说道:“说好的跟我去,怎么又是你们两个。““原本是要跟你去,但是赵丁丁在生病我想托马斯儿在安稳点。“  “好你个修斯是不是认为我拖后腿啊。“  “那你在这期间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偷懒?“  “当然没有,我跟着你的人跟了英旭一段时间。”  修斯听到英旭两个字心态一下子有低沉下来,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一脸愧疚的对赵丁丁说:“英旭你见过的,熟悉吗?”  “之前没见过,知道他跟案子有关我很诧异。”  达浪大笑起来,他得意的蹲在旁边轻轻拍了修斯一下说道:“那个英旭小时候在善修堂,我记得你和瑶意不跟着那些孩子上课吗?”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修斯说着说着就想起来了,他合上本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想到了?“达浪好奇的问。  “还是你记性好啊。”  修斯拉着达浪坐上了小马车就往花家宅子赶,这一路上他都跟达浪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  “啊?善修堂的孩子也要要学美术?”  “是啊,那是凌先生特批的。”修斯说。  “等一下,瑶意以前说过不仅对英旭有熟悉的感觉…”  “对英洁是不是也很眼熟?”修斯打断说。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英洁确实跟我们一起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那年夏天英洁英旭瑶意和你都见过?“  “是的,我们相处了一个月。“  书房内花瑶意在翻找儿时的照片,满强密密麻麻的书籍想找到本相册倒是不容易。  这时候新管家走进来,他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长相清秀嘴上留着一撇胡子,他走路的时候不带声音,只有身上那一股竹子的清香味。  “在第四层左侧第十七个格子里。”  他说完没等瑶意踮起脚,修斯就伸出胳膊把它取了下来。 第565章 儿童绘画班 “原来我们真的早就见过了。”  修斯用手死死的按着说面上的照片,黑白色的但却十分清晰,尤其是眉眼间,各种骨相十分明显,英旭和那个双胞兄弟还有花卿和她的弟弟就站在修斯的身后。苏丹小说网  瑶意走上前拿着桌面上的放大镜仔细观察,她的记忆虽然恢复,但儿时的过往是个谁又能记得那么清晰呢,又何况是相处一个月人。  “修斯你记得吗?五岁那年国外的一个画师,从京城来盐港,善修堂办了儿童班,我们这圈子的孩子不都是去了吗?”  “我记得,我妈和你爸送咱们去善修堂,住了不到一天哭着回家,之后我爸就每天接送咱俩,我记得我被骂了,我爸说我没有男子气概。”  瑶意笑了她举起照片然后塞进了修斯的口袋里,“这个活动是你爸妈报名的,不如回去问问修叔叔。”  “那你对这些还有印象吗?”修斯自己都没有印象,他对瑶意更是没有太多期待。  “我想想。”瑶意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大圈,她看着墙壁上的画像若有所思,“我们在那学画,而英旭很会画画,你说这有没有联系呢?”  她虽然没有想起什么线索,但却提出了一个突破口,修斯二话没说带着达浪就去找修正德。  盐港总局办公室内,修正德正在用毛巾擦着酒壶,见修斯直接闯进来,他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你小子不敲门?”修正德将酒壶放在桌子腿最深处。  “爸来问你个事。”  “带着达浪来问事是案子的事?”  “嗯,您看看这个。”  修斯将自己遇到的麻烦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修正德一听他思考许久回答道:“瑶意说的没错,是我替你们报名的,当时我还没有坐上这个位置,但一听到有个活动,立马就替你们做了决定,住校一个月是个艰难的任务,你小子一天就失败了,给我丢尽了脸。”  修正德说完修斯的脸就红了,这种事情竟然在达浪面前说简直太丢脸,“额…那个爸你别说这些你说正事。”“你说得对抱歉是我跑题了,那个学校里是双胞胎最多,这几个孩子我确实没见过,但你们可以找个人。”  “谁啊?”  “学风私塾的巴乔先生,巴乔先生与那位画师有联系,毕竟他的血液里是洋人。”  之前办案就与巴乔先生见过,那位和蔼的老人修斯历历在目,他连夜与达浪又赶到了巴乔的私塾,正好老人家在,修斯和达浪还顺便混了一口饭。  “那个人叫欧瑞嘉,  “就是从京城来的画师?”  “对啊,我们经常书信往来,因为先辈们都来自一个地方,他唤我为巴乔先生,我就叫他欧先生,他来盐港其实是为了回国,咱们这出海最方便,但停留此地被那些官人们故意扣下,没办法只能做了一个月老师,其实背地里是给不少少奶奶们画画像。”  巴乔这么一说修斯反倒感觉这个欧先生挺倒霉的。  “他回国了吗?”修斯期待的问道。  巴乔吧唧吧唧嘴犹豫许久,似乎在衡量告知好友位置和破案哪一个重要。  “巴乔爷爷这可涉及很多条人命啊。”达浪好害怕这事就这么断了,如果现在要他下跪他都会马上跪下来。  巴乔揉捏着手里的面团子,他缓慢的摇晃着脑袋,修斯提着一股气就是没敢松懈下来。  “他在法国,现在是一名战地记者,他放弃了作画喜欢上了写作,偶尔会给我邮寄信件,但是用英文写的。”  “所以说我们联络不上他对吗?”  “并没有,关于他的故事你可以去他旧宅,我有那里的钥匙,他在国内的日记都被锁在了旧宅抽屉里。”  “这真的太感谢了。”修斯看着巴乔缓缓走上台阶,然后从屋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铁盒子里面是一堆钥匙,最长的有手掌大小,正好就是他说的旧宅钥匙。  巴乔长叹一口气说道:“他走的匆忙,说难听点更像是逃跑,他很要面子,不会对这有任何留恋,所以修斯你们去看吧,那里有他的日记。”欧先生的旧宅在青河区青河医院对面巷子里,那里的洋人最多,大多数都是做生意的人。  金色的小楼一排排战列,肉眼可见密密麻麻的大概有七八栋,钥匙上面刻着一行数字,对应着的就是房门号,修斯和达浪分头行走,最终达浪在最里头的三楼看到了欧先生的家。  “修斯快来!”达浪冲着楼下喊道。  修斯抬头然后就往达浪的方向跑,两个人堵在门口用钥匙开了半天,最后发现这钥匙少了一块,修斯无奈拿出自己的小道具,蹲在门口研究了不到十分钟,这门就被他打开了。  乌烟瘴气的室内,暗夜的月光照射在门口的地面上,微光浮现的地方飘着数不清的昏沉,他们像微小的飞虫,疯狂在空中逃窜,修斯首先迈入进去,看着一屋子被白布遮盖的家具,他随便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布匹,胳膊那么往上一挥那些灰尘钻入了二人的呼吸道中。  达浪咳嗽半天然后拿起手帕堵住了鼻子:“这里是真的没人打扫啊,我还以为那个巴乔爷爷能帮忙收拾一下呢。”  “欧先生不打算回来打扫又有什么意义呢?”  “也对,我们快点找找日记本吧。”  修斯将欧先生的家从头到尾搜索了一遍,他原本好奇一个月时间就能换个住宅,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会这样,看到一幅幅精美绝伦惟妙惟肖的画作,每一幅画单拿出来都能卖个好价钱。  “这些文人墨客还有搞艺术的思想境界太高了,你看这幅画,我看了半天才知道是在讽刺盐港。”  “你不说我还真不懂,有意思。”达浪上手那么一碰不小心将上面的罐子打碎,他急忙捡起碎片,就发现柜子下面塞着一个本子。  这个本子的作用是来垫桌子的,他又转头一看,每个带腿的都是这样,有个本子在下面垫着。 第566章 倒霉欧先生 “修斯你快来看,这些本子是不是故意的。”  达浪斜着脑袋趴在地上,他看着上面的家具倒是没有倾斜的意思,难道是欧先生故意把木头腿锯掉一截吗?  修斯跟着他一起凑过来,正如达浪所说的果真是这样,他站起身子开始寻找可以代替这些本子的东西,门口的垃圾桶旁边堆着一些箱子,修斯将它折叠然后和达浪抬起家具,用折叠好的代替这些本子,半个小时的功夫,一共拿出来六本日记。  欧先生那一个月的经历,堪比被囚禁,也就是这一个月写下了整整一本子的心里话,他的吐槽十分犀利,用着不通顺但易懂的中文,诉说着从暴雨侵袭船只被迫往返后的故事。  “真有趣啊,说是被捆在盐港,是那些官家故意牵制,其实看看怎么像是他的风流史。”  达浪看得津津有味,他发现这个欧先生并没有巴乔爷爷说的那样,反倒是留在这里都是他自己有问题。  “他沉浸在女色之中,收了不少钱财然后被那些人的丈夫们集体围攻,确实有意思。”  “这里说的都是那些桃色事件,尽是些炫耀和埋怨,真的跟想象的完全不同。”  修斯无奈的合上日记本,他将这些全部打包回警局仔细阅读,岂不知拿回去后被警局里那些人争先抢后,都想从这里找到什么俘获女人心思的技巧。  达浪是不愿意掺和这些,但好奇的人多了,他也就更想看看怎么回事,结果比任何人看得都津津有味。  “修斯,如果一个美丽的女人她身洁白如玉貌若天仙,可偏偏有了丈夫,你要送什么礼物不让她丈夫知道?”  达浪躺在修斯的小沙发上,他一边说着一边啃着水果,哪知道话音刚落修斯就一个拳头捶过来,达浪的眼睛直接被打青。  “小小年纪不学好,看这些乱七八糟有什么用。”  达浪捂着头委屈的坐起来他拿出屁股下的一个本子,然后指着上面的红线说:“你看,我找到了几处跟案情有关的线索。”欧先生在自己的日记中写到了关于善修堂的事,时间正是他在那当美术老师,按照上面叙述,二十多年前善修堂里有一位美丽的女人,她个子娇小但体弱多病,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总是来看她,他想要寻找这位女人,可是善修堂里的所有人都说没见过她。  “他说的应该是月秀吧,你看这时间正好跟月娘离开应家时间吻合。”达浪说。  “嗯,这个欧先生眼睛倒是很好,可是他把月秀当成了鬼,胆子挺大,知道是鬼了也不害怕。”  修斯说完继续往下翻看,后几页有关于那些孩子们。  “没想到啊功夫不负有心人,咱们还真找到这个花心男人写了点工作日常。”  达浪将这几页纸撕了下来,周围的那些人也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将他包围,达浪用好奇的语气将剩下的内容大声读出,“她是我今生见过最美丽的女人,我不信鬼神就信缘分,半个月内找遍所有角落就是没发现她。”  “这还锲而不舍的。”李瑞笑着调侃道。  “月秀虽然不是那种美人坯子,但是她身上独有的气质胜过外面一切精致的面孔。”修斯回忆说。  达浪没听这二人对话继续读着下面的话:“她真的是鬼吧,我放弃了,可是我发现另一个秘密。”  欧先生在日记中写着自己发现善修堂双胞胎的秘密,涉及到了西域的神秘功法,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但能从那些孩子的身上找到相同的印记,他们的脖子后面都会有一个指甲那么大的红色伤疤,这伤疤就是实验时扎入针管用的,久久不愈合随着时间针眼越来越大,有的边缘已经形成了疤痕。  “张空张图兄弟是这里最乖巧的孩子,他们两个心思缜密看起来不像是同龄孩子,就是因为他们才让我知道这个秘密,更希望知道真相的我可以带走他们,但很抱歉我也是被人支配着人生。”  达浪读完欧先生的话大概就知道了欧先生没有帮助他们,但接下来更为吃惊的是张空张图将欧先生看成了背叛者,他们两兄弟对欧先生有了杀心。“原来欧先生回到他的国家竟然是因为这两个孩子?”  “从这日记里看得出张空张图的心智就像入了魔一样,太可怕了,竟然对欧先生下毒放火陷害只要是能做得都做了。”李瑞捏了一把汗,好在平日里没有对英旭不好。  “等一下。”  修斯夺走日记,然后仔细看着上面对欧先生的那些事,“匕首、木棍、河边、放火、陷阱。”  “你想说什么?”达浪好奇的问。  “这跟八命案很像,对应的就是金木水火土,可是…八命案只有四个,刀伤火伤木快窒息以及淹死,还有土刑…我们是漏掉了还是他还没有进行?”  “这下可以逮捕英旭了,还有欧先生日记中说的脖子后面,我们问问英洁。”  李瑞刚说完英洁就走来了,她一句话也没说,但那沧桑无力的眼神代表了一切,她微微点头然后将手枪放到了桌子上:“你们去逮捕他吧,我是他的亲人不方便出面。”  “英洁你放心,英旭被逮捕,我会给你们交流的时间。”修斯说完也长叹一口气,看来之前警局内发生的黑猫失踪以及凶杀案都是英旭所为,只有是自己人不需要伪装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这一切。  盐港城血雨腥风好似即将烟消云散,修斯的逮捕令和通知十分完善,首先就是让老百姓相信他,他将对英旭的指控和证据全部摆了出来,一夜之间所有人都信了他的话,甚至有的还因之前的糊涂为他道歉。  当全城的人集体站出来帮修斯抓英旭,这人却就跟凭空消失了一眼无影无踪。  “老大这都找了一周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还会出来的,他的案子不完美,但是他选择了谁?”  “你是说他还要杀人?”  “嗯,我们要保护全程的双胞胎或者有兄弟姐妹的年轻人,快点通知出去!” 第567章 花卿小时候 修斯坚信着英旭的目标就是这些直系血缘的兄弟姐妹们,但是他是如何选择的那八人又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将他们搬运过去摞在一起,这些还都是没有解开的秘密。  简单来说如果是因为误入了姜宅,那么算计这八人的应该是姜景竹,还有死者姜景竹和姜轻舟的身世,他们与姜家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老大老大我这边有个线索。“  李瑞拉来一位老妇人,两个人一前一后快步子走来,老妇人看到修斯俊俏的脸上多几分冷酷,她本能的躲在李瑞身后小声的说:“您就是修斯探长啊。”  “张嫂您别紧张我们老大人很好。“  “好的谢谢李警官带我进城。“  这位叫张嫂的坐到了一旁,她谨慎的张望着四周,在修斯没开口之前先说出了所谓的重要线索。  “让我见见那姑娘,或许我见过她。“  她一口老盐港方言,说的那位姑娘正是花卿。  修斯点点头其实也是半天没缓过神来,他和李瑞带着那张嫂就来到了大牢。  破窗下一身灰白色长衣披散着头发的花卿对背着大家,张嫂的眼睛瞬间明亮,她指着花卿的背影就说:“是她,这姑娘是刘师傅的徒弟。”  盐港城外有座叫玉卿的大山,山上就住着三户人家,其中一户是张嫂家,还有一户是她口中的刘师傅,而第三家张嫂的公婆家。  将近二十年前张嫂在山下捡到一孩子,她的脖子后面已经溃烂到不堪入目,为了救命她及时的将她带到了山上,用草药敷在后面不仅去了脓水连疤痕也没了。  张嫂救了她但却养不了她,正好隔壁邻居刘师傅一人住,她便带着这个长得黑不溜秋披头散发的姑娘敲了敲她家门。  “那姑娘我养不起,她神情寡淡双眼无光,我一碰她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那张脸太美了…我有些自愧…或许你们不懂我的心情,但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将她送到刘师傅那,她们两个人有很多共同点…”  张嫂没有靠近花卿,反倒是在门外说起了故事。  她口中的刘师傅就是花卿的师傅,三十岁退隐来到这座山一个人过活。她不曾对别人提起往事,但隐约也能晓得是因为情事,张嫂比较八卦下山时就爱打听,没人知道刘师傅的过去,好似根本不是盐港人。  “我不知道她来自于哪,但人是好的,山里因为道路崎岖搬走了不少人,就剩我和我公婆,她来了倒好,让我们孤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有意思的事。”  “有意思?“修斯好奇得说。  “刘师傅喜欢戏曲和舞蹈,每天清晨都要练歌,我们家以劳作为生,她的歌声美妙绝伦,听着这样的声音起床整天都很快乐。”  “我懂了,谢谢张嫂解释。”  张嫂说到这里眼神里有充满了凄凉,她回忆着过去,好像很怀念什么似的,那眼神又是欣喜又是悲伤。  小小的花卿当时一句话也不说,每天只会用那大眼睛瞄着周围看,张嫂敲门,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敲刘师傅的门。  “刘师傅…”  这女子一身黑色旗袍,手里拿着两根绣花针,她长的十分清秀脑袋上编着一根及腰的麻花辫。  她不说没人发现已经三十有几,开门见人时也不忘画个素雅淡妆。  “这是…”  “这是我从山下捡来的孩子,感觉挺有缘的,可是我发现这孩子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这儿。”  “你是想让我收留她?“  刘师傅低下头看了一眼小花卿,这时门口的桃树花瓣飘落到了花卿的头上,她抬起眸子与刘师傅对视,也就这么一瞬间刘师傅决定收留了她。  张嫂说完就走到了牢门口,她双手握着铁柱子,呼唤着里面花卿的名字,“刘师傅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她?”  窗下的花卿回过头,她青黑色的眼眶显得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花卿吓得退到了墙边。  “张嫂…”  “你还记得我。“  张嫂没有了之前的胆怯,站在这么熟悉的人面前,她反倒有了骨气,说话的时候都不唯唯诺诺。  “张嫂你不应该来这里。”  “你说过,我们的山上是盐港最后一片净土,但是你走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以为我背叛了我师傅?“  “不,你为你师傅送终,她最后那两年本过的不会舒服,可是你照顾有佳让她减轻了痛苦。”  “师傅…我的身世我有告诉她,但是四年前她病了,浑身很痛夜不能寐,她对我说…她年纪轻轻来到山上住是因为被一个负心汉背叛了。”  “背叛?”  “是啊,她天资聪慧学得快,十四岁就成了台上的担当,十八岁与外面的富家少爷情定终生,结果被骗怀了孩子踢出家门。”  “怀了孩子踢出家门?“  “是啊她被骗进那家,说等生下孩子在结婚,可是孩子一生她就成了被唾弃的人,她被赶了出来,名声坏了回不去老地方,就一个人带着点钱来到了山里。“  “刘师傅竟然这么惨,我就知道她有什么秘密。”  “她最后那几个月对我说这辈子会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找他们报仇,我思前想后这也是在提醒我,如果我不报仇会不会在死前也像她那样后悔不甘!”  花卿说完就倒在地上,修斯连忙打开牢门,达浪发现花卿的脖子后面还真有一道很深但不大的疤痕。  “她身体虚弱,找大夫来给她看看。“  办公室里修斯和孟文蕊沉默许久,他们期待着花卿醒来能在张嫂的劝说下说出真相。  “我去看她。“  “托马斯儿…”  “没关系,我相信我可以。”  孟文蕊脱下外套就穿着个白色衬衫,他背着药箱来到了大牢,见花卿躺在床上咳嗽,他从箱子里拿出一瓶白色的药水。  “大概率感染,吃点药。“  “你这么好心,是不是想要套我话。”  “你说的没错,我们很想知道真相。”  “那好。”花卿无力的起身然后接过孟文蕊手里的药水,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进入五脏六腑,她握住了孟文蕊的手,轻轻的将脸贴在了上面,“跟我呆一天,只要你让我感受到快乐,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第568章 两个人故事 回到家中别墅孟文蕊坐在茶几上思考许久,刚下班的修斯鞋子都不脱跑到孟文蕊旁边就急切地问:“托马斯儿你答应他了?”  “嗯…”  “那彩蝶同意了?”  “她说她去花家找花小姐住几天。”  “我就知道…我要是彩蝶我也不会乐意的。”  “可你不是彩蝶,你也想让我同意不是吗?”  孟文蕊说完就拿起外套,修斯打算跟在他后面,孟文蕊就把车子副驾驶的位置腾出来。  夜深人静警局的牢门冷飕飕的,孟文蕊拿着钥匙将铁大门打开,他抱起了狱中的女子,丝毫没有费力的将她带了出来。  孟家多了个囚犯,别墅二楼的卫生间中,花卿赤裸着身子将这多天的灰渍冲掉,她穿上了白净的长裙,这是英洁特意新买的。  花卿穿上了不合自己身材的长裙,很明显这是监狱里瘦了十多斤,她看似较弱但却能跳上一支复杂的舞。  从二楼传来优美的声音,所有人都跑到了楼上,只见她像是一只白鹤在屋子里展示着优美的舞姿。憾凊箼  “花卿姑娘宝刀未老啊…”  “修斯探长说话还是这么不小心翼翼。”  “我可是出了名的滑头,怎么花卿姑娘不喜欢听了?”  “不和你计较…”花卿走到孟文蕊面前,她伸出纤纤玉手似乎在等待什么。  只见孟文蕊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搂住了她的软腰说:“给你做了晚饭,只属于你和我。”  “哦…这是不带我们是吧。”修斯撅着嘴在旁边调侃道。  “好啊,只属于我们的晚餐,我记得上一次还是三个月前。”  花卿被带到餐桌旁,孟文蕊喜欢做饭,只要是他下厨必定四菜一汤。  而这一次他只做了一道菜,红的像心脏一样,轻轻拨开里面是猪的五脏六腑。  “上面是西红柿羹下面是爆炒猪肝肺。”  “这么奇怪是有什么意义吗?”  花卿拿起筷子原以为不好吃,没想到一点腥味都没有,反倒因为那个西红柿增加了鲜甜酸味。  “果然诚不欺我。”  花卿伴着饭吃了很大一碗,孟文蕊见她吃完就拿出一碗熬好的汤。“这是…”  “这是红枣银耳汤,对你身体好。”  “谢谢…”  他为她擦掉嘴边的油渍,花卿突然皱起眉头握住了孟文蕊拿着手帕的手。  “我知道英旭在哪,按照约定明日这时候我会告诉你。”  “…”  孟文蕊没有反驳的意思,他反倒笑了起来然后收起了碗筷。  远处角落修斯和李瑞像个小偷一样偷窥着。  花卿突然站起来然后随便的拿起旁边沙发上的红色长围巾,“跟我走吧,我想去更有意义的地方。”  孟文蕊开着车连夜带着花卿来到了她所谓有意义的地方,修斯和李瑞紧跟其后,原以为是要回怡红楼,没想到去的是城外那座山。  “玉卿山,我叫花卿就因为当时与师傅初见,门口那桃花树落下来的花瓣给了她灵感。”  攀登两个小时,花卿终于来到了她的家。  红色的围巾包裹着她的身子,出山前三户人家如今就剩下张嫂一人,花卿记得张嫂是要等城里的儿女生了孩子在准备下山。  “这里灯火,张嫂应该留在盐港住了。”  花卿打开自己的木屋门,里面黑漆漆一片但没有尘灰的味道。  “进来做吧,你不是很想了解我吗?这里就是我成长的地方,我有一个很疼爱我的师傅,除了在善修堂那几年。我过的还算幸福。”  花卿一边收拾着一边说着过去的事。  “你带我来这里,不如也带我看看你师傅。”  “我正有此意,但天色已晚明日清晨我定带你过去。”  花卿从未有过如此清爽舒适的感觉,她的笑容很甜,没有一丝的拘谨,甚至给孟文蕊一种错觉。  “今晚我睡里屋,你睡外头?”  “不了,你床很大,你我互不触碰同睡一张床也可以。“  花卿听后腼腆一笑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大被子,铺开之后就蹦到了床上,床边的木床对应着天空的月亮,她拉起绳子木窗就打开来,外面的清爽的凉风袭来,但并没有一点寒意。  花卿躺在床边笑的合不拢嘴,她看着旁边闭目养神的孟文蕊,一个转身就将他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花卿压在孟文蕊的身上,她的长发顺着后背落在两侧,孟文蕊突然睁开双眼,二人四目对视场面十分安静。  屋外不远处的桃花树上,修斯和李瑞一上一下拿着望远镜看着屋内。  “老大,他们不会做出点什么吧。”  “你这人想什么呢。你没看花卿很放松吗?”  “是啊,就是这样我怕两个人出什么事。”  “放心吧托马斯儿我还是了解的,花卿控制不住托马斯儿绝对也会控制住。”  修斯的话刚说完就见窗户里那两个人变换了位置,孟文蕊用强大的臂力将花卿压在身下,他揉了揉眼睛,在花卿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力的吻了上去。  远处的修斯惊掉了下巴,他比李瑞看的还要仔细,气的差点要冲进去。  “老大!别冲动!想想你刚才说的!”李瑞抱住了他,“老大你快看!”  修斯顺着李瑞看向的方向,就见花卿推开了孟文蕊,两个人就像是床头吵架的小情侣,一个坐在左边一个坐在右边。  “你刚才不是真心的。”  “对不起。”  “你是不是很怕我不会遵守约定?”  “…”  花卿见孟文蕊不说话,她转过头哭着又说:“你是真的可恨,咬定我喜欢你,就一直在伤害我。”  “对不起。”  “算了算了,文蕊…我只希望你认真一点,我说过是让你陪我一天,而不是让你表现的爱我一天,我可以是你的朋友、亲人,或者是一个让你放下一天时间帮助的陌生人。”  “谢谢你。”  第二天清晨花卿做了一锅馒头,这房子里的东西张嫂一直都有更新,除了面粉之外就连调料包都有。  “我吃了你的菜,你也来尝尝我的。”  花卿说完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下去,难吃的差点吐出来。  “对不起…原来我做吃的一点都没有进步。”花卿又说道。  孟文蕊无奈的摇摇头,为了充饥也没办法,两个人就着温水吃了两个馒头就往山上走。 第569章 找出的位置 玉卿山山顶有一处可以一览山下风光的好位置,那里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刘师傅之墓五个大字。  “看,这就是我师父长眠之地。”  花卿走到长满藤蔓得石碑前,她用手轻轻拨开叶片,却被无情的割破了手指。  孟文蕊匆匆走上前用兜里的手帕将花卿的手指包裹住,突然一股风吹过花卿的额头露了出来,她微微抬起头与孟文蕊对视着,没等人张嘴说话就反抓手腕拉着他站在了石碑前。  “师傅我说过会带着心爱的人来看您,我说过我会过的比你幸福,我做到了…这是我心爱的人,他叫孟文蕊,是个法医。”  “花卿…”  “他心里有着别的女子,但我心里满是他,师傅我终于懂了您临走时说的话,今天…今天才懂是不是太晚点了。”  花卿说着说着跪了下来,她一边说一边笑,伴着旁边的鸟叫反倒有些诡异。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瓶酒指向山头的大石头说:“陪我去那看风景。”  孟文蕊点点头,他拿着篮子跟在花卿的身后,两个人席地而坐,花卿独饮好酒面容微红,她笑眯眯的样子倒是很可爱,脱掉长围巾就站在大石头中间伴着鸟叫声跳起舞来。  孟文蕊像是被迷惑住一般,跟着节奏点点头,就在他如痴如醉之际见花卿的嘴角多了血迹,放下手里的篮子孟文蕊在花卿倒下时抱住了她,与此同时躲在树后偷窥的修斯和李瑞也跑了出来。  “花卿!”孟文蕊这才发觉这酒里有毒。  “文蕊,我要死了。”  花卿白嫩的皮肤上全是血迹。  “你为什么要犯傻。”  “我杀了人啊,我早晚都要偿命的。”  “花卿你杀了谁?”修斯摇晃着她的身子。  “那八个人…”她没等说完就吐出一口血来,“去找英旭,他在善修堂。”  “你们是同伙?”  “我们是非血缘的亲人…文蕊…你有没有爱过我。”  孟文蕊的手紧紧的握着花卿的手,花卿见他许久没有回答苦笑一下就推开了孟文蕊。她颤颤巍巍的站在巍峨的山顶石头上,没等修斯反应过来纵身一跃掉入了悬崖之下。  修斯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孟文蕊却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她早就不想活了,只想跟刘师傅说说话而已。”  “太突然了,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瑞惊愕地说。  “去善修堂。”  “哪个善修堂?”  “最开始的地方。”  “你是说…盐港女校?”  “李瑞你先去那,我和托马斯儿聊聊。”  修斯目送李瑞下山,他站在高耸山头往下一看,云烟缭绕不见山底,神仙掉下去想必都会粉身碎骨。  “我们都是花卿计划中的一环。”  “和英旭的计划犹如飞蛾扑火,我想…她早就想到这样的结局,这里…就是花卿为自己选好的葬身之地。”  孟文蕊蹲在地上将剩下的一坛酒打开对着山下全部倒出来,他面无表情眼镜上沾了一些灰渍根本看不清眼神。  “对不起…”  “她问你的那个问题,你当时有爱过她吗?”  “人已去世,你问我这个问题已经没了任何意义,修斯我们应该去办案了。”  孟文蕊站起身朝着山下走,修斯就在他身后跟着,不知为何他对这玉卿山竟然有些恋恋不舍,是因为花卿的舞姿还是因为偷窥她安逸的一天。  修斯总是感觉花卿没有死,她只不过是留在了山里罢了,可又瞧见孟文蕊悲凉的背影,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刚才的恍惚错觉最终还是清醒了。  “托马斯儿等等我…”  李瑞带人便装包围了盐港女校,精英小队直接扮成学生进了学校内部,男寝作为最古老的善修堂,也是一代善修堂,这里盛满了不少百年前的痕迹。  修斯和孟文蕊赶到时李瑞和刘亮部署完毕。  “老大,男寝的人换走了一半,剩下一半被我们的人替换了。”  “全部都撤走,即使打草惊蛇也不能让无辜的人受伤。“  修斯在学校附近的酒楼里秘密会议,岂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真汝和追风偷听。二人同时推开大门,要不然真汝和追风都没带面具,恐怕早就交锋相向。  “修斯…好久不见。”  真汝的状态看起来不错,在瞧追风站在旁边想必这两个人已经解开隔阂正式在一起了。  “是啊,没想到黑市的两大巨头还在盯着我们。”修斯故意调侃说。  真汝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三层的契约依旧还在,保护你的生命是我们的职责。”  “到现在还是不能说是谁让你们保护我对吗?“  “规矩不能破,话说回来你们真就确定英旭在善修堂中。”  修斯听后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们,真汝听后露出自信的笑容,“如果我是英旭,想必已经想好了这土刑怎么用了。“  “怎么用?”  屋子里的人好奇的异口同声。  修斯坚信着真汝的话没错过,毕竟这修罗秀才不是浪得虚名。  “炸掉这里。“  真汝说的时候表情阴狠歹毒就好像她真的是英旭一样,吓得旁边李瑞和达浪浑身哆嗦。  “说的对,炸掉一切就是毁灭一切终结一切,善修堂是开始,那么盐港女校有危险!“  修斯急忙召集了所有人并在夜里悄无声息的将他们替换掉。  现在这座“善修堂“已经全部都是自己人,按照之前的路线修斯轻而易举的来到了通道。  可就当他推开小道大门之时,一股浓烟灰烬从里面飘来,要不是之前红鬼烧了下面,或许大家都以为英旭已经开始了。  修斯凭着记忆带着所有人来到了张宅,只见如同废墟般的地面中间蹲着一个男人,他穿着淡蓝色格子衬衫,那柔弱的背影一看就知道是英旭。  “英旭!”  修斯和孟文蕊异口同声。  英旭手里拿着一颗红色宝石,他缓缓站起身来看向了修斯,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英旭微微张开嘴说到:“花卿姐完成任务了。”  “英旭!你收手吧!”李瑞冲着他喊道。 第570章 就结束了吗 “欢迎来到故事的开始。”  英旭几日不见下巴上多了凌乱的胡须,他头发长的微卷脖子上还有灰色的污痕,手里空空一副没有威胁的样子,可正因如此才令修斯感到不安。  越是看似简单往往都有着复杂的一面。  “故事的开始?”  “没错,这里是一切的起源,你们不是一直在调查神父吗?他就是第一个知道双子秘术的人,为了长生建造了善修堂做实验,为了资源和财富他与贼人张疆合作,所以才有了善修堂之下就是张疆墓之说。”  “神父一直在用张疆的钱?”李瑞惊讶的说。  “嗯…张疆这辈子都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把自己的教堂建在了墓地上。”  英旭说完走到內屋之中,他示意修斯等人进来交谈,等大家都坐到椅子上时英旭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又继续道。  “大概七个月前我在裁缝店遇到了姜景竹,自幼相处过长大了还是记得样子,我们互相认出了对方,原来他和弟弟也是跑出来的孩子。”  “跑出来?”  “我的成功逃跑给了他们希望,出来之后没有姓名就用了在地下室里经常听到一人的名字。”  “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  “姜景竹跟他们从名字到相貌完全都是巧合,也正因如此他的脸反倒成了暴露自己的根本问题,于是当了乞丐过着人下人的日子比任何方案都好。”  英旭长叹一口气,他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回忆起当时姜景竹说遇到了满月和缺月两姐妹,英旭的心里还挺快乐。  “我被爸爸收养过上了好日子,我见那些人反倒没我幸福,心里竟然有些侥幸,可一想到我的兄弟因我而死,这仇怎么都放不下。”原来英旭的兄弟是病死的,为了躲避追杀他们平日里就化作一人。  “所以张图…是死的那一个?”  李瑞看向英旭,可英旭却邪魅的望着李瑞,这一看把他吓毛了。  “爸爸收养的谁?我们一直当他收养了我们两个人。”  “那你是谁?“李瑞颤抖的问。“张空张图你们完全可以当作一个人,如果硬要区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叫张图。”  双子间默契的配合让人分不出来真假,英旭缓缓站起身走到孟文蕊面前,他激动的又说:“孟法医,你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的是父亲和姐姐。”  “你一向心思细腻,为何这件事上没有发现端倪?”  孟文蕊仿佛被他刺激一般,猛然握住了英旭的手愤怒的回答说:“张空性格急躁但善于观察画得一手好画,张图性格谨慎看似胆小其实手段极高,尤其是模仿起张空。”  英旭诧异的看着孟文蕊,他既兴奋又生气,孟文蕊说中了令他开始在屋子里乱转,接着拿出兜里的小炸药。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就是你要的土刑,可是双子…你的哥哥已经死了,陪葬的人是谁呢?”  真汝刚说完就见不远处房间里发出一声尖叫,修斯急忙跑过去只见之前放的那口棺材里躺着个英洁。  英洁昏迷不醒但还有气息,修斯直接将她抱起来然后就要往门外走,真汝也配合的挺快,一剑就将英旭拿着打火机的手指砍掉。  英旭大声嘶吼冲着真汝就扑过来,但他不会武功扑了个空,整个人撞到了墙上。  英旭脑袋贴在墙上整个人背对着大家,他狂笑不止似乎酝酿着更大的玄机。  “修斯,我姐和盐港百姓,你选择哪一个。”  “英旭…你做了什么?”  “张宅地下连通着河流,如果有毒药流入井下顺着河流进入家家户户,你说…后果是怎样?”  “英旭你疯了吗?“孟文蕊大声说道。  真汝收起青石宝剑,她对着修斯说道:“那条河流好比盐港母亲河,盐港百姓就是一个大家庭,英旭把他们也比做成了双子。“  “秀才说的没错,所以修斯我姐和盐港百姓你选一个。”  “这可是你姐姐,你就这么狠心?”  “修斯别废话,我还不懂你吗?你那些伎俩我太懂了。”  英旭说完就见修斯怀里的英洁睁开了眼,她揉了揉眼睛从修斯怀中跳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手枪对准了英旭。“给你一次机会。”英洁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打中了英旭的胳膊。  “姐,你以为你打死我了就能结束吗?你打死我就是不给盐港百姓活路了。”  谁都看不懂英旭到底做了什么手脚,英洁迟疑几秒然后放下手枪靠近了英旭。  “那好,我死…可以了吗?“  “英洁!”修斯跑上前拦住了她,接着他夺走手枪冲着英旭说:“我承诺过要保护她,所以不能让她死在我前面。”  修斯拿着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真汝和追风见状跑上前拦住了修斯,与此同时李瑞和孟文蕊也跑了过来,他们纷纷求着修斯别冲动,同时喊着让英旭杀了自己。  英旭杀了眼,他站原地眼泪流了下来,手上得血液流的很快,他面色苍白狼狈不堪。  “姐,以前我认为你看错了人,没想到真的…他真的是你心中的模样。”英旭说完退后几步,他靠近井边然后将粉末扔了下去。  修斯没及时拦住他,子弹没有英旭的速度快,粉末掉入井下,英旭脑袋中了一枪也跟着粉末掉了下去。云九小说  李瑞一声尖叫,他捂着脑袋就往外跑,大家紧跟其后当再出来时天已经亮了。  修斯跪在原地自责不已,他不敢望着新的一天全城百姓起床喝一口水就中毒身亡。  “探长!”  就当他以为盐港陷入绝境之时,盐港的百姓们拿着棍子和刀具围在了校园门口,他们是要来帮助他们破案的,一个个坚定的眼神感动到了警局每一人。  “你们…”修斯诧异的看着大家。  最后出来的孟文蕊手里捏着白色粉末,他摘掉眼镜松了口气说道:“是面粉,我想英旭就是让你亲自杀了他,同时也想看看你对英洁…”  “他..”英洁哭着要往回跑被孟文蕊拦了下来。  他说道:“我想他和花卿一样已经给自己选好了结局,善修堂的人他们一个没放过,双子秘书、姜家古宅、大盐山还有善修堂,我想…英旭应该认为自己完成任务了。” 第571章 最后的开始 因为死者姜景竹与英旭相认,导致英旭发现了这几位双胞胎兄弟姐妹并动了歪念头,英旭和花卿两人合力在姜景竹和月秀没动手之前先行一步杀了他们,这才引起了全城轰动的八命案。 八命案的背后涉及到了一百年前的双子秘术,英旭和花卿、姜景竹和凌歌、萧月辞和萧瞑铃、月裳和白青冰,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其中的一环,这就是花神庙婆婆口中的“祸”。 “老大,我总感觉英旭和花卿的案子太简单了,虽然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毫无漏洞可是…他们死的太简单了。” “我也这么想的,但英旭的尸体已经找到,陷入河道旁的泥潭里,要不是第二天大雨也没发现那么大的人栽进去。“ “老大…案子结了你打算做什么?” 半个月后修斯整理了长达五万字的文件,这里记录了有关八命案的一切,并且又印了几份复印件在吴放和张文豪的墓前烧掉。 从墓地里出来后回到了孟家,修斯一进门就发现孟文蕊已经等候多时了。 “托马斯儿你要找我聊天?” 修斯放下空文件拖鞋进去,看了一眼周围屋子里就只有他和孟文蕊。 “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我提交了辞职信。” “辞职信?” 修斯揉了揉眼睛这一切不是梦。 “我打算带着彩蝶去欧洲,你也知道凌歌还在逍遥法外,彩蝶随时都会有危险,我也…我也考虑了很久,感觉自己还有成长的空间。” “托马斯儿…你已经确定好了吗?” “嗯,修局长已经批准了,我们两个决定下周就离开,这房子也请你多照顾,毕竟这是我在盐港唯一的财产。” 修斯失落的点点头,他很想阻止但又感觉没有个理由说出口。 回到房间内看着曾经张文豪住过的地方,他突然意识到还有样东西一直没有动。 从床下拿出个铁盒子,当时修女的日记一直藏在这里,修斯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里面是张文豪修复好了的文字。 修斯一心要隐瞒的东西竟然就是日记中写着关于盐港另一个秘密,这和八命案完全没有关系,但却同等的可怕和重要。 修斯将它们放回盒子又重新锁上来,在孟文蕊没有离开盐港前,二人再次来到了幻山。 彩蝶作为幻山长大的孩子,并与萧月辞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孟文蕊这次主动的带着她来到幻山告别,原以为萧月辞会阻止这一切,却没想到这一次将然如此痛快。 “谢谢你们兄妹为盐港做的一切。”修斯对着身负重病的萧月辞鞠躬,然后从兜里拿出个盒子。 “这是姜景竹临死前要我救月秀的药,我想与双子秘术有关,当时月裳死了月秀也死了,这盒子就没有派上用场。”修斯将它打开一看里面一点黑色粉末,上面写着兄弟姐妹的心头血滴在上面就可以治愈一切疾病,“吴大哥没有亲人,要不然也还有一条命。” 瞑铃接过盒子谨慎说道:“你是想让我用心头血救他?” 修斯点点头,床上的萧月辞也满怀期待。 萧家兄妹收下药盒并没有在修斯面前用上,谁也不知道萧月辞是否真的治愈了。 而另一边玉卿山上张嫂家突然多了个妹妹,一头白发但这脸却貌美如花,张嫂对外说是自己远房亲戚,二人留在山上靠着山间资源过活。 听山下的村民们说,那位白发姑娘经常站在山顶唱歌跳舞,美妙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谷。 这件事传到修斯耳朵里时已经是半年后,他和李瑞都不用猜就知道那个姑娘的身份。 “老大,我们去抓人吗?” “人家已经新生了,我们还打扰什么。” 修斯看着报纸无奈的摇着头,李瑞凑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花瑶意彻底接手花家的消息。 李瑞笑眯眯的搂住了修斯,他不怀好意的说道:“那你以后岂不是要成为花家董事长老公了?” “别胡说,我和瑶意没有可能了。” 就当修斯打算和李瑞互殴之时,小张从后院跑了进来,他那架势就跟遇到了大麻烦一样。 “探长不好了,地牢里的白青冰逃走了。“ “逃走了?”修斯和李瑞异口同声。 “是一直为她治病的大夫…” “好家伙这女人竟然迷惑了大夫带她越狱。” 修斯正要派人去抓,小张将一封信递给了修斯。 “探长这是白青冰留给你的。” 修斯接过信件打开一看里面写了几行标准的字句。 白青冰写道:“修斯探长,感谢你为我白家报仇,作为感谢我煞费苦心逃狱,关于你母亲的案子,请跟随我来紫金镇。” 李瑞在旁边也跟着看完,他皱起眉头小声的问道:“老大…我们怎么办。“ 修斯撕掉信封然后看了一眼周围,对着李瑞郑重其事的说:“李瑞,六安区交给你了。” “不是,老大,你还真去紫金镇啊!” “我会跟上面申请调去那里,等办完事就会回来与你相聚。” 修斯刚说完后院里跑来了两个人,达浪和玄明站在门口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也去!”因为死者姜景竹与英旭相认,导致英旭发现了这几位双胞胎兄弟姐妹并动了歪念头,英旭和花卿两人合力在姜景竹和月秀没动手之前先行一步杀了他们,这才引起了全城轰动的八命案。 八命案的背后涉及到了一百年前的双子秘术,英旭和花卿、姜景竹和凌歌、萧月辞和萧瞑铃、月裳和白青冰,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其中的一环,这就是花神庙婆婆口中的“祸”。 “老大,我总感觉英旭和花卿的案子太简单了,虽然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毫无漏洞可是…他们死的太简单了。” “我也这么想的,但英旭的尸体已经找到,陷入河道旁的泥潭里,要不是第二天大雨也没发现那么大的人栽进去。“ “老大…案子结了你打算做什么?” 半个月后修斯整理了长达五万字的文件,这里记录了有关八命案的一切,并且又印了几份复印件在吴放和张文豪的墓前烧掉。 从墓地里出来后回到了孟家,修斯一进门就发现孟文蕊已经等候多时了。 “托马斯儿你要找我聊天?” 修斯放下空文件拖鞋进去,看了一眼周围屋子里就只有他和孟文蕊。 “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我提交了辞职信。” “辞职信?” 修斯揉了揉眼睛这一切不是梦。 “我打算带着彩蝶去欧洲,你也知道凌歌还在逍遥法外,彩蝶随时都会有危险,我也…我也考虑了很久,感觉自己还有成长的空间。” “托马斯儿…你已经确定好了吗?” “嗯,修局长已经批准了,我们两个决定下周就离开,这房子也请你多照顾,毕竟这是我在盐港唯一的财产。” 修斯失落的点点头,他很想阻止但又感觉没有个理由说出口。 回到房间内看着曾经张文豪住过的地方,他突然意识到还有样东西一直没有动。 从床下拿出个铁盒子,当时修女的日记一直藏在这里,修斯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里面是张文豪修复好了的文字。 修斯一心要隐瞒的东西竟然就是日记中写着关于盐港另一个秘密,这和八命案完全没有关系,但却同等的可怕和重要。 修斯将它们放回盒子又重新锁上来,在孟文蕊没有离开盐港前,二人再次来到了幻山。 彩蝶作为幻山长大的孩子,并与萧月辞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孟文蕊这次主动的带着她来到幻山告别,原以为萧月辞会阻止这一切,却没想到这一次将然如此痛快。 “谢谢你们兄妹为盐港做的一切。”修斯对着身负重病的萧月辞鞠躬,然后从兜里拿出个盒子。 “这是姜景竹临死前要我救月秀的药,我想与双子秘术有关,当时月裳死了月秀也死了,这盒子就没有派上用场。”修斯将它打开一看里面一点黑色粉末,上面写着兄弟姐妹的心头血滴在上面就可以治愈一切疾病,“吴大哥没有亲人,要不然也还有一条命。” 瞑铃接过盒子谨慎说道:“你是想让我用心头血救他?” 修斯点点头,床上的萧月辞也满怀期待。 萧家兄妹收下药盒并没有在修斯面前用上,谁也不知道萧月辞是否真的治愈了。 而另一边玉卿山上张嫂家突然多了个妹妹,一头白发但这脸却貌美如花,张嫂对外说是自己远房亲戚,二人留在山上靠着山间资源过活。 听山下的村民们说,那位白发姑娘经常站在山顶唱歌跳舞,美妙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谷。 这件事传到修斯耳朵里时已经是半年后,他和李瑞都不用猜就知道那个姑娘的身份。 “老大,我们去抓人吗?” “人家已经新生了,我们还打扰什么。” 修斯看着报纸无奈的摇着头,李瑞凑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花瑶意彻底接手花家的消息。 李瑞笑眯眯的搂住了修斯,他不怀好意的说道:“那你以后岂不是要成为花家董事长老公了?” “别胡说,我和瑶意没有可能了。” 就当修斯打算和李瑞互殴之时,小张从后院跑了进来,他那架势就跟遇到了大麻烦一样。 “探长不好了,地牢里的白青冰逃走了。“ “逃走了?”修斯和李瑞异口同声。 “是一直为她治病的大夫…” “好家伙这女人竟然迷惑了大夫带她越狱。” 修斯正要派人去抓,小张将一封信递给了修斯。 “探长这是白青冰留给你的。” 修斯接过信件打开一看里面写了几行标准的字句。 白青冰写道:“修斯探长,感谢你为我白家报仇,作为感谢我煞费苦心逃狱,关于你母亲的案子,请跟随我来紫金镇。” 李瑞在旁边也跟着看完,他皱起眉头小声的问道:“老大…我们怎么办。“ 修斯撕掉信封然后看了一眼周围,对着李瑞郑重其事的说:“李瑞,六安区交给你了。” “不是,老大,你还真去紫金镇啊!” “我会跟上面申请调去那里,等办完事就会回来与你相聚。” 修斯刚说完后院里跑来了两个人,达浪和玄明站在门口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