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读我心声,真千金一脚踹一个》 第1章 真千金的心声 永定侯府。 细雨如丝,轻轻敲打着碧纱窗外,而荣禧堂内,熊熊燃烧的银霜炭也无法驱散春日的阵阵寒意。 老夫人端坐在主位,神色凛然,突然间,她举起手中的乌金釉玉盏,狠狠地朝跪伏在下方的江颂宜一砸。 那玉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时发出一声刺耳的碎裂声,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息静气。 老夫人目光如炬,怒视着江颂宜,拍案而起:“颂宜,你可知你犯下了何等罪行?你竟敢对玉窈下手,将她推入冰湖,你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夺取玉窈的婚约,成为四皇子妃吗?你错了,你这样的心肠,不配站在任何人身边!” “你和玉窈自小被廖氏故意抱错,互换了身份。你固然是江家的嫡长女,却也不能对玉窈心生怨恨,企图占有她的婚约,甚至想要害死她!毕竟,这一切并非玉窈的过错!” 就在这时,老夫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莫名其妙的声音: 【侯府全员抄斩时,江玉窈不是拿老夫人当挡箭牌逃走了么?】 老夫人脸色瞬间惨白,目光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只见左右两排侍女们依旧神情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她紧抿着唇,努力镇定自己,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老夫人缓缓坐下,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暗自思忖:“这声音到底从何而来?为何只有我能听到?抄斩?挡箭牌?这都是什么鬼?” 老夫人眼神复杂地看向江玉窈,只见她依旧温婉知礼,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刚才的声音一无所知。 江玉窈并非侯府血脉,但自幼被她养在膝下,传授她礼仪、诗词,教她如何管理府中事务,祖孙俩感情十分深厚,怎可能弃她而逃? 更何况,永定侯府满门忠烈,深受皇帝器重,又怎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尽管寒意侵袭,江玉窈依旧咬紧牙关,强撑着颤抖不止的身子,道:“祖母,姐姐她……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冲动,求祖母宽恕。” 老夫人回过神来,满脸心疼地看着江玉窈,道:“傻孩子,江颂宜如此心狠手辣,将你推入冰冷的湖中,险些要了你的命,你却为她求情?” 江玉窈心中冷笑,面上却娇柔柔道:“祖母,姐姐自小流落乡野,吃尽了苦头,认回府中后,见到我过得比她好,心中自然会有些不平衡。对我发泄怨气,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胡扯!” 就在此刻,有个身姿挺拔、英武俊美的青年男人款步踏入荣禧堂,正是四皇子温子固。 他身着一身墨绿色朝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面色阴沉,令人不敢直视。 侍女们纷纷屈膝行礼,老夫人也起身相迎,笑容满面道:“四皇子殿下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侯府蓬荜生辉啊。” 温子固微微点头,语气淡然:“老夫人,我是来看玉窈的。” 说着,他冷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颂宜,语气冷冽:“江颂宜蓄意谋害玉窈,杀无赦!” 老夫人面露难色,轻叹一声:“殿下,江颂宜毕竟是我们江家的女儿……” 温子固瞪着老夫人:“老夫人,玉窈是我的未婚妻,她受到欺负,就是对我温子固的侮辱。我若不能为她讨回公道,又有何面目见人?” 老夫人被他言语中的冷意所震慑,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殿下,您说的极是。江颂宜的行为确实过分,我会将江颂宜逐出侯府,赶往京郊别庄,从此断绝关系,而玉窈仍是永定侯府的嫡千金!” 老夫人此言一出,便有两个粗使婆子去拉江颂宜。 江颂宜后知后觉,她竟然奇迹般地重生了! 她重回命运多舛的一年,那一年,侯府惨遭抄家,无人生还。 前世,她与江玉窈同在古寺降生,江玉窈的生母廖氏故意将两人掉包。 江玉窈成为永定侯府千金小姐,而她,却沦为歌姬之女。 有一日,她无意间偷听了廖氏与养兄的私语,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于是悄无声息地摸走了儿时佩戴的长命锁作为信物,重返侯府认祖归宗。 然而,她倾尽所有,为亲人呕心沥血,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冷漠与嫌厌,反而对江玉窈宠溺无度,并联手隐瞒她的真实身份,使得她顺利成为了四皇子妃。 可悲的是,直到她被江玉窈陷害至死,化作孤魂野鬼,江玉窈与生父护国公共谋,导致永定侯府被暗中屠戮,其真实嘴脸才暴露无遗,江家人方才悔不当初。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她的遗体被悬挂于城门之上,任由寒风侵袭,最终化作枯骨,残酷的事实凝结成了永恒的痛。 意识回笼,江颂宜猛地挣开婆子的手,她的眼神坚定而冷厉,仿佛一柄锋利的剑,直指老夫人。 婆子们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江颂宜嘲讽一笑,目光扫过老夫人,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祖母,不用您动手,我宁愿去别庄,也不愿在这污浊之地多待一刻。”江颂宜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决绝。 老夫人脸色铁青,紧盯着江颂宜,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她没想到江颂宜竟敢如此公然地顶撞她,而接下来的一道心声所透露出的信息让她心中更是一震: 【尊敬的祖母还有三位哥哥呀,待到你们如同前世一般,被江玉窈及其生父护国公的诡计陷害,背负莫须有的谋反罪,不幸满门惨死后,我必将为你们讨回公道。届时,我将化身为忠臣的后裔,纵然无法承袭爵位,亦能荣获皇室封号,不是郡主,也是县主,风光无限。倒也不错嘛,嘿嘿——】 老夫人闻言,脸色变得苍白,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她并未产生幻听,她刚才听到的,正是江颂宜的心声! 江颂宜知道上辈子的事情? 但,江玉窈是杏花村里廖寡妇的女儿,她的生父为何与护国公扯上了关系? 毕竟,护国公与女儿江姝早就成亲多年了! 老夫人如闻天方夜谭,但内心又隐隐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考量:或许,是先祖们早已预见到了侯府即将大祸临头,因此借助颂宜的心声发出警示? 一念及此,她立马命令身边的婆子们:“速速拦截江颂宜!” 第2章 不谙水性? 江颂宜透过窗棂外的雨帘,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转身凝视着老夫人那沧桑的面容。 江玉窈亦洞察到老夫人内心的焦虑,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愁:“祖母,颂宜姐姐并非有意将我推进湖中,她曾是侯府的明珠,却饱受漂泊之苦,这些年来已承受了无尽的艰辛,您断不能将她逐出侯府。” 旁边的温子固则是将双袖交叠,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她若要走,便随她去,留在侯府只会为永定侯的名声抹黑!老夫人何必多此一举?” 温子固心中暗忖,江颂宜如此沉迷于浮华,怎么可能放弃侯府千金的尊贵身份,她此刻提出离开侯府,无非是在上演一出虚情假意的戏码! 依照江玉窈的打算,她以退为进,必能激起祖母的怒火,坚决地将江颂宜逐出门户。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老夫人竟然顺水推舟,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四皇子,玉窈所言极是。既然玉窈为你求情,江颂宜,我决定罚你在寿堂后院的佛堂中,静心抄录经文,以反省自身!” 老夫人这话,掷地有声。 江玉窈的面色略带几分尴尬,心中暗忖,抄佛经?倒不如将江颂宜赶到别庄去,以免在此惹人厌嫌。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的温子固,渴望他能够挺身而出,劝阻老夫人。 可是,温子固一心考虑如何为江玉窈讨公道,又不愿拂逆她的表面意愿,于是跟着附和道:“玉窈果然心地至纯。” 江颂宜听了这话,不禁冷哼一声。 前世,也曾有过类似的情形,江玉窈在四皇子和府中仆从面前,不慎跌入湖中,却反咬一口,诬蔑是江颂宜故意推的她。 老夫人愤怒至极,无论江颂宜如何辩解,都坚决要将她送往京郊的庄子上软禁。 原本与她有着婚约的四皇子也一个劲地袒护江玉窈。 直到生母许氏拖着病弱之躯亲自求情,才让老夫人和四皇子暂时息怒,可即便如此,江颂宜仍被罚跪祠堂一整宿。 这一世,她已无意再费心解释,任由误会延续,那些所谓的亲人,她已不再放在心上! 不过,有仇有怨还是要报的…… 老夫人房里的甄嬷嬷走到江颂宜面前:“大姑娘,请随我走。” 江颂宜却在这一刻突然发力,随后一个敏捷的跨步,紧紧抓着江玉窈的胳膊,将她强硬地往外拉去。 荣禧堂内,众人无不为之骇然。 温子固眉头紧蹙,语气冷冽:“江颂宜,你究竟要将玉窈带往何方?” 江玉窈本人也惊诧莫名,她拼命挣扎,但长久深居简出,她的力量又岂能敌得过从小锻炼的江颂宜?不得不任由江颂宜将她连拖带拽地带离。 “颂宜姐姐,你这是想作甚?” “作甚?就像你自己期待的那样啊。” 说着,江颂宜一路将她拖到了庭院中的锦鲤池畔,毫不犹豫一脚将她踹入池中。 “砰!”江玉窈砸入池水,炸开一大朵水花,宛如破碎的珍珠洒落一地。 紧随其后匆匆赶来的老夫人、温子固以及一群下人们,集体愣在原地,错愕不已。 老夫人怒目圆睁,声色俱厉:“江颂宜,你这是做什么?” 温子固愈发火冒三丈,“死性不改!老夫人,我看不如立刻将这蛇蝎妇人逐出侯府!” 江颂宜却只是双手环胸,默不作声。 【江玉窈故意跳入湖中,借此诬陷我,这黑锅无论如何都要落在我的头上,那我索性就成全她,将她推入水里好了。】 老夫人望着江颂宜,听到这道心声,心中不禁泛起波澜。 难道,江颂宜真是无辜的? 【哎呀,江玉窈先前落水时的情景,宛如一朵即将被波涛吞噬的脆弱莲花,她偏偏要等到四皇子挺身而出,跃入湖中施以援手。众人都觉得她不谙水性,难以自救呢。】 【每次有人质疑,江玉窈那位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婢总是辩解,二小姐自幼不习水性,一旦跌入湖中,便有可能遭遇不幸,没有理由故意诬陷我。】 【敢情所谓的诬陷,不过是精心设计的一场冷水沐浴的戏码啊。】 老夫人闻言大惊,此刻才转眼望向锦鲤池,那些下人们均不谙水性,正手忙脚乱地挥舞着竹竿,试图救江玉窈上岸。 温子固正准备跳入池中施救,却意外地发现,江玉窈竟然已经本能地像小狗般地在水中扑腾,终于挣扎到了池边,喘着粗气,这一幕让他当场愣住。 等下,玉窈明明是不谙水性的啊! 细雨如丝,轻轻飘洒在屋檐下,带来了一丝料峭。 老夫人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浑身湿透的江玉窈,见她强撑着爬上岸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十五年前,幼女江姝出嫁,她的心中满是牵挂与不舍。凑巧此时,长媳许氏产下女婴后身体亏损,于是她决定将玉窈带到荣禧堂亲自抚育。 岁月如梭,她亲眼见证了玉窈的成长,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孩子不知何时已掌握了游泳的技能。 江玉窈全身被水浸透,丫鬟们小心翼翼地将她包裹在披风中,引导她回到亭下。 她泪眼婆娑,看着老夫人,带着一丝哽咽轻唤:“祖母……” 老夫人却似乎有些淡漠,轻声质问道:“玉窈,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游泳?” 江玉窈心中大惊,心虚地别过脸去,试图避开老夫人锐利的目光,“我……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颂宜姐姐多次将我推进水中,挣扎惯了就自然而然学会了。” 温子固也尽量让自己相信江玉窈的这番说辞,“没错,玉窈自幼聪颖过人,学习新知识自然更为迅速。” 江颂宜不屑地撇了撇嘴:“瞎扯!我哪里用手推过,都是用脚踢的好吧!” “江颂宜!”老夫人眼神中闪过簇簇怒火,仿佛下一瞬就能将江颂宜烧成骷髅。 老夫人正欲严厉处置,却再次听到了江颂宜的心声: 【聪颖过人?放屁!还不是因为她那出生于江南水乡的生母廖氏所传授,若非学会了游泳,她怎敢贸然跃入湖中对我栽赃诬陷?老夫人您未曾察觉的细节可谓多如繁星,您以为江玉窈每月十五前往荣恩寺,果真是去替您祈福么?】 第3章 东陵质子岳清扬 【实际上,她是与廖氏暗中勾结,图谋如何害死永定侯府全家!她早就发现自己并非永定侯府的正室之女,而是护国公的私生女,意图借助侯府之力为自己铺设锦绣前途。然而,这一切我都不会透露分毫,且看你们将来如何自食恶果,哼哼。】 老夫人此刻被愤怒冲昏头脑,险些厥了过去。 但她仍极力保持冷静,细想之下,才惊讶地发现自打玉窈九岁起,她的确每逢十五便前往荣恩寺,说是替她祈祷,风雨无阻。 不仅如此,她还会在那里住上几日。 如果玉窈真的每次都背着她与廖氏秘密会面,如果廖氏真是护国公偷偷包养的小情人的话…… 细思极恐。 老夫人瞬间感到被欺骗的愤恨,心中更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恐。 不!这绝不可能! 侯府全家待玉窈如同掌上明珠,无比疼爱,她又怎会恩将仇报? 她刚要当场否定江颂宜的指控,然而突然想起不久之后便是十五日,到时她让人悄悄跟踪玉窈,就能洗清玉窈的嫌疑了。 江玉窈暗自庆幸老夫人被江颂宜的言行激怒至无言以对,嘴里却假惺惺地劝道:“祖母万不可因我而损害贵体,颂宜姐姐此举或许只是一时鲁莽,未必是她的真实意图啊。” “玉窈,你的心地实在仁慈,江颂宜正是因为你的心软,才敢一次又一次地肆无忌惮,蹬鼻子上脸!”温子固对江颂宜的所作所为越发感到愤慨,眉头紧蹙,目光如刀,正准备劝说老夫人务必严惩江颂宜。 老夫人此刻对江颂宜的情感纷繁复杂,她尚未彻底明了江颂宜内心所想,因此并不愿意将她逐出侯府。只好顺着话头缓缓说道:“江颂宜,玉窈宽容大量,我就不对你施行重罚了。来人啊,把大姑娘带回惊鸿苑,没我的命令不得让她私自外出半步!” 江玉窈诧异之余,微微垂下眼帘,悄悄地握紧了袖中的拳头,心中暗自冷笑。 正如母亲所言,冒牌货终究难以与正主相比! 她不能有丝毫心慈手软,一定要为自己谋取一番光明未来。国公府的正室千金身份,毕竟比侯府室女儿更为显赫! 江颂宜同样感到惊诧,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行为已经放肆到足以被老夫人逐出侯府,却未料到老夫人会如此宽宏。 她轻盈地转过身,如同蝴蝶般翩翩离去。 而老夫人与四皇子关心的询问不绝于耳,他们唯恐江玉窈二度落水会感染上风寒。 江颂宜视若罔闻,她的眼神中再无从前的那份纠结与挣扎,只剩下一片深邃的平静。 …… 江颂宜手执油纸伞,缓缓穿过抄手游廊,耳畔似乎听到了微弱的声响,于是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向墙角那株苍老而盛开的梨花树。 梨花在春日的阳光下,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缓缓展开画卷。枝头上的梨花,如雪般纯净,层层叠叠,竞相绽放。 在树旁,一名身着深黑色衣服、身形瘦削的少年被家丁粗鲁地踢倒在地,撞击之下,梨花花瓣宛若飞雪般纷纷落下。 家丁们随之发出放肆的笑声。 “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落魄王子罢了!你们东陵已经被我们侯爷驱逐至雁门关之外,你一个质子,还敢妄自尊大,把自己当成什么显赫的皇孙贵族?” 其中一个三角眼扫帚眉的家丁咬着一口馒头,脚下的鞋底重重踩在少年手心,嘲讽地说:“岳清扬,你要是肯帮我洗鞋,我就赏你半个馒头如何?你可美哟奥痴心妄想,以为大姑娘会帮你做主,她将二姑娘推进冰湖,老夫人正打算将她赶到京郊别庄去,哪还管顾得了你。” 就在此刻,另一个家丁忽然扯了扯那三角眼家丁的衣袖,目光斜视,示意道:“大姑娘来了。” 三角眼家丁回头,看到江颂宜站在那里,惊慌失措,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谄笑:“给大姑娘请安了,我们只是在和岳清扬殿下嬉戏呐,您别当真。” 江颂宜缓步上前,低头凝视着倚靠在梨花树上的岳清扬。 他身形修长而消瘦,乌黑的发丝随意散落,面容苍白中透出一抹病态的冷意,宛如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他手按着方才遭受重创的胸膛,痛苦之情隐而不显,却依旧抬眼询问:“大姑娘,听闻您刚才推二小姐落水,导致老夫人对您施加惩罚,不知是否安康?” 江颂宜的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停留许久,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讥诮。 岳清扬难道不是想探听江玉窈的安危吗? 前世,她真是愚昧至极,竟会误以为她与岳清扬同是天涯沦落人,因而对他关怀备至,给予他无忧无虑的生活。 然而岳清扬内心深处始终将她视为仇敌,仅仅是一颗棋子而已,倒是对日常欺负他的江玉窈情有独钟。 真是够贱! 甚至在逃离东陵之际,还背叛了她,与江玉窈共串通,诬陷她私自释放敌国质子,最终导致她被永定侯斩首示众,惨状令人不忍卒视。 岳清扬重返东陵之后,挥师奋战,成功击溃了西晋的坚固防御。就在江玉窈与四皇子温子固共结连理的喜庆日子里,她竟然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抢亲闹剧。 至于江颂宜,她的遗体被悬挂于城门之上,曝晒三日,成为最卑微的牺牲品。 而如今,上辈子曾领兵横扫西晋、性情残暴的东陵帝,却卑躬屈膝,匍匐在她的脚下,恳求她的怜悯。 面对这样的境况,她该如何抉择? 趁此机会极力巴结岳清扬,依附于他的权势,委曲求全,以图将来能够顶替江玉窈,成为东陵皇妃? 胡说八道! 区区东陵皇妃,她压根就不稀罕好嘛! 岳清扬骤然察觉有一股寒意从头顶传来,环顾左右,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他带着几分迷茫的目光望着江颂宜,却只见她笑靥如花,娇媚动人。 “我自是安然无恙。毕竟,我才是真正的侯府血脉,尽管我曾经屡次三番被江玉窈这个贱人泼脏水,即便我当着祖母的面,将江玉窈推入几丈深的冰湖,祖母她老人家还不是照样对我宠溺有加,不曾对我施以半点惩罚么?” 岳清扬闻言,目瞪口呆:“大姑娘今日又将二姑娘推进了冰湖?”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 第4章 廖芊芊 江颂宜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瞬间掠过的凶狠之光,嘴角轻轻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没错,岳清扬,江玉窈不是屡次对你施加欺凌吗?她曾将雪球偷偷塞进你的衣领,让你染上风寒,甚至让你头顶桃子充当靶子,导致你肩头遭受箭伤。我这些举动,不过是替你出了一口恶气。” 岳清扬微微低头,掩饰住眼中的凶芒,嗓音低沉而柔和:“感激大姑娘的关爱。二小姐与我之间,不过是互相嬉戏,我不愿意因为我的存在,让你们之间的关系受到损害。” 江颂宜嘴角微勾,目光掠过跪着的几个家仆,若有所悟地说道:“敢情,你们之间的嬉戏竟是如此热闹。那也就是说,你与这些家仆的玩耍果真是颇为投入了。既如此,我就先行离去,不再对你们施加惩罚,省得扰了你们的兴致。” 家仆如同获得特赦,纷纷恭敬地道:“大姑娘明察秋毫,我等恭送大姑娘。” 岳清扬诧异地望着渐行渐远的江颂宜,心中波涛汹涌。 在江颂宜踏上归途,返回惊鸿苑的悠长小径上,岳清扬特意上演了一出令人动容的苦肉计。 他原打算借助江颂宜的力量,解决这几个烦人的家伙,同时暗度陈仓,将他的人安插到自己身边。谁料,江颂宜这个愣头青竟然对他们网开一面,当起了睁眼瞎。 那些家仆差点因为他被江颂宜惩罚,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打算将满腔怒火倾泻到岳清扬的头上。 岳清扬急忙大声求救:“大姑娘!” 花瓣在风中轻轻飘落,仿佛飘雪一般,江颂宜在细雨中打着伞,回首一瞥,她的眉眼清澈而纯净,美得让人心悸,同时也让岳清扬心中涌起了一股意图破坏的欲望。 “怎么了?” “没……” 岳清扬低下了头,宽大的衣袖从手臂上滑落,露出了交错杂乱的鞭痕,令人心生怜悯。 但是,江颂宜那双琉璃眸子只随意地撇了一眼便淡定离去,“欸,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岳清扬手臂上划开的伤口还暴露在半空,他愣在原地,不禁怀疑地审视着自己手臂上那般醒目的伤口。 难道,自己的伤口割得太浅了么? 待江颂宜的背影彻底消失,那些家仆顿时现出真面目,发疯一般地冲上去围殴岳清扬,拳头如雨点般向他身上各个部位砸下。 “还企图向大小姐投诉?想要惩戒老子?” “哼,不过是个卑劣的混账东西!” 岳清扬的拳头紧握,青筋如同蚯蚓般在手腕上暴跳,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但一想到目前的局势,却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他在侯府的所有言行举止都受到永定侯的严密监控,任何想要实施的心机,唯有通过江颂宜方能避开猜忌。 然而江颂宜…… 想到江颂宜今日的诡异之举,岳清扬的眼中闪过一抹更加阴沉的光芒。 …… 惊鸿苑位于永定侯府的西南角落,修长的湘竹随风摇曳,营造出一片宁静而幽深的氛围。 江颂宜曾对这片冷清偏远之地嗤之以鼻,但现在,却意外地感受到了些许与师父隐居山林时的宁静与淡泊。 前世,她死后被悬挂在城墙上,魂魄也一直被囚禁在肉身内,师父出现之后,她的灵魂总算被释放出来。 师父告诉她,自己与他缘分匪浅,便领着她修炼各种玄学。就在她准备重塑肉身时,竟突然回到了永定侯府。 回忆起那位气质高雅、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江颂宜总会感到一丝失落,不知道在这辈子能否还有机会碰到师父呢? 就在这时。 “江颂宜,是你回来了吗?” 江颂宜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衣着斑斓、犹如孔雀般花里胡哨的少女手中托着丰盛的食物踏入屋内。 她一边紧握着油光锃亮的鸡腿大快朵颐,手指上沾满了鸡油,嘴里吃得只剩几缕肉丝时,一边还不忘将鸡腿在江颂宜眼前晃:“颂宜,快尝尝吧,这侯府的鸡肉烹制得远胜我们村里的家常口味,万一你日后被发配到京郊的别庄,估计就再难尝到如此美味了。” 江颂宜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中藏匿的微妙嘲讽,微微转头,语气凌冽道:“芊芊,你自己吃。与你同行让我深感愧疚,毕竟江玉窈才是你的亲表姐,假如当初是她将你赎回,那么在未央苑,无论是什么样的美味,你都可以尽情享用,又怎会像现在这样,连热气腾腾的饭菜都难得一见……” 廖芊芊闻言,顿时发现手中的鸡腿变得索然无味,她舔了舔嘴唇,有些不甘与好奇地问道:“在未央苑,究竟还有什么独特的美食呢?” 江颂宜轻轻摇头,满脸无奈:“我也不甚明了,芊芊,你心里自然清楚,我过的日子根本比不得玉窈。但是呢,你尽可安心,即便我被驱逐到别庄,我也会将你带在身边,哪怕只剩下一口猪食,我也会分你一半。老夫人她们素来对我冷眼相待,唯你,是我最后的依靠。” 廖芊芊魂不守舍,心中一直盘算着如何巧妙地将江颂宜甩掉,转而投入江玉窈的怀抱,享尽荣华富贵。 她才不愿意陪江颂宜受苦呢! “芊芊?” “颂宜,我腹中有些不适,要方便一下。” 廖芊芊随便编了个理由,一溜烟地逃跑了。 江颂宜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溜之大吉的身影,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廖芊芊是廖氏的侄女,与江颂宜算是发小,平日里总形影不离的。 然而,廖氏的弟弟沉迷赌博,为了凑赌资,竟狠心把廖芊芊卖入青楼。 那时,江颂宜才准备认祖归宗,见不得廖芊芊沦落风尘,便自掏腰包把她赎了出来,一起带到侯府。 虽然廖芊芊表面上是她的侍女,可江颂宜对她如同亲生姐妹,与她同食共寝,还为她精心挑选了一桩美满的姻缘。 然而前世,廖芊芊却屡次三番地助纣为虐,与江玉窈串通一气,各种诬陷江颂宜。 惊鸿苑中的侍女寥寥无几,除了廖芊芊,仅剩几名府中派遣的粗使丫头。 江颂宜懒得在永定侯府停留太长久,因此也尽量避免与她们有什么交集,以免将来侯府被抄斩祸时,心慈手软,无法割舍感情。 第5章 赌博的二哥 江颂宜沉浸在过去种种回忆之中,忽然,一段尘封的往事浮现在脑海。 前世,她误打误撞闯入了幽暗的鬼市,在一片森然的尸骨旁边,意外地捡到了一块神秘的令牌。 那块令牌拥有调动西晋疆域内最庞大商号——盛丰的神奇力量。 她灵机一动,决定将这块令牌献给温子固,只盼借此赢得他的青睐。 尽管温子固对她心生厌烦,却还是不情不愿地接受了那块令牌。凭借这块令牌,他积累了巨额财富,广结良缘,结党营私。 正是这块令牌,在温子固后来篡位登基的过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今生今世,江颂宜心想,如此珍贵的宝物,当然要自个儿留着更为稳妥。 …… 傍晚时分,夕阳如金铸就,将永定侯府的高墙映照得熠熠生辉。 江颂宜换上一身利落的男装,身姿矫健,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出了房门,来到了围墙边上。 她望着那高耸的墙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纵身一跃,轻车熟路地翻墙而出。 城北的街道熙熙攘攘,江颂宜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尽量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夜幕渐渐降临,她加快了步伐,朝着鬼市的方向走去。 鬼市位于城北最繁华的地段,四周巷弄曲折,易进难出。 江颂宜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穿梭在狭窄的巷子里,心中却不禁想起了那个让她差点陷入险境的天官节。 那时,她正值豆蔻年华,对未来充满好奇。天官节那日,她偷偷跟着丫鬟出了侯府,想要一睹京城的风采。 却不料,误打误撞地闯入鬼市,那是一个充满诡异与神秘的地方,江颂宜至今回忆起来,仍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遇到了盛丰令,她恐怕永远都无法离开那个地方! 江颂宜依照前世的记忆,沿着九龙街独自往北走着,不经意间来到了一家赌坊门口。 忽然,她听到有人喊:“江二少爷!”她心中一动,探头一瞧,立刻分辨出赌桌前的那个少年正是二哥江柏川。 江颂宜悄悄推开赌坊的门,只见一片喧嚣之中,江柏川正坐在一张赌桌前,风流潇洒,面若桃花。 他手中的赌筹翻飞,一会儿押大,一会儿押小,似乎正沉浸在赌博的之中。 赌坊里的纨绔子弟们纷纷围在江柏川身边,争相献媚。其中一个少年道:“江二少爷,您今天的运气真好,连赢几把。” 江柏川微微一笑:“运气而已,运气而已。” 江二少爷,您这手气,能不能借我们一点?” 江柏川哈哈一笑:“借手气可不行,不过我可以教你们几招。” “江二少爷,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您是怎么每次都能赢的?” 江柏川拿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其实很简单,赌博嘛,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心态好,运气自然就好。” 纨绔子弟们纷纷点头,一脸的崇敬。 江颂宜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冷笑连连。 此时,江柏川又赢了一局,纨绔子弟们纷纷欢呼喝彩,掌声雷动。 “江二少爷,您能不能教教我们,怎么才能像您一样赌博赢钱?” 江柏川一笑,“你先说说,你赌博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什么?” 那人想了想,说:“我想赢钱,想证明自己。” 江柏川摇了摇头:“错了,你心里只想着赢钱,反而会输。赌博的时候,要心如止水,不能被欲望所左右。” 另一个华服少年紧接着插嘴道:“那我们怎么才能心如止水呢?” 江柏川看着他:“这就要看你们的修行了。赌博赢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们要慢慢修炼,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纨绔子弟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江柏川的意思。 就在这时,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突然凑上来道:“江二少爷,您府里刚接回的妹妹,叫什么江颂宜来着,可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儿,你赢了这么多钱,可想过要如何讨好她?” 见那些纨绔子弟们提起“江颂宜”的名字,江柏川登时冷哼一声,轻蔑地道:“她根本就不配当我妹妹,永定侯府的真正千金大小姐,只有我的二妹妹江玉窈。” 众纨绔子弟纷纷点头附和,其中一个名叫赵成的年轻人道:“江柏川,你说的没错。江颂宜那个野蛮粗俗的女子,根本配不上永定侯府的名头。听说,她不久前又将江玉窈推入冰湖,实在令人气愤。” 江柏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握紧了拳头:“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要回府去,为我的二妹妹撑腰。” 赵成等人急忙劝阻道:“江柏川,你先别急。我们在这里帮你想办法。你如今刚刚赢了这一局,何不再赌一场,赢更多银两给江玉窈买礼物,哄她开心呢?” 江柏川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动摇,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再赌一场。但我要提醒你们,这赌坊里的陷阱重重,你们可要小心。” 众人齐声应道:“放心吧,江二少爷,我们都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 于是,江柏川与纨绔子弟们重新回到了赌桌前。 赌坊的气氛热烈,人们吆喝着,欢笑着,仿佛这里就是个人间天堂。 江柏川坐在赌桌前,神情严肃。 江颂宜静静地站在人群之后,双臂交抱,目光如冰,冷眼看着江柏川沉迷于赌博的举动。他的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心中暗自嘲讽: 【你就接着下注吧,真以为自己是赌界神话?呵呵,下一轮,庄家定会让你将赢得的财物悉数归还,赔个干净。】 原本意气风发的江柏川,犹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兴头瞬间熄灭。 周围的人群中,大多数人对他溜须拍马,谄媚不已,还从未有人敢公然打击他的兴致。 那句话音,带着明显的女性细腻,然而江柏川环顾四周,却只见一群糙老爷们,并无女子身影! 何况,他仔细观察那些围在身边的人,无不称赞他的手气奇佳,谁敢对他有半句微词? 应该,这只是他的错觉罢! 江柏川回过神,脸色变得轻松起来。 他从一开始就连赢了好几把,正是赌场得意的时候,在那些纨绔子弟的怂恿下,这一局,江柏川一咬牙,将所有赌注都押上。 江柏川一脸得意地将所有的赌注推向前方的赌桌,筹码堆砌如山,闪烁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银光。身旁的纨绔子弟们纷纷围了上来,兴奋地议论着。 第6章 出老千 “二少爷,这一局您可真是大手笔啊!”其中一个穿着锦缎的少年笑道,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江柏川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自信:“没错,今日我要一次性解决这场赌局,让所有人见识一下永定侯府二少爷的手段。” 然而,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骰子摇出了结果,江柏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一次性输掉了所有的赌注,连最后的底牌也被一扫而空。 “哎呀,二少爷,这可真是意外啊!”一个纨绔子弟故作惊讶地叫道,眼中却难掩幸灾乐祸之意。 江柏川强颜欢笑,试图掩饰心中的失落:“不过是输了一场赌局,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江柏川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气馁。” 另一个纨绔子弟拍了拍江柏川的肩膀,鼓励道:“二少爷,您别灰心,赌博嘛,总有输赢。我们相信您的实力,一定能赢回来。” 江柏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错,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于是,江柏川再次坐下,开始了新一轮的赌局。然而,好运并未降临在他身上,他接连输掉了几局,赌注越来越少。 “二少爷,您看,这局要是再输,可就真的危险了。”一个纨绔子弟担忧地看着江柏川。 江柏川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放心,我江柏川岂能让这些小事击败。这一局,我一定要赢。”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江柏川再次输掉了赌局,他不禁感到一阵绝望,瘫倒在椅子上。 就在这个瞬间,江柏川的耳边再次回荡起那熟悉而尖锐的嗓音,仿佛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重量: 【他们布下陷阱,目的就是为了诱骗你,你以为今天还能侥幸取胜?那个庄家将牌藏于袖中,趁你稍有分神便施展作弊手段,如此明显的伎俩都未曾察觉,真是咎由自取,输得倾家荡产也是活该。】 江颂宜撂下这句心声,毅然转身离去。 她将江柏川视为同胞手足,不厌其烦地劝诫他要戒除赌博的恶习,然而他却不领情,反而觉得她远不如江玉窈那般懂事乖巧。 这一世,她决定不再多费口舌,任其深陷泥潭,自生自灭。 江柏川听到江颂宜的话,顿时目瞪口呆。 江柏川心生疑窦,眉头一耸,当即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庄家的手。他的眼神如利剑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庄家的脸,仿佛要看透他内心的狡猾。 庄家被江柏川的突然举动惊得面色一变,想要挣扎,却发现江柏川的手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腕。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故作镇定地说道:“江兄,这是何意?莫非是输急了,想要找借口砸场不成?” 江柏川冷冷地望着他,语气坚定:“我江柏川从不做无理之事,今天在此揭露你的出老千行为,是为了维护赌坊的公平。你刚才的动作太大,骨牌从袖子里掉了出来。” 庄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仍硬着头皮狡辩:“江二公子误会了,这骨牌可能是我不小心碰掉的。我可是赌坊里有名的赌技高手,怎么可能做出出老千这种事?” 赌坊中的嘈杂声渐渐消失,众人纷纷围过来,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江柏川挥手示意手下砸场,声音冷冽:“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想狡辩?今日我非但要揭露你的罪行,还要让你付出代价。” 庄家见状,慌乱地挣扎起来,企图逃脱江柏川的掌控。然而,江柏川的手却越来越紧,让他动弹不得。庄家咬紧牙关,怒视着江柏川:“江二公子,你敢动我,赌坊里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江柏川冷笑一声,目光如炬:“你以为赌坊里的人都是你的帮凶吗?错了,他们都是善良的百姓,被你这种败类欺骗。今天,我要替天行道,为赌坊除害。” 这时,赌坊的老板走了过来,看着这场风波,眉头紧皱。他深知江柏川的势力,也知道庄家的底细。他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站在江柏川这边。 “江二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赌坊老板问道。 江柏川点头:“千真万确。我可以当众试验,证明他的出老千行为。” 赌坊老板沉吟片刻,然后对庄家说:“既然如此,你便当众试验一下,证明你的清白。若是你真的没有出老千,那么江柏川愿意向你道歉。” 庄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他心想,只要自己操作得当,一定能让江柏川无言以对。 试验开始了,江柏川和庄家分别坐在赌桌的两端。庄家小心翼翼地操作着骨牌,尽量不露出破绽。然而,江柏川的目光却始终紧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庄家以为已经稳操胜券时,江柏川突然指出:“你的袖子里还有一张骨牌,刚才你故意掉落一张,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 庄家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江柏川,没想到自己的计谋竟然被识破。他无奈地承认:“江二公子,你赢了。我确实出老千了。” 赌坊中响起一片惊叹声,众人纷纷指责庄家。江柏川则挥手示意手下砸场,对庄家说:“你的罪行已经败露,今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庄家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能低头认罪。 …… 另一边。 江颂宜披上幂篱,眉尖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身上,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循着那若有若无的笛声,她踏入了那条狭窄的胡同。 胡同里黑漆漆的,两旁的房屋破旧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倒塌。江颂宜小心翼翼地走着,她的心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她来到了一扇暗门前。暗门紧闭,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得十分陈旧。江颂宜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暗门。 门后的世界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这里没有灯火通明,没有繁华喧嚣,只有一片昏暗的鬼市。鬼市中的人们都穿着幂篱,默默地交易着,没有吆喝声,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江颂宜紧张地环顾四周,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起了前世在天官节时误入鬼市的经历,那时的她也被盯上了,差一点就陷入了险境。 但,她知道,这次不能退缩。 第7章 尸体活过来了 江颂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想起了前世在废弃酒窖中的躲藏,那时的她无助而又绝望。但这一次,她不能再躲藏了。 江颂宜微微挺直了脊背,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开始寻找那个废弃的酒窖,前世,就是在那里躲过了一劫。 穿梭在鬼市中,人们的目光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她。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终于,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酒窖。 酒窖位于一片幽暗的角落,江颂宜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门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仿佛随时会吞噬掉一切。 江颂宜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酒窖的门。 酒窖里的空气潮湿而闷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江颂宜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心跳如鼓,呼吸急促。 环顾四周,酒窖中空无一人。她找到了一个角落,静静地坐下,身体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心却越来越平静。 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这片诡异之地,映照出一片朦胧的光影。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世的记忆来,那些关于盛丰令的点点滴滴,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她想起了前世在酒窖中发现的尸体,那副雌雄莫辨的美貌,仿佛就在眼前。 江颂宜终于站了起来,点亮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照出她紧张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壁摸索前行,心中回忆着前世的情景。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一具尸体,胸膛上大片血迹,显得格外骇人。 江颂宜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还是勇敢地靠近了尸体。 火折子的微光下,江颂宜清晰地看到了尸体的脸。那张脸美得雌雄莫辨,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她想起了前世在这具尸体上看到的盛丰令,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悸动。 江颂宜叹了口气,然后端端正正地对着一动不动的尸体鞠了个躬,以示默哀。 她抬起头,目光如冰,盯着尸体,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突然,那只原本冰冷的手,像是触电般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江颂宜的身体瞬间僵硬,脸色微变,她低头看向尸体,只见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救我……”尸体微弱的声音,像是游丝一般,飘进江颂宜的耳朵。 江颂宜一愣,她看着尸体,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这个即将死去的人,竟然还有力气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我救你?”江颂宜冷冷地问道,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感。 尸体艰难地喘息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我是……西厂厂公,我身上有毒,只有你……才能救我。” 西厂厂公顾哲渊? 江颂宜皱起眉头,她看着尸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身份特殊就救你?”江颂宜冷笑一声,她抽出被尸体抓住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尸体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身份并不重要。但我件东西,是你需要的。” 江颂宜的眼睛一亮,她看着尸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你说的是那枚乌金令牌?” 尸体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但仍然坚定是的,只要你救我,我会把令牌给你。” 江颂宜看着尸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矛盾。 令牌对她来说非常重要,但是,救这个人,也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江颂宜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道:“你真的是西厂的厂公顾哲渊?” 顾哲渊扯唇一笑,翘起标志性的兰花指,语音阴柔道:“不错,正是咱家。” 江颂宜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想:“西厂厂公,这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但既然他已身中剧毒,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她咬了咬牙,决然地道:“好,我救你。但你要记住,西厂欠我这个人情。” 顾哲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道:“放心,只要我活着,必定会让西厂欠你一个人情。” 江颂宜深吸一口气,又指了指他腰间的盛丰令,问道:“你的令牌,真的可以送给我吗?” 顾哲渊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只要你能救我,我顾哲渊绝不食言。” 江颂宜沉思片刻,最终点头答应:“好,我救你。但你要答应我,救你之后,你必须兑现承诺。” 顾哲渊微微颔首,吃力地道:“一言为定。” “行,你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帮你买药。” 江颂宜内心深处的惊喜久久不能平息。 此事出乎她的意料,她上辈子碰见的那具尸体,竟然是顾哲渊。 西晋帝巧妙地运用西厂与锦衣卫这两大势力,让他们彼此对抗,达到制衡。 上辈子,她曾从四皇子口中得知,西厂厂公顾哲渊神秘失踪后,锦衣卫便成了最强的势力。 凑巧的是,刚刚就任的锦衣卫指挥使与江玉窈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纠葛,他屡次三番地袒护她,并甘愿成为她手中的利剑。 在这一世,如果她能够拯救顾哲渊于危难之中,江玉窈还能够倚仗锦衣卫横行霸道吗? 没了她所赐予的盛丰令,朝堂之上的局势还能否完全按照四皇子的计划顺利发展? 嘿,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江颂宜在鬼市转了个遍,终于发现了一家规模庞大的药铺。 她紧攥着盛丰令牌,信心满满地走了进去。药铺内灯火通明,香气扑鼻,各种药材堆积如山,琳琅满目。 江颂宜环顾四周,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掌柜正在核对账目,一位年轻药童则在熬制药材。 药铺掌柜抬头看到了江颂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客气地问道:“姑娘,可是来买药的?不知需要什么药材?” 江颂宜微微一笑,取出盛丰令牌,递给掌柜:“我需要解毒的药材,这令牌能否通用?” 掌柜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露出敬畏之色。 他小心翼翼地将令牌放回江颂宜手中,恭恭敬敬地说:“原来是盛丰令,这可是贵宾级别的令牌,我们药铺自然通用。请问姑娘需要什么药材,我立刻为您准备。” 第8章 玉佩 江颂宜心中暗喜,忙道:“我需要一味叫做‘九叶还魂草’的药材,还有其他解毒的药材,你们这里有吗?” 掌柜点头哈腰:“有的,有的。九叶还魂草就在那边,我马上让人取来。其他解毒的药材也一应俱全。” 药童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去取药。 江颂宜看着药童忙碌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前世她若知道这令牌的用途,肯定会少吃很多苦头。 不一会儿,药童捧着一个精致的药箱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江颂宜面前。 药箱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药材,九叶还魂草的翠绿色映入眼帘。 江颂宜看着药童,微笑道:“辛苦你了,这些药材足够吗?” 药童恭敬地回答:“足够了,姑娘。这些药材可以解毒,也可以滋补身体。您放心使用。” 江颂宜点头,又对掌柜说:“我想让药童煎好这些药材,可以吗?” 掌柜立刻答应:“当然可以,药童,还不快去煎药!” 药童闻言,立刻拿起药箱,转身去了煎药房。 买好了药,江颂宜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盛丰令藏入怀中,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悔恨不已。 上辈子,自己竟对此令牌的妙用一无所知,以至于让它落入了温子固之手,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 江颂宜拿着解药回到地窖时,只见顾哲渊躺在冰冷的石板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仿佛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江颂宜心中一紧,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肩膀。 “顾厂公,你醒醒,我回来了,我已经找到了解药。”江颂宜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顾哲渊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江颂宜见状,立刻运用灵力,将一股温和的力量输入顾哲渊的体内,试图稳定他的生命体征。 片刻后,顾哲渊的呼吸逐渐平稳,但仍然没有醒来。江颂宜皱了皱眉,轻轻地将解药放在顾哲渊的唇边,小心翼翼地喂他服下。 “顾厂公,你一定要挺住,这解药应该能化解你体内的毒素。”江颂宜一边喂药,一边轻声安慰着顾哲渊。 渐渐地,顾哲渊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化,不再是那种苍白无血色,而是渐渐恢复了红润。 江颂宜见状,心中稍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敢大意,继续用灵力维持着他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顾哲渊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江颂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 “姑娘,你……你是怎么做到的?”顾哲渊的声音微弱,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惊讶。 江颂宜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略通医术,知道一些解毒的法子。顾厂公,你感觉如何?” 顾哲渊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还能撑住,只是这药汤味道有些苦涩,倒是让姑娘费心了。” 江颂宜看着顾哲渊那略显苍白的嘴唇,心中不禁有些担忧:“顾厂公,药汤虽然苦涩,但能解毒救命,您还是忍耐一下吧。对了,您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化解得差不多了,只是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顾哲渊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江颂宜见状,立刻轻轻拍着他的背,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顾厂公,您没事吧?要不要我给您准备些热水,让您漱漱口?”江颂宜关切地问道。 顾哲渊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感激的笑意:“没事,只是咳嗽而已。你对我真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颂宜微微一笑,道:“顾厂公言重了,我们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互相扶持。对了,您有没有什么打算?毕竟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养伤。” 顾哲渊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道:“我暂时打算先回到西厂,那里有专门的医官和药物,对我的伤势恢复更有利。只是……” 江颂宜见顾哲渊犹豫不决,便道:“顾厂公,您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出来,我会竭尽所能帮助您。” 顾哲渊看着江颂宜,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姑娘,我担心的是那些追杀我的人。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继续寻找机会对我下手。” 江颂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顾厂公放心,我会保护您,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顾哲渊点了点头,微笑道:“有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顾哲渊从怀里掏出一枚水头十足的玉佩,色泽温润,仿佛凝聚了岁月的精华。 他轻轻递给江颂宜,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江颂宜微微一愣,接过玉佩,只觉入手冰凉,仿佛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她抬起头,对顾哲渊笑道:“顾厂公,这玉佩太过贵重,我如何敢收?” 顾哲渊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宠溺:“江姑娘,此玉佩非同小可,它代表了我对你的报答。若你有所求,只需持此玉佩到西厂找我,无论何事,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竭尽全力。” 江颂宜轻轻抚摸着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这份承诺重如泰山,她不能轻易接受。微微沉吟,然后缓缓开口: “顾厂公,我江颂宜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也深知江湖险恶。这玉佩若真如你所言,价值连城,我如何敢轻易接受?若是因此给您带来麻烦,我于心何忍。” 顾哲渊看着江颂宜,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轻轻拍了拍江颂宜的肩膀,微笑道:“江姑娘,你误会了。这玉佩并非寻常之物,它是我西厂的信物,代表着我的权威。有了它,你在我西厂就如同有了靠山。我只想让你明白,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是孤单一人。” 江颂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这份情谊,她无法拒绝。她轻轻点了点头,将玉佩收入怀中,然后抬头对顾哲渊说道: “顾厂公,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但愿日后我若有难,能借助这玉佩,得到您的帮助。” 顾哲渊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暖:“江姑娘,你放心,只要这玉佩在,我西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第9章 愿意跟你 廖芊芊唯恐自己会被打发到京郊别庄受苦,一咬牙一跺脚,打算去找江玉窈帮忙。 廖芊芊匆匆穿过几道抄手游廊,一路来到了江玉窈居住的听竹轩。 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轻柔的“请进”,廖芊芊推门而入。 江玉窈正坐在窗边的红木椅上,手中拿着一本《诗经》,见到廖芊芊进来,她不禁轻蔑一笑,放下书,问道:“芊芊,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廖芊芊走进屋内,有些局促不安地道:“表姐,我……我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江玉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面上仍是维持着微笑道:“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定会尽力帮你。” 廖芊芊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表姐,我……我听说府上打算把我和江颂宜送到庄子上去,吃糠咽菜,我害怕得很,所以想请教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这件事。” 江玉窈脸色微微一变,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芊芊,你可知在这江府中,我们女子的命运皆由不得自己。若是家中的主意已定,要想改变,恐怕并非易事。” 廖芊芊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她紧紧抓住江玉窈的衣袖,说:“表姐,您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离开京城,不想过那种苦日子。” 江玉窈看着廖芊芊,心中一阵挣扎,她轻轻拂去廖芊芊的眼泪,缓缓道:“妹妹,你先别急。我教你一个法子,或许能暂缓此事。但你千万记住,在外人面前,不要称呼我为表姐,我不爱听。” 廖芊芊连连点头:“我记住了,表……二姑娘,以后我会注意的。” 两人正说着,廖芊芊的目光突然落在江玉窈手中的衣裳上,忍不住赞叹道:“玉窈二姑娘,你的新衣裳真漂亮,我能不能摸摸?” 江玉窈微微一笑,将衣裳脱下来,递给廖芊芊。廖芊芊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衣角,却发现不小心勾起了一个线头,顿时尴尬不已。 江玉窈见状,有些不满地白了她一眼。 江玉窈收敛好了情绪,轻轻一笑,道:“芊芊,你看这衣裳,可是祖母亲手定制的。她老人家疼我,特意为我选了这上好的料子,又请了京城最出名的裁缝亲手制作。你说是我的衣裳好看,还是江颂宜的衣裳好看?” 江玉窈故意当着廖芊芊的面展开衣摆,言语间满是卖弄炫耀的意味。她看着廖芊芊眼中闪过的羡慕之色,心中暗自得意。 廖芊芊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看了看江玉窈的衣裳,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心中不禁有些酸楚。然而,她还是强颜欢笑,道:“自然二姑娘的衣裳更好看。二姑娘是府中的小姐,衣裳自然要与众不同。” 江玉窈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轻轻拍了拍廖芊芊的肩膀,道:“芊芊,你真会说话。不过,我告诉你,这衣裳不仅仅是因为好看,更因为它是我祖母的心意。江颂宜虽然也是我祖母的孙女,但她却得不到这样好的待遇。” 廖芊芊闻言,心中不禁一震。她看了看江玉窈,眼中闪一丝羡慕和渴望。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道:“二姑娘,我……我想留在你身边,当你的丫鬟。” 江玉窈一愣,她看着廖芊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没想到廖芊芊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她微微一笑,道:“芊芊,你这是何苦?江颂宜虽然不如我,但她在府中的地位也不低。你跟着她,难道不比跟着我好吗?” 廖芊芊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道:“二姑娘,我不管,我就是愿意跟着你,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愿意放弃一切。” 江玉窈看着廖芊芊,心中不禁有些动摇。她想了想,道:“芊芊,你真的愿意放弃一切,过来服侍我么?” 廖芊芊点头如捣蒜,眼中满是坚定:“是的,二姑娘。我愿意。” 江玉窈看着廖芊芊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窃喜。她轻轻拍了拍廖芊芊的肩膀,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决,那我就答应你。不过,你要知道,你二姑娘的卖身契在她手里,如果她离开,你的卖身契也会被收回。到时候,我才能向祖母讨要你。” 廖芊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连忙道:“二姑娘,我知道怎么做了。” 廖芊芊觉得江玉窈话中有话,心下暗暗一品味,便端倪出了江玉窈的意思。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离开听竹轩后,廖芊芊行至后花园小径,耳朵微动,听到丫鬟们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她的脚步一顿,好奇地朝丫鬟们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见她们一个个神神秘秘,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轻轻一笑,继续前行。刚走出几步,耳朵里又传来了永昌伯府庶女与园丁私通被惩罚的消息。 她的眼睛一亮,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灵感。 她知道该如何赶走江颂宜了! …… 趁着暮色将至,江颂宜在暮色的掩护下,翻墙回府。 她悄悄地溜进自己的院子,心跳如鼓,却又忍不住嘴角带笑,心中幸灾乐祸地想着二哥江柏川在大闹赌坊的事情。 江柏川正坐在客厅的主位上,脸色阴沉如水,一双利目紧盯着门口。 江颂宜刚一进门,就被他冷冷地叫住了:“江颂宜,你过来。” 江颂宜心头一紧,但她面上却不露声色,慢慢走到江柏川面前,笑嘻嘻地道:“二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江柏川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严肃:“你把玉窈推进冰湖,这事你打算怎么解释?” 江颂宜的笑容一滞,瞪大了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二哥,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推玉窈落水了?” 江柏川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刚想发作,却听见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廖芊芊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裙子,手里捧着一盘点心,笑盈盈地对江柏川道:“二少爷,您回来了。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尝尝。” 江柏川瞪了一眼廖芊芊,脸色稍缓,但语气依然冷硬:“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廖芊芊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看了江颂宜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对江柏川道:“二少爷,我只是想帮帮你。颂宜她……她只是有些嫉妒玉窈,并非故意欺负她。” 第10章 不过是个野种 江颂宜瞪大了眼睛,看着廖芊芊,心中暗骂:这个贱人,竟然敢在二哥面前编排我。 江柏川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冷冷地看着廖芊芊:“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你不过是个不上档次的人。” 廖芊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咬着唇,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强笑着道:“二少爷,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但我只是想帮帮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江柏川不再理会她,转过头对江颂宜道:“颂宜,你欺负玉窈的事情,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给我好好反省,以后不准再欺负她。” 江颂宜咬着牙,瞪着江柏川:“二哥,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欺负玉窈。” 江柏川冷冷地看着她:“有没有欺负,我心里清楚。你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 江颂宜气得脸都绿了,她瞪着江柏川,心中暗暗发誓:江柏川,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 廖芊芊见江颂宜愤怒,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转身对江柏川道:“二少爷,你千万不要生气,颂宜她只是一时冲动,她也不是故意的。” 江柏川望着廖芊芊,眉头越皱越紧,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 廖芊芊满脸堆笑,脚步欢快地走到江柏川面前,自我介绍道:“江二公子,你好,我是廖芊芊,是江颂宜姐姐带回府的朋友,也是玉窈的亲表妹。” 江柏川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他上下打量了廖芊芊一番,然后嘲讽道:“江颂宜,你的眼光可真是独到,竟然把这种不上档次的人带回府。” 江颂宜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她立刻反驳道:“二哥,你胡说什么?芊芊她是玉窈的亲表妹,我们江府岂能对客人无礼?” 江柏川冷笑一声:“江颂宜,你还不明白吗?这种身份的人,怎么配进入我们江府?” 廖芊芊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她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尽量平静地说道:“江二公子,我虽然是穷苦出身,但我也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我与玉窈姐姐情同姐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江柏川瞪大了眼睛,正欲反驳,却被江颂宜打断:“二哥,芊芊她是玉窈的亲表妹,这是事实,你无法改变。而且,她的人品如何,不是你所能评判的。” 江柏川哼了一声,依然带着嘲讽的语气:“亲表妹又如何?我看她这副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出息的人。江颂宜,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 廖芊芊听着江柏川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小心翼翼地说道:“江二哥,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但我也并非没有优点。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江府客人,不给你添麻烦。” 江柏川瞪了廖芊芊一眼,正要说话,江颂宜却抢先一步:“二哥,你这样说太过分了。芊芊虽然是玉窈的表妹,但她也是杏花村廖氏的女儿。你知道杏花村吗?那里的村民纯朴善良,芊芊也是这样的人。” 江柏川轻蔑地看着江颂宜:“江颂宜,你何必为她辩护?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看看她,哪里像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子?” 廖芊芊脸色发白,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江柏川没好气地瞪着江颂宜,语含威胁道:“你若再敢多嘴,我定要将你丢回杏花村,让你在那荒僻之地自生自灭!” 江颂宜闻言,却是不屑地一笑,眉眼间透出一抹嘲讽:“二哥,你以为威胁我就能让我害怕吗?你今日在赌场的那副狼狈模样,早已让全城的人笑掉大牙。我若回了杏花村,反而能落得个清静。” 江柏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火中烧。他握紧了拳头,瞪着江颂宜:“江颂宜,你这是在找死!我在赌坊输钱,那是因为我不小心,但你好歹也是江府的少爷,竟然敢抢走妹妹的婚约,你这是在败坏我江家的名声!” 江颂宜轻轻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不屑:“二哥,你错了。我并未败坏江家的名声,反而是在为江家争光。那婚约本就不该是江玉窈的,她配不上那个人。而我,至少还有资格与他匹配。” 江柏川气得浑身发抖,他逼近江颂宜,咬牙切齿:“你敢再说一遍!” 江颂宜不为所动,淡淡地看着江柏川:“我说,那婚约本就不该是江玉窈的。她若真的想要,那就让她自己来抢。不过,我劝她还是死了这条心,她根本不够格。” 江柏川怒不可遏,挥起手掌,想要给江颂宜一耳光。然而,江颂宜却敏捷地闪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二哥,你打不到我。” 江柏川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瞪着江颂宜,眼中闪烁着怒火与不甘。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江颂宜面含愠色,看向江柏川沉声道:“江玉窈不过是个野种,她如何配得上四皇子?那婚约原本就是我的东西,物归原主,她不肯还,那我自己取回来又有何妨?” 江柏川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看着江颂宜,只见她眼神坚定,神色冷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江颂宜见江柏川不语,心中不禁冷笑,她提高声音,继续说道:“二哥,你可是忘了?那永定侯府嫡女的身份原本就属于我。江玉窈只是一个冒牌货,她如何敢与我争夺?” 江柏川嘴角微微抽搐,他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二哥,你知道吗?我在心中默默地想了无数次,如果我能够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会是多么畅快。”江颂宜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她继续说道,“如今,我终于说出口了,感觉真是无比的舒畅。” 江柏川眉头紧锁,他终于开口道:“颂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样做,只会让整个江府陷入困境。” 江颂宜不屑地笑了笑,道:“困境?二哥,你错了。我这样做,正是在为江府解困。江玉窈那个野种,根本配不上四皇子。她若是成了四皇子的妃子,只会让江府的名声受损。” 江柏川沉默片刻,他看着江颂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颂宜,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楚。但你要明白,江府的荣誉和家族的颜面,远比个人私欲重要。你若是执意如此,只会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困境。” 第11章 卖身契 江颂宜眼神坚定,她看着江柏川,语气冷冽:“我并不觉得我会陷入困境。相反,我认为我会赢得这场争夺。至于江府,只要我能够得到四皇子的青睐,江府的荣誉自然会水涨船高。” 江柏川愤怒至极,眼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玉窈是我的亲妹妹,江颂宜,你口口声声称呼她为野种,也未免太过刻薄无礼了!你屡次三番将她推进冰冷的湖水中,她都选择了宽恕你,难道你就不能学习她那颗宽容的心胸吗?” 江颂宜却挑衅般地回应:“我小气又怎么了?” 【哪里比得上你,胸怀宽广如宰相,能承受得起一顶顶的绿帽子!】 江柏川原本对江颂宜的顽固不化感到愤怒不已,然而,当他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绿帽子?什么绿帽子?你倒是把话讲明白了! 而且,话说回来,这道声音怎么跟江颂宜的如此相似? 江柏川疑惑地盯着江颂宜,莫非,今天江颂宜竟然悄悄溜出去找他了? 不可能,没有祖母的明确许可,江颂宜怎么可能踏出府邸一步? 今天她欺负了玉窈,祖母不责罚她跪在祠堂已经算是轻的,怎么可能还会允许她自由出入府邸! 他猛地抓住江颂宜的胳膊,用力将她拖拽着,“江颂宜,你给我过来,立刻向玉窈道歉!” 江颂宜轻轻一转手腕,便轻松挣脱了他的束缚,反手一抓,巧妙地施展法术,将他狠狠地甩了出去。 江柏川在空中飞出的那一刻,头脑都陷入了迷茫。 这是在梦境中? 江颂宜怎么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将他抛出这么远? 直到臀部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上,痛得他忍不住大声惨叫,江柏川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不是梦! 一旁的廖芊芊也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二公子就被甩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江颂宜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莫非,这是传说中的武林绝技——轻功? 江柏川紧咬着牙关,从冰冷的地面艰难地挣扎着站起,脚步匆匆地赶至江颂宜的面前,眼中闪烁着怒火与不屈,“江颂宜,你究竟对我施展了何种手段?” 江柏川原本欲抬起手臂,轻轻推搡一下江颂宜的肩头,但转念想起方才那股令人惊异的力道,他伸出的手又缓缓缩回。 然而,江颂宜却突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瞬间,花墙的另一侧传来了一位女子愤怒的叱责:“江柏川,你究竟在干什么?” 那女子头挽精致的贵妇发髻,身穿华服却透露出一种沉静的威严,尽显当家主母的风范。 只是,她那英气逼人的眉眼间隐约带着一丝疲惫和病态,斥责的声音中也夹杂着几许沙哑,显然健康状况不佳。 “母亲,我什么都没做……” 江柏川正要辩解,却见江颂宜竟然像弹簧般弹起,一头扑进了侯夫人许氏的怀抱。 江颂宜紧紧地搂住许氏,泪水夺眶而出:“娘!” 在这两世为人中,对她最关怀备至的,除了师父之外,就是她的亲娘。 上辈子,侯府中的所有人都偏爱江玉窈,对她冷嘲热讽,唯有她的娘亲,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她的身边。 遗憾的是,上一世她只能无助地看着娘亲惨遭杀害,那种绝望感令人窒息。 自从她重返人世后,许氏担心将病气传给她,一直未曾与她如此亲近。 此刻,江颂宜的无助和慌乱尽显,但当她感受到衣襟上渐渐扩散的湿润和女儿断断续续的抽泣,许氏的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同情。 许氏轻轻地用丝帕拭去江颂宜眼角的泪珠,“颂宜,我的孩子,你放心,娘亲都看在眼里,娘亲会为你主持公道。” 江柏川捂着摔得生疼的臀部,蹲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可是,娘,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江颂宜她是在假装,我刚才被她猛地甩出去,从这儿一直到了那棵树下,你怎么不帮我撑腰?” 许氏的目光冷若冰霜,她凝视着江柏川,目光在他所指的左右两边略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你的言外之意,莫非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颂宜,能将你这样一个七尺男儿,挥之如落叶,抛至一丈之外?” 江柏川面对这样的质疑,满腹委屈而又无法自白,他急切地辩解道:“母亲,我深知这听起来荒诞不经,但事实便是如此,确实发生了。” 在旁边静观其变的廖芊芊,目睹了这一切,心中灵机一动,觉得这是取得江柏川好感的绝佳时机,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走上前,说道:“夫人,我有幸见证了刚才的一幕,江颂宜的确将江柏川公子推到了那个方向。” 江柏川的情绪此刻如火山爆发,他兴奋地附和道:“正是如此,母亲,连江颂宜的贴身丫鬟都能为我作证,请您相信我,我绝非推搡江颂宜,而是她挥手间,我便被远远抛出。” 然而,许氏只是斜瞥了廖芊芊一眼,语气冷硬:“背叛主子的丫鬟,红莺,将她卖与他人为婢。” 廖芊芊当场愣住,惊慌失措,她曾被父亲出卖一次,再也不愿遭受第二次这样的命运,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夫人,我并非丫鬟,我是江颂宜的朋友,也是江玉窈的亲生表妹。” 话音未落,她急切地转向江颂宜求助:“颂宜,你快说啊?是不是?” 江颂宜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母亲,芊芊所言非虚,虽然她尚有卖身契在府中,但她确实是我的朋友,也是江玉窈的至亲表妹。” “既已签订卖身契,便是府中的奴籍之人。红莺,立即将她送往他人府中为奴。” 廖芊芊心中满是愤怒与失望,她暗自咒骂江颂宜的愚蠢,为何要在求情时提及卖身契! 红莺立时捂住了廖芊芊的口,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就走。 廖芊芊满眼绝望,她向江颂宜和江柏川投去求助的目光,但两人均无动于衷。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她瞥见了被丫鬟搀扶着缓缓走来,身段婀娜,气质高雅的江玉窈。 廖芊芊急忙挣脱红莺的束缚,犹如脱弦之箭般扑向江玉窈,紧紧抱住她的腿,声泪俱下,“表姐啊,你救救我!我是你的亲表妹,你怎能忍心看着我被迫卖身他人?” 第12章 诬陷 江玉窈闻讯赶来,本是为了添油加醋地为江柏川助阵,报复江颂宜,哪知刚踏入庭院,便被廖芊芊这位如同狗皮膏药般纠缠不休的女子给缠上了。 她努力压制着心中要将廖芊芊一脚踢开的冲动,反而轻轻将她搀扶起来,目光转向许氏:“母亲,芊芊与姐姐自幼一同成长,情同姐妹,为何要下此狠手将她发卖?若她仅仅是触怒了姐姐,那责备一番便足矣,何必将她逐出家门,这未免太过残忍。” 许氏瞥了她一眼,语气冷冽:“是我决定将她发卖,你却指责我残忍?” 江玉窈自幼被老夫人抚养,与许氏的关系并不亲近,对她存有几分敬畏,“女儿并非此意。只是认为母亲应当征询一下颂宜姐姐的意见。” 廖芊芊也将目光投向江颂宜,“颂宜,我方才不该说出真相,我本应站在你这边,求你莫要对我生气。求求你留下我吧,我实在不想再次被卖入烟花之地。” 廖芊芊对江颂宜不会拒绝她信心满满。毕竟,江颂宜素来心地善良。 然而,她内心深处更希望留在江玉窈身边。瞧瞧,江颂宜求情无用,而江玉窈一出面便有了转机,谁在侯府中的地位更高,一目了然! 许氏担心江颂宜会心软,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劝说道:“颂宜,这丫头行事无矩,不宜留下,我娘可以为你挑选几位更为温顺聪明的丫鬟来侍候你。” “母亲,话不能这么说,芊芊与姐姐之间的情谊岂是其他丫鬟所能比拟的?哪怕她行为不检,可本质纯真善良。再说,芊芊与我也有一定的渊源,姐姐若对她有所不满,也不必如此绝情将她发卖,将她安置在未央苑即可,多养一个丫鬟不过是小事一桩。” 江玉窈素来擅长在他人惩处下人之际出面求情,仅仅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无需任何实质性的付出,便能借助他人的严酷彰显出自己的温婉与仁慈,同时在下人之间赢得人心。 若是上一世,江颂宜考虑到与廖芊芊从小一起长大的深厚情谊,也为了不使自己显得过于刻薄无情,或许早已原谅廖芊芊,坚持要留下她了。 然而在这一世,廖芊芊这个忘恩负义之徒,就让她去江玉窈那里吧。 她对许氏温顺地回应:“母亲,我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廖芊芊满脸震惊,尖锐地责问:“颂宜,你怎么可以舍弃我?你如今成为侯府的千金,就瞧不起我这个贫贱的亲戚了吗?” 江颂宜伸手阻止了正要将廖芊芊拉走的红莺,对廖芊芊长叹一声,“芊芊,是我未能给你一个更加美好的生活,但玉窈是你的亲表妹,她愿意接纳你,我自然不便阻碍你的前程。” 原本还在泣不成声的廖芊芊瞬间眼睛闪亮,她原本还在密谋如何算计江颂宜,将她逐出侯府,之后再转投江玉窈的怀抱享受福祉,没想到如今江颂宜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廖芊芊擦去鼻涕,迫不及待地说道:“颂宜,我误会你了。既然夫人不允我留在你身边,那么我就前往未央苑,去服侍我表姐。” 江玉窈大吃一惊。 她本想为廖芊芊求情,留下她,只是想利用她给江颂宜制造困扰。然而她并未料到,自己竟会引火烧身! 此时,廖芊芊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紧贴着她,那只刚擦拭过鼻涕和眼泪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裳,让她感到极度的厌烦和作呕。 江玉窈内心虽不愿意,却也不便直截了当地拒绝,只得字斟句酌地回答道:“母亲,我已占据了姐姐许多珍视之物,实在不愿再夺走姐姐在府中最信赖之人。” 江颂宜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地说:“你夺走的东西,也不差这一件。再者,我尊重芊芊的抉择。” 廖芊芊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般急切:“没错没错,表姐,我选择跟随你。” 许氏冷冷地瞥了江玉窈和廖芊芊姐妹一眼,语气坚决地定下了基调:“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位姑娘随你回到未央苑吧。” 江玉窈心中如有鱼刺在喉,难以吞咽,只能顺从地说:“我遵从母亲的安排。” 她离开时,用手帕轻轻掩住嘴唇,轻咳了几声。 江柏川立刻关心地询问:“玉窈,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大小姐,将二小姐推进冰冷的湖中……” “紫英,切勿多言。” 江玉窈低声斥责,随后又咳嗽了几声。 江颂宜在一旁看着,不禁连连翻白眼。 【再多嘴,也等丫鬟把话说完后再说,真是的】 正欲对江颂宜发怒的江柏川,脑海中突然响起这句话,不禁一愣。 旁边的许氏也愣住了。 刚才颂宜甚至没开口,她怎么听到了她的声音?难道是自己病得出现幻听了吗? 然而,这话确实说得中肯。 许氏皱着眉头,将江颂宜拉到自己身后,对江玉窈说:“你既然已经感染了风寒,就早点回去休息,别把病气传染给其他人。” 江柏川对许氏偏袒江颂宜感到不满,“母亲,你没听到吗?是江颂宜害得玉窈感染了风寒。” 【瞎扯,明明是江玉窈自己故意入湖中的,众人都是眼瞎心盲,看不清她陷害人的伎俩。】 江柏川一脸惊愕。 玉窈婉约仁慈,怎么可能蓄意陷害江颂宜? 难道他真的对江颂宜产生了误解? 许氏目光柔和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江颂宜,心中满是怜惜。 她的女儿,流离失所,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重返家门,竟然还要遭受这样的陷害!更令人愤慨的是,江柏川这个身为兄长的,竟然站在那个假千金的身边,指责自己的亲妹妹! 许氏一股怒火直冲云霄,立刻愤慨地斥责:“颂宜是否推搡了玉窈,我并未目睹,但江柏川,你刚才将颂宜推倒,却是我亲眼所见的不争事实!” 江柏川满腹委屈:“娘,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不慎摔倒的!江颂宜,你这是在诬陷我!” 他怒目圆睁,直视江颂宜。 “你竟还敢对你的妹妹发火?” 许氏从旁边的竹篱上折下一根修长的竹枝,毫不犹豫地朝江柏川的腿上抽打,“在外赌博胡闹,甚至惊动官府,砸烂赌场也就罢了,回到家竟然还欺凌自己的亲妹妹!看我今天不教训你!” 江柏川痛得死去活来,边闪避边呼救:“娘,我真的冤枉啊,有时候亲眼所见并不代表真相啊!” 第13章 牌位砸头 “你竟还敢躲避?问川,快来帮我按住他!” 江颂宜双臂交叉,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嘲笑:【是啊,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又岂能尽信?江柏川,这种被误解、无人置信的苦楚,你终于也尝到了吧?】 江柏川逃窜的动作突然停滞。 他怔怔地看着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江颂宜。 这个妹妹容色绝艳,可现在,她眼中含泪,鼻尖泛着微红色,显得楚楚可怜。 江柏川的心房突然紧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攫住。 的确,连亲眼目睹的娘亲都未必能洞察真相,那么他对江颂宜涉嫌推搡玉窈的传闻,又怎能轻信不疑? 母亲坚信江颂宜不会对他下毒手,正如他坚信玉窈不会陷害江颂宜一样深信不疑。 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江颂宜遭受四皇子的斥责,被祖母责罚再加上他的不信任,内心该有多么的苦楚。 竹枝抽打在肌肤上,江柏川感到背部和小腿如同火烧般的剧痛,然而,那痛楚却远不及此刻胸口的沉重与刺痛。 许氏鞭笞了江柏川数十下,便已疲惫得气喘如牛,她将他赶到偏院,怒斥道:“滚去跪在祠堂里!再敢踏足赌坊,再敢欺负你妹妹,我绝饶不了你!” 江颂宜幸灾乐祸地讽刺:【真是活该,江柏川,你的未婚妻紫嫣郡主每晚在潇湘楼寻欢作乐,而你却只能在这冷冽的祠堂中忍受寒风,真是可悲!】 江柏川心中一阵震惊:这绝不可能!他与郡主从小情投意合,郡主曾誓言非他不嫁,怎会背着他私下与人幽会! …… 江柏川拖着被打得步履蹒跚的双腿,缓缓走向祠堂,江玉窈手提灯笼紧随其后,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二哥,是我连累了你,被娘亲责罚。府医说我只需服用几剂药材就能痊愈,今后你也不要再和颂宜姐姐过不去了。” 以往,她这样的语气总是能轻易触动江柏川的心弦,让他心生怜惜,想法设法制裁江颂宜,为她出气。 然而,在这漆黑的夜晚,江柏川听她这么说,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这个自己宠爱了十多年的妹妹,“玉窈,你真的被江颂宜推进了冰湖吗?” 江玉窈瞬间怔住,眼中泪光渐渐凝聚:“二哥,你是在怀疑我陷害颂宜姐姐吗?四皇子和祖母亲眼目睹,你大可以亲自询问他们。” 江柏川一见江玉窈泪水盈盈,心中便是一阵怜惜,认为自己不应被那莫名的疑虑所左右。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翠绿的碧玺花簪,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别哭了,二哥怎么会怀疑你呢?这是我今天赢来的银钱为你买的簪子,还请妹妹笑纳。” 江玉窈轻轻挥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旋即破涕为笑,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二哥真是英明神武,每次都能在赌桌上赢得盆满钵满。你并未挥霍无度,区区小赌,不过是为了消遣,母亲实在无需过分责备你。” 江柏川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欣慰地说道:“还是妹妹最懂得我的心意。” 江玉窈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支碧玺镶嵌的花簪,笑眯眯地问道:“二哥对我总是这么好。对了,我好奇,二哥有没有也给颂宜姐姐送上一支簪子?若她看到二哥只青睐于我,会不会心生嫉妒呢?” 江柏川微微皱眉,一边揉着仍有些疼痛的臀部,冷哼一声:“她若真生气,那便由她去。她每次跟随我去赌场,总是喋喋不休,如同家中老妇一般絮叨。我猜她恐怕也懒得接受我以赌资所购之物。” 江玉窈嘴角轻轻上扬,心中暗自窃喜。 虽然母亲对江颂宜的偏爱显而易见,但幸运的是,哥哥们始终站在她这一边。江颂宜想要与她抗衡,似乎并无可能。 “好了,祠堂中寒气逼人,你早些回去休息,切勿让寒风侵袭,加重了风寒。” 江柏川在打发走江玉窈后,独自留在了祠堂内,沉浸于自我反省之中。 牌位林立,烛光摇曳,四周弥漫着湿冷的气息。 他无聊地坐在案边,随手拿起供桌上的糕点品尝,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位仙女的话。 起初,在赌场上,他对仙女所言深信不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仙女的话语变得越来越荒诞不经,他已不敢再全然相信。 紫嫣郡主平日里对他这位未婚夫总是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何其庄重有礼,怎么可能私下里去潇湘楼与那些小倌相会? 难道他堂堂侯府的二公子,竟不如那些风月场上的人物? 江柏川一边嚼着供品糕点,一边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向那些牌位,轻声嘟囔:“列祖列宗,这定是假的吧?”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突然袭来,祖父的牌位意外地从架上坠落,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脑袋上。 江柏川脑子一懵。 …… 江颂宜被许氏领到了主院的晚膳间。 许氏因患有头痛,常年服用药物,江颂宜一进屋便闻到了浓烈的药味。 仿佛察觉到了江颂宜微微皱起的眉头,许氏误以为她觉得药味刺鼻,当即命令丫鬟:“问川,去把窗户打开,让药味散一散。” 江颂宜立刻拦下:“不必了,我在杏花村时也曾采药,早已习惯药味。母亲身体虚弱,不能吹风,还是关着窗户为好。” 每当谈及杏花村的秘辛,许氏便忍不住满怀怜惜地将江颂宜揽入怀中,语音哽咽:“颂宜,你这些年的艰辛让我心如刀绞。回想当年,正是为娘的疏漏,导致你被那等人暗中偷换,以至于你在乡间流离失所,饱受磨难。” 江颂宜轻轻地叹息一声,言语中满是理解和宽容:“母亲,这并非你的过失,全是那些小人的阴谋诡计。” 许氏愤慨填膺,痛心疾首:“那杏花村的廖氏,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调包侯府的千金,真是令人发指!而那老夫人,仅仅为了保全江玉窈的名声,竟对此事遮遮掩掩,放过了她,真是可恨之极!” 她的头痛愈发剧烈。 江颂宜轻柔地为她按摩着太阳穴,缓缓注入一股温和的灵力,以减轻母亲的痛楚。 而她心中却是另一番叹息:【廖氏岂止是个普通的村妇,她实际上是姑丈护国公在杏花村金屋藏娇的外室。若非护国公在荣恩寺的暗中助力,廖氏如何能够轻易买通侯府的接生婆,演出这场偷天换日的戏码?】 第14章 汤羹赔罪 许氏本想称赞女儿的手法娴熟,然而话到嘴边却突然停顿,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杏花村的廖氏怎可能是护国公的外室?一个外室怎会被藏于村中? 颂宜似乎并未开口,问川和淑玥也似乎并未听到女儿提及廖氏是外室的话语。难道这仅仅是颂宜心中的所思所想,而只有她这个当娘的才能听见? 许氏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诞不经,若是宣扬出去,恐怕会让人误以为她的头痛已经导致她神智不清。 她强压下心中的惊异,继续义愤填膺地斥责:“那廖氏不过是个村野村妇,怎么敢萌生如此狂妄的念头!” 江颂宜依旧只是默默地按摩着许氏的太阳穴,并未开口。她所了解的一切都源自前世的记忆,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单凭口述,恐怕难以让人信服。 【廖氏绝非等闲之辈,她曾是教坊司中一名技艺高超的舞姬。而教坊司中的女子,多半是罪臣之后。她们曾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小姐,怎能甘心沦为卖艺求生的笑柄?因此,她才勾搭上了年轻的护国公。 然而那时的护国公尚未继承爵位,他渴望借助侯府的力量成功袭爵,因此向权势正盛的永定侯府求婚,迎娶了姑姑江姝。廖氏身为罪臣之女,又曾是舞妓,身份低微,即便是作为妾室也难以进入护国公府。再加上京中权贵对教坊司的女子印象深刻,护国公这才将她秘密送至象背山下的杏花村隐居。 廖氏不愿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辙,身份卑贱。当她得知自己与江夫人的孕期相近,便萌生了调换孩子的歹念,与护国公共同策划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偷天换日。正是这场阴谋,使得江玉窈从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国公府外室女,一跃成为身份显赫的侯府嫡女。】 江颂宜在脑海中反复回溯了那些在上辈子临死前才揭露的真相,她的思绪深深地沉浸其中,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察觉许氏已经愣在原地,内心充满了震惊。 许氏原本以为廖氏只是一时兴起,贪图小利,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长期策划,甚至背后还隐藏着护国公的影子! 想到这里,她不禁联想起了往昔岁月,那时候太医曾预言她的孕期还有半个月,然而就在那关键时刻,她的小姑子忽然邀请她前往荣恩寺祈福。 那时,侯爷正在前线征战,她们一行人都是由护国公亲自护送。然而,正是在那段时期,她意外早产。 这一切,难道都是护国公和廖氏的阴谋?她和小姑子都被蒙在鼓里,毫无察觉。 尽管许氏对女儿如何得知这些内情感到疑惑,但她对女儿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信任,这种信任是她在江玉窈身上从未体验过的。 然而,这些推测都需要确凿的证据。如果她向侯爷和小姑子透露自己是通过女儿的心声得出这样的结论,恐怕只会被当作疯子。 “哎呀,真是来得不是时候,原来夫人正在和大小姐缅怀往昔呢。” 听到帘外那熟悉的声音,江颂宜的脑海中立刻响起了警钟! 许氏又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江颂宜。 女儿虽然刚刚回到侯府不久,但她似乎已经对府中的大小事务了如指掌。 守门的丫鬟匆忙入内,立刻跪地汇报:“夫人,尹姨娘坚决要来给您请安,她已经有了身孕,奴婢实在不敢拦阻。” 尹姨娘怀胎六月,与许氏的憔悴相比,她宛如春日盛开的桃花,容光焕发,眼角眉梢透露出少女的娇媚与风情。 “妾身来给夫人请安。” 许氏听到这娇柔如水的声音,忍不住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淡然地说:“不是已经免了你的请安礼吗?” 永定侯江鼎廉大半生驰骋疆场,长居军营,素来不近女色,与许氏的结合不过是例行公事,两人之间的相处倒也相敬如宾。 多年来,江鼎廉连个通房都没有,许氏为了避免背上善妒的名声,曾主动为他纳妾,却遭到了他的斥责,认为这是浪费银两,不如将钱财捐作军费。 直到最近,他从边境带回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并且将她抬成了妾。 从尹姨娘踏入侯府之日起,便屡次引发风波,导致她与江鼎廉的争执频繁,使得他的头痛症愈发严重。 尹姨娘的笑声,轻柔如同黄鹂初鸣,“夫人免除了妾身的请安礼,体现了您宽宏大量的胸怀,然而妾身前来请安,却是妾身的本分。这位便是府中的大小姐吧?妾身在房中静养胎气,尚未有机会相见,大小姐的容颜与气质,果然与夫人如同出一辙,让妾身惊叹不已。” 江颂宜语气淡然地回应:“姨娘过誉了,若无他事,还望不要打扰我陪伴母亲享受这宝贵的时光。” 尹姨娘似乎并未将江颂宜的话放在心上,径自上前盛了一碗蒸腾着热气的鲜美汤羹,她忍受着瓷碗传递来的高温,屈膝跪地,将汤碗恭恭敬敬地奉献给许氏。 “夫人,妾身日前因一时不慎,导致您与侯爷之间产生了误会,理应前来向您赔罪。今日,就请允许妾身亲自服侍您进膳。” 许氏惊讶地退后一步,连带着椅子一同移动,“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可并未让你跪着服侍我。” 江鼎廉的后宅一直简单平静,许氏大半生都未经历过宅院的勾心斗角,如今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参与这些纷争。 淑玥见状,想要接过尹姨娘手中的汤羹,将她扶起,但尹姨娘却固执地坚持着,目光始终落在许氏的身上:“只有夫人亲自接过妾身的汤羹,妾身才能安心。” 许氏正准备伸手接过,却在这时,她身边的女儿悄悄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要接,这汤羹一旦接过必定会洒出,一旦洒出,江鼎廉必定会看见】 果然,就在下一刻,门口传来了江鼎廉略带怒意的声音:“许氏,你究竟对茜茜做了什么?” 江颂宜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绕过绘有花鸟图案的屏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这位中年男子身姿笔挺,如孤松般傲然挺立,虽然胡子略显粗糙,却无法掩盖他那英俊硬朗的面容,剑眉星目,既有武将的豪迈不羁,又有王侯贵族的风流倜傥。 此人,便是上辈子将她视为背叛者,不顾亲情将她狠心处死的父亲,永定侯江鼎廉。 第15章 流产? 【外表看似堂堂正正,实则是个盲目无知之徒】 江鼎廉的脚步一顿,眉头紧锁,环视四周。 这声音宛如天籁之音,不像是从人的口中发出。 盲目无知说的是谁?显然不是他。他的视力极佳呢! 许氏一听江鼎廉的声音,火冒三丈,情绪激动地质问:“我好好地坐在这里,纹丝未动,我究竟做了什么错事?明明是尹氏自个儿要坚持跪地,即便是淑玥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她拉起!” 尹姨娘的双手已被烫得通红,却依旧强忍着痛苦,语气坚定地对江鼎廉说:“侯爷,这是妾身自愿的。” 江鼎廉斜了她一眼,责问道:“难道你没看到茜茜的手已经被烫得通红了吗?许氏,你难道就不能稍微伸手帮一下,将她扶起来吗?” 【如果是我娘接过那汤碗,被烫伤的岂不就是我娘了?这么滚烫的汤水让我娘喝下,尹茜茜这是企图烫伤我娘,用心险恶,罪不容诛!】 江鼎廉愣了一下,诧异地望向江颂宜。 方才他听到的,难道是江颂宜的声音?然而,似乎,也确实言之有理? 许氏冷笑着回应:“她既然愿意跪,那就让她自个儿跪着吧。” “茜茜,你快起来。” 江鼎廉看着她孕期辛苦还要跪着,立刻接过她手中的汤碗,将她搀扶起来。 然而,他是武将出身,举止难免粗鲁,加上汤碗盛得太满,刚一接过,汤水就洒了出来,烫伤了他的手。 江鼎廉本能地松开了手,导致汤水直接洒在了他自己和尹茜茜的身上。 尹茜茜被烫得尖叫起来:“哎哟!” 江颂宜见状,立刻指责道:“爹,你明知道姨娘身怀六甲,为何还会烫伤她?” 江鼎廉和许氏都愣住了。 他们似乎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只是,以往欺负尹茜茜的,从许氏变成了他江鼎廉,而责备他人的,从江鼎廉变成了江颂宜。 江鼎廉下意识地就冒出了许氏常说的话:“我不是故意。” 话音刚落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赶忙解释:“是她的汤水太烫了!” 然而,对面的江颂宜却满脸愤怒:“爹,姨娘那么柔弱都能捧着热汤跪那么久,怎么你接过来一会儿就烫伤了?你不能再推卸责任了!” 江鼎廉的神色有些凝固。江颂宜说的,为何总是他的话? 尹茜茜此刻却是真诚地说:“大姑娘,你误会了,是我自己不够小心……” 但江颂宜却坚决地说:“姨娘,你不必再解释了!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爹将汤水洒出,才烫伤了您!” 【嘻嘻嘻,你这个无良的父亲,你现在体会到我娘平时被你无端指责的滋味了吗?】 敢情,女儿只是在替她出口恶气阿。 许氏的心房涌起一股暖流,目光落在江鼎廉那青白参半的脸上,不禁生出了一丝快意。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语气凛然地斥责道:“没错,江鼎廉,你的行径实在令人发指!尽管妾室可买卖,但尹姨娘怀着你血脉的结晶,你怎能对她如此蛮横无理!” 江鼎廉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仿佛有千言万语难以启齿。 如果不是窥探到了江颂宜的心声,他几乎要相信,这位女儿是在为他的妾室主持公道。 “啊!”尹茜茜突然双手捂住腹部,身体蜷缩,冷汗淋漓,颤抖不已。 侍女摸索到她身后裙摆上的一片湿暖,低头一看,只见血迹沿着裙摆蔓延,惊叫道:“血!姨娘小产了!” 尹茜茜紧紧攥住江鼎廉的衣袖,眼神中充满了惊慌与恐惧:“孩子,侯爷,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侍女扶持着尹茜茜,瞥了许氏一眼,疑惑地问道:“是不是夫人让姨娘跪得太久,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江鼎廉怒火中烧,转头怒视许氏,“许氏!如果茜茜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然而,江颂宜的声音比他还要响亮:“爹,姨娘的孩子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如何向江家的先祖交代?这分明是你刚才不慎打翻了热汤,烫到了姨娘,导致她胎气不稳!” 江鼎廉被女儿突如其来的责骂打得措手不及,原本要对许氏发难的话语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脸色铁青,怒斥道:“江颂宜,你给我闭嘴!茜茜的流产明明是因为许氏……” 江颂宜却是一脸失望地摇头:“爹,你让我深感失望,堂堂永定侯,竟然对一个妾室如此残忍,还企图推卸责任!你未至之前,姨娘安然无恙,你一到,便酿成了这等悲剧,是非曲直,我早已看在眼里。淑玥,立刻去请府医过来!” 淑玥愣住了片刻,随即回应道:“遵命。” 府中的公子们对侯爷敬畏如神,而大姑娘却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 江鼎廉目光锐利地瞥向江颂宜。 几天前他接这个女儿回府时,她还对他充满了敬仰与依恋,为何短短几日,便心生嫌憎,倒开始偏袒许氏了? 很快,淑玥将府医请到了现场。 “府医,请你快快为我们的姨娘诊治,她是否……” 侍女与府医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他,姨娘的胎气是因为跪得太久而动乱的。 然而,尹茜茜的话尚未说完,江颂宜便再次打断了她:“府医,你且细细道来,尹姨娘果真是因烫伤受惊吓而动了胎气吗?” 府医闻言,心中暗自点头,不错,他和尹姨娘事先串通的供词正是如此! 尹姨娘曾向他描述,她会在给夫人递汤时故意失手,让滚烫的汤水溅到自己,以此引发惊吓,导致小产。而他只需在这场戏码中作证,助尹姨娘嫁祸于夫人! 他随即装模作样地号脉,对尹茜茜和丫鬟切的眼神视而不见,沉吟片刻后,说道:“确实如此,侯爷,尹姨娘的确是因为惊吓过度而动了胎气。尹姨娘体质虚弱,恐怕这胎难以保全,若不精心调理,将来或许再难怀上孩子。” 话音刚落,他便低垂着头,等待永定侯对夫人的严厉斥责。 然而,江鼎廉却保持了沉默。 尹茜茜原本准备泪眼婆娑地恳求江鼎廉为她主持公道,此刻也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戏码。 府医抬起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哈哈哈,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尹茜茜买通府医,精心策划陷害我娘的时候,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江鼎廉这个混账所烫伤吧!】 第16章 假孕 江颂宜心中暗自嘲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爹,你听到了吗?连府医都证实了,尹姨娘小产的原因,是因为被你所惊吓!” 江鼎廉目光复杂地盯着她,嘴角微微抽动,暗自咬牙。 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上称呼我爹,心里却把我骂得不堪! 而尹茜茜竟然是为了陷害许氏,才买通府医布下这个局? 与此同时,听到江颂宜心声的许氏,忍不住紧紧地搂住女儿,心中既感温暖又愤怒。她冷冷地说:“江鼎廉,你那妾室小产的事情,若是娘问起,你自己去承担!” 江鼎廉本就满腹委屈,得知尹茜茜故意设计流产后,更是感到冤枉至极。 他阴沉的目光转向府医,“尹姨娘这胎,真的无法保全了吗?” 府医心怀愧疚地低下了头:“回侯爷,小人确实束手无策。” 江颂宜则不紧不慢地品尝着羹汤,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肯定束手无策啦,要知道,这尹茜茜自始至终都是装怀孕,否则她怎会趁你抽空回府之际,特意跑到娘亲面前来进行诬陷呢?毕竟,如果这胎不是顺理成章地消失,她的骗局就要被揭穿啦。不过,如今被她陷害的不是娘亲,这个黑锅就让你这个负心汉自己背吧~嘻嘻~】 江鼎廉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对身后的随从冷声吩咐:“赢朔!立刻去请太医过来!我倒要看看,这胎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本想回房休息的许氏,又悄无声息地坐回到原位。 她心中暗自盘算,若江鼎廉得知尹茜茜故意栽赃陷害,他会作何反应? 尹茜茜听闻江鼎廉要请太医,急忙出言阻止:“侯爷,夜已深,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保不住这胎,只能怪我福薄。” 许氏怎么可能让她轻易蒙混过关,“事关侯府后继有人,怎能草率处理。尹姨娘如此抗拒,难道小产之事另有隐情?” 尹茜茜被这话噎住,只见江鼎廉也投来怀疑的目光,她心中虽急如火焚,却也不敢再辩解。 赢朔迅速将章太医请了回来。 章太医提着药箱,一脸怒气地走进来,嘴里还不满地嘟囔:“你们永定侯是不是土匪?我老人家都快进入梦乡,你们随从竟不由分说将我架上马背,我怎么说也是正六品院判,竟然要为一个侯府的小妾看病?” 江鼎廉威严地坐在一旁,语气冷硬地问:“本侯问你,看不看?” 他出身武将,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方才赢得爵位,身上自然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章太医忿忿地将手帕铺在尹茜茜的腕上,只一搭脉,便毫不留情地讽刺道:“永定侯怕是渴望子嗣到了疯狂的地步,你这小妾脉象平稳如常,既无流产之迹象,也无怀胎之喜。爷为国事操劳,夜以继日,这十多年来再无子嗣,恐怕已经英雄不再,不如让我来帮你探探脉象。” 许氏忍不住讥讽一笑,“侯爷可不要讳疾忌医。” 江鼎廉无奈地白了许氏一眼,之后目光深沉地扫向尹茜茜,“尹氏,本侯好心收留你,你为何要假装怀孕欺骗本侯?还精心策划这一出,企图将本侯置于不义之地?” 尹茜茜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之中:“侯爷,妾身确实未曾有过任何欺瞒之举,也不明白事情为何演变成这般模样。之前府医为妾身把脉,明明诊断出妾身已有身孕。且妾身的腹部确确实实隆起了。” 府医瞥了尹茜茜一眼,心中明了她欲将责任全数推卸于己,然而却不敢有所抗议。 章太医对此类假孕争宠的手段早已司空见惯,他在宫廷中对此类伎俩见得多了,于是打个呵欠,语气冷淡地说:“不过是体重增加罢了。已是数月过去,你是否有过月信,姨娘难道心中无数吗?” 许氏曾经屡次被尹茜茜陷害,此刻趁机落井下石,“正是!若是起初是府医的误诊,那后来你月经来潮时,难道你还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怀孕?就算你未曾察觉,你身边的丫鬟仆妇们总该有所察觉吧?我看你陷害侯爷不过是假象,最初的目的分明是想陷害我这位夫人!” 尹茜茜被质问得脸色苍白如纸,泪眼朦胧地凝望着江鼎廉。 江颂宜在旁观看这场热闹,兴致勃勃地询问章太医,“章太医,请问尹姨娘既然没有小产的话,那她身后这滩血迹究竟从何而来?” 章太医伸出手指轻轻沾取了地上的血迹,凑近鼻尖嗅了嗅,然后淡然一笑:“哦,不过是鸡血罢了。应该是用某种容器装着,然后绑在她的腿上。” 许氏向淑玥递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淑玥伴随许氏左右,早已对那位时常在侯爷和夫人之间播弄是非的尹姨娘心怀不满,于是立刻抢步向前,指挥两名侍女牢牢控制住尹茜茜,大胆地伸手探入她的裙摆深处。 周围的男人,如章太医等人,都极富眼色地转身回避。 “夫人,侯爷,这是从尹姨娘裙中取出的东西。”淑玥说着,将那沾满鲜血的物体递到章太医面前。 章太医斜目一瞥,平静地解释道:“原来是用清洗干净的鱼鳔来盛装鸡血,轻轻松松一戳,便能营造出血液喷涌的效果。” 连在一旁兴致勃勃观赏的江颂宜都禁不住赞叹:“原来厨房中常见的鱼鳔还有这样的奇思妙用,尹姨娘真是心思巧妙。” 许氏却冷笑着嘲讽,“原来这只是如此低劣的伎俩,那么过去每次侯爷责怪我导致你心爱的人流产,又算是什么呢?” 【真是眼睛瞎了!】 江鼎廉怒目圆睁,瞪向江颂宜。 江颂宜眼中流露出无辜而清澈的神情,仿佛内心深处正在咒骂的并非是她。 江鼎廉无奈地转向许氏,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过去是我错误地责怪了你。” 许氏只是轻轻转过头,对淑玥问道:“按照西魏的法律,妾室以下敢冒犯主母,诬陷主母,应当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淑玥昂首挺胸,朗声答道:“罪该乱棍击毙!” 许氏回过头,平静地问道:“侯爷,你知道怎么做了?” 尹茜茜却并未流露出丝毫惊慌之色,只是眼含泪水地凝视着江鼎廉,声音颤抖地说道:“侯爷,您曾承诺要关怀我余生,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被夫人下令打死?那样的话,还不如当初就让我死在边疆。” 第17章 押至水牢 这些只一眼便全都到了魏炎眼里,与此同时,四道神识从他身上也是一闪而过。 离开家乡,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而已,但就在这几个月的功夫里,路飞扬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让他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重量空间!”王彪的主神分身,在攻向厄运之主的时候,同时还发动了魔法攻击。一股土黄『色』的光芒在厄运之主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笼罩了他的周围,形成一股庞大的重力。让他无法闪躲,更别说是逃脱了。 路飞扬很是敬佩!尽管对方的方法很不妥当,但是这个思想绝对是路飞扬所钦佩的。 拉伯克表现压力山大,尤其是看到赤瞳看到食物那双目放光的样子,拉伯克忍不住在想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赤瞳饿肚子的话,他很有可能会被赤瞳蒸了吃,这一点拉伯克一点也不怀疑。 “晚辈正是!”林西凡微微躬身,他知道对方是武林中人,而且能够成为鬼王的朋友,那应该就不是邪派的,反之就是正道中人了,所以林西凡尊称对方一声前辈也是人之常情的。 因为他们已经没什么威胁了,圣域的人也没有过来解除封印杀了他们,反而是将他们继续永久封印,而潘多拉现在就是打算放出这几个虫斗士,和他们一战突破自身的极致。 神玉只会在某个时段出现在山峰之上,一旦过了时间,便会沉入山峰中心,除非把山峰劈开,不然根本没有可能再接触神玉。 两人一直默不作声。。但是这沉默却没有半分的尴尬。而是极为温馨。 “你从来没有好好问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上暗割。”将脸隐藏在黑暗中的太岁突然冒了一句。 在德罗巴踉跄着将近在咫尺的门前补射直接推出底线,主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拉齐奥队本赛季七连胜就此作古。 “会不会是主控者做的?”所有人地脑海中都盘旋着这个问题,可是谁都没有问出来。 章守志无奈地唤走阿曾他们,说是回家搓几把去,众人也笑着跟去瞧热闹,说这回要好好宰上老章头几把。 “我知道,只是如果她没遇到我,或许现在还是无忧无虑地在荒野上生存。”王平低声回答。 段天星松开卡扣,王平用双手扣住箱子的提把,双手用力,缺少润滑地转轴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黑色的箱子被缓慢打开。 二人欢天喜地地拜了天地,这场婚事波澜不断,但也算是正式落下了帷幕。 别墅是在狭长的一端,另一端狭长处,深入山中,是一道十分大、水流相当湍急的山溪。整个湖的湖水,全是由那道山溪注入的。 “蒙川师兄到底从上古战场获得了什么好处,竟然以一已之力,干掉灵者灵师数十位?”韩石追问道。 刘老太没想到自己这个木讷儿子,还长脾气了?还想着去打工?他去打工了,自家田地谁管?自己的老头子可干不了那些活计。难不成还想自己一把年纪,去地里干活不成? 桃花见不是银子,原本还有些生气。可是看到手里的玉佩,是个好看的东西。拿在手里还有点润润滑滑的感觉。见玉佩上还有个红绳,正好可以戴在脖子上。便顺手带了上去。 厉蕉红不依不饶,生怕李损一个不好,冲出来把他们全都解决掉。 一通大骂,让张桂芳骂的酣畅淋漓,听的西岐诸公,皆面露惧色。。 “老夫肯定,就算是这枚【追魂镖】的主人过来,除了我的办法,也不会有任何其他办法。”周医笃定地说道。 什么情况?刘备怎么知道那般清楚他们要投奔袁谭之事?莫非是他们泰山军中有间谍不成? 不过,当时玩心颇重的阿丑对于这个传功长老的身份,竟然十分重视。 “不懂就别懂了,去吧!”盛锦姝直接下了床,又拉又拽的,才终于将盛景轩弄出去,关在了门外头。 “想不到几天不见,我的贴身丫鬟都变成了府中贵客了。”倪骞并没有在意顾玉儿的嘲讽,冷静地说道。 粟融珵抬起头,两人对视,手中酒杯不约而同举起,就这样,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钱嫂收拾完毕,瞧一眼粟先生房间里亮着的那盏灯,微微一笑,回了房间。 只是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说通赖殳之,并没有想着此刻就要行动的,他也想到了刚才赖殳之说的,虽然那或许是她临时找的借口,但也确实是有依据的,医生也一般会这么建议的。 染白刚刚关上门,就被某人冲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吧唧一口亲在染白的脸上。 这时候祖孙二人打擂台,若要将自己的辰儿推出来,她母子只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知道齐昊天那个混蛋怎么样了?”霍琇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担心地自言自语着。 第18章 错怪了 他本想严厉地斥责江颂宜,但转念想到自己在江颂宜的记忆里,是如何冤枉并杀害了她,心中不禁感到愧疚,终究不忍心说出重话。 于是,他只能压抑着怒火:“你给我回到惊鸿苑去!我自会做出妥善安排。” 江颂宜轻声应道:“哦。” 【这渣爹和那糊里糊涂的祖母真是天生一对,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那惊鸿苑是个什么破地方,蛇虫横行,每逢雨天还会漏水,除了方便翻墙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夸赞之处】 翻墙?这个女儿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是他们未曾知晓的? 许氏对女儿的愧疚愈发深重,女儿归来之后,原本属于她的未央苑却被江玉窈所占,自己只能住在破旧的惊鸿苑。 江鼎廉也觉得有必要对女儿有所补偿,他拂了拂衣袖,将身上仅剩的几两银子全部扔在了餐桌上,对江颂宜说:“这些银子,你就拿去用吧。” 虽然数量不多,但对于之前在杏花村只使用过铜板的江颂宜来说,这些银子或许也会让她感到一丝新鲜和惊喜。 然而,江颂宜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句:“爹自己留着吧。” 这话许氏听起来颇为认同,她示意淑玥从嫁妆的珍藏匣中取出厚厚一叠百两银票,然后对江颂宜温柔地说:“心爱的宝贝,想去城里添置些什么,尽管去选,若是不够,娘亲这里还有的是。” 江颂宜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新月:“多谢娘亲。” 江鼎廉则在心底暗自咬牙切齿,然而他的思绪却飘到了他的次子江柏川身上。 他在前线卖力拼凑军费,一丝一毫都珍惜得如同金子,而江柏川那顽劣之子,不仅比他财富更为丰厚,竟然还暗地里赌博败家! 他心中暗下决心,非得好好教训那混账小子一顿,让他明白继承家业的重任! 待众人散去,许氏眉头紧蹙,不满地瞪着江鼎廉,语气恶劣地询问:“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情,你将尹茜茜软禁在自己的领地,分明是为了防止他人插手,意图庇护她。” 江鼎廉轻按太阳穴,苦涩地说:“夫人,我刚从战火纷飞的军营归来,你非要这样对我说话吗?” “还不是因为你……” 许氏的话语突然中断,她想起,颂宜前世的种种悲剧尚未上演,现在的江鼎廉,尚未知晓他未来会误解颂宜,对她施以杀手。 江鼎廉长叹一声,诚恳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再对夫人隐瞒。事实上,尹茜茜与我并无真正的夫妻之实,我纳她为妾,初衷只是为了给她的遗腹子,也就是于谦的血脉,一个安稳的归宿。” 过去,他不知自己与许氏之间存在的误会,与她心生龃龉,因此始终不肯透露尹茜茜的真实身份。但自从听到江颂宜的心声后,他不愿再让这份误会延续至死。 若是以前,许氏听到江鼎廉这样的解释,必定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然而,她刚刚窥探了女儿内心的秘密,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夫人还记得几个月前的那场战役吗?我那时在北翟之战中险胜,但身负重伤,孤军奋战,险些命丧敌手。就在那危急关头,一位名叫于谦的屠夫,他的身材与我相似,穿着我的战袍,吸引了敌军骑兵的注意力,使我得以逃回军营,最终带领部队击退了北翟的侵略。 于谦家中仅有一位怀孕的妻子,就是尹茜茜。他在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了我,我便将她带回金都。原本打算将她安置在外,以免招来非议,损害尹家的清誉,但没想到却被御史弹劾我养外室,无奈之下,只得将她带回侯府,赋予她姨娘的身份,让她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许氏聆听之际,神情专注而凝重,虽身为女子,却心怀天下,忧国忧民之道,“原来如此……天下兴衰,匹夫有责。于谦堪称忠勇之士,侯爷对他眷顾之情,实至名归。” 江鼎廉未曾料到许氏竟有如此开阔的胸怀和深邃的见识。 许氏质疑道:“但你为何一直对我秘而不宣?” 她虽与江鼎廉关系日渐疏离,但终究是他的糟糠之妻,若早日得知这些内情,她又怎会与尹茜茜争执不休? “是我错怪了夫人。夫人与兵部侍郎夫人交情深厚,然而在战事问题上,兵部侍郎素来主张和解,而永定侯府则坚决主战,双方观点相左,和解派之人无不想我命丧战场,以免再起战端……我曾误以为夫人无意中泄露了我书房的机密,使我险些丧命。” 江鼎廉此前一直对此事心怀猜忌,对许氏心生隙怨,然而直至此刻,他仍无确凿证据证明许氏的清白。 然而,江颂宜的心声已多次为他所证实。 既然她言之凿凿,那必然是实情。 许氏微微一愣,原来女儿所说的江鼎廉对她的误解竟是如此? 她愤怒地捶打江鼎廉的胸膛,“你这是在胡乱猜疑什么?你我夫妻一体,共度风雨,我怎会做出损害你的事情?虽然我曾进入过你的书房整理物品,也与兵部侍郎夫人有过交往,但我从未擅自打开过机密信封,更不会随意议论军事。” 江鼎廉低垂眼眸,紧握住她的手:“是的,夫人,我错怪了你。夫人,你需要我如何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谅?” 许氏感到被握的手掌微微发热,如电流般迅速收回。 忽地,她想到了什么,目光坚定地抬头凝视着面前的男子,“江鼎廉,你答应我一事,我们亏欠颂宜的太多,无论何时,你都必须保护她,哪怕你身死,也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否则……否则我就是化为鬼魂也不会放过你!” 江鼎廉耳边似乎再次回响起江颂宜的心声,他愣愣地回答:“行。我都听你的。” 想到江颂宜曾提及许氏前世悲惨的遭遇,江鼎廉心中剧痛,他声音哽咽地说:“夫人,愿你寿命绵长,福泽安康。” 许氏冷笑一声,语带不屑:“别企图激怒我,我自有长寿之福!至于你提到的尹茜茜,她那屡次三番的栽赃陷害,实在有失忠烈之后的身份。她腹中的孩子更是子虚乌有,令人怀疑她的真实身份,没准她是个潜藏的异国细作,侯爷还请您务必深入调查,以免候府受到牵连。” 江鼎廉并未获得颂宜的青睐,自然无法与她心有灵犀,唯有她能及时给予警示。 江鼎廉郑重其事地点头,“我遵从夫人的指示。” 第19章 紫嫣郡主辛夷燕 夜已深沉,行人渐稀,然而金都城的醉生梦死之地却正是灯火辉煌,夜生活刚刚开始。 江柏川悄悄地从侧门溜出府邸,直奔潇湘楼而去。 他决心要亲自验证一下,那位仙女所说的话是否确凿! 潇湘楼的鸨母一见江柏川的华贵装束,便知他不是等闲之辈,立刻满脸堆笑,扭动着腰肢迎上前去,声音娇媚:“贵宾是想找哪位公子共度良宵?我们楼中刚刚迎来一位佳人,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容貌更是倾国倾城,贵宾可愿一见?” 江柏川被她身上的浓烈脂粉味熏得不禁退后半步,“不见。我只想知道,紫嫣郡主究竟在何处?” 鸨母脸色微变,笑容中带着一丝勉强:“贵宾说笑了,紫嫣郡主乃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无比,我哪里能知道她的行踪?” 江柏川瞪了老鸨一眼,心中暗忖:看来这金钱果然是通神之物。他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老鸨面前。 老鸨接过银票,眼神瞬间变得炽热,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她仔细端详片刻,确认银票无误,脸上的笑容顿时如花儿般绽放。 “江二公子,您真是慷慨。”老鸨声音柔和,与之前的冷漠截然不同,“您想知道的事情,老身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柏川微微一笑,心中满意。他早已料到这一幕,却依旧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听闻紫嫣郡主在此,不知她在何处?” 老鸨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挂着笑容,道:“江二公子,您有所不知,这紫嫣郡主可是我们楼中的贵宾。她住在二楼的海棠花屋,那里环境优雅,确实是她的居所。” 江柏川眉头一挑,故作惊讶:“哦?海棠花屋?那我该如何才能见到她?” 老鸨神秘一笑,道:“江二公子,您要想见郡主,可得小心行事。这郡主虽然美丽动人,但已有陪侍。若您硬闯,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柏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他很快掩饰住,轻笑道:“多谢提醒,我会小心行事。不知这陪侍之人,是否好相处?” 老鸨轻轻摇头,道:“这位陪侍名叫赵青,是江湖中的一位高手。他一直跟随郡主,对她忠心耿耿。若您想要接近郡主,最好先解决掉他。” 江柏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随即被他掩饰住。他微笑着对老鸨道:“多谢老鸨提醒,我会想办法应对。不知您能否再帮个忙?” 老鸨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看到江柏川手中的银票,她还是点了点头:“江二公子,只要老身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江柏川取出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潇湘楼的地形。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道:“我想请您安排一下,让我悄悄潜入这里。” 老鸨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道:“这里是郡主的练功房,防守严密。不过,若是有心,倒也不是不可能。” 江柏川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就有劳您了。” 老鸨微微一笑,道:“江二公子放心,老身自然会尽力而为。不过,此事若成了,您可得再赏老身一些。” 江柏川没好气地白了老鸨一眼,心中虽怒,但面上却不露声色。他冷哼一声,转身朝海棠花纹的客房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中回荡,江柏川的心情愈发沉重。 到了客房门前,他果然听到了里面的欢愉叫声。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门内无人应答,欢叫声却愈发高昂。江柏川心中一紧,猛地踹开了门。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江柏川的目光穿过烟雾弥漫的房间,落在床上的身影。紫嫣郡主辛夷燕衣衫不整,醉眼朦胧,放荡地笑着。她的身旁,还有几个精壮男人,见到江柏川突然闯入,都惊得目瞪口呆。 江柏川的面色阴沉如水,他瞪着辛夷燕,心中愤怒不已。 辛夷燕见江柏川突然闯入她的房间,转过头来,淡然一笑,不紧不慢地道:“原来是永定侯府的二公子江柏川,稀客稀客。” 她拍了拍旁边的床榻,示意江柏川过来坐下。 江柏川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仍然强作镇定,沉声道:“紫嫣郡主,这成何体统?你如此放荡的行为,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辛夷燕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江柏川,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被太后指婚的普通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江柏川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道:“郡主,我知道你心中不满,但你应该明白,这门婚事是太后之意,非我所能改变。你若真觉得委屈,应该去请求太后退婚,而不是私下与人幽会。” 辛夷燕轻笑道:“哦?那你觉得,我这样做法是在羞辱你吗?” 江柏川严肃地点了点头:“当然,郡主,你的行为已经让我在金都城的名声扫地,你这是在羞辱我,也是在羞辱永定侯府。” 辛夷燕收敛了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江柏川,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告诉你,这门婚事,我从未答应过。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我又岂能违抗?但我可以让自己过得开心,至少在这段期间,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柏川眉头紧皱,道:“郡主,你这样做只会让你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你应该知道,金都城的人都在看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辛夷燕冷笑一声:“江柏川,你以为我会害怕吗?我辛夷燕自从踏入金都城,就知道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我并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那些虚名,而是真正的幸福。” 江柏川有些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郡主,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不够了解你,但我真的希望,你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这门婚事,或许并非你所愿,但至少,它可以让你摆脱目前的困境。” 辛夷燕摇摇头,道:“江柏川,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的幸福,并非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自由,是无人能束缚我的自由。” 江柏川沉默了片刻,突然道:“郡主,如果你真的想要自由,那么我可以答应你,婚后,我会尽量让你过上自由的生活。只要你不再这样放荡,不再羞辱我。” 弟20章 都是装的 辛夷燕笑了,她看着江柏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江柏川,你以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我就会感激你吗?我告诉你,我辛夷燕想要的自由,不是你所能给予的。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时,老鸨跟了进来,见到房间内的景象,她慌忙堆笑,试图化解尴尬的气氛。 “江公子,这是误会,误会啊!”老鸨满脸堆笑,试图为辛夷燕辩解。 江柏川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冷冽:“误会?我听到里面的叫声,还以为是什么腌臜之事,没想到竟然是郡主在此醉生梦死。老鸨,你这是在做什么?” 老鸨脸色一红,尴尬地解释道:“江公子,郡主她……她只是心情不好,来找我们解闷的。我们也没想到她会喝成这样。” 江柏川瞪了老鸨一眼,转向辛夷燕:“郡主,你这是何等行为?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辛夷燕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江柏川,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江柏川,你管的着吗?我在这里开心,你又能奈我何?” 江柏川气得脸色铁青,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郡主,你如此行事,不怕辱没了永定侯府的名声吗?” 辛夷燕不屑地撇了撇嘴:“名声?名声值几个钱?我只要开心,别的我都不在乎。” 江柏川瞪着她,心中愈发失望。 “你在乎的,难道就只有你自己么?所以,才在这里寻欢作乐?” 辛夷燕冷哼一声,当即大声呛回去道:“江柏川,你这是在羞辱我吗?我好歹也是永定侯府的郡主,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 江柏川眉头一皱,正欲反驳,却见辛夷燕柳眉倒竖,眼神中满是挑衅之意。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沉声道:“郡主,你还不明白吗?我江柏川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我对你的尊重,是出自内心的。” “尊重?”辛夷燕冷笑一声,眼神中闪烁着讥讽,“你所谓的尊重,就是在我面前炫耀你的‘纯情’吗?江柏川,你真以为你的贞洁有多么值钱?” 江柏川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咬了咬牙,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正色道:“辛夷燕,你错了。我江柏川虽然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但我也绝不是那种拈花惹草之人。我之所以没有通房,是因为我尊重每一个女子,不想让她们受到伤害。” 辛夷燕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她眼神中满是讥讽,指着江柏川道:“江柏川,你真是太可笑了。在这个世道,哪个男子不是有三妻四妾的?你却在这里标榜自己的贞洁,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江柏川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紧握双拳,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此时此刻,他必须为自己辩护,否则就会让对方认为自己真的软弱可欺。 “辛夷燕,你说的没错,这个世道,确实有很多男子有三妻四妾。但那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应该随波逐流。我有我的原则,我有我的底线。我江柏川,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背叛自己的信念。”江柏川语气坚定地说道。 辛夷燕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她看着江柏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江柏川,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得我的尊重吗?”辛夷燕语气冷淡地说道。 江柏川指着辛夷燕,面色涨得通红,叱责道:“紫嫣郡主,你身为宗室贵女,更应该以身作则,怎能自轻自贱,辱没了我永定侯府的名声!” 辛夷燕懒散地披上衣服,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瞥了一眼江柏川,眼中闪过一丝厌倦之色。 她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江柏川,你今天是喝了什么酒,突然变得如此正经?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看我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尽情取乐吗?怎么,今天反倒说起我自轻自贱了?” 江柏川眉头紧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辛夷燕,语气坚定地说道:“郡主,我知道你对我曾经有过好感,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放弃自己的尊严,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快乐。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和地位决定的你的行为。” 辛夷燕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柏川,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她轻笑道:“江柏川,你还真是会说风凉话。不错,我曾经是喜欢你,因为你那张俊俏的脸庞,因为你那才华横溢的气质。可是,现在,我对你已经厌倦了。你以为你可以左右我的命运,左右我的选择吗?告诉你,我不会为了你柏川而放弃追求更多的男人。” 江柏川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看着辛夷燕,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郡主,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伤害到我吗?我告诉你,我江柏川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即使你放弃了我,我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辛夷燕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她看着江柏川,眼中充满了嘲讽:“江柏川,你还真是自信。不过,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可以为所欲为。你江柏川再强大,也改变不了我是一个宗室贵女的事实。而我,也不会因为你的喜好而改变自己的选择。” 江柏川脸色愈发苍白,他看着辛夷燕,心中一阵酸楚。 辛夷燕冷笑一声,理直气壮地道:“天下美男无数,我作为郡主,难道就没有权利追求我所喜欢之人吗?” 江柏川眉头紧皱,他看着辛夷燕,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辛夷燕,平日里的她端庄守礼,温婉贤淑,而此刻却如此直率、坚定,甚至有些叛逆。 “郡主,您平日里的端庄守礼,都是装的?”江柏川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辛夷燕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是,都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又何必再装呢?” 江柏川愣住了,他没想到辛夷燕会如此直接地承认。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郡主,您这是何苦?”江柏川轻声道,“您身份尊贵,天下男子谁不想娶您为妻?又何必如此辛苦地去追求别人?” 弟21章 哭诉 要知道,这白衍涌乃不败圣族的四大少族之一,一旦将其斩杀,等同于捅破天。 尼玛,这也太古板了,连天庭的神仙,地府的阴司,如今都用上微信了,这帮老家伙竟然不用,就不知道与时俱进吗? 这一幕,让得一旁另外两位玄帝都怔了一怔,二人的瞳孔中涌起了一抹浓浓的不可思议之色,他们瞪着那把主动回到郑辰后背的阳尊剑,脑子里顿时一嗡。 如果能将凉州的大半豪强首领斩杀于此,收纳其门客兵马,其后刘凡入主凉州将易如反掌,再也不会有势力阻挠。 李二龙听着乡亲们这些暖心的话语,心里也是很感动,觉得自己想要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的想法真的是没有白费心思,至少这些乡亲们在遇到事儿的时候都是支持自己的,而且基本上也是很团结的。 “妈,米米还在呢!”陆怀风不忍心看到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哥,受到母亲的责难,于是说道。 回想起爷爷与尸王刘贺战在一起的时候,我这才发现,爷爷的修为竟然不在玄天之下,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能够伤到当时的尸王。 “既然这样,那以后我们可是同校生了,今天多谢你救了我。”赵薇微微一笑,和我一同提着行李向着师范学院行去。 “时间不多了。妾身今天再为大将军跳一支舞!”虞谧说着慢慢退后。 只是经过再三确定之后,观星道人这才震惊的发现,我真的能够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目光之中满是不可思意。 “以后不可以再咬得那么用力了,也不知道这儿什么时候才会完全好。”她鼓了鼓腮帮子,喃喃着道。 虎蛇的回答,让虎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心惊肉跳,语气中越来越害怕,底气也十分不足,他真的感到深深的危险来临。 师兄里出师的有十位,各自在九州分主事务,也就是九州帝君。还有一个战死沙场的十师兄。留在在玉清境的排行最大的是十一师兄,我这个“额外”收的徒弟排到了二十二是最末。心急的春风已经带我认识过那些师兄们了。 在他的眼中,依稀看见当年老百姓妻离子散,被那些鞑子当做猎物猎杀的惨状。 可是,也先还得忍!他若突然间变成了一介莽夫,头脑一热,挥师冲杀过去,仗着兵力优势,指不定还能歪打正着,扳回一城也未可知。可惜,他毕竟不是莽夫。 杜芳顿时开始心疼起了一会儿要付的医药费,不过也只能无奈的和儿子扶着老公朝外面走去,夏启洪还在不断的哀嚎着,心中直叹着自己的倒霉。 “你应该网开一面放过他们,可你没有,今天我也不会。”唐龙不会在改口,要他不在场,又没有人报警,那卢爱琳,跟麻七不是很危险。 “可惜,你想逍遥归去,却比登天还难!”吕夕瑶丢给朱祁铭一个同情的眼神,起身款款出了秋浦轩。 那是一种很美丽的光彩,迷人炫目,就好像他眼中原本的那份死气沉沉,在逐渐地有了生气,有了属于人类该有的那一部分情感。 她的话还未说完,手腕已经猛然的被他拉住,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子已经被他狠狠地压在了会议桌上。 见骢毅如此疲惫,记者不由得向总监提议将下一场比赛推迟,不然影响了参赛选手的状态就不值得了。 一起上山的时候,我看得出来,武舞有些紧张,或许她知道这一次上山和上一次过年不同,她手上戴着我妈留下的手镯子,所以知道这一次上山意味着些什么。 “我已经想好了呀,日常一点就好。反正只是同学会。而且有老公去,那就完美了,什么都不差!”莫媛媛得意的说道。 “你是我妹妹,你个性格我再清楚不过了,但是他的背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跟这种人是不可能有未来的。”短暂性失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那笑脸。 一觉睡醒,看了看手机,时间是早上7点半,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上线。 既然自己不忍心让这姑娘输,那就助她一臂之力!骢毅内心想道。 看着身穿的高阶圣器‘傀王宝甲’都被打的凹陷,赫连鹏瞳孔微缩,若是被有穿这身‘傀王宝甲’自己恐怕已经死在了这一拳之上。 梦轻轻了矮了一下身子后又站了起来,拿起半根石柱,咔嚓咔嚓几下,就削成了一个长方体,俨然就是一个放大了数十倍的砖头。 我的银狐在晚上9点也升到了21级,之后我的经验就和它同步了。 老妈并不知道我已经辞职很久了,我担心说了老妈会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她。 孟卓二话不说,已是施展出了极星众的杀伐大招之一,他们作为极星众最为出色的十大护法之一,自然能习得极星众最为强横的功法。 而且,反正早晚都是要见到的,他躲着也没用。与其自认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见不得人一般不敢再出门儿,还不如自己坦然一些。自己心里不把这事儿当耻辱,别人就是想要当面儿奚落你,也找不到着手之处不是? 震动声再次传出,这十二柄屠生剑震动的更加剧烈,只是在这巨大的宫殿之下,最终,这十二柄屠生剑的震动声开始停止,直接被压在了这宫殿之下。 弟22章 簪子 说到这里,江柏川放声大哭,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祖先的牌位,仿佛要从那里寻求力量。 祠堂内的气氛愈发沉重,仿佛祖先们也在为江柏川感到痛心。 就在这时,江鼎廉提着一把重剑直奔祠堂而来。 他一脸铁青,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江柏川的灵魂都烧灼干净。祠堂中的蜡烛在剑光的映照下,摇曳生姿,显得格外阴森。 江柏川一见江鼎廉,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这场惩罚是不可避免的。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软,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 江鼎廉迈进祠堂,手中的重剑“砰”的一声,重重地放在地上。他冷冷地望着江柏川,声音冷冽:“柏川,你可知罪?” 江柏川颤抖着回答:“父亲,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江鼎廉眼神一寒,怒斥道:“你赌博,欺负妹妹,还敢违背我的命令,偷偷翻墙出门。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把家族的脸面置于何处?” 江柏川低下头,不敢直视江鼎廉的目光。 他心里满是不甘,却又无法辩解。 江鼎廉走到江柏川面前,抬起手中的重剑,剑尖指向江柏川的胸口。语气沉重地说:“柏川,你是我江家的子孙,我本想好好栽培你,让你继承家业。可惜你却不思进取,沉溺于赌博,欺负弱小,辱没家门。今日,我要用这把剑,让你知道家族的规矩不容违背。” 江柏川惊恐地看着那把重剑,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如此微弱。只得哀求道:“父亲,求您绕了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不再赌博,不再欺负妹妹。” 江鼎廉不为所动,他手中的重剑狠狠地砸在江柏川的胸口,发出一声闷响。江柏川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额头冒出冷汗。 祠堂中的祖先牌位在烛光下显得更加庄重,仿佛在注视着这一切。江柏川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家族的规矩束缚,无法逃脱。 江鼎廉看着江柏川,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失望。他叹了口气,道:“柏川,你既然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不会让你轻易死去。但这惩罚,你必须承受。我要让你记住这个教训,让你明白,赌博、欺负弱小,是家族所不容。” 江柏川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他想要爬起来,却力不从心。 …… 春雨细密如丝,轻轻拍打着窗棂,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朦胧的湿润。 江颂宜在这一夜睡得很好,梦境中也是春雨绵绵,润物无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颂宜便被侍女唤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侍女脸上带着一丝喜色,便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侍女笑着回道:“小姐,老夫人请您一大早去荣禧堂用膳,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江颂宜微微一愣,老夫人平时是不会这么早叫她过去的。 她匆匆洗漱完毕,穿上了一件淡紫色的罗裙,便朝着荣禧堂走去。 江玉窈住的未央苑就位于荣禧堂旁边,苑中的花开得正好,一阵微风吹过,送来阵阵花香。江玉窈携着廖芊芊,一同前往荣禧堂,伺候老夫人。 荣禧堂内,老夫人坐在主位,精神矍铄,眼神明亮。她看着江玉窈和廖芊芊进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玉窈,你身边的这个小丫头,可是颂宜带回来的?”老夫人忽然问道,目光落在廖芊芊身上。 江玉窈微微一愣,随即答道:“奶奶,芊芊并非颂宜姐姐带回来的,她是在外面流浪时被我救下的。我见她孤苦无依,又不忍她被发卖,便带了回来。” 老夫人听了,微微点头,脸上却无明显表情,只是目光更加深沉地打量着廖芊芊。 这时,江颂宜走了进来,看到廖芊芊,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径直走到江玉窈面前,讽刺道:“玉窈妹妹,你还记得吗?这个廖芊芊是你用五两银子在青楼赎回来的。没想到你竟敢在我面前说她是你救下的,真是敢骗人啊。” 江玉窈脸色一红,她没想到江颂宜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正要辩解,却被老夫人打断。 “颂宜,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妹妹?”老夫人语气严肃,目光锐利地扫过江颂宜。 江颂宜不敢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江玉窈,眼神中满是不屑。 老夫人转过头,对江玉窈道:“玉窈,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能救下芊芊,是你的功德。不过,这五两银子,你还是要还给颂宜。” 江玉窈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老夫人会这样说,她看了看廖芊芊,又看了看江颂宜,心中矛盾不已。 廖芊芊站在一旁,看着江玉窈,眼中满是担忧。 老夫人瞅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廖芊芊,眉宇间闪过一丝疑虑。她缓缓转向江玉窈,语气严肃地问:“玉窈,你说的可是实情?这廖芊芊当真是被父母卖入青楼,又被颂宜所救?” 江玉窈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老夫人:“祖母,孙女儿句句属实。那日,颂宜在街头巧遇廖芊芊,见她泪痕斑斑,便起了怜悯之心。经过一番打探,方知她的身世如此凄惨。” 老夫人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颂宜这孩子,心地善良,确是我永定侯府的骄傲。”她转头看向江颂宜,微笑道:“颂宜,你可知老身对你的此举甚是欣慰。” 江颂宜微微一笑,欠身道:“孙女儿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祖母过奖了。” 此时,江玉窈忽然从发髻上拔下几根簪子,放在桌上,轻声道:“祖母,孙女儿愿以这些簪子抵债,以弥补我的错误。” 老夫人看着那些精美的簪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拿起其中一根,仔细端详,然后缓缓道:“这些簪子都是你母亲留下的,你舍得?” 江玉窈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孙女愿意。只要能弥补当日之过,孙女不惜一切。” 老夫人微微点头,将簪子放回桌上,看着江玉窈,语重心长地说:“玉窈,你的心意老身领了。但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至于这些簪子,老身收下了。但不是抵债,而是作为你对你母亲的纪念。” 江玉窈眼眶微红,感激地看着老夫人:“祖母,孙女感激不尽。” 第23章 礼物不在意 老夫人又转头看向江颂宜,微笑道:“颂宜,你挑选一根你最喜欢的簪子吧。” 江颂宜微微一笑,拿起那根镶宝石碧玺花簪,道:“颂宜喜欢这根簪子,多谢祖母。” 江玉窈眼睁睁看着江颂宜拿起了那根碧玺花簪,就要往袖子里揣,当即就急了:“姐姐,你这是做什么?那是二哥哥昨日送给我的。” 江颂宜微微一愣,眉头微微皱起,她放下簪子,转身看着江玉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玉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一根簪子,你为何如此看重?” 江玉窈脸上的焦急之色更甚,她紧咬着下唇,眼中闪烁着泪光,语气坚定地说:“姐姐,这根簪子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二哥哥送给我,是希望我能够珍惜自己,不要轻易受到伤害。我不舍得将它送给别人。” 江颂宜眉头紧锁,她望着江玉窈,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出答案。 “玉窈,你真的这么喜欢这根簪子?” 江玉窈眼中含泪,语气坚定:“是的,姐姐。我真的很喜欢。” 江颂宜疑惑不解:“那你为何不早说?我若是知道这根簪子对你这么重要,就不会拿走了。” 江玉窈脸颊泛红,低头道:“姐姐,我之前没有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争夺家中的宠爱。我不想因为一根簪子让你误会了我。” 说到这里,江玉窈嘴角微勾,露出假惺惺的笑容,问道:“不知二哥给姐姐送了什么礼物呀?我好奇了好久呢。” 江颂宜微微皱眉,她知道江玉窈是在炫耀她收到了二哥的礼物,而自己却没有。 江柏川刚进门,便听到了江玉窈和江颂宜的对话。 他眉头一皱,上前质疑道:“玉窈,你为何要跑到祖母面前告颂宜的状?她可是你的亲姐姐。” 江玉窈脸色一红,显得有些尴尬,她勉强笑道:“二哥,我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告状的意思。” 江颂宜冷冷地看着江玉窈,心中不禁感慨,自从她进门后,这个冒牌货就喜欢在自己面前各种炫耀和争风头,总是想方设法让她出丑。 江柏川夹在二人之间,看着两位妹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江柏川开口道:“玉窈,你若是真心好奇,为何不直接问颂宜,而非要跑到祖母面前去说?这让人家怎么看你?” 江玉窈脸色更加尴尬,她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姐姐可能会不好意思说。” 江颂宜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看着江柏川,说道:“二哥,玉窈总是这样,喜欢拐弯抹角。其实,她心里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收到了二哥的礼物。” 江柏川也笑了,他看着江玉窈,道:“玉窈,你应该学学颂宜的直率。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何必这样藏着掖着?” 江玉窈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些不服气,但她也知道,自己确实不如江颂宜来得坦荡。 江柏川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说话,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心声: 【江柏川昨日一回来就找我打架,你还来凑热闹了,有没有给我送礼物,你自己不知道么?装什么装!】 那声音轻柔而又清晰,仿佛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魔力,让他不禁愣在原地。 永定侯府的大厅内,红烛摇曳,光线昏暗。江柏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一旁的江颂宜身上。只见她一身淡紫色罗裙,发髻高挽,眉眼如画,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然而,他此刻关注的并非江颂宜的美貌,而是她那双闪烁着神秘光芒的眼睛。 “难道,刚才的声音真的是她发出的?”江柏川心中暗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努力回忆昨天与妹妹的争吵,那场架打得不可开交,江颂宜愤怒地离去,他以为她至少需要几天才能平复情绪。然而,今天她却如此平静地出现在这里,而且刚才那道心声,分明就是她曾经对他发出的警示。 江柏川紧紧皱着眉头,心中的疑惑愈发浓厚。他忍不住朝江颂宜靠近了一些,想要从她身上找出答案。 “江颂宜,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江柏川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江颂宜微微一笑,那笑容宛如春风拂面,让人如痴如醉。然而,她那双眼睛中的光芒却愈发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二哥,你真的不知道吗?”江颂宜轻声反问,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江柏川心中一紧。 为什么她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他望着江颂宜,眼中充满了困惑。 这时候,老夫人看向江柏川,忍不住问道:“昨儿你回府,只给玉窈准备了礼物,莫非是将颂宜忘了吗?” 江柏川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老夫人竟然如此敏锐地发现了这个问题。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但面上却挤出一个笑容,语气轻柔地回答道:“祖母,孙儿岂敢忘记颂宜妹妹,只是昨日匆忙,未及备齐礼物,还望祖母海涵。” 老夫人微微点头,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疑惑。她看着江柏川,又转向江颂宜,只见江颂宜静静地坐在一旁,面色平静,似乎对江柏川的礼物并不在意。 “颂宜,你觉得呢?”老夫人转头问道。 江颂宜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祖母,颂宜并不在意礼物,只要哥哥记得颂宜,颂宜便心满意足了。” 老夫人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她轻轻拍了拍江颂宜的手,转头对江柏川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准备一份礼物,亲自送给颂宜,以表你的心意。” 江柏川连忙答应,心中却有些无奈。他暗自琢磨着,该如何才能让江颂宜高兴起来。 老夫人看着江柏川,语重心长地说道:“柏川,你是侯府的二公子,这府中的兄弟姐妹,你都要一碗水端平,不可厚此薄彼。否则,人心散了,这侯府也就名存实亡了。” 江柏川恭谨地回答:“孙儿谨遵祖母教诲,绝不敢忘。” 老夫人微微点头,又转头看向江颂宜:“颂宜,也不要怪你哥哥,他也是一时疏忽。你要学会宽容,这样才能让这个家更加和睦。” 江颂宜轻轻一笑:“祖母放心,颂宜明白。” 老夫人见江颂宜如此懂事,心中更加欣慰。 第24章 恭敬不如从命 江柏川犹豫片刻,为了讨好江颂宜,终于一咬牙一跺脚,从袖中掏出一千两的银票,递到了江颂宜的面前。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恳切,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江颂宜微微一愣,目光落在那银票上,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抬头看着江柏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江颂宜语气淡然:“二哥,你这是何意?” 江柏川面带微笑,显得十分诚恳道:“昨日之事,是我不对。我未能体贴你的心意,以至于让你不悦。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望你笑纳。” 江颂宜微微皱眉,仍有些不信:“昨日之事,你真的觉得是你错了?” 江柏川叹了口气,诚挚地说:“不错,我确实错了。我不该忽略你的喜好,也不该对你那样冷淡。这些银票,虽不能弥补我昨日的过错,但至少能让你买些喜欢的东西。” 江颂宜轻轻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二哥,你这是真心实意吗?还是只是想讨好我?” 江柏川严肃地看着江颂宜,语气坚定:“我向你保证,这次是真心实意。我确实想对你好,不想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江颂宜眼神闪烁,稍显犹豫:“那……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突然改变?” 江柏川苦涩地笑了笑:“也许是我真的长大了,开始明白亲情的珍贵。也许是我看到了你的孤独,心中不忍。总之,我愿意改变,愿意对你好。” 江颂宜看着江柏川手里递过来的银票,顿时笑容灿烂,乐滋滋地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这银票可真不少啊!” 江柏川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戏谑:“妹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吧。毕竟,你可是我们永定侯府的明珠,这点银两算不了什么。” 江颂宜欣然接受,笑着接过银票,直接将其放入袖中。 江柏川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江颂宜会推脱一下,但她却直接拿走了所有银票,这让他感到有些肉疼。 “二哥,你不会是心疼了吧?”江颂宜眼珠一转,狡黠地问道。 江柏川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轻笑道:“哪有的事,我只是觉得妹妹你应该更加珍惜这份心意。” “二哥,你知道我为何如此高兴吗?”江颂宜问道。 江柏川摇了摇头:“妹妹,我猜不透你的心思。” 江颂宜微笑着,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因为这些银票代表着你的信任。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所以,我才会如此高兴。” 江柏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拍了拍江颂宜的肩膀:“妹妹,你长大了,懂事了。我很欣慰。” 江颂宜调皮地笑了笑,道:“那二哥,你可要继续疼爱我哦!” 江柏川宠溺地笑了笑:“那是自然的。不过,妹妹,你也要学会独立,不能总是依赖我。” 江玉窈瞧着江柏川和江颂宜兄妹二人关系竟变得如此亲近,顿时五味杂陈。 她独自坐在秋水阁中,望着窗外的落叶,心中满是苦涩。 江玉窈将眼前江柏川赠予江颂宜的那千两银票与自己所获得的仅值几十两的碧玺花簪相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荒诞感,仿佛自己成了他人眼中的一出闹剧。 正如母亲所言,侯府中的这些人表面上对她宠爱有加,然而,所有贵重的赏赐和实惠都只流向了江颂宜。 她与他们终究不是同根生的亲人,那份亲情的温暖始终与她无缘。 江颂宜轻巧地将那根碧玺花簪挑选出来,摆放在江玉窈的面前,随后将她手中剩余的几根簪子一一收入怀中,“既然妹妹如此慷慨独独对这根簪子情有独钟,那么其他的就让我笑纳了。” 江玉窈惊愕地望着江颂宜,内心涌动着难以置信的波澜,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贪婪无度。 那一束簪子,其价值之高,不仅足以购得廖芊芊,甚至能将整座花楼中的女子尽收囊中! 然而,在祖母和二哥面前,她不便直言拒绝,以免显得自己小气,于是只得硬生生挤出几丝笑意:“姐姐既然喜欢,那就让她称心如意。若姐姐还需,我那里还有诸多精美簪子,皆可赠与姐姐。” 江颂宜微笑回应:“好极,今日便是个好时机,就让丫鬟们即刻取来。” 江玉窈闻言,咬得后槽牙都快碎了。 【你不过是借助篡夺我的身份才拥有的那些宝物,竟然还敢反过来施舍于我?真是笑话!若你真的大方,那就将不属于你的东西全部归还吧。】 老夫人本站在江玉窈的立场观察,觉得江颂宜失之礼数,待听到江颂宜的心声后,又不由得觉得确有其事。 江玉窈所赠与的那些好东西,分明就是属于亲孙女江颂宜所有。 “绯月,快去我房中取来那只紫檀木的盒子。”老夫人忽然对身旁的侍女下达了命令。 江玉窈对祖母的那只紫檀木盒子记忆犹新,那是祖母的陪嫁宝物之一,内部陈列着各式各样华美而精致的首饰。 她对这些璀璨夺目的饰品情有独钟,曾多次巧妙地向祖母暗示,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然而,想到祖母一直对她宠爱有加,莫非是因为江颂宜的行径过于过分,祖母打算将这盒子里的首饰作为补偿送给她? 然而,当绯月将紫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后,老夫人只是轻轻打开盒盖,瞥了一眼,随即对江颂宜说:“颂宜,这些年来,侯府待你有所亏欠。这盒子里装着我年轻时期最心爱的首饰,其中许多都是皇宫所赐,如今我将它们全部赠予你。” 江颂宜略带好奇地瞥了一眼,那些首饰,她曾在江玉窈的嫁妆中见过不少。 在上辈子的时光里,她曾羡慕江玉窈,模仿她向祖母撒娇讨要首饰,但祖母总是认为她缺乏礼仪,不够庄重,从未予以满足,反而将整盒的首饰都作为嫁妆送给了江玉窈。 真是荒谬至极,这一世,她不再与江玉窈争风吃醋。 尽管江颂宜对侯府的众人并无太多好感,但她明白,侯府的财富并无罪过,于是她欣然接受,微笑道:“长辈赐予,不敢推辞,那孙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夫人微微点头,温言道:“稍后让丫鬟们细心为你梳洗装扮,我带你前往你姑母家,让你结识一些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