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有毒,禁欲太子别害怕》 第1845章 砍头是哪一个阶段? 危月燕不接霍云柏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只是询问道:“是不是砍了这些树,小姐就没事了?” “不是没事了,而是没命了。”霍云柏撇撇嘴,无奈的回应。 “什么?没命了?”危月燕皱眉看向霍云柏。 霍云柏点头道:“这里是一个没有生门的降妖伏魔阵,说多了你们也不懂,简单的说,就是破坏这里的阵法布局,会直接让被镇压的妖怪,同阵法一起毁灭。” 提起妖怪二字,霍云柏又忍不住看向雁未迟。 雁未迟倒是很平静,因为康武帝之前已经跟她说过,她是妖了。 虽然匪夷所思,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已经容不得去思考真假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离开这里,去救上官曦。 雁未迟开口询问道:“我不砍树,也不破阵,我就直接离开,可否?” 霍云柏摇摇头道:“理论上来讲,是不行的,没有生门的法阵用于镇压妖怪,如果妖怪离开,那么必死无疑。” “少废话,说重点,怎么才能让小姐平安出去!” 危月燕显得有些没耐心。 霍云柏继续道:“你们也不用这么担心,我刚刚仔细看了看,这个法阵虽然没有生门,但是它也没有死门。简单的说,这个法阵确实不是为了除妖而设,似乎仅仅是为了困住妖怪,或者……仅仅是为了让无患子来吸收妖气,化为自身生长的灵气。所以,短暂的离开,未尝不可。” 雁未迟下意识接话:“这倒是跟陛下所言相同了。” “陛下?”危月燕看向雁未迟:“陛下与你说了这些?他说你是妖?” 雁未迟看了一眼霍云柏,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她总不能把木桃清和上官曦,也可能是妖的事情,告诉给南滇人。 思来想去,雁未迟继续追问霍云柏:“我不懂奇门遁甲之术,你就告诉我,我何时能离开,能离开多久?我急着出去救人。” “你是要救黎国太子么?”霍云柏下意识反问。 雁未迟瞬间瞪大眼睛,急忙道:“你们都知道了?是陛下已经宣告天下了么?陛下要定太子的罪了吗?定他什么罪,混淆皇室血脉吗?事情到哪一个阶段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霍云柏有点蒙。 危月燕正打算阻拦霍云柏说不好听的话,就听见霍云柏口无遮拦的说道:“都要砍头了,这算哪一个阶段?我对你们黎国风俗不太理解,难不成砍完之后,还庆祝一下?” “什么?砍头?!”雁未迟没控制住心中的震惊,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如此声音,也瞬间吸引了在前院守夜的宫女。 “公主,公主殿下,您在后院吗?公主殿下?” 危月燕见状急忙拉住霍云柏,一个闪身,躲在了假山里。 不多时,三四个宫女跑过来,紧张的看着雁未迟。 雁未迟评定一下心虚,开口道:“是我!” 其中一个宫女四下看了看,摆明了是想找找,有没有其他人。 可她看来看去都没有发现,便开口道:“公主,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第1846章 你不怕她血溅三尺么 雁未迟微微摇头:“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便睡不着了,出来透透气。见你们睡的香,就没打扰你们。” 她们几个是守夜的,竟然在门外睡着了,这可是犯下大错。 如今雁未迟没有惩戒她们,只是开口敲打,这几个人立刻不敢造次,纷纷低下头。 雁未迟瞥了一眼假山,又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树根下,随后继续道:“好了,我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话音落下,雁未迟便带着众人抬步离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危月燕才带着霍云柏走出假山,回到无患子树下。 霍云柏询问道:“她都走了,我们在这干嘛?跟过去呀!” 危月燕摇头:“等小白出来。” 霍云柏疑惑道:“小白?是谁?” 不等危月燕回答,树根下就发出嘶嘶声。 危月燕蹲下身,朝着洞口伸出手。 不多时小白从洞口探出头来。 霍云柏看见是一条黑蛇,瞬间瞳孔一缩,下意识退后两步。 然而危月燕却伸手靠近小白,低声道:“小白,是我!” 小白扭着头看看霍云柏,又看看危月燕,最后果断缠绕上危月燕的手掌,顺着她的手,爬上了她的胳膊。 一旁的霍云柏紧张道:“你小心点,它有毒。” 这么黑,一看就是毒蛇! 危月燕接话道:“它确实有毒,但是它不会上我。” 小白认识危月燕,当然不会伤害她,只是当它整个身子都缠绕上危月燕的手臂之后,又探出头去缠绕那棵无患子树。 危月燕觉得它的举动有些奇怪,便顺着它的力道靠近大树。 小白前半截身子盘绕住树干,后半截尾巴,努力拉扯危月燕的手腕,让她也靠近。 危月燕见状疑惑道:“你是让我查看这棵树么?” 小白没办法开口回应,只能用行为表达自己的意愿。 它努力拉扯危月燕的手,靠近树干的一个位置,看样子就是想让她触碰大树。 危月燕顺着它的力气触碰到树干,但是除了掌心下传来粗粝的触感之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危月燕想了想,从腰间拿出火折子点燃,透过火光,仔细观察树干。 霍云柏凑上前询问道:“怎么了?” 危月燕摇头:“不清楚,不过小白执意让我看,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寻常。” 其实小白让危月燕看的地方,就是上一次雁未迟发现异常的地方,只是刚刚雁未迟听到上官曦要被砍头的消息,过于担忧着急,所以才忘了告知危月燕。 也幸亏小白聪明,才引领危月燕,准确的找到了地方。 危月燕仔细观察一番之后,眼睛微微睁大,她低声道:“这里的纹路不对。” 霍云柏凑近看了看,这树干上有凹凸不平的竖纹,树纹虽然曲折没有规律,但是上下贯通。 唯有这一块树皮的树纹,是上下无法贯通的。 危月燕用力去按,轻轻去敲,都没有什么结果。 就在危月燕耐心耗尽,打算用匕首戳进去试试的时候,霍云柏急忙道:“别乱动!这里的阵法,尤其是这几棵树,跟镇压的妖怪息息相关,你这一刀下去,就不怕你家小姐血溅三尺啊?” 第1847章 找到机关 霍云柏的话,成功吓着的危月燕。 危月燕急忙收回匕首,焦急的询问:“那你说怎么办?你不是会破阵么?” 霍云柏挠头道:“你先别急,你容我仔细看看啊!” 霍云柏开始在院子里端详,感觉看不到前院的情况,又飞身上了屋顶。 他在屋顶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五行为支,八门为守,生门死门为缺,生灵死灵为祭……想要破木……在那!” 霍云柏看到之后,急忙飞身下来,落在危月燕身边。 危月燕询问道:“发下什么了?” 霍云柏开口道:“五行相生相克,无患子为木,金克木,找到这院子里为金的布阵之物,或许就能破解无患子身上的秘密。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这院子里为金的,应该是前院进门口那个四方青铜鼎。过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端倪。” 霍云柏话音落下,便抬步要走。 危月燕见状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摇头道:“你带着小白等在这,我去!” “那怎么行,我一个大男人,岂能让你挡在我前面?”霍云柏不同意。 危月燕皱眉看着他:“你比我的轻功好?” “呃……这……” 危月燕没工夫跟他啰嗦,直接朝着他伸出手臂,小白十分懂事,顺势爬上了霍云柏的肩膀。 霍云柏瞬间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啊……你……你别缠我脖子啊,咱咱咱咱俩有话好好说!”霍云柏显得十分紧张。 小白凑近他的脖子吐了吐信子,随后就趴在他肩膀上了,看起来十分乖巧。 霍云柏松口气之余不免去想:“看来这雁未迟是个蛇妖啊,难怪她长得那么好看,蛇蝎美人,蛇蝎美人,古人诚不欺我!” 就在霍云柏碎碎念的时候,危月燕已经去而复返。 霍云柏见状急忙询问:“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危月燕点头:“四方青铜鼎上,雕刻的图案正是无患子树。” “一共几棵,是不是跟这门口一样,左右各两棵?” 危月燕略微回忆,随后点头:“没错,左右各两棵。” 霍云柏指着一旁的无患子大树开口道:“这棵树的奇怪之处在这里,你回去四方青铜鼎上,找到同样位置的树,再看看铜鼎上那棵树的大概这个位置,是不是有机关。如果有,就尝试用火折子烧一下它。” 危月燕点头应下再次离去。 这一次,危月燕刚离开没多久,霍云柏就发现一旁的无患子树在抖动。 就好像一阵大风吹过,导致整个树冠哗啦作响。 可此刻明明没有风啊。 就在霍云柏疑惑的时候,他们二人刚刚藏身的假山里,传来了异响。 霍云柏急忙进去查看,便见到假山的隐蔽之处,开除了一条向下的通道,通道下面难道是一个密室? 霍云柏连忙走出来,打算等危月燕回来之后,一同下去查看。 然而等危月燕回来之后,二人再进去假山之中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通道的入口不见了! 第1848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危月燕看向霍云柏,皱眉质问:“你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霍云柏无奈:“这里能有多大地方,还能记错?” “那为何通道不见了?”危月燕询问。 霍云柏想了想道:“看来是需要一直用火烧着青铜鼎上的大树,才能使无患子树,打开这里的机关。” 简而言之,二人不能同时进去了,需要有一个人用火折子一直烧青铜鼎。 危月燕想了想道:“你去烧,我下去看看。” 因为下面情况未知,显然更加危险。 霍云柏听到这话,瞬间感动不已。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霍云柏试图去拉一下危月燕的袖子,却见危月燕直接从他肩膀上把小白拿了回去。 危月燕冷声催促:“动作快点。如果被人发现了,朝我这个方向跑,我有办法带你离开。千万不要跟侍卫冲突!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句“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瞬间让霍云柏的感动戛然而止。 霍云柏撇撇嘴,心有不服,却也没反驳,带好蒙面巾之后,快速前往前院。 危月燕等在假山里,不多时真的看到假山的暗处,出现一条地道。 地道的入口里,飘上来些许热气,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难闻气味儿。 而地道延伸的方向,正是无患子大树的方向。 看来暗室在无患子树下的推测是对的。 危月燕将小白揣入怀中,只让它露出一个头,随后紧紧攥住佩剑,沿着台阶走下暗道。 然而就在她刚走了五六个台阶的时候,上面忽然传来喊叫声。 “啊!快来人啊!有刺客!”是宫女的叫声。 霍云柏那个蠢货被发现了? 危月燕急忙就要出去,可那暗室的门却缓缓要关闭,危月燕见状急忙用长剑抵住入口。 而就在此时霍云柏急三火四的跑进来! 他不由分说的跳进暗室的入口,连带着危月燕的剑和她本人,一起被霍云柏推搡滚下了暗室的楼梯。 而暗室的入口也在此时,彻底关闭了。 一群侍卫跟着丫鬟追到此处的时候,四下张望,都没能找到踪迹。 侍卫开口道:“刺客在哪呢?你是不是看错了?” 宫女支支吾吾的回应:“这……应该没看错吧。” 侍卫皱眉道:“你们几个到处搜一下,你们几个,跟我出去看看!” 众人一番搜查,还是没有踪迹,最后只能作罢,只当是那个宫女困乏了,烟花了。 而此刻危月燕和霍云柏,已经摔到了楼梯最下面。 危月燕用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霍云柏,没好气的数落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是你让我来找你吗?”霍云柏揉着摔疼的脑袋瓜,一脸委屈的反驳。 危月燕咬牙道:“我让你来后院找我,我们一起脱身,我让你跳进来了吗?现在机关在外面,我们被困在里面,要怎么出去?” 危月燕一边从怀中掏出小白,看看它有没有被压扁,一边担忧的说道:“现在外面又只剩小姐一个人了,连小白都不在她身边,她可如何是好!” 霍云柏撇撇嘴:“我看她锦衣玉食,过的也挺好,那上官曦死了就死了呗,天下间的好男儿多的是,换一个不就得了?跟皇帝都,这不是用胳膊拧大腿么?” “少废话!”危月燕想打人,可一抬手,小白蹭地一下窜出去了! 第1849章 两只狐狸 “哎,你的蛇跑了!”霍云柏试图转移危月燕的注意力。 危月燕看向极速爬行的小白,皱眉道:“少废话,快跟上它!” “跟上它?它认得路?”霍云柏表示很惊讶。 危月燕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它比你有用多了!” 话音未落,危月燕便急忙点燃火折子,跟上了小白离去的方向。 霍云柏也紧跟其后。 沿着楼梯一路向下,不多时二人就来到底层的甬道。 进入甬道之后,那股子奇怪的味道愈发浓郁。 霍云柏下意识揉了揉鼻子,蹙眉道:“好大的骚味儿,咱们不会钻到皇帝的茅房里了吧?” 危月燕都懒得理会霍云柏,谁家茅房会搞得这么隐蔽?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霍云柏继续道:“除了骚味儿,还有些檀香的气味儿,唔……不仅仅是檀香,似乎还有无患子果实燃烧的味道。” 危月燕依旧不理会他,因为这些味道她也闻到了。 越是深入这暗室,味道越浓郁。 不多时,危月燕看到远处有闪烁的亮光,显然他们已经快要走出甬道,来到暗室深处了。 危月燕伸出手阻拦霍云柏继续前进,而她则拔出腰间匕首,小心翼翼来到门口。 还不等她确认里面有没有危险,就看到小白从里面钻出来,趴在地上仰头看向她。 危月燕明白,小白是告诉她,里面没有危险。 危月燕收起兵器,招手让霍云柏上前。 二人一同踏入暗室之后,瞬间被里面的场面震惊了。 只是一间非常宽阔的石室。 石室的上、下、左、右、前、后六个面,全都是石头堆砌。 四面墙上,更是布满了两尺见方的凹槽。 每一个凹槽里,都有一个黑色的小坛子,坛子的前面,放着一个小油灯。 油灯很昏暗,但是无数个油灯聚集在一起,便照的整间石室亮如白昼。 这么多坛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呢? 哗啦啦,叮当当! 一阵铁链撞击的哗啦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危月燕戒备的循声望去,就看到石室的尽头,摆放着几个铁笼子。 她好奇的走过去,发现这里摆放了四个笼子,其中有两个是空的,地上散落着打开的铁链,看来曾经也关押过什么。 而另外两个…… 霍云柏诧异的开口:“狗?怎么有人在密室里养狗?” 危月燕凑近另外两个笼子,确实在里面看到两只小动物,可这哪里是什么狗,分明是狐狸。 一个是红褐色毛发的狐狸,趴在地上睡觉。 还有个是白毛银锋的狐狸,看起来非常漂亮。 此刻它站着身子,两个前爪扒着笼子门,刚刚的铁链撞击声,就是它闹出来的。 危月燕也有些不解:“陛下为什么要在这里养狐狸?” 霍云柏挠挠头道:“降妖伏魔阵,要用生灵死灵为祭。我原以为献祭的生灵,应该就是你家小姐。不过现在看,可能是用它们来献祭?” “狐狸可以用来为阵法献祭么?”危月燕询问道。 霍云柏尴尬一笑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师父只教我们破阵,没有教过我们布阵,所以具体到细节,我也不甚清楚。” 第1850章 它竟然能听懂人话? 危月燕一般环视四周开口道:“你说生灵死灵为祭,如果这些狐狸是生灵,那这墙上无数的坛子,会不会就是死灵?” 霍云柏开口道:“打开一个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他就朝着墙壁走去,顺手拿起最近的一个坛子,将其打开。 打开之后,霍云柏看到里面的东西,下意识瞳孔一缩! 危月燕走上前询问:“是什么?” 霍云柏将东西示意给她看,危月燕皱眉道:“果然是死灵。” 坛子里都是白骨。 霍云柏感慨道:“这里这么多坛子,如果装的都是死人的骸骨,那是死了多少人啊。这黎国皇帝,莫不是个老妖怪?” 危月燕摇头:“倒也未必是陛下杀的,刚刚那个白骨看起来年头不少了。应该在建立桃清苑之前就死了。” 危月燕推测,这里的骸骨,或许是木桃清带来的,并不是康武帝准备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她看向霍云柏,询问道:“从这里能否破解桃清苑的阵法?” 霍云柏开口道:“我研究一下,你找一下出口。” 危月燕点头应下。 就在危月燕要去找出口的时候,笼子那边又传来哗啦声。 她看向笼子,发现那只银狐还在扒着笼子门,不老实的撞击着。 她本不想理会,因为她怕轻易改变这里的布局,会对阵法造成不好的影响,从而殃及到雁未迟。 可她转头一看,发现小白钻进笼子里了。 危月燕焦急的上前,开口说道:“小白快出来,别让它吃了你!” 小白没理会危月燕,而是缠绕上那银狐的身子。 危月燕见状惊呼道:“你也不能吃它啊!” 然而危月燕的担心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那小白只是绕着银狐的脖子来回转圈,看起来十分亲昵。 银狐用爪子扒拉扒拉小白,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 危月燕愣在原地,因为她发现自己确实在一只狐狸的脸上,看到了不耐烦的神色。 那狐狸一直撞击笼子,看样子非要出来不可。 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大。 危月燕有担心的开口:“好了你别撞了,放你出来便是!” 在这空旷的石室里,这铁链撞击铁笼的回音太大了,危月燕担心惹来麻烦。 她走到笼子面前,研究了一下锁,随后从头上取下一根发钗,咔哒一声就把锁打开了。 那白毛狐狸见状急忙跑出来,凑到危月燕面前,可脖子上还拴着铁链,让它没办法冲出牢笼。 危月燕见状蹙眉道:“我帮你打开,你可不许咬人!” 狐狸连连点头。 危月燕愣住了:“它竟然能听懂我说话。” 狐狸继续点头,还用爪子使劲儿扒拉自己脖子上的铁链,似乎是在催促危月燕。 危月燕看向一旁忙活的霍云柏,开口询问:“我把它放开可以吗?” 霍云柏回应道:“不离开此处,应该没问题。” 危月燕点点头,又敲开了狐狸脖子上的铁链。 许是知道狐狸不会自己越狱,所以这笼子上的锁和铁链上的锁,都不复杂。 然而令危月燕惊讶的是,等他释放了银狐之后,另外一边的红褐色狐狸竟是也坐起身。 它抬着爪子,挠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铁链,那模样好像就在说:“轮到我了!” 第1851章 怎么还打起来了 危月燕想了想,就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便索性把另外一个牢笼门也打开了。 两个狐狸重获自由之后,都在那抖身上的毛发,看起来还挺可爱的模样。 可危月燕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它们的可爱。 危月燕看到,另外两个空笼子里,其中一个,里面有剩饭剩菜的残渣。 她凑近仔细查看,发现饭菜都没有变质。 换言之,这里不久之前,还关押着一个人,会是谁呢? 危月燕想不通,便也没去多想,而是开始寻找这密室有没有其他出口。 寻找许久之后,都没能找到通道。 危月燕叹口气道:“看来这里只有一处出口,我们还是需要回到进来的地方,看看能否从内打开暗室的门。” 一旁的霍云柏,掏出随身的水囊,用手指占着水,正在地上写写画画的。 听到危月燕的叹息声,霍云柏站起身,开口安抚:“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仔细研究过了,这个阵法没有生门,也没有死门,不是要置妖于死地的,或许到了适当的时机,你家小姐自己就能走出去了!” “把话说清楚些。”危月燕有些听不懂,什么叫适当的时机? 霍云柏挠着不怎么聪明的脑瓜壳,思来想去解释道:“打个比方啊,就是你现在被困在一个冰块打造的房子里。破阵,就是找到这个房子的门,让你走出去。可这个冰房子,从来就没有建造过门,所以也就无从破阵。可也不能说你就会一直困在里面等死。因为这冰块会在一定的条件下融化。等它融化了,四周都是门。” 危月燕明白了,霍云柏是说,雁未迟没有危险,但是也不能离开,想要离开,就需要等待时机。 危月燕担忧的说道:“小姐姑且可以等,可太子如何能等?按照告示上所言,后日就是他行刑的时间。就算不能带小姐出去,也得先想办法去救太子。” 霍云柏瞪大眼睛,惊讶道:“你别告诉我,你要去劫法场!?” “不然呢?你还有什么好方法?”危月燕反问。 霍云柏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可劫法场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你也会搭进去!上官曦要死,就让他死了算了。再给你家小姐找十个八个俊秀少年郎,能费多大劲?” 危月燕白了他一眼:“没有太子,你们萧江军就可以对黎国南部长驱直入了?” “啊?”霍云柏眨眨眼,忽然咧嘴笑道:“嘿,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这么一说,那就更不能去救上官曦了。” 危月燕有些无语,她以为霍云柏在算计侵占黎国,没想到这傻子根本没有那么多心思。 危月燕摇头道:“少废话,先出去再说!” “吱!” “嗷!” 扑棱扑棱! 就在二人要离开的时候,发现那两只狐狸忽然打起来了。 它们扭打在一起,搞得狐狸毛乱飞。 霍云柏挥挥手,驱散面前的毛发,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难怪要把它俩分开关着了,闹了半天还有仇?” 第1852章 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危月燕看过去,发现银狐把红狐给按在身下了,不过银狐咬着它的脖子,却没有下口,似乎只是想制服它而已。 可是它俩打什么呢? 就在危月燕想着,要不要上去把它们分开的时候,忽然看到就在霍云柏写写画画的地面旁边,多了一个字。 一个“花”字! “花?”危月燕下意识念出声。 霍云柏凑上前,询问道:“什么?” 危月燕指着那个字:“这是你写的么?” 霍云柏摇头,他刚刚只是在画图,图上写的都是五行和八门的标记。 危月燕皱眉道:“不是你写的,也不是我写的,那就是……它俩写的?” 危月燕有些难以置信的,指向那边谁也不服谁的两只狐狸。 两只狐狸好像听懂了危月燕的话,瞬间不再扭打,分开而站。 红狐狸用爪子挠着自己的脖子,似乎刚刚被咬的有些不舒服。 而银狐狸则看向危月燕,一个劲儿的点头。 危月燕看着那银狐狸,脑海里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狐狸会写字?我的天,不是真的吧?我宁可相信是你那条蛇写的!”霍云柏忍不住惊呼。 危月燕看看徘徊在银狐身边的小白,又看看那一只盯着她的银狐,想了想道:“能不能带它们出去?” “啊?不要了吧,它俩骚了吧唧的!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霍云柏还嫌弃上了。 危月燕看向霍云柏:“我是再问你能不能,而不是你愿不愿!” 只要对阵法没有影响,她就要带它们出去。 霍云柏有些不情愿的回应:“那……能倒是能!” 危月燕不再迟疑,立刻决定带它们走。 只是在此之前,需要寻找到出去的方法! —— 桃清苑。 前天夜里,雁未迟迫不得已回到卧房之后,便陷入了沉睡, 没有小白按时咬醒她,她这一觉竟是直接睡到了今日早上。 而今天,正是上官曦的行刑之日。 午时三刻,上官曦就要在京城百姓面前,被处斩了。 雁未迟醒来之后,瞬间紧张起来。 “燕姐姐怎么没来找我,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难道被宫里的侍卫发现了?还是她先出宫去救太子殿下了?殿下是不是今日行刑?” 此时此刻的雁未迟,孤立无援,束手无策,整个人都慌乱不已。 她扶着床榻站起身,感觉十分困倦晕眩,就好像熬夜了几个大夜,根本没睡饱似的。 她走到桌子旁,喝下一杯凉茶,才渐渐稳定心神。 雁未迟自言自语道:“不行,我不能如此慌乱,也不能在这继续耗着,我必须得想办法出去,至少要先阻拦行刑。” 就在雁未迟思绪有些混乱的时候,忽然脑海里想起一个人,琴相濡 琴相濡曾经送给她一个神秘的礼物,告诉她“在一切尘埃落定那一刻,你再打开它,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尘埃落定的时候,可她知道,如果上官曦死了,她的人生,似乎也要止步于此了。 她不能让上官曦死,她必须打开这件礼物,看看能否给她一些帮助! 雁未迟急忙从蚩尤环中,将木盒子拿出来,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第1853章 行刑之日 二月十九,雨水。 在这个本应春雨润泽大地的日子里,黎国的天空中,却飘起了小雪花。 立春多日,怎得还这般冷。 康武帝站在宫门口的角楼上,伸出手去接雪花。 一边接,一边念叨着:“不是六月飞雪,倒也不算冤了他。” “陛下,都准备好了。”一个侍卫上前禀报道。 康武帝侧头看向他,略显疑惑的蹙眉:“怎么是你,虞行呢?” 侍卫恭敬的回应:“回陛下话,虞统领去桃清苑了,公主那边说,有人……有人对她行为不轨。” 康武帝皱眉道:“随她去折腾吧,过了今日,便尘埃落定了!走吧!” 康武帝披上斗篷,看样子打算亲自去监斩。 似乎是一定要亲眼看着上官曦赴死,他才能安心。 而与他随行的,还有一个身穿盔甲,头上戴着铁罩子的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盔甲沉重,那人一举一动都十分僵硬。 整个铁头盔连脸都包裹住了,完全看不到半点容貌,若不是他能动,旁人只当他是个兵俑。 康武帝戴着那满身盔甲的侍卫,一同上了马车,朝着刑场而去。 而此时此刻,刑场周围早就站满了京城的百姓。 不止是城内的,就连城外的人,都涌入京城。 这其中就包括平役侯府后院那些女人,还有担心自己弟弟情况的霍云松。 大家低调的挤在人群里,时不时的看向监斩官。 监斩官是大理寺卿庞禾煜,以及长信王韩子潇。 庞禾煜搓了搓掌心,哆哆嗦嗦的说道:“这天真冷啊,倒春寒么?” 长信王抬头望天,发现雪下得渐渐变大了。 他皱眉道:“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儿个倒是不寻常呢。” 庞禾煜点头,一边给长信王倒上热茶,一边道:“王爷,这距离午时,还有个把时辰呢。您看这事儿……” 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庞禾煜有心想问,却终究不敢说出口。 毕竟眼下跪在行刑台上的人,不是当朝太子,而是鱼战鳌的儿子。 长信王也明白庞禾煜想说什么,可他只能敷衍道:“等一等吧,过了午时三刻,这差事就算办成了。别惹的陛下不高兴。” 庞禾煜抿了抿嘴道:“是,下官明白。” 庞禾煜话音落下,下意识看向行刑台上的上官曦。 此时此刻,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囚衣。 雪白的囚衣上,还带着一些刺目的血痕。 可即便是如此,他依旧气定神闲。 他甚至没有跪下,只是盘膝而坐,平静的等待死亡。 庞禾煜不明白,这上官曦都不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么? 哪怕……哪怕是擂台逃走呢? 以他的武功,这些侍卫想要拦住他,只怕也非易事吧? 今日百姓来的这么多,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弓箭手也不能贸然放箭,这似乎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吧? 不知是不是坐的太近了,一旁的长信王,就好像猜到了庞禾煜的心思一般。 长信王开口道:“周围布防都安排好了么?百姓中可有安插咱们的人手?” 第1854章 劫法场 庞禾煜回过神,急忙道:“王爷放心,都按您吩咐的,安排好了,百姓中也有人手。” 长信王点头道:“那就好,陛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万无一失。若是他被劫走了,你我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庞禾煜紧张起来:“王爷的意思是,今日会有人法场劫囚?” 长信王脸色严肃的说道:“你问本王会不会有人劫囚?你忘了重山是从谁手上逃走的了?” 庞禾煜面露尴尬,为自己辩解道:“那……那还不是吏部莫名其妙要提审。” “好了,少啰嗦,仔细看着有没有重山的身影!”长信王不想让庞禾煜继续说下去,继续说下去,定然会牵连到吏部尚书杨云峰。 救不了上官曦,总得救一个,他一手提拔的国之栋梁吧。 而二人口中讨论的重山,此刻正带着他几个兄弟,挤在看热闹的百姓中。 其中一人低声询问道:“头儿,什么时候动手?” 重山抬头望天,随后蹙眉道:“再等等,等雪再下大一点。” 倘若能来一场令人睁不开眼的暴风雪,那么对他们的营救,就是最好的掩护。 时辰还早,他们还有时间等候。 那人继续道:“属下发现人群里有很多朝廷的侍卫。” 重山点头道:“我也看到了,等下按计划行事,救了太子之后,分头走,只管跑,不要理会其他人。”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倘若有人注意他们,就会发现,他们灰扑扑的衣服里面,穿着的都是雪白的囚服。 重山计划救了上官曦之后,他们两两一组,分头跑,如此一来,追击的侍卫必然手忙脚乱,不知去往何处。 如此这般,胜算才更大。 当然,牺牲的可能性也最大。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们只想让上官曦活下来! 而上官曦自己,似乎已经心如止水,不想再挣扎半分。 眼看雪花将行刑台铺满了,他伸出手,在白雪上,写下几个字。 “天地开,万物生,澜沧桑,人为灵,讲修身,重启蒙,德为本,孝先行……” 这是他年幼之时,康武帝为他开笔启蒙的时候,写下的几句话。 他所有的兄弟,都是由太傅启蒙,唯有他一人,是父皇亲自为他启蒙。 他不相信多年来的父子情深是假的,也不相信康武帝对他只剩下恨。 可他也明白,爱之深,才会恨之切。 正因为康武帝全心全意的珍爱过他,才会在知道真相之后,无比的愤怒,恨他至极。 想到这里,上官曦的胸口隐隐作痛。 他不免又想起那个对他无比宠爱的母后,木桃清。 木桃清到底是全心全意的爱他,还是在爱他的过程中,也有过恨意呢? 恨他的存在,会时时刻刻提醒木桃清,她被鱼战鳌欺骗了。 恨他的存在,会让木桃清在康武帝面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也恨他的存在,是插在木桃清和康武帝夫妻之间一根永远也拔不掉的刺? 她会恨他么?会像康武帝一样恨他么…… 第1855章 事情有转机了? 上官曦想不通,只觉得脸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下来。 吧嗒,吧嗒,一滴滴落在面前的白雪中,瞬间融化了那些雪。 原来,是他的眼泪。 上官曦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有些可笑。 十年戎马,几经生死,都不曾落过一滴泪。 如今明明已经坦然接受现实,却竟是还觉得委屈起来。 可是……谁又能不委屈呢? 他思念的母后木桃清,将他视作报复鱼战鳌的工具。 他敬爱的父皇康武帝,将他当做拿捏局势的筹码。 而他的生父鱼战鳌,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他的身世。 只是也将他作为可利用的武器,试图让他混淆皇室血脉,不着痕迹的继承上官家的皇位呢? “众叛亲离”四个字,此刻在上官曦的脑海里,渐渐具象化了。 上官曦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个曾经令他恨之入骨,后来又忍不住心生怜悯的琴相濡。 他也是一国皇子,却沦落到要住在烟花柳巷,从未被自己的父皇承认,也没得到过他南滇国中,任何一个人的尊重。 他从出生就被所有人践踏,艰难的生存在阴暗的沟渠。 那时候上官曦觉得琴相濡可怜,可如今对比下来,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不仅可怜,甚至还可笑。 可笑到这么多年,都不曾发现康武帝对他的异常。 还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父子情深。 活脱脱在谎言和欺骗中,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上官曦凄然一笑,伸手将面前的字挥散。 小雪渐渐变成大雪,很快又覆盖了他面前凌乱的痕迹。 上官曦知道,他自己很快也会像这些痕迹一样,被大雪掩埋,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般。 他可以不畏生死,可却做不到了无牵挂。 他缓缓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对雁未迟的思念,根本按捺不住。 好想再见她一面啊,哪怕只是看她一眼。 可又好怕她见到这一幕啊,哪怕只是被她看到一点。 上官曦觉得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鹅毛般的大雪,让他看不清眼前的路。 大理寺卿庞禾煜抖了抖官帽上的雪,皱眉道:“这雪怎么越下越大了。今年冬天都没有这么大的雪!” 长信王抬头望天,却被雪花落入眼眶里,他揉了揉眼睛,眉头紧锁的念叨着:“风雪蔽日屠刀断,沉冤难雪问苍天。谁说老天爷不长眼看不清,他比谁看的都明白啊!唉!” 庞禾煜听到这话,瞪大眼睛看向长信王:“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没什么意思,什么时辰了?”长信王自知没办法救鱼战鳌的儿子,他总不能把自己和自己的家族,都搭进去。 庞禾煜也是有心无力,正要开口说时辰,就听见远处有人喊道:“陛下驾到——” 陛下来了? 是不是事情有转机了? 不仅仅庞禾煜和长信王激动起来。 人群里的那些跟上官曦熟识的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期盼着事情能有个转机。 重山更是放下持剑的手,热切期待能等到一道赦免的圣旨。 第1856章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长信王和庞禾煜见状,急忙走向马车,在马车外面恭敬的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 康武帝并没有急着出来,而是侧头看向身后的盔甲侍卫,语气略显得意的说道:“朕带你来送送他。可惜你那个傻儿子不知去向了,不然可以让你先看一出,兄弟相残的戏码。眼下少了一出儿好戏,便只能感受一下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原来那个全身盔甲,行动僵硬的人,竟然逍遥王鱼战鳌。 可他不是死了么? 康武帝轻轻敲响车厢,外面的侍卫立刻将马车的车门打开。 康武帝被人搀扶走下马车,全场所有百姓,都齐刷刷跪下,山呼万岁。 就连人群里的霍云松,为了不引人耳目,都一同跪下行礼。 康武帝的随行侍卫,立刻拿来黄罗华盖,为康武遮挡大雪。 然而风雪肆虐,光遮上面,又怎么遮得住呢。 康武帝用手挥散一下铺面而来的风雪,开口询问道:“什么时辰了?” 长信王急忙道:“回陛下话,还不到午时,陛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旨意?” 长信王眼中迸发出几分希冀,显然是想听到康武帝能宽恕上官曦一命。 然而康武帝却开口道:“没什么,朕只是……来送他一程。” 换言之,上官曦死定了,他没有带来什么赦免的圣旨。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忍不住发出些许喟叹。 有为上官曦惋惜的,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 二皇子上官璃在监斩台那边张罗着:“你们几个,把棚子撑起来,动作快点。你们几个再搬几个火炉来!” 庞禾煜瞟了一眼上官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刚刚大家都在等候的时候,上官璃坐在对面茶楼上观望。 风吹不着,雪淋不到的,倒是舒坦的很。 现在陛下来了,他倒是上来勤快劲儿了! 还撑起棚子来了! 那边上官璃刚吩咐好,就急忙跑过来:“父皇,儿臣在监斩台搭起一个挡雪的棚子,还搬来了暖炉,父皇移步那边去歇着吧,别让风雪侵体,染了风寒。” 康武帝微微点头,吩咐众人平身之后,便抬步朝着监斩台走去。 身后的侍卫下意识就要关上马车的车门,可康武帝却回头说道:“不必关了。” 侍卫领命退下。 长信王觉得康武帝这个吩咐,有几分奇怪。 他下意识看向马车里,就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长信王眉头紧锁,因为他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一个人,好像只是坐放在那的一套盔甲。 长信王觉得古怪,却也没深究,而是跟随康武帝的步伐,重新回到了监斩台。 康武帝落座之后,便看向行刑台上的上官曦。 白雪覆盖了上官曦的头发,看得出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挪动过身体。 自然也没有看一眼他这个父皇。 康武帝明白,上官曦已经认命了。 不知为何,这种认命,竟是让康武帝有些高兴不起来。 或许,让不愿认命的人,屈服在脚下,才更为痛快吧? 康武帝下意识瞥了一眼马车上的鱼战鳌,随后又看向上官曦,开口询问:“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