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死原主你哈哈大笑,医妃登场你生死难料》 第六百一十一章:是真的蠢还是装蠢? 云珞珈也注意到了。 她没有说说话,抱着念念坐到了她的腿上,笑着跟念念说:“人一定要分得清自己人和非自己人,保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和朋友。” “孟清澜对母后来来说,是母后身边的人,也是对母后好的人,所以母后要帮她。” “但是呢,那些人伪装的很好,喜欢玩阴的,所以我们陪陪她们玩的时候,也要投其所好。” 君青宴听着云珞珈的话,前面觉得她说的还是正常的,但最后一句投其所好把他逗笑了。 云珞珈看了眼君青宴,收回视线,让念念看她手里的针。 随后,只见她手腕一动,针就极快的飞了出去。 接着,蹴鞠场上那个踢了孟清澜的女子就痛呼了声,“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念念震惊,念念满眼崇拜的看着云珞珈。 场内因为有一人受伤了,云珞珈让孟清澜也下场了。 那些女人明显是针对孟清澜,还是不让她留在那里看她们恶心的嘴脸要好。 方才是她没有想太多,只想着让孟清澜下场去玩玩。 但是,她小瞧了女性对女性的恶意。 她其实不是很难理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孟清澜回来,她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孟清澜的腿,问道:“腿没事吧?本宫不该让你去的。” 孟清澜笑着摇头,“无事,多谢娘娘关心,我玩的很开心。” 她是真的没事,而且她也踢回去了。 方才在场下,那些人对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可却不敌云珞珈的这句关心。 流言蜚语最伤人。 孟清澜的事情虽然是过了有些时间了,可背地里依旧有人在嚼舌根子。 只不过,有她庇护,孟清澜又一直在宫里,那些难听的话她一般听不到而已。 时间从来都不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自己的无坚不摧的精神世界才是。 她知道孟清澜是坚强的。 可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是会有支撑不住的时候。 云珞珈没有再说什么,对着她温和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无声的安抚她。 孟清澜本来心中是有些难过的,但是云珞珈给予的温暖,让她的心瞬间被温暖包裹了起来。 女子蹴鞠没有男子激烈,看起来更像是友谊赛。 女子比赛是江馨雨这边赢了。 赢了之后,江馨雨的视线往君青宴这边扫了眼。 因为不可直视帝王,所以她并不敢看的太过于明目张胆。 君青宴正在与君烨说着话,根本没有看到她投来的含羞带怯的眼神。 君青宴是皇帝,气质好,长得好,而且还是年龄越大越有味道的类型。 有小姑娘喜欢,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对于这种,云珞珈向来不甚在意。 不过,这姑娘是江太傅的孙女就不一样了。 而且,她的眼底带着几分难以遮掩的野心。 云珞珈虽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可隐约觉得这个姑娘心思不简单。 若不是她一直盯着她,估计很难看出她隐藏的野心。 云珞珈觉得集体活动必出乱子。 本来今天都做好了看不尽兴的准备了,可却顺利的让她有些吃惊。 虽然是有些小事,但都算不上事。 男女对战的时候,其他男子都为了表现风度,对女子都是手下留情的。 可后来逐渐发现,女子队并不需要他们让。 局面逐渐激烈起来。 尤其是江有汜,可不管自家侄女不侄女的,疯了一样疯狂抢求。 他答应云帆为了他赢得头筹的,就算对面是天王老子,这局他也要赢。 最后敲响锣声,宣布他们队获胜的时候,他兴奋的扔掉了手里的球,猛地冲到了云帆身边,一把把他捞进了怀里抱紧。 云帆愣了一瞬,用力推开他,抬脚就把他踹了出去。 他满眼无语的看着江有汜,眼神不悦,“你有什么毛病,不动手动脚会死?” 刚才因为江有汜的行为,已经全是在议论他们的了。 这个狗东西,竟然还不知道收敛。 他真的是被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云帆把江有汜踢翻之后,周围响起了起哄声,云帆忍不住蹙起了眉。 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这段时间没少跟江有汜接触,也“推心置腹”过,但是江有汜似乎是在装傻。 江有汜开始提防他了,他也没有必要再跟江有汜虚与委蛇了。 喜欢男人,他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胜利队的彩头君青宴并未定下,如今便让他们自己说。 蹴鞠每队十二人。 君青宴没有耐心一个一个的听他们说,便让步小福禄拿了纸笔去让他们写下来。 虽然君青宴是开放式的奖励,但是这些人也不敢跟君青宴提过分的要求。 但事情无绝对。 在看到江有汜想要的彩头时,君青宴的眼角跳了跳,把江有汜的心愿递给了云珞珈。 云珞珈只看了一眼,感觉脑仁突突的。 这个江有汜是真的蠢还是装蠢? 他竟然想让君青宴跟他和云帆赐婚。 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说澧朝律法不包含断袖违法,在民间也有结契哥儿的习俗,可并不代表就可以将同性的婚姻拿上明面说。 这个江有汜怕是疯了。 其他的讨赏都很正常,基本翻来覆去都是想沾沾龙气这种马屁。 云帆要的倒是简单,让小公主去他那住几天。 他是最疼爱念念的一个舅舅。 可自从念念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相府小住了,他实在是想带着念念玩几天。 这个要求倒也不难办,只要念念同意,完全可以让她去陪云帆几天。 云帆没有成婚生子,但是却极其喜欢孩子。 许是因为自幼周围男孩子太多的原因,他尤其喜欢女孩子。 无论是对云珞珈,还是云凝安这个庶妹,念念这个外甥女,他都是疼爱的很。 别人讨的赏赐,对比江有汜根本不算什么。 君青宴让他们自己写下自己想要的彩头,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只不过,没想到会碰到江有汜这么个奇葩。 他看了看云帆,又看了看江有汜,最后决定把江有汜这荒唐的要求给压下去。 “奖赏晚些时候送到你们府中,都先退下吧。” 君青宴把手里的那一沓子纸放到小福禄端着的托盘里,对着面前挡风的人摆了摆手。 他手里还留着一张纸。 那是江有汜想要的彩头。 这件事不能当众说。 虽然云帆是个男子,这种事当众说依旧会让他难堪,所以得私底下好好问问江有汜。 当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太傅自然也是要在场的。 激烈的比赛结束了,终于是轮到了一群小娃娃们的友谊赛。 不过这个友谊赛似乎没有多少友谊。 在念念和君烨的配合下,江太傅那个孙子江玉流根本就摸不到蹴鞠,着急的摔了好几次。 云珞珈算是看出来了,念念是个腹黑挂的。 她对江玉流的意见很大,但是明着揍容易被训斥,所以就伙同君烨一起黑他。 小姑娘心思挺多,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仇报了,却一点把柄都让人抓不到。 小娃娃们玩了一会,云珞珈觉得有些累了,就随君青宴带着念念先回去了。 走前,她让人跟云帆说了声,明日送念念和云凝安去相府小住几日。 她让云帆明日在相府的别出门,她有事与他说。 第六百一十二章:这也太荒唐了 当日所有人的赏赐都送到了各自的府上,君青宴故意晾着江有汜。 翌日,云帆一早就在宫门口等着云珞珈和小公主。 见云珞珈带着小公主和小郡主出来,快步迎了上去,一手一个抱起了小念念和云凝安。 云帆看着云珞珈笑道:“我是好久没有见到她们了,给她们准备了好些宝贝。” 云珞珈看着云帆把念念和云凝安放到了马车上,笑了声,“要么说念念和凝安都喜欢你呢。” 她没有上马车,对着云帆指了指旁边的空马车,“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去相府了,去那边聊聊,反正只有几句话。” “好。” 云帆转头摸了摸小念念和云凝安的头,温声让两小只进马车去等他一会。 上了后面的马车,云珞珈直接开门见山道:“四哥日后不需要在于江有汜接触了,他对你的执念太深,我担心会惹火烧身。” 正巧云帆也是这么想的。 他凝眉道:“我本来今日也是要与你说这个事情的,我觉得他对我有防备了,应该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 “如此正好。” 云珞珈眼神复杂的看着云帆,蹙眉,“莫要将自己也搭进去了,他的身份与你注定是不可能的。” 云帆对江有汜的态度变化很大,这是最导致云珞珈担忧的地方。 云帆看着云珞珈,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话。 云珞珈也没好奇他要说什么,看着他又补充了句,“他昨日求的是让陛下为他和你赐婚。” “那个疯子!” 云帆脸色倏然变了,一副一言难尽,还有些愤怒。 “确实是有些疯。” 云珞珈也觉得江有汜有点疯。 她眼神温和安抚云帆,“四个不要担心,陛下不会同意他这荒唐的要求的。” 这个要求确实是荒唐至极。 而且,赢了个蹴鞠比赛就要想要个赐婚的旨意,也有些不知分寸。 云帆有些无奈,“自然是不能同意,这也太荒唐了。” 这些日子,他确实是感觉到了江有汜对他的心思过于执着,所以才会不愿再与他接触了。 这几日外面开始有了他跟江有汜的传闻,江氏已经开始在意了,昨日找他谈了好久的话。 江氏都怀疑他这些年都不愿意说亲,是不是因为是断袖了。 自己母亲都不信他,何论是外面。 他本对外面的传闻不是很在意,如今倒是有些玩脱了的感觉。 云珞珈与云帆在马车上该说的说完了,两人从马车上下来。 云珞珈陪着云帆上了念念在的那台马车边,跟两个孩子道了别,目送着云帆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远,云珞珈才带着孟清澜转身回宫。 回去后,云珞珈让君青宴召见了江有汜。 她也想见见这个江有汜,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君青宴不嫌事大,将江太傅和他爹都一起请来了。 因为是私事,好似关于云珞珈四哥的,所以云珞珈也在场。 看着一个跪着一个站着的父子俩,云珞珈放下了手里的调羹,视线在拄着手杖的江太傅身上看了眼。 君青宴没有让江有汜站起来,出声吩咐宫人,“来人,给江太傅看座。” 江太傅的腿早年为了先帝受过伤,年岁大了旧疾复发,如今不能跪。 早些年他是没有这些问题的,如今是真的不能跪,还是因为不想跪,君青宴心知肚明。 他与宗人庙那些宗亲关系都极好,又经历了澧朝这么多皇帝,总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 有些人,脸给的多了,他就觉得自己脸很大。 君青宴太过于清楚他的想法了。 他觉得澧朝的朝堂他顶了半边天,君青宴不敢拿他如何,就有些飘了。 君青宴要的就是让他飘着。 他越是飘,越是容易暴露出破绽。 江有汜大概猜到了君青宴宣见他的原因了。 见君青宴把江太傅也请来了,心里还是有点慌的。 饶是江太傅再宠他,他做的这个事情,也足以让江太傅对他动用家法了。 他知道自己要的有点过分,但是试试总是有希望的。 万一皇帝心情好就应允了呢。 江太傅谢了君青宴之后坐下。 等了会,不见君青宴让江有汜起来,也知道定然是江有汜惹了什么大祸。 他站起身,对着君青宴躬身行了一礼,“不知小儿犯了什么错,请陛下明示。” “老太傅请坐。”君青宴对着江太傅勾唇。 等着江太傅坐下,他才让江有汜站起来。 他拿出昨日江有汜给他的那张纸,让小福禄递给了江太傅,“昨日蹴鞠比赛获胜的一方,朕确实是答应了给赢家彩头的,但是令郎的请求让朕有些为难呀。” 君青宴的行为,像极了给熊孩子家长告状。 不过,云珞珈看着倒是很开心。 江太傅看到了江有汜写的东西,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一会青一会紫的,眼看着要憋过去了。 他转身怒瞪着江有汜,若不是在殿前,他估计早就上手打死他了。 江有汜颔首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他敢跟君青宴提这个要求,自然是好的坏的都想到了。 他明白,君青宴同意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他还是想要赌一赌,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君青宴难得看到江太傅这么精彩的表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关于令郎的这个想法,太傅知道吗?” 江太傅本来脸色就难看,被君青宴这么一问,脸上的表情瞬间更精彩了。 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君青宴的问题。 江有汜对云帆的心思是人尽皆知的,说他不知道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江有汜经常出入南风馆,这些事情他不会不知道。 可他真的不知道江有汜竟然胆子大到想娶丞相府的四公子,还胆敢让皇帝赐婚。 这虽然不是什么大罪,但却让他颜面尽失。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这张老脸都没有地方放了,日后在朝中还如何立威。 江太傅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让君青宴身心舒畅。 他又追问:“如此看来,江太傅是不清楚了,朕觉得,父子间需要多沟通一下,江太傅为朝政殚精竭虑的令朕很是感动,但还是要花些心思在子女身上。” 平日里江太傅没少在朝堂说着令他不高兴的话,他今日也算是报了仇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朕让你看个东西 云珞珈看出了君青宴的心思,心里忍不住发笑。 这个男人,有时候幼稚的可爱。 今日他也召见了江太傅,怕就是等的这一刻。 江太傅颔首,眼底是君青宴看不到的羞恼,“是,是老臣管教无妨,等回去老臣就好好管教犬子。” 君青宴刚要让江太傅先回去,江有汜忽然跪了下来。 他对着就君青宴深深的磕了个头,“草民是真的倾慕四公子,真心想求陛下成全。” “你个逆子,话不快闭嘴。” 君青宴还未说话,江太傅急了,还在御前,手里的拐杖都抬了起来。 幸好他还有理智,记得自己在皇帝和皇后面前,赶紧收起了手里的拐杖。 他自觉失了分寸,站起来扶着椅子在君青宴面前跪了下去,“是老臣管教不严,请陛下宽恕。” 君青宴对着江太傅虚扶了一下,“太傅腿脚不好,可不能跪下,小福禄,快扶太傅起身。” 在小福禄去扶江太傅的时候,君青宴继续说道:“令郎何错之有?朕倒是觉得他敢做敢认,是个有胆识的。” 等着小福禄把江太傅扶起来,君青宴面色平和的看他,“朕还有些话要单独问令郎,江太傅就先回吧。” “是,老臣告退。”江太傅颔首告退。 走之前,他瞪了江有汜一眼,警告他不要乱来。 江有汜跪在地上,目送着江太傅离开。 想到皇帝皇后还在看着他,赶紧转头伏身,等着君青宴问话。 等了许久,皇帝没有说话,皇后倒是出声了,“江有汜是吧,抬起头来。” 江有汜跪直了身体,却不敢直视帝后容颜。 云珞珈看着他,语气轻缓,“就算你喜欢我四哥是真,对他是真心,可你知他愿不愿意,就找陛下讨赐婚?” “倘若他不愿意,你便是强迫他,你觉得这也算是真的喜欢他?” 云珞珈从不觉得真心有错,但是用自己的真心绑架别人,那就是错的了。 而且,强迫在她看来算不得真心,只能说是病态的占有欲在作祟。 夜承宣便是那样。 “我……” 江有汜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是却无话可说。 他忽然觉得云珞珈说的对。 若是强行把云帆禁锢在身边,云帆怕是更不喜欢他了。 好不容易这些日子云帆给他好脸色了,他如此做,只会让云帆厌恶他。 他都等了那么多年了,等得到云帆的心也不是不可。 他给云珞珈磕了个头,“是草民错了,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云珞珈的意料。 本以为江有汜也是那种偏执强取豪夺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听劝。 云珞珈不歧视同性恋,但也绝对不赞成。 所有真心都是真的被尊重,可是私心却不可以。 云珞珈没有说话,看向了君青宴。 君青宴放下茶盏,看向江有汜,“澧朝律法中断袖确实无罪,但却不可推崇,你日后切勿这般宣扬,这件事朕便不与你计较了。” 江有汜叩首,“是,草民记住了。” 云珞珈看着江有汜,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云帆与本宫的关系,身为家人,本宫不得不劝你,莫要对他过于执着。” “本宫希望他可以娶妻生子,过平凡人的一生,不必被人指指点点。” 娶妻生子倒是随云帆的意,平不平凡的也是云帆的个人选择,但是她不希望江有汜影响到云帆。 之前她确实是没想这么多。 如今想来,云帆并非那么理智的人。 他也不是没干过蠢事。 当年关于夜承宣潜进京都的事情,他就感情用事了。 江有汜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只是给云珞珈叩了个头,“皇后娘娘所言,草民会细细思量的。” 他倾慕云帆多年,想要与他在一起。 并不一定会因为云珞珈的劝说而结束,但也会去仔细的想想的。 其实,他着急让皇帝赐婚,还有个原因。 他知道他父亲和云华序不对付。 他就算是不聪明,也懂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那是他不太愿意看到的结果。 见江有汜说得通,云珞珈也没有再多费口舌,又看了眼君青宴。 君青宴没再说什么,直接让他起身退下了。 江有汜磕了个头,起身告退了。 等着江有汜走远,云珞珈才问君青宴,“最近关于江太傅的事有什么进展吗?” 君青宴对江太傅的态度很温和,根本看不出丝毫他已经盯上江太傅的模样。 所以,皇帝要人命,不一定是瞬间的决定,也许是早就预谋了。 “进展倒是一直有,但是关键性证据却一直卡着。” “对了,朕让你看个东西。” 君青宴想起尾七在相府偷来账簿,让小福禄去勤政殿取来。 小福禄赶紧小跑着去办君青宴吩咐的事情。 很快,他就捧着一个紫檀木的雕花木匣子回来了。 他把木匣子放到君青宴面前,打开了木匣子。 君青宴从里面拿出了账簿递给云珞珈,“看看,丞相书房暗格的那本。” 账簿他得到有些日子了,只是一直犹豫着让不让云珞珈看。 今日早朝又发生了件事,他想到了些事情,所以才决定把账簿给云珞珈看看。 云珞珈打开账簿看着,越看越觉得心惊,甚至觉得离谱。 这本账簿上记载着云华序这一年来所有的入账。 其中有官员贿赂,还有他经手事情所贪墨的银两,数额之庞大令人心惊。 更离谱的是,账簿里还有云珞珈与羌国生意往来他从中获利的。 云珞珈往后翻了几页,看到里面夹着书信。 她好奇的拿起来打开看了眼。 只是一眼,她便觉得简直是荒谬。 她又拆开了剩下的几封信,真的是越看越觉得荒谬。 这些信,全部都是云华序与羌国新帝白祁言的密信。 云珞珈把信塞回去,扔到面前的小几上,“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爹会做这些事。” 君青宴把手放到云珞珈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知道,别担心,这个字迹虽然是白祁言的,但我还是发现了端倪,说明是有人仿了白祁言的字迹。” 听到君青宴的话,云珞珈瞬间就明白了,“所以说,这个账簿也不是真的,对吧?” 第六百一十四章:不择手段实在是太正常了 “对,我让人背地里去查了一些账目,有些确实是做的很好,但是通查就会发现不对。” 君青宴给云珞珈吃了定心丸,“这个栽赃做的还是不错的,饶是我刚看到的时候,都动怒了。” “若是没有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估计会直接让人抄了丞相府的家。” 这个账簿确实是可以以假乱真,信件也几乎是没有破绽。 贪污受贿,通敌叛国这两条,已经足够丞相府抄家灭门了。 “那个老匹夫,他该死!” 云珞珈猛地拍了下小几,把毫无准备的君青宴吓了一跳。 她赶紧倾身去扶了扶君青宴的胸口。 她看着君青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都能吓一跳。” 君青宴宠溺的握住她的手,“我正想事情,你这么一下能不吓到?” 云珞珈收回手,托着下巴蹙眉看着君青宴,“应该不只是账簿和书信,这些虽然已经是大罪了,可是贪污的赃银呢?” 这是证据,但找不到银子也算不得铁证。 君青宴摇了摇头,“我如今卡的也是在这里,无论是丞相府账簿中的,还是江太傅的,都未查出蛛丝马迹来。” 如今,让君青宴头痛的不仅是这一件事。 栽赃丞相府的账簿已经被影卫拿来了,那些银子就算是在丞相的地盘上查到的,没有账簿,也不能轻易定罪。 可若是江太傅把赃银转移到了丞相这边,他也不好拿江太傅如何。 他在朝中的威望很高,没有铁证,虽不是不能处置了,但总归是不能服众。 “从我家的宅邸查,外面的庄子也都查一查。” 云珞珈觉得江太傅还有招,最好的栽赃陷害的方式就是把赃款藏在丞相府的地盘,然后寻找机会揭发。 “都查了,暂时没有结果。” 说起这个,君青宴有些烦闷。 这件事一直是在查,只是一直都没有太大的进展。 云珞珈想了一会,也想不出头绪来。 君青宴见云珞珈皱着眉,伸出手抵着她的眉心,用指腹揉了揉,“珈儿莫急,我不会让丞相被诬陷的。” 就算是他的手没有江太傅快,没有那些栽赃的书信和账簿,想要保下个丞相府也不是问题。 永远没有权利大的过皇权。 云珞珈抓住君青宴的手,看着他点头,“我自是信你的。” 她只是没想到,江太傅竟然打的是让丞相府被抄家灭门。 无论多大的官,只要沾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皇帝都不会留下活口的。 虽然如今羌国与澧朝交好,可随时有可能成为敌人。 信中的内容,足以给云华序定下通敌叛国的大罪了。 这江太傅实在是太狠了。 云珞珈性格本就是有些冲动的。 若不是怕打扰君青宴的计划,她是真的想直接配个炸药出来,炸死那个老匹夫。 但她虽觉得江太傅可恨,却不会做那么冲动的事情。 直接让他死了太过于便宜他了。 云珞珈忽然心生一计。 她抓住君青宴的手,起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到了云珞珈的话,君青宴略微蹙眉,随即转头看她,“倒不是不可以。” 云珞珈想的主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身为帝王,阴谋阳谋见得多了,也用的多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在是太正常了。 “这件事便按照皇后所说的办,朕找人办。” 君青宴抬手捏了捏云珞珈的脸,“皇后不必操这么多的心,安心享受生活便好。” 他手里有北疆夜承宣的亲笔国书,他自己便会仿字迹,此事做起来很简单,也会省很多的心。 “好,那我便不操心了,安心的做几天咸鱼。” 云珞珈笑着把面前的书信和账簿收起来,轻轻地放回了君青宴面前的木匣子中。 君青宴把这些都给她看了,可见对她是真的很信任。 君青宴给予了她最大的信任,那么她定然也是要给他最大的信任的。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句话很是有道理。 君青宴这边两件事一起做。 而云珞珈确实是闲下来了。 念念和云凝安去了相府,宫中只剩下了君烨。 云珞珈担心他孤单,如今每次用膳都让他来凤仪宫跟他一起。 好在念念和云凝安只在相府过三日,云帆就亲自把人送来了。 这三日,云帆都未再见江有汜。 为了挽回他正经取向的名声,这几日他夜夜笙歌,每日去都点花魁,高调撒钱。 江氏今日没忍住,喊了他去叙话,劝说他早日找个良善女子成家。 别人像云帆这样,孩子都好几个了。 就连老六如今都有了孩子了,云帆却依旧孤身一人。 家未成,外面传言千奇百怪。 今日传他是个断袖,明日传他在青楼夜夜笙歌,这样下去,他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虽然他是个纨绔浪子,可到底有张好脸,饶是已经这个名声了,愿意与他议亲的也不在少数。 之前每次谈起议亲之事,云帆都会拒绝,要么直接玩失踪。 今日倒只是略微犹豫,便很爽快的答应了。 他这边答应,江氏那边就操办起来了。 以江氏的操办速度,不出几日,他就要彻底失去他喜爱的自由了。 云帆说是个浪子,可他却是个有责任心的。 不娶妻是因为觉得自己无法负起丈夫的责任。 若是娶了妻,无论是谁,他必然是会全心待之的。 云珞珈其实能够明白云帆的心。 虽不是所有浪子回头都是金不换,但是云帆这个浪子回头,绝对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听闻云帆说到这事,云珞珈对着他举起了茶盏,“以茶代酒恭喜四哥至此幸福安乐。” 云帆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总是真心被辜负,所以云珞珈希望他能够幸福。 无论是哪一种方式的幸福。 单身也罢,结婚生子也罢,就算是他跟男人在一起,只要他幸福,云珞珈都会为他高兴。 前提是,那个男人不能是江有汜。 不仅是因为江有汜注定没有好下场,更是因为江有汜的父亲是江太傅. 而江有汜那日醉酒后所言,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他虽表面看着不算坏,但定然也不是好东西。 第六百一十五章:这澧朝的天下给你坐? 云帆议亲当日,他忽然失踪了。 江氏以为他是故意跑了,让人几乎把京都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人。 给他议亲的事情不得不暂时搁置了。 对方家里虽然官职不大,但确是个书香世家。 家人本看不上云帆是个商人,可奈何自家女儿喜欢,这才同意了跟云帆议亲。 虽说云帆是个生意人,可到底是丞相府的嫡子身份。 姑娘家里也不得不给面子,谨小慎微的恭敬的面对江氏。 这种场合本不需要云帆在场,可江氏本与云帆说好了,让他露个面的。 如今他突然玩消失,江氏不生气就怪了。 江氏让人在京都找遍了之后,依旧未找到云帆的下落。 云帆往日虽然也有几日不见人的情况,但是今日江氏总觉得内心不安。 这些日子云帆比以前温顺了许多,议亲之事也不像是敷衍她的,倒像是真的定下心来准备成家了。 她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的。 虽然他有些时候是会耍滑头,但是认真的时候从来都是不会食言的。 江氏找了他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云帆。 她本不想麻烦云珞珈的,可是心里实在是担心的紧。 在又找了半日后,她赶紧让人去宫中找云珞珈了。 相府的人能派出去的都派出去找了。 这件事她还没有敢跟云华序。 暂时还不知道云帆是不是自己跑了。 倘若是自己跑了,若是让云华序知道要,云帆必然是会被云华序家法伺候的。 云华序的家法跟她的家法不同。 要是知道云帆答应议亲又跑了,定然是会被打个半死的。 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求助云珞珈。 在得知云帆不见了的时候,云珞珈的第一想法是这件事绝对跟江有汜有关。 她派遣在云帆身边的影卫前两日才召回来,刚好就这两日的功夫让人钻了空子,还是说云帆真的自己跑去哪了? 云珞珈让人给江氏带了话,让她不要担心,她一定会让人找到云帆的。 她没有着急,只是让尾六去查了江有汜昨日的到今日的踪迹。 弱真的是江有汜所为,云帆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江有汜无也许不是好人,但对云帆的真心是可以看到的,应该是不会伤害云帆的。 云珞珈虽然没有过于着急,但还是没有心思继续看书了。 她把手里的书放下,起身带着孟清澜出去走了走。 若真的是江有汜抓了云帆,应该是被云帆流连青楼刺激到了,加上知道他要议亲,所以着急了。 若江有汜这两日的行踪也查不出的话,她就要去见见那个江太傅,问问他如何管教儿子的了。 江有汜对云帆是有执念的,不然也不会执着于云帆这么多年。 据她所知,江有汜情窦初开,对云帆就有了心思。 她这边等着尾七的消息,内心有些着急的,脚下不自觉的就往君青宴的勤政殿去了。 她本来并未准备找君青宴,可走近了,却听到有大臣说道:“祁盛寺的佛像由云尚书监督重塑金身,如今才过了几日,金身却出现了损坏,而且僧人还发现金身用的竟是以假乱真的黄铜,只外面扫了一层金。” “祁盛寺也是皇家寺院,是庇佑我朝繁荣昌盛之所,如今这般对待佛像,是对我朝的社稷不负责。” 旁边有个大臣接话,“此次重塑佛像金身,拨出的银两足够,偷工减料下来的银子进了谁的囊中,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云珞珈明白了。 这局是冲着云赫来的。 或者说,是冲着丞相府来的。 君青宴安静了一会,沉声说道:“此事朕自会让人查明,诸位大臣辛苦了,就先退下吧。” 几个大臣见君青宴不重视,有些不依不饶。 “陛下,这可是关乎国运的事情,必须要重视起来呀。” “是呀,连这种事都敢偷工减料,显然是没有把陛下您放在眼里,没有把澧朝的运势当回事,” “这般,怕死想要害我澧朝。” 这些话越说越过分,已经上升到谋逆。 再说下去,估计丞相府就该是谋反的罪人,该千刀万剐了。 云珞珈轻笑了声,转身走到了墙角,让影卫去祁盛寺查查怎么回事,若是发现不妥,直接处理了。 她这边快步走回了议政殿,在几位义正严词的大臣身后道:“臣妾以为,参与这件事情的人,上到我兄长,下到工匠,应当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查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 她从几位大臣身边走过去,站在君青宴身侧看着几人,眼底满是讥讽。 “事情都还未查清楚,几位大人如何认定就是监工者所为?” 她看着几位大臣的眼神陡然冰冷,语气也附上几分森然和威严,“还是说,几位大人急于把帽子往我兄长头上套。” 她忽的抬手指向几位大人,“本宫倒是要问问,几位是何居心?” 别说这件事还没有任何证据,就是证据都指向了云赫,她也不相信是云赫做的。 这与云赫是她的兄长无关,也不是她护内问题,而是她知道云赫没有这么蠢。 这群蠢货是怎么想的,才会觉得这么明显的漏洞君青宴看不出? 这么蠢是怎么坐上如今的官职的,都是走了江太傅的后门进来的吧! 君青宴还未说话,有一位官员开了口,“娘娘,后宫不得干政,您……” 云珞珈猛然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如今,澧朝普通女子都可以参加科考了,身为皇后,我为何不能干政。” “还有,你一会质疑陛下的决定,一会又想要管本宫,陛下都未管本宫,你倒是管起来了,怎么,这澧朝的天下给你坐?” 云珞珈的话让这群大臣瞬间变了脸,赶紧跪到了地上。 “陛下恕罪,娘娘恕罪!” 方才多言的那位官员,被云珞珈的话惊得头上都出了汗。 他见过好几次云珞珈牙尖嘴利的样子。 虽然心中意见颇大,可却不敢跟皇权做抗争。 刚才云珞珈没进来之前,君青宴就已经不高兴了。 如今若是再说下去,君青宴就算是脾气好,估计也不会容他们了。 在云珞珈找影卫去祁盛寺查佛像的时候,君青宴已经有动怒的迹象了。 得亏是云珞珈来了。 虽然云珞珈也动了怒,但是比起君青宴,至少他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第六百一十六章:打仗难道只靠武力吗? “朕从未说过后宫不得干政。” 君青宴冷眼看着这群大臣,语气微愠,“就按照皇后所说,将所有人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部拘押,严刑审问。” 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云赫。 听到君青宴的话,那群大臣都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云珞珈起身,对着他们下令道:“都退下吧,此事朕比你们重视,记住自己的本分。” 他拿起茶盏盖子,又松手,茶盏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让几位大臣心里瞬间有些发毛。 动了怒的皇帝,他们谁也没有本事扛得住。 君青宴威严的视线扫了眼他们,“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朕给你们发俸禄,不是让你们吃里扒外,教朕如何做事的,如今的位置,你们不愿坐,有的是人可以坐。” 君青宴这番话很明显的在警告他们,顺便告诉他们,他什么都知道,不要妄想跟他耍心眼。 几位大臣本来就已经慌了,这会颤颤巍巍的赶忙叩首表忠心。 “退下吧。” 君青宴的话,让他们如释重负,赶紧磕头谢恩,起身低着头退了出去。 这群都是江太傅的党羽。 以为君青宴对江太傅可以,他们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殊不知,君青宴正准备将他们背靠的大树给伐了。 君青宴的放纵,让他们都忘记了,君青宴一直都不是个性格温和的人。 他们走远了才敢互相嘀咕,说着江太傅这事不好办。 讨论起了皇帝的可怕。 云珞珈听着,轻笑了声,“这些墙头草到时候也该拔了。” 君青宴点头,“我也正有此打算。” 他伸手握住云珞珈的手,眸光深邃的看着她问:“珈儿真的准备让云赫入狱接受审查?” 云珞珈蹙了蹙眉,“入就入了,陛下让人不要为难他,他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 云帆身体一直都很好,只是云珞珈一直觉得文人看着都比较柔弱。 而且,她心中对云赫总是有愧的。 这件事要查,就得一视同仁的查。 作为监督此事的官员,云赫自然是不可能逃得过的,暂且让他在狱中委屈几日,待事情查清楚,自然是可以还他清白了。 皇家寺院的佛像出了问题,在这些古人看来,确实是件会影响国运的大事。 若是不把云赫下狱查,朝堂的大臣们定然是不会就这么让过去的。 “自然是要的。” 君青宴心中知道这个事情与云赫无关, 就算没有云珞珈这层关系在,他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了云赫的。 很多大臣都以为他不出宫什么都不知道,想着欺上瞒下。 可他们忘了,他君青宴十几岁就能在战场厮杀,还未弱冠便被封为战神的人物。 打仗难道只靠武力吗? 他不是废帝那个没脑子的窝囊废。 他坐在天子的龙椅上,看得清天下局势,文武百官心怀的鬼胎他一眼看得清楚。 身为帝王,自然是要有掌控天下和朝堂的能力的。 留下任何一个人都有他的谋算,处理了谁也是深思熟虑的。 所以,最蠢的行为,就是把皇帝当傻子。 “我出宫去祁盛寺看看情况。” 云珞珈把手从君青宴手里抽出来,“我总觉得这事情不仅仅是简单的陷害我大哥,我得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君青宴抓住云珞珈的手,“我随你一起去。” 他对着旁边的小福禄下令,“准备,摆驾祁盛寺。” 就算不是云珞珈,皇家寺院的佛像金身出了问题,他也是要亲自去看看的。 既然君青宴用皇帝的身份去的,云珞珈自然也没有必要换衣服了。 君青宴与云珞珈乘坐着皇家马车赶往了祁盛寺。 在去的路上,云珞珈才想起云帆失踪了的事情,便与君青宴说了,“四哥昨日本来要议亲的,但是忽然不见了,直到今日还未找到他的人,我怀疑是被江有汜给掳去了。” 云帆平日虽然放荡不羁,但是做事有谱。 若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不可能直接消失不见,连句话都不给家里人留下的。 “云帆要议亲?”君青宴重复了一遍。 这件事他没有听云珞珈说起过。 他只知道云珞珈让云帆莫在与江有汜接触了。 关于云帆要议亲的事情倒是未听说过。 君青宴这个皇帝很不喜欢给别人赐婚。 他继位以来,也就给四公主做过主,让云瑜娶了她。 两人也算是情投意合,他这个主做的倒也挺好。 高门之间的通婚很常见,他从不干预臣子子女婚嫁之事。 “嗯,四哥年岁实在是不算小了。”云珞珈点头。 君青宴拍了拍云珞珈的手,把手指挤进了她的手指间,“那应当是与江有汜有关的,不过他应该不敢伤害云帆,珈儿不用担心。” 对于云赫的事情比,云帆这点儿女情长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要做的是查清楚佛像的事情,还云赫清白。 “嗯。” 云珞珈赞成他的话,但依旧不是那么放心,“还是派些人去找找,我娘很担心。” “好,我这就让尾七派人去找。” 君青宴握着云珞珈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别太担忧。” 君青宴对马车外跟着的尾七吩咐道;“派些人去找丞相府四公子,从太傅之子江有汜那边查。” “是。”尾七领命,随后便调转马头,找地方去给影卫下令去了。 云珞珈让尾六去查了江有汜,还没有传来消息。 若是江有汜这个入手点不对,才需要好好地去寻找云帆了。 不过云帆平日里与人和善,也没听说过他得罪过谁。 就算是得罪了,大多都知道他是相府的四公子,也根本无人敢动他。 所以,思来想去,云帆忽然失踪的事情,与江有汜有关的几率是最大的。 出了城,又在路上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达祁盛寺。 寺庙的住持带着一众僧人在寺外迎接等候。 小福禄扶着君青宴下了马车,众人对着他行礼。 他伸手扶着云珞珈下了马车,才转身对着众人抬手,“都起来吧。” 云珞珈下了马车,站在了君青宴的身边。 君青宴让住持带着他去查看佛像。 寺庙住持颔首,领着君青宴去了已经有些脱落颜色的佛像。 就在此时,尾六追踪到了云珞珈这里,低声与云珞珈说了几句话。 第六百一十七章:他强迫你了? 尾六的声音很小,只有云珞珈和她身侧的君青宴能够听到。 云珞珈眸光微动,抬手让尾六退下了,视线望向了君青宴。 她靠近君青宴,低声问他,“皇家寺院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吗?” 君青宴蹙眉,低声回应,“自然不是。” 皇家寺院是供奉皇室先祖的,自然是不可能任由外人进来的。 若是没有皇帝的准许,任何人都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的。 云珞珈的视线扫了一眼旁边的住持和寺庙的僧人。 君青宴瞬间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对着她点了点头。 先去看看佛像。 若是他想的没错的话,今日这趟绝对不会白跑。 住持带着君青宴和云珞珈来到了放置佛像的大殿。 大殿中间本该威严的佛像,如今却从脸上裂开了,鼻子上的金箔已经脱落了了,皮肤耷拉着,看起来有些骇人。 君青宴昂首看了两眼,眼神逐渐变冷,满是怒意的声音道:“竟敢对佛像动手,真是该死!” 他说的该死,不是说的云赫,而是真正对佛像动手的人。 周围的人见君青宴动怒了,大气都不敢出。 君青宴问住持,“谁最先发现佛像出了问题的?” 住持侧了侧身让身后的一个僧人站了出来,“回陛下,是无尘做早课的时候发现的。” 而且,脱皮脱的这么严重,无论是谁都会发现的。 君青宴走过去摸了下佛像的金身,试图剥落一块上层的金箔,可却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他指了下那个僧人,对着小林子下令,“把这个和尚抓起来,带人去禅房,将太傅加的小公子和相府四公子给朕带过来。” 刚才尾六说,查到前日一早江有汜的马车出了京都城,方才他在祁盛寺发现了他的马车。 所以,云珞珈找的云帆在这里,而佛像的事情定然也不是偶然。 虽说此事不一定与江有汜有关,但他可以进入祁盛寺,就说明祁盛寺内绝对是出了问题的。 随意放江太傅儿子进皇家寺院在,就足以说明这寺中有人与江太傅的关系不一般了。 君青宴没想到,问题竟然是出现在皇家寺院。 要不是江有汜,还真是很难想到。 那现在,他就能够理解为何那些赃银怎么都找不到了。 住持听到君青宴下的命令,瞬间就慌了。 他以为君青宴不可能去禅房的,所以就算是知道他要来,也并未让江有汜离开。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君青宴竟然知道太傅的儿子在这里。 目标明确的就好像不是为了佛像来的,而是为了抓江有汜来的。 身为皇家寺院的住持,他很清楚这里不是随意让人进出之地。 明知而犯,这件事可大可小。 不过,还好江有汜是带着丞相府四公子一起来的。 这样,就不会想到江太傅那层关系了。 无尘忽然被抓,满脸不解的问君青宴了,“陛下为何忽然让人抓贫僧?” 君青宴眼神清冷的看着他,并不与他解释,只是抬手示意禁卫军把人带下去。 小林子很快将江有汜和云帆带来。 两人进来时,云帆身上的衣裳是破的。 不过衣裳虽然是破了,但是他的人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江有汜看起来就比云帆惨了些。 他的衣裳倒是没破,但是整张脸被揍的像个猪头,一只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两人被禁卫军带进来,看到君青宴和云珞珈在,安静跪下恶行了礼。 君青宴扫了眼佛像,然后从江有汜和云帆身上扫过,最后冷厉的视线望着住持,“住持与朕解释一下,祁盛寺何时接待香客了?” 住持面上疑惑,转头望向一众僧人,垂眸恭敬的回了君青宴的话,“回陛下,是贫僧管束不严,没有交代清楚,他们才会把人放进来的,陛下恕罪。” 他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干净了。 君青宴看着恒住持,眸光越发的冷。 上次他与小皇帝在祁盛寺遇袭的时候,寺中换了住持,这件事当时君青宴是让江太傅门下的一个官员办的。 想来就是那个时候,皇家寺院就被江太傅渗入了。 君青宴凌厉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对着小林子下令,“让人封锁祁盛寺,你在这查清楚是谁放江有汜和云帆进来的,为何要把人放进来?这点必须要查清楚。” 他的视线落在住持身上两秒,“让人守着佛像,不许任何人靠近,祁盛寺的僧人也不行。” “是,属下领命。”小林子对着君青宴抱拳行礼,声音铿锵有力。 外面的天不早了,君青宴没有在这里耽误时间,事情交给小林子办就可以了。 君青宴让人把江有汜和云帆带上,牵着云珞珈的手离开了祁盛寺。 所有人送君青宴和云珞珈到了寺外,行礼恭送他离开。 君青宴对着小林子招手,跟他耳语吩咐了几句。 小林子了然点头,明白了君青宴的意思。 小林子做事君青宴一直都是很放心的。 这个事情交给他,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他让尾七把那个发现佛像坏了的僧人带上了,回去放进牢里慢慢的审问。 他让任何人不可靠近佛像,是因为他觉得问题出在这个佛像上。 这个佛像若只是为了诬陷云赫贪墨,未免大材小用了些。 江太傅花这么长时间布局,自然是想要发挥更大的用处的。 当初云赫接手这个事情,虽然不是江太傅亲自促成的,但其中也是有他的干预的。 江太傅这个老狐狸,最狡猾的是做任何事都不亲自出面,而是找杆合适的枪。 这样做,就算是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他也可以把自己择干净。 那个老狐狸,实在是狡猾的很。 云珞珈自从见到云帆,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刚才看到云帆衣服破了,她心里还担心了一下。 不过见他神色正常,应该是没有被江有汜得逞。 上马车前,她往云帆那边看了眼。 云帆看到了她投来的视线,对着她扬唇一笑,示意她自己无事。 见云帆确实无事,云珞珈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君青宴低声与她说:“等回到了京都,他自会把云帆放了的,让她不必担忧。” 至于江有汜,得关进狱中让他交代些事情。 江太傅最是宠爱这个小儿子,若是他在狱中,江太傅必然是要急了的。 工匠那边让人审问着,祁盛寺僧人那边,还有佛像都要查。 江有汜这边也查一下。 无论如何,这次江太傅是逃不掉了。 君青宴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了祁盛寺,重点去查祁盛寺绝对是能够查出问题来的。 加上那些账本,还有君青宴近来查到的另外一件事,江太傅就算是几朝老,也没有让君青宴给他面子的可能了。 前几日,云珞珈提醒他伪造他与北疆夫人通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影卫也就在这个时候查出了之前与北疆通商,那个犯事被抄了家的孟尚书,与江太傅有过密切联系。 虽没有什么实际证据,但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回到京都之后,云珞珈让君青宴先回宫去,她坐上了云帆的马车,亲自把他送回丞相府去。 她有些话要问云帆。 江氏很担心云帆,她得亲自把人送回去才行。 君青宴给云珞珈留下了些禁卫军,便先回宫去了。 他知道云珞珈与云帆说的应该是体己话,所以他并未打扰。 反正在京都,他倒也不用担心云珞珈的安危。 云珞珈上了云帆的马车后,视线便落在了他被撕破了的衣服上。 发现云珞珈的视线,云帆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下衣裳,“不能这样直接回家,得先去换身衣裳。” 这样回去了,江氏定然是会胡思乱想了。 “不必,就说你是被人绑架了,要赎金的,免得你再受家法。” 云珞珈给他出了个很不错的主意。 无论如何,定然是不能提起江有汜这个人的。 云帆觉得这个谎可以,便垂下了眼眸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云珞珈有话要问他,所以在等着。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 云珞珈问他,“他强迫你了?” 她本来觉得是没有成功的,可看着云帆如今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又觉得似乎她的感觉有些不对。 第六百一十八章:把他给本宫阉了 云帆凝眉,“嗯。” 他没有撒谎。 因为他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是被强迫后的样子,尤其是云珞珈还这么聪明,他觉得无论怎么否认,都会被云珞珈识破的,倒不如坦然些。 云珞珈盯着他看了半晌,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记得云帆说过,他是打不过江有汜的。 那日在蹴鞠场上,云珞珈也看出来了,体力上江有汜应该也是可以碾压云帆的。 她盯着云帆看了许久,那句得逞了没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憋了好久,她也只是问出了一句,“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无论如何,欺负她最喜欢的四哥哥是绝对不行的。 “嗯?” 云帆略微蹙眉,安静了一会,忽的勾唇笑了起来,“罪不至死,你别管了,我已经揍了他,你没看到他被揍成猪头的人样子。” 云珞珈想说,要真的对云帆做了那样的事,只是打一顿怎么够? 不过云帆身为当事人,还是要尊重他的想法。 云珞珈略微犹豫了一会,从袖袋掏出了一瓶药膏递给云帆,“这个擦在哦患处,消炎止痛,早晚各一次。” 云帆一怔,随即伸手接过了药膏,“好,多谢小七妹。” 他坦然的接过了药膏,还跟云珞珈道了谢。 云珞珈的视线往他腰间走,再次试探着问:“四哥知道擦在什么地方吗?” 云帆略微一怔,然后脸色逐渐有些泛红,“小七妹不是给我擦伤处的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伤的位置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没有办 看着云帆的样子,云珞珈心里已经想把江有汜碎尸万段了。 她这么好的一个四哥,就这样被江有汜那个混球给糟蹋了。 她盯着云帆看了两眼,见他只是垂眸盯着手里的药膏看,心里的怒意更盛了。 要不,还是不管云帆的意见了,直接把江有汜大卸八块吧。 虽然江有汜是江太傅最宠爱的小儿子,但君青宴早晚是要办他的,她跟君宴要江有汜,君青宴应该会把人给他的。 不行的话,就把江有汜废了手脚交给云帆处置。 马车在相府外停下来。 云珞珈看着天快黑了,询问了句云帆,“可需要我送你进去、” “不必,天快黑了,小七妹还是早些回宫去。” 云帆没让云珞珈下来送他,起身下了马车。 他站在车窗边让云珞珈快些回去。 云珞珈点头,摆手示意他先进府。 云帆也没有跟云珞珈再客套,转身进了相府的大门。 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云帆,云珞珈决定明日亲自去看看那个该死的江有汜。 云帆不好意思计较,但是她不会让自己哥哥这么白白被人给欺负了。 回到宫中,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君青宴已经在凤仪宫等她回去用晚膳了。 见云珞珈回来了,他从奏折上抬起头看过去,笑着问道:“我还以为你会留在相府用膳。” “那你还等我。” 云珞珈笑着走到宫女端来的水盆旁把手洗了人,对着君青宴笑道:“用了膳再看。” 皇帝太不容易了,每日都有批阅不完的奏折。 及时享乐的昏君倒是不累,可君青宴是不允许自己享乐的。 他这个人满心满眼都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根本不可能任由自己有丝毫的懈怠。 云珞珈觉得,君青宴的生活除了澧朝江山,就是她和孩子,根本没有他自己。 “好。” 君青宴起身净手,陪着云珞珈一起用了晚膳。 在用晚膳的时候,云珞珈询问了君青宴把江有汜关在了哪里。 君青宴有些疑惑看她,在看到她眼底隐隐的怒意时,稍微愣了瞬间。 “因为你四哥?” 云帆被禁卫军找到的时候,是跟江有汜在同一间禅房。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衣衫不整的,任谁看着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有汜被打成那样,很明显的云帆并不愿意。 这件事,站在云珞珈的角度,以及云珞珈的处事风格,君青宴觉得江有汜危矣。 这种事情不太好细问。 他太清楚云珞珈的行事风格了,江有汜到了她手里就没有活路了。 所以他在告知云珞珈江有汜在哪之前,不得不先提醒她一句,“江有汜的命暂时还得留着。” 云珞珈笑着给君青宴盛了一碗汤,神色温和,“瞧陛下说的,我那种会随便要别人性命的人吗?我不过是想去问候一下他。” 很客气的问候一下,让他知道有些事的后果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很多,云珞珈并没想要了江有汜的命。 看着云珞珈的神情,君青宴已经在为江有汜默哀了。 他又提醒了句,“不能只是留一口气,我还有些事情需要问他。” “夫君安心,我不会要了他的命,也不会只给他留下一口气的。” 云珞珈吃着菜,眉眼含笑的看着君青宴。 刑部的大牢,空气中散发着潮湿腐败的气息。 云珞珈随着狱卒去了关押江有汜的牢房。 这个大牢他来了好多次,每次都不会留活口,但是这次她并不准备要江有汜。 现在,她忽然发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个更好的处理方式。 牢房内,江有汜正躺在草席上,翘着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听到打开牢房的铁链声,他还以为是给他送饭来了。 赖洋洋的转过头,在看到是云珞珈亲自来了的时候,他猛的坐了起来,跪着给云珞珈行了礼。 看到云珞珈,他就能想到云帆。 跟云帆在一起两天,这忽然分开,他还挺想念云帆的。 也不知道云帆现在如何了? 云珞珈没有让他起来,只是冷眼瞧着他。 江有汜等了许久,云珞珈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正想把头抬起来,云珞珈忽然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冷声说道:“什么东西,也敢动我四哥。” 她让狱卒全部都退下了,让跟着她身边的尾六上前,“去,把他给本宫阉了。” 狗玩意,竟然敢动她四哥。 让他死都是便宜他了。 听到云珞珈的话,江有汜瞬间就慌了。 他慌乱的捂着裆,赶紧跟云珞珈求饶,“皇后娘娘饶命,不不不,皇后娘娘随便责罚,只要不阉了草民,就算是要了我的命都行。” 他还没睡到心心念念的人,还不能被阉了呀。 尾六过去对着他的肩头就是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上。 他手里拿着匕首靠近江有汜,江有汜的手又捂住了裆部,打死都不愿意松开。 尾六手里的匕首扎进了他的手臂,他疼的头上都冒汗了,依旧是死都不松手。 尾六的脚踩到他手臂的伤口上,他疼的有些支撑不住了,但另外一只手还是死死的护着。 他顽强抵抗,急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哭着跟云珞珈求饶,“皇后娘娘,求求你了,不要阉了我,我都还没有睡到我爱的人,我还舍不得它呀。” 说到还没睡到自己爱的人时,他哭的就更大声了。 他喜欢了云帆那么多年,就算是云帆不让他睡,他留着这个多少还有点念想。 可要是没了,他连见云帆的脸都没了。 听到江有汜的话,云珞珈忽然一愣。 她对着尾六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暂时先等一等。 她垂眸冷眼看着江有汜,问他,“你说的爱的人,是四哥?” 江有汜抹了一把眼泪,手还是不敢挪开,跪好回答:“是,但是娘娘放心,我不敢动他。” 他也就只敢想想。 江有汜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没有碰云帆? 可是云帆最日那样子,很明显就是被欺辱过后的反应。 但看着江有汜这样,似乎不是在撒谎。 她看着江有汜,问道:“我四哥的衣裳怎么回事?” 就算是要惩罚江有汜,她也得先把事情问清楚。 虽然江有汜绑架了云帆本就该被惩罚,但若没有对云帆做那种事,倒是不必做的那么狠。 江有汜支支吾的不敢看云珞珈。 就在云珞珈让尾六继续动手的时候,他才赶紧说了,“我说,我说。” 第六百一十九章:传出云帆跟江有汜孩子都生了 在坦白之前,他跪好护住自己,还往后挪了几步。 在发现云珞珈与=要没有耐心了的时候,他才支支吾吾的说出实情。 “他的衣裳确实是我撕的,我听到他要议亲了,气的头脑发昏,冲动之下就想要吓唬吓唬他,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低声嘟囔了句,“只是撕了他的衣服,就被他揍成了个猪头。”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语气还有点骄傲,“他把我打成这样,我都没舍得动他一下,就只是隔着衣服咬了一口他的屁股。” 他有些尴尬挠头,“咬的是有点重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大夫看看,他那么害羞,估计也不好意让人给他擦药。” 他咬了云帆一口之后,云帆就更生气了,揍他的时候都下狠手了。 在打他的过程中,两人摔到了马车下,云帆的屁股被石头磕到了,走路都难了。 所以,他才就近去了祁盛寺,想让云帆养两天,等他的屁股好了,再带他继续私奔。 反正在京都他也不可能跟云帆在一起,那不如换个地方。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可是谁能想到,被皇帝和皇后抓回来了。 他还以为皇帝和皇后是因为他绑架了云帆,才会把他关在这里的,所以根本不慌。 毕竟这种事不算是什么大事。 他还不知道,君青宴是要办他家里,所以他此次进来,估计是很难出去了。 听完江有汜的解释,云珞珈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让尾六把手里的匕首收起来了。 仔细谢谢,云帆确实也不像是被强了的表现。 这个江有汜说的应该是真的。 只不过,绑架云帆这件事的账也得算。 他看着江有汜问:“你为何带他去祁盛寺?” 这件事,江有汜依旧是有些难以启齿。 看到他犹豫,云珞珈又让尾六把匕首给拿了出来。 见到匕首,江有汜慌了。 他咬着牙,全跟云珞珈招了,“我听说他要议亲了,我爹又同意我与他在一起,我就想着带他私奔。” “路上他打我的时候没收住,就掉下了马车,我担心他受伤不好该继续赶路,带他去附近的祁盛寺休息几日。” 听到他这个荒唐又合理的解释,云珞珈忍不住蹙眉,“去祁盛寺休息?你难道不知道祁盛寺是皇家寺院,没有允许谁都不能所以进出?” 她根本就不信江有汜说的话。 带云帆私奔这件事她可以信,但是去祁盛寺只是为了让云帆在那养几天这事,她是不信的。 云珞珈的问题让江有汜沉默了。 他只是虎,并不是没脑子。 皇家寺院不能随便进出,他还是知道的。 他是真的没想到云珞珈和君青宴会忽然出现在那里,要是知道他们要去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带着云帆过去的。 可如今已经被抓了,他无法辩驳,毕竟能够进去,是跟他那个大哥有些关系的。 现在他要是这么说了,无疑是害了自家的大哥。 云珞珈这次倒是没有逼迫他,给他时间想。 因为她是带着答案问的。 也许江有汜真的只是为了带云帆去养伤,但他能够进入祁盛寺,绝对是因为江太傅的关系。 他如今不说,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后果会有多严重。 她还不知道君青宴的计划,暂时还不能问的太明显,所以江有汜没有回答,她并没有直接问。 她可以因为云帆的事情对江有汜动刑,但是却不能因为江太傅的事对他动手。 那样做会打草惊蛇,打乱君青宴的计划。 她没有再继续逼问江有汜,淡淡的看着他留下了句,“你跟我四哥不能在一起夫人原因,不仅是性别问题,至于别的原因,你自己也是明白的,所以不要自欺欺人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谁会跟伤害自己家人的人在一起? 也许江有汜没有参与,但他也会是既得利者,而且还是知情者,他并不无辜。 既要又要,最终会一无所有。 云珞珈从牢房离开后,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感觉整颗心都亮了起来。 云帆没有收到伤害就好。 昨日回宫后,她就一直担忧云帆。 那种事情,比起身体上的,心理上的伤害会更大一些,所以她才会那般担心云帆。 昨日发现云帆还让江有汜的禁卫军应该还否在祁盛寺。 从牢房离开,云珞珈赶紧回了宫。 她找到了君青宴,让他下令,昨日在祁盛寺看到的一切都不能说出去。 云帆虽说是个男人,但是男人的声誉也是很很重要的。 谣言可畏,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得传成什么样。 传到最后,估计都能传出云帆跟江有汜孩子都生了。 到时候,云帆别说是娶妻生子了,估计还会引来不少男人的骚扰。 云珞珈不是个细心的人,昨日她没有想到这点,今日才想起来,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听到云珞珈的话,君青宴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等你想起来,消息早就被传遍了,你放心吧,那些都是我的亲兵,嘴严得很。” 那些禁卫军都是君青宴的亲兵,平日都是小林子在训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心里都明白。 听到君青宴的话,云珞珈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既然云帆没有真的江有汜欺负,江有汜的的事情那她就没有必要去计较了。 江有汜被关了一夜,如今也已经是下午了,江太傅都没有来找君青宴求情,倒是真的很沉得住气。 小林子从宫外回来了,着急见君青宴禀报祁盛寺的事情。 小林子早就习惯了云珞珈在场,并未有任何顾忌,将审问出来的事情直接跟君青宴禀报了。 他审问了住持,动了些刑法,住持扛了一夜,最终还是没扛住招供了. 于此同时,小林子还在深山里找到了被埋在地下的佛像。 被藏起来的佛像完好,无论是工艺还是用料,都是最标准的 所以说,那里的佛像才是云赫监工检查过的佛像。 而祁盛寺大殿中的佛像,是住持带人掉了包陷害云赫的。 小林子还在检查佛像的时候,发现了佛像内部竟然是中空的。 第六百二十章:不是威胁,是祈求 他从佛像背部找到了打开佛像的入口,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本来主持还想要继续诬陷云赫,但听到佛像被找到了之后,便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再坚持下去,也只是要多受些皮肉之苦而已。 他没有再做抵抗,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 他是江太傅的人,甚至本来连和尚都不是,是江太傅利用权力让他成为了住持。 在皇家寺院做住持,不仅是轻松,有俸禄可拿,且无人管束,简直过的是皇帝的日子。 他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听江太傅是的安排。 据他招供,这件事江太傅在很久之前就可是设计了。 本来在云赫负责的事情中发现了偷工减料,然后再顺其自然的发现佛像内藏着的金银珠宝,转头陷害到丞相云华序的身上。 听到这里,云珞珈生气的同时,也觉得这个江太傅的计谋倒是设计的天衣无缝。 他唯一算漏了的,是君青宴对他早就起了除掉的心思,还有他那感染坑爹的儿子,会刚好带着云帆去祁盛寺。 拿到证据后,君青宴对着小林子下令,“带禁卫军去抄家吧,人暂时先关押在刑部大牢,然后带人去把尚书大人和那些工匠给放了。” 他语气平静的下令,对着身侧的小福禄招了招手,“带些赏赐跟小林子一起去,给那些工匠些补偿。” 至于云赫这边,他会亲自慰问的。 从开始他就知道云赫是被冤枉的,而且云荣交代了人好生照顾云赫。 这两日,云赫并未受苦。 云赫入狱,丞相府所有人都没有来找云珞珈。 云赫知晓自己是无辜的,很配合调查,并未着急。 但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从大狱出来。 江太傅府中被抄家的时候,查出了他为官这些年来所有受贿和贪墨的账簿。 除了账簿,还查出了他与已故北疆太子的往来密信。 这些账簿君青宴看了,发现这些银钱竟然都能够养活一只二十万人的军队两人。 在祁盛寺佛像中发现的仅仅是九牛一毛。 所有的罪证江太傅都认了,就连跟夜承宣有过密信来往这种事情都认了。 可就是对贪墨的那些银子的藏处不招供。 无论君青宴让人用什么刑,他就是一口咬定全部都用了。 这种骗傻子的话,他明知道君青宴不信,但是却依旧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招供之时,就是他的死期了。 君青宴再次去牢里看江太傅的时候,江太傅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并非是因为对他动刑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绝食导致的。 江太傅得知自己难逃死罪,完全没有了求生意志,只一心求死。 君青宴看着奄奄一息的江太傅,眼神淡然的问道:“你如今是不想给江家留后了,据朕所知,江有汜并未参与你做的任何事情,你若老实交代了,朕可以留江有汜一条命。” 君青宴让人仔细的查了,江太傅对江有汜这个儿子非常的保护还让宠爱,从来不让他参与任何腌臜事。 所以,江太傅和他大儿子所做的事情,江有汜并不知情。 他之所以之前说要护着云帆,也是不小心偷听到了江太傅跟他大哥说起对付丞相府的事。 而且还没听全乎,只听说相府犯了要被抄家的大罪。 他觉得自己护不住相府,但是护着云帆一人倒是可以的。 所以,他很着急想把云帆给娶回家去。 见娶他无望,就想着把人带着私奔了。 他就是个傻狗性格。 江太傅定然是要被斩首的,但是江有汜确实是不该死。 听到自己小儿子,江太傅合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他有些虚弱的看着君青宴,干裂的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如蚊蝇。 君青宴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从他的口型看的出,他说的是他说。 君青宴转身出去,让狱卒去给江太傅准备些水和吃的。 江太傅是罪臣,坏事做了不少,但对澧朝社稷也并不是全无功劳。 就算是依照律法吵架斩首,也不会过于苛待与他。 君青宴看着江太傅喝了水,吃了饭。 他没有追问,也没有任何帝王的架子,安静的坐在牢房的板凳上,就这么看着江太傅吃东西。 贪婪是人的本性,一旦有了欲望,就很难自控。 他幼时听先帝说过,江太傅是个满腔抱负,难得清廉的官员。 可是当年那个满腔抱负,厌恶贪官的人,如今变成了最大的贪官。 不仅是贪,还奸。 江太傅吃了些东西,喝了些茶水润喉,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也可以说话了。 他看着君青宴,苦笑了声,“能让皇帝在这种污浊的地方看着我吃饭,我也算是没白活了。” 他叹了一口气,“当年,陛下还年幼之时,我就觉得陛下未来必然是会有大作为,还与承德帝说起你适合登基大宝,澧朝在你的治理下,定然可以富强。” “如今看来,我的眼光没错,陛下确实是位很厉害的皇帝。” 君青宴没有打断他的废话,听着他回忆当年。 江太傅当年也给君青宴上过一段时间的课,也算是他的老师。 只不过,如今打亲情牌没有用。 江太傅要并非是在打亲情牌,他只是人之将死,想起了一些往事。 说真的,他其实不是很了解当年承德帝明明那么喜欢君青宴,为何不将皇位传授给他。 之前是想不明白,后来其实明白了。 君青宴并非是承德帝的亲生儿子,兴许根本就没有皇室血统。 可他知道的时候,君青宴已经登基为帝了。 其实身为良臣的话,是最喜欢君青宴这种明君的,但是身为奸臣,最不喜欢的就是君青宴这种聪明的君王。 所以,当年的江太傅很喜欢君青宴,后来的江太傅,很不喜欢君青宴。 他回忆完过去,依旧没有说那些赃款藏匿的位置。 君青宴并不催促,看着他一会回忆,一会摇头苦笑的。 过了许久,江太傅才感慨结束,起身朝着君青宴跪了下去,“陛下,罪臣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没没用了,只求您能够饶恕我的小儿和我的孙女,只要您答应留下他们性命,我便将那些金银珠宝藏匿的位置告知。” “这不是威胁,是祈求。” 这些事都是他做的,江有汜和江馨雨并不知情。 君青宴没有立刻答应江太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道:“江太傅是从何时开始变了的?” 从账簿看来,应该是已故废帝登基的半年后。 但是之前并不能说他就没有。 江太傅叹息了声,“废帝无能,我那时候急缺银子,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人的贪欲一旦被激发出来,再想要收手就很难了。 江太傅也有话想要跟君青宴说,“陛下是为了保丞相府,才决定除去我的吧。” 他虽然是问君青宴,可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君青宴,“陛下有没有想过外戚权力太大不是好事?如何确定云华序那个老匹夫就不会有反心?” “我奏折所言并非都是无稽之谈,陛下最好还是派人查一查云华序,切勿被美色迷了心。” 到现在,他还想要咬云华序一口。 第六百二十一章:四公子不该来这里的 君青宴看着江太傅,眼底含着笑意,问他,“江太傅觉得朕像是个好欺骗的人吗?” 江太傅跟云华序斗了半辈子了,临死前还想要捅云华序一刀,看来输了是真的不甘心。 听到君青宴的话,江太傅就知道君青宴已经查过云华序了。 他大笑了起来,“那个老匹夫竟然真的能做到清廉一生,真的是来令我刮目相看。” “那个老匹夫就是命好,生的儿子有本事,女儿还成了皇后。” 他跟云华序斗了大半辈子,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输给云华序。 后来想明白了,云华序的儿女有本事。 君青宴不想再听他废话了,站起了身,“你若是想明白了,就让人去找小林子,你说的那件事,朕答应你了。” 他垂眸看着江太傅,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失望,“太傅,你太让朕失望了。” 今日他来见江太傅,并不是为了那些赃银的下落,只是想在江太傅死前见他一面。 他想要听一听他做这些事的理由。 江太傅说了,但也确实是让他失望了。 君青宴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该杀的人他从不手软,但是不该死的人,他也不会滥杀。 受家族连累,那叔侄俩流放就好。 家奴重新发卖。 江太傅以及所有参与之人全部斩首示众。 与江有汜一同流放的还有太傅府的女眷。 他从未想过,自己只是想要跟云帆长相厮守,太傅府就遭了这样的变故。 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可是,他知道了太傅府遭遇变故,与他带着云帆住进祁盛寺是脱不了干系的。 江太傅等人被斩首之日,云珞珈亲自去法场观刑了。 江太傅所做的事情,死有余辜,但却连累了一家老小。 在看着江太傅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云珞珈别开了视线,转身离开了。 在离开之际,她看到了人群外停着的马车,以及刚放下车窗帘子的云华序。 云华序跟江太傅不仅是政敌,当年也曾经是好友。 只不过,一人已经忘了初心,一人依旧坚守本心。 多年好友成为敌人,云华序的心里应该是会难过的. 虽然是斗了好些年的政敌,可如今被砍了脑袋,他估计也不会太好受。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 明知道对方想要自己的命,明知道自己该恨那个人,可看着他死了的时候,恨意就会消散,昔日的感情也会莫名的浮现。 君青宴允许江有汜出狱为家人收尸。 江有汜埋了父兄的尸骨后,在滂沱的大雨里跪了许久。 他不蠢,只是心思不在正经事情上。 他知道江太傅所做之事,一旦东窗事发,整个家族都会遭难。 可是他无力阻止。 他不入仕途,不是他不行,而是他不喜欢尔虞我诈的朝堂。 他在雨中跪了两个多时辰,整个人都要湿透了,春雨冷的他身体不住颤抖。 头顶忽然多出了一把油纸伞,遮挡住了他头顶落下的雨水。 他转头看到地面被雨水溅上泥水的精致锦靴,伸手用袖子去擦上面的污泥。 可是沾染了污泥的靴子,却越擦越脏。 他怔愣的盯着那双鞋看了一会,忽然大笑了起来。 曾经,他想要给云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为他遮风挡雨。 可如今,他却只能让他鞋子上沾满泥污,而他连给他擦干净都做不到。 明日他就要被流放了。 从今以后,他与云帆便真的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原来,注定无缘的人,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依旧是无法相守的。 他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没有去看云帆的脸,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由于跪的时间太长了,他的膝盖有些发软,差一点就要摔倒了。 云帆下意识伸手去扶他,他猛地用手拍开。 这下意识的动作用的力气有些大了,打在云帆的手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江有汜猛地看向云帆的手,眼底闪过懊恼,但是很快又隐藏了起来。 “我是罪臣之后,四公子不该来这里的。” 视线从云帆被雨水打湿肩头扫过,他烦躁蹙眉,快步走出了云帆的伞下,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如今,他是罪臣之子,而且父亲还想要害云帆的父亲。 他给不了云帆任何东西了。 云帆跟上两步,抓住他的手腕,把手里的伞塞进了他的手里。 江有汜抬眸看向他,对上他复杂的神色,嗤笑了声,“四公子的心还真是软,你这是在心疼你父亲敌人的儿子?” “你难道不知道,我爹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害你爹和你兄长?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心疼我,真的是太好笑了。” 他虽然嘴上说着讥讽的话,可是心里却犹如割裂般疼的他几乎坚持不住。 已经被被冻透了的身体,方才还能忍受,如今却好似如同坠入了冰窟,入骨的寒冷让他几乎站不住。 云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得看着他。 江有汜无法做到直视云帆的眼睛说伤害他的话,有些狼狈的别开了视线。 他扔掉了手里的油纸伞,狼狈的逃跑了。 他舍不得云帆,可如今他又能够做什么。 他的父兄死了,家被抄了,他和剩余的家人也全部都要被流放了。 如今,他一无所有了。 云帆看着雨中狂奔的背影,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他的随从拿着一柄伞走到他身边,帮他遮住了雨幕,“公子,雨越来越大了,回去吧。” 云帆转头看了眼雨中的几座坟,轻叹了声,“嗯,回吧。” 江有汜说的没错。 他在心疼父亲死敌的儿子。 确实是很可笑的人事情。 云珞珈在凤仪宫看着外面的雨幕,听着身边影卫的禀报,眉头都要打架了。 她知道君青宴特许江有汜今日出狱,去处理家里人的身后事。 担心江有汜狗急跳墙,再对云帆动手,所以让影卫去守着了。 她以为的是江有汜会趁机去找云帆,但是如何都没想到是云帆去见了江有汜。 难不成她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云帆对江有汜动心了? 她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烦躁的手里的书都看不下去了。 她忘记了,云帆在某些方面确实是很理智,但是在感情方面却并没有那么理智。 外面的大雨还在下着,她看了眼旁边的孟清澜,吩咐道:“让人去宣相府四公子进宫。” 她得跟云帆聊聊,不能看着他做糊涂事。 云逸的事情,她有时想起来也会觉得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感情用事。 但是云逸的事情跟云帆这个事情不同。 他若是不选择带着温宁郡主走的话,温宁郡主定然是要死的。 以云逸对温宁郡主的痴迷,若是她死了,对于云逸造成的是此生不可逆的创伤。 云珞珈深知会会对云逸造成多大的伤害,才会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可云帆是可以悬崖勒马的。 别说江有汜是个男人,就算江有汜是女人,现如今的情况,他也是绝对不可对江有汜动心的。 有些人天生就注定是敌人。 云帆跟江有汜就是那种注定的敌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的那种对立关系。 云珞珈让人准备了酒菜,等了许久,只等来了云帆让宫人带来的一句话。 第六百二十二章: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云帆说他今日有些不适,等身体好些了,会亲自来请罪。 这话是说给外人听的,云珞珈自然是明白的。 但是云帆今日不想见她是真的。 影卫确实说云帆淋了雨。 云珞珈没有强求。 给他些时间冷静一下也好。 之前玉绵的事情,他也是自己想明白的。 云帆并不是糊涂人,应该是不会做糊涂事的。 翌日是个晴朗的天气。 今日江太傅一家流放从京都出发。 云珞珈站在城楼上看着。 不是为了送江有汜,而是为了确定云帆的心。 日头高悬,江有汜回头往城门看了好几次,似乎是在寻找心里的那个身影。 可是,直到被官差催促离开,他都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他苦笑了声,掩藏了心里的失落。 其实云帆不来见他最后一面,他失望之余还有几分欣慰。 也许,他并未影响到云帆,云帆依旧会如从未与他接触般娶妻生子,安度余生。 云珞珈将他眼底的神情尽收眼底。 所有的真心都应该被尊重。 前提是真心,而不是占有欲。 目送江有汜走远,云珞珈转身下了城楼。 云帆并未来送江有汜,也许他对江有汜并未动心。 云珞珈既然已经出宫了,就想着顺路去看看云帆。 云帆如今虽已经挤进了澧朝富人榜前十,但却依旧未立府,一直都住在丞相府。 他平日虽然是独来独往的多,但云珞珈却觉得他是个内心比较孤寂,害怕孤单的一个人。 他嘴上觉得江氏一直盯着他的婚事有些烦,可却时常去她面前晃悠。 云珞珈到了相府,询问了声门房今日云帆有没有出门。 听到门房说云帆未出门,她就带着孟清澜直接去了云帆的院子。 还未走进院门,她听到房中传来了咳嗽声,还有云帆有些虚弱的声音,“小五,押送江有汜他们的官差都打点好了吗?” “公子放心,都打点好了,送了不少银子出去,江公子这一路不会受委屈的。”小五回答。 云珞珈脚下一顿。 又听到了云帆的咳嗽声,她才抬步继续往里走去。 “我昨日还以为四哥是不想见人,原来是真的不舒服。” 云珞珈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拉住了云帆的手腕,给他把了脉。 云帆掩唇咳嗽,笑道:“就算是真的不想见人,也不会不见小七妹的。” “淋雨受了凉,没什么大事,喝几服药,休息个几日就好。” 云珞珈松开了云帆的手腕,又抬手摸了摸云帆的脑门,“还有点发热,一会再喝一副药,睡一觉就好了。” 因为发烧,云帆的脸色有些发红,嘴唇有些苍白,但是精神状态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她转头让小五和孟清澜先出去,她要跟云帆单独说会话。 她还未开口,云帆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小七妹是想与我说江有汜的事情?” 云珞珈没有反驳,就是承认云帆猜对了。 “四哥是如何看江有汜的?”云珞珈问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满是复杂。 云帆靠在床头坐好,扬起了嘴角,“傻大个,蠢货,心眼都耍在脸上,自己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想到江有汜,他眼底忍不住泛出了笑意,“其实,是个挺有意思的孩子。” 看着云帆的表情,云珞珈心里有些慌,“有意思到什么程度?” 云帆看着云珞珈,笑着回答,“有意思到我觉得若不是他父亲与我父亲那个人关系,他对我没有那种心思,我大概是愿意跟他做朋友的。” 江有汜这人并不坏,尤其是对他,偏爱到了极致。 没有人会不喜欢有人对自己好,云帆自然也不例外。 家里的孩子多,自幼都是乳母喂养。 云华序平时很忙,江氏也忙,能够陪他的时间是少之又少。 比起其他爱读书,耐得住寂寞的兄弟,他其实是个很怕孤独的人。 这段时间跟江有汜相处,他觉得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兄弟,估计永远不会觉得孤单。 因为在江有汜心中,他似乎就是全部。 江有汜若是个圈,他应该就是中间的那个点。 这段时间,江有汜对他的好,时常让他忘记了江太傅是他父亲的事情。 听到云帆的话,云珞珈悬着的心算是放了回去。 她想的太多了,直男哪里是那么容易掰弯的。 得亏是云帆没有被掰弯,不然她这心里定然会很不是滋味。 她笑着拍了拍云帆的手臂,“四哥好好休息些日子,养老院的事情并不着急。” 那是个大工程,不是一朝一日能够办成的。 云帆如今的身体最重要。 这件事本就是她给云帆找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催着云帆。 也就是当初云帆答应的过于干脆了,不然她便直接让君青宴安排人去做了。 她看了眼云帆,问道:“不如,这件事就不用四哥操心了,我让陛下找别人接手负责吧?” 云帆摇了摇头,“不必,我就休息两日,之后便无事情可做了,而且这件事已经上了上正轨,我做起来并不需要很操心。” 他知道云珞珈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但他真的没有那么娇弱。 “好,那就继续麻烦四哥了。”云珞珈对着他笑了笑。 云帆看着云珞珈笑道:“你真是有史以来出宫最频繁的皇后了。” 各朝各代的皇后出宫都是很麻烦的事情,有些皇后一辈子都不出宫几次,云珞珈进出宫随意。 云珞珈也觉得自己出宫勤快。 她对着云帆耸了耸肩,“成亲前,君青宴答应我婚后依旧会给我绝对的自由,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君青宴是个君子。 她答应云珞珈的事情,从未有一件事食言。 君青宴答应她给她自由,就算是做了皇后,他依旧不会约束她。 他答应永不纳妾,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从未有过别的心思,也从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云珞珈对婚姻从不抱希望的人,君青宴却让她感觉结婚其实挺好的。 云帆欣慰的看着云珞珈,“小七妹有眼光,没有选错人。” 当初她其实是不看好君青宴的。 因为当年的君青宴看起来实在是算不上是个良人。 不仅是他,家里所有人都不看好君青宴。 但是,云珞珈坚持选择了君青宴。 事实证明,云珞珈的选择是对的。 云珞珈又跟云帆闲聊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近来她出宫过于频繁了,日后准备安心在宫里待着些日子。 今日来都来了,就顺带着去看看老夫人还有江氏。 往日她回相府都不会专门去看柳姨娘,自从云逸走了之后,她如今每次回来,都会专门去看看柳姨娘。 柳姨娘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云珞珈担心她心情郁结。 云珞珈去的时候,柳姨娘正在院子里侍弄花。 春日来了,她的心情看着也不错。 见云珞珈来了人,她赶忙放下手里工具,对着云珞珈行了个礼。 云珞珈每次来相府,都是私服,从未以皇后的身份。 她不是很喜欢家人对着她卑躬屈膝的模样。 伸手将柳姨娘扶起来。 看到她脸色不错,嘴角还挂着笑意,笑着说道:“姨娘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 对于柳姨娘的称呼,云珞珈私下里回来也一直这么叫着,反正规矩这东西,她一直都是视若无物的。 柳姨娘满眼笑意的看着云珞珈,“五少爷来家书了。” 她说完,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敢说,赶紧捂住了嘴,小心的看着云珞珈,“我怕夫人和老夫人生气,没有告知她们。” 云珞珈能够理解柳姨娘的心思,“我不会说的,不过我想知道五哥现如今怎么样?” 第六百二十三章:得亲自去看看 柳姨娘将云逸的家书拿出来让云珞珈看了。 看完之后,云珞珈为他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他如今已经找到了安定下来的地方,健康安稳的生活着。 他信中所说,等日后有机会,定然会回来请罪。 云珞珈知晓有朝一日他定然是会回来的。 只是想要得到家人的原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直到云逸如今安好,云珞珈就放心的离开了。 看来,日后也不用担心云逸了。 至于温宁郡主是心甘情愿跟着云逸,还是被强迫的,她并不会在意。 在她算计云逸开始,她所有的结局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她欺骗云逸的感情就算了,还想要云逸的命。 她本该拿命偿还对云逸的伤害的,如今就算她生不如死,也是她应得的。 不过云珞珈觉得云逸不一定舍得伤害她。 那日回宫后,云珞珈在宫里安心待着没再出宫。 每日检查一下三小只的功课,看看他们练武,看看书,溜溜鸟,时间过得安逸又舒心。 云珞珈与君青宴正在用午膳,忽然有人来报,说宫外有人拿着陛下的令牌说是有急事求见,自称是已故温然将军的妹妹。 听到来人禀报,君青宴蹙起了眉头,“自己来的?” 他看了眼安静吃饭,完全看不出任何神情变化的云珞珈,对着守卫道:“带到这里来。” 君青宴看云珞珈的脸色看的太明显了,云珞珈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见云珞珈看他,君青宴问道:“我想看看是什么急事。” 人非草木,而且都爱念及旧情,所以就算是不喜,也很难做到什么都不管。 云珞珈给他夹了点菜,笑道:“你给她令牌,不就是为了让她有事来找你的吗,还看我做什么?” 这话的含醋量不小,君青宴赶紧解释:“我没给她令牌,令牌是给的李鸣岚。” 看到君青宴急着解释的样子,云珞珈笑了,“知道了,既然是有急事,那就看看是什么急事。” 其实那次在客栈听到君青宴和李鸣岚的对话后,云珞珈就明白了君青宴的心。 他知道那是君青宴的心里话,而不是为了哄她的。 人的生活中不仅有爱情,其他感情也是需要处理人际关系的. 比如出生入死的兄弟情,再比如那种自己曾经付出过的怜悯。 这就是为何你帮助过的人再次找你帮忙,你通常都拒绝不了的原因。 只要在正常的范围内,没有必要过于计较。 虽说这个温沅的心思不纯,但是云珞珈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还是那句话,君青宴要是有别的心思,她阻止不了,也不屑阻止。 君青宴没有那种心思,她无需费心。 很快,守卫将满是泪水的温沅带了过来。 温沅一见到君青宴就哭了起来,哭的是眼眶泛红,我见犹怜。 不过,君青宴似乎是不吃她这套,蹙眉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君青宴的声音不算温和,温沅赶紧擦了眼泪,回答了君青宴的话,“李大哥这几日总发热,我找了好多大夫,给他吃了好些药都不见好,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只能来找陛下了。” 听到是李鸣岚病了,云珞珈出声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李鸣岚还打着石膏,要是普通的感染风寒就算了,若是因为脚腕的伤,事情 就可大可小了。 温沅抽泣着解释了下原因。 前几天那场大雨,李鸣岚去给温然上坟,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之后便开始脚腕痛,高烧不退了。 闻言云珞珈放下了筷子,跟君青宴说道:“事情怕是有点严重,我得亲自去看看。” 君青宴随着她起身,“我随你一起去。” 如今虽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君青宴依旧不放心云珞珈自己出城。 云珞珈心里着急,就与君青宴一起骑马先行走了,留着温沅乘坐马车。 看到云珞珈和君青宴都骑马走了,温沅脸色变了变,眼神逐渐深了。 等两人走远后,她掏出匕首割开了缰绳,翻身上马去追逐两人的身影。 可君青宴和云珞珈的马都是极品好马,而且两人骑术了得,她被甩在身后,只能远远返跟着两人,不甘心的看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 到了酒肆,云珞珈快速翻身下马,快步走进两人酒肆。 酒肆一共就两间房,云珞珈知道李鸣岚的房间,背着进门前从空间取出来的药箱走了进去。 李鸣岚此时烧的人都有些迷糊。 听到动静后,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过来。 在看到来人是云珞珈和君青宴的时候,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云珞珈快速走过去,把他按了回去,“别起来了,我看看你的伤。” 她扶着李鸣岚躺好,弯腰去检查他脚腕的伤。 在看到他脚腕的时候,云珞珈的脸色都变了。 只见他的脚腕已经肿的不像话了,打的石膏都因为周围肿胀几乎陷进了肉里。 小腿以下位置因为血脉不通,已经肿胀到了青紫的程度,手指往上一按那块肉就会深陷下去,许久都无法恢复。 “怎么都这样了要不去找我,不是让大夫来看了吗?为何没有将石膏拆了?” 云珞珈很担心他肌肉坏死,到时候就得截肢保命了。 李鸣岚叹息了声,“前两日还没有这般严重的,这两日不知道怎么会忽然肿成了这个样子。” 云珞珈没有多言,找出了工具, 小心翼翼的帮他先把石膏给取下来。 只是他的腿腿脚肿的太厉害了,想要剪开石膏实在是有些费力。 本来取下石膏就不容易,现在他的腿肿成这个样子,又把难度增加了好几倍。 云珞珈自己操作实在是太费力了,只能求助君青宴帮忙。 这个时候,温沅也赶了回来。 她看到君青宴都上手了,凑上前去问需要帮忙吗。 云珞珈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靠边站就是帮忙了。” 她不喜欢在治疗的时候身边有人,尤其是话多的人。 温沅倒是没有在这个时候添乱,她默默地去给两人倒了两杯茶。 折腾了近半个时辰,云珞珈终于是把李鸣岚脚腕的石膏取了下来。 虽然是小心再小心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割破了他脚腕的皮肤。 取下石膏后,李鸣岚的脚腕就更加骇人了。 她赶紧检查了下他脚腕的肌肉有没有坏死。 这时候,温沅端着茶水过来,递给云珞珈,“姐姐,喝杯茶水休息一下吧。” 云珞珈正在专注的检查李鸣岚的患处,没有去理睬她。 第六百二十四章:不是很想听你说话了,你可以闭嘴了 被云珞珈忽视了,她面上有些难看,有些委屈道:“我知道姐姐关心李大哥,我没有照顾好李大哥姐姐诶生气了,是我做的不好,姐姐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她这话明里暗里的暗示君青宴,云珞珈对李鸣岚的感情不一般。 云珞珈听着实在是烦,猛地转头看她,“滚出去!别在这废话烦我。” “啊!” 云珞珈只是稍微起身,她好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有些烫的茶直接从手里脱落,烫的她哀嚎了声。 她瞬时间疼的泪眼婆娑,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看着云珞珈,“姐姐,我只是想让你喝杯茶休息……” “尾七,把她带出去。” 这次没等云珞珈说话,君青宴对着旁边的尾七下了令。 他觉得,这天下的女人,除了云珞珈,别的女人都让他觉得有些烦。 尤其是温沅这种想要害云珞珈的女人,他真的是多看一眼都觉得烦人的紧。 他自己的皇后自己难道不了解。 别说云珞珈对男人本身就没有兴趣,就算是有兴趣,以云珞珈的性格,她也会先抛弃了他,然后再换男人。 是他担心云珞珈离开他,搞这些挑拨离间的把戏对他来说并无用。 还有推她这种事,云珞珈从来都是不屑去做的。 就算她真的做了,君青宴也只会觉得是对方惹怒了云珞珈,是对方的错。 在绝对的偏爱面前,所有的诬陷和挑拨都是毫无用处的。 温沅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满脸不解的被尾七粗鲁的扯了出去。 她似乎是没做错什么,可君青宴却对她生气了。 她还没想明白,君青宴又让小林子把房门关上了。 云珞珈仔细检查了李鸣岚的脚腕后,发现还有的救,就赶紧先给针灸治疗了。 又是针灸,又是放血的折腾了半个时辰,李鸣岚的脚腕终于是保住了。 只是肿成了这个样子,石膏必然是不能打了,只能用支架固定固定。 “你若是还想要这只脚,最好是卧床休息,彻底恢复了在下床。” 云珞珈收拾着药箱,转头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李鸣岚,蹙起了眉,“还有,你最近应该是服用了不利于恢复的药,药是你煎的还是那个小丫头煎的?” 听到云珞珈的话,李鸣岚的脸色变了变。 犹豫了会,他正要回答,被云珞珈打断了,“行了,我知道了,药渣倒在了哪里你知道吗?” 她看到了李鸣岚眼底的挣扎,还是那复杂的神色,便知道药是温沅煎的,而李鸣岚犹豫过后,决定维护温沅。 云珞珈知道李鸣岚对温然的感情。 也可以理解他想要维护世间一切与温然有关的人和事。 可这种毫无底线的纵容,是她无法接受的。 见李鸣岚连这都不说,云珞珈猛地盖上两人药箱的盖子,转头看向李鸣岚。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若是自愿拿自己的命给她利用,我以后不会管你的死活。” “你明知道她对我夫君有那种心思,你还纵容她,你这种毫无原则的做法让我很是心寒,也等于背叛了我和我夫君。” “李大哥,我很少会把一个人当朋友,但却一直把你当朋友。” “我明白你对温然至死不渝的感情,可你有没有想过,温然若是还活着,她会允许别人伤害你吗?” “她确实是与温然有些关系,但是她在利用温然的时候,就等于把温然对她的好踩在了脚下。” “她对温然并无尊重,有的只是利用。” “你是局中人,我可以理解当局者迷,但是今日我话都说了,你若依旧执迷不悟,之后你的死活我不会再管。” 云珞珈的话让李鸣岚有些无地自容。 好半晌,他才开口说话,“她现如今无处可去,我没有办法对她不管不顾。她偷换我药的事情,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云珞珈轻笑了声,“没处去,你收留了她,她还恩将仇报,那就是该死。” 云珞珈说温沅该死的时候,李鸣岚慌了,“皇后娘娘,她还小……” 云珞珈没等他说完,眼神陡然变冷,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说她该死,并未说要杀了她,我现在也不是很想听你说话了,你可以闭嘴了。” 可以理解,跟可以接受不同。 有些人的坏是有理由的,这个温沅是本身心就坏,属于天生的坏种了。 维护这种人的李鸣岚,在云珞珈看来实在是是非不分了些。 若不是因为喝了李鸣岚不少酒,为他对温然的痴情感动,但凡换个人这样,云珞珈都不会管他的死活。 她收拾好药箱,跟旁边坐着的君青宴说了句,“夫君先在这休息着,我去找找药渣,看看里面加了些什么药。” 君青宴正要站起来随她一起去,云珞珈对着他勾了勾嘴角,“我自己去,你在这休息着。” 看到云珞珈嘴角的笑,君青宴坐了回去,对着云珞珈点头,“好。” 云珞珈淡淡一笑,转身出了李鸣岚的房间。 她在院中的葡萄架子下看到了有些焦躁不安的温沅。 温沅一看到云珞珈出来,立马快步跑到她身前。 她满脸担忧的往李鸣岚的房间看去,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云珞珈情况,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打到了她的脸上。 她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抬手捂住脸看着云珞珈,一副受尽了极大的委屈的模样。 “你为何打我?”她委屈的质问云珞珈。 云珞珈讥笑的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自然是打你忘恩负义。” 她看着温沅装模作样的样子,反感的蹙眉,“这里没别人,你也没有在我面前装,就算是有人,我想打你,也没人护得了你。” “你……” 听到云珞珈的话,温沅也不愿意再装下去两人。 她恶狠狠的看着云珞珈,讥讽道:“陛下心里有我温然姐姐,当年他们的感情极好,你以为他心里只有你一人吗?你只不过是有几分温然姐姐的样子而已。” “而我,比你长得更像我温然姐姐,陛下早就看出来了,他只是一时被你迷惑了而已。” 第六百二十五章:不敢保证她能活到什么时候 听到温沅的话,云珞珈这才注意到,温沅确实是与她长的有些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所以说,她说的她们俩都跟温然有些像的话是真的。 看到云珞珈沉默了,温沅得意了起来,“你看,你对陛下来说只是温然姐姐的替身,所以并不比我高贵。” 云珞珈不知道从哪掏出匕首,对着温沅的眼睛刺了过去。 温沅被吓得大叫躲开,想跑进去找君青宴庇护,却被守在外面的尾七给拦住了。 温沅愣了一下,随即对着房间慌张叫道:“晏哥哥,李大哥,皇后娘娘要杀我,救命呀!” 房间内的李鸣岚刚才确实听到了温沅返惊叫,面上露出几分担忧。 君青宴淡定的坐着,语气也d淡淡的,“珈儿她做事有分寸,不会杀了她的。” 就算是真的杀了,那也绝对是因为温沅做了让云珞珈觉得她该死的事情。 见君青宴这么淡定,而外面也没有别的动静了,李鸣岚也安心了下来。 君青宴看向李鸣岚,提醒道:“你最好将珈儿的话听进心里吗,温沅是温沅,她不是温然。” “你心里也清楚,她并非良善之人,不要被自己发心束缚了。” “或许是缘分使然,她长的确实是与温然有几分相似,但她与温然没有可比性。” 在温沅还小的时候,君青宴就看出她与温然有几分相似了。 可是这世间相似的人何其多,长得像也说明不了什么。 就好似云珞珈说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独立的思想,谁也不可能强求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不要把自己的人思想强加给别人,更不要强求别人去改变成你觉得对的样子。 君青宴时常觉得云珞珈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 他爱云珞珈,只是因为她是云珞珈,换任何人都不可以。 就算是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不是云珞珈也不可以。 云珞珈在厨房附近找到了药渣。 在检查完药渣后,她走到温沅的面前,抬手又给了她一耳光。 温沅被打懵了,下意识就问云珞珈这次是为何。 云珞珈冷眼看着她,很善良的回答了她,“因为你太恶毒,因为你恩将仇报,你知道你给李鸣岚换的药,说不定会让他送命吗?” 温沅既然知道换药,定然是懂一些药理的。 这样的人心思恶毒,实在是太便于作恶了。 “我……” 温沅正要解释,云珞珈冷声打断了她,“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发卖了你,第二,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说完,她抬步往李鸣岚的房间走去。 温沅嗤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是怕了吧,怕陛下对我动心,怕他厌恶你。” 云珞珈听着她的话有些反胃,倏然转身,手里的匕首顺着她的耳朵划了过去,削掉了她的耳垂。 温沅瞪大了眼睛,看着云珞珈看着疼眼底的冷意,瞬间觉得一股子寒意从头顶直奔脚底。 云珞珈的眼神告诉她,他真的是会杀了她的。 接下来,云珞珈的话,证实了她的感觉没错。 云珞珈说:“不要自以为是,我杀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惹急了我,谁的面子我都不会看。” 温沅耳朵上的血不断往下流,很快就从指缝流了出来。 之前云珞珈只是吓唬她,她就想要去找君青宴告状,可现在耳垂被削掉了一块她却一声都不敢吭了。 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小林子,从房顶跳下来,去帮云珞珈把匕首捡了回来,恭敬的双手奉上了。 云珞珈接过匕首,掏出帕子擦干净,把帕子扔向了呆愣在原地的温软。 看到温沅被吓到的样子,云珞珈勾唇对着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虽说云珞珈有些被李鸣岚气到了,但依旧不会允许李鸣岚被人欺负。 毕竟以后,还得喝李鸣岚酿的酒。 她进了人房间,瞥了眼李鸣岚,就看向了君青宴,“把她从哪来的搞哪去,再让她留下找事,我可就不敢保证她能活到什么时候了。” 君青宴就知道云珞珈有分寸,笑着说道:“我连夜让人送她回去。” “可……” 李鸣岚正要说话,云珞珈和君青宴一起看了过去。 他立马就闭上了嘴,憋得满脸通红也没敢再说一句话。 云珞珈知道他心里所想,安抚了他一句,“夫君既然让人把她送回去,自然是会给她安排好一切,保证她以后衣食无忧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听到云珞珈的话,李鸣岚没有再说什么。 温然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温沅是温然救下的孩子,是这个世间少有的与温然有关系的人,所以他才会明知道温沅的恶劣,才会这般包容。 君青宴唤了尾七进来,让他安排人将温沅送回去,还交代了要把温沅安顿好再回来复命。 他这般做,一样是看在温然的面子上,与温沅毫无关系。 温沅挣扎着不愿离开,被云珞珈直接命人打晕了扔马车上。 在温沅被打晕之前,云珞珈与她说:“若是再敢回来,我就让你去跟温然赔罪,好好告诉她,你是如何对待她所爱之人的。” 云珞珈的带着笑意说出这句话的样子,让温沅被打晕前眼底还带着惊恐。 温沅被送走后,云珞珈亲自给李鸣岚煎了药。 等他喝了药,君青宴留了个影卫照顾他,便带着云珞珈准备离开。 云珞珈拿起药箱,看了眼李鸣岚,“明日我会让懂医理的人过来照顾你,你安心的养着伤吧。” 李鸣岚孤家寡人的,如今腿脚受伤,一个人生活实在是不方便。 她准备明日让江离忧去云济堂替换聂书源几日,让聂书源来照顾李鸣岚些日子。 论医术,自然是江离忧更好些。 可她一个女孩子,照顾李鸣岚这样的男人,多少是有些不方便的。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略懂医理,又是个高大男子的聂书源来。 此时已经夕阳西落了,就算是快马加鞭,赶回宫天也差不多要黑了。 君青宴和云珞珈没有再耽搁时间,快马加鞭的往京都赶去。 二人刚进宫门,早就等候多时的小福禄赶紧跑了过来,对着君青宴行礼,“陛下,边境军中来人求见,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似乎是诚意不够呀 闻言,本来准备直接去凤仪宫的云珞珈也停下了脚步。 军中近来都是好消息,每次都是传来的战报,倒是第一次军中有人面见君青宴。 她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去看看。 看出了云珞珈的好奇,君青宴拉住了她的手,对小福禄说:“带我与皇后过去。” 云珞珈对军中的事情比较上心,这个君青宴是知道的,所以不等她提出来,主动带着她过去了。 澧朝大军近来所向披靡,一直在打胜仗,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如今有人求见,君青宴大概大概猜到了一些可能性。 议政殿内,一名边境的将士站在旁边等候君青宴。 虽然瞪了很久,面上却不见急色。 听到小福禄报皇帝和皇后驾到,他赶紧转身跪下行礼。 “穆将军起来吧。” 君青宴走到案几后坐下,让人给云珞珈和穆将军都看了座。 等两人都坐下之后,君青宴才问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穆将军,“穆将军亲自回来见朕,可是北疆递了降书求和两人?” 北疆已经丢了六座城池了,他算着也差不多该递降书了。 所以方才小福禄说军中有人求见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应该是北疆递了降书。 听到君青宴的问话,穆将军才赶紧站起来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降书递过去。 小福禄赶紧接过来,恭敬的递到了君青宴的手里。 君青宴打开看了眼,沉默良久,降书递给了云珞珈。 “愿意再割让两座城池,只求与澧朝休战。” 云珞珈略微蹙眉,勾唇轻笑了声,“似乎是诚意不够呀。” 仗可以不打,但是北疆的这点诚意肯定是不够的。 君青宴笑着看向云珞珈,接了她的话,“这个诚意确实是不够的。” 他又看向穆将军,“你回去回话,若是他们有诚意,最低割让五座城池,还必须作为我澧朝附属国,每年给澧朝朝贡。” 北疆的将士已经失了士气,澧朝确是越战越勇,这场仗虽然是持久战,但是再打下去,北疆就会越发的没有还手之力。 如今投降,是他们最为明智的选择。 现在的北疆,就如同之前的羌国,最终都会成为澧朝的一部分。 边境一战,北疆因为没有两人粮草,将士损失惨重。 澧朝如今国力强盛,北疆根本无以抗衡。 云珞珈在盗取北疆粮草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会直接让北疆陷入如此境地。 这也算是云珞珈无意间立下的军功。 君青宴提笔写了一封信,塞进了密函中,递给小福禄去封火漆. 他看着穆将军道:“你赶路辛苦,今夜就回家修整一夜,明日再出发回去。关于北疆投降之事,若是做不到朕所要求的,那便是他们诚意不够。” 君青宴虽被人奉为战神,可他并不喜欢战争。 可不喜欢归不喜欢,必须要打的时候也是避免不了的。 有些战争,是为了更长远的和平。 若不一次把敌人打服了,日后不控制住,不出太久,敌人养精蓄锐后便会反扑。 若是那样,这场仗打的毫无意义了,为了这场战争失去生命的将士也都白白牺牲两人。 所以,不把北疆真的打服了,这场发战争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小福禄把封好了火漆的密信拿回来,君青宴示意他送到穆将军手里。 他对着穆将军说道:“这封信你带回去给张天纵。” “是,属下遵命。” 穆将军站起身,对着君青宴行了个礼,随后又对着云珞珈行了个礼。 他当初病的很严重,是云珞珈的药为他拖延了时间,他才有机会等来了解药。 所以,在他心中,云珞珈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仅是他,军中所有人都对云珞珈很是感激和敬佩。 身为皇后,却不顾自己的性命只身赶去边境为他们治病。 那些日子,她不辞辛苦,日夜不眠的样子,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还有,他回来的路上,还听到了关于为战死将士父母建造的养老之所。 据说是皇后娘娘提出来的,而且她还拿出了自己的积蓄,多给了牺牲将士家人发放了抚恤金。 这样为民着想的好皇后,历朝历代从未有过。 穆将军行礼后,恭敬的退出两人议政殿。 穆将军离去后,君青宴从案几后站起来,走到云珞珈身边,对着他伸出了手,“先回去用晚膳。” 云珞珈把手放到君青宴的手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把朕今日要批阅的奏折送到凤仪宫去。” 君青宴吩咐了声小福禄,就牵着云珞珈的手离开了。 云珞珈问君青宴,“你觉得北疆会同意你提出的条件吗?” “暂时不会,但是早晚是会的。” 君青宴转头笑看着云珞珈,“战争是他们挑起来的,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决定结束。我虽不喜欢战争,但犯我澧朝者必诛之。” 君青宴跟暴君沾不上边,但却不是个能够欺负的。 有时候为了大局他会忍一下,但绝对不会一直忍着。 不是隐忍不发,而是没有到发的时候。 看着君青宴势在必得的样子,云珞珈忍不笑了起来,“等着陛下的好消息。” 翌日一早,云珞珈就让人去把江离忧给找来了。 她跟江离忧说明两人情况,江离忧收拾一下就离宫去云济堂了。 昨日晚膳=上陪着君青宴看奏折,早上起的又早,云珞珈白日里补了一大觉。 醒来时,才看到凤仪宫的院子里满院子的。 云渺渺闲来无事,带着两个孩子来了宫里。 听闻云珞珈在午睡,担心吵到云珞珈,就带着孩子在外面玩,等着云珞珈醒来。 刚好赶上念念和君烨还有云凝安下学过来请安,便都在宫苑中玩了。 丞相府这一代也算是多子多福。 云赫家里已经两个儿子两人,老二家里儿女双全。 云瑜倒是不愿意让公主再生了。 现如今,只有四老五不省心了。 云渺渺见云珞珈起来了,就把孩子交给了乳母,赶紧找云珞珈说话去了。 前些日子小姑娘感染了风寒,她忙着在府里照顾小姑娘。 小姑娘身体康复了之后,她也许久没敢出门,所以她好久没有见到云珞珈了。 她积攒了好多话想要跟云珞珈说,今日终于算是有时间过来了。 她一见到云珞珈,就着急的说道:“听闻四弟真的多喜欢上了男人,为了那个男人,如今都病的卧床起了。” 闻言,云珞珈蹙起了眉看云渺渺,“听谁说的,四哥明明就是因为淋了雨,感染了风寒,怎么会传出这样的闲话来。” 云渺渺看着云珞珈似乎是不高兴了的样子,赶紧解释,“不是谁说的,我那日去相府,听到母亲跟四弟吵架,四弟亲口承认的,还说日后无法议亲了。” 这种事不是亲耳听到,她是不敢乱说的,就连云珞珈也不敢乱说。 “然后我还听闻四弟自从那个男人离京后,就开始卧床闭门不出。” 第六百二十七章:儿臣觉得皇妹无错 云珞珈亲自跟云帆聊过。 虽然云帆跟她说的不一定是心里话,但是她觉得云帆的状态很正常,并非是为情所困的样子。 她看着云渺渺道:“这其中估计是有什么误会,许是话赶着话赶到了。” 云帆本身就不太愿意结婚,有可能江氏说了些重话,让云帆说出了那样的话。 云渺渺虽然是喜欢八卦,但也知道这件事对相府的声誉不好,所以附和着点了点头,“也许是,四弟本身就不满身反骨,不过我看着他不像是断袖。” 这件事聊到这里就算了,毕竟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云渺渺在云珞珈这里又待了一会,就带着两个孩子出宫去了。 云渺渺走了之后,云珞珈坐在软榻上看书。 可是只看了几行她就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望着窗外出神。 她在想云渺渺的话。 云帆若是真的说了那些话,估计多少有几分是心里话。 他忽然决定议亲是因为江有汜,如今不愿意议亲了,亦是因为他。 所以,是不是说明,江有汜对云帆来说,多少是有些分量的。 在云珞珈心里,云帆一直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可那也许只是他想要让她看到的表现。 云珞珈犹记得,当年云帆年纪还不大的时候,是决定成亲,还决定纳妾的,一切都很符合这个时代男性的思想。 但是在经历了玉绵的事情之后,他便有些抗拒娶妻了。 云珞珈觉得,也许自己并不了解云帆。 可能他只是表面看起来洒脱,但是内心其实很在意,甚至很长情。 玉绵死的时候,娱乐局并没有让云帆知道。 虽然那时候云帆看起来对玉绵已经没有了念想,但是云珞珈依旧没有让他知道。 云珞珈越想越觉得云帆有些不对劲。 他这人有时候看起来重情义,有时候看起来对感情又很淡泊洒脱。 若他真的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心里该是有多难受。 云珞珈托着腮看着外面被晚霞映的一天,起身唤上孟清澜,准备出去走走透透气。 这宫里就是无聊的很。 尤其是这种每日无所事事的,空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云珞珈带着孟清澜去皇学去接了念念和君烨放学。 两个小家伙今日的氛围有些不太一样。 平日两人关系特别的好,君烨永远都护在念念的身边。 三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念念都是走在中间的。 今日却是云凝安走在中间。 而君烨总时不时的将视线投向念念,那眼神隐隐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念念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在他视线看过来的时候,还会故意别开视线。 看着两个小家伙这个样子,云珞珈便知道了,两个小家伙这是闹别扭了。 念念和君烨这个反应,很明显的,君烨惹小公主不高兴了。 念念现在在气头上,云珞珈要是直接问的话,她定然是不会说的。 君烨本身话就少,而且还要看念念的脸色,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云珞珈想了想,就暂时当做不知道了,等会再问。 云珞珈照常先问了一下三个孩子今日的功课。 念念的功课一直做的很好,老师讲的她能够理解,老师没讲的,她一样都知道。 毕竟,这小丫头每日除了上学,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 至于君烨,云珞珈算是发现了,这小子脑子很好用,但是却在藏拙。 云珞珈倒是不认为他小小年纪有别的什么心思,她觉得君烨应该是在让着念念。 云凝安是三个孩子中算是最不会读书的。 不过,除了读书以外,琴棋书画这些课她倒是学的很好。 本身云珞珈的心情是有些沉闷的,见了三个孩子之后,她觉得心情好多了。 但是云帆的事情,她觉得可有空还是要见一见云帆,跟他好好的聊一聊。 今天她留着三个孩子在凤仪宫用了晚膳。 君青宴今日专门回来陪云珞珈用膳。 见念念和君烨都在,他眼神温柔的摸了摸念念的头,笑着问她,“小念念想父皇了吗?” 虽然是都在皇宫,但是君青宴每日都在忙政务,念念每日都在学习,父女俩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着面两了,更别说一起用膳了。 “想父皇。” 念念自幼就嘴甜,如今大了,就更知道如何哄君青宴开心了。 听到念念说想他了,君青宴的上身更加温柔了。 他弯腰抱起了小念念,眼底全是笑意,“我的小公主想父皇了,以后父皇得多抽点时间陪陪我的小公主了。” 似乎是许久没有抱念念了,忽然发现念念已经长这么大了。 念念长大了,觉得被君青宴抱着有些不太习惯了,赶紧找了个理由好从他怀中下去。 念念说:“父皇今日很辛苦了吧,先休息用膳吧。” “小公主知道心疼父皇了。” 君青宴揉了揉念念,把她放了下去。 君烨这才恭敬的跟君青宴行了礼,“父皇。” 他可以把云珞珈当成母亲,但是对于君青宴,他却一直都是当做主子。 因为云珞珈把他当儿子,而君青宴也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影卫。 虽然是在皇宫以皇子的身份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可他的心中一直都很清楚他是在做任务。 而他的任务就是守护念念。 今日的事情是他做的不多,他没有尽到一个守护者该做的,所以念念生气是应该的。 “嗯。”君青宴应了他一声。 宫女端了净手的水过来。 君青宴去净手的时候,跟念念说:“今日国学的老师又去见我了,说你不尊师重道,时常不给老师面子,这可是真的?” 虽然君青宴是皇帝,可是作为家长,也免不了会被老师找。 这已经不是老师第一次找君青宴告念念的状了。 老师总说念念离经叛道的想法太多,总是在课上反驳他,让他下不来台。 念念不觉得自己有错,听到君青宴的话,她心里自然是不服的。 她正要反驳君青宴,君烨忽然快她一步说话了,“回父皇,儿臣觉得皇妹无错,老师有他自己的观点,但是皇妹也有自己的想法,老师不能强求皇妹必须同意他的观点,儿臣觉得皇妹无错。” 听到君烨的话,念念转头看向了他。 在念念看来,君烨一直都是有些害怕君青宴的。 而且,今日在课堂上,她与老师起争执的时候,君烨并没有站在她这边。 她一直都觉得君烨是自己人,所以今日君烨没有站在她这边,她才会生君烨的气。 她以为君烨也觉得是她不对。 没想到,君烨这会竟然会在君青宴的面前护着她。 第六百二十八章:天塌了为夫也能给你兜底 君烨平日里少言寡语的,从未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今日忽然说了这么多的话,让君青宴和云珞珈都有些惊讶。 云珞珈看了眼君烨,又看了满眼惊讶,又隐约有些许高兴的念念时,她明白了今日两人是为何闹别扭了。 应该就是跟君青宴说的这个老师和念念的冲突有关。 看念念的反应,今入君烨应该是没有站在她这边,所以她才会觉得生气。 念念这个孩子天生的有些强势。 在她看来,君烨不站在她这边,就是对她的背叛。 君烨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面上虽然依旧冷静,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算是在懂事成熟,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被皇帝这么看着,内心还是会紧张的。 云珞珈看出他隐忍的紧张,伸手摸了下他的头,看着君青宴道:“我觉得烨儿说的有道理,陛下觉得呢?” 她的眼神很明显,就是让君青宴认可君烨说的。 君青宴扬唇笑了起来,“皇后说的不错,朕也觉得烨儿说的有道理,不过……” 他的脸色略微沉了沉,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手,“就算念念说的有道理,也不该让老师在课堂上下不来台,若是你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那便以理服人,用你自己的道理让着老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而不是去找父皇。” 他知道,那个老师是有些固执的。 念念想要说服那位老师,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 但正是因为不容易,才能让念念动起来脑子。 念念日后是要登基为帝的,若是连个老师都搞不定,日后如何搞得定满朝的文武百官? 所以,这件事君青宴并不准备插手。 他准备让念念自己去解决。 关于君烨觉得念念没错这件事,对于君烨的身份来说,这件事他做的是对的。 他的任务是保护念念,而不是批判念念的对错。 身为念念的守护者,就算念念是错的,他也必须坚定的觉得念念是没错。 “好了,别说这些了,快用膳吧。” 云珞珈让今日孩子去净手过来用膳。 用完晚膳,外面的天已经晚了。 云珞珈本想调节一下念念和君烨的关系的,如今看来,似乎是不需要她多管闲事了。 小家伙们自己似乎是可以解决。 今日君青宴晚上不需要要批阅奏折,两人一起洗了个澡。 云珞珈满脑子都是云帆的事,有个问题一直在她心里,她忍不住问君青宴,“夫君,若是四哥有朝一日替江有汜跟你求情,你可以答应他吗?” 事情她还不清楚,就只是先问问君青宴。 云珞珈算是聪明人,可她却无法看透人心,尤其是那些复杂的感情。 若是云帆真的对江有汜有情,云帆不说,她便看不出。 云帆虽不承认,但云珞珈多少有了些许的猜测。 但也许是她想多了,云帆永远都不会因为江有汜找君青宴求情。 君听到云珞珈的话,君青脱鞋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了床上的云珞珈。 “珈儿这话是何意?你四哥不是并非断袖?你的意思是,他与江有汜产生了些许羁绊?” 他忽然想到云珞珈也许并非是那个意思。 就算是求情,也许只是因为好友之间的感情,而并非是他想的那种。 “我就是随便问问,四哥他重情义,前些日子,江有汜对四哥挺好的,我觉得四哥应该会记他的好。”云珞珈笑了笑。 她其实也不太搞得懂。 毕竟,这世间的事,感情的事最难懂。 她不歧视所有真心,但也不是很理解那种感情。 让云帆接触江有汜的事是她提出来的。 若是云帆真的动了心,她袖手旁观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君青宴略微想了想,伸手捏了捏云珞珈的鼻尖,“若是珈儿觉得需要为夫答应,那为夫必然是会答应的。” 赦免一个被流放的人,对于君青宴来说,也就只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云帆求情没用,还需要得到云珞珈的首肯。 毕竟,君青宴可以拒绝任何人,但是不会拒绝云珞珈。 对于这个问题,云珞珈其实还是很纠结的。 似乎怎么样都不是对的。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希望云帆能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能够开心。 她抱住君青宴,趴在他的肩头叹息了声:“若是四哥想要的话,那便给他吧。” 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如意事常八九。 有时候为了家人,为了流言蜚语妥协,这辈子委屈自己过去了。 可人不能只为别人而活,也得为自己而活。 玉绵是对云帆是没有丝毫的真心,而且她那个人太危险,实在是跟云帆没有可能。 而且,云珞珈一直觉得,云帆并没有多喜欢玉绵。 江有汜虽然是男子, 但对云帆却是真心实意的。 就算是知道云帆是皇后的家人,也许求云帆替他求情,他还有希望不被流放。 可是他却远离了云帆,就连利用他的心思都没有生出。 那日大雨云帆去找他的时候,云珞珈的影卫看了全程,回来与她专转述了。 云珞珈目送江有汜离京的时候,从他眼底看到了失落和欣慰。 失落应该是云帆没有来送他。 但是欣慰,应该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影响到云帆的生活。 也许,江有汜也是希望云帆能够幸福的。 可他不知道,这一路上,云帆没去是因为病了,也不知道云帆为了让他路上不受罪,早就花钱为他打点好了一切。 放荡不羁的风流公子,面上对任感情都很随意,其实是因为内心太过于注重感情。 云帆遭遇了很多次背叛,可他对待别人依旧是一腔赤诚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云珞珈觉得自己年龄越大,越是喜欢胡思乱想了。 以前的时候,她从不爱想这么多,干就是了,天总归是塌不了的。 如今倒是喜欢多想了。 感觉云珞珈似乎是有心事,君青宴翻身压到了她身上,笑着看她,“别多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忘了你夫君是皇帝,天塌了为夫也能给你兜底。” 听到君青宴的话,云珞珈的心瞬间没明朗了。 君青宴说的不错,有什么好纠结的。 认准了就去做,路总得走了才知道对不对。 她抱住君青宴的脖子,笑颜如花,“夫君说得对,漫漫长夜难入眠,不如做点别的事。” “珈儿所言,深得我心。” 君青宴没给云珞珈说什么事的机会,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云珞珈觉得与其自己胡思乱想,倒不如找云帆严刑逼供,问清楚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说干就干,翌日就让人把云帆请进了宫。 第六百二十九章:就算是小强,这个命也太大了些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百三十章:这张脸是夜承宣没错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