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有了盛世美颜后[快穿]》 1、空山新雨后1 【宿主,你好,你的积分已积累完毕,现在已经可以和系统解绑了。从今以后,你不必再跟着系统走剧情,可以在任意的小说世界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避开每个世界的主角就行了。】 【但是请注意,解绑后,你原本的样貌也会恢复,不会再受到系统任何的庇佑。】 庇佑? 洛克白讽刺的笑了出来。 失去系统后,他原本的脸,便显露了出来。 那张脸美得倾城绝世,稍微一个眼神扫过去,都能令人疯狂爱上,将他当成圣子一般疯狂膜拜。 他能明显感觉到,他与系统的联系消失了。 他现在在一个新的世界,没有系统的监视,没有一睁眼就要被迫走的剧情。 他穿进那些书里的时候,原主已经人人喊打,做的恶全都被发现了。 等待他的,不是惨死,就是殴打。 所以他拼命积攒积分,终于用所有积分换取了自由。 青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房间内。 这个房间又破又小,还很脏,屋内散发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儿。 他接收了剧情,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信息。 这具身体也是一个恶毒炮灰,名叫陆白,现在在上大学,为人爱慕虚荣,却很善于伪装。 陆白爱财,想方设法坑蒙拐骗搞钱。 因此,故意接近看似很好欺负的主角受顾雪松。 顾雪松长得漂亮,是学校的校草,陆白与主角受成为了朋友后,就准备偷拍顾雪松的裸、照,拿着照片去勒索钱财。 可惜顾雪松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他表面软萌,实则腹黑,直接将他当场抓包,胖揍一顿后,与他绝交了。 顾雪松没再出手报复陆白,但他身边的几个追求者,却没那么好说话。 那几个追求者个个有钱有权,阴狠毒辣,手眼通天。 他们是顾雪松的用泵,不放过任何的罪过顾雪松的人。 所以最后顾雪松都不用开口,陆白就被他那几个追求者轮番报复。 结局是打断双腿,挖掉双眼,然后灌上水泥,丢到海里淹死了。 “……”洛克白的眼神,逐渐由满怀希望,变成了灰寂空洞。 他每个世界都是惨死,无一例外,这个世界竟也没有好下场。 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安生多久。 不过,没了系统的控制,他可以掐着点儿,赶在被整死前自尽。 下一秒,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盯着手机上的来电,猜测应该是第一个报复陆白的攻,秦钧。 秦钧是顾雪松的其中一个追求者,秦家大少爷,比顾雪松大了八岁,禁欲系总裁。 秦钧长相禁欲,控制欲极强,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唯独对顾雪松看得极重。 在他眼里,顾雪松乖巧单纯,柔弱善良,不容许任何人玷污。 原剧情中,也是他第一个出手,直接上门废了陆白的双腿。 洛克白立刻关了手机。 他来得不凑巧了,恰巧赶上了秦钧要来废掉陆白双腿的时候。 洛克白曾经在做任务时,也被打断过很多次双腿,那天撕心裂肺的痛苦感,他实在不想再体验。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直接死,然后进入下一个世界。 洛克白没有犹豫,从桌上拿了一个水果刀,擦了擦上面的脏污,然后来到了狭窄的浴室。 他放了一浴缸的温水,整个人躺了进去,闭上了双眸。 …… 秦钧看着被挂掉的手机,长睫微微下垂,手指用力,光洁的屏幕被他握得稀碎。 他嫌恶的丢掉手机,抬步向前走去。 他身旁的几位黑衣保镖,全都屏住呼吸,跟在他身后,丝毫不敢发出动静,惹他注意。 一行人踏入了这个脏乱差的小区,穿过难闻的垃圾桶,以及胡乱建设的露天停车场,七扭八拐,来到了这个陈旧的居民楼。 来到目的地,秦钧望着那扇老旧的门,眼底没有一丝感情,“将门打开,把陆白拖出来,双腿废掉!” 几个保镖各个身怀技能,打开一扇门,自然不在话下。 三两下打开了门,两位保镖率先踏了进去,然而二人刚进去,便没了声音,不知在里面做什么。 等了足足十分钟,也不见丝毫动静。 秦钧脸色越来越沉。 他身后那些人高马大的保镖们,被他身上的寒气吓得打着冷颤,不断后退。 其中两名保镖壮着胆子,提出进去查看,却被秦钧冷着脸否决了。 他抬起光洁完美的下颌,“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他早已将陆白调查得清清楚楚,家世普通,三岁没了妈,从小遭受亲爸和后妈的虐待,从小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欺压侮辱,长大后爱慕虚荣,到处骗钱,可以说可怜又可恨。 可他可没心思同情这种人。 再可怜,敢伤害顾雪松,在他眼里都是该死的渣滓。 陆白那种货色,是没有能力解决他两名保镖的。 秦钧踏入了狭小阴森的出租房。 入目就是乱糟糟的床铺的桌子,桌子上垃圾很多,地上还有几只老鼠在跑,蟑螂满地爬,湿暗恶臭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可见陆白本人有多不讲卫生。 秦钧心中更添几分厌恶。 他看见两个先踏进来的保镖,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浴室的方向,仿佛已经石化了般。 秦钧蹙着长眉,不悦的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然后也瞬间呆住了。 ——入目是一间狭小的浴室,浴室内的墙壁上斑驳泛黄,地面也有很多黑漆漆的脏污。 浴缸也不算干净,看着就脏。 可真正吸引人的,却是里面躺着的一个绝美的青年。 那青年美得让人心悸,双眼紧闭,眉心若蹙,肤如凝脂,长睫紧闭,唇瓣宛如刚酿的红酒一般诱人。 青年的整个身体,浸泡在被鲜血浸染的水中,脸色苍白得没有丝毫生气,仿佛睡过去的美人鱼一般,让人忍不住靠近,甚至心生痴迷与爱意。 几乎是瞬间,秦钧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青年夺去了。 想到青年可能已经死了……秦钧的心下意识疼起来,呼吸都险些困难。 他推开两位保镖,径直走上前,试探着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青年湿漉漉的神颜。 他松了口气,然后果断将青年从水中捞了出来。 与此同时,青年的手腕垂落,上面露出一抹鲜红的割痕,显然是刚割-腕自-尽。 那道伤口无比刺眼。 秦钧抱紧青年的身子,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此刻也不禁慌了起来。 他抬起脚,狠踹了两个迷失在青年美貌中的保镖,他面色阴冷的呵斥道,“还不快叫救护车,如果这位先生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等着解雇吧!” 两个保镖如梦初醒,连忙摸出手机打电话。 他们倒不是担心自己的职业生涯,而是担忧割腕自尽的青年的安危。 这个青年实在是太美了,使得他们看到的第一眼,大脑便失去了一切的思考,眼睛只能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进入了美妙的梦境中。 …… 顾雪松身穿洁白的t恤和牛仔裤,干净漂亮,坐在图书室内,神色淡然地看着书,侧颜乖巧。 他的身边,是来来往往的同学,不少人在盯着他看。 他们脸红心跳,望着他的背影窃窃私语。 可他对这些心无旁骛,一心专注于学习。 不多时,一位长相温柔的阴柔男子,坐到了他身边,望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和与暖意。 何光霁语气有些酸涩,“雪松,听说秦钧为了你,去找陆白麻烦了,现在恐怕已经将陆白的双腿打断了,他的行动力可真是强呢。” “哦,我知道了。”顾雪松看着书,神色淡淡,对此没有一丝兴趣。 他长得好,引来过不少觊觎,又故意隐藏家世,那些不怀好意之人见他好骗,总是喜欢来骚扰他。 陆白不过是其中之一。 每一次被那些渣滓针对,都有人为他出手处理。 即便秦钧不出手,也会有何光霁等人,即便何光霁等人不出手,他顾家也不是吃素的。 他根本没有将肮脏下流的陆白放在眼里。 陆白于他来说,不过是腥臭的空气,不值得废一丝心思,连听到这个名字,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何光霁见自己说的话,没有引起顾雪松的注意,不由得有些烦躁。 他极其厌恶秦钧,觉得每当顾雪松出事,秦钧都要抢在他前面,帮顾雪松摆平,简直就是在与他抢夺顾雪松的注意力。 他扬着笑脸,对于顾雪松的冷淡与视而不见,心头难受得直抽抽。 世界上最可恨的事,就是被心上人无视了,仿佛任何事,都无法引起顾雪松的注意。 他依旧不死心地攀谈,“雪松,你要不给秦钧打个电话,问问他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呗?可别下手狠了,像上次那样,直接剁了人手。” 听到“剁手”这件事,顾雪松终于眼眸松动,抬起了眼。 上次,学院里的一位男同学,趁机对他咸猪手,秦钧听到了,就使手段废了那男同学的双手。 此事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差点儿害得他低调的身份被识破。 他觉得很烦。 想了想,他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秦钧的电话,刚拨通,还没说话,就听到了秦钧烦躁不耐的声音。 “顾雪松?有事吗?没事不要打扰我!” 然后便直接挂断了。 顾雪松看着黑屏的手机,双眸眯了起来,这是秦钧第一次挂断他的电话。 旁边,何光霁的眼神也闪了闪,眸中讶异明显。 秦钧这是吃错药了? 平时就他对顾雪松最舔,恨不得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生怕有一丝懈怠。 怎么今日,竟然敢挂断顾雪松的电话?还用明显不耐烦的语气朝他说话? 2、空山新雨后2 “雪松,秦钧也太过分了。”何光霁狭长的眸子微微闪烁,语气中带着怂恿,“他敢挂你一个电话,你日后就拒接他十个电话,好好惩罚一下他。” 顾雪松淡淡将手机收起来,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无事,这是他的自由,他又不是我的仆人,没必要对我言听计从。” 他一向淡漠,对什么事都不在意,淡雅高贵的气质吸引了很多爱慕者。 何光霁就是被他这种不俗的气质吸引,渐渐对他上心。 他对于顾雪松的关注,永远比任何事物的关注度都高。 秦钧的异常,顾雪松不在意,他反倒是在意极了。 就在这时,秦钧的弟弟秦涞来了。 秦涞和他哥哥一样,也喜欢顾雪松。 一见到顾雪松和何光霁,他就忍不住吐槽,“哥哥不知怎么了,刚刚给他打电话,他竟然说自己在医院看望朋友,让我不要烦他。他不是去整那个陆白了吗?什么事能比为雪松出气更重要?还有,他怎么会有朋友?” 秦钧有多冷漠傲慢,没有人不知道,才二十八岁,就坐到了秦家掌门人的位置,平日里不仅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有很多功夫,来讨好顾雪松。 秦钧从未有过什么朋友,有也是某些年纪很大的生意伙伴,不值得他留在医院,废寝忘食地照顾。 这一下,何光霁更加好奇,秦钧究竟在做什么了。 秦涞年纪最小,脾气也最火爆,他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个敢偷拍顾雪松裸-体,想要不知死活地拿着照片,索要钱财的陆白。 不屑地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刚准备点燃说些什么,就被顾雪松一个眼神,吓得赶紧将烟收回去。 他一脸的玩世不恭,开口道,“那个狗崽子可真是幸运,恰好哥哥有事,否则的话,他早该死了。” “一下子弄死了,有什么意思?猎物要一口一口吃掉。”何光霁闲散的坐在实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言语间提起陆白,也是充满不屑。 接着,他眉宇一拧,直接请缨道,“既然秦钧不将雪松的事放在眼里,还是我去吧。” 秦涞舌尖抵着口腔,歪着脑袋质疑道,“你知不知道轻重?我不信你能比我哥处理得还好,既要惩罚到那龟孙子,又要让他不敢张扬出去,你行吗?可别弄出什么社会新闻。” “我又不是你这种刚成年小孩,还能弄出事?我只去挖了那兔-崽子的双眼就罢,别的都不多做。”何光霁说这话时,面上的笑容依旧很和善。 但言语间的意思,却很嚣张,显然没把陆白这条人命当回事儿。 他放下狠话后,便开始行动了。 由于是个当红明星,所以他遮得严实了一些,他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头戴一顶白色名牌鸭舌帽,脸上还带着黑色的口罩,不露出一丝肌肤,连那双笑中带冷的双眼,也隐藏在低矮的鸭舌帽檐下,显得幽深可怕。 他直接找到了陆白的住处,命人踹开了房屋,果然在里面看到一个形容猥琐的年轻男子。 想必这就是陆白了。 他直接俊眉一蹙,语气命令道,“你是陆白?不知死活的东西,连顾雪松的裸-照你也敢拍,迟早会横死在大街上!” 年轻男子乃是陆白的弟弟,陆天宇。 陆天宇一向欺压惯了陆白,屡次找陆白要钱,陆白对他很是厌恶,被纠缠得不耐烦了,便说了准备偷拍顾雪松裸-照一事,还答应等拿了钱分他一份,让他赶快滚。 贪心的陆天宇,怎么甘心只分其中一份?他全都要! 之后,他向陆白索要钱财,陆白却说没有成功? 怎么可能没有成功? 他才不信!陆白一定是有了钱,不想给他,所以才推辞说没有! 所以,他趁着没人的时候,跑过来翻找那个存有裸-照的相机,想要越过陆白这个中间商,自己去勒索。 眼下见了何光霁,顿时知道那些照片对他很重要,觉得他可以勒索。 于是顿时得意起来,双眼放光的开口道,“想要裸-照?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知道要用钱来买吗?有钱人怎么都这么不上道,只要给钱,想要我的裸-照也管!” 他话音刚落,就被何光霁身旁的保镖给按在地上,膝盖狠狠地磕在了地板上,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 何光霁个子很高,人也很瘦,双手插着兜,低眉看着陆天宇时,压迫感十足。 陆天宇在他眼里,还不如蝼蚁的分量重。 他连话都懒得说,直接使眼色,示意一旁的保镖。 保镖会意,直接扬起沙包大小的拳头,朝着陆天宇砸过去,陆天宇连话都说不出来,便被揍成了一摊烂泥,口鼻流血地摊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喘着气。 何光霁厌恶的盯着他。 这个陆白,果然像他想象的一般猥琐,嘴巴腥臭,浑身肮脏,居住的屋子也与猪窝无异,最重要的是,毫无人品,整个人恶心得宛如臭狗屎。 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 他直接扬了一下眉,丢下从保镖一句,“接下来的事,你们处理干净,将那个相机销毁。”然后就走出了狭小的屋子。 保镖心领神会地关上房门,隔绝了陆天宇的惨叫声,免得惊扰了何光霁。 这边,秦涞已经来到了医院。 他如今对哥哥秦钧在做什么很感兴趣。 哥哥对顾雪松的占有欲爆棚,他是亲眼所见的。 眼下,竟然有人,能够让他哥哥丢下顾雪松,住到医院里头,实在让他很有探究欲。 他开着红色的炫酷跑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医院。 刚停下车,每走多远,便看到了一个试图爬墙的青年。 青年瘦得可怜,脸色苍白,身上穿着病号服,手腕上还有一道显眼的伤痕,全身遍布着孱弱的气质。 青年的全身上下都很诱人,他的那张脸,尤其美得令人心悸,烟雨朦胧般美丽惑人的双眸,完美的鼻梁,宛如花瓣一般,摄人心魄的唇瓣…… 秦涞瞬间呼吸紊乱,心脏砰砰直跳,眼前只能看见青年的那道身影,再无其他一物,能够入他的双眼。 他无意识地舔着唇,想要快些认识青年,然而青年带给他极致美的震撼,让他暂时还无法开口。 他只能不断地吞咽着口水,想要将心底的悸动压下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青年。 洛克白察觉到了身后的眼神,不经意间转过了脸,看见了眉眼深邃,眼神凶狠的秦涞。 原来的陆白跟踪过顾雪松,自然认识秦涞。 因此,洛克白也知道了秦涞的身份。 ——顾雪松的其中一个追求者,在书中担任的戏份,是小狼狗爱吃醋的部分,现年十八岁,比顾雪松小两岁,所以行事更加毫无顾忌,小小年纪,手段就十分狠厉,陆白最后被沉海,就是他去命人做的。 秦涞这般恶狠狠地看他,无非是想要弄死他! 他刚刚醒来,发现自己没死成,已经很绝望了。 虽然秦钧看起来,暂时没有想杀他的意思,但他也不觉得秦钧会善良地放过他。 秦钧有多可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对比眼前恨不得要杀了他的秦涞,洛克白觉得,还是秦钧那儿安全一些。 他顿时放弃了在秦涞眼前逃跑这种愚蠢的想法,冷冷地瞪他一眼,然后转身折了回去,飞快地跑回了病房。 直到青年在眼前消失,秦涞才回过神来,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可是,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青年,早已消失不见。 他倒是不急,这家医院,可是他秦家的产业,他直接找到了这家医院的院长,“去将所有的监控掉出来,我要查看xx时间段的录像。” 医院院长小心翼翼的觑着他激动到癫狂的神色,对于他要做什么,心知肚明。 刚刚秦钧先生已经打来电话,命他将监控替换了,所有有关那位陆白先生的影像,全部被他拷贝,然后珍视地拿走了。 不怪乎秦钧先生,会这般小心翼翼的隐藏着那位陆白先生的事情,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愿意让他多看他一眼。 那位陆白先生,长得实在是倾城绝色,连他这上了年纪的七十岁老人看了,骨头都要酥一半,更何况是秦钧、秦涞这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呢? 要是他能拥有那样的美人,他也要私藏。 费心查了一圈,也没找到想要的那个身影。 秦涞顿时阴冷的转过脸,满是凉意地瞥向院长,“怎么什么都没有?难道我看见幽灵了?还有,我遇见他的那个地方的监控,怎么坏了?你不会在耍我吧?” 老院长故意一脸懵逼,反问道,“秦少爷您这是说得什么话?您遇见谁了?那个地方的监控的确不凑巧坏了,其余的监控也都在这儿,您没找到你想看的吗?” 秦涞没再说话,而是叫来了保镖,将这里的监控全都拷贝走,他就不信,挨个找还真的会找不到。 老院长:“……”这兄弟俩,怎么这么喜欢拷贝他们医院的监控? 吩咐完后,秦涞找到了秦钧所在的病房。 秦钧命人弄了很多饭菜,摆在病房里,他的手中还捧着一碗粥,温柔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洛克白。 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温柔,连顾雪松都没有被他这样侍候过。 洛克白并不是很想看见他,长睫垂着,躺在床上假寐,他的皮肤比身下的床单,还白了好几个度,漂亮得不似真人。 秦钧握住了他的手腕,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声音尽量沉稳,“吃些粥吧,会饿坏的。” 3、空山新雨后3 洛克白恍若未闻,没有丝毫想要搭理秦钧的意思。 秦钧看着他抗拒一切的样子,心脏微微抽痛。 他与陆白的关系,本应该水火不容,但是自他看到陆白的一刹那,便想要永远将他藏起来,一辈子对他好。 他揉了揉洛克白的发顶,温声哄着,“阿白,只要你能吃一点粥,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洛克白一分一毫,都不想在这个世界待下去。 他双眼毫无起伏,沉寂的黑眸,怔愣着望向前方,连将秦钧放在他发顶的手推开的欲望都没有。 事实上,他又是割腕,又是被抢救,许久未进食,浑身根本没什么力气,本就推不开他。 他在静静等待着死亡。 留在主角攻受们身边,对于他来说,一直是件窒息的事,早晚会害他身首异处,惨死当场,小说的世界,就是有这样可怕的因果。 秦钧沉默地看着他的侧脸,眼神中痴迷一闪而过。 他一只手撑在洛克白的脸侧,一只手按着他的脸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弯下腰吻了上去。 洛克白的嘴巴被吻住,原本就没什么挣扎的力气,他索性没有反抗,直至差点儿被吻得窒息。 被放开时,他的双颊红得厉害,胸腔不住地快速起伏,急促的喘息着,呼吸困难。 秦钧的双颊也很红。 这是他的初吻,而且还是强吻心爱之人,他恨不得直接将对方吞入腹中。 可惜他的心爱之人,身子过于孱弱,稍微一吻,就差点儿窒息而死。 他恋恋不舍地再次舔了舔洛克白的红唇。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去再看那一抹令他神魂颠倒的容颜。 由于体内燥热,他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又将手腕上的手表都丢了下来,挽着手腕上的袖子,想要缓解一些热意。 脖子上的领结,当时匆匆抱着洛克白来到医院,等待在抢救室门前时,就被他不耐烦扯下来了,不知扔到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没找到心中那位绝色美人的秦涞过来了。 秦钧不愿洛克白被其他人看到,沉着脸提前一步,拉上了病房内的帘子,将洛克白整个人都挡在了后面。 秦涞刚踏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秦钧遮遮掩掩的动作。 他顿时心中更加疑惑。 他哥哥一向沉稳,处世不惊,手掌翻覆之间,便能令很多公司破产,怎么如今还像个毛头小子,偷偷摸摸做事? 他将秦钧冷酷的眉眼尽收眼底,目光又不断在秦钧的身上看去。 这还没过多久,秦钧原本精致禁欲的外表,就来了个天翻地覆:被抚得乱糟糟的头发,西装外套也被随意的丢在一片,脖子上的领结也不知何踪,领口散乱的敞开着,露出微凸的锁骨,有些色气。 那张白皙的性冷淡脸庞,也不知何时,染上了性-欲,泛着淡淡的绯红。 薄唇湿润,显然是刚刚接过吻。 这种种的迹象表明,秦钧新喜欢上了一个妖孽一般的新宠,那位新宠不知用了何种手段,从无数人崇拜的顾雪松手中,抢夺走了秦钧的所有关注。 若是从前,他会很开心失去秦钧这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但是如今,他也骤然对顾雪松没什么兴趣了。 他对刚刚见过的那位青年一见钟情! 他走了两步,便想要扯开帘子,看一看后面的小妖精长什么样。 然而,秦钧提前一步,按住了他的手,眸色暗沉,将他推开了。 秦涞只好后退两步,举起双手,“我不动了还不行吗。哥,你不是说要敲断陆白那个龟孙子的双腿吗?怎么一点儿行动都没有?” “……”秦钧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涞。 陆白就在他身后,他肯定听见了……秦涞还这样说,是觉得自己命长吗? 秦涞又继续不屑地笑道,“那个陆白,简直是找死,顾雪松是什么身份,也是他能得罪的?何光霁已经出手,去找陆白的麻烦了,听说,已经狠狠把陆白揍了一顿,打得哭爹喊娘,原本还准备挖掉他的双眼的,但是他又觉得,陆白这种人渣,得一步一步地玩弄,最后最好能玩疯掉,关进疯人院,才是他的最终宿命……” 秦钧眼神微动,长身玉立,气势如虹,“哦?何光霁把陆白揍了一顿?他那愚蠢的家伙,大约是弄错了……” 陆白明明在他身后,何光霁打的那个人,肯定不是陆白。 原本,他没料到陆白这么好看,仔细查了一番,发现陆白以往的照片没几张,有照片也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陆白如今的真实容颜显露出来,与从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不加确认的人,初次见到如今的陆白,根本不会将他与以往那个形象结合起来。 “谁知道呢,等我见到了陆白,我一定将他脑袋剁下来当球踢!猥琐的狗东西,垃圾桶里的臭虫!”秦涞不以为意的嗤笑着,阴翳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里面盛满了玩味儿。 “你说够了么?说够了就给我滚出去!”秦钧听到了秦涞话语中的跃跃欲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的眼神,不自觉扫到了帘子后面的身影。 只见那道身影微微晃动,似乎在颤抖,显然是被秦涞的这些话吓到了。 “你凶什么?我哪儿说错了吗?”秦涞也不悦的沉下了脸。 他的眼神变冷,不懂秦钧为什么突然变脸。 他比秦钧小十岁,兄弟二人虽然不怎么亲近,但是也是互相尊重,秦钧从没有对他发过脾气。 如今竟然叫他滚出去!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想留在这儿?我还要去找我心中的缪斯呢,没空跟你在这儿拉扯!” 他对家里的生意没兴趣,所以做了一位画家,对色彩铭感度很高,原本只会画风景画,然而在见到那位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之后,他对画人体,便有了很多灵感。 他迫不及待想将他画下来! 一想到那道身影,他对呼吸就开始不稳,俊朗的脸上,隐隐浮现出痴迷之色。 强压抑着内心的悸动,他很快离开了。 秦涞走后,秦钧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帘子后面,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掐住了洛克白的下巴,强迫他那双琉璃一般,通透空灵的眸子,看着自己。 “看着我……”他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又沙哑,“刚刚秦涞的话,你都听到了?” 洛克白闻言,整个人这才有了些反应,掀起长睫,默默注视着他。 秦钧的心,总是有了些成就感。 他看到了陆白眼底的恐惧。 虽然知晓威胁陆白,强迫他屈从于自己,是一件极其卑鄙的事,但是他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滚动了一下喉结,表面运筹帷幄,实际上内心极其紧张,“现在由于你得罪了顾雪松,所以有很多人都想要取你的性命,顾雪松,何光霁,秦涞……他们都想要将你抓去,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你,你只能依靠我,只有我,才能给你庇佑。” 伴随着他说的话,他成功地在陆白眼底看到了恐惧。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按住陆白的脑袋,再次在他唇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下,陆白再没有任何反抗,而是乖顺的被他吻着。 他几乎要失控的控制不住自己,但他知晓不能操之过急,一口将他吃掉,所以只停留在陆白脆弱的喉结处,碰了又碰。 洛克白被迫仰着修长的脖颈,水润的眸子微微眯着,承受着秦钧落在脖颈处的吻。 他不知道秦钧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吻他。 只能从秦钧看着自己的脸,那一闪而过的痴迷眼神中,察觉到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 自从系统离开后,他就恢复了原先的容貌。 他原来的脸很好看么? 他看不清自己长什么样,因为他一直都是个脸盲,认识别人,只能通过声音和行为举止来判断,有时候还会出现认错人的尴尬桥段。 他不适地闭着眼睛,努力适应着秦钧的亲吻,长睫抖得很厉害。 他的目标,也不过是平稳地活下去,如果能够不再受折磨,和谁在一起,于他来说都无异。 …… 这边,何光霁已经发觉,他命人毒打的,并非是那个人渣陆白了。 他一脸阴翳,坐在车里,命人将那被揍成一滩烂泥的人,提到车前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车门前的人。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路过的小学生背着书包一个人回家,原本就十分不安,偶然瞥见这边的血腥画面,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哭着跑回家。 何光霁:“……” 他厌恶的盯着地上的人,准备速战速决,“陆白是你什么人?” 陆天宇被打得有气进,没气出,早已害怕得尿了出来,□□里满是屎尿味儿,难闻至极。 他强压下被痛殴的愤怒,压抑着眼底对何光霁的杀意,恐惧的开口道,“陆白、陆白是我的哥哥,不是一个妈生的,所以他、他的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你先前不还同他一样,准备去偷拍顾雪松,威胁我要钱吗?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何光霁说着,手中拿着一个名贵品牌的平板。 4、空山新雨后4 平板上有很多刚刚传过来的,有关陆白过往的信息。 陆白自小亲生母亲去世,爸爸给他娶了后妈,至此没少受到后妈、亲爸、异母弟弟的欺压,平板上记录了一件件陆白被欺辱的事。 何光霁眼神冷漠的扫视着。 他并不同情陆白,毕竟他外表看似温柔,但那一切的温柔只是伪装,温和的外表下,潜藏着的一直是野狼一样的凶狠,他之所以调查陆白这般详细,是为了知己知彼,对陆白有了全面的认知。 越调查陆白,他就对这个人越发厌恶。 陆白此人,虽然有可怜的地方,但是本质上还是个人渣,坑蒙拐骗不计其数,因为爱慕虚荣、惹是生非,没少被人教训,却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简直就是个肮脏的臭虫,社会的败类! 他越看越恶心,直接将平板丢到一旁的皮质座位上,转头来看向陆天宇,“打电话给陆白,问问他在哪儿。” 他说着,便“咔嚓”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亲自教训一顿陆白那个狗杂-碎。 陆天宇不敢怠慢,立即打电话给陆白,结果却是一个陌生男人接听的。 “有事?”这是秦钧的声音,陆白的手机,早就被他收了起来,他看到了一个备注为“弟弟”的名字,猜测这是陆白的弟弟,因此才接了起来。 “你是谁?陆白那个狗杂-种呢?他在哪儿?快叫他接电话!”陆天宇都快疯了。 身旁的何光霁与几位彪形大汉虎视眈眈,让他询问陆白的下落,结果却是一个男人接的! 他生怕问晚了,就再次遭到痛殴! 陆白那个狗杂-种,不知惹了什么事,竟然连累了他! 等他回去后,一定要向爸妈告状,让他们将陆白这个小畜-生往死里打! “请你说话注意一点,你是陆白的弟弟吧,竟然对陆白这般态度,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再有下次,你们家那个小饭馆就不需要存在了。”那边的秦钧说完威胁的话,便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陆天宇因为什么都没问到,所以亲钧挂完电话后,他立刻就被身旁的保镖扇了几巴掌,口鼻流血。 他痛苦哀嚎着,眼底阴狠的光芒一闪而过,却始终不敢直白的发泄出来,只能磕头如捣蒜的求饶。 “继续教训他。”何光霁淡淡的丢出一句话。 他是何等敏锐的人物,早就注意到了陆天宇心中潜藏的,对他的怨恨与杀意。 对待陆天宇这种低劣卑贱的臭虫,他从未放在眼里。 刚刚那通电话,他竟听到了秦钧的声音。 联想到秦钧的异常,秦钧对陆白突然转好的态度,以及秦钧不眠不休守着的某位住院的“朋友”,他很轻易便推测出了秦钧的那位“朋友”,应当是陆白。 真是好笑,陆白那种劣质臭虫,不知怎么的,给秦钧施了法,竟然让秦钧把他当成宝贝呵护。 这种下等人,能够搭上秦钧,也就只有出卖□□了。 想到刚刚在平板上看到的,陆白那丑陋猥琐的相貌,何光霁就恶心得差点儿呕吐出来。 ——秦钧眼瞎了,竟然看上这么个抽玩意儿? 难道是一直没得到顾雪松的回应,所以变态了,开始喜欢奇丑无比的了? 秦钧的这种做法,不仅侮辱了顾雪松,也侮辱了他们这些顾雪松的追求者! 顾雪松才是高不可攀、无可比拟的高岭之花,现在秦钧弃花不顾,转而捧起一坨屎狂吻,简直就是在用嚣张的行为,吊打他们所有人的审美! 想到这儿,何光霁温文儒雅的外表,再也维持不住了。 他恶狠狠的扯下口罩,丢在一旁的座子上,慢条斯理的装戴好了护腕,准备将陆白那个卖屁股的无耻之徒暴揍一顿。 陆白的存在,简直是对整个世界的侮辱! “开车!去医院!” 车子很快就赶到了医院,他直接打电话,让秦涞想办法,找个借口,将秦钧引开。 秦涞一听他要将陆白痛扁一顿的计划,立刻同意了,还在电话中,说他正在画一位在医院看到的,绝美的缪斯。 他对秦涞的缪斯不感兴趣,当即挂断了电话。 很快,秦钧被引开,他的那些守在病房外的保镖,也被他叫人控制住,然后直接一脚踢开了病房的门。 想象之中,猥琐的陆白并不存在。 病房中,躺着一位绝美的年轻男子。 青年皮肤白得发光,首先吸引人的是那是漆黑清澈的眼神,仿若空明的夜晚一般神秘,眉宇浅淡又如远山薄雾,鼻梁仿若秀挺的梅枝一般俊美,嘴唇仿佛流动的鲜血一般妖娆魅惑。 他的呼吸顿时停止了,整个人都呆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耳边的一切声音,都瞬间消失,一切色彩,都变得灰暗。 他只能看到青年惊心动魄的容颜,只能听到他躺在床上,艰难的转身时,衣物摩擦的细微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由于呼吸停止,窒息感迎面扑来,才将他从如梦如幻的场景中,解救出来。 他大口地喘息着,狼狈得仿佛一条快要渴死的鱼,眼神根本无法从青年身上离开。 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何光霁?”秦钧大踏步踏进病房,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他没想到,何光霁竟然引开他,来到了这里。 他挡住了何光霁的视线,浑身散发着敌意,黑眸沉寂得可怕,“你来这里做什么?” 何光霁下意识后退一步,青年带给他的震撼,使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依旧处于迟钝之中。 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他压抑着心底的悸动,期待的问道,“他、他是谁?” “你不认识他?”秦钧的嘴角,冷冷的勾起一个弧度,“他就是你想要报复的陆白啊!” “!”何光霁立即瞪大了双眼,感到无比讶然,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不成样子,“他、他是陆白?不可能,你不要骗我,陆白怎么会、怎么会……” “陆白怎么样,与你无关,现在,我是他男朋友。”秦钧说着,便伸出手,想要将何光霁请出去。 何光霁按住他的手,不愿挪动步子,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智商。 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心中懊悔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是秦钧先遇到了陆白呢? 如果是他先遇到的陆白,他肯定藏得比秦钧严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他一步,让他永远离不开自己。 此刻的他,完全忘了顾雪松的存在,更忘了原本对陆白的厌恶,以及发誓要为了顾雪松,将陆白打得哭爹喊娘的画面。 他挥开秦钧想要将他赶出去的手,整理了一下身上光鲜名贵的衣服,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你是陆白的男朋友?你先前不还是为了顾雪松,准备打断他的双腿?我看他是受你逼迫,所以才被迫当你男朋友的吧?” “你不也是曾为了顾雪松,想要弄死他?”秦钧很淡定的反唇相讥,不甘示弱的紧盯着何光霁,“谁人不知何大明星,与顾雪松传出了多少绯闻?你还数次扬言要教训陆白,刚刚传来消息,说你还错打了陆白的弟弟……我要是不提前将陆白接出来,他岂不是要被你打死?” “我怎么会打陆白?我爱他都来不及!”何光霁道,“见者有份,我就不信有了我这个选项,陆白还会选择你?” 他家世不输秦钧,虽然比不上秦钧会做生意,但是相貌却是最出色,演了不知多少爆剧,全国下到三岁、上到八十三岁的人,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是他的粉丝。 他比秦钧更懂情趣,气质更和善,就不信取代不了秦钧,成为陆白的新男友。 他说着,凤眸便不自觉,想要越过秦钧,看向陆白。 然而,秦钧却始终都挡得很严实,不让他看到一点。 秦钧对陆白的占有欲,强得令人心生恐惧。 “就凭你?”秦钧不屑地嗤笑,“你这种货色,不配跟我抢人,我向来只跟你父母谈话的,你还不配跟我相提并论!” 他说着,便找来保镖,强行将何光霁给“请”了出去。 屋内终于安静,洛克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捧着手机玩游戏,对这些争端丝毫不感兴趣。 秦钧再次命人弄来一些粥,端到他面前,这次,他终于开始吃了。 饥饿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他是想好好活着的,不是来折磨自己的。 之后,秦钧又命人来检查了一番。 确认了洛克白的身体无碍,只是偏虚弱了一些,他才安心。 这个医院已经不安全了,何光霁迟早要来与他抢夺陆白,会用什么手段他无法预料,陆白被抢走后,他会如何绝望,他更是不敢想象。 他准备把陆白转移到他的私人别墅群里去。 那一整片别墅,都是他的私人财产,何光霁没有资格进入。 …… 何光霁被“请”出去后,始终无法忘记洛克白。 他想到了秦钧的弟弟,秦涞,他斗不过秦钧,但是再加上秦涞这个帮手,可见不一定了。 秦涞先前在电话里说,他在医院遇到了一个缪斯,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现在想来,也就只有陆白,符合他那缪斯的说法。 秦钧真可怕,秦涞是他亲弟弟,他竟也不愿告诉秦涞,陆白的存在,简直是将陆白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5、空山新雨后5 由于急切,何光霁这次连保镖都没带,直接自己驱车,来到了秦涞这里。 一进到秦涞居住的别墅,看到他刚画得那幅画,何光霁的眼神,便开始痴迷起来。 这幅画上,画得果真是陆白。 光是看到一幅画,他就恨不得将它抢走! “你看什么?”秦涞不悦的遮挡住画,眉眼阴翳地盯着何光霁。 画上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光是被何光霁看一眼,他都觉得是自己的损失。 这缪斯是他一个人的,等他找到了他,一定要快点跟缪斯结婚,让他永远属于他一人! “没看什么。”何光霁收回眼神,故作淡定的勾了勾唇,“就是觉得这画有点眼熟,刚刚才看过。” 他话音刚落,便被秦涞狠狠地揪住了衣领子,秦涞急切的开口,“你看过?在哪儿?” 何光霁缓缓道,“在你哥哪儿,不是说他正在废寝忘食地陪一个朋友么?那位朋友,就是你这话中的人。” “我哥?”秦涞愣了愣,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联。 怪不得,他在医院查监控,怎么也找不到那位令他神魂颠倒的青年,原来是他哥的手笔。 想到在病房,秦钧阻止他掀开帘子,他不禁咬了咬牙。 只有一帘之隔!还差一点儿,他就能早些见到他的缪斯了! 他的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懊恼,松开何光霁的衣领,后退了几步,然而阴沉的脸,却尽收于何光霁的眼底。 哥哥怎么能如此过分!明知他在找他,偏不让他见! “我要去找我哥!”秦涞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动,当即下了决定。 然而,何光霁却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哥的占有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让你见,你怎么能见到呢?更何况,你即便见到了,又如何?他又不会跟你分享,他一定会独占你的缪斯的。” 秦涞闻言,终于停住了脚步,也会意了何光霁的话。 他忍不住认真思考了起来,然后冷冷一笑,“你也看上了我的缪斯?想与我联手,一起与我哥抢夺?” 他看出了潜藏在何光霁眼底的疯狂与痴迷,忍不住讥笑起来。 他的眼底的占有欲,也悉数暴露了出来,喃喃道,“谁不想独占他?所以,我并不怎么想与你分享呢……” 何光霁毫不急躁,温声劝道,“不与我联手,你就没有任何得到的可能。和我合作,事成之后,你好歹还拥有百分之五十,不是吗?” 他说得都是至理名言,秦钧绝不是他们任意一个可以抗衡的,除非联手,否则这辈子都无法见到那人一面。 秦涞心中很不情愿,但是在严密思考之下,也只得同意。 他点了点头,开始与何光霁商议与秦钧作对的计划。 …… 洛克白在秦钧那儿住了几天。 秦钧一直守着他。 他看不清秦钧的长相与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他那炽热的眼神。 那些眼神令他很不适。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钧还非要搂着他的腰睡,大手极不安分,总是在他身上乱动。 这还是第一次,小说里的攻对他动手动脚,在以前的世界里,那些攻一向只对他拳脚相加,打骂侮辱。 他感觉很不适,也很不安。 这天,秦钧突然忙了起来,他几日不去公司,公司便出了点儿事,十分棘手,需要他去处理。 临走前,他还叫了很多保镖,对他严加看管。 秦钧留下的保镖,每一个都戴着墨镜,但他能够敏锐的感觉到,他们在热切的看他,有的保镖不知为何,还流出了鼻血,失血过多后晕倒,被迅速拖了下去。 很快,又多了一些人,涌进了别墅内,控制住了那些保镖,两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原本正坐在躺椅上,带着墨镜晒太阳。 他对身边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因此,依旧安稳地躺着,丝毫没有动,洁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看着洛克白这张神颜,秦涞的心一直“嘣嘣”跳动着,紧张得手脚出汗,头皮发麻。 他才得知,他的缪斯,竟然是陆白! 想到他曾经对陆白的咒骂,甚至在医院,隔着一帘之隔,恶狠狠的说,要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还骂他猥琐的狗东西,垃圾桶里的臭虫,威胁要打断他的双腿,他就懊恼、后悔得无以复加。 那些话,陆白肯定听见了。 要是他不准备原谅他,怎么办? 他身侧的何光霁,状态也没比他好哪儿去。 第一次见到陆白这张神颜,他就快要把自己窒息死,这是第二次,他已经没能从这张容颜的震撼中,脱离出来。 他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想要像往常那般,自如地走上前去,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与秦涞,像两个柱子,带带着站在那儿,表情呆滞,一直在傻笑。 不过,他们并没有引来嘲笑,因为身边的保镖、仆人们,和他一模一样,皆在满脸呆滞的盯着陆白,眼神热切得像是深陷泥潭之中的人,看见了救世主一般。 洛克白对这些眼神浑然不觉,躺的脸颊都快被太阳晒红了,他才满足的摘下起身,随意摘下墨镜,淡漠的琉璃眸子,扫向一排排人形肉-柱。 他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只能看到他们呆站着的身影,顿时皱了皱眉。 “你、你好……”何光霁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扬起僵硬的笑容。 他努力做着心理建设,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却始终都显得很不自然。 “我叫何光霁,可以交个朋友吗?”他道,“过去,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我们都误以为你是个卑劣之人,所以对你多有不敬,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不是误会,我的确做了很多坏事,还偷拍过顾雪松。”洛克白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原身陆白,的确是个卑鄙的坏人,这一点他从不否认。 即便再想不认那些事,他也不愿颠倒黑白,他语气冷淡的道,“你们想要对我做什么,就直接说,想要我死的话,也提前说,我可以自尽,我不想死在你们的手上。” 他的声音又轻又脆,动听得宛如凌晨四点的滴泉声,然而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求生的意志,甚至还隐含着迫不及待去死的意思。 他这种满含求死意味的话,瞬间让何光霁与秦涞的心,凉了半截。 秦涞最先急了,“你误会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去死,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真的!” 何光霁也沉着声,再也维持不住淡然,攥紧拳头,“谁说让你去死了?秦钧一直这样和你说的吗?他一直在强迫你?虐待你?他怎么这么恶毒?” “他对我没有不好。”洛克白语气平淡的解释,然后质问道,“你们既然不是来杀我的,又为什么来这里?” “我、我们……”秦涞紧张得吞了吞口水,一向无法无天、无所顾忌的他,此刻也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怕洛克白,而是紧张得嗓子都在发抖。 他生怕自己冒昧,唐突了洛克白,让他生自己的气,再也不理自己。 毕竟,他先前隔着帘子,那么侮辱他、叱骂他,现在想来,他满心只剩后悔。 真是没用!何光霁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容的笑了笑,“陆白,我们是想与你交好的,从前的事,都是我们不好,你能这么直白的承认错误,可见你并不真的是那种卑劣的人,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吗?” “重新认识一下?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何光霁,你心里什么龌龊的想法,不必明说了吧?”秦钧匆匆处理完事物,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他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了一下秦涞,满是冷意。 没想到,亲弟弟竟然会背叛他,毫不犹豫地与何光霁合作,在公司那里给他弄了些麻烦,将他支走,跑来与他抢夺陆白。 他走上前,握住了洛克白的手腕,将他严严实实挡在身后,“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陆白不会跟你们走的!” 他说着,便不忍再让洛克白晒太阳,将他扶着进了宽广豪华的客厅。 何光霁、秦涞等人,不甘心地也跟了过来。 他们今日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离开的。 走进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正拿起一本书看的洛克白,他们的心脏又微微缩紧,悸动得无法自持。 洛克白的皮肤光滑透亮,仿若刚出水的睡莲,嘴唇红而润,仿佛凝固的鲜红美酒,下巴瘦而不尖,眉峰浓而不密,每一处五官长得都恰到好处。 安静的捧着书时,他立即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书中的世界,恬静得让人恨不得跪在他的脚下,给他当书架。 何光霁回过神,不甘心地握着拳,质问秦钧,“你确定,你能有本事,保护好陆白吗?就如今日,如果公司出了事,你一个人,即便雇再多保镖,也是护不住他的。你永远无法确保,除了你,不会让任何人看到陆白,你身边的那些保镖,每一个也都对陆白很痴迷,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秦钧冷冷的盯着他,“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考虑。” “呵呵,陆白迟早会被比你更有权势的人看上,不是吗?”何光霁顿了顿,凤眸始终无法从洛克白身上移开,吞了吞口水,他继续道,“还不如让我和秦涞一块帮你,我们一起共享他吧,秦钧。” 6、空山新雨后6 “共享?何光霁,你是在异想天开?”秦钧眼底的黑色十分浓重。 他一想到陆白有可能被其他人拥有,就感觉到呼吸困难,难以接受。 虽然陆白现在还未完全接受他,但他对陆白搂搂抱抱,偶尔亲一亲他,还是可以的。 若是有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对陆白做这种事……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想要杀了那人的!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们可以离开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秦涞与何光霁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满是挫败。 秦钧对陆白的占有欲太强了! 他们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将心比心,他们若是秦钧,也无法一时间接受别人共享陆白。 不过,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 看着一脸冰冷的秦钧,以及只顾着看书的洛克白,二人的目光在接触到洛克白的时候,痴迷了一瞬,废了很大的决心,才将眼神收回来。 他们直接无视秦钧,与洛克白道别。 洛克白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们。 二人倍感失落的离开了。 此后的好几天,秦钧都不得不离开别墅群,去公司处理各类事务,秦涞与何光霁里应外合,不断给他制造着各种麻烦。 他对这二人恨得牙痒痒,更令他不爽的是,无论他在陆白身边,加派多少人手,每次回去后,秦涞与何光霁都会出现在他的别墅里。 二人宛如哈巴狗一般,下流的眼神紧盯着他,不断地说着讨巧的话。 不仅如此,还会向陆白送各种礼物,房子车子、衣服首饰、股票土地,什么珍贵送什么,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庆幸的是,陆白并不是什么爱财的人,对这些始终都无动于衷。 但这也足够让他惶恐了,因为他发现,由于秦涞与何光霁来得勤,已经逐渐与陆白熟识了,并且二人为了投其所好,也开始学着陆白,看起了书,有时候还能交谈上几句,虽然大部分都是二人亲切地朝陆白攀谈,但是说到陆白感兴趣的话题,陆白也会偶尔搭上几句话。 秦钧越来越紧张,每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两只烦人的苍蝇给赶出去! 这天,他再次匆匆处理完事物之后,赶回了别墅。 一回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秦涞和何光霁。 他压抑不住阴暗的情绪,走过去,直接将陆白抱了起来,在他额头上狠狠落下一吻。 然后阴翳着眉眼,冷冷扫向二人,命令身旁的保镖,“把他们赶出去!” 二人一点儿没有被厌恶的自觉,对秦钧阴冷的脸色视而不见,只是眉目含笑的站起来,自觉地朝着洛克白道别,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 洛克白在秦钧的怀里,淡漠地扫了二人一般,没有任何言语。 然而他这一眼,已经足够让二人欣喜了 他们努力了几日,终于得到了一丁点回应。 二人激动得心脏砰砰直跳,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 洛克白的一个眼神,便令他们的步子再也挪不动,不愿轻易离开。 他们的目光,扫到洛克白的五官上,霎时间心神荡漾了一下。 洁白如玉的魅惑面容上,满是冷艳的春色,媚眼如丝,鼻梁挺翘秀美,如烟如霞般完美无缺,让人见之不忘。 艰难的动了动喉结,秦涞开口提议道,“陆白,那什么……要不要出去玩儿?你整日闷在别墅里看书,别闷坏了。” 何光霁压抑着心底的悸动,也抢答似的开口,“我可以开跑车带你,我的车技很好,你想到哪儿,我都奉陪。” “不必了,陆白不会出去,即便会出去,也不会跟你们一起……”秦钧直接一口帮洛克白回绝了。 然而,洛克白却对出去玩的话动心了。 他的确是闷太久了。 他到过很多世界,古代的,现代的,仙侠的,星际的,女尊的……每次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那些世界。 他突然开口,“我想出去看一看。” 秦钧的手臂僵住了。 深深地吸一口气,他狠狠地抱了一下洛克白的腰,然后将他整个人放到了地面上。 “我去开车……”他哑着嗓子道,“我只带你,不带他们。” 洛克白点了点头。 很快,他便坐上了秦钧的副驾驶位置,秦涞与何光霁没有机会与他们同乘一辆,但是他们自己也有车,他们开着车,像条尾巴似的跟着二人。 即便只能看着,对于他们来说,也足够幸福了。 洛克白与秦钧,体验了一把真实地逛街场景,在以往的世界中,他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根本没有过这种美好的经历。 他所过之处,不少人都呆呆地看着他,有的路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呼吸就静止了,直到手里刚买的冰激凌,融化“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才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之后,发现那一抹神颜早已消失,心中顿时失落的不行,像是空缺了一大块似的。 然而,也有不少人,直接失去了理智,直接蜂拥过来。 秦钧原本就在暗处准备了很多保镖,对着身边不断涌来,想要盯着洛克白看的人,他直接招手,示意那些保镖过来。 围过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还不断拿着手机拍摄,远处许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有什么国际巨星,也有样学样,围堵过来,想要看一看巨星。 那些保镖很快不堪重负,眼看就要拦不住围过来的人群。 幸好秦涞与何光霁也带了很多人,他们共同护着洛克白,脱离了人群。 四人跑到了一个小巷,只留下几群保镖,被闹哄哄的路人围着。 洛克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总算知道自己的这张脸,能引起多大的轰动了,可惜的是他自己看不见自己长什么样。 一抬头,何光霁手中就出现了一个口罩,他屏着呼吸,曲着修长的手指,亲自为洛克白带好了口罩,动作温柔极了,带好后,他又在洛克白脑袋上,带了一个鸭舌帽,将他的大部分容貌都遮住了。 他是明星,最能知道洛克白这张脸,能够引起怎样的轰动,也最明白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堵的窒息感。 秦钧在商场上沉浮惯了,自以为能够掌控一切,可是他低估了那些人对美的狂热追求。 而何光霁,则对这些很敏感,早就准备了口罩和帽子。 虽然这些,并不能完全抵挡洛克白的美貌,但也不会再引起那么多人的注意。 秦涞的眼神,始终都迷恋的留在洛克白身上,看着神色阴沉的秦钧,他轻轻笑了一下,“哥哥,你现在还觉得,光凭你一人,可以护住陆白吗?” 秦钧的神色冷得可怕,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反驳。 四人在小巷多了一会儿,才敢出去。 刚刚若不是有那么多保镖护着,他们早就被人群踩死了。 现在洛克白的脸被大部分遮挡住了,所以能够自由逛街了。 行走至一个闪烁着灯光的夜店,他停下了脚步。 以往的世界中,他是没有机会去这种场合的,即便能去,等待他的,也是打骂和侮辱,很多故事中,都有攻或受在夜店玩,把恶毒炮灰叫到面前打脸的情节,他没少被叫过去,然后在里面被打脸,但是去玩还是第一次。 “想去?”秦涞宠溺的勾起了唇角,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吓到洛克白,“我陪你一起去,我保护你,在里面,绝对没有不三不四的人敢骚扰你。” 秦钧与何光霁也没有反对。 四人很快进了夜店。 不少人都认识秦钧、秦涞、何光霁,纷纷上前来打招呼。 他们见他们三位,围着一个年轻男子,活像后宫娘娘侍候皇帝,不禁猜测着洛克白的身份。 不可否认,洛克白有着高贵的气质,就像某个大家族的出身的贵公子,虽然大半张脸被遮住,还带着一个鸭舌帽,但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始终在不停流转,每一眼都能死死把人定在当场,勾走魂魄。 不少人已经控制不住,不断望过来了。 很快就有夜店经理过来,恭敬地问几人,要点什么了。 洛克白自己点了一杯度数最低的酒,因为他不想喝醉,但是又想尝尝酒味儿。 其余三人,也要了一些东西,但最主要的,是盯着洛克白,以免他被人欺负。 很多人都知晓他们的身份,没有一个敢上来惹,很多人不知晓他们的身份,也惧怕他们浑身的恐怖气势。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眼睛,会察言观色。 喝了几口酒,洛克白就放下酒杯,神色淡淡的站了起来,“我想去卫生间。” “我陪你一起去。”秦涞率先站起来,抢夺似的,凑到了洛克白的身边。 “你别离我太近。”洛克白拧了拧眉,后退一步,转身漠然的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秦涞无法,只好在他后面跟着。 然而洛克白没走几步,便被不长眼的给盯上了。 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他便被一个看起来很嚣张的无脑富二代给拦住了。 那人眼神不断在洛克白的口罩上扫着,双眼绽出淫邪的光,黏腻的舔着嘴唇,原本有些英俊的脸,硬生生油腻得令人忍不住作呕。 7、空山新雨后7 富二代不断吞咽着口水,即便没见真容,也能从身材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上,推断这是一个绝色美人。 当即伸手拉住了洛克白的手腕,饥渴地吞着口水,轻浮的眼神,在洛克白的全身上下不断扫着,“认识一下,我是世才建设的少爷,家财万贯,只要你陪我一晚上,给你十万怎么也?” 洛克白当即抽回了手,厌恶的扫了他一眼,“你有病?发-情别在我面前,滚开!” 那位富二代觉得他不给面子,顿时怒了,刚想要叫嚣什么,就被秦涞给攥住了后领子。 接下来的事,洛克白没工夫再关注,径直进了洗手间。 完事出来,在洗手台洗手的时候,洛克白感觉有些闷,短暂地松了一下口罩,呼吸了一下。 这时,他身旁走过来一个男人。 男人在旁边的洗手池,刚打开水龙头,便在镜中看见了他,顿时呆住了。 打开的水龙头不断流水,顺着男人的手腕往下流,一直流到了男人的裤子上。 洛克白缓了会儿,感觉气顺了,便很自然地戴上了口罩,余光瞥向了一旁的男人。 他看不清男人长什么样,但注意到了男人裤子上的水迹。 水迹的位置有些尴尬,他没看太清楚,登时误会了,于是忍俊不禁的笑弯了眼睛。 那双含笑的漆黑清澈的眼神,仿若空明的夜晚一般神秘,眉宇浅淡又如远山薄雾,只隐隐露一丁点,便能卷起摄人心魄的风暴。 这下,男人更呆了,双颊绯红,呼吸急促,下面也隐隐起了反应。 洛克白刚刚露出的一瞬的脸,仍然停留在他的脑海中,使得他久久反应不过来。 一向性冷淡,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他,在看到洛克白的一刹那,心脏立刻狠狠地跃动了起来,心脏位置仿佛有无数条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啃食、在爬动,让他的心脏又麻又痒,快要失去理智一般。 “你尿裤子了。”见男人久久没有反应,洛克白好心提醒。 听到这么尴尬的提醒,男人的大脑才迅速反应过来,麻木的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裤子。 只见某部位上,的确有不少水。 此时男人的大脑,被洛克白的美貌震撼得有些迟钝,一时也弄不清楚,只见的是真的不小心尿了裤子,还是不小心弄上的水。 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遇见了这样令他心动的人,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局促和难堪。 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补救一下,便又听到了洛克白疑惑的话,他眼尾扫了一下那片湿痕,提醒道,“你不去换裤子吗?若是干了的话,会有异味……” “……”男人的脸色立刻羞耻的红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还没搞清楚情况,就担上了一个尿裤子的名声,重要的是,他自己也被弄糊涂了,忘记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尿了裤子! 男人羞耻得耳垂、双颊,红得几乎要滴血。 洛克白的那张脸,不断浮现在他脑海中,听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以往的冷淡与疏离,走出了洗手间。 一出门,便看到被揍得不成人形的富二代。 富二代看见他,像是看见了什么救命稻草,“表哥,太好了,竟然遇见你了!求求你,帮我报仇吧!呜呜呜,有人打了我!” 顾雪松眯起眸子,审视着被打成烂泥的富二代,没有丝毫同情。 他这位表弟的秉性,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贪花好色,还喜欢用强,糟蹋过好几十个小男孩,还把几个女孩弄大过肚子,然后又不认账。 但是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他的表哥,又不是他的父母,管不着他的这些烂事。 轻轻抬起脚,毫不留情的踹了富二代一脚,将富二代踹得脸色一白,有气进没气出,然后便直接离开了,没再看富二代一眼。 他一边走向楼上的私人套房,一边打电话,叫夜店的经理调取店内的监控。 然后命令经理,去找刚刚与他偶遇的那位先生的踪影。 他料想对方应该还没有离开。 至于他自己,则要去快点换条裤子。 这家夜店,是他名下的产业,夜店经理行动迅速,很快就调来了监控,双手恭敬地捧着平板电脑,举到顾雪松的面前。 顾雪松刚脱下裤子,露着两条光溜溜的大腿,拿着裤子正准备换,便看见了夜店经理闯了进来。 捏着新裤子的顾雪松:“……” 夜店经理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刚刚在调取监控的时候,也看见了洛克白出现的那几段,洗手台前的监控,特也看见了,顿时被那段段时间内,展露出的神颜迷得神魂颠倒,口鼻发干。 他猜测出了顾少爷为何会火急火燎,想要找到这位先生了。 因为,他也渴望再次见到这位先生,欲-望甚至不比顾雪松小,所以才会一时忘记了规矩,飞快地捧着平板,跑了过来。 所幸,顾雪松没有在意他的唐突,一边穿裤子,一边凝眉,认真看着监控。 当看到卫生间门口,富二代想要包养洛克白的那段时,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盯着监控里富二代的眼神,充满了杀气。 偏巧,此时门口,还传来了富二代不满叫嚣的声音。 富二代无法无天惯了,越想越气,愤怒得失去了理智,大力的拍着门,“顾雪松,你特么什么情况?我可是你表弟,我被人欺负了,你不想着怎么为我讨回公道,还踹了我一脚?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就要告状,让你爸妈打死你!” 夜店经理为富二代的智商捏了一把冷汗。 顾雪松是何等人物?刚刚还在谈生意呢,生意的对象,正是那富二代的父母,世峰建设的老板和老板娘。 世峰建设那两位,卑微的跪在顾雪松面前,恳求他大发慈悲,看在是亲戚的份儿上,救救世峰建设。 顾雪松原本就不愿意出手,但考虑到这么近的亲戚关系,情商自然不会这么低,直接当面拒绝,只说考虑考虑。 他不是菩萨,世峰建设夫妻俩各玩各的,平日里相互攀比玩乐,男的包养了很多年轻女人,女的包养了很多小鲜肉,玩得很开,越来越无心经营公司,最终经营不善,搞崩了几个楼盘,无数盼着新房的可怜人等着要期房,却始终没有等来自己的房子,民怨四起,根本没人会做这亏本买卖,一旦接手,可是要损失好几个亿。 顾雪松穿好裤子,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衣服,门外令人生厌的声音,依旧在不断响起。 顾雪松心中难免有些迁怒,神色冷漠的拿出手机,眼神里疏离又空灵,仿佛装不进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人类情感。 他打了一个电话,没说几句话,便挂断了,眼底闪着冷酷的光。 另一边,刚满怀希望,期待着顾雪松能够答应出手相助的李家夫妻,此刻也放下恩怨,相互扶持着离开夜店,刚走了没一会儿,便接到了顾雪松的电话。 二人心中顿时一松,觉着公司肯定有救了,当即喜极而泣。 然而接通没一会儿,二人的脸色巨变,双双晕倒在地,手中的手机也摔在地上,屏幕顿时裂成数十块,如同他们的下场一般凄惨。 ——他们的儿子不知何时,竟惹恼了顾雪松,顾雪松直接气愤的断掉了与他们的合作! …… 这边,顾雪松已经穿戴一新,换上了一身优雅正式的西装,手上也带着一双黑色手套,精致的银色腕表表面镶钻,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冷着脸,素白冷淡的脸,没有一丝波动,浑然不在意刚刚说出了怎样残酷的话。 世峰建设破产,他的姑父姑妈,应该也会像大多数走投无路的家庭一般,去跳楼吧? 但这一切与他无关,他姿态优雅得像个贵公子一般,自己抬手打开了房门。 富二代还不知自己家要遭遇什么,在门口叫嚣累了,气喘吁吁地坐在门口,心中打定主意,要给顾雪松好看。 很快,门开了,他急忙抬头去看,然而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顾雪松那张漠然的脸,吓得将所有的声音都吞咽了下去。 原本准备大闹的他,瞬间被吓得哑了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顾雪松表情冷漠,说出的话却很有温度,“起来吧,不是要我给你做主吗?我现在就给你做主。” “真的?”富二代不敢置信,原本被吓得满心恐惧,此刻听到顾雪松的话,也不由得松快了许多。 他冷哼一声,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脏污,一副大发慈悲的口吻道,“这还差不多,我勉强原谅你了。不过,你可要答应我,等帮我教训了那帮人之后,把那个最漂亮的小美人,送到我床上去,我要好好地疼爱他!” 顾雪松知晓他说的是谁。 他的眼神更冷了,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嘴角。 富二代没料到,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得意地与顾雪松,精准地找到了洛克白所在的位置,然后洋洋得意的冲着坐在位置上的秦涞,狗仗人势地竖起了中指。 同时,还一脸狰狞的叫嚣着,“狗杂-种,还敢打你爷爷我?知不知道,我的表弟是谁?他现在可是要给我做主了,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在这蓝城混不下去!” 秦涞嗤笑一声,手中的就缓慢地放到了桌面上,轻视的眯起眸子看向富二代,像是在看一条在杂耍的小丑。 富二代见他不语,还以为他是怕了自己,当即更加嚣张。 他扭过头,激动得看向顾雪松,“表哥,你快说句话呀,只要你做主,马上就能让这几个人家破人亡!” “做主?我凭什么给你做主?”顾雪松像是一个恶魔般,低低的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恶的弧度。 一向不爱笑的他,此刻笑起来,异常的可怕。 他直接坐到了秦涞的身侧,玩味儿似的看着富二代,“我给你做主?你tm配吗?” 8、空山新雨后8 顾雪松的话音刚落,富二代还没搞清楚状况,后膝就被尖锐的皮鞋,狠狠踢了一脚。 他触不及防地跪了下去,双膝重重磕在地上。 两个保镖死死按着他,将他按倒在地,动不了分毫。 他立刻明白了。 顾雪松和这些人是一伙的! 说是什么给他做主,完全是幌子,目的根本就是把他叫过来,合起伙来羞辱! 想到以往他也有过这样做,将一些地位不如他,或者不愿服从他的小嫩模带到这里来,然后强迫人在地上像狗一般爬,不服从就要遭受殴打,甚至还拿各种食物,倾倒在那些人身上,让他们学狗叫,趴在地上学狗吃东西,最后还拍视频传到网上取乐,他顿时满心绝望。 他害怕自己也被这样对待! 他直接吓得忙不迭趴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口中发着求饶的声音。 然而,顾雪松并不打算放过他。 顾雪松之所以会对他这般生气,自然是因为他不知死活,得罪了洛克白。 他还不知道洛克白的真实身份,但这挡不住,他像条被摄了魂的狗一般,急着想要向他献殷勤。 强迫自己不去看另一个卡座上的洛克白,他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头也磕了,我就大发慈悲,不要你的命了——以往他怎么对待别人的,你们也对着他照做吧。” 他说完,一旁的保镖领命,立刻提起摊成一团的富二代,准备离去。 秦涞喝了一口红酒,轻飘飘的语气传来,“还有,他哪根手指对我竖中指,就给我好好招待他哪根手指,别冷落了。” 保镖会意,很快便提着富二代离开了。 顾雪松忐忑不安的转过脸,看向了洛克白,语气里暗含着一些紧张之色,“你可满意?” 洛克白眨了眨眼,“你是在跟我说话?我好像不认识你。” “那现在就认识一下……”顾雪松说着,伸出了修长干净的手,目光灼热的盯着洛克白。 他的掌心还带着微微的湿汗,可见他表面从容不迫,实际上紧张到了什么地步。 洛克白一听到“顾雪松”三个字,手中的酒一时没有拿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真没想到遇到的这人,是顾雪松。 在陆白的记忆中,顾雪松性格冷淡、单纯,没有什么朋友,总是躲起来,一个人安静的看着书,是一朵恬静雅致的高岭之花,秦钧、秦涞、何光霁等人拼命抢夺,也没能摘下这朵花。 现在,这朵花一点高冷的样子都没有,竟然主动与他搭讪。 不实在不想与顾雪松产生什么联系。 这本文是主受文,也就是说,比起秦钧等人,顾雪松更是世界的中心。 避不开秦钧等人,已经让他很烦心了,再与顾雪松产生关联,不知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一时间,他的脸色很不好,再也没了待下去的兴趣,站了起来。 “我想离开。”洛克白说着,眼睛看向了其余三人。 三人自然尊重他的意见,拥着他离开了。 以往令他们抢破头的顾雪松,他们连看都没看一眼,连话都没有说,就像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极守男德。 顾雪松看着四人离去的身影,原本姣好的面容,逐渐阴森起来。 他长相本是冷淡乖巧的样子,看着不太爱招惹人,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样子。 实际上,他的性格也的确冷得可怕,从前有无数的追求者,哭着喊着跪在他的西装裤下,想要与他交往,他都没看一眼,连秦钧、何光霁等出身显贵的人,轮流现着殷勤,他也从没有多看一眼。 现在,轮流他自己追求人了,却青涩的宛如毛头小子,连搭句话,都紧张得双腿发抖。 貌似还被明晃晃的嫌弃了。 顾雪松的心脏宛如被割裂一般,连舒口气,胸腔都觉得刺痛。 他不明白,那位先生为何会一听他的名讳,便冷了脸色,直接离开。 他揉了揉冰冷的眉心,挥手叫来了几人,命他们去仔仔细细调查到那位先生的家世,他一定要得到那位令他目眩神迷、心驰神往的青年。 …… 洛克白先前上街的时候,被拍到的画面,传遍了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对着他抬手挡了半张脸视频,重复观看。 看着这张脸,再难吃的饭,也能让人吃得津津有味。 没有人认识这位神颜男子,但很多人却认识何光霁。 何光霁可是当红明星,没有人叫不出他的名字,不少人都猜测,那位青年是他朋友,许多观众迅速成为了那位青年的粉丝,不断在何光霁的博下呼唤他,希望他能说服自己的朋友,也能来演戏。 对于这一切,洛克白并不知情,也不在乎。 何光霁整日却被烦得不轻,尤其是国内最知名的导演,也对他发出了邀请,想要与他商谈此事。 他表面上是兢兢业业演戏的男明星,家世隐藏得很严,没有人知晓,所以在这种身份下,那位知名导演的邀请,他还是得去的,根本推拖不得。 这令他十分不耐烦,毕竟如果去赴约,他陪伴洛克白的时间,就少了一些。 推拒了好几次,终于推脱不掉,他才收拾得精致利落,来到了那位知名导演的张长桂所在的包厢。 一进去,他就十分热切的弯着唇,勾起了娴熟的笑容,彼此打起了招呼。 他知晓,张长桂突然邀请他,目的是为了陆白。 陆白最近引起的风波,不知多少人盯上了他,不少导演都联系他,想要见一见陆白,答应只要陆白进娱乐圈,日后就会为他保驾护航,都被他婉拒了。 这些人潜藏着什么肮脏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娱乐圈里的下流阴私,他最明白不过了。 张长桂倒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打电话时,也并未提到陆白,但何光霁心思玲珑剔透,自然知道他也是冲着陆白来的。 张长桂最近准备拍摄一个年庆电影,还是他们何家投资的。 张长桂一直在搜罗演员,怕是盯上了陆白那张,能够帮他获取巨大利益的脸。 果然,张长桂没和他说几句话,便开始攀扯到了陆白。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张长桂不是来找陆白演戏的,而是想要来潜规则的。 陆白的那张脸,足以让张长桂起了独占的心思,而不舍得放他出现在大众视野,在大屏幕上被全世界观看。 张长桂的脸上,出现了熟稔又贪婪的笑容,四五十岁的老脸上,满是油腻恶心,“你的那个朋友,只要你给我牵线搭桥,让我有机会包养他,我就在我接下来筹备的电影里,给你安排男主的位置,怎么样?” 何光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死寂得可怕。 9、空山新雨后9 张长桂,国内最知名的导演,在圈内举足轻重,风评不算太差。 虽然经常传言他喜欢包养小鲜肉,甚至还以权谋私,强迫过几个男男女女,但是都没有被爆出来,倒是好几个私生子被爆出来过。 但私生子这些,再多对于他这种身份的来说,都不值一提,所以张长桂这些年,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圈内没有一个敢冒犯他,个个都对他恭敬有加,抢着想要拍他的电影。 何光霁对张长桂这种人,并不放在眼里,所以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与张长桂接触过。 他不需要张长桂的电影来增加名气,毕竟演戏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 对于张长桂的那些传言,他冷眼旁观,没什么特别的看法。 何光霁听到张长桂的话,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张导,我那朋友就从来没想过要进这个圈子,很多人打电话邀请,他也没同意,我怎么有本事把他介绍给您呢?总不能强迫他不是?” “咱们这个圈子,这点儿事还不好办?你把他约出来,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张长桂话没有明说,而是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看着何光霁。 何光霁当然明白他的未尽之言,接下来的事,无非是下y,强j,然后拍lz,威胁人跟着他,再有不从,非要报j,他也不怕,他认识的人多、钱多,普通人能抗衡得过他? 何光霁本来就很不爽了,他内心愤怒,面上却伪装得正派和善,“张导,我真的不能这么做,那位先生可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怎么能昧着良心坑人呢?” 张长桂见何光霁这么不上道,于是忍不住抽了一口烟,直接变了脸色,从原本的和善,换成了一脸轻视。 不屑地瞟着何光霁,居高临下道,“你怎么混到这个位置来的?都是成年人,谁还不知道谁?哪家没有点儿脏东西?没有卖过皮鼓,你能又如今的地步?” 何光霁忍受着刺鼻的烟味儿,眼神也冷了下来,缓缓道,“我还真没有卖过。” 他参演的电影,都是他们何氏投资的,每一部都大赚。 他本人的商业价值这么高,一本万利,没理由肥水流外人田,去给别人演电影,帮别人赚钱啊? 他是精明的商人,又不是傻子。 “你还想不想演我的电影了?多少人跪着求我,我也没同意给他们留一个小角色,你有这机会,竟然不好好把握?”张长桂见何光霁始终不接他的话,顿时急眼了,连装都不装了,直接撕破脸,“此事你要是不给我办成了,我就让你混不下去!” 何光霁闻言,也冷下了脸,似笑非笑道,“你那电影能不能继续拍下去,还不一定呢。” 他说着,拿出一根录音笔,放到了桌上,很快,录音笔里传出张长桂刚刚说过的,那些嚣张无比的话。 这段录音要是传出去,张长桂的名声,可要在所有国民面前扫地了。 张长桂顿时变了脸色,但是很快他又镇定了起来,“你有录音又怎样?你能放出去?我这就打电话,让媒体们封杀你,关掉你的博,然后让水军们抹黑你,再反过来告你伪造录音敲诈勒索!” 他说着,便一脸得意地拿出手机,准备联合封杀何光霁。 何光霁没有丝毫恐惧,淡定的端起一杯清茶,缓缓抿了一口。 张长桂刚拿出手机,就有几通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的人很急切,“张导,电影的投资被撤了!还说永远拒绝合作!” “张长桂先生,这里是xx警局,需要你将有关几桩xx交易案件,以及几十桩xx暴力胁迫案件来一下……” “张长桂,我们离婚……” “……” 一通通电话打来,张长桂已经快吓傻了,其余几通电话,它还可以安慰自己是电信诈骗,但他老婆的声音,他是听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些事全都是真的!他做的那些事,全都要暴露出来了! “张导,单凭录音,是搞不死你,但是加上刚刚那几通电话,应该足够让你下半辈子进监狱了吧?”何光霁依旧从容淡定地喝着茶,气定神闲,悠然自得。 张长桂简直要疯掉了。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敢来整倒我?” “我是你大爷!”何光霁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狠狠地踹了张长桂一脚。 然后再也不看这个渣滓一眼,走出了包厢。 从他接到张长桂的电话,就已经很愤怒了。 其余的那些敢觊觎陆白的导演,也都被他一个个收集了证据,陆续送进了监狱。 他无法忍受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觊觎陆白,秦钧、秦涞两兄弟,已经让他无法忍耐了,其他杂七杂八的杂碎,再敢舞到他面前,简直是在找死! 所以,他准备恢复身份,以后不再演戏,专心经营公司的事情,外加陪着陆白。 他要举办宴会,广邀世界名流,向他们介绍陆白的身份。 告诉那些人,陆白有他何光霁的保护,谁都不能觊觎! …… 洛克白的照片,被越来越多的人传看,几乎每一个人都关注到了他。 在这种高强度的曝光下,他是陆白的身份,很快被揭开了。 陆白曾经做的坏事,也被翻了出来,但是由于他有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所以网友们开始逐渐向内挖掘,发现陆白原来还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陆白童年时期,被家人各种虐待、惨绝人寰的事情,被一件件翻了出来。 陆白的爸爸和继母,不仅用各种残忍的手段虐待陆白,还有过杀子骗保的嫌疑,只不过当时陆白侥幸逃出了火场,被当成是意外,所以没有人深究。 不少网友都开始愤怒,针对陆白爸爸和继母,以及总是欺辱陆白的弟弟陆天宇,义愤填膺地批判起来,觉得陆白之所以会作恶,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原生家庭。 一家三口的小饭馆开不下去,整日只能躲在屋里,并且在某一天深夜,小饭馆还被一伙愤怒的群众,拿着锤子砸的稀巴烂,一片狼藉。 没有人同情他们一家三口,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一家作恶多端,这个下场是应该的。 这些事情,洛克白都不知道,因为他很少用手机,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连与人说话都很少。 除了秦钧、秦涞、何光霁三人,其余人更是连与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何光霁一说要为他举办宴会,秦钧与秦涞便不甘示弱,于是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三人一起为他举办宴会,一起介绍洛克白的身份,谁也不愿相让。 洛克白算是明白了,对于他的任何事情,他们三个都要争。 但这与他无关,他在这里也不会呆多久,过一段时间便要离开了。 晚宴很快便开始了,三人广邀的所有名流,全部到齐,没有一人缺席,因为所有人都想要到现场,近距离观看那位陆白先生的真容。 光是看照片,已经迷得他们心痒难耐、魂不附体了。 自从接到邀请,他们便庆幸自己家世不凡,能有个近距离接触陆白先生的机会。 洛克白一露面,原本还有些纷杂的宴会厅,顿时安静下来,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板上,都能听得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炽热、痴迷,狂热得宛如信徒。 他的皮肤光滑透亮,仿若刚出水的睡莲,嘴唇红而润,仿佛凝固的鲜红美酒,下巴瘦而不尖,眉峰浓而不密,每一处五官长得都恰到好处,一蹙一笑,落在人心尖上,让每一个人的心脏都微微缩紧。 他们的全部心神,都被他牵动着,全身的鲜血都在为他流动,他缓缓朝着人群走来,短短几秒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所踏的每一步,都无异于踩在了所有人的心坎上,每一步都带着他们跳动的心脏。 他们的思绪,不断的在空气中盘旋、跳跃,仿佛在跳着优美的舞蹈,直到从这种如梦如幻的幻想中逃离出来,他们在发现,那张能洗涤人心灵的美丽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他只出现了一瞬,就能把在场之人的神魂全部吸走,说他是海里的塞壬也不足为怪。 所有人不再呆立,全都行动起来,在宴会厅,在外面的泳池,在昏暗明灭的花园内到处游走,企图再次偶遇那位陆白先生。 此时的洛克白,已经带着一个长檐的圆帽,换下了那身名贵西装,坐在泳池的其中一个躺椅上,低调的玩着手机。 毕竟,在这种场合,他若是再看书,就太奇怪、太引人注目了。 由于他换了装扮,打扮得十分低调,再加上这时候是夜晚,所以没什么人注意他。 但是,在暗处依旧有人在盯着他,可以说,从始至终那人的眼神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 顾雪松盯着那一抹惊心动魄,美得颠倒众生的身影,心脏狠狠揪紧,充满懊悔和失落。 10、空山新雨后10 他刚刚调查到,原来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人,就是那个偷拍他的陆白。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前,他对陆白只有厌恶,厌恶陆白宛如蝼蚁一般,却还敢觊觎他这个明月。 现在,自从喜欢上陆白之后,他对陆白的感情就很复杂。 他不明白,陆白为什么要偷拍他,为什么要朝他勒索钱财,但是自从调查了陆白之后,他便明白了。 陆白自小遭受虐待,内心肯定有不少阴暗与恶意,会走上歧途,做下这些错事也是自然而然的。 平心而论,他若是陆白,自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也会变态,为了钱不折手段。 所以,他很快就对陆白又厌恶,转为了同情、怜惜,甚至是爱慕、痴迷。 他十分后悔,为什么不早点遇到陆白,帮助他、拯救他,使得他现在被秦钧等人拥有,他只能远远看着。 后悔得双眼发红,顾雪松盯着那抹身影,心脏悸动得难以平静,一直在“砰砰”乱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他终于决定,与陆白重新认识。 他面上再次扬起了娴熟的笑脸,走到了洛克白的身边,微微弯下腰。 一只手支撑在洛克白身侧的藤椅上,莹白如玉的脸颊,带着柔和的善意,“你好,陆先生,我叫顾雪松,可以占用你点机会,说句话吗?” “……”洛克白没有说话,冷淡地看了一眼顾雪松:主角受怎么也开始跑过来与他亲近了? 他不愿与顾雪松扯上关系,因此,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你要说什么?”洛克白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我并不觉得会有什么话题,和你能够聊得来的。” 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去,却被顾雪松按住了肩膀。 顾雪松还想说什么,这时候,突然穿过来一个拿着锐利的刀子的年轻男子。 男子脸上有不少伤,看到洛克白,便疯狂的冲了过来。 洛克白率先注意到了男子——是陆天宇! 陆天宇恨极了陆白,陆白从小就被他欺凌,就像他身边的一条狗一样听话,长大后更是他的提款机,现在这个提款机竟然敢不听他话,他还因为陆白这个狗杂种,挨了那么多打! 都是陆白的错!他要是像过去那样,把所有的钱都给他花,乖乖做他脚边的一条狗,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陆白该死!去死吧! 所以他千方百计,混进了宴会,一开始那些人不愿放他进来,但他表明身份,甚至拿出了户口本,证明他是陆白的弟弟,那些门卫便立刻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直接恭敬地放他进来了。 进来后,他一边走、一边看,心中越发不忿。 ——凭什么陆白这个狗杂碎,能够享受这些荣华富贵?他要弄死陆白,让他一无所有! 所以,在仔细搜寻陆白的身影后,看到的第一眼,就不顾一切拿着刀冲了上来。 洛克白注意到陆天宇的时候,心中警铃大作,险险躲开。 陆天宇的刀,直接好死不死,捅在了顾雪松的腰上。 下一秒,陆天宇被保镖死死按住,压在地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顾雪松腹部中刀,身后又是游泳池,他直接跌入了泳池,沉入了池底。 洛克白记起,顾雪松似乎是不会游泳的。 他直接跳进了水里,将顾雪松从池底捞了上来。 顾雪松沉在冰冷的池底,神情恍惚,口中不知被灌了多少水,在胸腔快被水灌满时,他知道自己怕是要被淹死了。 直到一道宛如美人鱼一般,美得惊心动魄的身影,朝他游过来,他的心才开始跳动,双眼痴痴地望着那能与神灵媲美的绝色脸庞,等待着他靠近。 他就像生长在凡界的一朵花,脚下生根,无法动弹,只能被迫等待神灵亲自采摘,他才能靠近那高不可攀的神灵。 最终,“神灵”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打捞上岸,放在了泳池边上。 捞出来后,洛克白才发现,顾雪松呛的水似乎有些多,而且他整个人都呆呆的,脸色惨白,根本不知道将水吐出来。 顾雪松可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主角,若是真出了事,这个世界也不复存在了。 洛克白没有多犹豫,直接俯下脸,为顾雪松做人工呼吸。 顾雪松被抢救了回来,吐出了很多水,眼神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一直紧盯着洛克白,眼底的痴迷都快要溢出来了。 “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洛克白下意识问。 顾雪松的眼前,只能看见他的身影,其余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再入他的眼。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他一脸郑重,喃喃地开口。 在此之前,他对陆白的爱,可以说是因为他那张脸,但是从陆白跳下水救他,像只绝美的海妖一般,逐渐朝他游来,轻盈的身姿,以及那瑰丽的脸庞,便瞬间俘获了他全部心神。 这一生,他怕是都会心甘情愿,为陆白付出一切,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牵肠挂肚。 洛克白诧异的看着顾雪松。 但他看不清顾雪松的脸,也看不清他那深情得宛如海水,汪洋一片的深蓝色双眼。 他只当顾雪松是在戏弄他、想要设计搞他。 毕竟在书的后期一个剧情里,顾雪松就曾联合秦钧等人,假意爱上一个炮灰,实则是在像玩弄蝼蚁一般,玩弄那人的感情。 他没有当真,冷淡地转过脸,接过别人递来的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湿了,薄薄的贴在身上,将他清丽姝滟、盈盈一握的腰身,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许多人都围了过来,屏住呼吸看着最中间的他,眼神炽热虔诚,连身份尊贵的顾雪松都忽略了过去。 由于被淹了不少时间,所以顾雪松很快就被抬着,送进了医院。 他看着还能说话,但是到底被淹了很久,再加上腹部有伤,流了很多血,再不去抢救,恐怕下半辈子都要口歪眼斜,坐在轮椅上不能动弹。 秦涞大踏步走过来,将浑身湿漉漉的洛克白抱了起来。 狠狠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在哥哥和何光霁不悦的目光中,像是抱着珍宝一般,将他抱着回了房间。 陆天宇早就被扭送进了警察局,捅了顾雪松,下半辈子不可能再出狱了。 洛克白被抱着,放到了屋子里的床上,秦钧、何光霁也紧随其后,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洛克白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是能接触到他们的眼神。 他感觉到不适,不自在的扭过脸,“你、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盯着我?” “不能。”何光霁走过去,帮他拿了几件衣服,蹲在他面前,开始帮他脱下湿透的鞋子,“我为你换衣服,如何?” 洛克白不安地扯过衣服,强调道,“我想自己换。” 可是,他的鞋子已经被何光霁扯掉了。 何光霁修长的大手握着他的脚掌,声音有些薄怒,“若是平时,我会尊重你的一切意愿,但是今日,你要听话……” 秦涞也靠了过来,抬手抚上了他莹白的脸颊,以及尖瘦漂亮的下巴,双眸里盛满了痴迷与欲-望,“是呀,阿白,你竟然不顾自身危险,跑去救顾雪松,不仅何光霁生气,我也很生气……你必须接受惩罚,从我们之中挑选一个,亲手为你换衣服。” “那我选择秦钧。”洛克白直接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这三人之中,就秦钧看起来,最为沉稳淡定,也最为安全,其余的两个都危险极了,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不行,抽签决定。”秦涞说着,便去拿来了抽签的工具。 看着那个精致的摆盘上,摆着三个洁白的玉质玉牌,洛克白有些傻眼。 这不是皇帝用来挑选嫔妃侍寝的牌子吗? 他又不是皇帝,这三人至于费心思弄这些牌子? 一直被洛克白觉得”成熟稳重“的秦钧走了过来,语气不容置疑地开口,“日后,既然要生活在一起,就什么都要分清楚,吃饭时和谁坐在一起,和谁一起睡觉,逛街时和谁靠近一些,你都要抽签,翻到谁,谁就会活得优先权。” “我可以拒绝吗?”洛克白眨眨眼,觉得做什么都要翻牌子,实在是太麻烦了。 秦钧这么成熟稳重,怎么也和秦涞、何光霁一起胡闹? “不行。”秦钧一口拒绝,眼底黑漆漆的盯着洛克白,仿佛里面藏着凶猛健壮的野兽,紧盯着洛克白清丽姝滟的脸庞。 洛克白无法,只得伸出手,翻了一个牌子。 11、空山新雨后11 他翻到了秦钧。 一向沉稳内敛,又平淡禁欲的秦钧,罕见的露出了笑脸,含笑的眼尾扫过其余二人,目带挑衅与得意。 何光霁和秦涞:“……” 他们不理会秦钧的挑衅,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 在站起来之前,一直握着洛克白脚掌的何光霁,还狠狠在他脚心吻了一下,眼中炽热浓重得仿佛能将人吃了。 二人离开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了洛克白与秦钧。 洛克白感觉很不自在,秦钧的喉结滚动着,压抑着内心的痴迷,缓缓靠近了洛克白。 他小心翼翼的秉着呼吸,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起身将洛克白压在身下,做出伤害他的事。 洛克白本想自己换衣服,但看着秦钧不容置喙的面庞,只好放任他给自己换。 他的衣服被秦钧脱掉,露出莹白如玉的身体,然后走进浴室,洗了一个澡。 秦钧全程都在克制自己,等他洗完后,将一块洁白柔软的浴巾包在他身上,擦干净他的身体后,便开始从容不迫地为他穿衣。 即便在过程中,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洛克白的身体,他也没有做多余的事。 穿好最后一件衣服后,秦钧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走进了一旁的浴室。 洛克白自己穿着鞋子,面上没什么表情。 秦钧一直在浴室里呆了大半个小时,才走出来。 他那张禁欲的脸,早已染上了绯红的□□,虽然刚发泄过,但他眼中的欲望依旧浓重得渗人。 但他没有对洛克白做什么,只是眼神一直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不一会儿,秦涞与何光霁来了。 闻到屋内还未被排气系统排干净,依然存留的石楠花味儿,二人瞬间变了脸色,以为是秦钧不讲武德,率先对洛克白下了手,纷纷恨不得要掐死秦钧。 秦钧没有开口解释,迫不及待想让他们误会。 还是洛克白不耐烦,合上书页,说明了一切,二人才作罢。 陆天宇行刺顾雪松的事,很快就登上了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与此同时,洛克白跳下水,将顾雪松救上来的照片,也在各大媒体迅速传播,越来越多人称赞他人美心善,他从前的那些黑料,与他救人之举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洛克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别墅内。 他始终没有接受秦钧、秦涞、何光霁,顾雪松一直卧病在床,在养伤期间一直给他打电话,他一个都没有接。 他预感到,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他偶尔乔装打扮,与秦钧三人,一起出去逛街,由于伪装得好,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身份。 但是时间久了,也总会有人把他认出来。 那是在一个人影杂乱的步行街上,无数人已经成为了他的粉丝,在发现他的第一时间,便蜂拥了过来,层层群人围追堵截,秦钧、秦涞、何光霁原本护在他身边,也被顷刻间冲散。 人群中,一对中年夫妇手中拿着刀,朝着洛克白刺了过来。 夫妇二人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睁大双眼,“小杂种!天宇都是因为你,下半辈子才坐牢的!你去死吧!” 洛克白很快闭上了双眼。 唔……被乱刀刺死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 洛克白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代的场景。 他被人摁着,趴在地上,旁边是两位拿着棍棒的彪形大汉,对着他怒目而视。 他很快接收了这个身体的记忆与书中剧情。 他现在的身份,是慕容家的炮灰假少爷,慕容白,刚出生时,身份与真少爷慕容靖调换了。 这么多年来,慕容白替代慕容靖,在慕容家享受荣华富贵,养成了纨绔的性子。 慕容白在书院不好好学□□是欺负同学,最喜欢欺负的就是一个父母双亡,家境贫困,但是读书出众的贫寒学子,那个学子就是真少爷慕容靖。 后来慕容靖考上状元,游街时被人发现与慕容老爷长得极其相似,慕容家再一调查,发现慕容白与慕容家的父母长得很像,尖酸下吧三角眼,丑得根本不像慕容家的基因,慕容靖这才认祖归宗,慕容白的假少爷身份也就此被揭开。 起先慕容白并没有被赶出慕容家,不禁养了这么多年,但是慕容白内里早就恶毒透了,愈发嫉恨真少爷慕容靖。 他愈发针对慕容靖,可是从前与他一起讨厌、陷害慕容靖的同窗,东方堰,却渐渐喜欢上了慕容靖,与他划清界限,转而投到慕容靖那边了。 他喜欢的未婚夫李和颂,早已与他解除婚约,想要与慕容靖订婚。 所以,在一次太子举办的秋狩中,慕容白想办法混了进来,躲在暗处放冷箭,想要射死慕容靖,结果刚射出一箭,就被太子发现了。 太子也早就喜欢上了慕容靖这个文采非凡的状元郎,所以当即对着敢伤害慕容靖的慕容白恨之入骨,直接命人将他乱棍打死。 慕容白早就众叛亲离,挨打时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助他,最后被乱棍打成了肉泥。 眼下,洛克白穿过来的档口,就是慕容白射了慕容靖一箭,慕容靖生死未卜,太子震怒的当场。 换而言之,他等下就要被太子命人乱棍打死了。 他穿来的不凑巧了,像很多次一样,坏事原身来做,罪责他来承担。 以前,他也有过这样被乱棍打死的遭遇,身体被打成肉泥的时候,口中还喘着气儿,那种痛苦到极致的滋味,瞬间让此时的洛克白头皮发麻,脸色难看起来。 他不能就此认命!他要抢救一下自己! 他拼命的抑制住惊恐和颤抖的双手,从两个仆人的压制中逃了出来。 太子他是不敢求了,不敢在场中,还有两个人,与原身关系匪浅。 一个是多年的同窗好友,东方堰,曾与原身一起针对过慕容靖,这一点可以算作是一个把柄。 还有一个是原身的未婚夫,原身假少爷身份暴露后,二人便解除了婚约,但好歹也有多年的感情。 洛克白怀揣着即将被乱棍打死的恐惧,率先爬到了东方堰脚下。 他拼命抓住了东方堰的衣角,语气中满是恐惧,“东方兄,求求你救救我!我、我们好歹有多年的同窗友谊,你……” 东方堰厌恶的盯着他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满眼嫌弃。 他与慕容白这个假少爷,同窗多年,已经够耻辱的了,更何况慕容白作恶多端,罪有应得,怎么还有脸让他救他? 真是痴心妄想,敢伤害慕容靖,赶快去死吧! 他直接手握着剑,轻轻用手一挥,割掉了自己的衣角,一脸大义凌然的道,“从今以后,我东方堰,与你慕容白割袍断义,慕容白,你过去多次陷害阿靖,恶贯满盈,今日还不知悔改,胆敢拿弓箭射伤阿靖,简直是罪不容诛,快些去伏法吧!” 洛克白眸色很沉,开口道,“你不也陷害了慕容靖,东方堰,你……” 然而他话音还未落,就被东方堰狠狠地踹了一脚。 那一脚正好揣在胸口上,痛得他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东方堰恼火的瞪着他,目光中满是杀意。 慕容白又蠢又毒,他虽与他同窗多年,但从未将他当成朋友,先前与他一齐陷害慕容靖,也不过是因为对慕容靖感兴趣,所以出手捉弄。 眼下他爱慕慕容靖,自然不愿承认当初害过他。 那些事只有慕容白知晓,只要除了慕容白这个知情的,他曾经对慕容靖做过的事,就没人知道! 他依旧可以和慕容靖当好兄弟,与他亲近,甚至逐步走到他心里!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眼前的慕容白赶快去死! 他眼神凶狠,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邪气恒生。 阴冷的勾了勾唇,他威胁道,“慕容白,你说话客气点儿,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抹黑我?再敢给我乱说,别怪我不客气!” 洛克白被他踹得口鼻出血,再也说不出话来,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我、我不敢了,你将我刚刚说的话忘了吧……咳咳……” 他想要活下去,绝不要被乱棍打死,也不想被活活踢死,东方堰再给他来上一脚,他怕是要活活疼死! 无奈,他只得转头看向其他人。 他依旧脸盲,只能通过身边辨认,依稀看见了前未婚夫李和颂的身影,只得一边吐血,一边爬过去。 东方堰眼神冰凉的看着他狼狈的身影,殊不知,他日后要日日夜夜后悔今日的行为。 洛克白忍着心脏撕裂的痛,爬到了李和颂的面前。 李和颂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娘亲是公主,所以李和颂的身份也很尊贵。 他面容瓷白,长得一副贵公子的样子,身上披着一个锦兰披风,腰间配着美玉,居高临下地看着爬到眼前来,狼狈得宛如流浪狗一般的洛克白。 他的眼神中带着悲悯,仿佛真的很同情洛克白一般,注视着他那白的、黑的,脏成一团、面目全非的脸。 慕容白由于长相与原生父母相似,都是刻薄三角眼,最不喜人说他长得难看,所以每日在脸上敷粉,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只知道他长得很难看。 李和颂给人的印象一向温文尔雅,所以并未向东方堰那般,毫不留情的直接踹洛克白一脚,但他的眼底深处,也隐藏着深深的嫌弃与厌恶。 12、天气晚来秋2 “李、咳咳……李公子,看在我们曾经是未婚夫夫的关系上,你就、就代我向太子殿下求求情吧……”洛克白艰难地朝着李和颂恳求道。 李和颂眼中有着悲悯,却说道,“对不起,慕容公子,阿靖被你射了一剑,现在生死未卜,我若替你求情,日后还怎么面对阿靖?” 他也是喜欢慕容靖的,所以才会与慕容白解除婚约,一直想要与慕容靖订婚。 他对慕容白这个前未婚夫厌恶极了,慕容白这种纨绔,性格恶劣,怎么有资格嫁给他? 只是,他一向喜欢伪装,所以没有人看出来他对慕容白的厌恶。 实际上,想要慕容白赶快去死的人,他李和颂也是其中一个。 在场之人,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 这个慕容白真是没有自知之明,惹了这么多人的厌恶,却还不自知。 想要求救? 想着吧!看看会不会有人救他! 连下令处死慕容白的太子,此刻也并未急着弄死他。 慕容白这副像丧家之犬一般,四处求人救他性命,却一遍遍被拒绝的样子,大大取悦了他。 他一身明黄的储君袍,眉眼含着冷冽的笑,看好戏一般欣赏着慕容白的绝望。 洛克白得到这个结果,心下一沉。 他不知该接下来向谁求救。 他抬起茫然的双眼,看着四周陌生的人,只好在其中找了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 他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攥住了那人的衣袖,“求、咳咳……求求你……你可以不救我,但是我想死得轻松点儿,你能不能和太子求求情,让他赏我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 他已经对自己的命不抱希望了,唯一的愿望,就是不像以前那样,死得那么惨。 慕容朔身材高大,剑眉蹙起,看着握紧自己衣服的脏污的手。 他对这个养弟没什么感情。 可以说,这个养弟,还是他亲弟的时候,与他并不亲近,他比他大十岁,他十四岁就去随军了,那时候这个弟弟才四岁,什么都不懂,也不记得他。 多年后,他从边关回来后,便得知这个弟弟,竟然不是他亲弟,他心中没什么惋惜或喜悦。 毕竟慕容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慕容白身份暴露,由慕容家小少爷,变成了寄宿在慕容家的“远房”小少爷,叫他也不能叫哥哥,而只能叫养兄,或者表兄。 这次再相见,竟然就是慕容白要被处死的现场。 他并不准备出手,慕容白又可怜又可恶,做了不知多少错事,他丝毫不同情。 但是,此刻对上这双失去求生希望,只想有个轻点死法的双眼……他的呼吸,竟然窒息了一瞬,罕见地涌起不舍的情绪。 这双漆黑清澈的眼神,仿若空明的夜晚一般神秘,令他不自觉就被吸引住了,想要更加深入的探勘。 大脑还未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动作,直接一把将洛克白的身体拥入了怀中。 等他反应过来后,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表情不变,身为统兵十万的大将军,还没有人敢对他的举动做出质疑。 他直接顺势抱住了洛克白,在洛克白一脸懵逼的表情下,抱着他单膝跪在了太子皇甫峻熙的面前,出言请求他放过慕容白,将慕容白赐给他。 皇甫峻熙脸色沉了下来,不善的眯起眸子,“哦?你竟然为他求情?” 慕容靖是慕容朔的亲弟弟,慕容朔却为了一个差点害死他亲弟弟的人求情,真是令人费解! “慕容白的下场如何,还需要慕容靖亲自决定,现在就处死他,为时尚早。”慕容朔面无表情的答道。 皇甫峻熙虽然很想让慕容白死,但眼下有慕容朔护着,他也没办法。 慕容朔拥兵十万,他父皇尚且敬着,更何况是他? 他强压下心底的愤怒,眼神阴狠的看了洛克白一眼,下令将他放了。 但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放过慕容白。 慕容靖是他心上人,差点儿被害死,他若是放过慕容白这个罪魁祸首,怎么对得起慕容靖? 就这样,洛克白终于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脸色煞白,被慕容朔抱着,胸腔被颠得难受极了。 他脸盲,原身又没见过慕容朔,他自然也不认识。 他不知慕容朔的身份,只能推测出他是一个地位很高、武力值也很高的大人物。 慕容朔刚将他抱回来,便嫌弃地将他丢到地上,然后命人弄来一桶热水,目光冷漠地看着仆人为他洗漱。 洛克白也知道他浑身脏臭,因此很配合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钻进了浴桶里。 刚撩起一捧水,抹了一把脸,他就听到身旁仆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慕容朔一直盯着这边,看到了洛克白洗去脏污,露出的脸颊,也瞬间呆立在当场。 只见那张脸莹白如玉,漂亮得不似真人,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鬓角缓缓滑落,逐渐越过那雪白的肌肤上,珍珠般惹人怜爱。 只一眼,他的眉眼就深深地落在所有人心底,即便过得再久远,随便一回想也清晰可见。 黑色的长发披肩,部分发丝沾在他肩上,发梢轻轻晃动,便惹的人心痒难耐。 “咕咚”一声,慕容朔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从那种如梦似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后,他直接将几个仆人给踹了出去,“砰”得一声关上门。 吓得洛克白如惊弓之鸟,仓皇的转过脸来。 他的正脸,直直地对着慕容朔,使得慕容朔的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他眼神无法从洛克白身上移开,时间在他与洛克白之间,拉得无限长,仿佛定格在这一刻,永恒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逃也似的夺门而出,来到门外,大口大口地喘着呼吸。 他按着自己跃动的胸前,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逃出来。 他第一次,被一个人的样貌,还是一个男人的样貌,惊为天人,迷得神魂颠倒、魂不附体! 他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救下了慕容白。 一想到差点儿就失去了慕容白,他的心脏便难受得紧揪起来。 幸好……幸好…… 他救下了慕容白,把他带回了自己的私人别院。 从今以后,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够拥有慕容白! 目光扫到刚刚有幸惊鸿一瞥,窥见慕容白的容颜的几位仆人,他阴冷着声音,威胁道,“一个个都给我注意点儿,若是胆敢冒犯屋内的慕容公子,或者将他的事迹传出去,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那些仆人个个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出声,恭敬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慕容公子长得这般好看,他们即便无法拥有,也个个都藏了私心,不想他被别人看到,自然不会跑出去乱说。 屋内的洛克白,并不知道屋外的动静。 他被慕容朔怪异的举动,吓得魂不附体,面无血色。 他猜测慕容朔应该是个莽撞的武夫,体力旺盛,力气奇大,并且行为举止,十分粗鲁。 这样的人…… 洛克白曾经在一个将军手底下做事,那位将军生性勇猛,但就是在房事方面,十分凶猛残忍,一个美貌小倌落到他手里,没几天就被折磨死了,死状凄惨,下面血肉模糊,死的时候一直在痛苦□□,还不如直接上吊吊死。 洛克白面色沉重,飞快地洗好了澡,准备穿一旁的衣服。 然而,他刚穿好,房门就被打开了,慕容朔走了进来。 慕容朔手中拿着几件精美的衣服,还有随身佩戴的首饰,轻轻放到了桌上。 他原本对洛克白没有在意,只给他准备了最普通的衣服。 简单的灰扑扑的衣服,穿在洛克白身上,就已经被他衬托得宛如仙衣了。 慕容朔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原本想要说些什么,来与洛克白拉进距离的他,像个青涩的少年一般,怎么也张不开口。 惴惴不安地深吸一口气,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忐忑的想要开口说两句缓解尴尬的话,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生硬的逼迫,“穿上它们给我看看!” 说完后,他就后悔了。 他觉着自己刚刚表现得不好,声音不够好听,态度也不够温柔,说出的话,无异于命令。 然而,他目光触及洛克白那张艳丽绝色,却有自带能涤荡人心之仙气的脸,他又实在不知该怎么博得他的好感。 他不是传统的武夫,相反的,虽然领兵十四载,但他文武双修,长身玉立,比起说他是将军,实际上他更像文官。 他长相清淡俊雅,饱读诗书,浑身散发着威严却又清贵的气质。 他很会吟诗作对,也很会写文章,更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满腹经纶,满朝廷都没有愿意与他作对的人。 但是此刻,面对着洛克白,他却紧张的什么好话都说不出,喉咙仿佛堵了团棉花似的。 洛克白一听到那硬邦邦的话语,整个人便颤抖了几下。 他已经确定了,这个救他的人,大约是个鲁莽的武夫,能在床上折磨死人的那种。 13、天气晚来秋3 想到以前遇见过的那些事,他就差点儿陷入抑郁的情绪,幸运的是,慕容朔仅仅停留了一会儿,连看他换衣服都没有看,便离开了。 走得时候,已经十分粗鲁得将门给关上了,还不知为何,又重新呵斥了一番门外的仆人。 听着慕容朔的呵斥声,洛克白惶恐的换了衣服,不敢有丝毫怠慢。 幸运的是,此后的好几天,慕容朔都没有再来。 洛克白心内惶恐,便时常找院子里的仆人们聊天。 那些仆人们个个看着他,脸红羞涩,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但是面对着洛克白的问话,没有一个忍心拒绝,全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洛克白脸盲,自然看不见他们都红着脸,只当他们善良热情。 通过问话,洛克白得知了这家主人的身份。 这家主人,原来是慕容白的养兄,慕容朔。 慕容朔正是一名将军,十四岁离家,去边关当兵,如今二十八岁,与原身并没有交集。 原剧情里,也没有二人想处的剧情。 慕容朔由于是主角受慕容靖的亲哥哥,自然不是攻之一,所以他是本文的大反派。 最后因为权力过大,遭到皇家防备,被逼造反,杀人无数,手段狠厉。 慕容靖则忠君爱国、心系国家,对于亲哥哥也铁面无私,联合太子等一众追随者,镇压了慕容朔的造反,之后受到了所有人的爱戴,和几个攻一起he了。 想到剧情里描述的,慕容朔杀过的人堆积如山,洛克白的心下一沉。 他觉得自己的下场,怕是又不好了。 一个凶残的将军,将一无所有、众叛亲离的他带回来,是要做什么? 一,像其他将军那样,当男宠;或者二,等慕容靖伤好了,将他交给慕容靖折磨出气。 这两个,哪一个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结局,或者两个都有,先将他当男宠,再将他交给慕容靖折磨。 洛克白脸色很不好地挥退了那些仆人。 为了讨洛克白的欢心,慕容朔准备了很多金银珠宝,送到他房间里来。 看着那些金银珠宝,洛克白并没有一丝心动,他不是爱财之人,越看这些金银珠宝越烦躁。 ——慕容朔给他送这些,是不是意味着,真的将他当男宠了? 而且,这几日,他根本出不了院子,每走一步,都有很多仆人看着。 他被囚禁了起来。 他必须离开这里!要不然,等待他的,终归是灭亡! 想到在其他世界,他偶尔学过的做鹰爪钩的技能,他便现场搓了一个简易的。 他又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放在了包袱里。 他想逃出去,却并不傻,知道在外面生活离不开这些。 准备好后,他便选了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利用鹰爪钩,翻过一个个院子,逃了出来。 …… 慕容朔接到洛克白逃跑的消息,整个人都惊呆了。 随即,心底涌出了浓浓的失落感。 慕容白为什么要逃跑?是他对他不够好么? 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慕容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第一时间,便叫来了那些侍候慕容白的仆人,严密的询问了慕容白这几日的衣食情况。 得出的结论是,他并非是对慕容白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让慕容白蹬鼻子上脸,竟敢去外面的世界闯,敢离开他的保护范围! 慕容白知不知道,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得罪了那么多勋贵,尤其是太子,所有人都想要除掉他? 慕容朔揉了揉眉心,当即下令道,“你们去暗中保护他,但不要过多出手,等他自己受了委屈,便知道来求我了。” 他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白日没有一丝空闲,晚上回来后,却又开始矜持,不好意思去看慕容白,早已想他想得要疯掉了。 挥退安慰们后,他一个人来到了慕容白这几日居住的房间。 原本简朴的房间,在他的命令下,已经大变样,地毯上铺着厚实软绵的羊绒地毯,桌子椅子都细心得包好了角,免得磕碰了慕容白的皮肤,桌椅都是上好的紫檀香木,床是冬暖夏凉的冷白玉制作,被子用的是天蚕丝,连桌上冷掉的茶水,都是价值千金的冷香凝丝茶叶。 这屋内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慕容白还有什么不满意? 想到慕容白那肤白如雪的皮肤,已经摄人心魄的容颜,慕容朔的喉结就开始动了起来。 他嗅着屋内好闻的香味儿,怀揣着满腔爱意与思念,躺在了床上,痴迷的嗅着被子上,残留着的慕容白留下的体香。 …… 洛克白在街边租了一间房子,他也知道自己不便抛头露面,怕被慕容朔抓回去,便整日蒙着面,捂得严严实实。 他曾学过捏糖人的手艺,因此,在街边摆了一个摊,做起了捏糖人的生意。 他捏得每一个糖人,都栩栩如生,很多人一眼便喜欢上了。 他捏得梅花鹿、仙鹤,宛如活物,捏的人,也宛如缩小了比例的真人,名声很快就打了出去。 不少附庸风雅的公子哥,路过时总会让他捏个自己,或者捏个仙鹤、芙蓉之类的。 这天,洛克白的糖人摊前,来了些不速之客。 这些客人,乃是香山书院的书生,香山书院正是原来的慕容白所在的书院,所以这些人,都是慕容白的同窗,东方堰自然也在其中。 东方堰家世不凡,是琼安侯府的小侯爷,为人虽然混账,但是读书却不马虎,所以在这些学子中,一直众星捧月,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这些学子今日来买糖人,目的就是为了赶潮流,听说洛克白这里的糖人一绝,因此便准备来买两只仙鹤,暗示自己如仙鹤一般,不慕名利。 这种行为,就如头上佩淡雅的菊花,腰间佩青玉一般,显示自己的逼格。 跑这么远,来买一只仙鹤糖人,自然也能提升他们像仙鹤一般,追求洒脱,不拘泥于世俗的格调。 可惜,附庸风雅就是附庸风雅,这群人一边买糖人,一般又如碎嘴子一般,将话题转移到了慕容白的身上了。 洛克白:“?” 他一边淡定的捏着糖人,一边听着这群人的冷嘲热讽。 “那个慕容白真是幸运,竟然侥幸逃过一死。”一位学子说道。 “这并非好事。”东方堰开口,表情淡淡,“差点儿杀了慕容靖,慕容朔难道是真心救他的?还不是为了将他弄回去,每日折磨?” 其余人觉得他说得有理,纷纷点头。 有位不开眼的学子,忍不住张了张嘴,“可是,东方堰,那慕容白从前和你不是好朋友吗?你们在一起,怎么着也有十年的交情,怎么你……”倒好像希望他倒霉似的。 后半句话他没敢说,但已经足以让东方堰心中不快了。 “咔嚓”一声,东方堰手中已经捏好的糖人竹签,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接掰断了。 还未完全干的糖稀,沾到了他的手指上,令他厌烦的拧起眉。 冷漠地丢掉糖人,他语气满是不屑地道,“那慕容白是什么东西?朋友?真是笑话,那种鸠占鹊巢、恬不知耻的贱民,也好意思和我做朋友?我从未将他当做朋友,从今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他不配!” 他说着,拿出帕子,使劲儿擦拭着手上黏糊糊的东西,表情冷得渗人。 那位说错话的学子,已经意识到自己惹怒了东方堰,顿时嗫嚅着,惶恐道歉,“对不起,我、我该死,不该提慕容、唔……不该提那人的……” 可惜,东方堰懒得听他的道歉,直接冷冷地转身走了。 他这种行为,已经表面,那位说错话的学子,已经被他踢出交友圈了。 他们琼安侯府,在京城没人敢得罪,他不再理会这位学子,其他人自然会依眼色行事,开始排挤他。 说错话的学子,显然也明白了这些后果,顿时后悔得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都怪他这张臭嘴!瞎说什么! 东方堰看似亲切温和,实际上心狠手辣、狠厉无情,变脸和翻书一样快,这很多人都知道。 偏他忽略了这一点,一时间得意忘形,什么都敢说! 慕容白和东方堰十年交情,落在外人眼里,就相当于亲兄弟,之后慕容白落难,临死前找他救命,他不仅不认,还直接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踹得那慕容白直吐血,命都没了半条。 如此翻脸不认人,毫无半点仁慈的性格,岂是他能惹的? 那学子一时间,吓得两股战战,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在香山书院怕是混不下去了。 “糖人已经捏好了。”洛克白手指从来没有停下,捏好了那学子要的糖人,便出声提醒。 因着他的声音美妙动听,瞬间拉回了学子的思绪。 学子颤巍着接过糖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洛克白听着这些事,心情半点儿没有被影响到。 他神色如常的继续卖糖人,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伙不速之客。 那些人掀翻了他的摊子,将他整个人粗鲁地架了起来,呵斥道,“太子要见你,劝你不要挣扎,小心掉条胳膊腿儿!” 14、天气晚来秋4 一听到太子二字,洛克白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太子恋慕慕容靖,对慕容靖深情不悔,这是谁都知道的。 在剧情中,他最后当了皇帝,还愿意与其他男人一起共享慕容靖,有且只有慕容靖一人,注意表明,他是个多么有魄力的男人。 爱一个人时,会愿意给那人最好的,付出一切;然而他恨一个人时,也会恨之欲其死。 而现在,洛克白就是他最恨的人。 洛克白知道,这些人抓他,是肯定要杀了他的。 他努力挣扎,却被那些人卸掉了两条胳膊,双臂顷刻间脱臼,痛得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些人抓着他,果然直接将他带到了天牢。 天牢里面幽暗阴冷,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由于太子会来审问洛克白,所以那些人没有立即将他丢进去,而是丢在了天牢门口,暂时还能被刺目的阳光照耀到。 洛克白心如死灰,知道等待他的,会是终身的囚禁。 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一直以来,他似乎都没有过几次幸运的时候,跟随系统,扮演了不知多少恶毒炮灰,每一次都是刻骨铭心的惨死下场,那时候有系统控制,所以他只能按照既定的结局,走向灭亡。 如今脱离系统,他并没有觉得有多好。 他期待死亡,却由于不会真正的死亡。 每次在一个世界里死后,都会进入下一个世界,永远没有尽头。 不能死,他只能活着,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的活着。 但是他什么都没做,也会因为原身坐下的事,来承担很多残酷的责任。 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解脱呢? 就在洛克白躺在地上发愣的时候,太子皇甫峻熙出现了。 皇甫峻熙今日没有穿明黄色的衣服,而是穿着一身低调奢华的玄色长袍。 他居高临下的走到洛克白身边,用鞋尖踢了踢洛克白的肩膀,“真是肮脏的东西!” 洛克白没有动,因为他不想动,反正迎接他的,是终身□□。 皇甫峻熙如今出现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想看他的惨状和求饶罢了,绝对不是想大发慈悲放过他。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皇甫峻熙眼神宛如鹰隼,锐利的盯着洛克白。 洛克白双臂脱臼,以一个十分别捏的姿势,躺在地上。 皇甫峻熙看着不舒服,便纡尊降贵的再次伸出脚,用鞋尖扒拉他。 这一扒拉,便碰到了他脸上蒙着的面罩。 下一秒,一张宛若神颜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身形顿时定住了,全身的气血都在往头顶上涌,整个人宛如进入了仙境一般,眼睛只能痴痴地盯着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脸。 那张脸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肤若凝脂,清丽姝滟,苍白的脸色,烟眉紧蹙,仿佛皱在了他的心间。 他瞬间心疼得整颗心乱如麻团,久久回不过神。 等他再次有知觉时,发现周围的狱卒、随从,也都痴痴地看着地上的人。 这是慕容白?这真的是慕容白? 皇甫峻熙不敢置信。 呼吸急促了几分,他恨不得将洛克白整个人藏起来,不再让任何人看他一眼。 刚刚见过他的狱卒和随从,他也有种将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的冲动。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有资格看他?全都给我闭上眼睛!”他冷冷呵斥了身边的人,连忙轻手轻脚地将洛克白抱了起来。 在抱的过程中,他发现洛克白的双臂,似乎根本使不上力气,脱臼多时了。 他顿时摸住了洛克白的双臂,将其恢复原样,然后又阴狠的觑着一圈随从,“谁将慕容公子的手臂卸了?” 立刻有一位随从不敢怠慢,惶恐地走了出来,“不是太子殿下您……” 他话音未落,双臂便被皇甫峻熙给斩断了,大股鲜血从他的断臂处喷发出来,溅在地上,令人心惊胆寒,随从却连惨叫都不敢叫出来。 这就是皇甫峻熙的性格,杀伐果断、从不留情。 “我怎么了?我有说什么吗?”皇甫峻熙眯着双眸,盯着那些人,将他先前说要杀慕容白的话,企图全都从这些人的记忆中抹除,“我不是让你们对慕容公子礼遇有加,将他请到我的太子府上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竟然想要将他送到天牢,该当何罪?” 那些人心知他在撒谎,但也只能配合,全都跪在地上,惶恐地请罪。 洛克白:“……” 他又不是傻子,做戏给谁看? 皇甫峻熙做戏做全套,最终赏那些人一人三十杖刑。 三十杖刑,打下去的话,这些人可都要没命了。 这些人是无辜的,他们做任何事,全都是听从皇甫峻熙的命令而已,明明听话,还要被处死,真是倒霉透顶了。 洛克白见不得皇甫峻熙一句话,就让这么多人丧命。 他冷着脸,从皇甫峻熙的怀中下来,开口道,“你不能杀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不是吗?”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但话一出口,却让整个空气都粘稠了几分,所有人都不禁徜徉在他清雅冷淡的嗓音中。 那些陷于绝望之中的狱卒和随从们,听到他开口为他们求情,顿时感激得热泪盈眶,眼神痴迷的盯着他,恨不得跪下来,将他奉若神明。 皇甫峻熙秉着呼吸,听到洛克白美妙的声音,心灵也仿佛被涤净了。 他痴迷的盯着洛克白的侧脸,高大的身影微微弯下,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却还是壮着胆子,在那还沾着脏灰的脸上落下一吻,“听你的,我不取他们性命便罢了。” 放过那些人之后,皇甫峻熙便脱下外衫,将洛克白整个人都包裹住,小心翼翼地抱着,带进了太子府。 皇甫峻熙还未有任何姬妾,身边也没有什么暖床的人,整个太子府他一人独大。 洛克白被他安排进了自己的卧室,他自己则住进了卧室旁边的书房。 他将府内最好的东西,不要命似的,送到洛克白面前。 洛克白并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所以并没有因为皇甫峻熙的讨好,而展露笑颜。 他对皇甫峻熙,从始至终都很冷淡。 他的冷漠,让皇甫峻熙的心脏揪紧了,难受得不知所措。 皇甫峻熙后悔死了,想到自己那日下令,说要将慕容白乱棍打死的画面,他就恨不得将那时的自己掐死。 精致的凤眸里涌现出无数的懊恼。 他不忍心再看着洛克白整日郁郁寡欢,便提议带他去翠柳湖畔游湖。 “翠柳湖?”洛克白念叨着这个地名。 他对翠柳湖并不陌生,原来的慕容白是个纨绔子弟,没少和狐朋狗友去那儿玩。 那儿是才子佳人的聚集地,也是学子们吟诗作对的场所,更是烟柳之地女子们,搭上富商官员最便捷的场所。 翠柳湖很大,湖内有很多船只,但都是有编制的,船只数量有限,想要使用还得提前预定,还要付钱,湖内的一座船,就相当于客栈里的一个包厢,喝酒赏月、吟诗作对、谈情说爱,十分热闹。 想到那副欣欣向荣的场景,洛克白便有些心动了。 他真的很向往去体验那些鲜活的烟火气。 他点了点头,神色也缓了缓,简短道,“可以。” 皇甫峻熙见他心情似乎好上了一点,眉目舒展,勾魂夺魄的面容,隐隐闪着愉悦,顿时心下一紧,有种想要狠狠吻上那嫣红诱人的红唇上。 但他丝毫不敢做出唐突的行为,一向杀伐果断的太子殿下,在洛克白面前,也不过是个瞻前顾后、紧张到掌心出汗的胆小鬼罢了。 他护着洛克白,乘着马车来到了翠柳湖。 为了免于洛克白被太阳晒伤,他亲自撑了一把红色的精致油纸伞,站在马车门边,细致的撑着伞。 堂堂万人之上的储君,做这些下人才做的事时,只觉得满心光荣与喜悦。 精致的凤眸紧盯着车帘,表情宠溺,卑微的模样,吸引了翠柳湖上所有人的注意。 今日天晴气朗,风景宜人,不少官宦子弟、达官贵人来此散心,乍然看到不常来的太子殿下,一个个驻足往这边观看。 其中就有李和颂和慕容靖。 慕容靖先前中了箭,之后昏迷不醒,这两日伤才勉强好,能缓慢地行走散步,但不能做什么太大的动作,否则伤口会微微发疼。 慕容靖虽然是文弱书生,但是性格却很坚毅,不将这点上放在心上,所以李和颂与他邀约游湖,他便来了。 李和颂宠溺的看着慕容靖,二人身上皆穿着儒雅的白衣我,微风吹过二人的衣摆,将二人儒雅的身姿衬托得飘逸如仙,成为了这翠柳湖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任谁看了都会赞扬二人的般配。 先前李和颂与慕容白的婚约,已经顺延到了他和慕容靖身上。 慕容靖知道这事的时候,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没什么想法,对李和颂没有喜欢,只有欣赏。 但他也没有拒绝,这桩婚约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反正他也没有喜欢的人,李和颂性格好,他与李和颂成亲之后,相敬如宾,也挺不错。 李和颂心疼的看着慕容靖苍白孱弱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摸他鬓角的几缕发丝。 慕容靖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目光看向了岸边。 只见太子恭敬地站在一座马车前,凤眸盈满了宠溺,期待地等着马车上的人下车。 慕容靖忍不住疑惑道,“太子日理万机,听说他这还是第一次陪着别人,来这翠柳湖,不知陪的是谁。” 李和颂不以为意道,“总不会是那慕容白,听说太子命人将那慕容白抓了回去,准备严加拷打,慕容白现在怕不是早就被打死了。” 下一秒,一只莹白如雪,美到极致的手,攥着车帘的一角,露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放在那双手上,被那纤白玉手撩拨了心弦,口干舌燥、心脏发紧。 15、天气晚来秋5 连远处的慕容靖,与李和颂,也忍不住将眼神放在那只手上,呼吸放缓。 光看手,所有人都能猜测到,等下肯定会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绝色美人。 但是当那人真的走出来后,那张魅惑众生的绝世容颜,还是超出了所有人对美的想象。 那位美人眉眼含春,眼波流转,哪怕只是随便被他扫一眼,也能牵动在场所有人的神魂,让人几乎要奋不顾身,跪在他面前,俯首听命。 他的美,足以诱惑神灵,让神明为他堕魔,他的美,足以让整个世界黯然,失去颜色,只留他这一抹艳丽的色彩。 这满湖的游人,明明一个个都是风流才子、口若悬河,也足足静默了一刻钟,被那美色震撼得无以复加、哑口无言。 慕容靖带着病态的苍白脸庞,盯着那道身影,不禁泛起了阵阵红晕。 一直守护在慕容靖身侧的李和颂,也忽略了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差点儿跌下船,掉入湖水中。 他们都被这个太子的新宠,迷得神魂颠倒,口干舌燥,恨不能以下犯上,将皇甫峻熙推开,自己取而代之,为他撑伞。 周围人的眼神,令皇甫峻熙十分不满。 他凌厉的黑眸,恶狠狠地扫向那些人,企图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身份,一个个将眼神收回去。 可惜的是,在洛克白这张能够颠倒众生的脸前,即便是皇帝,也不能立刻让他们回神。 皇甫峻熙索性不管他们,反正他们不敢以下犯上,不知死活地跑来抢夺,顶多只敢多看洛克白两眼。 他护着洛克白,身后跟着几位随从,踏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最大的船。 大船上什么都有,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并且,大船上视野开阔,站在船头,微风拂面,舒服极了。 为了能够让洛克白满意,皇甫峻熙命人搬来软塌,放在船头,上面树一把大伞,既能遮阳,又能让洛克白舒舒服服地躺上去,欣赏四周的风景。 洛克白对皇甫峻熙的周到服务很满意,难得的对他露了一次笑脸。 接着,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流出了鼻血。 接过身旁随从递过来的手帕,捂住了鼻子上的鲜血后,皇甫峻熙深吸一口气,低哑的声音朝着洛克白说一声之后,便转身走进了船舱。 皇甫峻熙不在,周围船只上,看过来的眼神,便肆意的许多,那些人议论纷纷,企图弄清楚这位美人的身份。 “那位公子和人见过?是哪家的公子?” “怎么可能有人见过?否则的话,早就藏不住了。” “难道是域外来的美人?若是从小在皇城长大,美名早就传出来了……” “今日竟能见到此等美人,此生无憾呐……” “在下决定了,这辈子只为这位公子作诗……” “兄台提醒了我,咱们若是能写上上好诗文,引起这位公子的注意……” 不少才子各自商量好,打定主意比试才华,开始研磨,脑海中诗兴大发,一个个千古绝句在脑海中涌现出来。 他们的诗意这么多,即便到最后没有得到那位公子的肯定,也能使得诗文流传千古,一举几得。 霎时间,无数的诗文就此诞生,一张张宛如会飞的雪花一般,朝着洛克白所在的大船飞来。 洛克白原本无所事事,看到这么多诗文传来,瞬间来了兴致,命人将那些诗收集起来,他一个个挨着看。 他也是有些鉴赏水平的,虽然从来没有系统学习过古文,但他会读会写,分得清好坏。 闲得无聊,读一读诗也是可以打发时间的。 慕容靖心下意动,抬起下巴,看着远处那道身影,正在专注的翻看一张张诗文,也找了张纸,准备研磨。 李和颂眼神微动,不动声色道,“阿靖,你也准备作诗?” “嗯。”慕容靖勾了勾唇,整颗心都系在了大船上。 他自小吃遍了苦头,心性坚韧,却从未倾心过别人,现下竟然对一位陌生公子一见钟情……可惜他已有了未婚夫,与那位公子,即便有契机接触,也只能止步于朋友了。 他抬眼,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身侧的李和颂。 李和颂自从看见那位公子后,便神不思蜀,一颗心也全都被勾走了。 慕容靖理解他。 他不喜欢李和颂,对李和颂倾心别人的事,看在眼里,却并不愤怒。 李和颂喜欢谁,与他无关,他与李和颂只是貌合神离的未婚夫夫。 然而,两家既然第二次订了婚,便没有再悔婚的机会,否则两家的颜面荡然无存。 他忍不住蹙着眉,提醒道,“李兄,你我既已订婚,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也请你尽到一个未婚夫的责任,切莫做出有损两家颜面的事。既为君子,遇到诱惑,就应当压抑自己,不可反复无常。” 李和颂闻言,只好强迫自己收回眼神,重新将目光放在慕容靖身上。 慕容靖说得对,他与他已经订婚,这桩婚事还是他自己求来的,当时慕容靖还在昏迷之中,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夫慕容靖,就应该对慕容靖负责,不应该再倾慕他人。 只是……李和颂眼神留恋痴迷的盯着那抹身影,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他夺过慕容靖手指的墨块,儒雅地笑了笑,“阿靖,你专心写诗,我来为你磨墨吧。” 他知道慕容靖的才华,慕容靖若是作诗,一定能够脱颖而出,得到那位公子的青眼,说不定他也能跟着沾沾光,离那位公子近一些。 他一边细心磨墨,一边秉着呼吸,满心期待。 慕容靖刚刚考取了状元,才华横溢,很快就笔走龙蛇,写了一首诗,命人递交到大船上。 不一会儿,他便听到了传唤声。 那位宛如仙人的公子,一眼便觉着他的诗好,所以请他过去见一见。 慕容靖心中一紧,一直压抑的悸动,在此刻瞬间踊跃出来。 但他过惯了苦日子,十几年寒窗,早已习惯了吃苦和压抑自己的情感,用理智思考问题,因此只是微笑了一下,便命船夫撑着小船,来到了大船旁边。 他登上了船,李和颂却留在了小船上,因为他虽然很想和慕容靖一起上去,但是由于他没被邀请,所以不敢贸然登船。 慕容靖上船后,他不用再顾忌着慕容靖,旁若无人地将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那抹身影上。 他看得如醉如痴,不可自拔。 他用眼神,不断细细描绘那位公子的美色。 那位公子的肤如凝脂,仿若冬日的落雪,嘴唇红如鲜血,整张面容宛如俏丽的芙蓉花瓣,远山般的眉黛若隐若现,婉约的绽放在人的心尖上,灿如烟霞。 真美好啊…… 他在心中不禁感叹。 不知那位公子的姓名,又该有多动听…… 洛克白翻看了这些诗文,尤其有一片,写得拍案叫绝。 他直接命人将那位公子请了过来,然而人一到,他就麻了。 写这诗的公子,竟然是慕容靖,主角受慕容靖! 就在这时,皇甫峻熙从船舱内走出来,看到了慕容靖。 他知道那些男人为慕容白写诗的事。 一个个卑劣的男人,心中想的什么,他岂会不知?还不是想引起慕容白的注意? 但他没想到这些人中,竟然还有慕容靖,风光霁月的慕容靖。 别的男人好色就算了,性情高洁宛如明月的慕容靖,竟然也会同那些油嘴滑舌、弱不禁风的读书人一般,不靠实力,想要靠两首酸诗,来博得美人芳心了? 一时间,皇甫峻熙对慕容靖的滤镜碎了一地,望着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欣赏、维护,而是充满了敌视、鄙夷,那种不屑的眼神宛如利刃一般,直直的刺向慕容靖单薄的身躯。 慕容靖意识到了皇甫峻熙的厌恶鄙视,抬起头,果然对上了皇甫峻熙黑得渗人的眼神。 “慕容公子……”皇甫峻熙缓缓走了过来,恶意地扯了下嘴角,“你怎么有空,来看阿白了?” 慕容靖一愣,“阿、阿白?” 他有些不明白,皇甫峻熙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两个字。 这世上叫阿白的人太多了,他一时没有弄明白皇甫峻熙的意思。 他十分有礼的朝着洛克白行了一礼,亲自开口,向他询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洛克白还没开口,皇甫峻熙就眉目含着冷笑,开口道,“怎么,慕容公子竟然没有认出阿白?阿白的大名,慕容白,这下你知道了么?” “慕容白……”慕容靖瞬间愣住了。 但他又很快回过神来,心下复杂极了。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令他一见倾心的公子,竟然慕容白!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不知道,他应该怎样面对眼前的慕容白。 慕容白与他从小调换了身份,没有人知道是怎么换过来的,现在探究那些也没有用了。 他对慕容白没有什么怨恨,毕竟换身份的时候,慕容白也是个婴儿,可是自从他回了慕容家,就被慕容白怨恨上了。 说来可笑,他这个吃亏的没有怨恨慕容白这个占便宜的,慕容白反倒怨恨上了他,只好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死他。 他对慕容白这种蠢货,没有什么埋怨,因为他明白,蠢货是会自寻死路的。 16、天气晚来秋6 他不用做任何事,慕容白就能把自己蠢死,所以他从未关注过慕容白。 如今再次见到慕容白,慕容靖觉得恍如隔世。 他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漂亮得仿若仙人的慕容白,和从前那个,用厚重的粉底抹脸,整个人像个鬼一样的联系在一起。 眼前这个太漂亮了,漂亮到你不论他是神是魔,是妖是鬼,只一心想要与他共度一生,哪怕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被慕容白的眼神看着的时候,你会有种明知他是烛火,你自己是飞蛾,却还是想要不顾一切扑上去的举动。 慕容白如今模样大变,很可能是因为他被皇甫峻熙捧在手心上宠着,开朗活泼了,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了怨恨与戾气。 很快想通一切的慕容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快要溃败的理智,保持住了从容淡定。 “三弟……”他按照家中的排行,缓缓开口道,“别来无恙,我一时间竟没有认出你,真是抱歉。” “是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洛克白如实地开口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害你了。” 慕容靖不愧是主角受,宽宏大量,度量简直可以媲美圣父了。 慕容白屡次出手害他,前不久还差点一箭射死他,他如今知道他是慕容白,还能保持住风度,没有跑上来抽他。 慕容靖真圣父! 皇甫峻熙见状,对慕容靖开始看不顺眼了。 他平等的厌恶胆敢靠近慕容白的一切男人。 他表明慕容白的身份,戳穿二人中间的那层布,是想要慕容白厌恶慕容靖的。 虽然他曾经也爱过慕容靖,但是那些细微的情感,和如今对慕容白的情感,简直不值一提。 他很自然地就将慕容靖从心上人的地位,转换成了情敌。 他可不是让他们来叙旧的。 看着二人消除芥蒂,开始侃侃而谈诗文,他感觉自己简直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不想看到二人这般亲密…… 皇甫峻熙的眼神冷了一瞬,走到了洛克白的身边,“我命人煮了你最喜欢的芝麻汤圆,要不要现在去吃?” 听到芝麻汤圆,洛克白立刻被吸引了注意,清澈的水眸转了过来,“我吃。” 皇甫峻熙一把将他抱起来,在他的额头上狠狠落下一吻,挑衅一般看向慕容靖,“真对不住,慕容公子,汤圆呢只有一碗,无法邀你共享了,你如果还想同阿白说话,就在这里等一会儿,等他吃完了,自会来见你。” 慕容靖微微一笑,应了一声,看着二人进入船舱。 实际上,他在这里逗留了不少时间,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但他想到洛克白,心脏微微紧缩着,竟产生了强烈的不舍。 他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下定决心,即便对慕容白一见钟情,也不能失去本心,越过那道线…… 现在,他不确定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坚守本心,日后在与李和颂成亲后,不再去想慕容白。 他觉得……他似乎做不到。 心脏越来越沉重,慕容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忍不住低下头,去看站在小船上的李和颂。 李和颂似乎早已忘了他的存在,眼神只顾着寻觅慕容白的身影。 他似乎被慕容白的美貌,带到了一个如梦似幻的境界,连慕容白进入了船舱中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儿的往这边望,一脸傻笑。 他慕容靖做不到坚守本心……很显然,李和颂更做不到。 李和颂比他更走火入魔。 他们这桩婚姻,还未开始,便已宣告结束。 慕容靖在心中感叹,不忍心看着李和颂笑得跟个傻子一般,因而冲着他咳了两声,清朗的咳嗽声,立刻唤醒了李和颂。 李和颂回过神,收敛起了面上痴迷的笑意,又恢复成了他那副贵公子的模样,长身玉立,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从容的扇了起来。 突然,他看到了大船突然一晃,船上两道身影竟然同时落了水。 一位是慕容靖,另一位则身穿白衣……是那位令他神魂颠倒的公子? 李和颂没来得及思考,想都没想,便跳下湖中,直接弃下慕容靖,朝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游去。 等小心翼翼的将人救上来,放到小船上,他才发现救错了人。 ——这哪是那位公子,分明是一位陌生的小厮! 也就是说,那位公子根本没有落水! 李和颂反应过来,这才有心思,去看慕容靖,准备再跳下去救他。 慕容靖却已经不需要他了,他自己游了回来,只不过由于大病初愈,再加上胸口中的箭伤开始崩裂,所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胸前的衣襟上还染着血,看起来极其狼狈。 李和颂看到慕容靖,心中有些尴尬,“对不起,阿靖,我……”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慕容靖脸色苍白得难看极了。 他并没有责怪李和颂,他又不是柔弱男子,非得等着人来救。 他慕容靖虽然孱弱,但从小到大自靠自己,未婚夫舍弃他的性命,去救别人,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没没什么委屈之类的矫情之情。 他知道,李和颂是把那人当成慕容白了,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拼命游过去。 他理解李和颂。 李和颂中毒太深,他慕容白也是如此。 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理由,与李和颂解除婚约。 因而,他淡淡道,“李和颂,既然你喜欢上了别人,那我们解除婚约吧。” “好。”李和颂没有开口挽留,神色自然的同意了。 他没有半点儿遗憾的感觉,实际上,他早就看出来,慕容靖从来都没有喜欢上他。 慕容靖虽然极力压抑着情感,但他也能看出来,慕容靖也早已喜欢上了那位公子。 说来可笑,他和慕容靖,今日是未婚夫夫,明日怕就是情敌了。 想到这里,李和颂不由得叹息一声,然后又满脸期待地看着慕容靖,“阿靖,你与那位公子攀谈了那么久,有没有打听到他的姓名?” “打听到了。”慕容靖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说他叫慕容白。” “慕、慕容白?”李和颂闻言,脸色巨变,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阿靖,你不会骗我的吧?” “我为何要骗你?想必再过几日,那位公子的事,便会传遍皇城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我骗你做什么。”慕容靖语气淡淡,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李和颂的脸色惨白,身形摇晃。 他能猜到李和颂为何会这样。 李和颂先前,可是慕容白的未婚夫,可是他在慕容白最艰难的时候,不仅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还与他解除了婚约,在他将要被乱棍打死求救的时候,袖手旁观。 慕容白会不会选择原谅他,还是一个未知数。 李和颂能够与慕容白重归于好,重新让慕容白喜欢他的希望,太渺茫了。 这世上,喜欢慕容白的那么多,连太子皇甫峻熙,都是慕容白的裙下之臣,慕容白从今以后,怕是根本不缺优秀的仰慕者,谁知道李和颂能不能脱颖而出,得到他的青睐? 李和颂的心中,此刻不知有多后悔。 他咂了咂嘴,感觉到口腔中溢满苦涩。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今日令他神魂颠倒、一见钟情,拼命也要下水抢救的,竟然是他从前不愿看一眼的未婚夫,慕容白! 想到那日,慕容白在绝望之下,爬到他面前,满脸脏污的乞求他救他一名,而他却直接拒绝,他就懊悔得无以复加。 他多想将那时候无情的自己,一掌拍死! 他错了,错得离谱! 李和颂心中的后悔层层叠加,越想越绝望,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呦……李公子,慕容公子,你们两个怎的如此狼狈了?”皇甫峻熙陪着洛克白吃完汤圆,从船舱中走出,居高临下地站在船头,看向小船上的二人。 李和颂和慕容靖二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皇甫峻熙没想到,他为了报复慕容靖,故意使手段让他掉下船,竟还有意外收获,李和颂竟也下了水,变成了落汤鸡。 他对于李和颂看向慕容白的眼神,自然早就发现了。 李和颂看似温和有理,实际上极为傲慢冷漠,不择手段,而且两面三刀、翻脸极快。 眼神都黏在慕容白身上,扯都扯不下来了,眼神里满是占有欲,丝毫不顾及身旁慕容靖这个未婚夫的感受,更是没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李和颂的娘亲是他的一位姑姑,二人是表兄弟,但是自小却相互看不上眼,并不亲厚。 李和颂能够转脸就不认慕容靖这个未婚夫,自然也不会顾及他这个表兄,不去动慕容白。 皇甫峻熙记得此前京中的传言——慕容白一直单恋李和颂,爱得无法自拔! 为了不让李和颂有机会,与慕容白重归于好,皇甫峻熙的心中,很快便有了计较。 他笑得有些讥讽,看向李和颂,道,“李公子,你难道忘了,你与阿白已经退婚了?你现在的未婚夫,是慕容靖。” “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也已经与慕容靖退婚了。”李和颂红唇含笑,不甘示弱的对上皇甫峻熙压迫的眼神,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厚脸皮,“我想要和阿白道歉,从前的种种,皆是我不对,我想要求得他的原谅,与他重归于好。” 17、天气晚来秋7 “重归于好?李公子说得可真搞笑,破镜难道还能重圆吗?” “只要诚意到,破镜为何不能重圆?”李和颂一副端方君子的样子,笑得从容不迫。 就在这时,洛克白吃完了汤圆,走了出来。 李和颂的眼神立刻锁定在他身上,心脏微微缩紧,胸腔里又溢满后悔的滋味。 他想要张开口,做出诚恳的姿态,将自己从前的种种过错,平铺直叙的说出来,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从前用真诚作伐,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的手段,此刻面对着洛克白,他怎么也使不出了。 因为他害怕失败,害怕自己即便剖开了内心,却还得不到洛克白的原谅,然后坠入地狱,受到永远也得不到他的惩罚。 “阿白……”他张了张嘴,只能生硬的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洛克白闻言,朝他看了过来,神色淡淡,“是你啊?” 他对李和颂没什么看法,原身的确作恶多端,李和颂没有选择帮他是很正常的,但他对李和颂也没什么好感,毕竟对他来说,李和颂就是个陌生人。 他望向李和颂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意。 李和颂心下刺痛,口中又苦又涩,想要开口道歉。 但是洛克白已经懒得听了。 他有些累,想要回去休息了。 于是直接忽略李和颂,看向皇甫峻熙,“咱们走吧,我困了……” “困了怎么不早和我说?”皇甫峻熙姿态亲昵地将他抱在怀中,“咱们没必要在这里,和无关人等浪费时间,早该回去了。” 他说着,便抱着洛克白进入了船舱,出言下令将船开到岸边,不再理会外面两人。 李和颂被忽略了个彻底。 他的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面色惨白,却还维持着自己从容不迫的笑容,看向慕容靖,“阿靖,咱们也回去吧。” 他李和颂不是会轻易被打败之人。 只要认定一个目标,就绝不会放手。 他不可能因为慕容白身边有了太子,就会放弃抢夺他。 慕容靖点了点头,与李和颂一同乘船回去。 他没有李和颂那么没底线。 他虽然心中也想要慕容白,想得发狂,但他不会无耻的出手抢夺,他压抑自己惯了,永远没有李和颂等人这么恣意妄为。 他大概……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喜欢慕容白了吧。 慕容靖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欲望悉数压下,生怕那欲望一旦喷发,便不可挽回。 翠柳湖之行结束后,洛克白的事情,就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 上至皇帝与宫里的娘娘们,下至三岁侄儿,全都知道了有他这么一位堪称仙人的白衣公子。 亲眼见过的都对洛克白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没见过的人却对此不屑,觉得那些人简直是夸大其词。 他们根本不觉得,这世上真的有那样的公子,能够让他们这样变着法儿的夸赞,甚至连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每日捧着脸,痴痴地回想着那人的身影。 不少人都开始好奇,那位公子长什么样。 有不少富豪和显贵,不禁出大价钱,请当时在场的才子们来府上,想要他们用画笔描绘出那位的身姿,毕竟光听文字夸奖,偏差太大。 不少才子答应了,毕竟那为白衣公子的身形样貌,即便过了好几天,在他们心中也清晰可见,画出来又有何难? 可是,所有人都想错了。 那些才子们刚一动笔,便又立刻毁了化作。 因为,他们发现,即便他们是当世名家,也不可能描绘出那人的万分之一美。 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那么高的画技,若是硬画,不仅唐突了那位公子,也会毁了他们自己的名声。 所以,此事很快就弄得风风雨雨,不仅没有迅速解决,反而还愈演愈烈,所有人都好奇,那位公子长什么样。 关于洛克白美貌的争论,不仅引起了整个京城的探究、争论,连远在皇宫之中的皇帝,和那些后宫之中的娘娘们,也开始想要见一见。 一开始,皇甫峻熙还没当回事,他早就能预见洛克白的美貌,会引起轩然大波,但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肯定能够护住他。 直到有不知死活的贱民,胆敢攀爬他的太子府墙头,朝着想要见慕容白时,他才意识到了一丝不妙的意味。 这些爬墙的人之中,有的没见过慕容白,好奇心旺盛的;也有见过他一面,之后日思夜想、消瘦不堪,临死前想要再看一次的。 他的心莫名产生了惶恐。 他十分有理由怀疑,这些来他太子府内捣乱的贱民,是李和颂派来的。 李和颂阴险狡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什么下流的手段都会使出,如果背后没有人鼓动怂恿,那些贱民的胆子根本没这么大。 见过慕容白的,跑来寻死尚且能理解,可那么多没见过的,难道只是为了好奇心,就来冒犯他这个储君吗? 皇甫峻熙简直恨透了李和颂,当即再也顾不得其他,命人将李和颂抓了过来。 李和颂一脸懵逼,被抓到了太子府,被狠狠地丢在地上,摔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皇甫峻熙冷冷的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使得那些人这么疯狂?” 李和颂身上挨了不少打,名贵的华袍都沾染了不少脏东西。 他深深地蹙着眉,长睫晃动,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什么都没做,我比你更清楚,阿白的美貌传出去,会引起怎样的灾难。这件事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否则一定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你是说……”皇甫峻熙瞳孔微缩,心神俱震,不敢再想下去。 皇甫峻熙是皇帝长子,现年二十二岁,而皇帝,也不过才四十二岁,身强体健,正值当年。 如果慕容白被他看见,他一定会动心,将慕容白纳入后宫,说不定连皇后的位置,都要让他做!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了浓浓的警惕。 可惜,还没等他们联手,商议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危机,皇宫中的圣旨便传了过来。 大意是皇帝听说整个皇城的人,都在议论慕容白的美貌,所以下令让慕容白乘坐花车,绕皇城一周,让所有人都看看。 皇帝显然也是不相信慕容白的美貌的,所以圣旨下得极为随意,显然是没将慕容白放在眼里。 皇甫峻熙、李和颂听到圣旨之后,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还没等他们缓过劲儿来,大将军慕容朔就已经接到皇帝的命令,来太子府带洛克白了。 皇甫峻熙面容冷峻,挡在慕容朔的身前,不让他去带走洛克白。 他冷笑道,“大将军,你这是做什么?父皇下的令如此儿戏,大将军你竟然也要听从?还请等一等,待我去和父皇求一求情,让他收回成命,卖我个面子,宽限些时日,如何?” 慕容朔居高临下的看着皇甫峻熙,心中冷然。 皇甫峻熙从他手中抢走慕容白,就已经够令他不爽的了,他筹谋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放弃? 慕容朔微微勾起了唇角,状似无奈道,“太子殿下,这是陛下的命令,哪是什么儿戏?你也知道抗旨的罪名,就别为难臣下了。那位公子……是叫慕容白吧?慕容白公子若是真的有此等美貌,你藏了今日,难道还能藏得了他日?别到时候事情败露,惹了皇上震怒,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李和颂冷笑道,“慕容朔,慕容白可是当了你十几年的弟弟,你难道就忍心将他暴露于所有人眼里?” 慕容朔淡淡道,“皇命不可为,李公子,你明明也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何苦要为难本将军呢?下命令的是皇上,并非是我,我即便想要帮助慕容白,也要考虑身后的慕容家,不是吗?” 就在三人争论时,洛克白听到风声,蹙着眉走出来了。 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他身上。 看到他眉间若蹙,在场所有人,没有人不心疼。 一想到接下来他面对的事情的严酷程度,他们的心就立刻疼起来,恨不得将这整颗心脏送给他,让他肆意把玩,随意践踏,或者替他承受所有不幸。 “我没什么意见,坐花车游行就游行吧。”洛克白开口道。 反正每一次,他在一个世界,不会停留太久。 而眼前的这些人,则要在这生活一辈子,抗旨的下场只有死。 他不会死,他们却会。 他还不至于冷漠到不在乎他们的性命。 …… “再美,难道能比新科状元郎慕容靖长得还美?”东方堰这几日,听了不少那位公子的传闻。 尤其是得知那位公子的名字,似乎是叫慕容白。 一听到“慕容白”三个字,他就觉得晦气。 他并不觉得现在这个风靡京城的慕容白,和那个慕容白是同一个人,左不过是什么同名的罢了。 此时的他,正坐在街边的酒楼里,位于二楼靠窗的位置,悠闲自在地喝着酒。 他的身旁围了几位年轻男子,皆是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以他为首。 听到他满口的不屑,那些人也点头认可,“小侯爷说得对,我见过的最美的男子,就是慕容靖了,那日慕容靖考上状元,打马游街,简直万众瞩目,没有人不称赞他俊美无俦的。” 18、天气晚来秋8 这些话让东方堰感觉很受用。 在他心中,慕容靖是最好的男子,凤凰就是凤凰,即使长在鸡窝里,也能浴火重生,翱翔于九天;而那个慕容白,一只土鸡,即使长在金窝里,也是最丑陋平庸的,注定要被慕容靖踩在脚下! 慕容白哪有资格与慕容靖相比? 眼下,这个名满京城的慕容白,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他见过风神俊秀、文采斐然的慕容靖,这辈子便不会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就在他满心不屑的时候,一座装满鲜花的车架缓缓驶来。 车架上堆满鲜花,然而比花更美的,是坐在车上的人。 看到那人的一瞬间,东方堰便再也说不出不屑的话来了,眼前纷杂热闹的场景,也瞬间消失于无形,迅速离他远去,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像是离他很远,而他整个人则处于一个如梦似幻的空间。 这个空间内,只有他与那位花车上的绝美男子。 不只是他,原本所有内心不屑的人,在此刻都说不出话来了。 所有人都像个呆子,无法自控,只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为他神魂颠倒、抛却一切。 他的美,足以诱惑神灵,让神明为他堕魔,他的美,足以让整个世界黯然,失去颜色,只留他这一抹艳丽的色彩。 直到花车远去很久后,这些人才回过神来,眼中带着留恋,望着离去的方向,努力平复着内心的震撼。 而东方堰本人,则直接从二楼跳下,眼神怔怔的盯着远去的花车,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的步伐,不顾一切的追上去。 好在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太失态,连忙急急地叫来手下,命他们去彻查那位公子的一切信息。 此时的他,依旧无法将这位令他神魂颠倒的公子,与慕容白联系在一起。 他对慕容白更加厌恶了。 那个丑陋恶心的慕容白,怎么配与这位公子重名? 想到这里,他就对那个慕容白产生了杀意。 那种卑微的蝼蚁,怎配与这位风华绝代的公子相提并论? 他直接又唤来另一些手下,这些手下是他专门用来刺杀的,阴冷着眉眼,看着这些杀手,他下达了命令,“你们去给我调查一下先前那个慕容白,等找到了他之后,就给我提着他的人头来见!” …… 洛克白乘坐在高大豪华的花车上,面无表情的望着身边的民众。 他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只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声,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立刻止住了。 他没放在心上,而是好奇的望着周边的风景,欣赏着各种风土人情。 还没游行一会儿,整个队伍队伍便被叫停了。 皇甫峻熙与李和颂一直在旁边守着他,见状面容冷峻地走了过来,轻声道,“怕是皇上准备强行将你纳入后宫了。” 他们原本就在猜测,这周围的人群,怕是有皇上和他的几位密探,在暗中观察着。 慕容白的样貌,引起任何风波,都是很正常的事。 皇帝看了,会立刻下令想要得到,也不足为奇。 洛克白闻言,下意识拧起眉。 他并不想入宫。 看到他烟眉紧蹙,皇甫峻熙和李和颂的心,立刻疼起来,他们恨不得将整颗心脏送给他,让他肆意把玩,随意践踏,替他承受所有不幸。 皇甫峻熙蹲在他身前,握紧他纤细的手腕,“你放心,我会随你一同进宫,向父皇求情,绝对不会让他纳你进后宫的。” 李和颂也一脸郑重的盯着他,柔声安慰,“我会随太子一起,向皇上求情,不会让你有任何事。” 之后,二人就随着洛克白一起进了宫。 洛克白被安排在一个豪华的宫殿内,还没等多久,就看见了一个样貌威严,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中年男子。 他正是本朝的皇帝,皇甫庚。 皇甫庚不愧为帝王,见到洛克白,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呆若木鸡,但是也在心中惊叹了好一会儿。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洛克白,眼中的占有欲浓重,直白地浮现了出来。 他盯着这张莹白如玉的年轻面庞,心脏止不住的跳动,语气中含着一丝紧张,“你是慕容白?” 洛克白点了点头,神色未有丝毫松动与害怕,也并未行礼。 皇甫庚并未在意他的无礼,逐渐朝他靠近,洛克白下意识皱眉,十分排斥他的靠近,因而不动声色地后退着。 皇甫庚见状,眼底的痴迷一闪而过,立刻安抚着他道,“你不用害怕我,我既然纳你入宫了,就一定好好宠爱你,如果你想要皇后之位,我也可以现在立即废后……” 洛克白面无表情,清丽姝滟的眼眸,闪过一丝排斥,“不用了,我不想当什么皇后,我只想离开这里……” 皇甫庚闻言,心中的戾气一闪而过,语气微沉,口吻中满是嫉妒的意味,“为什么?你难道已经对太子情根深种了?你信不信我会废了太子,让你们永远也无法在一起?” 他皇甫庚可是皇帝,难道在慕容白心中,还不如一个太子? 洛克白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嫉妒之意。 ——永远不能低估一个男人的嫉妒之心,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刚愎自用、狂妄自大的皇帝。 洛克白不想在这个世界中惹出事来。 他一脸正色的对着皇甫庚澄清道,“我不喜欢太子,也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任何人,也不想留在皇宫,你若要强行留我,也只会得到一具尸体,没什么意义。” 他说得是实话,他绝对不会委身任何一个人,如果皇甫庚强迫他,他大不了就立刻去死,进入下一个世界。 他的这种行为,并没有说法皇甫庚,反而令皇甫庚认为,他是在为皇甫峻熙守身如玉。 皇甫庚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皇甫峻熙身为他的儿子,有了这等美人,不仅没有送给他,反而自己藏着掖着,有没有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他本以为皇甫峻熙是一个听话乖顺的儿子,没想到实际上跟他根本不是一条心! 就在这时,有宫人来报,前殿之中,皇后以及一众后妃,太子皇甫峻熙与李和颂,以及李和颂的娘亲未央公主,聚在一起闹起来了。 皇甫庚的眼底,不悦更加浓重,这些人不仅不体谅他,反而还闹起来了? 一个个反了天了? 他没再多停留,立刻朝着前殿走去,洛克白也跟在他身后,没有人舍得拦他去路,所以他很轻松地便也来到了前殿。 前殿内,皇后看着长跪不起的太子,声音恨恨的,怒其不争,“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为太子,不为天下人做个表率,励精图治,现在反倒在这儿长跪不起,为个男人跟你父皇作对?你脑子糊涂了?” 皇甫峻熙直直地跪在地上,对皇后的话充耳不闻。 一直以来,他都很听话,可唯独这一次,他不愿再听话。 他可以舍弃太子之位,但是不能放弃慕容白。 另一旁,一直和皇后作对、争宠的妃嫔等人,以梅妃为首,正带在一旁看好戏。 看到皇甫峻熙如此执迷不悟,她幸灾乐祸的同时,心中也生了一丝警惕。 太子为了那个男人,竟连太子之位不要,皇上只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便不鼓礼法,将人接近宫,可见那个男人的邪门之处。 这么邪气的人,若是进了后宫,那这后宫还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因而,梅妃不敢再看好戏,而是娇媚的瞥了皇后一眼,生平第一次,与皇后站在同一战线,“皇后娘娘,既然咱们都看那个慕容白不顺眼,何不一起联手,将他弄死?” 皇后闻言,并未搭话,只是眼底多了抹思考。 出手害人,怎么着也会留下痕迹,乃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用。 未央公主,乃是皇甫庚的妹妹,嫁与李家后,生下了一个儿子李和颂,自小对李和颂百般栽培,李和颂也不负她望,很快长成了一个心机深沉,面上含笑、内心情绪却难以暴露的翩翩公子。 她一直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可是没想到,他一向聪明机敏、懂得审时度势的儿子,眼下竟然这么没有眼色,竟然和太子一起,反抗皇帝。 此刻,她正围在李和颂身边,恼火又苦口婆心,“你傻了不是?皇帝舅舅再疼你,也不容你与他作对,你是想和太子一起,被他处死?” 她恨恨的道,“那个慕容白简直就是个祸水,有我一日活着,他就别想进李家门!” 随后,皇甫庚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洛克白。 洛克白一出现,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无论是皇甫峻熙、李和颂,还是皇后、梅妃、未央公主,亦或是前殿的宫人,全都痴痴地看着他。 那位白衣少年……应该就是慕容白。 听说慕容白才十八岁,果然年轻,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一举一动都好看得令人心醉。 眉心若蹙,眼波流转,哪怕只是随便被他扫一眼,也能牵动在场所有人的神魂,让人几乎要奋不顾身,跪在他面前,俯首听命。 看到洛克白前: 皇后:慕容白凭什么嫁给太子? 梅妃:慕容白凭什么进入后宫? 未央公主:慕容白凭什么嫁给我儿子? 看到慕容白后: 皇后;慕容白如果能嫁给太子,真是太子的荣幸! 梅妃:慕容白如果能进后宫,那真是我的荣幸! 未央公主:慕容白如果能嫁给我儿子,那是整个李家的荣幸! 三个女人痴痴的看着慕容白,连儿子、老公,全都抛在了脑后。 在这一刻,她们脑海中的所有烦恼、杂乱,全都被涤荡一空,慕容白的美貌,就像有股魔力一般,净化了她们的心灵,填补了她们内心的空缺,消除了她们内心的寂寞。 19、天气晚来秋9 梅妃一脸妩媚,凑到皇甫庚面前,环抱住皇甫庚的手臂,眼神却落在了洛克白身上,柔柔地道,“皇上,这位就是慕容白公子么?果真是长得天姿国色,可称得上是皇城第一美人了。” 皇甫庚皱了皱眉,将手臂从她怀中抽了出来。 他自从见了慕容白,便准备为慕容白守身如玉,不再接近其他的男人或者女人,因此很排斥梅妃的接近。 梅妃对他的疏离毫不在意。 反正她又不喜欢皇甫庚,每次在面对他时,做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皇甫庚跟别人亲近,她从不吃醋作妖,所以才能痛痛快快活了这么多年。 皇甫庚冷冷的盯着皇甫峻熙与李和颂,“你们两个,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侄子,怎么,连我要纳一位男妃,你们也要阻止?” 皇甫峻熙低垂着眉眼,“父皇,儿臣心悦慕容白,而且是儿臣先遇到慕容白的,他理应属于儿臣……” 李和颂也争辩道,“皇上,慕容白与微臣曾有过婚约,本就是天生一对……” 皇甫庚眯起眸子,眼底射出危险的光芒,气得胸膛不断起伏。 就在这时,梅妃坐不住了,她直接咬了咬牙,“太子,李公子,你们真是大逆不道,皇上想要做什么,还用问得着你们?他可是天下之主,一言九鼎,谁敢抗旨?” 现在的她,是巴不得慕容白能够进宫,反正皇上每天事情那么忙,根本没时间陪慕容白,那么慕容白余下的时间,岂不是就是她的了? 想到以后可要每天和慕容白朝夕相处,她就觉得很幸福。 反正慕容白也不会生孩子,威胁不了她的地位,在她看来,皇甫庚纳了慕容白进宫,就相当于给她纳的,她自然要和皇甫庚站在统一战线上。 皇后与未央公主没想到,梅妃真是不讲武德,竟敢率先出手,与她们抢夺慕容白。 她们是要慕容白当她们儿媳当定了!梅妃这个死女人别想得逞! 皇后冷笑一声,“梅妃,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看你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是你自己要纳妃一样。别表现得太明显了,谁都不是傻子!慕容白和太子天生一对,合该在一起!” 未央公主闻言,却不乐意了,“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我儿子和慕容白先前可是有过婚约的……” 梅妃抢先道,“是有过婚约,可你们不是主动解约,与慕容靖重新订婚了么?怎么现在又巴巴地贴上来?” “……”未央公主闻言,也生了李和颂的气。 她在李和颂的头上,狠狠地敲了几个爆栗子,“都怪你,解什么婚约,慕容白哪点儿配不上你了?你这个忘恩负义、两面三刀的渣男!” 李和颂:“……”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后悔得眼眶通红,“是我鬼迷心窍,不应该见异思迁,与慕容白解除婚约,都是我的错……” “你们够了!”皇甫庚早就被吵得脑袋疼了。 他看似身体健硕,但是实际上很不好,一激动起来,整个心脏就开始疼,并且喘不过气来,容易昏迷。 如果这里的医疗技术再先进一点,就能知道,他这是有心脏病,情绪不能激动。 他本以为皇甫峻熙和李和颂,是他与慕容白在一起的阻力,没想到身边的这几个女人,才是阻止他与慕容白在一起的元凶。 首先是梅妃,好像他纳慕容白,是替她纳的一样,等真的将慕容白接近后宫,他真是不知道是他占便宜,还是她占便宜! 其次是皇后和未央公主,一个是他发妻,一个是他妹妹,各自帮着儿子,与他作对,从来都不为他想一想。 平日里,她们三个在他这里明争暗斗、吵吵嚷嚷,弄得他不厌其烦就算了,眼下他寻得了真爱,她们依旧不让他省心,却和他争了起来。 儿子、侄子,正宫、妃子,妹妹……每一个都在气他! 很快,皇甫庚就被气得心脏病发作,整颗心脏疼了起来。 洛克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闹剧,莫名觉得很有趣。 就在这时,太医来了,皇甫庚被抬到了安静的宫殿里,李和颂、皇甫峻熙依旧被命令跪着,梅妃、皇后、未央公主,则被遣散,各回各宫。 洛克白也回了原来的宫殿。 刚一踏进宫殿,殿内的不少宫女和太监,便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一个个声音都娇滴滴的,充满了讨好的意味。 “慕容公子,您吃点心……” “慕容公子,您喝水……” “慕容公子,您肩膀酸不酸?要不要奴婢为您捏一捏肩膀?” 洛克白,“……” 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只好清了清嗓子,拒绝道,“多谢诸位的好意,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些宫女太监这才作罢,只是虽然都恭敬地退到了一边,但眼神却依旧不死心地朝他看过来,企图能够勾引到他,多得他几个眼神。 洛克白是个脸盲,虽然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但并没注意他们的勾引,因此一个人神色如常地喝起了茶水。 就在此时,手中抱着一个精致食盒的梅妃来了。 她巧笑倩兮的抬步而来,身姿绰约,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洛克白。 洛克白对她很不熟悉,只能从身形的音色中,辨认出她的身份。 顿时站了起来,恭敬行礼道,“梅妃娘娘……” “呀,慕容公子竟然还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呢……”梅妃故作惊讶的捂住了嘴。 她的嘴巴本就小,即便故作惊讶得张大,也像樱桃一般嫣红漂亮。 她将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香甜软糯的甜粥,以及几盘小巧精致的点心。 “慕容公子饿了吧?”梅妃说着,便端起甜粥,往洛克白身上靠,“我来喂你吃粥吧……” “……”洛克白后退几步,提醒道,“梅妃娘娘,这于礼不合……” “有什么不合的?”梅妃说着,眼神止不住的盯着他看,呼吸急促,被他淡漠的眼神扫过来时,她不仅没觉得不悦,心脏反而还悸动了起来。 她的身体忍不住泛起燥热,只觉得空气香甜又粘稠,令她呼吸得很困难。 努力止住体内的燥热,她继续不死心地靠近,却被一声冷喝打断。 皇甫峻熙大踏步前来,身后还跟着李和颂。 皇甫峻熙走到洛克白身边,将他护在怀里,转过脸,冷冷的望着梅妃,“梅妃娘娘,父皇病重,你不去佛堂为他祈祷,反倒在这里纠缠阿白?” 梅妃冷笑着哼了一声,不以为意道,“皇上那么爱慕容公子,我代替皇上关心慕容公子,等他知道了,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夸奖我的。” 李和颂上前一步,长睫掀起,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那么梅妃娘娘的关心,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皇上已经下令,不再要求阿白进宫了。” “什么?怎会如此?”梅妃不可置信。 慕容白长相绝色,她看了都要酥了身子,皇上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她一点都不信! 她心慌意乱后退几步,努力装作镇定地道,“我才不信你们说的,我现在就去问皇上。” 即便皇上真的允许慕容白离开,她也要劝他收回成命,一定要把慕容白留在皇宫! 她说完,便飞快地离开了,脚步急促。 洛克白很意外,看着二人,“皇上真的允许我离开了?” 李和颂的嘴角流出一丝苦涩,“是,但是代价是,他得不到你,我们两个,也不允许和你在一起,他还要我们发誓,从今以后不再和你接触,赶快找个人把你嫁了,否则他就会再次召你入宫……” 皇上此次病发,躺在床上要修养好一段时间。 在历史上,皇帝生病时,国家是最动荡的,在这种情况下,皇上害怕在自己生病的时候,他们会联合起来造反,所以才退了一步,没有强行纳慕容白进宫为妃。 但是,他显然也贼心不死,他自己得不到,便也不让他们得到,反而还让他们给慕容白找个人家嫁了。 等慕容白嫁出去后,他们就没资格再护着他了。 到时候,皇上去抢夺一个臣妻,岂不是易如反掌? 皇上真是打得好算盘! 皇甫峻熙与李和颂,对于皇甫庚的心思,明白得透透的。 洛克白虽不了解内情,但是也对这个命令十分无语。 这是强行把他嫁出去? 他蹙了蹙眉,十分不情愿嫁人。 皇甫峻熙看见了他紧蹙的眉头,心头得将他抱在怀里,用下巴蹭了蹭他漂亮的额头。 温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早已想好了对策,既要让父皇不再敢夺你,就要给你找一个强有力的夫家,让父皇不敢乱打主意……” 洛克白忍不住道,“我能不能不出嫁?” 皇甫峻熙道,“不算出嫁,只是做一场戏而已,我允诺那人,让他假意娶你,待他日我登上地位,就封他为亲王……你们只是假结婚,结婚后,他不会碰你的。” 原来是这样…… 洛克白暂时放下了心,好奇道,“那将要娶我的人是谁?” “大将军慕容朔,拥兵十万,连父皇都忌惮他三分,他娶了你,父皇肯定不敢再对你有什么觊觎……” “慕容朔……”洛克白念叨着这个名字,对这个名字十分熟悉。 这不就是原身那个养兄的名字吗? 兜兜转转,他竟然要嫁给慕容朔! 他先前还很害怕慕容朔来着,但是慕容朔只要不碰他,嫁给他也无妨。 反正,他已经能感觉到,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快要到了。 20、天气晚来秋10 风华万千、名满京城的慕容白公子,竟然要嫁给当朝大将军慕容朔! 这个消息,令很多人始料未及。 自从花车游行过后,所有见过洛克白的人,都陷入了思念之中。 听到他被迫进宫,很多人都开始伤心到流泪,不少人开始痛恨皇帝,觉得他昏庸无道,堂堂天子,竟然用下流手段,强迫一个弱男子屈服于他! 所以,与之相比,慕容白嫁给慕容朔的消息,就令很多人能够接受了。 毕竟是在宫外,说不定日后还有机会再见上一面,如果慕容白公子真的进了宫,怕是日后只有皇帝能够见到了。 不过,虽然很多人庆幸慕容公子没有进宫,但也不代表他们心中好受。 他们刚刚见过这个佳人一面,就得知他将要属于他人了,这是何等的残酷? 其中,最为伤心欲绝的,就属东方堰了。 东方堰自从见过洛克白一面之后,便念念不忘。 他从前认为,对一个人茶饭不思,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才会有的情况,真正见过世面,阅过千帆美色的人,即便再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人,迷失自我,茶饭不思,甚至郁郁而终? 然而,他现在便陷入了这样一个境地。 自从见过洛克白,他便开始不断发呆,做任何事,都在想着那位公子。 他身边一起读书的几位同窗也是。 一次,他还发现不少同窗们,关上门来,一边叫着“慕容白”三个字,一边自-渎,如醉如痴,根本停不下来。 他愤怒的冲上去,将那人打了一顿,但是这样做的人不止一个,他发现了好多起,每发现一起,愤怒便冲破理智,将那人揪起来狠狠地痛扁。 然而,打过之后,没有一点儿效果,那些人依旧忍不住想着慕容白,关起门来如醉如痴的自-渎。 他发现,他根本管不住这种事。 那位慕容白公子,实在是太美了,美到即便他权力很大,也管不住那些人的心。 渐渐的,他也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悄悄躲在房里,开始了自渎,像那些他看不上的同窗一般,一边呼唤着“慕容白”三个字,一边释放自己。 他也开始沉沦,沦落为了他自己看不上的凡夫俗子! 整日想着慕容白,根本停不下来,茶不思饭不想,短短几日,他便头重脚轻,双眼凹陷,整个人消瘦不堪,仿佛被山精野怪吸去了精气神一般,每日连书都读不进去。 之后,他派出去的探子和杀手都回来向他回禀,告诉了他一件残酷的事实。 那个令他神魂颠倒、日思夜想的慕容白,竟然就是他从前的同窗,被他割袍断义的慕容白! 得知这个消息的东方堰,瞬间神情恍惚,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在他眼里,都仿佛变得虚无了。 他迷离着双眼,浓重的窒息感袭来,让他根本无法喘气! 他直接晕倒了,在晕倒的时候,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他那日的场景。 他从来没有把慕容白当成朋友,只把他当成一把可以利用的工具。 慕容白看慕容靖不爽,他也很讨厌慕容靖这种家世贫寒,却还顽强不屈、勤奋上进的家伙,在他的眼里,积极、乐观、勤奋、聪明等这些美好的词汇,不应该出现在慕容靖这种下等人身上。 之后,他与慕容白狼狈为奸,做了很多陷害慕容靖的事。 可是,渐渐的,他被慕容靖吸引住了,慕容靖虽然身份卑微,可是气度不凡,也很有手段,不得不令他钦佩。 所以,他转而对针对慕容靖的慕容白愈发厌恶,在慕容白针对慕容靖的时候,会故意使手段破坏,让慕容白自己自讨苦吃,承担恶果。 之后,慕容白和慕容靖二人的身份被揭开,原来慕容靖才是慕容家的亲儿子,慕容白只是个赝品、假货! 东方堰对慕容靖越来越欣赏,他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对慕容靖高看,原来慕容靖与他是一类人,他们皆出身高贵,理应是一对。 所以,他与慕容白划清界限,抹掉了从前害过慕容靖的事实,将一切都推到慕容白身上。 慕容白天生仇视慕容靖,之后由于屡次陷害慕容靖,被所有人厌弃。 可他还是不死心,在秋狩的过程中,射伤了慕容靖,差点儿害得慕容靖身死。 那时,他心中恨极了慕容白,简直想要杀了他。 在慕容白狼狈的爬过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乞求他救他性命,他是怎么做的? 不仅与他割袍断义,还直接踹了他一脚,硬生生将他踹出了血。 那时的他,觉得自己没错。 可是如今,他后悔不迭! 慕容白即便做了很多错事,可是与他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他不应该为了慕容靖,就对他如此绝情,恨不得他去死。 尤其是慕容靖本人,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他便愚蠢的越俎代庖,想要置慕容白与死地。 现在,他的报应来了。 他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喜欢上了慕容白,那个被他伤害过的慕容白! 当慕容白卑微的跪在他面前,想要求他救命的时候,他没有出手,反而还与他割袍断义,并狠狠一脚,将他踹出了血! 慕容白怕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吧? 一想到日后再见到慕容白,很可能被他厌恶的看着,东方堰就心中难受。 他的脑海中,一遍遍的闪过慕容白的绝美身姿。 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神,仿若空明的夜晚一般神秘,眉宇浅淡又如远山薄雾,鼻梁仿若秀挺的梅枝一般俊美,嘴唇仿佛流动的鲜血一般妖娆魅惑…… 这样、这样美好的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了…… 昏迷中的东方堰,口中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悲鸣,无意识的吐了一口血。 鲜血溅满了胸前的衣襟。 …… 慕容朔要娶慕容白的事,慕容家全都知道了。 他们的父亲慕容齐,与他们的母亲魏疏影得知后,直接强烈反对。 如今的慕容白,他们见过,也惊异于慕容白的美貌,对他十分不忍。 可是,他们却不能接受慕容白重新嫁过来。 他们辛辛苦苦养了慕容白十八年,明明都有认真教导,可是慕容白还是歪的不成样子,每日不学无术,与三五个纨绔子弟聚在一起,欺压别人,差点儿让他们慕容家百年的好名声扫地。 之后,身份互换的事情真相大白,他们才发现,原来慕容白根本不是他们的儿子,怪不得怎么教也没有教好。 但饶是如此,他们也没将慕容白扫地出门,只是将他迁出了慕容家族谱,让他以养子的身份,住在慕容家。 先前还未表明身份的时候,慕容白就屡次欺压慕容靖,他们能够留下慕容白,就已经很伤害慕容靖了。 但是,他们顾念十几年的情分,并未赶他走,但是慕容白却一直不知足,嫉恨起了慕容靖。 屡次针对他,陷害他,还差点儿害死他。 对于慕容白这个儿子,他们是不愿再管了。 慕容白就会兴风作浪,原本长得丑、人人厌,就已经搅得所有人鸡犬不宁了。 现下长得这么好看,有了那么多人维护他,不知道还要将慕容家弄成什么乌七八糟的模样。 所以,夫妇二人内心充满了担忧,坚决不让慕容白进门。 对此,慕容朔根本不考虑他们的意见。 他揉了揉眉心,十分烦躁的提醒父母道,“我已经长大了,你们管不着我。” 慕容齐和魏疏影二人,差点儿被噎得喘不过气起来。 他们就不信搞不定慕容朔!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开始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 魏疏影一个妇人,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还算可观,可以接受。 但是慕容齐一个大男人,尤其是慕容家是武将世家,慕容齐长得五大三粗,又高又壮,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杀伤力是十分恐怖的。 他与妻子二人,在地上又哭又抹眼泪,还大声威胁道,“你要是敢娶慕容白,我们就找根绳子吊死!” 他们实在是怕了慕容白。 他们知道慕容白的魅力,现在连皇帝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等他嫁过来后,慕容家岂能有宁日? 他们也不想用这种粗鲁的方法,可慕容朔早已成年,统兵十万,权势滔天,他们根本管不了他了,唯有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慕容朔。 他们真的好怕慕容白嫁过来,呜呜呜…… 慕容朔见此情形,第一次有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慕容白,他是不会放弃的,他为了得到慕容白,使了这么多手段,眼看就要临门一脚,心想事成了,偏偏父母又来阻止他。 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母真的去死。 就在这时,慕容靖来了。 看到这副闹剧,他不禁勾起了唇角。 听说慕容白要嫁给哥哥慕容朔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嫉妒,不是喜悦,而是害怕。 他害怕慕容白嫁过来。 害怕的原因,与慕容齐、魏疏影自然不同,他是太爱慕容白了。 只见了一面,他就对慕容白魂牵梦绕,这几日做梦一直想着他,如果日后慕容白成了他的嫂子,每日近距离接触,他绝对会控制不住自己,对慕容白这个嫂子下手。 21、天气晚来秋11 他身为小叔子,如果真的忍不住,强迫了嫂子,不仅会酿成一桩丑事,还会与慕容朔反目成仇、刀剑相向。 可是…… 他太想要见慕容白了。 一想到有机会可以每日看见他,他就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如果、如果他也可以拥有慕容白的话…… 想到这里,慕容靖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看向了慕容朔。 他悄悄走了过来,声音低沉,“哥哥,我若是有办法说服父母,让他们同意你娶慕容白,你愿不愿意接受?不过,我自然是有条件的,不会白帮你……” 慕容朔闻言,眉心动了一动,“什么条件?” “很简单,你娶了慕容白之后,与我分享就行了……” “不可能!简直荒唐!慕容靖,你这是痴心妄想,我明明可以一人独占慕容白,为何要愚蠢的选择和你分享?”慕容朔下意识的拒绝,冷冷的眯起眸子,浑身散发寒意,“慕容靖,你别想觊觎慕容白,我娶了慕容白之后,他就是你的嫂子,请你谨守本分!” “哥哥不同意的话,我就没办法帮你了。”慕容靖被拒绝了,丝毫不恼。 他不再与慕容朔说话,走上前安慰了慕容齐、魏疏影几句,便装作一副无可奈的样子离开了,留下慕容朔与他们周旋。 慕容朔会拒绝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眼下婚期将至,慕容朔若是不搞定父母,他们肯定要在婚礼上大闹,根本不可能成功举行婚礼,真的在成亲之日被叫了婚事,慕容白肯定也会生气,说不定还会讨厌慕容朔,直接悔婚不嫁。 慕容朔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现在看似镇定,实则很焦虑,不再成亲之日前搞定父母,他是绝对成不了亲的,皇甫峻熙和李和颂也不会放心把人交给他。 而且,他对于慕容朔的筹谋,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慕容朔为了得到慕容白,在背后不知使了多少手段。 为了得到慕容白,他一直监视着皇甫峻熙。 先是使手段,在皇上面前提议让慕容白坐花车游行,使得皇家父子相争。 在皇甫峻熙和皇甫庚谁都不让的时候,他又不动声色的说和,造就了肚子二人【谁都不想让对方得逞,我得不到你也不想得到】的局面。 之后,自然就便宜了他这个第三人。 皇甫峻熙与他结盟,说要与他做戏,让他假娶慕容白的时候,他表现得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不为所动,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就激动翻了。 这恰恰贴合了他的心意,他答应皇甫峻熙,不会动慕容白,只是假结婚,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想过假结婚,也根本不会在婚后,谨记自己的诺言,真的不碰慕容白。 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得到慕容白,真的得到了,又岂会只看不吃呢? 慕容朔的心机,比任何人都要深沉。 这也是他在战场上,为什么会无往不利,此次凯旋的原因。 …… 慕容靖料想的不错,饶是不愿意,慕容朔在晚上,也悄悄地来到了慕容靖的房间。 “你说的我都同意了。”他面上满是疲惫。 这些天,他为了慕容白,没少花心思设计,可是他位高权重,又处处都是敌人,每时每刻都在防着那些人,眼下终于要得偿所愿,父母又开始在背后扯后腿,简直让他不堪其扰。 就算他是钢铁之躯,也受不了这么多压力。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是他得到慕容白的唯一机会,明日的大婚若是无法进行,就代表他护不住慕容白,皇甫峻熙和李和颂肯定会找其他人,让他们与慕容白假结婚,直接抛弃他。 他只能选择与慕容靖合作,抓住这个机会。 “哦?”慕容靖闻言,挑了挑眉,“哥哥想清楚了?那便签一下契约吧!” 慕容靖说着,将早已写好的契约拿了出来,气定神闲地解释道,“这张契约,是以防你在成完亲之后变卦,所以我提前写下的,我帮了你,你若是反悔了,我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慕容朔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但是一连吸了好几口气,始终没有压下心中旺盛的怒火。 他直接掐住慕容靖纤细的脖颈,手指用力,很快掐出了深深地手指印。 他语气阴鸷可怕,眼底闪烁着杀意,阴沉开口,“你信不信我直接弄死你?别叫我哥哥,我没你这么会算计的弟弟!我真是小看了你,慕容靖,我本以为你是表面上那般风光霁月、光明磊落,没想到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我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给你做嫁衣的!我凭什么要与你分享慕容白?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慕容白?” “真的想掐死我……你就掐吧……”慕容靖被死死地掐住脖子,渐渐窒息。 他的脸色开始发白。 但他知道,慕容朔不会掐死他,相反的,慕容朔有求于他,必定会乖乖签下契约。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算计人。 从前,他不屑做这样的事,任何事都求无愧于心、光明磊落。 可是为了能够得到慕容白,他心甘情愿,做他自己都不屑的小人。 慕容朔最终还是像他预料到的那样,松开了手,没有真的杀死他。 慕容朔签完契约后,慕容靖便将契约收了起来,贴身放着。 他流落在外十八年,慕容齐、魏疏影夫妇,早就对他愧疚不已,所以他出面后,又使了一些苦肉计,跪了一会儿,很快就说服了他们。 第二日,婚期如约举行。 慕容家到处张灯结彩,将洛克白迎娶了过来。 洛克白穿着大红色的婚服,被慕容朔背着,踏进了慕容家。 他在以前的世界,也这样结过婚,但是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因为他是恶毒配角,每一个主角攻受都不愿娶他,每次都在大婚之日逃婚,将他一个人丢在当场,承受侮辱。 慕容朔还是第一个在成婚之日,与他一起举行的新郎。 可能因为慕容朔在原剧情中,是个反派吧,所以才不会为了主角受逃婚。 婚礼有些繁复、有些累,可是这种体验也挺新奇的,所以对于洛克白来说,他还挺喜欢。 人群中,东方堰盯着在拜堂的两位新人,嫉妒得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了。 这几日,他一直在喝酒,每日都活在后悔、嫉妒、不甘之中,每天醉生梦死,恨不得跑去将慕容白抢夺过来! 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他已经错得够多了!他伤害过慕容白那么多次,慕容白怎么可能还喜欢他? 他不愿破坏慕容白的婚礼,所以只能强行压抑着自己的内心,整个心仿佛被一双手狠狠地拧着,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喝酒,喝很多的酒,麻醉自己,让自己忘记一切! 他的身子,早就在这几日,被病痛,以及各种情绪,折磨得虚弱不堪了。 在席间,他为了让自己不去想念慕容白,一坛一坛的灌着自己酒水,很快就喝得神志不清,双眼迷离。 其他的客人,也和他一样郁闷,毕竟他们都对慕容白成亲这件事,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惋惜。 所以,每个人都喝得很多。 只是都不如东方堰多罢了。 东方堰的心中,藏有太多的遗憾了。 明明……明明他也曾有机会,和慕容白在一起的…… 都怪他……伤害了慕容白,与他割袍断义,对他见死不救,还狠狠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得吐血…… 他好后悔……好后悔…… “噗——”东方堰喝了太多酒,悔恨交加,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直接抑制不住地吐了一口血。 双眼通红的抹去嘴角的鲜血,他看着手背上刺眼的鲜红,目光放到了新房的方向。 慕容白在那里…… 他、他要去慕容白面前,给他跪下赔礼道歉…… 他喝得迷迷糊糊,大脑根本不受控制,满心悔恨地想要再次见到慕容白。 在洛克白眼里,婚礼就是个形式,所以刚一进洞房,他就将头上的红盖头掀掉了。 “别掀……”慕容朔还没走,见他直接掀开了盖头,很快走了过来,想要将盖头重新盖回他的脑袋上。 慕容朔在面对着洛克白时,心中紧张得都快不敢呼吸了。 他捏着红盖头,小心翼翼的盖在洛克白头上。 洛克白有些不解,再次扯下来,扬起摄人心魄的漂亮下巴,“不是说假结婚吗?婚礼已经举行完了,在婚房之内,就不用拘泥于这些礼节了吧?” “谁说是假结婚?”就在这时慕容靖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一进来,他的目光就锁定在洛克白身上,眼底的爱意和占有欲不加掩饰。 洛克白被他看得怔了怔,蹙眉道,“不是假结婚吗?皇甫峻熙是这样和我说的……” “皇甫峻熙又不能做我们的主,他说的不算话。”慕容朔的声音里,带了罕见的温柔。 他长得很英俊,是那种带着文人气质的英俊,身材高大,肩宽窄腰,处处流露着强悍的气势,但是却一点都不显粗鲁。 22、天气晚来秋12 洛克白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的眼神微微下沉,声音也冷了起来,“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想要做什么?” “我们只要你。”慕容靖说着,逐渐靠近了洛克白。 这样近距离看着洛克白,他已经快痴迷得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呼吸十分不稳,一向没什么性-欲的他,此刻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我喜欢你,慕容靖也喜欢你……”慕容朔压抑着心底的紧张和悸动,开口道,“所以,今晚,我们一起洞房……” 失去慕容白后,他连做梦时,脑海中都是那张惊心动魄的脸,那张脸艳丽无双,眼眸里水波潋滟,鼻梁高挺,唇若春花,极致惑人,每一处五官都像是一场美轮美奂的梦,看一眼便沉沦,就此不愿苏醒。 洛克白觉得很荒唐。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恶毒炮灰,还从没跟主角受、反派一起洞房。 他心中升起了浓重的戒备心,从床边站了起来,眼睛望向紧闭的门口,“你们两个一起?别妄想了,我不喜欢你们中的任何一人,而且,这和皇甫峻熙说的一点都不一样,我不会和你们洞房……” 两个人一起睡他? 天呐,他在以前那些世界做任务时,都没有受过这么残忍的待遇,现在脱离系统后,他反而要被这样对待。 他本以为自己解脱了,没想到还是要被迫害。 慕容靖看出了他的焦虑与防备,勾了勾唇,“阿白,你不用这么担忧,我和哥哥还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强迫你同床共枕,等你什么时候能接受我们,我们再一起,好吗?” “那你可等不到我接受你们的那一天了。”洛克白扭过脸去,咬了一下下唇,然后语重心长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喜欢我,尤其是慕容靖你……但是,你们和我真的没有机会……” 他的话,让慕容靖和慕容朔变了脸色。 在他们听来,洛克白这番话,在暗含着他为皇甫峻熙守身如玉,此生只爱皇甫峻熙一个人的意味。 二人对视一眼,眸色加深起来,却只能隐藏起眼底的欲望和不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是东方堰。 他满身酒气,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胸前的衣服上,也带了斑斑点点,整个人狼狈不堪。 慕容朔见了他,身上气势瞬间凌厉了起来。 谁把这东西放进来了? 他抬起长腿,缓缓走了过去,直接揪起东方堰的衣领,便准备将他丢出去。 东方堰被攥紧衣领,整个人快要窒息翻白眼,却还是坚持不懈地朝着洛克白道歉,眼球通红,两只眼睛哭得像个桃子,却还是断断续续道,“对、对不起,呜呜……慕容白,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我先前见死不救,还打伤了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慕容靖都快维持不住自己的风度了,他攥紧拳头,恨不得将打扰他与阿白独处的狗东西弄死。 他掷地有声的嘲讽道,“东方公子,不是任何事情发生后,都可以弥补,既然你伤害了阿白,他原不原谅你,都是他的意愿,你趁着这大婚之日,来新房里闹,是什么意思?” “我……”东方堰自知理亏,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羞愧得低下头,心中难受得滴血。 洛克白叹息一声,对东方堰并没什么感觉。 做了无数次恶毒炮灰,因为炮灰身份,被毒打虐待是常有的事,以至于他没有将东方堰的伤害放在心上,所以对他无爱亦无恨。 他一脸冷漠,按照对待陌生人劝告的态度,朝着东方堰道,“东方公子,你并不欠我的,与其恨你,对于我来说,还不如将剩下的精力,都放在未来的生活上,所以你不要愧疚,也希望你从今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他丝毫不知,自己这副极力撇清联系的态度,对东方堰的伤害有多大。 东方堰的心脏,仿佛受了一万场暴击。 他伤心欲绝,又猛得吐了一口血,身体摇摇欲坠,要不是被慕容朔提着,早就倒在地上了。 慕容白当真如此厌恶他?厌恶他到连恨他都不愿了…… 此时此刻,他反倒希望慕容白能够恨他,至少、至少这样的话,慕容白还能在心底记得他…… 他推开慕容朔的手,一脸的失魂落魄,整个人宛如游魂一般,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再次恋恋不舍地转过脸,看了洛克白一眼。 回想在花车上见他的时候,他那时认为自己幸运到了极点,茫茫人海,竟能让他发现这么个魅惑人心的宝贝。 可是,现在他觉得命运在和他开玩笑。 他一点都不幸运,让他爱上慕容白,又不让他与慕容白有机会在一起。 罢了……此生不能够和慕容白在一起,整日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回去就剃度出家,与青灯古佛作伴,慰藉内心的空虚与遗憾罢。 他眼底闪过一抹决绝,不再犹豫,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控制自己转身,不再去看洛克白一眼。 因为他怕自己一回头,便会忍不住跪在他面前挽留他,厚着脸皮让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双眼空洞无神的离去,丝毫不知自己将会留下一个“下流无耻纠缠慕容白,被慕容白的夫君慕容朔打得吐血,最后自觉没脸见人,羞愤出家”的荒唐名声。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东方堰离去后,屋内就剩下了三人。 白日很快过去,很快夜晚降临了。 洛克白想要睡觉了,于是很快爬上了床,看向二人,“你们打算怎么睡?” 慕容朔道,“新婚之夜,没有我这个新郎出去的道理吧,所以……” “哥哥,你可是答应我了,我也算是新郎呢!”慕容靖勾了勾唇,“我也不要出去!” 二人说着,便自作主张的爬上了床。 洛克白:“……” 他躺在最中间,身体睡得笔直,免得与他们有什么肢体接触。 就在这时,皇甫峻熙与李和颂趁着夜色,悄悄潜了进来。 一看到三人躺在一张床上,他们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 李和颂似笑非笑道,“怎么,这还没有入冬,你们两个就准备给阿白暖床了?两个人是不是太少了,要不要我和太子也加入?” 皇甫峻熙也冷笑,“慕容朔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不是说,会与阿白保持距离,不会动他?怎么,你保持距离,还到床上去了?” 他说着,便走上前,想将洛克白从床上抱起来。 然而,他的手臂却被慕容靖挡住了。 慕容靖强势的将洛克白摁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搂着,“太子殿下,阿白已经嫁给了我哥哥,与你无任何关系了,你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抢夺臣妻,是不是太过分了?怎么,天底下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皇甫峻熙的身形僵硬了。 ——他终于明白,他被算计了。 他亲手将慕容白交给了别的男人!慕容朔竟敢骗他! 说好了不会动慕容白,结果他却在成亲后,直接将慕容白强占了,还无耻的与自己的弟弟慕容靖分享。 现下,这两兄弟,抱着慕容白,丝毫不愿放手,他的确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得后退一步,望着兄弟二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李和颂的脸色,同他一样难看。 他们与皇上约定好,他和皇甫峻熙不能再与慕容白有联系。 至少,不能让皇上知道,他们对慕容白私下有联系,否则,慕容白势必要再次被皇上觊觎! 二人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眼眸通红,再次眷恋的看了洛克白那绝美的惊世容颜一眼,依次在他的脸颊上落下缠绵一吻,然后含恨离开。 此后的一段时间,皇甫峻熙与李和颂,都以各种理由,费尽心机地悄悄潜入慕容家见洛克白。 在看不见慕容白的这段日子里,他们连做梦时,脑海中都是那张惊心动魄的脸。 那张脸艳丽无双,眼眸里水波潋滟,鼻梁高挺,唇若春花,极致惑人,每一处五官都像是一场美轮美奂的梦,让他们想要就此沉沦,再也不愿苏醒。 可惜睡梦总有苏醒的那天。 他们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数次想要潜入慕容家。 洛克白在慕容家,日子过得挺不错。 慕容靖和慕容朔,一个前途无量的状元郎,一个掌兵十万的大将军,可谓是权势滔天。 洛克白在慕容府内,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最好的,比皇宫中的皇帝,过得还逍遥自在。 慕容靖和慕容朔这二人,有能力给他提供优越的生活不说,其余很多见过他的人,也费尽心思,想要取悦他,即便他已经嫁人了。 那些人一有闲暇,便围在慕容府前,捧着无数的珍宝,想要送给他。 慕容朔和慕容靖,自然不会让那些人有机会讨好洛克白,来一个便赶一个,可那些人还是来得络绎不绝。 不仅那些人给洛克白送各种珍奇宝物,就连宫里的皇后、梅妃、皇上,以及未央公主等人,也都时不时给他送来了很多宝物,他居住的院子本就不小,可是还是被这些珍宝塞满了。 23、天气晚来秋13 皇甫峻熙和李和颂,时常邀请洛克白出去玩。 他们每日十分想念洛克白,心里脑子里全都是他。 可是,洛克白却根本不想他。 他不爱他们,对于他来说,无论是皇甫峻熙和李和颂,还是慕容靖和慕容朔,都是一样的。 既然慕容朔和慕容靖,能给他提供平稳的生活,他何必再去与皇甫峻熙、李和颂虚与委蛇呢? 所以,他打定主意,在慕容府住下了。 但是他的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行为,落在皇甫峻熙,以及李和颂的眼里,就是慕容朔与慕容靖不让他出门。 他们本就气恼慕容家两兄弟,如今算是结下了死仇。 最终,他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思念,开始一次次潜入慕容家。 慕容朔与慕容靖自然是严加防范,想要杜绝他们来找洛克白的念头,但是他们又不能真的让手下伤了皇甫峻熙和李和颂,每次也只能点到为止。 所以,经过数十次的努力,二人终于潜入慕容府,见到了正在凉亭内喝着茶水的洛克白。 洛克白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肤如凝脂,美得不可方物。 他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窥他,因而神色慵懒的躺在冰凉的藤椅上,舒服得恨不得直接睡过去。 就在他刚闭上眼,准备睡会儿午觉时,一只灼热的大手,突然遮住了他的眼。 “别动!”一道低沉阴狠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 洛克白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震,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唇,不敢动弹。 这是一道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凶狠极了,而且还带着淡淡的杀意。 “真乖……”另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下一秒,大手移开了,然而还没等洛克白看清人影,一块黑色布条便蒙在了他的眼睛上,将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两根手指掐在他下巴上,将他的脸抬起。 下一秒,一个灼热的唇瓣,便覆在了他的唇上,辗转研磨,将他的唇瓣磨得生疼。 他感觉到很不适,动了动身子,却立刻又被另一双大手给摁住了腰。 来人是两个人,一上来就将他给蒙住了眼,还肆意亲吻…… 他觉得屈辱难堪,却又不敢反抗。 这两个闯进来的,必定是凶恶之徒,说不定还会杀了他! ——他不想再体会被虐杀的滋味了! 眼泪不自觉从眼底滑落,溢出蒙在眼上的布条,顺着莹白如玉的面颊,渐渐往下滑落。 那凶猛亲吻他的人,很快就尝到了他的眼泪,似乎愣了愣,然后便停下了动作。 “你把他吻哭了。”另一人十分不悦,摁住洛克白腰间的手,也不自觉松了松。 “你们究竟是谁?不知道这里是慕容府?”洛克白泪水连连,漂亮得脸蛋上满是水迹,可怜可爱到令人心醉。 他脸颊上的泪水,很快被人舔去。 那人低沉冷淡的嗓音,凑在他耳边,“你说呢?你觉得我们是谁?” “你、你们该不会是、是最近京城内时常出没的采花大盗吧?”洛克白战战兢兢地发问。 最近京城内出现了一个色中饿鬼,功夫极好,不少少男少女都被先-奸-后杀了,死状凄惨。 洛克白从前什么死法都经历过,就是没有被-奸-杀过,如今他自然也不想经历。 他的话,成功让两位陌生男子沉默了。 另一人轻笑着顺其自然承认,“你说得对极了,我们的确是采花大盗,你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到什么吧?” 他说着,便解了洛克白腰间的衣带,轻轻地扯开了那微敞开的衣襟。 洛克白浑身一颤,只能被迫紧紧抱住自己的衣服,脸色惨白的讲着条件,“你们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银子……” “呵呵,我们只采花,不要钱。”说着,扯着他衣服的力道变大了。 很快,洛克白就被二人剥得只剩下了一件里衣,那件里衣很轻薄,布料下的美好肉-体若隐若现。 看得二人瞬间喉结滚动,口干舌燥,恨不得真的将他压在身下。 洛克白惨白着脸,本就美得惊心动魄的容颜,多了许多破碎的美感。 他惊恐得不能自已,整个人蜷缩在藤椅上,尽量环抱着身子,害怕又慌乱。 就在他被吓得呼吸困难,险些晕过去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拯救了他。 “太子殿下,李公子,你们在做什么?”慕容朔冷漠的声音传来,语气冷得令人发颤。 慕容靖也回来了,看到被欺负得惨兮兮的洛克白,他瞬间红了眼尾,冷冷的瞪了一眼调-戏洛克白的二人。 慕容靖动作很快,将身上的外衫脱下,遮住了洛克白的身体,然后将洛克白眼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洛克白终于得见光明,眼睛哭得红红的,楚楚可怜的样子,瞬间将慕容靖的整颗心都击中。 他怜惜的摸了摸洛克白的脑袋,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不起,阿白,我来晚了……” 洛克白没有说话,眼里的泪总算是止住了,但他还是害怕。 他将脸埋在慕容靖的胸前,动作明显带了一丝依恋的意味。 “太子殿下,李公子,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捉弄阿白呢?”慕容靖抱着洛克白纤细的腰,将他轻飘飘的身子全部拥入怀中,眼神狠厉地瞪了一眼皇甫峻熙和李和颂。 李和颂缓缓勾起了唇,不甘示弱地扫了慕容靖一眼,“慕容靖,你也有资格说这种话?这段时间,你们不让我们见阿白,还将阿白关在这里,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们?” “阿白是我的妻子,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慕容朔高大俊美的身躯,挡在洛克白身前,恨不得将皇甫峻熙和李和颂给踢出府。 看到洛克白被二人肆意玩弄欺辱,他愤怒得恨不得捏爆二人的脑袋。 皇甫峻熙的神色比他还要冷,他眼底带着微不可察的杀意,“慕容朔,你将阿白从我这里抢走,你们兄弟私底下独占,难道就一点都不感觉心虚吗?我可是当朝太子,你得罪了我,就不怕日后……” 他说着,语气顿了顿,终究没有说出登上皇位等字眼,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朔丝毫不慌,“太子殿下,您不用恐吓威慑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还真不怕!” “你……”皇甫峻熙被说得胸膛急速起伏,显然气得快要冒烟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砍了整个慕容家。 但慕容朔说得都是实话,日后慕容家会不会落败不好说,但是眼下,慕容朔还真无需将皇甫峻熙放在眼里。 皇甫峻熙索性不去看这惹人厌的两兄弟,将目光转向洛克白,深情款款,满含爱意,“阿白,你随我离开吧?我好想你,我一定会对你好,比慕容朔、慕容靖对你更好……” 洛克白将脸埋在慕容靖怀中,摇了摇头,“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 “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你嫁给慕容朔只是在演戏吗?我说了等日后时机成熟了,会接你回去,所以你不能和他们这般亲密,更不能乐不思蜀,和他们在一起!”皇甫峻熙拉住了洛克白的手腕,“我们回去吧,阿白,我后悔让你嫁人了,从今以后,我只要你,可好?” 洛克白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脸,黑白分明的漂亮圆眼看着皇甫峻熙,“太子殿下,我和慕容朔、慕容靖并没有发生什么,我们是朋友关系,他们对我很好,我想留在这里。” “阿白,他们对你有着怎样肮脏的心思,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能被他们纯真的样子所骗!” 洛克白轻飘飘瞥了皇甫峻熙一眼,“他们对我很好,从未有过逾越,倒是太子殿下你,刚刚将我蒙上双眼,肆意亲吻,还和李和颂一起脱我的衣服,谁更肮脏,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 皇甫峻熙:“……” 他刚刚的确做得过分,但是他那是太长时间没见洛克白了,所以有些迫不及待。 让人,他自认为洛克白也喜欢他,他与洛克白是两情相悦,所以做这些事情算是情趣。 没想到将洛克白吓成了这般模样。 他的心中升起了隐隐的懊恼,压下满腔焦躁不安与痴迷爱意,“阿白,我刚刚的确做得很过分,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会补偿你……” “我不原谅……”洛克白蹙了蹙眉,“太子殿下,你没事的话,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们两个。” 皇甫峻熙and李和颂:“……” 二人满腔无奈,对视一眼,只好离开了。 但是,二人不可能对洛克白死心。 过了几天,二人觉得洛克白差不多该消气了,又潜入了进来,笨拙的想要讨洛克白欢心。 洛克白觉得他们很烦深深蹙着眉,让他们离开了。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二人都坚持不懈地强闯慕容府。 终于,他们的这些行为,被皇上皇甫庚发现了。 皇甫庚这段时间,也想念洛克白,想念得快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