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宿主她心如磐石》 第163章 特殊任务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年则冷眸扫过众人,沉声问道:“给研发部投入了这么多资金,你给我做出这种东西?”声音虽不大,但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头一震。 研发部的负责人羞愧地低下头,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不敢直视年则的眼睛。其他人也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月,年总的严苛程度超乎寻常,偏偏产品季度报告会就在这个月。 运气太臭了。 就在这时,长桌对面,大屏旁的负责人正欲开口辩解,却被年则打断。 年则站起身,“如果做不好,就提前说,别浪费时间资源。” 她冷酷地要求:“一周内给我出能让我满意的新方案。” 别问她心情为何这么烂,再问就是工作太多。 本来她就忙,而且她之前做任务的空档期得填上去。一个月下来,她又要进任务里了。 自己百忙之中来开会,还就给这么个玩意。一群吃白饭的人。 等她走后,会议室里压抑的氛围才有所缓和。 “你辛苦了。” “你辛苦了。” ... 各部门负责人对研发部经理表示“同情”,谁让她命不好,撞枪口上了。 一周就要新方案,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们组这周不好过喽。 但大家都是嘴头说说,该干的还是要干。 因为正如年则开头所说,她确实投了很多钱,不止产品,包括人力。 闲日集团的工作是出了名的魔鬼,它给的薪资福利也是出了名的高,同行业里面一骑绝尘。 年则对闲日具有绝对的控制权,她本人控股直接高达65%。而非有的ceo为了控制权,选择控股50点几。多的那十几点,是她对闲日发展的自信。 至于管理层之间的小打小闹她可以无视,但是如果没分寸地犯蠢,她会直接干涉。 因此这里的办公室政治很少,主打一个上班真的是上班,不存在什么派系之争。 因为只有一个派系。 年则现在离开了,他们也轻松点了,但是许佳若可不轻松了。 她一个特助,没有特殊情况,都要跟在年则身后。 她内心sos:求助!上司正在气头上,如何提醒她一件急事? “年——” “佳若。” “啊....是。”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高中生要来参观着。”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在钟淮生日宴上答应的事。 许佳若:“是的。” yes,老板自己想起来了。 年则:之前安排谁负责来着?” 许佳若:“王宏。” 年则沉思了会,“你现在跟着去吧。注意点,别让这群学生搞出事。”她这个人最讨厌计划之外的事。 许佳若立即答应:“好的。”然后离开了。 277见人被支走:[我们现在可以做任务了吧。] 年则到达她的办公室,[你确定就几个小时?] 277:[嗯。你之前都是待了十几年,现实才过几天。这次你顶多在里面一两年。] 年则:[行吧。] 她今天下午日程正好有段空档。 277开始走流程:[宿主,现在开始选副本。请问是日常任务还是特殊任务。] 年则毫不犹豫地选择:[特殊任务。] 277一脸我就知道,[那开始随机抽取。]自家宿主就喜欢挑战。 三秒后。 [铛铛铛。角色扮演类任务,为期四年。] [望山月。] 第164章 望山月(1) “年则,睁眼。” [宿主,睁眼吧。]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 年则缓缓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花海。 一片连绵的山丘上 ,万紫千红,竞相开放。阳光洒落,斑驳的光影在花海中跳跃,美丽得令人窒息。 直女年则不禁微微皱眉,她对这种过于浪漫的场景有些不适应。更重要的是,她身侧站着的那个陌生人正握着她的手。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她的目光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只见一个男子正静静地凝视着她。他的五官立体而深邃,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仿佛藏着万千星辰,让人沉醉其中。 少年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是高兴的说不话了吗?” 年则模棱两可道:“你觉得呢?” 少年叉着腰,轻叹一声:“哎,你就不能顺着我的意思来一次嘛。我可是特意找人把这里全种上花了,就为了来年这次的盛开。” 她不解风情,只是淡然说道:“风吹,花散,不可追。” “年则。”少年转过身,凝视着年则,声音坚定。 “嗯。”年则也波澜无惊地看向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爹五日后就到家了。那个时候....我就和我爹去你家提亲如何?”他二十了,年则也十九了。自他俩出生便定下的娃娃亲是不是该履约了。 what? 277提醒:[宿主,先答应,走剧情。你俩不会成亲的。] 年则糊弄他:“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想去,便去做。” 她的话让少年微微愣住,他等他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他认为,这是年则在默许他的行动。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爹回来,我就和他去你家提亲。”少年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随即伸出手,“嘿,快把你玉佩给我。” 年则不以为意,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他。 少年接过玉佩,仔细观察:“你的玉佩上竟然没有刻字呢。” 年则背着手:“我更喜欢白玉无瑕。” 少年轻轻摇头:“那可不行。” 他包住年则手,两人一起握着这枚玉佩,“我要在这块玉佩上刻上年温,作为我们之间的约定。” “随你。”他想刻就刻,反正没人规定她带不带。 ... 少年专心致志地坐在那里刻字,而她躺在这块名为他俩初识之地的地上,望着云,接收着277传来的剧情。 277毫无保留地说:[他爹回来那天就出事了,除了他,温家无一幸免。] 年则轻描淡写说:[这次剧情是退婚流龙傲天啊。他们经典台词什么来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277:[哇,看来你很懂嘛。没错,你这次只用退他的婚,之后时不时看到他就羞辱几下就行了。等他报了仇,这任务就over了。] 年则不满道:[这任务竟然到头来就是围绕个男人。] 277挠挠头:[不是啊。] [特殊任务明确的要求只有一个限时性,到点就要脱离任务,多一分少一秒都不行。至于具体做什么,我们其实没有硬性要求。 [因为最终结算的方式是未知的。特殊任务主打一个随机性。有的人可能大丰收,有的可能白忙活。] [至于我刚才说的,你可以理解为任务线索,总不能让任务者做任务完全一头雾水的去做。] [基本来说,只要是按照任务线索来走的,最终分数还是可观的。] [比如你羞辱他,羞辱到快没了个半条命,也不是不行。这样分数好像会更高的。但这么做,简直仇恨值拉满,一般会被疯狂报复,撑不到结尾。] [然后你就会看到有的人想苟到最后,一来就滑跪,开始抱男主大腿。要么甩的要命,想直接阻止男主家被灭门;要么就表面磋磨男主,背地里又无微不至地关照他。] 年则竖了个中指表示回应。不想着自己变强大,或者当机立断除掉对方,只想着低伏做小,卑微地讨好人,依附于人。 只能说,不如投河自尽,提早回自己该去的畜生道。 277好奇道:[宿主你当然不可能是这样的二百五,所以你打算怎么虐他啊。] 年则摆摆手:[再说吧,我懒得管男的,他们不重要。我只好奇这个世界设定。] 277言简意赅地概括:[高武世界。] 年则挑了挑眉:[那不妨当个剑客玩玩得了。] 就当给自己放四年的假,游历山河。这听起来还算有点趣。 ...... 半刻钟后。 “年则,年则,我刻好了。”他喜悦地转过来,结果发现年则已经闭目养神了。 “睡着了啊,那好好睡吧。” 他低头看着玉佩。他的刀工不错,字刻地极为锋利挺拔。 于是他将玉佩一分为二,将刻有“温”字一半的放在年则手边,自言自语道:“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们俩私下的定情信物了。” 至于另一半,温屿已经挂在自己腰间了。 刹那间,一阵狂风拂过,数不清的花瓣顺着风的痕迹,从他们的身间飘扬而去。 第165章 望山月(2) 六月的小雨如丝如缕,飘洒在满月城的街头巷尾。 在一间小酒馆里,烛光昏暗,酒香扑鼻,几桌百姓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城中的传闻。 “你们听说了吗?温家的事情。”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温家?你是说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温家吗?”另一个人惊讶地问道。 “没错,就是他们。全家被杀了,只有二少爷温屿侥幸逃脱。”第一个人回答道。 这个消息立刻在酒馆里传开了,人们议论纷纷,表情各异。有人感叹温家的衰败,有人则议论着其中的原因。 “要我说,还是树大招风。”一个老者摇头晃脑地说道。 “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人的未婚妻家直接落井下石,退婚喽。”另一个人讽刺地说道。 “还真是势利。”又有人补充道。 “换了你,你要个一无所有,只剩下仇敌的小子?”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一阵哄笑。 温家被灭门和年家退婚这两件事,在满月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当事人温屿,在这场家族悲剧中成为了众矢之的。他踏着泥泞的街道,来到年家门前。 家族的衰败,亲人的离世,还有未婚妻家的无情抛弃,这一切如同一根根利刃深深扎入他心。 他不相信是年则主动要退婚。所以他要来这里,找到年则,问个清楚。 他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大门。 “温少爷,您不能进去。”家丁立刻上前阻拦,但温屿一招手将他们挥退。 径直走进厅堂,年家的父母正坐在那里。 年父见他直接闯进来,气愤地站了起来:“你这宵小,还敢在我年家撒野!给我拿下他!” 相比之下,年母稳坐在那里,淡淡地说道:“温屿,你不该来这里,我们已经提出了退婚。” 当年看在温家风光无限,他才想方设法订下娃娃亲的。谁料他们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竟然落得被灭门。 要他说,这温屿要多远就滚多远,那一身晦气别传给他家。 温屿的目光扫过厅堂,没有发现年则的身影,“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来见我的未婚妻,年则。” 年父嘲讽地笑道:“小则才不会和你这样的废人在一起。” 温屿像是没听到一样,重复道:“我要见年则。” “我要听她亲口说她想退婚。” 年母冷眼道:“温屿,你家全族都已经被人杀害,你身负巨大的耻辱,我女儿岂能嫁给你这样的人?” “我的女儿即将会和城北张家定亲,你们有缘无分,你就全忘了吧。” 温屿心中一阵痛楚,他感到胸口一阵闷痛,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年家父母趁机将他推搡出门。 年则的贴身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夫人,老爷,不好了。” 年母正准备呵斥她没礼数。 她掏出两封信,声音颤抖地说,“小姐...小姐她离家出走了。” “只留下两封信。一封信给您们的,还有一封....”丫鬟瞟了眼门外的少年,小声道,“是给温公子的。” 两封信封面都写了三个字,诀别书。 温屿心中一颤,他没有料到年则会对一走了之。 年母僵着脸,拆开信。 “儿,年则。将外出游历,归期不定。张家之姻,汝等自决之。若无可为,则将嫡子嫁于彼亦可。” 年父涨红着脸,破口大骂,“这个...这个不孝女!” 从小到大,他们哪件事不顺着她。现在不过是让她结个婚,就悄无声息地逃婚,还嘲讽他们不如将儿子嫁过去。 简直是大逆不道。 她一个姑娘家的,竟然如此忤逆他们,还独自出远门。她就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温屿看他俩青的要命的脸色,大致猜出来年则写了什么话。 至于给他的,已经被捏的皱巴巴的了。 他感到一种无尽的失落和绝望,心中的火焰熄灭了大半。 他不敢看。 因为无论信上着了什么,她都已经离开了。 ...... 天空突然雷声隆隆,仿佛是在为他的遭遇哭泣。 雨却无情的落在信上,将字迹渐渐晕开。 “温屿,纵使汝家未遭变故,吾与汝之婚约亦已缘尽。 汝不宜再恋我,因吾心未曾有汝。 汝亦不应怨吾,情之一事,素来如风过无痕,如花落无迹。 汝宜纳此事于心,汝生之途,吾不复在也。”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射入了温屿的心中。他抬头仰望着阴沉的天空,雨水滴在他的脸上,与他的泪水混为一体。 当日之断玉,也被年则放在了信中。 缘起,缘灭。 他心中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把利刃刺入心脏。 这封信比想象的还要薄情。 若因家族衰败而退婚,她否定的便只是现在。但是她,直接否定的是所有。 青梅竹马的情谊,原来从来都是一场笑话。 不止是现在,她从以前,就打算抛弃自己。 她不会因为我亲人离去同情宽慰我,她只会觉得这是说再见的好时机。 温屿默默地收起信,紧紧握住那块断裂的玉佩,参差不齐的横截面扎的他手指鲜血直流。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雨水淋湿他的脸颊。 那些欢笑、那些争吵、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在他的脑海中浮光掠影般闪过,像是一阵阵冷风吹过,让他的心越来越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温家的废墟的,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雨中走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当他回到温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站在废墟前,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建筑被毁得面目全非,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他要振作起来,为自己的亲人报仇雪恨。他不能让那些害死他亲人的人逍遥法外,他也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他对着温家旧宅,“我温屿今日发誓,我虽孤身一人,也必亲手斩杀仇敌,为温家上下百口报仇雪恨。” 誓言回荡在废墟之间,仿佛惊醒了沉睡的风雨。 “年则,我也会让你后悔。” 第166章 望山月(3) 两年后。 阳光洒在葱翠的树梢上,映照出一片金色的光斑。 “师姐,你又偷偷溜到树上去了。”一个清秀的少年坐在树荫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担忧,“要是母亲知道了,你又得挨批评了。” 明明爬别的树也是一样的,师姐非要爬母亲亲手种的这棵树。 屡教不改的惯犯年则淡定地躺在树上,随手摘了颗果子啃,“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 她戏谑地望向树下的少年,玩味道:“难道你要告密吗?小师弟。” 楼衔月急忙摆手,“我…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年则双手枕在脑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你是想爬树吗?” 楼衔月:“啊?” 年则:“我每次来爬树你都跟过来,也不见你爬。你是不是爬不上来?” 楼衔月又羞又恼:“谁说我爬不上来?” “是吗?那你现在爬个试试。” “你在树上,我怎么爬。一棵树又装不下两个人。” “且不说这里这么多树给你挑,单单这棵树,还是塞的下一个半的人的。” 楼衔月听出了年则话中的调侃,他知道师姐是在取笑自己身材瘦削。 但事实上,他的身材修长而匀称,虽然还未完全展现出成年男子的魁梧,但已经透露出了一丝刚毅。 他撇过头,有些赌气地说:“塞不下就是塞不下。” “这样啊。” 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年则翻身从树上跳下来,身姿轻盈的不带走一片花。 她单手撑着树干,点头示意,“我下来,你上去。”一点退路也不给楼衔月留。 楼衔月脸微微红,他确实有些怕高,而且也确实没有师姐那么好的身手。但是被师姐这么激将,他怎么能退缩呢? 他走到树干前,伸手摸了摸那粗糙的表面,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攀爬。 他小心地踩着树枝,双手紧紧地抓住树干,一点一点地往上挪,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可以看出他非常努力地在保持平衡。 年则打了个哈欠,“放心,万一摔下来的话,我会接住你的。” 楼衔月瞪了年则一眼,就不盼点他好的。不过,他内心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他知道,师姐虽然经常戏弄他,但她的实力确实很强,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她一定可以及时救下他。 楼衔月继续小心翼翼地往上攀爬,他的速度虽然慢,但每一步都很稳。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离树顶越来越近,心中的成就感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楼衔月即将触碰到树顶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失去了平衡。他惊慌地伸手去抓旁边的树枝,但是没能抓住,反而整个人向前倾倒。 “啊!”楼衔月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身体直直地向下坠落。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撞击和疼痛。 然而,就在他即将落地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将他稳稳地接住。 楼衔月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张面孔——二师姐范寻棠。 她身着简朴的黑色剑服,面容虽不惹眼,但那双眼眸却透露出过人的坚毅,如同一株长在山谷深处的青松。她的长发束成一髻,不拘束但井然有序,与她一贯的处事风格相得益彰。 “傻子。”范寻棠利落地将他放下来,“你还不知道大师姐什么性格吗?她能来接住你,那太阳都从西边升起了。” 楼衔月站定后,发现年则还站在树下,双手环胸,看戏一样看着他们。 “大师姐!”楼衔月回过神来,看向年则的眼神有些埋怨,“你怎么不去接住我?” 年则耸了耸肩,“我不是说了嘛,万一摔下来的话,我会接住你的。” “可是……”楼衔月有些无语,“你刚才分明就在树下打哈欠,根本没有要接住我的意思。” 年则摊了摊手,“所以啊,我这不是没接住你吗?好在二师姐及时出现了,不然你可就真的摔下来了。” 楼衔月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并没有想到年则会真的不管他,让他摔下去。这种被抛弃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向范寻棠道谢:“谢谢二师姐,如果不是你,我可就惨了。” 范寻棠哼了一声,“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命大吧,谁让我正好有事找过来。” 年则:“什么事?” 范寻棠摇摇头,“不清楚。师傅只让我找到你们,然后一起去找她。” 楼衔月听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母亲找他们仨?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年则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去找师傅吧。” 楼衔月和范寻棠相视一眼,跟上了年则的脚步。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师傅的居所——一座位于山顶的小木屋。木屋虽然简陋,但周围环绕着各种草药,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年则率先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只见楼昭正端坐在一张木桌旁,手中捏着一枚棋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身着一袭泛黄的青衣,长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其中夹杂着几缕银丝。虽然她的面容不再年轻,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有神, 楼昭盯着棋盘,“你们来了。” 年则不甚恭敬地坐下,“说吧,什么事?” 范寻棠看她这般不尊师道的态度,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然而,楼昭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她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他们三人,神色平淡地说:“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要开始了。” “你们从明天起就下山,前去参加,长长见识。” 范寻棠不疑有他:“是。” 楼衔月指着他自己问,“我也要去吗?” 楼昭点头。 年则蹙眉,阴阳怪气道:“你没发烧吧。” 楼昭:“我看你最近火气盛,留下来陪我下盘棋吧。寻棠,你们先下去吧。” 范寻棠点头应允,拉着小师弟走出了房间。 年则撑着脑袋,“说吧,到底怎么了?” 她落下一子,缓缓开口:“衔月,他自幼体弱,武艺不精。和我住在山上,人也养的天真。” “寻棠,她七岁时被我捡到。性子稳重点,但就是有些木讷,到外面恐怕是要被坑骗。” 不懂围棋的年则弹走楼昭刚下的那个棋子,“既然如此,你就该让他俩继续待在山上。” “这不是有你吗?” 年则看着她,“我,半路出家,和你认识的时间不过一年有余。这两个是你的拖油瓶,不是我的。” “我只需要你在这一届的舞林大会期间,照看他俩。等结束,你就不用再管他们了。” 年则挥手打散棋盘上的棋子,“楼昭,难不成你是要死了不成?” 她轻轻点头,坦然承认:“我确实命不久矣。”说着,她起身从身后取出一把保养得极好的剑,递给年则。 “这是给你的报酬——山月剑。” 第167章 望山月(4) 当世有四大名剑,分别为“山月”、“太阿”、“工布”与“湛卢”。这四把剑在江湖上享有极高的声誉,被视为剑中之极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其中为首的山月剑,为着名铸剑大师欧阳言所铸,剑身乌黑如墨,剑锋寒光四射,剑身刻有浮云流水之纹,挥舞间仿佛有流水之声响起,为剑中之神韵。 二十多年前,为了争夺这四把名剑,无数江湖人士不惜生死相搏,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血雨腥风。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月剑消失在江湖,而另外三把剑现在分别属于三大门派。 因为山月剑多年不出山,江湖势力又频繁更新换代,所以山月剑的名声逐渐下降,隐隐约约要被除名四大名剑了。 ...... 年则接过山月剑,剑身轻盈,剑锋犀利,透着一股清冷之气。 楼昭叹了口气,“这是我年轻时所用的佩剑,如今已无用武之地。你就收下吧,也算是我对你的一份谢礼。” 年则斜睨了楼昭一眼,嘴角掠过一抹讥诮,“剑心,人心,二者合一。易主之剑,岂能有所作为?” 楼昭微微一笑,吟道:“山中月映,月下山幽。剑的主人从来不是按照先来后到这个顺序的。我虽持有它,却未曾真正拥有。” 年则哼了一声,将剑插回剑鞘,收入怀中。她重新坐下,“没想到你楼昭的命,只能用一柄剑来衡量。” 楼昭伸手拈起一颗棋子,叹息道:“人生本就是一场游戏,有的人选择用剑,有的人选择用心。而我,选择了剑,也选择了心。年则,你呢?” 她抬头望向窗外,默然无语。 远山如黛,近水如银。 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略显沙哑:“我,既无剑在手,也无心可托。” 橙黄色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侧,像一层薄纱轻轻遮掩着她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她内心的世界。 第二天一早,他们三人整装待发。 “母亲,我们要走了吗?”楼衔月问道。 楼昭点点头,“是的,你们该出发了。记得,一路上要小心。” 范寻棠抿了抿嘴,“师傅,您也要保重身体。” 楼昭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会的。” 范寻棠向楼昭深深一礼。 年则抱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师徒情深。 277:[宿主,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有什么好说的。] 双方都是没有归期的人。 “此行一路艰险,你们要多加小心。”楼昭再次提醒道。 “知道了。”年则不耐烦地挥手。 楼昭转身走向木屋。在踏入木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年则:“年则,千万不要像我一样。 “只有一颗凡心。”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木屋。 木门缓缓关闭,将师徒四人隔在了两个世界。 范寻棠看着年则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师姐,师傅她……” 年则果断转身,率先向前走去,“走吧。” 他们沿着山道一路下山,太阳逐渐升起,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楼衔月背着包袱,神色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下山,第一次真正踏入江湖。 范寻棠握紧了楼衔月的手,给予他一些安慰。她虽然比楼衔月大一些,但同样没有多少江湖经验。她心中有些忐忑,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强,必须保护好师弟。 年则在前方领路,没有回头,但她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两人耳中:“你俩最好记住,人心难测。最可靠的永远只有自己。”她的身影在前方渐行渐远,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的前进。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照亮了整个山道,他们三人的身影也在阳光下显得越来越清晰。 ...... 楼昭目送着他们随着东方的日出离去。 山林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她缓缓行至那棵树下。 这棵树是她多年前亲手种下的,现在已经长得枝繁叶茂。 它的枝丫仿佛是自然之手细心编织的,坚毅而有力,从树干生长出来,向四面八方舒展开来。在微风下,它的叶片轻轻摇曳,寄托着生命的诗篇。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树干,感受着岁月的痕迹和生命的脉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眼底深深的忧郁。 “言,我要走了。”她轻声对树说。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早已注定的命运。 树仿佛听懂了她的话语,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楼昭从怀中取出山月剑,剑身映照着阳光,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那孩子终究没有要这把剑。她说,她会告诉世人,只要是她的剑,就能是一把名剑,一把...山月剑。” “她悟得比你我二人都要彻底。”她知道,那个孩子已经明白了剑的真谛,不再局限于剑的外形和名声,而是看到了剑背后的精神和内涵。 她说着,将山月剑插入树旁的土壤中,剑身直立,剑尖指向天空。 “吾身将死,道消。往事种种皆散,就讲剑隐于天地之间吧。” 楼昭转身,走向了木屋。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洒满了山林。 那棵树下,山月剑静静地矗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第168章 望山月(5)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山间的鸟鸣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路上行人的喧嚣声。 他们穿过了几个小镇,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有时,他们会遇到一些善良的人,给他们指路或者送些食物;有时,他们也会遇到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试图打探他们的底细或者挑衅滋事。 几个月的旅途,仿佛一瞬即逝。 他们站在巍峨的山巅,俯瞰着脚下的辽阔平原。平原上绿草如茵,远处有一座小镇依稀可见。 “前面就是临溪镇了,我们会在此歇息一阵。”年则向下走。 范寻棠和楼衔月都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虽然他们有点底子在身,但也渐渐感到疲惫。 听闻此言,他们不禁松了一口气,内心充满期待地幻想着即将到来的休憩时光。 然而,就在他们下山之际,突然从旁边的树丛中窜出几条人影。他们手持兵器,面露凶相,显然不是善类。 范寻棠迅速拔出腰间的山月剑,警惕地喝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其中一人径直朝楼衔月走去,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嘿嘿笑道:“好俊的娘子,跟了我们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另一人接口道:“就是,就是,路上险恶,小娘子你扮男装也是没有用的。”他们贪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楼衔月,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啧啧,另外两个男的身板这么小,能满足你吗?跟爷走,爷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呕。],277啐一口,[他说的娘子是楼衔月??] 年则:[很明显,山贼估计是把他当成女扮男装的小姐了。] 出门在外,他们穿的都是劲装。她和范寻棠本来就其貌不扬,气质还偏冷,所以直接被当作男的了。相反,楼衔月虽未长开,但他那张脸已经算得上国色天姿了。 楼衔月被他们恶心坏了,怒道:“滚开!” 他之前虽然没下过山,但江湖上这些腌臜事他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恶心人的东西。 “哟,还生气了。小娘子,你别生气嘛,哥哥们会好好疼你的。”那人说着,伸手就想去抓楼衔月的手。 楼衔月脸色一变,迅速侧身躲过那人的咸猪手,同时抽出腰间的软剑,反手就是一剑。 那人完全没有料到楼衔月会反击,措手不及之下,被软剑划破了手臂。他惨叫一声,退后几步,恶狠狠地瞪着楼衔月:“小娘们,你还挺有两下子的。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们吗?兄弟们,上!” 话音刚落,其他人也纷纷冲了上来。他们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胜在人数众多,而且都是亡命之徒,出手极其狠辣。 范寻棠挥剑迎战。她的剑法虽然精湛,但实战经验有限,只挡不杀。因此面对这些亡命之徒,也颇感吃力。 至于年则,只是冷眼旁观,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年则!”范寻棠一边应付着对手的攻击,一边抽空朝年则喊道。 她依然没有动,只是淡淡地看了范寻棠一眼,“记住,这是江湖。江湖中人,生死有命。” 范寻棠心中一凛,知道年则这是在提醒她,江湖不是儿戏,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她咬紧牙关,挥剑更加凌厉地攻击着对手。 楼衔月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他试图躲避攻击,但对方人数众多,攻击又狠又快,让他防不胜防。不一会儿,他的衣服就被划破了几个口子,胳膊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哥,那边还有个缩头乌龟呢!”一名土匪送死般的朝年则劈来。 年则侧身避开那人的攻击,没有半点犹豫,身形一晃,就已经出现在了那名土匪的身后。手中长剑一挑,准确地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那名土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已经被年则制服了。 “你……”他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看着年则那双冷漠的眼睛,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 下一秒,一剑穿喉。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没看清年则是怎么出手的,只见她已经收回了血剑。 那名土匪的尸体轰然倒下,溅起一片尘土。其他人见状都吓得脸色大变,他们本来以为年则是个无一不精的废物,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硬茬子。 “现在,谁还想来试试?”年则的声音冷冽而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都愣着干什么?上啊!”一人回过神来,大声喝道。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从不同方向朝年则攻去。然而,他们的攻击在年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的剑法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每一剑都准确地刺向敌人的要害。 “啊!”一名土匪惨叫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后退。 “救命!”又一名土匪被年则一剑刺穿胸膛,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土匪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本以为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可以轻松拿下这三个人,没想到却遇到了如此厉害的高手。 “撤!快撤!”一人高喊一声,转身就跑。其他人也如梦初醒,纷纷扔下兵器逃命。 年则身形如风,剑光闪烁,血花在空气中绽放。又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响起。 范寻棠和楼衔月面面相觑,楼衔月更是脸色苍白,显然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不一会儿,所有的土匪都倒在了地上。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范寻棠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继续赶路。” 年则收剑入鞘,看都不再看一眼那些已经倒下的人,“ 你们要知道不饮血的剑,就是一把废铁。” 楼衔月依然脸色苍白,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生死有命。但他还是无法适应这种残酷的现实。 “你没事吧?”范寻棠注意到楼衔月的异样,关心地问道。 楼衔月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不适应。” “好了,下山。”年则率先转身,向着前方走去。 两人连忙跟上年则的步伐。江湖之路,从来都不是平静的。 太阳也渐渐升起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169章 望山月(6) ps:嗯,说个搞笑的事。在人均能过qian的洋柿子,我新作被拒了。 ...... “呕。”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见此,恶心地捂着嘴,就要往身边人身上靠。 男人眼疾手快,不待人倒在他身上,就一把将人扶正了,冷淡地说:“小心点。” 祝意熙尴尬地摸了摸头发道:“谢谢你了,温大哥。” 温屿点点头,没说什么。 两年的时光,已让他完全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他身穿黑衣,腰间佩剑,束发高挽,眼中含郁,犹如一朵孤傲的云,行走于尘世间。 看到这一幕的少年吊儿郎当地说,“姐,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弱不禁风。” “你这样,还要和我们一起去武林大会,那真是为难你了。” “你小子。”祝意熙瞪了他一眼,并且给了她的好弟弟一记爆栗子吃。 她的手劲不小,给古相泱疼的嗷嗷叫,“姐,姐,我的个亲姐嘞,我错了。” 两人在后面打闹,只有温屿在认真分析。 “看他们的衣服和武器,显然是山里的土匪。身上的兜倒是干净的很。”温屿用脚蹭了蹭地,“这血都干透了,看来事情发生有一会了。” 古相泱抵着他姐要打他的手,摇摇头,“看来,他们要么是被同行干掉了。要么就是勒索人,却被反杀。” 虽然不论哪种情况,这些土匪虽然罪有应得,但他们的死状太过惨烈,让人不忍目睹。 温屿不以为然:“死有余辜,不足姑息。” 古相泱的想法和以前他的一样,但被血海深仇包裹住的他已经不可以是从前那样天真的人了。 唯有直面残酷,漠视残酷,他才能够为自己死去的家人报仇。 他:“我们继续走吧,前面就是临溪镇。去迟了,可能客栈都满了。” 祝意熙追上去,“没事的,温大哥。我母亲早已派人提前去订房间了。” ...... 临溪镇,坐落在一片平原之上,四周环绕着青山绿水。 其东侧一条潺潺流水,清澈见底,水质甘甜。这条小溪流经整个镇子,因而得名“临溪”。清晨时分,雾气弥漫,小溪边上的柳树轻轻摇曳,宛如一幅幽静的画卷。 并且临溪镇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成为了商旅必经之地。无论是北来的商贾,南去的行旅,还是东西往返的游人,都会在这里驻足休憩,补给物资。 因此镇子繁荣昌盛,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使得这里日夜都充满了喧闹和热闹的景象。商铺林立,各色货物琳琅满目,市场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犹如一座不夜城。 最近,武林大会的消息传遍了天下,临溪镇更是成为了各路武林高手和江湖豪客们的必经之地。酒楼客栈爆满,武馆招生火爆,整个镇子热闹非凡。 年则她们一行人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也摆满了各种摊位,琳琅满目的货物吸引了众多游客和武林人士。 不少店都住满了人,他们花了半晌,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栈落脚。客栈门前悬挂着一块斑驳的木质招牌,迎风摇曳。他们走进客栈,只见大堂内干净整洁,几张木桌旁坐着几位客人,正在悠闲地品茶聊天。 客栈的老板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看起来颇为豪爽。他热情地迎了上来:“哟,三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您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老板开始夸夸其谈:“那你们可算来对地了。我们这儿的客房可是整个临溪镇最舒适的,保证让您住得满意。” 年则:“给我们来三间上房。” 我们这么有钱吗?范寻棠不可置信地拉了下她的师姐。 277脸上浮现不可名状的笑容:[宿主离家出走时,可是带了一大把钱。] 正所谓,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好嘞!”老板应了一声,转头对后面的小厮吩咐道,“小三,快给这三位客官准备三间上房!” 小厮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准备房间。老板又转身对年则等人道:“三位客官,请随我来。” 年则等人跟着他上了楼,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客房。房间内布置得简洁雅致,窗外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清风吹拂,竹叶沙沙作响,令人心旷神怡。 “三位客官可还满意?”老板问道。 “很好,这是房钱。”年则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随后开口问道:“老板,镇上最近是不是来了很多武林人士?” 武林大会又不是第一次办,而临溪镇多年来作为中转站,他们的驿站体系自然是极为完善的。但是今日他们竟然走过了十几家满员的客栈,才堪堪在这个较偏僻的地方找到落脚。她还发现,每个客栈里,四十来岁样子的食客不少。 很明显参加这次武林大会的人变多了,而且是江湖中的老人来凑热闹了。 络腮胡子老板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兴奋地说道:“哎呀,您可真是问对人了。最近我们镇可是热闹得不得了,都是因为武林大会即将召开。您瞧,这客栈都快住满了,连我自己都差点没地儿住。” 范寻棠和楼衔月也好奇地围了过来,楼衔月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老板,那武林大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们还没听说过呢。” 络腮胡子老板得意地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嘿,这武林大会啊,可是咱们江湖上最盛大的事儿了。听说这次大会更是高手如云,连一些隐世多年的老前辈都出山了。” 年则:“哦?这么热闹?” “可不是嘛!”络腮胡子老板得意地笑道,小声道:“听说对这次魁首的奖励是传说中的山月剑。” 消失已久的第一名剑现身,难怪会有那么多老东西出山。 277:[哎,山月剑?难不成楼昭那把是假的不成?] 年则不在乎道:[who knows?] 于她而言,信不信楼昭不重要,这把剑真不真也不重要。 “您三位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还能见到一些传说中的高手呢。” 年则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两递给了老板,“这就当交个朋友了。” 老板喜滋滋地收下,笑得更加灿烂了,“三位客官真是爽快人,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饭菜。” 等老板离开后,范寻棠和楼衔月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刚才被那些土匪吓得不轻,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一下了。 “年大哥,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范寻棠看着年则问道。 年则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去镇上打听一下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那批失踪的货物。” “好的。”范寻棠和楼衔月都点了点头。 他们吃过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170章 望山月(7) 来到临溪镇时,已是午后时分。阳光斜照,将整个镇子映照得金黄一片。 一家家酒楼、客栈的门前都挂着鲜艳的布幡,迎风招展。商铺依然熙熙攘攘,只是少了白天的喧嚣,多了一份宁静和祥和。 祝意熙兴奋地拉着温屿的手,指着路边的各种摊位。古相泱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时不时地和街边的小贩逗趣几句。 他们在镇上闲逛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酒楼。这里三层高,飞檐翘角,气势恢宏。门口挂着大红灯笼,门内传来阵阵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小姐,少爷,温公子,您们来了。”一行人刚走到临溪客栈门口,就有一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他一脸恭敬地行礼,显然是提前接到了消息。 “徐掌柜,有劳了。”祝意熙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道。 徐掌柜微微一笑,侧身让出路来,“三位请随我来,房间已经为三位准备好了。” 他们跟着徐掌柜穿过热闹的前厅,来到幽静的后院。院落中栽种着几株桃树,桃花盛开,微风拂过,花瓣随风飘舞。 温屿不禁愣了神。 他的目光被那几株桃树吸引,仿佛看到了两年前的那天。 那个被他视为禁忌的人和那块断了的玉。 “温公子,这是您的房间。”徐掌柜的声音打断了温屿的思绪。他回过神来,点点头,跟着徐掌柜走进房间。 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床榻上铺着柔软的锦被,桌上放着茶具和点心。 他点了点头,“有劳徐掌柜了。” “不敢不敢。”徐掌柜连忙摆手,“能为三位服务,是在下的荣幸。” 徐掌柜退出房间后,温屿坐在床榻上,心中却难以平静。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扉,望向远处的青山绿水。 ..... 另一边。 祝意熙和古相泱在房间里打闹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她直接扑到床上,一脸享受地躺了下来。 “姐,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古相泱无奈地看着她。 她白了古相泱一眼,“本小姐在自家弟弟面前还需要注意什么形象?” 古相泱无言以对,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他的姐姐从小就这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他们家由母亲当家,夫妻间感情和睦。成婚时就约定,第一个孩子和母亲姓。所以,在这个人均遍地几个娃的时代,他们母亲只有他们两个孩子。 古相泱能出生都算幸运的了,从小到大就没争得过自己霸王龙姐姐。 他坐到椅子上,问:“喂,姐。” “干嘛?”祝意熙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开。 “你就这么喜欢温屿吗?”他试探着问。 祝意熙猛地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胡说什么?谁、谁喜欢温大哥了?” 他微微一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看你,这么激动。不喜欢就不喜欢嘛,用得着这么大声吗?” 祝意熙脸色微红,有些尴尬地反驳道:“我、我才没有激动呢!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误会我!” 他叹了口气,“姐,你喜欢温屿没关系。但是你要明白,温屿他背负着血海血仇,他的心里只有复仇。你这样单纯地喜欢他,可能会受伤的。” “更何况我感觉他心里有人。” 祝意熙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胡说什么?温大哥心里怎么可能有人?” 古相泱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姐姐是个直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但是他也知道,温屿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秘密和伤痛。 “男人的直觉。”他淡淡道,“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他对那块断了的玉很在意?” 祝意熙想了想,点点头,“确实,那块玉似乎对他来说很重要。” “那就对了。那块玉我还偷偷摸摸瞧过,上面刻着“温”字。”他吸了一口气,“显然是他心中那个人的信物。” “而且我们也查过温屿的身世。他...”古相泱顿了顿,“家风变故之际,亲梅竹马直接退婚了。他指不定还想着自己的前未婚妻。” 祝意熙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喜欢温大哥。我会小心的,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古相泱叹了口气,“姐,你何必呢?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他呢?” “温大哥人很好啊,武功高强,待人和善,而且很有担当。”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长得也很帅啊!” 没办法,那张脸完全是按照她的性癖长的,每一点她都喜欢的要死。尤其是左眼边的小伤疤,简直了,恰到好处的战损风,爱了爱了。 古相泱震惊道:“难不成你只是被他的脸吸引了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立马搜集各地美男献给他姐。 祝意熙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了!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是。” 古相泱毫不犹豫地回答,让祝意熙差点没忍住暴起打他。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古相泱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困惑,“喜欢……不就是对某个人或事有好感吗?” 她摇了摇头,“喜欢,不只是好感那么简单。它是当你在乎的人受伤时,你会比他更痛;当他在黑暗中迷失时,你愿意为他点亮一盏灯;当他面对困难时,你愿意与他并肩作战。喜欢,就是无论他怎样,你都会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母单人士古相泱:“心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不会很累吗?” 她认真道:“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会知道的。” “目光所及,皆是他。” 第171章 望山月(8)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银月如钩。整个临溪镇陷入了沉睡,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和远处溪流的潺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温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父母的身。 突然听到了窗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他立刻警觉地坐了起来,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窗外的人影一闪而过。 他见此,便轻轻推开窗户,一跃而下,身影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 两个时辰前。 年则三人下楼用餐。 “客官,您点的菜。”小厮端着四五盘菜走了过来。 这家客栈厨艺手艺不错,做的菜色香味俱全。 因为是饭点,大堂里热闹极了。 “喂,你们听说了吗?三大门派这次都派了人来。”一名江湖人士在大堂内高声说道。 “哎?他们以往不是都不屑于参加吗?” “这就不得不提当今武林盟主了。” “武林盟主?”另个人大笑,“这不就块门面吗?如今谁稀罕当这个没个用的盟主。” 江湖,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人闯江湖,就是求个自由。朝廷再弄个武林盟主,说来管你们这群人。谁乐意,这不二百五嘛? 所以这个盟主就是他们的武林公敌。做盟主一事,狗都嫌。要不是现在这个盟主席杉和皇家沾亲带故,多少要给点面子,不然是出门是一路会被砸臭鸡蛋的程度。 “你别打岔。人虽然没实权,但是人有关系啊。之前的武林大会,说白了就是个私人排名赛,徒有虚名的人才参加。赢了,就在他们那个野榜当个魁首。但这次不一样。” “是因为山月剑吗?” 有个年轻人问:“山月剑?没听过啊。” “哟,这位兄台看起来年轻,竟然认得山月剑?山月剑曾是天下第一剑,消失多年,很多年轻人都不知道它了。” “你的意思是席杉找到山月剑了?这能是真的吗?真的话,他不自己收着?” “不一定。席杉他都算不得我们武林的人,估计都不识货,只知道剑的名头大。” “听说他那两个儿子都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似的。” “哎,你别说,现在女人的都好这款。还嫌我们五大三粗。” “要我说,我们才能叫爷们。就那群小白脸,娘们唧唧的。”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瞧瞧你啥样,还贬低人家。” “哈哈哈哈,就是。你自己长得粗鲁,别带上我们。我们还得找媳妇呢。” 众人七嘴八舌,全偏了题。 “喂喂,这些是重点吗?重点是山月剑。” 有人嘀咕:“剑终究是个死物,说到底还是靠实力。” 但声音很小很轻,直接被淹没在别人的讨论中了。 “是啊。三大门派都派人了。” “他们都挺贪心的,都有名剑了。” “谁会嫌拿的少呢。” “所谓江湖,到底还是俗人啊。” “俗人居多啊。” “没人会不羡慕拿到名剑的人。让我想想,就那个太阿剑。” 年轻人道:“举世名剑。”他们都是听着这个剑的名号长大的。 “我突然想起来了,好像有传闻说被那个小子拿了吧。” “哪个?” “就..就那个之前灭门的温家二少。” “温屿。” “什么?他一个黄毛小子怎么拿到的?” “人攀上了祝家呗。” “那个祝家?” “对。三大门派之首的祝家。” “他们脑子进水了吧,竟然让一个外人拿。” “人怎么能算外人,听闻祝大小姐看上他了。马上是龙门快婿喽。” “那还真是小白脸。这剑他拿的了,守的住吗?” “人也是有实力的。好像是让所有门徒同台竞争,赢者得。” “谁知道有没有放水。” “看来这小子有点实力。” “这不对吧,他是风卷门的人吗,就和人门徒比。” “哎呦,这种细节你问当事人啊。” ... 年则听到熟人的名字,不为所动。仍然慢条斯理地吃饭。 [宿主,你都不发点言?] [说啥,夸他一句真不愧是退婚流龙傲天。难不成你想让他打我的脸?] 277星星眼:[哪有。实话说,你不也是退婚流龙傲天。] [嗯?] 它掰着手指头,[我给你数数:人家族败落,你退了人家的婚。这算退婚流吧。然后楼昭又主动送剑给你,只是你没要而已。哇,这么一比,你是比龙傲天还龙傲天啊,你踩在人头上呢。] 年则:。。。。。。 虽然知道277本意是真想夸她,但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阴阳怪气。 她喝了口茶,[别拐弯抹角的了。说吧,你到底想说啥。]一个系统好的不学,尽学一些没用的。 277拍拍手,[我的好宿主,我们来做点支线任务吧。]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宿主愣是一点任务没做。哎不说,说多了都是泪。 还以为宿主打算这四年彻底摆烂,就窝在那个山上。没想到柳暗花明,楼昭,她带着自己的命,来送了个契机。 这一次,我一定要督促我的宿主,做任务,赚积分,来养我。 [你说说看具体内容。] 277清清嗓子,[支线任务13:今夜,传闻中的采花大盗将出没。我们只要将这水搅得越浑越好。] 前12个任务全让宿主摆烂略过了。 [这个任务有些无厘头。] [制造混乱,转移焦点,掩盖目的。一步到位啊。] 年则放下筷子,[反正闲来无事,也不是不行。] [嘿嘿。] [就像你说的,虐男主肯定会加分。那不如直接干票大的呗。] 逐渐能跟上年则脑回路的277:[你想把他牵扯进来,然后祸水东引?] [bingo.] [你打算怎么做?] [怀璧其罪,喏,你也听到别人对他的非议了。我不用动手的,别人会主动上杆子爬的。] 好坏,好喜欢。277感叹:[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哎,我们这也算两年不开张,开张吃两年了吧。] [谁知道呢。] 第172章 望山月(9) [留言:因为不打算在洋柿子写了,思来想去这本也该说结束了。我在j j叫不闻不言,大家感兴趣可以去那里找//我。但我/签/约/也一直不过,所以存了二十多章稿的新/文也没有发了。最近脑子也蹦出来几个有意思的新梗,迟迟没有动笔。不知道会不会发在大眼上会更适合我。也可能不会再写了。只能说,有缘再见吧。] 年则房内。 楼衔月磨磨唧唧,不肯出来,“师姐,真的要这样吗?” 年则撑着下巴,“你在害羞什么?” “这衣服穿的我...”楼衔月别扭地走出来,红着脸辩解,“你们两不都是女生,怎么偏偏让我装女装?” 范寻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捂嘴笑道:“我这次倒是能理解师姐了。你这张脸雌雄莫辨啊。” 尤其是楼衔月才十七岁,正值发育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现在走出去,旁人看了也只会误以为是个身材高挑,容貌昳丽的女性。 277跷着腿,悠闲地躺着问:[宿主,你其实就是想看他女装吧。] [你扮给我看也不是不行。]年则抿了口茶调侃道,[就是没他赏心悦目罢了。] 假白狐·真统子·277连忙抱住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滑跪道:[对对对。楼衔月不扮女装简直是他人生的一大损失。] [我是认真的。我们都换了个新世界,你不换个新形象吗?天天这个白狐皮肤。] 人靠衣装马靠鞍,277配上这个皮肤看起来更像大傻瓜。一开始还有点新鲜感,可惜,她喜新厌旧啊。 277看了看自己,[我还挺喜欢这个皮肤的,给我一种蓬松感。] 一开始套这个皮肤,是听闻蓝星上的人大多是福瑞控。它为了“拐”到年则当自己的宿主才用的,没想到用着用着,它反而比年则更喜欢这套皮肤了。 她无所谓道:[既然喜欢,你就用着吧。] 她也是随口一提而已。 “你觉得我这张脸怎样?”楼衔月突然问向她。 她被楼衔月这突然的问题给问得有些愣住,没想到楼衔月会这么直接地问她对他的看法。 她眨了眨眼,轻描淡写地评价道:“你这张脸,生得极好。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任何人都会为之倾倒。” 楼衔月不假思索地问:“那你呢?” 你也为我倾倒吗? 范寻棠一脸看戏样,眼睛在这两人间打转。 年则轻哼了一声,随后走到他的面前。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眉毛,那冰凉的触感让楼衔月的身体微微颤栗。 “山是眉峰聚。”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般冷冽。 手指滑过,动作轻柔却有力,悄然钻入他的心间,勾起一阵酥痒的感觉。 “水是眼波横。你眼尾微勾,天生含情。” 她的手指从他的眼角轻轻划过,一直到他的山根,仿佛在描绘一幅美丽的画卷。 楼衔月的身子已经僵住,任由年则继续作乱。他只能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她,“师姐你...你别这样。” 她却仿佛没有听到,继续低头看着他的脸,手指点了点他的唇。 楼衔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年则。她离他极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眼中只有他的倒影。 “唇若涂脂,齿若含贝。不过...” 她凑近他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你说你这张脸怎样?” 她这句话说得极为暧昧,楼衔月只感觉呼吸一紧,猛地推开她,耳尖泛红,“年则!” 年则先他一步,收回手,双手背在身后,后退了两步,仰起头看他,“我这个评价,你还满意吗?” 楼衔月还愣在原地,回味着刚才年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他的心在狂跳,脸上的热度更是难以消退。 真是...真是...太...太撩人了! 范寻棠走过来,撞了下他的肩,“傻了?” 楼衔月回过神来,“才没有。” 范寻棠耸耸肩,不以为意,“我说的可是事实。你瞧瞧,你脸都红成这样了。” 楼衔月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是烫得吓人。他深呼吸几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年则已经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坐在桌边,端起茶轻啜一口,好似刚才那个对他动手动脚的人不是她一样。 他看着年则,心中不禁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现在对年则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同门的界限,但他不确定年则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她。年则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喝茶。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开口:“师姐,你刚才...那样说,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年则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说呢?” 楼衔月被她看得心跳加速,他连忙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 年则放下茶杯,略带无情地说:“字面意思。” 277打趣:[宿主童鞋,你是又翻脸不认人了哈。] [我向来如此。] 她渣亿点,很正常。 [不过你也算下血本,这次竟然没带手套,直接用手摸他的嘴唇。你不是有洁癖嘛?难道他很特殊嘛?]277眼神犀利地问。 [我的统子终于看起像个系统了。] 277一下就听出言外之意,[屁嘞,我一直聪明绝顶,好吧。] [嗬,且不说是用指尖点的,我是看到房内有净手的盆才如此的。] 她早就第一时间把手洗了。 楼衔月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 范寻棠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年则也在一旁附和。 今晚,他们要极尽可能的曝光楼衔月的脸,好让采花大盗盯上他。 楼衔月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不满,随着她们一同出发。 市集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楼衔月穿着女装,戴着面纱,走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年则和范寻棠则扮作他的侍女和随从,跟在其身后。 他们穿梭在摊位之间,楼衔月偶尔停下来,挑选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故意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你看那个人,长得真漂亮啊。” “是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从来没见过?” ... 路人的议论声不断传入楼衔月的耳中,他的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也不时有人上前搭讪,或明或暗地表达着倾慕之情。楼衔月假笑着勉强应付,心中却暗自叫苦。他本就不是善于交际之人,如今却要强装欢颜,与各色人等周旋,实在是有些吃力。 相比之下,年则就轻松自在地多了。 [你为什么要来吸引采花贼啊,我们不是不用抓他吗?] [作为一个不确定因素,与其放任其外在,不如先控制了再说。] 就算今夜楼衔月吸引不到人,她也会亲自去找的。 “年则。”范寻棠突然拉了她的衣袖一下。 她小声说:“什么事?” 范寻棠正色道:“你以后少撩衔月他。” “师妹这是嫉妒我没撩你了?” 范寻棠:。。。 “别插科打诨了。”她拉近年则,“他明显对你有意。你呢,我就不说了。” “你记住了,我是不可能放任你伤害师傅儿子的。” 年则挑眉,听起来很没有威慑力的威胁。“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给师妹你一个面子。” 她笑着说:“若他日后因我冷淡而伤心,你可别赖我头上。不然我真是冤死了。” 范寻棠点头。 长痛不如短痛,人要快刀斩乱麻。别人可能还好说,偏偏楼衔月看上了这么个没德行的人,这妄念得斩断啊。 第173章 新年无责任番外(上) 设定:无关主线,25岁的年则 预警:无营养深残黑读物,长短难以预测。 Oh jingle bells 屋内本就黯淡的灯光终于支撑不住熄下去了。 jingle bells 男人的声音逐渐低沉,断断续续地在她耳边重复着某句话,直到一切归于寂静。 Jingle all the wa—— 她折断了这张年久至极的CD,欢快的音乐就这样戛然而止。 ... 枯叶在空中打转,发出沙沙的声音。远处是蓝灰色的天,映着稀疏的云层,空气中透着刺骨的清冷。 女孩站在母亲身旁,双手紧握猎木仓。母亲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淡然地注视着天空。 “看那只。”母亲的声音冷静而稳重,仿佛与这大地的寒冷融为一体。她的手指指向远处,那只在空中轻盈飞翔的鸟。它翅膀微颤,时而翻转,时而停顿,仿佛并不知晓即将迎来致命一击。 女孩的眼睛凝视着猎物,心跳平稳。空气在她耳边呼啸,带着秋风的咸涩。 母亲的手依旧轻轻压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并不急于催促,然而那份无声的压力却是无形的。 “这种鸟类,机警且敏锐,一旦感知到危险就会迅速逃离。”母亲看了看她,“所以你要学会耐心。观察它的每一次振翅,每一个动作,知道它的节奏。你只有等到它放松警惕,进入你的领域。” “到那时,它已然是你的掌中之物。” 女孩赞同地点了点头。木仓托稳稳地抵在肩膀上,衣领被风吹起。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只剩下那只鸟在她的视野中清晰可见。 十秒、二十秒,将近一分钟过去。 她在等待。 突然,鸟的翅膀微微停顿,似乎进入了一个短暂的休息期,停留在空中。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风声、鸟鸣、母亲的呼吸——都在那一刻静止。 女孩没有犹豫,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木仓声破空,瞬间响彻四野。鸟应声落地,翅膀挣扎了几下,随即静止。她走上前,低头捡起已经失去生命的小鸟,手指上沾染了鲜血。 母亲走到她身旁,赞许地说道:“做得不错,这次你可以送给安东尼了。” 女孩看着没有生气的鸟,“他很喜欢鸟,这次圣诞节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 “啊啊啊啊啊啊,快拿开!” 女孩回过神来,丹尼尔的尖叫声传入耳内,也刺破了冬日的寂静。匆匆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女孩的父母、姑姑、姑父都纷纷赶到。 丹尼尔蜷缩在沙发的角落,满脸惊恐地指着桌上那只包裹精致的小鸟标本。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对于自家儿子就因为个标本吓破胆这事,伊莱叔叔很尴尬地轻咳了几声,赶紧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丹尼尔,冷静点。它只是一个标本,没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他跟听不进去一样,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这……这太恶—— “丹尼尔,看阿姨带了什么。”女孩的母亲像是变魔术般掏出来一本精装的书,封面上用金色字体镶嵌着“鸟类观察指南”几个字,旁边还画着几只栩栩如生的飞鸟。 丹尼尔顿时愣住了,几乎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恐惧。他接过书来,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目光在那些精致的插图上游走。 这场闹剧在一瞬间就消散了。家庭晚宴也按照原计划顺利进行,将近十一点半左右才结束。 夜空仿佛被镶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纱,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地面,映照着铺满积雪的小道和远处松树上的积雪。 坐在副驾的女孩透着玻璃,看在车前告别的大人。不一会儿,母亲便带着寒气回到了车内。 车灯切割开周围的黑暗,照亮了前方被积雪覆盖的道路。引擎声在静寂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窗外的景象不断后退。 “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吧。” 女孩微微侧头,看着母亲那张始终保持冷静的脸庞。“您是早知道丹尼尔会不喜欢那只小鸟标本的吗?” 母亲的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的路,没有直接回答:“你喜欢鸟吗?” “一般。”女孩顿了顿,“它们太脆弱了。” “脆弱,是它们的本性。喜欢它们的丹尼尔亦是如此。 “那为什么当时不制止我?” 此时,母亲停下车,朝她看来并且笑道:“你需要亲身体会,学会如何去送符合身份的礼物。” 予以荣光,予以粉饰。而真心,最是不重要。 她的脑海中闪现着,那本精装书、父亲手上的新手表、以及—— “你在想什么?”男人贴近她的脸,担忧地问。 “没什么”,年则默不作声地拉开距离,看了眼桌上的原版CD,“这个喜欢吗?” 男人紧握着她的手,“很...喜欢。” “那就好。” 这一成不变的喜好,一如既往的好应付。 第174章 新年无责任番外(中) “呜呜。” “要哭去旁处哭。” “装礼物的袜子刚才弄了个大洞,呜呜晚上圣诞老人肯定不会送我礼物了。” “几岁了,还信圣诞老人?” “五岁,呜呜,你几岁呀?” “我说,根本没有圣诞老人,你这小我两岁的——傻瓜。”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屁孩安静点。” “那你送我礼物吧,姐姐。” “找你妈妈要。” “妈妈。” “不认识你,走了。” “妈妈。” “。。。。。。” “妈妈。” “好了,给你唱首歌得了,然后别再跟着我了。” “好耶。”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好难听哇。还有,这是小星星哇,今天是圣诞哎。” “自己选的,忍着听。” “略。” —— “哇,是大我两岁唱小星星很难听的姐姐。” “嗯。” “姐姐,前年我袜子里收到礼物了哦,所以是有圣诞老人的。” “确实。” “姐姐,你——” “你不是问我要礼物吗,今年准备了。” “这个是常片吗? jingle ...bells?” “唱、片。圣诞曲唱片。” “方方的,还有驯鹿,好漂亮呀。” “喜欢就好。” —— “德维托,你收拾好了吗?” “来了!”金发碧眼的少年匆匆应着,手里提着便捷式行李箱。 他快步下楼梯。 整个房子已经整理得井井有条,家具蒙上防尘布。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巴黎度假吗,德维托?”塞茨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舍,双手轻轻搭在德维托的肩膀上。 德维托摇了摇头,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不了,妈妈,丹尼尔今年要回中国看伊莱叔叔他们。我正好和他一起。” “好吧。”她这个儿子自幼被她养的单纯了些,心思也极好猜。刚成年,就要去找小时候见过一两次的那个孩子。 那女孩,是德维托叔父的妻姐家的孩子。小时候一起聚过几次餐。因为只是来看远嫁的妹妹,小女孩一家之后就回国不怎么来了。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到了记得给妈妈打电话。”塞茨帮他整理有些乱的衬衫衣领。 “知道了,妈妈。”德维托笑着抱了抱她,“你和爸要玩得开心呀。今年下半年我也会和你们一起旅游的,补上这一年一度的家庭旅行。” “我送你上车吧。”他拉开副驾门,看着母亲上车。 “爸,你开车小心哦。” “当然。快走吧,丹尼尔等你好久了。” 德维托比了个ok,然后一步三跳似的奔去丹尼尔那辆车。 车子缓缓驶离,留下一串尾气在清晨有些寒冷的空气中消散。 整座房子沉寂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远处邻居家的狗吠。 倏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传来。 十秒。 三十秒。 一分钟。 持续了一分半,这无人接听的电话才挂断。 碎碎念:非常非常短小的一章。太久没写,写得很艰难。但是想写的又更多,目前最想写的是3A里奚权的故事,故事梗概都没确定,但就打算让这篇轰轰烈烈的be了。其次是天命不佑的索听云,人物形象设定最不同,打算设成独眼白毛。因为我有战损癖,最喜欢写不健全关系导致亦邪亦正的自恋型女主。目前代表人物是华陵,一本写了20几章但我锁起来了的快穿。锁起来原因很多,但也没几个人看,锁不锁也不太重要,就像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