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央军开始崛起》 二塘保卫战1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杜致航也风风火火地赶回了连队,但他并不是独自一人回来的,身后还跟着邵团长特批给他们一连的十几辆大卡车! “紧急集合!” 杜致航一踏进营地,便扯起嗓子大喊起来。 “紧急集合!” 他的声音在营地里回荡,士兵们听到命令后,迅速拿起武器,从营房内飞奔而出。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列队整齐,杜致航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喊道: “不用整队了,大家以班为单位,直接上车!动作要快!” 话音未落,杜致航便身手矫健地一跃而上,稳稳地坐在了第一辆车的副驾驶座上。紧接着,其他士兵们也纷纷效仿,敏捷地爬上各自班级对应的车辆。 一切准备就绪,十几辆卡车如同一支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朝着二塘方向疾驰而去。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车上的士兵们是既紧张又兴奋。 “长官,求求你们跟我回去救人吧!” 狗娃子声嘶力竭地喊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紧紧抓住那个军官的衣角,不肯松手,生怕一松开就会失去最后一丝希望。 这位军官也是新编 19 师的,但此刻却被日本人吓得屁滚尿流,带着部队一路溃败下来。可狗娃子哪里知道这些,他满心只想着如果这些人能够回去,或许就能拯救莫大叔等人的性命。 “哪来的小兔崽子,快给老子滚开!别再跟着老子,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为首的少校军官凶神恶煞地吼道,眼神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 然而,狗娃子并没有被吓唬住,他直接跪了下来,紧紧抱住那名军官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长官,求求您了,救救他们吧!救救他们吧!” 可惜,他的哀求并未得到丝毫怜悯。那名军官无情地一脚踹开狗娃子,头也不回地继续带着部下狂奔而去,仿佛背后有恶鬼追赶一般。 狗娃子重重摔倒在地,但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迅速爬起来,望着远去的军队,心中满是绝望和无助。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军人会如此懦弱,面对敌人竟然选择逃跑。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救出莫大叔他们…… 滴滴滴滴…… 汽车的鸣笛声响彻在了挤满了人的土路上,仿佛要刺破这拥挤喧闹的空间。杜致航注视着眼前混乱的景象——逃难的百姓和溃散的士兵挤在这条狭窄的小道上,彼此推搡、拥挤不堪。 他一手紧紧抓住车内的把手,另一只手则毫不犹豫地将身体探出窗外,扯着嗓子对着那些只知道拼命逃亡的人们大喊道: “让开!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没听见吗?老子们可是要去前线打小鬼子的!” 然而,人群似乎对他的呼喊毫无反应,他们继续埋头狂奔,仿佛没有意识到前方可能存在的危险。甚至有几个溃逃下来的士兵,带着满脸的疲惫和不满,毫不客气地回怼起来: “打鬼子?哼,我看用不了多久,你们也会跑得比我们还快!” “就是啊,前面的两个师都被鬼子打垮了,你们以为自己能有多大能耐?” “他娘的!” 听到这些话,杜致航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怒目圆睁,狠狠地骂了一句。紧接着,他迅速从车里掏出一支苏制的 m1931 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朝天举起,手指紧扣扳机。 \"砰! 砰! 砰!\" 一连串清脆的枪声响起,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向众人宣告着他的决心和威严。 随着枪声的响起,原本嘈杂的人群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杜致航身上。他们有些惊恐地望着那支黑洞洞的枪口,终于开始缓缓让出一条通道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杜致航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之情,但他还是强压着怒火,冷静地开口说道。 随后,他转过头向司机下达命令道: “继续前进!” 车辆缓缓启动,继续朝着前方驶去。一路上,杜致航紧绷着脸,沉默不语,心中却在思考着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情况。 车子又向前行驶了十几分钟,突然间,司机猛踩刹车,整个车身剧烈晃动起来。杜致航的思绪被打断,他抬起头看向前方,只见道路中央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坑洞,显然是被鬼子飞机炸毁的。 “长官,路被炸了,我们无法继续前行了。” 司机转头对杜致航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杜致航皱起眉头,凝视着坑坑洼洼的路面,心中暗自咒骂。但他很快便做出决定说道: “算了,距离昆仑关已经不远了,我们直接跑步过去吧。你们回去吧。” 说罢,杜致航打开车门,敏捷地下了车。他拍打着车厢的铁皮,大声呼喊道: “下车了!下车了!”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一个个动作麻利地从车厢内跳出,先是活动了一下手脚,舒展舒展身体,然后仔细检查各自的武器装备,确保一切准备就绪。 “路被炸了,现在我们只能靠双腿跑步前往昆仑关增援了!” 杜致航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的部下,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 “高振明,你带着一个班在前面搜索前进!” 杜致航面色凝重地对着一排长高振明道。 “是,一班跟我来!” 高振明大声回应着,随后,他转身向身后的士兵们挥手示意。 随着高振明的命令下达,一班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整齐有序地跟随着高振明向前推进。他们神情严肃,所有人呈战斗队形,手中紧握着武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很快,高振明带领着一班的战士们离开了大部队,开始在前方展开搜索。而杜致航则率领着整个连队紧跟其后,保持着大约200米的安全距离。这样的安排既能确保前方探索的安全性,又能及时支援和响应。 沿着道路前行,一路上景象惨不忍睹。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这些都是被日军飞机轰炸致死的士兵和逃难的百姓,无辜的生命在战火中消逝。看着这一幕,杜致航心中燃起了无尽的怒火。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帮畜牲!” 杜致航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这一刻,他对日本侵略者的恶行感到无比的愤慨和痛心。 二塘保卫战2 “呜呜呜……” 此时的狗娃子正坐在路边伤心地哭泣着,那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只见他一边哭,一边朝着周围观察着,每当看到穿着军装的士兵时,便立刻跑过去苦苦哀求对方,希望他们能回到战场去营救莫大叔等人,但无一例外都被无情拒绝了,更有甚者甚至对他拳打脚踢。 “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你家里人呢?” 负责侦查的高振明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狗娃子听到声音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高振明身上那件土黄色的军装,心中一喜,赶忙跪在地上磕着头带着哭腔说道: “长官,我求求你,救救莫大叔他们吧,他们还在前面和日本鬼子拼命呢!” “孩子,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说的莫大叔他们现在在哪儿?” 高振明一听这话,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追问道。 “他们就在前面的二塘村,他们说如果没有人挡住鬼子追兵的话,那些逃难的百姓们一个也跑不了,是他们派我出来求援的!” 狗娃子看着眼前这些穿着军装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说道。 听到狗娃子的话,众士兵们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愤怒和决然之色。 高振明拍了拍狗娃子的肩膀,安慰道: “别怕,我们会救他们的!孩子,那你认识去二塘的路吗?快给我们带路!” 此时的高振明心中一沉,如果有部队在二塘防御的话,那就证明南宁和昆仑关已经失守。 狗娃子用力地点点头,抹掉眼角的泪水,带着众人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走去。 高振明回头看向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 “大家跟上!” 士兵们纷纷回应,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这时,一名士兵开口问道: “排长,要不要派人回去通知一下连长?” 高振明想了想,点头道: “也好,三喜,你回去通知连长他们,就说南宁和昆仑关已经失守,其他人跟我去救援二塘友军!” 那名叫三喜的士兵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后方跑去。 高振明则带着其他士兵继续前进,他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能来得及救下那些守在二塘村的士兵们。 此时的二塘阵地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激烈的战斗逐渐走向尾声,尽管莫树声和蔡少华带领着士兵们英勇无畏地抗争着,但武器装备上的劣势,以及身体素质的差距使得局势变得异常艰难。 莫树声和蔡少华二人背靠背站着,手中握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周围有七八个日本兵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的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战友们的遗体,鲜血染红了大地。 “龟儿子,看来今天要和你这个没牙佬死逑在一块喽!” 莫树声咬着牙关,端着刺刀,眼神坚定而凶狠地盯着眼前的敌人。 蔡少华则毫不示弱,怒目圆睁,对着围着他们的日本兵大声吼道: “丢你老姆的日本仔,边个上来咩!” 此时的鬼子兵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眼前准备做困兽之斗的两个中国士兵,一个鬼子兵上前一步用日语对着他们喊道: “来吧,支那士兵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见到鬼子如此托大,莫树声和蔡少华也不再客气,两人拿着刺刀就对着那个鬼子兵冲了过去。他们眼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然而,不得不说,鬼子的拼刺技术确实有着一定的功底。只见那名鬼子兵在面对两人的攻击时,只是轻松地一拨一挑,便轻易地将两人越了过去。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有余力对着反应稍慢的蔡少华砸了一枪托。 这一下引得周边的鬼子兵们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嘲笑着莫树声和蔡少华的不自量力。然而,莫树声和蔡少华并没有因此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们对视一眼后,再次对着那个鬼子冲杀了过去。这一次,他们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但结果却依然毫无意外——他们又被人家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就在这时,那个鬼子突然出手,对着莫树声的后腰捅了一下。这一击让莫树声感到一阵剧痛,但他强忍着疼痛,继续向前冲杀。 这时,周围的鬼子们哄堂大笑起来,而莫树声和蔡少华则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决定改变战术,莫树声在前,蔡少华在后。突然,莫树声将手中的刺刀当作标枪一般投向那个鬼子兵。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鬼子兵措手不及,只能匆忙躲避。紧接着,莫树声如同一头猛虎般扑向敌人,整个身躯重重地砸向鬼子的身上。 面对莫树声的凶猛攻势,鬼子兵有些惊慌失措,急忙用刺刀刺向莫树声。只听扑哧一声,刺刀深深地扎进了莫树声的身体,鲜红的血液顺着刺刀流淌出来。然而,莫树声并没有退缩,他紧紧握住刺刀,不让敌人有机会拔出。他强忍着剧痛,嘴角溢出鲜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狰狞与决绝喊道: “狗日的小日本,老子终于抓到你了!” “没牙佬!” 在莫树声身后的蔡少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迅速冲上去。他手中的刺刀准确无误地刺入了那个鬼子兵的胸膛,一刀致命。这一壮举立刻引起了周围鬼子兵的愤怒,他们纷纷涌上前来,六七把刺刀同时捅进了蔡少华的身体。 “够…够本儿了!” 蔡少华嘴里不断地冒着鲜血,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然而,他那坚定的眼神和不屈的意志却让人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力量。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缓缓闭上了双眼,身体也随之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此时,那些残忍的小鬼子似乎仍未解恨,他们像一只只疯狂的野兽一样,对着蔡少华已经毫无生气的尸体,继续用刺刀进行着残暴的刺杀动作。每一刀都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杀戮的快感,仿佛要将蔡少华碎尸万段才肯罢休。刺刀刺入肉体的声音,混合着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毛骨悚然。 二塘保卫战3 这一幕恰巧被刚赶到阵地上的高振明他们看见,只见高振明瞪大双眼,有些目眦欲裂地吼道: “龟儿子,我日你先人板板!” 他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紧紧握着一支 苏制ppd-40 冲锋枪,眼中闪烁着怒火,咬牙切齿地骂道。 “给老子打!” 随着一声怒喝,高振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枪口喷出火舌,子弹如雨点般向阵地上的鬼子倾泻而去。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其中一名机枪手端起 dp 转盘机枪,瞄准敌人,手指紧扣扳机。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 密集的枪声在战场上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由于 200 师是一支苏式部队,他们配备了大量的自动武器,因此在火力方面占据绝对优势。与使用单发步枪的日本鬼子相比,双方的火力完全不在同一级别。 高振明和他的战友们以排山倒海之势发起攻击,将满腔愤怒化作一颗颗致命的子弹,射向敌人。每一发子弹都带着无尽的仇恨,誓要让这些侵略者付出沉重代价。 在枪林弹雨中,日军被打得措手不及,纷纷倒下。但他们并未退缩,而是顽强抵抗,试图组织反击。然而,面对 高振明他们强大的火力压制,鬼子的反抗显得苍白无力。 这场短暂而急促的遭遇战很快就结束了,但战争带来的破坏和死亡却让人无法忽视。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满地都是残肢断臂和破碎的装备。在一片狼藉之中,狗娃子直接扑到了莫树声身前,摇晃着他的身体哭腔哭调地喊道: “莫大叔,你醒醒啊!莫大叔……” 或许是摇晃起了作用,莫树声有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狗娃子用着一种几乎微不可查的声音对着狗娃子说道: “莫…莫哭,要活…活下去!” 说完莫树声就头一歪身体一软静静地倒在了狗娃子的怀里,他死了,他像所有保卫国家而没有留下姓名的人一样,死在了这片他热爱的土地上。 “啊……啊……” 狗娃子死死抱住莫树声的尸体失声痛哭。 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高振明,也不知道该开口劝些什么,他只好默默的摘下自己的军帽,然后对着已经毫无生机的两名士兵的遗体,给予一个充满敬意的军礼。 高振明知道,他们都是勇敢无畏的战士,他们为了保护脚下的这片土地,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放心吧弟兄们,我们会替你们守住这块土地的。你们安息吧。” 高振明默默地念叨着,泪水打湿了他的眼眶。他知道,战争就是这样残酷无情,今天是他们或许明天就轮到自己身上了。 就在这时,杜致航也率领着一连的士兵赶到了战场之上,他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随即对着部下有条不紊地命令道: “抓紧时间加固防御工事,机枪班寻找好制高点!”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随后迅速行动起来。 “报告连长,这些都是之前自发留在阵地上的士兵!” 高振明指着被战士们清理出来的二十多具士兵的遗体对着杜致航说道。 “埋了吧,他们已经尽了军人本分,现在轮到我们了!” 杜致航语气平静的说道,经过一年多的战场历练,他已经不再是初出军校的菜鸟了,他已经习惯了战场的血腥和死亡,今天的他们,很可能就是明天的自己,埋骨何须桑梓地, 人间处处有青山。 “是!” 高振明应道,随后便招呼着手下的士兵开始掩埋尸体。 杜致航走到一名正在挖掘土坑的士兵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工兵铲,加入到了埋葬战友的行列之中。 他一边挖着土坑,一边默默念叨着: “弟兄们,你们安息吧,我会替你们守好阵地的,不会让小鬼子再前进一步!” 一旁的士兵们听着杜致航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们更加坚定了与敌人战斗到底的决心。 “高振明,派个人把这小子送下去,战场可不是孩子该待的地方!” 杜致航看着狗娃子对着高振铭喊道。 “是,连长,那个谁,去把这孩子给我送下去!” 高振明转身对着一个士兵嚷嚷道。 与此同时,南宁日军第五师团指挥部内。 此时的指挥部内一片忙碌,电话铃声、电报声此起彼伏,参谋们进进出出,向指挥官汇报着最新的战况。 一名通讯兵快步走进来,向坐在指挥桌前的今村均敬礼后大声道: “报告师团长阁下,21旅团已经拿下南宁,其麾下的三木联队正朝昆仑关方向前进!” 今村均一听,立刻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他走到地图前,仔细地看着南宁周边的地形,然后转头问那名通讯兵说道: “现在部队到哪里了?” 通讯兵回答道: “回师团长阁下,一个小时前,三木联队报告,他们正在急速行军,目前距离昆仑关还有一段路程,但预计很快就能抵达。” 今村均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身边的参谋长说道: “命令三木联队加快速度,尽快赶到昆仑关,我们要一举突破支那军的防线!” 参谋长立刻去传达命令。 这时,日军第 21 旅团长中村正雄走了进来,他向今村均敬礼后说道: “师团长阁下,我部已经拿下南宁,正在朝昆仑关方向前进,准备增援三木联队!” 今村均笑着拍了拍中村正雄的肩膀,赞扬道: “中村君,干得好!大本营陆军部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你们是帝国军人的骄傲!” 中村正雄谦虚地说道: “这都是师团长阁下英明领导的结果,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今村均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中村君,前线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中村正雄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师团长阁下,有情报说支那军重庆方面已派出一支精锐之师,赶往南宁和我们对抗。” 今村均皱起眉头,问道: “是什么部队?番号是什么?” 中村正雄摇了摇头,说道: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据说是支那军的王牌部队,战斗力很强。” 今村均不屑地笑了笑,说道: “哼,支那军的所谓精锐之师不过如此,他们怎么可能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对手?中村君,不要被敌人的虚名吓到,我们要相信自己军队的实力!” 中村正雄连忙说道: “是,师团长阁下,我会让士兵们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敌人的进攻。” 今村均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很好,中村君,你要记住,我们是无敌的皇军,任何敌人都无法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中村正雄挺起胸膛,说道: “是,师团长阁下,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完,中村正雄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今村均看着中村正雄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支那军,等着吧,我们很快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争!” 二塘保卫战4 “注意隐蔽!” “注意隐蔽,都沉住气,等鬼子靠近了再打!” 杜致航拿着冲锋枪趴在战壕上对着身边的士兵们喊道。 映入他眼帘的是这样的一幅画面,一群穿着屎黄色军服的鬼子士兵,猫着腰一点一点的靠近着他们的阵地,但从他们拉出的散兵线来看,那绝对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老鬼子了,使用的还是日军惯用的三角阵形,这种作战方式虽然看起来有些呆板,但不得不说在战场上还是很实用的。 “帝国的勇士们,冲啊!” 一个日军小队长拔出他的指挥刀大声的对着他的部下喊道,声音中透露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 杜致航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冲锋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 在他周围,其他战士们也都保持着高度警惕,一个个握紧武器,等待着最佳的射击时机。 随着距离的拉近,杜致航可以清楚地看到敌人脸上狰狞扭曲的表情,甚至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声。 “不要慌,等他们进入射程再开枪。” 杜致航对身边的士兵们喊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一名年轻的战士因为过于紧张,提前扣动了扳机。枪声瞬间打破了战场上的寂静。 杜致航心中一紧,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立刻大喊道: “给我打!” 刹那间,整个战场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杜致航和他的战友们纷纷朝着敌人倾泻火力,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敌人。 “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日军小队长挥舞着指挥刀,带领着他的部队继续向前冲锋。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开枪还击,试图突破杜致航等人的防线。 杜致航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他不停地扣动扳机,将一颗颗子弹射入敌人的身体。在激烈的战斗中,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与兴奋。 突然,一颗子弹擦过杜致航的肩膀,鲜血顿时渗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勇猛,继续射击着敌人。 经过一番激战,鬼子终于被击退了。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息,杜致航和他的战友们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一排长,马上统计伤亡情况!” 杜致航对着不远处的高振铭大声喊道。 高振铭听到声音后连忙回应道: “是,连长!” 说完便转身去统计伤亡情况了。 没过多久,高振铭就一路小跑过来对杜致航说道: “报告连长,我部阵亡26人,伤了12个,而且阵亡的弟兄们,大多都是头部中弹,这帮狗日的小鬼子的枪法可真是够准的!” 杜致航闻言皱起眉头,心里不禁一沉,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通知弟兄们抓紧时间恢复体力,然后立刻去挖防炮洞!” 等高振铭离开后,杜致航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唉,这才刚刚开始啊……” 此时,日军方面也正在总结教训。日军中队长横山勇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显得有些狼狈的小队长田井一郎,上去就是两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接着破口大骂道: “混蛋,废物!你看看你们这群笨蛋都干了些什么?连敌人的阵地都没上去,反而让自己损失惨重!” 田井一郎动了动被打得有些发麻的脸颊,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惶诚恐地说道: “对不起,中队长阁下,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一定会将功补过,洗刷耻辱!” 二塘阵地上,此时的气氛异常忙碌。士兵们正热火朝天地修筑工事、挖掘防炮洞,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然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打破了平静,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炮弹爆炸声。 “轰隆隆……” “轰隆隆……” 杜致航脸色一变,大声喊道: “所有人卧倒,进防炮洞准备防炮!” 他一边喊着,一边抓住一个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新兵,用力将其按倒在地。 “三排长,你他娘的死人啊,快带着新兵进洞啊!” 杜致航转头看向远处同样被炸得不知所措的三排长李正光,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骂完之后,杜致航毫不犹豫地拖着身下的新兵一起钻进了附近的一个防炮洞里。他们刚进入洞内,便听到外面的炮弹继续轰炸着阵地,掀起阵阵烟尘和巨响。 日军的炮火持续了整整十分钟,直到最后一声炮响结束,整个战场才重新恢复了宁静。杜致航首先拍掉了头上和身上被爆炸气浪震落的尘土,然后拿起枪支迅速爬出防炮洞,趴在战壕内。 “别他娘的猫着了,炮声一停,鬼子步兵就要上来了!” 他大声对士兵们喊道。 士兵们纷纷从防炮洞中爬出来,握紧手中的武器,他们知道接下来又将面临一场激烈的战斗,新兵们有些胆怯,但老兵们早已习以为常了。 “呸呸,他娘的,这狗日的小鬼子,就会这老三样,步兵冲炮兵轰,炮兵轰完步兵冲!” 杜致航又吐了两口崩进嘴里的泥土,有些恼火的开口骂道。 “板载…” “板载…” 只见鬼子士兵又一次在小队长田井一郎的带领下,喊着万岁的口号发起了冲锋。 罗富贵是一连的重机枪班长,他全家都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就连他那刚刚满月的孩子都没有放过,只有他那天恰巧去镇里赶集才躲过了一劫,可谓是和鬼子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此时他手里端着马克沁机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正在冲锋的鬼子,只等着自家连长一声令下。 “哒……哒哒……哒哒……” 随着杜致航的命令声响起,罗富贵手中的马克沁重机枪瞬间喷出了愤怒的火舌。 “啊……” “噗……” “噗……” “噗……” 一瞬间,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小鬼子纷纷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身上被打成了筛子,鲜血飙射而出。 而其他的小鬼子则惊恐的趴在地上,不敢再露头。 “八嘎,该死的支那人,给我继续进攻!” 小队长田井一郎愤怒的咆哮着。 “板载…” “板载…” 听到田井一郎的命令,剩下的小鬼子们再次发起了冲锋。 “哒哒……哒哒……” 罗富贵不断地扣动扳机,将一颗颗子弹射入小鬼子的身体里。 “啊……” “噗……” “噗……” “噗……” 一时间,战场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小鬼子们被打的抱头鼠窜,但却依然不要命的往前冲。 “手榴弹,准备!” 杜致航见状大喊一声。 “是!” 士兵们纷纷拿起手榴弹,拉弦,扔出。 “轰…轰…轰”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将小鬼子炸得人仰马翻。 然而,鬼子并没有放弃进攻,他们依然顽强的向前冲去。 “杀啊!” “冲啊!” “万岁!” 鬼子顶着着弹雨和手榴弹朝着一连阵地不要命的冲锋,终于被他们冲到了离阵地只有三十几米的距离,一连的战士们也从阵地上冲了出来,与小鬼子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 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此起彼伏。 “杀!” “杀!” “杀!” 此时的杜致航也已经放下了冲锋枪,拿起了一支上了刺刀的莫辛纳甘步枪,就对着来势汹汹的鬼子迎了上去。 而另一边的罗富贵也放下了手中的马克沁重机枪,提起了插在一旁的大刀冲向了敌阵。 他挥舞着大刀,每一刀都能带走一个小鬼子的生命。 “去死吧,小鬼子!” 罗富贵怒吼着,他的脸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看上去无比狰狞,只见他飞身跳起拿刀猛的砍下去,他面前的鬼子士兵想要用枪抵挡,可能是慌乱之中抵挡的角度出现了偏差,罗富贵一刀砍在了木质枪柄上,就连人带枪都被罗富贵这一刀劈成了两截,顿时人首分离。 另一边的杜志航也不甘示弱,只见他端着刺刀迎面对着冲过来的两个鬼子就杀了过去,刺刀一拨一挑到家准确无误的扎进了冲在前方的那个鬼子的胸口,冲在后面的鬼子嘴里吱哇乱叫着朝着杜致航冲了过来,只见杜致航拔出刺刀一个闪身,然后蓄力猛地用枪托砸在了那个鬼子兵的后脑勺上。 “好样的,兄弟们!” 杜致航兴奋的喊道。 这时,其他战士也纷纷跃出战壕冲了出来,他们与小鬼子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有的战士用刺刀刺向小鬼子,有的战士则用大刀砍向小鬼子的脑袋,甚至有的士兵和鬼子厮打在一起,对着鬼子的脖子就是一口,鲜血染红了战士的脸,同时也吓破了鬼子的胆,鬼子信奉武士道不怕死,但是遇到比他们还不怕死的人时,他们也会胆怯也会退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鬼子们终于撑不住了,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开始连连后撤。战场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大多数人都会盲目跟风,只要有一个人带头逃跑,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所有人都跟着一起跑。 这些小鬼子一边撤退一边胡乱开枪,企图阻止战士们的追击,但这并不能阻止战士们的脚步,他们紧跟在小鬼子身后穷追不舍,继续给敌人造成沉重的打击。 \"啪…\" \"啪…\" 枪声不断响起,一些枪法精准的老兵们,开始瞄准那些逃跑的小鬼子逐个射杀,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杜致航打空了枪膛中的最后一颗子弹,然后迅速更换新的弹夹,同时向其他正在射击的士兵们大喊道: \"停止射击,注意节省弹药!\" 他深知现在弹药资源有限,必须合理利用每一发子弹,才能确保战斗的持续胜利。 二塘保卫战5 “混蛋,混蛋,这群废物!” 横山勇怒不可遏地吼道,手中的望远镜差点被捏碎。他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被敌军击退的部下,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满。 “命令全中队集合,这次由我亲自带队,务必拿下对面支那军队的阵地!” 横山勇咬牙切齿地下达了命令,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锋利的指挥刀,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凶狠的光芒。他决定要亲自率领部队冲锋陷阵,洗刷之前被中国军队打退两次的耻辱。 横山勇走出了前沿指挥所,身后紧跟着一群神情紧张的随行士兵。他们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是默默地跟随着横山勇,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这时,横山勇突然看到了刚刚从战场上败退下来的田井一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快步上前,对着田井一郎狠狠地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田井一郎捂着红肿的脸颊,惊恐地望着横山勇。他知道横山勇此时的心情非常恶劣,但没想到会遭受如此严厉的惩罚。 “田井君,这次由我亲自带队攻击,但是你的小队必须给我冲在最前面,如果你们这次再敢临阵退缩,我就亲手枪毙了你!” 横山勇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周围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田井一郎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他深知服从命令可能会死,但是如果不服从命令,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更悲惨的命运。 与此同时二塘阵地上。 “弟兄们都看到了吗?所谓的日本鬼子也不过如此,只要咱们敢豁出命和他们干,他们也就怂了!” “这两仗打的不错,等咱们下去休整的时候,老子请你们喝酒!” 杜致航鼓舞着手下士兵说道。 “好啊,连长!” “这酒喝定了!” 战士们纷纷响应。 “对,有连长这句话,我们就是死也值了!” “没错,大不了和小鬼子拼个鱼死网破!” “大家注意休息,保存体力,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杜致航提醒道。 “是,连长!” 众人齐声应道。 “报告连长,前方发现大批日军正在集结,预计很快会发动新一轮进攻。” 一名侦察兵跑来汇报。 “什么?这么快又来?” “这些小鬼子真是不知死活!” 战士们愤怒地骂道。 “看来他们是想速战速决,没那么容易!” 杜致航咬牙切齿地说道。 “全体进入战斗位置,准备迎敌!” 他下达命令。 “是,连长!”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 “这次大家一定要守住阵地,不能让小鬼子得逞!” “放心吧,连长!” “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战士们坚定地回答。 “好,那就让小鬼子尝尝我们的厉害!” 杜致航激励着大家。 随着一阵密集的炮火声,小鬼子再次发起了进攻。 “给我狠狠地打!” 杜致航大喊一声,拿着冲锋枪率先向敌人开火。 一时间,枪声、炮声响彻整个战场,硝烟弥漫。 “杀啊!” 战士们毫不畏惧,奋勇杀敌。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火,小鬼子的攻势被暂时遏制住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不好,是敌机!” 有人惊呼道。 “隐蔽!” 杜致航大喊一声。 然而,为时已晚。 敌机投下一串串炸弹,接着鬼子飞机一个俯冲机翼下的机枪猛地扫射,阵地上顿时火光冲天,烟尘滚滚,几个战士躲闪不及,直接被机枪扫成了血雾。 “连长,你没事吧?” 高振明看着被炸得有些晕头转向的杜致航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快去看看其他兄弟怎么样了!” 杜致航一边咳嗽着,一边挣扎着从泥土中爬出来。 经过一番查看,鬼子这次空袭着实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可恶的小鬼子,竟然用飞机轰炸!” “等我们有了自己的空军,一定要把这些狗日的炸成灰!” 高振明愤怒地咒骂着。 “唉,只可惜咱们的空军在淞沪一战中全部都以身殉国了,要不然哪轮得到小鬼子这么嚣张,敢大摇大摆的来轰炸!” “好了,大家不要抱怨了,赶快清理战场,修复工事,准备迎接小鬼子的下一轮进攻!” 杜致航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的说道道。 “是,连长!” 高振明开口回应道。 还没等杜致航他们把被日军飞机炸毁的工事修好,横山勇就已经带领着他麾下的所有士兵发起了最后的总攻。只见横山勇身穿一件白色的制式衬衣,头上系着一条写有\"武运长久\"的白布条,手中挥舞着指挥刀,对他的部下们大声呼喊,并带有一丝蛊惑的口吻: \"帝国的勇士们,现在是你们为天皇陛下尽忠效力的时候了,进攻吧!\" \"谁能第一个攻入支那军的阵地,就能晋升一级官职,同时还将会获得旭日勋章!\" 听到这些话,那些日本士兵们眼中充满了狂热和贪婪,他们像一群疯狂的恶狼一样,嗷嗷叫地冲向了杜致航他们所在的阵地。 \"板载…\" \"板载…\" 这些日本兵一边高呼着口号,一边保持着整齐的攻击队形,以一种凶猛的气势朝杜致航他们发动了又一轮猛烈的进攻。 杜致航目光冷峻,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都说和小鬼子的战损比是一比五,今天一比一看谁战到最后!” 战士们在奋勇抵抗。他们手中的武器不断发出怒吼,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敌人,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开来,掀起阵阵烟尘。 很快,双方短兵相接,刺刀闪烁着寒光,血腥的厮杀声回荡在战场上。 横山勇见状,更加疯狂地催促士兵前进。然而,杜致航和战士们却拼死坚守阵地,一步也不肯退让。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战斗异常惨烈,敌我双方都损失惨重。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战场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每一次冲锋、每一颗子弹都意味着生命的消逝,但杜致航和战士们毫不畏惧,他们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守护这片土地。 夕阳西下,余晖映照在战场上,仿佛给这场残酷的战争披上了一层血色的纱衣。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数年轻的生命在这里消逝。 二塘保卫战6 杜致航拼尽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具日军尸体后,刚才一阵拼杀已经累得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自己已经血迹干涸的伤口,这才有力气站起身来。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对着周围喊: “还有活着的吗?” “还有活着的吗?” “咳……咳咳……” 杜致航的声音在尸横遍野却显得有些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着,但除了风声以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不禁感到一丝绝望,但还是继续大声呼喊着。 就在这时,战场上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杜致航心中一喜,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高振明正吃力地从地上坐起身子,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两具日军尸体。 “咳…咳咳,我……我还活着!” 高振明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听到高振明的声音,杜致航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随后,越来越多的“死人”开始艰难地爬起身来。他们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向战壕走去。每个人都精疲力竭,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大家都回到了战壕里,一个个累得直接瘫倒在地。有的人靠在战壕壁上,有的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大口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们几乎人人带伤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所有人报数!” 杜志航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开口对着他残存的部下们喊道,说完自己率先喊了一声: “1” 接着不断的有人喊道: “2” “……” “……” “39” 就在喊到39的时候,几分钟过去了再也没有人继续喊下去,直到后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40” 最后一个喊话的是机枪班班长罗富贵,只不过此时的罗富贵仰面倒在地上,右腿只膝盖以下已经是空的了,不光如此他的腹部,还有大片殷红的血迹,还在往外渗着丝丝鲜血,杜致航见到这一幕心如刀绞,可他却无能为力,仗打到这份上,别说是医务兵了,他们现在手里连纱布都已经没有了,只见他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抱起了罗富贵的头,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他有些颤抖的拿出来一颗放在罗富贵的嘴上然后替他点燃。 杜志航默默地看着罗富贵,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他知道,这位曾经的战友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而他自己,也已经精疲力尽,无法再给予更多的帮助。 “富贵啊,咱哥俩抽根烟吧。” 杜志航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罗富贵微微动了一下嘴唇,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他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缕烟雾,但随即咳嗽起来,身体也开始颤抖。 杜志航连忙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试图让他感到舒适一些。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罗富贵的伤势太重,已经无法挽回。 “连…连长,再给我几颗手榴弹吧……” 罗富贵小声呢喃道,眼中流露出一股子决然。 杜志航看着眼前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罗富贵,心中不由得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他紧紧地握住罗富贵的手,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地安慰道: “富贵,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不会有事的。” 罗富贵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嘴角却溢出了一缕鲜血,他吃力地开口说道: “连……连长,我……不成了,这就当是我为兄……兄弟们,做的最后一点贡献了!” 还不等杜致航有所回应,高振明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把三颗拉开弦的手榴弹,别进了罗富贵的腰间。尽管他表面看上去异常冷静,但从他那发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手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波澜。 罗富贵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 “谢了……” 随后,他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来到了阵地的最前沿。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但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告诉着大家,他依然活着。 看到这一幕,杜致航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他看着自己满是血污和硝烟的部下,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大声喊道: “兄弟们,收集弹药,准备战斗!” 作为一名指挥员,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要的责任。尽管眼前的局势异常艰难,但他必须以身作则,为自己的部下树立起坚定的榜样。虽然出发之前,自己带领的接近400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了十分之一不到,但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顽强抵抗,扞卫了国家的尊严,也扞卫了自己身为军人的荣誉。 每个人都沉默不语,默默地忙碌着。经历了如此残酷的杀戮后,大家似乎已经对死亡和伤痛感到麻木。他们神情严肃,动作迅速而有条不紊,仿佛早已习惯了战争带来的痛苦与无奈。 他们拼光了鬼子整整一个中队战损比接近一比一,这在当时的中国军队中也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小鬼子的增援部队就赶到了。这批鬼子隶属于日军第五师团二十一旅团滨步第二十一联队,而此时,第一大队的大队长,伊藤川一中佐正站在前沿观察所里,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身边的副官,语气严肃地问道: “到底有没有查清楚?对面是支那军的哪支部队?他们的战斗力如此顽强,绝对不可能是普通部队,一定是支那军的王牌部队!” 副官连忙点头说道: “报告大队长阁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对面是支那军第五军第200师。但是,具体是200师的哪支部队,目前还无法确定。” 听到这个消息,伊藤川一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他知道,第五军可是支那军中的精锐部队,而第200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禁感叹道: “第五对第五,真是冤家对头啊……不过,这一次,我一定要拿下二塘阵地!” 说完,他立刻下达了命令说道: “传我的命令下去,让所有部队做好准备,准备发动新一轮的进攻。这一次,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一举攻克二塘阵地!” 副官连忙点头应道: “是!” 然后转身离开,去传达命令给其他士兵们。 二塘保卫战7 “连长,小鬼子压上来了!” 一个负责警戒的士兵急匆匆地跑到杜致航身边,气喘吁吁地开口喊道。 杜致航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紧,他连忙拿起手中的望远镜朝着远处看去,只见前方的山坡下出现了大批的日军身影,正朝着他们这边缓缓逼近。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敌人,杜致航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开口说道: “他娘的,这小鬼子还挺看得起咱们的啊,看这人数至少又得有一个中队啊!” 杜致航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但更多的还是一种为国尽忠的决心。 杜致航随即放下了望远镜,转过身来,面对着身后的部下,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大声喊道: “弟兄们,最后这一哆嗦了,等到了阴曹地府,我再向你们赔罪吧!”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壮和决绝,让每一个战士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勇气。听到杜致航的话,众人纷纷站起身来,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必死的决心。 “哈哈哈,连长咱们早就够本了,临死前再拉他几个小鬼子垫背也值了!” 高振明一脸豪迈的说道。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让周围的战士们都为之动容。大家纷纷响应道: “对,咱们已经杀了这么多小鬼子,早够本了,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没错,咱们中国人可不怕死,跟他们拼了!”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斗将可能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战,但他们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激发起了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斗志。他们要用鲜血和生命扞卫国家的尊严,与侵略者决一死战。 “都听好了,咱们剩的子弹不多了,等鬼子靠近了再招呼他们!” 杜致航声嘶力竭地喊着,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只见他紧紧地抱着一挺没有枪架的马克沁重机枪,身体微微前倾,枪口对准前方,手指紧扣扳机,随时准备射击。 由于鬼子飞机的轰炸,那挺马克沁的枪架被炸得支离破碎,已经无法正常使用。但杜致航并没有因此放弃,他让人抬来几个沙包,将马克沁的枪管架在沙包上,做成一个临时的固定枪架。尽管这样会影响到射击的精度,但至少还能让这挺重武器发挥作用。 此时,战场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一名战士都面色凝重,严阵以待。大家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场必死之战但他们毫不畏惧。 而躺在阵地前沿的罗富贵,则静静地躺在地上,目光锐利如鹰。他的手死死地扣在那三颗手榴弹上,仿佛它们是他最后的希望。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拉开引信,与敌人同归于尽。 “进攻!进攻!” 一个日军中队长挥舞着指挥刀对着自己的部下疯狂地喊道。 “杀啊!” “冲啊!” “……” 一群群鬼子士兵像发了疯似的嗷嗷叫着,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杜致航他们的阵地。 此时,杜致航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马克沁的扳机,等待着最佳时机。当鬼子距离阵地不到50米时,他猛地扣动了扳机,并开口大声喊道: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瞬间,阵地上重机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冲锋枪也不停地扫射着,偶尔还夹杂着步枪的射击声。每一颗子弹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仇恨,无情地射向敌人。这些子弹仿佛是对山河破碎的控诉,是对侵略者暴行的谴责。它们在空中呼啸而过,带着战士们的怒火,将敌人彻底淹没在弹雨中。 就在鬼子冒着枪林弹雨往前冲锋,眼看着就要冲上阵地时,原本躺在阵地最前沿的罗富贵突然有了动静。只见他艰难地拖动着自己那残破不堪、血迹斑斑的身体,借助地形优势顺势翻滚了下去。与此同时,他毅然决然地拉开了身上三颗手榴弹的拉环。伴随着滚滚浓烟从他身上冒出,他就这样不停地翻滚着,一直滚到了敌阵之中。 “轰!” “轰隆隆!” “……”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响起。日军遭受了沉重打击,被手榴弹爆炸波及的人不在少数。面对如此疯狂的自杀式打法,日军并没有选择撤退而是进攻的更猛烈了。 “混蛋!混蛋!” “命令炮兵中队,覆盖式射击,我要让阵地上的支那守军尸骨无存!” 拿着望远镜的伊藤川一恶狠狠地对着自己的副官命令道。 “是,大队长阁下!” 副官应了一声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此时的二塘阵地上一阵破空声呼啸而过,杜致航连忙对着身边的士兵们大喊道: “防炮,快进防炮洞!” 很快,二塘阵地上一片火海,虽然日军的轰炸声势浩大,但是杜致航他们早已挖好了防炮洞,此时残存的几十号人龟缩在防炮洞内,听着日军炮火的覆盖,每一下都好像垂在他们的胸膛上,而这时候的二塘阵地已经完全被硝烟和火焰所笼罩,让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突然口吐鲜血,接着鼻子耳朵也紧接着流出了鲜血,他在鬼子轮番的轰炸下被活活震死了。 “小方……” “小方……” 看到这个情况,其他的战士们顿时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别他妈哭!给老子憋回去!” 杜致航红着眼眶吼道。 “是!” 听到杜致航的话,战士们纷纷擦了擦眼泪,然后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枪,随时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而正在进攻的日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冲锋的越发的凶猛,杜致航没办法他们只能顶着凶猛的炮火对正在冲锋的鬼子射击,就在鬼子即将冲上阵地的时候,一阵冲锋号的声音响了起来。 “5~5 3 1 5 5 5~5~5 3 1 5 5 5~~5~5 3 1 5 5 5 5 5......” 二塘保卫战8 杜致航回头一看,好家伙,原来是援军到了,只见司号员把他们的军号吹得嘹亮悦耳,600团的邵团长更是身先士卒,拿着支冲锋枪带着部队就冲了上来。 “一连长,打得不错!” 邵团长一边对着冲上来的鬼子开枪射击,一边对着杜致航大喊道。 “团长,你们要再晚来一会儿,我就只能带着这剩下的弟兄们以身殉国了!” 杜致航开口对着邵团长回应道。 “哈哈哈,好小子,仗都打到这份上了,还没想着撤,是个好苗子,没给杜长官丢人!”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带你的人把伤员运下去,休整一下,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邵团长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笑着开口说道。 “是,谢谢团长!” 杜致航向邵团长敬了个礼后,便带着他手下的战士们护送着伤员撤下了阵地,此时阵地上只剩下了刚冲上来的600团战士们和那些已经冲上阵地的鬼子兵。 战斗还在持续,二塘阵地上,邵团长带着一个营接手了这里,杜致航正在组织他剩下的部下把伤员往下送,其实他也不是不想留在战场,但看看这些残部,他还是决定离开,他想给一连留下点种子,如果他不走,估计这些弟兄们没人会撤下去。 “高振明,带着伤员咱们撤!” 杜致航对着高振明大声喊道。 高振明立刻指挥着伤员们有序地撤离,而杜致航则留在后面,紧张地注视着战局。他心中默默为战友们祈祷,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无事。 战场上,枪炮声响彻云霄,硝烟弥漫。邵团长率领着600团的战士们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后方 200 师师部医院内。 “啊…啊…我的腿啊!” “啊…啊…我的胳膊啊!” “啊…啊……” 此起彼伏的伤兵的呼痛声,不绝于耳,响彻整个医院,使得这简陋的野战医院仿佛是人间地狱一般。杜致航刚走进医院大门,便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映入他眼帘的是满地的伤兵,他们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坐在椅子上,还有的趴在桌子上,每个人都身受重伤,身上缠着绷带,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纱布。医生和护士在不断的忙碌着,为这些伤员处理伤口,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疲惫,但眼神却坚定而专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杜致航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揪心的疼痛,他知道,这些士兵都是为了国家和民族,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护士你好,我是 600 团的我们能否先帮我的这些弟兄们处理一下伤口!” 杜致航走到一名护士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 “这位长官,您先跟我来,我先给你们的士兵安排一个帐篷!” 那名护士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杜致航的军衔,然后才微笑着开口说道。她放下手中的托盘,带着杜致航来到一处空帐篷前。 很快,几个护士和一个穿着白大褂、挂着中尉军衔的医生快步走进来。中尉军医非常客气地开口说: “长官,请脱一下外衣,我给您看看伤口!” “多谢医生,我这伤不碍事,只是被弹皮划了一下,还是先看看我这些弟兄们吧!” 杜致航非常客气地开口婉拒道。 医生和护士对视一眼,然后开始对这些受伤的士兵们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受伤不重的士兵得到了简单处理和包扎,而受伤较为严重的则需要被抬到另一边集中治疗。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大喊声: “医生,医生!” “快来人啊,快救救我们团长吧!” 声音急切而慌张,让人心生忧虑,仿佛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听到这呼喊声,中尉军医立即从帐篷里冲出来,神情紧张地向声源处跑去。杜致航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于是也跟着跑了出去。 刚出帐篷,杜致航就看到十几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急匆匆地走来。担架上不断有鲜血渗出,形成一滴滴鲜红的血迹,滴落在地面上。而躺在担架上的人面色苍白,紧闭双眼,似乎失去了意识。 杜致航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喊话的人竟然是600团的团部警卫排排长周方龙。他心中一惊,连忙走上前去,想要了解更多情况。然而,当他看清担架上的人时,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人竟然是他们600团的副团长! 此刻的吴副团长浑身沾满了鲜血,衣服被染成了暗红色,看上去触目惊心。他的气息十分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杜致航心急如焚,连忙伸手将周方龙推开。 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副团长,杜致航感到无比震惊和痛心。他从未想过会见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快,直接进手术室,通知院长准备手术!” 那个中尉军医有条不紊的说道。 就在吴副团长被抬进手术室时,周方龙仿佛像丢了魂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杜致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些沉重的开口安慰道: “老周别担心,团副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对了老周,团副怎么会伤得这么重,现在前面是什么情况?” 周方龙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你们刚撤下去,小鬼子的炮弹就砸过来了,副团长在组织兄弟们防炮的时候,不幸被炮弹炸到,身上多处受伤。” 说到这里,周方龙不禁哽咽起来,声音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我看到副团长躺在血泊里,还以为……”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说道: “还好你们及时赶到,把团副救了回来。” 说完,周方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捂着脸痛哭流涕。 杜致航听着周方龙的叙述,心中也感到一阵悲痛。他紧紧握住周方龙的手,安慰道: “老周,我们要相信副团长一定会挺过这一关的。” 两人沉默片刻后,周方龙抹了一把眼泪,眼神坚定地看着杜致航说道: “你说得对,团副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活下来。” 杜致航点了点头,鼓励地拍了拍周方龙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留下周方龙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祈祷着吴副团长能够平安无事。 再传噩耗! 随着战争的持续,伤亡人数不断攀升,200 师医院里的伤员也与日俱增。这些伤员大多来自 600 团,他们是最先与日军交锋的部队。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杜致航心急如焚。他径直找到周方龙,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来意说道: “老周,长话短说,我来找你是有事求你。你能不能将警卫班借给我?我们一连现在能打的只剩下二十几个人了,我想成立个加强排,把他们再拉回前线去!” 周方龙听后皱起眉头,面露难色,迟疑地说道: “可是,副团长这边怎么办呢?” 杜致航连忙解释道: “老周,要不这样,你留下两个人协助你照料团副,其余的人都交给我。毕竟医院这里还有警卫连呢,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周方龙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杜致航的请求。就这样,杜致航带着自己的残部和警卫班的战士们迅速返回前线,再一次走向了战场。 “弟兄们,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前面打的很惨我们的部队伤亡惨重,所以我决定我们这50多号人组成一个加强排,再打回去!弟兄们都怕不怕?” 杜致航边走边做着战前动员,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整装待发的士兵们说道。 “不怕!” “不怕!都是在战场上滚过几回的人了,谁还能怕死!” “就是啊长官,怕死就不当兵了!” 他面前的一众士兵纷纷攘攘,七嘴八舌地回应道。他们虽然衣服有些破烂,但神情坚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 “好,既然这样,大家就和我一起再杀回前线去!” 杜致航满意地点点头,看着面前一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士兵们,大声说道。 与此同时,前线的邵团长已经指挥部队从二塘撤了下来,因为二塘打到现在已经无险可守,他们只能边打边退,不光如此就连邵团长也受了伤胳膊上缠着纱布,指挥部内邵团长俯身看着军用地图对着身旁的参谋问道: “王参谋,怎么样了?和师部联系上了没有?” “报告团长,刚刚与师部建立联系……” 还没等他们说完就传来了一阵猛烈的爆炸声,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通讯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连军礼都没有敬直接开口喊道: “团…团长,不好了,二营阵地被日军炸开了一个口子,鬼子马上就要冲上来了!” 邵团长眉头一皱,他知道这个口子一旦被打开,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下令道: “命令二营,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堵住口子!” “是!” 通讯兵转身跑了出去。 此时,战场上硝烟弥漫,枪声、炮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日军如潮水般涌来,试图借着炮火的掩护突破守军的防线。二营的战士们奋力抵抗,但由于兵力悬殊,局势十分危急。 邵团长心急如焚,他拿起望远镜观察着战场情况,不断下达着一道道命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二营的伤亡也越来越大。 “长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一名参谋焦急地说道。 邵团长咬了咬牙,他知道现在必须做出抉择。他沉思片刻后,说道: “这样命令一营、三营,向二营靠拢,全力支援,警卫排跟我上!” “是!” 参谋们纷纷执行命令。 就在这时,一颗炮弹落在了指挥部附近,掀起一片尘土。邵团长连忙躲避,但还是被弹片划伤了脸颊。 邵团长不顾自己的伤势抓起一支冲锋枪带着警卫排就顶到了二营的阵地上,邵团长拿着冲锋枪对着想要冲上阵地的日军就是一阵扫射。 “哒哒哒” “哒哒哒哒” “……” 密集的枪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战场上,硝烟弥漫。 邵团长身先士卒,亲自上阵,奋勇杀敌。 “弟兄们,都说这小鬼子鬼神难挡,今天遇到了我们600团,老子偏让他们寸步难行!” 邵团长边开枪射击边对着周围的士兵鼓舞士气地喊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激励着每一个士兵。 周围的士兵一看团长都亲临前线了,士气大振,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拼命呢?于是,他们对日军的阻击越发的凶猛。 虽然600团的战士越战越勇,但鬼子也不是好惹的。他们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在人数上和炮火上,毕竟还是鬼子占着优势。虽然,600团的战士们毫不畏惧,他们用顽强的斗志和自己的血肉,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鬼子终于还是冲破了防线,涌上了阵地。双方陷入了激烈的白刃战,刀光剑影交错,血腥气息弥漫。 邵团长虽然胳膊受伤,但依然英勇无畏。他手持着冲锋枪,不断向敌人射击。当子弹打光时,他迅速拔出腰间的配枪,继续向冲上来的鬼子射击。 就在他打空了一个弹夹后,一个狡猾的鬼子趁着他换弹的间隙,端着刺刀朝着他猛刺过来。邵团长一个躲闪不及,被刺刀扎在下肋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平衡,但他紧紧咬牙,忍住剧痛,拿起手枪对着鬼子的脑袋就是一枪。 那名鬼子应声倒地,而邵团长也终于失去了平衡倒在了阵地上,而这一幕恰巧被刚冲上阵地的杜致航看到了。 “弟兄们,给我打!” 杜致航端着冲锋枪目眦欲裂的喊道。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随着杜致航的呼喊声响起,他身后的战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向着敌人开火。子弹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日军,一时间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和枪炮声响成一片。 杜致航的增援就好像是压死牦牛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终于在他们的反击之下,日军开始撤退。然而,此时的600团虽然有心追击,但奈何人数不足,无法对撤退的日军造成有效的打击。 看着逐渐远去的日军,杜致航心中充满了不甘。但眼前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他只能带着部队清理战场,并尽快救治伤员。 “团长,团长!” “医务兵,医务兵呢!” 杜致航的声音都变了调,抱着奄奄一息的邵团长焦急的大喊道。 命令撤退! 很快一个医务兵背着医药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邵团长的各项体征之后,对着杜致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他娘的摇什么头啊,赶紧救人啊!” 杜致航揪着医务兵的衣领有些失控的喊道。 “杜连长,团…团长他不行了!” 医务兵被揪着衣领哭腔哭调地说道。 听到这话杜致航一把推开了医务兵然后跪在了邵团长的身旁,他有些颤抖的抱着自己的团长,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开始往下滑落,嘴里还不停的说着: “团座,团座……” 此时奄奄一息的邵团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这个部下,语气艰难的开口说道: “别…别哭,打…打鬼子!” 杜致航泪流满面,嘴唇不断颤抖着,却无法发出声音。他紧紧抱住邵团长,感受着对方逐渐消失的体温,心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团座,您放心吧!弟兄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杜致航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但他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涌出。 邵团长的表情很安祥,似乎对杜致航的回答感到满意。然后,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一点点的失去了光彩永远离开了人世。 杜致航悲痛欲绝,他轻轻地将邵团长的双眼合上,小心翼翼地帮邵团长整理好军装,仿佛要把对战友的思念和敬意都融入每一个细节之中。随后,他站起身来,对着邵团长的遗体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那动作庄重而肃穆。 然而,他的悲伤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被一种坚定所取代。他猛地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转身面向周围那些情绪有些低落的士兵们,大声喊道: \"所有人,抓紧抢修工事,准备战斗!\" 在杜致航的带领下,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忘却了刚刚的悲痛,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事的抢修工作中。他们明白,只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战斗。每个人都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能让邵团长白白牺牲,一定要为长官报仇。 就在这时,一营的营长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递给他一支烟,然后开口说道: \"老杜,你也别太难过了,谁让咱们撞上了这个年头呢?今天是团座,明天也许就是我们了。值此乱世,这就是我们军人的宿命。\" 杜致航接过了王营长递过来的烟,将其放在嘴角,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感受着烟雾在肺部弥漫开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打破了沉默,缓缓地开口说道: \"唉,老王,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当我亲眼看到我们自己的弟兄们倒在我的面前时,那种感觉让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难受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奈,仿佛能够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煎熬。看见肚子行这样王营长连忙岔开话题说道: \"哎,我说你小子也太拼命了吧,你的尖刀连都已经打剩不到一个排了,你还带着弟兄们往前线冲,现在我倒是知道为啥你小子升官升得这么快了!\" 王营长看着杜致航,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却说这王营长也是中央军校出身,比杜志航早一期毕业,但现如今却只是一名少校营长。可反观杜致航虽然比他晚一期毕业,却已经成为了上尉连长,而且还是尖刀连。在600团乃至整个200师里,杜致航都是备受信任的亲信。这样的差距让王营长心中难免有些不平衡,不过今天看到了如此拼命的杜致航,他反倒有些自惭形秽了以前倒是自己小心眼了。 就在一众士兵准备迎接日军的下一次进攻时,一个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先是对着王营长和杜致航一个敬礼然后开口说道: “报……报告长官,师部命令,命令我们撤出二塘!” 听到这句话,王营长和杜致航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啥?撤出阵地?死了这么多弟兄,连团座都战死在这儿了,现在让我们撤?” 杜致航一脸不可置信地质问道。 “老杜,执行命令吧,准备撤退!” 王营长沉默片刻后,对着杜致航开口劝道。 “我要见师座,我要当面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杜致航一脸愤怒地吼道。 “老杜,上峰的命令不能违抗,先把兄弟们带回去再说!” 王营长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开口安慰道。 杜致航没有再理会其他人,而是转身走向了一营的指挥所,那里存放着邵团长的遗体,他走进去轻轻地背起了邵团长,嘴里还喃喃自语着: “团座,咱们回家了!” 说完,杜致航便背着邵团长的遗体走出了指挥所,向着后方走去。 其他士兵看到这一幕,纷纷跟随着杜致航一起撤退。他们一边走,一边流露出不舍和悲伤的神情。这些战士们曾经与敌人浴血奋战,但如今却不得不放弃这片土地。 在撤退的路上,杜致航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背着邵团长的遗体前行。他心中充满了对师长的不满和对战友们的愧疚。 而那些活着的战士们,则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为死去的战友们报仇雪恨。 而另一边的 200 师指挥所内,此时的戴师长正一脸严肃地站在步话机前,一只手紧紧握着话筒,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汗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紧张。 “喂,是杜长官吗?我是戴衍功啊!” 戴师长对着话筒大声说道。 “戴衍功,我是杜光亭,前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筒里传来了杜长官焦急询问的声音。 听到杜长官的话,戴师长深吸一口气,缓缓回答道: “报告长官,南宁已经被日本人占领,我部600团在二塘与日军遭遇,600团伤亡惨重,团长邵镇堃牺牲,副团长负重伤!我已经让他们撤下来休整了,让599团顶了上去!” 戴师长如实的汇报着前线发生的情况,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沉重。他知道,这些消息对于杜长官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作为一名军人,他必须将真实的情况告诉上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了杜长官低沉的声音: “戴衍功,不能再让日军继续快速向前推进了,必须迟滞他们的前进速度,我们会尽快增援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戴师长听了杜长官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他知道,这场战斗将会非常艰难,但他也相信自己的部队能够坚守住阵地。于是,他对着话筒坚定地回答道: “请长官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挂断电话后,戴师长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深知,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激烈,而他们所面临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但无论如何,他200师的官兵都将全力以赴,保卫祖国的领土。 反守为攻1 此时的第五军军部内,杜长官一脸严肃地盯着桌上的军事地图,眉头紧皱,手中拿着铅笔不停地在上面比划着。他心中充满了忧虑和紧张,因为这场战役是真正关系到了国家的生死存亡。 \"新22师和荣誉一师现在到什么位置了?\" 杜长官突然转头问旁边的参谋长。 \"军座,新22师和荣一师已经抵达指定位置,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另外,46军170师黎师长刚刚发来消息,他们预计明天傍晚能够到达预定阻击地点。\" 黄参谋长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杜长官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说道: \"太好了!一旦各部队都到达指定位置,我们就能发起反攻,来他个关门打狗,一举夺回昆仑关收复南宁!\" 他的声音中带着激动与期待。 杜长官深知,这场战争的胜负关键在于各部队能否紧密配合,迅速行动。每一步计划、每一个决策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战局逆转。但此刻,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 \"命令各部队保持警惕,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时机成熟,立刻发动攻击,不得有误!\" 杜长官下达了最后的指令,目光坚定而决绝。 “是,军座!” 黄参谋长敬礼后离开,他与杜长官共事多年知道越是大战在即,他越是喜欢一个人静着安静的思考。 此时在另一边,杜致航背着自家团长的遗体,迈着沉重的步伐,带着600团残存的士兵,沉默不语地行走在道路上。他们神情悲痛,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和绝望。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支队伍,正是前来接应的戴师长带领的部队。 “长官好!” “长官好!” “......” 周围的士兵纷纷敬礼并开口说道,但杜致航却一言不发,默默地背着自家团长的遗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悲愤。 “镇堃,镇堃!” 戴师长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跑来。当他跑到近处时,看到了邵团长那冰冷无比的遗体,心中一阵刺痛。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再说话,仿佛时间凝固在了这一刻。 “师座,为什么下令撤退!” 杜致航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一样。他的目光坚定且锐利,直视着戴师长,眼中闪烁着愤怒和质疑的火花。 这一举动可把一直站在杜致航身边的王营长吓了个半死,他悄悄的拉了一下杜致航的衣服小声说道: “老杜!” 杜致航没有理会他,目光依旧坚定地看着戴师长。 “致航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里是战场,让你们先撤下来是想让你们给600团留点种子,好好整编,仗有你们打的!” 戴师长面对杜致航的质问倒也不恼怒,反而开口劝慰道。 这一幕可是把一旁的王营长给看傻了,他不是惊讶于师长的宽宏大量,而是惊讶于师长对杜致航的称呼,他心中暗想没看出来这小子的的背景不一般啊。 杜致航听到戴师长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不甘,但还是向师长敬礼表示感谢。随后转身带着队伍撤出阵地。 在撤退的路上,王营长忍不住问杜致航说道: “老杜,你跟戴师长什么关系?怎么感觉他对你很特别呢?” 杜致航似乎并不想多讨论这个话题,只是开口搪塞着说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以前家里跟戴师长有点交集。” 王营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暗自琢磨着杜致航的背景。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要尽快撤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后方,伤员被送去了野战医院救治,没有受伤的士兵则和一些沿路收编的溃兵一起被压缩编制,重新组建成为一个加强营。王营长仍然担任营长一职,而杜致航则被任命为他的副营长。 经过两天的休整,终于迎来了众人期盼已久的大反攻。200师接到的命令是: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600和653高地!” 在200师师部内,戴师长接到进攻命令后,冷静地思考着作战计划。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坚信自己的部队有能力完成任务。于是,他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道: “命令,598团、599团立刻向600和653高地发起冲击,同时命令师炮兵、战车营全力配合!” 这个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整个200师都行动起来,士兵们士气高昂,准备迎接这场关键的战役。他们深知这次反攻对于整个战局来说至关重要,必须全力以赴,争取胜利。 “师长!” “师长!” 随着两声焦急的呼喊,王营长和杜致航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师指挥所。他们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你们两个不会是来请战的吧?” 戴师长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口的两人,开口问道。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点。 “报告师长,我们就是来请战的!” 杜致航一个标准的立正动作,然后行了个军礼,神情严肃地回答道。 “是这样的,师座。我们把600团和我们沿途收揽的那些溃散的士兵,重新整合并压缩编制,组成了一个加强营!” 王营长也在一旁赶紧帮腔说道。 “那这样吧,你们这个加强营就留作预备队吧,如果前线攻击受挫你们再补充上去!” 戴师长沉思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两人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转身离去。 很快,战斗就打响了只不过这一次攻守易型了,让那些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领教了中国军人血性。 反守为攻2 就在中国军队全面发起反击的时候,日军才如梦初醒般感受到了危机的降临。此刻,在日军指挥所内,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日军第 21 旅团 21 联队联队长三木正心急如焚,他瞪大双眼,焦急地对着通讯兵喊道: \"快!立刻给旅团长发报!告诉他们,支那军队已经对昆仑关展开了全面进攻,我们需要紧急支援!\" \"轰隆隆……\" \"轰隆隆……\" 炮声在昆仑关上空持续轰鸣,震耳欲聋。中国军队的炮火猛烈地轰炸着日军的阵地,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彻底摧毁。与此同时,中国军队的士兵们在炮兵和战车的掩护下,奋勇向前,毫不畏惧死亡的威胁,向日军的阵地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然而,事实证明,打这种山地战对于机械化部队来说是相当不利的。由于地形复杂,战车无法充分发挥其机动性优势,只能是给步兵提供火力支援。但是中国士兵们凭借顽强的战斗意志,一次次地冲击着敌人的防线。 “弟兄们,跟我冲!” 伴随着一声怒吼,200师599团的柳团长身先士卒地端起冲锋枪,带领着士兵们向日军驻守的阵地发起了冲锋。这一刻,精锐部队与杂牌部队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 正所谓“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士兵们看到自家长官如此奋勇,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鼓足勇气向前冲刺。 这场战斗打得异常艰难。尽管日军刚刚占领昆仑关没多久,但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拥有许多现成的防御设施。日军稍作改良,便将这些古堡、古战壕等变成了一个个坚固的火力点。 此时,杜致航和王营长手持望远镜,焦急地注视着前方正在进攻的部队。杜致航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身准备出去。 “老杜,你要去哪?” 王营长见杜致航突然站起身来,便急切地问道。 “我去找师长,弟兄们在前面打生打死却让我们在这看着!” 杜致航一脸焦急,开口说道。 “坐下,老杜你坐下,这时候咱们就别去给他老人家添乱了,等到要用我们的时候自然就用了,现在哪哪都缺人,老杜你沉住气!” 王营长开口劝道,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 杜致航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头,但还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老王,我知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我的心就是静不下来啊!看到前面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我心里难受得很!” 杜致航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我也一样啊,可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现在师长肯定有他的考虑,我们要相信他的判断。” 王营长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安慰道。 杜致航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些不安,但他也明白王营长说的话有道理。 此时,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和枪炮声此起彼伏。 战士们正在前方奋勇杀敌,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英勇。 杜致航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默默祈祷着战友们能够平安无事。 其实杜致航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看着前面的兄弟们前赴后继地倒在鬼子阵地前他心痛着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啦,老杜,既然不能上前线,那咱们就在这里做好准备吧。一旦需要我们,就要立刻冲上去!” 王营长鼓励道。 “嗯,老王,那你先在这盯着,我去看看部队去!” 杜致航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说完,杜致航就转身走出了这个临时指挥所,朝着自己士兵所在的战壕走去。 刚一走进战壕,杜致航就看到一个士兵正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抽烟。杜致航见状,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踹向了那个士兵。那名士兵毫无防备,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猝不及防,手中的香烟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 杜致航快步走上前去,将烟头用脚碾灭,然后一把提起被踹倒在地的士兵,怒气冲冲地开口质问道: “你是哪支部队的?难道不知道在战壕里吸烟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吗?” 那名士兵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报告长官,我是新编19师56团二营五连的准尉副排长孟大刚!” 听到孟大刚的自我介绍,杜致航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 “副排长?我看你连个新兵蛋子都不如!要不是因为你不是我的兵,我今天非得枪毙了你小子不可!” 就在杜致航训斥孟大纲的时候,高振明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笑着开口说道: “哎呀,我说连长啊,你就别跟他较劲了,这老孟啊,是我在路上捡回来的,你别看他这样,可这小子的枪法可是一绝!” 杜致航闻言,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高振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道: “哦?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还有点本事呢。不过,就算是神枪手,也得给我有个兵的样子,不能这么吊儿郎当的。” 高振明连忙点头应道: “是,连长说得对。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让他们尽快适应我们部队的纪律和规矩。” 杜致航看着高振明,脸色稍稍缓和,但还是严肃地开口训道: “振明,你要知道,一个军队的战斗力不仅仅取决于个人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团队的协作和纪律的执行。我不管是普通士兵还是神枪手,当兵就得给我有个兵的样子,回头把我们的军纪,给这些新加入的士兵们传下去,战场上吊儿郎当最后害死的只会是你们的同袍!” 高振明听后,连连点头称是,表示自己一定会严格要求新兵,加强纪律教育。 “是,是,连长这是我的疏忽,我一定注意改正。” 高振明诚恳地说道。 杜致航拍了拍高振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振明啊,就是因为散漫才让我们的国家一败再败,最后那些日本人还要指着我们的尸体说这是沙子堆出来的军队!” “告诉弟兄们好好休整,我们即将会迎来一场恶仗!” 高振明挺直了腰板,郑重地点头表示: “连长放心,弟兄们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想要给团座报仇和狗日的小鬼子拼命!” 反守为攻3 此时另一边在南宁城内的日军第21旅团旅团长中村正雄却显得心事重重,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就在这时他的副官拿着一封电报走了进来对着他说道: “旅团长阁下,三木联队长发来电报,他们遭到了支那军队大规模的进攻,请求增援,同时他们的粮食和弹药已经严重不足!” 中村正雄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接过电报,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大规模的进攻?这怎么可能?支那军队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中村正雄自言自语地说,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中村正雄边说着边走向了地图。他站在地图前,凝视着昆仑关及其周围地区的地形。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传我的命令,各部立刻向昆仑关靠拢,同时电令台湾混成旅团火速增援昆仑关!” 中村正雄在看了一下昆仑关周边态势之后对着副官命令道。 副官立即点头,转身离去执行中村正雄的命令。中村正雄则继续盯着地图,深思熟虑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中村正雄知道,这次支那军队的大规模进攻可能会对日军的防线造成巨大压力,但他也相信自己的部队能够坚守住昆仑关。他决定集中兵力,内外夹击,等待增援部队的到来。 此时,第五军军部内气氛紧张而严肃,一个参谋手持电报,急匆匆地走到杜军长面前,立正敬礼后大声说道: “报告军座,200师急电!戴师长汇报说,他们已经成功拿下了600和653高地,并正在全力以赴向界首方向进攻!” 杜军长听后,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他猛地站起身来,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这是个好消息!立刻回电给200师戴师长,命令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拿下界首!” “是,军座!” 那位参谋迅速回应道,然后转身离去,准备起草回电的电文。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名参谋也匆匆忙忙地跑来,手中同样拿着一份电报。他来到杜军长面前,神情焦急地汇报道: “军座,新22师来电,敌人的21旅团已经从南宁出发,正朝着昆仑关方向挺进!” 杜军长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果断地下达命令道: “立即电令新22师,让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敌人的增援!告诉邱疯子,如果放过来一个日本人,就让他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我!” 接着,杜军长稍作停顿,思考片刻后继续下令说道: “同时,电告各攻击部队,要加快对昆仑关的进攻速度!我们必须尽快攻克昆仑关,切断敌人的退路!” 随着杜军长有条不紊地下达一道道军令,整个军部陷入了紧张忙碌的氛围之中。参谋们迅速行动起来,传达命令、起草电文,确保每一条指令都能准确无误地传递到前线部队。 而此时,200师进攻界首的行动却连连碰壁,日军的抵抗异常激烈。经过多日激战,200师兵力严重不足,且无法得到有效增援。戴师长站在前沿指挥所内,焦虑地透过望远镜观察着战场局势,大声对传令兵下令: “立刻传达我的命令,让600团火速前来支援,务必一鼓作气攻克界首!” 传令兵迅速奔出指挥所,将命令传递给600团。 接到命令后,王营长和杜致航既兴奋又忧虑。他们深知界首作为昆仑关的门户,必然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日军定会全力死守。但他们毫不犹豫,决心全力以赴。 “兄弟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随我一起冲啊!” 杜致航手持冲锋枪,奋勇向前,边冲边喊。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战场上的枪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日军的机枪在疯狂地轰鸣着,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无情地吞噬着生命。 一批又一批的中国士兵悍不畏死地冲向敌人的阵地,但却纷纷倒在了鬼子阵地前沿。 “卧倒,快卧倒!” 杜致航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身旁的士兵。 只可惜,那名士兵的反应稍微迟缓了一些,瞬间被鬼子的机枪子弹击中,身体拦腰截断,鲜血四溅。目睹这惨烈的一幕,杜致航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一排长,你他娘的神枪手呢?给老子把那个火力点敲了!” 他声嘶力竭地对着高振明喊道,声音中带着对侵略者的仇恨和愤怒。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个日军火力点继续开火,试图用火力压制住敌人的攻击。 “孟大刚,看你的了!”高振明回头对着孟大刚喊道。 孟大刚没有回应他,而是默默地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向前匍匐前进。他灵活地穿梭于杂草和石头之间,寻找着最佳的隐蔽位置。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坑洼处,这里可以提供良好的掩护和视野。他静静地趴下,将身体紧紧贴在地面上,手中紧握着步枪,枪口对准前方。 “啪” 一声清脆的脆响打破了寂静,那是子弹撞击钢盔的声音。孟大刚的那一发子弹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敌人的头部,准确地命中了目标。机枪瞬间哑火,不再发出咆哮声。 见此情景,杜致航迅速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一边冲锋,一边对着自己的士兵大喊道: “弟兄们,杀啊!” 他的呼喊声如同战鼓一般,激励着士兵们奋勇向前。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人,带着国仇家恨,向敌人发起猛烈攻击。 很快便他们冲上了日军的阵地,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喊杀声、枪声和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而残酷的战场。 日军三木联队长站在高处,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当他看到自己的士兵被中国军队的冲锋所压制时,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知道,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局势可能会失控。于是,他下达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命令: “命令炮兵,对界首的一线阵地立刻进行炮击!” 身旁的副官听到这个命令,不禁愣住了。他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那些正在与敌人厮杀的日军士兵也将成为炮火的牺牲品。但他不敢违背三木的命令,只能无奈地点头,转身去传达命令。 副官跑到炮兵阵地前,转达了三木的命令。炮兵们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执行了命令。他们调整炮口,对准了界首的一线阵地。随着一声令下,炮弹呼啸而出,飞向了界首的一线阵地。 界首的一线阵地上,中国军队和日军士兵正陷入激烈的绞杀中。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 “轰隆隆” “……” 炮弹落在阵地上,掀起巨大的烟尘和火光。许多士兵被炸飞,有的当场死亡,有的则受伤倒地。 战场上顿时乱作一团,中国军队和日军都遭受了重大伤亡。然而,三木联队长却无动于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残忍。他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守住界首阵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一旁的副官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矛盾。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残酷的局面,他想劝说三木改变主意,但又害怕触怒他。最终,他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反守为攻4 见到如此场景,杜致航心中一阵无奈和悲痛,为了避免更多战士牺牲,他不得不下达撤退命令。这一切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没想到小鬼子竟如此丧心病狂,甚至不惜自相残杀。 “这群杂种,心肠真是够狠毒的,连自己人都能下得去手!” 一旁的王营长咬牙切齿地骂道。 “所以才管他们叫鬼子,他们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日本畜牲,对自己人尚且如此,更别提对我们中国人了。对了,老王,咱们的弟兄们伤亡情况如何?” 杜致航焦急地向王营长询问。 “唉……伤亡不小啊,刚才那一战,连死带伤有五六十个弟兄!” 王营长沉重地叹了口气回答道。 “唉,先撤下来吧,让弟兄们缓口气!” 杜致航一脸疲惫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他知道,经过这一番激战,士兵们需要休息和调整状态,但他并不知道的是,日军现在的弹药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刚才打他们的炮弹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此时,200师前沿指挥部内,戴师长正拿着望远镜,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战场。 他目睹了前沿阵地上所发生的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沉重的压力。 他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作战参谋问道: “其他部队的情况怎么样?” 作战参谋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回答道: “报告师座,其他部队的情况,虽然不像600团那样伤亡惨重,但情况也不容乐观。 598团和599团都已伤亡过半,班排长基本上都换过一茬了,营连级军官也损失不小!” 听到这个消息,戴师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深知这场战争的残酷性,但没想到会如此惨烈。 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 “看来我们面临的敌人比想象中的还要顽强啊!” “通讯兵,马上给我接军部我要和军长通话!” 说完,他再次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着战场上的动态,心中暗暗发誓要与日军决一死战。 “师长接通了!” 一个通讯员拿着步话机听筒对着戴师长喊道。 戴师长连忙接过话筒,对着话筒大声地喊道: “军座,军座,我是戴衍功,我请求增援,我部与日军鏖战多日,麾下各部队死伤惨重,现已无力拿下界首阵地,请求军座火速增援,火速增援!” 听筒那头传来了杜军长威严的声音: “我告诉你戴衍功,现在双方都是强弩之末,就看谁能撑住这一口气了,攻击不能停,我马上调兵驰援你们,同时我会命令军属炮团对界首阵地进行炮击!” 说完,杜军长便挂断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警卫吩咐道: “命令警卫营,马上集合随我去200师的阵地!” 听到这话,黄参谋长顿时急了,他一把拉住了杜军长,开口劝道: “不行,军座,你不能冒这个险,你是最高军事主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整个战局都会受到影响。要去也是我去!” 见此情景,杜军长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卫兵严肃地说道: “你,立刻去通知荣誉师郑师长到军部来,我们需要共同商讨下一步的作战部署!” 卫兵迅速立正,敬礼后回答道: “是,军座!” 然后转身快速离去。 而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边,新22师已经与从南宁开出的21旅团展开激烈战斗。 新22师的邱师长手持望远镜,凝视着前沿阵地日军的冲锋。他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地自言自语的说道: “什么他娘的武士道精神,不过是逞匹夫之勇罢了,就这种水平还敢自称步战协同?真是可笑至极!就让老子来教教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步战协同!” 说罢,邱师长放下望远镜,转身对着身旁的副官下达命令道: “立刻命令炮兵进行阻断式射击,待炮火停止后,战车营立刻给我顶上去,不能有丝毫犹豫!不,还是我亲自去战车营指挥,你去向炮兵传达我的命令吧!” 副官点头领命,想要劝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而邱师长却不管这些自顾自的朝着战车营的方向走去。 “轰” “轰隆隆” “……” 随着炮火的覆盖,成功的把日军的战车和步兵阻隔开来,而邱师长则是亲自驾驶着战车向日军战车疾驶而去,只见他在操纵台上十分娴熟地操纵的战车,战车一个漂亮的漂移,伴随着邱师长对着炮手说的一个“打”字出口,日军的一辆装甲车瞬间被打爆。 “哈哈哈,痛快!” 战车内的邱师长笑着说道,这无疑是一个疯狂的举动,堂堂的一个少将师长,却开着战车冲锋陷阵,估计整个国民革命军中的高级将领,也就他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此时的邱师长犹如战神一般,驾驶着战车不断穿梭于战场之上,将日军的装甲车一辆辆打爆。每一次的炮击都让敌人陷入恐慌之中,可任谁也无法想象,这会是一个师长亲自驾车作战。 邱师长的举动不仅令己方士兵士气大振,也让日军感到震惊与恐惧。他们从未想过会有这样高超的战车驾驶技术,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步战协同的认知。 然而,邱师长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他继续带领着自己的部队,以战车营为箭头向前推进,一步步扩大着胜利的优势。 在这个紧张激烈的战场上,邱师长展现出了无比的勇气和决心,他以自己的行动诠释了军人的担当与责任。而他的英勇事迹也必将成为历史中的一段佳话。 就在邱师长在大杀四方的同时,另一边荣誉一师的郑师长也急匆匆的来到了军部,一进门就对着杜军长开口问道: “军座,你找我?” 反守为攻5 “桂庭啊,你来看现在的敌我态势!” 杜军长边说着边拉着郑师长来到了,挂在墙上的军用地图面前。 “目前200师已经攻到界首,但是迟迟拿不下来,刚刚戴师长打电话给我请求增援,他们200师为全局已经付出很大了所以他们这个要求必须给予满足!” 杜军长沉沉地说道。 郑师长也不是个笨蛋,一听就知道自家长官的意思连忙开口说道: “报告军座,我部四团郑庭笈部刚刚休整归建,可以作为补充兵力,补充到200师协助他们拿下界首!” 杜军长点了点头,他对郑师长的提议表示满意。接着,他走到军用地图前,用手指指向界首的位置,并详细解释说: “桂庭,你看这里,界首地势险要,如果我们能攻克它,就能进一步切断昆仑关日军和外界的联系,这将对整个战局产生重大影响。而200师的攻击虽然取得了一定进展,但仍未能突破敌人的防线。” 郑师长认真聆听着杜军长的分析,然后回答道: “军座,您说得很有道理。界首确实是一个关键的战略要点,攻占它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如果200师能够得到更多的支援,他们有可能打破僵局。” 杜军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郑师长的看法。他继续说道: “是的,我们不能让200师独自承担压力。他们已经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们现在应该给予他们支持。郑庭笈部的归来正是时候,他们可以加入200师的进攻,提高攻克界首的可能性。” 郑师长立刻表态说道: “请军座放心,我马上命令郑庭笈部准备行动。他们将迅速集结并向界首进发,与200师协同作战,争取尽快攻占这个重要据点。” 杜军长拍了拍郑师长的肩膀,鼓励地说道: “好,桂庭,你要确保郑庭笈部做好充分准备,密切配合200师的行动。同时,我也会调配军属炮兵对他们进行支援,以确保我们的进攻顺利。这次战役对于我们来说意义重大,我们输不起。” 郑师长坚定地点头,表示明白任务的重要性。他返回荣誉一师迅速将传达杜军长的指示,命令郑庭笈部投入战斗,与200师协同作战一鼓作气攻克界首。 此时的 200师师部内一片欢腾,因为他们刚刚得知军长已经答应派出部队增援。戴师长激动地说道: “太好了,只要援军一到,我们就有足够的力量发动进攻,一举拿下界首!现在命令部队埋锅做饭,让士兵们好好吃一顿,补充体力!” 随着戴师长的命令下达,中国守军的阵地上顿时热闹起来。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挖坑埋锅,生火做饭。不一会儿,阵地上便升起了阵阵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而界首上的日军则陷入了绝望之中。由于被围困多日,他们早已断粮,只能靠野菜、野果充饥。弹药也所剩无几,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用竹杆和敌人近身搏斗的准备。此刻,闻着对方阵地上飘来的阵阵香气,这些饥饿难耐的日军士兵们都忍不住地吞咽起了口水。 面对如此场景,三木联队长也是无可奈何,他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眼前疲惫不堪、饥肠辘辘的士兵们。别说这些士兵了,就连他自己的肚子都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三木联队长转过头去,对着身边的副官问道: “中村旅团长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副官连忙恭敬地回答道: “报告大佐阁下,中村旅团长那边刚刚传来消息,他们遇到了中国军队顽强的阻击。中村旅团长正在率领部队全力进攻,准备冲破敌人的防线!” 副官说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现在三木联队长心情很不好,如果自己回答错误,可能会被迁怒。所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和镇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攻守双方均已做好激战的准备,但新 22 师的一通电话打破了杜长官的作战计划。原来,新 22 师的邱师长打算一举歼灭日军第 21旅团,并未按原计划阻击日军,只是阻击了其先头部队,并利用日军急于增援的心态,将其引入精心布置的口袋阵。然而,这一计划虽看似可行,但万一被日军冲破防线,对整个战局将产生灾难性影响。经过深思熟虑,邱师长最终决定向军部报告此事。 \"邱疯子,谁允许你私自更改作战计划?你是否清楚,如果21旅团冲破你的防线,对周边部队将造成致命打击。你这种擅自行动的行为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杜长官愤怒地对着听筒吼道,说完杜长官就愤怒地挂了电话,将手里的话筒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湿你北个瓜怂!” 这一下可把杜长官气的不轻,都说出家乡话来了。 他瞪着眼睛,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然而,他很快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对着副官说道: “马上给桂林行营白主任发报,让他帮忙协调从135师、170师各抽调一个团,在新22师的后面构筑防线,如果日军突破新22师的阵地,让他们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挡住日军!” 杜长官咬着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继续道: “哪怕战后要枪毙他邱疯子,现在我们也只能帮他做好善后工作了!” 副官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长官的意思。 他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但步伐却依然稳健。 副官默默地走到电台前,开始草拟电文。 夜幕很快降临,此时的200师,并不知道新22师那里的变化,而是准备趁着浓浓的夜色,向界首的日军发动偷袭,这次戴师长集中了全部力量,同时也包括了奉命来增援的郑庭笈部。 “都准备好了吗?” 处在阵地最前沿的杜致航对着高振明问道。 “连长,都准备好了,突击排的弟兄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保证完成任务!” 高振明回应道。 杜致航点了点头,他对高振明很有信心,这个排长一直以来表现得非常出色,特别是在之前的战斗中。 “好,等下听我的命令行动,我们要给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杜致航低声说道。 “是!” 高振明应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夜幕完全笼罩了大地,四周一片漆黑。 “准备战斗!” 杜致航轻声说道。 接着他非常小心谨慎的,带领着突击排的战士们向着日军的阵地匍匐过去。 高振明紧跟其后,手中握着一把刺刀,眼神坚定而决绝。 他们悄悄地接近了日军的防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当距离日军只有几十米的时候,杜致航突然下令道: “冲!” 突击排的战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日军的阵地,他们端着刺刀,甩着手榴弹,就这么直挺挺的撞进了日军的阵地。 “轰隆隆” “哒哒哒哒” “……” 手榴弹的爆炸声夹杂的枪声,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后退。 杜致航和高振明身先士卒,带领着战士们奋勇杀敌。 他们在日军的阵地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迅速扩大战果。 日军开始组织反击,但在杜致航的率领下突击排的战士们悍不畏死,继续向前冲锋。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突击排成功地突破了日军的防线,占领了界首的一线阵地。 但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追击逃跑的日军,尽可能的杀伤敌人,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一场激战过后,虽然界首重新回到了中国军队的手中,但还是让日军的指挥官三木联队长带着几十名残部逃回了昆仑关。 反守为攻6 而另一边的新 22 师也是一切顺利正如邱师长所料一般,他们狠狠地给第 21 旅团来了一出关门打狗,但无奈的是他们一师之力,终究是没能吃下 21 旅团全部,最后还是让中村正雄带着残部突围了出去,虽然是突围了出去,但也是损兵折将连他自己都受了伤。 此时的中村正雄已经没有了往日少将旅团长的意气风发,而是看上去如同一个丧家之犬般的迟暮老朽,只见他满身泥泞一脸沧桑,头上还缠着绷带,肚子上也缠着绷带,绷带外边还往外边渗着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无助,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力量。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中村正雄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他知道这次失败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作为一名日本军人,他一直以来都以忠诚和勇敢为荣,但现在他却感到无比的羞愧和耻辱。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士兵和上级,更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 另一边界首阵地上,杜致航倚靠在战壕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尽情享受着这片刻安宁所带来的美好。阳光缓缓升起,一点一点地照在杜致航的身上,温暖而舒适。经过了一夜的激烈厮杀,杜致航早已浑身酸痛不堪,此刻躺在这片土地上,沐浴在阳光下,让他感到无比惬意和满足。 就在这时,高振明押着几个日军俘虏走了过来。这些日本鬼子虽然已经成为了俘虏,但却仍然不老实,嘴里不停地用日语叫嚷着: “杀了我吧!” “你们这些懦夫!” “……”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挑衅和不甘,仿佛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愤怒不已。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杜致航并没有被激怒,反而显得十分冷静。他站起身来,先是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对着嘴就是一顿猛灌,然后将水壶随意地扔到一旁。接着,他拿起一支步枪,慢慢地走向那几个日军俘虏。 当他走近时,那几个日本俘虏依然试图继续叫嚣,他们似乎认为杜致航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然而,杜致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步枪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在这一刻,整个战场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注视着杜致航,期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而那几个日军俘虏也感受到了杜致航的决心,他们的嚣张气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不安。 而杜致航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他举起手中的步枪,枪托狠狠地砸向那名叫嚣声音最大的日军俘虏的脑袋,瞬间将其击倒在地,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脸看起来很是狰狞,其他日军俘虏见状,吓得不敢再出声,但眼中仍流露出不服气的神情。 杜致航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这些小日本,来到我们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还有脸在这里叫嚣?” 说完,他又用枪托狠狠砸向另一名日军俘虏的膝盖,使其发出痛苦的叫声。 “我让你们喊!再喊啊!” 杜致航边打边说道。 高振明看着杜致航的举动,再犹豫片刻后,他走上前来,对杜致航说道: “连长,别跟这些小鬼子一般见识,他们已经是我们的俘虏了,交给上面处理就行。” 杜致航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但是看到这些小日本,我就忍不住想教训他们一下。” 说着,他又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日军俘虏,然后转身去打扫战场去了。 高振明看着杜致航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他知道,这场战争给每个人都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伤害,而杜致航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内心的愤怒和不满。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人们需要找到一种方式来释放压力,才能保持清醒和理智。 “哈哈哈,太好了,界首拿下来了,21旅团的增援部队,也被新22师给重创了,现在的昆仑关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电令200师、荣一师立刻向昆仑关发起总攻!” 杜军长在指挥部里高兴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自豪。 说完后,杜军长转身对参谋长补充道: “老黄,你先在这盯着,我去前线看看!” 他的声音充满了决心和自信,仿佛要亲自见证这场胜利的到来。 黄参谋长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和支持。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杜军长已经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了指挥部。他步伐匆匆,带着警卫连径直奔向战场,展现出他对战斗的热情和渴望。 看着杜军长离去的背影,黄参谋长无奈地笑了笑。尽管有些担心,但他明白杜军长内心深处的冲动和激情。胜利的喜悦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而这次几乎全歼了日军一个精锐旅团的壮举,更是让他们感到无比骄傲。对于第五军的每一个战士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成就。 黄参谋长知道,杜军长希望亲眼目睹这场胜利,并与士兵们一同分享这份荣耀。他相信杜军长会在战场上发挥出色的领导才能,带领部队取得更大的胜利。 随着杜军长的离开,黄参谋长重新集中注意力,继续协调各部队作战。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要的责任,必须确保战斗的顺利进行。 反守为攻7 与此同时,受伤的中村正雄带着残部逃进了九塘附近的山林里,现在到处都是中国军队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这时他的副官宫本茂匆匆跑过来,对着已经半昏迷状态的中村正雄说道: “报告旅团长阁下,前面发现一处破庙,我们先去破庙躲避一下中国军队的追击,再为您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他便指挥的士兵抬着担架往破庙的方向走。 赵二牛是新编22师的一个新兵,刚入伍还不到三个月,只是他的运气比较好,被分在了炮兵部队,毕竟在任何时候技术兵种总是要高人一等的,在21旅团突破包围后,邱师长就命令所有部队全部压上,要死死的咬住敌人能吃掉一点是一点,赵二牛所在的炮兵连也随着大部队一起向前推进追击敌人。 此时的赵二牛肩上扛着一门迫击炮,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不是说好了参了军就能打鬼子的,这等我们上来了连根鬼子毛都看不见了!” 一旁的炮兵班长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开口说道: “你个新兵蛋子懂个屁,咱们是炮兵,哪能像步兵一样冲锋陷阵?咱们要确保及时的火力支援!” 赵二牛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于是继续哀求道: “班长,我都入伍好几个月了,让我打一炮吧!” 班长白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 “好几个月怎么了?我还当兵好几年了呢,才混了个炮兵班长,你当军队是你家开的,你说打一炮就打一炮!” 赵二牛依然不放弃,继续哀求道: “我的好班长啊,求您了,让我过下瘾吧!” “行,只是这附近也没有现成的靶子啊,等看见鬼子再说吧!”炮兵班长被缠得有些不耐烦,随口敷衍道。 赵二牛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那要是一直看不到鬼子呢?” 班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 “那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你放空炮吧!” 赵二牛还想说什么,却被班长挥手打断: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赶路吧!” 又走了不到五分钟,赵二牛突然停下脚步,手指着前方,对着班长说道: “班长,前面破庙好像有动静!” 班长闻听此言,连忙走上前,拿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朝着赵二牛手指的方向看去。本来,他一个小班长是没资格佩戴望远镜的,可是这是他干掉了一个落单的鬼子,从他身上缴获的,所以就挂在了自己身上。 透过望远镜,班长看到破庙里似乎有几个人影晃动。他心中一喜,低声说道: “嘿,还真让你小子说对了,那里好像真有情况!” 赵二牛兴奋地搓着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班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班长放下望远镜,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别急,我们再观察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敌是友。如果真是敌人,那就准备战斗!” 说着,班长又拿起了望远镜仔细的看了看破庙,他又把望远镜递给了身边的几个人,在大家的轮番观察下终于确定了躲在破庙里的就是日本鬼子。 班长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赵二牛说道: “我说二牛啊,别怪班长没给你机会啊,就给你两发炮弹啊,教了你这么多天,如果两发炮弹还打不中,那你也别在我这炮兵混了,赶紧回家抱孩子去吧!” 赵二牛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炮弹,眼神中透露出对这次开炮机会的珍视和期待。他小心翼翼地将炮架摆放好,确保其稳定可靠。然后,他拿起一发炮弹,轻轻地在怀中擦拭着,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谨慎,生怕出现一丝差错。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赵二牛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他紧紧握住炮弹,将目光锁定在目标——那座破旧的庙宇上。他要确保这一炮能够准确无误地击中敌人。 “放!” 伴随着一声怒吼,赵二牛将炮弹往炮口里一填,两秒钟后,只见那发炮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划破空气,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它宛如一颗闪耀的流星,朝着庙宇飞去。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那颗炮弹。它以惊人的速度冲向破庙,准确无误地从屋顶砸了进去。 然而,就在十几分钟前,中村正雄的副官带领着昏迷不醒的中村正雄躲进了这座破庙。他们刚刚叫来了医务兵,准备为中村正雄取出腹中的弹片。手术刚刚开始,中村正雄的肚皮被划开,医务兵们正紧张地忙碌着。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一发炮弹如闪电般划过天空,直接落在了中村正雄旁边不远的位置。炮弹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让整个破庙都为之震动。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一发炮弹砸了过来。 这座破旧的庙宇建于何时已无人知晓,但经历过两次炮击后,它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庙宇的屋顶摇摇欲坠,墙壁也出现了裂痕。而那倒霉的中村正雄,刚被切开的肚皮被瓦砾土块所填满,他的生命正在逐渐消逝。副官也被炸倒在地,生死不知。 另一边的赵二牛对破庙里边的情况浑然不知,他此时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兴奋地大喊道: “打中了!我打中了!” 班长拍了拍赵二牛的肩膀,笑着说道: “行啊,小子悟性不错呀,两发两中我看你小子可以出师了,走,过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捡点小鬼子的洋落!” “嘿嘿,都是班长教的好!” 赵二牛一脸傻笑地回应道。 班长直接无视了他的马屁,带着人走了过去准备看一看,赵二牛第一次开炮的战果,也顺便打扫一下战场。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就听班长嘴里不可置信地说道: “我滴个乖乖,鬼子少将!” “赵二牛呢,赵二牛呢?你小子立大功了!” “啊?少将?班长这少将是多大官儿啊?” 赵二牛蒙头蒙脑的问道。 班长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少将啊,那可是相当于咱们师长级别的大官儿啊!” 赵二牛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么大的官儿啊!” 班长兴奋地拍着赵二牛的肩膀: “你小子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这次立了大功,回去肯定能得到嘉奖!” 其他战士们也纷纷围过来,对赵二牛竖起大拇指表示祝贺。 赵二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嘿嘿,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班长打断他的话: “别谦虚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就是你小子的造化!” 众人开始清理战场,收缴战利品。赵二牛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干掉了一个日军少将。 班长看着战场上的尸体,感慨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个新兵蛋子连自家的将军都没见过,却一炮干掉了个鬼子少将。” 赵二牛憨笑一声说道: “嘿嘿,班长俺娘常说我傻人有傻福。” 班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次你功不可没,等回部队,一个表彰是跑不了了,你小子就等着领赏钱吧!” “所有人原地警戒!” 班长随即又下令说道。 反守为攻8 此事经过逐级上报,最终上报到了新22师邱师长那里,他听完副官的汇报后,一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一个刚入伍几个月的新兵蛋子?两发炮弹就干掉了一个日本少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的,师座,这件事已经得到证实,不光如此,而且这个新兵还炸死了另外两个日军军官。” 副官回答道。 “嗯,好,很好!” 邱师长兴奋地拍着桌子说道: “立刻给我拟一份电文上报军部,详细描述这次战斗的经过和成果。同时,附一句此事可作为宣传抗日之典型,恳请军部邀请报社记者前来报道!” 本来,邱师长还在为自己擅自行动的事情感到担忧,一直在想办法补救。但现在,击毙一个日军少将旅团长,这下让他不仅没有过错,反而有可能获得嘉奖。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参谋长,新 22 师电报!” 第五军军部内,一个报务员拿着一纸电报递给了黄参谋长。 黄参谋长只是拿过来扫了一眼,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是真的?马上电令新 22 师立刻核查此事,包括缴获敌人的军装、证件以及军刀,务必确保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要知道,自从抗日战争爆发以来,日军在正面战场上一直保持着不败纪录,而且还把中国军队打得节节败退。但现在,新 22 师居然在硬碰硬的情况下,打掉了日本王牌师团的一个旅团,并击毙了对方的少将旅团长,这可是一件非常重大的胜利啊! 黄参谋长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件事被证实,那将是对全国人民的极大鼓舞,同时也能让国际社会看到中国军队的实力和抵抗到底的决心。因此,他不敢有丝毫马虎,要求新 22 师立即核实此事,以免出现误传或虚报战功的情况。 而此时正在前线视察的杜军长还不知道这一重磅消息,他正走在200师的阵地上,看着那些疲惫不堪、满身泥泞的士兵们横七竖八的躺在战壕里休息,他满是心疼,这些可都是他的袍泽弟兄。 这时,杜军长的视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浑身血迹斑斑、沾满泥土的人,怀中紧紧抱着一支冲锋枪,靠着战壕壁沉沉睡着。杜军长不禁微微一笑,轻声呢喃道: “这小子!”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戴师长匆忙赶过来迎接。 “军座,您怎么亲自到前线来了?” 戴师长恭敬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亲自到前线来看看大家,这几天的打下来,你们也辛苦了!” 杜军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戴师长顺着杜军长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正在战壕边酣然入睡的杜致航,便对杜军长说道: “致航这孩子,打起仗来真是不要命。最先冲入界首阵地的,就是他率领的突击队!” “实话实说啊,衍功,我是真怕这小子出点什么意外呀,” 杜长官眉头紧锁,满脸愁容地说道: “要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我大伯交代呀,虽说杀敌报国,可是我大伯毕竟就他这一个孙子啊,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我真是无颜再见他老人家啊,可偏偏这小子是个倔脾气,读了军校进了军队!” 杜长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忧虑。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既有对晚辈的自豪,又有着对晚辈的担忧。 听到杜长官的话,戴师长心中也不禁一紧。他知道杜长官对这个侄子的疼爱之情,但同时也明白作为一名军人,必须面对战争带来的危险与挑战。 “军座,要不我把他调到您身边?这样可以确保他的安全。” 戴师长试探着问道,希望能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然而,杜长官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算了吧,这小子和我年轻时候一个性子,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让他在基层部队里待着吧,不能因为他是我侄子就搞特殊化!” 戴师长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杜长官的决定是正确的,作为一名军官,应该平等对待每一个士兵,而不是因为和上级军官的亲属关系给予特殊照顾。 “好吧,那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戴师长喃喃自语道。 就在他们想在阵地上继续转转的时候,一个通讯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跑到他们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长……官,黄参……谋长急电!” 杜长官接过电报看了起来,脸上露出震惊和疑惑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内容。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电报递给了一旁的戴师长,同时急切地问道: “消息准确吗?” 通讯兵连忙点头回答道: “长官,千真万确,新22师那边已经核查过了!” 听到这个确认,杜长官的表情变得严肃而沉重,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意识到这场战争的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 戴师长在一旁看着杜长官,也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电报。他好奇地凑过去,想要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当他看到电报的内容时,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古怪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看来此战的头功,被他们新22师拿去了!” 戴师长在一旁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杜长官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突然转身对通讯兵说道: “这样,你立刻以我的名义,给重庆发报,汇报这一重大消息,并要求重庆方面派遣出记者前来报道此事!” 通讯兵点了点头,迅速离去执行任务。杜长官则转过头来,与戴师长对视一眼,两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中国军队陷入了击毙一个日军少将的喜悦时,此时被困在昆仑关内的三木联队长心情就没有那么好了,他面色阴沉地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三木联队长静静地站着,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能透过云层看到遥远的日本本土。他想起了家乡的山川河流、亲人朋友,以及他们对他的期待和祝福。然而,如今他却被困在这个陌生的战场上,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三木联队长默默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伤。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让太多人失去了生命,让太多家庭破碎不堪。而现在,他也不得不面对可能的死亡。 看着自己还剩下不到一个大队的残兵败将,缺少粮食缺少药品缺少弹药,这大概是他侵华以来打过最惨烈的一战了,而他并没有害怕反而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狠厉,那猩红的双眸透露出了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只听到他对着身边的副官吩咐道: “命令部队,埋锅造饭,补充体力,准备突围!” 战役尾声! “联队长阁下,可是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 副官开口提醒道。 三木联队长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沉默片刻后,冷冷地说道: “那就宰杀战马,让我们的勇士吃饱后开始突围!” 副官微微一惊,但还是恭敬地点头,转身离去。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也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而在另一边的第五军阵地,各部队已经将昆仑关围得水泄不通,消灭三木联队也只是时间问题。士兵们士气高昂,期待着最后的胜利。 杜军长坐在指挥帐篷内,听取着参谋人员的汇报。黄参谋长指着军用地图,严肃地向杜军长报告道: “军座,目前各部队已经到达指定位置,新22师和荣誉一师随时可以对昆仑关发起进攻。与此同时,200师也已经成功切断了日军唯一的退路。” 杜军长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这场战斗对于国家和民族的意义重大。 战场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双方都在等待着最后的决战时刻。杜军长站起身来,神情凝重地注视着远方的昆仑关。 “命令各部队,九点发动总攻一举拿下昆仑关!” 杜长官神情严肃,眼神坚定,语气决然地说道。 与此同时,昆仑关内的日军指挥官三木联队长站在几口煮着马肉沸腾的大锅前,正对着他那残存的部下进行着战前动员。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蛊惑力: “天皇陛下的勇士们,这些将是我们最后的食物。吃完这些,我将带领你们突围,与敌人决一死战!”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帝国的勇士们,你们害怕吗?” 他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回荡在空气中。 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音,震耳欲聋。 “万岁!” “万岁!” “......” 鬼子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他们的呐喊声仿佛要冲破云霄。 他们每个人都犹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带着那歇斯底里的癫狂。 在这一刻,他们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死亡,只剩下了一具盛着野兽灵魂的躯体。 吃完这最后一餐之后,三木联队长下达了他的最后一道命令: “砸毁电台!焚烧军旗!” 他的声音冷酷而无情,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 士兵们默默地执行着命令,他们将电台砸得粉碎,让通讯设备成为一堆废铁;然后将军旗投入火中,看着它燃烧成灰烬。这些象征着日军荣誉和尊严的物品,如今也只能化为乌有。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三木联队长接下来的举动——处决所有伤员。这个决定让人毛骨悚然,但对于那些受伤无法行动的士兵来说,他们注定无法逃脱这场战争的灾难。他们被带到一片空旷地带,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就在这时一个鬼子少尉跑了出来跪在了三木的面前,带着哭腔哀求道: “长官,求求你放了我弟弟吧,我可以背着他的,不会拖累行军的!”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他们已经丧失了战斗力,留下来只会拖延我们的行动!” 三木阴冷的说道,脸上还透露着一股病态的笑容。 接着三木联队长亲自指挥着处决行动。他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已经失去了人性。他下令用刺刀处决伤员,伤员们不断哀嚎,在惨叫声中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土地,跟在一旁的副官,看到了这惨烈的一幕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大战很快就打响了,三木联队长把本就不多的弹药,全部集中在了一个中队的手里,然后对着200师的阻击阵地发动了猛攻,企图打开一个缺口冲出包围。 杜致航和王营长奉命防守左翼阵地,可好巧不巧的是,他们这边刚好是日军的主攻方向,此时的杜致航趴在战壕里,看着越来越近的鬼子,对着自己周围的士兵大声喊道: “弟兄们,咱们这次的任务是挡住鬼子,所以不要心疼子弹,给我可劲的招呼,轻重机枪,只要鬼子一进入射程,无需请示,立刻开火!” “勇士们,冲啊!” “为了天皇陛下的圣战,冲啊!” “万岁!” “……” 日军的前锋全部由低阶军官组成的,尉官们带领着军曹冲在最前面,他们歇斯底里的喊着冲锋的口号,向着中国守军的阵地冲了过去。 看着这一群嗷嗷叫往上冲的日本鬼子,杜致航脸色一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小日本,来吧,爷爷今天送你们回老家。” 说完,他收起了手中的冲锋枪,立马跑到了重机枪跟前,一把推开机枪手,并随手把冲锋枪塞到了机枪手的怀里,接着他端着马克沁,对着冲锋上来的鬼子就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随着杜致航扣动扳机,马克沁重机枪发出沉闷的枪声,枪身剧烈震动起来,一颗颗11.43毫米的大口径子弹从枪口射出,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向着冲锋的日军倾泻而去。 在重机枪强大火力的压制下,冲锋的日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密集的弹幕无情地撕裂着空气,将前方的一切都笼罩其中。无数颗子弹带着炽热的气息,呼啸而过,带起一片片血花和惨叫。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军官首当其冲,被子弹击中后,身体瞬间被撕裂成碎片,鲜血飞溅,染红了周围的土地。而其他日军士兵也无法幸免,纷纷中弹倒地,有的甚至被打得支离破碎。 此时,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气,让人作呕。然而,杜致航却面无表情,他紧紧握住马克沁的枪机,不断调整射击角度,让重机枪的火力覆盖更广的范围。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在告诉敌人,他就是死亡的使者。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随着时间的推移,杜致航的手指一直紧扣扳机,一刻不停地向日军开火。他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和汗水,但眼中的光芒却越发坚定。在他的身后,其他战士们也毫不示弱,纷纷用手中的武器与日军展开殊死搏斗。 经过一段时间的激战,日军终于承受不住守军的强大火力,开始溃败。他们丢下一地尸体,狼狈逃窜。杜致航见状,果断抓住战机,下令开始追击。 伴随着冲锋号响起,杜致航抄起一支步枪率先跃出战壕,端起刺刀就向鬼子冲了过去,很快,双方瞬间就绞杀在了一起,喊杀声震天。 杜致航左突右刺,一连挑翻了好几个鬼子,就在这时一个重伤垂死的鬼子军官,在杜致航不远处引爆了一颗手榴弹,他被炸成了碎肉,杜志航也被炸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巨石砸中一般,呼吸都变得困难。 杜致航挣扎着爬起来,想要继续战斗,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无力的趴在地上。 战役尾声2 “连长,连长,你怎么样没事吧?” 高振明看着被爆炸波及的杜致航,满脸焦急地跑到他身边,扶起他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啊?” 杜致航被爆炸震的有些失聪,在他眼中只见高振明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没有发出声音,只能看到他的喉结在耸动着。 他大声的喊道,但还是听不到高振明在说什么,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杜致航心里一惊,用手摸了摸耳朵,发现手上沾满了鲜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耳朵可能受伤了。 “振明,先别管我,抓紧组织弟兄们追击鬼子!” 杜致航强忍着耳鸣和头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不能耽误时间,必须尽快追击,以免鬼子逃脱。 过了一会儿,他的听力逐渐恢复,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枪声和喊叫声。 “连长,你听,好像是新22师和荣誉师合围过来了!” 高振明指着远处开口说道。 此时的三木联队才是真正的陷入了绝境,原来固守昆仑关至少还有险可守,可现在他们主动突围,把主战场改在了平原上,这是一记昏招,可反过来想想,没有足够的武器弹药,即使守着昆仑关天险,也挺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增援他们的21旅团基本上被消灭殆尽。 此时的三木联队长在几名亲兵的拱卫下,疯狂的向后逃窜,终于在快到一片树林的时候,被杜致航他们给追上了,杜致航戏谑的看着眼前这十几个鬼子,满是不屑的开口说道: “振明,你看这小日本虽然是两条小短腿,可跑的还挺快,差点就没追上他们!” 高振明也是一脸戏谑地说道: “是啊,没想到这些龟儿子还真能跑,不过,再怎么跑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此时的三木联队长有些惊恐地看着面前的杜致航等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了,但仍然用日语与对方叫嚣着,手里还拿着军刀张牙舞爪。然而,杜志航和高振明却听不懂日语,只是觉得这个小日本在这种情况下还在胡言乱语,让人感到十分可笑。 最终,三木联队长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于是绝望地拔出佩刀,准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看见这一幕杜致航眼神一凝,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掏出腰间的手枪,动作迅速地朝着三木联队长的手腕开了一枪。 “砰——” 一声枪响过后,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三木联队长的手腕。 他疼得松开了手中的军刀,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一旁的士兵们立刻蜂拥而上,将三木和鬼子兵们紧紧包围起来。 杜致航对着士兵们大声喊道: “抓活的!这可是个大佐,活的比死的值钱!” 听到这话,士兵们纷纷抬高了枪口,准备生擒这个日本军官。 然而,站在三木联队长身旁的鬼子士兵们倒是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忠诚。 只见他们端起刺刀,毫不畏惧地迎着中国士兵冲了过来。 杜致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 他没有丝毫犹豫,再次举起手中的毛瑟20响,对着那几个冲上来的鬼子兵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那几名鬼子兵瞬间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三木联队长趁着混乱试图捡起地上的军刀想要自尽,但他的举动被一名眼尖手快的中国士兵发现。 这名士兵毫不犹豫地用枪托狠狠地砸向三木联队长的脑袋,三木联队长闷哼一声,便昏倒在地。 “二虎子,你不会这一枪托给他砸死了吧?” 看着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三木,高振明有些担心地问向刚才动手的那名士兵。 “放心吧,排长,我心里有数呢,手上有准头,没使全力!” 二虎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憨厚地说道。 听到这话,高振明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走上前去确认了一下。确定三木只是昏迷后,他松了口气。这时,杜致航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三木的脉搏,见还有气息,便彻底放心了。要知道,活捉一个鬼子大佐,可比打死一个鬼子大佐功劳大得多。 “你们几个,把他的手脚都捆上,嘴也堵上,省得他自杀。等会儿找几个人给他送到师部去!” 杜致航向周围的士兵们吩咐道。 士兵们纷纷点头应下,迅速找来绳索和布条将三木束手扎脚,像捆年猪一样绑了起来。然后又有人去找来一块破布塞进三木的嘴里,确保他无法出声或自杀。做完这些,几名士兵抬起三木,朝着师部方向走去,伴随着三木的被俘和整个联队的伤亡殆尽,这场战役也进入了尾声。 随着三木的被俘这场战役也宣告结束,昆仑关之战成为了中国军队在抗日战争中对日军攻坚作战的首次重大胜利,给日军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让他们的嚣张气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这一胜利极大地振奋了国人的抗战到底的信心,仿佛一股春风吹拂大地,让人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同时,它也像一把火炬,点燃了全国人民的抗战士气,激励着每一个中国人勇往直前,与侵略者抗争到底。 据战后统计,此役日军第 21 旅团损失惨重,自曹长以上的军官死亡率高达 85%以上,士兵阵亡人数超过了五千人,战机被击落了二十多架。 然而,中国军队在此战中的伤亡同样不容小觑,大约有一万三千名士兵壮烈牺牲,其中校级以上军官阵亡十余人,尉级军官的阵亡数量更是难以计数。这场战役的惨烈程度超乎想象,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提拔风波! “行啊,小子,干的不错啊,活捉了小鬼子一个联队长!” 此时的 200 师师部内,戴师长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杜致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见他站得笔直,一脸严肃地向戴师长敬礼说道: “报告长官,卑职时刻谨记黄埔精神,报效国家!” 听到这话,戴师长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杜致航说道: “行了,别跟我来这套虚的了。你小子,还真会说话。不过,这次表现确实不错。” “谢长官夸奖!” 杜致航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时,戴师长挥挥手,对师部里的其他人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纷纷离开,偌大的师部里只剩下戴师长和杜致航两人。 等其他人都走后,戴师长的脸色突然一变,没好气地开口笑骂道: “臭小子,不装能死啊!这会没外人了,放松点!” 杜致航一听,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嬉皮笑脸地说道: “嘿嘿,戴叔你这有烟吗?我这烟瘾犯了。” 说着,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戴师长看着杜致航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包骆驼牌香烟扔给了他说道: “拿去抽吧!” 杜致航接过香烟,高兴地说道: “谢谢戴叔!” 然后迫不及待地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次叫你过来是给你透个底,这一仗我们五军各部都伤亡不小,所以重整迫在眉睫,我打算上报军部推荐你做600团的副团长,同时军衔提升至中校!” 戴师长一脸严肃地对着杜致航说道。 听到这话,杜致航心里不禁一动,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道: “戴叔,您这么看重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不过……” “不过什么?” 戴师长看着杜致航,有些不解。 杜致航嘿嘿一笑,露出一丝狡黠的表情说道: “我说戴叔啊,这副的有啥意思啊,你干脆给我提名个正的得了!” 戴师长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骂道: “你小子,胃口还真不小!你以为这团长是那么好当的吗?” 杜致航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开口说道: “戴叔,您看我像是那种没本事的人吗?” 戴师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知道你小子不是个草包,但你也别太狂妄了。你要知道,一个团长的责任重大,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当的。” 杜致航点点头,不再开玩笑,认真地问道: “戴叔,我当副的,那正的是谁呀?” 戴师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 “正的,你认识,而且还挺熟悉的,就是你们600团原来的一营长王志宽。” 杜致航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是老王啊,那没说的,他的确有两把刷子!” 戴师长看着杜致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开口劝慰道: “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但你也要明白,军队里需要的是有能力、有资历的军官。你现在还年轻,但只要你继续努力,将来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杜致航有些感动地看着戴师长,用力地点头说道: “戴叔,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努力的,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杜致航起身一个敬礼,就离开了师部返回了600团驻地,而另一边的第五军军部内,杜军长也接到了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命令他们去贵阳休整补充,此时的战争算是告一段落了,参战双方都像是厮杀过后的猛兽,都在暗暗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准备下一次进攻。 此时200师师部内,彭参谋长拿着戴师长刚刚拟定的军官提拔名单,表情有些忧心忡忡的对着戴师长说道: “师座,这个名单会不会有些不妥啊!” 一起搭档了这么多年,戴师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开口问道: “你说的是杜致航吧?” “没错,要知道他可是杜长官的亲侄子,咱们如此提拔,是不是有营私舞弊之嫌,恐怕会有人说三道四啊!” 彭参谋长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戴师长也不禁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 “老彭,我明白你的担忧,但这次提拔完全是基于杜致航在战场上的表现和战功。他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和卓越指挥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不给他应有的奖励,恐怕会让士兵们寒心啊。” 彭参谋长听后,还是有些犹豫地说道: “但这样做可能会让一些人产生误会,认为我们与杜长官之间存在特殊关系。这对您的声誉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戴师长叹了口气,说道: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些疑虑,而忽视了杜致航的功劳。他的才能和努力应该得到认可和回报。至于那些流言蜚语。” 说到这里戴师长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口补充道: “要是谁得了红眼病,就让他来找我,自己没本事,还怨别人表现太优秀,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如果谁要是也能活捉一个鬼子大佐,我也不介意破格提拔他!” 彭参谋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戴师长的决定。虽然心中仍有些担忧,但他也明白戴师长的考虑。毕竟,军队需要公正公平地对待每一个战士,以激励士气和提高战斗力。 最终,戴师长坚定地将杜致航的名字留在了提拔名单上,并希望他能继续发挥自己的才能,同时,他也期待着其他将士能够以此为榜样,勇往直前,为国而战。 这份关于 200 师提拔军官名单很快就被送到了杜军长手里,杜军长看着那份名单不由得会心一笑,自言自语说道: “真是难为他戴衍功了!” 因为他在杜致航名字的后面,还详细的标注了,杜致航在此次战役中立下的功劳,死守二塘,攻克界首,生擒日军大佐。其实戴师长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讨好杜军长,而是他怕杜长官也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从而刻意的不提拔杜致航,他是200师的师长,属于嫡系中的嫡系,因此他并不需要刻意的讨好杜长官,只是不想埋没了杜致航这个人才。 而这次提拔杜致航也是出于对其战功的认可。然而,他们的叔侄关系肯定会引得一些流言蜚语,很可能会影响到杜长官的判断,让他对杜致航有功而不赏。 因此,戴师长才特意在报告中详细说明了杜致航的功劳,以确保杜长官能够了解到他的真实表现。这样一来,杜长官就能做出公正的决策,不会受到外界干扰。 对于戴师长来说,这不仅是对杜致航个人的公正对待,更是对整个军队士气的维护。他深知一个公平的晋升制度对于部队的稳定和战斗力的提升至关重要。同时,这也是他作为一名将领,要为自己麾下的每一位士兵争取应得的荣誉和机会。 买粮风波1 在另一边的杜致航,对于上峰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浑然不觉,他一门心思地执行着命令,带着部队往贵阳方向挺进。此刻,整个 600团已经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减员三分之二,只剩下了区区700多人。这支残部目前暂由一营长王志宽负责管理。 实际上,最为惨烈的当属杜致航的尖刀连。经过几番激战,尖刀连的老兵们,包括杜致航本人在内,仅仅剩下了15人。其余的则是在路上收编的来自其他部队的零散士兵。如今,杜致航望着眼前这不足一个排的士兵,内心可谓是百感交集。 这些士兵们疲惫不堪,他们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每一次都毫不犹豫地用鲜血和生命扞卫着国家的尊严。 尽管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但杜致航知道,这一战虽然是落幕了,但是真正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必须在下次战斗来临之前,再整训出一支虎狼之师。 “连长,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取消或者压缩编制啊?咱们可就剩下这几十号弟兄了!” 走在杜致航旁边的高振明皱起眉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忧虑,忍不住开口向杜致航道。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对未来的不确定和不安。 杜致航轻轻拍了拍高振明的肩膀,安慰道: “别瞎想了,咱们可是主力,正经八百的嫡系,哪那么容易就给取消编制了。估计这会儿上峰正在研究怎么给我们补充呢。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现在,通知弟兄们全速前进,早一步到达贵阳就能早一天休整!” 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试图让高振明放下心中的顾虑。 高振明点了点头,似乎从杜致航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些安慰。他转身去招呼着士兵们加快步伐,继续向前行进。士兵们默默地跟随着,脸上流露出疲惫,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经过了几天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贵阳地界。杜致航接到命令,要求他们在花溪休整。当他们抵达时,发现当地政府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住所,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士兵们纷纷走进营地,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他们开始整理自己,稍作休息。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一排长,带几个弟兄拿上钱,去周围的村子买点吃的去,弟兄们这几天都走累了,咱们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顿!” 杜致航对着高振明喊道。 “要得!” 高振明用自己的家乡话回了一句,然后就带着几个人上附近的村子准备买些粮食肉食。 田娟儿是花溪边上一个无名村落的村民,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纤细的腰间,她那姣好的面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镶嵌在白皙的肌肤上,樱桃小嘴轻启,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此刻,田娟儿正蹲在河边洗着衣服,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每一次揉搓都像是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她的手上沾满了泡沫,但却无法掩盖住她那修长而美丽的手指,它们如同白玉般晶莹剔透,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她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粗布衣裳,虽然款式简单,但却整洁干净,更凸显出她那清新脱俗的气质。她的身姿娇小玲珑,曲线优美动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这样的田娟儿在一群洗衣服的村妇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那青春的气息和美丽的容颜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众多目光。 “娟子,今年有19了吧,也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一个洗衣服的中年女人调笑着田娟儿说道。 田娟儿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红,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她并没有回应那个女人的话,只是将头低了下去,继续专注地搓洗衣物。 然而,她的沉默并没有阻止其他妇女的调侃。她们纷纷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河岸,充满了欢乐和温馨的氛围。这些妇女们对田娟儿的喜爱溢于言表,她们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和照顾。 田娟儿听着众人的笑声,心中感到一丝温暖。她知道这些妇女都是真心喜欢她的,所以才会如此亲昵地与她开玩笑。尽管有时候会觉得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很喜欢这种被大家关注和爱护的感觉。 就在他们洗衣服时,远远地看到有一群人向这边走来。待走近一看,原来是七八个穿着破烂军装的士兵,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军官。看到有人,高振明快步走上前,十分客气的开口问道: “老乡,打扰一下,我们是刚过来修整的部队,请问你们能卖点粮食给我们吗?队伍上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笑着对军官说道: “说啥卖不卖的啊,你们在前线打小鬼子流血牺牲的,吃点东西咋了,等着我们回家去给你们拿!” 这中年妇女正是刚才和田娟儿开玩笑的那个,只见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草草收起自己正在清洗的衣物,带着高振明他们往村子里走去。其他村民见此情景,纷纷站起身来,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领着这群疲惫不堪的士兵们走进村子。 此时的贵阳还没有遭到日军的侵袭和骚扰,因此当地的百姓生活还算比较富足,家家户户都有余粮。 罗阳,尖刀连二排准尉副排长,是杜致航的老部下了。这几仗打下来,排级军官就只剩下他和高振明了。此时的罗阳正跟着村民前往家中,准备去取些粮食。走在他前面的田娟儿,害羞得像只受惊的兔子,低着头在前面带路,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罗阳。 终于到家后,田娟儿的父亲下地干活还没回来,只见她有些吃力地从屋内搬出了半袋粮食放在罗阳面前,然后红着脸,羞涩地对罗阳说道: \"长官,您把这些粮食带走吧,这可是今年刚产的新粮呢!\" 说完这句话,田娟儿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仿佛能滴出血来。 紧接着,田娟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匆匆地跑进屋里,从锅里又拿出了几个早上蒸好的窝头,小心翼翼地塞进罗阳的手里。罗阳和田娟儿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在一起,两人都像被电了一下,急忙把手缩回去,慌张地避开对方的目光。 买粮风波2 罗阳看着眼前娇羞的田娟儿,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田娟儿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她慌张地抽出被紧握的手,转过身背对着罗阳,似乎不敢面对他炽热的目光。 然而,罗阳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扔下手中的粮食和窝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田娟儿。田娟儿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身体如触电般僵硬,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她害怕得几乎无法呼吸,但内心深处却又有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长...长官,别...\" 田娟儿的声音带着羞涩和恐惧,她试图挣脱罗阳的怀抱,但无奈罗阳的力气太大,让她无法动弹。此刻的罗阳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顾一切地抱起田娟儿,大步走进屋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二十分钟后,屋里传来了田娟儿带着哭腔的声音: \"滚,你给我滚,你不是人!\"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罗阳的心上,他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一时冲动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他懊悔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罗阳慌里慌张地穿好衣服,然后将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都掏了出来,一股脑儿地塞进田娟儿的手里。做完这些,他像是丢了魂似的,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连地上的粮食都忘拿了。 “你小子,慌里慌张的跑什么?让狗撵了啊!” “还有让你买的粮食呢?” 高振明一群人早就在村口等着他了,见到他最后一个才回来,还两手空空,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问道。 罗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快步走到高振明等人面前。 “那个……排长,粮食我没买到!” 罗阳有些作贼心虚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高振明眉头一皱,但并没有生气,只是拍了拍罗阳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现在到处都缺粮,买不到也是正常的。” “不过,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高振明有些疑惑地问道。 罗阳连忙摇头,解释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 高振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行了,拿上东西咱们赶紧回去,连长他们还等着呢!” 高振明倒也没多想,随手把自己买来的粮食和一只鸡扔到他手上,开口说道。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回了驻地之内,驻地那早已烧好了水,支起了大锅,就等着他们回来了,有饭有肉但就是没有酒,因为杜致航曾经三令五申不允许喝酒,说部队必须保持时刻的清醒,士兵们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严格执行。 就在一群士兵吃得满嘴流油、大快朵颐之时,门口的哨兵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连长,不好了,有一大群百姓正朝咱们这边冲了过来!” 杜致航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食物,站起身来。他心中暗自嘀咕着,不知道这些百姓究竟想要做什么。 “振明,我说你小子这些吃的不会是抢来的吧?” 杜致航目光狐疑地盯着高振明,带着一丝怀疑的口吻问道。 高振明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否认道: “怎么可能呢,连长!那些百姓们根本不要钱,我可是放下钱就跑了啊!” 杜致航听后,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但也暂时没有证据证明高振明的话是假的。他不禁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 “那就怪了,这群百姓们兴师动众地上我们这儿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找麻烦的?” 正在这时,百姓们已经冲到了军营门口,将整个营地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一个个神情激动,情绪激昂,纷纷挥舞着拳头,大声呼喊着口号。 “交出凶手!” “交出那个畜生!” “……” 声音此起彼伏,杜致航和其他士兵们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七嘴八舌的呼喊声,倒是给杜致航喊蒙了,他皱着眉头看向四周,发现士兵们都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似乎对眼前的情况也感到困惑不解。 而此时的罗阳低着头跑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但同时又担心事情会败露,心里像打鼓一样砰砰直跳。 杜志航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姓们,心里也有些发慌,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对着他们挥手示意,然后开口大声的喊道: “乡亲们,乡亲们,请大家冷静一下!我叫杜致航,是这支部队的长官。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得闯军营?如果真有误会,咱们可以慢慢解释清楚嘛!” 听到杜致航的话,人群中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这时,一个耄耋老者气愤地喊道: “还好意思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些当兵的糟蹋了我们的闺女,你们竟然还有脸装作不知道!”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杜致航的耳边。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位老者。 “老人家,您说的是真的吗?要是真有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姑息!” 杜致航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他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随后,他扭过头去,对着自己那些围在后面看热闹的部下喊道: “全体集合!” 声音如雷贯耳,回荡在整个驻地里。 很快三十多个人就整齐地排成了一个小方队,杜致航站在队伍前面,目光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士兵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和愤怒。他深吸一口气,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开口说道: “刚才我听到那些老百姓说,在我们当中竟然有人做出了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杜致航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怒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他顿了顿,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接着又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如果真是你们其中某个人干的,那么我希望那个人能够主动站出来!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那就给老子敢做敢当!” 买粮风波3 这时站在队伍里的罗阳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了杜致航的面前,他不敢抬头看自家连长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突然,他扑通一声直挺挺的跪了下来,然后开始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耳光,声音响亮而清脆,每一次抽打都像是要把自己的脸打肿一般。 “连长,我不是人!” “连长,我错了!” “连长,……” 罗阳一边抽着自己的耳光,一边声泪俱下地说道。 这一下可算是点燃了杜致航的怒火,也碾碎了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他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上前一步,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罗阳的身上,将他踹翻在地。同时,他的嘴里还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自37年和鬼子开战以来,我们战死了多少弟兄,他们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保护老百姓吗,他娘的,日本鬼子是畜牲,他们糟蹋我们的姐妹,你他娘的也是畜牲啊!” 杜致航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回荡在空气中。 “来人,绑了,交给百姓们处置!” 杜致航愤怒的喊道。 这时一项严格执行命令的高振明,却没有执行,而是对着杜致航跪了下来,开口哀求道: “连长,您就饶了阳子这一次吧,看在他在昆仑关上干掉了那么多小鬼子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吧!” 如果真把罗阳交给这群愤怒的百姓,那下场肯定是被活活打死。 随着高振明跪下来求情,其他士兵也反应了过来也跟着跪了下来。 “是啊,连长,饶了罗排长这一次吧!” “求连长开恩啊!” “……”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替着罗阳求情,让杜致航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怒火仍在燃烧。 这些士兵们都是跟随他多年的战友,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 但作为一名军人,他深知军纪的重要性,如果今天放了罗阳,他日又有其他人违反了军纪又该如何处置。 面对这样的局面,杜致航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处理罗阳就会寒了弟兄们的心,可要是不处理又对百姓们没法交代。正在这时候,打破僵局的人出现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田娟儿顶着哭肿的眼睛,从百姓中跑了出来。她一路跑到杜致航面前,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长官,求求您放了他吧!我…我愿意嫁给他……” 田娟儿泣不成声地说道: “求你留他一条命,让他去战场上多杀几个小鬼子!” 杜致航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道: “姑娘,你可要想清楚啊!” “我想得很清楚!” 田娟儿坚定地点头道: “罗大哥他不是坏人,只是一时冲动才做出糊涂事来,我愿意嫁给他,只要他能好好杀敌报国!” 听到这里,杜致航不禁动容,而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那名为首的耄耋老者也开口了: “是啊,长官,留他一条命吧!既然苦主都不再追究了,而且他又是一个抗日义士,就请长官网开一面吧!” 说完,老者又对着人群中的一个中年人喊道: “田老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个田老八便是田娟儿的父亲,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娟子愿意嫁给他,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然后田老八话锋一转继续补充道: “这样吧,我就一个要求,等打完仗以后,他必须入赘到我们田家改为田姓,本来我就这一个闺女,我就想招个上门女婿养老!” 听到这句话,杜致航心中暗喜,但表面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踢了一脚地上的罗阳,开口说道: “听见了吗?还不赶紧表态!” 罗阳被踹得闷哼一声,心中却明白这是他唯一的生路,连忙点头如捣蒜般地应道: “愿意,我愿意!”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转折,原本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此刻,他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好,既然百姓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们接下来该谈谈军队的事了。” 杜致航一脸严肃地看向众人,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国民革命军第六百团尖刀连二排副排长罗阳,公然违反军纪,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鉴于此,现决定对其严惩,重责四十军棍,禁闭七天!” 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毕竟这恩施完了,接下来就应该是威了。 “来人,执行命令!若有人因念及袍泽之情而不忍下手,那么就由我亲自执行!” 杜志航的目光一一从一众士兵的脸上扫过开口说道。 士兵们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罗阳的小命算是保住了,现在的众人反而有点羡慕这个混蛋了,命保住了不说还白捡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媳妇儿,挨顿打就挨顿打吧,挨打能长记性。 兄弟真要死的时候,他们会以命相保,可兄弟要是走运的时候,他们又会嫉妒的发狂,大家一起当光棍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你小子就有媳妇了,典型的“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伴随着四十军棍打完,罗阳也就剩下了半条命,趴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要不是他的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估计很多人都会以为这家伙已经被活活打死了。 这时的杜致航走到了田娟儿的面前,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二十块大洋,放到了田娟儿的手上并开口说道: “姑娘这钱你拿着,别多想啊,就当是我这个做长官的,替这个混小子给你们家下的聘礼了!” 田娟儿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大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她知道这笔钱对于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它不仅代表着一份厚重的心意,更承载着一种责任和承诺。田娟儿感激地看了一眼杜致航,然后将目光投向了趴在地上的罗阳。 此时的罗阳虽然遭受了一顿毒打,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喜悦。他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原本可能面临死亡的结局,如今却因为田娟儿而得以幸存。他艰难地抬起头,与田娟儿对视,眼中流露出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我们还要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等这个臭小子伤好了就让他上门提亲!” 杜致航开口对着田家父女说道。 “这时间也不早了,乡亲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杜致航又开口对着一众百姓们说道,百姓们听得此言纷纷散去。 新兵到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就在这一天,一个师部通讯兵骑马赶来,并带来了新的命令:命令王营长和杜致航需要立刻前往师部参加会议。 接到通知后,王营长和杜致航迅速行动起来。他们骑上战马,马不停蹄地赶往师部。一路上,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也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感到期待。 不久,他们抵达了师部。进入会议室后,两人见到了戴师长,并整齐地向他敬礼。 \"长官好!\" 他们齐声喊道。 戴师长作为一名资深军人,秉持着军人的本分,庄重地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他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二人,严肃地开口说道: \"这次叫你们过来,是要宣布军政部的最新任命。\" 听到这个消息,王营长和杜致航不禁挺直了身子,目光专注地盯着戴师长。 戴师长清了清嗓子,从桌上拿起两份委任状,开始宣读其中的内容: \"任命国民革命军第五军第200师600团一营中校营长王志宽晋升为600团上校团长!\" \"任命国民革命军第五军200师600团,团直属连上尉连长杜致航晋升为600团中校副团长兼任一营营长!\" 读完后,戴师长将委任状递给二人,表示祝贺。 王营长和杜致航显得激动不已,虽然杜致航早就知道这个任命,但拿到委任状那一刻还是激动的不行。 只听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谢长官栽培!” “哦,对了,有件事得跟你们二位讲一下。此次战役中,你们 600 团遭受重创,损失颇为严重啊!鉴于此情况,上峰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要优先为你们提供兵员补充。再过几日呢,将会有一支规模达800人的补充团抵达这里。这个补充团由一部分已经痊愈归队的老兵以及自愿投身军旅的新兵组成,他们将直接编入你们 600 团。而剩余所需兵员,就只能依靠你们自己想办法去招募啦!” 戴师长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二人,语气低沉地说道。 “明白,长官!”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并齐刷刷地敬了个军礼,随后转身朝着驻地走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翘首以盼,终于在苦苦等待一周之后,看到了戴师长所许诺的那支补充团。只见这支队伍在一名上尉军官的引领下缓缓走来,尽管他们一路奔波,显得有些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的精神面貌都相当不错。与那些被强行征募来的壮丁截然不同,这群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曾经亲临战场,与日本鬼子真刀真枪地厮杀过,是名副其实的身经百战的老兵。还有一些则是带着满腔救国之志入伍的有志青年。 “两位长官好,补充团临时团长、上尉郭景明,前来向二位长官报到!” 伴随着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那位带队的上尉军官小跑至两人跟前,立定后,向着他们敬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庄重的军礼,并高声喊道。 站在一旁的杜致航见状,也赶忙回敬了一礼,随后面带微笑,语气和蔼地开口问道: “郭上尉,一路奔波,实在辛苦。不知可否为我们简要介绍一下,这支队伍里的士兵的情况呢?” 郭敬明微微挺直身子,声音洪亮地回答道: “报告长官,目前我部补充团共有 824 名战士。其中,有 319 位是刚从医院痊愈归来的老兵;其余部分,则皆为新近应征入伍的年轻新兵!” 他的话语简洁明了。 就在此时,只见杜致航眼珠忽地一转,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紧接着转头看向身旁与自己一同前来的王志宽,压低声音但又刻意让他能够听见地说道: “我说团座大人呐,依我看,这批兵员是不是可以让我们一营先挑选一番啊!” 然而,王志宽显然并未被杜致航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所打动,他面无表情地瞪了对方一眼,毫不留情地回击道: “哼,少跟我来这套!你心里那点小九九难道我还不清楚不成?实话告诉你吧,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日后必将成为咱们团中的战斗骨干,要是全给了你,那其他两个营可咋办?门儿都没有!” 说罢,他还故意用力甩了甩胳膊,表示这事绝无商量余地。 “那好吧,团座,既然如此,这批补充兵员我只要两百人就行啦。其中新兵、老兵各一百名,但我有个先决条件,能否允许我先行挑选呢?” 面对王志宽如此的油盐不进,杜致航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开口说道。 “嗯,这样倒也还算合理,那就依你所言吧!” 王志宽有些没好气地应声道。毕竟杜致航也是自己的副团长,这么点儿小要求还是应当予以满足的。 “嘿嘿,那就多谢团座您老人家啦!” 杜致航随口说了句谢语,显得极为敷衍,随后便急匆匆地奔向那群士兵所在之处,目光不停地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时而瞧瞧这个,时而又打量一下那个。当他来到一名个头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士兵跟前时,停下脚步并开口询问道: “哪个部队的呀?” “报告长官,马学武,最早参加过淞沪会战, 67 军下士!” 马学武挺直身板,高声回应道。 “虽说如今 67 军的编制已然取消,但你们东北军当年在淞沪战场之上与日本鬼子浴血奋战,着实令人钦佩啊!好样儿的,出列!” 杜致航看着眼前的东北大汉拍了拍肩膀然后说道。 听着杜致航的话,马学武不由得眼眶有些发红,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认可他们了,不再说他们东北军不思抵抗,这一刻,马学武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接着杜志航又走到了一个面容清秀,看起来还带着几分书卷气的年轻人身前开口问道: “自我介绍一下吧!” “报告长官,我叫姚志远,西北工学院土木工程专业!” 说到这里姚志远顿了一下,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 “还没毕业,我是偷跑出来参军的!” “志存高远好名字,出列!” 杜致航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就这样,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挑挑拣拣,杜致航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挑出来的200人,返回了自己的驻地。 训练新兵1 把这些人带回营地后,杜致航看着眼前的方阵,开口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致航,本团副团长兼任一营营长,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兵了!” 接着杜致航又对着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高振明喊道: “一连长,你在那挺尸呢,还不去通知各班排长过来领人!” 没过多久,一营的所有班排长纷纷闻风而动,迅速赶来。在这群人中,有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便是刚刚遭受完军棍惩罚、伤势尚未完全恢复,走起路来仍然一瘸一拐的罗阳。此刻的他已不再是准尉,而是晋升成为了少尉。原本凭借着他所立下的赫赫战功以及当前军队中基层军官稀缺的状况,他理应能够直接升为中尉的。然而,由于发生了这样一档子事情,如今能够让他担任排长一职,已经算是相当仁慈了。 \"按照比例分配兵员,被点到名字的,跟你们各自的班排长走\" 杜志航大声地向众多士兵下达命令。话音刚落,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再次朝着人群之中高声呼喊: \"对了,那个……对,就是那个姚志远,你给我留下来!\" 听到这句话后,一群初入军营的新兵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姚志远,眼神中充满了艳羡之情。要知道,大家同样都是新兵蛋子,但这个家伙才进入部队没多久,竟然就能如此深得长官的青睐。 眨眼之间,二百名士兵便已完成了划分。 见其他人都被分走了只有自己被留在原地,姚志远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学土木工程的,是人才,所以我才将你留下,放你这样的人上前线和小鬼子拼命,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过你也不用瞎想,现在的你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熟悉我们的各种武器,在运用你的所学给我设计出一个完美的防御工事和防御体系!” 杜志航走到姚志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是,长官!” 姚志远有些蒙头蒙脑地回应道。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着,而士兵们的训练也从未停歇过。就在这一天,杜致航站在了一群士兵面前,他要亲自向这些战士传授一些至关重要的军事要点。 在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琳琅满目。杜致航首先伸手拿起了一支日式三八步枪,将其高高举起,展示给在场的每一名士兵看。接着,他用洪亮的声音对着众人说道: “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这可是来自日本的三八式步枪啊,我们通常把它叫做‘三八大盖’。你们瞧瞧,这支枪的枪身可比咱们的中正步枪足足长出了五寸呢!而且,就连配套的刺刀也比我们的长出了整整五寸。如此一来,在与敌人近身拼刺的时候,如果还傻乎乎地按照教条上面所教导的方式去出枪,采用侧身 30 度出枪这种战术,那就大错特错啦!要知道,这可是德国人的玩法儿,他们玩得转,但咱们中国人可不一定能够驾驭得了!” 说到此处,杜致航的语气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脸色愈发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紧接着继续开口说道: “因此,若想战胜敌人,唯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正面迎敌,勇敢地直面敌人,不能有丝毫的畏惧!哪怕明知道拼不过,也绝不能退缩半步,必须要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与他们拼命!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求共死或许可以不死,若是胆怯那将必死无疑!” 士兵们坐在地上聚精会神的听着。 要知道日军非常重视白刃战,从古时候就崇尚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士兵在入伍时都会接受剑道训练。再加上抗战时日军白刃战采用的三人队形是三角形站位,每个3人小组的士兵分工明确,进攻-掩护-支援,两名士兵在前,组长在后,呈三角阵型。? 这种队形的特点是每个士兵都有自己的职责,两名士兵在前线进行进攻和掩护,而组长则位于后方提供支援。这种站位不仅有利于士兵之间的相互支援,还能在冲锋时有效地避免敌方火力的直接命中,提高了生存率和作战效率。 而反观国军这边武器杂乱,步枪刺刀长度和加工质量参差不齐,而且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拼刺纲目,大部分的军事训练都是仿造的西方国家。 就在此时,杜致航再次伸手抓起放置于桌面上的那把捷克式轻机枪,他紧紧握住枪身,眼神锐利地扫过眼前的一众士兵们,然后用沉稳且充满力量的声音接着说道: “大家看清楚了,这是捷克式轻机枪可是咱们手中最为精良的武器之一,它同样也是令那些小日本鬼子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武器!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担当着咱们最基本的班排支援火力呢!在这里,我必须着重强调一下,关于机枪阵地的设置问题。每间隔 20 米就得布置一处,你们可千万别小看这个距离设定!之所以这么安排,那是因为小鬼子所使用的 31 式六十毫米迫击炮,其爆炸半径足足有 15 米之长呢!如此一来,就能确保不会出现两挺机枪同时落入敌方炮弹杀伤范围之内的情况发生啦!毕竟,这种迫击炮可是那帮小鬼子最为基础的支援火力装备呀,而且他们每个中队里都必定会配备一个拥有两门迫击炮的炮小队!” 说到此处,杜致航稍稍停顿了片刻,似乎想要给在场的士兵们留出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些重要信息。紧接着,他继续高声喊道: “此外,将机枪阵地以 20 米的间距分布开来,还能够让我们的多挺机枪之间构建起行之有效的交叉火力网!这样一来,咱们的机枪所能释放出的强大威力必将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此时此刻,端坐在下方聆听训示的士兵们愈发专注起来,尤其是那些初来乍到的新兵蛋子们,更是听得全神贯注、如痴如醉。其中有些头脑灵活的家伙,甚至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地在底下悄悄做起了笔记…… 训练新兵2 “对了,还有狙击手,这可是个厉害角色,通常也被称为神枪手!来来来,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名叫孟大刚,那枪法可真算是一绝啊!就拿上次攻打昆仑关来说吧,这小子在距离鬼子暗堡 200 米远的地方,仅仅只用了一枪,便干掉了鬼子的机枪手!” 杜致航满脸自豪地指着坐在人群中的孟大刚,大声夸赞着。 被突然点名的孟大刚显得有些腼腆和羞涩,他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周围的士兵们纷纷投来钦佩和羡慕的目光,心里暗自想着:要是自己也能有如此精湛的枪法该有多好啊! 然而,就在这时,杜致航却忽然话锋一转,语气严肃地问道: “孟大刚,我现在要考考你。身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你认为自己的首要射杀目标应该是谁呢?” 听到这个问题,孟大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噌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声音洪亮且坚定地回答道: “报告长官,依我看,自然是那些鬼子军官了!只要把他们解决掉,就能大大削弱敌军的战斗力!” 本以为自己的回答会得到杜致航的肯定与赞扬,没想到对方却摇了摇头,然后语重心长地开口纠正说: “不对,大刚啊,你得牢牢记住这一点——如果你只是狙杀一个普通的日军尉官或者佐官,那么他们手下的那些士兵可能并不会因此感到太多惊慌失措;但是,倘若你能够干掉他们的曹长,情况就完全不同了。由于日军的曹长在军队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指挥角色,一旦其身亡,这些日本兵很有可能会因为失去有效指挥,而陷入短暂的混乱之中!” “究竟怎样才能准确地辨别出日军曹长呢?说起来倒也不难。你们瞧,如果在一群日本鬼子当中,发现有谁的枪支上悬挂着那面令人憎恶的膏药旗,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便是他们的曹长!” 讲完这段话之后,杜志航目光灼灼地盯着正在沉思中的孟大刚,接着继续说道: “此外,还需要特别留意那些腰里插着小旗的鬼子,以及鬼子的机枪手。关于机枪手,想必无需我过多说明,大家心里应该都清楚。而旗手在缺乏无线电通讯设备的时候,一支部队唯有借助旗语来跟友邻部队协同作战。所以啊,只要成功击毙掉敌方的旗手,那就等同于让这群小鬼子变成了瞎子!” 在场的众多士兵们一脸茫然,似乎对这些知识只有一知半解,但唯有孟大刚宛如被醍醐灌顶一般,刹那间便洞悉了身为一名狙击手的核心要义所在。 “从今天开始,我会在全营进行选拔,选拔出全营最优秀的50名士兵,组成侦察排,我会用最严格的训练来要求你们,让你们变成我们600团的一把尖刀!” 杜致航对着全营士兵们喊道,而下边的士兵们就显得有些不是那么积极了,看着下面一众人的反应,杜致航又幽幽的开口加了一句: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通过选拔的人双倍军饷,而且三餐有肉!” 此话一出可算把一众士兵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了,双倍军饷而且还三餐有肉,一个个的摩拳擦掌都在盼望着在考核中大放异彩。 看着一众士兵的反应杜致航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声音如雷的喊道: “训练为期三个月,我会选拔出你们之中最优秀的50个人,包括体能、狙击、格斗、以及战场救援等等!” “都给我听好了!在老子的队伍里面,有本事的人就能大口吃肉,没本事的人连口热乎汤都别想沾到边儿!今天就先散了吧,但从明天起,就要正式投入到紧张残酷的训练当中去了!” 随着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在众人耳畔,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士兵们纷纷散去,只留下高振明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不决。 终于,高振铭鼓起勇气,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走向杜致航,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营长,您看咱这么搞会不会太着急了些呀?毕竟现在部队里既有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又有初来乍到、毫无经验可言的新兵蛋子。要不要考虑给他们多一点适应和调整的时间呢?” 面对高振铭的质疑,杜致航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又略带几分无奈地看着对方,语气低沉地回应道: “振明啊,其实我何尝不想让大家都能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呢?可问题在于,小日本根本就不可能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啊!他们一直对咱们国家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在盘算着如何侵吞我国土、毁灭我民族、奴役我同胞!所以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争分夺秒地提升实力,才能更好地抵御外敌入侵,保卫家园!” 说到最后,杜致航不禁长长叹息一声,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黯然之色。 听闻这番话语后,高振明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不语。确实如此啊,国家沦陷、家园破碎,这无疑是身为军人的他们所背负的莫大耻辱。望着眼前默不作声的高振明,杜致航迈步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任重而道远啊,哦,对了,振明,我恰好有个任务要交给你。自今日起,你便带着那位名叫姚志远的士兵去全面了解各类武器装备。他是学习土木工程专业出身的,如果能够善加利用,未来咱们与那些小鬼子展开阵地战时,或许就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听到这里,高振明严肃地点头应道,并敬礼回答道: “是,营长!” 物是人非! 在成功地将高振明打发走之后,杜致航重新投入到忙碌之中,但这一次,他所关注的焦点并非自身所属的部队,而是绞尽脑汁思考着究竟该通过何种途径、借助哪些人脉关系,才能够获取到一张滇边地区的详尽地图。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接下来将会面临怎样严峻的局势——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们这支队伍便要奔赴缅甸参与战斗。而那场战役,注定将成为一场前所未有的惨痛失败,无数英勇无畏的将士们恐怕都将永远沉睡在缅甸那片茂密幽深的山林之间。 正当杜致航陷入沉思之际,突然间,一个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是与他同期毕业于军校的同窗好友。据杜致航回忆,这位老兄似乎已经被调配至国防部担任作战参谋一职。如此一来,如果能得到此人相助,弄到一份地图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特别困难之事。想到这里,杜致航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展开行动。只见他迅速铺开信纸,提起笔来,奋笔疾书,信件的大致内容如下: “思远吾兄,见字如面!自从军校分别至今,时光已然匆匆流逝两年有余。小弟我对您一直思念至极!无奈军中事务繁杂,实在难以抽出闲暇时间去顾及其他事情。今日特地寄此书信一封,希望兄长能够助小弟一臂之力,满足我这个冒昧的请求……” 时光匆匆流逝,一星期转瞬即逝。那封显得有些肉麻的书信,经历了无数次的颠簸流离和辗转传递之后,最终抵达了山城重庆,并由邮递员亲手交至黄思远手中。然而此时此刻的黄思远,早已不再是当初杜致航所熟知的那个人了。 杜致航完全没有料到昔日的同窗好友早已经物是人非,他一直在一线部队与日军拼杀,因此还保留着在军校时的那种纯粹和作为军人的正直。 而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之中摸爬滚打了两年多的黄思远,则是逐渐迷失了最初的自己。如今的他,满脑子只有如何攀附权贵、步步高升这个念头。当他读完这封信时,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鄙夷且轻蔑的冷笑,同时在内心深处暗自腹诽道: “哼,还真是个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啊!若是换作我拥有像你那样位高权重的叔叔,恐怕早就混得风生水起了,何必还要在枪林弹雨的前线拼死拼活呢!” 不过稍微思考片刻之后,黄思远又改变了主意。他心想,既然对方的叔父乃是赫赫有名的杜军长,那么这份人情倒不妨卖给对方。说不定日后万一被下放到军队中任职,凭借这层特殊的关系,兴许能够谋取到一个相当理想的职位呢。要知道,杜军长虽然说只是一个军长,但是深受元首的器重,在军中的影响力更是无与伦比的,而且以黄思远目前担任国防部作战参谋的身份地位来说,想要获取一份关于滇边地区详尽无比的地图,简直如同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 于是,次日清晨,当阳光洒落在国防部那显得庄严肃穆的建筑之上时,黄思远已然朝着国防部的档案库走去。 进入库房后,他径直走向那位负责管理档案的文员,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与不屑,用一种近乎命令式的口吻喝道: “喂!快去给我找两份滇西地区的地图过来!动作要快!” 此时此刻的黄思远,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面对自己的上级时,他总是表现得毕恭毕敬、低声下气,甚至可以说是卑微到了极点;然而一旦遇到那些军阶或职务低于他的人,他立刻就会变得趾高气扬、跋扈起来。这种巨大的反差实在令人咋舌不已。 那位可怜的文员自然深知眼前这位爷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所以尽管心中略有不满,但还是不敢轻易得罪对方。他没有多问一句废话,默默地转身走进了档案库深处,开始认真地寻找起所需的地图来。没过多久,只见他抱着两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走了出来,并将其小心翼翼地递到了黄思远手中。其中一个袋子里装着详细的地形测绘图,另一个则是常见的军用地图。 时光荏苒,转眼间十天过去了。就在这一天,一名的邮递员如同往常一样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最终将这两份至关重要的地图送到了杜致航的手里。当杜致航接过这份来之不易的包裹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他拿着地图如获至宝一般,然后朝着门口站岗的警卫高声喊道: “那个谁,赶紧去把姚志远那小子给老子叫过来!” 声音振聋发聩,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见他此刻内心的急切之情。 没过多久,只见姚志远一路小跑到门前。他先停下脚步,站定身子,深吸一口气,然后扯起嗓子喊道: “报告!” 声音洪亮而坚定。待听到屋内传来允许进入的回应后,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紧接着,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挺直腰板,向着杜致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并恭恭敬敬地问道: “长官,您找我?” 此时,杜致航面带微笑,显得格外亲切友善。他快步迎上前去,一把拉住姚志远的胳膊,将其领到了办公桌旁。随后,他指着桌上摆放的两张地图,兴致勃勃地对姚志远说: “来来来,快来看看这个!” 然而,还没等姚志远来得及发表意见,杜致航便指着地图迫不及待地继续说道: “这是两份滇边的地图!其中一张是详细的地形图,另一张则是标准的军用地图。这些天各种武器你也熟悉的差不多了,现在我需要你充分发挥出自身所学的专业知识,在缅甸与云南交界之处,也就是这里芒市,精心规划出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记住,我所期望的并非那种普普通通的防线,而是一条能够长期坚守且具备完备配套设施的坚固壁垒。另外,从这一刻起,我最多只能给予你半年的时间。虽然我深知这段时间或许有些紧迫,但无论如何,你都要在半年之内给我座出来!” 说完这番话,杜致航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副极其严肃认真的神情。这种凝重的氛围使得姚志远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扑面而来,但与此同时,他也深刻领悟到此次任务的极端重要性以及紧迫性。 “放心吧,营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姚志远认真地回答道。 从那天开始,一营的士兵就很少再见到姚志远了,他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废寝忘食的研究,就连吃饭都是让别人给送到门口,渐渐的时间长了,大家都忘记了姚志远的这个名字,只知道部队里有这么个怪人,他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出发昆明!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此刻,全体士兵们都迎来了紧张而关键的考核时刻。就在这段时间里,上峰还给 600 团调来了几位刚刚从军校毕业的年轻军官生,犹如及时雨一般,有效地弥补了他们一直以来面临的军官短缺困境。 首先展开较量的项目便是射击,毫无悬念地,孟大刚以其精湛的技艺和稳定的发挥一举夺魁;紧接着便是激烈的刺杀与格斗对决。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来自东北、身材魁梧壮硕的大汉马学武,竟然在众多士兵当中崭露头角,表现极为出色。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此时此刻的他已然成为整个营地最能打的人了。至于其他剩余的士兵,则表现得相对较为平庸,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罢了。 如今,站立于杜致航眼前的正是经过层层筛选最终脱颖而出的那五十名优秀士兵。杜致航站定身姿,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面前这群昂首挺胸的战士们,然后扯开嗓门大声喊道: “很好!非常不错!要知道,咱们全营可是有着六百多号人,但最后能够被挑选出来的就只有你们这五十个!可谓是十里挑一啊!所以,我希望你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从今天开始,你们五十人将被划分为五支战斗小组。每组均设有正副组长各一人,另有狙击手一人,掷弹兵二人,机枪手一人。你们的单兵装备将主要以美式装备为主。在未来的一段时期内,我将会教授给你们战术手语。此后,你们所肩负的使命将不再局限于与鬼子在正面战场上展开激烈搏杀,更多的是要投身于敌后作战的行动之中,其涵盖了暗杀、突袭破坏以及侦察等多种任务形式!” 此乃杜致航融合了后世的特种作战理念,并结合当下的实际状况而制定出的部署。 杜致航凝视着众人,接着言道: “再者,每一小组还会配置一名军医。我期望日后你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能成长为能够独挡一面的勇士!” 众士兵闻听此言,顿时情绪高涨,异口同声地高呼道: “是,长官!” 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预示着这支队伍即将踏上充满挑战的征程。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与调养,整个 200 师逐渐焕发出勃勃生机,犹如凤凰涅盘般重获新生。正当此时,一道来自上峰的指令传入众人耳中:命其部队火速进驻昆明,并接受全新装备的更替。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杜致航心知肚明——这无疑是即将投入缅甸战场的前奏。尽管正式的作战命令尚未公诸于世,但从上层那若隐若现的意向便可窥知一二。 \"一连长!\" 杜致航目光炯炯,声如洪钟地朝着高振明高声呼喊。 \"到!\" 高振明闻声而动,迅速立正回应道。 \"传我命令,全营即刻集结,准备出发!\" 杜致航果断下达军令说道。 \"是,营长!\" 高振明领命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着手组织队伍集结事宜。 然而,就在此刻,一个身影却显得有些踌躇不前、忸怩作态。此人正是罗阳,只见他磨磨蹭蹭地走到杜致航面前,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涩之情。杜致航见状,心中已然了然,遂开口调侃道: \"怎么着?想请假回去跟你的小媳妇话别?\" 面对杜致航的打趣,罗阳并未答话,只是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见此情形,杜致航豪爽地挥挥手,朗声道: \"罢了!准你半个小时的假,时限一到,必须立即归队,切不可延误军机!\" 得到应允后的罗阳顿时喜出望外,如脱缰野马一般飞奔出营地,满心欢喜地赶回家中与爱人道别。 望着罗阳渐行渐远、奋力奔跑的身影,杜致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他们此次离去,或许将会有众多战友无法再踏上归程。然而,命运使然,偏偏让他们遭遇如此艰难的岁月。 另一边,罗阳马不停蹄地一路小跑,终于抵达了田娟儿的家中。甫一踏入家门,他便迫不及待地拉住已有身孕且身形略显臃肿、正埋头清洗衣物的田娟儿,语气急切却饱含深情地说道: “娟子啊,咱们部队马上就要出发了,恐怕我没法亲眼见证孩子降临人世的那一刻啦。这点钱你拿着吧,这可是我近两个月的军饷呢!” 话音未落,他又迅速转身走进屋内,径直来到田老八面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后,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爹呀,咱们部队即将开赴前线,孩儿不孝,不能留在您身旁侍奉左右了。不过,请您放宽心,待战争结束之后,我定会回来好好孝敬您老人家,为您养老送终!” 田老八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之中,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波动。显然,此刻他的心境绝非如外表那般风平浪静。 完成所有事情之后,罗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仿佛背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赶着他,让他不敢稍有停留。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此刻回头,恐怕便会被无尽的眷恋和不舍所淹没,再也无法踏出这个家门一步。 而站在门口的田娟儿同样沉默不语,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克制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情感。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凝视着丈夫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爱、有怨、有无奈,更多的还是深深的牵挂。 就在这时,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田娟儿的脸颊悄然滑落。它像是无声的诉说者,将田娟儿心中所有的痛苦与哀伤都传递给了这片寂静的空气。然而,田娟儿并没有伸手去擦拭泪水,而是任由它们肆意流淌。或许对她来说,这一刻的悲伤已经超越了言语所能表达的范畴。 “风云起,山河动,黄埔建军声势雄,革命壮士矢精忠。 金戈铁马,百战沙场,安内攘外作先锋。 纵横扫荡,复兴中华,所向无敌,立大功。 旌旗耀,金鼓响,龙腾虎跃军威壮,忠诚精实风纪扬。 机动攻势,勇敢沉着,奇袭主动智谋广。 肝胆相照,团结自强,歼灭敌寇,凯歌唱。” 此时一营战士在杜致航和一众青年军官的带领下斗志激昂地唱着军歌,行进在山间的路上。 赌坊走私! 经过数日马不停蹄地赶路,众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到达了目的地。一切都如同往昔一般熟悉,当地的相关地方部门早已提前为他们精心准备好舒适的营房。此刻,大家只需耐心等待上级的通知,随后便可前往指定地点领取所需的装备。 胡六条,乃是杜致航队伍中的一名班长。论起资历来,可以说是杜致航部下较为资深的老兵了。凭借着卓越的战功以及丰富的作战经验,按理说,他早应晋升为排长甚至连长。然而,令人惋惜的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嗜赌成性。也正因如此,他没少遭受杜致航的责罚与批评,但即便如此,这个恶习仍旧如附骨之疽般难以戒除。 说起玩牌,那简直堪称无所不能。通常情况下,他总会随身携带一副牌九,只要兴致一来,便会迫不及待地邀请对方一同玩耍。而根据他本人所言,这种对赌博的痴迷仿佛源自家族遗传。据说,当他呱呱坠地之际,其父亲恰好正在与人聚精会神地打麻将。当同村之人前来道贺,告知其父喜得贵子之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他的父亲正在做清一色,还摸到了最为关键的六条,并成功自摸胡牌!于是乎,欣喜若狂的父亲当场决定,将这个新生命取名为“六条”。或许正是这样特殊的缘分,使得胡六从小便与赌博结下了不解之缘。 因为这个缘故还有不少的战友更是开玩笑说: “多亏你老子当时和的是六条,这要和的是幺鸡,你不得叫胡幺鸡啊!” 此刻的胡六条,身穿一身便服,悠然自得地漫步于昆明城中那条最为喧闹繁华的街道之上。他的目光掠过两旁林立的店铺与熙攘的人群。突然间,一块巨大而醒目的招牌如磁石般牢牢吸住了他的视线。待他定睛观瞧时,那招牌上竟赫赫然镌刻着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万客隆赌坊\"! 刹那间,胡六条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像生了根似的再也挪动不得半分。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躁动,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上啃噬,令他奇痒难耐。不知不觉间,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他,恍若梦游般地迈入了那扇神秘莫测的赌坊大门。 一踏入赌场,震耳欲聋的喧嚣声浪便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啦!\" 负责吆喝的赌场小厮扯着嗓子高声喊叫,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各位爷,多买多得啦!\" 另一名小厮也不甘示弱,卖力地招揽着客人。 ...... 与此同时,另一群已经输得眼红脖子粗的赌徒们,则如同发狂的野兽般嘶声力竭地呼喊着: \"大,大,大!\" \"小、小、小!\" ...... 刚刚迈进门口的胡六条,尚未站稳脚跟,便被热情洋溢的迎客小厮猛地一把拽了过去。那小厮满脸堆笑,语气异常恭敬地问道: \"这位爷,您想玩点儿啥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款待,胡六显得有些局促,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呃...我先看看,就是随便瞧瞧而已...\" 然而,尽管嘴上如此应承着,可他的双眼却始终死死地钉在那一张张紧张刺激的赌桌上,仿佛被勾去了魂魄一般。 胡六条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艰难地挤到了赌台跟前。他双眼紧盯着小厮手中那不断晃动着的骰盅,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但目光依旧炽热无比。随后,他颤抖着手伸进衣兜里,摸出了自己整整三个月的军饷——六十元法币。犹豫片刻后,他毅然决然地抽出两张面额为五元的钞票,用力一拍,将它们稳稳地放在了“大”字上方。 就在这时,小厮高声喊道: “各位客官,请下注完毕,准备开盅!” 话音刚落,胡六条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扯着嗓子吼道: “各位爷买定离手,赶紧下好注啊!” 紧接着,小厮迅速揭开骰盅盖子,同时提高音量向周围那些满怀期待的赌徒们大喊一声: “三、四、五点,开大啦!” 瞬间,赌场里一片哗然。输掉钱财的人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而赢得胜利的则喜形于色,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之情,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胡六本人。接下来的几局,众人你来我往,胜负难分,而胡六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接连失利,最终只剩下区区二十元本金。 眼看着局面愈发不利,胡六一咬牙,猛地站起身来,嘴里嘀嘀咕咕抱怨个不停: “真是倒霉透顶,今天这手气太差劲了!老子先去上个厕所,回来再跟你们一决高下!” 说罢,他扭头朝着赌坊的小厮嚷嚷起来: “喂,伙计,茅房到底在哪啊?” 听到问话,那名负责迎客的小厮赶忙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地回应道: “回这位大爷的话,咱们这儿的茅房就在后院呢!您沿着这条过道一直走就能瞧见。” 胡六条晃晃悠悠地朝着茅房缓缓走着。但就在他解开裤腰带准备开闸放水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交谈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兴哥,小弟真是羡慕您呐,今晚您们又能够大赚一笔啦!\" 说话之人身着一袭黑色马褂,语气之中满是谄媚与讨好之意。 那位被唤作兴哥的男子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他挺了挺胸脯,大声笑道: \"哈哈,这还用说?你也不瞧瞧你家兴哥我是谁!像这种押送货物的差事,彪哥岂能少得了我?不过嘛,你小子也不要太过眼红,只要你老老实实看守好咱们的仓库,彪哥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听到这番话,胡六条心中并未泛起太多波澜。毕竟此处紧靠着滇缅公路,存在些许走私活动倒也算不得稀奇之事。于是乎,他轻手轻脚地走出茅厕,打算前往仓库一探究竟,也好瞧个究竟他们到底走私些什么玩意儿,说不定还能顺手牵羊捞点好处呢…… 倒卖军需1 胡六条小心翼翼地,瞅准时机,趁着守卫们一个不留神的时候,迅速闪进了那间所谓的仓库里。等他进入库房时,眼前所见的一幕不由得让胡六条瞠目结舌、惊愕不已! 原本,他心中暗自揣测,这群开设赌场的家伙,顶多就是偷偷摸摸地搞些私运烟土之类见不得光的勾当罢了。然而,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情景完全超乎想象——整间屋子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药品,仿佛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更令人咋舌的是,这些药品箱上面竟然赫然打着军用标识。 刹那间,胡六条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衣服被浸透了都浑然不觉,脑海中的思绪也变得愈发清晰起来。能够做出如此惊天动地之事的人,绝非是一个小小的赌场老板所能干出来的。毫无疑问,此事背后必定牵涉到诸多位高权重的官场人物。倘若此时不幸暴露行迹,恐怕等待自己的唯有死路一条。想到这里,胡六条不禁一阵后怕,果然啊好奇害死猫。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胡六条再也顾不得其他,决定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轻手轻脚地从库房里溜了出来。此时此刻,赌博对他来说已经毫无吸引力可言,保命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乎,胡六条毫不犹豫地转身狂奔而去,一路朝着驻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到终于跑到驻地门口时,他仿佛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但仍能看到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门口正在站岗执勤的班长注意到了他,走上前来,脸上带着一丝戏谑之意,调侃道: “哟呵,老胡啊,看你这副模样,莫不是又欠了别人钱,被人追得屁滚尿流吧?” 听到这话,胡六条顿时有些气恼,没好气地回应道: “去去去,少胡说八道!谁像你说的那样不堪!老张,有没有烟呐?快给我来一根解解馋!” 说完,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那位被唤作老张的班长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先抽出一支递给胡六条,接着自己也将另一支夹在了嘴边。随后,他们熟练地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满足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待烟雾缓缓吐出,胡六条感觉浑身舒畅无比,正准备迈步走进军营。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杜致航恰好从大门口踱步而出。他目光敏锐,一下子就瞧见了身着便装的胡六条。只见杜志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说道: “这不是老胡嘛,又跑出去潇洒快活啦?” 看着自家营长那充满深意且不怀好意的笑容,胡六条心中猛地一紧,上次被执行军法时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尤其是曾经受过惩罚的屁股,此刻竟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挺直身子敬了个礼,然后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 “没……没,营长!” 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颤抖和惶恐。 “哼,我说你这小子呀!打起仗来倒是一把好手,上了战场,冲锋陷阵比谁都勇猛。可偏偏就是你这个好赌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好了,老胡,你也别再跟我啰嗦解释了,按照老规矩,二十军棍伺候!” 营长杜志航一边说着,一边用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胡六条,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听到这话,胡六条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啊?还要打呀?” 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以为呢?难道还想讨价还价不成?” 杜致航眼睛一瞪,大声呵斥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哎呀,营长啊!求求您啦,千万别动手啊!要不这样吧,我跟您讲件事儿,您看能不能今儿个就饶了我这一顿军法呢?” 胡六条满脸谄媚地哀求着。 “哟呵,你这家伙居然还敢跟我谈条件?行啊,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如果能让本营长满意,说不定真会放过你这一回!” 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回应道。 紧接着,胡六条小心翼翼地将杜致航拉到一旁,神色变得异常严肃,压低声音悄声说道: “营长,我刚刚去的那家赌场可不简单呐!里面大有文章,他们那儿居然藏着军需的药品呢!” “嗯?什么情况?快详细讲讲!” 杜致航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眼神中闪烁出好奇与警觉交织的光芒。而胡六见此情形,也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赶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听完胡六条的叙述后,杜致航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地看着胡六道: “好吧,这次算你运气不错,但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必须得把这赌博的恶习给老子彻底戒掉!咱们这支队伍绝对容不下任何一个嗜赌成性的家伙!听到没有?” 胡六条连忙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一定会痛改前非,绝不再碰赌博半分。看着胡六诚恳的态度,杜致航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依然对那神秘的赌场充满了疑虑…… 回到了自己那宽敞而略显严肃的办公室后,杜致航面色凝重地坐在办公椅上,稍作思考后,他对着门口的警卫喊道: “去,让一连长立刻过来一趟!”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被轻轻推开,高振明走进房间,一个立正地敬礼开口问道: “营长,您找我?” 杜致航微微点头示意,接着简明扼要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待高振明听完,杜致航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语气沉稳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吩咐道: “这样吧,振明,你挑选几位机灵的兄弟,前去打探一下这个万客隆赌场老板的底细。我倒要瞧瞧,究竟是哪路神仙竟敢胆大妄为,私自倒卖军用物资!记得不要打草惊蛇!” 高振明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是,营长!我这就去安排!” 话音未落,他转身大步流星而去。然而实际上,杜致航心里非常清楚,能够做出这种勾当之人,绝非普通小赌场老板所能为之。不过,既然让自己碰上了,那就绝不能坐视不管。毕竟,那些药品可是要送往前线给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用的,如今却被某些贪婪之徒据为己有,实在令人愤恨不已。想到此处,不知不觉间,杜致航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他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这群可恶的蛀虫!” 倒卖军需2 次日正午时分,阳光炽热地洒在大地上,仿佛要将一切都烤焦。就在这时,只见高振明脚步匆匆地闯进屋内。他径直走到杜致航桌前,二话不说便抓起桌上的水杯,如牛饮般大口猛灌起来。待稍稍缓解口渴之后,他才喘着粗气,对杜志航急切地说道: “营长,经过一番调查,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那个万客隆赌坊的幕后老板叫李云彪,此人可是昆明城中赫赫有名的江湖大哥!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还打听到他似乎与中统行动站的站长关系非同一般,据说他俩还是拜把子兄弟!” 杜致航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冷哼一声道: “哼,果然不出所料。若不是有官场中人撑腰助力,仅凭那李云彪一个经营小小赌场的江湖人物,怎敢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走私军用物资!” 紧接着,杜致航话锋一转,追问道: “那关于这位中统行动站站长,具体又是什么情况呢?” 高振明连忙回答说道: “哦,营长,关于这点我也顺带做了些了解。那位中统行动站站长名为杨三勇,不过嘛,这人还有个颇为特别的绰号——‘杨大王八’!” 杜志航闻言不禁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调侃道: “杨大王八,这外号倒是有点意思啊!” 高振明跟着附和道: “可不是嘛,营长。听说呀,就是因为这杨三勇将自家的婆娘献给了上头的长官,才得以谋取到这个中统行动站站长的职务!所以大家私下里都管他叫杨大王八!” “这样振明,你先让兄弟们盯死这个李云彪,我去找团长商量一下!” 说着便走出了门,命人牵来了一匹马火速向团部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杜致航便抵达了团部所在地。他动作利落地将手中的缰绳随意地抛向门口站岗的哨兵后,步伐匆忙地迈入了大门内。一路上,众多士兵与军官们瞥见杜致航走来,都不约而同地主动向他问好: \"副团长!\" \"副团长好!\" \"......\" 面对大家热情洋溢的问候声,杜致航只是略微颔首示意,随后马不停蹄地朝着团指挥所径直走去。此刻,王团长正与两名参谋围坐在一起讨论着某些事情,当注意到杜致航踏入房间时,先是稍稍愣神片刻,紧接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调侃般地开口讲道: \"哟呵,瞧瞧这是谁呀,竟然是我们的杜大团长呐!今儿个到底是什么风把您这位大忙人给吹到我这儿来了呢!\" 听到这话,杜致航同样报以微笑回应道: \"得嘞,我说老王啊,咱这嘴能不能别这么损啊!不管咋说,我好歹也算是您手底下的一员大将吧,还是堂堂正正的团副呢!每次过来,难道就不能给点好脸色看看嘛!\" 然而,王团长却对他翻了个白眼,并带着些许不满的语气反驳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团副?咱们这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有认真操持过吗?成天到晚只知道躲在你的那个一营里头享清福!\" “老王啊,我这次前来找你可是有要紧事的!” 杜致航猛地脸色一沉,郑重其事地说道。 瞧见杜致航那一脸肃穆的神情,王志宽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当即明白此事恐怕非同小可。于是乎,他转头对身旁的两位参谋吩咐道: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至于装备方面的事,到时候只需将相关数据统计一下,呈交给我就行!” 那两名参谋彼此对望一眼,皆是心领神会,极为知趣地迈步离开了指挥部。 待到指挥所内仅剩下王志宽与杜致航二人时,王志宽方才开口询问道: “出什么事了,老杜?” 杜致航随即将事情原委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但听完之后的王志宽却是瞬间陷入了一阵令人心悸的缄默之中。毕竟,他可不像杜致航那般背后有着强大的靠山撑腰,自己完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犹如寡妇独眠一般——上头根本无人照应呐!虽说让他奔赴沙场奋勇杀敌,他绝对毫不畏惧,但要直面党派内部那些错综复杂、尔虞我诈的争斗,他着实心里发怵。 杜志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内心的迟疑不决,于是主动打破沉默: “要不这样吧,老王,不如你佯装生病,如此一来,整个团的事务便可以全权交予我这位副团长打理!” 然而,王志宽却毫不示弱,瞪大那双如铜铃般的眼睛,豪气干云地回应道: “那怎能行呢?老子也是在战场上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岂会惧怕那些家伙?这件事,还是由咱俩一起干吧!” 紧接着,王志宽稍作停顿后再次补充说道: “不过嘛,此事万万不可莽撞行事,一定要获取确凿无疑的证据才行。否则便是打蛇不死,恐怕会后患无穷啊!此外,关于此事,我觉得有必要先向师长禀报一声!” 听到这里,杜致航不禁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并沉声道: “好,那就由你去向师长汇报情况。这边我已经安排人手密切监视着,但目前尚不清楚那位买家究竟是何人?倘若他只是谋取一些私利,发发所谓的‘国难财’,或许我还能够放他一马。毕竟,在国府内部,此类行径并不罕见。但如今他拿来牟利的,是我们身处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的命啊!所以,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就在杜致航这边达成协议,准备将他们蛇鼠一窝端了的时候。 而在另一边,杨三勇正忙着接待两位贵客。他亲自出门相迎,将那两人引入宽敞明亮的主屋内,接着又极为殷勤地沏好了香茗,热情地招待着他们。待双方落座后,杨三勇面带微笑,轻声开口道: “熊井先生啊,不知您对此次的货款有何看法呢?” 只见那位被唤作熊井的日本人微微一笑,用一口字正腔圆、异常流利的中文回应道: “呵呵呵,杨桑,请尽管放心,我们向来都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合作方的!” 说罢,他朝着身旁随侍的助手微微一抬手,做了个简单的示意动作。那名助手立刻心领神会,迅速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放置于桌面上并轻轻开启盖子。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金光闪现而出——原来盒内整齐摆放着整整十根金灿灿、黄澄澄的金条! 还没等杨三勇来得及说话,熊井便抢先一步解释道: “杨桑,切莫有所误会,这些仅仅只是一部分定金而已!后续的款项定会如数奉上,绝无半点亏欠之意。” 听到这话,杨三勇连忙应声道谢: “哎呀呀,熊井先生实在是太过慷慨啦!如此厚礼,真叫我受宠若惊呐!” 话虽如此,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不着痕迹地将那装满黄金的木盒悄然收起。 此时此刻,坐在对面的熊井表面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然而其眼眸深处却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鄙夷与轻蔑之情。 倒卖军需3 “快去,赶紧回去向连长汇报情况,告诉他有两个形迹可疑之人,溜进了杨三勇家中!” 一名穿着便衣负责着盯梢的班长,神色严肃地对身旁同样穿着便衣的士兵说道。 没过多久,那名士兵如疾风般折返归来,满脸紧张地向班长报告道: “班长,连长指示咱们暂且撤退,切勿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然而,这边的人虽然听从命令撤离,但在另一侧位于万客隆赌坊的人员却并未离去。原来,这是杜志航下达的铁令,无论是否能够成功捕获目标人物,务必牢牢看守住这批至关重要的药品。 随着夜幕逐渐笼罩大地,万客隆赌坊的后院里,两辆顶部覆盖着篷布的马车以及十几位身着黑色马褂的男子,正聚集在一起。在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引领下,他们即将踏上征程。只见这位黑衣大汉环顾四周,确认众人皆已准备妥当后,便高声喊道: “大家都收拾好了吧?只要顺利完成这一趟,每人都能拿到20块现大洋!” “多谢彪哥!” “感谢大哥!” “......” 众多小弟们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 就在此刻,杜致航正紧锣密鼓地调遣兵力,他一脸严肃地对着几位连排级别的主管下达命令道: \"侦查排听令!你们要紧随送货的马车其后,一旦发现买主现身,务必将其全部擒拿归来。记住,尽可能活捉,但倘若有人胆敢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高振明,语气坚定地说道: \"一连长,率领你的一连前去清查万客隆赌坊。同样的,若遭遇任何反抗者,一概格杀勿论!\" 随后,杜致航又把目光投向二连和三连的连长身上,沉声道: \"二连与三连的将士们,即刻进入战备状态!我估计这幕后黑手绝不会轻易罢休。因此,我们必须未雨绸缪,严阵以待!\" \"是,营长!\" 众军官齐声回应道,然后敬礼离开。 没过多久,各路人马纷纷展开行动。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边的李云彪却浑然不觉异样,依旧带领着众多手下押解着两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如同往日一般朝着城外驶去。凭借着手中那张中统特别通行证,他们一路畅行无阻,顺利通过了数个关卡。 此时此刻,王志宽团长匆匆赶到 200 师师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不安。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以简洁明了的方式将当前的紧急情况向戴师长做了详细汇报。 戴师长听完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突然间,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整个房间都似乎为之震动。紧接着,他满脸怒容,声音低沉而严厉地吼道: “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竟敢把歪心思打到我们军队头上来了!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稍作停顿,戴师长略微思考片刻,果断做出决定: “这样吧,我立刻去向军座禀报此事,争取获得更多支援和指示。王志宽,你即刻赶回部队,绝不能让杜致航那小子吃亏!” “是,师座!” 王志宽毫不犹豫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迅速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李云彪所带领的交易车队正缓缓驶近交易地点。然而,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竟悄悄尾随着一群神秘的不速之客。没过多久,那位名叫熊井的日本人便带着四名手下出现在视野之中。他们开始仔细检查车上的货物,神情专注而谨慎。 只可惜,由于长期以来多次顺利完成交易,这群人渐渐放松了应有的警觉性。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熊井等人顿时惊慌失措,完全不知所措…… “熊井君,小心!有埋伏,快跑!” 身旁那位面容惊恐的助手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惧。话音未落,只见他迅速伸手抽出别在腰间的手枪,但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之际,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刹那间,一颗子弹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头部。瞬间,他的头颅仿佛变成了一只破碎不堪的烂西瓜,脑浆和鲜血四溅开来,场面异常惨烈。 相比之下,李云彪那一帮人显然要比这群日本鬼子机智得多。他们一眼便察觉到自己已身陷重围之中,深知寡不敌众,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立刻趴伏在地,不敢有丝毫动弹。而剩余的那几个日本人却妄图负隅顽抗,然而他们刚刚将手伸向枪支时,便遭到了无情的打击——一颗颗子弹精准地射中了他们的手腕。眨眼之间,这些原本还企图挣扎的日本人纷纷倒地不起。 “押下去,嘴堵上,千万别让这帮家伙有机会咬舌自尽了!” 孟大刚对着身边的士兵们大声吼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迅速上前,将那些被俘虏的日本鬼子一个个拖走,动作粗暴而利落。他们用粗糙的布条紧紧堵住了每个人的嘴巴,确保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完成任务后,孟大刚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地走向了李云彪。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当他终于来到李云彪面前时,停下脚步,举起手中的步枪,轻轻地在李云彪的头上点了两下。 这看似随意的举动却把李云彪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颤抖着嘴唇,急忙开口说道: “军爷啊,咱们可是自己人啊,自己人呐!我们是昆明中统行动站的人啊,您看看,我这儿还有中统的特别通行证呢!” 说着,李云彪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哆哆嗦嗦地递到了孟大刚眼前。 孟大刚接过那张所谓的通行证,粗略地瞥了一眼,便随手扔在了地上。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说道: “哼,你以为就凭这么一张破纸就能糊弄住老子?告诉你,在我这里,它就是一堆废纸,根本不管用!现在,老老实实交代吧,车上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李云彪听到这话,顿时慌了神。他结巴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这……这个……这些都是杨站长的货,我们真的只是负责送货的呀!” 话虽出口,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次恐怕是难逃一劫了。毕竟,他虽然是个黑道大佬,也经历过无数次惊心动魄的火拼场面,但像今天这样被人用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抵在脑袋上,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此刻,他只希望能够保住性命,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倒卖军需4 一群人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凶神恶煞的士兵们押解着,步履蹒跚地朝着 600 团的驻地缓缓前行。而此时,杜致航已经在营地内焦急地等待许久了。 孟大刚则如同一阵旋风般急匆匆地走上前来,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得意之情。他径直来到杜致航面前,大声报告道: “营长啊,这次可真是大有收获呢!您绝对想不到,这些家伙的买主居然是小日本儿!总共五个,其中有一个不知死活想要反抗,被我当场击毙了,现在还剩下四个,不过有三个想要拔枪已经被我打伤啦!”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意识到这件事情恐怕远非简单的倒卖军资那么单纯,背后很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阴谋。于是,他果断下令道: “立刻将那几个日本人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把戏!” 没过多久,那四名狼狈不堪的日本人便被押送而至。他们低垂着头,满脸惊恐之色,仿佛末日降临一般。杜致航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这四个俘虏,用一种平静却又充满压迫力的语调问道: “好了,现在老老实实交代吧,除了军资交易之外,你们究竟还有哪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根据《日内瓦战俘公约》之规定,此刻的我们乃是名副其实的战俘!作为战俘,理应享有人道主义的待遇与保护,绝对不容许承受肢体伤残之苦,亦不可成为任何医学抑或科学试验的对象;严禁对其施加暴力行径、恐吓威胁、羞辱谩骂以及满足公众好奇心所带来的困扰。此外,战俘的个人用品,除去兵器、战马、军事配备以及军事文档之外,皆应由战俘自行保留。 再者,对于战俘的栖身之所、日常饮食以及医疗卫生等方面,务必要给予切实有效的保障。待到战事平息之后,应当即刻将战俘予以释放或者遣送回国,切不可有丝毫延误耽搁之举。” 尽管内心惶恐不安,但熊井仍旧强作镇静,如此说道。 “好啊,没想到这小日本鬼子对于公约倒是背诵得滚瓜烂熟嘛!然而,你们并未身着本国的作战军服,反倒是穿着寻常百姓的衣裳,在我方的管辖区内出现,这般举动又该如何定义呢?这叫间谍!依据《日内瓦公约》,一旦间谍在执行任务期间不幸被捕,那么他们就无法享受优待俘虏的相关政策庇护,完全可以任由敌方随心所欲地处置。” 杜致航面色冷峻,言辞犀利地回应道。 听到这话后,熊井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一阵寒风吹过,令他不禁浑身一颤。要知道,他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人,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商人而已。此次之所以会被军方紧急征召过来,无非就是想借助他那看似平凡无奇的商人身份作为完美的伪装,以便顺利完成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罢了。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竟然如此倒霉,这么快便被敌人给死死地盯住了。 面对眼前这个凶神恶煞般的杜致航,熊井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尽管内心深处并不想死,但此时此刻的他却像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完全不知该如何去回应对方这番咄咄逼人的话语。 就在这时,只见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再次冷冷地开了口: \"有时候啊,死亡反倒成了一种解脱。相比之下,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才最为痛苦难耐的!想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日本人,常常将我们的战俘和无辜你平民当作活靶子,肆意开展刺杀训练。如今风水轮流转,既然你们这作为间谍落入了我手中,难道不想亲身体验一番这种滋味吗?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轻易就让你们一命呜呼的哦!相反,我定会小心翼翼地避开你们身上所有致命之处,好让你们能够慢悠悠地品味这走向死亡的过程!\" 说到最后,杜致航的脸上所展现出了一个自以为颇为友善的笑容,在熊井看来则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之笑一般,直直地射向了自己的灵魂。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梁骨处涌起,熊井不由自主地狠狠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差点瘫软在地。 就在熊井内心无比纠结、左右为难之时,与他一同被擒获的那位来自军方的助手,此刻正站在旁边。突然间,这名助手像是发了疯一般,用日语扯开嗓子高声喊叫起来: “杀了我吧......”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决绝。 紧接着,他继续怒喝道: “你们这群只知道以多欺少的胆小鬼......” 语气之中尽是鄙夷与愤恨。 然而,面对这番歇斯底里的叫嚷,杜致航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助手,然后用异常平静的口吻说道: “叫得这么欢,可惜老子可听不懂啊,孟大刚,这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孟大刚闻言,立刻心领神会。只见他迅速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刺刀,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名助手的大腿和胳膊狠狠刺去。一刀接着一刀,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刹那间,原本还在嚣张叫嚣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凄惨叫声。这阵阵惨嚎声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让人不禁为之动容。而对于熊井来说,更是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此时的熊井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终于,他鼓起勇气,哆哆嗦嗦地张开嘴巴,艰难地说道: “我说,我全部都说出来,只求您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您......” 倒卖军需5 此时此刻,在另一边的杨三勇对于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悠然自得地品味着杯中的上品龙井,口中轻声哼唱着悠扬的小曲儿,心中暗自盘算着此次交易所能够为自己带来的丰厚利润。 然而,正当他沉浸于美好的幻想之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宁静。只见一名身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此人乃是杨三勇的心腹手下——楼三。他刚一踏进屋子,便气喘吁吁、满脸惊慌失措地对杨三勇喊道: “站……站长,出……出事啦!有一群当兵的冲进了万客隆赌坊,将其彻底查封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三勇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手中那杯滚烫的热茶也因手抖而洒落一地,溅湿了自己的裤腿,但他却毫无察觉。 “什……什么?竟然有人敢抄了万客隆赌坊?难道是宪兵干的?” 杨三勇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不是宪兵,大……大哥,据说是新来的驻军部队所为!” 楼三喘着粗气回答道。 杨三勇闻言,脸色变得极为凝重,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并迅速下达命令: “好,你立刻召集兄弟们集合待命!另外,我马上去给宪兵队的陈副队长打电话,看看能否通过他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说罢,杨三勇匆匆起身,朝着电话机走去。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便迅速被接通了,杨三勇紧紧握着话筒,满脸焦虑,迫不及待地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喊道: “喂,老陈呐,我是杨三勇啊!那个万客隆赌坊被查封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 电话听筒里立刻传出了陈副队长惊讶不已的声音: “啥?万客隆赌坊?整个昆明城谁不知道那可是你杨站长罩着的地盘呀!还有人敢去那儿闹事?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听到这话,杨三勇心里更是着急万分,他连忙继续对着电话解释道: “千真万确啊,老陈!刚才我的手下急匆匆跑来向我报告,说是有一伙儿驻军突然闯进了万客隆赌坊,二话不说就把它给封了!哎呀,这可咋办呢?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能坐视不管啊!老陈,你放心好了,只要能帮兄弟我顺利渡过这次难关,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好处肯定大大滴有!” 说着,杨三勇还拍着胸脯保证起来,这和小鬼子打交道久了,难免被带跑偏了,说话都带着点日本味。 陈队长听了这番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权衡好了利弊得失,终于开口答应道: “好吧,既然你杨站长都亲自开口求我帮忙了,那我也不好推辞。这样吧,我马上召集兄弟们集合,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调兵遣将准备去军营要个说法的时候,这边的熊井已经是竹筒倒豆子全说了,不光是这次交易包括以前的交易等等等等,一字不差的全部交代出来了,杜致航对着记口供的士兵说道: “都记下来了吧?没有什么遗漏吧?” “报告长官,一字不差!” 士兵开口回答道。 且说另一边,戴师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第五军军部,马不停蹄地将当前局势扼要地向杜军长陈述了一番。杜军长听闻之后,亦是惊愕不已,心中掀起阵阵波澜。然而,让他倍感诧异的并非有人竟敢胆大妄为地倒卖军用物资这一事实本身,真正令他震惊的乃是自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的侄子——杜致航。竟然胆敢插手中统之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这类事情实际上众人皆是心照不宣,但却无人敢于公然挑明。毕竟,其中牵涉到诸多高层人物,彼此之间利益交织,错综复杂。即便是如军统这般神通广大的情报机构,又怎会对中统昆明站所行之苟且一无所知呢?无非是碍于上头那些位高权重之人的颜面,大家皆选择视而不见罢了。如今可好,杜致航犹如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破了他们那层遮遮掩掩的面纱,将所有丑陋与不堪暴露无遗。 望着陷入沉思之中的杜军长,戴师长心急如焚,终于按捺不住性子,焦急万分地开口劝道: “军座啊,您可得赶紧拿定主意才行啊!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真就要来不及啦!”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惶恐与急切,现在事态已然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只见杜军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将心中积压已久的忧虑与疲惫尽数吐出。随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声音低沉而有力地缓缓开口说道: “这官啊,越做越大,这胆子反倒是越来越小了。致航这孩子,太像我年轻时的模样了。只是如今,事已至此,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办了,那就必须要办得干净利落、彻彻底底!不能落人口实,也罢,就让我再次找寻一下当年北伐时的那种热血沸腾之感吧!” 话音刚落,杜军长便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官,目光如炬,语气果断地下达命令道: “去,立刻给我接通军统戴雨农的电话,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是,军座!” 副官不敢有丝毫怠慢,高声回应后,迅速转身离去执行命令。 与此同时,站在另一边的戴师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向杜军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言辞恳切地说道: “那军座,我就先回去了。我即刻返回部队坐镇指挥,以防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在关键时刻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对局势不利的举动来!” 说罢,戴师长也转身匆匆离开。 而此刻,远在山城重庆的戴公馆里,气氛显得格外凝重。一名机要秘书神情紧张地来到戴局长的房门前,犹豫再三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待到屋内传出“进来”二字时,他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迈着谨慎的步伐走进房间,并恭恭敬敬地向坐在书桌前的戴局长汇报道: “局座,第五军的杜长官来电,说有要事与您相商。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接听呢?” 倒卖军需6 “第五军?光亭学长啊!赶快接过来!” 戴局长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迅速回过神来。 没过多久,电话便被转接到了戴局长书桌上那部黑色的电话机旁。戴局长伸手拿起听筒,脸上露出恭敬而谦逊的神情,轻声说道: “光亭学长您好,我是戴雨浓啊!” 听筒那头立刻传来了杜军长低沉而富有威严的嗓音: “雨浓啊,我此次致电给你,乃是有要事相商……” 随着杜军长的叙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戴局长原本轻松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对方所言,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的深意。渐渐地,他从杜军长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自己的这位学长想要保护那个竟敢擅自查抄了中统走私的的军官。与此同时,戴局长也敏锐地察觉到,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契机,可以借此对中统展开一场有力的打击行动。尽管中统与军统齐名,并被誉为“两大情报机构”,然而它们之间长期以来存在着矛盾与冲突,犹如一对相互敌视、难以调和的畸形双胞胎兄弟一般。 这一次绝对能够与自己那位在军中德高望重的老学长通力合作,巧妙地借助军方强大的力量,狠狠地给中统一记沉重的打击。想到此处,戴局长紧紧握着电话听筒,斩钉截铁地说道: “学长,请您尽管放宽心,我即刻派遣人手去妥善处置此事。倘若情况紧迫,需要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时,我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向老头子禀报!” 当提及“老头子”这三个字时,戴局长特意加重了语气,仿佛要将其中蕴含的深意传递给对方。而电话另一端的杜军长自然心知肚明他所表达的含义,当即回应道: “雨浓啊,你大可安心。在你派遣前来负责处理事务的人员抵达之前,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得以接近他们!” 待到重要事宜商议完毕,二人又彼此客套了一番,纷纷表示期待着下一次重逢之时,务必畅快淋漓地畅饮数杯,随后才挂断了电话。 就在同一时刻,原本寂寥无声、门可罗雀的 600 团一营营地门口处,此刻竟然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群之中,既有身着寻常衣物但手持枪械的中统人员,也有佩戴着醒目袖标的宪兵队。领队的陈副队长面色阴沉,语气生硬且充满敌意,高声喊道: “立刻让你们这儿职位最高的长官现身答话!” 其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谁找我呀?就你呀,你这官阶不够格呀!” 杜致航带着人从营地内走了出来,看着陈副队长的少校军衔不屑的开口说道。 陈副队长心中虽然憋闷至极,但他深知军纪如山,于是强忍着怒气,依照军中规矩,向着杜致航敬了个军礼。紧接着,他用略显生硬且严肃的语气说道: “长官,据可靠消息称,您麾下士兵毫无缘由地封禁了一家合法经营的店铺,还将店内相关人员予以非法拘禁。在此,我恳请贵方全力配合我方展开深入调查!” 面对陈副队长义正言辞的质问,杜致航脸上露出一抹看似温和友善、实则暗藏玄机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哦?要调查当然没问题啦,不过呢,得有咱们 200 师师部或者上峰下达的明确指令才行哟!不然的话,如果没有任何命令就擅自闯入军事重地,嘿嘿……你应该清楚会引发怎样严重的后果吧?” 杜致航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闲聊一般,但其中蕴含的威慑力却如泰山压卵般沉重,直让陈副队长大惊失色,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的确如此啊!自己既无军令又缺乏确凿证据,就这样冒然闯进戒备森严的军营,万一真惹出什么大麻烦来,凭自己区区一个宪兵队的少校,恐怕根本难以承担得起啊!正当陈副队长内心开始有所动摇之际,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杨三勇突然悄无声息地朝着他比划了一个数字“三”。这个简单的手势意味着日后走私所获取的巨额利润将会分出三成给陈副队长。 陈副队长的内心犹如被两股强大的力量在不断的拉扯着,一方是道德和良知的坚守,另一方则是无法遏制的私欲。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后,欲望如同汹涌的洪水般冲破了理智的堤坝,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面色凝重地朝着杜致航说道: \"对不起,长官!我衷心地希望您能够将那些人交给我。他们是合法商人,这一点我完全可以替他们作证。倘若您执意不肯交出他们,那么我们只能履行宪兵的职责,不得已采取强硬手段了!\" 听到这话,杜致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目光锐利地盯着陈副队长,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合法商人?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干的都是些什么勾当!我奉劝你一句,做事之前先摸摸自己的胸口,好好想想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究竟有没有违背良心,是否对得起你身上穿着的那身军装!\" 话音刚落,杜致航便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 \"所有人听我命令!一旦发现有任何人胆敢强行闯入,无需犹豫,立刻开枪击毙!\" \"是,长官!\" 众士兵异口同声地高声回应道,声音响彻云霄。 此时此刻,陈副队长已然失去了耐心,只见他面带寒霜,眼神犀利。他那只原本垂放于身侧的手开始缓慢地抬起。与此同时,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宪兵们仿佛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纷纷将手中的枪支高高举起,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准前方,只要陈副队长大声下令,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屋内,以强硬手段要人。 然而,正当气氛愈发紧张、一触即发之时,一个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这片凝重的空气。 \"如此这般热闹,倒是让我这小小的 600 团受宠若惊啊!不知我这座小庙究竟何德何能,可以吸引到这么多大神大驾光临呢?\" 尘埃落定! 此刻,600团的王团长率领着一个营的兵力,如同神兵天降一般从后方包抄而来。他们的突然现身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令原本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陈副队长等人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此时此刻,形势愈发朝着对他们极为不利的方向演变。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三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大摇大摆地站起身来,并直面迎向逐渐逼近的王团长。只见他大言不惭地开口说道:“这位长官,在下乃是中统昆明行动站的中校站长杨三勇。今日之事纯属一场误会,贵部的士兵们错将我方的商户抓走。还望长官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 可惜,杨三勇的话尚未讲完,便被王团长毫不留情地厉声喝道: “废话少说!本团长奉命行事,奉第五军杜军长之命,今日在此处的所有相关人员一律收押。若有人胆敢违抗军令,妄图抵抗,定当严惩不贷,格杀勿论!” 这番话语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其中前半部分固然是来自军部的严令,但后半句却是王团长灵机一动所添加的言辞。不过,也正因如此,这句话确实起到了立竿见影的震慑作用,成功地镇住了眼前这群心怀叵测之人。 他们极不情愿地将手中紧握的武器轻轻放在地上,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奈与不甘。然而,面对强大的军队,他们深知自己无论从实力还是勇气方面,都远远无法与之抗衡。就在这时,王团长来到了杜致航面前,他那严肃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然后语气低沉地开口问道: “情况如何?买家已经抓到了?” 杜致航微微点头,表示肯定,接着压低声音回答道: “没错,买家已经抓到了。经过一番审讯,其身份确认为日本人,相关口供也已全部记录在案。接下来,一切就只能等待上峰的指示了。” 说罢,他先取出一支香烟递给王团长,随后自己也点燃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方才继续缓声道来。 “确实如此啊,如今这般局势,早已超出了你我这样的小角色所能掌控的范围。” 王团长不禁叹息一声,言语之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这场风波背后牵扯甚广,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绝非他们能够轻易理清。此刻,唯有默默祈祷,希望事情能够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此时同样在山城重庆的陈公馆,陈氏兄弟颇为恼火地坐在客厅里,陈氏老大缓缓开口说道: “我们潜伏在军统内部的线人,刚刚发来紧急情报,昆明站恐怕难以保住了啊!他们这次因为走私军资竟然被军方当场抓获,你立刻去通知小徐,务必要将接下来的事宜处理得滴水不漏,绝对不能给自己招来麻烦!” 陈氏老大一脸凝重地吩咐道。 听到这个消息,陈氏老二不禁皱起眉头,心有不甘地反驳道: “大哥,难道我们就这么轻易放弃吗?昆明可是至关重要的据点啊!一旦失去了昆明站,对咱们而言简直就是一次沉重打击!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和资源啊!” 他心里清楚,昆明紧邻着滇缅公路,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如果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无论是运输货物还是开展其他业务,都必定能够捞到不少好处。 然而,陈氏老大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 “已经太迟了,现在想要挽回局面几乎不可能了。据内线透露,军统已经派遣专门的调查小组前来,打算与军方联手彻底清查此次事件。更糟糕的是,军统似乎还准备将此事呈报给上面的老头子……唉!” 说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没过多久,这条命令便如疾风般传递到了中统实际负责人——徐局长的手中。徐局长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其严重性不言而喻,于是当机立断,迅速召见了那位与杨三勇有着千丝万缕联系、且“关系匪浅”的副局长,一同商议应对之策。宽敞而庄重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异常,仿佛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此时,只听见徐局长用一种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开口说道: “我非常清楚你和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但这次情况实在太过严峻,已经超出了你我的能力范围。就算是我亲自出马,恐怕也难以挽回局面。” 说完这句话后,徐局长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 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那位副局长并未轻易发表意见,而是选择默默地等待着徐局长接下来的指示。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时,徐局长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酷无情起来: “事已至此,唯有采取果断措施才行。善后工作必须要做好,记住,只有让那些知情人永远闭嘴,我们才能确保秘密不被泄露出去!另外,我还要郑重地警告你一句,千万不要被女色所迷惑,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女人而丢掉性命!”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徐局长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对方,令人不寒而栗。 听到这里,那名副局长不禁浑身一颤,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尽管他对杨三勇的婆娘情有独钟,但此刻他心里十分明白,比起自己的职位乃至身家性命来说,这点儿女私情根本微不足道。毕竟,他太了解自家这位局长的手段有多残忍狠毒了,如果稍有不慎,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副局长连忙惶恐不安地点头称是,甚至连半句辩解的话语都不敢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事他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也会被灭口。 徐局长缓缓地走向窗边,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的风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算是尘埃落定了,这个黑锅只能是那个杨三勇来背了,如果军统也不想撕破脸皮,全面开战的话,大概率也会以这种方式默许了结此事。 叔侄谈话1 一天之后,阳光依旧炽热地洒落在大地上,军统的一支特派小组如同幽灵般悄然抵达了 600 团的驻扎之地。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们表现得异常客气,仿佛对待贵宾一般,与 600 团进行着一场看似平静却暗藏玄机的涉案人员交割仪式。 在这场交割之中,不仅有那些被卷入案件的中统人员和赌场众人,甚至连宪兵队那位位高权重的陈副队长也未能幸免。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昆明警备司令部选择了保持沉默,没有过多地追问或干涉。因为他们深知,一旦这些人落入军统之手,便如同坠入无底深渊,再无翻身之日。 事实上,自从这些人被军统强行带走的那一瞬间起,他们已然成为了弃子。没有人会愚蠢到试图从军统手中把他们给捞出来,因为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军统的势力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任何敢于挑战其权威的行为都将遭到无情镇压。 与此同时,一切都如中统徐局长所料想的那般发展。军资走私案的幕后黑手杨三勇,果然在前往重庆的途中遭遇不测,离奇地\"畏罪自杀\"。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各方势力之间引发轩然大波。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军统对于此事竟然未作深入调查,似乎早已心知肚明其中缘由。 最终,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落下帷幕。药品顺利归入军方囊中,而军统则借此机会在昆明成功设立了一座新的行动站,进一步巩固了其在当地的影响力。相比之下,中统可谓损失惨重,不仅失去了药品资源,还被迫让出原本占据的地盘,只得黯然神伤、狼狈不堪地撤离昆明这片曾经属于他们的地盘。 此时此刻,在另一边,那片属于 600 团的驻地之中,一辆威利斯吉普车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般疾驰而来。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这辆吉普车稳稳地停靠在了原地。紧接着,车门被迅速打开,一个身姿挺拔且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从车后座缓缓走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哨兵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确认的他领口的军衔,这是一个中将,哨兵们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之意。动作颇为整齐利落的抬起右手,向着这位中年人敬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军礼,并齐声高喊: “长官好!” 原来,这位刚刚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并非旁人,乃是第五军的杜军长!只见他身板挺直,目光锐利如鹰隼,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气息。面对士兵们的敬意,杜军长始终保持着作为一名军人应有的风度与素养,毫不犹豫地抬起自己的手,向士兵们回敬了一礼。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戴师长和王团长也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两人见到杜军长之后,同样以最快的速度行了一个军礼,随后才恭敬地开口说道: “军座,实在抱歉啊,我们未能提前得知您的到来,有失远迎,请您多多包涵!” 然而,杜军长似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戴师长所说的话语之上,他那双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仿佛要穿透一切一般。接着,他直截了当地开口质问道: “你们 600 团的杜副团长在哪里?立刻叫他出来见我!” 听到这句话,戴师长心头猛地一颤,但他还是迅速回过神来,赶忙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王团长厉声呵斥道: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把杜副团长给我找来!快去!” 说罢,戴师长又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杜军长,脸上露出一丝惶恐的神色…… 没过多久,杜致航就在王团长的引领下现身了。当他瞥见杜军长时,不禁微微一怔,但瞬间回过神来,迅速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恭恭敬敬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并高声喊道: “长官好!” 然而,面对这声问候,杜军长并未言语,仅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闷而又沉重的冷哼。站在一侧的戴师长,则向杜志航投去一个意味深长、仿佛在说“你自己保重”的眼神。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杜致航竟然满不在乎地大声说道: “师座,就让我陪着军座四处逛逛吧!” 戴师长对他这番话语充耳不闻,反而将目光投向杜军长,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只见杜军长毫无表情变化,也未做出任何示意动作。于是,戴师长心领神会般默认了杜致航的请求。 正当杜致航迈步靠近之际,杜军长忽地一脸肃穆,语气严厉地开口道: “上我的车,我有话跟你说!” 话毕,他便如疾风般迈着大步朝门口奔去,目标直指那辆属于他的威利斯吉普车。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杜军长并未登上副驾驶座,反倒是将司机驱赶下车后,亲自坐上了驾驶位置,并转头对杜致航道: “还发什么呆呢!赶紧上车!” 杜致航倒也毫不矫情,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紧接着,只闻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响起,车辆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迅速穿越过条条街道,掠过重重城门。最终,车子在一片辽阔无垠、一望无际的田野边缘缓缓停下。杜军长给汽车熄了火,然后推开车门迈步而下,杜致航见状亦赶忙紧随其后。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这回闯下了多大的祸?” 杜军长怒目圆睁,抬起脚朝着杜致航的屁股狠狠踹去,而后厉声呵斥道。 “二叔,我真不是故意的呀,谁让那帮家伙竟敢倒卖军用药品!要知道,那些药可是前线兄弟们用来保命的东西啊!” 杜致航并未躲闪,硬生生承受住这一脚后,方才梗着脖子据理力争起来。 叔侄谈话2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回你招惹的可是陈家兄弟啊!他们可是赫赫有名、心胸狭隘且报复心极重之人呐!即便是我面对这二人时,也需谨慎权衡一番才行。可你呢?竟然如此莽撞行事,将他们所干的那些龌龊之事径直曝光于众人眼前!难道你就未曾深思熟虑过吗?要知道,倒卖军用物资这般重大的事,又岂是区区一个小小的行动站站长所能办的?再者说了,军统的眼线可谓是遍布全国各地呀,难不成你还天真地认为无人知晓他们的这些肮脏行径吗?只不过大家皆是佯装不知,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杜军长大发雷霆,满脸怒容地冲着自己的这位侄儿大声呵斥道。 “二叔,其实对于这些后果,我自然也是有所考虑的。但我身为一名军人,怎能坐视不管?当初的昆仑关之战,咱们有那么多同生共死的袍泽弟兄们,正是由于药品未能及时送达前线,才致使无数的弟兄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殒命。如今,当我亲眼目睹这群败类竟敢公然倒卖军用药品,心中的怒火简直难以遏制。那些药品本应是拯救我们兄弟们性命的东西,可他们却利欲熏心,将其用于谋取私利。我毫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即便最终会被那二陈给除掉,我也心甘情愿!毕竟,那些药品能够救下数以千计的在前线英勇作战的的弟兄!” 杜致航据理力争的说道,哪怕面对自己的二叔他也没有丝毫的退让。 杜军长看着自己的侄子,眼底闪过了一丝欣慰,可同时又有一丝担忧,这孩子太过于锋芒毕露太过于正直,这本身并没什么错,然而,在现今这般的国民政府统治之下,此类人物往往难以善终。遥想往昔岁月,自己也曾满怀热忱,是一名激情澎湃的年轻志士。然而,时光荏苒,历经沧桑之后,最终还是领悟到了处世之道——变得世故圆滑,懂得了适时妥协。 “致航啊,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咱们国家目前的状况便是如此,绝非仅凭你一腔热血便能扭转乾坤的。二叔昔日亦曾与你一般,充满豪情壮志,可结果如何呢?” 杜军长语重心长地劝导着。 此时此刻,杜志航已然洞悉了杜军长的一番苦心,不禁心生些许后怕之意。只见他稍稍迟疑片刻,而后缓缓开口说道: “那么,二叔,事已至此,我究竟该当如何?此刻即便向那‘二陈’兄弟磕头赔罪,恐怕他们也决不会轻易放过我。况且,我是一名军人,我宁愿在沙场上马革裹尸,也决不肯向他们这样的败类低头!” 杜致航的语调虽逐渐平缓下来,但仍坚守着身为军人的那份傲然与自尊。 杜军长目光深沉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年轻而坚毅的侄子,沉默片刻后,他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今局势紧张,大战迫在眉睫,想来陈家兄弟应不会在此关键时刻,无端生事寻我们晦气,但仍需保持警惕之心。昆明这地方,你暂且不宜久留了,我会安排将你调往他处。” 听到这话,杜致航心里虽然早有答案,但还是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道: “大战在即?二叔,您所说的是?” 杜军长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回答道: “国府高层已然下定决心,应英国人之邀,组建中国远征军,预备开赴缅甸与英军并肩作战,抵御日本人的入侵!” 面对侄子的询问,杜军长毫无保留,直言不讳。 此时,杜致航的脸色忽地变得极为严肃,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二叔,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军长见状,大手一挥,果断说道: “这里就你和我两个人,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二叔,那我便直言不讳了。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英国佬绝对不值得信赖。倘若他们真心想要与我们一同抵御日本人的入侵,为何非得等到此刻才来邀请我们呢?” 杜致航言辞恳切地开口说道。 紧接着,他似乎生怕杜军长插话,语速极快地接着讲道: “并且,二叔您也知道,兵法中有言:‘未虑胜,先虑败’。此次我们若入缅作战,若是侥幸获胜倒也罢了,但万一战败,后果将不堪设想。能够参与出国作战的将士们皆是军中之精英、翘楚,我们无论如何都应当为他们预留一条退路啊!” 还没等杜军长来得及回应,杜致航便迫不及待地又补上一句: “所以,二叔,请您务必慎重考虑此事!” 这番话语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吸引住了杜军长的注意力。他满脸惊愕之色,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这位看似稍显青涩稚嫩的侄子身上,心中暗自诧异不已——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侄儿,竟然拥有如此卓越不凡的战略眼光! 沉默片刻之后,杜军长终于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之意: “嗯……不错,继续往下说吧,详细讲讲你的具体构想和计划!” 得到鼓励后的杜致航精神一振,眼中闪烁出坚定而自信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有条不紊地阐述起来: “二叔,依我之见,既然您打算将我调离昆明,那么不妨把我派遣到距离野人山最为临近的潞西县去。这样一来,我便可率领所属部队率先在此处构筑起坚固的防御工事,若是此战胜利,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倘若战败,那么我说的的这条阵线,将会成为抵御日本人进攻云南的第一道屏障。与此同时,我个人觉得二叔您不妨与第八军的李军长取得联系并沟通一下,恳请他们派遣出一支专业的工兵队伍,顺着野人山开拓出一条道路来!” “你觉得这场战斗我们一定会输吗?” 杜军长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我不敢说我们一定会输,但是英国佬靠不住是肯定的,同时入缅甸作战这件事情已然尘埃落定,任何人都无力改变元首的决策和意志,所以我们必须要想方设法为自己以及麾下将士们预留好后路才行!” 杜致航眼神炽热无比,言辞恳切且坚定不移地回应道。 进驻潞西! “你这样讲是否有些过于骇人听闻了呢?不过,仔细想来倒也并非毫无根据可言啊。罢了,既然如此,那本军长即刻下达命令:命你率领所属一营速速进驻潞西县。与此同时,本军长再给你调拨一部分军需物资!” 杜军长稍作思索,须臾便沉声开口言道。 “是,军座!” 杜致航煞有介事地挺直身躯,装模作样的地行了个军礼,高声应道。 没过几天,此项军令便迅速传至 200 师处,命令200师麾下 600 团一营旋即整装出发,火速奔赴潞西县。此道命令看似蕴含着几分贬谪发配之意,但戴师长心中却跟明镜儿似的,深知此举实则乃是对杜志航的一层庇护。毕竟当下他刚刚闯下这般大祸,上头的各位高层长官定然皆已将目光牢牢锁定于他身上。此时此刻能够调离昆明,对于杜志航而言无疑是一桩幸事。 命令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至杜致航手中,他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下达指令,麾下军队闻风而动,即刻集结完毕。再度踏上征程,一路向潞西县挺进。 且说这潞西县,后来改名为芒市,宛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于滇西大地之上。此地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拥有无可比拟的区位优势;加之物产富饶丰盈,供应源源不断,如此种种,使得潞西成为滇缅抗战史上一座无法忽视的关键要塞。 回溯往昔岁月,潞西曾多次扮演至关重要之角色:先是充当中国远征军首度跨出国门作战时的集结要地,而后在怒江以西不幸沦陷之际,摇身一变成为滇西日军的至高军事、政治、情报及物资核心枢纽。待到重整旗鼓之后,中国远征军发起滇西大反攻之时,潞西更是被列为重中之重的攻击目标所在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潞西在那场艰苦卓绝的抗战之中所作出的卓越贡献远不止于此。它毅然肩负起修筑滇缅公路潞西路段这一艰巨任务,各族百姓纷纷挺身而出,自备各类工具、炊事用具以及赖以果腹的口粮,踊跃投身于浩浩荡荡的筑路队伍当中。尽管条件异常艰苦,他们仅凭借最为简陋原始的器具,但依然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成功修建成彼时中国与外界相通的唯一陆路通道。 “按照原本既定的历史走向发展,凶残狡诈的日本侵略者正是将潞西当作坚不可摧的桥头堡,长驱直入,一路杀至怒江岸边。要不是当时的守军果断炸毁惠通桥,方才借助天堑怒江之险阻,守住了这最后的防线。可后来反攻的时候,却是有数以万计的战士倒在了松山,不过这次我要芒市先变成日本人的葬身之所!” 杜致航这样暗暗的想着。 此刻,在潞西县遮放镇这个宁静的地方,阳光洒落在古老的街道上,仿佛为整个镇子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而就在这条街道旁,有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个身着破旧军装的男子,他正忙碌地帮助一户百姓挑着水。 这位男子名叫高凤翔,原本是一名威风凛凛的东北军中校军官。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只因他所率领的部队曾经卷入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华清池事件,尽管当时的元首在表面上口口声声表示既往不咎,但这种事又何须他亲自动手处理呢?自然有底下那群急于讨好、谄媚逢迎之人主动将此事办妥。于是乎,像高凤翔这样参与过华清池事件的东北军旧部们,纷纷被以各种名目派遣到了硝烟弥漫的前线,成为了不折不扣的炮灰。 相比其他不幸的战友,高凤翔或许还算得上是幸运儿。他所在的部队与穷凶极恶的日军展开了长达三日三夜的血战,最终还是难敌强敌,随着大部队一起溃败撤退。此后,他带领着残存的部下一路南逃,历经千辛万苦,才辗转来到了这座位于滇边的偏僻小镇。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他们既缺乏后勤支持,又得不到物资补给,更糟糕的是,连当地政府都拒绝认可他们作为一支合法军队的存在。面对这般困境,他别无选择,只能憋屈地蜷缩在这座小小的镇子之中。 幸运的是,这里的居民质朴纯真、心地善良,充满着浓厚的人情味。当这些老实厚道的老百姓了解到他们曾经在战场上与日本鬼子浴血奋战之后,一个个感动不已,纷纷毫不犹豫地将自家珍贵的粮食拿出来款待他们,并慷慨地让出一部分房屋给他们栖身。 目睹此景,那些曾在沙场上与敌人短兵相接、生死搏杀的铁血硬汉们也不禁潸然泪下。自那一天开始,他们不再以东北军自诩,转而对外宣称自己乃是遮放镇的民团。与此同时,高凤翔更是下达了一道严厉命令:严禁部下骚扰民众,闲暇之余要积极帮助百姓从事农事劳作。 此时此刻,高凤翔全然不顾自己的满头大汗,依旧奋力地挑起水桶,一步步艰难前行。而站在一旁的那位耄耋之年的老妇人,则不停地劝说着: “够了,够了,孩子啊,你快歇歇吧!别累坏了身子!” 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与心疼。但高凤翔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 “大娘,您放心,我没事,我和我的弟兄们幸得乡亲们收留,能为乡亲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应该的。” 说罢,他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就在他和老人说话的间隙,一个十七八岁的牤小子跑了过来,对着高凤翔开口说道: “团长,镇子外来了一支部队马上就要进镇子了!” “部队?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国府还会派驻军?走看看去?” 高凤祥边说边拿起了自己的驳壳枪,跟着那个小青年向镇口走去。 侦察地形! 就在杜致航带领着队伍即将抵达镇口之际,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两道身影正朝着他们缓缓走来。其中一人乃是一名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而另一人身旁则紧跟着一位身挎驳壳枪的中年男子。那中年人的身上套着一件略显陈旧且破损不堪的军装,但仔细观察仍能分辨出,这件衣物应属于校级军官所穿戴的校官服。 \"没听说过这遮放镇上还有军队驻守啊?\" 杜致航站在队伍的最前端,低声喃喃自语道。 没过多久,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尚未待杜致航开口说话,高凤翔已然抢先一步出声问道: \"我们乃遮放的民团,敢问这位长官你们是?\" 听到对方的发问,杜致航连忙回应道: \"哦,原来是本地的民团啊。实不相瞒,我们乃是新到此地的驻军,奉上级命令前来遮放驻屯。但请各位不必担忧,我们定会严守军纪,绝不会骚扰百姓!\" 高凤翔闻言后并未再多作盘问,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旋即便领着身旁之人转身离去。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走开没多久,高振明快步来到杜致航的身旁,并压低声音说道: \"营长,我觉得这人不像是民团的,看他的步伐和气势,还有他那身军装虽然破旧,但很合体一看就不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我看这家伙多半是正规军里出来的!\" “先不管这么多了,命令弟兄们安营扎寨,对了你去通知姚志远,让他跟我走四处转转观察一下这周边的地形!” 杜致航开口吩咐道,他倒也有所怀疑,但相比之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没过多久,只见姚志远脚步匆匆地一路小跑来至跟前。原本就身形消瘦的他,此刻看上去愈发显得面容憔悴和沧桑。他迅速站定,挺直身躯,然后敬了个礼,声音洪亮地问道: “营长,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杜致航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道: “走吧,我们一起到四周转转,查看一下情况。” 话说这遮放镇的地形颇为独特,其主要呈现出一种典型的河谷平原地貌特征。而之所以会形成如此特殊的地形,乃是由于遮放镇所处的地理位置以及当地的自然环境相互作用所致。这座小镇坐落于潞西县的西南方向,恰好处于龙江与芒市大河交汇之处,地势相对较为低洼,且周边遍布着大量的沼泽地带。正是因为这样的地理格局,造就了遮放镇如今这般河谷平原的模样。这里的地势平坦开阔,土地肥沃松软,土层深厚且质地优良。如此优越的地形条件,无疑为各类农作物提供了绝佳的生长环境。特别是那毫秕稻米,在这里可谓如鱼得水,茁壮成长。也正因如此,遮放镇在后世人眼中素有“贡米之乡”的美称,并凭借着声名远扬、香气四溢的遮放贡米而享誉全国,甚至飘香万里。 不过此时此刻,在杜致航的眼中,这片土地已不再仅仅是普通的稻田,而是一片充满硝烟与战火气息的战场。他猛地转过身来,凝视着紧跟其后的姚志远,语气严肃地说道: “志远,你瞧瞧眼前这座巍峨耸立的山峦,再看看山脚下那片开阔的洼地以及隐匿其中的沼泽。如此独特的地势环境,简直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绝佳防御之地!在这里,日军引以为傲的机械化部队将难以施展,这样复杂的地形会成为他们前进道路上不可逾越的障碍。而他们相对于我们所占据的优势,无非就是部分先进的火炮装备以及空中力量罢了!” 姚志远皱起眉头,略显担忧地回应道: “话虽如此,但营长您要知道,在这荒山野岭之上构筑坚固的防御阵地绝非易事,这无疑是一项浩大且艰巨的工程。单靠咱们营里这区区千把号人,恐怕难以完成如此繁重的任务啊!” 听到这话,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谁说仅靠我们这个营就能成事?你难道忘了山脚下不还有一个镇子嘛?那里少说也居住着数万百姓。只要我们能够动员他们加入到修建防御工事的行列中来,相信很快就能够初具雏形的!” 杜致航话音刚落,姚志远便开始仔细端详起山的背面,眼神中透露出深思熟虑的神情。看到他这般模样,杜致航不禁好奇地再次发问道: “怎么啦?志远,想什么呢?” “营长,我想在山的背面也修建一道防线!” 姚志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犹如石破天惊一般,让杜致航大为惊讶。 杜致航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姚志远,不解地问道: “背面?修筑背面的防线做什么用呢?”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在山的背面浪费人力和物力去构建防御工事。 然而,姚志远并没有被杜致航的质疑所动摇,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倘若我们的正面阵地不幸失守,那么我们就能够迅速撤退到背面的阵地上继续抵抗。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最大限度地消灭敌人,给小鬼子们造成沉重打击,同时也能有效地延缓他们的进攻速度,为我方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听到这里,杜致航不由得心头一沉,他当然知道姚志远是什么意思了,对方很委婉的表达了人在阵地在的决心,心中暗自赞叹姚志远血勇。他哈哈一笑,豪爽地拍着姚志远的肩膀说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居然如此有血性!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若是失败了,此处便是咱们的葬身之所,不成功便成仁!” 言语之间,尽显豪迈之气。 这时,姚志远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说道: “对了,营长,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紧紧盯着杜致航。 杜致航见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说吧!” 姚志远眼中闪烁着忧虑之色,缓缓开口问道: “营长,你说这日本人当真会从缅甸一路攻打到云南吗?” “志远,相信我的判断!” 杜致航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总不能告诉姚志远自己是后世而来的,现在只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提前做好防御罢了。 拜访民团! 没过多久,杜致航与姚志远便匆匆赶回了高振明等人刚刚搭建完成的营地之中。一见到他俩归来,高志明赶忙迎上前去,面向正朝这边走来的杜致航,开口汇报道: “营长,情况已经全部摸清楚啦!这遮放镇里存在着一支规模约有三四百人的民团呢。这些人并非本地人,从前似乎也当过兵,但不知为何会藏匿于这座小镇之内。平日里,他们主要负责抵御那些从缅甸方向袭来的流寇,闲暇之余则会帮助当地老乡们做些零碎活儿之类的事情!” 说到此处,高志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信息一般,连忙补充道: “哦,对了!我还打听到,这支民团的首领名叫高凤翔,正是我方才咱们所瞧见的那个人!” 听闻此言,杜致航顿时来了兴致,当即大手一挥,朗声道: “走,咱们去会会这位高团长!” 杜致航与高志明在众多百姓的热心指引之下,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徐徐前行,最终抵达了民团的驻扎之地。远远望去,只见大门两侧分别站立着两名身着朴素百姓服饰之人,但他们手中紧握的却是即便放在那个时代也堪称古董级别的辽十三步枪。尽管身披百姓装扮,但凭借敏锐的洞察力,杜致航瞬间便断定这俩人必定是入伍多年且上过战场的老兵。 正当杜致航和高振明迈步向前靠近之时,其中一名哨兵率先发话: “二位长官,不知你们是?” 这名哨兵显然颇具眼光,他目光犀利地审视着两人身上所穿戴的军服以及佩戴的军衔,态度恭敬且谦逊地询问道。 “哦,我们乃是新到此地驻军,这位是我们的杜副团长。听闻此处设有一个民团组,故而特此前来登门造访!” 高振明条理清晰地向哨兵解释说明来意。 “烦请二位在此稍作等候,容我前去通传一声!” 说罢,那名哨兵动作迅速而利落,转身朝着营地内部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方才离去的那名哨兵又如风一般急匆匆地折返回原地,脸上带着急切之色,同时向二人做出邀请的手势,并开口言道: “二位长官请跟我来,我们团长有请!” 两人跟随着哨兵的引领,缓缓地踏入了营地之内。首先进入视野的,便是那些在军营之中屡见不鲜的各类设施,它们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仿佛诉说着这座营地的严谨与纪律。 没过多会儿,高凤翔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迎面走来,只是他没有像军人那样敬礼,反而一副江湖人做派的拱手抱拳说道: “二位长官大驾光临,莅临我这小小的民团,真是让在下倍感荣幸,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高团长言重了,听闻您率领着手下的兄弟们保境安民守护一方,我们特意前来拜谒!” 杜致航彬彬有礼地回应道,言辞之间透露出对高凤翔的敬重之意。 “哎呀,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保境安民呐,无非就是收拾了几个不成气候的小毛贼罢了!” 高凤翔谦逊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高团长莫要如此自谦,能做到这般已然不易。看高团长这神态气势以前当过兵吧?听您这口音,想必应是来自东北地区吧?却不知为何会辗转至此呢?” 杜致航饶有兴致地询问起来。 听到这个问题,高凤翔不禁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缓声道: “唉,的确曾当过兵,但也并非什么值得炫耀之事,还是不提为好……” 言语间似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既然高团长如此讳莫如深,不愿多言,那在下便也不再追问了。然而现今正值国家危难之际,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蜷缩于这小山沟之中呢?何不如重返疆场,与那日寇决一死战,杀它个痛快!” 杜致航言辞激昂,慷慨陈词道。 闻得这番话语,高凤翔身躯猛地一颤,显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但转瞬间他便恢复了平静,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自嘲般地回应道: “上阵杀敌、报效国家?我们对国民政府可谓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可到头来,国民政府是否真能对得起我们这些浴血奋战之人吗?看见我这些弟兄们了吗,当初我们一个旅三四千人如今就剩下这么点了!” 话音未落,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落寞和失望之色。 杜致航见状,面色微微一变,他深知高凤翔心头定然积郁着满腹的怨念。于是他迈步向前,伸手轻拍了几下高凤翔宽厚的肩膀,语气恳切且沉重地言道: “我知晓诸位或许曾遭受过不公之对待,但此次并非单纯为国尽忠,更是为了你自身,为了这座小镇之上的百姓们啊!倘若我告知你日军即将兵临城下,你会相信吗?” 高凤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终于,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中闪烁着一抹决然之色。 \"若是那该死的小鬼子敢来,老子就率领这帮兄弟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哪怕战至最后一刻也绝不退缩!\"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坚毅与果敢。 然而,杜致航却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就凭你们如今的这点儿实力,就算能挡住日军的进攻,可又能够支撑多长时间呢?而且,这镇子中的众多百姓又有几人能够逃脱呢?\" 高凤翔闻言,眼神一冷,立刻开口反问: \"这么说,你是打算收编我们喽?\" 面对高凤翔的质问,杜致航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脸肃穆地回应道: \"并非是要收编你们,而是要救你们,同时也是为了救镇上的这些无辜百姓。只要你们愿意协助我动员百姓,并与我们一同修筑防御工事,为抵御即将到来的日寇,做好充分准备,我可以向你们提供充足的武器弹药以及完善的后勤保障!\" 说完这番话后,他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 即将到来! 望着杜致航那双炽热而坚定的眼眸,高凤翔微微一怔,短暂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的心中犹如掀起了一阵汹涌的波涛,思绪万千。 终于,高凤翔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我愿意帮助你们,而且会尽全力动员镇上的百姓一同协助你们修筑防御工事。然而,有一点需要明确,我以及我的兄弟们绝不会加入你们的部队。守护这镇子里的乡亲父老本就是义不容辞之事,但我与兄弟们曾发过誓,此生决不再为国民政府开一枪!” 听到这番话,杜致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挺直身躯,抬起右手,郑重其事地向高凤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 “如此,那就多谢高团长了” 面对杜致航的道谢,高凤翔并未多言,而是同样以严肃而庄重的姿态回敬了一个军礼。那一刻,两人之间似乎传递着一种无言的默契与尊重。尽管他们有着不同的立场和经历,但在保卫家园、守护百姓这件事上,却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对了高团长,你部如今究竟有多少人马?配备了多少武器装备啊?” 杜致航目光炯炯地盯着高凤翔,言辞恳切地开口询问道。 然而,高凤翔并未立即回应杜志航的问题,他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朝着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名年轻男子喊道: “狗剩,赶紧去通知兄弟们集合,将咱们的全部家当统统都给我搬出来!” 没过多久,只见原本空旷寂静的操场上,逐渐聚拢起了一支规模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队伍,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了一个方阵。高凤祥迈步走到杜致航跟前,声音洪亮地说道: “杜团长,您请看,我的部下全都在这里了。目前我们遮放民团共有四百二十三人,所拥有的武器包括:一百八十六支辽十三步枪、四十七支日制三八大盖、一挺九二式重机枪、两挺捷克式轻机枪以及一具国造二七式掷弹筒。除此之外,还剩下一些数量有限的子弹和手榴弹。” 杜致航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支已经集合完毕的部队以及那些被搬运出来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各式武器装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些可不行啊,你们现在所使用的这些武器实在是太过简陋寒酸了。这样吧,等我回去之后,立刻就会向上峰申请,请求他们尽快调拨一批武器装备过来,将你们现有的这些老旧武器通通替换掉!” “那就有劳杜团长了!” 高凤翔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语气之中满含感激之情。紧接着,高凤祥极为热情的邀请杜致航以及高振明一起留下吃午饭。 众人移步至饭桌前,只见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美味佳肴,其中不乏许多肥美的野鸡、野兔等山珍野味,令人垂涎欲滴。在推杯换盏之间,大家尽情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愉悦,气氛十分融洽和谐。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杜致航与高振明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返回了他们自己的营地。 这天以后高凤翔便毫不懈怠,他遣出麾下所有弟兄,并积极动员遮放镇的乡亲父老们行动起来。他郑重其事地告知百姓们,日本鬼子即将要打过来,恳请大伙齐心协力协助守军构筑防御工事。尽管此地尚未遭受战火洗礼,但这些善良质朴的百姓对于日本人的种种暴行早已有所听闻,心中充满愤恨与恐惧。因此,无论面临何种艰难险阻,他们都决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家园沦为日本鬼子的占领区,任其肆意践踏蹂躏。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三个月已悄然流逝。经过这段时间紧锣密鼓的筹备建设,现在山上的两道防线已然已经具备了抵抗日军进攻的能力。更为重要的是,得益于杜军长的鼎力支持,不但及时调配来他们迫切需要的各类武器弹药,就连杜致航还特意争取到了一批珍贵的水泥。 他们巧妙地运用这批珍贵的水泥,精心构筑起数量众多的半地下式碉堡。这些碉堡宛如坚固的堡垒,傲然矗立在战场上。而他们所挖掘的战壕更是独具匠心,采用了铁皮和沙土相结合的双层结构,这种设计使得日军的小型火炮完全失去了威力。即便面对日军最为常用且威力强大的 75 毫米山炮攻击时,也仅仅只能啃下外层的一层表皮罢了。 为了全面验证阵地的稳固程度,杜致航深思熟虑后决定采取一项大胆举措——命令手下的迫击炮排发动一轮密集的齐射。刹那间,无数颗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向己方阵地。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除了扬起漫天的尘土之外,这片阵地并未遭受任何实质性的损毁。毫无疑问,只有像杜致航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才敢于如此行事。换作其他部队,恐怕会因心疼那大量消耗的炮弹而犹豫不决。但对于杜致航而言,这并非浪费或挥霍之举。在他眼中,钱财应当用在刀刃上,该节省的时候绝不浪费,但该花费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毕竟,他们驻守在至关重要的滇缅公路旁,身为嫡系部队的他们从未担忧过武器弹药的匮乏问题。此外,由于无法确切知晓自身能否抵挡住日军猛烈的攻势,与其将这些宝贵的物资最后便宜小鬼子,倒不如提前测试一下阵地的抗炮击能力,以便做好充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挑战。 就在杜致航看着眼前这座由他精心修筑的阵地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打破了宁静。 只见一名 600 团的通讯兵快马加鞭疾驶而来,待其靠近后,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停在了杜致航面前不远处。通讯兵翻身下马,向杜致航一个立正敬礼说道: “副团长,师部传来紧急命令,所有团级军官即刻前往军部参加会议!”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心头一震,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深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竟如此之快。 入缅前夕! 1941 年 12 月 23 日,这一天注定要被载入史册。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冬日里,国民政府毅然决然地与英方签署了《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犹如一道坚实的防线横亘于西南边陲。与此同时,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盛会——东南亚联合军事会议正在重庆隆重举行。这场由中、英、美等多国参与的重要会议,无疑成为了当时世界瞩目的焦点。而作为主办方的国民政府,则肩负着引领众人共克时艰的重任。 此刻,位于昆明的第五军那宽敞而庄重的会议室内,气氛异常肃穆。二十多位身着笔挺军装、神情严肃的团级以上军官们,宛如雕塑般静静地坐着,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那位手持指挥棒的杜军长身上。这位久经沙场的宿将,以其沉稳坚毅的气质和卓越的军事才能,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敬重。 杜军长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用手中的指挥棒熟练地比划着,详细地剖析着当前敌我双方的态势。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诸位,目前日军来势汹汹,其野心勃勃,妄图一举拿下缅甸,突破这滇缅防线。然而,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洞察敌人的战略意图,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随着他的讲解深入,众军官们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点头表示赞同。 紧接着,杜军长将话题转向了日军可能采取的下一步行动。他指出,根据情报显示,日军极有可能集中兵力进攻缅甸地区,企图切断我国与外界的联系通道。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我们必须迅速做出反应,加强在缅甸的防御力量。说到此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后继续说道: “为此,经过深思熟虑,国府决定在缅甸成立中英联军统帅部,并组建一支强大的中国远征军。这支精锐之师将包括我军第五军、第六军以及第六十六军等主力部队。”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声。显然,这个消息让在座的各位军官感到既兴奋又紧张。毕竟,即将奔赴异国他乡与强敌交锋,这不仅需要勇气和智慧,更考验着每一名军人的忠诚与担当。但很快,骚动便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信念。因为大家深知,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道理。 最后,杜军长再次提高音量,向全体军官下达了命令: “各位同仁!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做好充分准备。各部队要立即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待命准备入缅对日作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次出国作战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尊严,希望我五军将士奋勇杀敌!” 说完,他用力一挥手中的指挥棒,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和果敢。 在这一刻,整个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激昂的斗志。这些的军官们纷纷站起身来,齐声高呼道: “坚决服从命令!誓与日寇血战到底!” 他们的誓言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同时也预示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散会之后,杜致航与戴师长一同被杜军长点名,而后双双走进了那间气氛严肃的办公室。然而,令杜致航倍感郁闷的是,戴师长早早地就被唤进屋内展开单独谈话,而自己则只能奉命乖乖伫立在门口等待。此时,杜军长正悠然自得地端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之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眼前的戴师长,并缓声言道: \"来,衍功,坐吧。截至目前,我已然接获了两道紧急动员令。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恐怕这个春节一过,咱们就得统率大军挺进缅甸啦!\" 听到这话,戴师长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 \"看起来,仰光的沦陷着实让英军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啊!\" 杜军长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但并未立刻回应。稍作停顿后,他方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 \"不过呢,衍功呀,此番出国作战,务必要慎之又慎呐!毕竟这第 200 师乃是我军武器装备最为精良的精锐之师,更是倾注了我无数心血的王牌劲旅啊!\" 面对杜军长的这番嘱托,戴师长神情坚定地点头应道: \"衍功深知其中利害,请长官尽管放心便是!\" 其声音虽轻,却透露出无比的决心与自信。 “长官,要不要将致航这小子叫进来谈一谈啊?” 戴师长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 杜军长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嗯,确实有必要与这个混小子好好聊聊。毕竟我们即将远赴异国他乡参战,可不能掉以轻心呐!” 说罢,他不禁长叹一声,流露出对未来局势的担忧。 戴师长见状,心知肚明地点点头,表示理解杜军长的顾虑。接着,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房间,并向门外走去。当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正笔直站立于门前的杜致航身上,轻声说道: “致航,杜军长正在里头等你呢,进去吧!” 杜致航听闻此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还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军装。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走进屋内。一进门,他便看到杜军长独自一人端坐在宽敞的沙发之上。 杜致航向前一步,向着杜军长一个立正敬礼说道: “长官好!卑职杜致航奉命前来报到!” 然而,杜军长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略带不满地说道: “好了好了,别这么拘谨,这儿又没有外人,放轻松点,过来坐下吧!” 尽管话语中透露出些许责备之意,但更多的却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与爱护之情,他的子女不在身边,看着这个侄子就好像是自己的半个儿子一样。 入缅前夕2 杜致航毫不客气地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然后便如同雕塑一般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二叔率先打破这份宁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凝重起来。终于,杜军长忍不住开口道: “致航啊,眼看咱们马上就要奔赴缅甸战场了。站在私人立场上讲,作为你的二叔,我真心希望能将你调离 200 师。毕竟此次乃是出国作战,情况复杂多变,充满无数未知的风险。再者如你所言,那帮英国佬根本靠不住。今日特地叫你来此,便是想听一听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听到这番话后,杜致航原本紧绷的脸庞瞬间变得更加刚毅坚定。他目光灼灼地直视着杜军长的双眼,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二叔,请恕我无法接受您的好意。如今大战迫在眉睫,怎能因我身为军长侄子的身份而受到特殊待遇呢?倘若此事传出,外界势必会传言‘军长侄子临阵退缩’之类不堪入耳之言语。如此一来,不仅有损叔父威名声誉,更会对我军整体士气造成沉重打击。因此,无论面临何种艰难险阻,我都决心留在一线部队之中,要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企图看笑话之人证明——杜军长的侄子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杜军长大声赞叹道,他那豪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内,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 紧接着,杜军长话锋一转,再次开口询问: “对了,致航啊,之前听你又是索要武器,又是讨要水泥的,如今你修建的那条防线如今进展如何了?” 听到这话,杜致航神情自若地回答道: “二叔,防线目前已初见雏形。只要有充足的武器弹药供应,抵挡住小日本的进攻应当不在话下。哦,对了,二叔,我这儿还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给我调拨几挺马克沁重机枪过来呀!” 说话间,他的眼神充满期待,仿佛这些马克沁重机枪就是守住防线的关键所在。 杜军长微微点头,表示满意,然后回应道: “如此甚好,不过还是希望你精心构筑的这条防线最终派不上用场。至于你所需的马克沁重机枪,直接与你们师里的军需处联系即可,何须特意来找我这个军长呢!” 然而,杜致航却嘿嘿一笑,俏皮地说道: “二叔,您可是一军之长啊,由您亲自批准,速度肯定更快嘛,上有所行下必效之嘛!” “你小子,这是变着法的说我官僚呢!” 杜军长不禁被逗乐了,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随后,他移步至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中取出一张批条,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并将其递给杜致航,同时说道: “你这臭小子!拿着这张批条,赶紧去军需处领取装备吧!” “是,谢谢长官!” 杜致航认真且严肃的说道,然后敬了个礼径直离开了。 没过多久,杜致航便手持着批条迅速赶到了军队中的军需处。军需处长一眼瞥见上面那醒目的军长签名,丝毫不敢有所耽搁,忙不迭地满口答应下来,并信誓旦旦地保证即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而且还表示,一旦有运输队伍返回,必定会将他们所需的武器列为首要配送对象。 杜志航心满意足地踏上归途,重返遮放镇。果不其然,没过太长时间,大批武器装备如期而至。其中包括整整六挺的马克沁重机枪,以及数不胜数的弹药和手榴弹。然而,与此同时,一道来自上级的紧急命令也随之送达——要求他们所属部队立即赶赴保山集合待命! 杜志航在率军出发之际,心中暗自多留了个心眼儿。他悄无声息地抽调出了一个排的兵力,悄悄留在了遮放,以便与当地的民团共同担负起防御之责。 正当各部人马纷纷朝着保山聚拢之时,身处 200 师指挥部内的戴师长正与彭参谋长交谈着: “毛淡棉如此轻易地沦陷敌手,就连小日本自己恐怕都感到匪夷所思,怎会进展得这般顺利?” “瞧瞧那英国佬,被打得屁滚尿流,简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日本人则如驱赶鸭子似地将他们从东边撵到西边。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仰光这座城市便会赤裸裸地暴露于日本人的凶猛炮火之下啦!” 彭参谋长满脸鄙夷之色,轻蔑地开口说道。 “依我看呐,咱们或许随时都会接到出征命令。瞧瞧眼下的驻防局势,我估摸咱 200 师极有可能成为挺进缅甸的先锋部队啊!” 戴师长忧心忡忡地开口讲道。 “正所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咱 200 师里的每一个团可都是铁骨铮铮的强军劲旅啊!” 彭参谋长脸上洋溢着无比骄傲与自信的神情说道。 “我倒并不担忧咱们部队的战斗意志,只是从前段时间的训练情况来分析,连排级别的军官指挥能力依旧存在较大短板,这块儿可是个大窟窿呀!一场恶仗打完,低阶军官往往是大多数战死沙场,仅有极少数能够得到晋升提拔。能担任连长或排长职务满两年的,那简直堪称凤毛麟角,而且这种状况并非仅存于咱们这里,整个军队皆是如此这般,这已然成了一种极为普遍的现象!” “况且对于先头部队而言,最为惧怕的便是首战失利啊!要知道,这可是关乎着整支军队士气的大事儿。一旦初战落败,那将会给士兵们的心理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让他们失去信心和斗志。这种情况下,后续的战斗恐怕会变得异常艰难。所以说,首战必须要赢,而且还要赢得漂亮!只有这样,才能鼓舞士气,激发士兵们的勇气和决心。” 戴师长面色凝重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是啊,确实需要一个勇冠三军的先锋官来带领我们取得开门红。哎,老戴,依我看,杜致航那小子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别看他年纪轻轻,但在战场上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能由他担任这个先锋官,相信一定能够旗开得胜!” 彭参谋长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 “嗯……他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等时机成熟再做决定吧!” 戴师长沉思片刻后回答道。说完,他便转过身去,朝着一群正在刻苦训练的士兵走去,目光专注地观察着他们的动作和表现。 而站在原地的彭参谋长则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位老搭档其实非常欣赏杜致航这小子,只是出于谨慎考虑才没有立刻做出决定。毕竟,作为一个将领,戴师长深知战争的残酷性和复杂性,任何决策都不能轻率行事。但彭参谋长相信,只要给杜致航一个机会,他必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入缅第一战1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便到了 1942 年的二月份。英缅军队面对日军凌厉而凶猛的进攻,已渐渐力不从心、难以招架。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别无他法,只能向彼时的国民政府发出十万火急的协防请求。收到消息后,国民政府迅速做出反应,第 200 师作为先锋部队,马不停蹄地奔赴缅甸战场。 此刻,位于缅甸境内的同古城正处于一片紧张氛围之中。 伴随着阵阵尘土飞扬和卡车的轰鸣声,200 师的大军如钢铁洪流般汹涌而入,气势磅礴地进驻了同古城。其中,由杜致航率领的 600 团一营更是作为前锋与留守同古的英军第一师进行阵地交接。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一名身材高大、金发碧眼且蓄着浓密胡须的英军军官,在一名翻译人员的陪同下快步走来。杜致航站定身姿,目光锐利地凝视着这位英国佬,然后用沉稳有力的声音问道: “请问如何称呼?” 站在一旁的翻译官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将这句话准确无误地传达给对方。 那位英国军官挺直胸膛,昂首挺胸地回答道: “我是大英帝国皇家陆军驻缅甸第一师少校营长杰斯!” 听到这番介绍,杜致航微微点头,表示了解。接着,杜致航不卑不亢的说道: “我是中国军 200 师中校营长杜致航,奉命前来接替贵部防守此地!” 当得知杜志航的军衔时,他立刻站直身体,恭敬地敬了个礼,并做好与对方交接防务阵地的准备。紧接着,他礼貌而热情地邀请杜致航去参观他们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以及纵横交错的战壕。 然而,杜致航的目光并没有被那些看似坚固的战壕所吸引,反倒是战壕内那一群懒散懈怠的英军士兵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些士兵们或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或开怀畅饮美酒,更有甚者居然围坐在一起玩起了扑克牌。眼前的景象完全不似战火纷飞的战场,而对于这群英军士兵,杜致航心中的第一印象也绝非是军人。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杰斯口若悬河地讲道: “我们可是为你们建造出了这世上最为卓越不凡的防御工事啊!期望你们中国军队能够不辜负这些战壕的存在,稍微阻挡住那群凶残蛮横的日本猴子前进的脚步!” “你们与日本人交过手吗?” 杜致航突然发问道。 只见杰斯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自满的神情,高声回答说道: “虽说我未曾亲身与日本人交手,但我敢笃定,这些工事会坚如磐石,无懈可击。” “在毛淡棉那里同样存在着您口中所谓最为强大的防御工事,但为何你们的部队,却如同那不堪一击的豆腐渣一般脆弱呢!” 杜致航斜睨了这位英国佬一眼,脸上流露出极度的轻蔑与不屑,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不太理解您所说的这个词汇?究竟什么是‘豆腐渣’?” 杰斯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询问道。 紧接着,杜致航毫不犹豫地朝着身旁的翻译高声喊道: “你告诉他,就是面包渣!” 听闻此言,杰斯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他默默地跟随在杜致航身后,一言不发地步入了属于自己的指挥营帐之中。而杜致航则显得毫无顾忌,径直扯过一把椅子,稳稳当当地坐了上去,随后将目光投向神色冷峻的杰斯,追问道: “那么请问,贵方打算撤退至何处?” “抱歉,此乃军事机密,恕我无法向您透露!” 杰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你们英军如此行事,简直愚不可及!” 杜致航怒目圆睁,义愤填膺地斥责道。正当翻译意欲继续传达时,杜致航猛地挥手制止,并再度发声: “行了, 这句就不用翻译了, 让他们带着他们的军事机密,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吧 !” 这个时候高振明走了过来对着杜致航说道 : “营长,这也叫军队?这帮英国佬就差没带着尿布和奶嘴儿来了, 难怪让日本人从东面撵到西面! ” 杜致航皱起眉头,瞪了一眼高振明,沉声道: “好了,振明,不要在这里抱怨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兄弟们迅速进驻防御工事,抓紧时间熟悉地形和阵地布局。留给咱们的准备时间不多了,日本人可不会心慈手软,给我们过多喘息的机会!另外,立刻派出所有的侦察兵,对周边的环境展开全面而细致的侦查工作!务必做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听到命令后,高振明挺直腰板,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应道: “是,营长!” 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时光荏苒,转眼间过去了一天。这天清晨,杜致航站在指挥所内,神情凝重地注视着地图。随后,他下达了一道紧急集合令,将全营排级以上的军官全部召集到了一起。众人齐聚一堂,气氛异常紧张。 杜致航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军官,然后指着地图上的皮尤河大桥,表情严肃地说道: “这里,我要在这里给日本人一个下马威 ,诸位,此次战役乃是我们远征军进入缅甸后的首次交锋。无论是其他友邻部队,还是那些趾高气扬的英国佬,都在拭目以待。在此,我只想说一句——此战,只能赢,绝不能输!” “我就一个要求,战斗一旦打响,你们各部的连排长,必须给我冲在最前方!记住,如果你们不幸倒下了,那么就让你们身后的士兵们踩着你们的尸体继续前进!” 杜致航目光如炬,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 “我反对!作为一名排长,我的首要任务是指挥作战,而非盲目地冲到最前线去送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乃是一名年轻的少尉军官。杜致航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少尉,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些关于他的记忆——似乎是那批刚从军校毕业就被分配到这里的军官生之一,好像叫做陈息帅。 杜致航缓缓抬起头,眼神犀利地凝视着陈息帅,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排长了!散会!” 话音未落,杜致航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之意。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一群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连排级军官们。他们相互对视,仿佛还未从刚才发生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此时,只有高振明显得较为镇定。他地走上前去,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陈息帅的肩膀。但是并没有说什么,也跟着走了出去。 入缅第一战2 “营长,您确定真要这样打吗?这些军官可全都是咱们以后发展的骨干力量啊!” 高振明快步追上前方的杜致航,焦急地说道。 听到这话,杜致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上下打量着高振明,反问道: “怎么?害怕了?” 高振明被这一问弄得有些恼火,他瞪了杜致航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 “怕个屁!当初在昆仑关都是从死人堆里硬生生爬出来的!我才不是怕自己死呢,我主要是担心他们啊!” 杜致航看着眼前情绪有些激动的高振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知道这位老战友向来勇猛,此时如此担忧,完全是出于对部下们的关心爱护。于是,杜致航拍了拍高振明的肩膀,语气沉重而又坚定地说: “振明啊,咱们这支队伍虽然经历了人员补充和重新整编,可超过一半以上都还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也许未来某一天,他们都会成长为骁勇善战的铁血战士,但眼下这第一次向敌人发起冲锋,如果作为长官的我们不能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头,那么这些新兵,恐怕很难直面敌人凶猛的炮火和密集的机枪扫射。想想你第一次上战场,向敌人发起进攻的时候,吓成什么样……” 说到这里,杜致航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往昔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场景。 “可是营长啊,就算要打仗,也总不能让这些当军官的都先死光了吧!” 高振明眉头紧皱,脸上带着三分怒意说道。 “哪怕真的死光了,也在所不惜!这种时候,弟兄们最缺的并非是指挥官,而是那种能够毫不畏惧地迎击小日本鬼子的胆量和勇气!如果士兵们畏缩不前,就算他们背后杵着一百个将军又能如何?振明啊,相信我!” 杜致航一脸真诚地回应道。 听到这番话语后,高振明不再继续与之争执下去,他挺直身躯,敬了一个军礼回答道: “是,我执行命令!” 次日清晨时分,天色刚刚破晓,杜致航蹲在地上,面前还有一众连排级军官,手中紧握着一张略显简陋的地图,语气严肃而果断地说道: “根据我方侦察兵传来的情报显示,日军此次出动的先遣部队规模大约在一个中队左右,人数约摸两百余人。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推算,最晚明天中午便会抵达我方所负责防守的区域。值得注意的是,对于这支敌军而言,过河乃是必经之路。所以说,这两百来号小鬼子组成的先头部队,咱们务必将其一举歼灭殆尽!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等到他们全部过桥以后,立刻引爆炸药炸毁桥梁,彻底切断敌人的退路……” 说着杜志航指着简易地图上的一个标志说道: “这里有一片洼地,我会在这里设置机枪阵地,调集全营所有的轻重机枪,由一连长统一指挥,二连、三连负责把敌人赶到这个区域,同时炮排要进行火力支援,都清楚了吗?” “明白!” 一众军官异口同声地答道。 次日正午时分,阳光炽热如焰,仿佛预示着一场激战即将来临。果不其然,正如先前侦察兵所说的那样,一支日军中队在两辆装甲车护卫下,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地朝皮尤河大桥挺进而来。此刻,一营的士兵们早已悄然藏身于附近茂密的草丛之中,屏息凝神,密切注视着日军那井然有序的过桥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当绝大部分日军已经成功跨越桥梁之际,只听得杜志航一声怒吼: “动手!” 刹那间,预先埋设好的炸药犹如沉睡已久的巨兽猛然苏醒,瞬间被引爆开来。 “轰!”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大桥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撕裂一般,轰然炸裂成数段,沉重地坠入湍急的河水中,溅起无数水花和烟尘。紧接着,刺耳的迫击炮呼啸声划破长空,如死神降临般向敌军席卷而去,一枚枚炮弹精准地砸在了日军之中。 “弟兄们,给我冲啊!” 随着这声振聋发聩的怒吼响起,二连和三连的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毫不犹豫地向着日军猛扑而去。刹那间,喊杀声响彻天地,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撕裂开来。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中国军队,日军惊恐万分,但仍负隅顽抗,边开枪还击边狼狈逃窜。然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正一步步迈入那片早已为他们精心设下的死亡陷阱。 当这群被打的晕头转向的鬼子,刚刚踏入那片低洼地带时,数十挺隐藏在暗处的轻重机枪骤然齐声咆哮起来。 “哒哒哒” “哒哒哒哒” “……” 轻重机枪的枪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惊心动魄的死亡交响曲。密集的弹雨犹如狂风骤雨般倾洒而下,无情地收割着鬼子的生命。 在这片毫无遮蔽的开阔地上,一百多名日军瞬间陷入了绝境。他们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宛如被收割的麦子一般。而那些侥幸未中弹的日军,则被吓得魂飞魄散,完全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眼看着日军人数锐减至不足三分之一,杜致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对于这些初上战场的新兵来说,只有经历过真正的血腥洗礼,才能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于是,他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道: “弟兄们,上刺刀!全歼小鬼子!” 话音未落,杜致航身先士卒,端着刺刀,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敌阵。身后的士兵们备受鼓舞,也是毫无畏惧地装上刺刀,紧紧跟随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朝日本人冲杀过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与惨叫声不绝于耳,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气息。 “杀啊!” 杜致航怒目圆睁,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犹如一头凶猛的雄狮扑向猎物一般。眨眼间,那寒光闪闪的刺刀便狠狠地扎进了一名鬼子兵的胸口,鲜血四溅。与此同时,其他士兵们也被这激昂的氛围所感染,纷纷扯开嗓子吼叫着。 “冲啊!” “杀啊!” “……” 一声声呐喊响彻云霄。他们心中牢记着杜致航平日里的教导,此刻面对穷凶极恶的鬼子,没有丝毫畏惧之色,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坚定和决绝。他们怀揣着以求共死的信念,义无反顾地冲向敌阵。 战场上硝烟弥漫,刀光剑影交错纵横。有很多的士兵,即便被日军的刺刀刺穿了身躯,依然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刀尖插入敌人的胸膛。 短短十五分钟过后,原本激烈厮杀的战场渐渐恢复了平静。卫生员们忙碌而有序地穿梭于伤者之间,为那些受伤的战友仔细包扎着伤口。而刚刚经历过血雨腥风洗礼的一群新兵,则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脸上却挂着傻呵呵的笑容。经过这场生死较量,他们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而是蜕变成了真正经过鲜血洗礼的老兵了。 就在这时,杜致航的声音再次响起: “迅速打扫战场,鬼子后续部队马上就到了!” 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做好准备。 战前部署! 就在这时,200 师部里弥漫着一种轻松而又兴奋的氛围。彭参谋长面带笑容,对着师长爽朗地笑道: “哈哈哈哈,师座啊,您瞧瞧,我说得对吧?杜致航这小子来担任这个先锋官,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戴师长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缓声回应道: “的确如此,打得相当出色!这场首战可谓大获全胜,一举歼灭了日军前锋的整整一个中队,实在令人振奋!咱们军队的士气,如今可是高昂到了极点!”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边的日军阵营却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那位日军的大队长——三木敏夫少佐,面色阴沉地凝视着眼前被清理出来的两百多具己方士兵冰冷的遗体,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他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悲伤,高声喊道: “天皇陛下的英勇之士们啊!你们何其荣幸,能够在伟大的帝国悉心培育下,成长为忠诚无畏的武士道战士!今日,你们以无比的荣耀为帝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你们的英灵将永远与我们并肩作战!我们必须坚定信念,攻占缅甸,彻底截断那条至关重要的滇缅公路!万岁!” “万岁!” “万岁!” “......” 伴随着三木敏夫少佐激昂的呼喊声,他身后的众多士兵们也纷纷响应起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决绝,似乎要用这种方式来驱散战败带来的阴影,重新点燃战斗的激情。 另一边的杜致航在给了日军一个沉重打击后,果断下达指令,让所属部队迅速撤回到同古外围的阵地。毕竟皮尤河周边地势平坦开阔,缺乏天然险要可供据守,而且眼下要匆忙构建起有效的防御工事已然为时过晚。因此,他当机立断率领部下撤回原本的阵地。 此刻,在联合指挥作战室里,杜军长神情严肃地向担任东南亚战区参谋长的史迪威详细报告了 200 师所反馈回来的战况。听完叙述后的史迪威不禁露出惊讶之色,脱口而出: “噢,杜,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吗?我迫切想要亲自前往前线,亲眼目睹这支队伍的风采!” 面对史迪威的请求,杜军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没问题,史迪威将军,我愿与您一同前往!” 其实,杜军长心里也希望通过这次机会,能让这位一直以来略显傲慢的美国将领真正见识到中国军人在抗击日军时所表现出来的无畏勇气和顽强斗志。 次日清晨,阳光刚刚洒落在大地之上,由史迪威为首的一群位高权重的高级军官,在杜军长以及戴师长的亲自陪同之下,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 600 团一营所处的前沿阵地。而此时此刻,杜致航正率领着众多士兵在争分夺秒地加固战壕,做着迎战日军猛攻的充分准备。 “杜致航!” 一声高呼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听到呼喊声,杜致航一路小跑着来到戴师长一行人面前,并迅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回应道: “到,长官好!” 还未等戴师长和其他人说话,站在一旁的史迪威便迫不及待地抢先开口说道: “年轻人,皮尤河那一仗,你所采用的战术简直堪称完美,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之意。 面对史迪威将军的夸赞,杜致航并没有丝毫骄傲自满之色,而是谦逊地回答道: “谢谢将军夸奖!” 史迪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能将一场原本处于劣势的防御战,转化为具有绝对优势的伏击战,这实在是太出色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表示鼓励。 然而,杜致航却面色凝重地说道: “但这样的成功恐怕很难再复制了,此次我们之所以能够大获全胜,主要是因为打了日军一个出其不意。如果下次他们有了防备,情况可能就会变得异常艰难。” 史迪威听后,心中不禁对眼前这位年轻军官多了几分敬佩之情。他微笑着说道: “哦,年轻人,看来你头脑十分清晰啊。不知道是否方便让我们前去视察一下你们的阵地呢?” 虽然是以询问的语气,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强烈的期待。 杜致航毫不犹豫地侧身一步,让出道路,并做了一个的“请”的手势,说道: “将军请!” 他深知这次视察对于整个远征军来说是一种肯定,因此表现得格外郑重其事。 “立正,敬礼!” 高振明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道。原本正忙于修筑工事的士兵们,一听到这声高喊,立刻停下手中动作,迅速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面向缓缓走近的一众将军们,整齐划一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史迪威走过来,拍了拍这个士兵的肩膀以示鼓励,接着又看了看那个士兵手中的武器装备,还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战壕的修筑状况。随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杜军长,语气颇为赞赏地说道: “哦,杜啊,不得不说,你的这支队伍真是相当出色!他们具备足够强大的实力和勇气,绝对能够战胜那帮野蛮的日本猴子!” 听到这话,杜军长微微点了点头,但脸上并未露出过多欣喜之色,而是神情严肃地回答道: “史迪威将军,就目前掌握的情报分析,日军第 55 师团针对同古展开大规模进攻的行动已经迫在眉睫。而且自从他们踏入缅甸之后,更是进一步增强了自身力量,新添了一个坦克联队。基于这种形势,我制定了如下作战方案——集合我远征军的核心力量,包括第五军、第六十六军,另外再从第六军中抽调出一个师作为补充。我们将从东部战线主动出击,向日军发动猛烈攻势,力求一次性击溃日军 55 师团。紧接着,向西与英盟军协同作战,共同夹击日军第 33 师团。倘若这两场战斗都能取得胜利,那么我们就有望重新打通滇缅公路这条至关重要的补给线!” 血战同古1 “所以,戴师长,你们200师务必在同古坚守七天,全力消耗日军的兵力,紧紧牵制住敌人,坚决阻止其向北推进。而我们则会充分利用这段宝贵时间,集中调配远征军的主力!” 杜军长神情严肃地再次向戴师长强调道。 “是,长官!我 200 师定会如钉子般稳稳扎根于同古,绝不让任何一个鬼子越过防线!” 戴师长挺直身躯,大声回应着。 “戴师长,此次战役你们肩负的责任重大,务必要坚持住!” 一旁的史迪威同样目光坚定地对戴师长嘱咐道。 “请长官放心!” 戴师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铿锵有力。 随后,一群高级军官纷纷踏出杜致航的指挥所,登上车辆,疾驰而去。 此刻,高振明与杜致航两人正费力地将一袋袋沙袋运往战壕上方的机枪阵地。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高级军官车队,高振明不禁开口问道: “营长,您觉得这美国佬大老远跑来这里,到底是啥意思啊?” “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咱们在前线替他们卖命罢了。说话归说话,手上的活儿别停啊!” 杜致航一边继续搬着沙袋,一边回答道。 就在他们争分夺秒地抢修防御工事之时,日军亦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毫不停歇地向同古疾驰而来。而此次担任先锋的,依然是由三木敏夫所统领的大队。 此时一个副官正急匆匆地奔向三木敏夫,并向其禀报着刚刚获取到的最新情报: “少佐阁下,据我们从情报部门那里得来的消息称,现如今驻守于同古的已非昔日的英缅军,取而代之的乃是中国军队中的——第 200 师!此外,有迹象表明,上次那场伏击战正是由这支队伍策划并实施的!” 听闻此言,三木敏夫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邪气的笑容,轻声呢喃道: “哦?竟然是 200 师,中国军队的精锐,他们将会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传我军令,让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同古外围!” 时间转瞬即逝,没过多久,气势汹汹的日军便成功抵达了同古的外围阵地。三木敏夫手持一架高倍望远镜,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对面中国守军的阵地。随后,他转过头来,对身旁的副官下达命令说道: “命令炮兵中队,要求他们对敌军阵地进行覆盖式炮击!侦察分队上去侦查一下对方的火力配属,同时,通知第一中队和第二中队做好进攻的准备!今日一战我们要一雪前耻,定要一鼓作气,将支那守军的防线彻底击溃!” 副官应了一声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轰!”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起来。 紧接着, “轰隆隆” 的声音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不绝于耳。 日军的猛烈攻击骤然展开,杜致航所在的阵地瞬间被熊熊烈焰所吞噬,变成了一片恐怖的火海。日军的炮弹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无情地砸向他们的阵地,每一次爆炸都掀起巨大的烟尘和冲击波。 面对如此凶猛的炮火袭击,守军们别无选择,只能纷纷缩进防炮洞中躲避。他们紧紧蜷缩在一起,心中默默祈祷着炮击能够尽快结束。而在其中一个较为宽敞的防炮洞里,杜致航与七八名士兵正躲藏其中。 杜致航目光坚定地扫视着眼前这些略显紧张的士兵们,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声喊道: “弟兄们,你们怕不怕?” 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一名士兵鼓起勇气,有些怯生生地回答道: “不……不怕!” 然而,他的声音却明显带着一丝颤抖。 杜致航微微一笑,理解地点点头,接着缓缓说道: “行了,别扯谎了,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阵势,要说心里一点都不害怕那绝对是假话。当年我第一次踏上战场时,也曾被小鬼子的狂轰滥炸吓得几乎尿了裤子。就在那时,我的老连长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小子啊,如果你实在憋不住想要撒尿,那就尽管去吧,但记住,当小鬼子冲锋上来的时候,你绝不能退缩!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算再怎么害怕也无济于事。只有勇敢地与他们拼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你选择懦弱逃避,那么等待你的就是死亡,因为你的敌人,绝不会因为你的胆怯而手下留情!’” 说完这番话,杜致航看着身边的士兵们,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而那些原本紧张不安的士兵们,此刻也受到了鼓舞,他们挺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十几分钟之后,震耳欲聋的炮声总算是停歇了下来。 \"都别愣着了!赶紧上战壕,炮声一停,小鬼子的步兵马上就要上来啦!\" 杜致航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同时动作敏捷地手持冲锋枪,迅速爬上了战壕。他紧紧握着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正逐渐靠近的日军队伍。随后,他转过头,冲着身旁的一名士兵高声喊道: \"快去,把一连长给老子叫过来!\" 没过多久,高振明便急匆匆地一路奔跑而来。杜志航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他,并向他比划了一下,示意让他看看那缓慢逼近的日军。紧接着,杜志航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 \"振明啊,依我看,这应该是小鬼子派出来的搜索队,目的是想要探查清楚咱们这边的火力部署情况。你立刻传达下去,告诉兄弟们,绝对不能暴露咱们的火力点。等会儿你和我各自带领一个排,从两侧拉到阵地的最前沿去打。记住,一旦发现他们的搜索队开始向后撤退,咱们就得马上撤回来,因为用不了多长时间,小鬼子的炮火就会砸过来!\" “是,营长!” 高振明回答道,接着又对着身后的两个排长说道: “一排跟我走,二排跟着营长!” 血战同古2 望着那逐渐逼近前沿阵地、来势汹汹的日军,杜志航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冲锋枪。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身,面向身后那群严阵以待的士兵们,声嘶力竭地大喊: “上!” 话音刚落,一众士兵便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以娴熟而默契的动作,呈紧密有序的战斗队形散开。从东侧的战壕快速机动至前沿地带。紧接着,他们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武器,瞄准那些近在眼前、面目狰狞的鬼子,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哒!” “哒哒哒!” “哒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瞬间响彻整个战场,犹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只见冲在最前方的几个鬼子兵猝不及防之下纷纷中弹倒地,溅起一片猩红的血花。然而,日军并未退缩,反而迅速调整战术,展开激烈的还击。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高振明同样不甘示弱。他带着一群战士从战壕的西侧冲杀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日军发起凶猛的攻击。刹那间,枪林弹雨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网,将敌我双方笼罩其中。 正在这惊心动魄之际,一枚日制九七式手雷宛如一颗夺命流星,从天而降,落在了高振明身边不远处。说时迟那时快,他身旁的一名士兵眼疾手快,高声喊道: “连长小心!” 随即奋不顾身地扑在了高振明身上,企图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手雷所产生的爆炸。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硝烟弥漫。待尘埃落定之后,高振明艰难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那个已经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士兵,双眼通红,喉咙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道: “小刘,小刘,医务兵!医务兵呢!快来救人啊!”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与焦急,在战场上回荡着…… 没过多久,一名医务兵动作迅速的背负着沉甸甸的医药箱跑了过来。他来到小刘身旁,蹲下身子,熟练地展开一系列简洁而高效的检查。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医务兵面色凝重地对着高振明轻轻摇了摇头。 \"龟儿子的小鬼子,老子日你先人板板!\" 高振明怒不可遏的骂道。他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日军。紧接着,他给自己手中的冲锋枪换上一个新的弹夹,随后举起枪,对准日军方向,疯狂地扣动扳机。每一发子弹,似乎都承载着他内心无尽的愤怒与不甘,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倾泻而出。 当冲锋枪中的子弹消耗殆尽时,高振明并未停歇,而是顺手抓起身边放置的手榴弹。他拔掉保险销,用力将手榴弹抛向鬼子。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隆隆\" \"轰隆隆\" 手榴弹接连爆炸,掀起阵阵尘土飞扬,火光冲天。一时间使得日军不得不节节后退。 然而,此刻的高振明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满脸通红。一旁的杜致航眼看着逐渐失控高振明。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猛地伸出手,抓住高振明腰间的皮带,使劲一拽,让高振明失去平衡,身体向后踉跄了一下。随即,杜致航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发什么疯啊,快撤!\" 话音未落,众人纷纷如梦初醒,开始迅速撤离阵地。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日军的炮弹犹如雨点般密集地砸落下来。刹那间,整个阵地再次被滚滚浓烟和熊熊烈焰所吞噬,化作一片人间炼狱。 “他娘的,这小日本还真是富裕啊!” 杜致航躲在防炮洞里听着外面的炮声开口说道。 “传令兵,通知迫击炮排,日军下次进攻时,给我狠狠的揍他狗日的!” 杜致航又对着一个传令兵说道。 传令兵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炮击渐渐停止,阵地上满是硝烟和弹坑。战士们紧张地等待着日军的下一次进攻。 阵地前方出现了大批日军,他们端着刺刀,高呼着冲了过来。等他们进入射程,迫击炮排立即开火,一颗颗炮弹准确地落在日军中间,炸得他们人仰马翻。但日军并没有退缩,依然顽强地向前推进。 杜致航见状,拿起冲锋枪跳出防炮洞,伏在战壕上对着士兵们喊道: “弟兄们,都别急着开枪,把鬼子放近了再打!” 士兵们瞪大双眼,目光紧紧锁定眼前步步逼近的日军,他们身体紧绷,手指紧扣扳机,屏息以待自家长官下达开火的指令。当这群鬼子靠近前沿阵地,距离不足 50 米时,杜致航猛地扯开嗓子高声呼喊: “弟兄们!给老子狠狠地打!” 伴随着这声怒吼,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刹那间,整个战场仿佛被点燃一般,震耳欲聋的枪声此起彼伏。不仅有枪声,还有手榴弹爆炸时发出的沉闷巨响,以及迫击炮炮弹划过天际带来的尖锐呼啸声。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传来,原来是一架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正在疯狂扫射。无情的火舌喷吐而出,已有七八名中国士兵不幸中弹倒地,但那该死的重机枪仍未停歇,继续肆无忌惮地向外倾泻着弹药。 目睹此景,杜致航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扭头朝着不远处的孟大刚怒喝道: “孟大刚,你个混蛋想什么呢!赶紧给老子把小鬼子的机枪手敲掉!” 孟大刚闻声而动,丝毫不敢耽搁。他迅速调整自己的射击姿态,动作娴熟而利落。只见他稳稳地托起手中的枪支,轻轻拨开标尺,全神贯注地瞄准目标。随后,他果断地扣动扳机,一颗致命的子弹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去,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日军的钢盔。随着一声闷响,那挺嚣张跋扈的重机枪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日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但在杜志航他们那强大的火力面前,却犹如撞上坚不可摧的礁石一般,只能狼狈地败退而去。然而,就在这激烈的战斗中,部分士兵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眼见着日军撤退,竟然毫不犹豫地拔出锋利的刺刀,准备向外追击。 杜致航眼疾手快,他深知此时贸然追击可能带来的后果,于是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停止射击!不许追击!” 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划破长空,让那些冲动的士兵们瞬间冷静下来。其中一名排长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营长,为什么不让我们追击呢?难道就这样放过这些小鬼子吗?”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缓缓解释道: “弟兄们,打仗不能只凭一腔热血去拼命,还得多动动脑筋。咱们这次接到的任务是什么?是坚守此地七天!如果现在盲目出击,与敌人展开近身搏斗,不仅会增加自身的伤亡风险,更有可能导致防线失守。所以,大家一定要保持冷静,绝不能意气用事!”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刻认识到当前形势的严峻。士兵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营长的良苦用心,严阵以待,准备迎接下一轮敌军的攻击。 血战同古3 紧接着,日军再度发起了两轮猛烈的攻势,然而无一例外,均被杜致航及其部下成功地抵御住了。此时时间已悄然临近傍晚,杜致航暗自思忖着,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今日日军恐怕不会再有新的攻击举动了。正当他如此想着的时候,一名通讯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高声喊道: “营长,师长来啦!”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不敢怠慢,立刻迈着小步快速地迎出门去。一见到戴师长,他立即挺直身子,敬了个标军礼,开口说道: “师长,您怎么还亲自来前沿阵地了?这里有我,难道您还不放心啊?” 戴师长面带微笑回应道: “哈哈,你这小子,有你在这守着,我当然放心了。只是不知兄弟们现在状态怎么样?” 杜致航略显轻松的开口说道: “师长,都是当兵的,平时天天训练为的不就是上战场杀鬼子嘛,这一仗下来就全成老兵了!” “这倒也是,对了致航,你们这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戴师长开口问道。 “伤亡倒是不大,阵亡30多人,伤了40多个,照现在这个伤亡,守上七天也不成问题,只是……” 杜致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 “只是什么?你小子给我把话说清楚,别支支吾吾的!” 戴师长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开口呵斥道。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是这样的,师长。经过我派出的侦察兵仔细观察,发现在卑缪地区集结的英缅军第一师以及英印军第十七师,大部分队伍都没有构建起像样的防御工事。而且从他们的表现来看,根本察觉不到丝毫的战备迹象,简直就像是这场战争与他们毫无关联似的!” 听到这里,戴师长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他有些愤怒地吼道: “什么?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杜致航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见到戴师长如此反应,杜致航一个挺身立正说道: “报告师长,我能,虽然我并不知晓各位长官,对于整个战局究竟有着怎样的构想,但恕我冒昧直言,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英国佬绝对靠不住。因此,咱们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应对之策。否则一旦英国军队溃败,那么我们必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 说完这番话,杜致航一脸严肃地看着戴师长,等待着他的回应。 “你的担忧倒也不无道理,这个事情我会向军部反映,但是现在我们的任务还是坚守同古!” 戴师长渐渐的冷静下来然后开口说道。 “是,师长!” 杜致航说道,戴师长拍拍他的肩膀,走出了指挥所,转身去视察别的阵地了。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杜致航便紧急召集了所有连排级别的军官们前来议事。众人迅速集结完毕后,只见杜致航眼神坚定地看着大家,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昨日与那帮小鬼子激战一整天,想必那负责进攻的鬼子官,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今日,咱们要给他整点新花样!” 他顿了一下,接着提高音量继续说道: “给我将第一线的战壕布满炸药,待小鬼子再次冲锋时,我们佯装败退,引他们进入陷阱。到时候,就给这些小鬼子尝尝咱中华大地上独特的美味——四川名菜‘炖火锅’!让他们好好感受下什么叫火辣!” 听到这里,在场的军官们纷纷露出兴奋之色,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是,营长!” 杜致航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道: “都赶紧下去做好准备吧!” 众军官领命而去,各自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在战场另一侧的日军指挥所里,气氛同样紧张凝重。三木敏夫正襟危坐于指挥台前,面对着眼前排列整齐的军官们,神情严肃地说道: “昨日,我军共发起六次猛攻,但每次都遭到对面中国军队顽强抵抗,未能取得突破。然而,今天我已向联队长大人申请到了空中支援力量,并向他立下军令状,承诺我们三木大队必将成为首支攻入同古的帝国军队!因此,请诸位务必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来,向众军官深深鞠了一躬,表示对大家的信任和期望。一众军官也纷纷鞠躬还礼。 “呜——呜——呜!”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架架敌机如狰狞的巨兽般出现在同古外围阵地的上空。杜致航一听到那令人心悸的飞机声,心中猛地一紧,毫不犹豫地冲出去,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道: “快隐蔽!隐蔽!”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哒哒哒哒哒” “……” 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地面打得尘土飞扬。 紧接着便是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隆” “……” 无数颗航空炸弹从天而降,在人群中炸开了花。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士兵们,有的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有的则被无情的机枪子弹击中,身体断成两截,惨不忍睹。整个战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 望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杜致航心如刀绞,眼眶湿润。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这些士兵们,可是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和凶猛的火力,他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但他知道,这种时候不是悲伤的时候,必须振作起来,继续战斗下去。 正当鬼子的飞机刚刚离去,还未等众人喘口气,鬼子的步兵便趁着猛烈的炮火掩护,气势汹汹地压了上来。 他们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嘴里喊着听不懂的日语口号,一步步向我守军的阵地逼近。 杜致航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冲锋枪,迅速跑到战线的最前方,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日军。当双方距离拉近到一定程度时,他猛地举起手臂,高声喊道: “开火!给老子狠狠地打!”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早已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纷纷扣动扳机,一时间枪声大作,弹雨纷飞。一颗颗仇恨的子弹呼啸而出,带着无尽的怒火,射向那群罪恶滔天的日本鬼子。 血战同古4 “哒哒哒哒” 密集而急促的枪声打破了战场上短暂的宁静,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哒哒哒哒哒哒” 紧接着,更多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交织成一片致命的弹幕。 一时间,枪炮声、喊杀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此刻,敌我双方再度陷入了白热化的激战之中。经过一番猛烈的交火,几乎耗尽了两个弹夹后,杜致航站起身来,向着身旁的士兵们高声喊道: “弟兄们,撤!放鬼子进战壕,给他们好好地‘炖一顿火锅’!” 听到命令的守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有序地向后方撤离,主动让出了前沿的战壕。正在发动攻势的日本鬼子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守军故意放他们进来的,反而以为自己取得了优势,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拼命向前冲锋。 与此同时,位于日军队伍最后方的副官,正手持望远镜密切关注着整个战场的动态。当看到己方士兵成功冲上敌方阵地时,他满脸兴奋之色,激动地转头对三木敏夫报告道: “大队长阁下,我们的勇士们已经攻上去啦!” 然而,三木敏夫却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一丝疑虑,自言自语地说道: “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啊?依照以往与这支支那军队交锋的经验来判断,他们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自己坚守的阵地呀?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透过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的战况,试图找出其中隐藏的端倪。 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紧接着,前沿战壕处猛然迸发出一道耀眼夺目的火光,刹那间,熊熊烈焰腾空而起,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一片遮天蔽日的火海。 那些率先冲入战壕的日本冒失鬼们,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吞噬得无影无踪,彻底消失在了这片炽热的火海中。而后续跟进的部队尽管侥幸避免了重大伤亡,但依然无法逃脱爆炸所带来的冲击与影响。 \"可恶!这些该死的支那人竟然如此阴险!\" 三木敏夫怒不可遏地咒骂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充满了愤恨与无奈。然而,面对眼前的困境,他却又束手无策。万般无奈之下,三木敏夫只得下达了让攻击部队先行撤退的指令。此时此刻,他所率领的大队已然伤亡惨重,超过半数的士兵命丧黄泉。 要知道,自从他的部队踏入缅甸这片土地以来,至今已有整整三个月之久。在此期间,他们曾多次与英军以及英缅军展开激烈交锋,但从未遭遇过如此惨痛的损失。如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确实对敌人过于轻敌了。他不得不心悦诚服地承认,中国士兵无论是在作战技巧还是战斗意志方面,都远远胜过了那些号称日不落的英国龙虾兵。 心情沉重且略带沮丧的三木敏夫,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凝视着身旁的通讯兵,语气低沉地说道: \"立刻向联队指挥部发报,请求战术指导!\" 此刻的他深知,凭借着自己一个伤亡过半的大队,已经无法打开同古外围,这块最重要的阵地,如果不能及时调整战略、那么整场战役将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说完之后,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眼角却悄然滑落出一滴泪水。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决定或许将成为他整个军旅生涯中难以磨灭的污点。 此时此刻的杜致航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刚所做出的那个举动已经彻彻底底地激怒了凶残无比的日军。112 联队的联队长小原大佐在收到三木敏夫发来请求增援的紧急电报后,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只见他神情严肃地对着身旁的副手佐佐木中佐喊道: “佐佐木君!现在情况万分危急,我命令你立即带领一个大队迅速赶赴战场支援三木大队,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夺下那块位于同古外围、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 且说这位佐佐木中佐,其实并非传统意义上那种日本军人形象。他毕业于日本着名学府——早稻田大学,主修专业乃是心理学。按照他本人曾经所说过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战争的爆发,那么凭借着他卓越的学识和天赋,将来必定能够成为一名极其优秀的心理医生,拯救无数饱受心灵创伤之人。可是命运弄人,如今的他不得不投身于战火纷飞之中,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去面对自己的人生。 当他接收到这个指令时,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伸手轻轻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精致的金丝眼镜,但却并未即刻采取行动去执行任务。相反地,他转身面向小原大佐,用一种恳切而坚定的语气恳求道: \"小原君,请您务必答应我的请求。立刻从距离此地最近的劳工营,给我调拨一批中国劳工过来呢?\" 听到这话,小原大佐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反问道: \"劳工?佐佐木,你究竟为何需要这些劳工啊?\" 面对小原大佐的疑问,佐佐木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烁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酷的说道: \"在中国古代,有一句流传至今的名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们必须想办法让那些中国人从内心深处对我们大日本皇军产生无法磨灭的恐惧!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我们的目标。\" 说这番话的时候,佐佐木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神情,仿佛被某种扭曲的执念所支配。 他所说的\"劳工\",实际上指的是那些在中国战场上不幸被俘获的士兵以及部分手无寸铁、无辜遭殃的平民百姓。他们被强行押送至遥远的缅甸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被迫从事各种艰苦繁重且危险万分的劳动,例如挖掘矿石、采伐木材等等。这些可怜人的命运如同风中残烛,在异国他乡饱受折磨与摧残。 血战同古5 “营长,不好了!您赶紧去前沿看看吧!” 一名神色慌张、满脸焦急的通讯兵,冲进了杜致航的指挥所,扯着嗓子高声呼喊着。 “出什么事了?” 杜致航心头猛地一揪,双眉紧紧地皱起,面色一沉开口询问道。 “那些天杀的小鬼子,简直丧心病狂!他们竟然将我们被俘的兄弟们带到阵前肆意虐杀……” 说到此处,通讯兵的声音已然带上了明显的哭腔,身体也因愤怒和悲痛而微微颤抖着。 杜致航听闻此言,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二话不说,用力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通讯兵,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径直朝着前沿阵地狂奔而去。待他抵达前沿阵地后,迅速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定睛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眦欲裂——只见五根笔直矗立的木桩子赫然映入眼帘,一群鬼子士兵正忙着将一个个身影捆绑在木桩之上。尽管这些人身形消瘦至极,身上的衣物更是破烂不堪,但透过那破碎的布条,仍能隐约分辨出军装的轮廓。 “对面的中国守军给我听好了!” 从日军阵地前方传出一阵刺耳的声音,通过那个巨大的喇叭扩散开来,震耳欲聋。 “瞧瞧吧,这些可都是你们被俘的士兵啊!如果此刻你们能够明智地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走出战壕,我们皇军将会释放你们这些可怜的俘虏们。但是,如果你们胆敢执迷不悟,继续顽固抵抗下去!不仅这些俘虏会死,就连你们也休想逃脱同样的命运!” 随着喊话声的停歇,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木桩旁。只见一名日本军曹猛地挥动手臂,下达了一道无情的命令。紧接着,站在木桩前的五个面目狰狞的鬼子士兵毫不犹豫地挺起锋利的刺刀,凶狠地刺进被捆绑着的人的胸口。刹那间,鲜血四溅,喷射而出的血柱染红了周围的空气。那几个鬼子兵脸上竟然还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笑容,其中一些家伙甚至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溅满了整张脸,但他们却毫不在意,反而显得越发得意洋洋。而那五名无辜的俘虏则在痛苦的哀嚎声中渐渐失去生机,最终停止了呼吸。 目睹如此惨绝人寰的场景,杜致航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几乎要被咬碎。他紧握着望远镜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怒火。他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愤恨,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个人的反应比杜致航还要激烈得多。只见马学武紧紧咬住牙关,发出咯咯的响声,口中不断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一般。很明显,他已经濒临情绪崩溃的边缘,即将彻底爆发。 就在下一刻,只见他双手紧紧抱着那挺捷克式轻机枪,口中高声叫嚷着,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径直朝着日本军阵猛扑过去。他一边狂奔,一边怒不可遏地大声喊道: “小鬼子,我日你姥姥!” 他这般举动,就犹如一道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周围十几个早已满腔怒火、义愤填膺的弟兄们内心深处的怒火。他们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奋不顾身地向着那群鬼子冲杀而去。也许,他们心中所想的是要将那些沦为俘虏的兄弟们解救出来;又或者,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与这些泯灭人性的日本畜生决一死战,以泄心头之恨。 而此时,位于鬼子军阵前方的佐佐木,正手持望远镜,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随后,他面无表情地转头对身旁的一名士兵下达了冷酷无情的命令道: “传我的命令,让炮兵立即开火!”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刺耳的呼啸声骤然响起,一枚枚炮弹如雨点般狠狠地砸向刚刚冲出阵地战壕的马学武等人。刹那间,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原本生龙活虎的十几个人瞬间被炸得东倒西歪,其中有七八人当场倒地不起。就连马学武,也未能幸免,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生死未卜。 “快!赶紧救人!” 目睹这惨状的杜致航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嘶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数个士兵从战壕里爬了出去,全然不顾敌人凶猛的炮火袭击,齐心协力、手脚并用,迅速地将马学武他们给抢了回来。 \"所有人,听我命令,不得踏出战壕半步,违令者军法从事!\" 杜志航声嘶力竭地向身旁众多士兵高声喊道。尽管内心深处燃烧着对这群灭绝人性的日本鬼无尽怒火,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与他们决一死战,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只会落入敌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因此,他不得不强压心头的愤怒,竭力维持冷静。 连续杀掉三批俘虏之后,佐佐木眼见对面的中国守军不再贸然冲出防御工事,他深知继续这种徒劳无功的杀戮已无太大意义。于是,他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三木敏夫下达指令: \"三木君,命令部队发起进攻。不过,这次要让那些劳工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由他们为我们开辟道路!\" 说罢,佐佐木的脸上再度浮现出那抹扭曲而又病态的笑容。 “是,长官!” 三木敏夫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恭敬地回应道。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却涌动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满情绪。作为一名传统而刻板的军人,三木敏夫一直秉持着一种信念:在战场上应该凭借真正的实力和勇气去战胜对手,以堂堂正正的方式取得胜利。对于眼前这种并非依靠纯粹军事手段获取成功的策略,他实在无法完全认同。 但此刻的现实摆在面前,让三木敏夫感到无能为力。毕竟如今的他已成为败军之将,失去了往日的荣耀与威风。更何况,佐佐木的官职远高于自己,在日本军队那森严的等级制度下,上下级之间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坚如磐石。身为下级军官,面对上级的命令和要求,只能无条件服从,哪怕遭受无端的责骂甚至体罚,也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血战同古6 一群面目狰狞的日军,押解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劳工,缓缓向前移动。高振明目睹这一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紧咬牙关,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逐渐逼近的日军以及那些可怜的劳工兄弟,然后转头望向身旁的杜致航,语气焦急且带着几分愤慨地问道: “营长,我们该怎么办?” “弟兄们,别管我们,赶紧开枪啊!” “求求你们,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从被押解着往前走的劳工队伍中,不时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这些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奈,仿佛在向命运做最后的抗争,每当这些声音响起,就会有一个喊话的劳工倒在日军的屠刀下。 此时此刻,杜致航的双眼早已布满血丝,愤怒之情已经到达了顶点。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日军,然后转过头来,对身边的士兵们下达了一道果断的命令道: “这样,等这群小鬼子靠近前沿阵地时,所有人齐声高喊‘中国人都趴下’。待他们卧倒之后,立刻开火打他们身后的鬼子!”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向放置在一旁的马克沁重机枪旁,双手紧紧抱住冰冷的枪管,眼神坚定而锐利,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正逐步靠近的人群。 日军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着守军的阵地前沿行进着,仿佛胜券在握一般。然而,当他们距离阵地仅有大约 60 米时,突然间,从守军阵地上传出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呼喊: \"弟兄们,赶快趴下啊!\" 这声音犹如惊雷般在空中炸响。 \"是咱中国人的,统统卧倒!\" 随后还有更多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响起...... 走在最前方的那些劳工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后,顿时有些惊慌失措,纷纷毫不犹豫地扑倒在地。就这样,原本紧跟在劳工身后的日军一下子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守军那黑洞洞的枪口之下。 刹那间,枪声大作!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弹幕。 杜致航紧紧握着手中那挺沉重无比的机关枪,双眼喷火,手指不断扣动扳机,口中怒吼道: \"狗日的小鬼子,让你们尝尝爷爷的厉害!\" 与此同时,其他士兵们手中的枪支也在不停地咆哮着,愤怒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将整个战场都点燃了起来。 杜致航一边疯狂扫射,一边转头对着身旁的高振明大声吼道: \"快去,带上几个人赶紧把这些弟兄们给老子救回来!\" 高振明没有丝毫犹豫,高声回应道: \"明白!一班的,跟我上!\" 说罢,他便率领着几的战士猛地跃出了战壕,奋不顾身地冲向那群匍匐在地的劳工。 他们迅速跑到劳工身边,拉起他们就往回狂奔。然而,凶残的日军又岂会让他们轻易的如偿所愿,只见他们在后方拼命的开枪射击,密集的弹雨铺天盖地袭卷而来。尽管高振明等人拼尽全力,但最终能够成功逃回战壕的劳工却连一半都不到,其余人皆是倒在了日军的枪口下。 看着被救回来的那一群骨瘦嶙峋、面黄肌瘦的劳工们,杜致航仿佛在胸口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这些都是自己的同胞,却被日本人折磨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看着着实让人心痛。 一个身形略显消瘦但还不至于太过憔悴的男子缓缓地朝这边走来。他身上穿着破旧不堪、补丁遍布的衣物,然而与周围其他人相比,其精神面貌却明显要胜出一筹。他步履蹒跚,显得颇为吃力,但仍努力挺直身躯,向着杜致航敬了一个标还算准的军礼,并高声喊道: “报告长官,原国民革命军第九集团军第 88 师 524 团三营少尉排长陈劲光!” 听到这话,杜致航不禁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88 师?难道你就是当初最后留守在上海的那一批军人吗?” 陈劲光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叹息道: “唉……说起来真是令人羞愧万分呐,长官。想当年我们奉命撤出四行仓库进入租界,没想到刚踏入租界之时,手中的武器便被尽数收缴而去。紧接着,谢团长竟遭奸人毒手惨遭暗杀。随后,日本鬼子更是如狼似虎般杀将进来。而像我们这般宁死不肯投降之人,则统统被当作苦力劳工发配至各个地方。我和十几位兄弟就被日本军队押解至南京的军马场,专门负责照料军马之事。此次也不知为何,突然又稀里糊涂地被他们弄到这缅甸来了!” 听到他的这番话语,杜致航不禁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终于,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杜致航缓缓地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前方那个略显疲惫和憔悴的身影。 当他走到那人身边时,杜致航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充满着宽慰与安抚道: “好好歇着,不必担忧其他事情,我会带领你们回家的!” 这句话如同春风拂面,吹散了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也让那人心头一热。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听到这句话后的陈劲光——这位曾经在战场上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身经百战的老兵,此刻却像是孩子般激动得热泪盈眶,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自从不幸被日军俘虏以来,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有朝一日能够重新踏上归家之路,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他百感交集。 “长官,请您给我支枪吧!尽管我的身躯已被日军折磨的不如从前了,但只要手中握有武器,我依然可以杀鬼子,为国家和民族尽一份绵薄之力!” 陈劲光满脸坚毅且无比认真地开口请求道。 杜致航看着眼前这个满腔热血的战士,心中满是敬佩之情。他用力地拍了拍陈劲光的肩膀,声音坚定有力地回应道: “是条好汉!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让大家饱餐一顿,恢复体力。等弟兄们吃饱之后,再从长计议不迟!” 说罢,他转头朝着身旁的高振明吩咐道: “立刻去通知炊事班的兄弟们,熬点的粥,先让这些兄弟们先填饱肚皮!” “是,营长!” 高振明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血战同古7 200 师坚守同古的第五个夜晚,夜幕如墨,繁星点点闪烁于天际,但战场上弥漫的硝烟却让这夜空显得格外凝重压抑。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戴师长再次亲自踏上了前沿阵地。 得知消息后的杜致航匆忙赶来迎接,他的步伐急促而坚定。当戴师长望见他头上包裹着的纱布时,眼神中流露出深切的关怀,轻声问道: “受伤了?” 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与疼惜。 杜致航咧开大嘴一笑,语气轻松地回答道: “没事,师长,只是不小心被鬼子的弹片咬了一口而已,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会影响战斗的!” 他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的阳光,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然而,此时的局势远比他们预想的更为严峻复杂。戴师长深深叹息一声,沉重地说道: “致航啊,如今的形势恐怕超乎我们的想象。由于运输方面出现延误,我们原本期待的坦克、重炮以及其他一系列重要装备未能及时抵达战场;同时,预先计划参与同古会战的主力部队也一再延迟,至今仍未就位!” 他的话语如同巨石压心,透露出无尽的焦虑和无奈。 杜致航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宛如一尊雕塑般沉稳冷静。面对如此艰难困境,他似乎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内心毫无波澜起伏。 见此情景,戴师长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疑惑,脱口而出问道: “怎么?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吗?” 他凝视着杜致航,试图从那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庞上找到答案。 “戴叔啊,我之前就跟您提过,那些英国佬根本信不得!口口声声说着要共同防御,可依我看呐,他们邀请咱们进入缅甸,无非就是想找个替罪羊来掩盖他们狼狈逃窜的丑态罢了!瞧瞧如今这局势,咱们在前头拼死抵抗,而他们的军队却一个劲儿地往后退缩。戴叔,依我之见,当务之急乃是赶紧向长官部发电报,恳请准许咱们 200 师撤离此地。咱们这样没头没脑地苦守下去,简直就是白白送死,毫无价值可言哪!” 杜致航神情凝重,言辞恳切,此次他并未尊称师长,而是直接唤作叔伯。 听到这番话,戴师长不禁微微一怔,随即长叹一声道: “这个道理,难道我会不明白吗?然而发动同古会战乃是委员长下达的军令,况且,这也是咱们远征军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咱们 200 师之所以要死守在此处,正是为了给后续部队赢得宝贵的时间,全力促成这场同古会战。只要能够成功实现同古会战,即便咱们 200 师全军覆没,那也在所不惜!” 说到此处,戴师长的声音愈发坚定,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之意。 “戴叔,我觉得那我们也应该早做些准备啊,如果重武器和都参战部队运不上来,那我们的后勤物资也很快就会出现短缺的!” 杜致航再一次开口劝道。 “物资的问题无需担忧,我自会想办法解决。我将向长官部提出申请,请求他们给予我们空投支援,务必确保补给充足。至于撤退一事,目前暂且就不要再提了!” 戴师长面色凝重地说道。 “然而,就当前这种局势来看,如果继续坚守下去,我们恐怕难以支撑太久。因此,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放弃同古外围的阵地,收拢兵力,采取龟缩防御的策略,以此来拖延日军愈发猛烈的攻势!” 戴师长语气坚定,声音低沉而有力。 “是,师长!我即刻组织人员掩护,确保主力顺利撤出阵地!” 杜致航挺直身躯,敬了个军礼,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行,那就先这样吧,我还要去别的阵地上转转!” 戴师长微微点头,伸手轻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以示鼓励和信任,随后转身离去。 就在同一时间,位于远征军长官部之中,只见杜长官与史迪威两人皆是满脸怒容地从门外迈步而入。杜长官前脚刚刚踏入房门,便冲着屋内的一众作战参谋高声喊道: “你们全部先给我出去!” 参谋们敏锐地觉察到此刻氛围异常凝重,于是纷纷迅速站起身来,匆匆离开了房间。 待将参谋们驱赶出门之后,杜长官猛地转过身去,直面着史迪威说道: “史迪威将军,当下咱们务必要将诸多问题彻彻底底弄个明白才行啊!” “噢,我的天哪,难不成在跟小日本展开最终对决以前,咱俩之间还得先来一场激战不可?” 史迪威显得极为不耐烦,嘴里嘟囔着说道。 “倘若如此能够赢得与日本人的这场生死决战,那么我认为这绝对是十分必要的!” 杜长官毫不示弱,言辞犀利地回应道。 “行吧,杜,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那就由你来出招好了!” 史迪威紧接着又一次开了口。 “史迪威将军,我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我请你现在立刻回答我那些英国人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想和我们同日本人一起打下去,还是想把缅甸拱手让给日本人?” 杜长官低沉的问道。 “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史迪威皱起眉头,在烟斗中点着一根香烟,然后缓缓开口道。 “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将军!您不妨亲自瞧瞧,眼下铁路运输陷入一片混乱,本应投入会战的兵力和武器装备却迟迟无法送达前线。面对如此状况,英国人竟然无所作为!正因如此,我不得不对他们所谓与我们一同守卫缅甸的诚意产生深深的疑虑!” 杜长官一脸正气,言辞恳切地说道。 “就在今日午后,亚历山大勋爵还曾以其个人声誉向我郑重承诺,英国军队将会与中国军队携手并肩,共同抵御日军对缅甸发起的一切攻势。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同时真心期望您也能够给予信任!” 史迪威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信任?哼,那我需要看到他们切实展现出让我能够予以信任的姿态才行!他们必须即刻终止铁路当前的混乱状况,并且要迅速调动起所有能够动用的运输力量,务必要在三日之内将参与同古会战的我国军队主力安全送达既定的地点!” “史迪威将军啊,请您设身处地为我的部下们想一想吧!如今已然过去数日之久,肩负阻击重任的第 200 师所承受的伤亡极其惨重。倘若局势依旧如此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便再也无力支撑下去啦!” 杜长官面色凝重,言辞恳切而坚定,他目光直视着史迪威将军,毫不退缩地据理力争道。 血战同古8 “好吧,我会竭尽全力督促那些英国佬按照您的要求行事,但与此同时,我衷心地期望,您手下的诸位将领可以服从我的调遣与指挥。要知道,我发现贵军之中存在部分部队,他们不仅对我的命令置若罔闻,甚至连您下达的指令,以及参谋团的部署都毫不理睬。哦,上帝啊,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在听从谁的命令?因此,延误战机和造成混乱局势的责任,并不能全部归咎于英国人的头上啊!” 史迪威话中有话地讲道,其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杜军长自然心知肚明,对方所暗指之事便是告诫自己,务必阻止身处后方的元首继续越俎代庖、直接插手军队的指挥事务。 “关于这个问题,我同样会尽力从中斡旋协调的!” 杜长官深知自己这边确实存在不足之处,于是略显尴尬地回应道。 然而,就在远征军中这两位位高权重的长官相互推诿扯皮之际,此刻的 200 师已然毅然决然地舍弃了所有位于同古周边的防御据点,全体将士收缩防线,退守至同古城内。他们凭借着坚固高耸的城墙作为依托,步步为营,顽强抵抗。举目四望,映入眼帘的尽是横七竖八的中国军人和日本侵略者的尸首,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在日军猛烈进攻的短暂间歇里,一群疲惫不堪、神情萎靡的士兵缓缓地瘫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此时,高振明缓步走来走到了这群士兵面前,他那锐利而略显疲惫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然后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说道: “瞧瞧你们现在这副模样!都给我振作起来!立刻行动,先把牺牲的弟兄们的遗体处理好!” 听到这话,一名头部缠着厚厚纱布的士兵抬起头,满脸愁容地望着高振明说: “连长啊,照这样一直熬下去,我们真的快要撑不住啦!” 紧接着,另一名胳膊上同样缠着纱布的士兵也附和道: “没错呀,连长,据说咱们的药品早就用光了,而且现在连给养也没办法送进来!” 面对士兵们的抱怨和担忧,高振明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语气更加坚定地回应道: “诸位弟兄,相信我!只要能够咬牙挺过眼前这段艰难的时期,等待主力部队抵达战场,一切都会好转起来的。等到那时,恐怕就连想要参战立功的机会都轮不到你们了!所以眼下,大家先将死去的弟兄们的遗体整理好吧,他们都是我们的袍泽弟兄!” 听完这番话,原本有些士气低落的士兵们纷纷站起身来,重新燃起斗志,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动作迅速且有条不紊,有的小心翼翼地抱起战友的遗体,有的则仔细清理着周围的杂物。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还带着深深的倦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屈服于困境的坚韧与决心。 在另一边 200 师师部内,气氛异常紧张凝重。彭参谋长满脸焦虑之色,眉头紧锁,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快步走到戴师长面前,声音急切地说道: “师长啊,情况危急!日军竟然兵分两路展开攻击。其中一路在飞机、大炮以及坦克的火力掩护之下,对我 598 团的阵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势;而另一部分日军则悄然迂回到了同古后方的南洋和永克冈一带,出其不意地偷袭了我们的机场和车站!” 听到这个消息,戴师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般。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匆匆地移步至那张巨大的军用地图跟前,双眼紧盯着地图上标注的敌我双方位置,试图从中找到应对之策。站在他身后的彭参谋长也没有停歇,紧接着又补充道: “原本工兵营的官兵们正在全力以赴地破坏道路,以阻止日军的推进,但没想到敌人如此狡猾阴险,让我们猝不及防。经过一夜的激烈混战,我军损失惨重,最终只能无奈选择撤退……” 此时的戴师长凝视着地图上呈现出的敌我态势,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同古周边那片广袤无垠的平原,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这同古的东南西北尽皆是开阔平坦之地,毫无险隘可言。再加上如今永克冈和南洋都已落入敌手,局势已然失控。我们现在恐怕已经陷入了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戴师长面色阴沉如水,双唇微颤,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 彭参谋长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开口询问道。恰在此时,一名机要员一路小跑而来而来,立定后向着二人敬了个军礼,紧接着朗声道: “报告长官,杜长官急电!” 戴师长迅速伸出手,接过那份电报,目光仅仅在上面匆匆掠过,随即便将其递到了身旁的彭参谋长手中。彭参谋长定睛一看,脸上顿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嘴巴微张,刚要说话却被戴师长抢先一步出声打断: “快,给我拿根烟来!” 彭参谋长不敢怠慢,连忙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一根香烟,递到戴师长的手里。戴师长接过后,动作娴熟地点燃了香烟,深深地猛吸了好几口,仿佛想要借此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待烟雾渐渐散去,他方才语气沉稳地缓缓说道: “眼下正值关键时刻,咱们绝不能灰心泄气、自乱阵脚。参谋长,即刻组织召开紧急会议,传我的命令,让全师所有营级以上的军官立即赶赴师部参加会议。此时此刻,必须先稳住军官们的心,如此方能稳定整个部队!” “是,我这就派人去通知!” 彭参谋长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血战同古9 与此同时,杜致航所率领的部队正在同古东城奋勇作战。他们凭借着有利地形,顽强地抵御着日军一轮又一轮凶猛的攻势。就在这紧张激烈的战斗时刻,只见一名通讯兵,顶着敌人如雨点般密集的炮火,敏捷而娴熟地完成了数个战术规避动作。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撒开双腿,一路狂奔,径直冲到了杜致航的跟前。由于情况紧急,这名通讯兵甚至都没有向杜致航敬礼,便气喘吁吁、心急火燎地高声喊道: “杜副团长,师长有令!要求全师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即刻前往师部参加紧急会议!”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紧接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高振明,语气坚定地嘱咐道: “振明,这里暂时交由你来指挥!一定要守住了!” “放心吧,营长!” 高振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没过多久,一群军官们迅速抵达了临时设立的师指挥所。戴师长神情肃穆地凝视着眼前这群身经百战的军官们,用异常严肃的口吻说道: “各位同仁,目前局势严峻。原本计划参与同古会战的主力部队,至今仍未能按时抵达战场。因此,杜长官下达指令,将我们 200 师的阻击时间从原定的七天延长至十天!” 一众军官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困惑。终于,一位中校军官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他站起身来,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 “师长,目前的情况实在令人担忧。我们如今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补给供应,要想继续坚守七天都已是难如登天之事,更别提坚持整整十天了!” 话音未落,他便用力地将拳头狠狠地砸向会议桌,以此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愤恨。 紧接着,又有一名少校军官随声附和道: “没错,师长!眼下伤员数量日益增多,而能够投入战斗的人员却愈发稀少。如此下去,恐怕……” 他欲言又止,但脸上那凝重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戴师长猛地一挥手臂,打断了两人的话语。随后,他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用坚定且沉稳的语气说道: “诸位同仁,请听我说。当下战局的确异常严峻,咱们 200 师已深陷日军的重重包围之中。然而,切莫忘记,在我们的背后,不仅有第五军作为坚强后盾,还有全体远征军战士们与我们并肩作战,甚至有成千上万的百姓正默默支持着我们。我们绝非孤立无援,而是肩负着国家和人民的期望。在此,我已向上级立下庄重的军令状——誓死守御同古,以铁血之躯报效祖国!” 说罢,戴师长挺直了脊梁,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其坚毅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决心与勇气。 说着话,只见戴师长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人去把提前就准备妥当的东西取来。然而此时此刻,军中物资匮乏,竟然连纸张都找寻不到。无奈之下,士兵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块面积颇大的洁白绸布。 戴师长亲自指挥着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这块白绸子平整地摊开,并稳稳当当地铺设于桌面之上。紧接着,他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名军官,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开口说道: “今日在此立下的这份生死文书,所针对的仅仅只是职务本身,而非具体某个人。在座诸位,皆是随我一同南征北战多年之人,你们不仅是我麾下的得力干将,更是我情同手足的好兄弟。‘生死与共’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其实早就已经如同一条坚韧无比的绳索一般,将咱们紧紧地捆绑在了一块儿!” 稍作停顿之后,戴师长继续高声念道: “此份生死文书规定如下:200 师自师长以下,师长战死,副师长接替指挥;副师长战死,参谋长代之;参谋长战死,那就按照全师的番号先后次序,依次让团长接替指挥;倘若团长战死,接下来便是营长顶替,以此类推……” 话音刚落,戴师长毫不犹豫地提起笔来,第一个在那张白色绸布之上,郑重其事地签下了自己的姓名。见到此情此景,众多军官无不为之动容,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眼神坚毅,纷纷迈步上前,相继在那绸子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笔迹。一时间,整个场面庄重而又充满了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气。 待到众多军官逐一完成签字流程后,他们便各自散去,如钉子般坚守在属于自己的岗位之上。此时,戴师长突然发声喊住了杜致航,同时转头对那些作战参谋吩咐道: “你们先出去吧!” 待得屋内仅剩下戴师长与杜致航二人时,戴师长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中满含感慨之意的说道: “致航呀,你说咱们行伍之人,时间久了,心中是不是就没有妻子儿女和亲娘老子的位置了?” 听到这话,杜致航连忙回应道: “承蒙师长关怀,此次出征之前,我才有幸与叔父见上了一面!自古以来,忠孝难以两全,而为国尽忠实则乃最大之孝道!” 说罢,杜致航挺直身躯,目光坚定而又执着。 接着,戴师长话锋一转,收起先前的疲态,换上一副严肃至极的面容,沉声问道: “如今已在这同古城守卫数日之久,不知你对此有何感想?” 其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透过杜致航的双眼,看穿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我们的兵力正在急剧减少,目前外围的阵地几乎已经全面崩溃,伤亡情况日益严重,每一天都有更多的战士倒下。根据上级的指示,我们必须要在同古坚守至少五天,但如果继续按照这种打法坚持下去,我们绝对无法支撑住!” 杜致航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严肃地开口说道。 “确实如此,如果仍然沿用当前的防御策略,不出两天时间,日本人必定能够攻占同古!” 戴师长紧皱眉头,语气沉重地附和道。 “师长,依我之见,我们应当改变与日本人作战的方式,不能再一味地与他们进行阵地战了。我提议将日军引入城内,展开一场激烈的巷战。如此一来,他们在空中和炮火方面的优势便难以充分发挥其作用。而且,我军在进入缅甸之前,配备了数量众多的冲锋枪,这些武器恰好适用于近距离的巷战!” 杜致航压低声音,沉稳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好小子,和我想一块儿去了!我们可以以铁路作为分界线,将城西拱手相让给日本人。接下来,我们的首要任务将不再仅仅局限于防守,而是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尽可能的杀伤他们!” 戴师长看着杜致航满是赞赏之色的开口说道。 血战同古10 “师长,目前这种局势下,展开巷战绝对是对我方最为有利的选择。要知道,对面的第 55 师团乃是一支山地师团,倘若让其陷入巷战之中,那么他们原本所具备的优势将难以得到充分施展!” 杜致航一脸郑重地开口分析道。 戴师长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的观点说道: “嗯,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我会与你们王团长建议,将你的一营部署于城东最核心的地段。那个区域形势颇为错综复杂,唯有把你安排在那儿,我也能稍稍安心一些!” 紧接着,戴师长神情变得格外肃穆,又继续补充道: “不过咱们的军需物资已然所剩无几,但只要是你有所需求,尽可直接前来找我便是!” 听到这话,杜致航立即挺直身躯,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并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多谢师长信任!定当不负使命,死死守住阵地!但是,师长啊,属下斗胆再进一言,依我之见,咱们务必要尽快向上级长官请示撤离同古。因为据我观察和分析,这场会战恐怕多半是无法顺利打响了!” 面对杜致航这番恳切的言辞,戴师长却依然显得十分执拗,坚持己见道: “我能够体谅你的心境,但你也要清楚,我们在此处每多坚守一日,同古会战成功举行的几率便会相应增加几分!” 见到戴师长这样,杜致航也不再多说什么,一个敬礼后离开,径直离开回到了自己的部队去。 “营长,您找我?” 孟大刚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杜致航所在的临时指挥所门前,气喘吁吁地开口问道。 杜致航站在一张简陋的地图前,神情严肃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孟大刚身上: “大刚啊,有件重要任务交给你,你带几个弟兄。你们去侦察一下,看看对面的日军主要聚集在哪片区域,还有那里的房屋建筑状况如何,另外,把咱们的撤退路线也摸清楚!” 他边说边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关键点。 孟大刚挺直身子,敬了个军礼,声音洪亮地回答道: “明白!”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杜致航似乎想起什么,又叫住孟大刚嘱咐道: “记住了,行动谨慎点,别大意了” 孟大刚用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离开了指挥所。 没过多久,高振明也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指挥所。他看都不看杜致航一眼,径直走到桌子旁边,伸手抓起桌上的香烟盒,熟练地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后,开始向杜致航抱怨起来: “营长,你说说看,咱们这一进城里头,虽说小鬼子那些飞机、大炮啥的施展不开,但他们那迫击炮可真是没少打啊!我估摸这一天下来,怎么着也得打上几百发吧!光是今天下午,就已经炸死了咱十一个弟兄呐!” 说到这儿,高振明狠狠地将手中的半截烟头扔到地上,用脚使劲踩灭。 \"弟兄们士气怎么样?还能够坚持得住吗?\" 杜致航面色凝重地开口询问道。 \"这样持续下去肯定撑不住啊,营长!那些经历过大场面的的老兵还好,但新入伍的士兵哪里见识过如此惨烈的场面呢?当初在皮尤河时的那股子勇气,如今早已消磨殆尽。也怪不得他们会这样,毕竟这一批又一批被抬走的伤员和阵亡的弟兄,实在让人感到恐惧!\" 高振明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眼眶微微泛红,他艰难地说出了这番话。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用力拍了拍高振铭的肩膀,鼓励道: \"振明,一定要挺住!弟兄们能否顺利度过这个难关,关键就在于我们这些军官身上!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绝不能丧失斗志!\"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杜致航早早地将一支连队集合起来,每个士兵都背负着足足两个基数的弹药。他们身姿挺拔,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杜致航缓缓走上前,凝视着眼前这支整装待发的队伍,然后高声说道: “兄弟们,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状态,想必大家心中都憋着一股闷气吧?今日将你们召集至此,正是要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尽情释放这股憋闷已久的怒气!今天,我将亲自率领你们主动出击,去城西杀鬼子!” 士兵们没有出声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家营长。 “出发!” 随着杜志航的一声令下,众人开始向城西日本人的控制区移动。 与此同时,在日军 112 联队那略显局促却又井然有序的指挥部内,气氛凝重而压抑。联队长小原大佐正端坐在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前,眉头紧蹙,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那位神情严肃的副官手中那一沓画着一些草图的纸张。 \"这些是什么东西?\" 小原大佐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 副官挺直身躯,向前迈了一小步,语气恭敬地回答道: \"报告联队长阁下,此乃师团指挥部刚刚下发至各部队的重要指令。由于我方当前的伤亡情况远超敌军,这无疑是令人无法容忍的局面。因此,师团指挥部严令全体士兵务必牢牢铭记中国军官的显着特征,还有他们的医护人员。从今往后,这些人将成为战场之上首要的攻击目标!\" 听到这里,小原大佐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于身后,踱步到窗前,凝视着远方硝烟弥漫的战场,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 \"这简直就是一种荒谬至极的策略!妄图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击溃对手的斗志?难道他们不清楚我们所面对的敌人是谁吗?是中国远征军的第 200 师!当年在昆仑关一战,他们曾与我最精锐的第五师团激战整整一个月。这支军队,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气了。如今采用如此拙劣的方法去激怒他们,只会让他们越战越勇!\" 说完这番话,小原大佐转过身来,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敌人顽强抵抗的敬佩,也有对自身处境艰难的忧虑。然而,作为一名军人,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无情,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挑战,都必须全力以赴。 只不过此时的小原大佐还不知道,正有一伙敌人正全副武装地朝他们指挥所的方向挺进。 血战同古11 就在杜致航他们刚刚出发的时候,已然成为代理连长的罗阳从后方风风火火地疾驰而来。他一路狂奔,累得气喘如牛,好不容易才赶到杜致航面前。 罗阳气喘吁吁地望着杜致航,满脸不解与急切的说道: “营长,为啥大家都能前往城西杀鬼子,却单单将我落下?” 杜致航凝视着眼前的罗阳,缓声回应道: “罗阳啊,咱们尖刀连如今所剩的老兄弟已寥寥无几。而且你家中还有尚未出世的孩子。所以,你还是留在这里组织防御吧。” 然而,罗阳并未被说服,他挺直身躯,双目炯炯有神,一个标准的立正动作后,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并以一种斩钉截铁的口吻高声喊道: “报告营长,600 团一营三连代理连长罗阳,请求参加战斗!” 杜致航见状,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但眼神中流露出对罗阳的赞赏之意。他轻哼一声,略带无奈地说: “你个兔崽子,天生就不是享福的命。罢了罢了,赶紧归队吧!” “是!” 罗阳响亮地回应道,喜滋滋的融入了队伍之中。 没过多久,众人便顺利抵达了城西。杜致航所采用的战术乃是化整为零,将部队按照班排为基本单位,分散开来对日军发起攻势。 此时此刻,罗阳正率领着一个班级,穿梭于一片残破不堪、断壁颓垣之间,他们相互交替着提供掩护,稳步向前推进。当行进至一处拐角时,罗阳猛地做出一个示意停止前行的手势,紧接着转身面向士兵们,压低声音但语气坚定地说道: “大家都靠过来听我说,此地乃是全城房屋最为密集之所,小鬼子在此难以施展。前方共有三条巷子,等会儿我们兵分三路,各自展开攻击。你们务必牢记在心,此次作战目标并非争夺地盘,而是尽可能有效地消灭敌人。不过所有人也都给老子记好了,一定要活着回来!开始行动!” 言罢,罗阳身先士卒,带领着几名战士悄然潜入了位于中间的那条巷子。此处已然落入日军之手,只见街道中央矗立着一座由沙袋堆砌而成的环形防御工事。罗阳手持冲锋枪,身形敏捷如猎豹般迅速从两侧的民房中疾驰而过。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不慎踩到了一块破碎的玻璃,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这微不足道的响动却如同惊雷一般,瞬间打破了战场的沉寂,立刻引起了环形工事内日军高度的警觉。一名日军军曹面色阴沉地瞪大眼睛,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开火!\" 刹那间,九二式重机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在咆哮。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狠狠地撞击在墙体之上,溅起无数的土石碎块,四处乱飞。强大的火力压制让罗阳和他的战友们几乎无法抬头,只能蜷缩在掩体后面苦苦支撑。 \"隐蔽,快隐蔽!\" 罗阳心急如焚地对着身旁的士兵们高声呼喊。尽管情况危急万分,但战士们的反应异常敏捷,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处。 \"哒哒哒......\" \"哒哒哒哒......\" 枪声响彻云霄,交织成一片激烈的战斗乐章。敌我双方都毫不示弱,不停地向着对方猛烈射击。每一颗子弹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在空中呼啸而过。 罗阳身先士卒,他手持冲锋枪,一边扣动扳机回击敌人,一边灵活地施展着战术动作。只见他身形一闪,一个漂亮的战术翻滚,宛如矫健的猎豹,迅速躲到了一辆已经被打得残破不堪的卡车后方。趁着短暂的喘息之机,他熟练地更换了一个新的弹夹,并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榴弹。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将手榴弹朝日军的方向投掷出去。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 \"轰隆隆\" 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席卷四周,扬起滚滚烟尘,而此时的罗阳趁着滚滚烟尘迅速向前冲刺,他手中还握着一枚手榴弹。当他接近工事时,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将手榴弹甩了过去,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这一次,强大的爆炸力直接在环形工事上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日军被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打得晕头转向,有些不知所措。罗阳抓住这个绝佳时机,毫不迟疑地冲了过去,没有半句废话,端起手中的武器就是一通疯狂扫射。瞬间,一个重型机枪组一名军曹和四名日本兵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类似于这样的小规模战斗,在日军掌控下的城西区域频繁地上演着。杜致航对此乐此不疲,享受着这种持续袭扰日军带来的快感。正当此时,一名气喘吁吁的士兵急匆匆地跑来,满脸兴奋地对杜致航道: “营长,前方似乎发现了一条大鱼!距离我们一公里左右,我看到了那种用于电台的天线,看起来像是日军的某个指挥部!”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决然。他紧了紧手中的冲锋枪,果断地对身旁的士兵下达命令说道: “立刻去通知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两个小组,让他们火速赶来汇合。咱们试试看能否吃下这个日军指挥部!” 十分钟之后,只见两个作战小组如疾风般赶到这里与杜致航会合。此时此刻,杜致航身旁已然汇聚了三十多名战士,他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杜致航目光犀利地扫视着眼前众人,然后将视线落在了罗阳和孟大刚身上,他语气沉稳而坚定地开口问道: “伤亡状况如何?”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罗阳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方才我们发动突袭,成功袭击了三条由鬼子驻守的街道。然而不幸的是,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有三位兄弟壮烈牺牲,另有两名兄弟负伤。不过,我已经安排人把受伤的兄弟们送下去救治了。” 说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与愤怒。 紧接着,孟大刚也站出来报告道: “我这边的战况相对较好一些。我们顺利吃掉了一支鬼子的巡逻队,截至目前尚无人员伤亡!”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自豪之情。 听到这里,杜致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两人汇报的情况有所了解。随后,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 “据我方侦察所得情报显示,在前方大约一公里处,存在一处疑似日军指挥部的重要目标。初步估计其兵力约有一个小队之多。就凭我们现有的兵力而言,想要将他们一举歼灭恐怕不太可能。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想方设法打他们一下!” 说到最后,杜致航的表情愈发严肃起来。 血战同古12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咱们给他来一招调虎离山。从这里前往日军指挥所的路上,共有两处日军岗哨。届时,派遣一组人员佯装攻击他们位于外围的这两处岗哨,且务必将动静闹腾得越大越好。如此一来,便能迫使他们在听闻枪声之后,匆忙赶去支援。而只要他们的援军一旦离开,我们便可趁此良机立刻发动攻势!” 杜致航一边说着,一边俯身拾起几颗散落在地面上的石子,摆列出了日军的大致分布状况。 “营长,这般行事是否过于冒险了些?即便他们真的会派人前来增援,但留下来的敌军人数依旧至少是我方的两倍之多啊,咱们当真能够拿得下来吗?” 罗阳面色凝重,压低声音开口询问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几颗代表着敌人位置的石子上,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面对罗阳的质疑,杜致航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若能顺利拿下自然是再好不过,可若是实在无法攻克,那也要狠狠地咬他们一口,然后迅速撤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之意,仿佛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众人听闻杜致航所言后,皆沉默不语,纷纷默默地整理起自身的装具,神情严肃而专注。每个人的动作都显得有条不紊,却又透露出一种紧张而急切的氛围,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于这场生死较量之中去。 此次负责佯攻任务的乃是罗阳率领的小组。对于这一安排,杜致航给出的缘由相当直白:主攻部队需要孟大刚那精准无比的枪法,故而只能将佯攻的任务交付给罗阳。尽管罗阳心中略有一丝不悦和不甘,但他深知大局为重,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并未多言半句。 没过多久,罗阳带领着小组成员悄然抵达了位于日军外围的一处关键据点。眼前所见,竟是由两座紧密相连、呈环形排列的坚固工事构筑而成的严密防御体系。面对这般阵势,罗阳目光如炬,冷静沉着地向身旁的两名战士做出了一个手势。那两名身经百战的士兵立刻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榴弹,手臂一挥,用力朝着日军的工事投掷而去。 只听得“轰隆隆”两声巨响接连响起,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整个天地一般。瞬间,尘土飞扬,硝烟弥漫,原本站立在外围担任警戒任务的两名日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爆炸直接被炸倒,当场毙命。其余日军见状,惊恐万分,有些慌乱失措地撤回了环形工事内部,并迅速进入高度戒备状态,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不一会儿功夫,他们便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罗阳等人所在的方位。 “哒”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一挺歪把子机枪齐声怒吼起来,它们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其间还不时穿插着步枪清脆的射击声响。刹那间,密集如雨点般的子弹如狂风骤雨般向罗阳等人倾泻而来,强大的火力压制让他们几乎无法抬起头来。 然而,罗阳他们并没有被这凶猛的攻势所吓倒。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冲锋枪,一边冷静地回击敌人,一边大声对身边的士兵们呼喊: “手榴弹不要停,动作要快,动静闹得越大越好!一定要想尽办法把周围的小鬼子全部吸引过来!” 伴随着他的指令,一颗颗威力巨大的手榴弹接连不断地朝日军的工事飞射而去。只听见 “轰隆隆” “轰隆隆” 的巨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手榴弹爆炸产生的滚滚浓烟迅速弥漫开来,整个战场顿时陷入一片烟尘之中。 趁着硝烟弥漫之际,罗阳带领着战士们毫不松懈地向着那个工事持续开火。。 与此同时,在指挥所内,一脸严肃的小原大佐眉头紧皱,语气严厉地开口询问道: “是从哪里传来的枪声?” 话音未落,一名神色慌张的士兵急匆匆地冲进房间,气喘吁吁地向他汇报道: “报告联队长阁下,我方位于外围的一处据点正遭受支那军队的疯狂猛攻!” 听闻这个消息,小原大佐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道: “混蛋,这群可恶的家伙,居然胆敢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发动突袭!马上传令下去,命令池田小队长火速率领部队前去支援!不得有任何延误!” 小原大佐愤怒的扔掉了手里正在图上作业的铅笔,对着士兵开口说道。 “十九、二十、二十一……” 一个负责侦查的士兵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前方,一边嘴里不停地轻声念叨着数字,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从营地中陆续跑出来的日本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确定好人数后,他迅速转身,飞奔回杜致航所在之处,并压低声音向其汇报道: “营长,刚刚又有二十一个小鬼子冲出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和坚定。他略微思考片刻,冷静地分析道: “二十一个?这么说来,他们又派出了一个分队。照此推算,此刻鬼子营地里剩余的兵力大概就在四十至五十人之间!全体都有,做好战斗准备!” 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战士们立刻进入战备状态,紧握手中武器,神情严肃而专注。 紧接着,杜致航转头看向身旁的孟大刚,目光中透露出信任与期待,再次下达命令: “大刚,你马上找一处视野开阔且位置较高的地方隐蔽起来。一旦交火开始,无论如何也要压制住日军的机枪火力,绝不能让他们有丝毫开枪射击的机会!” 孟大刚用力地点点头,斩钉截铁地回答: “明白!” 说完便猫着腰,身手敏捷地朝着预定地点奔去。 不一会儿功夫,这行人就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那座已被日军临时征用作指挥所的庄园附近。杜志航停下脚步,环视四周,确认没有异常情况后,他对身边的士兵做出几个简单却明确的包抄手势。随后,只见他熟练地拉动枪栓,将子弹上膛,手持冲锋枪,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当靠近门口负责警戒的两名日军时,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连续打出两发短促而精准的点射。 “哒哒” “哒哒” 只听两声清脆的枪响,那两名日军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应声倒地。 “又出什么事了?” 小原大佐听着这近在咫尺的枪声开口问道。 “大佐阁下,有敌人偷袭!大门已经失守了!” 一个浑身血迹的日本兵跑进来报告道。 血战同古13 “混蛋!这些可恶至极的家伙,真是欺人太甚啊!立刻下令让守备部队展开反击行动!” 小原大佐气得暴跳如雷,满脸通红地怒吼着,同时伸手迅速去拿自己腰间那把精致的佩枪。 “联队长阁下,请息怒啊!从目前局势来看,为了确保您的人身安全,我建议咱们还是暂且先行撤离此地较为妥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身旁的副官急匆匆地走上前来,言辞恳切地劝阻道。 “哼!身为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怎能在关键时刻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呢?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小原大佐义正辞严地大声呵斥道。 此时此刻,外面已然陷入一片极度混乱之中。只见杜致航率领着手下众人,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他们毫不留情地见人便开枪射击,遇到房屋更是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手雷扔进去。刹那间,日军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完全乱了方寸。 然而,正当局面逐渐有利于我方时,庄园二楼突然冒出一个狡猾的日军轻机枪组。这个机枪组所处的位置极其险要且刁钻,正好处于二楼的一个拐角之处。他们凭借着有利地形,肆无忌惮地对着冲进来的中国士兵疯狂扫射。 楼下的战士们虽然奋勇还击,但无奈子弹只能击中敌人藏身的墙壁,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伤害,那样的角度就连在制高点的孟大刚都打不到。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密集而急促的枪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犹如一场死亡交响乐。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瞬间被扫倒,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杜致航也未能幸免,被这凶猛的强大火力死死压制在一个狭窄的角落里,无法动弹分毫。 他心急如焚,刚刚试图抬起枪支予以回击,但敌人的火力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打得他面前的掩体碎石四溅、尘土飞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杜致航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从另一侧悄悄迂回包抄过来的胡六条。只见这个机灵鬼带着两名战友,轻手轻脚地摸到了日军那个机枪小组的正下方。三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同时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由下而上对准楼梯拐角处便是一阵疯狂扫射。 要知道,在缅甸这片土地上,大多数楼梯都是采用木质结构建造而成,这种材质对于子弹来说简直不堪一击。因此,没过多久,楼梯便被密集的子弹轻易穿透,日军的机枪顿时失去了作用,变成了一堆废铁。 看到这一幕,杜致航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让手下的战士们乘胜追击,继续向敌人发起猛烈进攻。然而,正当他们势如破竹之时,小原大佐带领着几名日本军官气势汹汹地冲杀出来。但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枚圆溜溜的手榴弹,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 的一声巨响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空,那几个人瞬间被炸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副官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被炸得头破血流且已昏迷不醒倒在血泊之中的小原大佐,嘴唇颤抖着,声嘶力竭地对着周围的士兵们大声吼道: “大佐阁下受伤了,赶紧保护好大佐撤离这里!” 伴随着副官这声高呼,原本四散开来的日军士兵们瞬间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一般,纷纷聚拢而来。以自己的身躯筑起一道防线,紧紧地将小原大佐护在中间,同时一边奋力开火射击,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却。 杜致航目睹此景,心中暗自思忖:眼下正是一举歼灭这群鬼子的好时机!时想到此处,他当机立断,率领手下众人如猛虎下山般继续向前冲杀。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激烈的枪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震耳欲聋。尽管杜致航所率部队气势如虹,攻击异常凌厉,但奈何双方兵力相差悬殊,寡不敌众。即便日军一心只想逃窜保命,可凭借其人数众多的优势,依然令杜致航等人束手无策。 “全体都有!停止追击!立即清理战场,仔细搜寻一下看是否有任何具有价值的东西!” 眼看着彻底剿灭日军已然无望,杜致航眉头紧蹙,心知肚明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徒增伤亡,毫无益处可言。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高声向士兵们下达命令。 就在这时,杜致航敏锐的目光忽然瞥见了小原大佐那张凌乱不堪的办公桌上,四处散落着一些文件资料。他心头一动,暗忖这些文件或许隐藏着至关重要的机密情报。虽说自己对日文一窍不通,但只要能将它们带回去交给专业的翻译人员解读,说不定就能从中获取关键情报。念及至此,他连忙对着旁边的一个士兵吩咐道: “这些,还有这些,全部带回去!” “营长,您快瞧瞧,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跟咱们平日里见到的那鬼子膏药旗完全不同呢?” 只见胡六条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面制作精良、质地考究的军旗,快步走到杜致航面前,满脸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杜致航定睛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心里非常清楚,在漫长而残酷的抗日战争期间,能够成功缴获到日军的联队级军旗实属罕见之事。因为每当日军陷入绝境被重重包围之时,他们首先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焚毁军旗,并用力挫去武器上代表着荣耀与尊严的菊花标志,以防这些珍贵且具有特殊意义的物品落入敌手。 杜致航接过军旗,聚精会神地端详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闪烁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对胡六条称赞道: “好家伙,真有你的!你可真是一员福将啊!这可是小鬼子的联队旗啊,其价值简直难以估量!不过眼下暂且不提此事,当务之急是立刻组织大家迅速撤退。毕竟这次让小鬼子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他们绝对不可能轻易罢休!” “是,营长!” 胡六条干脆利落地回答道。紧接着,他转过身去,开始有条不紊地组织起其他战士们,做好随时撤离战场准备。 血战同古14 经过了一天的激战,杜致航和他所率领的部下已经将弹药基本消耗殆尽。他们不得不开始撤退,并朝着城东方向转移。 与此同时,由于112联队长小原大佐受伤,112联队目前由副联队长佐佐木接任指挥。此外,55师团部下达了一项重要命令: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必须夺回112联队的联队旗!这面旗帜代表着大日本皇军的荣耀,绝不能落入中国军队手中。 杜致航等人一边战斗,一边逐步撤回自己的防线。突然,一名士兵不幸中弹倒地。身旁的另一名士兵立刻冲过去,试图背起战友的遗体一同撤离。然而,他也被日军的子弹击中。尽管如此,其他士兵仍然不断尝试夺回战友的遗体。 终于,杜致航他们撤回了自己的防区。出发时的一个连,如今已伤亡过半。但幸运的是,大部分阵亡士兵的遗体都被自己的战友们背了回来。然而,为了抢夺这些战友的遗体,又有几名战士不幸牺牲。 杜致航凝视着眼前士兵们的遗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们每个人都是家庭中的一员,或是某人的父亲、儿子或丈夫。如今,他们却永远地倒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杜致航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他颤抖着手点燃一支烟,试图掩饰内心的悲痛和无奈。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联合作战指挥部内,气氛紧张而忙碌。史迪威匆匆走出指挥部,走向停在一旁的吉普车,那里坐着正在查看电报的杜长官。他来到杜长官面前,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哦,杜,你把我叫出来是不是又要争论些什么?” “我没这样的心情!” 杜长官脸色阴沉,语气冰冷地说了一句,然后便不再理会对方,自顾自地低头看着手中的电报。 “杜,那就说点轻松的吧,一天前200师在同古的局部战斗,打得非常漂亮,我非常欣赏,这才是一支军队应该有的状态!” 史迪威见状,也不生气,反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杜长官的旁边,笑着开口说道。 “你自己看看吧,200师来电,日军为了一天前的失利,向200师发动了五次报复性的进攻,他们因为没有足够的弹药进行反击,伤亡巨大、官兵疲惫,甚至已经出现了大量的黑热病!” 杜长官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一摞电文递给了史迪威。 “虽然他们的处境艰难,但是日本人的境地也好不到哪儿去,在200师面前他们遭到的是重创!” 史迪威接过电文后,简单浏览了一下,便放在了一旁,然后认真地开口说道。 “可日本人是弹药充足,我200师是四面被围,现在更是连伤员都送不出来!” 杜长官一脸愁容地说道。 “杜,我们一直在试图为他们补充弹药和补给,但你要知道,日本人已经控制了缅甸的天空,我们现在甚至连空投都做不到啊!” 史迪威无奈地摇着头解释道。 “所以现在我不得不怀疑,这场所谓的同古会战还能不能打得起来!” 杜长官神情有些低落的说道。 “杜将军,你我达成过一致,我们都需要这场同古会战……” 史迪威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生气的说道,只是还不等他说完,杜长官就开口打断道: “是的,我们非常需要这场会战,可我200师现在的伤亡,也非常的需要补充和休息,可是史迪威将军,我们能得到些什么呢?” 杜长官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史迪威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 “杜将军,我理解您对200师的担忧,但请相信我,我们正在尽最大努力提供支援。同古会战对于整个缅甸战局至关重要,如果我们能够坚持下去,将会给日军以沉重打击。” 杜长官叹了口气,说道: “我明白,但现实情况确实很艰难。希望您能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否则不仅同古会战无法继续,就连200师也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哦,杜,我记得你说过只要英国人能守住自己的西线,你就能撕碎面前的日本猴子!” 史迪威继续开口说道。 “哦,对了,史迪威将军,我忘了告诉你,半个小时前,那位骄傲的亚历山大勋爵来电通告,说是英缅军已经败走纳塔林,现在整个卑缪地区已经危在旦夕,换句话说就是英国人正在西线放水,他们把200师的背后出卖给了日本人,现在日军的33师团已经控制了西线,直接威胁到了同古!” 杜长官脸色阴沉地说道。 “什么?” 史迪威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英国军队会如此不堪一击,更没想到他们会选择在关键时刻背叛盟友。 “这怎么可能?英国人不是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过会守住西线吗?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史迪威愤怒地质问着,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这就是事实,英国人的无能和背信弃义让我们陷入了困境。” 杜长官语气冰冷地回答道。 “所以我现在要考虑的是,要不要把我的部队撤出同古,他们在那里的坚守,难道就只是为了掩护英军的逃跑吗?” 杜长官也顾不上这个美国佬的满脸诧异,直接开口咆哮道。 “不,不能就这样撤退!我们不能让英国人的背叛影响到我们的战略计划。我们必须坚持下去。” 史迪威坚决地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非常严峻,如果不及时调整战略,我们的部队将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杜长官担忧地说道。 “我明白,但我们不能轻易放弃。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局势,制定新的作战计划。同时,我们也要加强与英国人的沟通,要求他们履行承诺,共同对抗日军。” 史迪威坚定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再等等看。但如果形势继续恶化,我将不得不采取行动保护我的部队。” 杜长官无奈地说道。 “好的,我会尽快与英国人联系,争取他们的支持。” 史迪威冷静地说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思考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危机。这场战争变得越来越复杂,而英国人的背叛更是让他们感到无助和愤怒。 不过这次杜长官没有选择再相信史迪威这个美国佬,两人分别后他就偷偷的命报务员给在同古的200师发了封密电,密电的内容只有八个字:“伺机突围,保存实力”。 撤出同古! 此时接到电报的戴师长,连忙召集军官召开紧急会议,他把那份电报放在桌子上,对着一众军官开口说道: “诸位,长官部急电,命令我们200师伺机突围撤出同古!” “撤出同古,那会战打不成了吗?咱们这些天算怎么回事儿?我们死了那么多弟兄同古就白守了吗?” 599团的柳团长愤怒的咆哮道,说到最后这个在战场上几经生死的汉子,竟然带上了哭腔。 “白守不白守的,总比我们200师全军覆没,要好的多吧!” 598团的副团长开口说道。 “师长,我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撤了?怎么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兄弟!” 柳团长又继续开口说道。 戴师长沉默片刻后说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们已经坚守同古多天,日军已经从四面形成包围之势,如果再坚持下去,恐怕会有更多的伤亡。” “可是师长,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柳团长激动地说道。 “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们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九天,我知道大家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守了这么多天,我们那么多弟兄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戴师长严肃地看着众人。 “但是作为军人,我们必须服从上级的安排,保存实力,才有机会再次战斗。” 会场陷入一片沉默,每个人都表情凝重。他们深知这次撤退意味着什么,但也明白戴师长所说的道理。 最终,戴师长一锤定音地说道: “好了,各位,我们要尽快制定突围计划,确保部队安全撤离。同时,也要让兄弟们知道,我们并没有失败,只是暂时战略性撤退。只要我们活着,就还有机会。” 众军官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开始讨论具体的突围方案。虽然心中充满不甘,但他们明白,只有活下去,才能继续战斗。 “师长,既然决定撤出同古,我认为有件事情必须马上解决,那就是我们还有许多弟兄暴尸战场,所以我想从对面的日军协商,暂时停火双方对阵亡官兵的尸体进行收殓!” 杜致航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戴师长。 师长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有些为难。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599团柳团长便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你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日本人怎么可能会和我们停火?他们那帮杂种,当年在南京的时候,这帮畜牲连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不放过,又怎么会在意我们阵亡兄弟们尸体呢!” 柳团长的话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让人不禁为之动容。然而,杜致航并没有立刻反驳他的观点,而是语气十分平静地开口说道: “昨天早上,我的士兵又是一死一伤,只为了抢回自己弟兄们的尸体,这已经是第七个丢掉性命的士兵了!” 说到这里,杜致航停顿了一下,眼神中的悲伤愈发浓郁他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地继续说着: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红着眼眶去抢夺战友的遗体,原因很简单,就在前一天,他们还一起在同一个锅里吃饭,分享同一只香烟。他们无法忍受看着自己的兄弟曝尸荒野,慢慢腐烂,这种情感,他们承受不了。而且,我们谁也不知道,同样的命运是否会降临到我们身上!” “师长,哪怕只是为了部队的士气着想,我们也一定要让这些牺牲的弟兄们入土为安啊!” “对啊,师长,杜副团长说得太对了!” 598团的副团长也站出来附和道。 “我们确实应该埋葬弟兄们的遗体,但要与日本人协商停战,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们肯定会趁机将停火变成陷阱,我们不能上当!” 彭参谋长在旁边提醒道。 “自皮尤河一战至今,激战整整九天,全师官兵奋勇杀敌,没有一个孬种,今天我们要突围转移,我们没有理由把他们弃置荒野,我同意杜副团长的意见!” 戴师长声音低沉一脸严肃地说道。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所有人表明他的决心。 “对了,师长,我们并非没有筹码!” 杜致航说着就跑了出去,跑到了自己的警卫员面前,把那面他们前一天缴获的日本军旗拿了过来。旗帜上那醒目的太阳图案显得格外刺眼。 杜致航紧紧地握着军旗,回到了戴师长身边。他对着戴师长开口说道: “师长,这是昨天我率领部队进攻时,打掉日军一个指挥所缴获的,现在可以确认的是,这就是对面日军112联队的联队军旗。他们把所谓的皇家尊严,看得比命都重要,是决不能容忍这面军旗落在我们手里的,所以我想用这面军旗和日本人谈判,以此达成双方停火收殓尸体的停火协议!” 戴师长静静地看着杜致航手中的军旗,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面军旗代表着敌人的荣誉,但同时也可能成为他们与敌人谈判的筹码。 杜致航继续说道: “师长,我们可以利用这面军旗来和日军谈判,如果他们不同意停火,我们将公开展示这面军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失败和耻辱。这样一来,他们必然会有所顾虑,也许会考虑接受我们的提议。” 戴师长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这场战争已经给双方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和损失,而停火收殓尸体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必要的人道主义行动。如果能够通过谈判实现这个目标,那么无疑是一件好事。 于是,戴师长决定派遣使者前往日军营地,与对方进行谈判。他们希望通过这面军旗,从而达成停火收殓尸体的协议。但同时,他们也清楚,这次谈判充满了风险和不确定性,因为日军是否会接受这个条件还是未知数。然而,他们必须尝试。 “并且师长我请求此次任务,由我们600团来完成与日军的谈判!” 杜致航继续开口说道。 撤出同古2 “这不是一次单纯的掩埋尸体,杜致航,你负责在你的防区与日军协商掩埋尸体的事情,但是关键在于你要加强警戒,防止情况突变让日本人钻了空子,从而掩护全军的转移,至于日本人他们肯定会利用这次行动向我们发起进攻,你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到时候我会从598团和599团各抽调一个连来策应你!” 戴师长一脸严肃地看着杜致航,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 “是,师长!” 杜致航连忙站起身来,表情凝重地点头回应道。 散会后,一众军官们陆续走出会议室,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开始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准备撤退突围的事宜。 此时,600团一营的营地内,一众士兵正围坐在一起,神情紧张而又期待。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高振明从外边走了进来。 “连长!” “连长!” “……” 士兵们纷纷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都叫唤什么,给我坐下!” 高振明瞪了一眼一众迎上来的士兵,大声呵斥道。 “他娘的,谁下的狗屁命令,死了多少弟兄,最后就换来俩字,撤退!” 高振明脸色阴沉地走到一旁,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完全不顾忌周围是否有人听到。 “是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小日本死磕到底算了!” 胡六条扔掉手里的半支香烟,狠狠地踩灭,愤愤不平地开口说道。 “滚蛋!” 高振明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骂道。 “好不容易守了这么长时间,凭什么就让咱们撤?” 罗阳也在一旁带着些许怒气开口说道。 “这仗打得真他娘的窝囊!” 高振明一拳捶在旁边的墙壁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时,杜致航走了进来先是干咳了两声,然后对着高振铭喊道: “振明,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是,营长!” 高振明应了一声跟着杜致航走了出去。 走到无人处杜致航递给了他一支香烟,给他点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随后重重的吐出了一口烟雾,然后对着高振明说道: “振明,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也不甘心,可现在同古会战已经成为梦中泡影,我们在这里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必须保存实力,以备再战!” “营长,道理我都懂,可你看看啊,咱们进入缅时全营800多号弟兄,现在呢剩下的不到一半,现在说撤就让撤了,让那些已经战死的弟兄死得不明不白!” 高振明语气不忿的开口说道。 杜致航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语气沉沉地开口说道: “振明,先不说这些了,部队准备转移了,但是师部命令我们,必须收殓那些战死在前沿弟兄们的尸体,我想派你去做代表和日本人谈判,敢去吗!” 高振明沉默了片刻后,坚定地点头道:“这些天干掉的小鬼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有啥不敢的,营长,我去!” 杜致航欣慰地看着他,说道: “好样的,振明!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尽量避免冲突。” 高振明点点头,表情严肃地说道: “营长放心,我会尽力完成任务的。” 杜致航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去吧,注意安全。” 高振明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他心中充满了对那些战死的战友们的思念和愧疚,但同时也明白,只有保存实力,才有机会为他们报仇雪恨。这次与日本人的谈判,或许是一个契机,也是一次考验。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高振明和一名翻译就被几名全副武装的日本士兵带到了他们的联队指挥部前。 一名日军士兵迅速跑进屋内,向已接管指挥权的佐佐木报告道: “长官,外面有一名中国军官希望能与您谈判!” 佐佐木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对那名士兵下令道: “谈判?有趣,把他带进来吧!” 不久,高振明和翻译进入了日军的指挥部。一进门,高振明毫不客气地直奔主题的说道: “经过确认,我方遗留在同古西城以及双方前沿的阵亡官兵尸体共有400多具,这与日军遗留在同古东城我方阵地前沿的官兵尸体数量基本相同。因此,我方指挥官建议暂时停火以处理尸体。具体的停火时间将由双方协商决定,以便各自处理双方前沿以及对方控制区内的阵亡官兵尸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日本皇军绝对不可能遗留在你们面前有400具尸体,你们在撒谎!” 佐佐木皱起眉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悦,语气坚定地开口说道。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亲自去阵地前沿看看!” 高振明挺直身子,毫不客气地回怼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尽管身处对方的控制范围内,但他并未因此而示弱。 “请坐,上尉先生!” 佐佐木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对着站在对面的高振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然而,高振明却没有丝毫的客气,他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回答道: “小鬼子的椅子,老子不坐!” “这……” 这句话让一旁的翻译有些迟疑,他看着高振明,又看了看佐佐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高振明似乎看穿了他的为难,直接开口说道: “就这么翻!” 这翻译哪敢这么翻译呀,他看了看佐佐木,然后用日语开口说道: “多谢您的好意,但我习惯站着!” 此时的高振明还不知道,这个翻译已经把自己的话给改变了意味。 “停火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现在是你们被我们包围了,根据现在的战场态势你们被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佐佐木冷冷的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高振明倒也不恼怒,只是缓缓地开口说道: “两天前,我部一支突击队曾袭击了你们的一个指挥部,缴获了一面军旗,如果你们不想这件事情被报纸公之于众的话,请最好接受我们提出的暂时停火协定!” 一听到高振明这么说,佐佐木顿时脸色变了,他太清楚那面军旗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了。 佐佐木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盯着高振明,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寻找出任何一丝破绽。然而,高振明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佐佐木心中暗自咒骂小原这个废物,他没想到高振明竟然会拿这个来做谈判的筹码。那面军旗是他们部队荣誉的象征,一旦被公开,将会对他们的声誉造成极大的影响。而更糟糕的是,这可能会引发国内民众的质疑和不满。 佐佐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做出明智的决策。如果拒绝高振明的提议,他们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压力和风险;但如果接受,他们又将失去一部分主动权。 在内心权衡利弊后,佐佐木终于开口说道: “好吧,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但我需要时间来与上级沟通。同时,我希望你们能够归还我们的军旗,至于是否接受停火,我方稍后会给你们答复,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佐佐木开口说道。 撤出同古3 在高振明离开了之后,佐佐木马上召集麾下所有军官来到联队指挥部开会,只听他缓缓开口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我会通知中国军队同意他们提出的停火协议,我们必须借助停火的时间,向对方发起进攻,借此来突破敌军的防线,既然停火协议是对方提出来的,那么或者他们向我方发动进攻,或者防止我们向他们发动进攻,所以明天的局面会很复杂,我们的攻击必须选择在一个让敌人麻痹然后又令其想不到的时间,一举歼灭敌军拿回我们的军旗和我们的荣誉!” “是,长官!” 一众军官开口回应道。 一个小时后,在得到了日军准确答复之后,杜致航在自己的指挥所内给戴师长打去了一个电话。他紧张地握着老式电话听筒,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开口说道: “报告师长,我已与日军达成协议。从明天早上九点开始,双方将停火两小时。在此期间,双方各自进入对方的防区搬运己方士兵的尸体。参与搬运尸体的人员,不得携带任何武器和通讯设备,只能穿着一条短裤。” 戴师长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严肃地回答道:“致航,你要时刻保持警惕,绝不能掉以轻心。千万不能让小日本看出任何破绽。同时,务必加强我方防线,不给他们留下任何可乘之机。这种局面可能比双方短兵相接还要复杂,因此你必须全力以赴、谨慎应对。” 杜致航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请师长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这次行动关系到无数战友的生命安全,我绝不会有丝毫懈怠。” 挂断电话后,杜致航站在指挥所里,凝视着地图,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和应对策略。 与此同时,在联合作战指挥部内,史迪威显得焦躁不安,他来回踱步,情绪激动地对着一旁沉默不语的杜长官开口咆哮道: “哦,我的上帝啊!简直难以置信,你怎么能下达如此愚蠢的命令呢?” 面对史迪威的质问,杜长官看都不看一眼这个暴怒的美国佬,只是冷漠地回应道: “对不起了,史迪威将军,我也有我的难处,作为长官,我必须对我的部下负责!” 史迪威对杜长官的解释并不满意,继续愤怒地咆哮道: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但是现在,你必须立刻撤回这道荒谬的命令!” 然而,杜长官却坚定地回答道: “绝对不可能!” 史迪威指着地图,双眼喷火般地对着杜长官吼道: “no,no,200师绝对不能撤出同古,同古会战必定会打响的,请相信我,杜将军!” “英缅军的亚历山大勋爵,已经接受了我的请求,正在组织有力部队,以坦克为先导,由西线向同古地区发起反击,同古的被动局势马上就可以得到扭转,在这个时候让200师撤下来是不明智的,杜将军!” 史迪威继续开口说道。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和计划充满信心。然而,杜长官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打动,反而显得越发愤怒。 “说完了,史迪威将军这种故事也只有你才会相信,但凡有这种可能性,我的200师,也不会在同古孤军无援的奋战到现在,而且我的主力也没有一支在英国人的运送下到达指定位置,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让我相信,英国人要向同古发动反击,史迪威将军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杜长官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明显的愤怒和不满。他的眼神犀利地盯着史迪威,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 “而且史迪威将军,你最好现在亲自去看看你口中的那位亚历山大勋爵现在在干什么!” 杜长官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炸响,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哦?杜将军,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亚历山大勋爵现在在干什么?” 史迪威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似乎对杜长官所说的话感到困惑不解。 “我敢和你打包票,这位勋爵现在一定在地图上寻找撤往印度的最佳路线,而不是在准备组织你所谓的反击!” 杜长官毫不遮掩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与嘲讽。他的表情严肃且坚定,目光锐利地盯着史迪威,仿佛要将自己的观点深深植入对方的脑海。 “杜将军,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分了!” 史迪威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情绪。他皱起眉头,试图解释道: “亚历山大勋爵一直致力于缅甸战场的防御工作,我们应该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决策。” “是的,我的话是很过分,但是这和我200师在同古的伤亡比起来一文不值!哦,对了,史迪威将军请你替我转告对亚历山大勋爵言语不敬的歉意!” “我200师以血的代价,让我看清了缅甸战场的真相,中英联合防御缅甸协定,不过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杜长官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有丝毫犹豫。他的背影逐渐消失,留下了独自发呆的美国佬史迪威。史迪威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杜长官的话语虽然刺耳,但却道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缅甸战局的严峻性。 这个美国佬起身追了出去,拦住了刚要开车离去的杜长官,语气缓和了许多开口劝道: “杜,我知道200师是一支非常了不起的部队!” “多谢夸奖!” 杜长官面无表情的说道。 “为了同古会战他们已经失去了近两千名士兵,决不能再现在功亏一篑啊!” “如果我们此时放弃同古会战,那么之前牺牲的那些将士们的鲜血就白流了!” 史迪威继续开口说道。 “所以,我才不能拿我200师剩下的几千名弟兄的性命开玩笑,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弟兄,是我把他们带出国门的,但可不是让他们给英国人当炮灰的!” 杜长官开口说道: “英国人都已经撤退到印度去了,难道还要我们中国军队留在缅甸帮他们看家吗?” “杜将军,我是盟军东南亚战区总参谋长,受你们委员长的委托来指挥你们中国远征军,所以我有权撤销你的命令!” 见到杜长官油盐不进,史迪威只好搬出自己总参谋长的身份试图命令对方。 “200师是我第五军的部队,他们只听命于我,国民革命军第五军中将军长杜光亭,所以你无权命令,而且我也只对委员长的命令负责!” 杜军长说完也不管美国佬的反应,直接对着车上的司机开口说道: “开车!” 撤出同古4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600 团一营就已完成集结,一个连的士兵整齐列队,他们身上仅穿着短裤,露出有些瘦弱的身躯。这些士兵们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等待着命令。 营长杜致航站在队伍前面,神情严肃而庄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对士兵们说道: “弟兄们,这次行动并非要你们与日军正面交锋,而是深入他们的防区,将我军战死的兄弟们的遗体带回。请务必牢记,避免与日军发生任何冲突,毕竟这是在对方的控制区内!” 士兵们静静地听着,脸上流露出坚定的表情。几个军官挺身而出,齐声回应道: “是,营长!” 杜致航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眼前这群勇敢的战士。他挥挥手,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士兵们迅速登上卡车,车辆启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缓缓驶向日军的防区。 当车队抵达前线时,双方的气氛显得紧张而凝重。十几名负责警戒的哨兵警惕地注视着对方,但并没有发生激烈的对峙。卡车继续向前行驶,浩浩荡荡地驶入了日军的防区。与此同时,也有几辆日军的军车开进了杜致航他们的防区,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互相观察着对方的动向。 此时的高振明带着一众赤条条的士兵,开始清理那些战死在对方防区的士兵遗体。这些遗体状况各异,有的半埋在瓦砾下,有的和敌人死死抱在一起,还有的在临死前仍死死抓着自己的武器。 “都干活了,带兄弟们回去!” 高振明开口大声的喊道,他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上,全然无惧跟在他们身边的日本哨兵。 一众士兵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自己同袍的尸体。他们的动作很轻,仿佛生怕打扰了已逝去的同袍。他们默不作声地抬出每一个同袍,将他们轻轻地放在一旁。日本人也是如此,他们同样在默默地殓骨。在这一刻,没有了战争,没有了敌人,只有一群为阵亡士兵收殓尸骨的人。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喝骂声。原来,有一对拼杀在一起的尸体,中国兵和日本兵死死地掐着对方。由于阵亡多日,他们的身体已经僵硬,其他人也不敢用力地去掰扯他们的遗体。这一幕让人们感到无奈和悲哀。 看到这一幕,日本人气得满脸通红,其中一个日军士兵直接冲上去,就要将两具紧紧相拥的尸体往自己的卡车上搬。这时,一名中国士兵迅速跑过去阻止他,却被这个日军开口骂道: \"八嘎!\" \"八你奶奶个腿!\" 被骂的士兵毫不示弱地回敬了一句,紧接着一脚猛踹在那个日军的身上。然后,双方十几个只穿着短裤的士兵紧张对峙起来。 \"怎么回事?\" 高振明听到吵闹声后匆忙赶来,一个士兵简单向他说明了情况。高振明看着眼前紧紧抱在一起的尸体,眼眶微微发红,声音略微颤抖着对身旁的士兵说: \"快去叫军医来,用酒精把他们分开!\" 与此同时,在城东的各个进攻要点上,杜致航也在有条不紊地部署兵力。从598和599团各抽调出的一个连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这时一个侦察兵跑了进来对着杜致航说道: “营长,东南、西北方向各发现一股日军全副武装正在朝城东运动!” 杜致航回头对着前来支援的两位连长说道: “马连长,你带上你的人盯死东南方向的鬼子!” “陈连长,去西北方向!” 两位连长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招呼自己的部队去了。 而杜致航也带着一个排来到了双方的最前沿,碰巧的是佐佐木也带着一个小队的日军来到了双方的前沿警戒区域。 在看清了对方的军衔后,佐佐木缓缓开口说道: “我为我的士兵们感到骄傲!” 一旁的翻译在如实的翻译着。 “牺牲是军人的宿命,可是如果没有战争,我的士兵们也许正在读书正在学习!” 杜致航开口说道。 “他也可以选择不做一名士兵,其实你们很清楚,无论是在中国内地,还是在这里,你们的抵抗都没有用处,你们的最终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我们征服!” 佐佐木淡淡的说道。 “如果不做一名士兵,那他就会变成亡国奴,同时我也要告诉你,记住今天这个时刻,如果你的命足够大的话,你一定会感受到那种被赶到海里的耻辱,因为你们注定要失败,而且是惨败!” 杜致航一字一句的说道。 佐佐木听了翻译的话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但他并没有发作,而是沉默片刻后说道: “我们日本帝国的勇士不会惧怕任何敌人,无论在哪里,我们都会战斗到底,我们一定会征服你们的国家,你们的民族!” 杜致航冷哼一声说道: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就算是在南京你们最后得到的也只是尸体,你们从来没有得到过我们中国人的屈服!” 两人的对话充满了火药味,双方的士兵们也都紧张地注视着他们,气氛十分紧张。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枪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就在这时,一名日军士兵神色慌张地快步跑来,凑近佐佐木的耳畔低声嘀咕着什么。佐佐木听完后,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然而,站在他对面的杜致航却露出了笑容,缓缓开口道: “是不是你的进攻部队被我们发现了?整个同古城内,适合发动突袭的地点仅有三处,分别是城南广场、城中心的火车站以及城北的铁路桥。城南和城北这两个方向,我已经部署了大量兵力严密把守。而火车站那里地形开阔,并不利于防守,因此我并没有派遣军队驻守,而是在那里布满了我所有的地雷。数量也不算多,大约有六百颗左右!” 佐佐木听后,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愤怒。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对手,想必皮尤河那一战便是你的杰作吧。我,佐佐木浩二,很想知道我的对手是谁。” 听到这句话,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他缓缓开口回答道: “杜致航!” “杜——致——航!” 佐佐木开口生硬的用中文说了一遍,然后对着自己身边的士兵命令道: “命令进攻部队,全军撤退!” 说完转身带着部队离开了。 撤出同古5 就在佐佐木率领部队离开之后,一直跟在杜致航身边的了罗阳走过来开口小声问道: “营长,咱们哪来的 600 颗地雷啊?” 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回答道: “咱们不是有60多颗地雷嘛,我将这60颗地雷和空水壶一起埋在了火车站附近,既然鬼子的工兵喜欢探雷,那就让他们探个够好了!” 听到这里,罗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 “啥?假的啊?”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杜致航竟然敢用假地雷来骗鬼子。 杜致航笑了笑,继续解释道: “没错,这所谓的‘探雷器’,其实就是金属探测器而已。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让鬼子误以为那里埋满了地雷,从而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罗阳恍然大悟,不禁对杜致航的智谋佩服不已。 杜致航摆了摆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 “这就叫兵不厌诈,别说这些了,先回去把这些弟兄们安葬了再说!” 说完,他上了车带着人朝着自己的防区驶去。 两个小时后,同古城内一块儿空地上,立满了一座座的土堆,每一座冢都代表着一个战死的兄弟,杜致航面色悲切地看着眼前的墓,眼神充满了悲伤与不舍。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仿佛能感受到他们曾经的存在。 “兄弟们,你们就在这里安息吧。” 杜致航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痛。 “早晚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次打回来,到时候一定接你们回家!”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来,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 这时,一个执行官大声喊道: “预备,放!” 随着他的口令声,一众士兵们整齐地举起手中的枪支,枪口朝天,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回荡在空气中。士兵们的脸上露出肃穆的神情,他们用枪声向牺牲的战友致敬。紧接着,他们又对着那些冰冷的坟墓,敬了一个庄重而严肃的军礼,表示对逝去战友的深深敬意。 杜致航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士兵们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这一刻,所有的士兵们都和他一样,心中充满了对战友的怀念。 “一连长,让大家收拾东西准备撤退,我们将和599团交替掩护撤出阵地,向东突围!” 杜致航向身边的高振明下达命令。 “是,营长!” 高振明回应道,随后转身离去,开始组织部队收拾装备,准备撤离战场。 与此同时,日军第 55 师团师团部内气氛异常凝重,55 师团师团长竹内宽面色阴沉地盯着眼前的佐佐木,语气冰冷而严厉的说道: “佐佐木君,据我所知,对于今天的进攻,你做出了详尽的计划并进行了严密的部署,但为何在关键时刻下令撤退?难道你缺乏为天皇献身的勇气吗?” 佐佐木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回应道: “不,将军阁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士兵们的生命安全,避免他们无谓地牺牲!” “住口!” 竹内宽怒吼道。 “这不过是你为自己的怯懦寻找的借口罢了!别忘了,你们112联队的联队旗至今仍被中国军队握在手中,你们的联队长如今也躺在医院里。当初,我将整个联队的指挥权交予你手,期望你能一雪前耻,然而,你却令我大失所望!” 佐佐木的脸色变得苍白,但他仍然坚持己见的说道: “将军阁下,请相信我,我会用敌人的鲜血来洗清我的耻辱!” “哦?佐佐木君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竹内宽尧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军官身上,期待着听到一些新颖的策略。 佐佐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轻声说道: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让我们的特种弹绽放在中国军队的阵地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疯狂,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竹内宽尧对于这个提议似乎有些犹豫。他深知这种手段的残酷性,但同时也明白战争的残酷现实。他沉思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佐佐木的建议。 随着命令下达,日军开始准备发射特种弹。这些所谓的特种弹其实就是毒气弹,它们包含着各种致命的化学物质,可以给敌人带来巨大的伤害。 鬼子的毒气弹可谓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大致可划分为以下若干类别: 一,窒息性毒气弹。此类毒剂包括光气、氯化甲基吡啶以及氰酸气等等,它们能够引发人体缺氧,令人窒息而亡。一旦吸入这些毒气,就会感到呼吸困难,同时肺部也会受到严重损害,最终导致死亡。 二,糜烂性毒气弹。这一类型以芥子气与路易氏气为代表,其破坏力体现在能致使皮肤及黏膜出现严重溃疡。接触到这种毒气的人,他们的皮肤会迅速溃烂,痛苦不堪,甚至可能导致失明或失去肢体功能。 三,喷嚏性(亦称刺激性)毒气弹。典型例子有联苯氯化胂以及联苯硝化胂,这类毒气对人的呼吸系统具有强烈刺激作用。一旦吸入,就会不停地打喷嚏、咳嗽。 这些毒气弹成为了日军在战场上的秘密武器,给中国军队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然而刚刚换防的 599 团三营,对此却浑然不知,他们按照师部的命令,与600团交替掩护,此时刘营长有些焦急的看着手中的一块怀表,他接到的命令是守在此地两个小时,时间一到不用等命令立即撤退,可此时时间才刚过了一个小时而已,就在这时一个通讯兵冲冲的跑进来汇报道: “营长,鬼子开始进攻了!” “走,看看去!” 刘营长说着抄起了桌上的冲锋枪便冲了出去。 来到最前沿刘营长率先注意到了日军的异常,他们把自己闷在防毒面具里,一个个看起来像妖怪一样。 “不好,鬼子要用毒气了,赶快找防毒面具,没防毒面具的用湿布把自己的口鼻堵上!” 刘营长立刻开口提醒道,只可惜为时已晚,一颗颗冒着黄烟的芥子毒气弹已经落入了阵地之中,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战士们纷纷捂住口鼻,但还是有不少人吸入了毒气,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抽搐、惨嚎。 “可恶的小鬼子,竟然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刘营长愤怒地骂道,他一边指挥着战士们防毒气,一边组织反击。但是,由于没有准备充分,很多战士都中毒倒下,战斗力大打折扣。日军趁机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他们准备充分,丝毫不受毒气的影响,疯狂地冲向守军的阵地。 “顶住,给我顶住!” 刘营长挥舞着冲锋枪,带领着剩下的战士顽强抵抗。但是,敌人的数量太多,而且在毒气弹和炮火的双重掩护下,他们渐渐被压制住了。 撤出同古6 此时另一边新22师师部内,气氛紧张而凝重。此时的新22师师长早已经不再是那个疯狂的邱疯子,而是换成了更为稳重的廖建楚。他站在地图前,眼神坚定地对着自己的部下命令道: “64、65团,立刻发动强攻,目标是55师团的侧翼。我们要尽可能吸引日军的主力回防,减轻200师突围的压力。同时,66团,你们的任务是在200师突围的方向负责接应,确保他们能够安全撤离。” 随着廖建楚的一声令下,新22师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64、65团如猛虎般冲向55师团的侧翼,火力全开,与日军展开激烈战斗。由于64、65团的攻势浩大,竹内宽不得不下令部分主力部队回防侧翼,以应对新22师的进攻。这一举动使得日军的防线出现了空虚,为200师的突围创造了机会。 与此同时,66团在指定位置等待着200师的到来。当200师进攻日军防线时,66团立即加入战斗,与200师一起对日军发起攻击。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在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200师得以顺利逃脱。 然而,就在200师成功突围后,负责后卫的杜致航神色黯然地跑到了戴师长面前,语气沉重地汇报道: “师长,同古方向的枪声停止了,负责断后的兄弟们恐怕……” 听得此言戴师长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然后对着杜致航开口问道: “伤员们都撤出来了吗?” “报告师长,伤员们无一遗漏,已经全部撤出同古了!” 杜致航开口回应道。 戴师长不再说话,他的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同古的方向,仿佛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之中。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同古这座城市其实真的很美,如果没有这场战争……”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无奈,仿佛带着无尽的遗憾。 杜致航静静地站在一旁,同样望着同古的方向,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慨。他轻声附和道: “是啊,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我们200师灵魂中的一部分了!” 同古对于他们来说,不仅是一座城市,更是一种信念,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象征。这里见证了他们的奋斗与牺牲,也承载了他们的希望与信念。 而此时,同古城内,日军已经攻占了三营的阵地,他们正在清理战场。佐佐木漫步在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上,空气中仍然残留着毒气弹刺鼻的气味,他不得不轻轻用手捂住鼻子。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向他报告道: “长官,那边还有一个活着的中国人!” 佐佐木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来了兴趣,他急忙跟着士兵走了过去。当他走近时,眼前出现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国军人端着刺刀,与七八个日本士兵对峙着。 那个中国军人虽然身受重伤,但他的眼神坚定,毫无畏惧之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手中的刺刀却稳稳地指着敌人,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佐佐木停下脚步,静静地观察着这个顽强的中国军人。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之情,同时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这个中国军人的坚韧和勇气让他意识到,他们面对的并不是一群轻易可以征服的对手。 “投降吧,你是一个真正的军人,我以一个军人的荣誉发誓,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佐佐木开口说道,一旁的翻译如实翻译了过去。 “呸!” 刘营长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瞅着面前的日军,不屑的开口说道: “杀我兄弟,掠我国土,欺我姐妹,还想让老子投降,你们不是号称武士道吗?来上来和老子比划比划!” 边说着刘营长边用刺刀的刀尖挑衅的去拨着日军的刺刀。 这时一个日本兵终于忍不住,“呀”的一声端着刺刀朝着刘营长冲了过去,刘营长见状丝毫不慌用刺刀用力一挑,便拨开了日军迎面刺过来的一刀,接着一个用力前探一刀扎在了日军的胸口上。 日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着,鲜血从他的伤口涌出。其他日军士兵见状,纷纷发怒视着刘营长。 刘营长冷漠地看着倒地的日军,他挺直身子,将刺刀握得更紧,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佐佐木叹息一声,然后挥了挥手,接着七八个日军一拥而上,将手中的刺刀捅进了刘营长的身体里,刘营长带着不甘倒在了这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厚葬他,他是真正的军人,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佐佐木开口吩咐道,只是那有些迷茫的目光,显示出了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见的那么平静。 两天后,师部野战医院内,杜致航神色焦急地快步向内走去。进入医院后,他向工作人员打听清楚情况,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一个特定的病房奔去。当他走进病房时,一眼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立刻开口问道: “怎么样,老王没事吧?” 原来,他来探望的是他们600团的王团长。在突围战斗中,王团长不幸被一枚流弹击中,伤势严重,被紧急送往师部医院接受治疗。 王志宽看着杜致航,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平静地说: “没事,只是小伤,就是膝盖上被日军钻了个小眼儿。” 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失落。 然而,王志宽接着又有些失落地说道: “只是不能参与接下来的战斗了。” 杜致航理解王志宽的心情,他知道对于一名军人来说,无法参与战斗是一种巨大的遗憾。但此刻,他只能尽力安慰王志宽说道: “好好养伤,老王,这鬼子还有的你打的!” “行了,你小子,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现在全团的重担可压在你身上了,你小子可别把这个团给老子带垮了,要不然老子就是瘸着一条腿也踢死你个臭小子!” 王团长表情严肃地开口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对杜致航的信任和期待。 杜致航挺直腰板一脸严肃的地回答道: “放心吧,你安心养伤!” 说完,他向王团长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杜致航向上峰提交详细的作战报告时,将缴获日军112联队联队旗的巨大功劳归功在了王团长身上。这一举动使得王团长后来在后方获得了一个相当不错的职位。 梅苗休整! 杜志航离开师部医院后,心情沉重地回到了 600团的临时驻地。他们被安排在梅苗郊外进行休整,这里宁静祥和,与前线的战火纷飞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杜致航沉思时,高振明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用力地拍在杜致航面前的桌子上。杜致航抬起头,只见报纸上赫然印着四个加黑加粗的大字:“同古大捷”。高振明满脸怒容,气愤地说道: “你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我们在前方浴血奋战,这些当官的却在后方凭借这样油腻的文章洋洋得意地邀功请赏,那些牺牲的弟兄们早被他们抛诸脑后了!” 杜致航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 “振明,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乱说,你现在已经是营长了,要注意点影响,这话让外人听到了还得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严。此时,杜致航已被戴师长正式任命为600团的代理团长,而高振明则顺利接任了他之前的职务。 “同古会战变成了同古保卫战,这就是上面那些大员们口中所说的大捷吗?不过是战损比和日本人持平就开始洋洋得意!” 高振明开口继续说道。 “牢骚发完了?发完了,我就和你说点正事儿,我准备将部队进行重整,相互补充,从而更好地形成战斗力,同时我还会建议上峰尽快给我们补充兵力!” 杜致航倒也不恼怒,静静的听着高振明说完,然后才开口说道。 高振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他知道杜致航说得对,作为一名军人,应该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轻易发表过激言论。 “是啊,我们确实需要好好重整一下了。同古一战,我600团伤亡近千人,尤其是咱们一营更是伤亡惨重,剔除伤员后整个营还剩不到300人。当年和咱们从昆仑关一起走出来的弟兄又折了两个进去!” 高振明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无奈。 “这样吧,振明,我把团部的警卫排补充到一营去,然后从二营、三营各抽调一个排,补充到一营去。这样一来,一营的战斗力就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 杜致航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 就在两人商讨着下一步的部队规划时,一个卫兵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汇报道: “报告团长,外面来了两个自称是新华社的记者,要求见您!” “记者?这部队正在休整他们来干什么?算了,请他们进来吧!” 杜致航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开口说道。 很快,一男一女两个身穿便装的人跟着卫兵走了进来。 那位男性记者首先开口自我介绍道: “您好,我是新华社记者李默,这位是我的同事,新华社记者陶文君!” 杜致航点了点头,表示欢迎,然后疑惑地开口问道: “不知二位记者来此有何贵干?” 李默微笑着解释说道: “是这样的,长官,听说您和您的部队在同古与日军展开了顽强的阻击战,甚至还发动了几次漂亮的反冲击,给日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听一听您的亲身经历和感受,以及您对这场战斗的看法。” 杜致航沉默片刻,委婉的拒绝道: “感谢你们的关注,但目前我这里军务繁忙,实在没有时间接受采访。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李默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他试图说服杜致航道: “长官,您的英勇事迹值得让更多人知道,这不仅可以鼓舞全国人民的士气,也能向全世界展示我国军人的风采。” 然而,杜致航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说道: “不好意思,二位记者,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我们需要集中精力应对接下来的战争,暂时不便接受采访。请你们谅解。” “长官,您还是说一下当时战场的情况吧,这样也方便我们回去写报道!” 李墨仍然坚持的说道。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高振明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怒火,开口呵斥道: “采访什么?有什么好采访的?你们是想听我说我那几百号弟兄是怎么没的吗?还是想听我说他们是怎样一个一个死在我眼前的吗?你们这些书生只会坐在办公室里谈论的这些慷慨激昂,你们知道战场的残酷吗?你们知道这一仗我们200师死了多少兄弟吗?” 面对高振明的质问,两位记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和阵阵煞气。这种气势,只有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才能拥有。他们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他们原本以为这次采访只是一次普通的任务,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触碰到了这位军官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 李墨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缓缓说道: “长官,我们并没有不尊重您和您的兄弟们的意思。我们只是想通过报道,让更多的人了解战争的真实情况,以及您们所做出的牺牲。请您相信,我们并无恶意。” 高振明冷笑一声,说道: “哼,你们这些文人,总是把战争说得那么轻松。但实际上,每一场战斗都是用士兵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你们根本无法想象那种残酷和痛苦。”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两位记者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状杜致航连忙走上前打圆场说道: “不好意思啊,二位记者,这位高营长,在同古会战时,他的部下死伤过半所以他才看起来有些过激,要不这样吧你们还是去师部采访吧,那里有更为详细的战情通报!” “那…那好吧!” 两位记者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们被吓住了,只得蒙头蒙脑的听从杜致航的安排。 这时后方也传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委员长携夫人亲致缅甸,来慰问前线的官兵,当然了慰问什么的都是对外的说辞而已,其来的真实目的,是因为美国佬史迪威的一封电报,他强力的斥责了杜将军是如何违背他的命令,致他的盟军总参谋长的身份而不顾,同时他还含沙射影的表示,想要减少国际的援华物资。 平满纳会战! 就在中英美三方相互推诿扯皮的时候,日本人并没有闲着。日军第55师团内,师团长竹内宽召集了所部的所有军官。他站在会议室的中央,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 \"我相信我已经把握住了英国人和中国人的脉搏频率。\" 竹内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中国军的200师虽然成功地从同古突围出去,但他们也失去了和我军决战的机会。而英国人则永远不会放弃他们对安全和舒适的渴望,他们目前最大的热情就是撤回印度去。至于中国人,他们素有不服输的心思,这会使他们在短期内会迫不及待地与我军决战!\" 说完,竹内宽转身用指挥棒指着墙壁上那悬挂着的军用地图,然后继续说道: \"所以根据我的判断,在这里,距离同古170英里的平满纳,会是他们和我们再次决战的最理想地域!\" 众人纷纷看向墙上的地图,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决定胜负的战役。 “所以我第 55 师团和第18师团大部,将从中路继续追击中国远征军,寻找机会夺取平满纳和曼德勒的战略重镇,而我军战力最强的56师团,将屯兵于同古,密切关注西线的英军和东线的中国远征军第六军,随时寻找战机一举歼灭!” 竹内宽眼神坚定地看着地图,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决心,让在场的日军将领们都为之振奋。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正如竹内宽所预料的那样。国府的最高元首,就在梅苗签署了平满纳会战计划。这个决定不仅是为了应对战局,更是为了给美国人史迪威一个交代。为了平息国际舆论,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决策。其中之一就是罢免了杜长官的中国远征军司令职务,并将其降职为副司令。与此同时,刚刚结束第二次长沙会战的罗尤青将军被任命为新的中国远征军司令。这一系列人事调整显示出了国府对于战争局势的重视以及与盟友之间的微妙关系。 平满纳会战计划的核心是集中中国远征军的五个至六个师的兵力,分别部署在日军的正面和东线。这样的布局旨在对日军形成有效的阻击和反击力量。此外,英缅第一师和英军装甲第七旅则被安排在西线阿蓝庙一侧,以加强对日军的夹击之势。 而200师这次被作为机动部队,一旦日军在平满纳与守军进入胶着状态,200师便即刻发动攻势,配合守军把日军的两个师团主力一口吃掉,计划安排的倒是很周密只可惜他们错估了英军的无能和无耻。 此时联合作战指挥部内,一名军官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他快步走到几位高级将领面前,立正敬礼后汇报道: “报告长官,新22师廖师长来电,该部已全部退至于斯瓦河一线,其当面之敌已增加到了五个联队,除敌55师团外已见第18师团所辖联队番号!” 这位军官的话音刚落,就见另一个作战参谋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同样向几位高级将领敬礼并汇报道: “报告长官,96师余将军来电,他们所部三个步兵团,已进入平满纳主攻击位置构筑阵地,重炮部队最迟24小时内进入平满纳地区!” 看着地图上的敌我态势,罗长官带着一丝兴奋开口说道: “太好了,这就意味着我们很快就要发起全面反攻了!” 罗长官兴奋地说道,同时还特意看了杜军长一眼。然而,杜军长却陷入了沉思,语气沉重地说道: “现在只希望西线的英军不要把阿蓝庙拱手让给日本人!” 他对英军的表现感到担忧和不满。 美国佬史迪威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但他还来不及开口反驳,一个作战参谋便匆匆跑来,向他们敬礼并汇报道: “报告长官,英缅军总司令亚历山大将军来电,西线阿蓝庙地区已被日军占领,请史迪威将军、罗尤青将军尽快派遣强有力的兵团去接替英缅军驻守的马格威地区!” 这个消息让众人震惊不已,大家都意识到情况变得更加危急。 杜军长愤怒地质问史迪威说道: “亲爱的史迪威将军,你能解释一下英国人的这种行为吗?为什么他们不战而逃,轻易放弃阵地?” 他对英军的不作为感到非常气愤。 史迪威冷淡地回应道: “抱歉,杜将军,我没有义务替亚历山大勋爵来解释他的意图!” 他的态度依旧显得有些傲慢。 “你当然有,你负责中英联军的协调,在联合作战开始以前那位勋爵信誓旦旦的保证,英军绝不会放弃西线!” 杜军长愤怒的吼道,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房间里回荡,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接着,他大步走向那面军用地图,手指用力地指着阿蓝庙的标识,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继续咆哮道: “谁都知道阿蓝庙在平满纳会战中的重要性,它是整个战线的关键节点,如果失去了它,我们的防线将面临崩溃的危险。可是会战还没打响,这帮英国佬就把阵地给丢了,他们竟然如此轻易地放弃了这个至关重要的据点。” 他的声音越发高亢,带着深深的不满和谴责: “现在,他们居然连马格威也要求我们中国军队接防,这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我们能怎么办?难道也要像阿兰庙一样丢给日本人吗?” 杜军长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史迪威身上,眼中闪烁着怒火说道: “难道英国佬所做的一切你真的毫不知情吗?别人相信我杜光亭绝不相信!你们这些人,总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根本不顾及盟友的死活。” 说完,杜军长更是愤怒地把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碎片四溅,仿佛代表着他内心的愤怒和失望。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茶杯破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杜军长的怒火和决心。 就在这时,罗尤青将军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杜将军的肩膀,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光亭啊,现在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得想办法去解决,去弥补损失。\" 然而,杜将军此时情绪激动,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怒火,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他提高声音对罗将军喊道: \"罗长官,我第五军的各个部队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日军的两个师团引诱进了我们的包围圈。正当我准备发动反击时,英国人竟然把我的侧翼防护,直接让给了日本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您叫我怎么保持冷静?\" 杜军长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甚至连他的顶头上司罗将军,也被他毫不客气地顶撞了回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作战参谋跑进来说道: “报告长官,英军第一军团长,斯利姆将军求见!” 仁安羌之围! 在进入了会议室后,英军的斯利姆看着面前的三位高级军官,脸色凝重地走到了沙盘边上,然后指着作战沙盘开口说道: “诸位请看,这里就是仁安羌,缅甸最大的油田所在地。现在,我英缅军第一师、英军第七装甲旅,以及一些记者和平民,共计七千余人,正被日军重重围困!”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带着沉重的压力。 杜长官皱起眉头,不客气地打断道: “对不起,斯利姆将军,我打断一下。我实在感到非常奇怪,一支拥有七千人的部队,其中包括步兵、炮兵、骑兵和装甲兵等各个兵种,可谓是精锐之师,怎么会突然间在仁安羌被围呢?而且还被困得如此严实,这真让人匪夷所思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质疑,似乎对英军的表现感到失望。 一旁的美国人史迪威也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 “二位将军,就在刚才,英军的亚历山大勋爵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紧急请求中国军队即刻展开救援行动。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应该如何回复他们呢?” 他的目光看向了中方的两位最高长官,希望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个不需要选择,我新 38 师距离仁安羌最近,我会立刻电令他们,让他们着手准备救援!” 杜长官脸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和坚定。 说完后,他转头看向英军的斯利姆,目光锐利如鹰不屑的说道: “真是不可思议!” 随后,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 一旁的史迪威见状,急忙追了上去。 “杜,我理解你的愤怒!” 史迪威快步跟上,语气诚恳地说道。 杜长官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愤怒。 “唉,英国人果然丢掉了马格威,要不然他们不会在马格威以北的仁安羌被围!” 他长叹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英国军队的失望。 “是啊,英国人确实太让人失望了,不过杜将军对你的绅士风度,我很感动!” 史迪威点了点头,一脸感慨地说道。 他拍了拍杜长官的肩膀,表示理解和支持。 杜长官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不是什么绅士风度,这是我们作为盟友应尽的责任!” 说完,他继续向前走去,只留下了史迪威独自站在原地发呆。 很快驻守在曼德勒的新38师便收到了来自长官部的电报,齐副师长有些生气拿着那纸电报对着孙师长说道: “老孙,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啊,这英国人真是太不争气了!上峰除了给咱们下一道命令外,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鬼子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一概不知,让我们怎么去救援?况且,我们现在能抽调的兵力最多只有一个团!” 孙师长皱着眉头接过电报,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一旁的参谋长也忧心忡忡地说道: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要想围困住7千名英缅军,至少需要一个师团的兵力。如果我们只派一个团赶去营救,无异于以卵击石,白白送死。”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料到的是,包围英缅军7千人的日军其实只有一个联队加一个炮兵大队,总人数4千人左右。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面对这样的敌军,英国佬竟然连突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坐等救援。 孙师长在沉思了片刻后下达了命令: “命令113团立刻出发,目标仁安羌,敌方情报、作战部署,和其他装备随后跟进,随时保持通讯联络!” 尖锐的哨声在113团的营地内响起,本来正在熟睡的士兵,条件反射般的起来寻找自己的衣服和武器。 “紧急集合!” “紧急集合!” 一个执行官边吹着哨子边喊道。 部队集合好了之后,113团的刘团长并没有太多的废话,直接对着他全副武装的部下开口喊道: “目标仁安羌全速前进!” 一天以后,新38师师部内,参谋长拿着一纸电文,朝着正在看地图的孙师长走了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孙师长率先开口问道 “有日军的情报了?” 参谋长点点头,然后将电文递给孙师长说道: “这是刚刚收到的电文,根据情报显示,日军已经包围了仁安羌油田,并且控制了附近的交通要道,但是并没有说明日军的兵力情况。” 孙师长接过电文,仔细阅读了一番,然后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 “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不过我相信113团能够完成任务。” 孙师长放下电文,然后看着参谋长说道: “通知各部队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支援113团。同时,让侦察部队继续监视日军的动向,及时向我们汇报。” 参谋长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还有一份电报,是通报仁安羌的,那7千多人里确实有西方记者500多人,以及部分传教士!” “这事闹的太离谱了,都快赶上好莱坞电影了!” 孙师长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一旁的参谋长也跟着附和道: “是啊,师长,这次情况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沉默片刻后,参谋长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师长,要不……要不让113团放慢行军速度?这样或许能给我们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孙师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不,部队到达宾河北岸之后,必须弃车徒步,这需要占用大量的时间,而且宾河北岸是仁安羌的外围,必然会有日军驻守,清除外围也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作战参谋捧着一纸电报走了过来,对着孙师长汇报道: “报告长官,英军第一军团长,斯利姆中将来电,他将调战车12辆,加农炮三门至滨河一线供我军使用!” 孙师长挥了挥手,示意作战参谋退下,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对着参谋长说道: “看来英国佬这次是真急了!他们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参谋长点了点头,笑着回应道: “师长说得对,英国人这次算是吃尽了苦头,现在只能依靠我们来解决问题了。不过,他们的支援还是很及时的,如果没有这些装备和炮火支持,我们的进攻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困难。” 孙师长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参谋长的看法。随后,他转头看向地图,思考着接下来的战斗计划。 仁安羌之围2 “师长,看起来英国军队提供的情报已经是指望不上了。下棋的时候我们通报会复盘,现在让我们把仁安羌发生的事情倒推回去,模拟一下整个西线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就能跟上日军的脚步!” 参谋长缓缓地开口说道。 “负责西线攻击的日军部队是敌33师团,两天前英缅军在阿蓝庙和马格威地区与他们的主力交战,但结果却是一触即溃,被日军占领了阿蓝庙和马格威。紧接着,在十几个小时内,他们又在仁安羌被日军包围。这意味着日军的第33师团,在30多个小时内,在相隔200多英里的战线上,带着大量的辎重连续攻克了三个重要的战略地点!” 孙师长冷静地分析着。 “这的确是日军一贯的进攻战法,但是对于一个师团的建制来说,这进攻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这有点匪夷所思!” 参谋长皱着眉头说道,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是啊,日军的攻击速度确实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孙师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参谋长的观点。 “所以,我判断现在包围仁安羌的日军之所以围而不攻,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吃下英缅军第一师和装甲第七旅,也许包围他们的根本就不是33师团的全部!” 孙师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参谋长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担心敌人太过强大,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 “是的,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孙师长提醒道。 “虽然敌人可能不是完整的33师团,但他们的战斗力依旧不容小觑,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明白,师长。” 参谋长严肃地点了点头。 “来人,命令112团立刻出发,进攻仁安羌东面的日军,以策应113团在北面的进攻!” 孙师长转身对着一个机要员说道。 “是,师长!” 机要员敬礼应道,然后迅速离开了去传达命令。 随着命令的下达,112团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将进攻仁安羌东面的日军,与113团形成两面夹击之势,给敌人造成更大的压力。 此时最先出发的 113 团已经抵达了仁安羌外围,刘团长指着军用地图上一个标着丘陵标识的地点对着一营长张琦说道: “这个丘陵是南岸的最高点,按照常理推断日军绝对会把他们的炮兵阵地设在这里,全线攻击展开以后,敌人的炮兵将会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所以我命令你带着一个连去干掉敌人这个炮兵阵地!” “是,长官!” 张琦敬礼答道。 很快张琦带着他的一个连,找了一处水流较缓的地方悄悄地渡河,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只好在树林里行军,缓缓地摸向那个高地。 “注意隐蔽!” 在一个相对地势较高的缓坡上,张琪对着身后的部队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然后开口说道。 张琦趴在地上用望远镜观察前方的情况,只见在高地上有一个由帐篷组成的营地,周围还有一些工事和炮位。从这里可以看到,敌军的防御并不严密,但是要想突破这些防线也并非易事。 “营长,我们该怎么办?” 一旁的副营长问道。 “先回去,让各班排长过来开会!” 张琦说道。 “我们的前方就是小鬼子的炮兵阵地,刚才我看了一下,我们可以给他来个声东击西。如果我们佯装攻击他们的左翼,那么他们的右翼势必会分兵出来增援,届时右翼兵力就会空虚。你们看啊,咱们的三挺轻机枪,每挺相距20米分别架在山坡的制高点上,再挑三个枪法好的弟兄,一定要把小鬼子的机枪给我盯住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出声。剩下的人分成两组,我和一连长各带一组。一连长带人进攻他们的左翼,我带人进攻他们的右翼。记住,打开突破口以后不要与日军纠缠,我们的目的是摧毁他们的炮兵阵地,都听明白了吗!” 张琦说着便捡起了几个石子,开始摆出日军的防御态势,他的思路非常清晰。众人都静静地听着,他们知道,只要按照张琪的计划行事,就有可能突破日军的防线,摧毁他们的炮兵阵地。 “是,长官!” 一众军官开口应道,接着便各自散去布置任务去了。 此时仁安羌内部,那些被困的英军士兵一个个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如同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般瘫软在地上。他们口中不停地抱怨着,质疑着援军何时才能到来。从将军到士兵,没有人有丝毫想要主动突围的念头,仿佛这数千人的部队只是一群等待屠宰的羔羊一般。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惊醒了这些麻木不仁的英军士兵。他们惊慌失措地手忙脚乱起来,匆忙抓起自己的武器,紧张地趴在战壕边,透过工事的缝隙向外张望。 张琦终于发动了进攻!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日军将大部分兵力都增援到了左翼,而留在右翼的仅有不足一个小队的兵力。张琪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战机,果断地下令部队开始进攻。 在三挺机枪的凶猛火力压制下,再加上三名神枪手的精准射击,他们迅速地在日军右翼撕开了一道口子。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打得日军措手不及,防线瞬间崩溃。张琦带领的部队奋勇冲击,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就在这时,日军炮兵指挥官终于反应过来了,但由于双方距离过近,火炮已经无法发挥作用。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让士兵拿起轻武器迎战。然而,张琦带领的队伍并没有与日军纠缠的意思,他们迅速向日军炮兵阵地投掷了几颗集束手榴弹。 “轰隆隆——” “轰隆隆——” “………”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骤然响起,手榴弹成功引爆了炮弹。这阵爆炸的声势极其浩大,即使在数公里之外都清晰可闻。 “成功了,兄弟们,撤!” 张琦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几乎同一时间,驻守在仁安羌外围阵地的刘团长也听到了从山谷中传出的巨大爆炸声。他转过头对副官说道: “看来张营长他们得手了,立刻下令部队全线出击!” 危机到来! 听见了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枪声,这群被包围的英国佬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武器而不是烧火棍,英缅军第一师师长史莱姆,连忙下令部队朝着枪声响起的右翼开始突围。 “给我打!” 113团的刘团长手持冲锋枪,冲在最前面,对着身后的一众部下们喊道。 “哒哒哒” “轰隆隆!” “……” 枪声、炮声、爆炸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113团的官兵们在几辆战车的掩护下,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日军的防线冲过去,很快就在日军的防线上打出了一个缺口,而包围圈内的英国佬这时也拿出了作为军人该有的勇气和决心,向日军发起攻击。 他们的实力本就不弱,装备也不逊色日本人,只是缺少了军人的胆气,现在这份胆气中国军队给了。 “杀啊!” “为了大英帝国的荣耀!” “……” 英军也开始向围困他们的日军发起进攻,终于,在中英联军的两面夹击下,日军的防线终于崩溃了,无数的日军士兵倒在了血泊中,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让人感到窒息。 此时的仁安羌战场上,硝烟弥漫,但枪炮声渐渐平息。一群记者和传教士激动地高呼着: “中国军人万岁!” 他们兴高采烈地冲向刚刚冲上阵地的刘团长和一众士兵们,又是拥抱又是亲吻。这些举动让刘团长和他的士兵们感到极度不适,但他们还是保持着礼貌和风度。 就在这时,一名英军军官大步走来,他神情激动地对刘团长说道: “谢谢,谢谢,非常感谢你们及时的救援!” 一旁的翻译迅速将这句话转达给刘团长。 刘团长微笑着回答道: “告诉他,不用谢,这是我们中国军人应该做的!” 他的声音坚定而自信,充满了中国军人的自豪。 那名英国军官仍然热情洋溢地走上前来,紧紧抱住刘团长,并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随后,他转过身去,开始拥抱其他中国士兵,向他们表达感激之情。 看着这些英国人,刘团长不禁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 “一群孬种,可惜了这么好的装备了!” 他对这些英国人的表现有些失望,同时他也为自己的士兵们感到骄傲。 此时联合作战指挥部内气氛凝重,所有人都神情紧张地忙碌着。一个作战参谋匆匆跑过来,手里紧紧握着一纸电报,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他快步走到史迪威和罗长官面前,大声说道: “报告,二位长官,东线可能出现了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罗长官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 作战参谋深吸一口气,将电报递给罗长官,同时开口汇报道: “暂编第55师陈师长电告,他们在东线的防御,受到了日军前所未有的攻击,部队陷入困境伤亡惨重,重点防御地区有被突破的危险!” 罗长官眉头紧皱,接过电报迅速浏览一遍,然后转头看向史迪威,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不安。 “马上回电暂编55师,再次确认他的来电情况,命令他们仔细说明!” 罗长官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是,长官!” 作战参谋一个敬礼后,转身离去,准备去传达命令。 史迪威看着作战参谋的背影,沉思片刻后,对罗长官建议道: “罗将军,我认为还应该电令另外的两个师,让他们马上汇报,他们防线的状态!” 罗长官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开口说道: “好,立即发电报给另外两个师,要求他们尽快回复我们!” 随着一道道命令的下达,整个指挥部变得更加忙碌起来,每个人都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而努力应对。 “哦,我的上帝啊,如果东线的防御也出了问题,那么即将开战的平满纳会战,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简直不敢想象!” 史迪威皱着眉头,双手抱胸,焦虑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汽车急驰的声音,紧接着一辆军车戛然而止。还没等车完全停稳,车上的杜将军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他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接着杜军长气冲冲的走进房间,对着屋内的两位高级军官大声问道: “二位将军,我是平满纳会战的总指挥,我想请问你们是谁下的命令,让东线的第六军撤往河邦的?” 史迪威和罗长官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十分惊讶,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不是我下达的命令!” “那么第六军为什么不执行命令?坚守在罗衣考呢?如果这里失守,那么棠吉和腊戍就危在旦夕了,那时我整个中国远征军就陷入了日军的包围之中了!” 杜将军的语气越发严厉,他的眼神充满了责备之意。 杜军长面色凝重地看着地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说道: “现在西线的英军已经垮了,东线的55师也遭到了日军的强烈猛攻,我想请问二位长官,我中路的平满纳会战还怎么打?” 他转过头来,盯着两位长官,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史迪威将军则站在一旁,脸色阴沉,他紧紧皱着眉头,思考着应对之策。 杜军长的声音越发激动起来,几乎是怒吼着说道: “如果再不调整我们的作战部署,日本人不但会绝了我们的后路,甚至连我们自己的葬身之地都无法选择了!” 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史迪威将军微微皱起眉头,但并没有立刻回应。 “等等,杜将军,现在第六军的北撤,那不就是200师撤出同古的重演吗?只不过200师的撤退得到了您的许可,而第六军是自行其事罢了!” 史迪威将军终于忍不住了,他冷笑一声,带着嘲讽的语气开口说道。 杜军长被这句话激怒了,他瞪大了眼睛开口反驳道: “史迪威将军,请您注意自己的措辞,而且我现在没心思和你争论这个,现在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日军的56师团,凭空在战场上消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杜军长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他的目光紧盯着地图,仿佛在寻找着答案。史迪威和罗长官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都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新的任务!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了梅苗郊外的大地,给这片土地带来了一丝温暖。然而,战争的阴影却笼罩着这片宁静的地区。在200师驻地内,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杜长官匆匆忙忙地踏入了200师的师部,他的步伐显得急切而坚定。此时,戴师长和彭参谋长带领着几位参谋早已在指挥部等候,准备迎接杜长官的到来。当杜长官走进来时,他毫不客气地径直走向地图,开始对当前的战局进行深入分析。就在这时,杜致航也接到命令赶到了指挥部。 \"长官好!\" 杜致航走进指挥部,立刻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地喊道。 杜长官抬起手,示意他站到一旁,然后专注地指向地图,语气严肃地说道: \"仁安羌战役结束后,被解救出来的英缅军第一师,并没有组织防御,而是继续向西北方向撤退。这导致西部防线的空虚状况并未得到改善。此外,东线的局势同样令人担忧!\" “我第六军的三个师,居然有一个是边打边退被日军赶进了山林里,还有两个师竟然无视命令,直接退出防线往国内方向撤退,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必须想办法补救!” 戴师长脸色凝重,站起身来,一脸坚定地开口说道: “杜长官,我认为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危急,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请求让我200师提前结束休整,立刻投入战斗!” 杜长官看着戴师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微微点头道: “好,戴师长,你的提议很好。我来这里见各位也是这个意思,我希望200师能够迅速行动起来,尽快支援东线战场,挽回东线的全面危局!” 听到杜长官的话,200师的一众军官们纷纷表示赞同。这时,杜致航站出来,向前一步立正说道: “杜长官,我有个建议,棠吉是东线通往北方的重要通道,也是腊戍的门户。如果我们能够集中兵力占领棠吉,就可以有效地阻止日军继续北上。同时,我们还可以借此机会收容在东线分散的部队,重新组织部署,以棠吉为中心建立起新的防御体系!” 杜长官听后,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杜团长,你的建议很有建设性。但是,要实现这个计划,需要我们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你们有没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 “有!” 200师的军官们齐声回答,声音洪亮而坚定。他们深知这场战争的重要性,他们必须全力以赴。 说完这些话后,杜长官就让其他军官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了戴师长、彭参谋长以及杜致航三个人。这时,只见杜长官面带忧虑地开口说道: “衍功啊,棠吉这个地方就交给你们了!” 听到这句话,戴师长立刻挺直了身体,郑重地回答道: “请长官放心,我们200师一定会全力以赴,确保棠吉成为我第五军的坚固后方!” 杜长官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尽管目前形势十分危急,但我仍然对平满纳会战抱有期望。同古会战已经化为泡影,这是我杜光亭和统帅部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不过,这次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与日军在平满纳地区展开一场决战,以彰显我军的威风!”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似乎想要弥补之前的遗憾。杜长官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豪情壮志。 接着戴师长和彭参谋长很识趣的退出了指挥部,指挥部内只留下了叔侄二人。杜长官一脸欣慰地走上前,对着杜致航的胸口就轻捶一拳,然后开口说道: “臭小子,不错嘛,现在都是代理团长了,同古保卫战发生的事,你们戴师长都和我说了,干的不错!” 杜致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很快他便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二叔……” 杜致航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你又想说什么?” 杜长官看着杜致航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子,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二叔,我建议固守棠吉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平满纳会战,我是想以我200师之力阻击日军的追击,从而为东线的部队赢得撤退的时间。”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杜长官微微皱起眉头,他知道杜致航所说的都是事实。自从进入缅甸以来,他们所面临的困难远比想象中的多。而如今,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自入缅以来,相信您也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英国佬是不想守,美国佬是死的不是自家孩子不心疼,只有我们想要守住这条滇缅公路。” 杜致航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 杜长官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杜致航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问题。在这场战争中,各国之间的利益冲突和矛盾使得他们难以达成一致的战略决策。 “可现在的情况,东西两线已经出现了崩溃的预兆,如果我们再坚守下去,恐怕会陷入绝境。” 杜致航忧心忡忡地说道。 杜长官沉默了片刻,他深知杜致航所言非虚。目前的形势确实十分严峻,他们必须面对现实,做出明智的决策。 “致航,你的想法我明白了。但我们不能轻易放弃,毕竟这关乎着国家的尊严和人民的希望。” 杜长官沉重地说道。 杜致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二叔的决定也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但他依然担心这样的坚持最终会导致更大的损失。 “二叔,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是我们也要为士兵们的生命负责,不能盲目地追求胜利。” 杜致航提醒道。 杜长官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战争的残酷和牺牲的代价。然而,作为一名军人,他更清楚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致航,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尽最大努力保护好士兵们的安全。同时,也要为国家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杜长官坚定地说道。 杜致航点了点头,他知道二叔的决心已定,再多的劝说也无济于事。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你出征前和我说的事情,我已经通电第八军的李军长了,他们已经派出了两个工兵团正沿着野人山至缅甸一线向前搜索前进,开辟道路!” 杜长官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开口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二叔,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马上又要打大仗了,我得去稳定一下军心!” 说着杜致航对着杜长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杜长官也回应了一个严肃的军礼,这不是那种上级对下级的回应,而是叔叔对侄子的认可。 杜致航转身离去,看着杜致航离去的背影,杜长官一阵的出神,良久之后,才在心里暗自感叹道: “致航这孩子长大了!” 朝令夕改! 与此同时,日军第55师团师团部内,气氛凝重而紧张。师团长竹内宽端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决心。 在他面前,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长桌,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其中。两旁依次排列着他麾下的众多军官,每个人都神色肃穆,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竹内宽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的说道: “同古一战,中国军的200师让我们四千多名优秀的军人血染沙场。如今,又出现了一个新38师,他们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成功解救了被围困的英缅军。这是我们第55师团的耻辱!”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砸落在众人心中,引起一片沉默。随后,他愤怒地拍打着桌子,仿佛要将内心的怒火释放出来。 竹内宽紧紧盯着一众部下,眼中燃烧着斗志与决心。他的声音激昂起来,充满了激励和鼓舞: “所以,我要求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必须全力以赴,彻底清除掉中国军队强加给我们的耻辱!” “是,师团长阁下!” 一众军官齐声回应,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划一地向竹内宽鞠躬致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坚定的决心,誓言要用实际行动洗刷耻辱。 “诸君,拜托啦!” 竹内宽也是对着下属军官们,一个鞠躬的说道。 而此时的杜致航正率领着600团作为全师的先锋,向东线棠吉方向挺进,就在这时一个团部机要员跑了过来,对着杜致航敬礼说道: “长官,师部紧急命令,先遣部队立刻停止向棠吉前进,并且改道向西线进发!” “什么?这他娘的谁下的命令!朝令夕改简直是乱弹琴!” 杜致航愤怒的骂道,骂归骂但命令还是要执行的,他转身对着一旁的高振明说道: “一营长,立刻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同样愤怒的不只是他,还有在联合作战指挥部内的杜军长。 “二位将军,你们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是谁下令取消平满纳会战的?又是谁命令200师向西线前进的?平满纳会战可是委员长亲自批准的啊!” 杜军长用着质问的口吻问着两位高级将领。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原本精心策划的平满纳会战突然被取消,让他感到十分不解。更糟糕的是,他的部队接到了向西线前进的命令,这与之前的计划完全相悖。 面对杜军长的质问,两位将领显得有些尴尬。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罗长官开口解释道: “杜将军,取消平满纳会战,是我和史迪威将军共同的决定!” “事实上,我们已经无法再平满纳地区与日军展开决战,东西两翼的防线已经垮掉了,两道屏障已经完全的失去了!” “没错,现在的局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如果继续坚持在这里决战,可能会导致更大的损失。” 美国佬史迪威也在帮腔开口说道。 杜将军皱起眉头,试图解释: “我已经在东线命令部队构筑新的防线了,只要给我们一些时间,就能重新建立起有效的防御体系。”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美国佬不客气地打断道: “来不及了,杜将军!日军的进攻速度太快,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重建防线。” 这时,罗长官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语气坚定地说道: “杜军长,取消平满纳会战的请求,已经上报给了重庆统帅部!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杜军长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他辛苦筹备了这么久的平满纳会战,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取消了?心中涌起一股被欺骗和背叛的愤怒,但面对现实的压力,他又感到无力反驳。 在沉默片刻后,杜军长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而他所付出的努力也将化为泡影。但此刻,除了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别无选择。 “哦,杜,不要灰心,经过我和罗将军的缜密分析,痛击日本人最理想的地方是在曼德勒地区!” 史迪威一脸严肃地说道,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接着,他颇为亲切地拉着杜军长,一同走到了作战沙盘前。 “所以联合作战指挥部决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全面筹划和准备曼德勒会战!” 罗长官站在一旁开口补充道。 “所以把200师调向西线,是为了曼德勒会战?” 杜军长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是的,杜将军,根据英国人传来的情报,在西线的乔克柏当地区,发现了大概3千人的日军部队!所以我才要求200师向西线进发,因为这里的日军已经对曼德勒地区形成了严重威胁!” 史迪威语气坚定地解释道。 此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战争的气息。杜军长静静地看着地图,脑海中不断思考着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杜长官情绪激动地吼道,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 “我新38师还在仁安羌固守,怎么可能从他们的背后冒出3千日军呢?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杜长官的声音越发高昂,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地图,手指用力地戳着上面的标注,似乎要把它们戳破一般。 罗长官皱起眉头,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日军的狡猾我们都是领教过得!”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显然对日军的战术手段有所了解。 “就算日本人再狡猾,他们也不能从地底下冒出来吧?” 杜长官突然提高了音量,怒视着罗长官,眼中闪烁着怒火。 “我现在怀疑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我们现在纠正这个错误还来得及,让200师立刻回头东进,占领棠吉,重新建立东线的屏障,我第五军主力已经全部到达指定位置,平满纳会战一触即发!” 杜军长站在作战沙盘前,表情严肃而紧张。他的手指紧紧捏着指挥棒,眼睛凝视着沙盘上的地形和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打着在场众人的心弦。 他用指挥棒指向棠吉方向,继续强调道: “棠吉才是我们必须要守住的战略要地,如果被日军占领,将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威胁。所以200师必须立刻行动,以最快速度占领棠吉,重新构筑东线的防御屏障。我第五军各部主力已经到达指定位置,随时可以投入战斗,与日军展开决战。二位将军,平满纳会战才是我们反击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杜军长目光灼灼的盯着二人,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和认同。 就在双方各执己见时,一个作战参谋捧着一纸电报走了进来喊道: “报告,统帅部方面来电!” 无奈的杜长官! “念!” 罗长官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远征军长官部,史迪威、罗尤青二位将军,察平满纳会战主力第五军,东西两翼均面临威胁,已失去会战时机与依托,更存在被日军截断后路的风险,故而同意所请求取消平满纳会战计划,全力准备曼德勒会战!” 作战参谋一脸严肃地开口朗读着电文。 “什么?” 杜长官有些不敢置信地上前抢过电文,他无法理解重庆统帅部为何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他紧紧握着电文,眼睛瞪大,仔细阅读着每一个字,然后又快速浏览了一遍。他的脚步变得踉跄起来,缓缓后退,直到靠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旁的美国佬史迪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罗长官则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杜长官的肩膀,表示安慰。 杜长官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他手中的电文无力地滑落到地上,他的心情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他原本期待能够在平满纳会战中取得胜利,但现在这一切都化为泡影。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杜长官沉重的呼吸声和其他人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 “这哪里还是一支军队啊,这简直就是一个疲于奔命、四处帮闲的戏班子!” 杜军长有些感慨的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悲哀。同时,他的眼中流出了两行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这些泪水既有对现实的不甘,又有着对自己部下的深深愧疚。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远方,仿佛看到了那些曾经浴血奋战的士兵们如今却变得疲惫不堪。他们在战场上奔波劳累,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支持。杜军长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痛苦,他觉得自己辜负了他们的期望,让他们陷入了这样的困境。 最后,杜军长默默地转身离开了,他的步伐显得沉重而缓慢。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联合作战指挥部的门口,留下了一片寂静,房间里只剩下罗长官和史迪威两个人面面相觑。 此时乔克柏当地区,杜致航已经带着部队赶到了这里,他看着军用地图,神情严肃地开口说道: “现在附近是什么情况?” “报告团长,高营长已经在侦察排出发进城侦察了!” 一个作战参谋开口回答道。 没多久,高振明就带人返了回来,他一脸困惑地走到杜致航面前,语气颇为抱怨地说道: “太可笑了,根据英军的情报说这个地方有3千多鬼子,可我带着弟兄们搜索了半天,连根鬼子毛都没看见,除了英军的空营房,再就没有任何和军队有关的东西了!” 杜致航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 “英军的营房看过了吗?” 高振明摇了摇头,有些不屑地回答道: “还没呢,人去屋空,英国佬住过的屋子里肯定一股狐臭味儿!” 他的话音刚落,身旁的士兵和军官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连杜致航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很快就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地开口说道: “虽然这里有3千日军可能是一个传言,但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现在,马上向师部发电报,再次确认敌军的动态和情报。同时,从二营中抽调一个排作为警卫力量,其余人员迅速进驻英军营房。” 听到杜致航的命令,高振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是!” 下达完命令后,杜致航转身登上了刚刚为他配备的威利斯吉普车。司机熟练地启动引擎,车辆缓缓朝着城中的营房方向前进。随着距离的拉近,前方的道路逐渐清晰起来。就在他们即将到达英军营房时,突然传来了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隆隆!” “轰隆隆!” 爆炸声响彻云霄,回荡在空气中。原来,在英军撤离之前,他们在营房周围布置了地雷。一名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来,满脸焦急地向杜致航汇报道: “报告长官,我们的士兵不小心踩到了地雷,一死一伤!” 杜致航听闻此消息,顿时怒火中烧。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车前盖上,愤怒地咒骂道: “他娘的,这帮狗日的英国佬!让我们来接防,竟然还在院子里埋设地雷,立刻把受伤的兄弟送到师部医院,检查营房驻地搜出所有地雷!”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对于英国人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慨。 与此同时,在联合作战指挥部内,一名神情严肃的作战参谋正手持着一份刚刚收到的来自200师的电文,快步走向坐在指挥桌前的史迪威和罗长官。他面色凝重地开口喊道: “报告二位将军,200师传回消息,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乔克柏当,并对周围方圆几公里范围内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但并未发现任何日军踪迹。他们来电请求再次确认情报来源和日军的具体动向!” 听到这个消息,史迪威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紧紧盯着作战参谋,大声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立刻给我联系亚历山大勋爵,询问他们的情报来源!” “是,将军!” 作战参谋恭敬地敬了个礼,然后迅速转身离开,去执行史迪威的命令。 很快,杜致航他们就接到了师部传来的最新命令:“根据英方提供的情报,疑似有三千人的日军部队还未抵达乔克柏当。现命令你部立即构建工事,向南建立防线!” “放屁!根本就没有什么3千鬼子,他叫咱们来就是为了掩护他们撤退的!” 高振铭愤怒的声音响起,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他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前方,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接着,他一把摘下军帽,砰的一声砸在了吉普车上。军帽弹起后,又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炸开一般,显然是气得不轻。 杜致航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一阵无奈。他知道高振铭说的没错,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执行命令吧!” 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团长……” 高振明难以置信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们被英国人骗了,而且还要去执行这个荒谬的任务。 “执行命令!” 杜致航提高了音量,带着三分怒气喊道。他的怒气并不是针对高振明,而是对英国人的无耻行为感到愤怒。他知道,英国人可以无所顾忌地逃跑,但他们不能。他们的身后还有200师和整个第五军,他们别无选择必须坚守阵地。 撤退的英军! 第二天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昏暗。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出现在了乔克柏当的公路上。这些车辆闪烁着明亮的灯光,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般缓缓前行。这支庞大的车队就是正在撤退的英军部队。 为首的一辆车停下之后,一名英国军官从车上走下来。此人正是之前与杜致航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杰斯少校。他看起来神情严肃,但眼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焦虑。 “好了,先生们,不要害怕那些野蛮的日本猴子。他们不会追到这里来的!” 杰斯少校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宽慰和自信。他试图让自己的部下们感到安心,并相信他们已经摆脱了日军的追击。然而,杰斯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杜致航手下的几个侦察兵发现。这些侦察兵躲在附近的树林里,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英军的行动。 看到是英军之后,几名侦察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沿着原路奔跑回杜致航所在的位置,将所观察到的情况详细地报告给了杜致航。 杜致航静静地听完侦察兵的汇报,眉头微微皱起。他沉思片刻后,下达了一道命令: “继续监视,密切关注英军的动向。如有任何异常情况,立即汇报。” 侦察班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带领着手下再次返回原地,继续监视英军的行动。 杜致航转身看向身边的高振明,说道: “我觉得,这英军并不是带着作战任务来的。他们似乎在撤退,而且动作十分匆忙。这帮混蛋不是让我们来打鬼子的,而是想利用我们来掩护他们的撤退。” 高振明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他愤愤不平地骂道: “可恶的英国人!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难道我们只是他们的炮灰吗?” 杜致航冷静地拍了拍高振明的肩膀,开口说道: “这样,振明,你带几个人去一趟英军驻地,就说乔克柏当地区中国驻军最高长官要请他们的长官,过来谈谈!” 高振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他点点头,表示明白。 “同时给我调工兵连上来,在乔克柏当附近的公路上给我多设些路障,二营、三营继续修筑防御工事,把一营给我调过来!” 杜致航继续补充着说道。 “是,团长!” 高振明领命离开。 很快,那个身材高大且蓄着一脸大胡子的英军杰斯少校,在高振明的带领下被带进了杜致航的临时指挥部内。 杰斯看着杜致航,开口说道: “这位长官,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翻译在一旁如实的翻译着。 杜致航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但这笑容这背后充满了不屑,他淡淡的回答道: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呀,杰斯少校!” “根据情报显示,在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会有一支三千人的日本军队从这里经过。所以奉长官部的命令,我的部队作为先头部队,要在这里构筑工事建立防线。我请你过来的目的是要同你商量一件事情!” 杜致航继续开口说道。 “我可以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杰斯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缓缓开口回应道。 “请你和你的士兵留下来,和我们一起阻击即将而来的日军!” 杜致航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语气冷淡得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很抱歉,先生,这不可能,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杰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的声音坚定,仿佛不容置疑。 “重要的任务?越过亲敦江,继续向西北撤退,向印度撤退?” 杜致航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死死的地盯着杰斯,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像是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这是军事机密,我无权透露!” 杰斯的脸色微微一变,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 “去你妈的军事机密,你们现在唯一的秘密,就是如何撤退!” 杜致航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他的咆哮声在空气中回荡,震耳欲聋。 一旁的翻译被吓了一跳,愣神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犹豫着不知该如何翻译。 杜致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这么翻译!” 还没等杰斯作出回应,杜致航就已经继续开口说道: “从毛淡棉、仰光开始,从缅南到缅中上千英里,你们还要撤到哪去?缅北、缅西还是印度?现在半个缅甸都被日本人占领了,作为一名军人,你难道不感到耻辱和羞愧吗?” 面对杜致航的质问,杰斯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开口辩解道: “你可能误会我们英国军人了!” 听到这话,杜致航顿时怒火中烧,他瞪着眼睛对杰斯咆哮道: “误会?现在你们的士兵应该和我们一起坚守在乔克柏当,可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只有空空的营房,请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面对杜致航的质问,杰斯仍然嘴硬地说道: “他们可能临时出去执行任务了!” “临时出去?临时出去会在自家的院子里埋地雷吗?就在今天上午,我的士兵踩到了你们英军埋下的地雷,一死一伤!” 杜致航愤怒地说道。 此时,杰斯也知道自己理亏,一时间无言以对。而杜致航则紧紧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我为牺牲的士兵感到难过,可以让我向他的遗体致敬吗?” 杰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然后看向杜致航,声音低沉的问道。 “不必了,留下来参加战斗吧!” 杜致航的脸色依旧冷漠,语气冰冷的回答道。 “不,这不可能,据我所知,在仁安羌北边没有任何的日本军队驻守,情报说有3千日军,这应该是有误的!” 杰斯皱起眉头,摇着头,目光紧紧盯着杜致航,似乎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这份情报是你们英军司令部提供的!” 杜致航转头看向杰斯,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冷笑着开口反驳道。 “我想这应该是司令部的失误,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马上让你们的上级确认情报的真伪!” 杰斯一脸认真的开口说道,眼中闪烁着焦急与担忧。 “用不着,即使情报有误,按照日本人的推进速度,他们很快就会推进到乔克柏当,所以这丝毫不会影响你们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抵抗即将到来的日军!” 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有理有据的说道。 与英军的对峙! “我本人是非常愿意留在这里与你们一同战斗,但作为一名军人,我必须服从撤退的命令!” 杰斯语气坚定地说,然后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当他刚刚迈出几步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杜致航的声音: “现在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别想过去!” 杰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严肃地质问杜致航说道: “那么,你是否打算动用武力阻止我们撤退呢?” “我部奉联合作战指挥部的命令,在此设立防线,任何未经许可的人,都不能通过,包括你们英军!” 面对杰斯的质问,杜致航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请您认真考虑并慎重对待我们必须执行的撤退命令!” 杰斯再次强调道。 杜致航对着门口大声呼喊道: “来人啊,立刻命令一营,沿着公路向南设立防线,没有本团长的许可,任何人和车辆都不得通行!” 听到杜致航的命令,一名通讯兵迅速冲进指挥部,立正行礼道: “是,长官!” 然后转身跑去传达命令。 杜致航转头看向杰斯,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语气严肃带着一丝威胁说道: “少校先生,我劝你不要冲动,在乔克柏当地区有着我一个团的驻军,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对贵军实行包围。如果你们要强行闯关,那么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将由你们英军承担。希望你可以做出明智的选择。来人,送客!” 说完,杜致航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窗前,不再看杰斯一眼。 杰斯一脸愤怒,他瞪了杜致航的背影一眼,然后气呼呼地走出了指挥部。他返回了自己的营地,立刻用电台与自己的上级取得联系,详细汇报了当前的情况,并请求对方与中国军队进行协调。 “快点,动作都快点,后面的跟上!” “一连在公路设防,二连、三连占领两侧高地,没有团长的命令,不准放一个英国人过去!” 高振明一边小跑着一边对后边的士兵喊道,很快他们就赶到了公路上进行拦截式设防。 而另一边的杰斯也接到了上级命令,命令他们快速通过乔克柏当,他立刻下令部队整装上车快速通过乔克柏当地区,只是等他率部赶到公路的时候,迎接他的已经是全副武装的中国军队。 双方就在公路上剑拔弩张的对峙着,高振明开口对着士兵们喊道: “弟兄们,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枪啊,但是如果对面的英国佬敢先开火,就给我照死里打!” “是,营长!” 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手中紧握着武器,眼神坚定地盯着前方的英军。 此时,战场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双方都在等待着对方的行动。高振明紧紧握住手中的枪,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如果英军胆敢挑衅,他将毫不犹豫地下令开火。 而在对面,杰斯看着眼前的中国军队,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惊讶和不安。他知道中英之间存在矛盾,但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中国军队直接对峙。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并思考应对之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依然僵持不下。高振明的手心开始出汗,但他始终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终于,杰斯打破了沉默,他用英语向高振明喊话,表示他们只是奉命执行任务,希望中国军队不要阻拦。 高振明在翻译的帮助下,听懂了杰斯的话,但他并没有回应,而是继续紧盯着对方。他知道,这是一场考验,不仅是对他个人勇气的考验,更是对中国军队尊严的考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轻易让步。 此时联合作战指挥部内,美国佬史迪威正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电话听筒,另一只手不断地摆弄着桌上的笔。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但还是用一种敷衍的语气对着电话听筒说道: “哦,亚历山大勋爵,我会马上介入此事,虽然我对英军的战略部署不是很理解,但是我还是会让他们对您的部队进行放行,您的部队很快就会离开乔克柏当,去执行他们的重要任务!”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将听筒扔到一旁。随后,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双手插兜,望着窗外的景色。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一脸高兴地对着罗长官说道: “嘿,罗,你们干得漂亮!” 罗长官坐在桌子对面,听到这句话后,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史迪威。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开口问道: “哦?什么事让将军如此的高兴啊?” 史迪威没有立刻回答罗长官的问题,而是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他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目光落在罗长官身上。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地开口问道: “你们200师开往乔克柏当地区的指挥官是谁?” 罗长官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史迪威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回答道: “600团代理团长,杜致航!” 史迪威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他笑着说道: “哦,我记得他,那个在皮尤河打了日军一个漂亮伏击的中校!” “史迪威将军,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罗长官焦急地开口问道。 史迪威皱着眉头回答道: “他们拦住了英军正在撤退的一个营,英国人欺骗了我们,他们现在正在开辟一条撤往印度的通道。而且,根据情报显示,日本人的进攻马上就要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罗长官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意识到局势已经非常危急。他立刻对史迪威说道: “史迪威将军,看来英国人已经指望不上了,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史迪威点了点头,严肃地表示同意道: “是啊,如果不尽快想出应对策略,我们就会陷入被动挨打局面。” 与此同时,杜致航这边也接到了来自长官部的命令: “可以放行,但酌情处理!” 杜致航看着手中的命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命令给了他一定的自主权,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决策。 缴械英军! “酌情处理!” 杜致航小声的念叨着,看来这长官部也不想让这群英国人轻易的过去啊。 他心中暗自琢磨,如果真就轻易的放这些英国军队通过,那岂不是显得他们太软弱可欺了? “来人,备车咱们去看看!” 杜致航果断地开口对着身边的卫兵喊道,他要亲自去现场看看情况。 很快,一辆威利斯吉普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双方对峙的地点。 现场气氛异常紧张,双方人马都举着枪,互相瞄准,但谁都不敢轻易开火,生怕引发更大的冲突。 此时,杰斯坐在车上,焦急地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而对面的中国军队依然没有任何退让的迹象。 “情况怎么样了?” 杜致航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对着高振明问道。 “对峙半个多小时了!” 高振明严肃地敬礼回答道。 “走,看看去!” 说完,杜致航毫不犹豫地朝着英军的车队方向走去,高振明和几个士兵也紧跟其后,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见到他们走过来,英军并没有立刻放下手中的枪,但也没有阻拦他们。杜致航带着人径直走了过去,他的目光锐利,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杰斯想要上前说些什么,但杜致航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了他。他走到了队伍的最后边,静静地注视着那些被牵引的火炮,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杰斯少校,把你们的火炮、机枪等重武器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杜致航的语气平静的着杰斯身旁的翻译说道,翻译如实的将他的话翻译给了杰斯。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强盗行为!” 杰斯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抗议。 听到这话,杜致航笑得更加灿烂了,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只听他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说错了,日本人才是强盗,中国人是你们的盟友!” “你看这样好吗?我们给你留下一门维克斯 75 毫米山炮,再加十枚炮弹!” 杰斯深吸一口气后,开口讨价还价的说道。 “你告诉他,我们不是要纪念品,我们要的是武器,是能打击日本人的武器!” “而且你应该很清楚,一旦过了乔克柏当,这些火炮、机枪就失去了任何意义,在你们英国军人身上,我没有看到半点关于的军人的荣誉感!” 杜致航听到翻译的话后,声音拔高了几度开口咆哮道。 此话一出,听得杰斯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好吧!就按你说的!” 然后又用着英文对着他的部下们喊道: “放弃辎重、火炮、以及所有的重武器,迅速离开乔克柏当!” “一营长,搬开路障给友军放行!” 杜致航大声对着高振明道。 “是!” 高振明立刻一个立正敬礼回应道,接着他迅速转身,向身后的士兵们下达命令: “搬开路障,放英国人过去!” 随着他的指令,士兵们动作迅速地将路障移开,让道路恢复通畅。 与此同时,在日军第 55 师团部内,气氛紧张而严肃。在一间临时被征用的别墅里,师团长竹内宽正对着一众军官发表重要讲话。 “天皇陛下的诞辰即将来临,这是一个神圣而庄严的时刻。作为忠诚的皇军将士,我们必须以更加勇猛的姿态对敌人发起进攻,用胜利为天皇陛下的诞辰献上最崇高的敬意和礼物!” 竹内宽慷慨激昂地说道。 “万岁!” “万岁!” “……” 众军官们激动不已,齐声高呼口号,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他们的狂热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展现。 呼喊声持续了整整两分钟,竹内宽终于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的眼神坚定而犀利,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曙光。 “现在,英国军队已经开始向西撤退,他们已不再构成威胁。因此,我们师团的首要任务便是集中全力,对付缅甸境内的中国远征军。他们是我们前进路上最大的阻碍,必须坚决予以消灭!” 竹内宽语气坚定地说道。 在场的军官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竹内宽的看法。他们深知中国远征军的顽强抵抗给日军带来了巨大压力,但也正因如此,他们决心加倍努力,克服困难,取得最终的胜利,然后他转身指着军用地图说道: “腊戍,作为滇缅公路的关键节点,其地位至关重要。它不仅是中国军队不可或缺的战略补给基地,更是中国军队撤回国内的必经之路。因此,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夺取腊戍,摧毁敌人的后勤补给线,切断他们的退路,从而实现对中国军队的全面包围!” “是,请师团长阁下放心!” 一众日军军官整齐地鞠躬回应道。 与此同时,在收缴了英军的重型装备后,600团依旧严格执行着杜军长最初制定的作战计划,迅速向东线进发,目标直指棠吉。 在棠吉,杜致航所率领的部队与日军展开了短暂但激烈的交火。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日军似乎并无战意,仅仅交战不到一个小时,便匆匆撤退进入了山林之中。面对这一异常情况,杜志航不禁心生疑惑,转头对高振明说道: “真是奇怪,这完全不符合日军一贯的战斗风格啊。立刻发报给师部,询问他们与我们交手的到底是日军的哪支部队!” 此时200师师部内,杜军长和戴师长正坐在会议桌前,神情严肃地讨论着下一步的作战部署。 杜军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乔克柏当的事情,确实严重耽误了我们的时间,导致鬼子趁机占领了棠吉。好在你们200师迅速出击,成功夺回了棠吉,这无疑是给了我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现在,腊戍的压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就像关上了缅甸的后门,让我们第五军能够稍稍松口气了。” 戴师长微微点头,表情凝重地说道: “是啊,军长,但这只是暂时的胜利。日军对腊戍虎视眈眈,他们的目标明确、势在必得,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杜军长沉思片刻,然后有些感慨地说道: “衍功,有你和200师在我身边,我感到非常踏实。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要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日军的进攻。” 两人陷入了沉默,心中都明白,面对强大的日军,这场战斗将会异常艰难。 各执己见! “各位将军,不管做出怎样的决定,作为最高指挥官,我必须先开口说话。” 史迪威声音低沉地说道。 “我们挨了一次日本人的狠揍,我们即将逃出缅甸,这让在座各位还有我们的士兵,蒙受了耻辱。我的话说完了!” 史迪威说完这一番话,眼眶有些发红的走出了会议室。 坐在了外面的楼梯上,此时这个美国佬的心里很不好受,他在心里暗暗的思考着:中国和英国的战略目标不同,给这所谓的协同作战制造了很多障碍,但那些中国军人的表现却让他大吃一惊,他们是他所见到的最勇敢、最富有牺牲精神的军人。如果给他们精良的装备和良好的训练,日后一定会让他们的对手大吃一惊的。 他深知,这次失败不仅仅是战术上的失误,更是因为各方利益的冲突与矛盾。但中国军人的坚韧与勇气却深深印在了他心中,他们愿意为自己的国家付出一切,这种精神令他动容。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物资匮乏、装备落后以及缺乏有效的协调,都使得他们在战场上处于劣势。而英国方面对于战争的态度也让他感到失望,他们似乎更关心自己的利益而非共同对抗敌人。 但无论如何,他仍然对未来充满信心。他坚信,通过自己努力与改进,中国军队将会重新崛起并取得胜利。他决心继续为之奋斗,为中国军人提供更好的条件,帮助他们实现自己的价值。 此时会议室内部却争论成一团,主要分成两派,一派以新38师孙师长为主主张和英军一起撤往印度,另一派则是以第五军的杜军长为主主张撤回国内。 “其实并不需要选择,当然是撤回国内,这一来是执行统帅部的命令,这二来打了败仗还不够丢人,还要跑到印度去丢人现眼吗?” 杜军长语气严厉的开口说道。 “杜将军,可统帅部并不清楚我们的现实处境!腊戍失陷以后,日军的主力尽全力的向八莫、密支那地区快速行进,我们已然是晚了日军一步,两处回国的通道被日军死死的封住!” 罗长官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沉重。 杜军长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说道: “那又如何?难道要让我们堂堂中国军队逃到印度去避难吗?这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罗长官叹了口气,解释道: “杜将军,我理解您的顾虑,但现在的情况确实非常严峻。如果我们强行退回国内,很可能会陷入日军的包围之中,后果不堪设想。而印度虽然是外国,但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让部队有喘息之机。” “那就避开密支那,翻越野人山回国,在出征以前我就已经通电第八军的李军长,让他们派出两个工兵团沿着滇缅边境至野人山一线开辟道路,想必这几个月过去了,即使没有完全打通,但也开辟一半了!” 杜军长开口提议道。 “杜将军,你知道当地缅甸百姓是怎么称呼野人山的吗?野人山缅语叫胡康河谷,翻译过来就是魔鬼出没的地方,这里杳无人迹,野兽频繁出没,瘴气十足,再加上即将到来的雨季,即使第八军的李军长已经派出了两个工兵团打通道路,可我军一旦进入,走出来的希望也是十分渺茫!” 新38师的孙师长据理力争地说道。 “虽然天时不利,但我们到底是有现代化装备的军队,地理不熟,我们还有华侨向导,孙师长过虑了!” 杜军长针锋相对地说道。他心里清楚,如果不尽快做出决策,部队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困境。但对于翻越野人山这个决定,他也感到有些不安。 “可是,杜将军,您想过没有,就算有现代化装备和华侨向导,面对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未知的危险,我们真的能保证部队的安全吗?而且,这样的冒险行动是否值得呢?” 孙师长继续反驳道。 “那孙师长欲意何为呢?” 杜军长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很简单,跟随英军撤向印度,以保证我军余部不再遭受损失!” 孙师长开口说道。 “如果最后的决定还是翻过野人山回国呢?” 杜军长盯着孙师长开口质问道。 “那就恕在下不能从命了!” 孙师长也毫不客气的回顶道,他的级别和杜军长平级,都是陆军中将,只不过是职务上有所不同。 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罗长官不得不开口打着圆场说道: “孙师长,无论执行哪个方案,按照长官部的决定,你的新38师都是负责断后的,掩护全军的撤退!” “罗长官,您还在自作多情啊!孙师长已经决定率部去印度,投奔英国人了!” 杜军长直接开口怒吼道。 孙师长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冷冷地看着杜军长,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杜军长,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孙某人对国家和军队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意!” 孙师长咬着牙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杜军长冷笑一声,嘲讽道: “哼,说得好听!既然如此,为何要违抗长官部的命令?难道不是因为你心中另有打算吗?” 孙师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 “杜军长,我只是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判断。如今日军已经封锁了我们回国的道路,如果强行翻越野人山,必将导致更多的伤亡。而跟随英军撤向印度,可以保存有生力量,日后再图反攻。这才是对国家和军队最有利的选择!” 杜军长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反驳道: “孙师长,你太天真了!英国人不可信,他们只会利用我们来保护自己的利益。而且,一旦进入印度,我们就会成为英国人的傀儡,失去自由和尊严。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吗?” 孙师长沉默片刻,语气坚定地说: “杜军长,我知道你的担忧,但眼下形势危急,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策。如果坚持翻越野人山,恐怕全军覆没都有可能。而跟随英军撤向印度,虽然存在风险,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我相信,只要我们保持警惕,就能避免被英国人控制。” 杜军长瞪大眼睛,怒视着孙师长,大声吼道: “孙抚民,你这是在逃避责任!你害怕面对困难,所以选择了一条看似安全却实则危险的路。你这种行为,对得起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吗?” 孙师长被杜军长的话激怒,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杜军长骂道: “杜军长,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孙某人什么时候逃避过责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部队的生存和发展!” 杜军长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孙师长,有些颤抖的说道: “好,很好!孙师长,你等着瞧吧!我会向上峰报告你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来评判是非!”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愤怒的孙师长。 罗长官见状,急忙上前劝解道: “孙师长,消消气,消消气。杜军长也是一时冲动,大家都是为了部队着想嘛。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孙师长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目光冰冷地看着罗长官,一言不发。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另一边,在杜致航和戴师长正说话的时候,彭参谋长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纸电报,神情严肃地说道: “师长,杜长官来电,命令我们继续原地待命,应对当前战局。对于在缅的所有远征军部队,长官部将会有新的重大战略决策!” 戴师长点了点头,开口回应道: “好,知道了!” 一天以后,200师再一次接到了第五军军部的电报,这封电报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打破了原本的宁静。电报中明确指出,命令200师向西北方向突围归建,以掩护第五军整个主力的撤退。 戴师长坐在会议室里,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军用地图。他用手指着地图,对着一众军官们说道: “大家来看,如果我们200师要北上归建,途中需要跨过两道河流和三条公路。路途遥远且艰难,更糟糕的是,根据情报显示,所经之地基本上都已经被日本人重重封锁了。所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看看如何突破敌人的防线。” 军官们围拢过来,目光紧紧盯着军用地图。他们仔细研究着地图上标注的地形、河流和公路等信息,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各种可能的方案。 这时一个机要员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打破了会议室里的宁静。他快步走到戴师长面前,恭敬地敬了个礼,然后大声报告说道: “报告长官,远征军参谋团团长林蔚文将军,想要和您通话!” 戴师长微微皱眉,但还是站起身来,对着其他军官们扔下一句话: “你们先研究着!” 说完,便跟着机要员匆匆走出了会议室。 来到通讯室,戴师长迅速拿起步话机的听筒,还没等他开口,对面就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呼喊声: “戴衍功,我知道你们杜军长肯定给你们下令让你们北上归建,但是林某以为你们200师是我军精锐中的精锐,现在你们伤亡颇大,应该向东突围,那里的日军比较薄弱,如果舍易就难强行向北突围,我担心你们不仅无法完成掩护的任务,连你们200师都有可能遭受重创,所以听我一句劝,向东突围!” 戴师长静静地听完对方的话,沉默片刻后,坚定地对着听筒回应道: “谢谢林将军的好意,但是我200师必须北上!这不仅仅是突围,更是掩护整个第五军主力撤退!” “戴衍功,你听我一句劝,同时这也是上峰的意思!” 听筒那边的林将军显得十分的着急,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担忧。 “对不起林将军,我将坚决执行杜长官的命令!” 戴师长语气坚定地回应道,他的态度没有丝毫动摇。 “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筒那边的林将军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戴师长如此执着于执行杜长官的命令。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戴衍功,不会抛弃部下,更不会抛弃长官!” 戴师长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眼中闪过着坚定的光芒,这所谓的“袍泽之情,战友之义”,那些身居高位、尸位素餐的人是永远都不会理解的,戴师长毅然决然地中断了通话,然后转身返回了会议室。 回到会议室,戴师长看着一众军官,指着地图说道: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通往西北方向的主要公路,已经全部被日军占领。在这样的情况下,翻越雷列姆以北的山地,反而更加便捷,而且还可以避免和日军主力的遭遇。在夹缝中接近中缅边境,同样这意味着我们将要放弃所有的车辆和战车!” 戴师长的话语掷地有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果断和决绝。他深知这个决定将会给部队带来巨大的困难,但他也相信这是唯一的生存之路。 “我不同意,200师是全国第一个机械化步兵师,虽然这里的战车不是我们的全部,可是谁敢炸?谁又下的了手去炸?” 彭参谋长情绪激动地开口反驳道,声音中充满了对这些战车的不舍与珍视。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坚定地反驳戴师长的观点,因为他深知这些战车对于部队的重要性。 战车营主官也立刻站出来表态说道: “师长,我也不同意!”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是在扞卫着这些钢铁巨兽的尊严。 然而,戴师长却不为所动,他扫视着众人,语气严肃地说道: “我不是在征求意见,这是命令!咱们用不了,也绝不能留给鬼子,杜团长这个命令由你亲自执行!”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杜致航身上。 “是,长官!” 杜致航毫不犹豫地敬了个礼说道。 很快,高振明和杜致航带着士兵们抬着炸药,来到了战车营的坦克面前。战车营的一名士兵看着抬着炸药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扭过头,对着一辆战车上的人喊道: “连长!”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担忧。 “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要炸我坦克?” 这时他们的连长也从一辆坦克里钻了出来,对着杜致航他们语气不善的问道。 “兄弟,我知道你舍不得坦克,但这是命令!” 高振明走上前拍了拍那名上尉的肩膀开口说道。 “少他娘废话,你们要是想炸我的坦克,就连我一起炸了吧!” 那个上尉并不领情,一把推开了高振明开口喊道。 “你是长官,你带头抗命啊!” 高振明开口怒斥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我的坦克,我不跟你们撤退了,我要开着我的坦克和日本人拼命去!” 那名上尉带着哭腔说道。 “来人,捆了,带下去!” 高振明对着自己的士兵摆了摆手说道。 在几声剧烈的爆炸声后,这些跟随200师征战多年的战车,变成了废铁。它们曾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如今却只能成为一堆残骸,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奈。 睚眦必报的鬼子! 此时日军第55师团团长竹内宽,正对着自己的部下命令道: “命令112联队佐佐木,立刻派出两个大队向雷列姆以北的山地快速前进,一定要找到已经逃跑的中国军第200师,把他们消灭在南渡河一线,以报我同古之仇!” “是,师团长阁下!” 通讯兵开口答道,然后立刻给112联队发报。 另一边在接到了师团命令的佐佐木浩二,显得尤为的兴奋,对着自己的副官开口说道: “立刻命令第一大队和第二大队,轻装前进,进入雷列姆以北的山林,寻找中国军200师的踪迹!” 此时野人山附近,重重叠叠又迷雾蒙蒙的森林,偶尔还伴随着猛兽的嚎叫,杜军长看着面前被捆着的几个官兵开口说道: “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你们知罪吗?” 那几个官兵满脸羞愧之色,低着头不敢看杜军长,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低沉的说道: “知罪了!”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杜军长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他开口说道: “你们的姓名、籍贯,我都记下来了,家中的父老亲人,我杜某一定会妥善照顾,你们就放心的去吧!” 他的虽然语气平静,但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 这时,那名被捆着的军官突然挣脱束缚,跪伏在地,泪流满面,对着杜军长磕头说道: “军长,我错了,我对不起您!” 他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然而,杜军长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然后默默地转过头去,似乎不愿再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对着早已准备好的行刑队挥了挥手,示意执行枪决。 事实上,这些人原本并不至于死罪,但他们选错了时机。如今大军败退,军心涣散,如果不采取严厉措施,恐怕会有更多的逃兵出现。作为沙场宿将,杜军长深知慈不掌兵的道理,他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来维护军队的纪律和士气。 “砰、砰、砰” “……” 随着几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那几个官兵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周围的士兵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们知道,这是一种警示,也是一种无奈。 “号令全军,部队即将穿越野人山,我们必须重申我们的信念和纪律,严令各师彻查逃兵!” 杜军长对着众人喊道。 “是,军长!” 众官兵齐声应道。 另一边杜致航带着队伍,作为200师的先头部队,在山林中艰难地跋涉着。山林中的道路崎岖不平,荆棘丛生,给行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此时,天气炎热,阳光直射下来,让人感到窒息。杜致航和他的士兵们身上穿着的军装,汗水早已湿透了,但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坚定地向前走着。 突然,高振明从前方跑来,气喘吁吁地向杜致航报告道: “团长,前面发现了几具尸体,有我们的人还有鬼子的!”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立刻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并让高振明带路前往查看情况。 在高振明的带领下,杜致航和其他士兵来到了一处小山坡上。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倒在地上的中国士兵,他们的身体已经僵硬,脸上还保留着临死前的痛苦表情。其中一名少尉军官的胸口还插着一把日式刺刀,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装。在附近,还有几具鬼子的尸体,他们的身上也布满了伤痕。 杜致航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个军官胸前的铭牌,然后对着高振铭说道: “是新28师的弟兄,振明带几个弟兄把他们埋了吧!” 高振明点点头,叫来了几名士兵。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呼啸声,几架日军侦察机在山林的上空盘旋着。杜致航意识到危险来临,他立刻对着身边的士兵们喊道: “隐蔽,快隐蔽!” 士兵们迅速散开,寻找掩护物,尽量不暴露自己的位置。 日军侦察机飞走之后,部队又开始在山林间艰难地前行。经过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跋涉,一名侦察班长急匆匆地跑来向杜致航报告道: “长官,前方发现一个小村庄。根据当地缅民的描述,几个小时前有一队日本兵经过,人数约有几百人。” 杜致航神情严肃,立刻下令道: “继续侦查,告诉你们孟排长,扩大搜索范围!” “是,团长!” 侦察班长敬礼后转身离去。 随后,杜致航向戴师长汇报情况。他来到戴师长面前,敬了个军礼说道: “师长,从日军尸体上的个人物品判断,他们属于日军55师团112联队,就是那个曾在同古与我们交过手的日军联队。” 听到这个消息,戴师长和彭参谋长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彭参谋长感慨道: “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了。” “而且刚刚发现的那几具日军尸体,至少死了一天以上,绝不是几个小时前!” 杜致航语气坚定地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周围还有其他日军的部队?他们和几个小时前经过的日军,不是同一支部队?” 戴师长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对,也许他们正在拉网式的搜索,我想他们很快会找到我们,但是我们不能和他们正面交火,那样会把我们粘在这里!” 杜致航目光凝重,认真地分析道。 “说说你的想法!” 戴师长看着杜致航,开口反问道。 “师长,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可以派出一支机动部队,故意把自己暴露给敌人,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并牵制他们在这一带活动。与此同时,我们的主力部队迅速向南方的南兰和昔卜方向挺进,以最快速度突破敌军防线。而这支机动部队在完成牵制任务后,可以寻找机会地摆脱敌人,与主力部队在摩谷公路附近汇合!” 杜致航条理清晰地阐述着他的计划。 “可要面对至少一个联队的日军,这支机动部队的压力很大啊!” 彭参谋长眉头微皱地开口说道。 戴师长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彭参谋长建议道: “要不再考虑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时,杜致航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 “没时间了,而且我认为这是最为妥善的办法,就由我带着一个营在这一带和日军兜圈子,掩护主力部队转移!” 戴师长皱起眉头,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 “这……”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杜致航果断地打断道: “师长,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这是我想出来的办法,理应由我去执行!” 在戴师长眼中,杜致航是一个极具潜力的年轻军官,若在此刻夭折,实在令人惋惜。但此刻,似乎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最终,戴师长无奈地点头说道: “那好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掩护撤离1 “装具都绑紧了,弹药不够的,抓紧相互补充!” 高振明站在队伍前面,扯着嗓子对着一众士兵们喊道。 “振明,都准备好了吗!” 杜致航看着高振明,表情严肃地开口问道。 “报告团长,都准备好了!” 高振明挺直身板,大声回应道。 “振明,咱们这次的任务很艰巨啊,我们必须营造出我们就是200师主力的假象,把鬼子的主力吸引过来,以此来掩护主力部队的转移,这种仗不好打啊!” 杜志航伸手拍了拍高振明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对未来局势的担忧和不安。 “嘿嘿,团长,从咱入缅以来,打的哪一仗好打呀?兄弟们还不是咬牙扛过来了?相信这次也是一样!” 高振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眼神坚定的开口说道。 “动作快点,都抓紧布置营地!这边多垒几个灶,还有那边空罐头盒多扔几个!来,把这些假文件都烧了,但记住啊,别烧得太干净,要留点破绽给小日本儿!” “大家听好了,把那些没用的零碎,多扔一点,还有那个坏了的电台也别忘了!” 杜致航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众士兵,努力营造出他们就是主力的假象。 就在这时,一个侦察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对着杜致航急切地汇报: “团……团长,后方发现日军踪迹!” “知道了,通知弟兄们,抓紧时间转移,快撤!” 杜致航毫不犹豫地对着侦察兵下达命令。 随后,杜致航带领着部队在树林里一路狂奔,拼命向前奔跑。他们跑得气喘吁吁,心跳急速,仿佛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就这样,他们一口气跑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停下来喘口气。 此时,杜致航周围的士兵们一个个累得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直喘气。尽管如此,杜致航还是保持着乐观的心态,甚至还有心情开起玩笑。他笑着对高振明说道: “哈哈,喘吧,使劲喘,就像条狗一样喘!” 高振明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嘴道: “看看你那样子,不也像条狗似的!” 杜致航也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说道: “这小鬼要是配合的话,就给我们15分钟时间喘口气,15分钟后他们肯定还会追上来,我们还要继续跑!” 与此同时,佐佐木率领的日军已经抵达了杜致航他们故意留下的营地。佐佐木蹲下身子,盯着那被烧毁一半的电文资料,陷入了沉思。随后,他转向身边的翻译问道: “这上面写了什么?” “中国人请求空投补给,电报的署名是杜致航!” 翻译回答道,听到这个名字佐佐木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军刀的刀柄。 “杜——致——航!” 然后佐佐木用生硬的中文念出这个名字,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曾经用水壶和地雷而吓到他的中国军官。他知道,这将是他和杜致航的第二次交锋。 就这样,杜致航带领着部队与日本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他们奔跑了整整一个下午,一直到天黑时分,杜致航才下令部队原地休息。在安排好警戒哨后,他和高振明靠在一棵大树上,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的轻松。 “我们成功地将小鬼子引过来了,就在我们身后,估计至少有一个大队的兵力!” 高振明打了个哈欠,兴奋地说道。 “不要掉以轻心,小鬼子可没那么傻!” 杜致航开口提醒道,经过一天的奔跑,此刻他只感觉全身酸痛,仿佛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般。 “我们给他留下的营地布置得多逼真啊,鬼子肯定看不出破绽!” 高振明自信满满地道说。 与此同时,日军营地内,佐佐木叫来了翻译小林一郎,并客气地对他说道: “请坐,小林君,我找你来是想和你探讨一下中国人!” 说完,他还给小林倒了一杯清酒。 “联队长阁下,属下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啊,真是说来惭愧,入伍至今,我还从未亲眼见过中国人呢,仅仅是在过去的书本上有所了解而已。只因家父对中国文学情有独钟,我也深受其影响和熏陶啊!” 小林一郎面带愧疚之色,谦逊地说道。 “那就聊聊中国文学中的人物形象吧!” 佐佐木微笑着说道。 “是,联队长阁下。说起中国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几乎都被描绘得极其完美,无论是皇帝还是普通百姓,皆以仁慈宽厚、机智勇敢、勤奋耕耘而着称。他们似乎对土地有着一种深深的执着和眷恋!” 小林一郎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那么,在这些优秀品质之中,哪一个最为突出呢?” 佐佐木轻抿一口清酒,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认为应当是智慧,即便是中国文学中最邪恶的人物角色,其脑海中亦充盈着无尽的智慧!” 小林一郎稍作停顿,继续侃侃而谈。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通讯的军官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那个军官先是对佐佐木一个敬礼然后开口说道: “联队长阁下,师团指挥部来电,询问我们正在追击的敌人,是否是敌人200师的主力!” 佐佐木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着。他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如果回答错误,可能会导致整个战局的变化。于是他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你先下去吧,暂时没有回复!” 那名军官敬礼后转身离开。佐佐木看向小林一郎,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小林君,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佐佐木语气严肃地问道。 小林一郎心中一紧,他没想到佐佐木会将如此重要的问题交给他来解答。他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如实回答道: “我?联队长阁下,在下实在无从判断!” 佐佐木微微点头,似乎对小林一郎的诚实感到满意。他笑了笑,然后拿起了那份今天缴获的被烧得只剩一半的电文,仔细研究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 “以这个中国军官智慧和能力,我认为我们前方之敌,只是诱骗我们的小股部队,好了,小林君,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小林一郎有些感激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佐佐木则继续坐在那里,凝视着远方,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掩护撤离2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茂密的树林上,形成一片片光斑。日军的前锋部队小心翼翼地猫着腰,沿着山林里蜿蜒曲折的小路搜索前进。然而,在队伍后方的佐佐木却显得有些不耐烦,对当前的行进速度非常不满意。 “命令搜索分队加速前进!” 佐佐木严肃地下达了命令。 “是,联队长阁下!” 身旁的通讯兵立刻回应道。 与此同时,杜致航正在与几个连排主官商议并布置任务说道: “这伙鬼子还挺狡猾,不上钩,咱们必须得回头打他们一下,给他们打疼了,让他们相信我们就是200师的主力!” 他转过头来看着高振明说道: “一营长,从全营精挑细选出两个排,由你来指挥,埋伏在鬼子的侧翼。记住,千万不要提前暴露位置,等鬼子全力向我们进攻的时候,你们再发起进攻,狠狠地咬他们一口!” 接着,他又对迫击炮排下达了命令说道: “陈排长,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日军一旦进入火炮射程内时,直接开火,把他们给我引过来。” “其他人在山坡上构筑防御工事,都听清楚了没有!” 一众军官异口同声地答道: “明白!” 说完就离开各自准备去了。 很快山路上就出现了日军的身影,炮排的陈排长在拿望远镜观察后,对着自己的士兵说道: “调整密位,三发急促射,记住打完赶紧撤,鬼子的炮兵也不是吃干饭的!” “预备,放!” 随着陈排长的喊声,一发发迫击炮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对着日军的前锋部队呼啸而去。 “轰隆隆” “轰隆隆” “……” 在这猛烈的炮击之下,日军的前锋部队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而在队伍后面的佐佐木则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发生的一切,他面色阴沉地开口命令道: “混蛋,命令炮兵中队,立刻进行还击!” 不得不说日军的战斗素养确实非常高,他们迅速做出反应,仅仅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炮火前准备。而此时,陈排长刚刚带人撤出刚才的炮兵阵地。几乎就在他们离开后的一分钟内,鬼子的炮弹就如雨点般砸向了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 “这小鬼子,这动作还真够快的!” 一个士兵扛着炮弹箱抱怨道。 “行了,别说废话了,赶紧撤!” 陈排长没好气的说道。 “命令部队,全力追击!” 佐佐木对着他的部下开口命令道。 日军很快就追了过去,杜致航身体贴在简易工事上紧了紧手中的冲锋枪,看着越来越近的鬼子,开口对着士兵们喊道: “弟兄们,给我打!” “哒”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一时间密集的弹雨压制的日军抬不起头来,另一边的佐佐木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切,然后对着一个通讯兵开口说道: “命令第二大队迅速向我部靠拢,咬住敌人一举歼灭他们!” “营长,咱打不打!” 这时埋伏在侧翼的高振明那边,一个排长有些按耐不住地开口问道。 “等等再说,等小鬼子全力冲锋的时候,咱们再上!” 高振明冷静地回答道。他知道,现在不是进攻的最佳时机,必须等待敌人露出更大的破绽才能出击。 很快,日军如潮水般地开始全力冲锋,他们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口中高喊着万岁的口号,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一般,朝着杜致航他们所在的山坡猛扑了过去。 “万岁!” “万岁!” “……” 高振明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他立即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身边的士兵们大喊一声: “给我打!”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 “哒哒哒” 枪声瞬间响起,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出。 “哒哒哒哒哒哒” “轰隆隆” “……” 刹那间,枪声、手榴弹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日军被这突然出现的敌人,打得措手不及,惊慌失措,死伤惨重。 杜致航听到侧翼传来激烈的枪声,心中大喜,他知道这是高振明带领的队伍发起了攻击。他果断的抓住这个机会,率领部队对日军发起反冲锋。 “弟兄们,冲啊!” 杜致航举着手中的冲锋枪,对着自己的士兵们高声喊道。 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杜致航身先士卒,他手中的冲锋枪不断向外喷吐着火舌,如同一头凶猛的狮子,将一个个敌人击倒在地。 而日军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他们的攻势被迅速瓦解,开始纷纷向后溃退。见此情景杜致航急忙下令喊道: “停止追击,撤!” 就在这时,高振明带领着一群士兵匆匆赶到,与杜致航成功汇合。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激动地对杜致航说道: “过瘾啊,这仗打得太过瘾了!” 然而,杜致航却神色凝重的开口说道: “行了,别过瘾了,我们必须赶快撤离这里,日军很快就会回过神来,一旦他们反应过来,就会很快的再咬上来,把阵亡弟兄们的尸体全部带走,让他们摸不清楚我们到底有多少人。” 高振明立刻回答道: “是,团长!” 随后转身离开,迅速召集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 连续翻越了两道山梁,再一次与鬼子拉开距离后,杜致航才敢命令部队原地休息,稍稍喘口气,杜致航又气喘吁吁地对高振明下令道: “立即统计伤亡人数,阵亡的兄弟就地掩埋。” 高振明默默地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转身去执行任务。 过了片刻,高振明回到杜致航身边,神情略显沉重地报告道: “刚刚的战斗中,我们的阵亡人数超过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一,还有三十多人受伤,其中五人重伤。” 出尔反尔的英军! 在被打了一个伏击之后,佐佐木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之色,随后叫来一名通讯兵,开口说道: “马上给师团部发报,我部与敌人发生激战,阵亡92人,受伤64人,前方疑是中国军200师的主力部队,同时给侧翼的143联队发报,请求他们向我们靠拢!” “是,联队长阁下!” 通讯兵开口回应道。 等到通讯兵离去之后,佐佐木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怒火压制下来,然后对着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翻译小林一郎开口说道: “小林君,我喜欢听你讲述中国文学里的人物!” “多谢联队长阁下赏识,阁下,前方的敌人真的是中国军的主力部队吗?” 小林一郎带着疑问开口问道。 “不是,但他们是一支强悍的部队!” 佐佐木开口回应道。小林一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小林君听说你很喜欢棒球是吗?” 佐佐木开口说道。 小林一郎听到这句话,眼神中闪烁出一丝兴奋说道: “是的,我曾是校队的一垒,我们的球队还拿过京都联赛的冠军!” 佐佐木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那你告诉我,棒球这项运动最让人激动人心的是什么?” 小林一郎思考片刻后,开口说道: “最激动人心?那就是获得荣誉和最强悍的对手进行比赛并打败他们!” 佐佐木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开口轻松地说道: “军人的荣誉比生命更重要,所以现在明白了?” 小林一郎恍然大悟地点头道: “是!” 佐佐木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茂密的丛林,用着深冷的语气说道: “杜—致—航,我会一直把你追进地狱的!” 此时的杜致航还不知道后面有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佐佐木像疯狗一样的跟着,他还在指挥着部队在山林里面一路狂奔。 而就在杜志航在山林里和日军兜圈子的同时,另一边的新38师,孙师长正在和英军的一个联络官交涉着,只听孙师长缓缓开口说道: “我的部队在十个小时后将抵达英帕尔,可我的联络官告诉我,英方并没有按约定,为我们提供营房和食品,反而是拒绝我们入城,请问贵军这是什么意思?” “孙将军,贵军拯救了我7千多人的生命,我们还是非常感激的!” 英军联络官威廉开口说道。 孙师长皱起眉头,他知道英国人一向以高傲自居,但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出尔反尔。 “感激的话就不用多说了,现在日本人的追兵紧随其后,我部急需进入英帕尔,一是保证部队安全,二是补充给养,我的部队已经开始出现了断粮,这几天我的士兵都是靠山果和野菜维持生命!” 孙师长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 “我们一路奔波、历经艰险,掩护你们英军撤退,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整。如果不能及时得到补给,后果不堪设想。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的处境,尽快安排我们进城。” 孙师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他深知时间紧迫,每拖延一分钟都可能对部队带来更大的危险。 然而,英军联络官威廉却面露难色,他犹豫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很抱歉孙将军,我十分诚恳的告诉您,驻扎在英帕尔的守军,警备军团艾尔文中将,刚刚从英印军总司令部得到指令,中国军队只能驻扎在英帕尔城外,英军指定的普拉村驻扎,部队不得擅自行动,士兵也不得擅自入城,而且清点武器弹药全部上缴英军!” 听到这个消息,孙师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愤怒的光芒。而一旁的军官们则是一片哗然与愤慨,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命令。 威廉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一阵愧疚。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中国军队来说是多么不公平,但作为一名军人,他必须执行上级的命令。他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孙师长的眼睛。 孙师长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威廉问道: “威廉少校,你如何看待武器对于军人的意义?” 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威严。威廉感受到了孙师长的目光,他抬起头,与孙师长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声回答道: “武器是军人的第二生命,没有武器,军人就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孙师长皱起眉头,表情严肃的说道: “威廉少校,请你回去转告艾尔文将军,我军同意在普拉村驻扎,但有两个条件必须遵守。第一,部队休整期间,所有行为都将遵循英帕尔当地的法律规定;第二,我军坚决拒绝向任何人上缴武器。如果我方遭受任何无理对待或挑衅,我将毫不犹豫地带领部下以武力扞卫我们作为军人的尊严和荣誉。顺便提醒一下,我军的战斗力想必贵军已经有所了解。” 孙师长的话语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将军的话,我会如实转达给艾尔文将军。” 威廉少校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他庄重地向孙师长敬礼,随后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113团刘团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的脸上流露出愤慨之色,声音略带激动地说道: “看来这世界上真的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啊!师长,可是这英国人现在就开始算计利益,是不是太早了些?” 孙师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缓缓说道: “战争就是这样,充满了变数和不确定性。在这个时候,各方都会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但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坚守自己的原则。”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 “至于英国人的态度,我们不必过于在意。重要的是,我们要做好自己的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你马上带着一个营,火速进驻普拉村侦查地形,等主力部队一到,立刻面向英帕尔方向构筑防御阵地!” 刘团长一个立正敬礼说道: “是,师长!” 分散撤离1 此时,杜致航和高振明带领着几名侦察兵,静静地趴在一个土坡上,紧张地注视着对面树林里的一举一动。高振明手持望远镜,眉头紧皱,疑惑地开口道: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些小鬼子都死绝了?怎么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之前天天像狗皮膏药一样追着我们不放,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担忧。 一旁的罗阳则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调侃地说道: “哎,我说老高,你是不是一天不见小日本就想得慌啊?” 这句话让高振明顿时火冒三丈,瞪了一眼罗阳,愤怒地回应道: “滚滚滚,看到你小子我就来气!” 罗阳并没有回嘴只是嘿嘿的笑了两声。 然而,杜致航并没有被两人的斗嘴所干扰,他神情严肃而疲惫,缓缓开口说道: “这些小鬼子已经跟着我们在这林子里跑了整整四天,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需要休息一下。而且这里的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至今都毫无动静,说明他们并不打算在白天费力攻打。也许,他们正在等待夜幕降临,寻找更好的机会……” 他的语气沉重,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恶战。 “留下两个人警戒,咱们回去!” 杜致航放下望远镜,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他站起身来,朝着他们临时搭建的营地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向身边的高振明问道: “弟兄们现在状态怎么样?” 高振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 “这几天咱们伤亡不小,连伤员都算在内,兵力上已经不足两个连了。弹药也所剩无几,粮食按最小量计算,还能维持个三四天!” 杜致航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压力。他深知当前形势的严峻,但他必须保持冷静。他又继续开口问道: “弟兄们还能打吗?” 高振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回答道: “那就得看咋说了,说实话,士气是提不起来了,一帮残兵败将天天让人撵的跟兔子似的。但是话说回来,如果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需要和日本人决一死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杜致航微微点头,他明白高振明的意思。虽然部队目前处于劣势,但只要有一线生机,士兵们还是愿意拼死一战的。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带领兄弟们走出困境。 “一会儿把连排长都叫过来,咱们开个会,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杜致航开口说道。 “是!” 高振明开口说道。 很快,一众军官迅速聚集到了杜致航的身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和紧张。杜致航紧握着那份地形图,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周围这些幸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连排长们。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这两天一直紧紧追击我们的是敌112联队,但前天从左翼对我们发起攻击的部队,绝对不是112联队。而且这两天他们突然销声匿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这时,高振明站出来,语气沉重地分析道: “根据目前的形势来看,我认为这支神秘的日军部队今晚极有可能出现在我们的退路之上。如果我们全力与112联队正面对抗,恐怕难以抵挡他们的猛烈攻势。但如果我们将所有力量投入战斗,那么这支日军部队必定会在关键时刻给我们致命一击!” 在场的人们陷入沉思,气氛异常沉重。片刻之后,杜致航放下手中的笔,眼神坚定地说: “看起来,今晚这场仗我们无法直接对抗,必须想办法带领鬼子在这片林子里周旋!” “咱别老走走走的,行不行,要我说啊,咱就打吧,啥时候打干净啥时候算,天天让鬼子撵的跟孙子似的,我跟你们说我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 孟大刚气冲冲地嚷嚷道,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高振明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回嘴道: “你要想死还不容易吗,可这些弟兄们怎么办?和你一块陪葬啊?你有那么大面子吗?” 孟大刚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反驳道: “那我没那么大面子,粮饷有那么大面子吧,你吃着粮拿着饷,你就得去打仗,因为你是当兵的呀!” “行了,吵什么吵,有用吗?留点力气和鬼子周旋吧!” 杜致航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道,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大家沉默了片刻,杜致航接着说道: “一会儿咱们派出两个侦察班,把左右两翼地地形搞清楚,一起行动目标太大,咱们必须化整为零,以班为单位,入夜以后从左右两翼分批撤出去!”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计划。他们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被日军一网打尽。 “如果时间没算错的话,现在师长他们应该已经过了腊曼公路,接下来就看我们如何逃出去了!” 杜致航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孟大刚听完这话有些不解地看着杜致航,杜致航看着他没好气地开口说道: “看什么看,逃命不懂啊!” 说完这句话后,杜致航便不再理会孟大刚,而是转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很快夜幕降临,杜志航带领着一个班的士兵,悄悄地从左翼日军合围的缝隙中,摸着黑在丛林里前行。他小声地对着身边的士兵们说道: “快快,都注意脚下啊,都别掉队!”士兵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而另一边的高振明也是如此,他同样带着一个班的士兵从日军的右翼向外摸去。一路上,士兵们狂奔不止,但由于体力消耗过大,有几个士兵最终还是累得倒在了地上。高振明见状,立刻上前揪起了他们,大声喊道: “快点,都起来,都给我继续跑,想活命的都给我跑,快!” 士兵们被高振明的话语激励,纷纷咬牙站了起来,继续向前奔去。 分散撤离2 而一切也正如杜致航所料一般,此时日军的指挥部内,一个负责通讯的军官拿着一封电报,匆匆走到佐佐木面前,敬礼后报告道: “联队长阁下,143联队来电,他们称已经成功截断了中国军的退路,左右两翼也在展开包围,正面的进攻一旦开始,他们即刻可以从敌人身后进行合围!” 佐佐木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对军官说道: “回电143联队,我部即刻展开搜索并向敌人发起进攻!” “很好,杜致航,不会再有第二次同古撤退了,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杀掉你一雪前耻!” 佐佐木自言自语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然而,他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杜致航,早已将人化整为零,悄悄地溜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另一边,杜致航正在给重新集结起来的部队训话,他站在一块石头上,神情严肃地看着眼前疲惫的士兵们,沉声开口说道: “弟兄们,不要为我们的逃跑撤退而感到耻辱,只要能逃出这片山地,跑到摩谷公路与师主力会合,我们就算是胜利了!记住,我们现在的目标是生存下去!” 他微微一顿,紧接着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们对上不愧对国家,对下不愧对百姓,如今该为我们自己活一次了。战场上没有永远的荣耀,也没有永远的耻辱,我们只要这条命还在,这口气还在,那么最终胜利的必定不是日本人!接下来,我们将继续以班为单位分散突围,三天后各班在摩谷公路汇合!检查装备,准备出发!” 就在部队即将出发之际,高振明快步走来,他对着杜致航开口道: “老杜,要不咱俩换换吧,你那一组伤员太多了!” “没关系,军医也在我这里,走吧,振明,记住要把兄弟们活着带出去!” 杜致航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此刻,日军经过彻夜的搜寻,仅找到十几具中国军人的尸体和一名受伤掉队的伤员,佐佐木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立刻带我去见那个伤员!” 很快,在几个日军士兵的带领下,佐佐木和几个军官来到了那个受伤的中国士兵面前,然后开口说道: “我是一个恪守信用的军人,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说出你们主力部队的下落,你立刻可以获得救助!” 一旁的小林一郎如实的翻译着。 此时的那个伤员仰面躺在地上,看着那蔚蓝的天空,眼神空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听到日本人的问话,他抬起头有些不屑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他……他们都飞回自己的国家了,不过他们一定会再打回来的!” “你们的那个中校是不是个软弱的家伙,否则他也不会不顾军人的荣誉,带着士兵落荒而逃!” 佐佐木蹲下身来对着那个伤兵说道。 “放你娘的屁!” 伤兵怒目圆睁,开口骂道。 而一旁的小林一郎却不敢如实的翻译,他只好对着佐佐木换了一种说法说道: “他说你并不了解他的长官!” “我很了解你们那个叫杜致航的中校,他确实是一名出色的指挥官。然而,他如今的行为却令我深感失望。看起来,他与你们大多数的军官并无二致,都是些贪生怕死之人。他不敢率领士兵与敌人正面交锋,只会像个小偷一般偷偷摸摸地偷袭并逃窜。你们的军队之所以屡战屡败,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群软弱无能的军官存在。他们除了逃跑之外,一无是处!” 佐佐木紧紧地盯着那个伤员,语气严肃地说道。 “哈哈哈!” 听到佐佐木这番话后,那个伤员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滑稽的笑话。 他的笑声让在场的一众日本军官以及佐佐木都感到十分困惑。佐佐木眉头紧皱,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笑什么?” 然而,那个伤员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挺直了腰板,面对着眼前的日军们,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来吧,小鬼子给爷一个痛快的!” 然后他就踉踉跄跄地朝着日军冲去,用自己的胸膛直直撞在了鬼子的刺刀上。这一幕可把头一次上战场的小林一郎吓得够呛,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 “埋了吧!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军人!” 佐佐木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声音冰冷而无情。 “命令部队加紧追击一定要追到他们!” 佐佐木对着身后的一众军官们说道,眼神坚定而决绝。 “是,联队长阁下!” 一众军官异口同声的答道,然后他们对着这些四处逃窜的中国军人展开了更为疯狂的追击。 两天以后,摩谷公路周边的树林里,杜致航正在清点着自己的部队,他的脸色十分凝重,眉头紧皱。此时高振明一脸沉重的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分散时的十六个小组,只回来了九个,弹药消耗的差不多了,粮食也所剩无几了!”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不过还好,总算是逃了出来追上了主力部队!” 杜致航开口安慰道。 就在杜志航他们成功的与200的主力汇合的同时,另一边远在印度英帕尔的新38师,全师官兵正在热火朝天地修筑防御工事。此时一个士兵边挖战壕边和他的班长抱怨着: “班长,你说这英国佬是不是疯了,让日本人撵的跟孙子似的,现在到跟我们装起了大爷!” “鬼知道,反正这仗是越打越邪乎了,打来打去全是咱敌人了,谁知道这帮当官的怎么想的!” 班长也是没好气的回应道,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一只大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然后就听到刘团长那粗旷的声音: “嘟囔什么呢?抓紧干活!” 班长被踹得向前扑了一下,差点摔倒,连忙回头看是谁踢了自己。看到是刘团长后,他立刻站直身子,敬了个礼说道: “报告团长,我就是发发牢骚,没有别的意思。” 刘团长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战壕边上,看着正在忙碌的战士们,大声喊道: “大家都加把劲啊!咱们可不能输给英国人,咱们得让这帮英国佬瞧瞧什么是真正的中国军人!” “是,长官!” 战士们纷纷响应,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刘团长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那个班长说道: “别再发牢骚了,赶紧干活吧。”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 班长摸了摸被踹的屁股,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投入到挖掘战壕的工作中。其他士兵也都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修筑着防御工事。 美国佬的劝说! 而另一边,英帕尔守备军团军团长艾尔文中将的办公室内,他正对着电话听筒大声说道: “哦,是的,请马上给我安排一架飞机到新德里!” 等他放下电话后,看着面前的联络官威廉问道: “那个中国军的联络官还在等着吗?” “是的,将军!” 威廉回应道。 艾尔文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 “哦,威廉,麻烦你去告诉那个难民一样的家伙,我没时间接待他,如果他想等就让他继续等下去吧,现在我必须去新德里。既然这些非法入境的中国人不肯缴械,既然我们想要把他们赶回缅甸,那么总督先生就必须亲手签发命令给我,而且还要给我足够的军需。他们不能只发一封电报,就让艾尔文打响一场战争!” 说完,艾尔文一脸傲慢地靠在椅子上,等待着威廉的回应。 威廉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艾尔文好像看出了他的为难又开口补充道: “威廉中校,你要记住你是一名军,人要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 “是,将军!” 威廉一个立正敬礼说道,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艾尔文的办公室,去和中方的联络官进行交涉。 与此同时,普拉村新38师师部内,气氛显得异常紧张。一个作战参谋拿着一份统计好的清单,急匆匆地走进了临时指挥部内,面色忧虑地对孙师长报告道: “师长,各团弹药的清点结果已经出来了,根据目前的情况,如果按照阵地防御的常规火力推算,我们的弹药储备最多只能应对敌人的两次进攻!” 听到这个消息,孙师长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然而,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坚定地回答道: “对付英国佬,这些弹药足够了!” 作战参谋听后,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但孙师长并没有进一步解释,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看着作战参谋离去的背影,孙师长陷入了沉思。此刻,他不禁想起了与杜军长的那次对话,心中涌起一阵感慨。他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 “在人家的地盘上,想要保住自己的尊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真不容易啊!” 而在另一边,艾尔文中将刚刚走下飞机,前来迎接他的人却让他大吃一惊。站在面前的竟然是美国佬史迪威,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史迪威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他张开双臂,先是给了艾尔文一个拥抱,随后开口说道: “嘿,我的老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切都还好吗?” 艾尔文同样以热情的态度回应道: “史迪威将军,能在这里与你重逢,真的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史迪威微笑着说道: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这次可是专程前来迎接你的,艾尔文将军!” 艾尔文感慨地说道: “哦,这绝对是我本周最大的惊喜了!” 史迪威开玩笑地说道: “来吧,艾尔文将军,请上车,今天就让我亲自充当一回你的司机吧!” 艾尔文笑着回应道: “哦,那可真是太荣幸了!” 接着,史迪威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原本打算继续跟随他们的士兵们离开。卫兵们见艾尔文并未有任何反对的表示,便也决定不再继续跟随。 两人并肩走向一辆军用吉普车,史迪威熟练地坐进驾驶座,发动了引擎,之后他对着旁边的艾尔文开口问道: “艾尔文将军,听说你要搜缴中国人的武器?或者把他们赶回缅甸?” “你的消息够快的啊,我希望在战场上的命令也能传递的这么快!” 艾尔文语气轻松的说道。 “哦,老朋友,我劝你立刻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因为这会爆发一场战争,以我对这支军队的了解,他们不会向任何人上缴自己的武器,哪怕是我们两国的总统来了也是一样!” 史迪威语气严肃地开口劝道。他深知中国军队的坚韧和不屈精神,也明白这样的要求一定会引发冲突。 艾尔文将军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说道: “没人喜欢中国人手里那些烂枪,但他们对于我们的英帕尔甚至整个印度都构成了威胁。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缅甸,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轻蔑和质疑。 史迪威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然后开口说道: “听我说,艾尔文将军,他们是应你们英国政府之邀请来到缅甸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你可以去询问亚历山大勋爵,是他们一路掩护着英缅军安全抵达印度!” 他强调了中国军队在战场上的重要作用,并希望艾尔文能够理解其中的缘由。 “老朋友,现在令我感到头疼的事实在太多了!” 艾尔文皱着眉头说道。 “为了印度的安全考虑,我觉得你应该需要这个盟友,我正打算说韦维尔将军,请他在印度借给我一片土地,让我在这块土地上整训至少5万人的中国军队!” 史迪威把车停下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想韦维尔将军,应该不会轻易同意你这个提议的,到那时或许印度的总督就变成了中国人!” 艾尔文有些担忧地开口说道。 “我觉得比起这个,你们还是担心下眼前的这场战争吧,我们这一次被日本人打得很惨,所以我们必须打回去,去收复我们所丢掉的一切还有我们的尊严!” 史迪威继续开口说道,他的心里其实十分反感英国人这种只算眼前利益的鼠目寸光,但他又没有办法只能和他们虚以委蛇。 “但你要明白,韦维尔将军不仅担心日本人,他还担心中国人,他会担心所有的事情,中国人进入印度最好的方式,就是解除他们的武装!” 艾尔文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语气坚定地开口说道。 史迪威听后皱起眉头,反驳道: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艾尔文。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了解情况,不能简单地采取这种极端手段。” 艾尔文摇摇头,继续说道: “其实我并不认为中国人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但韦维尔将军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担心中国人的存在会影响到英国在印度的统治地位。” 史迪威叹了口气,说道: “我理解韦维尔将军的担忧,但我们不能因为恐惧而做出错误的决定。中国人进入印度可能会带来一些变化,但也有可能成为我们对抗日本的有力盟友。” 艾尔文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或许你说得对,史迪威。也许我们应该重新审视与中国人的关系,寻找一种更好的合作方式。” 史迪威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说道: “是的,艾尔文。其实你应该去了解他们,了解他们的生存理念和他们的作战能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应对当前的局势。” 艾尔文笑了笑,说道: “好吧好吧,我会尝试着去了解他们。那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史迪威笑着回答道: “当然!” 说完,他启动汽车,驶回飞机旁。 艾尔文下了车,登上飞机,向史迪威挥手告别。史迪威站在原地,看着飞机起飞并消失在远方。他心中暗自思索着,希望这次对话能让艾尔文对中国人有更深的认识,从而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英国佬的震惊! 由于史迪威的耐心劝说,艾尔文终于被说服,决定返回英帕尔。第二天清晨,艾尔文早早地就开始接待新 38 师派来的联络官,表示他对这支部队充满好奇,想要亲自前去视察一番。联络官听闻此消息,自是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立刻返回,向孙师长报告此事。孙师长听后,不假思索地对联络官说: “这样吧,你去告诉艾尔文中将,明日我请他来视察我们的军队!” 联络官得令后,马不停蹄地赶去联络并传达这个消息。 次日清晨,艾尔文中将乘坐军用吉普车,带领卫兵抵达普拉村。孙师长与艾尔文一行相互敬礼,艾尔文首先开口道: “孙将军,我建议我们现在用英语交谈!” 然而,孙师长却坚定地回答道: “不,我和我的士兵们都说中文!” 当然,这并不代表孙师长不会说英文,相反,作为毕业于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高材生,他的英语水平相当出色。然而,在当前的局势下,他决定坚守作为一名中国人以及中国军人的尊严,选择用中文与对方交流。 艾尔文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孙师长的立场。随后,孙师长礼貌地向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前往新38师的阵地参观。尽管新38师入驻此地的时间不长,但他们的阵地已经初见雏形,展现出了一定的规模和战斗力。 艾尔文沿着孙师长指示的方向前行,一边走一边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士兵。当他走到一个穿着破旧、略显褴褛的士兵面前时,停下了脚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名士兵,然后开口问道: “士兵,我可以看看你的武器吗?” 站在一旁的联络官威廉立刻将艾尔文的话翻译成中文。 这名士兵先是看了一眼自家师长,得到孙师长的点头默许后,才小心翼翼地递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艾尔文接过那名士兵递来的中正式步枪,艾尔文看着手中的步枪,眉头微皱,似乎对其性能存在疑虑。他抬头看向那名士兵开口问道: “这武器真的能击发吗?” 面对艾尔文的质疑,那名士兵立刻挺直了身躯,开口回答道: “报告长官,武器保养良好,可以随时击发!”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自信。 就在这时,他的连长快步走了过来,向艾尔文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并恭敬地说道: “将军,请允许我为您示范!” 艾尔文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步枪递给了这位军官。只见他接过枪后,动作娴熟地拉动枪栓、上膛,然后迅速瞄准远方的一个空罐头盒。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艾尔文见状,不禁满意地点头,轻轻拍了拍手,表示赞赏。 随后,艾尔文在孙师长的陪伴下,继续深入视察他的军队。当他们来到炮兵部队前时,艾尔文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凝视着那些庞大而沉重的火炮,疑惑地问道: “这么重的武器是怎么运到这儿来的?” 要知道,他曾目睹过逃亡至印度的英缅军,他们几乎丢弃了所有的战车和火炮,狼狈不堪。因此,眼前这些成建制的炮兵让他感到十分意外,他没有想到面前的中国军队在这种的情况下,还能把火炮这些重武器带过来。 在听完威廉的翻译后,那名炮兵指挥官一个立正然后开口大声的说道: “报告长官,武器是军人的第二生命,人在武器在!” 声音响亮而坚定。 艾尔文看着这名炮兵指挥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这位军官的态度感到满意。随后,在孙师长的指引下,他们一同来到了士兵们的临时营房。尽管这些营房只是临时性的搭建,但却保持着整洁有序的状态。 艾尔文走进一间营房,仔细观察着内部的布置和设施。他注意到士兵们的床铺整齐排列,装备摆放得井井有条。这种良好的秩序和纪律让他深感敬佩。走出营房后,艾尔文停下脚步,面对孙师长认真地说道: “孙将军,在我看来这是一支很有纪律的部队,不过我很难理解中国士兵的作战热情来自何处?” 听到艾尔文的问题,孙师长微笑着回答道: “我们有一首军歌名字叫《杯酒高歌》,歌词是这样的,举杯高歌,救国军,洒热血,抗敌人,粮缺弹少,勇战争,听歌声壮烈。入青云,又高歌,对我同胞们,莫忘记,敌寇深,为我祖国不顾身……” “也许这歌词可以替我回答将军的问题!” 艾尔文静静地聆听着孙师长的解释,心中涌起一股敬意。他意识到,这支中国军队不仅仅依靠纪律来维持战斗力。 在沉思了片刻后艾尔文开口说道: “在酒杯和歌声中牺牲生命,这是军人的浪漫,但这也是军人的悲壮!” “当然,这需要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气!” 孙师长沉声开口说道。 接着艾尔文在孙师长的陪同下继续向前走着,他沉默不语,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孙师长静静地陪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艾尔文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孙师长,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道: “孙师长,我必须承认,我之前对贵国军队存在一些误解。现在亲眼目睹了你们的营地和士兵们的表现,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的训练水平超出了我的想象。” 孙师长微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艾尔文的认可,但并没有说话。 艾尔文继续说道: “我仍然无法完全理解中国军人的思维方式,但我必须承认,你们的士兵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坦率地说,他们每个人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士兵与这样一支优秀的部队交战,因为我无法预测战斗的结果。” 孙师长看着艾尔文,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 “将军,您已经开始了解中国军人了。” 艾尔文微微一笑,然后问道: “孙将军,如果你们拥有更先进的武器和装备,您是否真的会下令与我们开战?” 孙师长笑了笑,用流利的英语回答道: “您觉得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 艾尔文轻轻点头,笑着说道: “哦,这真是一个不太聪明的提问!” 他意识到孙师长并不会轻易做出开战的决定,而这也让他感到安心。 “这样吧,孙将军,你和你的部队仍继续在此驻扎,在驻扎期间由我方提供你们一切的后勤保障,至于武器装备方面,还是要等我和史迪威将军商量后再行决定,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艾尔文随即又开口补充道。 “当然可以!” 孙师长继续用英语回应道,很快艾尔文就结束了这次对中国军队的视察,当天下午英军装满物资的车队就驶进了普拉村,在看到了那些丰富的后勤物资后,士兵们无不欢呼雀跃。 空投补给1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 200 师的情况却不那么乐观。此刻,一群士兵紧紧地盯着孟大刚,确切地说,他们的目光聚焦在孟大刚手中提着的那只兔子上。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透露出渴望和饥饿。然而,孟大刚对周围士兵的注视毫不在意,他径直走向高振明。虽然他无视了周围的士兵,但这些士兵依然跟随着他,仿佛被那只兔子吸引住了。 当孟大刚走到高振明面前时,他将兔子递了过去。高振明看着围拢过来的士兵们,大声喊道: “都看什么看?这是给伤员准备的食物,你们难道好意思从受伤的兄弟们嘴里抢食吗?去去去,都滚蛋!” 听到这句话,一众士兵纷纷散开。尽管他们饥肠辘辘,但还不至于无耻到从受伤的兄弟口中抢夺食物的程度。 看到士兵们散去,高振明也不再多说废话,随手将兔子递给身旁的一个士兵,命令道: “拿去炖了,给受伤的兄弟们补一补身体!” 这个士兵接过兔子后,立刻转身离去,准备按照命令去做。 高振明一脸疲惫地坐在树下休息,试图恢复体力。就在这时,罗阳从他身边走过。高振铭偷偷伸出脚,轻轻地绊了罗阳一下。 \"嘿,阳子,团长呢?怎么没看到他啊?\" 高振明开口问道。 罗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对高振明说: \"师长那里呢,我听我一个老乡说正闹心呢!\" \"又出啥事儿了?\" 高振明急切地追问。 \"我听我的师部老乡说,前几天师长他们请求了一次空投补给,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物资全都投到日本人那边去了。弟兄们和鬼子打了半天,就抢回了两箱子弹!\" 罗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这一天天的,就没有个好消息,唉,还是多休息一会儿,攒足力气好走回国啊!\" 高振明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说完便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另一边,在临时指挥部内杜致航焦急的对着戴师长说道: “师长,这摩谷公路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全师几千人马在这地方窝了两天,这太危险了,必须得马上离开!” 戴师长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加上你们背回来的,现在全师上下光重伤员就超过了400人,可现在全师上下连半盒奎宁都找不到,吗啡也没了,到中缅边境就算有李军长他们的接应,我们也得走大半个月,弹药怎么办?伤员怎么办?要经历多少次战斗谁也不知道!”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此时,彭参谋长拿着一纸电文走了过来,对的戴师长开口说道: “师长,重庆方面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请求,准备给我们进行第二次空投,时间定在了今天黄昏!” 听到这个消息,戴师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显得严肃而沉重。 “这样,咱们拿到物资以后连夜撤出摩谷公路!” 戴师长看着桌子上的地图说道。 “师长,日本人的反应没那么慢,咱们第一次空投不成,他们绝对会想到有第二次!” 杜致航眉头紧皱,神色焦急地开口提醒道。他深知日军的狡猾和警觉。 “但日本人绝对想不到,我会在摩谷公路上进行空投,我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戴师长目光坚定,语气果断地开口说道。他认为只有采取出人意料的策略,才能打破眼下的僵局。 “可是,师长,我们完全可以和重庆方面再次联系,重新设定空投的时间和区域!这样或许更安全一些。” 杜致航再次尝试劝说,希望师长能够考虑其他方案。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因为全师上下再也找不到一块可用的电池了,现在距离黄昏还有不到三个小时,我们必须接受这次空投!” 戴师长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请求把现在全师一半的弹药集中到我600团,我将率领他们在摩谷公路前面的山地上布置防御阵地,如果日本人打过来,凭我600团至少还能撑个个把小时!” 杜致航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他愿意承担起更大的责任,以确保部队的安全。 戴师长有些愣神地看着杜致航,他完全没有料到杜致航会提出如此建议。不等戴师长作出回应,杜致航紧接着继续说道: “此外,我提议先头部队应立即出动,接收空投只需五分之一的兵力即可,其余人马留在原地太过危险!” “杜团长,你这话是否过于危言耸听了?我们200师目前仍有数千人之众,日本人若要进攻,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此时,一名军官开口反驳道。 “难道日本人就没掂量过中英联军的十几万大军吗?” 杜致航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你……” 那位军官支吾半天,却未能找出反驳的理由,最终只好作罢。 “致航!” 戴师长喊了他一声,用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杜致航只好不再说话,接着就听戴师长说道: “嗯,杜团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吧,参谋长,你率领598团先一步出发;我则带领599团留在摩谷公路附近,负责接收空投并搬运物资;600团负责断后。大家可有异议?” “是,师长!” 一众军官齐声应道,随后纷纷离去,开始着手准备。 不一会儿,杜致航回到了他的临时驻地,立刻对高振明下令道: “振明,召集全体士兵,我们必须立即前往摩谷公路前方的山坡,修筑防御工事,否则可能会来不及。” “是,团长,但大家已经好几日没有正常进食,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哪还有力气修筑工事啊?” 高振明面露难色地回答道。 杜致航沉思片刻,然后坚定地说道: “振明,你告诉士兵们再坚持坚持,此次行动是为了迎接空投提供掩护。一旦空投成功接收,我给大伙发牛肉罐头!” 杜致航开口承诺道。 “是,团长!” 高振明一个敬礼后转身离开。 空投补给2 很快600团剩下的几百号弟兄开始在摩谷公路对面的山坡上修筑防御工事,这时候杜致航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叫来了孟大刚,一脸严肃的开口命令道: “大刚,我给你一个排,你现在立刻去师长身边,记住了寸步不离,一定要保证师长的安全,师长要是少了半根头发,老子毙了你!” 孟大刚心里一紧,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挺直身体,大声回答道: “是,团长!” 然后迅速带领一个排的士兵向师部的位置跑去。 很快,空中就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一架c46运输机在几架p40战斗机的护航下,来到了摩谷公路的上空。飞行员们仔细观察着地形,寻找着空投的最佳地点。在确认了空投地点之后,飞行员开始打开机舱,一个个装满物资的箱子被投放下来。 地面上的599团士兵们看到天空中的物资箱子,兴奋地欢呼起来。他们迅速跑过去,开始搬运这些珍贵的物资箱子。每个箱子都装满了食物、弹药和医疗用品,对于被困在这里的他们来说,这些物资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可是听到飞机轰鸣声的不只是他们,还有日本人。佐佐木听到飞机声后,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这可能是敌人的援助,他对着小林一郎开口说道: “小林君,马上传我命令,全军全速前进,一定要死死的咬住中国军队!” “同时给143联队发报,请求他们从侧翼迂回截住中国军队的退路!” 在他的命令下112联队加快了速度,如潮水般涌向摩谷公路,另一边得到了通报的143联队也在全力的往前赶想要截住200师的退路。 佐佐木看着前方的道路,心中充满了决心。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消灭这支中国军队,为了自己也为了第55师团雪耻。 “团长,鬼子摸上来了!” 一个侦察班长满脸焦急地跑来向杜致航汇报情况。 杜致航眼神一凝,严肃地说道: “让弟兄们,准备战斗!咱们的弹药不多,把鬼子放近了再打,争取一发子弹干掉一个鬼子!” 随着命令下达,战士们迅速进入战斗状态,紧张而有序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很快,日军的身影出现在杜致航的视野范围内,依旧是那熟悉的三角搜索队形。即使在复杂的丛林环境中,他们依然坚持使用这种战术。当日军接近杜致航等人的工事前方几十米处时,杜致航毫不犹豫地端起冲锋枪,大声喊道: “给我打!” “哒哒” “哒哒哒” “轰隆隆” “……” 枪声此起彼伏,还伴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响彻整个战场。冲在最前面的日军瞬间被密集的火力击倒,死伤过半。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炮弹的破空声传来,预示着日军的炮火即将袭来。由于无法躲避,杜致航只能带领士兵们咬牙硬抗,与日军展开激烈的交火。 由于时间太过于仓促,杜致航他们甚至来不及挖掘最基本的散兵坑,更别提将其连接成战壕了。就在杜致航暗自叫苦不迭时,另一边的佐佐木却显得异常兴奋。他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对部下下达命令道: “命令部队,全力进攻!务必一举击溃面前的中国军队,与143联队配合,彻底消灭中国军第200师!” 与此同时,高振明冒着枪林弹雨冲到杜致航身边,焦急地喊道: “团长,日军火力太猛了,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杜致航一边奋勇射击冲上来的日军,一边大声回应道: “顶不住也要顶!师长他们已经开始撤退了,我们只需坚守半个小时,他们也就撤的差不多了。立刻通知迫击炮连,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打光所有炮弹,也要压制日军的攻势!” 高振明也是边射击边回应道: “是,团长!” 随着炮兵的加入,战局逐渐稳定下来。 而另一边,598团的先锋部队与日军的143联队搜索队撞了个满怀,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遭遇战。听到前方和后方传来的阵阵枪声,戴师长不禁皱起眉头,对着身旁的彭参谋长说道: “不好,恐怕是先头部队与日军相遇了!立刻通知部队做好战斗准备,我们从侧翼冲出去,以减轻正面的压力!” 话音未落,他迅速抄起一把冲锋枪,毫不犹豫地冲向战场。 战场上枪炮声响彻云霄,火光冲天。戴师长带领部队从侧翼发起了猛烈的冲锋,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防线瞬间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就在戴师长端着冲锋枪对着几名日军射击时,孟大刚带领一群士兵冲了过来。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扛起戴师长转身就跑。这一突然举动让戴师长有些发懵,他愤怒地大声喊道: “你们是哪个团的?不去打仗抱着我干什么?” “师长,我是600团一营二排排长孟大刚,奉我们杜团长的命令过来保护您的!” 孟大刚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护我着干什么?去打鬼子啊!” 戴师长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愤怒。 正在此时,一发炮弹呼啸而来,落在离他们仅几米远的地方。孟大刚的反应最快,他大声呼喊道: “保护师长!”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扑到了师长身上。周围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效仿,用自己的身体组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将戴师长紧紧地围在中间。 爆炸过后,人团子上最外层的两名士兵被炮弹破片击中,瞬间变得血肉模糊。这时,彭参谋长跑了过来,急切地对戴师长喊道: “师长,侧翼撕开了一个口子,我们快撤吧!” 戴师长被众人扶起后,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然后果断的开口说道: “马上派人去通知杜致航,他们可以撤下来了!” 成功突围! 另一边接到命令的杜致航,丝毫不敢耽搁。他马不停蹄地组织人员开始撤退。 就在这时,只见迫击炮连连长不顾即将冲上来的日军,依旧全神贯注地指挥着士兵们拆卸迫击炮击炮。杜致航心急如焚,焦急地开口大喊道: “别他娘的管炮了!人比炮值钱啊!炮没了我能想办法再弄,人没了我跟阎王爷可没交情啊!赶紧撤,把炮都给我炸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一把拽起炮连的连长,让他先带领士兵们撤退。然后,他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枚手榴弹,狠狠地扔在了迫击炮上。只听几声轰隆的巨响,那些迫击炮瞬间被炸成了一堆零件。 杜致航带着部队在山林里拼命狂奔,一路上气喘吁吁。终于,他们很快就和戴师长他们成功会合了。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他们身后的日军竟然没有继续对他们进行追击。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通讯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杜致航敬礼后,喘着粗气说道: “杜团长,师长让你赶紧过去!” 杜致航跟着通讯兵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了师部。一见到戴师长,他还没来得及敬礼,戴师长就指着一旁的孟大刚,没好气地问道: “这愣头青是你派来的?” “师长,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吗!” 杜致航连忙开口回应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天已经黑了,身后的日军仍然迟迟没有动作,多半是前方的退路已经被鬼子给堵住了,他们在等天亮。可是我们不能等,必须想办法趁着夜色赶紧突围出去,否则天一亮我们就有被全歼的风险!” 戴师长表情严肃地对杜致航说道。就在他俩说话的时候,各团的主官也陆续赶到了师部。戴师长借着煤油灯微弱的亮光,仔细看着地形图,然后对着一众军官说道: “大家都说说吧,这一仗该怎么打!” “师长,我刚才派人出去看了看,情况很不乐观啊!日本人显然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咱们正面和侧翼至少有日军两个大队的兵力!” 彭参谋长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 “绝对不能再从正面强攻了,伤亡太大了!” 599团的柳团长眉头紧皱开口说道。 “可是咱们现在要防线没防线,要战壕没战壕,和鬼子这么耗下去,等天一亮咱们就全完了!” 598团的郑团长焦虑地说道。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气氛异常紧张。这时,戴师长看向杜致航,问道: “杜团长,你觉得呢?” 杜致航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咱们现在不能和日本人打阵地战,因为我们现在没有阵地。我的意见是集中兵力打他们正面和侧面的连接点,两支部队的连接点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另外,咱们最好在半夜发起进攻,刚刚获得的那些物资补给,正好可以让兄弟们好好恢复一下体力,争取一举冲出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众人听了杜致航的建议,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戴师长也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按照杜团长的计划执行。把物资都分发下去,598团作为先锋,599团作为侧翼防护,600团作为后卫,晚上一点,准时发动进攻开始突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指针指向了半夜一点。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只有偶尔闪烁的星光点缀着夜空。就在这时,随着戴师长的一声令下,这场突围战正式拉开帷幕。 \"弟兄们,给我冲!\" \"只要能冲破鬼子这道防线,咱们就算是回家了!\" 598团的郑团长身先士卒,挎着一支冲锋枪,对着他的士兵们大声呼喊。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回家的希望。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日军的阵地冲了过去。这一举动让身边的士兵们深受鼓舞,他们纷纷效仿,紧跟在郑团长身后,向着敌人发起冲锋。 “回家啊!” “杀啊!”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 密集的枪声伴随着战士们的喊杀声在这寂静的丛林中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子弹如雨点般飞向日军的阵地,火光闪烁,硝烟弥漫,战士们带着回家的信念朝着日军发动一轮又一轮的冲锋,此时他们所有人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家,活着回到祖国的土地上。 与此同时,一直在200师后面紧追不舍的佐佐部也意识到了这是中国军队在进行突围。他急忙命令部队马上出击,绝对不能让中国军队成功突围。佐佐部深知,如果这次让中国军队逃脱,那么他们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阻止中国军队的突围行动。 可惜他的动作终归是晚了一步,他刚命令部队压上去的时候,杜致航就接到了师部让撤退的命令,通讯兵对着杜志航说道: “杜团长,前面598团和599团攻击十分顺利,师长命令你们立刻撤退,跟随大部队转移!” “好,我知道了!” 杜致航开口回应道,然后立刻下达命令说道: “振明,组织大家赶紧撤!告诉弟兄们,咱们已经冲出了鬼子的包围圈,现在要做的就是活着回到我们的国家!” 高振明得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他大声呼喊着,组织士兵们有序地撤退。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起身,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进。 他们沿着事先规划好的路线,穿越茂密的树林,避开可能的危险。每一个人都保持警惕,时刻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回家的渴望和对生存的坚定信念。 然而,日军并没有轻易放弃追击。佐佐木带领着部队紧紧跟在后面,企图再次咬住200师,阻止他们的逃脱。但这一次,200师的士兵们归家心切,毫不畏惧,一路狂奔。 经过一天一夜的艰难跋涉,士兵们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希望。他们发现了大部队在这里留下的痕迹,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成功追上了大部队的脚步。这一刻,士兵们心中涌起一股喜悦和激动,他们知道自己离回家更近了一步。 日军的野望! 很快戴师长就被送到了昆明的医院进行治疗,而杜军长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来自重庆的电报,命令他立刻启程坐飞机前往重庆进行战斗总结,而杜致航带领他的600团残部在腾冲休整两日后,他悄悄地带着部队,朝着自己原来的驻地潞西县赶去。 “动作都快点,等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我给大伙炖肉!” 此时的杜致航一边跑步一边对着自己的士兵们喊道。 “团长,咱们干啥这么着急往回赶啊?” 高振明边跑边不解的问道。 “振明,你就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杜致航一脸严肃的问道。 “不对劲的地方?你是说?” 高振明有些疑惑的问道。 “对,偌大个腾冲城,就两个守备团驻守,日军现在在中缅边境虎视眈眈,一旦他们发动进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回到潞西,别忘了咱在遮放还有一条精心修筑了防线呢!” 杜致航说道。 “可是,我们不是应该等待上峰的指示吗?这样私自行动会不会违反纪律呢?” 高振明担心地问道。 “现在情况紧急,我们不能绝坐以待毙。而且,我相信上峰会理解我们的行为的。只要我们能够成功守住潞西,为后面的部队布防赢得时间,一切都是值得的。” 杜致航坚定地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加快速度吧!争取早日回到潞西。” 高振明点头同意道。 于是,杜致航和他的600团剩余的900余人加快了行军速度,向着潞西进发。一路上,他们穿越了茂密的丛林,跨越了险峻的山脉,终于在两天后抵达了潞西,回到了遮放小镇。 一踏入遮放镇的土地,杜致航马不停蹄地奔向高凤祥的民团驻地。他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门口,站岗的民团士兵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想起他是谁,于是迅速敬了个礼,毕恭毕敬地说道: “杜长官,您回来啦!” “你们高团长呢?还有姚排长?” 杜致航迫不及待地追问。 “回杜长官的话,自您离开后,高团长和姚排长就率领部队直接驻守在山上的阵地了,如今这里只剩下我们这些留守的人员了。” 士兵如实地回答道。 “振明,立刻带领队伍上山前往阵地!” 杜致航转头朝着身后的高振明大声呼喊。 “是,团长!” 高振明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与此同时,日军第56师团的指挥部内,师团长渡边正夫正身处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中,手中握着一根指挥棒,指着那幅悬挂在墙壁上的军用地图,对着眼前这群神情严肃军官们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讲话: “诸位,15 军军部对于我们的攻击速度表示非常满意,为此饭田将军还特意亲自发来了嘉奖令。这不仅仅是属于我们个人的荣耀,更是我们整个 56 师团的无上荣光!但与此同时,这份殊荣也如同一种沉甸甸的鞭策,时刻提醒着我们不能有丝毫松懈。接下来,我们即将面临的重要任务便是向中国的云南地区发起进攻。一旦成功攻占云南,我们便能势如破竹般长驱直入,直接对他们的陪都重庆构成巨大威胁!”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过每一名军官,语气坚定而有力地继续道: “因此,我郑重地要求你们必须尽快做好全面进攻的充分准备。三天之后开始进攻,我们要一举攻克云南!待我们成功拿下云南后,我计划,争取用三个月的时间打到他们的陪都重庆。到那时,我们必将成为帝国最伟大的功臣!” “是,师团长阁下!” 众军官齐声应道,随后纷纷站起身来,恭敬地躬身行礼。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杜致航率领着自己的部队,来到了山上的阵地。只见高凤翔和姚志远满脸兴奋与喜悦的一路小跑着冲了过来,来到杜致航面前,两人动作整齐地敬了个的军礼,然后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 “长官好!” “好了,不要太拘谨了,说说你们这边的情况吧。” 杜致航微笑着说道。 “杜长官,您放心吧,阵地已经修建得非常牢固了。只要有足够的弹药,小鬼子这来多少人,就得给咱撂下多少具尸体!” 高凤翔一脸兴奋的拍着胸脯保证道。 杜致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姚志远,笑着问道: “怎么样,小姚,有没有什么问题?” “报告长官,阵地应该没啥大问题,就是我们的火力可能有些不太够,正面的两道防线的光是暗堡,我就修了 20 多个,可咱们的轻重机枪远远不够啊,除了您刚出征时候调来的六挺马克沁,再就给民团换装时拨下来的几挺轻机枪了,持续火力严重不足啊!” 姚志远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经过这段时间的军队生活和不断的学习,他深知持续火力对于防御战的重要性,如果没持续火力有效地压制敌人的进攻,他们将会面临着十分被动的局面。 然而,杜致航并没有像姚志远那样悲观,他表情严肃地说道: “这样,武器的事我来想办法解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检查好我们的工事,确保它们万无一失,可以扛住日军的持续进攻!” 杜致航深知,坚固的工事是他们抵抗日军进攻的关键。只有确保工事的牢固和完善,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日军炮火对他们造成的伤害。 “另外,你们尽快安排人配合高振明熟悉我们的防线,同时把那些熟悉地形的本地士兵,全都给我派出去务必摸清楚日军的动向,我有种预感,日本人不会给我们太长的时间做准备!” 杜致航的声音充满了紧迫感,他明白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地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是,长官!” 两人齐声敬礼说道。 从山上的阵地离开后,杜致航便一路赶到了潞西县政府,用着全县唯一一台的老式电话机拨了一个电话。 千金买马骨! “你好,这里是潞西县政府,麻烦请帮我转接一下西南运输处昆明分处的王副处长!” 杜致航客气的对着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说道。 很快电话接通了,然后就听那边的人很客气的说道: “您好,麻烦说一下您的身份!” “我是国民革命军200师600团团长杜致航,让你们王志宽王副处长来接电话!” 杜致航开口说道,没错他要找的人就是原600团团长王志宽,虽然他伤了一条腿无法再上战场,但由于杜致航把缴获那面日军112联队旗的功劳让给了对方,国民政府在考虑到舆论和影响后,便让王志宽做了西南运输处驻昆明分处副处长授少将军衔,以此来证明他们不会冷落了有功之臣,说白了就是“千金买马骨”赚个好名声,好让更多的人为他们卖命。 那边接电话的人一听不敢怠慢,急忙去找他们的王副处长了,没过多久电话里就响起了王志宽那熟悉的声音: “喂,老杜啊,咱们的部队都撤回来了吗?部队伤亡情况大不大?师长他们怎么样了?喂,说话呀,你小子哑巴了?” 还没等杜致航开口,对面就传来了王志宽那连珠炮一样的发问。 杜致航苦笑一声道: “老王啊,你别急嘛,咱们的部队都撤回来了,不过伤亡情况有些惨重,但是师长他们没事,现在师长就在昆明的医院接受疗养呢,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他!” “那就好,那就好啊!” 王志宽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对了,老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当然是有正事的,听说你老小子当了运输处的副处长,你把你手上的援华武器,给我弄一批过来,重点是子弹和轻重机枪!” 杜致航一脸严肃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那边的王志宽一听就火了,直接开口没好气地说道: “我还给你弄一批过去?还要轻重机枪?你当着运输处是我家开的呀?我想弄啥就弄啥?这些东西是需要和上边打报告批条子的,擅自挪用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你小子想坑死我啊?” “再说了,这事你小子应该去找杜长官啊?”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我二叔让委员长急召去重庆了,再说了,他要是还在云南我还用得着找你,还有眼下的局势你看不出来啊,这日本人说打过来就打过来了,你那些武器与其放在仓库里吃灰,还不如发给前线的作战部队!” 杜致航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我说老杜啊,我就是一个挂职的副处长,虚职而已,我哪有那么大权利啊,这事我办不了啊!” 王志宽无奈地开口回应道,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有多难办。 “办不了也得给老子办,你狗日的知不知道,这次咱们 200 师打惨了,全师伤亡接近三分之二,咱们 600 团现在还剩下不到一千号弟兄,师长也病倒了,那些和咱们一起从昆仑关走出来的老兄弟,活下来的还不到十分之一,现在老子跟你要点武器装备,你跟老子俩叽叽歪歪的!” 杜致航听到对方在推脱直接开口骂道。 听到这话的王志宽沉默了,他想起了那些在战场上和他一起浴血奋战的弟兄们,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共同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如今,这些兄弟们却一个个长眠在异国他乡,这让王志宽感到无比悲痛和无奈。 良久之后,王志宽才有些无奈地说道: “好吧,这事我尽全力帮你,大不了我这个少将副处长不干了,我会尽快把你需要的武器弹药,给你送到你的潞西县!” 说完这句话后,王志宽挂断了电话,然后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点上了一根烟,然后陷入了沉思。他回想着刚才与杜致航的对话,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过了一会儿,王志宽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内线号码。 “喂,是我,王志宽。马上安排一下,把仓库里剩下的武器弹药,全部运往潞西县交到200师600团的手里,一定要快!” 王志宽语气坚定地说道。 放下电话的王志宽立马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开始着手处理相关事宜。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将这批物资送达杜致航的手里,以支持杜致航接下来可能做出的疯狂举动。 这时站在王志宽身旁的秘书却有些迟疑地开口说道: “副处长,咱们这事儿是不是得和李处长请示一下?毕竟这么大的事情……” 王志宽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不悦起来,眉头紧紧皱起,语气带着一丝不满说道: “请示什么?难道这点事我一个堂堂少将副处长还做不了主吗?” 虽然他名义上是李处长的下属,但双方的军衔都是少将,秘书看着王志宽不悦的神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王志宽不耐烦地打断了秘书的话。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不用再说了!” 王志宽的态度坚决的说道,秘书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王志宽心里清楚,秘书说的处长就是他现在的顶头上司。原本他们这里负责调度指挥从缅甸腊戍到昆明的物资运输,但是现在随着腊戍的失守,他们这个运输处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听到王志宽如此坚决,秘书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就在他刚想转身离开时,王志宽却突然叫住了他,然后开口说道: “你去安排一下,这次运输由我亲自押车!” 王志宽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秘书虽然心里有些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会按照王志宽的要求去安排。 而另一边的杜致航在打完这通电话后,便匆匆返回了遮放。他开始与高振明、高凤翔、姚志远等人一起,反复推演日军可能的进攻路线。 他们仔细研究地图,分析地形地貌,试图找出日军最有可能选择的进攻路径。同时,他们也在考虑如何利用当地的地理优势,布置防御工事,以抵御日军的攻击。 与此同时,日军第56师团前锋部队已经悄悄的越过了中缅边境,准备向畹町发起进攻。 畹町失守1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王志宽便忙碌地组织起了一支由十几辆卡车组成的庞大车队。这些卡车排成一列,浩浩荡荡地驶出了昆明城。昆明与潞西县相距约600多公里,如果按照后世的交通条件计算,大约只需七八个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然而,如今正值抗日战争时期,道路状况复杂,其中一部分路段甚至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和泥泞的土路。因此,即使他们日夜兼程,不停地赶路,至少也需要花费两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此时畹町城外,阳光照耀下,尘土飞扬。一个少校军官站在一片繁忙的工地中间,神情严肃地指挥着自己的部下挖掘战壕。他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可闻,只听他大声的开口喊道: “动作都麻利点,小鬼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之前在腊戍吃了鬼子偷袭的亏,这次咱怎么着也得把脸面给挣回来!” 他名叫唐杰,是国民革命军第 66 军新编 29 师的一名营长,他有着强于大多数人的出身,却在此国难当头之际选择了入伍从戎,他是中央军校武汉分校第15期学员。 此刻,他正带领着自己的部队,奉命在畹町城外修筑防御工事,以抵御日军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 畹町城位于云南边境线上,与缅甸接壤,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然而,此时的畹町城已经陷入了战争的阴影之中。就在一个月前,唐杰所在的新编 29 师接到命令,前往腊戍负责物资的中转和防守任务。但不幸的是,他们遭遇了日军敌 56 师团的突然袭击。由于新编 29 师是一支刚刚组建的部队,战斗力相对较弱,更无法与久经沙场的新 38 师相提并论。说起这新编29师是由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别动队第二支队改编而来,战斗力较差,一直以来只能作为预备队进行机动性的作战。 尽管如此,唐杰并没有气馁,还是严格执行上峰的命令,在畹町城外修筑防御工事,以保护畹町城免受日军的侵犯。因此,他积极组织部下们修筑战壕,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在畹町城外,士兵们挥舞着铁锹和铲子,努力挖掘着战壕。他们的汗水湿透了衣服,虽然干的像模像样,但是唐杰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老兵个个是油子,新兵个个是棒槌。 “都加把劲啊!我们要让小鬼子知道,咱们新编29师不是好欺负的!” 唐杰高声呼喊着,激励着每一个人。只不过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重庆统帅部已经把这次作战失利的原因归结到他们的身上。 在他的带领下,士兵们纷纷响应,加快了挖掘速度,至于能不能真正的挡住日本人的进攻那只有天知道了。 这时,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面色凝重地对着唐杰敬礼后说道: “报告唐营长,刚刚收到消息,日军已经越过了中缅边境,正在朝畹町城进军,团长的最新命令是让你们死守畹町外围阵地!” 唐杰心中一沉,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部下们大声喊道: “弟兄们,鬼子已经越过了边境,马上就要打到畹町了,我们没有退路,身后就是畹町城,城里还有我们的家人和同胞,我们不能让鬼子踏进畹町一步!上峰给我们的命令是死守畹町外围阵地!” 士兵们的目光集中在唐杰身上,他们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 “长官,我们跟他们拼了!” 一名士兵大声喊道,他是本地人当然不愿意家乡被日本人占了。 “对!拼了!” 其他士兵也在他的带动下纷纷附和,一时间士气大振。 唐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下达命令: “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士兵们迅速进入战壕,摆弄起武器,严阵以待。唐杰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他们能够抵挡住日军的进攻。 此时,日军56师团148联队第一大队的大队长渡边宏,正一脸兴奋地骑着一匹战马,手持马鞭,不断地挥舞着,对着他身后正在行进的部下们大声喊道: “大家都快一点,争取天黑之前赶到畹町,或许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在城里住了,到时候城里的姑娘都是你们的了!” “哈哈哈哈” 说完,渡边宏还发出了一阵猖狂的大笑声,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又邪恶的笑容。他不仅是这个大队长的身份,还是师团长渡边正夫的亲侄子,因此他在军中拥有极高的地位和权力。 就在这时,一个侦察兵一路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向他敬礼报告道: “报告少佐阁下,前方发现中国守军阵地!” 渡边宏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屑和轻蔑的表情。他冷笑道: “中国军队?哼,他们也配被称为军队吗?他们不过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乞丐罢了!” 渡边宏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中国军队的轻视和鄙夷,仿佛在他眼中,中国军队根本不值得一提。他认为自己的部队有着强大的实力。 渡边宏的傲慢态度让人不禁感到愤怒,但这也是当时日本侵略者普遍存在的心态。他们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的国家和军队是无敌的。 很快,日军迅速抵达了唐杰等人所在的阵地前方。渡边宏手持望远镜,仔细端详着他们面前的中国守军阵地,脸上露出一抹冷酷且残忍的笑容,并下令道: “战车分队与第一中队做好准备,即刻对敌军展开攻击。同时,炮小队立刻开始炮击,十分钟之后全员发动冲锋!” “轰隆隆——” “轰隆隆——” “......” 日军的火炮齐声轰鸣,炮弹如暴雨般倾泻在中国守军的阵地上,刹那间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一些未曾经历过战争的新兵们吓得呆若木鸡,紧紧地抱住枪支,呆呆地趴在战壕里一动不动。 唐杰目睹这惨状,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紧握手中的枪支,冲着身旁的士兵们高声呼喊: “注意躲避,注意躲避!” 很快,激烈的战斗正式拉开帷幕。日军在两辆装甲车的庇护下,气势汹汹地朝守军的阵地发起了凶猛的攻势。 畹町失守2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都别他娘的窝着了,开枪啊!” 唐杰一边抱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对着日军扫射一边大喊道。 此时的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日军的装甲车如同钢铁巨兽般向他们逼近,车上的日军疯狂地开火,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唐杰和他的战士们躲在简陋的掩体里,拼命抵抗着敌人的进攻。 “哒哒哒……” 唐杰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不断喷吐着火舌,一串串子弹射向敌人,但这些子弹却只能在装甲车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铛铛铛……” 每一颗子弹击中装甲车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对唐杰他们无力的嘲笑。尽管如此,唐杰依然没有放弃,他知道,身后就是畹町城,城里还有许多百姓等待着撤离,如果他们现在撤退,那么这些百姓将陷入绝境。 就在这时,一名连长满脸惊恐地跑过来,对着唐杰喊道: “营长,咱们撤吧!鬼子的火力太猛了,我们根本挡不住啊!” 唐杰瞪大眼睛,愤怒地吼道: “撤他妈什么撤?畹町城里还有老百姓没撤完呢!都给我顶住!谁要是敢蛊惑军心,老子立马毙了他!” 说完,唐杰再次端起机枪,对着冲上来的日军猛烈射击。 然而,就在这时,日军93式步战车上的炮手注意到了唐杰。只见炮手调整角度,瞄准唐杰所在的位置,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发射按钮。 “轰!” 一发37毫米的战车炮炮弹呼啸而出,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了唐杰身前掩体的不远处。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一团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尘土飞扬。 唐杰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袭来,他的身体瞬间被抛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随后便失去了意识,生死不知。 看到唐杰被爆炸掀飞了出去,刚才提议撤退的那名连长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随后他大声地对着周围的人喊道: “营长死了,兄弟们快跑啊!” 这一声大喊就犹如是一种信号一般,士兵们先是愣神了两秒,随后他们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不顾一切地朝后方跑去。这时,一名排长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你们这群王八蛋,在缅甸的时候营长都没有扔下你们,现在你们却要扔下他!” 然而,他的叫骂声并没有让这些士兵停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了。这名排长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几个士兵冲上前去,扛起生死不知的唐杰,也加入了逃跑的队伍,这只是畹町防御的一个缩影,其他部队的情况也差不多。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王志宽经过两天的艰难跋涉,终于率领着车队缓缓驶入了潞西县境内。又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行进,他们终于抵达了遮放镇。得知这个消息的杜致航匆匆从山上阵地赶了回来。杜致航先是对着王志宽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才开口说道: “老王,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 王志宽看着杜致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很快又严肃起来。他摆了摆手,缓缓开口说道: “谢不谢的就甭说了,虽然现在老子上不了战场了,但骨子里流的还是军人的血,你以为我不想打小鬼子吗?但这次老子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你送这些武器过来,你们一定要好好打,拦住日本人绝不能让他们进入云南,估计这次我最次也得是个撤职查办!” 王志宽的语气中倒没有多少抱怨,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豪气。 听到这话,杜致航的脸上带着愧疚的神色,王志宽见到他这样却是洒脱一笑,随即开口调侃道: “打住打住啊!我这车里的水箱还是满的,用不着你给加水啊!别跟个娘们似的,给老子哭哭啼啼的!” 杜致航听着王志宽的话,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这位老战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他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然后王志宽一脸认真的说道: “去看看吧,看看老子都给你拉开什么好东西了!” 说完,王志宽跳下车,走到卡车后面,打开车厢门。 杜致航跟着走过去,往车厢里一看,只见里面装满了各种武器和弹药,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几挺崭新的重机枪——勃朗宁 m2。 “勃朗宁 m2?” 闻得此言,杜致航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快步走向卡车然后惊喜地喊道。 这可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重机枪之一,要知道m2式勃朗宁大口径重机枪采用0.50寸口径,使用12.7x99mm大口径弹药,比起它的前身m1917重机枪,口径更大威力更强,甚至连一些轻装甲都能打穿。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歹也是出国打过仗的人,你去最后面两辆车里看看,保准能惊掉你的下巴!” 王志宽一脸神秘兮兮地说着,脸上还带着一抹得意。 听到这话,杜致航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他疑惑地看了王志宽一眼后便快步朝着最后面的车辆走去。当他走到车边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只见车上摆放着两门美制 m3 反坦克炮,尽管它们的外表看起来有些陈旧。 这种火炮曾经在欧洲战场上大放异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科技的进步,它已经逐渐被更先进的武器所取代。但在亚洲战场上,面对装备相对简陋、仅有轻型装甲车的日军来说,这种火炮仍然具有巨大的杀伤力。 杜致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喃喃自语道: “太好了,有了这两个宝贝,就再也不用害怕小日本的战车了!” 他深知这两门炮对于自己的部队意味着什么——它们将成为对抗日军装甲部队的有力武器,给自己的防御工事增添一份保障,虽然他的防线建在山上,日军的战车坦克大概率是用不到,但是有两门炮做火力支援总是好的。 王志宽看着杜致航激动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提醒道: “不过你小子也别高兴得太早,我可是找遍了整个运输处的仓库才找到了这30发炮弹!” 杜致航听到这句话,心情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谷底。他皱起眉头,满脸忧虑地问道: “30 发?怎么会这么少?” 王志宽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 “没办法啊,这些炮弹都是之前留下来的库存,本来就不多。而且我们现在又没有生产能力,只能靠这些老本过日子了。” “这次我可是把运输处的老底子都掏给你了,你小子要是打不出点彩来,都不用上峰问罪,我自己就得先把自己给毙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但更多的还是对杜致航的期望。 杜致航听后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合理利用这有限的弹药。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艰难,也明白王志宽对他寄予厚望。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志宽,说道: “放心吧老王,有了这十几车的武器弹药,我保证让小鬼们来一个死一个!” 他的语气充满自信和决心。 接着,杜致航转头对着不远处的高振明大声喊道: “高振明,马上叫人把这些东西都运到咱们防线上!” 高振明听到命令后,迅速走了过来。他先向王志宽敬了个礼,问候道: “老团长好!” 随后便开始组织士兵们将车上的武器弹药运往山上的阵地。 正当大家忙碌时,突然一个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 “团…团长,畹……畹町失守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众人脸色大变。 狂妄的渡边宏! “什么?畹町竟然失守了?” 王志宽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道。 “66军虽说在腊戍一战中遭受到日军重创,但好歹还剩下一个师的兵力吧,怎么可能让日军如此迅速的就攻占了畹町?” 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仿佛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而一旁的杜致航则显得相对平静,他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特别意外。 实际上66军的张军长,早就在腊戍一战中被日本人吓破了胆,看见日军打过来根本就没有要守的心思,他只是象征性的布置了防御部队,接着就带着他的指挥部一路远遁,逃往腾冲昆明等地。 只见杜致航冷静地思考片刻后,果断地下达命令道: “立刻通知全团连级以上的军官,让他们马上到团部开会!对了,记得叫上高团长他们!” 然后他又转身对着王志宽说道: “老王,我没时间陪你了,估计这日本人说话就到了,我得抓紧去安排防御了!” 王志宽看着杜致航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事情紧急,于是点点头道: “好,你快去吧,正好我也得返回昆明了!” 王志宽走后不久,杜致航便带着人和武器弹药返回了山上的阵地。 随后,一众军官便来到了指挥部内,杜致航面色凝重地说道: “畹町距离遮放不到40公里,虽说都是山路,但日军如果全速前进的话,一个小时内肯定能赶到,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准备随时应对日军即将到来的进攻!” 说完这句话,杜致航的目光扫过每一名人的脸庞,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紧张和决心。这些军官们都知道,接下来将面临一场激烈的战斗。 杜志航接着开口喊道: “高振明,姚志远!” 随着他的呼喊,二人立刻走上前来,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到!” “你们二人立刻把刚运来的那些武器弹药分发下去,机枪和火炮都要放在指定位置,最大限度的保证我们的防线没有死角!” 杜致航开口说道。 “民团高团长!” 杜致航继续说道。 “到!” 高凤翔回应道。 “你马上去组织百姓撤离,虽然我们准备充分、防御坚固,日本人没那么容易攻上来,但是还是应该早做好打算,让百姓们能撤就抓紧撤吧!” 杜致航继续有条不紊的说道。 “我了解这里的百姓,他们是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家乡的,这个撤离命令恐怕难以执行啊!” 高凤翔叹了口气说道。 “那也要想办法动员他们,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如果等到日本人大规模进攻的时候再撤离,那就来不及了。” 杜致航皱着眉头说道。 “好,我会尽力去做,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成功。” 高凤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剩下其他人,各司其职,我就一个要求,不许一个鬼子越过我们的防线,除非我们全体战死,希望弟兄们都做好心理准备!” 杜致航一脸严肃地对着一众军官们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众军官们静静地听着,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凝重的神情。 “团长,咱们这帮兄弟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怕死就不当兵了!” 罗阳第一个站出来,挺直了身子,语气坚决地说道。 “是啊,团长,咱们在缅甸杀了那么多小鬼子,早就够本了!” 其他军官们纷纷附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就在杜致航抓紧时间布置防线时,另一面的渡边宏却毫无顾忌地追赶着溃败的国军士兵和逃难的百姓。他们一路追杀,眼见就要追到杜致航的防区,但渡边宏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此时,一名日军士兵急匆匆地跑过来,向渡边宏敬礼并报告: “少佐阁下,前方发现中国军阵地!” 渡边宏听到这个消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他看着眼前的战场,心中充满了自信和傲慢。他认为自己的部队强大无比,可以轻易突破中国军队的防线。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杜致航带领的这支军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还是老规矩,战车顶在前面,炮火掩护,然后全力冲锋!” 渡边宏一脸不屑的开口说道。 “可是,少佐阁下这一片都是山地和稀泥地,我们的战车根本开不上来啊,还有我们要不要先火力侦察一番再行进攻啊!” 一旁的副官好心提醒说道。 渡边宏皱起眉头,心中对这个副官有些不满,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存在风险。然而,作为一个骄傲的日本军官,他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说道: “混蛋,没有战车难道就不会打仗了吗?侦察那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直接命令炮小队进行炮击,然后命令第一中队、第二中队向敌人发起冲锋,中国军队只要一见到我们帝国军队的冲锋,马上就会被吓得溃不成军!” 渡边宏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仿佛胜利已经在望。他认为中国军队面对日本军队的冲锋会立刻崩溃,这种轻敌的态度让他忽视了战场的实际情况。而那位好心的副官虽然明白渡边宏的决定可能带来危险,但作为下属,他无法违背上级的命令。 此时,杜致航等人正紧张地等待着日军的进攻。他们听到了渡边宏的命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和决心。他们知道,这次战斗将是一场生死较量。 就在这时,一阵嗖嗖的破空声传来,一枚枚迫击炮弹如雨点般落在杜致航他们的防御阵地上。爆炸声响彻云霄,一时间尘土飞扬。 虽然看着声势浩大,可实际上连杜致航他们阵地的外围土层都没有啃掉,他们的两道防线依山而建,几乎都是半地下式的堑壕,配合着岩石和水泥组成的碉堡,早在防线初成时,杜致航就用迫击炮检验过,因此日军常规部队所配备的九二步炮、七五山炮根本就对杜致航的防线造不成任何威胁。 师团长秘闻! “板载!” “板载!” “……” 炮击刚一结束,日军就如同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喊着狂热的冲锋口号,潮水般地朝着杜致航他们的阵地猛扑过来。此刻的杜致航正躲在一个暗堡内,双手紧紧握住一挺勃朗宁 m2 重机枪,透过射击孔看着外面日军的一举一动,他面色严峻地对身旁的传令兵下达命令说道: “传我的命令下去,所有人都不许擅自开火,以我的枪声作为信号,等待日军进入几十米的射程后才能开枪射击!” “是,团长!” 传令兵神情严肃地点点头,然后迅速转身匆匆离去。 日军依旧咿咿呀呀地向上冲锋,距离杜致航的前沿阵地越来越近,只剩下五六十米时,杜致航手中的重机枪终于发出怒吼。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紧接着,所有明壕暗堡中的士兵们纷纷开枪射击,密集的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震耳欲聋的交响曲。轻重机枪也许算不得什么先进武器,但十几二十挺的机枪,在一片光秃秃又站满人的空地上,形成无死角的交叉火力,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从日军的视角看去,这场景简直就像是同时捅破了几百个马蜂窝,每一个马蜂窝中都源源不断地飞出致命的金属弹丸。 一时间,暴露在火力网下的日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这血腥的一幕让渡边宏瞠目结舌,他一边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手忙脚乱地对副官吼道: “快下令撤退!” 副官紧张地回应道: “少佐阁下,现在撤退已经太晚了,他们离中国军队的阵地太近了,撤不回来了!” “混蛋!混蛋!这些中国人竟然如此狡猾!立刻命令所有部队撤回畹町城!” 渡边宏大怒,歇斯底里地喊道。 而另一边,高振明兴高采烈地走到杜致航身边,一脸激动地说道: “团长,这批鬼子也太好打了,弟兄们还没尽兴呢,他们就落荒而逃了!” 然而,杜致航却冷静地回答道: “不要掉以轻心,这次我们只是遇到了一个草包指挥官罢了。要是日军的指挥官都是这种货色,那抗日战争岂不是早就结束了?” “马上命令部队打扫战场,要是有还没死透的就补一枪!” 高振明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要是上峰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麻烦?振明你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替那帮大人物们在这挡着鬼子,谁要敢在这个时候找咱们的不痛快,难道他就不怕咱们把小鬼子放进去,至于这些小鬼子,当年在南京的时候他们可没手软,所以没什么好说的,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杜致航带着一丝戾气开口说道。 高振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去传达命令了,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清扫战场。一些士兵负责检查是否还有活着的敌人,一旦发现,便毫不犹豫地给予最后一击。另一些士兵则是收集鬼子遗留下的武器和装备,以充实自己的队伍。 此时的渡边宏脸色阴沉地带领着自己的残部退回了畹町。一路上,他不停地枪杀所遇到的无辜百姓,以此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同时也试图掩盖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当他们刚刚回到临时驻地——畹町县政府时,渡边宏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向自己的上级汇报情况。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一名通讯兵匆匆跑进来,递给他一份来自148联队联队长的询问电报。 渡边宏打开电报一看,上面写着: “第一大队,你们现在已经推进到哪里了?请尽快回复。” 渡边宏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主意。他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副官吩咐道: “立刻回电联队长,告诉他我们在畹町城以北的遮放地区,遭到了中国军队强有力的打击,对方兵力不少于一个师。请联队长阁下立刻增援!” 一旁的副官听到这个命令,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本想提醒渡边宏这样做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但想起之前的经历,他还是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与此同时,日军148联队联队指挥部内,接到电报的通讯兵不敢怠慢,立刻将其呈递给了联队长藏重大佐。 藏重大佐接过电报仔细阅读起来,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沉思片刻后,转头对身旁的副官说: “马上上报师团指挥部,请求战术指导!” “大佐阁下,这似乎不太可能吧,根据我们的情报畹町至龙陵一线的中国守军兵力最多只有一个师而已,应该不可能全部布置在遮放这一个小镇啊!” 一旁的副官山本皱着眉头开口提醒道。 藏重大佐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这份电报的真伪了。 “山本君,我又何尝不知道这则电报的真假,根据我的推断多半是这个,渡边家族的公子哥吃了败仗,所以才虚报敌情以减轻自己的罪责!” 藏重大佐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您为什么还……” 他的副官山本疑惑地开口问道,然而话未说完便被藏重大佐打断了。只见藏重康美缓缓开口解释道: “因为他的叔叔是渡边师团长!现在这份战情通报,是渡边宏上报的,和我们没有关系,所以作战失利的责任,只能是这个渡边宏的问题!” 山本作为他的副官,自然是他绝对的心腹,因此有些事情无需避讳。他明白藏重大佐的意图,这位大佐阁下显然不想卷入这场复杂的官场游戏之中。 藏重大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们只需按照命令行事,至于渡边宏是否虚报军情,那是他们渡边家的事。而我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等待后续的指示即可。” 山本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在军队中,有时候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外界因素所干扰。尤其是在涉及到高层权力斗争的时候,更要小心谨慎。 藏重大佐拍了拍山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山本君,记住,我们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执行任务。其他的事情就让那些政客们去操心吧。” 当然还有一个更不为人知的秘密,藏重大佐却没有告诉他,其实那个所谓的侄子渡边宏,根本就是渡边师团长和他嫂子所生的孩子。 随后,两人转身离去,留下一片寂静的营地。此时,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无数的生命正在逝去,而战争的阴影依旧笼罩着每一个人。 变脸的李处长! 与此同时另一边,在昆明城内的第八军指挥部李军长的办公室内,烟雾弥漫,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草味。李军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中夹着一支香烟,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他的面前站着一名下属,正在向他汇报最新的战情通报。 \"报告军座,据最新情报显示,日军已被成功阻挡在遮放地区。目前战况激烈,但我军占据优势,日军暂时无法突破防线。\" 下属语气严肃地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李军长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轻轻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后,开口问道: \"日军被挡在了遮放地区?这是谁的部队做到的?难道是66军?不可能啊,没了孙抚民的新38师,那66军就成了一个空架子!\" 正当李军长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的秘书匆匆从外面跑进指挥部,神色焦急地走到他身旁。秘书凑到李军长耳边,压低声音对他小声汇报道: \"军座,我已经打听过了。挡住日本人的是200师600团,原本他们应该在腾冲休整,可不知为何,600团的团长将他们带回了他们原来的驻地潞西!\" 李军长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他紧紧盯着秘书,追问道: \"哦?600团?他们的团长叫什么名字?\" 秘书连忙回答道: \"这个属下刚刚去查过了,他叫杜致航,是第五军杜长官的侄子!\" 身为一军之长的副官秘书,自然是八面玲珑之人,李军长一开口他就知道李军长想要问的是什么。 李军长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他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这样……\"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马上起草电文,向统帅部汇报,注意重点突出这个600团,防御日军的优秀表现!” 李军长沉思片刻后对着自己的秘书吩咐道。 “是,军座!” 秘书一个敬礼后说道。 在另一边西南运输处昆明分处却显得有些鸡飞狗跳了,只见运输处的李处长愤怒的拿着一叠出库单,急匆匆地来到了王志宽的办公室,对着他怒气冲冲的开口吼道: “姓王的,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擅自挪用军用物资,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产生什么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面对着李处长有些气急败坏的怒吼,王志宽倒显得很平静,他慢悠悠的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对着李处长说道: “李长官也来一支?” “少跟我说废话,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李处长说着就把那一叠出库单愤怒的拍在了王志宽的办公桌上。 王志宽不紧不慢地拿起那叠出库单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对李处长说道: “哦,原来李长官说的是这事啊,我忘了和你说了,600团刚从缅甸撤回来急需补充军备,所以我就给他们补充了,有什么问题吗李长官?” 王志宽依旧是笑盈盈的开口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之色。 “你这是以权谋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原来就是这个600团的团长,我给你两天时间,立刻把你从仓库拿出的军备,再给我收回来,否则的话,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李处长气得满脸通红,大声斥责道。他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些当兵的人,认为他们粗鲁无礼。尽管他自己也穿着军装,但他从事的是文职工作,与那些在战场上动辄开口骂娘、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行伍之人格格不入。 “哦?这事儿啊,行我马上去办,马上就让600团,把从我这要走的军备如数奉还!” 王志宽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语气轻松地回答道。这让李处长感到十分诧异,因为他原本以为王志宽会极力辩解或者反抗,没想到对方如此爽快地答应了。 就在这时,王志宽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李处长开口补充道: “哦,对了李处长,您是不是还没有看今天最新的战情通报啊?我建议您最好先去看一下,然后再来决定我要不要去把那批军备要回来!” 因为就在今天早上,王志宽就得到了消息,杜致航这小子在前面打的那一仗很漂亮,把日军的先头部队死死的挡在了遮放镇外。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气定神闲的面对李处长的质问。 却说这李处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王志宽的办公室,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后越想越觉得不对,便对着自己的秘书吩咐道: “去给我找一份最新的战情通报来!” 很快,秘书就将最新的战情通报送到了李处长面前。李处长仔细阅读着报告中的每一个字,脸色越来越凝重。 战情通报详细描述了杜致航所率领的部队在遮放与日军先头部队的激战情况。成功地抵挡住了日军的进攻,并给予对方沉重打击。 看完战情通报,李处长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终于意识到了王志宽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因为600团在前方挡住了日本人的进攻,现在上方那些大员们不会再考虑,他们擅自调配军备的事情了,甚至已经在考虑如何给他们嘉奖了,如果此时他再把这批军备收回来,估计先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此刻,他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决策,并思考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李处长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明白,这次事件已经不仅仅是能否能收回军备的问题了,更是关系到了整条防线的安危。 经过一番思考,李处长决定亲自前往王志宽的办公室,这一次,他非常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听到王志宽说\"请进\"后,他才推门而入。一进入房间,他立刻改变了态度,异常客气地说道: \"哎呀,王副处长,这种事情您应该早点告诉我呀!我们都是为了抗战,军备给哪个部队使用都一样,更不用说像600团这样的精锐部队了。今天上午的事情是我的考虑不周,希望王副处长能够谅解!\" \"李长官太客气了,下次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我一定会提前向您报告的!\" 王志宽也礼貌地回应道。实际上,他对这位李处长非常厌恶。如果不是杜致航成功阻挡了日军的进攻,这家伙肯定会拼命找自己麻烦。然而,王志宽心里也清楚,能担任运输处处长这个职位,就足以说明了他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因此,尽管心中不满,但为了避免彻底翻脸,他还是尽量保持克制。毕竟,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 “那这样吧,王副处长,今天晚上我做东,在香满楼略备薄酒,还请王副处长不要推辞!” 李处长再一次客气的开口说道。 王志宽连忙笑着回答道: “李长官,您太客气了,我这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医生说不能喝酒,实在是抱歉啊!” 李处长皱了皱眉,有些失望地说道: “哎呀,真是不巧,不过没关系,那就等王副处长康复之后,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王志宽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并邀请李处长下次有机会再来他这里坐坐。 李处长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王志宽的办公室。 王志宽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自己找了个借口推脱了今晚的饭局。 他知道李处长的邀请可能并不简单,但他不想轻易被卷入任何复杂的事情之中,王志宽坐回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与李处长之间的关系,他明白在这个官场中,人际关系的微妙之处需要谨慎对待。 同时,他也决心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被外界的诱惑所左右。 暗藏杀机! 另一边重庆总统府内,身着正装的杜军长一脸严肃地坐在会客厅里,心情忐忑不安。此刻,他心中思绪万千。毕竟,滇缅之战的战况已向他详细汇报过,难道还发生了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正当杜军长胡思乱想之际,侍卫长快步走来,态度恭敬地对他说道: \"杜长官,请跟我来\" 听到这话,杜军长连忙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跟着侍卫长朝书房走去。在路上,他忍不住轻声问侍卫长说道: \"俞侍卫长,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俞侍卫长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回答道: \"好像是云南那边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了。刚才统帅部转来了第八军李军长的一封汇报电文。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起来事情挺严重的。\" 杜军长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云南局势复杂多变,一直以来都是个棘手的问题。现在又刚吃了败仗,日军虎视眈眈的盯着,看来这次的麻烦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军装,然后有些忐忑走进进去 杜军长走进书房,发现不光是自己,还召集了其他几位重要人物。其中包括刚刚被任命为远征军参谋总长的何敬之和与他有过矛盾的陈家兄弟。当他踏入房间时,侍从将李军长的电文递给他,并简短地说了一句: \"你看看吧!\" 杜军长满脸狐疑地接过电文,仔细阅读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惊叹道: \"这是第200师做的吗?\" 坐在主位上的人严肃的开口说道: \"准确的说,是600团独自完成的。据祖焘所言,这位英勇善战的团长名叫杜致航,似乎是你的侄子?\" 杜军长深吸一口气,挺直身子回答: \"是的,他是我堂兄的儿子,毕业于中央军校第13期步兵科。\" “好,很好,不愧是我黄埔学子!” 他开口说道。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 “刚刚祖焘提议,这样有能力的人,应该给予提拔,让他的能力最大限度地展现出来,光亭你觉得如何?” 他饶有兴致的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杜军长。 杜军长心头一紧,这明显就是一个陷阱,如果自己答应下来,那么以后肯定会被陈家兄弟加以利用,但如果不答应,那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报告长官,学生以为此子才疏学浅,万万难当此重任!” 杜军长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婉拒道,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升官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还是陈家兄弟提出来的,以他们那小肚鸡肠的性格来看,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好心。 “哦?这样啊?” 他有些疑惑开口说道。 “哎,杜将军此言差矣,正所谓举贤不避亲,你不能因为这个年轻人是你的侄子,就不给他施展才华的机会嘛!” 陈家老大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听到这话,杜军长心中暗自咒骂,陈家兄弟果然是想借此机会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打压自己。但他也明白,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切全凭长官定夺!” 杜军长缓缓开口说道,语气十分恭敬。 他缓缓开口说道: “这样吧,既然他战功卓着,又擅长防御,那就让他继续发挥自己的优势吧。” “我决定任命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 42 师少将师长,战斗序列归属你们第五军,由他来负责统筹腾冲、龙陵一线的防御工作。希望他能不辜负我的期望,不要堕了我们黄埔军校的精神!” 听到这里,杜军长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恭敬地回答道: “如此,那我就替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多谢长官栽培!” 然而,此时一旁的陈祖焘却在心中暗自窃喜。他心想,这个任务看似重要,实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如果防守成功,功劳可能并不显着;但若是一旦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别说他杜致航只是一个小小的师长了,就算是他的叔叔杜光亭恐怕也要受到牵连。而且,鬼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抵挡的,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好对付,抗日战争也不至于持续这么多年了。想到这里,陈祖焘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很快,一封电报从侍从室发出,被迅速转交至第八军军部。第八军的李军长在收到电报后,丝毫不敢耽搁,立即派遣手下的柳副军长携带委任状、将官服以及一些军用物资,亲自赶赴潞西。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杜致航却没有这般好心情。他正在全力以赴地抵御148联队的猛烈攻击。幸运的是,他之前所付出的努力并没有白费,防御工事异常坚固。即使是联队级别的火炮,短期内也无法在他们的阵地上打开缺口。杜致航依然坚守在一座暗堡内,手持重机枪,瞄准日军,不断射击。同时,他大声对着传令兵呼喊道: “传我的命令下去,不要害怕浪费弹药,要给我狠狠地打,决不能让日军冲上来!” “是,团长!” 通讯兵回应道,随即跑去传达命令。 另一边日军的藏重大佐,在前沿指挥所里拿着望远镜看着眼前的战场,看着那中国守军密不透风的火力网,他忍不住开口骂道: “混蛋,等我攻下了阵地一个都不留!” 说着他又转头向自己的副官开口问道: “渡边师团长的援军还没到达吗?” 副官赶忙回答道: “报告大佐阁下,师团部来电说,渡边将军派出来增援的146联队,在两小时前由联队长今冈大佐率领,已经从九谷出发。” 藏重大佐听后愤怒地砸了一下桌子有些愤怒的说道: “混蛋!这群废物!” 他知道如果没有援军,他们很难突破中国军队的防线,再打下去也是徒增伤亡罢了。 “命令部队撤下来休息,等146联队的增援到了,再一起发动进攻!” 藏重大佐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委任状到! “团长,这鬼子又撤下去了,这仗打得真是痛快!” 高振明兴奋地跑过来,喘着粗气对着杜致航开口说道。 杜致航点了点头,但表情依旧严肃的说道: “先别急着高兴,小日本可不会善罢甘休。” 高振明刚想附和,就听杜致航接着说道: “这些鬼子肯定没憋什么好屁,要么在等增援,要么在等武器,振明你马上通知下去,告诉弟兄们有防毒面具的备好防毒面具,没有的就想法子找块湿布,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估计日军又要使用毒气弹了!” 高振明一听,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回应道: “是,团长,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 杜致航叫住他。 “对了振明,弟兄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高振明停下脚步,有些沉重地回答道: “伤亡倒是不大,不过……” 他顿了一下开口补充道: “日本人这么狂轰乱炸,有不少的弟兄都是被日军的炮弹活活震死的!” 说完,他紧紧握起拳头,眼中满是悲愤。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高振明的肩膀说道: “告诉弟兄们,都给我撑住了,国家已经沦陷大半,云南这块土地我们必须得守住了!” “放心吧,团长!” 高振明用力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一名民团士兵匆忙跑来,杜致航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这名士兵原本应留守在民团驻地,但此刻却突然出现,让杜致航心生疑惑。只见士兵先敬了个礼,接着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长官,山下有位大官求见您!” “哦?大官?走,看看去!” 杜致航带着几分疑惑开口回应。 很快,他们回到了民团的驻地。杜致航一眼便注意到眼前这位挂着中将军衔、气质儒雅的中年人。他快步上前,敬礼并自我介绍道: “长官好,我是国民革命军第200师600团团长杜致航!” 那位儒雅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回答道: “杜团长,不必客气。哦,不对,从现在起不应再称杜团长了,而是杜师长了!” 他继续自我介绍道: “我姓柳,名天风,现任第八军中将副军长。今日前来贵部,主要是向你宣读一项统帅部新的任命!” 说着,柳副军长伸手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张纸,这张纸上印着鲜红的印章和黑色的字迹,看上去十分庄重。他将这份委任状拿出来后,便正对着杜致航,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然后大声地朗读起来: “兹委任原国民革命军第200师600团中校团长杜致航,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五军新编第42师少将师长,下辖84、85、86三个团,民国31年5月4日宣!” 读完后,柳副军长放下手中的委任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并向杜致航道贺道: “恭喜了,杜师长!此外,还有一项命令需要下达给你,命令你部全面统筹龙陵、腾冲一线对日军的防御作战!”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的脸色并没有像柳副军长那样轻松愉快,反而显得有些忧虑。他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说道: “柳长官,我现在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缺乏物资和兵员。没有足够的资源,我很难有效地组织和指挥部队进行防御啊。” 柳副军长似乎早已料到杜致航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他详细解释道: “关于这个问题,统帅部已经充分考虑到了。上峰决定将腾冲、龙陵的三个守备团,以及原66军新29师的残余部队,全部并入你的新编42师。至于物资军备方面,你可以直接前往昆明的西南运输处领取,他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一切所需的军需。” 由于腊戍的失守,统帅部把责任归咎到了负责防御的新编29师身上,并取消了他们的番号。 听到这个消息后,杜致航松了一口气。他对柳副军长说道: “多谢长官,这我就放心了!” 说完,他敬了一个军礼。 柳副军长笑着回答道: “你别叫我长官了,你是中央军校十三期,我是四期的,说起来咱们还是校友呢!” 杜致航感到对柳副军长的客气,感到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回应道: “那我就高攀了,学长!” “既然这样,学长那我就不客气了。学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学长答应!” 杜致航认真地看着柳副军长,等待着他的答复。 柳副军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但说无妨!”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还望柳学长帮忙调几门高射炮过来,以加强我们的防空力量。要不然,面对日军的飞机,我们只能被动挨打!” 柳副军长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 “我尽力而为吧。不过,现在各部队都很紧张,高射炮可能不好找,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这个做学长的也不能不帮忙,回去我就给你调两个高射炮连过来!” 柳副军长开口说道。 这倒着实把杜致航震惊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这柳副军长竟然如此大方!要知道,一个高射炮连配备有四门高射机关炮,而现在一下子就给他们配属了两个高射炮连,那可是八门啊!这是何等的慷慨! 在这个特殊时期,高射炮连的主要装备是德制flak18式37毫米高射炮。这种高射炮具有卓越的性能特点:它的战斗全重达1750公斤,行列全重则高达3560公斤;炮管长度为2106毫米,口径为37毫米。它的高低射界范围广泛,可以从-7°到+80°,而方向射界更是达到了惊人的360°。每颗炮弹的重量约为1.5公斤,最大射高可达4200米,炮口初速度达820米\/秒。理论射速每分钟可达160发,但实际射速也能保持在80发\/分钟左右。该炮通过机匣左侧的6发弹匣供弹,操作简便且高效。 值得一提的是,flak18式37毫米高射炮不仅适用于对空作战,还能在反装甲作战中发挥重要作用。当使用穿甲弹时,在500米的距离内能够轻易穿透厚度达36毫米、倾斜角度为60度的装甲,800米距离可穿透25毫米厚的60度倾斜装甲。 两人又是寒暄了一阵,柳副军长就匆匆离开了。 各自的心思! 这一点其实杜致航想错了,倒不是这柳副军长有多大方,只是杜致航出现在这里,实际上是替他们第八军挡住了鬼子的兵锋,现在只要有杜致航在前面顶着,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在杜致航的身后设立防线,就算杜致航的防线被鬼子攻破了,他们也能以此来迟缓日军的进攻速度,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日军的战略意图,拿下云南借地势之利向下俯冲便可直逼陪都重庆。 只是这柳副军长刚一离开,杜致航就听见日军的炮声了,他急忙带着警卫员又赶回阵地,一进自己的指挥所他就对高振明开口问道: “振明,现在什么情况?” “没啥情况,团长,就是这小鬼子的增援好像到了,又对我们进行了试探性进攻!” 高振明开口回应道。 杜致航皱起眉头,心里暗自嘀咕着: “这小鬼子还真是不死心啊!” 他走到地图前,仔细观察着敌我双方的位置和形势。日军的增援部队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杜致航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直视着高振明,沉声道: “振明,接下来我们要做好和小鬼子打持久战的准备。另外,刚刚收到上峰命令,我部已正式扩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 42 师,今后由我们负责龙陵、腾冲一带的防线!” 听到这个消息,高振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打趣道: “好嘞,团长,哦不对,应该称呼师长了吧!” 杜致航微微摇头,神色凝重,认真说道: “别开玩笑了,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无论团长还是师长,只有抵挡住日军的攻击,才能有底气。否则,一旦失败,别说师长,就连当个大头兵也难了。” 高振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又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 “那么,我们的兵员如何补充?还有所需的物资怎么解决?” 杜致航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目前,上峰已经决定将龙陵、腾冲的三个守备团与新编 29 师的残部合并到新编 42 师。至于物资军备,可以直接去西南运输处领取。” 听到这里,高振明心中暗喜,心想这次真是运气不错,不仅部队得到扩充,还得到了充足的物资支持,这下子可真是如虎添翼了。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策划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日军的 146 联队已经增援赶到了,此时的 148 联队指挥部内,146 联队长今冈大佐端着一杯清酒,对着藏重说道: “藏重君,对面的中国守军是哪个部分的?” 藏重站在地图前,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眉头皱起,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回答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应该不是新编29师的部队,对面的守军战力强悍,我连续发动了几次攻击都被他们挡住了,不过等我们拿下了他们阵地一切就都会揭晓的。” 藏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他心中暗自咒骂着那些顽强的中国守军,他们的坚决抵抗使得日军的进攻变得异常艰难。 “等攻下的阵地,我要让阵地上的中国军一个不留。这两天的攻击他们让我的联队损失了近千名勇士,我要用他们的血祭奠我们战死的勇士!” 藏重大佐面露杀气的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出来。他对中国军队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只有通过血腥的报复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怒火。 今冈大佐听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清酒,然后放下杯子,微笑着对藏重说道: “放心吧,藏重君,我已经电告师团指挥部请求航空大队的协助。这次我们要一举拿下他们的阵地,然后拿下龙陵、拿下腾冲!” 今冈大佐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他相信只要有航空大队的支援,一定能够突破中国军队的防线。 今冈大佐接着说道: “另外从九谷出发的时候,我还特意带了一批特种弹过来。它们将会成为我们攻克敌人防线的利器。一旦使用,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将会遭受重创。” 今冈大佐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对这批特种弹充满了期待。这些特殊的弹药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可以有效地杀伤中国守军。 今冈大佐一口喝掉了杯中的清酒,然后开口说道: “藏重君,让我们一起举杯,预祝这次的胜利!” 两人举起酒杯,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藏重重重地点头,说道: “好!让我们共同努力,拿下他们的阵地,让对面的中国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很快一阵飞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只见日军一个飞行编队,如同一群贪婪的秃鹫,不停的在杜致航他们的阵地上方盘旋,那刺耳的声音仿佛要将人的灵魂撕裂。接着,这些飞机开始投下大量炸弹,一时间,杜致航他们的阵地上火光四起、烟尘滚滚,宛如一片燃烧的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呸呸,等老子的高射炮到了,非得让你们尝尝厉害!” 杜致航吐了两口被崩进嘴的泥土,开口有些恼怒的骂道。 就在飞机刚飞走不久,日军又向杜志航他们阵地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击。这次,他们向中国守军的阵地上投放了大量的毒气弹。这些毒气弹在空中爆炸后,释放出大量的油性喷雾,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片毒雾。 日军此次携带的是具有糜烂性的芥子毒气弹,此类型毒气弹一旦沾染便如同那附骨之蛆一样难以去除,感染者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大面积的溃烂。 “遮住口鼻,都把衣服裤子裹严实了避免沾染上毒气!” 此时的杜致航脸色凝重的冲着周围的士兵们喊道。他深知这种毒气的危害性,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然后他快速的从自己的装具中找出防毒面具扣在了脑袋上,然后接着对自己的士兵们喊道: “准备战斗,毒气一散,鬼子就该上来了!” 收编民团! 正如杜致航所预料到的那样,此时此刻的日军戴着防毒面具,端着装有刺刀的三八式步枪,以一种极具规律性的方式展开散兵线,缓慢而谨慎地向中国守军的阵地靠近。与此同时,一名大尉军官挥舞着指挥刀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进攻!\" 这道命令如同点燃战火的导火索,瞬间引发了日军的冲锋。 杜致航的战术依旧保持不变,他坚持将日军放近后再发动攻击。这样做不仅可以最大限度地消灭敌人,还能有效节省弹药。这种打法屡试不爽,因为他们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位置,使得日军无论愿意与否,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他们的阵地冲锋。当日军冲到距离前沿阵地仅有五六十米的地方时,杜致航果断扣动扳机开火,并同时大声喊道: \"弟兄们,伺候着!\"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阵地上顿时响起密集的枪声,一颗颗带着愤怒的子弹,形成一道凶猛的火力网,无情地射向迎面而来的日军士兵。 “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响起,仿佛要撕裂空气。 “哒哒哒哒” 又是一阵急促的射击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轰隆隆” 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掀起一片片尘土和硝烟。 “……” 双方在激烈的对射中,子弹如雨点般交错飞舞,战场上弥漫着紧张而激烈的气氛。 日军似乎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地向上冲锋,完全不顾生死。他们的进攻如同潮水般汹涌,一波接着一波,但都被中国军队顽强的防守所击退。 然而,他们遇到了杜致航这个强劲的对手。他早已准备好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并得到了十几车武器弹药的支援。凭借这些优势,他成功地抵御住了日军的猛烈攻击。 杜致航精心布置的防线分为上下两层,形成了立体的防御体系。他尽管手下只有一千多名士兵,进攻的日军人数是他们的几倍,可偏偏这几千日军被他们死死的挡在这个小小的隘口处寸步难行。 日军前沿指挥所内,今冈大佐站在了望口前,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战场上那惨烈的景象。他的部下们如潮水般冲向敌人,但却一次次被无情的炮火和子弹击退,尸体堆积如山。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 “看来只能向师团部,请求战术指导了!” 今冈大佐叹了口气,转身对身边的军官们说道。 众人都沉默不语,他们深知这次进攻的失败意味着什么。146联队的士兵们虽然英勇无畏,但面对敌人坚固的防线和猛烈的火力,他们显得力不从心。 日军现在的资源也是捉襟见肘,就拿他们56师团来说,一些大口径的火炮早已被抽调走支援太平洋战场了,如今他们师团级的最大口径的火炮也只有105毫米榴弹炮。这使得他们在攻坚战中的火力明显不足,无法有效地摧毁敌人的工事和防线。 “今冈君,要不我们再联合发动一次万岁冲锋,我就不信我们拿不下对面中国军的阵地!” 这时,148联队长藏重大佐突然站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认为只要全体士兵团结一致,发起最后的冲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突破敌人的防线。 然而,今冈大佐却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藏重君,如今对面中国守军强大,以我们现有的火力是没办法打开他们的防线的,再继续攻击只会徒增我们的伤亡,还是等师团长阁下来了再做打算吧!” 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盲目冲锋只会让更多的士兵白白牺牲,而不会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成果。 藏重大佐听了今冈大佐的话,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明白今冈大佐说得有道理,但内心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毕竟,作为一名军人,他渴望胜利,渴望为国家和天皇争光。 最终,藏重大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今冈大佐的决定。他们决定等待师团长阁下的到来,听取他的指示,并重新制定作战计划。同时,他们也开始组织伤员的救治和物资的补充。 此时另一边的杜致航看着又一次被他们打退的日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他转身看向身边的高振明说道: \"振明,这里的防御就交给你了。我需要前往龙陵还有腾冲,从现在起,你就是国民革命军新编42师84团的团长了。刚刚扩编成为42师,我必须亲自去整合那几个守备团和29师的残部,确保我们的战斗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高振明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挺直身子,庄重地向杜致航道谢: \"是,师长!我一定不负所托,坚守阵地!\" 杜致航点了点头,对高振明的能力充满信任。接着,他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通讯兵下达命令道: \"通讯兵,立刻去把高团长请来!\" 不久之后,高凤翔匆匆赶到,他的步伐带着一丝急切。一进入房间,他先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恭敬地开口问道: \"杜长官,您找我?\" 杜致航微笑着看着高凤翔,温和地说道: \"老高啊,让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高凤翔连忙摆手,表示不需要商量。他有些激动地说道: \"杜长官,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跟您打鬼子真是太痛快了!我当兵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淋漓地打小鬼子!\" “是这样的,老高我的部队扩编了现在我们的番号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42师,所以为了方便指挥作战,我想把你的民团并入我42师84团,由你担任84团的副团长!”杜致航一脸真诚地看着高凤翔说道。 听到这话,高凤翔不禁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样啊……” 看到高凤翔的反应,杜致航以为是他他心中有所顾虑,急忙开口解释道: “老高,我知道你们有顾虑,但请相信我,我和我的弟兄们绝对不会对你们东北军的旧部有任何偏见!” 然而,高凤翔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消除疑虑,他依然皱着眉头,似乎内心深处还有一些难以释怀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鼓起勇气,严肃地对杜致航说道: “杜长官,其实我并不是害怕你们有偏见,而是担心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实话告诉你吧,我和我的这些部下们当年都参与了华清池事件。如今,少帅被软禁,东北军各部也遭到了清算。如果这个时候被有心人发现你收留了我们,恐怕连你们也会遭受牵连。” 高凤翔的话让杜致航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他仍然坚定地表示道: “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应该没人还会揪着你们不放了,以后你就踏踏实实的当我的副团长,你放心我的兵就是我的弟兄,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受半分委屈!” 说完,他拍了拍高凤翔的肩膀,表示鼓励。 准备逃跑的龙家人! 次日清晨,杜致航安排好防务后,便带领着一个警卫连急匆匆地赶往腾冲。刚抵达城门处,他就看见几名士兵聚集在一起抽烟,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些什么。目睹此景,杜致航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他迅速骑马冲向前去,手持马鞭对着那些士兵就是一阵猛抽。 \"谁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被鞭打的班长愤怒地吼道。 然而,当他转过头看清来人时,却惊愕地发现眼前竟然是一个身穿将官服的年轻人正骑在马上。他立刻惊慌失措地站直身子,向杜致航行礼并大声喊道: \"长官好!\"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就这样站岗执勤吗?\" 杜致航挥舞着马鞭,指着那名班长质问。 \"回长官的话,我们是腾冲守备一团的。请问您是?\" 那名班长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我是你们新上任的师长,立刻带我去见你们的团长!\" 杜致航语气严厉地命令道。 “是,长官!” 那名班长诚惶诚恐的说道。 很快,在这位班长的引领下,杜志航顺利抵达了城内守备一团的驻地。杜志航站定在营地中央,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地方与其说是一座军营,倒更像是一片空旷的场地。营地的面积倒是相当宽阔,但奇怪的是,没有看到任何正在训练的士兵身影。他们大多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说着闲话,仿佛只是一群无组织的散兵游勇。 正当杜致航陷入沉思时,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上校军服、神情焦急的中年人正快步向他跑来。一边奔跑,一边高声呼喊道: “不知师座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师座恕罪!” 杜致航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这名中年人身上,仔细端详片刻后,开口询问道: “你是?” 中年人赶忙止步,挺直身子,郑重地行了个军礼回答说道: “报告杜师座,卑职康成友,腾冲守备一团团长!” 听到这个回答,杜致航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反问道: “哦?看来你知道我!” 康成友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回禀师座,两天前我们已经收到命令,得知我们将被整编为新编42师!” “康团长,命令你的士兵马上集合!” 杜致航一脸严肃地看着康成友,语气坚定地说道。 康成友微微皱眉,面露难色的说道: “师座,这个……今天恐怕不行。” 杜致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脸色也随之变得阴沉起来,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问道: “今天不行?怎么我这个做师长的,连自己的部队都集合不了了?” 康成友感受到了杜致航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力,不禁感到一阵窒息。杜致航作为一名久经沙场军官,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身上的煞气和威严远非他这个长期负责地方治安的守备团团长可比。几年的战场厮杀,使得杜致航身上凝聚着一股近乎实质性的杀气。 面对杜致航的质问,康成友不敢怠慢,急忙解释道: “是这样的师座,我们有一半的兄弟被龙大少爷调走了!” 杜致航的眼神闪过一丝疑虑,追问道: “龙大少爷?可是龙长官的长子?” 康成友连连点头称是,紧张地回答道: “正是,正是啊!” “他调走一半的弟兄做什么?加固城防?” 杜致航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那个……” 康成友面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道。 “说!” 杜致航眼神一瞪,语气不善地开口说道。 “那…那我就和您直说了吧,一半的兄弟去帮龙大少爷搬运家产了!” 康城友无奈地说道。 “搬运家产?大战在即,简直是荒唐至极!” “马上派人,通知他们回来集合,违令者军法从事!” 杜致航一脸愤怒的说道。 “这…恐怕…” 康成友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地说道。 “康团长,我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现在我是你的长官。我知道你们这些军官大多是云南讲武堂毕业的,对龙家有着深厚的感情。但现在日本人已经打过来了,他们龙家人不想着如何抵御日寇,却只想着逃跑。你们都是本地人,而且你们应该都清楚小鬼子有多凶残。如果让日军打进这里,你们的家人和朋友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杜致航声色俱厉地喝斥道。 “这次我们要保卫的可是你们自己的家乡啊!如果连你们自己都不拼命,那还有谁能帮助你们?他龙大少可以逃走,但你们呢?你们的家人又该怎么办?他们能够逃掉吗?” 杜致航又补充着说道。 听到这里,康成友不禁动容,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他一个立正敬礼对杜致航说道: “请长官放心,我马上派人把弟兄们都叫回来!” 半个小时后,守备一团的营地内,一千多号士兵形成了一个有些松垮的方队,有些士兵们甚至还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说话,这看的杜致航不禁皱起眉来,他心里暗暗想着: “这守备团比起正规军来还真是差远了!” “大家都安静!” 杜致航声如洪钟的开口喊道。 刹那间,人群安静了下来,杜志航对着一众士兵们大声的说道: “我叫杜致航,是你们新来的长官,今天我来不是和你们讲大道理的,我是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小鬼子马上就要打进来了,如果他们进了城,会发生什么不用我多说大家都知道,所以我想问一下在场的弟兄们都想不想守住自己的家乡,想不想让自己的家乡父老免受鬼子欺凌!” 杜致航的话刚说完,下面就有士兵大喊道: “想!” “想!” “……” 随着第一个人的带头,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最后演变成了一场整齐划一的呐喊,杜致航满意地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种士气。 杜致航趁热打铁地继续喊道: “既然大家都有这个决心,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求你们全力以赴地投入到训练中去,提高我们的战斗力,保卫我们的家园!有没有信心?” “有!” “有!” “……” 这次的回答比刚才更加响亮,更加坚定。杜致航笑了,他看到了希望,这些士兵虽然素质参差不齐,但他们有着强烈的保卫家乡的信念,只要加以训练和引导,一定能够成为一支强大的军队。 吃瘪的龙大少! 就在士兵们慷慨激昂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都瞎嚷嚷什么呀?我说老康啊,你把那些去给我搬家的人都叫回来干什么啊!”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开口喊道,他也穿着一身将官服,但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仿佛他并不适合这样的装扮。 “龙少爷,这位是新编42师的杜师长,这不日本人快打来了,杜师长是奉命来组织城防的!” 康成友赔着笑脸介绍道。 听到这话,那位被称为龙少爷的男子嘴角一抽说道: “十几万远征军都没能打得过日本人,就凭这几千号人还想挡住他们的进攻?别做梦了,赶紧让你的弟兄们继续去给我搬家?” 杜致航听着这家伙的话,眉头微皱,他上前一步,盯着对方说道: “龙大少是吧,看你也是个带兵的长官,怎么说话如此不知检点!”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失望,似乎对这个所谓的龙大少充满了鄙夷之情。 “杜师长是吧,我劝你少管闲事,要是我爹还在云南,别说你一个师长了,就是军长见了我,也得给我立正说话!” 龙大少爷一脸不屑地说道,那模样完全就是个二世祖。 杜致航闻言心中不禁一怒,但他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冷笑着回应道: “龙大少爷,我知道你爹是龙长官,但现在你老子不在云南,要是龙长官还在云南,先收拾的也不会是我,肯定会先收拾你这个怯战逃跑的不孝子,据我所知你那个所谓的警备第二旅也被你调回昆明了。身为带兵长官,你竟然临阵脱逃,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枪毙了你!” 龙大少爷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便恢复了嚣张的神色,硬着头皮说道: “哼,杜师长,你别吓唬我,我可是龙家的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杜致航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说道: “你别忘了,这里是云南,是你们龙家的地盘,你就这么跑了,对得起百姓的吗?” 龙大少爷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但还是强词夺理地说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爹和中央政府关系紧张,现在又爆发战争,你肯定是想趁机落井下石。但只要我爹回来,你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杜致航听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气,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 “龙大少,你想临阵脱逃我管不着,但是你要用腾冲的守备士兵,替你去搬家这绝对不可能。至于我敢不敢动你,你可以试试看!” 说完,杜致航一把将手枪掏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龙大少爷的脑袋。而和杜致航一起来的警卫连士兵们,则纷纷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龙大少爷和他身边的几个人。 此时的龙大少爷彻底慌了神,额头上冷汗直流,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杜致航见状,再次大声吼道: “大战在即,任何胆敢阻挠城防之人,皆可视为通敌!” “好,姓杜的,算你狠!” 龙大少爷咬牙切齿地对着杜致航说道,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狠狠地瞪着杜致航,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紧接着,龙大少爷转头看向身后的一群随从,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走!” 他用力一挥手臂,带着满腔的怨气和无奈,离开了现场。 在打发走了这个二世祖之后,杜致航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转身对着一众守备团士兵们大声喊道: “弟兄们,废话我也不想再多说了,从现在起全城进入战备状态,同时动员腾冲百姓帮助我们修筑防御工事,我杜致航作为你们的长官,将会和你们同生死!” 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士兵们纷纷挺起胸膛,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位新上任的长官的敬意和信任。 随后,杜致航再次转身,对着罗阳严肃地说道: “罗营长,从你的部队里抽出一个排,由他们去担任班排长,以最快的时间教教这些士兵们在战场上怎么活!” 罗阳郑重地点头,表示明白任务的重要性。如今的罗阳已成为杜致航的警卫营长,尽管目前他手下的兵力仅有一个连,但他相信早晚会补全的。 最后,杜致航转向康成友开口问道: “康团长,我这么安排你没意见吧!” 康成友一个立正回答道: “报告师座,没问题,就按您说的办!” 他深知杜致航的决策是明智之举,因此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 在安排好一系列事务之后,杜致航又对着康成友说道: “康团长,麻烦带我去趟县政府,我想拜访一下张县长!” 这位张县长可是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啊!他曾是晚清时期的秀才,才华出众。在清宣统元年时,担任了腾越(腾冲)防营文案一职;到了民国元年,又被任命为腾冲府行政长。紧接着,在1913年,他被调到腾越海关任正关委员,并兼任官银号委员和腾越道署实业科长等重要职务。 1916年,他又成为两广护国军都司令部的中校委员。之后的几年里,他回到云南,先后担任过江外铲烟委员、芒遮板行政委员以及滇缅边案交涉员、盏达行政委员等职位。然而,在1924年,由于疾病缠身,他不得不辞去官职返回家乡。后来,他参与倒唐行动失败,只能远走上海。直到1927年,唐去世后,他才返回云南,先是担任腾冲煤油特捐分局长,随后还担任了治边督办秘书长达四年之久。 1934年,他再次被委以重任,担任腾冲县参议长。接着,在1937年,他被调任为云南省政府秘书。而在1938年,他又出任昌宁县县长,在这个岗位上辛勤工作了十八个月后,因为身体原因再次辞去官职返乡。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1942年日寇开始进攻云南后,省政府紧急任命他为腾冲县长。1943年8月,侵华日军行政班本部长田岛致函张县长,企图诱降。张在复函中义正辞严地拒绝,《答日寇田岛书》被全国各大报竞相刊载。 拜访县长! 很快在康成友的指引下,杜致航带着一个警卫排来到了腾冲县政府,在经过一阵禀报后,终于见到了张县长。 张县长虽已年近花甲,但身体仍然硬朗,他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智慧与坚毅。他的言谈举止间更是流露出一种大儒的风范,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当张县长得知杜致航此行来是和他商量如何抵御日寇时,他的混浊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声音也变得激昂起来: “好啊,杜师长不仅年轻有为,还有一腔报国之志,实乃国人之楷模!” 张县长一脸赞赏地看着杜致航,眼中满是赞许之意。 面对张县长的夸赞,杜致航连忙谦虚地回应道: “先生过奖了,先生能在如此危机关头扛起县长之大任,实在是让我们这些后生晚辈汗颜啊!” 杜致航恭恭敬敬地向张县长行了一个晚辈礼,表达对他的尊敬之情。 张县长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好了,你我就不要客气了,杜师长你就直说吧,这次来找老朽是什么事情?” 杜致航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回答道: “张县长,如今日寇已经进犯我边境,我等身为军人,理应为国为民而战。但目前形势严峻,我们需要得到更多百姓的支持和帮助。因此,我想请您帮忙做两件事,一是动员腾冲的青壮百姓,帮助我们加固城防,二是立刻组织城中的妇孺老人先行撤离,只要过了怒江就算是安全了,实话跟您讲我并没有把握能一定守住腾冲城!” “现在他们沿着滇缅公路前进的机械化部队,已经被我的部下死死的挡在了遮放一线,但我料定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另辟蹊径,放弃辎重轻装前进从而从腾冲城打开突破口!” “好的,杜师长我将全力配合!” 张县长开口回答道。 从县政府出来后,杜致航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人赶到了城南。此时,城南的几条街道已经被划给了29师的残部当作临时营地。当杜致航抵达此处时,映入他眼帘的是几个用沙袋堆成的简易工事。 站在他身后的罗阳走上前去,对着那几个站岗的士兵说道: “这位是新来的杜师长,让你们这里最高长官出来答话!” 士兵们看着罗阳身后那位身穿将官服的杜致航,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转身跑步进去通报。 很快,从里面走出来一名挂着上校军衔的军官。他神情严肃,走到杜致航面前,对着他敬了个军礼,然后开口说道: “报告长官,原66军新编29师85团上校团长陈汉武向您报到!” 杜致航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淡淡地说道: “接到命令了吧?你们新编29师剩余部队将并入我新编42师。这是上峰的指示,希望你们能够服从安排。” “报告长官,我们服从命令,如今军长、师长都被撤职查办了,我们这些弟兄就成了孤魂野鬼,没给养没物资,长官要再不来啊,估计这些弟兄们也都散了!” 陈汉武低着头,满脸愁容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失落。 杜致航看着眼前的陈汉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陈汉武的肩膀,安慰道: “此战非战之罪,高级将领畏战怯敌,这并不是你们这些士兵和下级军官的过错!” 听到这句话,陈汉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但更多的还是沮丧。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突然提高了声音喊道: “陈汉武!” 陈汉武听到喊声,立刻挺直身子,大声回答道: “到!” 杜致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开口问道: “你部现有官兵多少人?” 陈汉武犹豫了一下,然后如实回答道: “报告长官,我部还剩1400余人,只是武器装备大量遗失,现在有武器的还不到300人!” 说完,陈汉武低下头去,脸上露出羞愧之色。毕竟,作为一名军人,失去武器装备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耻辱。 “吃了败仗并不是你们的错,你们这些人还能够坚定地站在这里,就已经足以证明你们的勇气和决心。虽然你们的部队番号被撤销,但你们并没有选择逃跑或回家乡逃避责任,而是选择留在这里等待重新整编,以便再次投入战斗。这一点充分说明了你们都是有骨气、有担当的好战士。只是,由于缺乏足够的训练和实战经验,才导致我们遭受了失败!” 杜致航的话掷地有声,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他的话语犹如春风拂面般温暖人心,使得原本神情紧绷的陈汉武以及周围的士兵们,脸上的表情也逐渐舒缓下来。其实,他们内心深处并非不愿打仗,而是因为上峰的高级将领怯懦退缩,毫无斗志,甚至把他们当作牺牲品来掩护自己撤退。他们得不到有效的指挥和部署,只能被随意安排在某一地点,听天由命、自生自灭。 杜致航深知这些士兵们的无奈,他果断下令道: “陈汉武,这些士兵暂时压缩编制,编成一个团由你指挥,同时我还会派遣骨干力量,来担任你的班排长以便协同作战,现在立刻集结队伍,前往城外修筑防御工事,并与守备团紧密配合共同防守。我们要做好充分准备,迎接日军即将发起的猛烈攻击。” 陈汉武精神一振,他挺直腰杆,郑重地行了个军礼,大声回应道: “是,长官!” 随着陈汉武的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整理装备,整队待发。他们向城外走去,开始和守备团一起构筑起防,随即,杜致航又从自己的警卫连里抽调了一个排,去陈汉武的部队里担任班排长。 日军的图谋! 此时日军 56 师团指挥部内,气氛异常紧张压抑,师团长渡边正夫站在一张巨大的军用地图前,面色凝重地凝视着上面的敌我标识。现在日军的指挥部已经搬到了畹町,渡边正夫紧紧皱起眉头,目光死死锁定在遮放镇这个地名上,仿佛要将它看穿。 渡边正夫的脸色十分难看,就好像吃了屎一样,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沮丧。原本他认为自己的下属军官太过无能,但当他亲自带领后续部队抵达并尝试攻击时,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对面中国守军坚固的防线。最终,他只能带着部队无奈地退回了畹町。 渡边正夫沉默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在场的一众下属军官说道: “诸位,一个小小的遮放镇竟然就挡住了我56师团的前进脚步,这是帝国的耻辱,更是我56师团的耻辱。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气馁,必须想办法打破僵局。” 渡边正夫停顿一下,接着说道: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采取一项冒险但可能有效的策略。我们将从各个部门挑选出最精锐的士兵,组成一支特别行动队。这些士兵将放弃沉重的装备和战车,轻装上阵,直接向腾冲挺进。只要我们能够成功攻占腾冲,遮放的中国守军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支撑。到那时,即使我们不去主动攻打,他们也会自行崩溃。” 渡边正夫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地图上的腾冲位置,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坚信这个计划将成为改变战局的关键,让56师团重新找回战无不胜的荣耀。 “藏重君,我打算将这支特别部队交由你带领,希望你能够不负众望,一举拿下腾冲,切断遮放守军的后路。这次偷袭的兵力不宜太多,所以从全师团挑选一个大队的精英士兵,由你来指挥。希望你能为我56四师团一雪前耻拿下腾冲城!” 渡边正夫语重心长地对着148联队长藏重大佐说道。 藏重大佐一个立正开口答道: “是,师团长阁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渡边正夫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 “很好,藏重君,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决心。但是,这次行动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藏重大佐心里明白,这次行动对他来说既是一次机遇也是一次挑战,如果成功了,他将会得到更多的荣誉和地位;如果失败了,他可能会面临严厉的惩罚甚至被解职。 渡边正夫拍了拍藏重大佐的肩膀说道: “好了,藏重君,时间紧迫,你们尽快准备出发吧。我在这里等待着你们胜利的消息。祝你好运!” 说完,渡边正夫转身离去,会议室里的其他军官也纷纷离去。 只有藏重大佐站在原地,望着渡边正夫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的杜致航,则是马不停蹄地忙碌着。他一方面大力整顿守备力量,积极组织士兵们修筑防御工事,以增强防御能力;另一方面,他毫不犹豫地向运输处索要军备物资。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再像上次那样偷偷摸摸地给王志宽打电话,而是直接将电话拨打到了西南运输处那位李处长的办公室。 “您好,这里是西南运输处李处长办公室,请问您是哪位?” 李处长的秘书接听电话时非常客气地问道。 “让你们李处长接电话,我是新编 42 师少将师长杜致航!” 电话另一头的杜致航语气坚定地说道。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李处长略带谄媚的声音: “杜师长您好啊,鄙人李承因,久仰杜师长大名,此次您更是率领部队在遮放成功拦截日军,实在是吾辈之楷模啊!” 自从知道了杜致航成功挡住日军的进攻后,他心中暗自庆幸不已,还好当初与王志宽及时和解,不然真要闹得不可收拾,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事实证明,他的选择非常明智,事态的后续发展完全符合他的预料。 如今的杜致航可谓风头无两,被提拔为新编42师少将师长,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再去追究他之前擅自挪用军备的事情。毕竟,面对来势汹汹的日军,无论是谁都无法保证能够稳稳地拦住他们。而此时,杜致航站在了前线,为众人抵挡敌人的攻击,大家自然觉得这样甚好。如果有人胆敢在这个关键时刻拖后腿,即便背后有强大的后台撑腰,恐怕也难以保住自己。此外,上峰高层已经明确下令,新编42师所需物资军备,将一律得到优先配给,任何怠慢者将受到军法处置。 “李处长客气了,相信你也接到统帅部的命令了,所以请你们运输处立刻为我新42师调配所需要的装备和后勤补充!” 杜致航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 “杜师长放心,我现在立刻调配车队,把你们所需的军备物资,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你们的手上!” 李处长依旧是客气的说道。 另一头的杜致航听到李处长如此说,也没再多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李处长眉头皱起,思索片刻后直接对秘书说道: “去,把王副处长给我请过来!” 秘书刚要转身离去,只听李处长又补充着说道: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很快李处长来到了王志宽的办公室,他一进门就满脸笑容地对王志宽说道: “老王啊,最近忙什么呢?” 王志宽看到李处长亲自前来,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笑着回答道: “还不是一些杂事,处长找我有何事?” 李处长走到王志宽身边坐下,轻声说道: “老王啊,我这有个任务交给你。” 王志宽一听,连忙问道: “哦?是什么任务?” 李处长十分亲热的拍了拍王志宽的肩膀,笑着说道: “刚刚我接了一个电话,是新42师的杜师长打来的,让我们运输处为他们师调配所需的装备和后勤补充。我想这个任务交给你来负责怎么样?” 王志宽一听,立刻答应下来: “没问题,李处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李处长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 “那就好,这次运输一定要快,不能耽误新42师的作战计划。” 王志宽站起来,信心满满地说道: “李处长放心,我会尽快安排好车队,保证按时将物资送到新42师手中。” 王志宽送走了李处长,开始着手安排这次运输任务。他心里暗自高兴,能去前线看一看,总比天天呆在办公室里发霉要好得多。 战前布置! 三天后王志宽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来到了腾冲城,一眼望去,整个车队延绵不绝,足有数十辆之多。这次可不是上次那十几辆车可以比拟的,这次他们的李处长也算是下了血本,凡是运输处还能开动的车辆,一律装上货物运往腾冲城。 得到消息的杜致航早早在城外迎接,当王志宽的座驾抵达时,他连忙迎上前去。王志宽在城门处下了车,他到也不跟杜致航客气,直接一拳捶在了杜致航胸口上,然后开口说道: “行啊,小子打得不赖呀,老子都做好丢官弃职的准备了,没想到你小子硬是扛住了日本人的进攻,把他们挡在了遮放以外!” 杜致航神情凝重地看着王志宽,认真地回答道: “老王,身为军人,让日寇占我大半山河,已是羞愧难当,如今若是再让日寇从缅甸进入云南,那我们这些军人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上?说句不中听的,仗打成这样,所有穿军装的都该去死!” 王志宽听着杜致航的话,不禁动容。他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感慨地说: “好样的,老杜,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让日寇得逞,必须守住这西南最后一片净土”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不说这个了,看看我们这次给你们运来了什么好东西,中的,美的,英的,德的,苏联的,这次你算是把我们西南运输处的家底给掏空了!”王志宽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指着身后的车队开口介绍道。 杜致航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快步走向车队。他走到一辆车的后面,随手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竟然装满了美制手雷。他拿起一个手雷,仔细端详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说道: “美国货,好东西啊,有了这些东西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他转头看向王志宽,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随后,杜致航迅速地安排了一个营的士兵去协助卸货。在将王志宽匆匆送走后,他立刻召集城内的守军前来分领装备。当领取工作完成后,杜致航让士兵们返回原处,继续投入到防御工事的修筑中,但却特意将所有营级以上的军官留了下来。 杜致航神情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地图,向众人开口说道: \"大家都看看吧,腾冲这个地方地势独特,它三面环山,一面临江。这样的地形非常有利于防守,可以说是易守难攻之地。而且,目前日军的机械化部队已经被阻挡在遮放之外,因此即便有日军能够从缅甸方向过来,也只能是步兵和少量轻武器。至于重武器,他们根本无法运输进来。假如我是日军的指挥官,我会派遣一支轻装部队快速突进,直接插入腾冲城。一旦他们成功占领腾冲,那么前方的遮放即使打得再出色,也是徒劳无功。所以,请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我们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应对?\" 说完,杜致航用坚定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一众军官,等待他们的回应。 “长官,我们不是在城外修筑了那些防御工事嘛?应该能抵挡住日本人的进攻了吧?” 康成友率先开口说道。 “光靠这些肯定不行,康团长,你没与日军交过手,不了解他们的战斗力,他们的一个大队有时候就能打垮咱们一个简编师!” 陈汉武面色复杂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在腊戍,他们66军的两个师遭遇了日军的猛烈攻击,最终被击溃。其中就包括他们的新编29师。这场战役让陈汉武深感日军的强大和自己军队的不足。 康成友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屑。他觉得陈汉武太过软弱,竟然对日军如此畏惧。于是他开口回顶道: “那是它们没遇上我们云南子弟!”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豪。 然而,陈汉武并没有回应康成友的挑衅,而是默默地听着,不再说话。他知道康成友并不了解日军的实力,而自己却亲身经历过那场惨烈的战斗。他明白,仅靠一腔热血并不能解决问题,还需要更多的战略和战术思考。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但我更倾向于陈团长的观点,日军的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觑。现在请大家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们是日军的指挥官,会从哪个方向进攻腾冲?” 杜致航大声说道。 接着,他又补充道: “还有你们几位营长,也别只是站在这里,都说说你们的想法吧,现在我召开的是作战讨论会,今天我要再次强调一条规矩,在我的新编42师里,无论谁都有发言权,官阶并不是衡量军人的唯一标准!” 杜致航的话打断了众人的争论,让会议室重新恢复了安静。 “报告长官,我认为我们应该在外围多设置一些警戒哨。这样一来,如果日军真的前来偷袭,我们就能更早地察觉到他们的行动轨迹!” 这时,一名头上缠着纱布的少校军官挺身而出,大声说道。 “说得非常好!请问你的名字和职务是什么?” 杜致航微笑着拍起手来,对这名军官的提议表示赞赏。 “报告师长,营长唐杰!” 唐杰开口回应道。 “可是还不够好,命令各部队向腾冲城方圆十公里内放置警戒哨,每哨至少四人,发现敌情立即鸣枪示警,同时在向外五公里设置雷区,就算警戒哨被日军清除了,也还有雷区可以起到示警和抵挡日军进攻的作用,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杜致航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 “没有!” 一众军官异口同声的答道。 “好,那就这样吧!散会!” 杜致航开口说道。 会议室内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然后鱼贯而出,只留下杜致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腾冲保卫战1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汇报道: “师长,外面又来了一支运输队,说是奉柳副军长之命来给您送礼的!” 杜致航一听立刻意识到是当初柳副军长答应的高射炮到了,急忙跑出去查看。 第八军运输队的那名中校,一看一个少将亲自迎了出来赶忙一个立正敬礼恭敬的说道: “长官好,卑职陈耀祖,奉第八军柳长官之命,带防空营的弟兄,前来腾冲协防!” 杜致航回了一礼开口说道: “陈营长辛苦啦!” 接着他又开口说道: “陈营长,本来你们远道而来,我们本该热情接待的,但现在战事紧急,只好委屈你们了,八门高射炮分成两组,在城北和城南布置成交叉火力!” 陈耀祖一听立刻回答道: “请长官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 杜致航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那就有劳陈营长了,我会派人协助你们尽快完成部署。” 陈耀祖转身带着手下的士兵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迅速将八门高射炮运到指定位置,并按照杜致航的要求进行布置。 腾冲城西面临江,东面地势狭长,兵力无法展开,只有南北两个方向相对来说适合进攻,如果杜致航是日军的指挥官,一定会把进攻重点放在南北两个方向。 一天之后,来凤山的山林之中,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一个班长带领着几名士兵正在埋设地雷。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地雷埋入土中,并确保其稳固。 班长仔细检查着地雷,然后拿起一颗美制手雷,将它放置在地雷下方。在确认地雷已经压实后,他缓慢而谨慎地拔掉了手雷的拉环。 一旁的一名士兵看着班长的举动,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班长,你这是干什么?\" 班长脸上露出笑容,解释道: \"今天我要给你们展示一下,让小日本尝尝厉害。看,这样一个简单的连环雷就完成了。这种地雷专门用来对付鬼子的排雷兵,一旦触发,后果不堪设想。\" 那名士兵恍然大悟,眼睛瞪得大大的,对班长的机智感到佩服不已。 \"班长,你们在缅甸就是这样对付小日本的吗?\" 士兵好奇地问道。 \"基本上是这样,但在缅甸,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与日本人进行阵地战。\" 班长回答道。 士兵继续问道: \"班长,那日本人长得什么样?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呢?\" 班长想了想,回答说道: \"嗯……其实也没多大差别。他们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只是语言和文化和我们比有所欠缺,用老连长的话说:“他们这个国家有小礼而无大义”,不过他们的心可狠着呢,不仅侵略咱们国家,还杀害了咱无数同胞。所以面对他们,我们必须坚决抵抗!\" 士兵们听了班长的话,纷纷似懂非懂的点头。 像这样的布雷小组,在腾冲周围还有十几个,他们将腾冲周围的山林里布满了地雷。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藏重大佐正带领着一个大队的兵力,在茂密的丛林中艰难地跋涉着。他们的装备非常简单,只携带了五天的口粮,并没有配备重型武器,而是仅有一些常规的迫击炮。此刻,藏重大佐已经被这茂密丛林中的蚊虫咬得浑身是包,心情烦躁至极。当他正在心中暗骂这片山林时,负责探索侦查的分队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向他敬了个礼并汇报道: “报告大佐阁下,前方发现了中国军队的哨兵,我们应该如何行动?是绕过他们还是将其消灭?” 藏重大佐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不能绕过去,这样会浪费太多时间。挑选几个人悄悄地干掉他们,务必确保不引起任何动静,以免暴露我们的行踪!” 鬼子分队长点头示意明白,随后转身离开,从自己的分队中挑选了几名身手矫健的士兵。这些士兵嘴里叼着刺刀,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几个哨兵摸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名负责放哨的士兵突然察觉到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还没等他举起手中的枪支,一名隐藏在草丛中的日军士兵已经如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手中锋利的刺刀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膛。这名哨兵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鸣枪示警,但最终还是怀着满腔的不甘倒下了。而他身边的几位战友也同样遭遇了不幸,被日军用刺刀残忍地杀害。 在成功消灭这处岗哨后,日军的侦察分队继续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当他们来到一片相对稀疏的树林时,分队长突然挥手示意队伍停下脚步。他凝视着眼前这片不太茂密的丛林,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是,他迅速从自己的装具中取出一根探雷棒,然后趴在地上匍匐前进,谨慎地探测着前方的地面。果然不出所料,这里竟然存在着地雷。 随后,他返回队伍并向其他队员传达了这个发现,并指示工兵上前排除地雷。几名日军工兵接到命令后,也纷纷趴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爬向那片充满危险的树林。一开始,他们进展得相当顺利,成功地挖出了两颗地雷,这让他们的信心倍增。 然而,当排雷工作进行到第三颗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们遭遇了那颗班长埋下的专门克制工兵的连环雷。他刚刚拿起上面的地雷,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嗒”声,紧接着是一阵猛烈的爆炸声。 “轰隆隆” 随后,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接踵而至。 “轰隆隆” “轰隆隆” “......” 整个雷区在瞬间被引爆,那批进入雷场排雷的工兵当场被炸得粉碎。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爆炸,引起了腾冲城内杜致航的警觉。他仔细分辨着爆炸的方向,然后对罗阳大声喊道: “是来凤山方向!立刻集合部队,跟我去南门!同时,命令康成友从他的守备团抽调一个营去支援南门的陈汉武!”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日军藏重大佐愤怒地破口大骂: “混蛋!一群废物!命令部队全力前进,务必在中国守军做出反应之前攻占腾冲城!” 腾冲保卫战2 巨大的爆炸声响传遍了整个腾冲城,陈汉武也清晰地听到了这一连串的爆炸声。 陈汉武迅速抓起一支汤普森冲锋枪,快步走向自己的阵地。他站在阵地上,对他那些有些惊慌失措的部下们高声喊道: “弟兄们,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杜长官看得起我们,不仅给我们换上了更好的装备,还把城南的防御重任交给了我们。所以今天,除非我们全军战死,否则谁要是敢退后一步,格杀勿论!” 士兵们沉默不语,没有人回应陈汉武的话。然而,他们紧紧抱住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时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军终于出现在他们的前沿阵地。日军的攻击方式依旧是一贯的套路——炮兵先进行轰炸,然后步兵冲锋。尽管山路崎岖,大口径火炮难以运来,但一些被拆解成零件的迫击炮却能够依靠人力搬运上来。这些迫击炮成为了日军进攻的重要火力支援,给守城的陈汉武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轰隆隆” “轰隆隆” “......” 一枚枚炮弹砸在守军的阵地上,掀起一片片烟尘,伴随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陈汉武趴在战壕上,手中紧紧握着望远镜,眼神专注地观察着日军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定格在日军阵线上,只见日军开始发起冲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部下们喊道: “给我打!” 刹那间,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如疾风骤雨般响起: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子弹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火力网,狠狠压制住日军的攻势。 然而,尽管面临着强大的火力压制,日军依然毫不退缩,他们心知肚明已无退路可言。如果不能拿下腾冲城,等待他们的将是葬身异乡的悲惨命运。藏重大佐心急如焚,双眼通红,这次进攻甚至省去了试探性的步骤,直接全力以赴展开猛攻。 而守在最前沿的正是那位在畹町城外带头逃跑的连长。面对日军凶猛的攻击,他一如既往地选择了逃避,甚至比之前跑得更快更远,只不过这次他带着几个士兵还没跑多远,就听见了一阵冲锋枪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 “……” 那名连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前的两个弹洞,然后带着满心的不甘倒在了地上,开枪的正是陈汉武,他对着自己的部下们再一次喊道: “敢临阵脱逃的,这就是下场!” 看见这一幕唐杰也挺身而出,对着一众士兵们喊道: “弟兄们,都是站着撒尿的爷们儿,咱们跟小鬼子拼了,人死屌朝天不死万万年!” “拼了!” “对,和这帮狗日的拼了!” “……” 士兵们纷纷开口附和道,这场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无数颗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双方都在拼命地射击,试图压制对方的火力。虽然陈汉武他们被杜致航更换了装备,但日军的装备明显更胜一筹,他们的不断地向守军的阵地发起攻击,就在日军快抵近前沿阵地的时候。 在这个关键时刻,唐杰再次发挥了他的领导才能。他带领着一部分士兵,临时组成了一支敢死队,竟然朝着日军发动反冲锋。他们拿着手榴弹和冲锋枪,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一时间日军被他们的气势震慑住了,冲到近前有的士兵甚至不惜自爆也要拉着日军同归于尽。 而陈汉武也毫不示弱,他组织也起了剩下的士兵,对着他们喊道: “弟兄们,上刺刀!杀啊!” 说完,就率先冲出了战壕, 其他士兵也大受感染,纷纷冲出战壕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近战。他们用刺刀、大刀与日军进行搏杀,他们展现出了顽强的战斗意志。在这场生死较量中,每一个人都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潜力。 刀光剑影纵横交错,白刃战是所有战争中最残酷的,战场之上不断传来刀刃入肉的声音,和伤者的惨嚎声,双方向两头远古巨兽一样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所有人心中都只剩下一个信念杀死敌人、杀死敌人。 血腥而激烈的白刃战仍在继续,双方都杀红了眼,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陈汉武挥舞着刺刀,一次又一次地格挡并刺向敌人。他的身上已沾满鲜血,但他毫不畏惧。 在混战中,陈汉武注意到一名日军军官拿着一把军刀,已经砍倒了自己好几个弟兄。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决定要干掉这个可恶的家伙。他瞅准机会,奋力冲向那名鬼子军官,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当他靠近那名鬼子军官时,陈汉武刺刀一个前探,使出全身力量将刺刀刺向军官。然而,日军军官反应极快,侧身避开了这一击,并挥舞着军刀砍向陈汉武。 陈汉武侧身惊险地躲过一劫,他顺势一脚踢在那个日军军官的小腹上,让对方一个趔趄。接着,陈汉武抓住机会,刺刀猛扎了上去。 原本,陈汉武想刺向日军军官的胸口,但由于对方的躲闪和反抗,刺刀最终扎进了他的肚子里。同时,陈汉武的胳膊也被对方砍了一刀,伤口皮肉外翻,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 尽管受了重伤,陈汉武仍然咬牙坚持。他用力抽出刺刀,再次刺向日军军官。这次,刺刀深深刺入了日军军官的胸口。 随着一声惨叫,日军军官倒地不起。陈汉武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伤口不断的淌着鲜血,他喘着粗气看着自己还在拼杀的弟兄们。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后面传来的一阵喊杀声,原来是杜致航带着守备团一营的增援到了,双方气势此消彼长,日军看见对方增援到了,顿时心中萌生退意。 腾冲保卫战3 藏重大佐看见这一幕也是无奈,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利于他们继续进攻了。于是,他不得不下令让部队先行撤退暂避锋芒,等待时机再次重整攻势。 杜致航看着阵地上这惨烈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特别是看到陈汉武手臂上那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时。陈汉武看见杜致航走来,努力地站起身来,但身体额疼痛让他显得有些吃力。他想要敬礼,却被杜致航拦住了。 \"老陈,别计较这些繁文缛节了!\" 杜致航焦急地对陈汉武说道。接着,他转身对身边的罗阳吩咐道: “快去,叫医务兵过来给陈团长包扎伤口!” 这场战斗异常激烈,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陈汉武的部队伤亡惨重,1400多人中有将近700人的伤亡。而日军方面也损失也不小,也有400多人死伤。此时藏重大佐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他意识到这次进攻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成果。他决定采取更激进的手段,以扭转战局。 \"立刻给师团部发报,请求航空支援,轰炸腾冲城南守军阵地!\" 藏重大佐对着通讯兵下达命令。他希望通过空中力量的介入,能够打破僵局,给予对手以致命一击。同时,他也希望借此机会鼓舞士气,重新振作起部队的斗志,一举突破中国守军的阵地。 另一边,在56师团指挥部内,通讯兵接到藏重大佐的电报后,丝毫不敢懈怠,立刻将情况报告给师团长渡边正夫。渡边师团长听完汇报后,果断地开口下令道: “命令航空中队,立刻出发,对腾冲城南守军阵地实施轰炸!” 很快,一支满编的航空中队,共计24架ki-32九八式俯冲轰炸机,从缅甸八莫机场腾空而起。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这些日军飞机如猛禽般出现在腾冲的上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藏重大佐面露喜色,兴奋地对着自己的副官下达命令: “命令部队,做好进攻准备,这一次务必拿下城南守军的阵地!” “是,联队长阁下!” 副官恭敬地回应道,随后转身去传达命令。 另一边,杜致航听着天空中传来的轰鸣声,心中暗叫不妙。尽管他已经部署了一个高炮连在城南,但他们仅有四门高射炮,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担忧。 与此同时,陈耀祖看着越来越近的鬼子飞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他低声喃喃道: “爹,您老在天上看着,耀祖要给你报仇了!” 陈耀祖的父亲便是在日军的飞机轰炸中不幸丧生,这成为了他心头永远的痛。怀着对父亲的思念和对日寇的仇恨,陈耀祖毅然决定弃笔从戎,投身军旅。俗话说得好,“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陈耀祖正是这样的人。他原本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在那个时代,已经是高知人才了。他凭借着自己的学习天赋和不懈努力,陈耀祖一路晋升,最终担任了防空营营长。 此刻,日军的飞机已经开始俯冲,准备投下炸弹。当它们下降到距离地面不到1000米时,一些炮手再也按捺不住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开炮射击,此时的陈耀祖身为指挥官,却显得异常冷静,他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开口说道: “弟兄们沉住气,日军飞机最佳的投弹高度是六百米,他们降低到这个高度时再开火!” 这种战术旨在提高攻击的准确性和有效性,同时利用低空飞行增加敌方防空火力难以有效应对的优势?。 陈耀祖等人所使用的flak37高射炮,仅配备有简单的机械瞄具,且操作时需要七人默契配合。陈耀祖巧妙地将手中的四门高射炮组成了两组交叉火力。 随着日军飞机逐渐逼近,陈耀祖紧紧握着手中的指挥旗,眼睛死死的盯着逐渐逼近的敌机。 他高声喊道: “听从我的指令,做好射击准备!” 士兵们闻令而动,神情紧张地等待着最恰当的射击时刻。 当敌机进入最佳射程后,陈耀祖猛地挥动手中的旗帜,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放!” 四门高射炮犹如四条凶猛的火龙,瞬间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一枚枚炮弹带着无尽的怒火冲向天空。 刹那间,一架日军飞机被炮弹击中,冒出滚滚黑烟,摇摇欲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其他敌机惊慌失措,急忙拉升高度,试图躲避高射炮的攻击。 然而,陈耀祖并没有因为成功击落一架敌机而放松下来。他深知,这些可恶的日本鬼子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轰炸任务。他紧盯着敌机的动向,敏锐地发现它们正在改变编队,试图分散开来以躲避高射炮的攻击。 陈耀祖脑筋一转,立刻下达命令道: “第二组,咬住左侧四架敌机;第一组,右侧三架!集中火力!放!” 士兵们迅速响应,调整炮位,高射炮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弹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火网,准确地击中了目标。又有两架敌机中弹坠毁,其余敌机见势不妙,只得狼狈逃窜,暂时放弃了轰炸任务。 陈耀祖望着渐渐远去的敌机,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打得好!这个陈耀祖还真有两下子!” 杜致航站在陈汉武的指挥部内的了望口,双手紧紧握住望远镜,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中的战况,看着那些逃跑的日军飞机,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忍不住大声称赞道。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藏重大佐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他脸色阴沉,愤怒地看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咬牙切齿地骂道: “混蛋,这群废物!拿着帝国那么优厚的待遇,竟然连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说完,他转身对着自己的副官严厉地吩咐道: “立刻给师团长发报,向他们控诉这些胆小懦弱的空军!” 副官恭敬地点点头,迅速转身离去执行命令。藏重大佐则继续愤怒地盯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对那些失败的飞行员的怨恨。 腾冲保卫战4 “日军飞机暂时被赶跑了,但城外的日军还在,不把这根毒刺给拔了,始终是个麻烦啊!” 杜致航紧皱眉头,面色凝重地对陈汉武等军官们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决心。 陈汉武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绷带吊在脖子上,一脸不可思议地开口说道: “长官,您的意思是……想要吃掉钻进来这伙鬼子?” 他的语气中带着惊讶和疑惑。 杜致航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没错,我们必须想个办法,以最小的代价吃掉他们!” “从今天日军的进攻来看,这伙鬼子的兵力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大队,刚才一战我们伤亡过半,日军也没好到哪去!大家都说说接下来该怎么打!” 杜致航看着众人,目光锐利而严肃。 指挥所里一片沉默,军官们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唐杰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道: “长官,依我之见,我们完全可以趁着夜色突袭日军,如此一来,不仅能够打破他们的战略部署,更能给予他们有效地杀伤!” 话音未落,陈耀祖也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长官,我想把高射炮的炮位前移一些,这样可以更好地为兄弟们提供炮火支援。我的高射炮最远射程可达四千米,虽然高射炮通常采用直射方式攻击目标,但它同样能够对山地上的日军构成威胁!” 听到他们二人的建议后,杜致航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他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样吧,唐营长,你从你们团以及我所带来的守备团一营中选出两百名士兵,组成敢死队,今晚对鬼子发起突袭。至于防空营的位置暂时保持不变。你们可是我们全师的宝贝,绝对不能让你们轻易涉险。此外,我会再调配一个迫击炮连来配合你们突袭日军!” “是,长官!” 唐杰开口说道,然后转身离开准备去挑选士兵。 此时另一边的鬼子藏重大佐也在召开会议,他对着几个中队长开口说道: “诸位,如今局势愈发严峻,若我们无法冲破中国守军的防线,那么我们所有人将被困在此处直至饿死,因此我决定今夜组织一支挺身队,偷袭守军阵地。此次行动,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拜托各位了!” 话音落下,藏重大佐向他的部下们深深鞠躬。攻守双方竟然不谋而合,都计划在夜色中发动攻势。 夜幕很快笼罩大地,周围变得漆黑如墨,伸手难见五指。唐杰率领着敢死队,借着月光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日军营地逼近。他们小心谨慎地穿梭于山林之间,尽可能避免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此时,唐杰突然做出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手中的枪瞄准前方漆黑的树林。紧接着,前方树林里传来了“咔嚓”一声清脆的枯枝折断声响起。唐杰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地喊道: “有鬼子,打!” 由于唐杰的提前示警,让他们获得了先机,一时间他们占据了上风。双方在黑夜中互相对射着,在一片漆黑中,双方只能靠着对方的枪火来判断敌人的位置。 子弹在黑暗中呼啸而过,敌我双方不断有人中弹倒下。唐杰大声呼喊着,指挥着士兵们分散开来,寻找更好的射击位置。然而,鬼子也逐渐适应了这种战斗方式,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火光闪烁中,唐杰瞥见一枚手榴弹朝自己飞来。他迅速侧身翻滚,同时开枪射向扔出手榴弹的鬼子。手榴弹在不远处爆炸,掀起一阵烟尘。 唐杰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继续投入战斗。他抓着身边的一名士兵,大声吼道: “快去,通知后面的炮兵火力掩护我们!” 士兵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很快,天空中响起了炮弹的呼啸声,炮弹狠狠地砸在了森林中的日军头上,发出了阵阵的爆炸声。 “轰隆隆” “轰隆隆” “……” 随着一声声巨响,日军的所在的山林被炮火覆盖。硝烟弥漫,尘土飞扬,日军的惨叫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 日军所在的那片树林顿时成了一片火海,炮弹的爆炸点燃了周围的树木,熊熊大火让这片树林瞬间成为了这黑夜中唯一的焦点。在火光映照下,日军士兵们一览无遗。他们在这漆黑的夜晚中就如同一个个活靶子,只能等待着对面的中国军队对他们进行逐一的射杀。 火海中,日军士兵们不断发出绝望的惨叫声和咳嗽声,有些伤兵因为无法移动身体正在被火焰吞噬,痛苦不堪。然而,中国军队并没有因此停下攻击,他们继续向火海中射击,不给日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最后在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激战后,这场战斗以唐杰一方惨胜而告终。晚上11点左右,唐杰浑身是血的回到了指挥所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悲伤。他对着杜致航敬了一个军礼,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长官,日军也想发动突袭,我们和他们打了场遭遇战,200名弟兄只回来了不到30个!” 杜致航并没有被这惨烈的伤亡左右自己的思绪,他看着唐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道: “这种情况下突袭打成了遭遇战不怪你,我现在在想,如果我们再一次发动突袭,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 唐杰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杜致航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认真地回答道: “长官,虽然这次突袭和日军打了场遭遇战,但我们已经打乱了他们的部署,按照常规逻辑判断,日军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一晚上发动两次突袭!” 杜致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唐杰,我把我的警卫排也调给你,你马上再组织部队,准备第二次突袭,时间就放在半夜两点!” 唐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指挥所,开始组织部队进行第二次突袭的准备工作。 腾冲保卫战5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凌晨两点。唐杰和罗阳带着部队出发了,和上次一样,迫击炮连依然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准备随时为他们提供炮火掩护。 一行人慢慢地靠近日军的营地,罗阳带着警卫排的人在最前面,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日军外围的警戒哨。凌晨两点是人最困的时候,日军的哨兵有的在瞌睡中就被割穿了喉管,有个别机警的,也被罗阳他们捂住嘴悄无声息的摸掉了。 等他们一行人抵近日军的营地外围时,唐杰对着罗阳开口问道: “罗营长,咱们是直接打还是?” “虽然我们是突袭,很大概率能拿下日军的营地,但如果直接出冲锋的话,我们的伤亡也不能小,这样吧,让炮兵上来狠狠地炸他一家伙然后我们再冲锋,师长说过士兵的命比那点弹药值钱!” 罗阳低声说道。 “好,我这就去通知让炮兵上来。” 唐杰点点头,转身去通知炮兵。 不一会儿,炮兵们便悄悄地爬了过来,将迫击炮架好,瞄准了日军的营地。 “放!” 随着炮兵连长的一声令下,一颗颗炮弹呼啸着飞向日军的营地,瞬间掀起一片火海。 “弟兄们上刺刀,冲啊!” 罗阳大喊一声,带领着战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日军的营地。 此时,日军已经被炮火惊醒,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他们还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被罗阳他们如潮水般的冲锋给冲散了。 罗阳端着手中闪着寒光的刺刀,一马当先地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当他们冲进日军营地时,罗阳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手榴弹,根本不顾及帐篷内是否有鬼子。每经过一个帐篷,他都毫不留情地将手榴弹扔进去。 瞬间,日军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罗阳和唐杰带领着士兵们奋勇杀敌,左右冲杀,打得日军节节败退。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藏重大佐的副官心急如焚,带着十几个士兵匆匆冲进藏重大佐的帐篷。他满脸焦急,对着藏重大佐喊道: \"联队长阁下,敌人偷袭,我们必须赶快撤退,否则就来不及了!\" 藏重大佐脸色阴沉,他紧握着军刀,准备冲出去和敌人血战到底,但被一旁的副官紧紧抱住。副官再次劝道: \"联队长阁下,来不及了,士兵们已经被中国军队冲散,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了!\" 说完还不等藏重大佐回应,他又对着身边的士兵们喊道: “快,保护大佐阁下撤离!” 经过了一番血战,终于大破日军营地,然而遗憾的是,藏重大佐仍带领着100余人的残兵成功遁入山林之中。面对这一情况,罗阳和唐杰并未下令追击,因为他们深知,在如此广袤的山林中要想抓住这些残兵败将,简直如同大海捞针般困难。 次日清晨,杜致航带领部队抵达了已被攻占的日军营地。此刻的罗阳正躺在日军的弹药箱上呼呼大睡,杜致航没有去打扰他,而是轻轻地把自己的呢子大衣披在了罗阳的身上,随后转身对唐杰开口询问道: “这次战斗的伤亡情况如何?” “报告长官,这次我们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伤亡并不大,阵亡士兵有30多人,受伤的则有60多人。” “好,立刻通知炊事班,埋锅造饭,让兄弟们好好饱餐一顿!” 杜致航下达命令后,炊事班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准备丰盛的饭菜,而战士们则抓紧时间休息、整理装备,等待享受这顿美餐。 随着日军藏重大佐的败走,这标志着和日军进入了对峙阶段。双方在几次激烈的战斗中都遭受了不小的伤亡,仿佛两只受伤的野兽,默默地舔舐着伤口,准备随时发动下一次战斗。 三天后的腾冲,一座临时被征用来作为指挥所的民房中,杜致航静静地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前,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一封电报。他的脸色凝重看着房间里聚集着他的一众下属,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期待的神情。杜致航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众人,缓缓地开口说道: “各位,刚刚收到了上峰发来的嘉奖电。军部对我们的表现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这是我们应得的荣誉。但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军部决定给我们42师配备一个战车营和一个榴弹炮营!” 此言一出,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叹声。众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和激动。要知道,一个战车营意味着拥有三十辆的m4谢尔曼坦克,这些钢铁巨兽在这个时代已然成为战场上的绝对杀手。而一个榴弹炮营则代表着十二门105毫米榴弹炮,这种重火力武器能够对敌人造成巨大的杀伤。 这样的装备配备,对于当时的国军来说,只有最精锐的嫡系部队才能享受到。而现在,42师一个新编的部队竟然有幸获得如此强大的支持,这无疑是让一众军官感到十分震惊的。 “所以我们下阶段的主要任务就是,招兵,扩充我们的实力!” “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我们要抓住机会,尽快壮大队伍,为将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杜致航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只有拥有足够的兵力和强大的实力,才能在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杜致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 “下面我来宣布一下最新的人事任命,国民革命军第五军新编42师84团团长高振明,副团长高凤翔,85团团长陈汉武,副团长唐杰,86团团长康成友,副团长廖少涛!” 听到这些名字,众人不禁有些惊讶。这个廖少涛是杜军长新派来的,他原本是杜军长的副官,由于新编42师是刚刚组建的,杜军长便把自己的心腹副官调给了杜致航。 廖少涛站起身来,向大家敬礼致意。 杜致航看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说道: “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心,共同努力,让新编42师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请师长放心!” 众人齐声回应,表示一定会听从指挥,努力训练。 罗阳探亲! 一切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早上,温暖的阳光逐渐升起笼罩在大地上。 罗阳扭扭捏捏地找到杜致航。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又犹豫不决,满脸憋得通红,让人不禁好奇他究竟想说什么。杜致航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故作不耐烦地说道: “有事快说,没事赶紧滚蛋,别吞吞吐吐的!” 听到这话,罗阳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那……那个,师长,我想请个假,回趟家。算算日子,我儿子应该已经出生了,我想回去看看。” 杜致航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罗阳,心想这家伙虽然已经结婚了。不过,每次冲锋陷阵时,罗阳总是冲在前面,毫不示弱。想到这里,杜致航笑着调侃道: “哟呵,看把你急的,这么着急回去看孩子?难道你就知道一定是个儿子吗?说不定会是个闺女呢!” 罗阳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杜致航见状,也不再继续逗他,爽快地答应道: “行了,你可以请假回去看看。记住,早点回来归队。” 说着,杜致航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摞大洋,大约有十几块的样子,塞到罗阳的手中。他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拿着这些钱,给家里买点东西。就当是我这个当叔伯的一点心意,也是给孩子的见面礼!” “谢谢师长,那我先走了!”罗阳笑着说道。 随后,他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就好像一个孩子一般。杜致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罗阳兴高采烈地漫步在腾冲的街道上,左顾右盼,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每一家店铺、每一件物品似乎都能引起他的兴趣,让他忍不住想要购买下来。最终,他挑选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并带着这些东西登上了一辆前往贵阳的车队。就这样,他开始了自己的探亲之旅。 一路上,罗阳的心情愈发急切。他不停地幻想自己与家人团聚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期盼和渴望。几天过去了,在一个宁静的傍晚,罗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紧紧握着事先准备好的礼物,脚步轻快地朝家走去。然而,当他轻轻推开院门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院子里冷冷清清,主屋也没有灯光,同时院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这股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让他心生不安。 罗阳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礼物,然后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警惕地观察四周。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心脏。他缓缓地迈着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向主屋,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他的目光触及到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令他的心猛地一沉。血迹延伸至主屋门口,宛如一道神秘的指引线。 走进主屋内,罗阳的目光迅速扫过每一个角落,但却没有发现自己妻子和岳父的身影。他的心跳愈发加快,像是要冲破胸腔一般。 罗阳的目光扫视着屋内的每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之处。忽然,他的视线停留在墙上的几处血迹上,那鲜红的颜色如同恶魔的诅咒般醒目。而地面上,则散落着一些打斗的痕迹。 他的眉头紧锁,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逐渐放大,他握紧手枪,手指微微颤抖着,一步步朝着侧屋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压来。 当他推开卧室门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心如坠冰窖。床铺被掀翻,衣物散落一地,整个房间充满了混乱与破败。 罗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任何线索。但房间里除了一片狼藉外,似乎没有留下太多有用的信息。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沉思片刻后,罗阳把枪插回枪套里走了出去,转而去敲响了邻居家的院门。 “来了,谁啊?” 院内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等中年女人打开院门后,看见一身军装的罗阳有些震惊的开口问道: “你是?” “顾大嫂,我是罗阳啊,我回来了,我家出什么事了?” 罗阳焦急的开口问道。 “罗阳?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老八和娟子让人给害了啊!” 顾大嫂对着罗阳带着哭腔说道。 “大嫂,您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罗阳开口说道。 “唉,两天前县里的保安团跑来收粮,本来我们已经交过一次了,但他们说上次交的不够,要重新再收一次,大家都不同意,结果那个新来的保安团团长带了人来,把老八抓去打了一顿,还抢走了家里的粮食。后来,那个团长看到娟子长得漂亮,就想欺负她,娟子宁死不从,还用剪刀戳伤了他,那家伙恼羞成怒,直接开枪打死了娟子……” 说到这里,顾大嫂泣不成声,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罗阳听得怒火中烧,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问: “然后呢?” “老八回来看到这一幕,气不过,拿着刀去找那个人拼命,结果也被那个人开枪给打死了!” 顾大嫂哭诉道。 “他们有枪我们也不敢拦着他们,只能是草草的把老八和娟子给埋了,对了,你和娟子的儿子被我抱了回来!” 顾大嫂接着说道。 “大嫂能带我去看看孩子吗?” 罗阳有些颤抖的开口说道。 罗阳报仇1 罗阳跟随着顾大嫂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小小的身影,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似乎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罗阳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那娇嫩的脸庞,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温暖。泪水却情不自禁地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孩子的脸上。 \"这孩子真可怜啊,这么小就没了娘……\" 顾大嫂轻声叹息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与无奈。 罗阳默默地点点头,目光凝视着孩子那熟睡的面庞,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一定要为岳父和媳妇报仇雪恨,让那些伤害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大嫂,还要麻烦您再帮我照看两天孩子,两天之后,我将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罗阳一脸诚恳地开口说道,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顾大嫂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没问题,你放心吧,孩子交给我。\" 罗阳感激地看了一眼顾大嫂,然后轻轻擦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走出了房间。他的步伐显得沉重而决绝,眼神中燃烧着无尽的怒火和决心。 \"自己在前线打生打死,难道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人渣吗?\" 罗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情,喃喃自语道。他的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一天以后,县城内的一个小酒馆里,罗阳穿着一身朴素的便装,低调地坐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倾听着周围食客们的闲谈。他们谈论的话题正是近期县城中发生的各种琐事和八卦。 “哎,你听说了吗?那新来的保安团长昨天又强抢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 一名食客压低声音说道。 另一名食客接口道: “我当然听说了,这个月已经是第四个了吧!真是可恶啊!” 第三名食客则紧张地提醒道: “我说你们两个可别乱说话,小心被人听到,到时候挨板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坐在角落的罗阳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的拳头紧握,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畜牲!” 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暴行,匆匆结账后离开了酒馆。随后,他又来到了保安团门口,试图打探一下那个作恶多端的保安团长的情况。他小心翼翼地躲在墙角里,仔细观察着保安团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从保安团的院内驶出了四辆带着跨斗的摩托车,它们一路冒着滚滚黑烟,朝着县城中心疾驰而去。罗阳心中一动,决定悄悄跟上去看看究竟,县城内道路狭窄,所以摩托车走的并不快,罗阳则是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摩托车在一个挂着“怡红院”招牌的大楼前停下了,那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从挎斗上走了下来。见到这个年轻人,门口负责迎客的小厮急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地讨好说道: “哟,任团长,您来啦!您快里边请!您能来我们这儿真是蓬荜生辉呀!” 被叫做任团长的年轻人随手掏出一块大洋,像丢垃圾一样随意地扔给了小厮,然后开口笑骂道: “兔崽子,真他娘的会说话!” 那名小厮熟练地接住大洋,对着里面大声的吆喝道: “任团长到!” 他叫任春生,是这个县城的保安团团长,其实他就是个纨绔二代,除了吃喝嫖赌外一无是处,他之所以能当上这个保安团团长,全是凭借他舅舅的关系。他舅舅是第八军82师的师长,看着这个不学无术的外甥,他那个当师长的舅舅灵机一动,给他外甥安排报名了一个军官速成班,然后就让他来这个小县城当保安团长了。 跟在后面的罗阳看着对方走进了怡红院,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接近傍晚,他决定等天黑了再动手。 很快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县城都沉浸在了一片灯火辉煌之中。他悄然地走到了怡红院门口,看到里面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似乎生意很红火。 罗阳装作嫖客走进了怡红院的大门,刚一进去那名小厮便迎了上来,客气的开口问道: “这位爷,您是找朋友还来玩的?” “我来等朋友,你去二楼给我开个包间!” 罗阳先是扫视了一眼二楼两个站岗的保安团士兵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小厮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着,带着罗阳上了二楼,给他开了一个包间。罗阳走进包间,关上门,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时机。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上楼来了。罗阳警惕地站了起来,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发现是上楼送酒菜的小厮才放下心来,随后罗阳灵机一动,看着那名送菜小厮出来,他连忙开口喊道: “小二,过来!” 那名小厮一路小跑着过来对着罗阳说道: “这位爷,你有什么吩咐!” “来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这里都有什么拿手的酒菜!” 罗阳开口说道。 “这位爷,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咱们这里不仅姑娘水灵,那酒菜也是一绝呀,咱们的大师傅,那可是从北平新丰楼请来的,拿手菜有烩乌鱼蛋,糟蒸鸭子……” 那名小厮口若悬河地介绍道。 就在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时,洛阳突然动手,手掌成刀状,一掌斜劈在他的颈动脉上,那名小厮顿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接着罗阳快速地扒下了他的衣服,然后将他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了块布团,防止他醒来后呼救,最后将他扔在了房间的床上。 做完这些,罗阳迅速换上了小厮的衣服,若无其事地端着托盘走了出来。 罗阳走出包间,低着头,沿着走廊向楼梯走去。他尽量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自然,同时保持着警觉。走到楼梯口时,他与一名保安团士兵擦肩而过,心中不由得一紧,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罗阳报仇2 很快罗阳便穿过人群,走到了后厨,他看着正在忙碌的厨师们,眼神有些焦急,随后他直接对着一名厨师开口问道: “师傅,菜好了没有啊?上面的任团长都等急了!” 听到这话,那名厨师抬起头看了罗阳一眼,随后一边炒菜一边开口反问道: “快好了,快好了,别催了,哎,你是谁呀?小四呢?怎么换人了?” 只见罗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 “我是新来的,小四刚刚闹肚子去茅厕了,让我来顶替一下,您放心,保证不会耽误任团长的酒菜!” 那名厨师闻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动作麻利的将炒好的菜一一摆放在托盘里,最后还不忘给罗阳配上一壶酒和一些花生米,然后示意罗阳可以端走了。 罗阳见状,立刻伸手接过托盘,然后稳稳地端起托盘,转身朝着厨房外走去。 出了厨房后,罗阳端着托盘朝着二楼走去,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二楼那个有两个保安团士兵站岗的门口,罗阳一脸恭敬的对着其中一个保安团士兵说道: “老总,麻烦开一下门,我这腾不出手了!” 那名士兵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后,缓缓伸手推开了那扇略显陈旧的房门。随着门轴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屋内的景象逐渐展现在罗阳的眼中。 只见屋内摆放着两张方桌,桌上凌乱地放着几副麻将牌。此时,里个人正坐在桌前专注地打着麻将。他们身着保安团的服装,看起来有些懒散随意。而在他们身旁,则各坐着两名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娇嗔地笑着与他们打牌互动。 其中一名男子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间,他转头看向门口,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开口说道: “老程啊,在部队里可没有在这里舒坦吧?” 被称作老程的那个人闻言连忙点头应道: “任少说得是啊!自从跟了任少您之后,我老程可是天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到了晚上还有如此美艳的佳人相伴左右呢!” 说着,他一边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一边毫不顾忌地伸出手在身边那个女人的腰间摸了几把,惹得那女子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这个名叫程德万的男人,原本是 82 师师部警卫营的一个排长。由于刘师长对自己的外甥——也就是这位任春生不太放心,所以特意安排他带领着一个班从部队转入保安团,并负责保护任春生的人身安全。 罗阳把酒菜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仔细地打量着屋内的布置,心中盘算着得手后应该从哪里撤离才最为安全。任春生察觉到了罗阳的异样,但并未太在意,反而大声地喊道: “怎么还不走啊?是不是想要赏钱啊?” 接着,他故作大方地说道: “本少爷今天心情好,拿着,这是赏你的!” 说完,任春生便将两块大洋扔在了地上。 罗阳假装去捡大洋,缓缓地朝着麻将桌走去。毕竟曾经在部队里待过,程德万有一定的警觉性,他很快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儿。然而,他的反应还是稍微慢了一些,当他的手刚刚碰到枪套时,罗阳已经迅速地从腰间拔出枪,并将枪口抵在了他的头上。 “别动,再动我就给你的脑袋开个天窗!” 罗阳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程德万说道。此时,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这……这位兄弟,有什么事咱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嘛,你要是缺钱,直接报个数就行,我保证立刻让人给你送来。但是你先把枪放下好不好,小心走火伤了人呐!” 程德万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强作镇定地说道。 “少他妈废话!老子今天来这里不是找你的,别逼我动手!” 罗阳根本没有理会程德万的话,目光紧紧锁定着任春生,开口说道。 此时的任春生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脸色苍白如纸,双腿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哆哆嗦嗦地说着: “好……好汉,饶命啊!” “饶了你?你欺压那些无辜百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放他们一条生路呢?告诉你,今天你的小命儿老子收定了!” 罗阳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愤恨,声音低沉。 就在这时,程德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发难,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麻将桌朝着罗阳掀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迅速拉起已经呆若木鸡、完全不知所措的任春生,大喊道:“任少,快走!” 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是刘师长派来保护任春生安全的警卫,如果任春生死了,那他绝对没有活路可走。 所以此刻他只能放手一搏,拼尽全力保护任春生,哪怕最后他俩都死了,至少刘师长不会迁怒于他的家人。 罗阳见状,一脚踢开飞来的麻将桌,同时毫不犹豫地对着两人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枪响过后,程德万和任春生双双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无法动弹。 然而,罗阳担心任春生还没彻底断气,又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胸口补了两枪,确保万无一失。 这阵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动了门口负责站岗的士兵们,他们立刻紧张起来,急忙冲进屋内查看情况。 当他们进入房间时,恰好看到了正准备翻窗逃跑的罗阳。 这些士兵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举起手中的枪支,向罗阳开火射击。 其中一发子弹精准地击中了罗阳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一震,整个人直接从窗口掉了下去。 “追!” 一个士兵开口说道。 “别管刺客了,先救人!” 另一个士兵开口说道。接着两个人一人背着一个,就往楼下跑去。 另一边的罗阳强忍着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艰难的朝着城外走去,好在这个小县城没有其他驻军,只有这一个保安团,平时也没有宵禁这一说,罗阳趁着夜色出了城。 协查电文! 罗阳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里。他靠着一棵大树,大口喘着粗气,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微缓过气来,小心翼翼地检查起自己的伤口。 因为是近距离射击,所以那颗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肩膀,鲜血不停地往外冒。不过,好在子弹并没有留在体内。但问题在于,这样一来,他的伤口就很难止血了。 罗阳疼得脸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他紧咬牙关,强忍着痛苦,决定采取一些紧急措施。他先找了一节树枝咬在嘴里,以防待会儿忍不住叫出声来。然后,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用力撬开了一颗子弹的弹头,将弹壳内的火药全部倒在了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深吸一口气,划燃了一根火柴,将其凑近火药。只听“刺啦”的一声响,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伴随着烤肉的味道弥漫在空中。罗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发出了一阵压抑的惨嚎声。 尽管如此,他还是咬紧牙关,没有让声音完全释放出来。毕竟,这里离县城不远,如果被追兵听到,那就麻烦了。过了一段时间,罗阳感觉伤口不再流血了,于是缓缓站了起来。然而,他的额头早已布满豆大的汗珠,身体依然十分虚弱。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树林,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一天以后,罗阳强撑着身子,一步一挨地走到了顾大嫂家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顾大嫂打开门,看到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罗阳,不禁惊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罗阳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回答道: “大嫂,我没事,只是受了点伤。我今天来是想接回我的孩子。” 顾大嫂心疼地看着罗阳,担忧地说道: “可是看你这样子......” 罗阳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安慰顾大嫂说道: “大嫂,放心吧,我能挺过去。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帮忙照看孩子,真是太感谢你了。”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几块大洋,塞进顾大嫂手中。 顾大嫂连忙推辞道: “这可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罗阳坚持将钱放在她手里,郑重其事地说道: “大嫂,收下吧。如果保安团来找你,你就如实告诉他们就行,不要因为我受到牵连。” 顾大嫂无奈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关切之意。她转身走进屋里,很快就拿出一些食物,用布包起来递给罗阳说道: “带上这些,在路上你们父子俩可以充饥。” 接着,她又回到屋里,抱起孩子交到罗阳手中。孩子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罗阳感激地对顾大嫂点点头,接过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了。 望着罗阳离去的背影,顾大嫂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和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罗阳不敢走大路,只能选择山林小道作为逃亡路线。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沿途的岗哨,以免被发现。 与此同时,在滇南玉溪驻扎的第八军82师师部里,刘师长正满脸怒容地倾听着姐姐的哭诉着: “你可是堂堂的国军师长啊,一定要替你外甥报仇雪恨啊,我的儿啊……” “姐,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派手下人去调查了。一旦有任何消息,我将立即出兵,必将杀害春生的凶手绳之以法!” 刘师长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在这时,刘师长的贴身副官走进来,向他报告说道: “长官,我们已经查明情况。动手杀害春生少爷的人很可能是新42师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刘师长皱起眉头,心中充满疑虑,不禁问道: “春生怎么会与新42师结仇呢?” “长官,是这样的,任少下乡收粮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姑娘,刚巧这个姑娘是新 42 师一个排长的媳妇,然后那个女人宁死不从,还用剪刀戳伤了任少,任少一怒之下开枪杀人,我们去调查的人询问了周围的百姓,发现那个叫罗阳的军官,最近确实回了一趟家,时间上和任少遇害的时间很吻合!” 副官开口解释道。 刘师长微微皱眉,心里暗暗思忖着这其中的复杂关系。他看向副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道: “这个叫罗阳的有没有什么背景?只是一个排长?” 副官面露难色,挠了挠头,迟疑地回答道: “长官,这个一时半会我们也无从核实啊!” 刘师长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他眼神坚定地对副官说道: “这样,你立刻替我去给军部起草电文,就说这个叫罗阳的,蓄意谋杀地方长官,同时,让那个县长把这事上报省政府!” 副官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刘师长心中暗自琢磨,如果罗阳真有后台,那这件事可能会变得棘手,但无论如何,他都要给自己姐姐一个交代。 此时腾冲城新编 42 师指挥部内,杜致航正一脸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端起碗吃着香喷喷的米饭,嘴里还嚼着一块美味的红烧肉。这时一个通讯兵手里拿着一纸电文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站在杜致航面前,对着杜致航敬了个礼,开口说道: “报告师长,第八军军部协查电文!” “嗯?第八军军部?他们有什么事吗?” 杜致航有些疑惑地看着通讯兵说道,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接过电报看了起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经查实,新编 42 师某部军官罗阳,蓄意谋杀地方行政长官,现已潜逃,望你部能积极配合将其捉拿归案!” 杜致航有些吃惊地放下了电报,皱起眉头,心里暗暗想着,这怎么可能呢?罗阳可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杀人呢?他摇了摇头,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着门口的警卫喊道: “来人!” 一个士兵闻声而来,快步走到杜致航面前,立正敬礼,大声说道: “师长!” “去把你们胡排长给我叫来!” 杜致航开口说道。 麻烦登门! 很快胡六条便匆匆跑了进来,他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但还是对着杜致航敬了个礼,声音响亮地说道: “师长,您找我?” 杜致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那封电报递给了胡六条。胡六接过电报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师……师长,这怎么可能呢?” 杜致航并没有回应胡六条的质疑,而是直接开口吩咐道: “你马上带领一个排,不,一个连,沿着小路和山路进行搜索。一旦发现罗阳,立即将他带回来。如果遇到第八军的人,不用理会他们。但若是他们胆敢抢人,你们也不必客气!” 听到杜致航的命令,胡六条立刻挺直身体,严肃地回答道: “是,师长!” 随后,胡六迅速行动起来,带着警卫连匆忙离开了师部。 此时,杜致航再次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熟练地拨打了几个号码。当电话接通后,他语气坚定地对那边的接线员说道: “我是新编42师少将师长杜致航,请帮我转接第八军柳副军长。” 很快,电话便接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了柳副军长爽朗的声音: “是杜学弟啊,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杜致航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热情,心中一喜,连忙回答道: “学长,不瞒您说,我确实有点小事需要麻烦您。” 接着,杜致航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最后,他恳请柳副军长出面帮忙打听一下详细情况。 柳副军长爽快地答应下来,表示愿意帮忙打探一下具体情况,并承诺一旦有消息会立刻告知杜致航。 杜致航感激地向柳副军长道谢,然后挂掉了电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柳副军长的电话回拨过来。杜致航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急切地问道: “学长,怎么样?有什么新进展吗?” 柳副军长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地说道: “根据我的了解,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据说是保安团正常下乡收粮,而罗阳仗着自己军官的身份,不仅拒绝交粮,还动手打伤了人。后来,双方发生了激烈冲突,罗阳竟然持枪行凶,当场打死了两名保安团的军官,我还从侧面打听到了些细枝末节的消息,被杀的两个人有一个是82师刘师长的外甥!” 当然了柳副军长描述的是刘师长美化后的事情经过,柳副军长对这个刘师长也是颇有微词,平日里仗着自己手握实权对自己这个副军长也不太感冒,对于这个说法,杜致航自然是不信的,作为自己的警卫营长罗阳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要抢在第八军前面找到罗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的罗阳抱着孩子在山林中艰难的跋涉着,他强忍着肩膀上的伤痛,用火药止血这招虽然方便快捷,可以暂时的止住血,但同时也有着不小的弊端,这样处理过伤口极其容易感染,而现在罗阳的肩膀已经化脓感染,甚至隐隐散发出一股臭味。 罗阳咬着牙,艰难地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一样痛苦,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他却连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但怀里的孩子还需要他保护,所以他不能停下脚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许下一刻就会倒下,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能放弃。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把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终于,罗阳支撑不住倒在了腾冲城外的树林里。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也逐渐失去了力量,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罗阳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仿佛躺在一副担架上,颠簸摇晃着前行。他努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光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罗阳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抱着孩子的胡六条。他的脸色有些疲惫,但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关切。 罗阳感到喉咙干涩,声音微弱地开口问道: “老胡?我这是在哪啊?” 胡六连忙开口回答道: “老罗,你先别说话。你刚才晕倒在路边,我们发现后赶紧把你抬到这里来了。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师部医院,你放心,孩子没事!” 听到这句话,罗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他微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他的双眼缓缓闭上,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胡六看着罗阳沉沉睡去,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罗阳这一路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折磨,需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复体力。 就这样,罗阳一直沉睡了两天两夜,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充分的放松。当他终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整洁的病房里,身上穿着病号服。 他试图坐起身来,但身体的酸痛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床边——杜致航站在那里,一脸严肃地望着他。 还没等罗阳开口,杜致航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阳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去杀地方保安团的人?” 罗阳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他们杀了我媳妇和岳父……” 杜致航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静静地听着罗阳讲述事情的经过。罗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悲伤与愤怒。 听他说完,杜致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 “放心吧,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孩子我也已经找了专人照顾!”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神情紧张地对着杜致航小声说道: “师长,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第八军的人,他们态度很嚣张,领头的还自称是您的老同学……” 没等他把话说完,杜致航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皱起眉头说道: “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了,带我出去看看!” 说着,杜致航站起身来,跟着士兵一起朝着军营门口走去。当他走到门口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黄思远。这位曾经在国防部担任中校参谋的人,如今却出现在这里。原来,黄思远通过自己的上下打点,成功地被下放到了第八军,并凭借着自己左右逢源的本事,逐渐爬到了第八军军法处的上校处长的位置。 护犊子的杜致航! 当看到杜致航身上挂着少将军衔时,黄思远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然而,他仍然按照规定向杜致航行礼,并开口说道: “长官好!我是第八军军法处处长黄思远。” 杜致航走上前去,微笑着与他握手并回答道: “好了,老黄啊,我们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呢!” 接着,他话锋一转,装作糊涂地指向黄思远身后的士兵们,装作好奇地问道: “老黄,你带这么多人来这里做什么?” 黄思远板着脸,严肃地回答道: “杜师长,想必你已经收到了协查通报。这次我来此,是奉第八军军部之命,前来逮捕你部下的嫌疑犯罗阳!” 听到这话,杜致航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摆摆手说道: “哎呀,老黄,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起来了?没说的,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说完,他便试图拉着黄思远离开。 “致航,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喝酒好说,要不你先把人交给我让我好回去复命!” 黄思远话头一转开口说道。 “老黄啊,不是做兄弟的不给你面子,可你们第八军的人,跑到我第五军来抓人,这有些说不过去吧,而且要抓的还是我的亲卫营长,更何况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们就随便抓人!” 看见黄思远油盐不进,杜致航的脸也冷了下来,语气不善的说道。 “事情再清楚不过了,你的部下罗阳,持枪行凶,枪杀地方行政长官,难道你想包庇他不成?” 黄思远冷冷地说道。 “放肆!敢和我们师长这么说话,你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站在一旁的胡六,听到黄思远竟敢如此无礼,直接掏出配枪指着黄思远说道。 “老胡!” 杜致航开口喊了一声,胡六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悻悻地把枪收了起来。 “这么说,杜师长你是执意不打算交人了?” 黄思远语气不善地开口质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威胁。 “老黄,大家同学一场我也不想搞得太难看,这件事的是非曲折大家伙心知肚明,人我肯定不会交给你们,你们请自便吧!” 杜致航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他的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那这样吧,杜师长让我给上司打个电话!” 黄思远沉思了片刻后开口说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 “请!” 杜致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黄思远可以随意使用电话。 很快,黄思远来到了杜致航的指挥部,拿起桌上的电话便给第八军军部拨了过去。只见他对着电话点头应和着,不时地回应几句: “是!” “是!” 接着,他把电话递给了一旁的杜志航说道: “杜师长,第八军陈副军长想要和您通话!” “喂,我是杜致航!”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接过电话。 “杜师长啊,我是第八军副军长陈正国,听说你不想把人交给我们第八军军法处,我觉得这样不妥,所以打电话过来劝你一句,这个人你保不住,还是尽早放手比较好,不然恐怕会引火上身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副军长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听到这句话,杜致航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他还是强忍着情绪,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陈长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威胁我吗?” “不,我并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善意地提醒你而已。不要因为有个当军长的叔叔就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陈副军长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显然对杜致航的态度很不满意。 “这么说来,陈长官是想用权势来压制我了?” 杜致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阴沉下来,冷冷地回应道。他心里清楚,对方明显是仗着自己的地位来施压。而他也姓陈,说不定跟陈家兄弟有着密切的关系。想到这里,杜致航的心情愈发沉重。 可是他不得不保下罗阳,这不光是因为他们是生死兄弟,更是因为如果此时他不站出来力挺罗阳,那手底下的人又该如何看待他杜致航呢?日后打仗时还有谁愿意替他冲锋陷阵?人心一旦凉了想要再聚集起来可就难了。 “我杜致航做事一向问心无愧,今天,这人我保定了!” 杜致航语气坚定,掷地有声地说道。 陈副军长显然没想到杜致航竟如此强硬,沉默片刻之后,他冷笑着说道: “好啊,杜师长,你真以为自己当了师长就能肆意妄为了吗?”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杜致航便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副军长简直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他万万没想到,杜致航区区一个师长,居然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这个陈副军长之所以对这件事情这么重视,其实还有其他的原因。他一直都想拉拢这位刘师长,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么陈副军长在军队中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然而,要让这位刘师长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合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陈副军长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展示自己的诚意。而这一次,恰好出现了这样的时机。 对于陈副军长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案件,只要他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帮刘师长解决掉仇敌,相信这位刘师长一定会愿意与自己站在一起。 此外,陈副军长作为陈家的旁系成员,一直受到陈家兄弟的影响和指示。他们深知在军队中建立自己的势力至关重要,但由于中统在军方的影响力相对较弱,远不如军统那样根深蒂固,所以必须通过各种手段来拉拢那些有潜力的高级军官。而这位刘师长正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 陈副军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以自己的名义,向第五军军部通报此事,要求第五军给个明确的答复 。 此时第五军军部内,杜军长对着拿着那封电报已经升任为副军长的戴衍功开口问道: “衍功啊,你对这事怎么看?” “军长,我觉得这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致航这孩子我了解,他绝不可能包庇一个杀人凶手,除非这事另有隐情!” 戴副军长冷静的分析道。 以退为进! “这样吧,衍功,你以个人的名义回复一下第八军的那位陈副军长,就说我不在,并且你正在向新编42师核实情况!让他们先等着吧!” 杜军长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 “好,我这就去办!” 戴副军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这边拿着第五军的回应电报的,陈副军长心中的怒火更盛,这帮家伙竟然跟他打起了太极,真是可恶至极!他毫不犹豫地命令手下火速备车,并紧急通知刘师长秘密调动一个团,准备亲自前往腾冲去要人。 当天下午,杜致航正坐在自己的指挥部内,专注地看着地图上的敌我态势,心中暗暗思忖: “一定要坚持住,只要再扛个一两年,这鬼子恐怕也快熬不住了。到那时,也该为自己和家族考虑一下退路了!” 正当杜致航陷入沉思之际,已经升任侦察营长的孟大刚急匆匆地跑进指挥部,敬了个礼后急切地说道: “师长,82师的一个团已经悄悄地渡过了怒江!” “什么?这群王八蛋想干什么?这样,大刚,你马上带着侦察营去师部医院加强警戒,没我的命令,不管是谁来了,都不能带走罗阳!” 杜致航听到消息后,顿时火冒三丈,愤怒地拍案而起。 孟大刚听令后,迅速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郑重地应道: “是!” 随后,他快步走出指挥所,召集了侦察营的战士们,紧急赶往师部医院。 杜致航深知事情的严重性,82师这般举动,必然是得到了陈副军长的指示。他心中暗自咒骂,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挑衅。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第八军军部的号码,向柳副军长说明了这一情况。 与此同时,82师的刘师长和陈副军长带领着大批部队气势汹汹地来到了42师师部医院。刘师长毫不留情地下达了命令,让士兵们将医院重重包围起来。接着,他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如饿狼扑食般冲进了病房,企图强行带走罗阳。 就在这时,孟大刚率领着侦察营及时赶到,挡住了82师的去路。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你们干什么?竟敢私闯军事重地!真当我们42师好欺负啊!” 双方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剑拔弩张,一场激烈的冲突眼看着就要爆发。 “让你们杜师长出来答话,一个小小的少校,也配和我说话!” 刘师长轻蔑的开口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视。说完后,他便迈步向前,准备闯入医院。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孟大刚黑洞洞的枪口。只见孟大刚面色严肃,语气不善地开口喊道: “奉师长命令,任何胆敢强闯军事重地者,格杀勿论!” 这句话犹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使得整个场面瞬间紧张起来。刘师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却并没有退缩之意。相反,他怒极反笑,大声说道: “好,好得很!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嚣张跋扈,敢用枪指着自己人!”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气氛异常紧张。而就在这时,杜致航终于出现了。他带着几名士兵快步走来,身上散发着一种威严。走到近前,他看着刘师长,平静地问道: “你是?” 刘师长看见杜致航领章上的军衔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但他依旧保持着傲慢的态度,开口说道: “你就是杜师长吧,协查通报看过了吧,我是第八军82师师长刘琦云,奉上峰命令来你部捉拿杀人凶手罗阳!” “协查通报我看过了,只是我部还没有查明此事,所以人不能交给你们!” 杜致航语气平淡地回应道。 “是没有查明还是想包庇?我劝杜师长好自为之!” 刘师长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开口说道。 “刘师长是吧,人,我不可能交给你,但是其他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和你算一算的!” 杜致航继续平静的开口说道。 “其他事?什么其他事?” 刘师长一脸狐疑,有些不解的问道。 “未经上峰许可,擅自调动部队进入友军防区,你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擅离职守,往大了说那就是,哗变!” 杜致航面色一沉,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这话,刘师长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眼睛不由得朝身后车上的陈副军长瞟去。 此时,坐在车上的陈正国眉头微皱,心中暗自骂道: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他面色凝重地推开车门,然后慢慢地走下车来。径直走到杜致航的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 \"杜师长,好大的官威啊,哗变的帽子,可不是说扣就扣的!\" 杜致航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他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然后开口问道: \"想必您就是陈长官了吧?\" 陈正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以一种威严的口吻回应道: \"没错,我就是第八军副军长陈正国,杜师长,我劝你识相一点,乖乖把人交出来,不要以为有一个当军长的叔叔,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的话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的意味。然而,杜致航并没有被陈正国的威胁所吓倒,反而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他轻声笑了起来,然后调侃地说道: \"哦,原来您就是陈副军长啊,久仰大名。\" 陈正国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杜致航,一字一句地说道: \"杜师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交出那个人,否则后果自负!\" 他的声音充满了怒气,仿佛要将整个空气都燃烧起来。然而,杜致航却毫不畏惧,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故意挑衅地说道: \"这么说陈长官,今天是一定要把人带走喽!\" 陈正国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错!\"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坚决的态度。杜致航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 \"好啊,那我如你所愿!” 以退为进2 “师长!” 听到这话,孟大刚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没规矩,我和陈长官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 杜致航瞪着眼睛,毫不留情地开口训斥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都被杜致航的前倨后恭搞得有些不知所措,都搞不懂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陈副军长都一脸错愕的看着杜致航,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态度大变。然而,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杜致航说出的话,却让面前的两人都变了脸色,只见他缓缓的开口说道: “国民革命军第五军新编42师,军纪散漫,实在难当统筹防御之重任,从即日起,新编42师正式向82师移交全部防务,我部退至怒江边整顿,而我作为新编42师师长会向上峰说明情况引咎辞职!” 说完这番话,杜致航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而一旁的陈副军长则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杜致航,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通讯兵,给我呼叫第八军军部!” 杜致航无视了众人的反应,大声地对着身后的通讯兵喊道。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一名通讯兵立刻开始操作电台,准备与第八军军部联系。 就在这时,陈副军长和刘师长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没想到杜致航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这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两人心里都暗自琢磨:难道杜致航真有如此胆量,竟敢冒着失去未来前途的风险来阻止他们抓人?然而,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们,杜致航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后果。紧接着,一名通讯兵迅速将已连接好的电台背到了杜致航面前。杜致航毫不犹豫地接过听筒,对着话筒坚定地说道: \"李长官您好,我是新编42师师长杜致航,您的部队82师刘琦云师长目前正在与我们交接防务!\" \"什么?这不是乱来吗?简直是胡闹!杜师长,请立刻让刘琦云师长接电话!\" 此时,远在第八军军部的军长满脸怒容,手中紧紧握着电台听筒,语气严厉地喝斥着。 在听到听筒那边传来了刘琦云的声音后,李军长直接破口大骂道: “刘琦云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竟敢擅自调动部队,未经许可私自进入友军防区,是谁给你的权利?赶紧带着人给我滚回来!你外甥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你外甥有今天这个下场,你这个当舅的也难辞其咎,要不是你平时给他撑腰,他敢那么胡作非为吗?事情闹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军长,可是……” 刘师长还要再说点什么,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李军长毫不客气的打断道: “刘琦云,我告诉你别以为有陈家人给撑腰就能胡作非为,这是老子的第八军,还轮不到他们中统来指手画脚,这件事到此为止!” “军长,您先听我说啊,我外甥他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啊,那个凶手竟然敢当众枪杀我外甥,简直无法无天,而且还逃之夭夭,这口气我咽不下。” 刘师长开口解释道。 “那你想怎么样?” 李军长怒不可遏地问道。 “我要求严惩凶手,还我外甥一个公道。” 刘琦云说道。 “好了,别再跟我啰嗦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废话。” 李军长不耐烦地说道。 “立刻带着你的人回驻地,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李军长结束了通话。 “二位长官,请吧!” 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 “哼!” 陈副军长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眼神冷漠地看了一眼杜致航,然后转过头,迈着大步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姓杜的,你给我记住,这件事情还算完!” 刘师长狠狠地瞪了一眼杜致航,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狠话,随后快步跟上了陈副军长。 而李军长之所以会如此给杜致航面子,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杜致航的二叔在军队中拥有一定的影响力,这使得李军长不得不考虑到这层关系。其次,李军长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目前,新编 42 师作为先头部队顶在了前面,成为了第八军与日军之间的一道坚实屏障。然而,没有人能够自信满满地保证能够成功拦截住日军的猛烈进攻。如果将杜致航逼得太紧,导致他不顾一切地撤回部队,那么一旦防线被日军突破,最先遭殃的自然是杜致航,但他们第八军也难以幸免。此外,李军长对这位陈副军长心怀不满。凭借着中统陈家的背景,陈副军长肆无忌惮地拉拢其他军官,试图扩大自己在军中的势力。此次事件恰好给了李军长一个机会,可以借此教训陈副军长一番,并同时警示那些心存异动的军官们。 他们二人位高权重,李军长一时之间对他们无可奈何。然而,与他们一同前去的那位团长却倒霉透顶,刚刚回到自己的驻地,就被李军长当场解除职务。他的职位很快就被柳副军长一派的亲信所取代。 对于这样的结果,陈副军长心中十分不满,但又无可奈何。正如李副军长所言,尽管他背后有陈家撑腰,但中统在军队中的影响力仍然有限。许多握有实权的高级将领根本不买他们中统的帐。相比之下,军统采取的策略更为明智,他们注重拉拢中低级军官,在军队中的地位更稳固。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转眼间两个月便已过去。上峰所承诺的战车营和榴弹炮营如时抵达,而新编42师仍与盘踞在畹町的日军56师团保持对峙状态,期间双方曾爆发数次规模较小的激战,各有伤亡。 这日清晨,杜致航一如既往地巡视着腾冲外围的守备阵地。突然间,他隐约听到一阵稀疏的枪声。起初,他甚至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但随即转身向身边已经伤愈出院的罗阳问道: “你听到了吗?似乎有枪声?” 罗阳回答说道: “听到了,声音好像是从前方山林里传过来的!” 南洋游击队! “你马上带一个连去看看情况!” 杜致航面色凝重地对着罗阳命令道。 “是!” 罗阳立刻敬礼回应,随后转身跑步离开。 很快,罗阳带领着一个连的战士,以战斗队形迅速朝着山林中跑去。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与此同时,在山林的另一边,一个日军小队长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快,快,一定要抓住这帮可恶的家伙!” 他名叫松本浩,是日军驻腊戍的一个小队长。 这天清晨,松本浩像往常一样安排了城外的巡逻任务,但当他们刚刚走出一段距离时,突然遭到了一帮人的袭击。这些人当场打死了他五名士兵。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松本浩怒不可遏,他不顾一切地下令追击敌人,沿着山路一路追赶。 而在前方,一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像原始人一样在山林里拼命逃窜。他们不时回头还击追击他们的日本人。 “这下难搞了,这帮小鬼子还真执着,一口气追了我们一百多公里!” 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抱着一支步枪靠在大树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边喘边对旁边的人开口说道。 他名叫陈鹏飞,乃是南洋陈家的旁系子弟。原本,他们只是负责开车的司机,但谁能料到日军竟突然攻克了腊戍城,城内的守军或战死或逃亡,他们也因此被困在了腊戍城内。关键时刻,陈鹏飞果断地做出决定,带领着一群司机拿起武器,从腊戍城中成功突围而出。然而,当他们想要回国时却发现所有道路均已被日军封锁。无奈之下,陈鹏飞索性横下心来,组建了一支名为“南洋游击队”的队伍,带领着这些司机们在森林中与日军展开了数月的游击战。此次,他们趁着日军换防的间隙,终于成功地从封锁区逃脱。 他们便是大名鼎鼎的南洋机工团的一部分,全称为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服务团。抗日战争初期,由于中国的海上通道被日军切断,物资运输只能转移到西南地区,并开始修建连接云南与缅甸的滇缅公路。但当时国内严重缺乏汽车驾驶人员,导致大量的军事物资和生活必需品无法顺利运送到国内。 1939 年,在中国大地上抗日战争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的时候,在遥远的南洋地区,一个特殊的群体正在形成。这个群体由来自马来西亚、泰国、新加坡等国的三千余名爱国华侨组成,他们都是在爱国华侨陈老先生的号召下,自愿为抗战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些南洋机工们原本在南洋过着相对富裕的生活,衣食无忧,但当得知祖国遭受外敌入侵时,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回国参战。这种舍小家顾大家的精神令人感动不已。 从 1939 年到 1942 年的短短三年内,南洋机工们通过滇缅公路,共抢运回超过五十万吨的军需物资,一万五千多辆汽车以及大量无法详细统计的其他民用物资。这些物资对中国军队来说至关重要,它们不仅帮助前线士兵更好地作战,也为后方民众提供了急需的生活用品。可以说,如果没有南洋机工们的努力,中国的抗战将面临更大的困难。 南洋机工们的故事充满了传奇色彩。他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了爱国的真正含义,成为中华民族抗战史上不可磨灭的一笔。 在艰难的运输中,南洋机工们面临着重重困难和危险,他们需要闯过四个“生死关”才能完成任务。第一个生死关是险路关,滇缅公路沿途地势险要,有悬崖、峭壁、陡坡、急弯、深谷等,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车辆坠毁,人员伤亡。第二个生死关是雨季关,由于滇缅公路是紧急修建而成,路基不够稳固,一旦进入雨季,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容易发生塌方,情况十分危险。第三个生死关是瘴疟关,滇缅公路经过了世界着名的“烟瘴之地”,这里蚊虫肆虐,疟疾横行,对人体健康造成严重威胁。第四个生死关是空袭关,日本侵略者为了封锁滇缅公路,经常派遣飞机进行空袭和轰炸,这给南洋机工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危险。面对这些困难和挑战,南洋机工们毫不畏惧,坚定地投入到运输工作中,为抗战胜利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净…净说废话,这是还不怨你呀,好不容易突破了日军的封锁线,你非要在回国之前在干他们一家伙,这下好了遇到狗皮膏药了!” 另一个同样褴褛同样喘着粗气的人,没好气的开口回应道,这是他的同事,也是他的好朋友李天明。 “嘿嘿,我这不合计都要走了怎么着也得和老邻居打声招呼嘛!” 陈鹏飞讪笑一声悻悻的开口说道。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大家带来了麻烦。 说完,那他端起自己手中的步枪对着后边仍然紧追不舍的日军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打完也不啰嗦继续向前奔逃。 此时的罗阳也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带着人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摸了过去,映入他眼帘的是几十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这些人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 由于陈鹏飞一行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追击他们的日军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正面也迎过来了一支队伍。 当两支队伍撞在一起的时候,陈鹏飞他们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枪支,瞄准对方,这已经是他们几个月的游击生活养成的本能反应。他的手指紧扣扳机,准备随时开火。 就在这时,罗阳急忙开口喊道: “别开枪,中国人!” 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和紧张,生怕陈鹏飞他们真的扣动扳机。 听到这句话,陈鹏飞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放松下来,放下了手中的枪。 华侨归国! “你们是远征军?” 陈鹏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地问道。 “对,我们是远征军的部队,你们是?” 罗阳沉稳地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回家了,我们终于回家了!” 陈鹏飞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长啸一声,眼眶湿润,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身边的其他人也都眼含热泪,激动得几乎要喊破喉咙: “回家了!” “我们回家了!” “……” 天可怜见,他们在这片丛林中和日军纠缠了这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鲜血,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心中最渴望的又是什么?无非是能够活着回到祖国的怀抱,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尽管他们都是华侨,但回家,这是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中国人灵魂深处的执念。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一排长,把他们带回去,二排、三排,准备战斗,小鬼子说话就到!” 罗阳冷静地发出命令,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脑海中迅速规划着战术安排。 很快日军就追了过来,他们追得全无顾忌,仿佛根本不担心会有埋伏一般。对于这帮反抗者手中的老旧武器,他们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态度。如果日军还有战斗初期的兵力,恐怕早就对这些反抗者进行拉网式的搜索了。然而,此刻的松本浩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毫无警觉地一头扎进了罗阳等人设下的伏击圈。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刹那间,枪声四起,震耳欲聋。从步枪到冲锋枪,火力强度瞬间提升了一个层次。要知道,罗阳他们作为师部的警卫营,所配备的清一色的美制冲锋枪,其威力和射速都远非日军所能想象。这些冲进他们伏击圈的日军,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火力瞬间扫倒在地。 “还是这美国佬的武器好用啊!” 罗阳满是感慨地说道。他深知,这场战斗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这些美式装备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看着眼前倒下的日军,他心中充满了成就感。随即,他毫不犹豫地下令部队迅速打扫战场,收缴日军留下的武器和物资。 很快罗阳他们打扫完战场,带着陈鹏飞一行人准备回去复命,此时杜致航看着这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二三十人,心中也是一阵五味杂陈,他缓步走上前,对着那群正和压缩饼干较劲的人们,敬了一个严肃的军礼,并开口说道: “各位欢迎回家!” 听到这句话,那些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杜致航,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经历过生死考验,此刻终于回到了安全的地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一天以后,此时的陈鹏飞已经恢复了往日那种翩翩公子的形象,与在树林里逃窜时简直判若两人。他穿着没有肩章和领章的军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陈鹏飞走进了杜致航的指挥部,杜致航看见是陈鹏飞热情地迎了上去,还没等他开口,陈鹏飞率先开口说道: “杜师长,我是来请命的,请您批准我们加入你们的部队!” “陈先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那可是我们这些军人的事啊,你们这些爱国华侨能够在国家有难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回来帮助我们运输物资,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可能还让你们和我们一同上战场呢!” 杜致航诚恳地婉言拒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慨: “同样都是姓陈,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真应了是那句话,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甚至比人与猪的差距还要大!” 陈鹏飞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杜致航,缓缓说道: “杜师长,实不相瞒,最初我们有五六十个人,但现在只剩下这二十几个幸存者了。我们曾经亲眼目睹日军对我们同胞的残忍行径,这让我们深刻认识到,要拯救国家,唯有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因此,我诚挚地请求您,请收下我们吧!” 杜致航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你们如此坚持,那我就收下你们。你们之中大多数都是司机,我将安排你们进入即将到来的战车营,学习战车的驾驶技术。” 杜致航心里很清楚,这些华侨都是难得的人才。把这样的人才放在最前线与日军拼杀,简直就是对人才的浪费。相比之下,他们更适合学习战车驾驶技术。这些人经历过良好的教育,并且有长时间的驾车经验,学习战车驾驶应该不是难事。 听到这个决定,陈鹏飞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激动地向杜致航道谢,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他迫不及待地转身跑了出去,想要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同伴。 很快,陈鹏飞回到了他们的临时宿舍。当他宣布杜师长已经同意收下他们时,宿舍里的人们都兴奋得欢呼雀跃起来。然而,在一片欢呼声中,唯有一个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仿佛吃了黄莲一般苦涩。这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李天明一脸大祸临头的样子,焦急地说道: “鹏飞呀,我们还要留下来参军啊,我可是放弃了南洋的美女和家族企业,跑来这鬼地方陪你受罪,你现在居然还要把我往战场上送,真是不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会遇上你这家伙!”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不满,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感到非常失望。然而,陈鹏飞却不以为然,他笑着安慰道: “别这么悲观嘛,天明,其实你应该感谢命运让你遇见了我。你看,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可能成为青年爱国华侨呢?而且,咱们这些人当中,你的枪法也是数一数二的。只要再上几次战场,多杀几个鬼子,你在哪几块奖章回去。到那时,别说美女了,就算是你家老爷子也会因为你的英勇表现而激对你刮目相看,说不定一激动就会立刻将家主之位传给你呢!” 陈鹏飞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知道李天明只是抱怨一下,并不会真的离开他们。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和默契,虽然有时会互相调侃,但关键时刻总是能够相互支持。李天明听了陈鹏飞的话,不禁笑了起来,然后翻了个白眼,给他了一个我信你才怪的表情。 兵强马壮!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上峰曾答应给予杜致航的战车和火炮已经全部到位。此刻,新编42师可谓是兵力强盛、装备精良,总人数超过1万5千人。其中,他的主力团84团已成为一支完全美式装备的部队,而其他部队也在逐步换装之中。每当想起这里,杜致航就不禁感激起陈家兄弟。原本,陈家兄弟希望借助日本人之手除掉杜致航,因此才会建议让这位资历尚浅的年轻一辈担任师长。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杜致航竟然凭借手中的数千残兵成功抵挡住了日军的进攻。这一举动引起了广泛关注,甚至连最高领袖都下达命令,要求所有军备物资优先供应新编42师。 与此同时,杜致航也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自己的计划。如今,新编第42师的连排级军官几乎都来自于他们原来的600团,这使得杜致航对他们的忠诚度毫无疑虑。这些人曾经一起经历过无尽的苦难和惨烈的战斗,他们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信任。在战场上,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彼此。 然而,日军方面目前却显得有些日暮途穷。他们不再发起大规模的攻势,反而像鼹鼠一样开始积极修筑防御工事。仿佛他们已经预见到了战争的趋势,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将不再主动出击,而是转入防御状态。但杜致航显然不会坐视他们顺利地修筑防御工事,他时不时地下令让榴弹炮营开炮轰击他们几下,以打乱他们的部署。对于这种挑衅行为,日军竟然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忍耐。 其实这倒不是日军的脾气有多好,而是他们如今面临着严峻的战略资源短缺问题。自太平洋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后,大量的资源都被紧急调往了太平洋战场,导致日军在东南亚等地的战略不得不作出重大调整。原本他们采取的是积极进攻、攻城掠地的策略,但现在却被迫改为就地防御。 就在杜致航暗自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时,一名通讯兵突然闯入,打断了他的思绪。通讯兵先是敬了个礼,然后大声说道: “报告长官,军部急电!” “哦?念!” 杜致航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命令国民革命军新编第42师,即刻挑选出精锐士兵,做好前往印度兰姆伽训练营参加集训的准备,以学习美方先进之军事理念!” 通讯兵清晰地将电报内容念了出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杜致航有些措手不及,但仔细一想,似乎也并无坏处。说不定借此机会,还能向对方索要一些急需的武器装备呢。想到此处杜致航脸上不由得挂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杜致航立刻下达了命令:从整个师部选拔士兵,具体分配如下——警卫营10人,战车营10人,其他各团30人。这项命令一经传达,杜致航麾下的各个部队迅速行动起来,积极选拔出各自的精锐士兵,这些被选中的士兵将前往印度兰姆伽接受集训。 完成了对受训士兵的选拔之后,杜致航决定亲自率领这支队伍前往兰姆伽。同时,他将自己离开期间的所有防务工作全权委托给了高振明来处理。 不久之后,杜致航带领着精心挑选出来的100多名士兵,登上了开往昆明机场的卡车。经过一段短暂的旅程,他们顺利抵达了目的地。当他们走进机场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架巨大的c46运输机。士兵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庞然大物,兴奋地互相交谈着。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地勤的军官走了过来,大声呵斥道: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都赶紧排好队!” 这时那名地勤军官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穿着将官服的杜致航,立刻小跑过去开口敬礼说道: “长官好,请长官跟我来,我们这里有专门为军官专用的飞机!” 杜致航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讨好的地勤军官,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这些人总是对上级阿谀奉承,却对普通士兵视而不见。他冷冷地回答道: “不用了,我还是和我的士兵们待在一起吧!” 听到这句话,地勤军官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谄媚的笑容: “长官,您身份尊贵,怎么能和那些士兵挤在一起呢?我们这里有为高级军官准备的专机,可以让您更舒适地飞行。请跟我来吧,长官!” 然而,杜致航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打动。他深知这些所谓的“特殊待遇”背后往往隐藏着不公和腐败。他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了!” 那个地勤军官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杜致航转身对地勤军官问道: “他们的棉衣呢?我的弟兄们可是要去印度,途中还要飞跃喜马拉雅山脉,可不能冻着了。” 地勤军官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长……长官,这个,上面有规定……” 事实上当时的国民政府以物资紧张支援国内抗战为由,扣下了这些本应该发给这些飞越喜马拉雅山士兵们的棉衣。 杜致航打断了他的话,严厉地说道: “不要跟我说什么规定,我只知道我的士兵们现在需要棉衣。如果因为缺乏保暖措施而导致士兵生病或死亡怎么办?快去给我把棉衣拿来,出了事情我负责!” 地勤军官无奈地点点头,赶紧带人跑去仓库取来了棉衣,并分发给每一个士兵。看到士兵们穿上厚实的棉衣,杜致航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这时,飞机的引擎声响起,准备起飞。杜致航带着士兵们挥登上了飞机。 在飞越喜马拉雅山的途中,尽管条件艰苦,但士兵们心中充满了斗志。他们知道,这次集训是为了保卫祖国,为了更好的抗击日寇。 抵达训练营! 在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终于平稳地降落在了印度兰姆伽训练营的机场跑道上。舱门打开,阳光洒在脸上,杜致航等人带着疲惫又充满好奇的神情走下飞机。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新 38师的一名中校参谋,他向杜致航走来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道: “长官,您是杜师长吧?我是新 38师中校参谋王浩,奉师长命令专程来迎接杜师长的,我们孙师长和新22师的廖师长正在师部等您呢!” 杜致航回礼说道: “辛苦王参谋了!” 随后,士兵们被安排进入训练营内的临时营房休息,而杜致航则跟着王参谋前往师部会见孙师长和廖师长。一走进指挥部,杜致航便看到两个身着整齐军装、面容严肃的军人正坐在桌前等待着他。其中一人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杜致航。 杜致航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二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崇敬之情。眼前这两位可都是不折不扣的传奇人物啊!先说孙抚民吧,这位老兄可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直接被保送进了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深造。不仅如此,他还精通英、法、苏、意四门外语,简直就是个语言天才。在抗日战争中,他率领部队取得了赫赫战功,被誉为军级单位将领中歼灭日军最多的将领,更有着“丛林之狐”和“东方隆美尔”这样响亮的名号。而且,最令人惊叹的是,他居然是唯一一位同时获得了中英美三国颁发勋章的英雄人物。 再看另一位廖建楚,那也是相当了不起。他毕业于黄埔六期,之后又前往法国圣西尔军校留学。不过,据说当年他差点儿就因为身材矮小、相貌平平而被剥夺了出国留学的资格。但好在他不甘示弱,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华,最终说服了高层领导,成功保住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这段经历也让他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传奇人物。 杜致航立即挺直身躯,向两人敬礼并高声喊道: “长官好!” 廖建楚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透露出一丝赞赏: “你是杜师长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杜致航谦逊地回答道: “长官谬赞了,我也是临危受命,这个军衔有很大的水分的!” “哈哈哈,放松点,杜师长,咱们可还是校友呢,你是十三期,我是六期!” 廖师长笑着开口说道,眼神里透露出亲切和友好。 接着,他又指向一旁的孙师长,微笑着向杜致航道: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38师的孙师长!” 杜致航立刻展现出热情的笑容,走上前去与孙师长握手。孙师长看着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后生晚辈,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尽管他与杜致航的叔叔存在一些分歧,但这些分歧并非来自于政见上的差异,而是源于他们对于军队管理理念的不同看法。然而,归根到底,他们都是为了国家,都是为了抵抗日寇的侵略,因此这种分歧并不重要。 廖师长笑着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开玩笑地说道: “杜师长,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一晚吧,养足精神。等到明天,我再带你去拜会史迪威将军。毕竟我们现在身处人家的地盘,无论如何也要去拜拜码头,以示尊重嘛!”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杜致航在孙师长和廖师长的陪同下,前往会见史迪威将军。一路上,他们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愉快。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史迪威将军早已等候多时。他身穿整齐的军装,神情严肃而专注,双方敬过礼后,史迪威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缓缓说道: “哦,杜,难以置信,上次见面你还只是一个中校,现在都已经是将军了,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真是后生可畏啊!” 杜致航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多谢将军夸奖!”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 史迪威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接着开口问道:“杜,你这次来是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参与接下来的反攻吗?” 杜致航摇了摇头,平静地回答道:“很抱歉史迪威将军,我这次只是奉命带部下前来受训,应该不会留下来和你们一起从印度反攻缅甸,但是我想我的上峰们会命令我从云南境内反攻缅甸,从而形成夹击之势!” 就在他们这些高级军官相谈甚欢的时候,此时训练场外的罗阳、孟大刚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他们一百多人直接被编进了训练的方队之中,开始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 烈日高悬于天空之上,仿佛要将整个大地烤焦。而在蓝姆伽,这里的太阳似乎比其他地方更低垂,炽热的阳光无情地洒在人们身上,让他们备受煎熬。 伴随着美军教官严厉的口令声,士兵们整齐划一地踏步,脚步声如同闷雷一般响彻云霄。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刚刚从国内赶来的新兵开始承受不住高温和高强度训练的压力,纷纷中暑晕厥。面对这种情况,美军教官早有准备,军医们时刻守在一旁,一旦有人晕倒,立刻上前将其抬走治疗。 最终,场上只剩下杜致航带领的100多名士兵仍在顽强坚持。这时,连一向严肃的美国教官迈尔逊也不禁感叹: “中国人终于舍得派出他们的精锐部队了!” “是啊,听说他们国家人口众多,但之前派来的都是些瘦弱不堪的难民,只有这批新到的士兵看起来还有几分军人的模样!” 旁边的另一名美军教官附和道。他对这些中国士兵的坚韧感到惊讶和敬佩,同时也对他们未来的表现充满期待。 酒吧拳赛! 说起蓝姆伽这个地方,它位于印度北部的一片山区,这里地处荒凉,周围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只有一条公路蜿蜒而过。这里人烟稀少,几乎没有什么居民,只有一些野生动物出没。然而,正是这样一个看似荒芜的地方,却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实际上,这里是英国佬为了防备中国军队窥伺印度内地,特意将这块不毛之地划给史迪威随意折腾。从此,蓝姆伽变成了一个充满活力的兵站,成为了军人的世界。这里除了兵还是兵,到处都是身着军装的士兵,他们忙碌地训练、生活着,当然这也孕育出了不少从事各种工作的商贩。 夜幕渐渐降临,大地被黑暗所笼罩。在结束了一天紧张的军事训练后,许多士兵会选择放松一下心情,享受片刻的宁静与娱乐。于是,不少人拿着自己的军饷,纷纷涌向附近的酒吧,希望通过喝酒来缓解一天的疲劳和压力。 此时的罗阳和孟大刚一行人,也准备凑凑热闹,到酒吧去喝上一杯。他们走进一家酒吧,里面人声鼎沸,烟雾弥漫。找到一个空位坐下来后,服务员热情地过来招待,并送上了几杯威士忌。 \"呦,这还有拳赛看呢!\" 罗阳惊讶地看着摆在酒吧中心的擂台,兴奋地叫了起来。他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心中涌起一股期待。拳台上已经聚集了一群观众,他们热烈地欢呼着,为即将开始的比赛加油助威。 很快一个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的英国白人走上了擂台,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傲慢。他的对手是一个精瘦但结实的中国人,两人在擂台上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然而,经过一番激战,那个中国人一个躲闪不及,被一拳打中腹部,痛苦地跌倒在擂台下。英国人詹姆斯见状,得意洋洋地双手举过头顶,向周围观众展示着自己的强壮肌肉,赢得了身后英国同伴的阵阵欢呼。原来,这是一场赌拳赛,那些英国佬们在这场比赛中赚得盆满钵满。 此时,台上的那名拳手英国人詹姆斯甚至还挑衅地指着被他打下擂台的对手,嚣张地喊道: “中国人不行!”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不仅那位被打倒的中国选手脸色阴沉,连那些在一旁观看的中国观众也个个面色铁青,紧握双拳,咬牙切齿,愤怒不已。 就在这时,一道质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中国人不行?大鼻子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一场!”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名身穿卡其军装的男子,他站在人群之中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本来他们只是在旁边凑热闹的旁观者,可当那个英国佬嘴里冒出那句轻蔑的话语:“中国人不行”时,罗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转过头去,对着胡六条冷冷地开口说道: “老赌棍,上,给这个外国大鼻子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们中国人可不是好惹的!” 要说起胡六条,他虽然算不上所有人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但毫无疑问,他绝对是其中下手最阴、最狠的。此刻,詹姆斯正满脸不屑地盯着胡六条,心中暗自嘲讽着中国人居然敢登上擂台与他对打。在他眼中,这些中国人不过是来给他送钱罢了,毕竟他们的身材看起来可比亚洲人强壮得多。他嚣张地开口道: “既然你这么急着想成为我的沙袋,那就请吧!” 胡六条转头看向罗阳,自信地说道: “记得买我赢。” 言罢,他便走上了擂台。詹姆斯见状,朝着胡六条丢出了一副拳击手套,随后挑衅地笑了笑。然而,胡六条捡起手套后,却不屑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洋玩意,老子可不习惯用这东西,我空手和你打!” 这近乎轻蔑的举动使得詹姆斯怒火中烧,他一上来就全力猛攻,不得不说这个英国佬还是有两下子的,只见他双拳齐发,左勾拳右勾拳配合着步伐和身体的移动,一套组合拳下来,胡六条竟也有些难以招架。胡六条不断地躲避着,但詹姆斯的拳法却越来越猛烈,胡六条被逼得节节败退。 终于,胡六条瞅准时机一个直拳轰在对方的胸口上,这一拳让詹姆斯有些吃痛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胡六条的拳头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狠狠的朝他砸了过去,拳头如同雨点般朝詹姆斯轰去,他只能被动的双手护头选择防守。 就在詹姆斯以为胡六条会继续攻击他的头部时,胡六条突然改变战术,一记侧踹从他两腿之间踢在了他的膝关节上,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使得詹姆斯猝不及防,双腿一软,差点当众表演大劈叉。台下的中国观众们都惊呼起来,纷纷开口喊道: “好!” “打得好!” “……” 还不等詹姆斯反应过来,胡六条双手撑地直接一个腾空翻一脚踢在了他的肩头上,詹姆斯被这一脚踢得连连后退,最终一屁股摔倒在地。 胡六条乘胜追击,迅速冲上前去,对着倒地的詹姆斯又是一阵猛踢,边踢还边骂道: “中国人不行?这回行不行?我踢、我踢死你!” 此时的詹姆斯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在地上翻滚着,试图躲避胡六的攻击。 但胡六条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继续疯狂地踢打着詹姆斯。 詹姆斯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但胡六条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旁的裁判终于看不下去了,连忙跑过去拉住了胡六,制止了他的暴行。 胡六条一脸愤怒地看着裁判,似乎对他的介入感到不满。 裁判严肃地警告胡六条不要再动手,然后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詹姆斯。 詹姆斯痛苦地呻吟着,显然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裁判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举起胡六条的手,宣布他获胜。 胡六条得意洋洋地站在擂台上,享受着观众们的欢呼声和掌声。 此时的他仿佛变成了一只骄傲的大公鸡,昂首挺胸,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的胜利。 而躺在地上的詹姆斯则显得十分狼狈,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下了擂台,与之前的狂妄之大简直判若两人。 与美国佬打赌! “赢了多少啊?” 胡六条一脸兴奋地跑过来问道,眼神中透露出对胜利果实的期待。 “翻了两番,真有你的啊老赌棍,这是你的那份!” 罗阳笑着开口说道,并将手中的钞票递给了胡六条。他的语气轻松而愉快,显然对这次的收获感到满意。 “那是怎么说咱也是练过几年武的,对付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外国大鼻子,还不是手拿把掐!” 胡六条一脸得意地炫耀道。他挺起胸膛,展示出自己的自信和实力。 “行,你厉害,不过我怎么听说你又和赵四海和二牛子他们赌钱了呢,这事要是让师长知道……” 罗阳一脸坏笑地调侃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胡六条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他挠了挠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唉,我说阳子啊,我这打赢了外国大鼻子,还赢了钱,这也算为中国人争光了,你总不能这时候还打我小报告吧。” 他的表情充满了懊悔和求情之意。 最后,胡六条咬咬牙,狠下心来说道: “算了,算我倒霉今天晚上兄弟们的酒我请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小子也是,怎么就戒不了赌呢?看看咱们当年一起走出来的老兄弟,哪个现在不都已经是连长营长了?就你到现在还是个排长,你以为师长不想提拔你啊?你说说你,论单兵作战能力,那可是连师长都赞不绝口;论指挥能力,又经历了大小战斗几十次,就算是当我这个营长都绰绰有余!” 罗阳看着眼前的胡六,苦口婆心地劝道。 “要能戒我不早就戒了,小赌陶冶情操,大赌发家致富,再说了不赌不闹不痛快!” 胡六条挠着头,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开口回应道。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日复一日的训练还在继续着。 此时美军教官也发现了,这批士兵的不同寻常。他们不仅在体能方面有着出色的表现,而且在武器的掌握上和战术的理解上,都远远超于普通士兵。这位美军教官立刻意识到,这批士兵的潜力巨大,于是他很快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了史迪威将军,并建议在接下来的反攻中,可以让这些士兵担任低阶的军官,带领其他士兵作战。 在听了美军教官的建议后,史迪威将军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决定去找新 38 师的孙师长了解一下情况。孙师长一见到史迪威将军,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犹豫着开口说道: “史迪威将军,那些受训的士兵并不是我和廖师长的部下,他们全都来自新编 42 师!” 听到这个消息,史迪威将军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过了一会儿,他对孙师长说道: “哦?新编 42 师?那可是杜的部下啊!这样吧,你立刻把杜叫来见我,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很快,杜致航就来到了史迪威将军的办公室。史迪威将军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杜,我对你带来的那些受训士兵非常感兴趣。能不能让他们留在驻印军呢?他们将会在接下来的反攻中,担任中下级军官!” 杜致航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很抱歉,史迪威将军,我原本的打算也是让这批受训士兵回到我的部队,担任中下阶军官。” 史迪威将军心里清楚,杜致航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也明白,杜致航的这种行为可能只是想等待更好的条件。毕竟,在战争年代,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和回报。毕竟他可是有着在中国做大使馆武官的履历,他觉得自己很了解中国人和中国军队的军官。 “要不这样吧,杜,我可以特批给你一个师的援华武器,条件就是让这些士兵们留下来,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史迪威看着杜致航说道,他现在可谓是财大气粗,不仅是东南亚战区的总参谋长,手里还掌握着美方所有的援华武器,就连当时的最高领袖都不得不看他的脸色行事,原因无他人家现在是金主爸爸啊。 “史迪威将军我有个提议,要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我要是赢了,装备我带走,我要是输了这些士兵给您留下!” 杜致航对着史迪威开口说道。 “哦,什么赌?” 史迪威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 “那就是您尽可能地去说服我的士兵们留下,如果有愿意留下的人,那就算我输;反之,如果没有人留下来,那就算您输,而且您还需要付给我一个师的装备!” 杜致航嘴角含笑,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哦,杜,这个赌约听起来似乎对我不太公平啊,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答应你好了。只是,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呢?” 史迪威好奇地开口问道,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赞赏。事实上,对于他来说,这场赌局的输赢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无论如何,他手中的这些装备迟早都会交付出去,无论是交给谁,结果都是一样的。按照他的想法,将这些装备交给那个他口中的“花生米”,恐怕他也只会把这些武器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如果把这些装备交给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他的部队正在边境防御着缅甸的日本人,一旦驻印军开始反攻,他的部队大概率会成为由中反缅的先锋。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杜致航微笑着回应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说着他便和史迪威走出了办公室走向了训练场,此时的训练场上,一名美军教官有些恼火地看着面前的中国士兵,大声地质问道: “你们为什么不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呢?为何还要增加那些浪费时间的动作?” 此时的中国士兵们面面相觑,等待着一旁翻译的解释。当翻译将美军教官的话如实翻译过来时,人群中的罗阳站了出来,他挺直身板,对着那名美军教官回应道: “报告教官,我们之所以增加一个把枪反背的动作,是因为害怕磕坏了武器。我的长官曾经告诉过我们,武器保养是军人的第一要务!” 虽然他们出身于第五军,是当时中国军队的嫡系、王牌部队,但对武器的保护却是铭刻在那个时代每一个中国军人骨子里的执念。在抗日战争初期,许多士兵由于缺乏称手的武器而丢掉性命,这让中国的士兵格外珍惜手中的武器。 蠢蠢欲动的日军! 此时走过来的史迪威和杜致航也注意到了他们的争论,史迪威对着那名美军军官开口问道: “约翰,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名美军教官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史迪威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罗阳,然后开口说道: “士兵,可以为我们演示一下你在训练营所学的东西吗!” “是,长官!” 罗阳一个敬礼说道。 接着他便开始逐一展示美军教官教给他们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到位、行云流水,除了多了一个武器反背的动作外,其他方面挑不出一丝毛病。 史迪威见状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对着罗阳和一众士兵们开口说道: “士兵们,你们是我见过最坚韧最刻苦的军人,所以请你们严格按照教官所教授的那样训练,这里是蓝姆伽,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武器,所以不要怕磕坏了武器!” 说罢,史迪威走到罗阳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地说道: “士兵,你的表现非常出色,我很欣赏你,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我期待看到你的进步。” 罗阳听后心中一喜,连忙敬了个礼,激动地回答道: “谢谢长官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随即史迪威话锋一转继续开口说道: “士兵们,我刚刚和你们的长官已经商量过了,你们之中有没有愿意留在驻印军的,官升一级军饷翻倍,有的话可以站出来!” 他这话说完底下的士兵们一片哗然,而一众士兵们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面相觑,不过结果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见此情况史迪威又大声喊道: “怎么?没有人吗?难道你们不想升职加薪吗?” 这时终于有人站出来了,众人一看正是罗阳,只见他走到史迪威面前说道: “多谢长官好意,但我们还是愿意跟着杜长官!” 他们这些人大多数都是600团的老底子,怎么可能因为升官发财就背叛杜致航,虽然他们大多数人目不识丁,但还懂得信义二字,毕竟“仗义每多屠狗辈”。 听到这样的回答史迪威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转头笑着对杜致航说道: “杜,我输了,看起来你的士兵们很信任你!” “史迪威将军,他们不只是我的士兵,更是我生死与共的弟兄!” 杜致航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受训士兵们,开始接触到一些全新的事物。他们不仅要学习美军的作战理念,还要掌握各种新式武器的使用方法。其中包括巴祖卡火箭筒和火焰喷射器等一系列他们从未见过的先进装备。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与此同时,在畹町与新编 42 师对峙的日军,又开始蠢蠢欲动。此时,负责在畹町进行防御的是日军第 146 联队的今冈大佐。这位今冈大佐并非等闲之辈,他野心勃勃地想要给敌人来一记狠招。于是,他决定成立一支特殊部队——挺身队,并派遣这支队伍混入腾冲城内,企图对新编 42 师的指挥部实施斩首行动。一旦成功摧毁对方的指挥系统,他相信自己将能够轻松拿下腾冲和龙陵两座城池。尽管师团指挥部下达的任务仅仅是原地防御,但这位好战的今冈大佐显然并不满足于此。他渴望用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让上级刮目相看。 此时畹町城内一处宽敞的大院内,今冈大佐看着自己挑出来的,100多人的挺身队,他用着蛊惑的口吻对着士兵们喊道: “勇士们,你们都是天皇陛下最忠诚的战士,今天你们要去执行一个光荣而特殊的任务,那就是潜入腾冲城打掉敌新编42师的指挥系统!” “万岁!” “万岁!” “……” 那些日军士兵们狂热地喊道,接着他们便换上了便装,分批次准备化装潜入腾冲城。 第二天一大早,一伙伪装成商队的日军士兵,赶着几头驮满货物的骡马,便来到了腾冲城下。负责看守城门的士兵们警惕地注视着这支队伍,手中紧握着步枪。其中一名班长走上前,大声喊道: “干什么的?排好队,接受检查!” 这时,商队中的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笑容,热情地向那名班长打招呼,并递上了一支烟。那名班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烟,点上火吸了一口。老板趁机又将剩下的一盒烟塞进了班长的衣服口袋里,紧接着,他又从容地把手探入自己的口袋,摸索了片刻之后,掏出了好几块白花花、沉甸甸的大洋。他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大洋轻轻拍在了那名班长的手掌之上,同时压低声音陪着笑说道: “老总啊,您看,咱们可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人呐!我们是从遥远的缅甸辛辛苦苦往回贩运玉石的商队呀,一路上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才走到这儿。就恳请您高抬贵手,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吧!” 那名班长听到这话后,眼神先是下意识地瞥向自己衣兜处,伸手摸了摸里面的香烟,感受着它熟悉的形状与质感。随后,他又用另一只手掂了掂手中那几块分量十足的大洋,似乎在估量它们的价值。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紧接着便以一种极为熟练且干脆利落的动作,迅速将大洋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已经顺利解决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了。只见那名班长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目光锐利如鹰隼一般扫视着面前这群商人,口中大声喝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来呀,给我仔细搜查!” 此时此刻,那位原本信心满满的老板模样的人顿时呆若木鸡,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他心里暗自嘀咕道:不是都说中国的士兵个个贪婪好财嘛?只要稍微给点钱财就能轻松过关,怎么到了这里完全变了样呢?而且,明明已经收下了我的钱,拿走了我的烟,现在居然还要搜查我,这简直就是无耻至极啊!难道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不成?想到此处,他不禁感到一阵懊悔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涌上心头,但面对眼前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开始动手搜查自己的商队。 细心的班长! 听到班长的命令,士兵们迅速采取行动。两名士兵走上前去,进行了仔细搜查,而另外四名士兵则负责警戒。同时,城门口的机关枪也被调转过来,枪口对准了这些商人。 很快,一番细致的搜查结束了,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一名士兵走到班长面前,压低声音报告道: “班长,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啊!” 然而,班长并没有回应这名士兵的疑问。他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后,便大步走向那支商队。他来到马匹旁边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时,那个看似老板的人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急忙强作镇定,快步走上前来,紧紧抓住班长的手臂,焦急地说道: “老总,您看,我们已经交了过路费,你们也检查过了,没发现问题,可以让我们过去了吧!” 班长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向旁边的士兵下达命令: “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押起来!” 尽管士兵们对此感到困惑,但他们仍然服从了班长的指令,就这样十几个士兵把这些伪装成商队的日本人全部看押了起来。 班长的视线紧紧地盯在了马鞍之上,他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处细节,不时地用手轻轻敲击着马鞍的各个部位,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隐藏的秘密。终于,他的手指在马鞍的下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轻轻一拉,竟然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夹层。夹层之中,整齐地摆放着几支手枪。一旁的士兵见状,不禁瞪大了眼睛,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这马鞍里居然真的藏有猫腻,班长真是太厉害了!\" \"你立刻去通知排长,让二班迅速前来换防,然后我们将这些可疑分子押送到团部去接受调查!\" 那名班长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等到二班的战士们赶来完成换防之后,他们便押解着那群被识破身份的日本人朝着团部的方向前进。一路上,那名士兵心中充满了好奇,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开口向自己的班长询问道: \"班长,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判断出他们是日本人假扮的呢?\" \"哼,你这小子,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他们绑马鞍扣的方式与我们截然不同,那种独特的系法叫做八字扣,是日本人才会使用的方法。在我们和鬼子正式开战之前,我曾经在一家日本商行里当过学徒,对于这种绑法再熟悉不过了。看到这种绑法,我就能确定那些人是日本人假扮的。\" 班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似乎对自己的敏锐观察力感到十分自豪。 很快,一行人就被带到了团部。此刻,陈汉武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块大洋、一包打封的香烟、几支手枪,以及一些日军的香瓜手雷。陈汉武凝视着眼前的班长,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新42师的好处是从不克扣军饷,因此士兵们也养成了不贪不占的好习惯。 终于,他开口道: “不错啊,小伙子。不过以你的能力,当个班长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就在前段时间,五连的二排长不幸牺牲了。马天宝,从现在起,我正式任命你为五连二排的排长!”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马天宝激动得挺直了身体,敬礼道:“谢谢长官的栽培!” 随后,陈汉武带着这些收缴来的物品和俘虏前往师部。此时的新 42 师师部里,高振明正在与几位参谋商讨事情。陈汉武先敬了个礼,然后报告道: “副师长,我们团刚刚在城门口抓到了几名日本特务,他们嘴巴可真够硬的,审讯了半天也没吐露半点信息!” “日本特务?老陈你说如果特务偷袭的话,这腾冲城里他们最感兴趣的目标是哪里?” 高振明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后开口反问道。 陈汉武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大变说道: “最感兴趣的?那恐怕就是咱们的师指挥部了!” “不错,如果特务想要搞破坏的话,肯定会选择咱们的师部作为目标!” 高振明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接着开口说道: “要这么说的话,那小鬼子就不可能只派这一支队伍,咱们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挖出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腾冲城内的一处民宅内,日军挺身队的指挥官矢野浩一脸阴沉地看着手下的几个组长开口问道: “铃木小组呢?” “报告矢野队长,听城内的中国百姓说,之前中国军队在城门口抓了几个特务,我想应该是铃木小组暴露了!” 一个小组长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混蛋!铃木这个蠢货,怎么能如此不小心被中国人发现!” 矢野浩愤怒地骂道,心中十分恼火。他原本以为铃木小组能够顺利混进城内,但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岔子。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组长匆匆忙忙地跑来,神情严肃地对矢野浩说: \"矢野队长,刚刚得到消息,新 42 师的师长杜致航,要在明天下午出城视察城外的部队!\" 矢野浩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哦?视察部队?这怎么会如此巧合呢?我们刚进城,就碰到了这样难得的机会?消息来源可靠吗?\" 组长连忙回答道: \"消息是新编 42 师的一个参谋喝醉后无意间泄露出来的,应该是可靠的!\" 听到这里,矢野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他别无选择。毕竟,他无法确定铃木小组是否已经叛变,如果继续留在腾冲城,只会增加更多的风险。 经过短暂的思考,矢野浩决定抓住这次机会,他立刻召集手下,开始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他们将在杜致航前往视察部队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力求一击必杀。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其实是高振明设下的陷阱。高振明和陈汉武分析一番后决定将计就计,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蛇出洞。 盆满钵满! 第二天下午,太阳高悬于天空之上,炽热的阳光无情地洒向大地。此刻,正是一天中气温最为炙热的时刻,下午两点钟。矢野浩带领着手下们潜伏在城外的茂密树林中,忍受着阳光的炙烤,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然而,正当他们感到酷热难耐之际,一支车队缓缓驶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当他们望见这支车队时,心中不禁一紧,同时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等待良久,终于等到车队驶入了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内。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地雷爆炸声打破了寂静。紧接着,车队四周响起了密集而又急促的枪声。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激烈的交火持续了一段时间,最终,一切恢复平静。再也听不到来自车队那头的枪声。经过漫长的五分钟等待之后,矢野浩才决定派遣手下前去查看情况,此时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盛了,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的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然而,就在这时,从车厢里伸出来一支支黑洞洞的机枪枪口,宛如狰狞的怪兽,指向了他们。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激烈的枪声响起,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出,伴随着滚烫的弹壳不断跳跃。眼前身着便装的日本侵略者,瞬间被密集的火力击倒,犹如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地。此时,日军指挥官矢野浩当机立断地大喊: “有埋伏,全体撤退!” 然而,这片树林早已被高振明精心部署的两个营兵力严密包围。矢野浩等人原本是化妆成平民进行偷袭,几乎没有携带任何重型武器,仅有少量手枪、步枪以及一些手雷。在这种情况下,战斗迅速演变成一场残酷的单方面屠杀。 半小时后,一名营长匆匆赶来报告: “副师长,已全部清理完毕,共找到87具敌人尸体!” 高振明沉思片刻后吩咐道: “让弟兄们挖个大坑把这些尸体掩埋起来吧。天气炎热,别再整出瘟疫了!” 此时的146联队的指挥部内,今冈大佐还不知道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挺身队”已经全军覆没,他还在做着摧毁新42师指挥系统的美梦呢。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便过去了数日。然而,他所派遣出去的挺身队却宛如石沉大海般,毫无音信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他不禁心生疑虑,开始认真思考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或变故导致他们失去联系。 就在这时,远在印度兰姆伽训练营机场,杜致航带领着即将接受训练的士兵们正在准备登机返回祖国。与此同时,还有一份特殊的礼物——史迪威打赌输给杜致航的整整一个师的装备也一同等待着被带回国内。此刻,新22师的廖师长满脸不悦地抱怨道: \"小学弟啊,你可真是不够意思啊!刚刚接到统帅部的命令,要求我从已经完成受训的士兵中抽出一千五百人,去补充到你的新42师!\" 面对廖师长的埋怨,杜致航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连忙解释说道: \"天地良心啊!老学长,这件事我是真的毫不知情啊!\" 事实上,这件事情与杜致航并无太大关联。山城的那位和一众高层想要削弱史迪威的权力,但又不能做得过于明显,于是只好采用这种迂回的手段。而这个举动却无意间给杜致航带来了好处。 统帅部觉得第五军可是嫡系中的嫡系,如果把兵员补充给他们,就像是“肉烂在了自己家的锅里”一样。这样一来,可以说是让杜致航白白捡到了一个大便宜,此次蓝姆伽之行,杜致航可谓是赚的是盆满钵满。 没过多久,杜致航就带着新装备和兵员回到了腾冲城。高振明看到这批物资后,兴奋得不得了,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上去了。他看着眼前崭新的美式装备,以及那些精神抖擞、生龙活虎的士兵们,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师长,还是您有办法呀!这一出手,不仅搞来了这么多精良的装备,还有这么多打过仗的老兵!\" 高振明眉飞色舞地拍起了马屁来。 \"少来这套,别尽说些好听的话。赶紧把这些士兵分散开来,让他们尽快融入我们的部队!\" 杜致航一脸严肃地回应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杜致航他们和日军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偃旗息鼓,双方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这天,杜致航将全师营级以上的军官全部召集到了师部会议室。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而严肃,杜致航站在前面,目光如炬,他身后挂着一幅巨大的军用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示着敌我双方的位置和战略要点。 杜致航凝视着眼前的一众军官,神情庄重的说道: “诸位,如今日军已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我们与对面的146联队交手已有多日,不久之后,我们将迎来全面反攻。在此之前,我需要你们每个人都为我制定一份攻打畹町这个桥头堡的作战计划。”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回荡在整个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杜致航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这场战役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关系到国家和民族的命运。所以,请大家务必全力以赴,共同商讨出最佳的作战方案。” 说完,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期待着他们的回应。会议室里一片沉默,随后军官们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表示会尽快提交作战计划。 一周后,各位军官将各自的作战计划交到了杜致航的手中。他仔细研究了每一份计划,与其他高级将领一同商讨,最终筛选出了几份最具可行性的方案。杜致航决定召开第二次军事会议,与军官们进一步讨论和完善这些方案。 在会议上,杜致航展示了筛选出的方案,并邀请提出这些方案的军官详细阐述他们的想法和策略。军官们热情洋溢地讲解着自己的计划,同时也积极倾听并提出建议。经过激烈的讨论和争辩,他们逐渐形成了一个更加完备和协同的作战计划。 杜致航对全体军官强调,这次进攻必须精心策划,充分考虑敌人的防御工事和可能的反击。他们要做到出其不意,给日军以沉重打击,夺回畹町,为全面反攻奠定坚实基础。 微操大师的骚操作! 杜致航坐在自己的指挥部内,目光紧盯着桌上的文件,眉头微皱,认真地研究着各个军官送来的作战方案。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匆匆走进来,向杜致航敬礼后说道: “报告长官,统帅部来电!” 听到这句话,杜致航不禁感到一丝疑惑。通常情况下,统帅部的指令应该通过第五军军部下达,但这次却直接给了他这个师级单位。他好奇地问道: “哦?统帅部?他们有什么指示吗?” 通讯兵连忙将手中的电报递给杜致航,并回答道: “请您过目,这是统帅部的电报。” 杜致航接过电报,仔细阅读起来。电报的内容令他大吃一惊,上面明确要求新编42师立即撤出腾冲和龙陵一线,而该防区则由暂编19师全面接管。电报的落款是最高统帅部。 看完电报,杜致航忍不住问通讯兵道: “你确定没有译错?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怎么能突然下令让我们撤退呢?” 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接着,他挥手示意通讯兵离开,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一定是上头那位最高领袖搞的小动作!毕竟自己的部队隶属于第五军,属于嫡系中的嫡系。如今反攻在即,上头那位自然舍不得让自己的嫡系部队顶在最前面白白消耗掉。 不过,第二天杜志航通过自己的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这个暂编19师的具体情况。原来,这个所谓的“暂编19师”其实就是由从腾冲逃跑的龙大少的警备第二旅改编而成的。而且,上头不但没有追查他临阵脱逃的事情,甚至还给他升了官! 现在看来,上峰已经做好了拿他们当炮灰的准备。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其他军队身上,也许会有很多人为此而高兴,但杜致航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非常了解那个龙大少的为人,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让这样的人去打如此艰难的硬仗,简直就是对自己手下士兵生命的不负责任。 然而,面对现实,杜致航却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因为他现在明面上仍然是第五军的师长,所以他不可能公开地违背统帅部的命令。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杜致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千地说道。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满,但又无法改变现状。他深知自己目前处于被动地位,只能暂时忍耐。然而,这个经历也让他更加坚定了等待时机,进行反攻并脱离国军序列的决心。 与此同时,龙大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兴高采烈地拿着那张刚刚得到的委任状,满脸笑容地对身边的小跟班来福说道: “来福啊,知道这是什么吗?” 来福挠了挠头,露出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回答道: “回大少爷的话,你小的不识字,真的不知道!” 说完,他继续给龙大少揉捏肩膀,脸上依然挂着讨好的笑容。 龙大少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然后自豪地向来福解释道: “这叫做委任状,从今天开始,你家少爷已经不再是旅长了,而是升级成为师长啦!从现在起,你小子可不能再被称为旅长副官了哦,因为你已经晋升为师长副官了!” 听到这里,来福立刻附和道: “那小的就先恭喜大少爷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谄媚之意,似乎对龙大少的升职感到非常兴奋。然而,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张看似光荣的委任状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对了来福,一会儿你去通知一下卢旅长,让他马上命令部队收拾东西准备开拔,我要去好好看一看那个姓杜的哭丧脸,当初敢不给我面子,现在他守住的地盘还不是要还给我!” 龙大少爷继续开口吩咐道。 还没等来福去通知,原来的警备第二旅副旅长卢本祥就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他是60军卢军长的堂弟,也是云南讲武堂的毕业生,在堂兄被调离,龙长官被带到重庆软禁后,他就成为了龙大少最大的倚仗,虽然龙大少在外人面前嚣张跋扈,但在卢本祥面前是要多老实有多老实,一副听话的晚辈模样。 看见卢本祥闯了进来,他倒并没有生气反而热情地拉着对方坐下,仍然灿烂的对着气冲冲的卢本祥说道: “卢叔,咱们的部队扩编了,成暂编19师了,我成师长了,往后您就是副师长了,以后部队的统筹还得多多仰仗您啊!” 卢本祥看着眼前这个纨绔大少爷,不禁眉头紧皱,一脸无奈地说道: “我的大少爷啊,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呀?这个时候升官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姓蒋的,一没给补充兵员,二没给补充武器装备,光给了一个空头番号,还让我们去换防新 42 师的防区,反攻在即,这明显就是想拿我们当炮灰啊!” 龙大少爷听完后,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 “啊?卢叔,这事这么严重啊,嗯,那我不去换防了,不当这个师长了!” 经过卢本祥的提点,龙大少爷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表示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命。 然而,卢本祥却冷笑一声,说道: “哼,没这么简单,你不去?他姓蒋的马上就能以违抗命令、不服从调遣的罪名,来治你的罪!” 听到这句话,龙大少爷彻底慌了神,脸色变得苍白,他紧紧抓住卢本祥的手,焦急地问道: “卢叔,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卢本祥沉思片刻,然后冷静地分析道: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图,那就要想好应对之策。首先,不能直接拒绝换防,但可以拖延时间;其次,可以向他提出要求,要补充兵员和武器装备,如果他不给,就有理由不去换防;最后,要密切关注局势变化,随时做好应变准备。” 龙大少爷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并称赞卢本祥的策略高明。 忠心的卢本祥 卢本祥看着眼前这个怎么也长不大的孩子,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他暗自叹息着:“龙长官英明一世,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呢?”然而,这种无奈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定的决心。 他深知龙长官和堂兄对他的信任,将看守龙家在云南的家业这一重任交托给他。他明白这份责任重大,绝对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尽管面前的龙大少可能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刘阿斗,但他决心成为那个能够扶起他、保住龙家现有地位的“诸葛亮”。 正如那句名言所说:“为报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龙长官对他有着知遇之恩和栽培之情,让他深感无尽的感激。虽然他能力有限,无法救出被软禁的龙长官,但他在内心深处默默发誓,一定要守护好龙家在云南的地位和家业。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将全力以赴。 他的拖延策略到底还是起了效果,国民政府想让他们顶在前面,却不想让他们补充兵员和武器装备,避免出现那种尾大不掉的情况。 对于这种局面杜致航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他到乐意看见这种情况的发生,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推进作战计划,而不用担心受到来自上峰的过多干扰。 不过,他也明白,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可能会导致更多的问题产生。因此,他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要保持对局势的控制,又要确保自己的部队能够得到足够的支持。 他无法直接反对统帅部的决定,毕竟他身上还有着嫡系的烙印,所以他只希望龙大少爷把贪生怕死贯彻的彻底一点,扛住上峰的压力,不要影响他的反攻计划,上次滇缅之战被日军追的如同落水狗一般,虽然有他提前做的准备,伤亡并没有原来时空那么惨重,可被日军从缅甸撵到中国的那种耻辱,只有用它们的血才能洗刷,而且这种事情杜致航也不想假手于人,更何况龙大少还是个十足的“草包”。 杜致航深知,战争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而另一边的卢本祥心急如焚,四处奔走,希望能找到一个强有力的盟友,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局。经过深思熟虑,他将目光投向了第八军的副军长陈正国。因为他不想让龙家的势力成为冲锋陷阵的炮灰,而这位陈副军长与杜致航之间有着旧日的恩怨纠葛。抱着这样的目的,卢本祥迫不及待地前往拜访陈正国。 没过多久,陈正国便亲自接见了他。一番中国式的客套吹捧之后,两人终于开始进入正题。只见卢本祥面色凝重,压低声音对陈正国说: \"陈军长,据我所知,您与新编第42师的杜师长之间一直存在着一些矛盾。我们龙大少也与那个姓杜的人相处得并不融洽。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了!\" 说完这些,卢本祥静静地看着陈正国,等待着他的回应。 陈正国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面前茶杯里的茶,瞥了一眼卢本祥,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卢师长,这个是我们中央军内部的事,与你们地方系好像并无瓜葛,况且我们联合那可坏了规矩呀!” 卢本祥气得肺都快炸了,在心里把姓陈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暗骂道: “你个老狐狸,在这给我装什么清高,你是什么德行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么?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老子才懒得理你。” 虽然心里已经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但卢本祥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陪着笑说道: “陈军长,您可别这么说啊,咱们都是为党国效力的人,现在日本人对咱们虎视眈眈,正是需要团结一致的时候。而且,杜师长那么有才干,不如就让他继续在那个位置上发光发热吧!” 陈正国听了这话,轻蔑一笑,然后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冷笑道: “哼,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龙家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无非就是想保存自己的实力罢了。这次你来,不就是想借我的手对付他吗?” 听到这里,卢本祥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连忙摆手解释道: “陈军长,您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保住龙家的那一亩三分地,只要您肯出手相助,日后我们龙家在云南必定会唯您马首是瞻!” 陈正国沉默片刻,眼神微微眯起,其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也微微上扬,轻声说道: “要我帮忙也行,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哦~” 卢本祥心头一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开口问道: “陈长官请讲!只要我们龙家能够做到,一定不会推脱!” 陈正国微微一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坚定地说道: “以后有任何突发状况或者紧急任务,我都有权直接调动你们龙家的部队!” 自从上次搞了个大乌龙以后,刘师长对他已经是敬而远之了,而且82师还被柳副军长插了一手,现在他急需一支能调动的部队,没有随时能调动的部队在军队永远没有话语权。 卢本祥心中一沉,他明白这个要求意味着龙家将会失去一部分自主权,但是目前的情况实在是迫在眉睫,如果不答应陈正国的条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卢本祥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好,我代表龙家同意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陈正国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站起身来,用力地拍了拍卢本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哈哈,本祥啊,你放心吧,咱们都是自己人,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卢本祥强颜欢笑,心中却充满了忧虑。他知道这次的决定对于龙家来说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别无选择。 盟军参谋团! 在陈副军长的推动下,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首先,陈副军长通过自己的关系,为暂编 19 师争取到了部分军备补给,解决了他们装备不足的问题。其次,原本提议让暂编 19 师换防,但在陈副军长的通过陈家的周旋下,这个提议被搁置了下来。这样一来,暂编 19 师得以继续留在原地,无需调动。现在的暂编 19 师俨然成为了他或者说是中统陈家在云南的重要支持力量。从此以后,他们与中统陈家紧密相连,身上烙下了中统陈家的印记。 对于卢本祥是否会反悔,陈正国并不担心。因为只要他们的龙长官仍被软禁在重庆,卢本祥等人就不敢轻易反悔。失去了龙长官的龙家,那就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没有了外界干扰,杜致航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即将到来的大反攻准备工作中。得到了史迪威特批的一个师的美式装备和老兵补充,他的新编 42 师实力大增,焕然一新。这些精良的装备和经验丰富的老兵,使得新编 42 师如虎添翼,战斗力大幅提升。 杜致航自信满满地准备迎接新的挑战时,一群神秘的访客却悄然而至。这是一支由英、美两国组成的盟军参谋团,他们特意来到云南,对即将展开的反攻行动进行实地考察,并深入了解参与反攻的各支部队情况。而这场考察的结果,将直接影响到他们手中援华武器的分配方向。 对于美国将军史迪威来说,上次在缅甸战场上遭受的耻辱如同一道深深的伤疤,至今仍然历历在目。那是一场让他刻骨铭心的失败,不仅令他个人声誉受损,更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打击。因此,他对这次即将到来的大反攻充满了期待,渴望通过胜利一雪前耻,找回失去的尊严和荣耀。 为了确保大反攻的成功,史迪威在选择盟军队伍时显得格外谨慎和细致。他深知每一个决策都关乎到整个战局的胜负,绝不能有丝毫马虎。同时,他也明白重庆政府一直试图从他手中获取更多的资源和权力,如果不小心应对,很可能导致自己辛苦筹集来的大量武器落入对方手中,而这些武器最终可能被用于与反攻缅甸毫无关系的军事行动,甚至可能成为他们巩固自身地位、排除异己的工具。 此时此刻,远在中国西南的重庆,那位最高领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埋头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尽管他看似专注,但内心却时刻关注着局势的变化。当他得知盟军参谋团已经抵达云南时,心头不禁升起一丝担忧。他清楚地意识到,那个叫史迪威的美国佬显然企图绕过他,直接与下方的部队建立联系,并将他们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这样一来,史迪威就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制定作战计划,实现所谓的“大反攻”目标。然而,这种做法无疑给这位最高领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困扰。 随着时间的推移,盟军参谋团开始了对各部队的详细视察。他们仔细观察了士兵们的训练状况、武器装备以及战术应用等方面。每一个细节都逃不过他们敏锐的目光。而在这个过程中,许多部队因为自身的问题和不足暴露无遗,使得他们在盟军眼中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质疑。 约翰·艾尔逊上校作为本次盟军参谋团的负责人,肩负着重要的责任。他首先来到距离昆明最近的第八军营地,准备亲自视察这支中国军队。然而,当他踏入第八军的营地时,眼前所见让他感到震惊。这些士兵面黄肌瘦、瘦弱不堪,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们吹倒。他们的身体状况让人担忧,似乎无法承受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艾尔逊上校不禁心生疑虑:这样一支营养不良的部队,真的有能力参与缅甸的反攻吗? 尽管内心充满了质疑,但这位美国佬与其他美国人有所不同。他显然经过多年的修炼,养气功夫非常出色,没有轻易流露自己的担忧之情。相反,他保持着冷静的表情,对着第八军的一众高级军官说道: \"ok,ok!\" 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却包含了他对当前的情况的无奈。 离开第八军后,艾尔逊上校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支部队——暂编19师。这里的情况比第八军更为严峻。士兵们手中拿着破旧的武器,身上穿着补丁累累的军服。整个队伍显得士气低落,缺乏起码的战斗精神。 面对这样的景象,陪同他们一起视察的陈正国还在喋喋不休的吹捧着: “艾尔逊上校,您看这边,这是我们战斗力比较强的部队,他们拥有着顽强的战斗意志以及坚韧不拔的精神,而且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已经具备了相当不错的军事素质,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精锐之师!” 陈正国滔滔不绝地说着,脸上洋溢着自信和骄傲。然而,艾尔逊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艾尔逊眉头紧紧皱起,看着眼前这支所谓的精锐部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鄙夷之情。他心里暗自嘀咕道: “这也叫精锐?老子又不瞎,难道看不出来这就是一支缺乏训练、毫无斗志的部队吗?” 艾尔逊越想越生气,他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他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士兵们的动作和表情,发现他们动作生疏,纪律松散,完全没有一点精锐部队应有的样子。更让他恼火的是,有些士兵甚至在偷偷地打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艾尔逊意识到,这些所谓的精锐部队根本不堪一击,难以与日军抗衡。如果不能迅速改变这种状况,对缅甸的反攻将会面临巨大的困难。他开始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但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陈正国还在一旁继续吹嘘着,试图说服艾尔逊相信他们的实力。然而,艾尔逊已经不再听他说下去,心中充满了失望和忧虑。他知道,要想实现对缅甸的反攻,必须要有真正强大的军队支持才行。而现在看来,这个目标似乎变得遥不可及。 视察部队! 第二天艾尔逊带着参谋团,悄悄地离开了昆明,甚至没有和陈副军长他们打招呼,就直接奔向了腾冲城。毕竟,当他到来时,史迪威曾指示他,要重点考察驻守在腾冲城的新编 42 师,看看他们是否有能力配合他们的反攻。 很快,参谋团的车队抵达了腾冲城外。与在其他地方畅行无阻不同,他们的车队被城门的守军拦住了。负责把守城门的依然是马天宝,此时的马天宝正坐在简陋的岗亭内,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两个高大的外国佬,笑着对旁边的一个班长说: “哟,稀罕物啊,居然是老外!” “排长,这外国人我们也要拦下吗?” 那个班长有些心虚地问道。 “外国人怎么了?他们多个毛?师长吩咐过,除了咱们第五军军部的人,其他人不管是谁来了,都必须接受检查!” 马天宝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军装,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出岗亭。 \"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马天宝开口喊道,声音洪亮,目光锐利,让人不禁感到一阵紧张。说完这句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对方的回应。 艾尔逊身边的翻译官听到马天宝的话,连忙转过头去,用流利的中文解释道: \"我们是盟军司令部的,前来视察新编第 42 师的情况。请放我们过去吧。\" 马天宝一听,心里顿时犯起嘀咕。虽然他知道盟军司令部的存在,但对于这些陌生人,他不能轻易相信。他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仍然坚持说道: \"不好意思,我只认证件,不认什么盟军司令部。\" 艾尔逊听到马天宝的回答,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自己的翻译官,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翻译官无奈之下,只好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通行证,递到马天宝面前。 马天宝接过通行证,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印章和签名,确认无误后,他点了点头,然后将通行证还给了翻译官。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通过关卡。 “不好意思,职责所在!”马天宝歉意地笑了笑,随后转身回到了岗亭里。 艾尔逊并没有因为被拦下来检查就心生气恼,反而饶有兴致的对着一旁的翻译查理说道: “查理,我感觉这支中国军队和我们之前见到的军队都不一样,难怪史迪威将军在出发的时候,让叮嘱我一定要来这个新编 42 师看看!” “是不一样,看看那个陈副军长都亲自到机场迎接我们,而这个新编 42 师的师长,居然都不到城门口迎接我们,他们的士兵还要检查我们的证件!” 翻译官查理愤愤不平的开口说道,他早就习惯了那些中国高级军官对他前倨后恭的态度。 但是现在,他却在这里受到了冷落。 这让他感到非常不满,心中的优越感也荡然无存。 艾尔逊听着查理的抱怨,心里也有些不悦,但还是保持了冷静。 毕竟这次前来中国的任务很重要,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而影响大局。 他安慰道: “查理,别太在意这些细节,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规定和安排吧。我们先去见见新编 42 师的师长再说。” 两人继续驱车前行,穿过了城门,进入了腾冲城内。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忙碌的士兵和平民百姓,还有一些正在修建工事的士兵。 整个城市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氛围,让人感受到战争即将来临的压力。 终于,他们来到了新编 42 师的指挥部。 当艾尔逊和查理走进指挥部时,一名年轻的中国军官迎了上来。 他身穿整洁的军装,眼神坚定而自信,艾尔逊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中国军官,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师长,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和威严,让艾尔逊明白这个人不容小觑。 双方尽着军人本分相互敬礼,然后艾尔逊率先开口说道: “你好,我是盟军参谋团上校艾尔逊,奉东南亚战区盟军总参谋长史迪威将军的命令,前来云南视察准备的反攻的部队!” 翻译官查理如实的翻译着。 “你好,艾尔逊上校,我是国民革命军第五军新编 42 师少将师长杜致航,欢迎你们的到来!” 杜致航开口说道。 “杜师长,史迪威将军这次派我过来,就是要考察一下远征军各部的情况,驻印军那里已经一切准备妥当,随时能够发起对缅甸的反攻,而滇西这边,就我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周边的部队似乎都没有做好进攻的准备!” 艾尔逊开口说道,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发现这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杜致航听了艾尔逊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他知道艾尔逊说的没错,谈判桌上仍在勾心斗角,军队内部仍是派系林立,谁都不愿意将自己的部队顶在最前沿消耗。 “艾尔逊上校,您应该清楚,我们现在面临的困难很多,日军在缅北和滇西地区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和防御工事,我们需要时间来准备。而且,我们的装备和训练水平与驻印军相比还有一定差距,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提升战斗力。” 艾尔逊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杜致航的难处,但他还是坚持认为滇西这边的部队需要尽快做好进攻的准备,他继续开口说道: “杜师长,我明白你们的困难,但战争不会等待我们准备好了才开始。驻印军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跟进,很可能会失去战机。我希望你们能加快准备工作的进度,争取早日发起对缅甸的反攻。” 杜致航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回答道: “艾尔逊上校,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快完成准备工作,不辜负盟军的期望。” “那杜师长可以带我去看看你的部队吗?” 艾尔逊开口说道。 满意的艾尔逊! “当然可以,请!” 杜致航面带微笑,边说边优雅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很快,杜志航便带领着盟军参谋团一行人来到了新编 42 师的训练场。训练场上,新编 42 师的战士们正挥洒着汗水,拼命地刻苦训练。杜致航深知要想打造一支精锐之师,就必须要有严格的纪律和激励措施。于是,他专门设立了一套非常激励士兵训练的奖惩机制:以连队为单位,每周都会进行一次考核。排名在全师前十名的连队,每个连队都将获得丰厚的奖励——牛肉罐头;而排名在后五名的连队,则不仅没有罐头可吃,还要承担新编 42 师辖区内所有卫生工作以及防御工事的修筑任务。这些任务无疑会增加他们的负担,但同时也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毕竟大家都是站着撒尿的大老爷们儿,谁也不想被别人看扁。在杜致航的巧妙刺激下,每个人心中的胜负欲都被彻底点燃。特别是那些训练成绩不达标、排名靠后的连队,带队的主官更是心急如焚。他们几乎是提着拖后腿士兵的耳朵大喊:“你们能不能给我争口气?”这种紧张激烈的氛围弥漫在整个训练场,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此时艾尔逊看着眼前训练热情如此高涨的士兵们,不由得对身边的杜致航高看几分,他之前走过的部队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表演枪法,表演刺杀和武术训练,而杜志航这里没有刻丝毫的刻意表演,所展现出的唯有最为真实纯粹的日常训练场景。 \"杀!\" \"杀!\" \"......\" 一阵激昂的喊叫声划破长空,原来是一群士兵正手持刺刀,向着身前的稻草人靶子奋力刺去,每一次的冲刺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组织训练的营长注意到杜致航等人的到来,他立刻快步跑来,迅速立正,向杜致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并大声报告道: \"师长好!85团一营正在进行刺杀训练,请师长指示!\" 杜致航表情严肃地回了个礼,用坚定有力的声音下达命令道: \"继续训练!\" 营长得令后,再次敬了个礼,随后转身离开,回到队伍中继续指挥士兵们的训练。操场上回荡着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刺杀动作和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整个场面气势磅礴,让人热血沸腾。 “艾尔逊上校,你觉得我的部队怎么样?”杜志航面带微笑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美国人问道。 艾尔逊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说道: “很不错,杜师长。虽然和驻印军相比,可能还存在一些差距,但与云南的其他部队相比,你们已经是非常出色的了!” 艾尔逊的话语直接而坦率,没有丝毫掩饰或婉转。旁边的翻译官查理准确无误地将他的话翻译成中文。 杜志航微微点头,对于艾尔逊的评价表示认同。接着,艾尔逊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 “杜师长,我和那些一味强调武器重要性的同事们有所不同。在我看来,无论多么强大的武器,关键在于由谁来使用它们。当我看到您手下的这些士兵时,我坚信在他们手里一定能够充分发挥出我们所提供的武器的威力,使其绽放光彩。这也是史迪威将军派遣我前来考察贵部的主要原因之一。” “多谢上校先生的称赞,其实并不止我们,有很多中国的士兵,他们比我们更加优秀,只可惜连年征战他们都倒在了日本人的枪口下!” 杜致航有些低沉的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战友们的怀念和惋惜之情。 艾尔逊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师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知道这些年来中国军队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仍然坚持着对日作战。 “杜师长,我看了你的部队确实不错,能否和我说说你们是否已经有了详细的进攻计划!” 艾尔逊开口问道。 杜致航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攻击计划倒是有,现在只是颇具雏形,毕竟我们还没有摸清楚日军的防御,必须等侦查之后才能做决定!” 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稳,似乎在思考如何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艾尔逊听后微微皱眉,他深知情报对于一场战役的重要性。于是他拍了拍胸脯,语气坚定地说道: “放心吧,杜师长,我会向盟军总部申请侦察机,为你们进行航空侦察!” 听到这话,杜致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之色。他连忙说道: “那就多谢艾尔逊上校了!” 虽然航空侦察聊胜于无,但有总比没有好,二人边说着边向杜致航的师指挥部走去,等到了杜致航的指挥部艾尔逊又开口说道: “杜师长,我可以再为你们申请一批用来攻坚的重武器,在你们这里我看到了反攻的希望!相信你们会完美地配合驻印军一举拿下缅甸境内的日军!” 杜志航听了艾尔逊的话,心里不禁一喜。他知道,如果能得到更多的重武器支持,那么他们在战场上的胜算将会大大增加。于是,他连忙点头表示感谢,并承诺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些武器,争取早日取得胜利。 两人继续交谈着,杜志航详细地询问了关于这批重武器的具体情况,包括种类、数量以及运输方式等等。艾尔逊则耐心地解答着他的问题,表示会尽快与上级沟通协调,确保这批武器能够顺利运抵前线。 在和艾尔逊聊了一些细枝末节的话题后,杜志航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安排人带参谋团去休息了,并吩咐一定要好吃好喝好招待,这可是未来的财神爷,不能得罪。等送走了参谋团,杜致航又让警卫叫来了侦察营长孟大刚。 孟大刚一脸疑惑地走进了指挥部,不知道杜志航这么晚找他来有什么事情。 越境侦察! “大刚啊,我们即将展开大反攻,而此次作战的首要目标便是夺回畹町。我希望你能挑选出几个身手好、头脑机灵的士兵,由你亲自率领,深入侦察日军方面的情况。我有预感,对面的第 146 联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必定会严密防守!” 杜致航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孟大刚,语气坚定地说道。 “尽管艾尔逊表示将向盟军总部申请侦察机来协助我们侦察,但相较于航空侦察,我更信赖我们兄弟们亲眼所见,他们空中侦察的可以有所疏漏,但我们这些在地面上拼命的,绝不能掉以轻心!” 孟大刚挺直身子,敬了个军礼,声音洪亮地回答道: “是,师长,我立刻去安排!” 随后,他转身离去,杜致航望着孟大刚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这次侦察任务能够顺利完成。畹町的攻克对于整个战役至关重要。 当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大地,把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一片金色。孟大刚带着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十名战士,趁着浓浓夜色遁入山林,悄无声息地朝着畹町城的方向行进着。他们的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当他们快要抵达畹町城外围时,孟大刚突然举起手,示意大家停下。接着,他以一种极为缓慢而谨慎的方式,用匍匐前进的姿势爬上前方的山坡。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根工兵用来探雷的钢针,眼神专注且充满警惕。 不出所料,日军在外围设置了一片的雷区。孟大刚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如果不能成功排除这些地雷,他们将面临巨大的危险。于是,他回过头,压低声音对着身后的一名士兵喊道: “小山东,看你的了!” 被称为小山东的士兵名叫陈庆喜,他来自山东。自从他入伍成为工兵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和地雷打交道。经过多年战火的洗礼,他已经从一个青涩的新兵成长为顶尖的排雷高手。 陈庆喜听到孟大刚的呼喊后,迅速上前。由于他总是喜欢向战友们介绍他家乡的美食美景,久而久之,战友们渐渐地忘记了他的本名,纷纷称呼他为“小山东”。这个绰号不仅代表着他的籍贯,更象征着他对家乡的怀念。 小山东紧紧握住班长留下的探雷针,那是他的老班长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它如同一个珍贵的信物,承载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和回忆。多年来,无论身处何地,这根探雷针始终陪伴着他,从未离开过他的身边。 小山东谨慎的匍匐前进,慢慢地靠近雷区。他的眼神专注而警觉,手中的探雷针轻轻地划过地面,细心地探测着地雷的蛛丝马迹。每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仿佛在与死神较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山东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突然,他的探雷针似乎触及到了某个物体,他心头猛地一紧,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凭借多年的排雷经验,他敏锐地察觉到下方隐藏着一枚地雷。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孟大刚身上,通过简单的手势向其他队友传达后退的指示。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子,双手微微颤抖着,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地雷。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紧张的呼吸声和手中工具发出的轻微声响。 在众人屏息凝视下,小山东终于成功将地雷挖了出来。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幸运的是,日本人布雷的密度并没有非常高。在经历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排雷工作后,小山东极其谨慎地退回到了孟大刚身旁,轻声说道: “营长,我已经把所有地雷都做好标记了,等会儿让兄弟们跟着我走,千万不能走错路啊!” 孟大刚用力拍了拍小山东的肩膀,赞赏地说: “好样的!”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向其他战士叮嘱道: “大家一定要看清楚,绝对不能走错一步!” 很快,这一行人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摸近到日军前沿阵地的边缘地带。孟大刚取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日军防御系统,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士兵说: “注意看,东南方向和东北方向分别有两处重机枪阵地,还有两个堡垒群,正面可能隐藏着暗堡。来,你也来看一看!” 孟大刚说着,一旁的士兵则刷刷地在本子上飞速记录着。讲完之后,孟大刚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正在记录的士兵。那位士兵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半天,随后压低声音对孟大刚说道: “营长,距离实在太远了,再加上天色漆黑,根本看不清啊!” 孟大刚眉头紧皱,狠狠咬了咬牙,语气坚定地说道: “必须想办法抵近侦察一番才行!” 听到这话,旁边的士兵急忙出声阻拦: “不行啊,营长,这样做太危险了!” 孟大刚心里自然清楚其中的风险有多大,但此刻情况紧急,除了这个方法似乎也别无他选。他沉默片刻,眼神突然一亮,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一片茂密灌木丛上。 “我们可以借助那片灌木丛作掩护!” 孟大刚指着灌木丛,轻声地说道。士兵们纷纷点头,他们轻手轻脚、悄无声息地朝着灌木丛移动,仿佛一群幽灵般穿梭其中。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穿行着,尽量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以免引起敌人的警觉。 靠近阵地后,孟大刚示意大家停下脚步。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然后派出两名身手敏捷且经验丰富的士兵,悄悄地爬上附近的一棵大树。这棵大树高耸入云,枝叶繁茂,可以提供一个良好的观察点。借助着微弱的月光,两名士兵小心翼翼地爬到树上,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一段时间,两名士兵顺利地从树上爬下来,回到孟大刚身边。他们低声向孟大刚汇报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营长,已经确认了,那确实是暗堡,没有错!\" 另一名士兵接着说道: \"而且,我们还观察到,暗堡周围有一些巡逻的敌人,但数量不多!\" 孟大刚听后微微点头,他知道,时间紧迫,如果等到天亮,他们的行踪很可能会被敌人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果断地开口说道: \"好了,既然外围阵地已经摸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得赶紧撤。一旦天亮,我们可就完蛋了!\" 越境侦察2 就在孟大刚一行人打算撤退的时候,一个战士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空罐头盒,顿时发出了一声“哐当”轻响,这声轻响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只听日军那边传来了一声大喊: “有情况!” 孟大刚心中一紧,暗叫不好,连忙低声说道: “不好,快撤!”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紧张。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突然两道耀眼的光芒划破夜空,两盏探照灯瞬间亮起,将孟大刚的侦查小队完全暴露在了明亮的灯光之下。 孟大刚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抬起手中的枪,啪啪两声,精准地击中了那两盏探照灯,让它们瞬间熄灭。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带领着自己的士兵们转身开始狂奔逃命。 “有敌人!” “抓住他们!” “……” 此时的日军阵地中一片混乱,各种喊叫声此起彼伏。孟大刚等人一边开枪还击,一边拼命向后逃窜。不一会儿,他们就再次来到了雷区前。 孟大刚看着眼前布满地雷的区域,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按照来时的方式,一个一个地匍匐前进,肯定会花费大量的时间,而身后的鬼子正穷追不舍,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供挥霍。 正在孟大刚犹豫不决之时,一旁的小山东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纠结,只听他大喊了一声就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营长,我去!” 喊完这句话后,他迅速地把身上的那根他班长留给他的避雷针递给了孟大刚。 “小山东!” 孟大刚瞪大了眼睛,眼眶欲裂,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小山东并没有回应他,他只是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雷区,步伐坚定而决绝。他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完成一个排雷兵的使命,为自己的战友们趟出一条生路。 “轰隆隆” “轰隆隆” “……” 随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小山东的身躯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和摧残。每一次爆炸都像是对他生命的一次重击,让他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等到孟大刚心急如焚地找到在雷区边缘奄奄一息的小山东时,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小山东的双腿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完全失去了知觉,身上更是血迹斑斑,仿佛变成了一个血葫芦。 孟大刚紧紧地抱着小山东那残缺不全的躯体,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滴在了小山东满脸血迹的脸上。小山东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来。如果孟大刚会读唇语的话,就会看懂,小山东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要是有一口我老家的大碱馒头就好了!” 可是现在的状况已经容不得孟大刚悲痛欲绝,他只能赶紧背起了小山东那残缺不全的尸体,然后发足狂奔遁入了山林之中,只为了能够躲避日军的追杀。然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日军仍然像狗皮膏药一般紧紧咬住他们,穷追不舍。直到听到枪声的84团赶来增援,日军这才不得已放弃追击。 前来增援他们的人正是姚志远,当他看到孟大刚背上那个只剩下半截身体的小山东时,不禁愣住了,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无奈地闭上了嘴巴。于是,大家一路上都在一种极度压抑的气氛下,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阵地。 第二天清晨,阳光逐渐升起,柔和地洒落在每个人的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此刻,众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庄重而严肃的神情,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前方那个已经挖掘好的大坑。坑里躺着小山东,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孟大刚神情凝重,小心翼翼地将那根排雷针放置在小山东的身旁,动作轻盈的就怕是吵醒对方一样。随后,他又安排人把预先蒸好的馒头整齐地摆放进去。他低声呢喃道: “小山东,一路走好。这些就留着你在路上吃吧!” “砰砰砰——” “砰砰砰——” “......” 随着一阵激烈的鸣枪声响起,众人缓缓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座孤寂的坟墓伫立在原地。墓碑上清晰地刻着几个大字:抗日烈士陈庆喜。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国民革命军新编第 42 师侦察营工兵班长。 在埋葬了小山东后,孟大刚不敢有丝毫耽搁,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把侦查到的情况送回去。于是,他带领着剩余的队员,坐上了84团专门为他们调配的一辆卡车,向着师部疾驰而去。一路上,孟大刚的心情沉重,战友的牺牲让他倍感责任重大。 终于抵达师部后,孟大刚立刻向师长杜致航报到。他先是敬了一个的军礼,然后拿出记录的本子,神情严肃地将日军阵地上的详细情况一一向杜致航汇报。他如实描述了日军的防御工事、兵力分布以及武器装备等关键信息,并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对这场战斗的担忧: “师长,想要拿下畹町城,绝非易事啊!仅仅是这外围阵地就已经如此严密,难以突破,实在让人无法想象城内会被他们修成怎样坚固的防线!” 杜致航静静地听着孟大刚的汇报,眉头紧皱,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艰巨性,但作为一名军人,他不能退缩。他拍了拍孟大刚的肩膀,表示理解和肯定。接着,他安慰道: “大刚,你做得很好,这些情报非常宝贵。你们都辛苦了,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至于你汇报的情况,我会立即与军部取得联系,让他们通知当地政府,务必为小山东的家属发放抚恤金,以表彰他的英勇牺牲。” 孟大刚感激地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明白师长对他们的关心和支持,同时也感受到了肩头沉甸甸的责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死去的战友们报仇雪恨,不辜负他们的期望。随后,孟大刚转身离去,留下杜致航独自沉思着下一步的战略部署。 美援到了! 又过了两天,艾尔逊一脸兴奋地走进了杜致航的指挥部,还没等杜致航反应过来,他就亲热的拉着杜致航的手开口说道: “嘿,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第一批支援你们的武器已经到了昆明机场,相信再过几天就能送到你们的手里!” 杜致航听后心中一阵激动,这批武器可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有了这些先进的装备,他们的战斗力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中统陈家的“搅屎棍”又出来搞事情了。 运载武器的运输机刚一抵达机场,陈副军长便带着暂编 19 师的人,不顾随同美军的劝阻,直接叫人开始卸货。美军方面试图阻止,但陈副军长却以强硬的态度表示,这些武器是给中国军队的,他们有权决定如何分配。于是,这些武器被直接搬到了暂编 19 师,并且立刻就分发了下去。 陈正国心里暗暗想着: “我都把武器分发下去了,你们总不能让我再收回来吧!” 他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但他认为只要先下手为强,将这些武器掌握在自己手中,就能够增加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和影响力。而对于陈家来说,这也是一种扩大势力范围的机会。 与此同时,卢本祥则选择了作壁上观。他在一旁站着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对于他来说,给部队换装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毕竟可以增强部队的实力。而且,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还有陈家在前面顶着,他也不必承担太大的责任。 这一次双方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对卢本祥的表现和态度,陈正国感到十分满意。而这一次,陈正国也过足了指挥部队的瘾。其实,他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而已,如果没有中统陈家的背景,他怎么可能坐到如今第八军副军长的位子?尽管只是挂名的,但这已经足以令许多人羡慕不已。 \"卢师长啊,等你们完成换装之后,你们暂编 19 师可就彻底焕然一新了!\" 陈正国面带得意之色,兴奋地说道。 \"是啊,是啊,这还得多谢陈军长您的关照呀!\" 卢本祥故意做出谄媚的表情,在旁边随声附和道。实际上,他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龙家目前势力单薄,不得不忍气吞声,他何必跟这个王八蛋低声下气呢? \"哎呀,别乱说话,我只是个副职,副职而已。要是被李军长听到了,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陈正国连忙开口纠正道,话虽是这样说但是脸上的得意之情难以言表。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边的杜致航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杜致航这次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动怒,相反,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对于杜致航来说,这简直就是打瞌睡时有人送来了枕头。他正愁着找不到机会好好地收拾一下陈家,给他们一个严厉的警告,以防止他们在接下来的大反攻中暗中搞些小动作,拖累自己的后腿。于是,杜致航不动声色地派人去请来了艾尔逊。 当艾尔逊匆匆赶来后,杜致航故意摆出一副愤慨的模样,对着艾尔逊大声斥责道: “艾尔逊先生,你是不是在耍我?”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对面的艾尔逊一下子懵住了。他茫然地望着杜致航,满脸疑惑不解,迟疑地开口问道: “哦,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有点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呀?我们现在可是朋友啊,我怎么可能会耍你呢?” 杜致航则继续装作愤怒的样子,语气严肃地追问道: “那为什么你答应给我的那些武器,都被分发到其他部队去了?” “什么?居然会有这种事情?杜,你尽管放心好了,我马上就向盟军总部发送电报,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肯定会让他们仔细调查清楚此事,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艾尔讯满脸怒容地大声说道。 话刚说完,艾尔逊甚至没有等待杜致航继续说话,便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出了杜致航的指挥部,准备回去让自己的通讯兵和盟军总部进行核实。 杜致航看着艾尔逊离开的背影,脸上挂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中国人会在乎所谓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古板教条的美国人可不会,这件事情只要被捅到史迪威那里,不管是陈正国这个副军长也好,还是那个在党内一手遮天的陈家兄弟也罢,都只能乖乖的闭上嘴,等着“老头子”的责难。 而经过双方的一番核对,果然确认了这件事情的确属实。 艾尔逊毫不犹豫地立即将一份电报直发史迪威将军,在这份电报里,他的语气异常坚决,以一种义正言辞、据理力争的态度明确地表达出自己内心强烈的不满情绪。 此刻,位于印度兰姆伽的史迪威将军办公室中,他凝视着刚刚由通讯兵送过来的那页薄薄的电文,双眉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其实,他本来就对重庆那位“花生米”没什么好感,如今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都是对方故意安排的。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重庆总统府迎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早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总统府内的工作人员们纷纷忙碌起来。 电话是从遥远的印度兰姆伽打来的,对面的是史迪威指名道姓的让“老头子”接电话,“老头子”迅速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史迪威愤怒而严厉的声音: “亲爱的总统阁下,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些由我亲自签发并运往战场前线的武器装备,会遭到其他部队的哄抢?难道这是您特意安排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对即将到来的大反攻感到非常担忧,因为它很可能会变成一场新的惨败!” 这番突如其来、毫不留情的质问,让刚刚睡醒的“老头子”顿时懵圈了。他瞪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电话,心里暗自嘀咕: “我到底是谁?我在哪里?我又干了些啥呀?”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老头子”努力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但脑子却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揉了揉眼睛,试图清醒过来,同时也在思考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局面。毕竟,作为一国之主,他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表现得不知所措。 武器风波! “史迪威将军,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我才是东南亚战区的总司令,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你的长官,难道你就这么和自己的长官说话吗?” 老头子的声音充满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尽管心中对这位美国将军的质问感到困惑,但他依然坚定地回应着。 老头子一向以强硬着称,他的性格如同曹操一般,知错改错不认错,即使知道自己可能犯了错误,也绝不会轻易低头认错。更何况,他身为一国之主,更是一个大国的领袖,怎能容忍一个外国将军这样无礼地质问自己呢?他的自尊心和国家尊严都不允许他做出让步。 电话那头的史迪威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言语中的不妥之处,他稍稍冷静下来,调整了一下语气后接着说道: “总司令阁下,我承认刚刚的态度有些过激了,但这件关于武器的事必须严肃对待。反攻在即,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反攻计划。我希望您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通贵国的运输线啊!” 老头子听出了对方的诚意与决心,他沉吟片刻,然后用低沉但坚定的声音回答道: “史迪威将军,我当然明白你的苦心。然而,我们需要共同努力来解决问题,而不是互相指责。对于武器的供应问题,我将亲自过问,并确保其得到妥善解决。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尊重我国的主权和决策,毕竟这里是我们的战场。” 两人在电话中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共识,他们决定加强沟通与合作,共同应对眼前的挑战。老头子放下电话,陷入沉思之中。他深知这场战争的重要性,不仅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更关乎民族的尊严与未来。 “娘希匹,小俞,你马上去调查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这个美国佬发这么大火!” 老头子气得脸红脖子粗,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声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 今天一大早,老头子正准备享用早餐时,却接到了那个可恶的美国佬史迪威打来的电话。那家伙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语气嚣张至极,仿佛把老头子当成了他的下属一般。这让一向心高气傲、自尊心极强的老头子如何能忍受得了?更何况,就算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一大清早就无缘无故地被人这般辱骂,恐怕也是要火冒三丈的吧。 “是!” 俞侍卫长挺直腰板,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虽然心里对老头子的怒火感到有些担忧,但他并没有多嘴说些什么。作为一名资深的侍卫长,他深知老头子此刻的心情,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职责所在。只有默默地执行命令,才是对老头子最好的支持。 俞侍卫长转身走出房门,轻轻掩上了门。然而,即使隔着一道门,他依然能够隐约听到屋内传来老头子愤怒的咒骂声: “娘希匹” “……” 每一句咒骂都带着无尽的怒火和不满,让人不禁为老头子的情绪捏一把汗。 很快,俞侍卫长便拨通了第五军军部的电话。对于他来说,找到问题的根源才能平息老头子的怒火。而第五军的杜军长则是他的老同学,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交情和信任。因此,俞侍卫长决定从这里入手,了解事情的真相。 电话那头传来杜军长熟悉的声音,两人先是互相问候了一番,聊了一些近况。随后,俞侍卫长直截了当地切入了主题,严肃地问道: “光亭啊,听说你们那里最近发生了一起挪用军火的事情,具体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情况是这样的,随着盟军参谋团的到来,第一批的援华武器也送了过来,本来应该是给我第五军的,结果却被第八军的陈副军长带着暂编 19 师,把武器给拿了过去,我这一想左右都是中国军人,谁拿不一样呢,我就没当个事儿,怎么你老兄打听起这事来了?” 杜军长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其实杜军长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清楚不过了,但他并不想把话挑得太明。毕竟,这种事情一旦说得太直白,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矛盾。他相信,老俞作为一个聪明人,应该能够从他的话语中领会到其中的深意。所以,他选择了一种含糊其辞的方式来说明情况,希望既能让老俞了解大致情况,又不至于引起太大的波澜。 此外,杜军长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情恐怕已经被盟军参谋团捅到了最高层那里。否则,以老俞作为侍从室侍卫长的身份,是不会轻易关注这种小事的。这意味着,高层对这件事情已经有所耳闻,并且开始着手调查处理。而他自己,则需要谨慎应对,避免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至于中统陈家嘛,那可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存在。招惹到他们,无疑会带来无尽的麻烦,但他杜光亭可不是被吓大的。想当年北伐战争时期,他也曾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上几番打滚儿,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如今又怎会惧怕那两个从未踏上过战场的绣花枕头呢? “好啦,光亭啊,我已经清楚情况了,这件事我会向总座禀报的!” 电话那头传来俞侍卫长的声音。 很快,俞侍卫长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并向上级作了详细汇报。老头子听完后,心中不禁燃起一股怒火。他暗自猜测,这起事件是否与陈家兄弟有关。这段时间以来,陈家兄弟一直不安分守己,是时候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于是,老头子下达了一道命令: “立刻以我的名义给第八军发电,撤销陈正国的副军长职务,此命令即刻生效,不容有任何延误!” 很快这纸电文便从侍从室发了出去,一层石惊起千层浪,就连陈家兄弟都被吓了一跳,而接到电报的第八军军部一片哗然,众人皆感到震惊和困惑。陈正国更是吓得脸色发青,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被撤职,难道就因为抢了新42师的一批军备?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他愤怒地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而此时,杜光亭却心中暗喜,他知道,这是老头子对陈家兄弟的一次警告。但他也明白,此事并不会就此罢休,陈家兄弟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不久后,陈家兄弟便开始四处活动,试图挽回局面。他们利用自己的关系网,请客送礼,妄图请人说和,来平息老头子的怒火。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老头子早已决定要好好整治一下陈家兄弟。这次撤职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手段等着他们…… 武器风波2 此时陈公馆内,陈家老大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手中夹着一根雪茄,烟雾缭绕。他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陈家老二。 陈家老大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弟弟有些无奈地说道: “云南那边传来了消息,陈正国保不住了,他在军队算是待到头了!” 陈家老二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骂道: “这个蠢货,想要捞好处,也不能选在这个时候啊!” 陈家老大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老头子已经对我们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了,撤销陈正国这个军长的命令,是直接从侍从室发出来的!” 陈家老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怎么可能?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陈家老大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地说道: “虽然这件事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但毕竟陈正国是我们陈家人,这种事情在外人看来就是我们授意的。而且现在老头子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恐怕以后会越来越麻烦。” 陈家老二听了,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知道大哥说得有道理。他沉默片刻后问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家老大深吸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沉思片刻后说道: “现在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吞了,吩咐下面的人,最近都低调一点,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了!” 陈家老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转身离去。陈家老大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此时另一边的杜致航也接到了陈正国被撤职的消息,他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心中暗自庆幸:终于可以稍稍安心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总算被拔掉了。接下来,他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房间——美国佬艾尔逊。他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兴奋地对着杜致航说道: \"哦,杜,你听说了吗?你们那个挪用我们军备的什么军长,已经被撤职了!\" 杜致航微微一笑,点头表示知晓。艾尔逊紧接着说道: \"哈哈,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的合作就没有阻碍了。\" 他语气中的欣喜难以掩饰。 杜致航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艾尔逊,开口问道: \"嗯,确实如此。不过艾尔逊上校,你这么急匆匆地跑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 他心里清楚,艾尔逊此次前来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 艾尔逊爽朗地大笑起来,回应道: \"当然不是了,杜。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经联系了盟军总部,史迪威将军也同意了我的请求,再给我们拨一批军备。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应该就能运抵这里。这次,应该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了。\" 杜致航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艾尔逊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两人相视而笑,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毕竟,这批军备的到来将为他们的计划提供坚实的支持,让他们能够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那就提前祝贺我们合作成功了。”杜致航微笑着说,同时与艾尔逊握手。 这次武器风波总算是暂时平息了下来,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风波中获益最多的人并非精心策划一切的杜致航,反而是一直装傻充愣的卢本祥和他背后的龙家。他们毫不费力地得到了大量精良的美式装备,这正符合卢本祥此前的预期——好处由龙家拿,而一旦出了事则由姓陈的来承担责任。不过,卢本祥心里清楚,上峰默认让他们占有这批装备的原因很可能是:一旦反攻开始,如果战局不利、前方进攻受阻,他们将会成为被推向前线充当炮灰的角色。然而,目前卢本祥并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先观察局势再做打算。毕竟,他实在舍不得放弃这批来之不易的美式装备。 时间匆匆流逝,又一个星期转瞬即逝。杜致航手持着艾尔逊提供的盟军侦察机所带回的情报,仔细研究着其中的信息。情报显示,日军正在畹町城内大规模修筑防御工事。这让杜致航陷入沉思,思考着如何以最低的代价夺回畹町城。此刻,日军的战略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他们打算死守畹町,企图消耗我军最大的有生力量。如果选择强行进攻,必然会导致巨大的人员伤亡,因此,除非别无他法,否则绝不能轻易采取这样的行动。正当杜致航苦思冥想之际,一个奇妙的念头忽然闪过他的脑海。他立刻冲着门口的卫兵大声呼喊: “来人啊,快去把艾尔逊上校给我请过来!” 没过多久,艾尔逊就快步走进了杜致航的指挥部。然而,还没等艾尔逊开口提问,杜致航抢先一步说道: “艾尔逊上校,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不知您是否能够向盟军总部申请到一批催泪弹?” “这个倒是没问题,虽然催泪瓦斯也算是生化武器,但不违反国际法,我回去就给盟军总部发报,让他们调一批过来!” 艾尔逊自信满满的说道。 此时杜致航也不得不感叹一句: “这美国佬真是财大气粗要什么给什么?” 当然他也清楚美国佬不会这么好心,这一切不过都是利益的交换罢了。 “那就麻烦艾尔逊上校了。”杜致航微笑着说道。 艾尔逊离开后,杜致航立即召集了所有将领召开紧急会议。 月下长谈! “诸位,目前驻印远征军的弟兄们已经开始准备反攻了,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啊。我们可不能落后太多,要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实力。说起来,我们师和对面的 146 联队打交道也有段时间了,彼此都很熟悉。所以这次首战先锋,非我们莫属。他们的指挥官今冈大佐可不是个善茬儿,畹町之战肯定会异常艰难,是一场硬仗、苦仗。我希望各位主官都能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记住,仗还没打起来的时候,大家可以随便闹,就算把天都捅破了,我姓杜的也会帮你们顶着。但只有一点,一旦战争正式打响,谁要是敢在战场上给我掉链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格杀勿论!” 杜致航一脸严肃地说着,他的眼神坚定而凌厉,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会议桌上的众人纷纷挺直了腰板,神情凝重地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他们站起身来,整齐划一地回答道: “请长官放心!” 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仿佛在向杜致航表明他们的决心和信心,似乎在告诉杜致航,他们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杜致航言简意赅的布置了战斗任务,接着就散会让各部去准备即将到来的反攻。 夜幕如轻纱般悄然降下,月光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上,宛如给每个沐浴其中的人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杜致航独自捧着一壶美酒,静静地坐在阁楼的楼梯上,仰望着漫天璀璨的星辰,思绪渐渐飘远。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回忆起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所经历的一切。他不禁自问: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否正确?前方的道路似乎弥漫着重重迷雾,让他感到无比迷茫。尽管心中早已制定了计划,但真正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仿佛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眼前。 杜致航情不自禁地又往口中猛灌了一大口酒,试图用酒精来驱散内心的烦闷和不安。 正当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沉重而稳健的脚步声。高振明缓缓走来,坐在了他身旁,一言不发,默默地从他手中接过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口。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那是只有男人才懂的默契与理解。 高振明率先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想什么呢?老杜,如此出神!” “我在想这一路走来,咱们战死的那些弟兄,你说未来的后辈会不会有人记得他们?逢年过节会不会为他们进行祭拜?” 杜致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伤和忧虑,缓缓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感。 “老杜,这不像你的做事风格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 高振明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杜致航。他知道杜致航一向以坚强、果断着称,但此刻却流露出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不是感性,只是感慨罢了!” 杜致航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他放下酒杯,用手抚摸着额头,似乎想要摆脱脑海中的思绪。 “又要打大仗了,还不知道这次又要死多少弟兄?” 杜致航的目光变得黯淡无光,他想起了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痛之情。每一次战斗都是一场生死较量,每一次冲锋都可能意味着永远的离别。 “我是真的讨厌这场战争,可作为一个中国人,即使再厌恶这场战争,也必须为自己的民族而战,争取一线生机!”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他明白,战争带来的不仅是死亡和破坏,更是对国家和民族忍耐性的考验。 杜致航再次举起酒壶,猛灌一口。酒精的刺激让他暂时忘却了烦恼,但内心深处的那份责任感却越发清晰起来。 “老杜,作为一个指挥官你已经尽力了,从当兵那天起我就一直跟在你身边,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下百场,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你这个人杀伐果断,不管是好主意还是坏主意,在关键的时刻总会有一个主意,不像我做事总是犹豫不决,以前作为一个低阶军官还好,可现在都被你保举成了副师长,有些力不从心啊!” 高振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过了杜致航手中的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道: “嘿嘿,我现在啊,有时候还真是怀念当初当排长的时候呢,那时候多轻松自在啊,每天带着兄弟们训练、打仗,日子过得简单又充实。哪像现在,当了这个副师长,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杜致航听了高振明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 “哈哈,老高啊,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人想当这个副师长还没机会呢,你倒好,还嫌弃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觉得累了,大不了就回去继续当你的排长呗,反正我也不拦着你。” 高振明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一亮,连忙问道: “真的假的?老杜,你可别开玩笑啊,我可不是随便说说啊,” “美的你,还想回去做排长,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当我的副手吧!” 杜致航拍了拍高振明的肩膀,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调侃地说道。 高振明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忿的说道: “你这家伙,又来诓我!你说说你小子这些年都诓我多少回了!” 说着,他也不客气,一把勒住了杜致航的脖子,假装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然而此时的他们已不再有上下级之分,只有多年来的战友情和兄弟情。 两人就这么坐在阁楼的楼梯上,开始时还算有条理,但随着酒意逐渐涌上心头,说话也变得越来越随意。他们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从部队生活到家庭琐事,无话不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间天已渐亮。尽管一夜未眠,但他们却感到无比畅快,仿佛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都倾诉了出来。而此刻,他们依旧沉浸在这份难得的放松之中,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反攻开始! 与此同时,另一边兰姆伽训练营内,史迪威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脸忧虑地望着窗外。突然,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话。不久后,新 38 师的孙师长便匆匆走进了史迪威的办公室。 “将军,您找我?” 孙师长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的,孙将军,请坐。” 史迪威示意孙师长坐下,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孙师长接过咖啡杯,笑着说道: “谢谢将军,不过,您这么急着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唉……” 史迪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我刚参加完中美英的三方会谈,现在心情非常沉重。” “哦?怎么回事?难道会议不顺利?” 孙师长有些疑惑的问道。 “岂止是不顺利,那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参加会议的人都是各怀鬼胎,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合作!” 史迪威有些气愤地拍桌子说道。 “将军,您别生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师长连忙安慰道。 “这次会议本来是讨论如何共同对抗日军,结果却变成了一场政治博弈。英国人只想保住他们在东南亚的殖民地,而你们中国人则希望借助我们美国人的力量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双方各怀鬼胎,根本无法达成一致意见!” 史迪威越说越激动。 “可是,将军,我们中国人也是为了抗击日本人啊!” 孙师长解释道。 “哼,你们中国人嘴上说着抗日,但实际上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的利益。你们的最高领袖,更是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他懂得利用一切机会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史迪威不屑地说道。 “将军,您这样说太过分了吧!我们中国人一直在为抗战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牺牲,您不能一概而论!” 孙师长忍不住反驳道。 “好了,孙师长,我知道你对中国人有着深厚的感情,但事实就是如此。这次会议让我深刻认识到,政治是多么复杂和残酷,我们美国人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被别人利用。” 史迪威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史迪威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孙师长问道。 “目前看来,我只能继续加强与你们中国军队的合作,比起那群胆小的英国人我更看好你们的军队,当然我还要警惕英国人的小动作。另外,我们还要尽快重新制定出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史迪威说道。 “明白了,将军。我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孙师长站起身来,向史迪威敬了个礼。 “嗯,很好。孙师长,谢谢你的支持。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一定能够战胜那群野蛮的日本猴子。” 史迪威拍了拍孙师长的肩膀,鼓励道。 随后,孙师长离开了史迪威的办公室。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不知道这场战争将会走向何方。 另一边在办公室内的史迪威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紧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忧虑与困惑。对于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而言,这段时间的经历无疑是他三十多年军旅生涯中的耻辱。 自来到缅甸以来,他所面临的不仅仅是战争本身的残酷挑战,更是来自于所谓“盟友”之间的勾心斗角与自私自利。这些人似乎只关心自身的利益,全然不顾及其他盟友的感受与需求。尽管他明白自己的祖国并非出于纯粹的善良与正义而派遣他前往这片土地,但至少应该保证对盟友的基本尊重以及合作态度。 当回忆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滇缅战役时,史迪威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当时各方势力能够摒弃私心杂念,齐心协力地对抗敌人,或许如今的局势将会截然不同。然而现实却令人痛心疾首,各方势力都心怀叵测,使得原本有望取得胜利的战役最终以失败告终。 此刻,史迪威靠在舒适的办公椅上,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深知,若想要改变当前的困境,仅仅依靠空想是远远不够的,必须付诸实际行动才行。于是,他下定决心,首先要从整顿内部纪律做起。对于那些不服从命令、贪污腐败的军官们,绝不能姑息迁就,必须予以严厉惩处。 很快,史迪威便向驻印军高层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这一建议竟遭到了所有中国高级军官的一致反对。就在这天下午,史迪威亲自找到已升任驻印军总司令的罗尤青将军。整个蓝姆伽的人都清楚,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矛盾,甚至连罗长官本人都未曾料到这位美国人会主动登门拜访。一开始,一切都还算顺利,双方均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氛围,然而,当史迪威提出他的那个建议时,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我认为,驻印军营级以上的军官应当由我们美军来担任。唯有如此,方能最大限度地激发部队的战斗力!\" 史迪威表情严肃地盯着罗长官,郑重其事地说道。 \"绝无可能!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罗长官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 “中国人的军队,指挥官必须由中国人来担任!” 罗长官一脸严肃地强调道。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而,史迪威并没有被罗长官的话语所影响,他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 “可是仗打成这样,恰恰是因为这些军官的无能,你必须承认这个客观事实。” 史迪威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失望。 接着,史迪威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说道: “我认为,要想最大程度地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各级主官应该由那些训练他们的美军教官担任!” 罗长官听到这里,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扶住桌面,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史迪威,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绝对不可能!中国人的军队只能由中国人说了算!” 罗长官的话音落下后,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反攻开始2 随着史迪威与罗尤青之间激烈争吵的持续升级,整个蓝姆伽训练营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微妙的局势之中。两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局面一度陷入僵局。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美国佬史迪威竟然采取了一种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他如同小孩子打架后找家长告状一样,迅速发出了一封电报给重庆政府。更让人震惊的是,在这份电报中,他以威胁的口吻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如果这件事情得不到明确的处理,他将会拒绝继续向驻守在云南的中国远征军提供武器装备支持。 尽管重庆方面深知这只是一种说说而已的手段,但他们清楚地知道,虽然美国佬史迪威可能会将此视为一场玩笑,但其他人绝不能轻易忽视他所说的话。毕竟,战争时期物资的供应对于军队来说至关重要。于是,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斡旋和谈判,最终达成了一项妥协方案。根据这个方案,中国驻印军的军官仍然由中国人来担任,这一点得到了保障。但与此同时,罗尤青长官却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罪名被解除了驻印军总司令的职务,并被迫调回国内。 在罗长官被他用这种手段打发回国内后,史迪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他深知自己在这场权力斗争中的胜利意味着更大的掌控权和影响力。现在,他将目光投向了已经兼任新一军军长的孙师长,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令人振奋的消息。 史迪威找到了孙师长,毫不掩饰自己对好消息的渴望: “孙将军,你有什么新的作战计划吗?最近糟糕的事情太多了,我想在你这儿,我应该听点好消息了!”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急切。 孙师长挺直了身子,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是的史迪威将军,新的作战方案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打算利用中印公路来推动整个大反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史迪威的眼睛一亮,他对这个提议颇感兴趣的说道: “具体说说看!” 孙师长满脸笑容地拉着他走到了沙盘面前,接着拿起一根长长的指挥棒,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然后用它指着面前的沙盘说道: “现在,中印公路已经成功修到了印缅边境。接下来,我打算派遣一个团进入雷多地区。这个团不仅要为负责铺路的工兵们提供安全保障,还要承担起重要的警戒任务。一旦这边的其他部队完成了整训工作,他们将会沿着中印公路的路线,迅速向新平洋方向挺进。而那时,我将亲自率领新一军剩下的部队全线出击,全力打通胡康河谷,并直接指向孟拱河谷和密支那。到那个时候,我相信所有人都能看到中印公路通车的希望!” 史迪威听后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 “我认为,为了确保这条至关重要的交通线能够顺利贯通,你们的最高领袖一定会下定决心,积极推动并实施反攻缅甸的宏伟计划!” 孙师长微笑着接口道: “没错,一旦我们展开行动,统帅部肯定会同步发起滇西反攻。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形成两军夹击之势,一举彻底打通这条中印公路!” “同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英国人是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你们中国军队占据缅甸,他们会为了这种无知的担心,配合我们反攻日军的行动!” 史迪威看着孙师长认真的说道。 孙师长听后,沉默不语,他明白英国人的心思,但也清楚自己部队面临的困难和挑战。 过了一会儿,孙师长缓缓开口道: “可这样的话,我的这一个团,将会陷入苦战之中,毕竟他们的对手可是有着丛林之王之称的日军第18师团!” 史迪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孙师长的担忧,然后安慰道: “孙将军,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届时我会不竭余力地为他们提供一切帮助,包括武器装备、情报支持等方面。你的这个团可以说是撬动了整个印缅战场,只要他们能够坚守住阵地,就能为后续的反攻创造有利条件。” 孙师长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我希望届时史迪威将军能兑现承诺,给予我们足够的支持和援助。” 史迪威拍了拍胸脯,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请放心,孙将军,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与你们共同抗击日军。让我们携手合作,为最终的胜利而努力吧!”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信心和对胜利的渴望。 很快孙师长便找到了 113 团的刘团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老刘啊,本来这次国内有个学习机会,我推荐你去的,但最后还是把你留下了,你不会怪我吧!” 听到这话,刘团长立刻站起身来,一个立正说道: “怎么会呢?一切全凭长官吩咐!” 看着刘团长一脸坚定的表情,孙师长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开口说道: “别紧张嘛,放松点。” 等到刘团长坐定之后,孙师长才继续缓缓开口说道: “老刘,其实我一直都很看好你。现在局势紧张,反攻即将开始,我需要你来挑大梁。” 刘团长神情严肃地点点头,表示愿意承担责任。 孙师长接着说道: “我打算以你们团作为全军反攻的先锋部队。表面上看,你们的任务是为中印公路的修筑保驾护航;但实际上,我希望你们能够一举拿下雷多地区,并死死守住这个地方。这样一来,可以营造出一种我们随时准备出击的态势。只要让上级看到中印公路通车的希望,他们自然会不遗余力地支持这场反攻。” “明白了,长官!” 刘团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孙师长满意地看着刘团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相信刘团长一定能够出色地完成任务。 反攻开始3 “走吧,陪我出去走走,好好地看一看士兵们的实际情况吧!” 孙师长那威严而又充满期待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随后,他与刘团长一同迈步走向了那热闹非凡的训练场。当他们踏入训练场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士兵们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紧张而有序的实弹射击训练。那一声声清脆而有力的枪响。 “哒” 仿佛是战场上冲锋的号角。 “哒哒哒” 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拍打着海岸。 “哒哒哒哒” 更是彰显出士兵们的坚毅与果敢。训练场上的枪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仿佛一首激昂奋进的战斗乐章,在空气中久久回荡。若是换作在国内,这样大规模且激烈的实弹射击场景,恐怕连想都不敢去想。就像美国佬史迪威曾经所说的那样: “这里是蓝姆伽,最不缺的就是武器弹药!” 这句话听起来着实有些狂妄,那是来自工业帝国的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看着正在全身心投入实弹射击训练的一众士兵们,刘团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由衷的感叹道: “这美国佬还真是财大气粗啊!拥有如此海量的武器装备,难怪他们在战场上能够如此嚣张跋扈。” 孙师长也满脸感慨地接道: “那是自然,想想之前我们在战争中所面临的艰难困苦,那时候别说有这么多先进的坦克、大炮、飞机了,就算是能拥有一件像样的武器都像是做梦一样。而如今,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装备都一一呈现在我们面前,即便是我这个曾经喝过洋墨水、见过些世面的人,当初也万万不敢想象会有今天这般光景啊!” “这次你们是孤军作战,一旦进入战区所有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虽然史迪威将军承诺我会给你们提供一切帮助,但在战场上决不能把希望寄托于某一个人的身上,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孙师长随即又补充道。 “请长官放心,属下成功谁无把握,成仁却有决心!” 刘团长一个立正说道。 孙师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赏。 很快便如同箭一般地来到了那令人振奋又略带紧张的出征的日子。史迪威为此次出征的士兵们,举行了一场极为隆重且庄严的誓师大会。 他静静地站在高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下方那一排排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中国士兵们。那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即将踏上的征程的重要性与艰巨性。 他缓缓地拿起话筒,那只手微微有些颤抖,但声音却格外洪亮且激昂,高声喊道: “为了能够重新打开那至关重要的中印交通线,从明天开始,诸位就要毅然决然地越过那神秘而充满挑战的印缅边境,去狠狠地踢那些可恶的日本猴子的屁股!士兵们啊,你们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为一流的装备,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好过那些卑劣的日本猴子手中所握有的武器。然而,非常遗憾的是,此次我们面对的是残酷的丛林作战环境,你们将无法获得那装甲部队以及沉重的重型火炮的支持。此刻的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支深入敌后的伞兵部队,孤立无援地身处这茂密的丛林之中。但你们所能得到的唯一且关键的援助,便是空中补给。可是,如果不幸遭遇了连续的糟糕天气,亦或是遭到了凶残的日军飞机的无情拦截,那么你们首先要面对的,便是必须要凭借自己的力量顽强地生存下去!” 就在史迪威那坚定而激昂的话语说完之后,一旁的孙师长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走上前,伸手接过那沉甸甸的话筒,他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然后毫不迟疑地开口说道: “将士们,此次你们即将面对的对手,乃是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丛林作战之王’之称的日军第 18 师团啊!此乃日军之中当之无愧的王牌部队,他们的赫赫战绩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刺入了无数人的心中。曾几何时,在新加坡战场上,仅仅凭借着三万多人的兵力,便硬生生地迫使英军八万多人缴械投降,如此辉煌的战果,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但请各位务必铭记,这并非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最为关键、最为沉重的是,他们这支部队,正是当年一手制造了南京大屠杀惨案的元凶之一!南京大屠杀,那是一段惨绝人寰的历史,是我们中华民族永远无法忘却的伤痛,是无数无辜生命被无情践踏的血腥见证!每一个中国人都不能忘记那段黑暗的岁月,都不能原谅这些恶魔的暴行!所以我在这里要郑重地说,当我们面对这样的敌人时,绝对不可以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更不能有丝毫的轻敌大意!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最顽强的意志去迎接这场残酷的战斗!你们要记住作为一个中国军人的使命,我们要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雪恨,以血还血!” “誓死抗战,杀敌报国!” 那一声声响彻云霄的呐喊,仿佛是从战士们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怒吼,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浪潮,瞬间席卷了整个会场。 “誓死抗战,杀敌报国!”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战士们对祖国的无限忠诚,对日寇的刻骨仇恨,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胜利的曙光在前方闪耀。 “……” 台下的士兵们,一个个如同燃烧的火炬,他们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那声音仿佛能够穿透云层,直达天际。每个人都被激发出了内心深处那最为强烈的战斗欲望,那是对鬼子的无尽仇恨,是对惨死在日军屠刀下那些可怜百姓的深深愧疚,他们要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书写出属于中国军人的辉煌,为国家、为民族、拼尽自己最后的一滴血! 反攻开始4 一个星期后的某天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杜致航的办公桌上,仿佛给那堆积如山的文件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就在这时,一封加急电报悄然出现在他的案头,他拿起信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凝重而又坚定的表情,因为这正是第五军军部的命令。 命令上的字迹清晰而有力: “即刻发动攻势,务必拿下畹町城!” 杜致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谋划和准备,他明白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原来,正如史迪威将军和孙师长所料想的那样,他们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成功拿下了雷多这个战略要地,并在此处构筑起坚固的防线,将兵锋直指密支那。这一胜利不仅让他们士气大振,也让国民政府的高层看到了打通中印公路的希望。只要能够再次联通这条国际运输线,那么大量的物资就会像潮水般源源不断地运进来,为抗战前线提供强大的支持。 基于此,统帅部果断做出决策,立即发动滇西攻势,与史迪威将军和新一军的反攻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争取一举打通这条至关重要的运输线。 很快,杜致航便行动起来,他将全师营级以上军官召集到了他的指挥部。当这些军官们陆续走进房间时,杜致航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信任。看着一众兴奋的军官们,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都是他的得力部下,是他在战场上最坚实的后盾。 “诸位,滇西攻势已定,军部命令我们立刻开启对畹町城的攻击!” 杜致航站起身来,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灵。在场的军官们闻言,眼中闪烁着光芒,他们纷纷挺直了腰板,神情严肃而庄重。 “报告师长,84 团请战,愿做全师先锋!” 高振明站出来,大声吼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情和决心,仿佛能点燃整个指挥部。其他军官们也纷纷响应。 这时,86 团团长陈汉武站出来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服气说道: “高副师长,不能好事总是你们 84 团的吧,我请求 86 团担任先锋!” 这一句看似简单的话,却蕴含着 86 团不甘落后的斗志。 85 团团长康成友也不示弱,立刻站出来开口说道: “我说老陈你怎么还抢上了呢?咱们都是兄弟部队,应该齐心协力才对呀。” 此时的指挥部内,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而热烈起来,仿佛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还没等众人继续争论,陈汉武又对着杜致航道: “师长,你也知道我们 86 团,是由原来的新 29 师改编而来的。那段历史,是我们 86 团永远的痛,如今我们渴望用实际行动来一雪前耻,还望诸位弟兄能够成全我们这个心愿啊!” 他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期待,说完后郑重地向在场的众人敬了一个庄重而严肃的军礼,那军礼仿佛是他们心中信念的象征,代表着 86 团全体将士的决心。一时间,指挥部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家都在思考着该如何抉择,而这场关于先锋之位的争夺。 “好,既然你们 86 团有如此坚定的雪耻决心,那我便将这先锋任务交给你们。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杜致航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请长官尽管放心,若师长真的有所担忧出现纰漏,大可以派遣督战队前来督战。我们 86 团必定会全力以赴,绝不让任何差错发生!” 陈汉武挺直身躯,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声音洪亮地说道。 “督战队就不必了,我新 42 师的枪口,从始至终都绝不会对准自己的同袍兄弟!” 杜致航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语气坚决地说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86 团担任主攻任务,84 团和 85 团则全力负责策应工作。大家要紧密配合,协同作战!” 杜致航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再次开口说道。 接着,他缓缓转过头,满脸期待地望向盟军参谋团的艾尔逊上校,诚恳地开口道: “艾尔逊上校,我希望贵军的联络官能够时刻保持与盟军总部的联络,务必确保我们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得航空支援。这对于我们接下来的战斗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他紧盯着艾尔逊上校,眼神中透露出对盟军支援的迫切需求。 “杜师长你放心,只要攻击一开始,我们会随时和盟军总部保持联系,给你们提供所需的一切支持!” 艾尔逊言之凿凿的说道。 “好,明天上午八点正式向畹町守敌发起进攻,都去准备吧!” 杜致航开口说道。 “是,请师长放心!” 一众军官们异口同声的答道。 第二天清晨,阳光宛如金色的纱幔般洒落在大地之上,依旧是那样的艳阳高照,那般的美好宜人。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被突如其来的枪炮声所打破,仿佛是命运的交响曲在此刻奏响。八门威力巨大的榴弹炮犹如愤怒的猛兽,对准日军那坚固的外围阵地,展开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狂轰滥炸。炮弹带着炽热的火焰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呼啸着飞向目标,瞬间将那片土地化作了一片火海与硝烟弥漫之地。日军的防御工事在这猛烈的炮火攻击下,如同脆弱的纸糊一般不堪一击,不断地被炸得粉碎,四处飞溅的弹片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恐怖的网。随着炮击的持续,日军的防线逐渐出现了缺口,而我方的战士们则如同猛虎出闸般,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奋勇向前,向着畹町守敌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冲锋…… 反攻开始5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冲啊!” 那个挂着中尉军衔的穆家川军官声嘶力竭地对着自己的士兵们喊道,那声音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喊完后他身先士卒,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般冲了出去。 他叫穆家川,是 86 团的一个副连长,对日本人的仇恨犹如深深刻在骨子里一般,刻骨铭心到无法磨灭。这其中缘由简单却沉重,他乃是南京人,一个在那场惨绝人寰的南京大浩劫中奇迹般死里逃生的南京人。他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亲人,一个又一个如同凋零的花朵般,凄惨地惨死在那些残暴的侵略者手中。从那一刻起,他便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亲手杀掉足够多的鬼子,要用足足一百个鬼子的狗头来祭奠那些逝去的亲人们,让他们的灵魂在九泉之下能够得到一丝慰藉。 “哒哒哒——” 清脆而急促的枪声响起,仿佛死神的召唤。 “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且猛烈的射击声,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撕裂开来。双方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开了一场激烈到极致的交火,新 42 师凭借着先进的榴弹炮作为强大的炮火掩护,试图撕开日军的防线。然而,日军的防御工事也绝非是轻易就能被攻破的,他们准备的时间也不短,明壕暗堡多得数不胜数,那隐藏在暗处的堡垒里的九二式重机枪依旧不知疲倦地轰鸣着,那沉闷而有力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旋律,而伴随着这轰鸣声的,则是不断地有中国军人如同被狂风刮倒的树木般,一个个悲壮地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却也彰显着中国军人不屈的意志和顽强的精神。 看着自己那一个个如同亲手足般的弟兄们,前仆后继的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鬼子的暗堡前,穆家川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熊熊燃起,那紧咬着的牙关都仿佛要渗出血来,他愤怒地吼道: “兔崽子,你们这些狗日的鬼子,老子非得砸碎了你们不可!给我个炸药包!” 他身后那些同样热血激昂的士兵们,并没有如他所期望般立刻将炸药包递给他,这是一个士兵对他大喊道: “连长,我去!” 那声音宛如雷霆般震撼人心,紧接着,便有一名士兵提起有些沉重的炸药包,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那决绝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悲壮。 穆家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后取而代之的却是坚定,他猛地夺过身旁机枪手手里那冰冷的机枪,双手紧紧握住枪身,一边疯狂地扣动扳机,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小三子!” “火力掩护!” 那怒吼声仿佛能穿透云霄,震碎敌人的胆魄。 此时,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暗堡内的日军,眼见有人竟然如此不要命地冲过来,原本就凶狠残暴的机枪手脸上更是露出了一抹残忍到极致的笑容,他如同恶魔般歇斯底里地喊道: “死吧!” 那恶毒的话语伴随着密集的枪声一同响起。 而小三子却犹如一头猎豹一般,凭借着几个漂亮的战术翻滚,巧妙地躲过了日军机枪的第一轮凶猛扫射,他重重地趴在地上,然而,日军那无情的机枪依旧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他死死地压得抬不起头来。但他毫不畏惧,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日军的火力点,他敏锐地瞅准了一个空隙,如同猛虎扑食般猛然爬起来,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往那阴森恐怖的碉堡近前冲去。 “噗” 的一声沉闷声响,仿佛是死神降临的前奏,他毫无防备地被那凶猛的重机枪扫射击中。大口径子弹所蕴含的强大冲击力,就如同狂暴的野兽般撕咬着他的胳膊,瞬间让他的半截胳膊化作了一团模糊的血雾,殷红的血液如喷泉般四处溅射。他那原本坚实的身体,像是被狂风猛地吹倒的大树,一个重心顿时失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就在他身后那些战友们,满心悲痛地以为他已经牺牲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小三子却奇迹般地动了起来。他仿佛忘却了那只剩下半截、仍在不停地流血的胳膊带来的剧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用一只手艰难地支撑着自己,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即将沉没的小船,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前蠕动着,向着那日军暗堡缓缓靠近。 随着小三子不断地向前爬行,他离那暗堡越来越近,每前进一寸,都仿佛是在翻越一座高山。他紧咬着牙关,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额头上的汗水源源不断地混着泥土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脸庞和衣衫。但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炸掉它,炸掉它!” 终于,他拼尽全力爬到了暗堡下方,此刻的他早已疲惫不堪,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用那仅剩的力气有些艰难地靠着暗堡壁坐了起来。他看着身边还在不断喷吐火舌的暗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后将那有些沉重的炸药包紧紧地压在了自己的身后,仿佛是在与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他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那广阔的天空,仿佛是在回忆曾经美好的时光,然后毫不犹豫地拉响了导火索。 随着那导火索“嘶嘶”作响,一阵青烟迅速弥漫开来,紧接着,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 “轰隆隆” 巨响,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那坚固的日军暗堡瞬间在剧烈的爆炸中化为了一片废墟,无数的砖石瓦块被炸得四散纷飞,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气。 “弟兄们,给我冲啊!” 穆家川那原本就坚毅的面庞此刻更是因愤怒而变得通红,他那如同燃烧着火焰一般的双目中闪烁着决绝,声嘶力竭地吼道。 战士们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迅速冲向敌人的阵地,当他们与日军展开激烈的近战之时,以往需要靠拼刺刀才能决一胜负的场面如今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手中那有着“战壕扫帚”之称的汤姆逊冲锋枪。 他们对着近在咫尺的日军逐一进行射杀。那一颗颗子弹就像是死神的使者,带走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军。 战场上,喊杀声如雷鸣般震耳欲;枪声则此起彼伏,爆炸声更是惊天动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前所未有的壮丽交响曲,奏响在这片残酷的战场之上。 然而,这仅仅只是整场战役的冰山一角。后续的战斗将会更加惨烈,更加残酷。 反攻开始6 与此同时,畹町城内那座日军 146 联队指挥部之中,一名额头上紧紧缠着绷带的小队长,仿佛脚下生风般慌慌张张地奔跑而入。他那原本就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更是布满了惊恐之色,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指挥部内回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降临的灾难。他一边跑着,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对着正坐在桌前的今冈大佐喊道: “联队长,敌人的火力简直太过凶猛了,南门的外围阵地,已经失守啦!” 今冈大佐听闻此言,只是微微抬起头,那平日里看似平凡无奇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语气依然平淡如水地问道: “你说你的阵地失守了?” 然而,就是这平淡的话语之下,那如狼般凶狠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那名小队长,让他顿时感到后背涌起一股刺骨的凉意。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强装镇定地说道: “对不起联队长阁下,那中国军的火力实在是过于猛烈了,我们真的顶不住了啊!” 话音刚落,今冈大佐依旧保持着那种冷淡至极的态度,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只是还没等那名小队长有所反应,他便如同闪电般迅速地伸出右手,一把抽出了放在桌子上那把寒光闪闪的武士刀。那武士刀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然的杀意,仿佛在迫不及待地渴望着鲜血的滋润。随着今冈大佐手腕的一抖,那锋利的刀刃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狠狠地划过那名小队长的喉咙。 刹那间,一颗狗头便从他的脖子上滚落下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鲜血如同喷泉般猛地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那鲜红的血液四处飞溅,有的溅落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有的洒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泊。而那名小队长的身体则像是失去了支撑般,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临死前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再有人胆敢临阵退缩,这便是他们的下场!” 今冈大佐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死死地盯着自己那一群面如土色的下属们,仿佛要将他们的怯懦彻底祛除。他那紧绷的面庞透露出一股决绝的气息,似乎在向众人宣告,任何逃避战斗的行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随后,他微微侧过头,犀利的目光投向身边那个身形略显佝偻的副官,语气冰冷地开口问道: “那炸药都妥善安排好了吗?” 那名副官原本就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此刻更是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剧烈晃动起来,他咽了口唾沫,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报……报告,联队长阁下,一切都按照您的严格吩咐布置得妥当了。每条重要的主干道上都埋下了足量的 tnt 炸药,只要您一声令下,随时都可以起爆,给予那些中国军队致命的打击!” “很好,非常好!” 今冈大佐满意地轻点着头,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艰难,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奢望过能够成功守住畹町城,尽管败局早已注定,但他还是想尽自己所能,最大限度地杀伤中国军队的攻坚部队,为他身后整个师团争取到更多宝贵的时间,以图日后的翻盘之机。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他就已然丧失了所有的外围阵地,如今只能无奈地将防御战线收缩至仅存的几个城门之内,凭借着坚固的城墙所带来的优势,艰难地抵抗着中国军队一波又一波猛烈的进攻。每一次中国军队的冲锋都仿佛是对他意志的考验,每一道弹痕都像是在诉说着战争的无情与残酷。 至于究竟有没有在脑海中闪过哪怕一丝撤退的念头呢,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即便曾经短暂地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他也是绝对不敢将其付诸行动的。因为对于他们这些深受所谓武士道精神荼毒和洗脑的人而言,选择撤退无疑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巨大耻辱。这种耻辱不仅仅体现在他们自身的行为上,更是会给远在家中的亲人们带来无尽的羞辱和难堪,让他的家族在国内中抬不起头来。 而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的杜致航来到了 86 团的前沿指挥部。当陈汉武看到他的身影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先是敬了一个礼,随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师长,您怎么亲自来前沿阵地了?这里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杜致航却并未在意他的担忧之言,径直走到了了望口前。他一手拿着那高倍数的望远镜,看着战场的情况,一边开口缓缓说道: “一闻到这战场的味儿我就兴奋,老陈啊,如今的伤亡情况到底如何呢?还有我们的弟兄们,士气怎么样?” 话语间,透露出他对部队状况的深切关注。 “报告师长!经过一番激战,我方伤亡情况还算乐观,不算太大。小鬼子在外围部署的兵力并不多,而且咱们还有威力强大的火炮作掩护。截至目前,我 86 团的伤亡比例还不到三分之一,大家的士气依旧高昂。虽说这是弟兄们头一回打这种攻坚战,但没一个人掉链子!个个都是好样的!” 陈汉武挺直身子,大声地向杜致航汇报着战况。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那现在日军那边是什么状况?” 陈汉武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在咱们成功肃清了外围阵地以后,小鬼子居然没有组织反击,反而全都缩进城里去了。依我看呐,这些小鬼子是打算当缩头乌龟啦!” 杜志航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斩钉截铁地说道: “哼!既然他们想当乌龟,那咱就给把他的龟壳子砸得稀巴烂!我马上就让美军联络官跟盟军总部取得联系,请他们为咱们提供空中支援!”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向指挥所。 反攻开始7 很快,那宛如闷雷般的飞机轰鸣声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在天空中蔓延开来,一支规模庞大的航空编队映入眼帘,它们清一色皆是由那赫赫有名的 b24 轰炸机所组成。这些庞然大物犹如钢铁巨兽,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缓缓降临到畹町上方,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彻底笼罩在其阴影之下。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巨响,无数颗航空炸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仿佛是来自上天的愤怒之雨,狠狠地砸向了畹町城。顿时之间,畹町城内瞬间被一片火海所吞噬,熊熊烈焰冲天而起,仿佛要将整个天际都染成红色。那些日军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防空火力,在这如暴雨般密集的轰炸面前,显得如此脆弱无力,根本无法对这些空中霸主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而在这 时86 团的前沿阵地上,一个满脸硝烟与尘土的士兵,神情紧张地对着穆家川大声开口说道: “连长,您瞧这美国人可真是阔气呀,这轰炸都已经持续快半个小时了,简直就跟下雨似的,没完没了呐!” 穆家川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废什么话呀,赶紧给我准备战斗,等轰炸一结束,我们立马就去抢他们的城门,绝不能让日本人有喘息之机!” 听到连长的命令,那个士兵不再多说什么,连忙低下头去,开始整理身上的武器以及弹夹,确保每一件装备都处于最佳状态。 终于,那令人胆战心惊的轰炸声渐渐停歇,仿佛是一场噩梦的终结。然而,还不等守在城门口的日军从惊恐中回过神来,86 团的士兵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了冲锋。 “冲啊!” 这一声呐喊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战士们如同一群愤怒的雄狮,向着日军的阵地发起了决死的冲击。 “杀啊!” 这惊天动地的吼声在战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一样,直刺日军的心窝。 此时,刚刚回过神的日军,犹如一群受惊的兔子,在惊慌失措中拼命地组织着防御。一个日军曹长,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他用力推开了被航空炸弹炸死的机枪手,仿佛要将心中的仇恨全部倾泻在这些中国士兵身上。他抓起那挺“歪把子”机枪,毫不犹豫地对着正在冲锋的中国士兵们开始了疯狂的射击。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 的枪声如同死神的召唤,让人心惊胆战。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士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不幸被他扫倒在地,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后面的士兵见状,他们急忙趴在地上,以各种姿势躲避着日军的扫射。穆家川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怒火中烧,他对着后边的机枪手大声吼道: “火力压制!” “哒哒哒” “哒哒哒” “……”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点射,那名日军曹长突然中弹倒地,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结束了生命。其他士兵见威胁解除,心中顿时一松,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投入到冲锋之中。 “爆破组,上,炸开城门!” 穆家川开口喊道。 “轰隆隆” 一声巨响过后城门被炸开了,但穆家川并没有下令让士兵们继续追击,反而是占领城墙巩固防御,以迎接后续部队。 就在那前方部队犹如热火烹油般打得难解难分、如火如荼之际,那后方却仿佛平静的湖面陡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一系列令人始料未及的变故。此刻,身处师指挥部内的杜致航,手中紧紧握着那一纸承载着重要消息的电报,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如同被无形的手狠狠揉皱,硬生生地挤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那纸上所书写的内容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清晰而刺眼: “攻击务必暂缓,即刻由暂编 19 师迅速接替先前的攻击目标!” 杜致航站在指挥所那略显狭小的空间里,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开始在指挥所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压力,仿佛那地面都在承受着他内心的焦灼与无奈。他的眼神时而望向那窗外远方激烈战斗的场景,时而又回到手中的电报上,那上面的文字仿佛有着无尽的魔力,吸引着他的目光,却又让他陷入深深的沉思。 最终,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疑惑和不满,对着身旁的通讯兵大声喊道: “快,给我接军部,我要和军长亲自通话!” 通讯兵迅速忙碌起来,不一会儿,那步话机便成功接通了。然而,当话筒那头传来声音时,杜致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因为对面并不是他期盼的杜军长,而是已经荣升为副军长的戴长官。 戴长官似乎早已料到杜致航会打来电话,还没等他开口,那边就率先说道: “致航,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军长被叫到了昆明参加紧急会议,而且这个命令也并非是我们军部下的,而是统帅部直接下达的。我们作为军人,只有绝对的服从,没有任何质疑的余地,你我都必须明白这一点,明白吗?” 杜致航听着那听筒内戴长官那极为严肃且不容置疑的话语,心中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那种不甘与愤懑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他紧握着电话,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传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抗议,片刻之后,还是咬咬牙,心有不甘地缓缓开口说道: “我的老长官啊,我好不容易才拿下了那畹町的城门,如今距离彻底吃掉敌 146 联队那可真是只差临门一脚啦,这关键时刻您却让我们就这样撤下来!这不是让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吗?我们浴血奋战到现在,难道就要因为这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而功亏一篑吗?” 说到这里,杜致航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与无奈。 “杜师长,你可要明白啊,我们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铁律,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感情用事而坏了规矩。战争呀,它从来都不只是单纯的对战那么简单,其中还蕴含着太多太多的其他因素呢。你必须得执行命令,这是你作为一名军人的责任。” 戴长官再次开口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悲哀。其实他又何尝不理解杜致航此刻的感受呢,他自己也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那时候上峰的高层,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和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借着日本人之手来消耗那些杂牌部队,当时的他和杜致航一样,心中满是愤慨与不平,可又能怎样呢?他们这些师军级的将领,在外人看来似乎位高权重,可在那高高在上的上峰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个可以随时随意替换掉的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后来,他也是在经历了无数的挫折与磨难之后,才慢慢明白了这个残酷的道理,原来战争归根结底都是为政治服务的,无论个人的意愿如何,都必须学会服从命令。 战场突变! “是,长官,我执行命令!” 杜致航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躁动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那股紧张与不安仿佛潮水般慢慢退去。接着,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沮丧: “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说完这些话后,通话便戛然而止,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转身无力地坐到了那张略显陈旧的椅子上。 一旁的通讯兵目睹着自家长官这般沮丧的模样,心中不禁微微一颤,他小心翼翼地张了张嘴,轻声问道: “师长,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杜致航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饱含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他无奈地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如同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彻底看清了国民政府上层人士之间那激烈的明争暗斗以及毫不留情的排除异己。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情绪在他心中汹涌而起,多少无畏的前线将士啊,就因为卷入了这种毫无意义的狗屁斗争之中,被无情地当做消耗品,成为他们博弈棋局中的小小棋子。这一刻,他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完成自己心中的那个计划。他也曾想过,等打完可恶的日本人之后,就解甲归田,回归那宁静的生活,但每当想到手下那些同生共死的弟兄们,他又怎能忍心就此离去呢? 他深知与日本人的这场鏖战结束后,接踵而至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内心深处,他实在不情愿让自己那帮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去参与那些本就不应该打的战争,更不忍目睹他们去流那些不该流的血。 然而,军令如山,很快命令便传达下来,这道命令便引发了一阵轩然大波。陈汉武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地从他所在的指挥所一路狂奔至师指挥部。刚进门,他顾不上喘息,便朝着杜致航敬了个军礼,紧接着面带怒色地开口问道: “师长,为何突然下令停止进攻?我们明明已经拿下了城门,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彻底击溃日军!现在停下岂不前功尽弃?” 面对陈汉武的质问,杜致航并未立刻作答。只见他缓缓地将那份先前收到的来自军部的电文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示意陈汉武自己看。陈汉武狐疑地拿起电报,当目光触及上面的文字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师长,这……这怎么可能?军部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 陈汉武瞪大双眼,满脸的惊愕与不解。 “执行命令吧!” 杜致航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甘。 陈汉武仍不死心,还欲争辩几句,但站在一旁的高振明赶紧伸手拉住他,并低声劝道: “老陈,先别冲动,听师长的安排。” 就这样,尽管满心愤懑,陈汉武还是被高振明强拽着走出了师指挥部。 实际上,杜致航又何尝未曾动过念头——干脆不顾一切,违抗军令,率领部队直接冲杀过去。可每每想到如此行事所带来的后果,他也只能长叹一声,打消这个危险而疯狂的想法。毕竟,一时的冲动或许能换来战场上的胜利,但随之而来的可能就是无尽的麻烦甚至灭顶之灾。 他深知,自己被上峰撤职查办这等事,不过只是个人荣辱得失中的区区小事罢了。然而,如果因他被撤职查办,致使自己的那些兄弟们被迫投身于那些不该打的战争之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届时,同胞之间必将展开一场惨绝人寰的厮杀骨肉相残、血流成河。 他心里明白得很,自己这条小命轻如鸿毛,死不足惜。可是,他手底下那将近两万名将士呢?他们又该何去何从?总不能没死在日本人手里,反而倒在了自己同胞的枪口底下吧,如今,但凡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瞧得出来,日本侵略者就如同秋后的蚂蚱一般,已是强弩之末,蹦跶不了多久啦!而更有甚者,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早已开始暗中谋划着下一场战争的布局与策略。 而在另一边,暂编 19 师那略显朴素简陋却的师部内,卢本祥那张原本就显得颇为坚毅的脸庞,此刻更是如同一座凝固的雕塑,眉头紧紧地皱成了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般。他那有些破旧的桌子上,同样静静地摆放着一份刚刚送达的电文,那电文之上,清晰地书写着: “命令国民革命军暂编第 19 师,即刻出发,接手新编 42 师所进攻目标,立即执行不得有误,违令者军法从事!” 就在这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之中,坐在一旁的龙大少,平日里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那一双本就目空一切的眼睛里,此刻满是焦急与不安,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开口问道: “祥叔,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我们去接手新 42 师那进攻畹町的任务吗?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差事啊!” 卢本祥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缓缓开口说道: “哼,说不定上面的家伙早就憋着坏呢,正等着我们抗命呢。自从那姓陈的被撤职以后,咱们就成了谁都不待见的弃子儿,如今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愿老天保佑,让我们能够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吧。” 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脑海中如同掀起了千层浪般飞速地思索着。既然他们身处这样的局势之下,已然无力去直接改变那个强硬下达的命令,那么此刻便只能绞尽脑汁去想方设法地降低这场战斗中的伤亡,与此同时,还能顺带着为自己这边谋取一些额外的好处。曾经,卢本祥花费了不少心思去仔细研究过杜致航这个人,经过一番深入的探究后,他惊讶地发现,此人在行事作风上极为正派,尤其在面对抗击日本人的事情上,他更是展现出了一种令人钦佩的光明磊落之态。 他一边在心中默默思忖着这些过往的经历与观察所得,一边将目光缓缓投向坐在一旁,仿佛无事可做般懒散的龙大少。两人年岁相仿,然而彼此之间的差距却犹如天壤之别,这般鲜明的对比让他不禁暗自感慨。那杜致航如今已然能够娴熟地指挥着上万人作战,凭借着卓越的领导才能已经在战场上书写着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了;而反观自家这位看似尊贵的少爷,平日里除了沉迷于吃喝玩乐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出其他值得称道的地方,在他的身上,丝毫无法窥见其父亲当年的英勇豪迈,真可谓是应了那句流传已久的俗语——“虎父犬子”。 就拿上次那件事来说吧,要是换成其他的部队,肯定第一时间就跑过来和他们换防,然而杜致航却没有。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此次不妨借着这个机会,向他讨要一些武器支援,以增强己方的战斗力,依他看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吧?虽然双方曾发生过不愉快,但终归只是小矛盾,说不定杜致航会看在共同抗敌的份上,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呢。 登门拜访! 很快,那卢本祥带着暂编 19 师浩浩荡荡地前来换防。此番前来,他显得极为聪明,深知之前与龙大少的脾气秉性,害怕引发的诸多麻烦,故而此次特意没有带上龙大少,而是自己亲自专程前来拜访杜致航,颇有几分单刀赴会的味道。 当他在得到卫兵的应允后,心中不禁微微一松,随即便是整理起自己的军装。整理完毕后,他径直走了进去。他先是向杜致航敬了个军礼,然后才缓缓开口,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道: “杜师长,国民革命军暂编第 19 师,上校副师长卢本祥!今日特来拜访,还望师长勿怪吾之冒昧。” 杜致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卢本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但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 “不知卢副师长此次登门,所寓意者为何啊?” 虽心中早已隐隐有了几分明悟,但他还是想要听一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卢本祥见状,连忙客气地说道: “是这样的,杜长官,奉上峰之命令,我们暂编 19 师将接替您此前的进攻目标。今日特地前来,便是想与您做好这交接之事,确保一切都能顺利过渡。”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杜致航的反应,生怕对方会突然发难。 杜致航似笑非笑地再次开口问道: “就只是来和我做一个交接?” 那语气中似乎蕴含着一丝质疑与试探。 卢本祥心中一紧,知道面前的这位杜师长可不是好糊弄的角色,于是赶紧解释道: “呃,当然只是为了交接这等公事。不过,更为重要的是,还想在杜长官这里求些武器支援,以助我暂编 19 师在后续的战斗中能够更好地发挥实力。吾深知杜长官麾下装备精良,定能慷慨相助,在此先行谢过。” 说罢,他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等待着杜致航的答复。 “武器支援?哼,卢副师长,你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们如今手中的这些美式武器,原本就该是我们新 42 师的,这是明摆着的事实,谁都无法否认。我一直秉持着大局为重的态度,未曾去找你们讨要装备,没想到你们竟然还好意思反过来向我寻求支援,真是可笑至极!” 杜致航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语气愈发冷淡地说道。 “再者说,我与你们龙家的关系,似乎真如你所说那般融洽吗?从始至终,我都未感受到你们龙家对我的丝毫善意,反而是各种算计和阴谋不断。上次抢夺我们新 42 师装备的事情,难道还能轻易抹去吗?那可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可是关乎我们部队生死存亡的重要物资啊!” 杜致航眼中燃起一抹犀利的光芒,紧紧盯着卢本祥,毫不留情地继续开口补充道。 “杜长官,您听我说,其实您和龙家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不过就是一些平日里大家都不在意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而且上次抢夺你们新 42 师装备的事情,真的不是龙家的本意,那都是那个姓陈的家伙一意孤行搞出来的鬼名堂。如今龙家势力衰微,在各方势力面前人微言轻,只能听从命令行事,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啊。更何况现在摆在眼前的头等大事是打日本人,我们不能因为这些过往的小恩怨而置国家大义于不顾吧?杜师长您向来心怀天下,想必不会见死不救吧!” 卢本祥满脸焦急之色,试图说服杜致航。 杜致航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地骂了对方一句老狐狸,三言两语就把龙家给摘了个干净,把锅全甩在了陈正国那个蠢货的身上。 尽管杜致航对这种行为深感不耻,甚至觉得有些厌恶,但当他看到那些身处底层、默默奋战的官兵们时,内心那种不忍之情便如潮水般涌起。他实在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勇敢的士兵们,仅仅因为缺乏必要的炮火支援,就那样毫无意义地送掉性命。 “武器装备这件事咱们就不要再提了,我自己手下的部队都尚且不够用呢,哪还有多余的去分给你们呀。” 杜致航严肃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杜致航突然话锋一转,缓缓开口道: “不过呢,我倒是可以为你们提供的炮火支援!”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纷纷看向杜致航,似乎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杜致航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接着又继续说道: “卢副师长,你也不用在我这里装什么可怜啦。你们滇军的武器装备在整个国内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啊,清一色的法国造,品质精良。而且之前你们还吃掉了我那批美式武器,如今在火力方面,已经完全不逊色于那些日本人了。要说现在唯一欠缺的,或许也就是炮火支援以及航空支援了,这方面我可以帮你们想办法,但请你记住,我之所以愿意帮你们,并不是因为你个人,也不是害怕你们龙家什么的,我只是不忍心看着那些在基层作战的官兵们,就这样白白地死在那些日本人手里啊!” 说罢,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杜师长大义,卢某佩服!” 卢本祥拍着马屁说道,说完他也不啰嗦,对着杜致航一个敬礼然后转身离去,他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康成友的选择! 从杜致航这里离开后,卢本祥并未立刻转身离去,他的脚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绊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与杜致航交谈时的那些话语。心中涌起的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有些迷茫和彷徨。然而,他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去找那个已经升为 85 团团长的康成友。 两人同为同期同学,那份同窗情谊犹如一根坚韧的纽带,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此刻相见,说起话来自然亲近许多,那熟悉的语气、亲切的笑容,仿佛瞬间驱散了彼此心中的阴霾。卢本祥静静地看着康成友,眼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和关切,缓缓开口道: “成友,你真的决定不回我们滇军了?要知道,滇军可是我们的根啊,那里有我们的兄弟,有我们的回忆。难道你就这样轻易地舍弃了吗?” 康成友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即又坚定起来。他拍了拍卢本祥的肩膀,轻声说道: “祥子,咱俩同期毕业,你现在已经是副师长了,风光无限。而我呢?如果没遇到杜长官,我现在或许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守备团团长,整日在那偏远的角落守着那一个小县城,没有出头之日。你有你堂兄在背后帮衬着你,一路提携,可我身后却无人帮扶,只能靠自己去打拼。这次机会太难得了,我不能错过。” 说到这里,康成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更何况杜长官不同于其他的长官,他眼光独到,不会因为你的出身就对你另眼相看,更不会因为你没有背景而不委以重任。就拿我来说吧,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备团团长,如今却成为了中央军的主力团团长,这一切都是拜杜长官所赐。再看看陈汉武,本是一个败军之将,麾下的队伍也不过是临时拉收起来的杂牌军,可杜长官依然毫不犹豫地委以重任,让他担任主力团的团长,甚至还把这次至关重要的主攻任务交给了他!这足以证明杜长官的用人之道,他看重的是能力和才华,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也要像陈汉武一样,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能,在杜长官手下闯出一片天地!” 卢本祥静静地听着康成友的诉说,心中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他明白康成友的选择,也理解他内心的渴望。毕竟,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在这个乱世中有所作为,实现自己的价值。而杜致航的出现,无疑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机会。想到这里,卢本祥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他紧紧握住康成友的手,说道: “好,成友,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你要记住咱们滇军是你永远的家!” 康成友看着卢本祥,脸上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的笑容。 很快暂编19师接替了新42师的进攻,他们这支部队虽然是地方军,但在战斗素养和武器装备上面都没话说,能被龙家留在云南看家护院的那数嫡系中的嫡系了。 “冒多哩、冒多哩,杀哩!” 那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战场上响起,带着一股决绝与狠厉。一个少校军官满脸通红,操着浓重的云南土话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与勇气都通过这呼喊倾泻而出。喊罢,他毫不犹豫地提起手中的枪,率先冲了上去,那矫健的身影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格外醒目。身后紧紧跟随的,是他麾下一群同样勇猛的士兵,他们悍不畏死的向前冲锋,尽量在倒地之前往前多冲几步,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如果说新 42 师的打法,更像是精心编排的舞蹈,注重战术的完美配合,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那么这个暂编 19 师的打法,则更像是一群不顾一切的亡命徒,以命相搏,以血换血,毫无畏惧地冲向敌人的阵地。他们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驱使,只知道向前冲锋,向前厮杀,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半步。 而另一边的日军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一个大队长神色凝重地跑过来,对着今冈大佐恭敬而又急切地汇报道: “联队长阁下,对面的攻击部队好像换了人,打法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他们就像一群不要命的疯子,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今冈大佐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被疯狂所取代。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恶狠狠地说道: “不管换来的是什么部队,我们都要死死地钉在这里消耗他们,可以立即通知前沿部队展开必要的反击!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走向指挥台,一只手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刀。整个战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双方激烈的交火声和士兵们的呐喊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死神的歌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卢长官,这些该死的日本鬼子实在太顽强啦!咱们一口气发起了七八次冲锋,可愣是没能冲破他们的防线啊!而且您瞧瞧,就这会儿功夫,我的一个营差不多都要打光啦!”那位满脸血污、衣衫褴褛的团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地向卢本祥报告着战况。 卢本祥眉头紧皱,缓缓抬起手腕,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短暂沉默后,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按照预定计划的时间推算,新 42 师的炮火支援以及美国人的航空支援应该很快就能抵达战场了。传我的命令下去,告诉前沿部队,无论如何也要咬牙给我撑住这口气!绝不能让小鬼子有喘息之机!” “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那名团长双脚并拢,挺直腰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转身飞奔向指挥所,准备将卢本祥的指示传达给自己的部队。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杜致航正指挥着自己的炮兵部队艰难地向前推进。杜致航深知这次拿下畹町对于整个战局至关重要,虽然他们不能再去冲锋陷阵,但是为暂编 19 师提供一些炮火支援还是可以的,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叮嘱身旁的艾尔逊赶紧与盟军总部取得联系,请求派遣轰炸机对日军阵地展开一轮覆盖式的轰炸,以彻底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 至于怕不怕误伤城内的百姓,现在的畹町城内已经没有中国人了,全是日军,中国人在他们攻占畹町的几天内,要么逃走要么被屠杀殆尽,所以杜致航根本不怕误伤。 火力覆盖! “预备——放!” 随着炮兵营长那激昂有力的口令声落下,八门美式 105 榴弹炮宛如八位愤怒的巨人,同时怒吼着喷射出炽热的火焰。那粗壮的炮管仿佛是时光隧道的入口,瞬间将一颗颗沉重的炮弹推送而出。炮弹如同离弦之箭,划破天际,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而致命的抛物线。它们就像是上天赐予的复仇之矢,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狠狠地砸在了日军的阵地上。那沉闷而震撼的声响,仿佛是大地在咆哮。就连开炮时所产生的强大气浪,也如同一股凶猛的飓风,猛地席卷而来,吹得这些炮兵们一个个身形摇晃,有些重心不稳,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掀翻在地。由此可见,这些炮弹一旦爆炸,其威力该是何等的恐怖惊人。 “轰隆隆” 一声巨响犹如雷神的怒锤敲击在世间最坚硬的磐石之上,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轰隆隆” 接踵而至,那声音如同滚滚雷霆,不断地在日军阵地上炸裂开来。尘土和石块如同暴雨般飞溅而起。日军的阵地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那些原本还嚣张跋扈的日军士兵们,此刻却如同受惊的兔子,只能龟缩在那狭窄的战壕或者阴暗的暗堡内,浑身不停地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们拼命地乞求着那些可怕的炮弹不要砸在他们的头上。 就在炮击暂时停止的那短暂间隙里,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嗡嗡作响的轰鸣声,从日军的视角向天望去,仿佛是一群恶魔正在低空盘旋。抬头望去,只见一大片黑压压的飞机正铺天盖地地飞来,那情景颇有几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意味。这些飞机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带着死亡的阴影,让刚刚想要从战壕中探出头来透口气的日军士兵们,不得不又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慌不择路地躲回自己那阴暗潮湿的战壕内。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厄运。 “轰隆隆——” 一枚枚航空炸弹从天空中坠落,带着死亡的气息砸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巨响,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弥漫开来。 “滋啦啦——” 这是纵火炸弹燃烧时发出的声音。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火红色的轨迹,然后狠狠地撞击在地上。顿时,熊熊大火燃起,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其中。而那些不幸被纵火炸弹击中的日军,则在痛苦的惨叫声中被烧成灰烬。 日军指挥所里,今冈大佐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绝望之色。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眼前的局面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场战斗他们已经彻底失败了。 他从军数十年,历经无数次战役,但却从未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敌人先是用飞机开路,然后又用大炮疯狂轰炸,不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面对这样的强敌,今冈大佐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就在这时,中国军队发起了冲锋。 “杀啊!” “冲啊!” 喊杀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中国军人如潮水般冲向日军的环形工事,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当中国军人冲入日军的环形工事内后,双方立即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在这场生死较量中,这些云南士兵们表现出了顽强的斗志和高超的格斗技巧。他们与日军短兵相接,每一刀、每一枪都蕴含着无尽的仇恨与决心。 经过了漫长而激烈的一整天的攻伐,那暂编 19 师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以雷霆之势向畹町发起了猛烈的冲击,一路势如破竹,竟然硬生生地拿下了畹町将近一半的广袤土地。此刻,天空中的太阳渐渐西斜,天色逐渐变得昏暗下来,仿佛是大自然也在为这场激烈的战斗即将进入尾声而感慨叹息。双方似乎都达成了某种默契,决定暂且偃旗息鼓,静静地度过这个充满未知的夜晚。 在城北的那个临时指挥部里,今冈大佐静静地站在煤油灯那昏黄的光芒之下,他的身影在墙壁上拉得长长的,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决心与狠厉。他微微低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手中紧紧握着一份作战地图,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那些标注着敌我位置的线条。接着,他缓缓抬起头来,对着身旁一众身着军装的军官们开始做着最后的战斗部署。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回荡在整个指挥部内。 “诸位,如今的局势对我们而言,正变得越来越不利啊。按照这样的态势继续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个曾经被我们占领的地方,就会再次落入中国军队的掌控之中。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并不是如何死守这个城池,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最大限度地杀伤那些可恶的中国军队!” 今冈大佐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地敲击在每一位军官的心上。 随后,他用力一挥手臂,大声命令道: “马上通知下去,让所有的士兵们都做好全体玉碎的准备!这是我们最后的尊严!哪怕是拼尽最后一滴血,我们也要给中国军队留下深刻的教训!” 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疯狂的神情,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和执着。 在他的情绪感染下,在场的一众军官们也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那种病态的疯狂。他们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一个个即将投入火海的勇士。片刻之后,他们齐齐开口答道: “是,联队长阁下!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哪怕是死,也要让中国军队付出惨重的代价!” 话音未落,整个指挥部内顿时弥漫起一股肃杀的气息,仿佛一场惨烈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一场遭遇战! 战争仍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着,无止境的战火将这条曾经繁华热闹的街道彻底摧毁,炸得面目全非,早已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此刻,在这一片狼藉之中,一队中国士兵正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搜索工作。他们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踏入敌人设下的陷阱。 其中,一个士兵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压低声音对着他的排长轻声说道: “排长,不对劲啊,这里实在是太静了,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排长闻言,立刻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停止前进的手势,他深知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随后,他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说话的士兵,眼中透露出关切与询问但: “岩子,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你可得跟我详细说说。” “目前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告诉我,危险似乎正在逐渐靠近,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到我们身上。” 岩焕成缓缓开口道,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死死地盯着前方,试图从那一片废墟之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在他还未参军之前,他可是他们寨子里最出色的猎手,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和直觉异常敏锐。而对于他的直觉,排长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正是因为凭借着这份直觉,他多次拯救了全排弟兄们的性命。如今,在这危急关头,他的直觉再次响起,让大家都不禁紧张起来。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敌人冲出来似的。 他们停滞不前的模样着实可急坏了在两边精心埋伏的日军。我藏匿于那残垣断壁之后,身旁还有几个同样心急如焚的日军。他们一个个焦躁不安地张望着前方,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其中有一个士兵,显然是太过耐不住性子了,鬼鬼祟祟地对着自己的曹长轻声嘀咕起来: “长官,这中国军咋还不进来呢?” 那名曹长听闻,顿时怒目圆睁,压低声音狠狠地训斥道: “龟田,你这个蠢货给我赶紧闭嘴!再乱嚷嚷小心脑袋搬家!” 被如此严厉地训斥了一顿后,那个名叫龟田的士兵仿佛瞬间蔫了下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只是那一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前面,仿佛下一刻中国军队就会出现在那里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突然, “哒哒哒” 的机枪声打破了这片沉寂, 紧接着又是一阵 “哒哒哒哒哒哒” 的密集扫射声,那持续不断的枪声如同死神的咆哮,让人胆战心惊。原来,那个排长生怕遭遇敌人的埋伏,特意让机枪手对着前面的街道先打出一梭子子弹来试探一番。这一试,可真是不得了,竟然真的把隐藏在暗处的日本人给试了出来。只见一名原本就已经紧张过度的日军士兵,在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刺激下,像是被吓破了胆一般,猛地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一边疯狂地开枪射击,一边大声喊叫着: “啊…啊!” “死吧…你们都得死!” 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充满了绝望与疯狂,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看到那些鬼子后,中国士兵们立刻迅速而有序地分散开了,以速度躲避着日军如雨点般射来的致命子弹。那名排长,猛地张口大声喊道: “给我打!” 随着他这一声怒吼,原本日军精心布置的一场伏击战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演变成了激烈的遭遇战。然而,日军早就对这条看似普通的街道进行了的严密布控,两个至关重要的制高点分别被他们稳妥地安置了两架威力巨大的九二式机枪。 “哒哒哒” 那沉闷而又极具威慑力的机枪声如同死神的咆哮,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哒哒哒哒哒哒” 连绵不绝的枪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张无形的死亡之网,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强大的火力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下,一下子便把中国军队压制得死死的,让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来,只能无奈地趴在地上寻找着一丝生机。排长心急如焚,对着身边的岩焕成大声喊道: “岩子,看你的了!” 只见岩焕成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探出那冰冷的枪口,如同一条潜伏的毒蛇,精准地瞄准了上方那个不断喷吐着火舌、肆意肆虐着生命的机枪阵地。 “砰” 的一声枪响,这声枪响在那枪弹横飞、生死攸关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脆响亮,仿佛是命运的裁决之声。紧接着,一发子弹如闪电般射出,正中日军机枪手的胸口,那名日军机枪手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便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手中的机枪也随之戛然而止 ,一旁的副射手刚想要接替他的位置,结果又是一发子弹飞过来打穿了他的身体。 岩焕成的枪法如神,连续击毙了两名机枪手,使得日军的火力出现了短暂的中断。中国军队趁机发起了冲锋,战士们呐喊着冲向敌人。 然而,日军迅速做出反应,另一处制高点的机枪再次响起来,密集的子弹射向中国军队。排长焦急地指挥着士兵们寻找掩体,同时呼喊着岩焕成再次出手。 岩焕成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寻找着射击的机会。他敏捷地穿梭在街巷之间,巧妙地利用地形躲避着敌人的攻击。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瞄准了日军的机枪手。 \"砰!\" 又是一枪精准命中,日军的机枪手应声倒地。中国军队趁势猛攻,与日军展开了近身搏斗。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都拼尽全力,互不相让。 遭遇埋伏! 两个火力点被打掉之后,如潮水般的中国士兵们开始了势不可挡的冲锋。双方瞬间绞杀在一起,那激烈的场面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激战,肉体的碰撞声沉闷而有力;金属的碰撞声尖锐且刺耳;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刺刀入肉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宣判;以及伤者那凄惨至极的嚎叫声,一声声划破天际,在狭窄的街道上不断地回荡着,久久不散。 这仅仅只是这场艰难巷战的冰山一角啊!又经过了漫长的半天时间,暂编 19 师的战士们以惊人的勇气和顽强的意志,付出了伤亡过半的沉重代价,终于艰难地拿下了畹町城七层的土地。然而,就在他们满心欢喜,以为马上就可以彻底肃清残敌,胜利已然牢牢握在手中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城内的那几条至关重要的主干道上,传来了一阵接一阵此起彼伏的剧烈爆炸声,那声音如同滚滚惊雷,一瞬间就让城内的中国士兵们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之中,被炸得措手不及,伤亡情况也变得极为惨重。 “轰隆轰” “轰隆隆” “……” 随着那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畹町城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怖之中。中国士兵们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此刻更是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不少人在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中被气浪掀翻在地,身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那些刚才还在奋勇冲锋的身影,此刻却纷纷倒下,有的失去了肢体,有的则是满脸惊恐地看着周围的惨状。 街道上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火光映照出人们绝望的表情。受伤的士兵们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们的呼喊声与那爆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地狱中的哀鸣。而那些侥幸未被直接炸到的士兵们,则在慌乱中寻找着掩护,试图躲避敌人的再次攻击。 日军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效果,他们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中国军队陷入困境,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他们知道,这一次的爆炸不仅给中国军队带来了巨大的伤亡,更打击了他们的士气。畹町城,这座曾经经历过无数战火洗礼的城市,如今又被日军的卑劣行径所笼罩,仿佛成了一个人间炼狱。 卢本祥站在一处废墟之上,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悲愤。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他们必须要尽快振作起来,继续与日军展开殊死搏斗。他抬起头,望着天空,然后大声喊道: “兄弟们,跟我冲!一定要把日军赶出畹町城,把我们的土地拿回来!”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群士兵响应着他的号召,跟着他冲向了敌人的阵地。 “嗖嗖” 那尖锐的声响仿佛划破了原本宁静的天际,犹如一把无形的利剑,瞬间打破了这片土地上片刻的沉寂。天空中传来的这阵破空声,如同死神的召唤,带着无尽的恐惧与危险。紧接着,一发日军的迫击炮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卢本祥的附近。那炮弹落地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一股强烈的气浪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卢本祥身旁的警卫,宛如闪电般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扑向了他,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长官挡住那致命的一击。然而,他们距离爆炸点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几乎没有任何躲避的余地。那剧烈的爆炸产生的威力,仿佛是一只狂暴的野兽,瞬间将两人掀翻在地,他们就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在空中翻滚着,最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一时间,暂编 19 师的指挥系统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士兵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在一点一点的扩大。而日军则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短暂的机会,如同发疯的恶狗一样,向外发起了猛烈的反击。他们利用暂编 19 师指挥混乱的时机,迅速展开攻势,试图扩大自己的战果。 士兵们无奈之下,只能背负着昏迷不醒的自家长官,退出了日军的控制范围。 很快,受伤的士兵们被送到了新 42 师的野战医院。这并不是因为他们 暂编19 师没有自己的医生,而是因为新 42 师的医疗条件相对更好,药品更为充足。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伤员们躺在简陋的病床上,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伤痛。 而此时,闻讯赶来的龙大少,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手术室外。他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心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泪水不知不觉地从他的眼眶中流淌下来,打湿了他的脸颊。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卢本祥能够平安无事,希望他能够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庇护他的叔叔。 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他知道谁真心对他好,此刻的龙大少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无力,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因为在他的心中,卢本祥不仅仅是一个下属,更是一个亲人。 这时,同样接到消息的杜致航闻声赶至,他目光紧锁着眼前此刻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宛如丢了魂魄一般的龙大少。只见他微微抿着嘴唇,并未急着言语半句,而是缓缓地转过头去,满脸关切地询问身旁那位身着白衣的护士: “那卢副师长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护士神色凝重地轻声回道: “目前他还在全力抢救之中呢,他所遭受的伤势极为严重,情况着实不容乐观呐!” 她的话语中听不出丝毫掺杂的情绪波动,就好似对于这般生死攸关的场景已然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就在此时,那龙大少仿若方才才如梦初醒般猛然察觉到了杜致航的到来,他全然不顾及周遭的一切,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般猛地扑上前去,死死地拽住杜致航的衣衫,声嘶力竭地哭喊咆哮着: “全都是你们……全都是你们给害得啊!你们这些蒋家豢养的恶犬!” 他的眼中满是悲愤与怨怒,泪水如泉涌般不断滑落,那凄惨的模样令人不禁心生怜悯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 龙大少的改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阳犹如离弦之箭般一个箭步迅猛地走上前。他那只原本看似普通的手,此刻却仿佛化作了坚硬无比的铁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龙大少那只正死死拽着杜致航衣服的手。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掰,只听一声“咔嚓”的脆响,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龙大少顿时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而罗阳则恶狠狠地盯着他,那眼神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怒火与杀意,语气也变得愈发不善,冷冷地开口说道: “在对我们师长出言不逊,信不信我废了你!你可别以为凭借你家的权势就能为所欲为!” “阳子,放开他!” 杜致航见状,急忙对着罗阳大声喊道。他深知罗阳的火爆脾气,担心他一时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接着,杜致航又转过头,满脸严肃地看着龙大少说道: “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我们都是军人,应该将精力放在打鬼子上,而不是在这里互相争斗。不过你要报仇也找错了对象,如果你真有胆量,就带着你的部队和我一块儿去战场,用你的血性和勇气去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如果没有胆量,那就继续滚回去当你的大少爷,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阳子,给军部发报,就说暂编 19 师损失惨重已无力再战,我部请求继续进攻!” 杜致航再次转身,对着身边的罗阳郑重地吩咐道。他明白,此时的局势十分危急,需要做出果断的决策。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走出了野战医院,留下罗阳和龙大少两人在原地对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息。 龙大少看着杜致航离去的背影,心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那坚定而决绝的步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最终,他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后便毅然决然地跟了上去。 他脚步匆匆,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决心。当他跟上杜致航的步伐时,暂编 19 师的其他团营级军官们也纷纷受到感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使,一个个默默地跟在了后面。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同的光芒,有的是敬佩,有的是信任,还有的是同仇敌忾的斗志。 回到自己的指挥部后,杜致航依然保持着那份沉稳与果断,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回荡在整个指挥部内。 “84 团立刻从城西对日军发起进攻,85 团、86 团负责给 84 团做好侧翼掩护,战车营给我顶在最前面给兄弟们开路,这一仗我要彻底清除畹町城内所有的日本人!” 他的话语如同兴奋剂一般,瞬间点燃了在场每一位军官的热血。 “是,师长!” 一众军官异口同声地答道,他们的声音响亮而坚定。 与此同时,刚回到自己指挥部的龙大少,也迸发出了一股血勇。他紧握着拳头,目光炯炯有神,将自己麾下的军官们都召集在了一起。这些军官们看着他们略显稚嫩的长官,眼中露出了疑惑和不解, 众军官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与疑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众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龙大少开口打破这份沉寂。 沉默片刻之后,龙大少那原本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神情终于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而决绝的气息,他缓缓开口说道: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看我的,我是一个被你们视为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少爷,但今天,我要做一件彻底颠覆你们认知的事,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来接手指挥,咱们继续从城东进攻,给我狠狠地砸碎了这帮日本杂碎,替祥叔报仇!” 话音刚落,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众人仿佛在消化着龙大少这番话中的深意。就在这时,一名中校突然站了出来,他眼中闪烁着担忧和不解,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可是少爷,杜师长不是说他们会接替我们的进攻吗?我们为何还要冒险冲锋在前呢?” 龙大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想都没想,直接猛地掏出腰间佩枪,那把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枪声回荡在空气中,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那名中校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出现的血洞,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平日里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龙大少爷竟然会开枪杀自己。 龙大少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一众军官,眼中的寒意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战。他语气严厉地说道: “现在谁还有异议?如果有,就像他一样!” 说着,他用脚踢了踢地上那具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中校尸体,鲜血顺着他的靴子滴落下来,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在场的军官们纷纷低下头,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他们意识到,这个曾经被他们轻视的纨绔少爷,如今已经蜕变了,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家的这个 少爷,怎么说龙大少也是云南讲武堂出来的,又去法国军校留过学,虽然那些曾经学过的知识如今已然十不存一,但那长年身居高位所养成的独特气势,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始终萦绕在他的身边。那威严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再加上他那身为一方霸主的老爹所拥有的巨大影响力,就像是在这群军官们的头顶之上,悬挂着一把闪耀着寒光的利剑,时刻提醒着他们要保持应有的尊重与服从。也正是因为如此,当龙大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一时间便将这些军官们给震慑住了,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没有!” 那一声声坚定的回答,犹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众军官们齐刷刷地一同答道,声音响亮而整齐,彰显出他们内心的敬畏与忠诚。 “那就下去准备吧!” 龙大少那张原本略显稚嫩的脸庞,此刻变得愈发严肃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是他人生转折的重要时刻。他不再是那个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虚度光阴的大少爷了,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他暗暗发誓,一要为他的祥叔报,让那些可恶的日本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从这一刻起,龙大少正式踏上了属于他的蜕变之路。 今冈的悲凉! 很快,激烈的战斗仿佛被命运之神再次点燃,新 42 师 84 团在那坚实的战车地掩护之下,宛如一道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一路以排山倒海之势、锐不可当的姿态从城西迅猛地杀将过去。 “轰隆隆” 这沉闷而震撼的声响仿若雷神的咆哮,在城市的上空久久回荡; “轰隆隆” 那是坦克上装载的巨大炮口在释放出内心深处无尽的愤怒与狂暴,它们像是拥有着嗜血的本能,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些看似隐藏着可恶日本人的残破不堪的残垣断壁之中,疯狂地倾泻着自己那致命的炮弹。每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都会带起一片弥漫的尘土,那尘土仿佛是战争的阴霾,在空中肆意飞舞;时而,还会带起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肉,那鲜红的颜色瞬间染红了原本灰暗的战场,仿佛是生命在绝望中挣扎的呐喊。 而日军呢,在这接连不断的惨烈消耗之中,已然损失惨重到了极点。如今,他们在那畹町城内所剩余的兵力,竟然连一个大队都达不到了,可谓是元气大伤。更让他们陷入绝境的是,此刻的他们甚至连撤退这样看似简单的行动都无法做到了。他们惊恐地发现,进攻他们的那两支中国军队,就好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发疯似的死死咬住他们不放,仿佛要将他们彻底吞噬,丝毫不给他们留下哪怕片刻可以喘息的机会。 此时 146 联队的那位联队长今冈大佐,早已亲自披挂上阵。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望远镜,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目不转睛地盯着正朝着他们愈发逼近的坦克。那坦克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履带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不可阻挡的力量。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今冈大佐心中不禁陡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凉意,那股凉意如同冰冷的泉水,瞬间弥漫至他的全身。曾几何时,他们正是凭借着自身武器的先进,一路势如破竹、高歌猛进,轻而易举地就拿下了中国的大半江山,那种胜利的喜悦与豪迈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们的记忆之中。然而如今,攻守之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的侵略者如今沦为了被攻击的对象,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今冈大佐心中难免涌起一股悲凉之意。 只见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脑海中如同翻江倒海般闪过无数念头,然而那尚未完全成形的想法,便犹如泡沫般瞬间破灭,只因下一刻,一阵震耳欲聋的机枪轰鸣声如雷霆般陡然响起,硬生生地将他的思绪斩断。 “哒哒哒” 机枪声仿佛是死神的咆哮,节奏紧凑且极具威慑力; “哒哒哒哒哒哒” 更是如暴雨倾盆而下,密集的子弹宛如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坦克上的车载机枪就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不断地吞吐着火舌,那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而与此同时,日军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来,但面对那厚实得仿佛坚不可摧的装甲,它们却显得如此无力,仿佛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只能无奈地被那强大的火力死死压制住。就在这时,一个头上包着纱布、满脸焦急的大队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站到今冈大佐面前,大声说道: “联队长阁下,我们必须向师团部请求航空支援啊!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无法再坚持下去!” 今冈大佐闻言,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此刻,他心中清楚地明白,如今的天空早已不再是他们肆意驰骋、称王称霸的时代了。现在的天空,属于拥有强大空中力量的美国人了,而他们大部分的资源都已经被无情地抽调至遥远的太平洋战场。倘若不是因为这样,又何至于他们这一个联队,甚至连几门像样的反坦克炮都找不到呢。 见他这般模样,那名大队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定,仿佛心中已然明悟了。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身后的自己的士兵们,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地喊道: “勇士们呐,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时候到了!杀啊!” 喊声回荡在战场之上,激荡着每一名日军士兵的心弦。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抓起两颗沉甸甸的手榴弹,宛如一头愤怒的恶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那庞大而狰狞的坦克冲了过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悲壮,那疯狂的举动如同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周围不少日军士兵的热血。 这些日军士兵们,平日里或许也曾有过犹豫和胆怯,但此刻,在大队长的感召下,他们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勇气,纷纷效仿着拿起手雷,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如同野兽一般朝着坦克冲了过去。他们毫不畏惧死亡,只想着能为天皇陛下立下赫赫战功,彰显大日本帝国的荣耀。 他们的行动不可谓不勇敢,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忘却了恐惧。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的努力终究还是显得有些徒劳。跟在坦克后面的中国士兵们,目睹着这群不要命的日军冲出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慨。他们立刻举起枪,对准那些冲过来的日军,扣动扳机,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大多数的日军还没等靠近坦克,便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被他们犯下累累罪行的土地上。但正如世间之事总有着那么几个意外,总有那么几个跑得特别快的日军,他们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躲过了中国士兵的第一轮射击,成功地把手雷扔进了坦克下方。 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巨响,那原本威风凛凛的钢铁巨兽终于停下了它前进的步伐。它那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然而,这并非意味着它彻底报废,只是因为被手榴弹精准地炸断了履带,使得它失去了行动能力。 拿下畹町! 只见那辆原本威风凛凛、横冲直撞的坦克,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座固若金汤的固定碉堡。它犹如一头愤怒的巨兽,不停地向着日军阵地喷吐着火舌,一枚枚炮弹呼啸而出,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杀伤力,狠狠地砸向敌人的防线。 就在这炮火连天之中,一名士兵猫着腰,左闪右避地躲避着日军如雨点般密集射来的子弹。他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对着不远处正指挥战斗的连长喊道: “连长,不好啦!坦克好像坏了,咱们接下来该咋办呀?” 那位连长听到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转过头怒目圆睁地瞪着那名士兵,破口大骂道: “你他娘的真是个猪脑子!难道没了坦克咱就不会打仗啦?老子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的?” 说罢,连长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怒火,紧接着大声吼道: “全体都有!上刺刀,准备冲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战士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步枪,装上锋利的刺刀,眼中闪烁着坚定而无畏的光芒。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头,龙大少亲临前线督战。他依旧穿着那身不伦不类的的军装,只是此时的他,纨绔之气早已看不见,反而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他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前方激烈交战的战场,毫不留情地下达了一道命令: “传我命令下去,不许给畹町城里的这些日本杂种留一个活口!” 此时此刻,他那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倒是颇有几分其父亲当年征战沙场时的雄风。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通讯兵如同疾风一般,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地朝着龙大少飞奔而来。待其来到近前,迅速立定站好,抬手敬了个军礼,然后扯着嗓子高声汇报道: “长官,如今城中就只剩下小鬼子最后的一个据点啦!他们死死地蜷缩在城南的一条狭窄巷子里,还妄图负隅顽抗呢!不过您放心,咱们的士兵们已经和新 42 师的兄弟们紧密配合,已经把那里包围的水泄不通了!”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龙大少爷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决然,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 “传我命令,让部队立刻压上去,一定要争取赶在新 42 师之前,一举消灭掉这伙穷途末路的日军!” 随着龙大少爷一声令下,暂编 19 师的将士们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地向着敌人的据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一时间,喊杀声、枪炮声响彻整个战场,硝烟弥漫,战况异常激烈。 而另一边,得知暂编 19 师率先发动进攻的消息后,杜致航不仅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而是大度地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身旁的高振明,语气平静却又带着几分赞赏地说道: “到底是龙家人呐,还是有那么几分血性的嘛!振明啊,你赶紧去安排一下,让我们的炮兵给他们提供一些必要的炮火支援。虽说咱们跟他并非一路人,但就冲着他这几分血性,也确实值得出手相助一把呀!” 高振明闻听此言,当即用力地点了点头应道: “是,师长!我这就去办!” 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前去传达命令并组织炮兵展开支援行动。 此时,在城南那条幽静狭窄、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今冈大佐正孤零零地跪在一个陈旧的蒲团之上。他身前不远处,一面鲜艳的日本国旗迎风飘扬,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荣耀与辉煌。此刻的今冈大佐目光专注而凝重,紧紧盯着眼前这面象征着国家和信仰的旗帜。 在他身旁,摆放着一把历经沧桑、锈迹斑斑却依旧散发着凛冽寒光的军刀。这把军刀曾伴随着他南征北战,见证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的惨烈场面。而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主人最后一次的召唤。 今冈大佐缓缓伸出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刀柄,感受着那份熟悉的触感。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盆清澈见底的凉水,轻轻地将水掸洒在军刀的刀刃上。水珠顺着锋利的刀锋滑落,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紧接着,他拿起一块洁白如雪的布巾,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刀身。每一下擦拭都显得格外庄重,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关于切腹自尽的传说由来已久。据说早在公元 989 年,就有一个名叫藤原义的恶贯满盈之徒。当他被官兵重重包围、走投无路之时,竟出人意料地选择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举起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的腹部,并用力将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他用刀尖挑起自己的内脏,狠狠地抛向那些围困他的官兵们,最终轰然倒地,气绝身亡。自那时起,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自残行为便逐渐演变成了所谓的“切腹自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切腹自尽之风在镰仓幕府统治时期开始盛行起来。当时,许多武士在作战失利、丢失阵地之后,往往会因深感愧疚而选择以此种极端的方式来承担责任并自我了结;还有一些武士则是出于不愿沦为敌军俘虏、遭受奇耻大辱的考虑,毅然决然地踏上这条不归路。 待到江户德川幕府掌权之际,切腹自尽更是被正式纳入制度范畴,成为了武士阶层独有的一项特殊权利。对于这些视荣誉高于一切的武士来说,能够通过切腹自尽来扞卫自己的尊严和名誉,无疑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抹荣光。 在仔细地擦拭完那柄沾染过无数鲜血的战刀后,他缓缓站起身来,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紧接着,他动作轻柔且有条不紊地将身上那件笔挺的军装上衣脱下,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并整整齐齐地放置在身旁不远处。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慢慢地解开自己白色衬衫领口处的纽扣,一颗、两颗……随着纽扣一颗颗被解开,他那还算结实的胸膛逐渐展露出来。 然而,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人不禁为之侧目。只见他拿起一块洁白无瑕的布,轻轻地包裹住刚刚擦净的战刀刀柄,而后弯腰捡起摆放在面前的战刀。事实上,他手中的这柄战刀并非传统意义上用于切腹的短刀,但此刻的他似乎毫不在意这些常规,心中只有一个决绝的念头——要用自己最珍视的战刀来了结自己的生命。 他双手紧紧握住刀身,锋利的刀尖缓缓抵住自己的腹部。就在那一刻,一股细微但清晰的凉意透过肌肤传入体内,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面对死亡,即便是再坚定的心志,也难免会产生一丝退缩之意。可是,仅仅只是一瞬间,这个念头便如流星般从他脑海中划过,瞬间消失无踪。因为他深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如果不幸被俘,那么不仅个人声誉尽毁,更会给整个家族带来难以洗刷的耻辱和污点。 终于,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推动手中的战刀,让刀尖一点点地刺入自己的腹中。起初,疼痛感还不算强烈,但随着刀身不断深入,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迅速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他的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开始扭曲变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此时的他才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切腹所带来的痛楚。更为糟糕的是,一心求死的他居然忘记给自己安排一名介错人。所谓介错人,便是在执行切腹仪式者无法忍受剧烈疼痛时,及时出手终结其痛苦之人。他现在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前仰在地上,刀尖从他的后背露了出来,鲜血顺着刀滴嗒在地上。 拿下畹町2 没过多久,震耳欲聋的枪炮声骤然停歇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同时这也意味着这场战斗进入了尾声。紧接着,一队中国士兵如疾风般冲入了那个简陋的指挥所。 一进入指挥所,他们便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一名五短身材的日本军官,正跪在地上,一把刀深深地插进了他的腹部,刀尖从背后探出,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其中一名年轻的士兵满脸疑惑地望向身旁的长官,好奇地问道: “长官,您瞧这小日本到底在干啥呀?怎么会搞成这样一副惨状?” 那位经验丰富的长官扫了一眼跪地的今冈大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这还用问吗?明摆着就是自杀呗!估计是知道败局已定,无颜面对他们的天皇啦!” 就在这时,四周嘈杂的说话声传入了今冈大佐的耳朵里。尽管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意识已经开始逐渐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艰难地撑开眼皮。朦胧之间,他看到眼前站着几名威风凛凛的中国军人,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乞求之意。此刻的他只盼望着这些敌人能够发发慈悲,给自己来上干脆利落的一枪,好让他尽快结束这痛苦不堪的折磨。 “连长,您快看呐!这……这家伙似乎还有一口气儿没断呢!” 那名士兵眼尖地发现今冈大佐尚有微弱的呼吸,连忙伸手指向他,并焦急地对长官喊道。 然而,今冈大佐的期望终究还是落空了。那名军官仅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便转头面向自己的士兵们,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 “别管这个家伙,咱们先把战场清理干净。至于他嘛,就留在这里慢慢地感受死亡的降临吧!这种侵略者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罢,他带领着士兵们转身投入到紧张忙碌的战后清理工作当中去了。 他死了,以一种极为痛苦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罪恶的生命。 没过多久,上峰的命令便传达了下来。命令明确要求新 42 师留在原地进行休整,以养精蓄锐、补充物资装备,为接下来继续朝缅甸境内发起猛烈进攻做好充足的准备。然而,相比之下,暂编 19 师所得到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仅仅只给予了一道就地休整的指令之后,便再无其他任何指示或后续安排了。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无疑赤裸裸地展现出了所谓嫡系与杂牌之间难以跨越的巨大鸿沟。 就在他们这边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的时候,新 38 师那头却是倒了大霉。原本他们也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将那些小日本鬼子打得屁滚尿流、闻风丧胆。怎奈人性使然,当胜利的次数太多时,人们往往会不自觉地产生骄傲自满的情绪,从而变得轻视敌人、贸然突进。这不,新 38 师的先头部队正是因为这种心理,在八莫地区遭遇了日军异常顽强的阻击。面对敌军铜墙铁壁般的防线以及凶猛火力,新 38 师的先头部队犹如陷入泥潭一般,不仅进展缓慢,而且还遭受了极为惨重的损失。 新 38 师的孙师长在获悉先头部队惨遭重创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消息之后,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全军立即停止前进的命令。紧接着,他又派遣出多支侦察小队,深入敌阵去探明当前复杂多变的敌情。与此同时,心急如焚的孙师长深知仅凭自己目前手中的兵力想要突破眼前这块难啃的硬骨头绝非易事,于是他当机立断,紧急联系远在后方的史迪威将军,言辞恳切地向其请求火速增援并提供急需的弹药、粮食等各类战略物资补给。 另一边,日军指挥部内气氛紧张。18师团师团长田中新一对八莫地区的战况感到担忧,决定增派兵力加强防线。他深知驻印军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此时,双方都在调整部署,准备迎接下一场激战,战争不仅是对士兵的考验,更是对军官指挥能力的考验,双方的军官就好像两个博弈的棋手一样。 此时,阳光洒落在畹町城郊外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道。杜致航站在一片临时搭建的营帐前,神情凝重地慰问着在此役中负伤的士兵们。 一群缠着绷带、面色苍白但眼神坚定的伤兵们,看到自家长官亲临探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敬意。尽管身上伤痛未愈,但他们还是强忍着痛楚,挣扎着要站起身来向杜致航行礼问好。 见此情景,杜致航连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双手示意大家不必起身,同时故意板起脸,装作严肃地大声说道: “行了,你们一个个都别逞强了!受了伤,还不老老实实躺着养伤!” 他的声音虽然严厉,但眼中却满是关切与疼惜。 说完这番话,杜致航转过身去,面向站在一旁的师部医院的梁院长,语气急切而又诚恳地问道: “梁院长,我这些弟兄们目前的情况怎么样啊?” 梁院长听到询问,习惯性地伸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然后神色从容地开口回答道: “请您放心,杜长官。这些伤兵兄弟们恢复得非常好。他们原本身体素质就相当不错,而且这次战斗后我们的药品储备也十分充足,能够保证及时有效的治疗。依我看,用不了多久,他们便能重新回到战场上,继续奋勇杀敌,恢复往日的战斗力!” 就在这时高振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开口说道: “师长,军座来了!” 吐露心扉! 听到这话后,杜致航不敢有丝毫耽搁,当他终于赶回指挥部时,便一眼瞧见杜军长正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整个房间异常安静,只有杜军长偶尔发出的轻微叹息声。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有力的军靴踩踏地面的咔咔声响彻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来是杜致航走进了屋子。他迅速站定,对着杜军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高声喊道: “长官好!” 杜军长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杜致航,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严肃与刻板,缓缓开口道: “回来了,让他们先下去吧,我和你谈点事情!” 杜致航闻令而动,地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员先行离开。那些人见状,纷纷恭敬地退出房间。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叔侄二人。此时,杜军长那张紧绷着的脸突然如同冰雪消融一般,绽放出一抹和蔼可亲的笑容。他朝着杜致航招招手,亲切地说道: “行了,臭小子,别在那儿装严肃啦,快过来坐下!” 杜致航先是冲杜军长讨好地笑了两声,这才快步走到杜军长身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嘿嘿,二叔,您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啊?是不是有啥重要的事儿呀?” “没啥大事,就是来你这儿瞅瞅。哎呀,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太快啦!一晃眼儿,你这小子居然都已经当上师长喽!” 杜军长一边微微摇着头,一边发出有些感慨和唏嘘的声音。 “还不都是那陈家兄弟捣的鬼嘛,他们一心想着借助日本人的力量除掉我。不然以我的资历,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绝对不可能当上这个师长啊!” 杜致航苦笑着说道,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 “嘿,你这小子倒是还有点儿自知之明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一路走来的种种表现,我可是全都瞧在了眼里。不错不错,一点儿也没给咱老杜家丢人,更没有让我这个当叔叔的脸上无光,真是好样的!” 杜军长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侄子,眼神之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欣赏之意。 “二叔,那接下来咱们究竟有什么计划安排呢?是不是还要继续朝着缅甸那边挺进啊?” 杜致航神情严肃地开口询问道。 “打,那肯定是得打的!但是呢,经过畹町那一仗之后,你们师的伤亡情况可不轻呐。所以我琢磨着先把你们师撤下来,让大伙儿好好休整一番,再补充一些兵力和装备啥的。” 杜军长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听得此言,杜致航心头一紧,赶忙开口说道: “别啊,二叔,千万别呀!咱们这边虽说有人员伤亡,但并不算严重,只是这弹药的消耗着实有点大罢了。这先锋之职,还得由我来当呐!” 要知道,新 42 师虽只是一支新编部队,但因其所处位置乃是与日军接触的最前沿,故而所有的武器军备都是一律优先供应给他们的。正因如此,杜致航抓住时机,大肆扩军,如今整个部队从上到下足有两万多人,即便是与当初威名赫赫的 200 师相比,那也是毫不逊色的。 倘若此时被下令撤下去休整,那后续的一些好处怕是就没他的份儿了,再者说了,一旦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撤走,那么他精心策划的后续一系列计划也就无从施展了。想到这些,他毫不犹豫地断然开口拒绝道。 只见杜军长紧紧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武器弹药之类的倒还好说,反正美国人那边多得很。但我真正放心不下的,还是你们这支队伍目前的实际状况啊!” “二叔啊,我明白您心里头在担忧啥子,但请您放宽心好啦。我对自己手底下的那帮兄弟可是有信心!如今这小日本鬼子呀,早就成了秋后的蚂蚱,没多少日子能蹦跶喽。咱们要是再不加把劲,那可真是连个鬼子都没得杀咯。所以嘛,二叔,您就行行好,把这个当先锋打头阵的机会让给侄儿我呗!” 杜致航一边说着,脸上还挂着一抹看似轻松随意、实则胸有成竹的笑容,半开玩笑地向他二叔央求道。 “哼,就只是这样?我怎么总觉着你这小子没有跟我讲老实话呢?” 杜军长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侄子,一脸狐疑之色。 被识破心思的杜致航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尴尬的笑,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说道: “二叔,既然如此,那我就跟您实打实的说了,您可千万别动怒哈!” “说吧,今天就是咱们叔侄俩的谈话,有啥想法尽管讲出来,不用藏着掖着,咱爷俩儿可以畅所欲言!” 杜军长面带微笑,语气和蔼地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回答道: “那好,二叔,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我的真实想法是想要西进与日军作战。如果这次我们被撤下去休整,那么很大概率会错过接下来的反攻机会。不过,这还不是我最为担忧的事情……” 说到这里,杜致航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咬咬牙继续说道: “我真正害怕的是国府高层会下达命令让我们北上。二叔啊,您应该很清楚,红和白之间根本不可能实现和平共处。而我呢,实在不想对自己的同胞开枪,更不想参与到这种毫无意义的内斗当中!” 杜致航说完这番话后,目光紧紧盯着杜军长,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希望能从这位长辈那里得到支持或者理解。然而,杜军长听完之后却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气氛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曾几何时,杜军长也曾像眼前的侄子一样有着相同的想法。那时的他满怀热血、壮志凌云,一心只想抗击外敌、保家卫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实的种种无奈逐渐消磨掉了他当初的那份激情和理想。如今的他虽然身居高位,但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毕竟,他是由老头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老头子的命令,他向来都是毫不犹豫地坚决执行。所以即便心中有所不满或者抵触,也只能默默忍受。此刻面对侄子的肺腑之言,杜军长的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吐露心扉2 “致航啊!” 杜军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我身为军人,很多时候无法左右政治局势。咱们所能做的无非就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罢了。如今我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全仰仗老头子的赏识与提拔,这份知遇之恩实在难以报答。所以哪怕明知他下达的某些命令可能存在错误,我也没有办法公然违抗。毕竟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呀!” 说到此处,杜军长不禁长叹一声。 “而且从古至今,但凡想要实现大一统之伟业,总免不了要有人流血牺牲。此次对缅北的反攻作战行动,先锋一职我依旧决定交由你来担当。我只希望等这场战役结束之后,你能够好好思考一番。咱们可是堂堂正正的黄埔学子,理当尽心尽力报效党国才是啊!不过,你今日跟我说的这些话,也就到此为止吧。千万不要再让其他人听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以我的脾气,若不是因为咱俩这层关系,换成旁人敢如此妄言,恐怕早就被我五花大绑押解到重庆去了!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杜军长话音刚落,便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杜致航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出了房间。 杜致航有些失神的地凝视着叔叔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心中暗自感慨万千: “自己这个愚忠的叔叔啊!” 想到这里,杜致航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天之后,军部正式命令终于下达了。这份命令犹如一道惊雷,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军部指示他们新42师,需要跨越中缅边境,向着九谷、腊戍和仰光等战略要地挺进,争取一举重新打通那条至关重要的滇缅公路。 此时,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杜致航站在主位之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在座的一众部下。 “诸位,军部的命令已然明确地下达了。命令我们沿着中缅边境持续发动攻势,竭尽全力一举打通滇缅公路。对于此,大家可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想要说一说?” 杜致航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安静的会议室中回荡。 话音未落,高振明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他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大声说道: “那还用说吗,师长!如今咱们可是士气如虹,士兵们个个斗志昂扬;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补充和整备,武器弹药也是十分充足。依我看,咱们完全具备向小日本鬼子展开再次进攻的实力!” 紧接着,陈汉武也霍然起身,他面色坚毅,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副师长说得没错!想当初,咱们被那些可恶的日本人像撵落水狗一样从缅甸狼狈逃回了中国。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也要吐出来!此次出征,定要一雪前耻,让小日本知道咱们中国军人不是好惹的!” 相比于他们两个,康成友就显得鸡贼的多了,他直接开口说道: “二位,这次轮也轮得到我85团了吧,这先锋的位置,你们可不能再和我抢了!” 他这一举动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杜致航也是一个忍俊不禁,但还是故作严肃的说道: “放心吧康团长,仗少不了你打的!” 随即,杜致航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他目光凝重地看着众人,接着补充道: “虽说目前咱们这边在武器装备方面确实要优于小日本鬼子,但大家千万不可因此而心生懈怠、掉以轻心啊!据可靠的情报消息显示,那丧心病狂的日军在九谷地区可是部署了数量众多的兵力,其中甚至还包括有一个重炮大队!而且现如今,至关重要的畹町桥已经被日军给炸毁了。如此一来,如果咱们要强渡过去发起攻击,那就真可谓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啦!意味着咱们必须一鼓作气地一举拿下日军所盘踞的阵地才行,否则等待着咱们的必将是灭顶之灾呀!” 说到这儿,杜致航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继续往下说。过了片刻,他才再次开口介绍起九谷这个地方来: “诸位有所不知,这九谷乃是位于缅甸掸邦东部的一座边境重镇呐!它和咱们中国的畹町镇仅仅隔着一条畹町河遥遥相望。早在 1934 年的时候,当地便以九谷作为名称正式建立了城镇。此地的地形极其复杂,不仅有着纵横交错的河流穿梭其间,更存在着大片令人望而生畏的沼泽地带。” 紧接着,杜致航猛地挺直了身子,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 “基于以上种种情况,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派遣出一支特别行动小队,让他们想办法悄悄渗透进入敌军的防线内部,然后瞅准时机,一举将敌人的炮兵阵地彻底摧毁掉。只要能够成功打掉敌人的这些重炮,那么咱们就能牢牢地掌控住整个战场的主动权啦!” 杜致航表情严肃地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孟大刚,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孟大刚,这次的任务,我决定交由你们侦察营来执行。要知道,你们此番乃是偷袭行动,所以参与的人数不宜太多。毕竟人一多,就很容易被敌人察觉从而暴露目标。” 说罢,杜致航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 “关于武器装备方面嘛,你们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随意挑选。只要是你们看中觉得顺手好用的,统统都可以派给你们。另外呢,我再额外为你们配备一部先进的无线电台。如此一来,倘若偷袭行动未能成功,你们也能够及时为后方的炮兵部队准确提供敌军的坐标位置,方便他们进行火力支援。” 听完杜致航的这番话后,孟大刚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向着杜致航敬了一个军礼,并大声回应道: “是,师长!请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此刻,他那刚毅的脸上满是喜色。因为对于像孟大刚这样身经百战的军人而言,每一次接受重要任务都是难得一遇的立功机遇。而且在他看来,战争从来都伴随着风险与挑战,所谓危险越大往往意味着所立下的功劳也就越大。因此,哪怕明知前方道路崎岖难行、危机四伏,他亦毫不退缩勇往直前。 潜入敌阵1 会议结束之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杜致航、孟大刚和榴弹炮营的营长三人。杜致航面色凝重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略显陈旧但标注清晰的九谷地区的简易地形图,缓缓将其铺展在桌面上。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地图上的每一处细节,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看向站在一旁的榴弹炮营长,语气沉稳而坚定地开口问道: “老张啊,你可是咱们这的炮兵专家,如果现在需要你来构筑一个炮兵阵地,以你多年的经验判断,你会把它选在什么位置呢?” 听到这话,姓张的营长微微皱起眉头,走到桌前,俯下身去,仔细端详着那张地形图。他一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边陷入沉思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房间里只有偶尔传来的纸张翻动声。 过了好一会儿,张营长才直起身来,拿着桌子上的铅笔,在图上的两个区域画了两个圈,然后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选择在这里……还有这里!” 杜致航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期待,紧接着追问道: “能跟我们具体讲讲吗?为什么会选中这两个地方?” 张营长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地开始解释起来: “先说第一个点吧,您看,这里是这片区域内为数不多的制高点之一。假如在这儿架设火炮的话,可以说方圆五公里范围内都在掌控之中,能随心所欲地进行打击,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榴弹炮的强大威力。不过嘛,凡事有利必有弊,这个位置虽然火力覆盖范围广,但也正因如此,太过显眼,很容易就会被盟军的侦察机给发现,从而成为重点攻击的目标。”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然后又指向另一个地点接着说道: “再看看这第二个点,这里是一片盆地地形,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地势比较低。可别小瞧了这点,正因为地势低,所以具有很好的隐蔽性。只要稍微做些伪装工作,就算是盟军那些先进的飞机想要发现炮兵阵地的位置,也绝非易事。当然啦,这个位置由于海拔较低,可能会对射程造成一定影响。” “大刚啊,等你们过去以后,一定要把重心放在对这两个区域的排查上面。只要一发现敌人的炮兵阵地所在位置,马上就把详细准确的坐标发送回来。然后呢,我这边会立即安排艾尔逊去跟盟军空军取得联系,请求他们出动战机对标定区域实施覆盖式的猛烈轰炸。所以说呀,这次咱们可完全没必要再像从前那样傻乎乎地拿兄弟们的性命去硬冲了!要知道,你们侦察营那可是老子的宝贝啊!一定要记住,务必将弟兄们一个不少、完完整整地带回到我面前来!” 杜致航一脸凝重地对着孟大刚再三叮嘱着,眼神之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孟大刚这个人有时候容易冲动上头,如果不把话说透说死,这家伙很有可能会脑袋一热,二话不说便直接不管不顾地率领着手下士兵一头扎进日军的炮兵阵地当中去拼命。毕竟在此之前,由于缺乏盟军飞机的有力支援,每次遭遇日军强大的大炮和坦克时,己方往往都只能依靠战士们用血肉之躯去抵挡,用这种以命搏命的方式,来换掉那些钢铁巨兽。 听到杜致航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孟大刚不禁感到心头一阵暖流涌动而过。他眼眶微微泛红,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见他挺直了腰板,神情严肃而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牢记他的指示和嘱托。 一天以后,太阳刚刚升起,阳光洒在了波光粼粼的畹町河面上。孟大刚站在河岸边上,他的身后整齐地站立着一排经过他精心挑选的士兵们。每个人都神情严肃,眼神坚定。 孟大刚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 “全体注意,准备泅渡!” 随着他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跳入河中,向着对岸游去。河水并不湍急,但却冰冷刺骨,然而这些战士们没有丝毫退缩,他们咬紧牙关,奋力向前游动。 不多时,他们便顺利到达了对岸。上岸后,孟大刚带领着队伍迅速遁入了那片茂密的森林之中。这片森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他们提供的天然屏障。 由于江岸几乎无险可守,日军认为没必要在这里设立防御阵地,所以基本上没在这里驻防。这里地势开阔平坦,一旦被发现,就极易遭到中国军队猛烈的炮火覆盖。 进入森林后的孟大刚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定了定神,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 “大家先不要乱动,检查一下各自的武器装备是否完好。通讯兵,立刻检查电台情况!” 接到命令的通讯兵不敢有片刻耽搁,急忙从背包里取出用油纸严密包裹着的电台。他小心翼翼地将油纸拆开,仔细检查起来。电台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泅渡而进水损坏。确认无误后,通讯兵朝着孟大刚点了点头,表示一切正常。 孟大刚见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在这样深入敌后的行动中,如果电台出现故障无法与后方取得联系,那么他们这支小队就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孤军,后果不堪设想。 稍作休整后,孟大刚开始指挥队员们进行伪装工作。只见他们熟练地从周围采集来大量的树叶和树枝,然后从头到脚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外界的动静。如果不是凑近细看,根本无法分辨出哪里是人,哪里是树。 潜入敌阵2 就在孟大刚率领着手下众人小心翼翼地潜入山林之际,位于战线另一侧的藏重大佐正独自一人待在自己的指挥部里,面色阴沉地喝着闷酒。回想起上次那场惊心动魄的腾冲之战,尽管最终他侥幸得以逃脱,但却无法逃避那接踵而来的厄运——丢官罢职。实际上,对于这一结果,藏重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深知这不过是渡边师团长故意给他使绊子、穿小鞋而已。 要说其中缘由,那就不得不提到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是侄子。在上次战斗中,由于其贪功冒进,导致整个作战计划全盘皆输,不仅如此,此事更是引起了军部高层的关注和调查。虽说凭借着他与师团长之间的这层特殊关系,好歹保住了侄子的一条小命,但从今往后,想要在军界再有什么作为恐怕是难如登天了。正因如此,渡边师团长将所有的责任一股脑儿全都怪到了藏重的头上,不仅毫不留情地将他从大佐降级为中佐,甚至还直接把他从原本的野战部队调离出来,发配到了如今这个只能成天像个护崽心切的老母鸡一般,死死看守着重炮大队的守备部队。 正当藏重在心中暗自咒骂师团长的不公待遇时,一名通讯兵匆匆忙忙地闯进了指挥部。只见这名通讯兵神色紧张,快步走到藏重面前,敬了个军礼后,大声报告道: “长官,佐藤队长请您立刻前往会议室参加紧急会议!” 听到这话,藏重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微微一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一般。紧接着,只见他那原本还算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下一刻,藏重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桌上的酒杯,用力地朝着那名士兵的脚边狠狠地砸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酒杯应声而碎,碎片四溅开来,吓得周围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藏重张开嘴巴,破口大骂道: “混蛋!给我滚滚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亮,震得整个房间似乎都颤抖了一下。 说起佐藤犬五郎这个人,他和藏重可是有着一段不浅的渊源。想当年,两人同在一所军校求学时,便是众人皆知的死对头。从入学的第一天开始,他俩便相互看不顺眼,彼此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势同水火。藏重算是落魄了,被打发到重炮大队担任守备部队的工作。 而对于佐藤犬五郎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可以尽情羞辱曾经风光无限的老同学的机会。要知道,从前的藏重可是战功赫赫的联队长,那时的他春风得意、不可一世。那时面对如此佐藤犬五郎,藏重自然少不了对其冷嘲热讽、百般挖苦。以至于以前每次见到藏重的时候,佐藤犬五郎都恨不得能立刻绕道而行,生怕惹恼了这位冤家对头。 然而世事无常,如今风水轮流转,昔日趾高气昂的藏重联队长竟然成为了自己的下属。这种巨大的身份转变让佐藤犬五郎心中那扭曲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于是乎,他常常假借公事之名,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地召集众人,表面上是讨论军务,实际上却是变着法子地报复和刁难藏重这位可怜的老同学。 此刻,佐藤犬五郎阴沉着脸,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本应属于藏重的空荡荡的座位,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满,用一种带着明显不悦的语气大声开口问道: “藏重队长呢?怎么回事?难道就没有人去通知他参加这个重要的会议吗?” 就在佐藤犬五郎话音刚落之际,只见他手下的一名中队长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 “依我看呐,咱们那位藏重队长八成又是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呗!说不定这会儿正躺在哪个角落里呼呼大睡呢!” 说完,这名中队长还故意夸张地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时间,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些军官们有的笑得前仰后合,有的则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还有的甚至拍起了桌子,整个场面显得混乱不堪。而佐藤犬五郎的脸上,则迅速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住了这丝情绪,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清了清嗓子,继续装模作样地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不必再等他了。反正这次的会议主要讨论的是我们重炮大队如何与 148 联队相互协作,共同抵御即将来袭的中国军队的猛烈进攻。至于他们守备部队嘛,哼,有没有参与其实都无关紧要!” 就在此时,先前发言的那名中队长再次打破了沉寂,只见他面色凝重,略微迟疑后,才缓缓地开口道: “大队长阁下,依卑职之见,咱们应当将火炮分散布置。如此一来,虽说炮击的打击密度会有所下降,然而却能够有效地规避盟军飞机的狂轰滥炸。即便不幸遭遇轰炸,也不至于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毕竟当下这缅甸的天空啊,已然不再是任由我们掌控了!” 大队长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而坚定,沉思片刻后回应道:“嗯,中村君所言极是。你的这个提议着实精妙,那就这么办吧!立刻将重炮划分成两个部分,其中一部分由本队长亲自统率指挥;而另一部分,则全权交予中村君你来领导调度。记住,我们的行动务必要迅速果决,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距离中国军队气势汹汹的大规模进攻已日益临近!” 殊不知他们这一举动却给孟大刚他们的侦察小队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与此同时,孟大刚领着他的队伍,手里握着那张简易的地形图,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两个区域中的其中一个缓慢前行。 孟大刚所采用的策略其实相当直接明了,白天的时候,他会指挥众人藏匿于茂密的森林之中,找个相对安全且隐蔽的地方趴下休息,保存体力和精力。等到夜幕降临,他们便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向着目标地点摸索前进。 尽管这种做法存在着极大的可能会导致走错路,但此时此刻的他们实在别无选择。要知道,他们如今正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可以说是在老虎口中拔牙,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因此,哪怕明知夜间行进容易迷失方向,他们也只能如此行事。 找到目标! 夜幕如一张厚重的黑幕缓缓降下,将大地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孟大刚率领着一队人马,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每个人都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迈着脚步,生怕发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声响。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孟大刚,目光锐利如鹰隼,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突然间,他猛地做出了一个隐蔽的手势,那手势快得仿佛只是夜风中的一道微弱波动。身后的士兵们训练有素,几乎在同一瞬间便心领神会,纷纷迅速伏倒在地,并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周围可以藏身之处来掩盖自己的身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几分钟之后,一支日军的巡逻小队出现在他们的附近。这支巡逻队人数不多,但步伐整齐有序,手中的武器在月色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其中一名士兵,名叫中田俊,嘴里不停地向自己的分队长抱怨着: “分队长,不是一直都说咱们帝国的军队战无不胜吗?可为什么我们现在不但不继续进攻,反而还要在这里进行防御呢?” 中田俊本是一个年轻的学生,他的父亲是县城里有名的商人,当初在看到那些铺天盖地、大肆宣扬战争以及帝国军队如何战无不胜的报纸时,热血沸腾的他脑袋一热,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参军。然而,当他真正踏入军营那一刻起,心中却开始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与他一同入伍的大多数竟然都是些十六七岁的稚嫩少年,后来经过一番仔细打听,他才惊讶地得知,除了他之外,其余人无一例外都是被强行征召入伍的。此刻的中田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中田君,不要胡言乱语!这乃是战略层面之微调罢了,我堂堂大日本帝国之精锐军队,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岂有败给那群支那人之理?难不成你当真觉得吾我们会输吗?” 他那满脸严肃的分队长声色俱厉地开腔道。 中田俊闻听此言后,并未再多言语半句,然而其内心深处的困惑却愈发强烈起来。此时此刻,他对于当初投身军旅之举的正确性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只觉自己误入歧途。但事已至此,懊悔亦是徒劳无功,毕竟眼下若贸然离队,定然会被视作临阵脱逃之辈而遭受严惩。思来想去决定,设法在交战之时略受些轻伤,如此一来或能以伤员之名被遣送回国。 不过,中田俊显然未曾料到至关重要的一点:当下他们的日本本土已然将十六七岁尚显稚嫩的孩童也征召入伍并送上血腥残酷的战场,又怎会轻易放过任何一名士兵,即便此人负伤在身。 等到巡逻队走远时,一名身形敏捷的悄然爬至孟大刚身旁,压低嗓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营长,这小鬼子的巡逻队伍数量越来越多了,咱还要不要继续向前摸索啊?” “当然得往前摸了,日军的防守越是严密,那就越发有可能是他们的炮兵阵地。若是不拔掉这颗钉子,等到真正打起来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弟兄们要葬身在那炮火之下呢!” 孟大刚压低声音,语气坚定而又严肃地小声回应道。 那名士兵听后默默地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跟随着自家营长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摸索。一路上,他们时而弯腰潜行,时而伏地静卧,避开敌人的巡逻队和哨卡,艰难地向着目标前进。 就这样,经过漫长且充满危险的两天两夜,孟大刚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出色的军事素养,总算是不负众望,成功抵达了那片位于高地的日军炮兵阵地附近。孟大刚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起远处的情况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放下望远镜,然后将其递到身旁的副营长手里,并皱着眉头说道: “老李,你快看看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出发之前,炮营的老张可是明确告诉过我,一个标准的重炮大队理应配备八门重炮。可眼下这里怎么看都只有四门啊?” 李副营长接过望远镜,同样认真观察了一番后,若有所思地开口分析道: “嗯……会不会是因为战事吃紧,日军临时将部分火炮给抽调走支援其他战场了?依我看,咱们还是先把这个坐标汇报上去吧,之后再动身前往第二个可疑地点去查看一下,说不定剩下的那些重炮就在那里呢!” “也只好这样了,让通讯兵马上给师部发报,汇报这里的具体坐标!” 孟大刚开口说道。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杜致航正满心焦虑地等待着来自前方战友们的消息。他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目光不停地扫向门口,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人带来好消息。而站在他身旁的高振明同样心急如焚,只见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满脸难以掩饰的焦急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杜啊,这都已经快要过去整整三天啦!可是孟大刚他们那里居然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呀?” 听到这话,杜致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后,缓缓开口回答道: “我觉得应该不会吧,大刚可是经验丰富的老侦察兵了。照理来说,如果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消息传来,估计是他们还没有成功摸索到敌人所在的位置呢!”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他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无情地出卖了他此刻真实的内心状态——其实他的心情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无波。 就在两人忧心忡忡、交谈之际,突然间,一名通讯兵急匆匆地跑进房间,大声喊道: “二位长官,有孟营长发来的电报!” 高振明闻言眼睛一亮,瞬间激动起来。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那名通讯兵手中的电文,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读起来。片刻之后,他兴奋地抬起头,高声说道: “哈哈,真是太好了!孟大刚他们终于找到了日军的炮兵阵地!” “这样,老高,你马上让人把这纸电文给艾尔逊上校送去,让他们联系盟军总部,一个小时后对标定区域进行轰炸!” 杜致航开口吩咐道。 成功摧毁! 没过多久,只见通讯兵小王一路小跑着,手里紧紧攥着那一纸来自师部的紧急回电,急匆匆地来到了孟大刚面前。小王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焦急,对着孟大刚开口汇报道: “报告营长,这是师部刚刚发来的回电,请您过目!” 说罢,便将手中的那张纸递到了孟大刚面前。 孟大刚接过纸条,迅速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皱起眉头,咬了咬牙,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小王,斩钉截铁地说道: “师部命令我们立刻转移,盟军空军将会在一小时后对这里展开轰炸行动!”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紧接着提高音量喊道: “全体都有,赶快撤退!动作要快,不要有任何耽搁!” 听到孟大刚的命令,小王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朝着其他战士跑去,一边跑一边小声呼喊着: “兄弟们,准备撤退 !”战士们闻声而动,纷纷收拾起武器装备,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预定的撤离方向奔去。 孟大刚则站在原地,注视着战士们有序地撤离,直到最后一名战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转过身来,迈开脚步追上部队。 就在孟大刚他们刚刚踏出树林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众人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庞大的盟军飞行编队正呼啸而来,机群如同一群凶猛的猎鹰,直扑日军的炮兵阵地而去。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枚枚航空炸弹如同雨点般砸落下去,瞬间将日军的炮兵阵地淹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直冲云霄,那巨大的爆炸声即使远在山的另一头,孟大刚等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而在另一边,佐藤犬五郎的心情可就没那么美妙了。他亲自率领着手下的士兵好不容易在山顶上建立起了炮兵阵地,本以为可以借此给敌人以致命一击。然而,正当他满心欢喜地盘算着如何进攻时,却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轰鸣声。佐藤犬五郎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反应,铺天盖地的航空炸弹已经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刹那间,整个炮兵阵地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毁灭之中。 幸运的是,佐藤犬五郎当时正好走到帐篷后面的树林里去解手,因此侥幸逃过一劫,没有被当场炸死。当他听到外面那惊心动魄的爆炸声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顾不上提上裤子,连滚带爬地从树林里冲了出来,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原本整齐排列的火炮被炸得七零八落,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和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炮兵阵地就这样毁于一旦,佐藤犬五郎气得暴跳如雷,但又无可奈何。 佐藤犬五郎一脸凝重地望着眼前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满是无奈和懊悔。他强打起精神,开始招呼起那些幸存下来的部下。士兵们有的满脸惊恐,有的身负重伤,但在佐藤犬五郎的指挥下,还是迅速行动起来,争分夺秒地抢救着伤员。 一番忙碌之后,佐藤犬五郎带领着这支残兵败将,艰难地朝着另一片区域的炮兵阵地进发。一路上,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空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听从了那名中队长的建议,及时转移了四门重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些重武器恐怕就要被盟军的飞机全部摧毁了。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山林中,孟大刚率领着队伍正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山路崎岖难行,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使得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十分缓慢。就在这时,负责前方探路的排头兵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向孟大刚报告说道: “营长,不好啦!前面发现一个日军的哨卡!” 孟大刚心头一紧,连忙问道: “哨卡?有没有可能想办法绕过去?” 排头兵摇了摇头,喘着粗气回答道: “不行啊营长,这里的地形太复杂了,而且有些古怪。如果要绕开这个哨卡的话,我们至少得再多翻越两座大山才行,那样会耽误很多时间的。” 孟大刚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让兄弟们原地隐蔽起来。等到天黑以后,再看看能不能从两边的森林里悄悄摸过去。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开枪暴露目标!” 听到命令后,战士们纷纷找地方隐藏起来,静静地等待夜幕降临。而孟大刚则独自走到一旁,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思考着应对之策…… 经过了仿佛没有尽头般的漫长等待,夜幕就像一块厚重的黑布,缓缓地降落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森林之上,给它严严实实地披上了一件神秘而深邃的黑色外衣。此刻,隐匿在黑暗中的日军哨卡已然燃起了几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跳动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区域,同时也带来了些许温暖。 孟大刚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传来的亮光,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对着身旁的副手轻声商议起来: “老李啊,依我看,咱们就在 11 点的时候展开行动。这个时候,除了那些守夜值班的哨兵,其他鬼子估计都已经睡着了,这样能大大降低我们此次行动的风险。按照以往的惯例,依旧由我带领一队人马冲在前面打头阵,而你则率领另一队负责保护好通讯兵以及电台。记住,他们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孟大刚的部署,李副营长郑重点头应道: “放心吧营长!我保证通讯兵和电台万无一失!” 陷入绝境!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流逝,转瞬间便到了深夜十一点。月光如水洒落在大地之上,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朦朦胧胧。孟大刚身先士卒,带领着他手下的一个班小心翼翼地前行,他们宛如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地接近着日军的哨卡。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孟大刚和战士们猫着腰,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们利用树木和草丛作为掩护,一点点地向目标靠近。而此时,日军的哨兵正倚靠着哨位打着盹儿,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孟大刚等人瞅准时机,趁着日军哨兵熟睡的间隙,迅速从旁边的树林中悄悄摸了过去。他们行动敏捷、配合默契,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一般熟练。就这样,部队中的大半人员都成功地越过了第一道防线,眼看就要顺利通过这个区域。 可正所谓天不遂人愿,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名日军士兵突然从军用帐篷里钻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原来这名士兵半夜起来想要撒尿,睡眼惺忪的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糊糊地朝着外面走去。当他走出帐篷的那一刻,恰好与正在潜行的孟大刚等人撞个正着。 刹那间,这名日军士兵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睡意全无,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张开嘴巴,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有敌人!”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夜空,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原本负责警戒另一边的日军轻机枪手听到呼喊后,反应极为迅速,他立刻调转枪口,向着孟大刚等人所在的方向疯狂扫射起来。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耀眼的火光。然而,孟大刚也是久经沙场之人,面对如此危急的情况,他临危不乱,眼神犀利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就在日军轻机枪手刚刚打出两个点射时,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孟大刚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枪,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名日军机枪手的头部。随着一声闷响,日军机枪手应声倒地,手中的轻机枪也停止了射击。 紧接着,孟大刚对着身边的士兵们大喊道: “不要恋战,快走!” 说罢,他便拔出了腰间的手榴弹,朝着日军的营地门口扔了过去。 “轰隆隆!” “轰隆隆!” 伴随着两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般的巨大爆炸声响起,整个战场瞬间被火光与浓烟所笼罩。孟大刚面色凝重,扯着嗓子高声呼喊着,挥舞双手指挥着众人迅速撤退。然而,情况却愈发危急,只见越来越多的日军如潮水一般从营帐内疯狂地涌了出来,他们面露狰狞,端起手中的枪支,毫不犹豫地朝着我方人员开火射击。 此刻,李副营长率领着两名士兵,紧紧守护着至关重要的电台和通讯兵。他们毫不畏惧敌人凶猛的火力,用自己的身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但令人揪心的是,刚刚才被孟大刚打倒的那挺机枪,此时竟然又重新轰鸣了起来。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无情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交织成一片恐怖的弹幕。走在队伍末尾的几名士兵躲闪不及,瞬间被这股强大的火力击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气息。 李副营长心急如焚,一边奋力推着通讯兵前进,一边声嘶力竭地吼道: “快找掩护,快找地方躲起来!”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更为密集的子弹呼啸而来。说时迟那时快,李副营长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向前一扑,将通讯兵牢牢地压在身下。 通讯兵惊恐万分地回过头,眼睁睁地看着李副营长软趴趴的趴在了自己的身上,鲜血汩汩流淌而出。他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带着哭腔大声呼喊: “副营长!” “别他妈嚎了!赶紧给老子走!” 这时,孟大刚跑过来踢了通讯兵一脚,同时怒目圆睁地咆哮道。随后,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倒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气的副手身上,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和无尽的愧疚。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也跟着变得沙哑而低沉: “对不住了,老李……” 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每一个音节都承载着沉重的痛苦与自责。 说完这句话后,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带领着残存的部下向着森林深处仓皇逃窜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过了漫长且惊心动魄的大半夜逃窜,孟大刚等人终于暂时摆脱了敌人的追击,获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他疲惫不堪地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然后用略带嘶哑的嗓音下达命令道: “所有人就地休息,立刻清点人数!” 没过多久,一名排长脚步踉跄地走到孟大刚面前,他的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地汇报说: “营长,弟兄们……还剩下 28 个!” 听到这个数字,孟大刚心头一紧,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然后挥挥手示意那名排长赶紧去休息。 然而,正所谓祸不单行,就在众人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通讯兵一脸悲切地快步走来,他来到孟大刚身前,语气沉重地报告道: “营长,不好了!电台被日军打坏了!” 原来,刚才的战斗中,尽管李副营长拼尽全力舍命护在他身后,但由于双方距离实在太近,子弹强大的穿透力最终还是穿透了李副营长的身体,并击中了电台。此刻,望着损坏的电台,孟大刚陷入了沉思,他们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重要工具,接下来的处境将会愈发艰难。 陷入绝境2 与此同时,在日军的营地里,气氛凝重而压抑。藏重大佐面色阴沉地盯着被他部下清理出来的十几具中国士兵的尸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愤怒。 他缓缓开口问道: “昨天袭击你们的中国军队到底有多少人?” 声音低沉而严厉。 那名负责哨卡的分队长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昨晚激烈战斗的场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回应道: “据我的观察,他们大概有四五十人的样子。当时情况紧急,夜色昏暗,具体人数可能会有些偏差,但应该不会相差太多。” 说完,他微微低下头,等待着大佐的进一步指示。 藏重大佐点了点头,迈步走向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中国士兵尸体。他蹲下身子,他先是仔细查看了士兵们所携带的武器,从步枪到手榴弹,每一件都不放过。接着,他又轻轻翻开一名士兵胸口处的铭牌,上面刻着的字迹虽然模糊不清,但还是能辨认出一些关键信息。 只见藏重大佐用生硬到拗口的中文断断续续地念道: “第……五军……新编……42 师下士……班长江一。”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若有所思地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那名哨卡分队长似乎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急忙说道: “报告大队长阁下,还有一个活的!” 听到这个消息,藏重大佐原本严肃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他立刻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地看向分队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 “快带上来!” 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没过多久,只见两名日本兵拖拽着一名看似已毫无生气的中国士兵缓缓走来。藏重大佐见状,赶忙迈步上前,他弯下腰,伸手轻轻翻动了一下这名中国士兵领口处的军衔领章,随后眉头微皱,因为他发现此人竟是一名上尉军官。紧接着,藏重大佐转头看向身旁的翻译官,眼神示意其向这名中国士兵问话。 那名翻译官心领神会,立刻向前一步,对着躺在地上的李副营长高声喊道: “中国士兵听好了,现在我们藏重大队长仁慈大发,愿意给你一条活路。只要你如实交代出你们此次行动的目的,还有其他同伴逃窜去了哪里,那么我们不仅不会杀你,还会为你提供治疗!” 然而此时,原本一动不动、仿佛已然死去的李副营长,其嘴唇却微微颤动起来,似乎正在喃喃低语着些什么。由于声音实在太过微弱,那名翻译官根本无法听清。无奈之下,他只得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耳朵凑近李副营长的嘴边,试图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一直佯装昏迷的李副营长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与狠厉。说时迟那时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双手紧紧勒住了那名翻译官的脖颈,并张开嘴巴狠狠咬住了对方的耳朵。 “啊……啊!” 刹那间,翻译官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那惨呼声在空旷的地面上空不断回响,令人毛骨悚然。而周围的日军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但他们随即反应过来,其中一人举起手中的枪托,毫不留情地朝着李副营长的后颈处猛力砸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李副营长顿时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但即便遭受如此重击,他的双手依然死死地勒紧翻译官的脖子,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接着那名日军士兵又是一枪托,李副营长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救醒他,中国人不是最看重所谓的兄弟情义嘛?那我们就利用他来引出那些逃走的中国军人!哈哈哈哈哈......” 藏重大佐脸上挂着一抹极其残忍的笑容,那狰狞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就连站在一旁的分队长都不禁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没过多久,一群日军便将刚刚苏醒过来的李副营长五花大绑,并粗暴地把他吊挂在了一棵高大粗壮的大树之上。此时,那个之前被李副营长大口咬掉半只耳朵的日本翻译官,手持一只锈迹斑斑、看上去破旧不堪的铁皮喇叭,扯着嗓子朝着幽深静谧的树林里高声呼喊: “里面的中国士兵们给我听好了!皇军现在只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去考虑!如果在这十分钟之内,你们还不乖乖出来举手投降的话,那么眼前这个被吊着的人,可就要死得惨不忍睹啦!” 这一遍遍充满威胁和恐吓意味的喊话声,如同阵阵惊雷一般,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密林中不断回响着。身处密林深处的孟大刚等人自然也清晰无比地听到了这令人揪心的声音。 他们放轻脚步,悄悄地朝着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方向摸索而去。四周静谧得令人心悸,只有偶尔响起的虫鸣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随着距离声源越来越近,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终于,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每个人都瞬间瞪大了双眼,瞳孔里充满了愤怒与震惊,以至于目眦欲裂。只见那身负重伤、生命垂危的李副营长,此刻竟被残忍地吊起在一棵大树之上。他的双手被紧紧反绑,身体无力地悬挂在空中,仿佛一片凋零的落叶。更为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前那骇人的弹洞正不断有鲜血汩汩流出,宛如一道红色的溪流,缓缓地滴落在下方的土地上,形成一滩刺目的血迹。 \"畜牲,这帮丧心病狂的畜牲!\" 率先情绪崩溃的是通讯兵小王,他的嗓音因极度的悲愤而变得嘶哑。因为他深知,如果不是李副营长当初舍生忘死地保护他,他早就死在日军的枪口下了。如今亲眼目睹自己恩人的惨状,小王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他怒不可遏地抄起身旁的武器,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去与鬼子拼命。 就在这时,孟大刚迅速对着旁边的人小声喊一声: \"按住他!\" 话音未落,站在小王身边的两名士兵便心领神会,猛地扑向小王,死死地将他按倒在地。尽管小王拼尽全力挣扎,但无奈寡不敌众,只能被牢牢压制住,丝毫无法动弹。然而,他的泪水和鼻涕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混合在一起糊满了整张脸,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那声音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凄厉,回荡在这片死寂的空气中。 结束痛苦!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流逝,转眼间,十分钟便匆匆而过。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十分钟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见一名日军士兵在小队长的挥手示意之下,手持锋利的刺刀,一步步地向着被高高吊起的李副营长逼近。那冰冷的刀尖闪烁着寒光,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当刺刀无情地刺入李副营长的腿部时,原本已经因剧痛和疲惫而陷入昏厥状态的他,猛然间被这钻心刺骨的疼痛所惊醒。他费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无助。由于长时间的折磨,他的嗓音变得异常沙哑,断断续续地朝着远处的树林呼喊: “营……长,大哥……给……给我个痛快的吧!” 此时此刻,隐藏在树林中的孟大刚紧紧握住手中的步枪,掌心的汗水早已将枪托浸湿。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深知眼前这种情形下,帮助李副营长结束痛苦或许才是对他最好的解脱,但要亲手对自己的袍泽弟兄开枪,这实在是太过残忍,让他无论如何也难以狠下心来。 然而,就在孟大刚还在万般纠结之时,另一名日军士兵竟然毫不留情地再次举起刺刀,朝着李副营长的另一条腿狠狠地刺了下去。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 目睹此景的孟大刚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悲愤,他双目赤红,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只见他迅速拉动枪栓,装上子弹,然后毫不犹豫地对准李副营长的胸口,毅然决然地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打破了四周死一般的沉寂。硝烟散去之后,李副营长的头颅缓缓低垂下来,生命的光芒渐渐从他的眼中消逝。但似乎在死前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那是一种解脱的笑容。 “快撤,鬼子马上就摸上来了!” 孟大刚一边大声呼喊,一边用衣袖匆匆擦拭着眼角渗出的几滴泪水。刚刚开完枪的他,心中满是悲愤与决绝。 而另一边,藏重大佐正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试图借此准确地辨别出孟大刚他们所处的具体位置。片刻后,他果断地对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们下达命令道: “东南方向,赶快给我追击!绝不能让他们跑掉!” 得到命令后的日本士兵们立刻像嗅到血腥味的恶犬一般,朝着东南方狂奔而去。然而此时的孟大刚等人根本顾不上身后穷追不舍的敌人,他们拼尽全身力气在林子里没命地奔跑着。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阵阵脆响,仿佛在为这场生死追逐奏响紧张的乐章。 幸运的是,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逃亡,孟大刚一行人终于成功地甩掉了日军的追兵。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反而是一片沉重和哀伤。李副营长的牺牲,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了众人心头。 大家默默地靠在树干旁稍作歇息,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悲痛氛围。过了一会儿,孟大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然后将几个连排级军官召集到身边,面色凝重且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 “都说说吧,接下来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听到营长的问话,一名排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营长,咱们现在连电台都被打坏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有些欲言又止。其实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他想说什么——失去了电台,也就意味着无法与上级取得联系,得不到支援和指示,这对于身处险境的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然而此刻,却没有人愿意轻易打破这份沉默去接他的话。 孟大刚缓缓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见无人回应,便再次提高音量问道: “那你们的意思呢?” 四周一片静谧,依旧没有人开口说话,每个人都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所笼罩着。孟大刚见状,眉头微皱,他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大家都不说,那就由我来说。如果那个区域真的存在鬼子的另一个炮兵阵地,这对我们正在进攻的部队而言,无疑将构成巨大的威胁!”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在场众人的心弦,一时间气氛愈发凝重起来。说到此处,孟大刚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措辞,然后才接着说道: “因此,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咱们还是要继续按照原定计划向前推进!”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那位排长忍不住再次开口,他满脸忧虑地说道:“营长啊,以我们目前现有的兵力,就算真的找到了日军的炮兵阵地,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根本无法拿下它啊!” 听到这话,孟大刚心中不禁一沉,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有些无奈地回应道: “确实如你所说,当前的局势十分艰难。但眼下我们已经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倘若到时候实在没办法拿下敌人的炮兵阵地,我们就放火烧山,以此为盟军的空军指引目标!” 尽管这个方案并非十全十美,但此时此刻,孟大刚心里清楚,他们已无更多退路可言。与其冒着同样巨大的风险撤回,倒不如勇往直前,奋力一搏,说不定还能创造一线生机。 就在他们还在讨论着要不要继续前进的时候,新42师师部内,杜致航已经接到了第五军的最新命令,命令他们立刻向九谷地区的日军发动进攻,杜致航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对着一旁的高振明问道: “孟大刚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自从上次发完电报之后他们就保持了静默!” 高振明开口回答道。 “不等了,命令部队准备进攻!” 杜致航对着高振明说道。 进攻九谷! 没过多久,一场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攻击行动便正式揭开了帷幕。新 42 师的将士们,在强大的飞机编队以及威猛的坦克部队的严密掩护之下,毅然决然地向着日军据守的阵地发动了猛烈的进击。然而,这一次他们所遭遇的敌人堪称一块极其难啃的硬骨头——负责防御这片区域的乃是日军 56 师团旗下的 148 联队。 尽管这支 148 联队在此前的腾冲战役之中遭受重创,其编制几乎被打散,就连联队长都因战败而受到惩处并被调离岗位,但日军高层并未撤销该联队的番号,反而对其实行了一定程度的兵员补充。如今的 148 联队虽说已经不复当年全盛时期那般所向披靡的强悍战斗力,但依然具备相当强劲的实力,绝对不可轻视小觑。 经过补充之后的 148 联队,不仅纳入了一部分伤势痊愈后重新归队的经验丰富的老兵,还增添了不少直接从日本本土紧急调运而来的稚嫩新兵。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自然无需多言,毕竟他们曾经亲身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对于残酷战争的适应能力相对较强。但那些初出茅庐的新兵们情况则大不相同,他们心中的阴影与恐惧正逐渐蔓延开来。因为长久以来,他们所接受的军国主义教育一直灌输着“帝国军队天下无敌、战无不胜”的思想理念,何曾想过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如同土拨鼠一般将自己深埋于地下,只能胆战心惊地躲避着来自中国军队狂轰滥炸的凄惨境地?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这些新兵们倍感压力沉重,内心深处的不安与焦虑愈发难以抑制。 “弟兄们,给我冲!” 伴随着这声怒吼,只见一名营长拿着冲锋枪率先冲了出去。 “杀啊!” “冲啊!” “……”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这些中国士兵们,怀揣着保家卫国的信念,悍不畏死地朝着日军的阵地猛扑过去。 然而,日军一方显然也不是吃素的。隐藏在暗堡内的重机枪犹如恶魔的獠牙,不断喷吐出凶残的火舌,编织出一张致命的弹幕网。冲在最前方的那几名中国士兵瞬间就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般纷纷倒下,但后面的士兵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半步。他们眼疾手快,迅速就地翻滚躲避,寻找掩护。 “他奶奶的,这群秋后的蚂蚱难道还想翻天不成!” 指挥部内的高凤翔手持望远镜,密切关注着前线战况,口中愤愤不平地咒骂着。眼看着己方士兵伤亡惨重,他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 紧接着,他猛地转身,对着身旁的通讯兵大声吼道: “马上给我接师重炮营!” 通讯兵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开始拨打电话。没过多久,电话便顺利接通了。还未等对方开口说话,心急如火的高凤翔已然迫不及待地冲着话筒大喊起来: “老张,我是高凤翔!现在情况紧急,我方进攻受阻,请求炮火支援!目标是日军一线阵地的那些该死的暗堡,就算不能把它们彻底炸毁,至少也要给我死死压住他们的机枪火力!” “放心吧,老高,我这就去安排!” 榴弹炮营的张营长语气坚定地对着电话听筒回应道。他放下电话后,迅速转身向自己的部下下达命令: “各炮手注意,目标日军一线阵地,立刻装填弹药,准备开火!” 随着一道道指令传达下去,榴弹炮营的战士们紧张而有序地忙碌起来。他们熟练地操作着重型火炮,将一枚枚威力巨大的炮弹填入炮膛。 没过多久,天空中便传来了炮弹划破空气的尖锐呼啸声。紧接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大地仿佛也为之颤抖。 “轰隆隆——” “轰隆隆——”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如同雷神发怒一般。此时的日军阵地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原本坚固的工事瞬间被炸得支离破碎,泥土、石块和残肢断臂四处飞溅。那几个隐藏的暗堡,也被这强大的火力彻底压制住,里面的日军士兵根本无法抬头还击。 就在炮击刚刚停歇下来的时候,中国军队如猛虎下山般发起了冲锋。他们挥舞着刺刀,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日军阵地扑去。由于炮击太过突然和猛烈,日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意识到中国军队已经冲到眼前时,已经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御了。 刹那间,两军短兵相接,一场血腥残酷的肉搏战就此展开。只见战场上寒光闪烁,刺刀入肉的噗噗声不绝于耳;枪托狠狠地砸在钢盔上,发出清脆的锵锵声;中文和日语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死亡乐章。 双方的士兵都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对方!每一次挥刀,每一次刺击,都带着无尽的仇恨与决绝。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然而,没有人退缩,没有人畏惧。 就在同一时刻,早已逃窜至另一侧炮兵阵地的佐藤犬五郎,神情紧张地接收到了上级下达的命令。这道命令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令他震惊不已——要求他们所属的重炮大队对自家的一线阵地展开狂轰滥炸,目的在于给予中国军队最为沉重的打击,力求实现最大化的杀伤力。 没有丝毫犹豫与迟疑,佐藤犬五郎立即指挥着手下的炮兵们行动起来。一时间,震耳欲聋的炮声此起彼伏,一枚枚威力巨大的炮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向了正处于激烈搏杀中的一线阵地。 刹那间,原本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的战场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无数正在拼死厮杀的中国士兵和日军士兵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击所吞噬。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弹片四处飞溅,无情地收割着生命。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这惨烈无比的一幕恰好被身处前沿阵地指挥所内的高凤翔尽收眼底。他瞪大双眼,紧咬着牙关,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帮丧心病狂的畜生啊!竟然连自己人也下的了手!” 然而,面对如此疯狂的敌人,他却感到深深的无奈。 尽管心中充满愤恨,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意气用事。因为日军可以不顾及己方士兵的生死,选择这种玉石俱焚的打法,可他若胆敢效仿,恐怕不等战斗结束,顶头上司杜致航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就地正法。想到此处,高凤翔只得强压怒火,心痛地下达了撤退命令。 准备偷袭! “听见了吗?这好像是日军的炮声?” 孟大刚一边用手拨开面前杂乱的树枝和藤蔓,一边扭头对着身旁同样气喘吁吁、满脸疲惫的排长喊道。他们已经在这片茂密的丛林中艰难地跋涉了很久,但前方的道路依旧崎岖难行。 排长侧耳倾听片刻后,点了点头,喘着粗气回答道: “听见了,听声音离咱们似乎不算太远,估摸翻过这座山梁就差不多了。” 说着,他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孟大刚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山梁,心中暗自思忖着时间紧迫。他抬手擦去额头上不断滚落的豆大汗珠,然后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士兵们高声喊道: “兄弟们,再加把劲儿啊!天黑之前一定要翻过这道山梁,否则咱们可就危险啦!” 听到孟大刚的呼喊,原本有些懈怠的士兵们纷纷振作精神,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迈进。尽管每个人的脚步都显得沉重无比,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此刻容不得丝毫松懈。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方向,藏重大佐——如今已降职为中佐的他正焦急地守在电台前,快速将刚刚发现的敌情报告给佐藤犬五郎。 “佐藤君,我这边发现有一伙敌军正朝着炮兵阵地方向逃窜而来,请您务必帮忙拦截。据观察,他们很有可能携带着电台,如果被他们逃脱并与外界取得联系,那么我方炮兵阵地的坐标就会随时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藏重中佐语气急促地说道。 然而,对于藏重中佐的警告,佐藤犬五郎却并未放在心上。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冷笑着说道: “哼,上次的轰炸不过是个巧合罢了。谁不知道应该把炮架设在地势较高的位置呢?这样才能更好地俯瞰整个战场嘛。依我看,这次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完,他便若无其事地挂断了电台通讯。他之前并没有往自己的防区混进了中国军队的侦察兵的方面去想。 “可恶至极!佐藤这个混蛋简直就是一头愚不可及的蠢猪!” 藏重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他那张原本就不算英俊的面庞,此刻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 站在一旁的副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地小心开口问道: “长官,那……那咱们接下来还要继续追击吗?” “追!为什么不追?我一定要抓住那些狡猾的中国人,然后亲自前往师团指挥部狠狠地控诉佐藤那个愚蠢透顶的家伙!” 藏重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吼道。 事实上,当接到藏重传来的消息之后,佐藤虽然嘴上不肯示弱,但行动却丝毫不慢。他立刻召集了负责警戒任务的中队长,并下达命令要求他们进一步加强防御工事。其实,佐藤心里也清楚藏重的判断很有可能是正确的,只不过出于自尊心作祟,他死活都不愿当面承认而已。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夜幕便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幕缓缓降下,将整个大地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此刻,孟大刚带领着他的一队人马早已成功越过了山梁,悄然隐藏在山上的茂密树林里。他们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日军营地,只见那里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孟大刚手持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山下日军严密的警戒哨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望远镜,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几个班排长说道: “你们都瞧见了吧?这些小鬼子的警惕性可不是一般的高啊!看来咱们想要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才行!”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在另一边,佐藤犬五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营帐内不停地来回踱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那种莫名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起来。终于,他停下脚步,面色阴沉地叫来了中队长,并厉声质问道: “你确定周围都已经彻底搜查过了吗?不会有狡猾的中国人趁机混进来?” 面对佐藤犬五郎的质问,中队长连忙挺直身子,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保证道: “阁下请放心!我们所布置的防线固若金汤!任何敌人都休想轻易突破!”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的孟大刚正伏在草丛之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日军的一举一动。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查看之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日军防御工事当中存在着一处明显的漏洞。 只见孟大刚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他压低声音,悄悄地对着身后的士兵们轻声喊道: “掷弹筒手呢?快过来!你来估量一下,从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如果想要用掷弹筒攻击到日军的营地,大概还需要再向前推进多少米才行!” 话音未落,一名身背掷弹筒的士兵迅速猫着腰跑了过来。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朝着日军营地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便伸出右手大拇指,眯起左眼开始目测与目标之间的距离。片刻之后,这名掷弹筒手转过头来,一脸严肃且认真地对着孟大刚回答道: “营长,依我初步估计,至少还得继续往前推进 300 米左右,才能够进入咱们手中这掷弹筒的有效射程范围之内!” 按照他们原本的军队编制来说,根本不存在掷弹兵这一兵种。然而,鉴于此次任务的特殊性质以及潜在风险,孟大刚经过深思熟虑后,前往军需处精心挑选了两架日制八九式掷弹筒。毕竟有备无患嘛,万一在关键时刻能够派上用场呢? 要知道,这种武器虽说射程相对较短一些,但在某些情况下,其威力丝毫不逊色于迫击炮啊。 此时,孟大刚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掷弹兵,认真地询问道: “等会我负责将你安全送达前方 300 米左右的位置,届时你是否有绝对的把握能将炮弹地打入日军的营地之中?” 那名掷弹兵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略微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回答道: “营长,我可以尝试一下,但目前我们所拥有的这两架掷弹筒总共也就只剩下十几发炮弹了呀!” 孟大刚听罢,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十几发炮弹足够啦!” 紧接着,他迅速转过身来,面向其他士兵有条不紊地开始下达命令并部署具体作战任务说道: “二虎,过会儿你带领几名兄弟悄悄地迂回到西边,想尽一切办法制造出一些声响动静来,实施佯攻,务必要成功吸引住敌人的火力以及他们的全部注意力。至于剩下的兄弟们,则跟随我一同从东边这个缺口冲进去,为掷弹筒创造绝佳的开火时机。大家都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一旦听到日军阵地上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立刻撤退不许恋战!” 夜袭开始! 很快,西边的天际线上骤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只见二虎身先士卒地率领着七八个士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日军外边的警戒哨位。他们手中所持的尽是火力凶猛的自动武器,枪膛中不断喷吐着火舌,编织出一道道致命的弹幕。不仅如此,这些战士们还配备了威力巨大的美制手雷,一旦投掷出去,瞬间便能掀起一片烟尘与火光。 面对这突如其来且异常猛烈的攻击,日军完全被打懵了。他们原本还悠闲自得地站岗放哨,此刻却被打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刹那间,日军阵脚大乱,误以为是中国军队的主力部队前来进攻,于是惊慌失措地急忙从其他方向调集人手过来,企图加强防御力量以抵御这股来势汹汹的“强敌”。 就在此时,孟大刚手持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日军的一举一动。他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战场的硝烟迷雾,洞悉敌人的每一步行动。当看到时机已然成熟时,他毫不犹豫地放下望远镜,转身对着身旁严阵以待的士兵们高声呼喊: “兄弟们,时间差不多了,冲啊!”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端起武器,齐声怒吼着向日军阵地发起冲锋。一时间。 “哒哒哒” “轰隆隆” 枪声爆炸声以及各种喊杀声响彻云霄,交织成一曲惊心动魄的战争交响曲。 由于日军将部分兵力紧急抽调至西边加强防御,导致其东边的防线顿时变得空虚脆弱。孟大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战机,带领着部下趁虚而入,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敌人心脏。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他们终于成功地撕开了一道缺口,迅速突入敌阵内部。 眼看着前方还有更多的日军朝他们冲了过来,孟大刚心急如焚。他一边指挥着士兵继续向前推进,一边焦急地躲在一处日军外围的工事后面大声问道: “掷弹筒准备好没有?” 回应他的是两声尖锐刺耳、划破长空的嗖嗖声,两门掷弹筒已然迅速架设完毕,并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日军营地开火。刹那间,炮声轰鸣,火光冲天,一颗颗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砸向目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不到五分钟内,十几发炮弹已全部倾泻而出。其中有一枚炮弹仿佛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一般,竟然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日军的炮弹仓库之上。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 “轰隆隆——” 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如同雷神发怒,大地为之颤抖。强烈的冲击波横扫四周,掀起滚滚烟尘和熊熊烈焰。随后又是一连串的“轰隆隆”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与火海之中。 如此巨大的爆炸声犹如千万面铜锣同时敲响,令人的耳朵嗡嗡作响,甚至出现短暂性的失聪现象。然而,身处这片枪林弹雨之中的孟大刚果断扯起嗓子,用尽全力高呼道: “撤,快撤!” 一众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他们深知此次行动的危险性和紧迫性。当听到孟大刚下达撤退命令时,众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狂奔,脚下生风,丝毫不敢有片刻耽搁。尽管心中对这场激烈的战斗仍存有留恋之情,但他们明白此时保命要紧,于是纷纷拼尽全身力气逃离现场。 这次行动堪称极其疯狂之举,区区 28 人竟敢偷袭由一个中队日军驻守的炮兵阵地。虽说最终未能将其彻底摧毁,但这样的战果已然足以令人瞠目结舌、深感震惊。 而就在此刻,佐藤犬五郎这个一直以来决策并不怎么高明的指挥官,竟然出人意料地做出了一个明智之举。面对孟大刚等人的袭击和逃窜,他并未冲动地下令部队盲目追击,而是当机立断下达了紧急救火的命令。毕竟,此次被孟大刚他们成功摧毁的仅仅只是一座弹药库而已,并非他们剩余的那四门至关重要的重炮。然而,即便如此,这一破坏行动仍然为孟大刚及其手下士兵赢得了极其宝贵的逃命时机。 历经了漫长且惊心动魄的一天一夜,孟大刚眼睁睁地望着身旁原本数量众多的士兵如今已所剩无几,甚至不足十人。其中有战士已经牺牲在了这场生死追逐之中;还有一些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迷失方向、与队伍走散。但此时此刻,孟大刚已然无暇顾及这些,他自己也是气喘吁吁、筋疲力尽。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竭尽全力扯开嗓子高声呼喊: “都……都别停下脚步啊!快跑!继……继续跑!只要我们能够顺利渡过那条河流,就可以算是彻底脱离危险啦!” 听到孟大刚的呐喊声,其余众人纷纷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极度疲劳和伤痛,拖拽着仿佛有千斤之重的双腿,艰难地向前挪动步伐,继续拼命奔跑。 另一边,藏重在听闻那阵惊天动地的剧烈爆炸声后,其反应却与佐藤犬五郎截然不同。他不仅没有第一时间立刻赶往爆炸现场增援,反而愈发坚定了要将这群中国人一网打尽的决心。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率领着手下部队,在茂密幽深的丛林里展开了更为严密细致的搜索行动。可是要100多号人在一大片茂密丛林中,抓住十几个人的小队,那无异于大海捞针,经过了一晚上的搜索,他只抓住了因为跑错方向而掉队的两名中国士兵。 抵近九谷! 经过漫长而又艰辛的两天艰难跋涉后,孟大刚带领着他那支人数已经锐减到不足十人、疲惫不堪且伤痕累累的小队,终于抵达了新 42 师的驻地。一路上,他们遭遇崎岖山路的阻碍以及鬼子在后面不停的追赶,但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最终还是成功的逃了出来。 当孟大刚等人踏入营地时,早已饥肠辘辘的他们看到刚刚为他们准备好的热气腾腾的食物,顿时两眼放光,如饿狼扑食一般冲上前去,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每个人都顾不上形象,大口咀嚼着食物,腮帮子高高鼓起,仿佛要将这些天所受的苦难都通过进食来弥补。 就在这时,杜致航将军快步走来。士兵们见到长官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尽管嘴巴里还塞得满满的,但依然努力站起身来,向杜致航敬礼。杜致航见状,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赶紧坐下继续吃饭,并温和地说道: “都坐下,快吃你们的,不用管我。大刚,你跟我出来一下。” 孟大刚听到命令后,迅速伸手抓起桌上的水壶,仰起头猛地灌下一大口,借助水的力量将口中尚未完全咽下的食物强行送进肚子里。随后,他抹了一把嘴,匆匆忙忙地跟上杜致航走出营帐。 来到营帐外一处安静的角落,孟大刚满脸愧疚与自责,低着头对杜致航道: “师长,这次行动我没能完成预定的任务,不仅如此,还牺牲了那么多兄弟……您处罚我吧!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指挥不当……” 说到这里,孟大刚的声音略微颤抖起来,眼眶也渐渐泛红。 杜致航看着眼前这个一向坚毅果敢的汉子此刻如此低落,心中不禁一软。他走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孟大刚的肩膀,安慰道: “大刚啊,千万别这么说,战斗总结我看了,这次任务失败并不是你的责任,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谁能预料得到呢?而且你们在电台被打坏的情况下,并没有选择放弃,反而出其不意地给了小鬼子狠狠一击,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咱们后面还有更多硬仗要打呢!” 说完,杜致航再次重重地拍了拍孟大刚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鼓励。 “是,师长!” 孟大刚一个挺身敬礼说道。 另一边,激烈的进攻依旧如火如荼地持续着。孟大刚他们的那次偷袭行动还是有所斩获的,他们炸毁了日军的备用弹药库。这一举措对日军造成了一定的打击,致使其手中的炮弹数量锐减至不足一个基数。经过几轮猛烈炮击之后,日军的炮火逐渐变得稀疏直至完全哑火。 与此同时,前方的攻坚部队在强大的空中支援与地面火力掩护下,如潮水般发起了一轮接一轮汹涌澎湃的冲锋。日军精心构筑并设立于九谷外围的三道防线,如今已有两道防线在中国军队势不可挡的攻势面前沦陷,被英勇无畏的中国军人成功占领。而剩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尽管日军还在负隅顽抗,但它的最终攻克也仅仅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位于日军 56 师团指挥部内,气氛却异常凝重压抑。按照原本既定的时间线发展,渡边师团长理应在此刻早已被调离岗位。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知究竟是由于何种缘由,亦或是因杜致航的意外降临从而改变了原有历史的走向和维度,此刻的渡边师团长依然稳坐 56 师团师团长之位。只见他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地紧盯着地图上清晰标注出的敌我双方态势标识,心中暗自思忖:目前的缅甸战场局势对于己方而言可谓相当不利!18 师团已然在驻印军凌厉凶猛的攻击之下连连受挫、节节败退…… 他所处的局势相较而言还算得上稍显良好,但实际上依旧不容乐观。毕竟能够坐到他们如今这般高位的人物,眼光自然会比旁人更为长远深邃些。凭借着多年来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所积累下的经验与敏锐洞察力,他已然成功预判出这场战争未来的发展走向。并且内心深处无比清晰明了,他们一直以来所标榜的那场“圣战”已然彻底沦为泡影、行将就木。此时此刻摆在眼前最为紧迫且关键的问题便是:究竟该通过何种方式才能为自己谋求到一条安全可靠的退路?至于那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嘛,不过是拿来糊弄并激励那些涉世未深、满腔热血的年轻人们罢了。而像他们这种久经沙场、深谙世故的老狐狸们,又怎会愚蠢到不惜以牺牲自身性命为代价去践行那种虚无缥缈的说辞呢? 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日本的武士道与德国的纳粹相比可真是相形见绌啊!那些德国人,一旦坚定地信奉某种理念或信念,便会毅然决然地选择一种体面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被吹嘘得神乎其神、号称具有大无畏精神的日本武士道,此时却显得如此不光彩和狼狈不堪。 就拿那位声名狼藉且臭名昭着的东条首相来说吧,此人声称要以自杀来扞卫所谓的荣誉,但事实却是令人啼笑皆非。据说,他朝着自己的心脏连开三枪,结果竟然都没能成功自尽。若他真有必死的决心,只需对着头部来一枪,便能干脆利落地了解一切。更离谱的是,在这场荒唐至极的“自杀秀”之前,这位东条首相居然还特地叫来了他的私人医生,要求对方在他的胸口准确地标出心脏的位置。这种滑稽可笑又怯懦无比的行为,实在是让人对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嗤之以鼻。 杀俘事件! 就在渡边师团长眉头紧锁、苦思冥想着如何给自己寻找一条安全的退路之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凝重的氛围。随后,只见一名副官迈着匆忙的步伐走进房间,手中紧紧握着一封刚刚收到的电报。 这名副官走到渡边师团长面前,恭敬地将电报递上去,并高声汇报道: “师团长阁下,这是 148 联队发来的紧急求援电报,请您过目!” 渡边师团长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沉默片刻后才轻声说道: “放在桌上吧,你先出去吧。” 副官连忙应道: “是,师团长阁下!”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电报轻放在桌子上,接着便转身退出了房间。他心里很清楚,目前己方的兵力状况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要想再抽调出哪怕一兵一卒去支援其他部队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在炮火和空军力量方面,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如今城内的炮兵自身都面临着弹药不足的困境,又哪里还有多余的资源可以调配给别人?当然,这些问题并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副官应该过多操心的,他只要能按照上级的指示,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就行。 而在同一时间的战场另一边,新一军如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他们一路高歌猛进,已经成功抵达了密支那。负责镇守此地的日军原本有三千六百多人组成的守备部队,然而在新一军强大的攻势下,已有超过半数的士兵命丧黄泉,剩余的另一半也只能无奈选择投降,成为新一军的战俘。整个密支那的战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胜利的天平开始明显向中方倾斜。 此刻,新一军的指挥部内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一名神色匆忙的参谋一路小跑而来,径直来到孙军长面前站定,然后毕恭毕敬地开口问道: “长官,刚刚接到刘副师长发来的急电,他向您请示应该怎样处置这批日军俘虏。” 孙军长原本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地图上的作业,但听闻此言后,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位参谋,开口问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俘虏大多数都隶属于日军第 18 师团吧?” “是的,长官!经过初步甄别和确认,他们确实大部分都出自于日军 18 师团。” 那名参谋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开口回应道。 听到这里,孙军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随后将手中紧握的铅笔狠狠地朝桌面上一扔。铅笔在与桌面撞击之后弹起老高,然后又滚落到一旁。紧接着,孙军长霍然起身,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着作战参谋大声吼道: “立刻给刘副师长下达命令,让他务必核实清楚每一个俘虏的身份信息。但凡查明曾经前往过中国参战的,一概格杀勿论!” 作战参谋显然被孙军长如此强硬且决绝的态度吓了一跳,他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劝道: “军座,请恕我直言,这样做恐怕不太符合《日内瓦公约》的相关规定啊……” 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便被孙军长粗暴地打断了。 “日内瓦公约?哼,那是给人定的规矩,可不是给那帮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畜生准备的!这些畜生的双手早已沾满了我们无辜同胞的鲜血!从东北到西南,他们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这样的血海深仇,怎能不报?你快去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出了任何事情都由我一人承担!” 孙军长满脸怒容地吼道,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仿佛能喷出火来。 没过多久,这道充满杀意的命令便迅速传遍了整个军队。一天之后,趾高气昂的美国佬史迪威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新一军的指挥部。一进门,他便毫不客气地挥手示意屋内其他人先行离开。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与孙军长两人时,史迪威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只见他瞪大眼睛,用手指着孙军长,以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质问道: “哦,孙将军啊孙将军,我曾经还天真地认为咱们俩都是职业军人,有着相似的理念和操守。可是看看你如今的所作所为,真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啊!你怎么能够下达那样残忍无道的命令,去处决那些已经放下武器投降的俘虏呢?他们可是战俘啊,按照国际公约,他们理应享受到作为战俘应有的权利!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视国际法于不顾?” “史迪威将军!” 孙军长目光如炬,紧盯着对方,声音激昂地喊道: “我虽是一名军人,但首先,我更是一名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我下令枪毙这一千多名俘虏,您尽可说我残忍无情,但是,您且看看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当年,在那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中,他们屠杀了我们整整三十万同胞啊!那三十万条鲜活的生命,其中大多数都不过是无辜的平民百姓罢了。谁能站出来,为那些惨死在他们屠刀之下的冤魂讨回公道?他们并非军人,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已,然而,这群丧心病狂的日本人可有丝毫怜悯之心?可有放过他们一条生路?” 孙军长越说越是悲愤填膺,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尽数喷发而出。 一旁的史迪威将军张了张嘴,想要劝解几句: “孙将军,我能够理解您此刻的心情,可是这并不能成为您……” 话未说完,便被孙军长毫不客气地挥手打断道: “不,不,史迪威将军,您根本无法真正体会到那种切肤之痛!毕竟,不曾有半个美国遭受如此肆意的践踏与血腥的屠戮。对于我们每一个中国军人而言,这是永远洗刷不掉的奇耻大辱!而这段历史,也无时无刻不在刺痛我的心,它像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扎进我的灵魂深处。我曾发过誓,终有一天,定要亲手斩下这帮畜生的狗头,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那些遇难的同胞们,让他们得以安息,你可以向我的上级控诉我,但我不后悔我所做的决定!” 孙军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史迪威有些生气的看了看孙军长,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气愤的离开了新一军的指挥部。 围城九谷! 没过多久,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迅速传到了千里之外的重庆。面对如此情况,国府高层却采取了一种令人诧异的态度——他们对其视若无睹、充耳不闻!毕竟,不就是干掉了几个日军俘虏嘛,能算得了什么大事呢?更何况,如今这位当事人可是堂堂新一军的军长啊,整支军队的作战行动皆由他全权指挥。此时此刻,身处前线奋勇杀敌的将士们正浴血奋战,这场硬仗究竟该交由谁来领衔冲锋陷阵? 话说那史迪威,先是不择手段地将杜光亭排挤出局,随后又变本加厉地对郑桂庭百般刁难与打压。然而,这一次难道他还想故技重施,把新一军的孙抚民也一脚踢开不成?显然,这种做法实在有些过于嚣张跋扈了。 不过,即便是嚣张如史迪威这般的人物,在美国佬当中也算是个异类。尽管他手中牢牢掌控着大量援华武器,但行事终究还是不敢太过肆无忌惮。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真把远在重庆的那位“花生米”逼得撂挑子不干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最终必然会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可谓是得不偿失啊! 且说另一边,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杜致航所率领的新 42 师犹如一支锐不可当的利剑,以风驰电掣之势直逼九谷城。而此刻守城的日本第 56 师团,早已不复往日之勇,其兵力锐减至仅剩一个 113 联队以及一个辎重联队苦苦支撑。至于原本实力较强的 148 和 146 两个联队,则在新 42 师凌厉凶猛的攻势之下伤亡惨重,几乎到了十不存一的悲惨境地。 “师长,现在敌56师团的残部已经被我们围在了九谷,至于拿下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高振明看着眼前的作战沙盘对着渡支行开口说道。 随后,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流露出些许感慨之色,接着缓缓地补充道: “真的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呀!想想看,咱们这区区一个师居然能够追击着日军的一个师团打,这样的情景若是放到从前,简直就是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啊!” “那是自然啦,不过呢,这里面确实存在一些客观方面的因素。就拿目前来说吧,咱们整个军队都配备了清一色的美式武器装备,无论是后勤保障,亦或是士兵们自身的军事素养,相较于现在的日军而言,我们已然占据了明显的优势地位。更为关键的是,咱们拥有大口径火炮以及盟军的战机作为强有力的支援力量,而且现今的日军也早已不再是当年抗日战争刚刚打响时那般凶悍了。再者说了,咱们这个所谓的‘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暂且不提那三个主力团,光是师部直接管辖下的那些个精锐部队,像什么搜索营、侦察营、警卫营、工兵营、战车营、运输营等等,还有榴弹炮营和高炮营。毫不夸张地讲,咱们师现如今的整体规模就算比起一个新编军恐怕也不遑多让呐!” 说完这番话后,杜致航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 “那老杜,咱们眼下到底该如何行事呢?难道要直接攻打九谷吗?” 高振明紧皱眉头,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只见杜致航双手抱胸,面色凝重地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这个不着急,先将九谷围几天再说。毕竟如今日军的运输线路已被盟军的飞机方全面封锁,他们的补给物资根本无法运送进来。如此一来,每多拖延一天,日军便会多消耗一份力量,我们也就更具优势。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务必告知各部队的主官们,任何人都不得有丝毫懈怠之心,绝对不能放走哪怕一名日军。若是谁在此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定当严惩不贷!” 说罢,杜致航的表情愈发严肃起来。 “好嘞,我马上让通讯兵向各个部队传达您的命令!” 高振明应道,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指挥部。 时光匆匆,转眼间五天已然过去。此时此刻,被困于城内的日军面临着严重的粮食短缺问题。在南门的防御阵地上,几名日军炊事兵有些艰难地抬着一锅几乎可以见底、清汤寡水的所谓米粥——哦不,与其称之为米粥,倒不如说是米汤更为贴切些——正步履蹒跚地朝着守军工事走来。而那群早已饿得面黄肌瘦、面露菜色的日本士兵,一瞧见炊事兵的身影,立刻像饿狼扑食一般,急匆匆地从战壕里爬出来,一窝蜂地围拢了上去。 “师团指挥部下达的最新规定,每个人只允许舀两勺饭菜!” 那名负责管理炊事兵的军曹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一名日军少尉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朝着那个被称为野村的军曹喊道: “两勺?野村,咱们可都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啦!现在好多士兵饿得连枪都快举不起来了啊!这样下去怎么打仗?” 面对铃木少尉的质问,野村军曹显得有些无奈,他苦着脸解释道: “铃木队长,您别为难我呀,这可都是上头长官们的命令,我也只是照章办事而已啊!” 铃木少尉听后,愤怒地攥紧了拳头,但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罢了罢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金属饭盒递向了野村军曹。 而这个野村军曹倒也算会来事儿,他接过铃木队长的饭盒后,亲自操勺给他盛了满满两勺。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这两勺里的米粒可比其他士兵的要多出不少呢。 其他士兵们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眼光,可铃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是士官学校毕业的,见识自然比其他士兵要强上许多,他现在隐隐有些担忧,照现在这种局面再发展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回到家乡,还能否再一次看见家乡那久违的樱花,想到这里他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 围城九谷2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又是三日流逝而过。就在此刻,杜志航站立在 84 团那位于前沿地带的指挥所内,全神贯注地视察着前沿阵地的具体状况。只见他右手紧握着一架望远镜,目光如炬般朝着日军所在的方向眺望而去。与此同时,他嘴里还不停地向身后的高凤翔发问: “老高啊,目前情况怎么样呀?” 听到问话,高凤翔赶忙上前一步,面带笑容回答道: “报告师长,依我看呐,这些个小鬼子怕是饿得发了狂啦!昨晚趁着咱们兄弟们正在吃饭的当口,居然敢偷偷摸摸地跑出来抢粮食呢!好在咱们的弟兄们反应迅速,没让他们得逞,直接把这群家伙给打了回去!” 说罢,高凤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听完汇报,杜志航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后说道: “嗯,不错!既然如此,那就再熬上他们几日。照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帮小鬼子就得支撑不住喽!记住,你们务必要严加防守!” 面对杜志航的叮嘱,高凤翔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回应道: “请师长放心!我可以拿我的脑袋担保,哪怕是一根鬼子的汗毛,也休想从我们团的阵地上溜过去!” 其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半点犹豫之意。 “对了,今天你们团吃什么呀?我中午就不走了,在你们团对付一口吧!” 杜致航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饶有兴致地问道。 高凤翔连忙笑着回答道: “报告长官,我们团今儿个吃的是肉罐头炖白菜,配上香喷喷的大米饭呢!” 听到这话,杜致航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叮嘱道: “这伙食不错嘛,不过记得要告诉炊事班的兄弟们啊,千万别不舍得放罐头,一定要让咱们的弟兄们都能吃得好、吃得饱!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打胜仗嘛!” 高凤翔立即应声道: “请长官放心,咱们就算再节省,也绝对不会从弟兄们的嘴里省下这点儿东西的!” 在新42师只要你不浪费,那基本上是粮食管够,能吃多少吃多少,别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在其他部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甚至有一些部队长官还会苛扣士兵们的伙食,把本应发给他们的军用罐头卖到黑市上去,从而大发国难之财。 说话间,一份份热气腾腾的午餐被端了上来。只见那大碗里装着满满的白米饭,上面还盖着香气扑鼻的牛肉罐头炖白菜。杜致航见状,也毫不客气,直接拿起勺子将浓郁的菜汤浇在了米饭上,随后便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起来。 然而与杜致航这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远在另一边的日军阵地上,气氛可就没这么轻松愉快了。此刻,位于 56 师团指挥部内,渡边司团长正一脸愁容地坐在桌前享用他的午餐。与中方丰盛的饭菜相比,他面前摆放的食物显得异常简陋——仅仅只有两个干巴巴的海苔饭团,以及一小瓶清酒而已。 渡边师团长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眼前摆放着的海苔饭团,心中却没有丝毫想要品尝它的欲望。他眉头紧皱,满脸愁容,缓缓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副官问道: “山口君啊,咱们现在到底还有多少粮食储备?这些粮食还能够让士兵们撑过几天呢?” 副官山口听到长官的询问后,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师团长阁下,实际上从前天起,部队就已经面临断粮的困境了。目前所剩的粮食恐怕难以维持太久……” 听完副官的汇报,渡边师团长无奈地深深叹息一声,仿佛这声叹息能把他心头的忧虑全都吐出来一般。沉默片刻之后,他咬了咬牙,果断下令道: “既然如此,山口,你立刻去草拟一份电文发给军团部,详细说明我们这边的情况,并请求他们尽快对我们实施空投补给行动!记住,一定要快!” “是,师团长!属下明白,马上就去安排!” 山口副官连忙应道,随即转过身匆匆离去,执行命令去了。 与此同时,在日军 15 军军部里,气氛同样紧张而压抑。当值班军官将来自 56 师团的请求补给电报送到牟田口中将手中时,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正光着双脚站在房间中央。只见他一只手紧握着那份电报,另一只手则举着一个放大镜,一步步缓慢地走到挂在墙壁上巨大的作战地图前。他将放大镜凑近地图,仔细查看着各个标记和线条,似乎想要从上面找到解决当前困境的办法。 经过长时间的苦苦寻找,依然未能找到哪怕一条适合的补给路线。此时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终于,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持续了许久之后,他缓缓地开口说道: “立刻下达命令给航空大队,出动两个中队的战机,准备为空投被困于九谷地区的第 56 师团提供必要的物资补给!” 一天后的上午,一阵震耳欲聋的飞机轰鸣声骤然响彻在九谷的上空。那些被困多日、身心俱疲的日军士兵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激动地欢呼起来。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新 42 师的阵地之上,一名眼尖的士兵发现了空中的敌机身影。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目标,手指紧扣扳机,眼看就要开枪射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营长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拦下,并大声喝道: “不准开枪!” 随后,这位营长转身面向身后众多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开枪!” “营长,这到底是为啥啊?” 刚才被拦下的士兵满脸疑惑和不甘地追问道。 只见那位营长乐呵呵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别急嘛,先等等看。待会啊,我要让你们好好尝尝这些小鬼子送来的日本罐头究竟是什么滋味儿。现在,派几个人过去,在咱们自己的阵地上也生起几个大大的火堆,好给他们的空军指明投放地点,方便他们把东西准确无误地扔到咱们这儿来。哈哈!” 说完,这名营长得意洋洋地挥挥手,示意手下士兵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围城九谷3 在上一次的腾冲之战中,日军的战机可谓是狠狠地栽在了新 42 师的高射炮之下,不仅遭受了沉重打击,而且损失惨重的那种。正因如此,当这批日军战机再次执行任务时,他们心中早已充满了恐惧和忌惮,根本不敢像往日那般肆无忌惮地低空飞行了。 所以他们根本就分不清哪边是日军,哪边是中国军队,当他们远远望见地面上那些被点燃的熊熊燃烧的火堆,以及冒着缕缕青烟、清晰可见的信标时,尽管心中仍存有疑虑,但这些日军飞行员们却已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们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慌乱之中不管不顾,二话不说就开始将货舱内堆积如山的货物一股脑儿地往下投放。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正是因为他们这种惊慌失措的举动,导致最终竟有将近一半的物资地落到了新 42 师的阵地之上! 这一结果让对面的日军气得暴跳如雷,一个个怒不可遏。尤其是那些脾气素来火爆的日军士兵,更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与懊恼,竟然举起手中的枪支,对着天空胡乱扫射起来,仿佛要将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到那早已远去的飞机身上。 而就在此时,完成了投放任务的日军战机迅速逃离了现场,只留下身后一片短暂的混乱不堪的日军阵地。那些长时间忍饥挨饿、几乎快要饿疯了的日军士兵们,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军纪军规,纷纷争先恐后地朝着那些散落一地的食品扑去,展开了一场疯狂的抢夺大战。一时间,整个日军阵地陷入了一片混乱无序的状态之中。 \"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日军阵地上原本混乱不堪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惊恐地循声望去,只见师团长的副官山口一脸怒容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手枪还冒着缕缕青烟。 山口瞪大双眼,对着那些正在哄抢物资的士兵们怒吼道: “瞧瞧你们现在这副狼狈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帝国军人应有的尊严和纪律!立刻停止这种荒唐行为,将所有物资收缴上来,由我统一分配发放。若有谁敢私自藏匿,就别怪军法无情!” 与此同时,在战场另一侧的新 42 师阵地上,气氛却截然不同。那位之前果断下令生火堆的营长,此刻正手持一根粗壮的撬棍,奋力撬开了一个装满物资的巨大木箱子。他面带笑容,动作利落地从木箱中取出一个个日本罐头,大方的分发给身旁的士兵们。 营长豪爽地大声吆喝道: “兄弟们,别客气!都放开肚皮尽情享用吧,这些可都是小鬼子给咱送来的‘厚礼’啊!哈哈哈哈......” 说罢,他那爽朗的笑声在阵地上回荡开来。 一名士兵满心欢喜地接过罐头,迫不及待地打开盖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骤变,连忙呸呸地将口中的食物吐了出来。他满脸疑惑地看向营长,不解地问道: “营长,这日本罐头到底是什么怪味道啊?简直难以下咽!” “真有这么难吃?” 那名营长满脸狐疑地盯着面前的士兵,似乎不太相信对方所说的话。只见那名士兵苦着脸,连连点头,示意所言非虚。 营长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服气的劲儿。他伸手一把夺过那名士兵手中的日本罐头,然后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餐勺,毫不犹豫地朝着罐子里狠狠地挖去,满满一勺食物被送进了嘴里。 然而,仅仅过去了短短五秒钟,营长就像突然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脸色骤变。他一边“呸呸呸”地将口中的罐头食物全部吐了出来,一边不停地用手擦拭着嘴巴,嘴里还念念有词: “真他娘的难吃!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此刻,这场战争已然进入了后期阶段。众所周知,日本乃是一个岛国,其资源相对有限。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他们物资匮乏的致命短板也渐渐浮出水面。尤其是在美国对其实行了严密的经济封锁之后,这种情况更是愈发严重起来。 遥想战争初期的时候,日军的军粮可谓相当丰富。每天都能分配到 660 克的精米、210 克的精麦、210 克的鲜肉以及 600 克的新鲜蔬菜;此外还有 60 克的泽庵(一种日式腌菜)、0.08 升的酱油、75 克的味噌、5 克的盐、20 克的砂糖、3 克的茶叶、0.4 升的清酒或者 120 克的甜食,甚至连香烟都有 20 支供应。而且,如果遇到战事激烈、爆发战斗的特殊时期,这些定量标准还会稍稍有所增加呢。 到了战争后期,局势愈发紧张,资源也日益匮乏。日军士兵们每天所能得到的食物仅仅是寥寥可数的几个饭团而已。曾经丰盛的餐食早已成为遥远的回忆,如今就连肉类以及其他食品都几乎销声匿迹了。 遥想战争初期的时候,那时候的牛肉罐头可是实实在在地装满了货真价实的牛肉啊!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这战争的末期,所谓的“牛肉罐头”已然名不副实。它们不过是将各种杂粮与少量牛血混合在一起制作而成的劣质替代品罢了。这种混合物被装罐后,便成了所谓的低成本牛肉罐头。 此时此刻,那些被新 42 师所鄙夷和不屑一顾的物资,对于那些深陷重围、饥肠辘辘的日军而言,却宛如珍贵无比的美食佳肴一般。即便是这样粗劣不堪的所谓牛肉罐头,也是极度稀缺之物。通常情况下,两名士兵才能分得一罐牛肉罐头,勉强果腹。更有甚者,由于对这少得可怜的食物分配不均,许多士兵竟然会为此大打出手,毫不顾忌战友之情,只为能多分得一口吃食。 心理攻势! 此次日军纵然获得了空投物资作为补给,然而这点数量对于整个战局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毕竟,单靠空中投送的那点儿有限资源,要想维持九谷地区数千名日军的生计简直是天方夜谭!何况,此地并无陆路运输通道可供利用。 其实,日军高层并非未曾考虑过重整旗鼓、再度打通运输线路一事。只可惜,每一回他们试图付诸行动时,等待他们的要么是来自中国军队排山倒海般的重炮猛击,要么便是盟军战机铺天盖地的疯狂轰炸。 如此这般,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日军所占据的城市内再次面临粮食短缺的困境,饥饿与绝望如影随形地笼罩着每一名日军士兵。就在这时候,杜致航心生一计——他下令让处于前沿阵地的士兵带上留声机以及扩音喇叭,并持续不断地播放起日本传统的民间小调来。 这一招可谓阴毒至极!悠扬婉转的旋律飘荡在空气中,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日军防线,钻进了那些思乡心切的士兵耳中。一时间,不少日军士兵被深深触动,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故乡的山川河流、亲人朋友的面容。伴随着音乐的流淌,一些人甚至情不自禁地掩面而泣,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奔涌而出。 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咱们中华民族的老祖宗们历经数千年岁月沉淀下来的宝贵经验果然精准无误啊!遥想当年楚汉相争之时,刘邦仅凭寥寥数句饱含深情的楚辞,便将霸王麾下那十万雄师的心防唱的彻底击溃。 此刻,身处指挥所内的日军渡边师团长正被外面那持续不断、循环播放着的日语小调搅得心烦意乱、头痛欲裂。对于这小调背后的意图,他自然心知肚明。然而,尽管他对这种扰乱军心的手段咬牙切齿,但却深感无力去加以阻止。毕竟,他手中所剩下的那些火炮虽然能够触及到敌方的阵地,但他心里也清楚,如果贸然开火,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必然是对方大口径火炮以及盟军飞机狂轰滥炸般的猛烈报复。 正当渡边师团长为此事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之际,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突然传来。只见副官山口神色匆匆地闯进指挥所,满脸惊慌失措地向他开口汇报道: “长官,大事不好啦!城外的中国军队竟然开始公然喊话劝降了!” 听到这个消息,渡边师团长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惧之感迅速涌上心头。 “什么?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我们士兵们现在的情绪如何?有没有出现哗变或者失控的情况?” 渡边师团长强自镇定下来,声音略带颤抖地追问道。 山口副官咽了口唾沫,略微迟疑了一下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报告师团长阁下,目前部队中的老兵还算稳定,暂时没有出现异常状况。但……但是有一部分刚入伍不久的新兵似乎已经受到了影响,开始有所动摇了!” 说罢,山口副官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忧虑之色。 “立刻和士兵们说清楚,就说中国人是不会和我们和解的,劝降只是为了让我们放下武器而已,投降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同时让各部主官来我这里开会!” 渡边师团长开口说道。 而在另一边,新编 42 师的师部里,气氛显得有些凝重。高振明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的杜致航。只见杜致航一脸严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此时的高振明,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话到嘴边却又犹豫不决。 终于,杜致航打破了沉默,他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怎么了,老高?看你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不像是平日里那个雷厉风行的你啊!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吞吞吐吐。” 听到杜致航这么一说,高振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师长,如果这些日军真的放下武器选择投降,您当真打算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吗?” 说完这句话后,高振明便紧张地注视着杜致航的表情变化,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杜致航稍稍思索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回答道: “若是他们能够主动放下武器投降,按照国际公约和人道主义原则,我们自然应当给予他们战俘应有的待遇。毕竟战争已经造成了太多的伤亡和破坏,能少一些杀戮总是好的。” 然而,就在高振明以为事情会就此定论的时候,杜致航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嘛……” 说到这里,杜致航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随后,他再次开口补充道: “虽然我可以给他们战俘待遇,但前提是那些未曾踏足过中国土地的日军士兵才行。至于那些曾经踏上过我国国土、在中国犯下罪行的家伙们,无论他们手中是否沾染上中国人的鲜血,一律先埋了再说!” 此时,在日军外围阵地之上,气氛凝重而压抑。两名年轻的士兵正躲在角落里,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仿佛在讨论着什么极为重要且隐秘的事情。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的分队长突然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一脸严肃,眼神犀利地扫过这两名士兵。 分队长走到近前,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猛地踢向其中一名士兵。那名士兵猝不及防,被踢得踉跄了几步。随后,分队长恶狠狠地开口质问道:“你们俩在这里嘀嘀咕咕些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大声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 那名被踢的士兵显得有些惶恐,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长官,咱们这样守在这里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您看看,现在咱们要吃的没有吃的,想喝水也找不到水喝。整天就这么窝在这又冷又湿的战壕里面,连一堆取暖的火都不敢生。这日子实在太难熬啦!” 听到这番抱怨,那名分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这两个还略显稚嫩、甚至可以说是少年模样的士兵,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起来。只见他扬起拳头,如雨点般朝着两人砸去,同时口中还不停地咒骂着。一番拳打脚踢之后,分队长喘着粗气停下了手,并冷冷地下达命令: “你们两个今天不许吃饭,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 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 待分队长走远后,那个名叫铃木一郎的少年兵赶紧伸手扶起了倒在战壕里的同伴。他关切地看着对方,焦急地问道: “木村,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木村艰难地撑起身子,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一丝鲜血。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奈,但眼神却透露出一股决然。沉默片刻之后,木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铃木一郎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铃木,我觉得咱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与其继续留在这里受苦受累,说不定哪天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打死,不如趁现在还有力气,咱们逃跑吧!” 心理攻势2 “木村,你是不是发疯了啊?你知道当逃兵一旦被抓住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会被直接处决掉的啊!况且现在这四周到处都布满了外面的中国军队,我们根本就无路可逃啊!” 铃木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地小声喊道。 木村紧紧咬着嘴唇,眼神坚定地回应道: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在当兵之前,我曾经向妈妈许下承诺,一定会好好活着回去见她的!” 说罢,他将目光转向铃木,眼中闪烁着恳切与期盼,接着劝说道: “咱们俩一块儿逃走吧,难道你就不想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吗?那里有我们熟悉的街道、温暖的阳光还有一直牵挂着我们的亲人呐。” 听完这番话,铃木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的确,谁不渴望能够平安无恙地返回家乡呢?他们不过才十六七岁而已,本应享受着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却不幸被强行征召入伍。正当两人犹豫不决之时,一个面容沧桑的老兵忽然快步走来,并对着他们高声宣布道: “分队长下达命令,今晚依旧你们两个去站岗放哨!” “为什么啊?凭什么呀?咱们都已经连续站了这么多天的岗啦!” 木村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地喊道,那张原本清秀的小脸上此刻还带着几块淤青,由于过度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那名老兵却只是冷漠地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丝不屑,语气生硬地回应道: “哼,新兵就得有新兵该有的觉悟!叫你干啥就干啥,少啰嗦!难不成你这臭小子觉得挨打还不够多吗?” 木村气得浑身颤抖,还想要继续争辩几句,但就在这时,一旁的铃木赶紧伸手拉住了他,并冲他摇了摇头。木村见状,虽然心中依旧愤愤不平,但也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气。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夜幕已深,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此时已是半夜时分,两个饿得前胸贴后背、又冷得瑟瑟发抖的少年,正蜷缩在寒风之中苦苦煎熬着。暮春望着身旁冻得连鼻涕都流出来的铃木,忍不住再次开口劝说道: “铃木,你到底想好没有啊?我可是不能再等你了哦,再磨蹭下去我可真要一个人跑掉啦!” 铃木紧咬嘴唇,身体不停地打着寒颤,上下牙关因为寒冷而不住地磕碰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我……我跟你……一起走!” 得到铃木肯定的答复之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确定其他士兵们都已经熟睡之后,他们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来,开始踏上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逃跑之路。 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自己的阵地前行,弯着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脚下的土地有些泥泞,但这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终于,他们成功地穿过了那密密麻麻、令人望而生畏的铁丝网,仿佛冲破了一道束缚自由的枷锁。 紧接着,他们一头扎进了树林之中。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让两人不禁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种感觉对他们来说无比美妙,因为这正是他们一直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自由的味道啊!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便来到了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此时,杜致航刚刚睡醒,正坐在桌前享用着简单的早餐。就在他吃得津津有味之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高振明从外面走了进来。 杜志航一见到高振明,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连忙开口招呼道: “来来来,老高,快过来一起吃点!” 说着,还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高振明倒也毫不客气,大步走到桌边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馒头,大口咬了起来。只见他三口两口就将整个馒头吞入腹中,然后才满意地咂咂嘴,开口说道: “老杜啊,昨晚侦察营出去侦查地形的时候,抓了两个鬼子!” 听到这话,杜致航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碗筷,好奇地追问道: “哦?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日军派出来的斥候吗?” 高振明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太像,据说是两个饿得晕头转向的娃娃兵,被咱们的人发现时,正躺在树林里一动不动呢。我已经让人把翻译叫过去了,这会儿应该正在审问,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具体情况啦!”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身穿军装戴着眼镜的翻译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的手上捧着一叠整理得整整齐齐的纸张,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坐在办公桌前的杜致航。 杜致航接过这些纸张,放在眼前仔细地翻阅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起头来,对着站在一旁的翻译开口说道: “不错嘛,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竟然能让这两个小鬼子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听到这话,翻译官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摇着头无奈地解释道: “师长,您可别高抬他们了。其实啊,这哪是什么鬼子啊?不过就是两个饿得快要发疯的小孩子罢了。我们只是给了他俩扔了几个馒头,他们就什么话都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杜致航听了翻译官的话,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拿起手中的那两页口供,再次认真地阅读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放下口供,抬起头看向翻译官,语气严肃地吩咐道: “这样吧,你立刻去找到这两个日本小孩,传达我的命令。让他们到前沿阵地上向对面的日军喊话,告诉他们中国军队优待俘虏。并且还要告诉他们,如果能够乖乖听话,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么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一定会安全地将他们送回日本。但是,要是他们不同意的话直接就地处决!” “是,师长!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翻译官连忙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过身快步离开,前去执行杜致航的命令! 心理攻势3 当那位翻译官再次找到这两名日本少年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要知道,他们年纪虽小,但可不愚笨呀!此时此刻,如果胆敢断然回绝,等待着他们的无疑将会是即刻被处决的悲惨命运。然而,倘若选择与对方通力协作,说不准还真有可能觅得一线生机,得以重返自己的祖国故土呢!再说了,他们对于那所谓至高无上的天皇陛下,其忠诚度压根儿就谈不上有多高。实际上,他俩原本都是来自北海道的普通农家子弟罢了,祖祖辈辈都依靠打鱼和种植水稻来维持生计。 没过多久,那段日复一日、循环往复播放着的日语小调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的则是由这两个日本小鬼发出的劝降喊话之声: “大家听好了!我名叫木村次郎,北海道人,是 113 联队的一名二等兵!在这里,中国军队优待俘虏!他们非但未曾对我们施加任何虐待或者欺凌行径,反而还慷慨地给我们供应了充足的食物!因此,请诸位别再继续做这种毫无意义的顽抗了!赶快放下手中的武器,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战斗吧......” “我叫铃木藏花,跟木村次郎一样,同样也是 113 联队的一名二等兵......” “混蛋,这两个逃兵懦夫!” 113联队的联队长拿着望远镜看着前面伸出来的大喇叭,开口怒不可遏的骂道。 他们这遗憾算是彻底动摇了日军的军心,以往只是播放着日语小调,和中国军队时不时的日语劝降,他们都不太敢相信中国军队会优待俘虏,可是如今跑过去的两个小鬼,不仅没有受到任何虐待还反而为他们提供了食物,这让不少和他们一样的少年兵开始蠢蠢欲动了。 毕竟他们只是孩子谁都不愿意上战场打仗。 联队长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心中清楚得很,如果不能迅速解决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那么整支部队都有可能陷入分崩离析的绝境之中。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地召集起所有的军官,紧急商讨应对之策。 宽敞的营帐内气氛凝重而压抑,一众军官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必须杀一儆百,把那两个叛徒给我抓回来,当众处死以正军纪!” 一个满脸横肉、目光凶狠的少佐率先打破沉默,恶狠狠地吼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另一名军官忧心忡忡地反驳道: “可是眼下士兵们的情绪极不稳定,如果我们贸然强行进攻中国军队的话,恐怕不仅无法取得胜利,反而还会激起他们更强烈的反抗,到时候局面可就真的难以收拾了啊!” 正当众人为此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间,从阵地那边远远地传来了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呼喊声: “大家好好想一想吧,家中还有我们的父母兄弟在苦苦等待着我们平安归去呢!难道我们真的要为这样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白白丢掉性命吗?”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让在场所有人的心弦都为之一颤。 听到这番话语,联队长紧紧地咬了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暂且先稳定住当前动荡不安的局势再说。于是,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走到距离阵地不远的地方时,他停下脚步,扯开嗓子对着远处高声喊道: “你们这两个可恶的叛徒,竟然敢背叛天皇陛下,简直罪大恶极!你们犯下如此重罪,不仅自己难逃一死,就连你们的家人也要因为你们此刻卑劣无耻的行径而遭受世人的唾弃与羞辱!” 片刻之后,对面传来了木村次郎毫不示弱的回应声: “联队长阁下,请您不要再继续欺骗这些可怜的士兵们去白白送死了!这场战争本就是无意义的战争,根本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 联队长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恼羞成怒地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口中大声吼道: “给我冲上去!一个不留!” 就在他即将下达强攻命令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骚乱。 回头望去,只见一群年轻的士兵竟然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不顾一切地朝着中国军队的阵地狂奔而去。这些士兵一边奔跑,一边声嘶力竭地高喊着: “不要开枪……” “我们要活下去……”他 们的呼喊声响仿佛是对这场残酷战争的绝望抗议。 联队长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他气得浑身发抖,无法相信自己所带领的部队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叛逃行为。他猛地一把推开身旁的机枪兵,亲自操起那挺重机枪,对准那些正在逃跑的少年兵们,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向那群逃跑的士兵。瞬间,枪声响彻整个战场,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跑在最后面的几个少年甚至还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呼喊,就已经被那无情的机枪子弹扫倒在地。他们的身体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 而此时,位于前沿阵地上的高凤翔看到这一幕,却是乐得合不拢嘴。他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望远镜,立刻开口命令道: “快!命令炮兵立刻开火,全力压制住日军的火力!”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迅速做出反应,一枚枚炮弹呼啸而出,砸向日军的阵地。 很快二十几个赤手空拳的少年兵,便跑进了中国军队的阵地,当然高凤翔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先是让人对这些少年进行了仔细的搜查,在确定没有任何武器后,才把他们带到了后方,交给了木村和铃木。 拿下九谷! 没过多久,这则令人振奋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飞到了杜致航的耳朵里。得知这个情况后,杜致航心中大喜,他深知总攻的绝佳时机已然来临。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召集全体军官,紧急召开了一场至关重要的军事会议。 当众人齐聚一堂时,杜致航面色凝重地站在首位,目光扫视过每一名军官的脸庞,然后沉稳有力地开口说道: “诸位同仁,九谷这座城市,我们已经围困了足足有半个月之久。经过这段时间的消耗和打击,现在城内的日军已逐渐难以支撑下去。此刻,正是我们发起总攻、一举攻克九谷的关键时刻!因此,我下令立刻展开全面进攻,全军上下要鼓足勇气,一鼓作气将九谷彻底拿下!” 话音刚落,在座的一众军官们纷纷挺直身躯,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是,师长!” 他们的声音整齐洪亮,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高昂的斗志。 紧接着,随着杜致航一声令下,激烈的战斗再度爆发开来。刹那间,整个战场陷入一片硝烟弥漫、火光冲天的景象之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大口径的榴弹炮不断在日军的阵地上轰然炸响,掀起滚滚浓烟和漫天尘土;与此同时,盟军空军的轰炸机呼啸而过,一枚枚重磅炸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在日军的阵地上猛烈翻腾,激起巨大的冲击波和熊熊烈焰。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日军的抵抗明显变得不再像之前那般顽强。毕竟,蝼蚁尚且贪生怕死,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只要还有一线生机,谁又会甘愿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呢? 正因如此,新 42 师的前锋部队势如破竹,仅仅用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便成功突破了九谷的外围防线,并顺利抓获了一千多名饿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日军俘虏。这些俘虏们个个神情萎靡,毫无斗志可言,与之前嚣张跋扈的日军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至于如何妥善地处置这些数量众多的俘虏,心思缜密、深谋远虑的杜致航早就已经制定好了详尽且周全的应对之策。他迅速派遣出一批经验丰富、精明强干的专人负责对每一个俘虏展开全面而深入的审查工作,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与此同时,还巧妙地运用心理战术,让这些俘虏之间彼此相互指认,以挖掘出更多潜藏在其中的重要信息。 不仅如此,对于那些军衔较高的佐级以上军官,更是采取了特殊对待的方式——一律实行单独关押,绝不允许他们有丝毫与外界接触或串联的机会。此外,那些曾经前往过中国参与作战行动的俘虏,同样也被单独隔离开来,以便更好地进行管理和审讯。 然而,面对剩下的那些尉官以及忠诚度明显不高的普通士兵时,杜致航则展现出了他独特的智慧和手段。他果断地下达命令,直接派出人员充当监工,监督着这群俘虏亲自动手修建属于他们自己的战俘营。并且,杜致航毫不客气地警告他们,绝对不能抱有任何企图逃跑或是发动暴乱的念头。因为一旦发现有人胆敢违反规定,必将受到严厉的惩处。不过,他也承诺只要战争结束后,就会按照相关约定将他们全部释放,并安全地遣返回国去。 对于这样一系列有条不紊的安排部署,绝大多数的日军俘虏们虽然心中可能有些许不满,但却不敢公然表示出任何异议。毕竟,在此时此刻,他们身为阶下囚,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资本和勇气。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会乖乖顺从,总有那么一些心存侥幸或者冥顽不灵之人试图挑战杜致航所定下的规矩。只不过,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杜致航及其手下的将士们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用雷霆手段将那些敢于闹事的家伙彻底镇压下去。久而久之,也就再也没有人敢轻易造次了。 回想起整个处理俘虏的过程,杜致航不禁暗自感叹:有时候想要快速有效地解决问题,确实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才行啊!就像后世那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阿三国度一样,如果实在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化解难题,那么干脆直接把提出问题的那个人给解决掉,如此一来,自然也就能够从根源上杜绝问题的再次产生!虽说这种做法听起来似乎有些简单粗暴,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往往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奇效! 没过多久,九谷地区便在中国军队那排山倒海般强大的凌厉攻势之下,已然丧失了大半领土。而日军的渡边师团长,此刻正龟缩于指挥所之中,面色惨白地倾听着由远及近、愈发清晰且震耳欲聋的中国军队的枪炮之声。绝望与恐惧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最终,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师团长做出了一个决定——饮弹自尽!也许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结局至少能让自己勉强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和体面吧。 随着渡边师团长的死亡,原本就因战事不利而陷入一片混乱的日军部队,此时更是雪上加霜,乱作一团。有的士兵抱着必死的决心,誓言要与中国军队血战到底;有的则干脆率领部下向中国军队举起白旗,表示愿意投降;更有甚者,妄图凭借一己之力突出重围,逃出生天。一时间,日军仿佛变成了一盘毫无组织纪律可言的散沙,各自为政。 然而,这样的局面所导致的结果不言而喻。仅仅一天之后,杜致航所在的指挥所便顺利地迁移至九古城内,成功掌控了这座战略要地。 在占领九谷之后,杜致航当机立断,迅速派遣手下将那些被俘获的日本佐级军官全部押送前往第五军军部。毕竟这些身居高位的军官留在自己手中,日后必将成为巨大的隐患和威胁。与此同时,他还下令将经过严格审查筛选出的曾参与侵华战争的日军士兵,以接受审判的名义统统押解回国。不过,这些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战犯们显然不可能真的安然无恙地抵达国内。因为等待着他们的,唯有死亡这一种归宿,以此来祭奠无数惨遭杀害的无辜生命。 杜致航的谋划! “这九谷总算是被咱们成功拿下啦,而且伤亡情况比咱们之前预想的可要少太多了啊!” 高振明一边微微颔首,一边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 此时,站在一旁的杜致航将目光转向高振明,开口询问道: “对了,振明啊,我之前交代给你的那些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吗?” 高振明连忙回答道: “放心吧,老杜。我特意安排了罗阳和孟大刚亲自去办这件事儿呢。他俩先是负责押送那批高级俘虏前往军部那边交接,完成任务之后再带领一队人换上便装,马不停蹄地赶往陕西米脂。他们手里还拿着您的亲笔书信,到时候会按照您的吩咐把您的家人们都安全地接过来。阳子和大刚跟咱们可是多年的老兄弟了,办事儿靠谱得很,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听到这里,杜致航点了点头,但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欲言又止地说道: “对了,老高啊,那你家里......” 高振明原本还算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带着些许伤感缓缓说道: “唉,这些年一直打仗,到处都是战乱纷飞。我的家里早就没了,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我而去。现在的我呀,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孑然一身!”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然而,很快高振明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杜致航,十分认真且严肃地开口问道: “老杜,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对于接下来要走的这条路,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唉……” 杜致航深深地叹息一声,他那年轻的面庞此刻显得格外凝重,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心中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缓缓地,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道: “不这么做又能怎样呢?咱们和小日本打了这些年!这些年来,无数次的浴血奋战,数不清的生死别离,咱们到底图个啥?所追求的、所想望的,无非就是早日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罢了!然而,如果有人告诉你,即便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咱们还要跟自己的同胞们拼个你死我活、杀个血流成河,你说说看,这样的仗,谁还愿意去打?反正我是绝对不愿意的!如今,那些小鬼子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败局已定。可是,这仗真的会就此罢休吗?显然不可能!” 说到这里,杜致航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沉默片刻后,他接着道: “远的且不提,单说前不久发生的皖南那件事,那已经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了!小鬼子固然是气数将尽,但这战争却远远没有到终结的时候。接下来,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咱们这些兄弟们,身上的鲜血早已流得太多太多了,实在没必要再去掺和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啦!” 高振明认同地点了点头,表示对杜致航所言之事的认可,但紧接着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开口问道: “那军长那边该如何处理呢?” 显然,对于这件事情能否顺利通过军长那一关,高振明心中还是存在些许担忧。 听到高振明的问话,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然后沉稳地回答道: “军长那边由我去想办法,但在此事尚未尘埃落定之前,必须要做到绝对保密,哪怕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也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他的语气坚定而严肃,让人感受到此事非同小可。 高振明听后哈哈一笑,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开玩笑似地说道: “放心吧老杜,如今在这基层军官之中,可几乎都是咱们 600 团出来的老兄弟啊。在这一亩三分地,你说的话可比委员长还要管用呢!”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一句调侃,但实际上却反映出了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以及彼此间的信任与支持。 杜致航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捶了一下高振明的肩膀,苦笑着回应道: “话虽是这么讲,但此次事件关乎重大,稍有差池便可能导致前功尽弃,所以绝对不容许出现半点儿纰漏和疏忽。” 高振明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看向杜致航,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开口问道: “对了,老杜,你说你留着那些个日军俘虏到底有啥用啊?这可足足有两千多人呐!这么多张嘴,每天光是吃就得消耗掉我们好多粮食呢。依我看哪,还不如干脆把他们全部送给军部去处理算了!这样也能省点事儿不是?” 听到高振明这番话,杜致航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然后语重心长地回答道: “振明啊,你呀,这就是格局太小啦!你只看到了眼前这两千多个俘虏、两千多张等着吃饭的嘴,但我所看到的可不只是这些哦。在我眼里,他们可是两千多名现成的劳工苦力呢!等到咱们后续的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肯定有很多需要出力气的活儿要做,到时候少不得要靠他们帮忙呢!所谓物尽其用嘛,总不能打完仗之后,所有那些又脏又累的活计,都让咱们自家兄弟去干吧?那样岂不是太辛苦了大家?” 说完这番话后,杜致航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轻轻地拍了拍高振明的肩膀,似乎想要以此安抚对方有些激动的情绪。紧接着,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口吩咐道: “好啦,老高,你也就别再胡思乱想了。赶紧去通知全师的营级以上军官们过来师部开个会,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部队的进攻方向以及具体的作战方案才行!时间紧迫,可容不得半点耽搁!” 不速之客! 没过多久,新 42 师的营级以上军官们,迅速地赶到了杜致航的指挥部。此时的杜致航站在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前,这是日军留下的,上面很详细的标注了缅甸地区的每一座山丘,每一条河流。此时新42师的指挥部内,除了被派出去的孟大刚和罗阳之外。 只见这些军官们个个面带笑容,神情中透露出一股自信。 杜致航扫视了一眼眼前这群意气风发的部下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豪情壮志。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用坚定而洪亮的声音开口说道: “弟兄们!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和英勇奋战,咱们如今终于成功地拿下了九谷这个战略要地!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要攻克腊戍和仰光这两座日军重兵把守的据点!只要能够顺利拿下它们,滇缅公路就能重新恢复通车,届时,这条国际援华的生命线将会再度畅通无阻!” 说到此处,杜致航顿了一顿,接着提高音量继续说道: “如今,驻印军那边可谓是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已经将日军在外围设置的据点清扫得干干净净。相比之下,我们可不能落后太多啊!所以,我在此下令,全体将士即刻向着腊戍进军!咱们必须争分夺秒,以最快的速度夺取腊戍,绝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就在新42师整装准备继续向前推进时,在遥远的云南昆明,一群不请自来的访客正悄悄地踏上征程。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明确无误——位于九谷地区的新 42 师。这支队伍由一名上校领衔,麾下还有数名尉官相随。他们所代表的,正是统帅部为所有部队新近设立的一个特殊部门:政训处。 说起这个政训处,其真实面目不过是中统或军统派出人员,专门负责对军队实施暗中监视的眼线罢了。然而,令杜致航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就连身为中央军嫡系的部队竟然也未能幸免,同样被安插了政训处。 此刻,这一行人身处颠簸的军车之中。那位带队的上校神情专注地手持着厚厚一沓资料,逐页仔细翻阅着。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仿佛要从这些文字中挖掘出某种重要的秘密。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一名尉官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试探性地开口说道: “林长官,您这么一直盯着这些资料看又能有多大用处呢?要知道,这第五军可是中央军实打实的嫡系啊!依我看呐,咱们到这儿恐怕也就是个徒有其表的摆设罢了。只要跟这里带兵的长官们把关系处理好,想来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啦!” 那位被称为林长官的上校,慢慢地取下了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动作轻柔而缓慢。只见他将手中的资料轻轻地放在一旁,然后用左手轻轻揉捏着右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似乎这样能够缓解一下头部的不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话: “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这个杜致航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中央军校第十三期的出身,现在人家就已经坐上了少将师长的高位。虽说这里面或许有那么一点点运气的成分存在,再加上当时局势危急、临危受命等特殊情况,但即便如此,我们也绝对不能小看此人呐!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仔细看过新 42 师全体军官的详细资料?我告诉你们,这支部队里所有的中下级军官,几乎无一例外全都是跟着他从缅甸一路杀回来的老部下,而且绝大多数都来自原来的 600 团。这意味着什么呢?这充分表明了这家伙对于整个部队的掌控力度已然达到了极致的程度。毫不夸张地说,他就是这支队伍的灵魂所在。当然啦,这也是上头派遣咱们来到此地的一个至关重要的缘由啊!” 他叫林海,曾担任军统上海行动站的副站长一职。然而,随着上海的沦陷,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经过一番调动和安排,他最终来到了山城,并出任情报收集科的副科长。此次调任并非寻常之举,而是由戴局长亲自指派,前往新编 42 师担任政训处处长。 在临行之前,戴长官特别叮嘱林海,此行务必小心谨慎,瞅准时机去拉拢并掌控这支队伍,使其能够为军统效力。然而,当林海仔细翻阅着关于新编 42 师以及其师长杜致航的相关资料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从资料上来看,这位杜致航绝非易于应付之人。且不说他自身的能力如何,单是他那位身为中将的叔叔,便已让人心生忌惮。若是不小心招惹出什么麻烦来,恐怕自己将会成为首个被推出去承担责任的替罪羊。 尽管心中忐忑不安,但事已至此,林海也别无选择,唯有硬着头皮向前迈进。于是,他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前往新编 42 师营地的征程。刚刚抵达营门口,映入眼帘的便是士兵们如火如荼地进行训练的场景。只见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口号声震耳欲聋,整个场面显得秩序井然、纪律严明。不多时,一名前来迎接的副官走上前来,向林海敬礼后,引领着他朝杜致航的指挥部走去。 杜致航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毫不留情地上下扫视着面前的林海,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那紧绷的嘴角才微微松动,缓缓地张开嘴说道: “林处长啊,久仰您的大名啦!关于你们这次的到来,我们军部可是早就跟我打过招呼了。只不过呢,这军务实在是太过繁忙,所以我也就没能亲自前去迎接各位大驾光临呀!” 听到这话,林海赶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回应道: “哎呀,杜师长,您真是太客气啦!能有机会加入贵部,那可真是我们的荣幸呐!日后还得仰仗您多多关照哟!”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镇定自若,但实际上林海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不停地打着鼓。 杜致航见状,不禁轻声冷笑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口说道: “呵呵,林处长此次前来,恐怕不单单只是负责政训工作这么简单吧?”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林海的心脏,让他不由得心头一震。然而,他毕竟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谄媚的笑容回答道: “师长,您这是从何说起呀?现如今国家正处于危难之际,咱们所有人自然应该齐心协力、共同抗日才对啊!哪会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呢?” 这时,只见杜致航猛地站起身子,走到窗边。他双手抱胸,目光直直地望向窗外那些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的士兵们,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的兵,他们只会听从我的命令!不管是谁把你们给派过来的,都别妄想在这里搞任何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否则……”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下来,留给众人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这也使得林海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姓杜的果然不是好打交道的主,刚一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赶忙向前一步,语速稍快地开口解释道: “杜师长您真的误会啦!我们此次前来,完全是抱着协助贵军建设、鼓舞士气的目的呀。绝无其他任何不当意图!” 杜致航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林海一番后,才不紧不慢地淡淡开口说道: “哼,但愿如此吧!” 此时的杜致航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令人不寒而栗。不过紧接着,他便恢复了常态,朝着门外高声喊道: “胡排长!” 只听一声响亮的应答从门外传来,随后一名身材魁梧的军人快步走进屋内。只见他先是向杜致航敬了个军礼,然后站得笔直等待指示。 杜致航抬手指了指林海等人,对胡排长吩咐道: “带着林处长他们去好好歇息一下。记住,这些都是贵客,切不可有所怠慢!” “是!师长!” 胡六条应了一声,随即转身面向林海一行,面带微笑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十分客气地开口说道: “林长官,请随我来吧!” 说罢,便当先走出房门,引领众人前行。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来到了几座崭新搭建而成的帐篷前。胡六条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善的笑容,略带歉意地对着林海开口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啊长官,眼下咱们正处于激烈的征战时期,各种物资都比较匮乏,所以这居住条件嘛,难免会有些简陋。还望长官您能够多多包涵!” 林海闻言连连摆手,一脸和煦地笑着回答道: “哎呀,胡排长太客气了!这种时候能有个安身睡觉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啦,我等怎敢奢求更多呢?真是多谢胡排长的周到安排了!” 说话间,他还不动声色地从衣兜里掏出几块大洋,趁着与胡六条握手之际,将其极为隐晦地塞进了对方的口袋之中。 待胡六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后,方才于车上率先开口讲话的那名上尉转过头来,面向林海,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开口问道: “长官,依属下之见,他不过只是区区一名小小的排长罢了,您又何必对他如此客气呢?” 林海微微皱了皱眉,轻斥道: “高元啊,切莫信口胡言!他虽是个小排长不假,但关键要看这排长出自何处。此乃新 42 师师部的警卫排长,能担任此要职者,必定有其过人之处。若能与之交好,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说不准日后真能给咱们带来些超乎想象的益处。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呐!” 高元听着这番话,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才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然而,就在他尚未来得及再度张口时,林海已然摆了摆手,接着言道: “好了,这几日一路奔波,大伙也都疲惫不堪了。眼下还是安安稳稳地歇息一番吧,其余诸事待到日后再从长计议!” 说完,林海便闭上双眼,靠在座背上假寐起来。而高元见状,虽心中仍存些许疑虑,但也不敢再多嘴,只得同样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合上双目,试图进入梦乡以缓解身心的倦意。 且说在另一方天地,那日军第 15 军军部之中,然而更为准确地讲,此时此地应当称作日本驻缅甸方面军司令部才对。只见饭田中将眉头紧蹙,满脸焦虑之色,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张硕大无比的军用地图。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接获到一则令人震惊不已的最新战报:九谷已然落入中国军队之手!那位 56 师团的渡边师团长更是不堪战败之辱,竟然选择饮弹自尽以谢天皇,其麾下约摸两千多名士兵被中国军队俘虏。至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曾经威风凛凛的 “龙”师团已彻彻底底地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可眼下,令饭田中将倍感棘手的问题接踵而至——他手头所掌控的兵力已然变得极为紧张,甚至可以说是捉襟见肘。想当初,他麾下的精锐之师 18 师团,早在前些时候就被调遣至遥远的太平洋战场,与强大的美军展开殊死搏斗去了。现如今,留给他能够差遣调用的唯有一个 55 师团,以及数个新组建而成的混成旅团罢了。这其中,肩负着在缅南抵御英军重任的 55 师团自是分身乏术,难以抽调更多兵力支援其他战线。不仅如此,就连那几个本就为数不多的混成旅团,都已有两个被他紧急抽离出来,用以抵御驻印军气势汹汹的反攻浪潮。算来算去,此时此刻他的手中仅仅剩下区区三个混成旅团可供驱使,而这些兵力加起来尚不足一万三千人之众。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残存的兵力当中,居然还有一支来自台湾地区的混成旅团。除了军官是他们日本人剩下的全是由台湾人组成,这支部队平时维持维持治安还可以,真要拉上战场估计一个照面就得土崩瓦解。 势如破竹! “老杜啊,对于腊戍这个地方,你心里到底是咋个想法嘛?难道还是打算像攻打九谷那样,先把它给围住,然后再慢慢进攻吗?” 高振明眉头微皱,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地图,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一边向身旁的杜致航问道。 杜致航双手抱胸,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之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腊戍可不是九谷那种小地方能够相提并论的。当初对付九谷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做到从各个方向全面封锁,但腊戍不一样啊,这里本来就是重要的战略要冲之地,而且还牢牢掌控着滇缅公路这条生命线。如果采取围城的策略,实在是太过得不偿失啦。因此,这次咱们别无选择,只能直接发动强攻,并且速度一定要快才行呐!” 说到这里,杜致航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愈发严肃起来: “现在日本军队在缅甸的处境那可是相当危险啊,如果咱们行动稍微迟缓一点,让英国人抢先一步攻占了仰光,那咱们可就要陷入被动局面咯。只要能够顺利拿下仰光港口,咱们就等于拥有了一块立足之地,到时候无论是跟各方势力谈判周旋,都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另外,仰光那边日军遗留下来的工业设施可不在少数呢,不但有好几个能够造船、修船的大型船坞,甚至还有好几家军工厂。所以说,时间紧迫得很,容不得半点耽搁,一切都只讲究一个字——快!” 说到这里,杜致航突然停顿下来,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才缓缓地继续补充道: “而且啊,如今上面已经隐隐约约露出了想要限制那些带兵长官权力的迹象啦。你看那个新成立的政训处就知道了,这恐怕只是一个开端而已。我猜啊,这肯定又是上头某个高层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坏点子。他们整天不想着怎样好好去打仗,一门心思光盯着自己人。说实在的,这日本人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眼看着就要一败涂地。可一旦小日本被打败了,那咱们国府的高层又该乱套喽!他们准会立刻陷入一场争权夺利、派系林立的明争暗斗当中!” 听到这儿,高振明也深表认同地点点头,接口说道: “没错,确实应该早做打算赶紧脱身才行。打鬼子的时候,咱们弟兄们绝对不会含糊,那都是义不容辞的事儿。但如果真像您所预料的那样,把咱们这帮兄弟送上战场,让我们跟自己的同胞自相残杀,那对咱们这些曾经跟日本人拼死拼活、流血流汗的人来说,可真是莫大的悲哀啊!咱们总不能没战死在小鬼子的枪炮之下,最后反倒跟自己的手足同胞拼得头破血流吧?所以无论如何,咱们都得给兄弟们谋一条生路啊!” 没过多久,新 42 师的军队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逼近腊戍城,那气势仿佛能将整座城池瞬间吞没。双方剑拔弩张,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一场激烈的战斗眼看就要爆发。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日军仅仅是做出了一些象征性的抵抗动作,紧接着竟然如同惊弓之鸟般撒腿就跑,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杜致航等人目瞪口呆,完全摸不着头脑。 原来,负责防守腊戍的这支日军部队乃是缅甸方面军刚刚组建而成的第 27 混成旅团。该旅团中的大部分士兵皆来自日本的大阪地区。与声名远扬的日军第四师团相似,这些大阪出身的士兵们虽然身处军旅,但对于战争之外的各种事务却可谓是无所不能、样样精通。要说起他们家乡大阪的特色产物,那就非小商小贩莫属了。也正因如此,相较于那些被军国主义思想深度洗脑的日军士兵而言,这支部队里的成员并未受到那般强烈的影响。他们始终坚守着一条独特的生存法则:“打仗是国家的事,可性命却是属于自己的。”不仅如此,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机会,这群士兵都会毫不犹豫地做起生意来,似乎赚钱才是他们最为关心的头等大事。 27 混成旅团的旅团长名为岩谷川雄,此人在投身军旅前乃是一家商行的大掌柜。然而,生性胆小怕事的他对亲身冲锋陷阵之事毫无兴趣。为达目的,他不惜倾尽多年积攒下的财富去贿赂上级长官,从而成功谋得了一个中队长之职。此后,他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竭尽所能地讨得上司欢心。就这样,在尚未调入缅甸战场时,他已然官至第四师团的联队长高位。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某一次行军途中,岩谷川雄所率部队不幸遭遇中国军队的突然伏击。刹那间枪林弹雨、硝烟弥漫,混乱之中,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击中了他的肩膀。这一枪虽未致命,但却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托词。于是乎,他当即以此为由,强烈要求调回日本本土养伤休整。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请求竟迅速得到批准,得以顺利返回故土。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其伤势刚刚痊愈之际,一道军令犹如晴天霹雳般降临——他被责令即刻组建第 27 混成旅团,并火速开拔前往缅甸,肩负起守卫腊戍的重任。 此刻,在从腊戍撤退通往仰光的道路之上,岩谷川雄正安坐于一辆吉普车中。而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坐着的那位年轻人,则满脸忧虑之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姑父,咱们如此匆忙地撤离,饭田将军是否会因此怪罪并追究我们的责任啊?” “我说过多少遍了,这里可是军队啊,必须要按照职务来称呼!” 坐在后排的岩谷川雄紧闭双眼,看似在假寐,但口中却毫不留情地训斥起来。 “实在抱歉,岩谷将军,请您原谅我的疏忽,我以后一定会注意并改正的!” 前排的那位年轻人脸上满是诚恳之色,连忙低头认错,并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听到这话,岩谷川雄微微睁开眼,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缓声道: “嗯,知道错能改就好。” 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开始缓缓解释道: “还说追究责任?要追究也得先追究他们的责任,我已经给司令部发去了十几封请求增援的电文,可结果呢?他们完全不理会我的请求,对这边的情况视若无睹。在这种情况下,我除了保存实力、率领部队撤退之外,还能有其他选择吗?再者说了,就连赫赫有名的‘龙’师团都没能抵挡住中国军队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势,咱们这支刚刚组建不久的新部队,又凭借什么跟人家死磕到底呢?这不是以卵击石嘛!” 坐在前排的侄子一边听着叔叔的话,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似乎对当前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沉默片刻后,他突然挺直身子,果断地下达命令说道: “传我命令下去,让各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明天下午之前抵达仰光!” 日军的反击! 此时,新 42 师的一个搜索营正悄然行进于腊戍城的大街小巷之中。每一名士兵都紧绷着神经,手中的武器紧握,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角落。他们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必须要小心翼翼地搜索并排查任何可能存在的隐患。毕竟,谁也无法预料到穷凶极恶的日军在撤离时是否会留下一些致命的陷阱或者阴谋。 这种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因为过去无数次惨痛的经历早已证明,日军的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爆破建筑物以阻碍后续追击、投毒污染水源、甚至丧心病狂地投放病毒制造大规模杀伤……这些令人发指的行径至今仍让人们心有余悸。因此,作为指挥官的杜致航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与轻敌之心。 尽管已经通过各种侦查手段初步确定了城内并无日军活动的迹象,但谨慎的杜致航仍然决定不冒然下令大部队进城。于是,他果断地派遣出这个搜索营,要求他们对整座腊戍城展开一次全面而细致的摸查行动。只有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能让主力部队安全进驻这座城市。 就在这时,位于杜致航队伍后方的政训处一行人中传来了一阵不满的抱怨声。只见高元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嚷嚷起来: “这鬼子都被我们打跑了,还在这里磨磨蹭蹭个啥呀?赶紧直接进城得了!” 他的话语刚落,一旁的林海便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 “闭上你的嘴!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经过漫长且细致入微的大半日排查工作之后,杜致航终于可以确定城内已经不存在任何潜在的安全威胁与隐患了。于是,他果断地下达命令,让麾下的部队迅速开进这座城市。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端,日军饭田中将对于擅自逃离战场的 27 旅团并未加以责备和惩处。其实并非是他不愿意这么做,实在是当前的局势已然到了万分危急、千钧一发之际。尽管岩谷川雄此人能力平庸,堪称一个草包,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 27 旅团那些来自大阪的士兵们中间竟然拥有着极高的威望。这种情况下,饭田中将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满,也只能强行按压住怒火,暂时容忍岩谷川雄此次临阵脱逃之举。若是放在战事初起之时,以饭田中将雷厉风行的作风,恐怕早就将这个胆敢临阵退缩的家伙就地正法了。 此时此刻,饭田中将心里非常清楚,中国军队接下来的攻击矛头必然会指向他所驻守的仰光。倘若无法绞尽脑汁想出应对之策,那么等待他的结局便只有死亡一条路可走。 很快,饭田中将面色凝重地紧急召集了手下的一众军官前来商议对策。宽敞的会议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饭田中将端坐在首位,他那一贯严肃的面庞此刻更是如寒霜般冷峻,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诸君!” 饭田中将缓缓开口道,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整个房间都随之微微颤动。 “据最新情报显示,中国军队已势如破竹,即将兵临仰光城下。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危机,我们必须迅速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军官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脸上皆流露出焦虑之色。一时间,偌大的会议室内鸦雀无声,众人绞尽脑汁思索着良策,但却始终苦思无果。 而此时,成功进入腊戍城的杜致航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士兵们进行休整。他深知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愈发激烈和残酷,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在忙碌之余,他还不忘与高振明等将领一同商讨下一步进军仰光的详细计划。 杜致航站在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前,手指轻轻点在仰光的位置上,沉声道: “诸位请看,仰光乃是日军的重点防御之地,其必定布防严密,固若金汤。若我们贸然强攻,恐怕不仅会损失惨重。” 高振明站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并接着说道: “我认为,我们可以先派遣几支精锐的小股部队,对敌军的防线进行骚扰侦察。这样一来,既能扰乱敌人的部署,又能寻找到他们防线中的薄弱之处,从而为后续的大规模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就在杜致航等人紧锣密鼓地筹划之时,日军方面的饭田中将经过深思熟虑后,毅然决然地下达了一道命令——主动出击!他决心派出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妄图偷袭新 42 师的营地,以此打乱对方的战略部署,为己方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加强防守。 两天后的夜晚,天空漆黑如墨,不见一丝月光,狂风呼啸着席卷大地,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就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阴森恐怖的晚上,一支队伍正悄然行动着。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精心披着用草叶编织而成的伪装,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在一起。在暗夜的笼罩下,他们宛如鬼魅一般,缓缓地向前行进着,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这些日军可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饭田中将亲自从众多部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力量。尽管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仅仅只有一个大队,但毫无疑问,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 此刻,他们正利用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着中国守军的阵地逼近。 日军的沮丧! “轰隆隆——” “轰隆隆——” 伴随着两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个大地都被撼动了一般,这恐怖的爆炸声在这万籁俱寂的黑夜之中,犹如两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刺进人们的耳膜,显得格外的刺耳和惊心。 原来,那群前来偷袭的日军,在摸向85团阵地的时候,却一脚踩中了由 85 团精心布置在阵地外围的警戒地雷。刹那间,火光冲天,硝烟弥漫,被炸飞的泥土和石块如雨点般四处飞溅。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营帐内匆匆走出。只见杜致航身着一件洁白如雪的制式衬衣,外面随意地披着他那件象征着身份与权力的将官服。他的手中握着武装带和枪套,一脸严肃地对着身旁的卫兵大声喝问道: “出什么事了?” 然而,还未等到卫兵来得及张口回答,就看见远处有一人正朝着这边一路狂奔而来。此人正是高振明,他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竭尽全力地对着杜致航喊道: “师长,刚刚收到 85 团发来的紧急电报!日军发动了偷袭,现在情况危急!不过好在康团长反应迅速,已经率领部队顶上去了!” 听闻此言,杜致航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 “立刻通知 84 团和 86 团,让他们以最快速度向 85 团方向靠拢,形成合力,共同抵御日军的进攻!还有,战车营全体出动,务必火速增援 85 团!” 一连串的指令从他口中清晰而又果断地传出,丝毫没有因为日军这次突如其来的偷袭而表现出半点惊慌失措或者手忙脚乱。 没过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紧接着,一轮红彤彤的朝阳缓缓升起,它就像一个慷慨的使者,一点一点地将黑暗驱散开来。温暖而和煦的阳光倾洒而下,柔和地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上。 经过一整夜激烈的战斗,战况可谓惊心动魄。日军不慎触发了我方埋设的地雷,这突如其来的爆炸让他们瞬间陷入被动,原本计划好的偷袭战转眼间就演变成了一场残酷的遭遇战。然而,日军并未退缩,而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发起了进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康团长反应极其迅速,当机立断带领部下迎敌,毫不畏惧地抵挡住了日军如潮水般涌来的头两轮猛烈攻击。随后,在战车营以及其他友军部队及时赶到增援之下,我方牢牢地守住了防线,并紧紧咬住了日军不放。尽管最终日军费尽全力成功撤退,但他们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战场上留下了数百具冰冷的尸体。 此时此刻,整个战场都被滚滚浓烟所笼罩,刺鼻的硝烟味四处弥漫,浓烈的血腥味更是强烈地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鼻腔。杜致航站在前沿阵地上,目光凝重地望着眼前这片惨烈景象。只见阵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具具尸体,其中既有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更多的则是穷凶极恶的日军。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朝着杜致航跑来。来人正是康成友,他的衣服上沾染着一块块黑褐色的血迹,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杜致航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开口问道: “老康,你受伤了?” 康城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斑斑驳驳、触目惊心的血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些可不是我的血,全是那些该死的小鬼子留下的!” 站在一旁的杜致航听到这话后,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很快他又关切地追问道: “老康,咱们弟兄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康城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回答道: “唉……连死带伤差不多有三百来号人啊!” 说到这里,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 要知道,这次能取得这样的战果已经实属不易了。如果不是那两颗关键的预警地雷及时引爆,提前暴露了日军的行动计划,让我方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应对和部署,恐怕他们的伤亡数字还要更为惨重。想到此处,康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 杜致航静静地听完康城的汇报,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因为他深知,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于是,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康城的肩膀,表示理解与支持。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侧,日军的阵营里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饭田中将面如土色地凝视着眼前伤亡过半、狼狈不堪的部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遥想战争初期,日本军人何等狂妄自大,不可一世,总以为凭借精良的武器装备就能轻易征服一切对手。可如今到了战争末期,他们却被曾经视为蝼蚁一般的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 直到此刻,这群骄横跋扈的日本军人才如梦初醒,蓦然发现他们长久以来所依仗的不过是装备方面那稍纵即逝的优势罢了。一旦这种优势不复存在,他们所谓的强大也只不过是一层一戳即破的窗户纸而已。如果在装备持平的情况下,他们很难战胜自己的对手,这种沮丧的氛围在日军部队上下蔓延着。 此刻,负责率领这支队伍的日军大队大队长向井武夫,面色阴沉地拖着那只已然受伤的胳膊,步伐沉重而缓慢地朝着饭田中将走去。他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与地面扬起的尘土混合在一起。 终于,向井武夫来到了饭田中将的面前。只见他咬着牙,颤抖着伸出手,缓缓地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配枪。那把手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他心中绝望的火焰。 向井武夫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饭田中将,声音沙哑地开口说道:“将军阁下,此次作战失利,皆因我的指挥不当,导致部队损失惨重。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和期望,请您枪毙了我吧,以正军法!” 话音刚落,向井武夫猛地挺直身子,用一种只有日本人所特有的、近乎九十度的鞠躬方式,深深地弯下腰去。这一鞠躬,充满了懊悔、自责以及对上级的敬畏之情。 饭田中将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满脸愧疚的部下,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向井武夫手中紧握的那把手枪上,随后又移到了对方低垂的脑袋上。沉默片刻之后,饭田中将突然伸手接过了向井武夫递过来的手枪。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饭田中将并没有如向井武夫所愿将枪口对准他,而是轻轻地掂了掂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枪,然后又用力地将它拍回到了向井武夫的手中。 紧接着,饭田中将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向井武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安慰道: “向井君,不必如此自责。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战斗虽然失败,但并不能完全归咎于你一人之过。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谁也无法预料所有的情况。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好伤势,待身体恢复后,我们再一同制定新的战略计划,重新夺回失去的荣誉!” 台湾旅团! 两天后的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杜致航站着的前沿观察所里。他双手紧握着手中那架高倍数望远镜,目光如鹰般锐利地凝视着前方远处的日军阵地。 过了一会儿,杜致航微微扭过头来,看向站在一旁的高振明,表情严肃地问道: “老高啊,情况到底摸清楚没有?现在负责仰光外围防御的究竟是日军的哪一支部队?” 高振明听到问话,不慌不忙地走到一把椅子前缓缓坐下。只见他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接着用打火机点燃烟头,深吸一口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回答说: “已经查得清楚啦。昨晚侦察营可是立抓到了个舌头。经过审讯得知,对面的日军是敌混成第 28 旅团。这是一支新组建不久的队伍,兵员素质参差不齐。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旅团里头有相当大一部分士兵都是来自台湾地区的,所以也被称为‘台湾旅团’呢!” 杜致航听后眉头微皱,忍不住冷哼一声说道: “这些日本鬼子还真是狠的啊!这不明显拿他们当炮灰嘛!” 说完,他又将视线移回到望远镜上,继续观察起日军阵地上的动静。 这时,高振明弹了弹烟灰,若有所思地问:道 “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进攻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注视着杜致航,似乎在等待对方给出一个明确的作战方案。 杜致航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紧握着拳头,沉声说道: “我们先采取试探性的进攻策略,观察一下对方的反应之后再做进一步打算。毕竟,无论如何,台湾都是咱们中国的一部分领土!我不相信这些人会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为那些日本鬼子卖命!”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坚定和愤怒。 在中国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台湾这个美丽的岛屿其名称历经了多次变迁。早在汉朝以及三国时期,它被称为“夷洲”,仿佛是一片充满神秘色彩的异域之地。到了隋朝和唐朝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名字——“流求”。 在宋朝时期,人们将那片土地称为“流求”或者“琉求”。时光流转到元朝之时,它依然被唤作“琉求”亦或是“瑠求”。当历史的车轮驶入明朝洪武年间,这个地方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小琉球”。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朝中期之后,民间对于这片土地的称呼变得愈发丰富多彩起来。比如说,位于台湾北部的区域,因其形似鸡笼,故而得名“鸡笼山”。而台湾西部沿海一带,则通常被大家称作“北港”。此外,还有“大员”和“台员”这样的称谓。有趣的是,在明朝官方文书《明神宗实录》里,台湾却被冠以“东番”之名。 后来,民族英雄郑成功率领大军收复此地,并将其改称为“东都”。不过,他的儿子郑经随后又把这个名称改成了“东宁”。一直到清朝统治时期,这块美丽富饶的土地最终定名为“台湾”,并且朝廷还专门设立了台湾府,使其归属于福建省管辖。至此,“台湾”这个名字便正式确定下来,并一直沿用至今。 更何况早在 1939 年那个寒冷的二月二十二日,在浙江金华那充满历史韵味的酒坊巷 18 号,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组织——台湾抗日义勇队正式宣告成立!这支队伍怀着满腔热血和坚定信念,将“保卫祖国,收复台湾”作为自己神圣而崇高的宗旨。 此后,他们不畏艰难险阻,辗转于浙皖闽各省之间。无论是硝烟弥漫的前线战场,还是危机四伏的后方地区,亦或是敌人严密掌控的敌后与沦陷区域,都留下了他们顽强奋战的足迹。 在宣传教育方面,他们通过各种形式向广大民众传播抗日思想,激发起人们同仇敌忾、保家卫国的热情。在对敌政治工作领域,他们巧妙地运用策略,分化瓦解敌人势力,为抗战胜利创造有利条件。而在战地医疗战场上,他们不顾自身安危,奋力抢救伤员,给予伤者生的希望和温暖关怀。此外,他们还积极投身于生产报国活动,为前线提供源源不断的物资支持。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伟大组织的创始人竟然算得上是他的学长呢!他叫李肇基,早在 1924 年 9 月便凭借着卓越才华考入了黄埔军校第二期。当 1937 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际,李肇基高瞻远瞩地指出:若想拯救被日寇侵占的台湾,首先必须全力拯救我们祖国;若要致力于实现台湾革命的最终成功,那么就一定要先确保中国抗战取得辉煌胜利。正是基于这样深刻的认识,他振臂高呼“保卫祖国,收复台湾”这一震撼人心的口号,引领着无数志士仁人勇往直前,为国家和民族的解放事业浴血奋战到底,在1939年10月被国民政府正式委任他担任台湾义勇队队长同时晋阶为陆军少将。 郑家后裔! 此时,在日军 28 旅团的阵地上,两名士兵正压低声音交谈着。其中一名士兵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轻声问道: “真不知道咱们啥时候才能回家啊?” 而站在他对面的另一名士兵,嘴里吐出的却是带着浓郁闽南味道的中文。事实上,台湾地区所说的方言,本质上与闽南福建地区的地方话如出一辙。 只听那名操着闽南语的士兵一脸神秘地凑近同伴,悄声说道: “偶跟你讲啦,打起仗来的时候,可得机灵点儿,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哟!” 他名叫小川一郎,然而对于这个名字,他本人从未予以认可和接纳。只因他的父亲曾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住自己叫郑小川,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其家族的历史渊源甚至能够追溯到明朝时期那位威名赫赫的大将——郑成功。虽说他们并非郑成功的直系后裔,但作为郑家旁系后裔这一身份,就足以令他们倍感自豪与骄傲了。 正因如此,即便他不幸被穷凶极恶的日军强行抓捕,并被迫充入军队之中,但是在他内心深处,始终牢牢铭记着自己身为中国人的事实,绝不像其他那些人一般,心甘情愿地沦为日本人口中所谓的“二等公民”,他尽管一直身处敌营,却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根在哪。 然而,他话音未落,刚才用日语说话的那名士兵便惊慌失措地伸出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巴,并同样压低嗓音警告道: “哎呀呀,你可真是不要命啦!要是这话让三浦队长听见了,咱俩都得吃枪子儿,这里可是有明文规定,所有人都必须说日语呢!” 就在两人紧张兮兮之时,忽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 “轰隆隆!”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轰隆隆!” 这恐怖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撕裂开来一般。眨眼之间,日军的外围阵地已完全被中国军队猛烈的炮火所笼罩。阵地上的士兵们惊恐万分,纷纷抱头鼠窜,争先恐后地钻进战壕里躲避。他们一个个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上满是绝望和恐惧。 “冲啊!” 伴随着一声怒吼,如惊雷乍响,划破长空。 “杀啊!” 紧接着,又一阵呐喊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一般。然而,这看似排山倒海、气势如虹的冲锋,实际上仅仅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罢了。尽管如此,这般浩大的声势依然足以令那些所谓的“假鬼子”们心惊胆战。 就在此时,一名身材魁梧但算不上高大的日军大尉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手持一根细长的教鞭,面目狰狞地朝着那些蜷缩在战壕中的士兵挥舞过去。每一下抽打都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落在士兵们的身上,同时口中还不停地叫嚷着: “拿起你们的武器,立刻回到自己的战斗位置上去!” 那些可怜的士兵们在教鞭的无情抽打之下,发出阵阵凄惨的哀嚎。他们有的抱头鼠窜,试图躲避那接踵而至的鞭打;有的则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但却始终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之意。或许是因为长期以来受到压迫和奴役,使得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逆来顺受的生活方式吧。 然而,如果当我们追根溯源,就不难理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了。自从 1895 年《马关条约》签订之后,腐败无能的清政府竟将美丽富饶的台湾拱手相让给了日本侵略者。自此以后,台湾民众便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遭受着长达整整 50 年之久的残酷殖民统治,他们已经被彻底奴化了。 他们就如同一群惊慌失措、四处乱窜的鸭子一般,毫无头绪地被驱赶回了阵地上。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死死地盯着前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朝着他们疯狂冲锋的人群。他们的手指紧紧地扣在扳机上,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就在这时,那位大尉只见他右手高高举起自己那把寒光闪闪的指挥刀,刀刃正对着身旁瑟瑟发抖的机枪手,声色俱厉地吼道: “射击!赶快开枪射击!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面对近在咫尺的锋利军刀,那名机枪手心惊胆战地咽了口唾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最终,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扣动了扳机。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其他士兵们也如梦初醒,纷纷跟着开枪射击。然而,由于过度紧张和恐慌,他们射出的子弹大多都偏离了目标,精准度实在是不敢恭维。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一时间,整个战场上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密集的枪弹在空中横冲直撞。而对面冲锋的中国军队却毫不畏惧,依然勇往直前。 新 42 师负责进攻的营长站在后方高处,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当他发现敌人已经陷入混乱,己方的攻击目的基本达成后,果断地下达了撤退命令。战士们迅速有序地撤离战场,回到营地后,这位营长马不停蹄地前往师指挥部,将战场上的实际情况如实地向上级做了详细汇报。 此时,新42师指挥部里一片安静,只有汇报人员略显紧张的声音回荡着。坐在椅子上的杜致航微微皱起眉头,认真聆听着每一条信息。待汇报结束后,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杜致航抬起头来,然后用低沉而沉稳的声音说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告诉弟兄们,抓紧时间吃饭、恢复体力,这仗啊,可还长着呢!” 那名营长闻言,立刻挺直身子,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高声应道: “是,师长!” 随后,他转过身去,离开了师指挥部。 看着营长离去的背影,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高振明忍不住开口问道: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老杜!” 杜致航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冷峻如冰,只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两个字: “夜袭!” 听到这两个字,高振明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杜致航紧接着又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老高,你马上去传达我的命令,通知各部队做好准备,今晚十一点准时发起进攻,我要一举吃掉这个所谓的28旅团!” 缴枪不杀! 没过多久,这道命令迅速传遍了新 42 师的每一个角落。随着进攻命令的下达,整个师团瞬间进入了紧张而有序的备战状态。然而,在这片繁忙景象之中,最为忙碌的无疑要数那些炊事兵们了。 从师长到基层军官,大家心有灵犀地达成了一个共识:大战前夕,一定要让战士们吃上一顿丰盛可口的饭菜。因为正如所有中国人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所说: “就算是做鬼,那也要当个饱死鬼啊!” 于是乎,炊事班的士兵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淘米煮饭、开启牛肉罐头、分发压缩饼干……各种食物源源不断地供应上来。战士们则放开肚皮尽情享用着这些美食,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只要还有胃口,就绝对不停筷。 待士兵们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开始认真仔细地检查起各自手中的武器弹药来。枪支是否擦拭干净?弹匣里的子弹是否充足?任何一点细微的问题都可能影响到战斗中的生死存亡,所以每个人都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经过一番精心检查与调试,确定所有装备都处于最佳状态后,战士们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神经依然紧绷着,静静地等待着夜幕的完全降临,等待着进攻时刻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幕缓缓落下,将大地笼罩在了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此时,抬头望向天空,可以看到无数颗闪烁的星星宛如璀璨宝石般镶嵌在浩瀚夜空之上,它们或明或暗地点缀其间,使得原本显得有些孤寂冷清的天幕多了几分生气与活力。但此刻,没有人有心思去欣赏这番美景,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前方那片未知的战场,心中默默祈祷着即将来临的战斗能够一切顺利。。 十一点很快就到了,战争便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张开了獠牙。率先发动攻击的依然是新 42 师的炮兵部队,他们犹如雷神下凡一般,将无数炮弹倾泻向敌人的阵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仿佛末日降临。 紧接着,步兵们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勇往直前地向前推进。与白天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性进攻截然不同,这一次各攻击部队甫一开始便是全力以赴地猛冲猛打,气势如虹,锐不可当。仅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在 28 旅团坚固的阵地上成功地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此刻,日军的阵地上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之中。喊叫声、咒骂声、枪炮声响成一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恐怖的死亡交响乐。先前曾和郑小川交谈过的那名士兵,满脸惊恐之色,紧紧拉住郑小川的胳膊,拼命地想要拖着他一起逃跑,并焦急万分地大声喊道: “快跑啊!敌人已经攻过来啦!再不跑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然而,身处如此慌乱局势中的郑小川却表现得超乎寻常的镇定自若。只见他猛地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同伴一记响亮的耳光,怒喝道: “冷静点!你这样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现在四周一片漆黑,到处都是乱飞的子弹和炮弹,你能往哪里逃?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我指挥!” 听到他说出这番话后,旁边很快就有几个台湾籍的士兵迅速围拢过来,一个个满脸焦急地开口询问道: “兄弟,你倒是快点讲讲啊,咱们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地催促着。 另一个士兵也紧接着附和道: “就是啊,眼下这情况都这样了,你就别再藏着掖着啦,赶快说吧!” 一时间,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见郑小川表情异常严肃,他环视了一圈围在身边的战友们,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大家先别急,听我说。这样,咱们都把身上携带的武器全部集中堆放在这里,然后一起到那边整齐地排成一排蹲下。等敌人打过来的时候,咱们就直接选择投降。不过我要特别提醒大家一句,千万绝对不能妄图去抵抗或者反抗,那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另外,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得把你们平时张嘴就说日语的这个坏毛病给彻底改掉!” 郑小川话音刚落,众人先是一愣,但随即仔细一想,便都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乎,大家纷纷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然后跟着郑小川一同走到指定位置蹲了下来。 就在这时,新编 42 师的大部队已经如猛虎下山一般成功攻上了日军的阵地。而在正式开战之前,师长杜致航还特意叮嘱各个部门的军官说: “各位一定要牢牢记住,此次我们所攻击的敌军第 28 旅团,其成员绝大部分都是由台湾人所组成的。因此,他们当中很多人都能够听懂咱们的中文。毕竟大家同根同源,都是中国人嘛,所以能尽量少杀一个那就少杀一个吧!” 此时的日军阵地上响彻着中国士兵的喊话声: “缴枪不杀!” “缴枪不杀!” “……” 这一喊话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有很多逃得晕头转向的士兵,在听到喊话后果断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枪,然后跪伏在地上,等待着被俘。 我是中国人! 一夜的激烈混战过后,硝烟弥漫,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日军新编第 28 混成旅团在这场战斗中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已经彻底沦为历史的尘埃。有将近一半的敌人未消灭,剩下的一半都成为了新42师的俘虏。 此刻,新 42 师 85 团的一个连队正押解着这群狼狈不堪的俘虏缓缓地往营地走去。队伍中的一名略显年轻的士兵,目光扫过那些垂头丧气、如丧家之犬般的俘虏时,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恨,破口大骂道: “狗日的小鬼子,你们也有今天!” 面对这名士兵的怒斥和谩骂,大部分俘虏都低着头,默默地忍受着这份屈辱。毕竟,他们作为战败者,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然而,人群中有一个身影却突然停了下来,此人正是郑小川。只见他转过头来,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名年轻士兵,大声反驳道: “我不是什么小鬼子,我是台湾人,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听到这话,那名年轻士兵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嘲讽地回应道: “哼!就凭你?穿着这身侵略者的狗皮,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自称中国人?简直就是中国人的耻辱!我呸!” 说罢,他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表示对郑小川所言的极度蔑视。 这番侮辱性的话语让郑小川气得浑身发抖,他那原本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端的指责和歧视。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冲出了俘虏群,径直走到那名士兵面前,用近乎咆哮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叫郑小川,是明朝大将郑成功的后裔!” “滚回到队伍里去,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 那名年轻的小战士怒目圆睁,丝毫不为所动,举起了手中锃亮的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眼前之人,大声怒吼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杜致航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快步走了过来。他先是目光如炬地扫了一眼自己麾下的这名士兵,紧接着又将视线落在了身着日军军装的郑小川身上,面沉似水地开口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师长发问,那名士兵迅速收起枪支,并挺直腰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朗声回答道: “报告师长,这个家伙死不承认自己是鬼子,还非要说自己是咱们中国人!” 郑小川眼见来了位官职颇高的长官,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忙不迭地开口解释起来: “这位长官,请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鬼子,更不是那些可恶的日本人!我是中国人,是台湾人。我们都是被日军强行征召进入军队的,这里还有好多跟我一样被迫入伍的!” 杜致航闻言,双眼微微眯起,紧紧地盯着面前神色焦急的郑小川,沉默片刻后,冷冷地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杀过人吗?” “回长官的话,我叫郑小川,乃是明朝大将郑成功的后裔。杀人之事,确有发生,不过所杀之人并非咱中国人,而是在新兵训练之时抓捕而来的那些缅甸土着!” 郑小川挺直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面前的长官,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听到这番话语,杜致航微微眯起双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脸坚毅的郑小川。他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这小子声称自己从未杀过人,那定然是在说谎。要知道,日军素来有着许多残忍至极的训练方式,其中不少竟是直接将活人当作靶子,以供新兵练习射击和刺杀之术。如此一来,众多士兵尚未踏上真正的战场,他们的双手便已沾满鲜血。而眼前这位郑小川,能够这般坦诚相告,倒也算是个实诚人。想到此处,杜致航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意。 “既然是中国人,那就应当好好配合我们。待到抵达目的地后,自然会对你们每个人进行详细地盘问与审查。好了,现在先回到队伍里面去吧!” 杜致航面色严肃地冲着郑小川挥了挥手,示意他归队。 待郑小川转身离去后,杜致航略微沉吟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负责押解的那名士兵,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虽说咱们对日本鬼子恨之入骨,但切记不可让这满腔仇恨蒙蔽了你的理智和判断力啊!明白了吗?” 那名士兵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长官的教诲。紧接着,他向杜致航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快步跟上队伍,继续认真履行自己的押解任务去了。 望着押解队伍渐行渐远的身影,杜致航静静地伫立着,眼神凝视远方,脸上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就在此时,始终跟随在他身后的高振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上前一步,轻声询问道: “怎么啦,老杜?看你这样子,莫非是对那小子产生了兴趣不成?” 听到高振明的问话,杜致航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与他交汇在一起,沉默片刻之后方才开口回答道: “嗯,这小子确实有点儿意思。要知道,台湾被日本殖民统治了数十年之久啊,在那样漫长的岁月里,许多人都渐渐地忘却了自己的祖先是中国人。然而,这个小子却依然能够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根在中国,光是这一点,便已显得难能可贵了。所以呢,我寻思着……” 说到这里,杜致航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才能更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稍作沉吟之后,他接着说道: “这样吧,老高,等回去以后,我们得对这些台湾籍的俘虏们展开一番严格细致的审查工作。如果没有发现什么重大问题的话,不妨将其中一部分人员吸收到咱们的队伍当中来。不过嘛,千万要注意不能让他们形成抱团之势,每个班里面安排一两名即可。另外,还可以从中精心挑选出一批表现出色、能力较强的人,让他们负责管理那些日军俘虏。毕竟这些人懂得日语,沟通交流起来会相对顺畅些,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由于曾经遭受过日本侵略者的压迫和欺凌,他们内心深处对于日军必然怀有满腔的愤怒之情,如此一来,管理起日军俘虏自然也就事半功倍了。” 说完这番话,杜致航再次陷入沉思之中,仿佛正在脑海里进一步完善这个计划。 “好,我这就去安排!” 高振明开口说道,他也觉得这个办法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了,既能给他们补充一部分的兵员,又能更高效的管理这些俘虏。 杜致航的打算! 此刻,位于仰光城的日军指挥部里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氛围。饭田中将端坐在办公桌前,面沉似水地聆听着副官详细的汇报。随着副官的话语不断传来,饭田中将的脸色愈发阴沉,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终于,副官结束了汇报。饭田中将微微抬起手,有些无力地挥了挥,示意副官先行退下。副官恭敬地点头行礼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待屋内只剩下饭田中将一人时,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缓缓靠向椅背,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忧虑和无奈,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 过了许久,饭田中将才喃喃自语道: “唉……这场战争难道真的注定是要失败的吗?” 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悲凉与绝望。 事实上,自从他接到大本营下达的将缅甸境内所有珠宝玉石紧急运回国内的命令那一刻起,他心中便已然明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走向。如今,对于能否守住仰光这座城市,他早已不抱任何期望。然而,作为一名军人,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竭尽全力去争取更多的时间,让停靠在港口的轮船能够尽可能多地装载那些从当地掠夺而来的珍贵物资。 就在饭田中将暗自神伤之际,另一边,新 42 师的营地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杜致航派人叫来了已经升任副营长的陈鹏飞。 不得不说,有些人确实如同金子般闪耀夺目,无论身处何处都能散发出独特的光芒。陈鹏飞及其带领的一行人便是如此。自加入新 42 师以来,他们作战身先士卒,还会运用自身所学的知识加以结合,迅速成长为部队中的中坚力量。尤其是眼前这位陈鹏飞,不仅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而且还善于思考。此外,在闲暇之余,他还热心地为士兵们教授文化知识,提升整个队伍的素质。正因如此,他深受团长的器重与赏识。 “师长好!” 随着一声响亮而干脆的问候声响起,只见陈鹏飞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身形挺拔如松,目光炯炯有神,一进门便迅速立正站好,右手高高举起,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来,小陈快坐!” 坐在办公桌后的杜致航微笑着起身相迎,并亲切地示意陈鹏飞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待陈鹏飞落座后,杜致航稍稍前倾身体,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一脸郑重地开口说道: “小陈啊,这次把你叫来,是因为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需要托付给你。实不相瞒,我一直对你们陈家敬仰有加,尤其是那位德高望重的陈老先生,更是让我心生向往。所以此次,我希望能够有机会拜见一下这位令人尊敬的前辈,但请放心,我的拜访并非是以军人的身份,而是纯粹以一个后生晚辈的姿态前去求教。” 杜致航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陈鹏飞的表情反应,生怕自己这番话会引起对方的误解或不适。见陈鹏飞神色平静且专注倾听,他才继续斟酌着用词缓缓道来。 陈鹏飞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杜致航的意图,然后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师长,您尽管放心,这件事办起来并不困难。刚好我大伯最近就在国内各地进行考察活动,而且据我所知,等他返程的时候应该会途经咱们这边。我马上就去给他发一封加急电报,告知此事并邀请他前来。说起来,此前我与大伯也曾通过好几次信件往来,他老人家早就念叨着想来看一看我所服役的部队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话音刚落,陈鹏飞便霍然站起身来,再次向杜致航行过一个军礼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那匆匆离去的背影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使命感和紧迫感。 等到陈鹏飞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之后,杜致航缓缓地坐回到椅子上,微微眯起双眼,开始暗暗思索起来。 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与南洋陈家搭上关系,那么对于未来而言,无疑将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好处。尤其是在后勤保障方面,更是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解决。毕竟,战争时期物资供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然而,杜致航心里很清楚,自己迟早都要脱离国军这个体系的。因为他深知,内战早晚会爆发,而一旦战火燃起,无论选择哪一方阵营,最终都不可避免地会陷入自相残杀的局面。无论是红色还是白色,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同胞啊!让他将枪口对准自己的骨肉亲人,这种事情他实在是做不出来,更不愿意去做。 所以,此刻的杜致航心中非常矛盾。一方面,他真心希望能够与陈家顺利达成共识,如此一来,不仅可以解决自身面临的诸多难题,还能避免卷入那场残酷的内战;可另一方面,如果双方无法谈拢合作事宜,那么他恐怕就得狠下心来当一回恶人了。但即便真走到那一步,他依然不愿将手中的武器指向自己的同胞。若是形势逼迫到了最后的绝境,万不得已之下,或许他也只能对那些当地的土着下手了…… 想到这里,杜致航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以夷制夷! 此刻,新 42 师的战俘营里弥漫着一种混乱而又紧张的气氛。自从杜致航将佐级以上的日本军官全部送往军部之后,剩下的这些日军俘虏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宛如一盘散沙般各自为政。 没过多久,这些俘虏便迅速地按照低阶军官或者凭借自身的武力划分成了一个个小团体。这并不奇怪,因为趋利避害、抱团取暖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即便是一向以纪律严明着称的日本人也不例外。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杜致航对待这些俘虏还算得上颇为人性化。他规定每天给俘虏提供一顿饭食,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窝头,但至少能够保证他们不会饿死。与此同时,杜致航还精心挑选出了一部分来自朝鲜和台湾地区的士兵,并赋予他们管理这群俘虏的权力。不仅如此,他更是下达了一道特别的命令:由这些被选中的士兵负责食物的分发工作。 要知道,这些朝鲜和台湾籍的士兵长久以来一直遭受着日军的欺压与凌辱。如今,终于迎来了翻身报仇的大好时机,他们心中压抑许久的愤怒和怨恨犹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于是乎,当他们开始执行管理食物发放的任务时,自然而然地想要将过去所承受的种种不公平待遇统统发泄到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日军俘虏身上。 朴卜成原本在朝鲜称得上是一名中产阶级人士,家中拥有十几亩肥沃的土地,足以让一家人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此外,他还有两位容貌姣好、温柔贤惠的妻子相伴左右,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恩爱有加,膝下儿女承欢,一家人和乐融融。这种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仿佛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易逝。日本侵略者的铁蹄无情地踏上了朝鲜这片宁静的土地,他们凭借强大的武力迅速占领了整个国家,并将当地居民一概划分为低等的二等公民。从此,朴卜成及其家人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日本人蛮横地规定,朴卜成辛苦种植出来的优质大米严禁本国人食用,必须全部上缴给日军享用。这对于以务农为生的朴卜成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眼看着自己辛勤劳作的成果被他人掠夺,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更令人发指的是,残暴的日军竟然强行掳走了他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可怜的朴卜成四处打听她们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 随着战争局势的不断恶化,日军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兵力逐渐捉襟见肘。于是,丧心病狂的日军开始打起了朝鲜土着居民的主意,试图通过强制征兵来补充兵员,以挽救日益不利的战局。朴卜成就这样不幸地被日军强征入伍,被迫离开了家乡,投身到残酷的战场之中。 在军队里,朴卜成和其他朝鲜同胞们遭受着非人的待遇。他们每天只能吃到最差的食物,而且还要承担最为繁重危险的工作任务。相比之下,还不如那些日军的军犬和军马,因为就连他们都享受着更好的照料和饮食供应。更为过分的是,朴卜成等人常常无缘无故地遭到日军士兵和军官的肆意辱骂和殴打,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环境中苦苦挣扎求生。 他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但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亘在面前——他根本就不具备那样的能力!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的转折。就在他陷入绝望之际,一次意外使得他成为了中国军队的俘虏。 在中国军队对他们展开背景调查时,一个惊人的发现令他重燃希望之火:原来,中国军人对待他们这些出身于朝鲜的人,远比对待那些日本侵略者要友好得多!这个认知犹如一道曙光穿透黑暗。 从那时起,他毫不犹豫地开始谄媚讨好那些看守士兵。在他眼中,给谁当狗其实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谁能给他带来一线生机和改变命运的机会。相比之下,中国人看上去明显比那些穷凶极恶的日本人更富有同情心、更显友善。 或许是上天眷顾,亦或是他的谄媚发挥了作用,总之,他成功引起了中国军官的注意,并最终被顺理成章地提拔为管理俘虏的中队长。当得知自己获得晋升的那一刻,他内心狂喜不已,仿佛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迅速利用手中刚刚掌握的权力,在自己周围聚拢了一群同样遭受过欺凌和压迫的朝鲜同胞们。在他心目中,这些人与他有着相同的境遇和经历,自然应当被视为“自己人”。从此之后,他每日手持棍棒,积极配合看守士兵,共同肩负起维护所在战俘营秩序的重任。 中村衡二,这位来自日本的军人,隶属于日军混编第 28 旅团,担任着少尉小队长一职。实际上,按照他自身所具备的能力与资质而言,原本是根本无望登上这一职位的。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小队长,完全是由于之前在战场上负伤,从而被调离前线至后方接受调养的缘故。 要知道,中村衡二本就是个出身于北海道、以打鱼为生的普通百姓。若不是当时军队面临着严重的指挥人才匮乏以及兵源紧张等棘手问题,导致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像他这样毫无背景且能力平平之人,是绝无可能被擢升为小队长的。最终也只能是在众多平庸之辈里勉强挑选出相对稍好一点的,即所谓的“矬子里面拔大个”罢了。 就这样,由中村衡二带领着几位同样历经战火洗礼的老兵、十几名初入战场尚显稚嫩的新兵,再加上一部分从朝鲜征调而来的士兵,共同组成了这支全新的小队。 然而此刻的中村衡二尚未能清晰地认识到眼前局势的严峻性,在他的脑海深处,仍然认为那位名叫朴卜成的朝鲜士兵依旧如同往昔一般,可以任凭自己随意呵斥甚至打骂。就在当下这用餐时分,每人每日仅仅分配到区区两个窝头,这点份量显然远远无法满足众人辘辘饥肠的需求。 只见中村衡二迈着大步径直走到朴卜成面前,用一种蛮横霸道的口吻大声吼道: “二等兵,朴太郎,本队长现在命令你立刻将手中的食物全部交出来!” 以夷制夷2 由于长期遭受欺压、侮辱以及毒打,朴卜成早已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本能应对方式。当听到命令时,他会下意识地立正并深深鞠一躬,嘴里迅速应道: “是!”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之后,他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地已然不同。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位不可一世的中村少尉。紧接着,他又垂下视线,看向手中紧握着的那根粗糙木棍。仿佛一股无名怒火瞬间点燃,他毫不犹豫地挥动起木棍,狠狠地朝着中村少尉的头部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中村少尉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四周。朴卜成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木棍继续猛击,口中还不停地怒骂道: “要食物?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作威作福的小队长吗?” 此时,另外三四名同样手持棍棒的朝鲜人也闻声赶来。他们看到朴卜成对中村少尉大打出手后,没有丝毫犹豫便立刻加入到这场暴揍当中。一时间,棍棒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中村少尉身上,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而周围的其他日本人士兵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地冲上前去,有的试图阻止这场暴行,有的则想要帮助中村少尉脱离困境。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砰”! 原来是一名负责看守这些俘虏的年轻士兵开枪示警。只见他面容冷峻,手持长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混乱中的人群。紧接着,他大声怒吼道: “双手抱头蹲下!” 站在一旁的另一名稍通中文的朝鲜人赶紧将这句话翻译成日语传达给那些日军俘虏。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和严厉的警告,这些曾经趾高气昂的日军俘虏们顿时失去了嚣张气焰,一个个老老实实地按照要求双手抱头,乖乖地蹲在了地上。原地不敢再轻举妄动。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四五个朝鲜人对中村展开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殴打。棍棒如雨点般落下,脚踢声、闷哼声响彻整个营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激烈的打斗竟然持续了整整五分钟之久! 终于,朴不成停下了手,他喘着粗气,伸手揪住中村那凌乱不堪且沾满尘土与鲜血的头发,猛地往上一提,让中村那张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脸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眼前。只见中村满脸都是鲜血,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一双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隙。 朴不成恶狠狠地盯着中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开口问道:“中村队长,怎么样啊?这下子你可算是吃饱喝足了吧?” 此时的中村少尉早已被打得奄奄一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勉强地摇晃着脑袋,表示否定,但紧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点了点头。看到中村这般狼狈的模样,朴不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扯过中村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仔细地擦拭着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每擦一下,那衣服上便多出一片鲜红的印记。待双手擦拭干净后,朴不成缓缓转过身去,面对着那群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日军俘虏们。 他用一口流利的日语大声吼道:“听好了,你们这些家伙!从现在开始,在这片营区里,我就是你们的主宰者!谁敢违抗我的命令,或者妄图逃跑,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比中村更凄惨的下场!” 听到这番威胁之语,那些蹲在地上的日军士兵们纷纷低下了头,一个个像受惊的鹌鹑一般蜷缩着身体,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们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面对如此凶狠残暴的朴不成,也只能选择默默忍受。当然,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此刻的朴不成早已被这群日军士兵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 说完这些话,朴卜成别人让人把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中村少尉丢回了俘虏群中,随后朴卜成又换了一张还算和煦的笑脸开口说道: “当然如果你们积极配合我管理的话,我也会像中国长官的申请给你们多发放一些食物的!” 日军俘虏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抬起头来说道: “我们怎么相信你会遵守承诺?” 朴不成冷笑一声,走到说话的俘虏面前,猛地一脚踢在他肚子上,那人惨叫着倒地。 “你们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只需要服从。” 朴不成眼中满是狠厉。不过之后的日子里,朴不成确实履行了部分诺言,表现良好的俘虏得到了一些额外的食物。但与此同时,他也在俘虏中安插了眼线,一旦发现有异动就严惩不贷。 这天深夜,万籁俱寂,整个战俘营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然而,就在这片宁静的表象下,几个心怀不轨、各怀鬼胎的日军俘虏悄悄地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围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着,商议着如何逃离这个令他们倍感束缚和压抑的战俘营。这些日军俘虏们心中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以及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但贪婪与侥幸心理驱使着他们冒险一试。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一双双警惕的眼睛里。原来,早在他们开始密谋之时,就有眼线将他们的行为报告给了营地的负责人——朴不成。 没过多久,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朴不成带领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出现,并悄无声息地将这群企图逃跑的日军俘虏团团围住。与此同时,那些原本负责看守放风的士兵也被朴不成带来的人控制住了。 “听说你们想要逃走?” 伴随着朴不成那冷冰冰且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夜空,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不禁为之一颤。 此时,那几个正在密谋逃跑的日军俘虏瞬间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深知自己的计划已然败露,面对眼前严峻的形势,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默默等待着即将降临的严厉惩罚。 而其他未曾参与此次行动的俘虏们,则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着一同犯错,同时也对朴不成等人的手段感到深深的畏惧,从此再也不敢萌生出丝毫反抗之心。 值得一提的是,类似于这样的情况并不仅仅局限于这一个营区。事实上,在其他各个营区中,也都或多或少地发生着类似的事件。而每当有日军俘虏试图逃跑或者闹事时,都会遭到如同朴不成这般果断而有力的镇压。久而久之,这种以夷制夷的策略逐渐显露出其显着的成效,使得整个战俘营的秩序得到了有效的维护和巩固。 杜家人到了!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那高高悬挂于天空之中的太阳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炉,源源不断地散发出炽热的光芒,将大地烘烤得暖洋洋的,让人感到无比舒适惬意。而此时,前接人的孟大刚与罗阳两人,已经带着杜家人,静悄悄地踏入了云南境内。 然而,就在这看似顺利的行程当中,却出现了一段小小的波折。当罗阳和孟大刚抵达杜家时,本以为能够顺利完成交接工作,但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杜家人竟然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他们所言属实。面对如此局面,罗阳和孟大刚真是倍感无奈。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要知道,杜家可不是普通人家,杜军长可是国军高级将领,所以杜家自然对于任何可能存在风险的情况都会保持高度警惕,尤其是担心这会不会是狡猾阴险的日本人所设下的阴谋诡计。 说起这杜家,就不得不提及现任家主杜良辅。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乃是杜军长的大伯,同时也是杜致航的亲爷爷。杜家作为一个历史悠久、传承深厚的传统大家族,一直以来都备受当地人们敬仰。想当年,杜军长尚处于幼年时期,由于他的父亲杜良奎一直在长安大学堂担任教职,并且在此期间受到革命党人的影响,逐渐觉醒了革命意识,最终义无反顾地投身于同盟会的伟大事业之中。正因如此,杜良奎回家探望亲人的次数变得极为稀少,所以在那段时光里,给予杜军长最多关爱、陪伴以及帮助的人,正是他那位和蔼可亲的大伯——杜良辅。 而杜良辅对于自己这个侄子可以说是倾尽心血、寄予厚望。他深知侄子身上潜藏着巨大的潜力与天赋,于是不遗余力地去挖掘和探索。早在杜军长尚未开蒙之时,便展现出对刀枪棍棒等武器的浓厚兴趣,常常在家里捣鼓这些玩意儿。然而,杜良辅对此不仅毫无不满之意,反而饶有兴致地给小侄子讲解各类军事知识,从兵器的构造到战术的运用,深入浅出,让年幼的杜军长听得津津有味。 时间来到 了1916 年,在伯父杜良辅精心的安排之下,杜聿明前往邻村的小学开启了求学之路。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知识的积累,杜良辅又不断鼓励侄子报考声名远扬的黄埔军校。正是因为有了这位大伯一路上的支持与激励,再加上经济上的慷慨资助,才成就了今日威名赫赫的杜军长。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杜军长这个当堂叔的,始终如一、不遗余力地维护着杜致航。 话说回来,最后罗阳无奈之下,只得从头说起,将故事追溯到杜致航担任连长的时候。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那段充满艰辛与挑战的岁月,如何一路跟随杜致航征战沙场,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最终从遥远的缅甸撤回国内。好在罗阳乃是一直追随杜致航出生入死的老弟兄,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信任与默契。若是换成旁人来讲述这段经历,恐怕光是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都得大费周章,更别提能让杜家人信服了。不过,即便如此,经过一连串繁琐的证明程序后,杜家人才终于打消疑虑,彻底相信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或许正是因为杜致航的意外出现,引发了一连串如同蝴蝶振翅般的连锁反应。在原有的时空中,此时此刻,他的爷爷早已与世长辞,但这次却截然不同,老人家非但没有离世,其身体状况反倒日益好转,愈发硬朗起来。 当听闻罗阳与孟大刚此次前来的目的之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爷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开明与果断。他并未像那些传统意义上家主一般因循守旧、迂腐不堪,而是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让全家人迅速收拾行囊,即刻动身前往云南。 在一路行程之中,多亏了罗阳等人的悉心护卫,杜家老少方才得以有惊无险地踏入云南地界。对于他们而言,抵达此地便宛如回到了自家的根据地一般。然而,尽管表面上看似乎已脱离险境,但罗阳内心深处的忧虑却丝毫未减。 只因他清楚地知晓,这片土地虽然看似平静安宁,实则暗流汹涌,危机四伏。毕竟,毕竟这里是一处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冲,无论是国府内部的中统、军统,还是穷凶极恶的日本侵略者,乃至红色武装力量等各方势力,皆在此处盘根错节,相互交织纠缠。错综复杂的局势犹如一张无形的巨网,稍有不慎,便会令众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要知道,此次杜致航派遣他们前来执行这项任务,这种程度的信任,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毫无保留地交到了他们手中。面对这样沉甸甸的信任,这支小分队里无论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还是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每个人从心底深处都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绝不能有负所托!因此,整支队伍从上至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每个人都暗暗发誓,他们死可以,但绝不能让长官的家眷有任何的差错。 于是,这支小分队仅仅在风景如画的云南稍作休整了两日,便马不停蹄地再次踏上征程,向着目的地九谷进发。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为能够早日与杜致航顺利汇合。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正在自己指挥部内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下一步作战计划的杜致航,突然收到了家人已经平安抵达的喜讯。听闻此讯,他喜不自禁,连忙放下手头繁重的军务,迫不及待地飞奔而出前去迎接。待到终于见到亲人熟悉的面容时,杜致航激动得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地问候道: “爷爷’你们一路辛苦了!”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年迈的长辈走进了自己的住处。 待众人纷纷落座后,杜致航先是恭恭敬敬地将自己的爷爷请至上位安坐好,接着,只见他神色庄重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缓缓地双膝跪地,郑重其事地叩头行礼,并满怀愧疚地开口说道: “祖父大人在上,不肖子孙杜致航,今日在此给您请安了。这些年来,孙儿一直忙于在外征战,无暇侍奉在您老人家身旁,未能尽到为人子孙应有的孝道,还望祖父大人您多多见谅!” 言罢,他深深地埋下头去,一个响头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国府高层的小动作! 当看到那笔直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自己叩头请安的孙子时,杜良辅这位历经风雨沧桑、充满传奇色彩的老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波澜,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想当年,他正值中年却不幸遭遇丧子之痛,从那时起,他便将所有的期望与心血都倾注到了眼前这个名叫杜致航的孙子身上。而令人欣慰的是,杜致航从未让他失望过。无论是读书,还是奋力考入中央军校,杜致航一直以来都是他心目中最大的骄傲。更让人惊叹不已的是,如此年轻的杜致航竟然已经成为了能够独自统领一军的杰出将领。 “快,快起身,孩子!为国尽忠此乃大义大孝之举,我又怎会责怪于你啊!” 杜良辅一边颤巍巍地说着话,一边略显蹒跚地迈步向前,伸出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缓缓扶起了杜致航。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着杜致航道: “走吧,孩子,陪我这把老骨头出去散散步,顺便也让我瞧瞧你的部队如今是何模样!” “好嘞,爷爷!” 杜致航赶忙应声道,同时小心翼翼地搀扶住自己的爷爷,两人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走着走着,杜致航忽然开口询问道: “爷爷,不知二婶她们现下如何了?” 听到这话,杜良辅轻叹一声,回答说道: “唉,她们呐,早在前些日子就被国防部派遣来的人员给接走啦。眼下,你的堂弟小仁跟小妹小礼都还在外头刻苦求学呢,至于你二婶,则留在了重庆那边。” 老人家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地接着讲道: “实际上呢,这明摆着就是国府耍的手段,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变相地将他们扣为人质。要知道,你二叔如今在军队里的影响力那可是与日俱增啊,国府那些高层们自然不能不加以防备。” 纵观华夏5千年历史,哪朝哪代手握重权独领一方的大将,家眷部都被皇帝稳稳的握在了手里,不然人家凭什么把大军交给你。 听到这里,杜致航赶忙安慰起自己的爷爷说道: “爷爷,您就放心吧,不用太过忧虑。再等些时日,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也都接到这边来的。我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般整齐地团聚在一起了!” 此时,杜致航正陪伴着自己的爷爷悠闲地漫步于四周。而在同一时刻,位于另外一边的林海也收到了相关的消息。只见高元详细地向他汇报完毕之后,紧接着又补充说道: “长官,您觉得这杜致航急急忙忙地要把他的家人们全都接到这儿来,会不会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变动呢?” 林海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语气略显阴沉地回应道: “嗯,这确实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这样吧,立刻给戴局长发电报,将此事一五一十地汇报上去。不过嘛,依我之见,即便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就凭他手中一个师的兵力,又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呢?更不用说,他要是胆敢乱来的话,他那位担任军长的叔叔杜军长可是绝对逃不掉的!” 当然啦,这件事情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罢了。实际上,当戴局长得知此消息的时候,给自己这位昔日的老学长拨通了一通电话。在简短的寒暄之后,局长便询问起了关于此事的具体状况。 而另一边的杜军长尽管对于杜致航此番举动背后的真正意图一无所知,但长久以来,他始终如一地选择袒护着自己的侄子。只见他面带微笑地对着电话听筒回应道: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雨浓啊,关于这件事儿,致航这孩子之前跟我提过一嘴。您想想看,老人家年事已高,作为晚辈想要将其接至身旁悉心照料、尽孝道,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啦!” 戴局长在听完杜军长这番解释后,不禁爽朗地大笑起来,并开口说道: “哈哈,原来如此啊,看来倒是我有些过于敏感、多虑喽。杜学长能培养出像致航这般孝顺懂事的后生晚辈,着实令人心生敬佩呐!” 放下电话后的戴局长,眉头紧皱,心中的疑虑并未因为通话结束而消散。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经验老到的特务头子,他深知人心难测,在这充满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的世界里,轻易相信他人无疑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沉思片刻之后,戴局长迅速做出决定,他唤来了自己最为信任的心腹手下。亲信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上司的指示。 “立刻暗中派些得力人手,给我紧紧盯住杜致航那边的所有动静,哪怕是最细微的举动也不能放过,必须做到有情况就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戴局长语气严厉地下达命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杜致航正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家人迁移的相关事宜。尽管一切看似进展得十分顺利,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四周那若隐若现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然而,他内心坦荡,毫无愧疚之意。 老人仿佛看穿了孙子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航儿啊,既然决定了要走这条路,那就不要有所顾虑,放开手脚大胆去做吧。只要我们行得端、坐得正,问心无愧便好!” 杜致航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位慈祥睿智的老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用力地点点头,微笑着回应道: “爷爷,您放心吧,孙儿明白该怎么做。” 各怀鬼胎! 与此同时,驻印军在孙军长和史迪威将军的卓越指挥下,如同一只出笼的猛虎一般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经过一场惊心动魄、浴血奋战的激烈战斗,他们终于成功地击溃了敌军那号称精锐的 55 师团。55 师团在遭受重创之后,只能带着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退入了仰光城。 至此,曾经繁华热闹的仰光城已沦为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不仅如此,由于盟军强大的空中力量以及海上优势,这座城市与外界的联系几乎完全被切断。无论是海上运输还是陆地交通,都已处于瘫痪状态。如今的仰光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虽然还能苟延残喘,但被彻底消灭掉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然而,自上次那场杀俘虏事件发生以来,史迪威将军和孙军长之间原本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却出现了些许裂痕。那次事件引发的巨大争议使得两人之间产生了难以化解的矛盾,彼此间的情谊逐渐变得淡漠起来。从此以后,他们之间的交流更多地局限于工作层面,那种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氛围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公事公办、略显冷漠的相处模式。 这天,在紧张的作战指挥所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够凝结出水来。史迪威将军面无表情地盯着地图,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孙军长,用严肃而低沉的声音问道: “孙将军,关于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进攻仰光,您可有什么方案吗?” 说这话时,史迪威将军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只有一片肃穆与威严。 “史迪威将军,依我之见,当下的仰光城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城。其唯一的物资运输渠道唯有依靠海上补给,但就算他们的运输队伍能够冲破盟军设置的层层封锁线,成功抵达缅甸港口,恐怕也会损失惨重,所剩无几。而如此微薄的补给数量对于那些身陷重围的日军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满足其需求。因此,我个人的建议是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 孙军长看着作战沙盘面色凝重地分析着当前局势,语气坚定且严肃。 听完孙军长的这番话,史迪威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 “好吧,孙将军。烦请您立刻通知远征军第五军的所有高级军官,速速赶来参加此次重要的军事会议。我们需要群策群力,共同商议出针对仰光城的最佳作战方案。” 孙军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没问题,史迪威将军。我这就去安排通知事宜。目前负责第五军前线进攻任务的是新编 42 师的杜师长,我会立即发电报给他,让他尽快赶来参加这次会议。” 说罢,孙军长转身离去,着手执行通知的工作。而史迪威则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地图,思考着即将到来的战斗部署。 与盟军这边轻松悠闲、镇定自若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日军那边简直是一片愁云惨雾。在日军指挥部里,饭田中将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墙上那张详尽的作战地图,脸上满是忧虑和绝望。55 师团竟然也战败了,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此刻,他们已然陷入了驻印军和远征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局势岌岌可危。 然而,对于英国人,即便他们此时被打得狼狈不堪,像一群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但饭田中将仍旧没有将其视为真正的敌手。他的心思全都放在思考接下来究竟应该采取何种策略才能摆脱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困境。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英国指挥所里,亚历山大勋爵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他动作优雅地端起一杯香浓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随后不紧不慢地对身旁站得笔直的副官兼秘书马克吩咐道: “马克啊,你立刻去传达我的命令给前线的部队,让他们适当减缓行军的速度。要知道,有中国人以及史迪威将军在前方冲锋陷阵,那日本猴子的覆灭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所以嘛,在这种关键时刻,咱们可不能傻乎乎地冲上去白白增加自家部队的伤亡呀!中国不是有一句古老的谚语吗?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就让咱们扮演一回聪明的黄雀,静静地等待最佳时机的到来吧!” “是,勋爵阁下!” 副官马克响亮地回应道,随即转身快步退出房门,准备去传达上级下达的命令。此刻,各方势力犹如一群饥饿的豺狼虎豹,各自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和阴谋诡计。尽管日军尚未被彻底击退,但这些人却早已迫不及待地开始暗中算计着如何瓜分战后的巨大利益。 就在这风起云涌之际,杜致航也收到了一份来自新一军的紧急电报。电文中明确要求他立即动身,赶赴新一军军部参加一场至关重要的高级作战会议。对于这样的命令,杜致航并未感到过多惊讶。毕竟,决战的号角已然吹响,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瞬息万变,而作为远征军的高级将领之一,他深知自己责无旁贷,自然有足够的资格参与如此高规格的军事会议。 在妥善安排好杜家众人之后,杜致航登上那辆威风凛凛的威利斯吉普车,身旁还有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卫紧紧跟随,一路疾驰而去,向着新一军军部进发。 没过多久,吉普车便稳稳停在了盟军司令部的大门前。杜致航刚刚下车,目光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身影。只见那人身姿挺拔,军装笔挺,杜致航心中一阵欣喜,连忙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动作,大声喊道: “学长好!” 来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新 22 师的廖师长。只见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走来,走到近前时,他先是轻轻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精致的金丝眼镜,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而又不失威严的笑容,紧接着便开口说道: “哦?原来是杜学弟啊,真是巧得很呢,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想必你也是收到消息后特意赶来参加这次重要会议的吧?”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杜致航赶忙向前一步,然后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地回答道: “是的,学长。一接到新一军发来的电报,就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了。” 廖师长的提点! “小学弟啊,杜长官是我的老长官啦。作为学长呢,今天我想稍微提点你几句。你如今可谓是锋芒毕露,但要知道,年轻人如果一路走来太过顺遂,没有经历过多少挫折,那可相当危险哟。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摔个大跟头,甚至一蹶不振呐。所以啊,一定要记住喽,平日里少说话、多做事儿。正所谓‘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嘛!只有懂得隐忍和等待时机,才能真正成就一番大事哦。” 廖师长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语重心长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生敬意。说完之后,他还轻轻地拍了拍杜致航的肩膀,表示对这个小学弟的关心与爱护。 杜致航静静地听着学长的这番话,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位与自己接触并不算太多的前辈。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丝感动之情。的确如此,一直以来,大多数人看到的都是他年纪轻轻便功成名就,不到 30 岁就已经成功地挂上了将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然而,却鲜有人能够像廖学长这般,真心实意地给予他这般恳切的规劝。因为只有真正把他当作自家晚辈来关怀照顾,才会不顾及是否会得罪人,也要苦口婆心地劝导他,以免他在未来的道路上得意忘形。 想到这里,杜致航连忙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无比诚恳的神情,回应道: “学长您请放心吧,学弟一定会牢牢铭记您今日的谆谆教诲!日后行事定会加倍小心谨慎。” 听到此言,廖师长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走吧,可别让长官们久等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脚步朝着会议室走去。身旁的杜致航见状,连忙跟上,两人一同迈入了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一进门,便看到负责接待的勤务人员正微笑着迎上来,十分客气地为他们二人分别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不得不说,那位名叫史迪威的美国佬还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啊!他深知许多中国人都不太习惯喝咖啡的味道,所以特意吩咐手下人将原本准备好的咖啡统统换成了清香宜人的茶叶。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原来是史迪威到了。只见他身着一套酷似休闲装风格的军装,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地出现在大家眼前。他面带微笑,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位中国军官,然后用一口极其纯正地道的中国话说: “诸位,请入座吧!今天能够在此与诸君相见,实乃本人之荣幸。众所周知,在场的各位皆是中国军队之中的精英,能征善战。而眼下这场激烈的战斗也已逐渐接近尾声,倘若后续进展一切顺利的话,那么此次会议恐怕将会成为咱们最后一次举行如此高规格的军事会议!” 紧接着,他猛地一个转身,手中的教棒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后,稳稳地指向了身后那幅高高悬挂在墙壁之上的军用地图。只见他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地图上的每一处标记,仿佛要将其中蕴含的战略信息全部看穿。 “现如今,那些狂妄自大的日本猴子们,就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已被我方牢牢地压制在了仰光城内。据确切可靠的情报显示,他们在城内的兵力大约有两万四千人之多。然而,值得庆幸的是,目前他们所有的运输渠道皆已被英勇无畏的盟军给成功掐断。如此一来,彻底拿下他们便仅仅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但是,在此关键时期,我衷心地期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够始终保持高度警惕,切不可有丝毫懈怠之心,务必要全力以赴地打好这一场至关重要的收官之战,从而让整个缅甸境内再也看不到任何日军势力的踪影!好了,接下来有请孙将军为大家详细介绍一下具体的战术部署安排!” 话音刚落,只见新一军的孙军长步伐稳健地大步走上前来,从他手中郑重其事地接过了那根象征着指挥权的教棒。随后,孙军长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开口说道: “当下的局势对于我们而言可谓是一片大好,这群穷途末路的日军已然成为了瓮中之鳖。如果选择贸然强攻的话,不仅会造成我方不必要的人员伤亡,而且还未必能够取得理想的战果。因此,经过我与史迪威将军的深思熟虑和反复商讨之后,最终决定采取围而不攻的围困战术。待到时机成熟,待这些日军被消耗得精疲力竭之时,我们再适时地发动猛烈进攻,亦或是逼迫他们乖乖举手投降。下面,我将会为大家逐一分配此次作战的具体任务!” “新 22 师所部!” 孙军长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他那犀利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众人。 “到!” 随着一声响亮的回应,只见廖师长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动作干净利落,接着迅速立正,昂首挺胸,大声喊道。 “你部肩负重任,前往仰光东门,对其实施严密包围。在此期间,务必做到滴水不漏,决不能让任何一名日军从你们的防线逃脱!” 孙军长表情严肃,语气坚定地向廖师长下达命令。 廖师长神情肃穆地点头应道: “请军长放心,我部定当不辱使命,!” 紧接着,孙军长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新 38 师刘师长,继续开口说道: “新 38 师刘师长,你部负责对仰光北门展开包围行动。同样,要确保万无一失,不给日军丝毫可乘之机!” “是!” 已然升任师长的刘团长毫不犹豫地立正答道,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随后,孙军长又依次对其他各师进行了详细的部署和安排...... 就这样,在孙军长有条不紊、条理清晰的指挥下,各部都已明确各自的作战任务。而杜致航率领的新 42 师,则是负责镇守仰光南门。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即将拉开帷幕。 准备谈判! 这个结果无疑正是杜致航梦寐以求的,要知道,港口以及众多举足轻重的重工业皆坐落于城南区域。毫不夸张地说,掌控了城南便等同于扼住了仰光的运输咽喉与经济动脉。 自盟军作战指挥部出来之后,杜致航步履匆忙,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己的营地。他深知时间紧迫、任务艰巨,必须争分夺秒地展开行动。甫一抵达驻地,杜致航立即召集麾下所有军官,面色凝重地宣布道: “诸位,刚刚接到联军作战指挥部下达的指令,要求我部承担起包围仰光南城门的重任。此次任务至关重要,我们务必严密封锁,绝不允许放走任何一名日军。与此同时,还要积极筹备进攻事宜,随时待命出击!” 杜致航话音刚落,在座的军官们纷纷站起身来,神情坚毅地齐声回应道: “请师长放心,我等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坚决打好这场决胜之战!” 众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展现出高昂的斗志与坚定的决心。 此时此刻,城内的日军与城外的盟军呈现出天壤之别之态。城外,盟军正有条不紊且紧张有序地逐步收紧包围圈,犹如一张逐渐收拢的大网,将敌人紧紧围困其中;反观城内,日军则是人心惶惶,士气低落,一片愁云惨雾笼罩着整个部队。而位于城中的饭田中将更是心急如焚,此刻他正焦急地催促着手下赶紧发电报向大本营求救,急切盼望能够得到上级关于下一步行动的详尽指示。然而,面对城外盟军强大的军事压力,他们能否等来那根救命稻草,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在经过漫长而焦急地等待后,饭田中将连续发出的数封电文终于有了回应。然而,当他看到来自大本营陆军部的回电时,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回电竟然仅仅只有八个字:“自行做主,便宜行事”。 这简单的八个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饭田中将的心头上。他怎么也想不到,陆军部会给出如此模糊不清、不负责任的指示。一时间,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忍不住暗骂道: “这帮陆军部的白痴到底在搞什么鬼?让我便宜行事,那我现在立刻向盟军投降,是不是也算作是执行命令啊?真是一群混蛋!” 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但饭田中将深知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作为一名帝国军人,虽然局势不容乐观,但目前尚未到达绝境。他手中仍握有两万多兵力,如果运用得当,未必不能与盟军一较高下。哪怕最终无法取得胜利,至少也要拼个鱼死网破,给敌人造成重创。 其实,在内心深处,饭田中将早已构思好了一个突围计划。他打算率领部队朝着孟加拉国的方向挺进,与当地的驻军相互配合,然后再从孟加拉湾乘船返回日本本土。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如果能够顺利实施,确实有可能让他们成功逃脱困境。只可惜,这个计划看似完美无缺,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其中涉及到诸多复杂的因素,比如行军路线的选择、与当地驻军的沟通协调以及船只的调配等等。正因为如此,饭田中将之前才一直未将这个计划上报给陆军部。 就在这个时候,日军第 55 师团的竹内师团长急匆匆地赶来了。他身上穿着笔挺的戎装,但那张脸上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一见到饭田中将,竹内师团长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道: “饭田将军,接下来咱们该如何行动啊?” 饭田中将默默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略显焦急的部下,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回应道: “竹内君,你随我进来详谈吧。” 说罢,他转身朝着指挥部内旁边的一间屋子走去。 自第二次缅甸战事打响以来,饭田中将为了能够更及时、更有效地指挥作战,早已将自己的住处搬到了指挥部这边。此刻,两人一同走进这间屋子,屋内布置简洁,只有几张榻榻米铺陈在地。进入房间后,两人默契地跪坐在榻榻米上。 饭田中将先是起身,亲自从一旁取来一瓶清酒和两只酒杯。他动作轻柔地为竹内师团长斟满了一杯清酒,然后再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做完这些,他重新坐回原位,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对方,稍稍停顿片刻后,才终于缓缓地开了口: “竹内君啊,目前的局势着实不容乐观呐。我方刚刚与大本营陆军部通过电话,然而直至此时此刻,他们依旧未能给予我们明确的战略指示。仅仅只是下达了一道模棱两可的命令——让我们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置、自行决断!” 话音未落,饭田中将便端起面前那杯清酒,仰头一饮而尽。似乎想要借助这杯酒,将内心所有的烦闷与忧虑统统吞咽下去。 “自行决断?如今咱们内部粮食匮乏至极,外部又没有援军前来支援,我们到底还能够做些什么呢?难不成要让我们乖乖地向外面那如狼似虎的中国军队举手投降么?况且即便是投降了,他们就当真会轻而易举地放过我们吗?” 竹内师团长眉头紧皱,满脸忧虑之色,声音沉重地开口说道。 听到这番话语,屋内众人皆是面色凝重,一时之间无人敢轻易答话。 “唉……” 饭田中将长长地叹息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接着缓缓说道: “这也正是我今日将你叫来此处的原因所在啊。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打算派遣你,全权代表我前去与盟军展开谈判事宜。不过切记一点,绝对不能同中国军队进行谈判!毕竟咱们与他们之间结下的仇怨实在是太深太重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去找史迪威将军或是英国方面的人员进行洽谈吧。当下的战局已然变得万分危急,摇摇欲坠,我们身为将领,无论如何都必须要为手底下众多将士们的生命安全负起责任来啊!只是不知道对于此,你心中作何感想呢?” 说完这些话后,饭田中将便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竹内师团长,等待着对方给出回应。然而此时的房间里却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住了一般。这种沉默并非源自于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对于像他们这样身处高位的人来说,那种用来欺骗年轻士兵们的虚无缥缈的说辞早就失去了任何可信度。他们所真正关心的,只有自己切身的利益得失罢了。只不过,无论是谁被选中去承担这次艰难而又备受争议的谈判使命,恐怕都将会背负上千古骂名,成为众矢之的。 货卖两家! “将军阁下,难道真的就再也没有其他可行之法了吗?” 竹内师团长满脸痛苦之色,缓缓地闭上双眼,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开口问道。 只见饭田中将眉头紧皱,沉思片刻之后方才沉重地说道: “其实倒也并非完全无计可施,只不过这另外一种方法想要成功,希望实在渺茫得很呐,并且还需要大本营方面积极予以配合才行啊。这个方案便是集中咱们所有力量,不顾一切地朝着孟加拉方向全力突围。与此同时,还需孟加拉那边的驻军全力以赴与我们相互策应。待成功抵达孟加拉以后,再经由孟加拉湾乘船返归本土。然而,以当前大本营所持有的态度来看,他们是决然不可能下达命令,让孟加拉驻军冒着全军覆没的巨大风险前来协助我们的!” 竹内师团长闻听此言,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咬咬牙毅然说道: “将军阁下,我会想方设法与英军或者史迪威取得联系的!” 饭田中将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 “嗯,既然如此,那你不妨前去宪兵队寻找小林队长吧,依我看,或许他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助你一臂之力呢。” 话音刚落,竹内师团长便不再多言,果断转身迈步离去。 没过多久,竹内师团长就风驰电掣般地抵达了城内的宪兵队驻地。早就得到消息的小林队长哪敢有丝毫懈怠,他一路小跑到师团长面前,然后地敬了一个军礼,并恭恭敬敬地开口问道: “将军阁下,不知您此番大驾光临是?” 只见竹内师团长一脸严肃,开门见山地说道: “小林队长,立刻把你们宪兵队所掌握的关于盟军以及英军的全部间谍资料统统交出来给我!” 要知道,英国人对缅甸可是有着多年的殖民统治历史,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暗中培养出一些间谍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小林队长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听到师团长这么一说,更是丝毫不敢耽搁,赶忙吩咐手下人赶紧去把他们所掌握的有关仰光城内所有盟军和英军间谍的详细资料都呈送上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时分。此时,一队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日军士兵如狼似虎一般迅速行动起来,眨眼间就将位于仰光城的一家布匹行团团围住。随后,这些凶神恶煞的日本兵毫不客气地闯进了布匹行里,以一种看似礼貌实则强硬的方式,客客气气地“请”走了这家布匹行的老板。 布匹行的老板名叫吴丹,此人本是英军所组建的殖民军中的一名军官。因他是本地人的缘故,且其家族世代经营着一家布匹行,故而后来被派遣至阳光城执行情报收集工作。这布匹行,便成了他绝佳的伪装与掩护之所。 此刻,竹内师团长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皮肤略显得有些黝黑的缅甸人,缓声开口道: “丹先生,实不相瞒,我有意同您身后之人谈一谈,不知您可否帮我转达一二呢?” 站在一旁的翻译官赶忙将这番话语原原本本地翻译给了吴丹听。 只见吴丹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如初,装作满脸无辜的样子回应道: “这位长官,实在抱歉啊,小人愚钝,着实不明白您这话中的意思呀!我不过就是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的普通人罢了。而且每次贵军有所需求,无论是捐款还是捐物,我可都是积极响应,绝无半点拖延呐!” 然而,竹内师团长却并未被吴丹的这番言辞所打动,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丹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今的局势想必您也心中有数,虽说目前对我方稍有不利,但您也总得为自己以及家人的身家性命多作些思量才是啊,如果你还继续这样装疯卖傻下去,那么抱歉,我只能将你除掉然后去寻找其他的合作伙伴了。要知道,这偌大的仰光城,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有你这一名间谍存在。既然你不愿意与我们积极配合,那必然会有人乐意这么做!” 竹内师团长面色阴沉地说道,他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听到对方提到自己的家人时,吴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内心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斗争,一边是对家人安全的担忧,另一边则是作为一名间谍所坚守的原则和底线。然而,最终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在经过一番痛苦的天人交战之后,吴丹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缓缓地开口说道: “好吧,算你们狠,说吧,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的家人?怎样才算是配合你们?” 看到吴丹终于松口妥协,竹内师团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很好,丹先生,看来你还不算太愚蠢,懂得审时度势。其实事情非常简单,你只需要立刻联系你背后的那些人,并转达给他们一个消息——城内的守军希望能够与他们展开谈判!”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之后,吴丹终于被释放出了那令人胆寒的宪兵队。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就此结束,日军显然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 紧接着,日军开始在众多俘虏当中仔细搜寻起来。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成功地找出了两名原先隶属于美军方面的联络官。日军给这两名联络官提供了极为优越的居住条件以及丰盛可口的食物。 随后,日军地对这两人下达命令,要求他们利用自己所知晓的特波长和频率来与他们的上级取得联系,并将日军想要展开谈判的意图准确无误地传达过去。很明显,日军此举意在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其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谋取更多的利益。 货卖两家2 然而,这两美军联络官倒也聪明,他们并没有采用最新的密电码,而是用已经被淘汰的密电码进行发报。经过层层上报,这条重要情报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最终传入了史迪威将军的耳中。 当得知这一消息时,史迪威心中不禁为之一震。要知道,在上一次的滇缅战役中,他可是遭遇了惨败,狼狈得犹如一只丧家之犬一般。尽管此次战争开局颇为顺利,但倘若能够亲自接受敌人的投降,无疑将成为他辉煌军旅生涯中的浓墨重彩之笔。因此,对于这个难得的机会,他自然极为重视。 几乎与此同时,在战线的另一侧,英军的亚历山大勋爵也收到了来自英军第一军军团长斯利姆中将的紧急来电。在这份电报中,斯利姆中将详细而如实地汇报着: “尊敬的勋爵阁下,我们安插在仰光的间谍刚刚发回消息称,他们的身份已然被日本人察觉。令人意外的是,日本人不仅没有立刻实施抓捕行动,反而还通过这些间谍向我们传达了一个惊人的意向——他们有意与我方展开谈判,并商讨投降相关事宜!” “谈判投降?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啊!” 亚历山大勋爵十分激动地说道,他那原本紧绷的面容此刻竟因兴奋而泛起了红晕,仿佛看到了胜利在望的曙光。只见他迅速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人,用急切且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你立刻、马上全权代表我,去与日军方面展开接洽!务必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心甘情愿地向我们大英帝国军队投降,那么我们一定会信守承诺,保障他们每个人的生命安全以及给予应有的优厚待遇!” 这番话从亚历山大口中说出来时,充满了自信和期待。然而,了解历史的人们不禁会心生感慨——这便是所谓的日不落帝国吗?在战场上遇到强敌时,他们总是能够以惊人的速度撤离;而一旦嗅到利益的气息,又会毫不犹豫地一马当先冲上前去。如此行径,也无怪乎这个曾经称霸世界的帝国最终走向衰落,昔日的辉煌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边的史迪威对此事却一无所知。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一直以来被视为累赘、只会不断拖后腿的亚历山大勋爵,此时此刻依然在不遗余力地展现其“拖后腿”的本质。 更值得玩味的是,对于此次商讨投降事宜,美英双方竟然心照不宣地达成一致,不约而同地选择将中方排除在外。他们似乎认为,这场谈判只属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愿意让中方插手其中。或许在他们心中,存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所谓“尊严”吧。但正是由于他们这样自以为是的做法,给了杜致航一个绝佳的机会,使其得以趁虚而入…… 谈判正在一片静谧之中悄然推进着,史迪威给出的条件是: “驻缅的所有日军,必须毫无保留、无条件地向我们盟军投降。这是不容置疑的底线和要求。而作为交换,他会以他的名誉担保,一定会确保每一个投降日军俘虏的生命安全得到绝对保障。同时,也会严格按照《日内瓦公约》所规定的标准,给予这些战俘应有的待遇。” 然而,与史迪威的硬气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来自英军方面的态度。那位英军第一军团长斯利姆,此刻正躲在自己的指挥所里,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对着发报员口述着发给日军的电文: “我方倒是愿意考虑接受你们的投降,并向你们承诺保障你们的人身安全。等到这场残酷的战争彻底结束之后,还会安排把你们遣返回日本本土。但是,作为交换条件——那些目前仍由你们日军驻守的所有区域,都必须完整无缺地移交到我们大英帝国军队的手中。而且,在我们抵达接收之前,你们绝对不许擅自向盟军或是中国军队投降!” 而日军面对着来自双方所提出的各种条件,竟然出人意料地全部选择了表示同意。紧接着,三方开始就受降的具体时间展开进一步的深入洽谈。此时,无论是英方还是美方,他们皆满心欢喜地认为,这场旷日持久、残酷血腥的战争终于即将要迎来胜利的曙光,很快便可以圆满地画上一个句号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此刻的杜致航那边已然悄悄地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在这个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实则暗藏着汹涌澎湃的波涛。原来,杜致航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划着一项大胆且冒险的计划——对日军发动一次出其不意的突袭行动。 只见杜致航站得笔直如松,他那锐利的目光扫视过在座的每一位下属军官,神情异常严肃地开口说道: “诸位,时至今日,咱们这围城之战已然持续整整十天之久了。想必城内的那些日军也早就被折磨得人困马乏、精疲力竭了吧?今日我将各位召集于此,其主要目的呢,便是共同商议一下究竟该采取何种策略才能够顺利地攻克下仰光南门,并牢牢掌控住仰光城南这片重要区域。不过有一点需要特别强调,那就是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港口以及南城区内的那些重工业设施遭受到任何损毁!” 杜致航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寂之中。就在这时,还未等到其他军官来得及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时,身为新 42 师政训处主任的林海猛地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 “杜师长,请恕我直言。根据盟军司令部下达给我们的明确指令来看,当前咱们的首要任务应当只是围困住这些日军而已,并非要主动出击去挑衅那些已然如同困兽一般的日军!” 进攻计划! “哦?林主任这是要插手我新 42 师的军务不成?” 只见杜致航的眉毛猛地向上一挑,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紧盯着面前的林海,语气不善地开口质问道。 面对杜致航如此凌厉的质问,林海倒是显得颇为镇定,他淡淡地回应道: “不敢,在下不过是好心提醒一下杜师长罢了。身为军人,首要之事便是服从上级命令,这一点想必杜师长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然而,杜致航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挺直了身子,一脸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服从命令固然是军人的天职,但军人还有着杀敌报国的本分!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战机更是稍纵即逝。倘若作为一名指挥官,不能敏锐地捕捉到战机并果断采取行动,那无疑是对麾下众多士兵生命的极度不负责任!难道林主任认为,一味盲目地听从命令,就能打胜仗、保家卫国吗?” 杜致航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一出,顿时让在场的众人纷纷侧目。而林海则被怼得一时语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尴尬。在众人那一道道犹如利刃般的目光注视下,他只得悻悻然地坐回原位,心中暗自懊恼不已。 诚然,他们军统在抗日战争期间确实也出过不少力,但由于其行事作风常常备受争议,尤其是对待自己人的手段有时甚至比对付敌人还要狠辣,因此许多军队中的军官对他们向来都是敬而远之,将其视为一群蝇营狗苟之徒。如今在这严肃的军事会议上,与杜致航发生这样激烈的冲突,自然也就难以得到他人的支持和认同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新 42 师的!而且从上往下,几乎所有官兵都是杜致航的铁杆支持者,忠诚度极高。像他这样一个空降而来、毫无根基的政训处主任,居然妄图去质疑杜致航下达的命令?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如同痴人说梦一般不切实际! 眼见着林海闷声不语了,杜致航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与他过多纠缠,随即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自己手下的那帮得力干将,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作战指令说道: “榴弹炮营听令!你们要作为先头部队,率先向日军的外围阵地发起猛烈的覆盖式轰炸!务必给我把敌人的防线撕开一道口子!” “是!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命令后,榴弹炮营的营长毫不犹豫地挺直身躯,大声回应道。那洪亮而坚定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让人不禁为之精神一振。 紧接着,杜致航又将视线投向了战车营那边喊道: “战车营,待我方的炮击一旦停歇,你们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立即展开冲锋,绝对不能给小鬼子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同时,紧跟在你们后面的爆破手们也要迅速行动起来,想尽一切办法炸开城门,为后续部队杀进城内开辟道路!” “明白!请长官放心!” 战车营营长霍然站起身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斩钉截铁地应道。其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坚毅和果敢,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接这场恶战的充分准备。 “84 团高团长!你所率领的部队要紧紧跟随前方队伍前进。一旦我们英勇无畏的爆破手成功地在城门上炸开一道缺口,你必须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指挥你的部下向城内发动猛烈攻击。切记,千万不要把精力浪费在日军那些零零星星的抵抗力量上面。你们此次行动的终极目标乃是迅速占领那至关重要的港口,并牢牢将其掌控在手中,无论如何都要坚守住这个战略要点!” 杜志航一脸严肃且坚定地说道。 “是,师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高凤翔闻声立即站起身来,挺直腰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高声回应道。此时的高凤祥已然荣升为 84 团的上校团长一职,毕竟老是让高振明身兼两职——既担任副师长又兼任团长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紧接着,杜志航将目光转向一旁的 85 团康团长,再次下达命令道: “85 团康团长,你部所承担的使命跟 84 团毫无二致。你们需要全力以赴去攻占并牢牢控制住位于城南的重工业区域。这可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但我相信以你们团一定能够出色地完成这项任务!” “请长官放心,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 85 团也绝对不会退缩半步!” 康成友同样迅速起身,用洪亮而充满自信的声音回答道。 最后,杜志航看向 86 团的陈团长,语气略微放缓但依旧严肃认真地说道: “86 团陈团长,鉴于当前局势,你部暂时充当全师的总预备队。随时待命,做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以及支援其他兄弟部队的准备工作!” “是!” 陈汉武干净利落地起身应道,表示一定会不辱使命。 “另外,师部警卫营、侦察营、工兵营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随时做好投入战斗的准备工作。一旦攻坚部队的进攻遭遇阻碍或进展不顺利时,你们将作为补充兵力投入战场!” 杜致航表情严肃地大声说道,他那锐利的目光依次扫过在座的几位主官。 “是!” 听到命令后,几个主官立即站起身来,动作整齐划一地高声回答道。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不敢有丝毫懈怠。 “好啦,既然各部门的职责都已明确清晰,那么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明天晚上十点整,将正式向日军发起突然袭击。时间紧迫,大家务必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做充分的战前准备。现在,会议结束,各位都赶紧回各自所属部队进行详细部署和协调配合,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杜致航说完这番话后,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可以散去。 紧接着,只见各部主官如离弦之箭般纷纷快步走出会议室,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己所负责的部队,开始紧张而有序地传达作战指令,并与部下们一同商讨具体的战术安排和人员调配等事宜,力求做到尽善尽美,以应对即将来临的这场生死较量。整个军营瞬间弥漫着一种大战前夕特有的紧张气氛。 进攻前夕! 常言道: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一旦决策者定下了事情的基调,那下面这些负责具体事务的喽啰们可就要开始马不停蹄地忙活起来。 “你们这群兔崽子,都他妈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小心点,这台上装着的可是炮弹啊,千万别还没炸到那些狗日的小日本,反倒先把咱们自个儿给报销咯!” 运输营的一名连长扯着嗓子,对着手下的士兵们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然而,士兵们并未作出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同时也变得愈发小心翼翼起来。毕竟,这批即将运往榴弹炮营的炮弹可全都是大口径的家伙,如果稍有不慎让它们发生爆炸,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像这般紧张而又忙碌的景象,并不仅仅局限于此处。此时此刻,整个新 42 师上下皆是如此,一片热火朝天、繁忙异常的景象。就在新 42 师全体官兵都沉浸在这种忙碌氛围中的时候,一支是军部的运输队伍却,悄然无声地驶入了他们的营地。 为首的一辆吉普车上坐着一名剑眉星目的少校军官。当车辆抵达门口时,岗哨士兵迅速上前检查证件,确认无误后,少校军官示意司机继续前进。 吉普车沿着道路笔直地驶向了杜致航所在的师指挥部。车子停下后,少校军官动作利落地推开车门,快步走进屋内。只见他来到杜致航面前,双脚并拢,身体挺直,敬了一个军礼,并高声喊道: “长官好!我是第五军运输团一营少校营长徐盛之,此次奉命前来为贵部新 42 师补充一批重装备!” 杜致航原本正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处理着文件,但听闻此言,他立刻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微笑着站起身来,回以一个亲切的笑容,然后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 “哦?不知是什么样的重装备呢?” 徐盛之稍作停顿,接着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回答道: “报告长官,此次为贵部补充的是四门美制 155 毫米榴弹炮!” “竟然是这种大杀器!” 杜致航不禁脱口而出,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他深知这些美制 155 榴弹炮威力巨大,可以在战场上发挥出极其重要的作用。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一边说着: “走,去看看去!” 一边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进攻仰光! 然而,此时此刻确实并非深思熟虑此等事宜之际,当务之急乃是先行铲除横亘于眼前的这帮日本人,唯有如此方可绸缪日后之事。须臾之间,各支队伍已然整装待发、严阵以待,仅需静待时机来临,便可向日军发起雷霆万钧般的猛烈攻击。 与此同时,远在缅甸西部的那座奢华庄园别墅之中,亚历山大勋爵正沉浸于自己即将亲赴前线接受驻缅日军投降这一美梦中无法自拔。这位自命不凡的勋爵早已下达指令,责令麾下第一军军长斯利姆统率所部人马急速挺进,务必赶在中国军队与美国人之前完成针对日军的受降仪式。怎奈事与愿违,此前英军为保全自身实力,一路上皆是消极怠工,眼睁睁看着中国军队奋勇当先、长驱直入,他们则在后方慢条斯理地磨蹭拖沓,致使彼此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待到他们尚行至半途之时,杜致航所在之处已然率先展开行动,出其不意地突袭了仰光南门。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炮声如雷贯耳,一声接着一声地响彻夜空。 “轰隆隆——” 每一颗大口径炮弹都如同燃烧着火焰的流星般急速坠落,狠狠地砸向日军的外围阵地。刹那间,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整个黑夜被照得亮如白昼。 此刻,日军的外围阵地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而负责镇守仰光南门外围阵地的,恰恰是在第一次滇缅会战于同古时就曾与之交锋的宿敌——55 师团 112 联队。这支联队的指挥官便是那位与杜致航打过交道的三木敏夫。然而,此时此刻的三木敏夫早已不复第一次滇缅会战时那般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取而代之的只有在猛烈炮火轰炸下拼命躲避时的狼狈不堪。 只见三木敏夫心急如焚地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迅速拨通了驻守在最前沿部队的号码。紧接着,他便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 “坂田君,听好了!我现在以联队长的身份下达命令,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抵挡住中国军队的凶猛攻势,绝对不允许后退半步!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坚守住我们的防线!若有违抗军令者,军法从事!” 电话另一头的坂田,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狼狈不堪的姿势趴在地上,艰难地接听着电话。他的衣服沾满了泥土和灰尘,脸上也有多处擦伤,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日军那森严的等级制度已经深入骨髓,他只听着电话听筒中传来的喊话声。 当坂田听完命令后,他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只见他迅速地拔出腰间那把锋利的指挥刀,高高举起,对着周围那些早已惊慌失措、乱成一团的部下们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准备防御!绝不能让中国军队冲破我们的防线!” 然而,就在这时,命运似乎跟坂田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一枚炮弹宛如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朝着他飞射而来,并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脚边。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炮弹瞬间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力将坂田整个人炸得粉碎,只留下一堆血肉模糊的碎肉块散落在原地。与此同时,那把原本被坂田紧紧握在手中的指挥刀,也在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浪作用下,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般被掀翻出去数米远,最后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众士兵们惊恐万分,他们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刚刚被坂田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点胆气,在这一刻瞬间烟消云散。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内心,使得他们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再听从任何指令,不顾一切地转身向后疯狂逃窜而去。 而此时此刻,在 84 团前沿指挥部里,高凤祥正手持一架望远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沿阵地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时而将目光投向远处正在激烈交火的战场,时而又低头看一眼腕上那块精准的手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望远镜,转头对着身旁站得笔直的传令兵严肃地说道: “再有 15 分钟炮击就该结束了,你马上前去传达我的命令,一旦炮击停止,必须立刻发起冲锋,绝对不能给日军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我们要一举拿下日军外围阵地!” 没过多久,震耳欲聋的炮击声终于停歇下来。刚刚从那令人胆战心惊的轰炸中缓过一口气来的日军士兵们,还未来得及好好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便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异动让他们瞬间又陷入了新的恐慌之中。 有几个胆子稍大一些的日本兵,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从战壕里探出脑袋,朝着震动传来的方向张望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气势汹汹的坦克正向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缓缓驶来。这些钢铁巨兽犹如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般,身后还紧跟着数量众多的步兵。 随着坦克不断逼近,它们无情地碾压过那些已经阵亡或者因为受伤而无法动弹的日军士兵身体。只听见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响起,那些可怜的日军士兵眨眼间就被沉重的履带压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糜。鲜血四溅开来,染红了周围的土地。而这些曾经妄图侵略他国领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侵略者们,就这样以一种极其凄惨的方式,永远地与他们拼命想要霸占的这片土地融为了一体。 进攻仰光2 看到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些日军士兵们刹那间瞠目结舌,惊恐万状,仿佛见到了世界末日一般。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原本紧握武器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这些士兵们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像无头苍蝇一样,手脚并用地拼命向后狂奔而去。 三木敏夫站在自己的指挥所内,手持着望远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气得脸色发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该死的混蛋!一群没用的废物!胆小如鼠的懦夫!” 愤怒至极的三木敏夫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指挥刀,带着身后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卫士兵,气势汹汹地朝着那群正在溃退的士兵冲了过去。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似乎要将地面踏碎。 很快,三木敏夫就来到了那群溃退士兵的面前。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为首的那个中尉军官,二话不说,扬起手中的带鞘指挥刀,狠狠地抽在了对方的脸上。只听“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响起,那名中尉军官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出现了两道鲜红的掌印。 打完之后,三木敏夫依旧余怒未消,他用刀尖指着中尉军官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瞧瞧你们现在这副样子!简直把我们帝国军人的脸面都给丢光了!马上给我滚回阵地上,我亲自督战,如果再有谁敢临阵脱逃,老子当场就要了他的狗命!” 他的声音犹如雷霆般震耳欲聋,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着。那一众溃退的士兵们被三木敏夫这番充满威严和杀气腾腾的话语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如梦初醒般,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转身向防线走去。整个队伍弥漫着一股沮丧和绝望的气氛。 实际上,当下这支 112 联队的处境可谓相当艰难。由于长时间未能得到兵力补充,其实际人数已经锐减到只有两千余人而已。如此薄弱的兵力,使得他们在面对新 42 师那如狂风骤雨般的猛烈强攻时,显得力不从心。 只见新 42 师的战士们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112 联队所设置的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几乎没有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便轻而易举地被新 42 师一举攻破。 此刻,112 联队已无退路可言,只得狼狈不堪地龟缩在城门附近,妄图借助坚固高耸的城墙作为最后的屏障,抵御新 42 师那持续不断且愈发凶猛的进攻。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远在战场另一侧的新 22 师指挥所内,廖师长突然听到从南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响。他心头一紧,意识到战况可能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危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抄起桌上的电话,迅速拨通了新42师的指挥部号码。 电话那头刚刚响起铃声,杜致航便一把抓起话筒,还未等他开口说话,便听到了来自廖师长那充满焦急与关切的声音: “杜师长啊,我是廖建楚!你们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传出这么激烈的枪炮声?”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沉稳地对着电话听筒回答道: “廖学长,是这样的。我部对南城门的守军发动了一场出其不意的突袭行动。目前进展还算顺利,我们已经成功击溃了敌人的前两道防线,眼下正在全力以赴,争取尽快打开城门!” “唉,你这家伙居然如此冒失,竟敢擅自行动啊!这可是严重违反军纪的行为,肯定是要被追究责任的!但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啦,如今木已成舟,后悔也来不及喽。罢了罢了,我这就下令让部队立刻展开进攻,全力策应你们的进攻!” 电话那头传来廖师长无奈的叹息声。 然而,此时此刻的形势已然紧迫万分,廖师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再纠结于杜致航擅自出击这件事情毫无用处。即便日后真的要处置杜致航,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协助他攻克仰光城才行。想到这儿,廖师长大手一挥,冲着身边的通讯兵高声吼道: “赶紧的,马上给各个团发电报!命令全体将士们全力朝着小鬼子发动猛攻,绝对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抽调兵力去增援南门那边!听到没有?速度要快!” “遵命!” 那名通讯兵响亮地回应了一句,然后迅速转身,坐到桌前开始埋头起草电文。只见他运笔如飞,一行行字迹跃然纸上,将廖师长的指令准确无误地传达出去。 与此同时,位于仰光城内的日军指挥部里早已陷入一 片混乱之中。饭田中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来回踱步。他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咆哮着让人赶紧发报去询问史迪威和那些英国人。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城外的中国军队会毫无征兆地对我们发起这般猛烈的突然袭击?难道他们不清楚我们正在与他们接洽谈判的事情吗?这群家伙究竟想干什么?简直就是疯了!快去弄清楚状况,快快快!” 饭田中将一边气急败坏地叫嚷着,一边用手狠狠地拍打着桌子,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出心中的怒火。 此时,一名日军通讯兵迈着匆匆的步伐跑了进来,手中紧紧握着一张皱巴巴的电文纸。待走到近前,他恭敬地敬了个军礼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汇报道: “报告将军阁下,刚刚收到来自西门的紧急情报!据 27 混成旅团称,此刻正有数量庞大的中国军队向他们的阵地凶猛扑来,并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饭田中将原本就紧皱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团麻花,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难看。他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苦恼万分。 而就在这令人倍感压抑的氛围中,饭田中将的副官悄然来到他身旁。这位副官一脸凝重,但仍努力保持镇定,轻声开口劝慰道: “将军阁下,请您先冷静下来。目前形势虽然严峻,但我们并非毫无应对之策。当务之急,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抵挡住中国军队那如暴风骤雨般的凌厉攻势,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时间和余地去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倘若我们不幸丢失了仰光城这块至关重要的战略要地,那么无论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恐怕都将不再愿意与我们继续展开任何形式的谈判。如此一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进攻仰光3 “对,就是如此,你所言极是!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当机立断采取行动。立刻向城内的守备队以及宪兵部队下达命令,让他们火速前往西门和南门进行增援。这两个城门乃是敌人进攻的重点方向,我们一定要加强那里的防御力量,绝对不能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坚决不让他们踏入城中半步!” 饭田中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最初的震惊与慌乱中恢复过来。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眼前的重重迷雾,洞察到战局的关键所在。只见他挺直身躯,双手握拳,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着身旁的副官下达着命令。 而此时的南门,城门也是在付出了十几个士兵的代价后,成功给炸开了,紧接着在坦克的掩护下,迅速突进城内,各部队开始按照杜致航的预定作战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就在同一时刻,盟军指挥部里灯火通明,紧张而忙碌的气氛弥漫其中。然而,在这片喧嚣之中,却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愤怒——那便是盟军总参谋长史迪威将军。只见他脚步匆匆地冲进了孙军长所在的房间,脸上满是怒容。 一进门,史迪威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径直走到孙军长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孙将军,你为何竟敢私自下令让部队对仰光城发动进攻?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多大的风险和后果吗?” 此时的孙军长正在熟睡当中,突然被这一阵吵闹声惊醒。原本就因为美梦被打断而心生不快的他,听到史迪威如此无礼的指责后,更是怒火中烧。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坐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美国人,冷冷地回应道: “史迪威将军,请您先冷静一下。我实在不明白您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况且,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您就这样贸然闯入我的房间并大声喧哗,难道不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失礼吗?” “哦,在此,我必须坦诚地承认,这无疑是个相当失礼的举动。然而,面对当下正在发生的状况,我认为自己迫切需要一个明确且合理的解释。为何贵军位于仰光城外的部队,竟会如此突兀地对仰光发动进攻?” 史迪威的面色稍稍和缓了一些,但紧蹙的眉头依然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满。他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追问道: “还请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史迪威的质问,孙军长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首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我并未下达过任何有关进攻仰光的命令。其次,即便真如您所说,我下达了这样的指令,将军阁下又何必表现得如此过激呢?毕竟战争中的局势瞬息万变,各种决策都需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变。”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美国佬史迪威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秘密,他重重地叹息一声,缓缓开口说道: “好吧,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实际上,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们之前有一名被日军俘虏的联络官,竟然使用日军的电台向我方发回了一份电文。这份电文中提到,日军有意与我们展开谈判,并表示他们愿意向盟军投降。” “既然如此,这本应是一件能够有效减少双方伤亡、皆大欢喜的好事啊!可将军阁下为何要瞒着我,事先不将此事告知于我呢?” 孙军长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他瞪大双眼,满脸涨红,声音因愤怒而略微颤抖着质问道。 就在这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地激烈争执之时,一阵清脆而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一名来自盟军指挥部的作战参谋快步走进房间。只见他先是利落地向屋内的二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才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 “二位将军,英军的亚历山大勋爵此刻希望能与您二位通话!” 听闻此言,原本就情绪激动的史迪威不禁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烦躁之色。他嘴里嘟囔着抱怨道: “哦,我的上帝啊!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添乱呢!” 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便紧跟着那名作战参谋急匆匆地返回了指挥部。一时间,宽敞的房间里只剩下满脸怒容的孙军长独自伫立原地。 然而,短暂的沉思过后,孙军长似乎意识到了事态的重要性。尽管心中仍有不满,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毅然抬起脚步,朝着指挥部的方向大步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史迪威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指挥部。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前,一把抓起桌上 的电话,将听筒紧紧贴在耳边,没好气地说道: “亚历山大勋爵,请问这么晚了您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太久,因为今天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实在是太糟糕了!” 与此同时,电话听筒那头传来了亚历山大勋爵那特有的低沉嗓音,仿佛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哦,史迪威将军,请先不要如此急躁嘛。对于此次深夜的冒昧打扰,我在此深表歉意,但是我同样有着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您商量!” “请讲吧,勋爵大人!” 史迪威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他紧握着话筒,仿佛能通过这根细细的线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紧迫与疑惑。 电话那头,亚历山大勋爵的声音再次传来: “史迪威将军,实际上就在几天前,被围困在仰光城内的日军就已经私下里跟我取得联系,并表示愿意无条件向我们大英帝国投降。可如今,我实在搞不清楚为何中国军队会毫无征兆地对仰光发起猛烈进攻呢?” 就在这时,刚刚踏入房间的孙军长恰巧听到了从电话听筒内传出的这番话。刹那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美英双方一直在暗地里和日军秘密接洽,却唯独将中国方面完全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孙军长不禁在心里暗骂道: “好啊,你们竟然背着我们玩这种把戏!” 然而,与此同时,另一种情绪也在他心底悄然升起——对于前线部队此次果敢出击的赞许。毕竟,这次出其不意的攻击不仅让日本人猝不及防,同时也给了美英方面一个大大的“惊喜”。 孙军长暗自思忖着: “干得真漂亮!” 尽管心中有些恼怒于被盟友隐瞒,但看到眼下的局面,他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国家的军队感到骄傲和自豪。 进攻仰光4 史迪威紧皱着眉头,完全没有察觉到身旁的孙军长在想些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来,紧紧握住手中的话筒,嘴里骂骂咧咧道: “shit!这群该死的日本猴子都到这个时候儿了,居然还在耍弄那些见不得人的花招!”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电话那头的亚历山大勋爵耳边炸响,惊得他一时间呆若木鸡,不知该作何反应。而此时的史迪威压根儿没心思跟这位英国勋爵多费口舌去解释其中缘由,毕竟眼下最紧迫的事情乃是尽快终结这场乱成一锅粥的战局。于是乎,他匆匆忙忙又和亚历山大勋爵交代了几句后,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史迪威迅速扭转身体,目光直直地落在一旁的孙军长身上,用一种急切且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哦,孙将军啊!依我看咱们必须赶紧结束眼前这糟糕透顶的状况了。我个人认为您当下应当毫不迟疑地下达指令,责令他们即刻停止进攻行动,如此一来方可最大限度地降低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啊!” “这个恐怕不行啊,史迪威将军!” 孙军长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地回应道。 “您和我一样,咱们可都是军人呐!您应该清楚,在这残酷无比的战场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决定着生死存亡,战机更是稍纵即逝。如今,既然我方将士们已然成功地创造出了难得一遇的战机,那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们呢?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胜利从我们手中溜走吗?” 听到孙军长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史迪威将军不禁微微一愣,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说道: “孙将军,请先听我说几句。对于我此前对您有所隐瞒的不当行为,在此,我郑重地向您致以深深的歉意。不过,此刻我的内心依然十分担忧前线战士们的安危。所以,我诚恳地希望您能够下达命令,让正在冲锋陷阵的前线部队暂且放缓进攻的步伐。如此一来,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那些不必要的伤亡出现。而且,如果有可能不通过动用武力就能妥善解决眼前的问题,这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啊!” 史迪威将军一边说着,语气也逐渐变得缓和起来。然而,孙军长却并没有被他的说辞所打动,只见他稍稍沉思片刻之后,果断地回答道: “好吧,史迪威将军。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多钟,考虑到实际情况,明天一早我自会下令让部队停止进攻,并给日军一个选择投降的机会。但倘若他们依旧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到底的话,那么对不起,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定会毫不迟疑地下令将他们就地歼灭!” 话音未落,孙军长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如一阵疾风般迅速夺门而出,只留下史迪威将军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他一直以来都自认为对中国了解得十分透彻,堪称一个地道的中国通。然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他惊愕地意识到,自己之前实在是太过小瞧这些中国人了。他们骨子里透出的那种倔强不屈以及无所畏惧的血勇之气,仿佛与生俱来般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不禁燃起熊熊怒火,这愤怒不仅针对那些残暴不仁的日本人,更指向了阴险狡诈的英国人。 此时此刻,仍在前线紧张指挥作战的杜致航浑然不知后方盟军司令部里所发生的种种变故。他全神贯注地调遣着手下所能动用的全部兵力,不断向那些进攻受阻的区域增派人员,以确保攻势能够继续保持下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激烈的战斗从深夜十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次日清晨七点,整整一夜的混战让双方均承受了巨大的伤亡代价。 此刻,身处指挥部中的杜致航正坐在桌前享用着简单的早餐。他一手拿着馒头,另一只手端起一碗稀粥,大口吞咽着食物的同时,耳朵还专注地聆听着身旁通讯兵传来的汇报: “报告师长,刚刚收到盟军司令部发来的紧急电报,新一军孙军长下令我部暂且停止进攻行动,原地待命,等候进一步指示!” 听到这个消息,杜致航眉头微皱,迅速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走到地图前仔细查看起来,随后,他看向那名通讯兵,沉稳有力地开口道: “既然盟军司令部已然下达如此指令,那么立刻将此消息传递至前线各部队,责令他们即刻停止进攻行动,并于原地迅速构筑起坚固的防线,以防备日军可能发起的疯狂反扑!” “是,师长!” 通讯兵闻令而动,干净利落地敬了个标准的军 礼,紧接着便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整个战场的局势正如杜致航最初所预料的那般发展着。眼下,仰光南城已完完全全被新编 42 师掌控在手中,其中那个具有关键战略意义的仰光港口也不例外。因为此前日军为了加强城防力量,从港口抽调走了大批兵员和装备,使得负责攻打港口的 84 团在这场战斗中势如破竹、轻松异常。仅仅花费了些许力气,他们不仅成功攻占了港口,更是收获颇丰——缴获了两艘尚处于维修状态的日本军舰。这一胜利成果无疑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为后续的作战行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相较于杜致航那副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模样,日军这边众人的心情可谓糟糕透顶。经过一整夜激烈无比的鏖战,饭田中将也是彻夜未眠。只见他那原本就稍显突兀的眼球此刻更是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仿佛两颗即将爆裂的血球一般骇人。 饭田中将阴沉着脸,静静地聆听着身旁副官的详细汇报。听完之后,他眉头紧皱,用略显沙哑的嗓音命令道:“立刻让人在地图上重新标注出敌我双方的具体位置和势力范围!”接到命令后,几名参谋迅速行动起来,开始紧张地忙碌着。 很快,一幅崭新的作战地图展现在眼前。饭田中将凝视着地图,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原来,此时的城南地区已然完全落入了中国军队之手,这对日军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然而,更让他感到棘手的是,城西方向的中国军队尽管攻势同样凶猛,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他们似乎仅仅是为了牵制日军的兵力,并未真正打算向城内发起大规模的突击进攻。 望着地图上敌我双方犬牙交错的态势,饭田中将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缓缓地坐回到椅子上,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沉默持续了许久,终于,饭田中将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 “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进攻仰光5 “报告将军阁下,负责防守南门的第 55 师团 112 联队遭遇敌军猛烈攻击,现已全军覆没!港口守备大队拼死抵抗,最终只有不到一个中队的兵力侥幸逃脱。此外,前去增援城南的宪兵队同样损失惨重,伤亡人数超过半数。相比之下,西门的情况稍好一些,大约伤亡了两个中队左右。” 一旁的副官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向饭田中将汇报着最新战报。 听到这个消息,饭田中将如遭雷击,身体微微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内心汹涌的情绪。然而,巨大的压力和挫败感让他感到呼吸困难,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重。 过了许久,饭田中将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充满了无奈与绝望。紧接着,他有些无力地抬起手,对着自己的副官轻轻挥了挥,示意他先离开房间。副官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默默地退出了房间,顺手轻轻关上了房门。 饭田中将独自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场战争的局势越来越不利,敌人的进攻异常凶猛,己方部队节节败退,伤亡数字不断攀升。他深知,如果不能迅速扭转局面,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当饭田中将苦思对策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他猛地睁开眼睛,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只见副官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长官,这是刚刚收到的来自盟军史迪威的电报。” 副官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尽管他知道此时打扰饭田中将可能不是明智之举,但这份电报事关重大,不得不及时呈交。 饭田中将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目光凝视着前方,似乎没有听见副官的话。副官见状,不敢再多言,只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办公桌前,将那份电文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再次向饭田中将行了个礼,缓缓退出了房间。 饭田中将面沉似水,目光冷漠地扫过桌上那封未开封的电文,仿佛它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一般。其实,不用打开他便已然心知肚明,自己试图将同一份货物卖给两家主顾的事情恐怕早已败露无遗。此时此刻,摆在他面前的道路似乎只剩下一条——向英军投降。然而,即便如此,他心中依旧忐忑不安,因为城外虎视眈眈的中国军队是否会轻易放过他们,让其顺利地向英国人缴械投降呢? 回想起过去的半个多月,饭田中将不禁暗自叹息。自从这座城市被围困以来,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缓慢流逝。幸运的是,仰光作为重要的物资中转枢纽,拥有着充足的食品储备。否则,仅仅这漫长的围堵就足以令他们陷入饥馑的绝境,最终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但眼下局势依然严峻,城南地区已经被中国军队成功攻陷,他们原本就有限的生存空间正变得越来越狭窄。 饭田中将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地朝着窗边走去。当他站定在窗前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昔日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仰光此刻已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硝烟弥漫。正当他沉浸于这片凄惨景象之时,突然间,外面传来“砰”的一声枪响!饭田中将心头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道说,中国人再度发起强攻,妄图一举攻破城池吗? 他急忙挥手叫来副官,想尽快了解当下的发生了什么。只见那副官神色惊惶,脚步踉跄着跑进屋内,气喘吁吁地向他报告道: “报告将军,刚才的枪声并不是中国军队所为,而是城内那些身负重伤的士兵们由于缺乏必要的药品用于医治,竟然有人选择了自我了结生命......” 听到这个消息,饭田中将双眼猛地瞪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料到,这才几天,自己的队伍内部的人心就垮了,就先乱成了一锅粥。 沉默片刻后,饭田中将迅速回过神来,果断地下达命令道: “如此这般。你即刻派人去将 55 师团的竹内师团长请来这里!不得延误!” 没过多久,竹内师团长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饭田中将的居所。饭田中将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 “竹内君,我方与英军之间的谈判进展如何?” 竹内师团长深吸一口气,然后镇定自若地回答说: “好消息啊,将军阁下!英军方面已然全盘接受了我们所提出的各项条件。此时此刻,英军第一军团长斯利姆正亲自统率其麾下部队,马不停蹄地朝着仰光方向疾驰而来,他们 此行正是要筹备对我军的受降仪式呢!” “敦促他们快一点吧,告诉他们如果三天之内他们赶不到的话,我们只好被迫向中国军队投降!” 饭田中将开口说道。 “是,将军阁下!” 说完,竹内师团长便脚步匆匆的离去了。 暗流涌动! 此刻,在仰光南城熙熙攘攘的街道旁,有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酒馆。原本应该人声鼎沸的酒馆,却也因为战争的到来显得空空如也。而高远,则独自坐在一间僻静的包厢里,面前摆放着几盘香气扑鼻的肉菜。 高远不时地向门口张望,心中焦急万分,翘首以盼着。终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腰间悬挂着短枪的少尉军官出现在了门口。 几乎就在他现身的瞬间,一直看着门口的高远连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口中说道: “呦喂,胡排长啊,您可算来了!我在这里等得花儿都谢了,这菜都端上来老半天啦,再不来呀,恐怕这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就要变凉咯!” 说罢,高远的目光转向跟随着胡排长一同进来的另一名军官,脸色一沉,故作不满地呵斥道: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呢?没瞧见胡排长到了吗?还不赶紧给胡排长让个位子!” 随后,高远再次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侧身将胡六条引至座位前,恭敬地说道: “来来来,胡排长,您请上座!今天可得好好尝尝这家店的招牌菜,保准让您满意!” 待胡六条落座后,高远又转头对刚才被他训斥过的那名军官吩咐道: “快去通知厨房,给咱们热两壶上好的美酒来!动作快点啊!” 那名军官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应是,然后转身快步走出包厢去安排事宜。 好一番热闹的推杯换盏之后,此刻的胡六条已然喝得酩酊大醉,说话时舌头都大了起来。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只手搂着高远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在空中挥舞着,嘴里含糊不清地与高远称兄道弟。 而高远这会儿也是面带红晕,眼神有些迷离,但仍保持着几分清醒。他微微侧身,凑近胡六的耳边,压低声音但又故意让旁人能听见地说道: “老胡啊,胡哥,小弟真是替您感到不值呐!您想想看,您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可到头来却只混到个小小的排长。依小弟之见,以您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别说是当营长了,就算是团长都绰绰有余啊!哎,你们那位杜长官实在是太过偏心啦!” 听到这话,胡六条猛地一拍桌子,瞪大了双眼,满脸通红地吼道: “可不是嘛!我不过就是偶尔喜欢玩上两把牌而已,哪个男人没点小爱好?难道就因为这个就要抹杀我的功劳不成?兄弟啊,你评评理,老子自从昆仑关那会儿起就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干,一路南征北战,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了无数次。且不提其他的,单说上次在缅甸的时候,老子可是豁出性命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可如今倒好,这世道简直是没有天理可言!来来来,啥也别说了,咱们接着喝酒!” 说完,胡六条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将杯子砸在了桌上。 看到胡六条一脸愤怒的模样,高原那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迅速地掠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喜悦之色,但很快他就将这份情绪隐藏起来,然后换上了一副极具蛊惑力的口吻说道: “胡哥啊,小弟这里倒还真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您应该清楚小弟我的出身背景,所以这次特地来邀请老哥您一同加入我们。凭您这般资历和能力,哪怕保守估计,至少也能够混个少校当当!” 听到这话,胡六条不禁皱起眉头,嘴里嘟囔着回答道: “你们?哼,你们不成!老哥我呀,最讨厌那些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情......” 由于酒喝的有点多胡六条说话时甚至有些吐字不清。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险些让高原地肺都要气炸了。不过还好,他们这些军统出身之人平日里对自身涵养功夫的修炼颇为到家,因此仅仅是一瞬间的工夫,高原脸上的怒色便消失无踪,转而重新浮现出了满脸谄媚的笑容,并连连点头应声道: “对对对,都怪小弟我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请老哥千万莫要怪罪!”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极其猥琐的表情,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嘿嘿,老哥,咱们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尽兴了,要不干脆去找个地方好好耍上两把怎么样?” 接着,那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馆。找了一处僻静的院子。众人在屋内围坐在一起,从兜里掏出纸牌,便开始兴致勃勃地打起牌来。时间 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时分。 高远与另外几人暗中交换眼神,彼此心领神会。接下来的牌局里,他们佯装笨拙,屡屡出错,故意将大把钞票输给了胡六条。可能是喝酒喝的太多的缘故,胡六条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很快酒的后劲就上来了,然后一阵强烈的困倦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迅速淹没了他的意识。 胡六条只感到一阵头昏脑涨,四肢乏力。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犹如风中残烛般艰难地朝着不远处的一张破旧木床走去。刚一挨到床边,他便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直直地倒了下去,瞬间进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落在那张简陋的木床上。胡六条被这耀眼的光芒唤醒,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拍打因昨夜饮酒过度而隐隐作痛的脑袋。当他的另一只手随意挪动时,突然触摸到一片细腻光滑的肌肤。刹那间,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胡六条如同遭受雷击一般,猛地扭过头去。 只见自己身旁竟赫然躺着一名陌生女子!她紧闭双眼,面容姣好,宛如沉睡中的仙子。胡六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再次触碰了一下那名女子,以确认这不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高远面带笑容,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他一边拍着手,一边用充满戏谑的口吻说道: “怎么样啊胡大哥,可还满意吗?” 暗流涌动2 “你小子竟敢阴我?” 胡六瞪大双眼,眼神中透露出凶恶与狠厉,死死地盯着高远,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需知那新 42 师在杜致航的治理之下,军纪可谓是极其严明。明令禁止酗酒闹事、聚众赌博以及滋扰平民百姓等恶劣行径,但凡有违者,皆会受到严厉惩处,绝不姑息。 “哎呀,话可别说的这么难听啊,老胡。那酒可是你自个儿心甘情愿灌下肚去的,还有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也是你主动爬上人家床榻的,这跟我可是半点儿关系都扯不上啊!” 高远嘴角微扬,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少废话!直说吧,究竟想要老子替你们干什么?” 胡六自然也非愚笨之辈,他深知高远设下此局必然有所图谋,于是便开门见山地道出心中所想。 “嘿嘿……其实也不难,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帮咱们暗中监视你们那位杜长官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罢了。” 高远脸上闪过一丝阴险之色,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这个不可能!” 胡六一听,毫不犹豫地断然回绝道。 “别着急呀老胡,且先听我把话说完。倘若这件事你办得妥妥当当,那么眼前这位美娇娘就归你所有啦,而且我可以向你担保,定能助你加官晋爵、飞黄腾达。届时,弄个团长之类的官职来坐坐,对你而言绝非难事。你应当清楚咱军统的手段和能耐吧!” 高远继续循循善诱地蛊惑道。 在经过短暂而又漫长的沉思之后,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周围一片寂静。最终,胡六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他缓缓地低下了头,然后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开口说道: “好吧,算我栽在你们手里了,我答应你。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必须要做到绝对保密,如果有半点风声泄露出去,后果你应该清楚!还有,不管怎样,她如今也算作是我的女人了,你得给我找一处像样的房子,让我能将她妥善安置并好生供养起来!” 听到胡六这番话,高原赶忙笑着应承道: “嘿嘿,这个您尽管放心,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啊,您是我大哥,那她自然就是我大嫂啦!我肯定会尽心尽力安排好一切的。” 然而,胡六却一脸不屑地回道: “哼,少跟我来这套,谁跟你是一家人?老子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兄弟!” 说完,他气呼呼地开始穿起自己的衣服,动作略显仓促和慌乱。待穿戴整齐之后,他抬起头盯着高原,大声问道: “老子的枪呢?快还给我!” 高原见状,连忙陪着笑脸解释道: “哎呀,胡哥您别生气呀。这不也是担心您喝多了酒,万一不小心走火伤到自己嘛,所以小弟就先替您代为保管了一会儿。来人呐,赶紧把胡哥的枪送过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名手下匆匆跑上前,恭恭敬敬地将一把手枪递到了胡六手中。 胡六接过手枪,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见他步伐坚定有力,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径直朝着新 42 师师部的方向走去…… 而另一边的高远步履匆匆地赶回了林海所在之处,并向其详细汇报了情况。当高远刚刚踏入林海所居住的房间时,便听到林海那沉稳且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 “事情都办妥了吗?” 高远连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回答道: “请长官放心,一切皆已安排妥当。这回咱们可是成功抓住了那个姓胡的把柄,谅他也不敢再不乖乖听话了。而且,经过我的一番深入调查,发现这个家伙虽然跟随杜致航的时间最为长久,但是其官阶却始终处于最低层次。这要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心里恐怕都会有所不满和怨言啊!” 高远一边说着,脸上还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仿佛对自己的这番分析颇为自信。只见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 “所以说,只要我们稍加利用,不愁他不会倒戈相向。” 然而,坐在椅子上的林海却并没有像高远那般兴奋,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 “不可掉以轻心呐!毕竟这些人与他皆是一同从战场之上摸爬滚打下来的,彼此之间的关系并非简单一两件事情便能轻易挑拨开来的。因此,我们仍需采取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的策略才行。不过嘛……此次行动确实算是开了个好头!” 说完,林海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成竹在胸的神态。 而就在这个时候,杜致航正迈着稳健的步伐,在副师长高振明的陪同下,一同仔细地检查着日军遗留下来的那个港口。阳光洒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映照出那两艘静静停靠在岸边、有着不同程度损坏的古董级日军巡洋舰。它们仿佛是历经沧桑的老者,默默地诉说着曾经的战火与硝烟。 杜致航凝视着眼前这两艘饱经风霜的军舰,眉头微微皱起,随后缓缓开口问道: “怎么样?这两艘军舰还能修好吗?” 他的声音在海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低沉,但却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站在一旁的高振明同样注视着那两艘军舰,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能倒是能,只是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啊。毕竟这些军舰受损较为严重,而且零部件也不好找。不过……这里的工匠大多数都是缅甸本地人,还有一些是生活在缅甸的华侨。他们常年为日军造船和修船,经验倒是颇为丰富。” 说到这里,高振明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 “但是老杜啊,就算咱们把这两艘军舰修好了,可也没有人会驾驶它们呀!” 听到这话,杜致航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高振明,语气坚决地说道: “你刚才不都说了嘛,这儿有这么多会修船的工匠。我觉得开船肯定要比修船简单得多吧!再说了,如果实在开不走,那就让它们停在这里,充当我们的岸防炮也好啊!至少能增强我们的防御力量。” 说完,他再次将视线投向那两艘军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决心。 越级指挥! 在仔细地视察完的港口之后,杜致航稍作休整便马不停蹄地前往城南的工业区。这片区域弥漫着机器运转的轰鸣声和金属碰撞的叮当声,空气中隐隐散发着火药的味道。 在这里,矗立着日军的两座规模不大的兵工厂。它们的主要职能在于对各类枪支进行维修保养,并少量生产一些子弹以满足前线的基本需求。然而,由于缺乏完备的生产链条,这些兵工厂尚不具备独立制造枪械的能力。 这时一个神色匆忙的师部作战参谋如疾风般跑来。他来到杜致航和高振明面前后,立即立正敬了个的军礼,随后气喘吁吁地说道: “报告长官,统帅部急电!” 话音未落,他已迅速将手中那一纸电文递到了杜致航眼前。 杜致航眉头微皱,伸手接过电文,目光快速扫过纸上的文字。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站在一旁的高振明见状,心中不禁一紧,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于是,他赶忙凑上前去,从杜致航手中轻轻拿过那份电文。 高振明定睛一看,只见电文中赫然写道: “立刻肃清城内日军,尽快恢复滇缅公路正常运行!” 寥寥数语,却犹如千斤重担压在了两人肩头。一时间,高振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憋了半晌也未能吐出一个字来。 “回去,振明你马上派人通知全师营以上军官来师部开会!” 杜致航开口说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深知这必定又是上头那位大人物耍弄的小花招罢了。毕竟,战争的实质向来都是为政治利益服务的,在这场错综复杂的博弈中,每个参与者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盘算与思量。 那些美国人妄图通过向东南亚战区源源不断地供应物资来牵制住日本军队,从而实现其自身战略目标;而高傲自大的英国人呢,则一门心思想要牢牢守住自家的殖民地,至于全力抗击日本人这种事,压根儿就没被他们真正当回事儿过。再瞧瞧当下的中国吧,心心念念的只是怎样才能从英美两国手中获取到数量充足的物资援助。如此一来,可以说是各方势力均心怀鬼胎、各自打着如意算盘呐!眼前这份突如其来的命令,无疑便是对这一现状最贴切不过的诠释了。谁不想趁着这最后的紧要关头好好表现一番,露露脸呢? 没过多久,原本宽敞开阔的会议室内便人头攒动起来,新 42 师的各级军官们纷纷涌入其中。只见杜致航站得笔直,面色凝重地将那份至关重要的电文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之上,并示意众人相互传阅一下。 等到一众军官们逐一审阅完毕后,杜致航方才面色凝重地沉声开口说道: “诸位,想必大家都已经仔细阅读过这份命令了。没错,这乃是由最高统帅部直接下达的指令,而且据我所知,不仅仅是咱们收到了这样的命令,那些正在前线与日军对峙交锋的其他几支队伍,应该也已接获相同的军令。那么,接下来就让咱们共同商讨一下应对之策,究竟应当如何去执行这场战斗任务呢?” 杜致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清楚此次最高统帅部之所以会特意绕开盟军作战指挥部来传达此命令,其背后所蕴含的深意不言而喻——这无疑表明了国府高层并不希望史迪威知晓此事,同时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最高元首对于这位美国佬的强烈不满情绪。尽管一直以来,杜致航对于这种公然违反层级指挥原则、搞越级指挥的行为都是颇为不屑一顾的,但不得不说,这回他倒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起这个意外出现的“神助攻”来了。毕竟,这道命令恰好与他原本就拟定好的战略规划不谋而合。就算没有这张来自上级的明确指令,他也早就打定主意要想方设法对日军展开一轮全新的猛烈攻势。届时,哪怕无法一举将日军尽数歼灭,至少也要把他们彻底驱逐出仰光城。 原本仅依靠他所率领的这一个师的兵力,尽管可以将日本人击溃,但毫无疑问自身的伤亡绝对不会少到哪里去。然而如今情况却大不一样了,随着这一纸命令的下达,周边的友邻部队将会与他相互配合协同作战。如此一来,不仅大大降低了己方部队的伤亡率,更为他后续一系列精心策划的战略布局,成功地留存下了大量极为宝贵且极具战斗力的有生力量。 此时,营帐内气氛凝重而紧张。只见 86 团团长陈汉武猛地站起身来,慷慨激昂地开口建议道: “师长啊,依我之见,咱们仍旧沿用以往的战术——发动夜袭,趁日军不备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这样定能让敌军陷入混乱 之中,从而一举取得胜利!” 话音未落,坐在另一侧的 84 团团长高凤翔便按捺不住,霍然起身反驳道: “老陈呐,我可不认同你这个主张!要知道,咱们之前都已经对鬼子发起过好几回偷袭行动了,那些日本人又不是蠢猪,他们肯定会有所防备并且进一步加强防御措施的呀!所以嘛,如果还继续采用这种老套的打法,恐怕难以奏效啊!咱们若真想打赢这场仗,就必须另辟蹊径,想出全新的作战方案才行!” 一时间,营帐内因为两人针锋相对的激烈争论而变得有些喧闹起来。不过在场的众人并没有急于出声制止这场争执,而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 85 团团长康成友。只见此刻的康成友正眉头微皱,双目微闭,一只手托住下巴,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听到陈汉武略带不满和急躁的话语后,高凤翔也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强攻吧,那得死多少弟兄?” 日军战术! “你急啥,这不正绞尽脑汁想着的嘛!” 高凤翔一脸不耐烦地回怼道,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恼怒。 就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康成友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依我看呐,咱们不妨效仿一下那些小鬼子的作战方式。你们想想啊,最近盟军不是才给咱们支援了一大批催泪瓦斯吗?既然如此,咱们为何不学学那些小鬼子的打法呢?让催泪瓦斯和坦克相互配合着来打!” 需知,在这场残酷战争的初始阶段,尽管日军的单兵战斗素养的确远超于我国军队,然而他们为了能够始终维持住那种所谓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威名,一旦遭遇难以攻克的坚固阵地时,通常都会毫不犹豫地先使用催泪瓦斯甚至是更为歹毒的毒气弹来开辟道路,紧接着再派遣步兵配合坦克冲上前去清理战场、收拾残敌。这种卑劣而残忍的战术手段,曾令我方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和痛苦。 “嗯,这个想法倒是不错,确实具有可行性,那就这么办吧!既然这一构想乃是由康团长率先提出,现在我命令将咱们全师所储备的催泪瓦斯尽数集中调配至 85 团。此外,我亦会派遣战车营以及榴弹炮营前往协同作战,务必全力协助 85 团,力争迅速突破敌军防线,一举攻克日军阵地!” 杜致航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 “是!” 一众军官起身异口同声的答道。 要知道在当时那个特定的历史阶段,虽然已经明令严禁使用诸如毒气弹之类的大规模、反人道主义的杀伤性武器,但对于催泪瓦斯这种相对而言杀伤力较小的武器,目前仍归属于常规武器的范畴之内,可以在战场上公开使用。然而,由于彼时我国的科技水平较为滞后,尚不具备自主批量生产催泪瓦斯的能力。反观在遥远的太平洋战场上,美军却已开始大规模运用催泪瓦斯来打击敌人。 紧接着,杜致航转身对着身旁的通讯兵下达指令: “立刻给我接通新 22 师电话,询问一下廖师长是否已经接收到相关命令。” 与此同时,在战线的另一侧,廖师长同样正在紧张有序地调遣兵力、部署阵型,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充分准备。在接到杜致航打来的电话后,廖师长迅速接起并沉稳地开口说道: “杜师长啊,我这边呢,正在紧急召集各级军官们展开一场重要的军事会议。目的就是要严格执行统帅部刚刚下达的命令!” 电话那头传来了杜致航十分客气的声音: “老学长呀,其实我此番给您打电话,也是因为这件事呢。我的部队也同样接到了命令。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认为咱们双方最好能够共同拟定一个统一的、同时发动进攻的具体时间点。如此一来,就可以实现对日军形成左右夹击之势!” 听到这里,廖师长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果断地回应道: “嗯……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吧,杜师长!咱们就把进攻的时间确定在明天上午八点钟整,届时准时向日军发起凌厉的攻势!”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边,英军第一军团长斯利姆正意气风发地率领着英缅军第一师轻装上阵,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前快速挺进,他们的目标是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仰光城。此时此刻,这位自信满满的军团长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吉普车上,心中还美滋滋地暗自幻想起来。他满心期待着只要此次行动能够顺利完成,并成功接受日本人的投降仪式,那么自己极有可能会获得由女皇陛下亲自颁发的至高无上的荣誉勋章。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那美好的授勋美梦即将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击碎。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缓缓地洒落在英军的营地上时,整个营地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声打破了。 斯利姆军团长此时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那顶专属的豪华军用帐篷里,面前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尚未享用的丰盛早餐。听到这声巨响后,他猛地站起身来,甚至来不及披上外套,便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站在营帐外,斯利姆军团长满脸焦虑地四处张望,寻找爆炸发生的方位。这时,他看到不远处的警卫营长杰斯中校正快步朝他跑来。还没等杰斯中校站稳脚跟,斯利姆军团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杰斯,到底是哪里传来的爆炸声?” 杰斯中校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迅速回答 道: “报告长官,根据声音判断,应该是来自仰光城方向。依我看,极有可能是中国军队对日军再次发起了军事行动!” “什么?中国人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斯利姆军团长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远方。只见远处的天空中,浓烟滚滚升腾而起。 短暂的惊愕过后,斯利姆军团长立刻回过神来,果断地下达命令说道: “快,立即联系我们部署在仰光城附近的情报人员,让他们尽快查明情况并回报!另外,派人马上与亚历山大勋爵取得联系,将这边的状况如实向他汇报!” 而另一边,太阳才刚刚升起,睡眼惺忪的亚历山大勋爵正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他那一脸焦急的副官快步走了进来,并向他汇报道: “勋爵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迷糊的亚历山大勋爵瞬间清醒过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他皱着眉头,右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要缓解一下突然袭来的头痛感。在听完了副官的汇报后,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迅速拨通了盟军指挥部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亚历山大勋爵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用略带质问的语气说道: “喂,是史迪威将军吗?我想这次的事件您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如果说上次只是一场误会,那么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中国军队会再一次主动进攻仰光的日军?要知道,我们之前可是已经跟对方谈妥了投降的相关事宜啊!并且,为了确保顺利接收日军的投降,我都已经派遣斯利姆将军前去准备了!” 然而,电话那头的史迪威将军显然不吃这套。他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亚历山大勋爵,请恕我直言,我实在不太清楚您究竟在说些什么。再者说了,即便那些日军真有投降之意,他们为何不选择就近向盟军或是中国军队投降呢?反倒是您们背着我们私下里与日军进行接洽,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破坏我们双方作为盟友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 很明显,史迪威将军对于这位英国勋爵的不满早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所以此刻他说话也是丝毫不留情面。这时他竟然还有脸打电话给自己,虽然他并不知道中国军队那边发生了什么,但相比而言比起这个只会拖后腿的英国盟友,中国人还是比较靠得住的。 恼火的史迪威! 亚历山大勋爵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前方,一时间竟然被史迪威那犀利而毫不留情的言辞怼得哑口无言、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前这位强势的将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回过神来,但仍然显得有些慌乱和局促不安。 无奈之下,亚历山大勋爵只好硬着头皮,试图通过故意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 “史迪威将军啊,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呀。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您赶紧给正在前线进攻日军的中国军队下达命令,让他们立即停止进攻,并将他们目前所占据的阵地全部移交给我们英军!” 然而,当这番话传到电话另一头时,史迪威原本就严肃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他紧紧握着话筒,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亚历山大勋爵,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居然要让中国人放弃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打下来的阵地,转而拱手相让给你们英国人?勋爵大人啊,恕我直言,这个所谓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史迪威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满,犹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电话那头的亚历山大勋爵显然没有料到史迪威会如此强硬地拒绝他的要求,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嘴巴微张,想要再解释几句,可史迪威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史迪威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被挂掉电话后的亚历山大勋爵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中又是羞恼又是愤恨。而另一边,史迪威同样也是气得够呛。他万万没想到,前线已经发起了进攻,而身为这场战役总指挥的自己对此事竟然一无所知!这简直就是对他权威的一种严重挑衅!想到这里,史迪威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对着站在一旁的作战参谋大声吼道: “快去!马上去把孙将军给我请来!” 没过多久,不明就里、一脸茫然的孙军长,就在作战参谋的引领下快步走来。史迪威一瞧见孙军长,立刻毫不客气地开口质问道: “孙将军,这可都已经是第二次了!您的部队为何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地擅自发动进攻呢?在前线,那些家伙们究竟是在听从谁的命令?” 此刻的孙军长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脸上布满了疑惑不解的神情,他连忙回应道:“我绝对没有下达过任何有关进攻的指令啊!我发出的最后一道命令明明就是让部队原地驻守待命呀!” “就在刚才,英国的亚历山大勋爵大人,亲自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语气严厉地质问我,为何部署在前线的中国军队竟然会对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展开全方位的猛烈攻击?”史迪威面色阴沉地继续说道。 孙军长听闻此言后,赶忙开口解释并回应道: “史迪威将军,请您稍安勿躁,关于此事,我确实毫不知情。不过请放心,我这就立刻给新 22 师的廖师长拨通电话,详细询问一下他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状况!” 说罢,孙军长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准备与廖师长取得联系以查明真相。 然而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已然萌生出一种揣测,十之八九又是统帅部越俎代庖、横加干涉所引发的乱局。要知道,此类现象于国军队伍之中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可让他倍感讶异的是,为何新 38 师的刘师长竟然未将此事呈报给他知晓呢? 没过多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便水落石出了。原来,身处前线作战的各支部队收到了来自统帅部下达的紧急指令,责令他们必须即刻攻占仰光城,并迅速恢复滇缅公路的畅通无阻。只不过,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道至关重要的命令仅仅传达给了隶属第五军旗下的新 22 师以及新 42 师,至于同样身处于战场前沿的新 38 师,则完全被排除在了此次行动之外,根本未曾接获任何相关指示。尽管如今新 22 师已归入新一军的管辖范围,但从组织架构层面来看,其编制依旧归属于第五军,正是由于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才致使身为一军之长的孙将军对此全然不知晓。 归根结底,若按照严格标准来划分的话,他所统率的新 38 师压根儿就算不上中央军的直系精锐部队。该师的前身乃是税警总团,而这支队伍一直以来都隶属于宋家掌控之下。 当然,此次将新 38 师排除在外绝非是因其隶属于宋家势力这一缘由,实则是担忧该师会将相关情况呈报给盟军指挥部。 毕竟,重庆的那位大人物显然企图避开史迪威对部队实施指挥调度。而这一切令孙军长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与沮丧感,即便自身具备超凡的军事才能且战功赫赫,但终究由于并非嫡系出身而备受冷落,要不然这种事情也不可能避开他。 紧接着,孙军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打探得来的情报原原本本地向史迪威一一陈述清楚。听闻此事后,史迪威顿时怒不可遏,情绪激动得近乎失控,甚至有些口不择言、语无伦次起来: “噢,我的上帝啊!我实在难以理解你们国家的这位最高领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竟然无视于你我的存在,更是全然不顾及整个盟军指挥部的权威,堂而皇之地绕过层层关卡,直接将指令下达至身处前线的作战部队手里!如此行事作风,简直闻所未闻!在我长达四十年的戎马生涯当中,还从未遭遇过这般离谱之事!” 说完,他便愤怒的走了出去。 日军突围!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日军指挥部里,混乱的场景就如同被打翻的热锅一般。饭田中将面色阴沉地坐在首位,他紧急将竹内师团长以及各个混成旅团的旅团长召集到了指挥部,准备召开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重要会议。 众人匆匆赶到后,还未站稳脚跟,便看到饭田中将那张如乌云密布般凝重的脸。只见他缓缓开口,声音沉重而又急切的说道: “诸位,如今的局势对我们极其不利。中国军队的攻势愈发凶猛,城南和城西已完全落入他们手中,而且他们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迹象,依旧在持续向前推进。如果我们再这样坐以待毙,等待我们的唯有死路一条。因此,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突围!” 说完这番话,饭田中将猛地站起身来,一个箭步走到悬挂于身后墙壁上的巨大军事地图前。他紧握着手中的指挥棒,用力地指向地图上的一处位置,继续说道: “目前来看,城北方向暂时还算平静,根据可靠情报显示,城北这片区域乃是敌方新 38 师与新 22 师的结合部位,相较于其他地方,此处的防守力量相对较为薄弱。这无疑是我们突围的最佳突破口,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留下一支英勇无畏的部队,在城内死死的拖住敌人,为主力部队成功突围争取宝贵的时间!” 一众军官们彼此对视着,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们深知此刻站出来主动请缨充当断后的角色无疑就等于成为了战场上的炮灰,几乎毫无生还的可能。相比之下,选择突围虽然困难重重,但至少还存在着一线生机。 饭田中将环视四周,看着眼前这些低头不语的军官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他紧紧地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失望与愤怒: “这难道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吗?竟然连最基本的牺牲精神都荡然无存!”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饭田中将终于打破了僵局。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大声说道: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如此贪生怕死,不愿挺身而出承担断后的重任,那么我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从各个部队中分别抽调出一个中队来,共同组建一支联合大队负责留守断后!” 饭田中将的话音刚落,原本鸦雀无声的会议室瞬间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回应声: “是,将军阁下!” 尽管众多军官们心中仍有诸多不满和抵触情绪,但面对饭田中将强硬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再有丝毫违抗。 与此同时,在新 42 师的进攻路线上,战况正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作为全师先锋的 85 团犹如一把锐利无比的尖刀,迅速撕开了敌人的防线。他们巧妙地运用催泪瓦斯和威力巨大的榴弹炮,为后续部队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面对着这种由自己国家所发明却被敌军灵活运用的战术打法,日军士兵们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催泪瓦斯的刺鼻气味让他们泪流满面、呼吸不畅;而呼啸而来的榴弹炮则在人群中炸开一朵朵死亡之花,带来无尽的恐惧与混乱。在新 42 师强大的攻势面前,日军节节败退,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 在枪林弹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狂风呼啸着席卷过每一寸土地,扬起漫天沙尘。一名身经百战的中国军官巍然屹立于战场中央,他头戴厚重的防毒面具,手中紧握着一支上了锋利刺刀的步枪。尽管那面具将他大部分面容遮蔽,但从他锐利的眼神中,仍能感受到一股无畏无惧的勇气。 只见他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用那因闷在面具里而略显低沉的声音高声呼喊: “弟兄们,给我冲啊!”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划破长空,瞬间点燃了全体战士心中熊熊燃烧的斗志之火。 紧接着,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 “杀啊!” “杀啊!” “……” 这激昂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曲震撼人心的战歌,响彻整个战场上空。 刹那间,双方军队如潮水般汹涌地冲向彼此,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短兵相接。然而,这场战斗的胜负似乎早已注定。一方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中国军队,他们不仅拥有先进的武器和充足的弹药补给,更有着视死如归精神;而另一方则是缺医少粮、士气低落的日军,甚至许多士兵连最基本的防毒面具都未能配备齐全。 在中国军队强大的 攻势下,战局迅速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大量的日军士兵被刺鼻的瓦斯气体呛得涕泪横流,不停地剧烈咳嗽着,身体也变得绵软无力。而就在这时,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中国士兵如猛虎下山般扑向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他们手起刀落,冰冷的刺刀无情地刺穿一个个日军士兵的胸膛,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这片原本焦黑的土地。 整个战场仿佛化作了一座修罗地狱,到处充斥着死亡与杀戮的气息,中国士兵们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敌军。 就在这个时候,城市内的日军出现了明显的调动。除了那些留下断后的倒霉蛋外,其他人全都被紧急抽调到了城北方向。这些日军显然是想要从这里寻找突破口,试图冲破新 38 师和新 22 师的结合部。 要说这新 22 师啊,那可是实力强劲,但这会儿情况却有些不妙。廖师长为了能够成功攻克西城,几乎把新 22 师的主力部队都调走了。如此一来,城北与新 38 师的结合部位就显得异常薄弱,守备力量严重不足。 再看看新 38 师这边呢,由于始终未能接收到来自新一军军部的进攻指令,只能无奈地选择原地待命。眼看着局势越来越紧张,新 38 师的刘师长简直急坏了!他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拨打着电话、发送着电报,焦急地询问着下一步的行动指示。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联系,得到的回复却始终都是那冷冰冰的四个字——“原地待命”。 刘师长心急如焚,在指挥部内不停的来回踱步。 姗姗来迟的英国佬!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作战参谋神色匆忙地跑进指挥所内,他迅速立正站定,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声音洪亮且急切地汇报着: “报告师长!经过我方侦察兵的严密侦查和观察,发现有大批日军正在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快速移动,从其行动态势来看,明显是企图突围而出!”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苦思破敌之策的刘师长猛地站起身来,脸上瞬间浮现出兴奋之色,大声说道: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老子正发愁上头一直没给明确指令,没法好好收拾这群狗日的小鬼子呢,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 “立刻传令下去,全体将士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阻击日军,绝对不能让他们从我们这里突围出去!谁要是敢放走一个小鬼子,老子饶不了他!” “是,长官!” 那名作战参谋再次敬了个礼,然后转身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马不停蹄地前去传达师长的命令。 没过多久,日军的前锋部队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新 38 师的防区。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新 38 师将士们顽强不屈的阻击。刹那间,枪炮声、喊杀声响彻云霄,火光冲天。面对新 38 师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日军前锋部队一下子被打得晕头转向、措手不及。 可另一边新 22 师的防御阵地情况就显得没有那么乐观了。新 22 师的大部分兵力都已经被紧急抽调到了城西执行其他任务,此刻留守在这片阵地上的仅仅只剩下了一个营的兵力。尽管这些战士们个个都英勇无畏、视死如归,但是在人数上与来势汹汹的日军相比实在是处于绝对劣势。果不其然,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由于寡不敌众,新 22 师的防线最终还是被日军硬生生地冲开了一个口子。 得知消息后的廖师长,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之意。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如果不能将这群如瓮中之鳖般的敌人拦住并歼灭,那么自己的军人生涯必将留下难以抹去的污点。想到此处,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紧急命令: “立刻调集我部精锐力量,展开全速追击!绝不能让这些敌人从我所负责的防区逃脱!” 站在一旁的副官听到长官如此严厉的指令,心头一紧,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立正敬礼,转身向着通讯室飞奔而去,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师长的命令传达下去。 与此同时,在仰光城的另一侧,新 42 师正与城中负隅顽抗的日军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枪炮声、喊杀声响彻云霄,整个城市仿佛陷入了一片战火纷飞的炼狱之中。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厮杀,新 42 师终于逐渐占据了上风,战斗已接近尾声。 此时,作为指挥官的杜致航冷静地审视着战场形势。他果断下达命令: “停止追击残敌,全体部队立即全面接管城防,并就地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 这个决定令一些军官感到困惑,但当他们听到杜致航给出的理由——防止日军可能发起的疯狂反扑时,便不再提出异议。毕竟在军人眼中,服从上级命令乃是天职。于是,基层的官兵们毫无怨言地执行起师长的指示,热火朝天地投入到城防建设工作当中。 没过多久,杜致航成功肃清了仰光城内所有的日军。然而,正当他准备稍作休整之时,远处却出现了英国人的身影。原来,这些英国人直到此刻才慢悠悠地赶到了仰光城下。本以为新 42 师会乖乖地将阵地移交出来,并允许他们入城接管防务,可让这帮趾高气扬的英国佬万万没想到的是,迎接他们的并非想象中的友好场景。 只见新 42 师的士兵们在城外迅速拉起了一道严密的警戒线,严阵以待,对英国人的到来视若无睹。面对这种情况,英国人气得暴跳如雷,纷纷指责新 42 师不遵守约定。但无论他们如何叫嚣,新 42 师始终不为所动。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温柔地洒落在这座历经战火摧残的城市时,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两辆缓缓驶入城中的英军吉普车所打破。这两辆车在经过杜致航的许可后,顺利进入了城内。 车上坐着的正是英军第一军团长——斯利姆将军。他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在中国士兵的引领下,吉普车一路疾驰,最终稳稳地停在了新 42 师的指挥部前。 车门打开,斯利姆将军迈着稳健的步伐 走下车来。他身着笔挺的军装,肩上的军衔闪耀着光芒,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与早已等候在此的杜致航及其部下相互敬礼之后,斯利姆将军没有丝毫犹豫,开门见山地说道: “杜师长,我此次前来乃是奉亚历山大勋爵之命,接管仰光城的防务工作。希望贵部能够积极予以配合。” 听到这话,杜致航微微眯起双眼,上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英国军官。沉默片刻后,杜致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以一种略带调侃揶揄的口吻回应道: “呵,仗都已经打完了,你们现在才慢悠悠地赶过来。这座城市可是我手下的士兵们浴血奋战、用命拼回来的!怎么,你们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接管过去?再者说了,我是中国军人,只听从我国上级的指令和调遣。至于你们那位亚历山大勋爵的命令嘛……恕我实在难以从命啊!” 面对着杜致航这般强硬的态度,无可奈何的斯利姆军团长,只好悻悻离去。一路上他紧皱眉头,决定将此事上报给亚历山大勋爵。 很快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亚历山大勋爵的声音,斯利姆军团长赶忙将当前所面临的困境一五一十地向对方讲述了一遍,并表达了自己迫切希望他能够借助盟军高层的力量,给中国军队施加压力,以改变眼下这艰难的局面。 然而,当听到这个请求时,亚历山大勋爵只觉得嘴里泛起一阵苦涩的味道。因为就在不久前与美国佬史迪威的那次交谈中,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满情绪。可是,如今为了夺回属于自己国家的殖民地,他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拨打了盟军指挥部的号码。 爱国华侨陈老先生! 经过一番激烈而冗长的推诿扯皮后,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被搁置下来,渐渐没了下文。实际上,史迪威对英国人的反感由来已久。此刻,尽管缅甸境内的日本军队尚未被完全肃清,但这些英国人竟然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盘算如何划分战后的利益了。与如此自私自利、不顾大局的盟友一同并肩作战,对于史迪威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就在这令人沮丧的局面下,杜致航所在之处却意外地迎来了一位举足轻重的客人——来自南洋陈家的家主陈老先生。没过多久,只见陈鹏飞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年逾花甲、精神矍铄的老人缓缓走来。这位老人步伐稳健,虽已步入暮年,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气势仍让人不敢小觑。 待到走近一些,杜致航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只见陈鹏飞满脸恭敬之色,轻声向杜致航介绍道: “师长,这位便是我的大伯,也是我们陈家现任的家主!” 说罢,便侧身让开一步,好让杜致航能够更清楚地看清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杜致航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朝着陈老先生执了一个晚辈礼,并郑重其事地说道: “陈老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晚辈之荣幸啊!” 言语之间,充满了对这位老先生的敬重之情。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因为眼前的这位老先生堪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传奇人物。其一生历经风雨,不仅在商界纵横捭阖,创下了偌大的家业;更是在社会各界广结善缘,声名远扬。面对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杜致航自然要以最高的礼节相待。 “杜师长言重啦,小侄自小就生性顽皮,着实让老夫操碎了心啊。可未曾想到,自从到了杜师长您的麾下之后,竟能有如此大的转变和成长,如今已然成为一名坚定的抗日志士,这一切都离不开杜师长的教导与栽培呀,老夫实在是感激不尽呐!” 陈老先生面带微笑,一脸慈祥地缓缓开口说道。 说起这位陈老先生,那可是相当了不起啊!早在民国二十六年(1937 年)的时候,面对国家危亡之际,他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将自己耗尽心血所创办的厦门大学毫无保留地献给国家,并主动交由政府接管办理。同年 8 月 15 日,陈老先生又积极牵头组织并发起成立了马来亚新加坡华侨筹赈祖国难民大会委员会,全力以赴地支援着祖国的抗战事业。 民国二十七年( 1938 年)10 月 10 日,这一天对于广大南洋华侨来说也是意义非凡。来自南洋各个地区共计 45 个埠头的 168 位杰出代表们,怀着满腔热忱齐聚于南洋华侨中学那宽敞明亮的礼堂之中。经过一番热烈讨论和协商,最终成功成立了“南侨总会”这个具有深远影响力的组织,而众人一致推举德高望重的陈老先生担任主席一职。 不仅如此,就在 11 月 2 日那天,陈老先生还亲自在重庆的《中央日报》上公开发表了一份言辞犀利且态度坚决的提案。这份提案犹如一道惊雷,响彻云霄,充分表达出他对那些汉奸卖国贼以及妥协分子投降卖国行径的极度愤慨与强烈谴责。 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 ,当时中国正处于抗日战争中最艰苦卓绝的时期。在这艰难时刻,陈老先生积极响应国家的召唤,毅然投身于抗日救国的伟大事业之中。他不辞辛劳地奔走于南洋各地,广泛宣传和招募机械工人。众多热血沸腾的南侨青年听闻祖国需要他们的援助,纷纷挺身而出,踊跃报名参加。最终,竟有多达三千余名南侨机工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这支队伍,他们怀着满腔的爱国热情,决心为抗击日本侵略者贡献自己的力量。 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此时的陈老先生深知国内抗战形势依然严峻,为了更好地了解国内情况,并将海外华侨的关心与支持传递给奋战在前线的军民们,他亲自精心策划并组织成立了“南洋华侨回国慰劳视察团”。这个团队由一批心系祖国、德高望重的南洋华侨代表组成。陈老先生亲任团长,率领着团员们不远万里返回祖国。一路上,他们历经重重困难,但始终坚定信念,毫不动摇。终于抵达目的地后,他们马不停蹄地前往重庆、延安等重要地区展开视察慰问工作。每到一处,他们都深入了解当地的抗战状况,亲切探望受伤的战士和平民百姓,送上温暖的问候和急需的物资。这些来自南洋的同胞们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祖国深深的热爱,极大地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抗战斗志。 对于这样德高望重之人,杜致航 实在没有办法不心怀敬意。只见他面带微笑,微微躬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同时非常客气地开口说道: “陈老,里面请!” 话音刚落,一行人便鱼贯而入,很快就来到了杜致航的指挥部内。待众人进入屋内之后,杜致航轻轻挥手,示意其他人先行退下。于是,诺大的屋子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杜致航、高振明以及陈家爷俩四个人。 此时,陈老先生目光炯炯地看着杜致航,率先打破沉默,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知杜师长今日邀请老朽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啊?” 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毕竟,像他这种身份地位显赫的人物,平日里没少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邀请,目的无非就是想通过他在最高元首面前美言几句,从而为自己谋取更好的前程。所以,此刻的陈老先生自然而然地认为,杜致航此次请他过来,多半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然而,面对陈老先生的疑问,杜致航却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老先生切莫误会,此番晚辈诚邀您大驾光临,只是单纯地想和您探讨一下对于未来国内时局的看法,绝无其他任何非分之想!还望老先生能够不吝赐教,畅所欲言。” 说完,杜致航再次向陈老先生抱拳施礼,表示出自己十足的诚意。 坦诚相见! “在老朽眼中,悠悠华夏,浩浩长河,这漫长的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犹如一幅波澜壮阔、气势恢宏的画卷。其中所蕴含的规律便是那“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铁律。从古至今,历朝历代的君王诸侯们心中怀揣着同一个伟大梦想——实现大一统!这种对统一的执着追求,贯穿了整个中华民族的发展历程。 且看今朝,时过境迁,但这一理念依然深深地扎根于人们的心中。眼下,那穷凶极恶的日寇已是强弩之末,日薄西山。无论是在广袤无垠的太平洋战场上,还是在山高林密的东南亚战区里,他们都已陷入重重困境,难以自拔。其失败之势已然明了,战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陈老先生很含蓄的说道。 然后又微微眯起双眸,轻捋着下巴处的胡须,言语间透着一股含蓄与谨慎说道: “杜师长,老朽愚钝,实在不太明白您适才所言究竟何意啊?” 毕竟,以他这般于商海之中摸爬滚打数十载之人,深知为人处世之道,自然不会轻易给他人落下口实或把柄。 闻得此言,杜致航赶忙抱拳拱手,神色诚恳地开口解释道: “陈老您千万莫要误会!晚辈今日冒昧邀请您前来,并无他意,仅是希望能聆听一下您对此事的独到见解。此外,还有一事相求,晚辈知晓您近日曾前往国统区和苏区进行实地考察,想必心中已然有了定论。故而,斗胆恳请陈老您能不吝赐教,为晚辈详细剖析一番!” 说罢,杜致航满怀期待地注视着陈老先生,静候他的回应。 “既然杜师长如此坦诚相见,那老朽也便不再隐瞒什么了。实不相瞒,前些日子,老朽确实不辞辛劳地分别前往了重庆和延安这两处地方进行实地考察。不得不说,这两个地方带给我的感受可谓是天差地别啊! 先说这重庆吧,作为国民政府的陪都,其繁华程度自是不必多说。大街小巷灯火辉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各种商铺琳琅满目,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一派热闹非凡之景。这般景象,延安自然是无法与之相较的。 然而,令人深感遗憾的是,在这看似繁荣昌盛的表象之下,国府高层却过着极其铺张奢靡的生活。他们终日沉醉于灯红酒绿之间,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全然不顾前方战事吃紧,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这些达官显贵们最为关心的,仅仅只是自己所能瓜分得到的利益罢了。对于前线战士们的生死存亡以及战争的胜负结果,他们似乎毫不在意。 再看延安这边,虽说在繁华程度上远不及重庆,但在这里,老朽反倒真切地感受到了中山先生所倡导的三民主义——民主、民生、民权,正被完美地诠释与践行着。这里的人们生活质朴而充实,官员与民众齐心协力,共同为实现国家的独立、民族的解放而努力奋斗着。更让人感到欣慰的是,此地民风淳朴,治安良好,百姓们真正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呈现出一片祥和安宁的社会氛围。” 陈老先生斟酌着言辞开口说道。 “陈老所言极是,如今国府高层之中确实存在着不少尸位素餐之辈,且数量着实不在少数。想当初,也许他们也曾心怀一腔报国的热血激情,立志要为国家和民族奉献一切。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权力与宦海的旋涡中,他们渐渐迷失了方向,忘却了初心,沦为了只知贪图权力所带来种种好处之人。 但今日,我想要谈论之事并非于此。对于国府高层内部的那些问题,我自知既无权干涉,亦无足够的能力去干涉。我唯一心心念念的,便是如何能给自己手下这两万余名兄弟寻得一条生路。诚如陈老所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红和白之间终将会有一场决战。可是,说实话,我实在不愿卷入这场纷争当中。毕竟,我手下的这些弟兄们都曾在抗日战场上与凶残的日本鬼子浴血奋战、拼死相搏,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才幸运地从敌人的枪林弹雨中存活下来。倘若最终没能死在鬼子手里,反倒死在了自己同胞的枪口之下,对于我们这些军人而言,无疑将是一种莫大的悲哀。正因如此,晚辈今日才冒昧地恳请您大驾光临,无非就是希望能为我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谋划出一条活路啊!” 说到此处,杜致航神情愈发肃穆,目光坚定而恳切,言辞更是掷地有声。 “那不知杜师长老朽能做些什么?” 陈老先生满脸狐疑地开口询问道,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杜致航,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表情看出些许端倪来。 只见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仿佛下定了某种 决心一般,这才语气诚恳地回应道: “陈老啊,不瞒您说,如今我所率领的这支队伍,其装备可谓精良至极,而且士兵们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和实战磨砺,战斗素养也是相当不错的。然而,目前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难题便是后勤补给问题。如果此刻贸然脱离国军序列,那么我们必将面临断粮的巨大威胁。今日冒昧请您前来,实则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恳请您能够伸出援手,帮一帮这些不愿参与内战的兄弟们,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吧!” 说到这里,杜致航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补充道: “陈老,我之所以如此坦诚相告,就是因为深知若想得到您的帮助,就必须先跟您交底。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目前知晓内情的人,整个师加起来都还不足十人呐!” 说完这番话后,杜致航便不再言语,而是静静地观察起陈老先生的反应来。 对于陈老先生的了解,杜致航只是停留在后世的史书上记载的那些而已,但具体什么样谁也不清楚,如果他答应了一切皆大欢喜,要是不答应也不能怪他杜致航心狠手辣杀人灭口,毕竟这种事情就是无异于走钢丝,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腹黑的杜致航! 只见陈老先生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地回应道: “既如此,杜师长这般爽直,此事老夫自当应允。想我南洋陈家在当地也算略有薄名,些许后勤之事理应不在话下。然而,要达成此事还需等待时机成熟。眼下日军虽已是强弩之末,但其海上封锁依旧严密,唯有待其彻底败北、海上通道得以解禁之时,方可着手操办。” 说罢,陈老先生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杜致航,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清其内心真实想法。 杜致航迎着陈老先生的目光,郑重其事地开口承诺道: “陈老所言极是,现今局势对我方大为有利。日军于缅甸之地已然左支右绌,其在太平洋战区更是连连败退。据闻美军已逼近冲绳岛,即将展开登陆作战。相信不久之后,胜利必将属于我们!此外,请陈老放心,我杜致航向来重诺守信,绝不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在此,我愿向您许下一份承诺:只要我和我的弟兄们能在这片土地站稳脚跟,日后此地的矿石开采权定当归你们陈家所有!” 杜致航深知商人本性皆逐利,即便陈老先生身为爱国华侨,心怀家国大义,但终究亦是一名商人。仅凭爱国之情来维系此次合作或许并不稳固,若能佐以丰厚利益作为筹码,则必能使其全力以赴。 听到杜致航说出这番话时,陈老先生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灿烂笑容,他急忙张开嘴巴回应道: “哎呀,杜师长您真是太客气啦!” 紧接着,两人又相互寒暄了好一阵子,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这时,杜致航转过头去,对着站在旁边的陈鹏飞语气严肃地开口吩咐起来: “鹏飞啊,你和陈老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喽!这次招待陈老的重任我可就要全权托付给你啦!还有,以后也别总在基层待着了,干脆到我的师部来给我当一名作战参谋怎么样?” 陈鹏飞闻言,立刻挺直身躯,双脚并拢,右手迅速抬起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并大声应道: “是,师长!” 说完之后,他快步走到自己大伯身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老人,缓缓朝着休息室走去。 待到陈家爷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始终静静地站立在一侧、未曾发一言的高振明忽然皱起眉头,满脸忧虑之色地开口说道: “老杜啊,你刚才做出的这个许诺会不会有点太大了呢?要知道,缅甸自古以来就是着名的矿石产地,各种珍稀矿产资源极其丰富。你现在居然打算把这里所有的矿石开采权都交予陈家打理,我担心这样做日后恐怕会引发一系列难以控制的问题,甚至可能导致尾大不掉的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啊!” “老高啊,关于这一点,你完全不必担心。首先,咱们目前所占有的地盘还相当有限,我当下所给予的承诺不过是空口白话而已。其次,如果我们当真能够成功攻占整个缅甸地区,待到那时,咱们的实力必然会呈现出一种惊人的爆发式增长,其强大程度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区区一个陈家了,即便是来上十个陈家,咱们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彻底消灭掉。倘若这些家伙们能够老老实实地经营生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若是他们胆敢存有半点异心,哼哼,那就休怪我毫不留情、痛下杀手啦!” 杜致航表情异常严肃,斩钉截铁地说道。 高振明听后,不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用一种异样的目光上下审视着杜致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够狠,够黑,也够无耻!” 然而,对于高振明这番略带讥讽意味的评价,杜致航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那我就权当你这是在夸我了!好了,言归正传,关于仰光这座城市的防御工事,你可得亲自前去监督把控。要知道,这里可是咱们日后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关键据点,绝对容不得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或疏漏!” “放心吧,我早已下达命令对城外的防线予以加固,不仅如此,还特意安排人手在城中多处位置增建街垒。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们这座仰光城必定会成为一座坚不可摧、固若金汤的军事要塞!” 高振明信誓旦旦地开口说道,言语之间透露出十足的自信和笃定。 此时此刻,正当杜致航在这边热火朝天地紧张部署之时,位于城市另一边的林海同样未曾停歇半刻。依旧是那家熟悉的酒馆,仍然是那个熟悉包厢里,胡六条正满脸怒容地瞪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 高远。只见高远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这让胡六恨不能立刻挥起拳头猛砸过去。然而,高远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胡六那充满敌意与愤怒的目光一般,依然不慌不忙、悠然自得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美酒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询问道: “老胡啊,我可是听说,今天你们那位杜师长竟然亲自出马前去迎接了一个老头,可有此事呀?” 听到这话,胡六条心里暗自咒骂一声,但也明白像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隐瞒得住,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如实回答道: “没错,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儿。据说那老头好像是陈鹏飞那小子的大伯。” “我说老胡啊,这个上峰之前可是早早就跟我通过气啦!听说那南洋陈家的家主陈老先生,这次居然是专程过来探望他那个侄子的呢。不过嘛,像这样的说辞,咱们军统才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所以啊,这事儿还得您老兄帮着打探打探,瞧瞧你们杜师长接见这位老家伙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同时我也提醒你一句,可千万别有啥花花肠子,别以为能蒙混过关!记住喽,老胡,别忘了我的手里头可是攥着你的小辫子呢!” 高远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那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听到这话,胡六条一脸怒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高远的鼻子吼道: “少他妈拿这些话来吓唬老子!用不着你来提醒!还有,你要是再敢这么跟老子说话,动不动就拿那些个破事来要挟老子,信不信老子跟你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说完,胡六狠狠地瞪了高远一眼,转身大步走到门前,用力一甩,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仿佛连整个房间都跟着颤抖了几下。 主政仰光! 日子就像平静流淌的河水一样,一天又一天地悄然流逝。那些曾经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日军,如今却如过街老鼠般被赶出了仰光城,狼狈不堪地踏上了逃亡之路。 一路上,日军丢盔弃甲,慌不择路地拼命逃窜。然而,新 22 师宛如嗅到猎物气息的猎豹,紧紧咬住不放,对其展开了穷追猛打。在新 22 师全力以赴的追杀下,日军终于陷入绝境,走投无路之际,只得万般无奈地选择向英国人举手投降。 可是,当这些英国人准备接受日军投降时,他们脸上原本期待的笑容瞬间凝固。因为眼前的这一幕与他们心中所设想的相差甚远。这群日军哪里还有半点昔日威风凛凛的模样?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犹如丧家之犬,身上的军装破破烂烂,许多士兵还身负重伤,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更糟糕的是,仰光城已经被中国军队成功接管,这意味着英国人此次行动几乎一无所获。 尽管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懊恼,但事已至此,英国人也别无他法,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把这个苦果咽下去。为了尽量挽回一些颜面,并将这件事情带来的利益最大化,英国人迅速开动脑筋,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通过报纸大肆宣传。于是乎,各大报刊纷纷刊登出相关报道,大篇幅地宣扬所谓的英军人道主义精神,声称英军如何积极主动地为受伤的日军提供医疗救治等一系列感人至深的故事。 与此同时,位于另一侧的仰光城正发生着重大变化。更准确地说,滇缅公路这条重要的运输线路已逐步恢复正常运转。在国民政府高层的坚决主张和强烈要求之下,数量庞大的国际援助物资沿着这条道路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进国内。 此时此刻,各类物资川流不息地运送而来。统帅部的高层将领们突然间意识到,有一支中国军队稳稳地驻守在滇缅公路的关键交通枢纽之处,这无疑是一件大好事。如此一来,几乎无人再去关注新 42 师的具体行动去向了。唯有那些英国人依旧不甘心就此罢休,他们上蹿下跳、费尽心机地妄图将新 42 师调离出仰光城。 就在这座城市内部,杜致航同样采取了一系列举措并颁布相关政策。他开始有意识地逐渐完成自身角色的转换,由一名纯粹的军人慢慢向地方官员的身份靠拢。杜致航下达命令,让那些沦为俘虏的日军士兵协助城内的平民百姓重建他们惨遭战火摧毁的家园。这一决策引起了极大反响,特别是那些长期遭受压迫的缅甸土着居民们,对此深受感动,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并且杜致航还下达命令,准许他麾下的士兵和缅甸的老百姓相互通婚。不仅如此,他还从本地居民当中精心挑选出年轻力壮者,组建起一支治安巡查队伍。与此同时,他更是将自己军队里原本隶属于南洋机工团的核心成员给提拔了出来。这些骨干力量被委以重任——开办新式学堂,专门教授缅甸民众学习汉语知识。要知道,汉族最为强大之处,毫无疑问便是其出色的同化能力。更何况,缅甸在古代的时候就一直是华夏王朝的附属国家,长期受到华夏文化的深远影响。 针对这样的情况,居住在仰光城内的缅甸百姓们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抵触情绪。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长久以来都处于卑躬屈膝的状态之下,早已习惯了对强者的臣服。对于他们而言,无论是曾经统治这里的英国人、后来的日本人,还是如今换成了中国人,其实都只是更换了一个主宰者而已。更重要的是,相比起之前的英国人和日本人,中国人作为他们的新“主子”,对待他们的态度还要相对友善一些。所以,对于这种变化,他们更多地选择了默默接受。 在这片欣欣向荣充满生机的的景象之中,却总有那么一些格格不入之人跳出来兴风作浪。就像此刻,林海正一脸怒容地倾听着手下高远的汇报,越听越是气愤难平,最后终于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那个姓杜的家伙居然如此嚣张跋扈,真以为自己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不成?” 高远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长官那愤怒得快要喷火的眼神,赶忙解释道: “长官,您消消气,这事确实棘手啊。如今上头的那帮人,一个个都紧盯着滇缅公路所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哪还有心思去管杜致航究竟干了些什么勾当。再加上他还有个身居高位的叔叔,大家自然会把他视作嫡系人物,对他百般纵容。” 说着,高远还不时地偷偷抬眼观察一下林海的表情变化,生怕自己说错话惹来更大的麻烦。 然而,林海根本不为所动,冷 哼一声后接着说道: “嫡系?哼,想当年赫赫有名的黄埔三杰,那可是绝对的嫡系吧?可最终又如何呢?其中两人竟然与我们分道扬镳,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类似这样的教训难道还少吗?咱们绝不能重蹈覆辙!” 说完喘了两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紧接着,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高远,语气严肃而郑重地吩咐道: “高远啊,关于杜致航的监视工作,绝对不可以有丝毫的懈怠和放松。必须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时刻掌握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另外,针对新 42 师基层军官的渗透行动也要加快步伐,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些人在关键时刻能够听从我们的指挥,为我们所用!” 此时,一直笔直站立在他面前的高远,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眉头微微皱起,犹豫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长官,这件事可真是棘手得很!实不相瞒,我已经尝试过各种方法去拉拢那些基层军官了,但结果却不尽人意。也不知道这帮丘八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一个二个全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对那杜致航忠心耿耿,简直就是死忠!不管我如何费尽心思地去跟他们套近乎、给好处,甚至连威胁利诱都用上了,可他们就是油盐不进,根本不为所动啊!而且与之前搞定的姓胡的那家伙不同,这些家伙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弱点可供我们利用。所以,要想短时间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实在是困难重重啊!” “唉,所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啊,一个将领能对自己部队的掌控力,到达这种恐怖的程度,如果他有异心这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林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接着他又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 发展计划! 实际上,林海等人那些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杜致航早就有所察觉。然而,杜致航之所以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这并非因为他对敌人心慈手软或者掉以轻心,而是源于他内心深处那份对自己麾下兄弟们的信任。 要知道,这些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经历过无数次枪林弹雨洗礼的汉子们,可都是能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用自己身躯为彼此挡子弹的兄弟啊!这种在血与火中锤炼出来的深厚情谊,绝非一般人能够理解和想象得到的。 此时此刻,位于仰光城中原本属于日军的司令部里,如今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经过一番精心改造之后,这里摇身一变成为了新 42 师的指挥中枢所在之地。而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时刻,只见高振明面带着喜色急匆匆地从门外快步走进来。 一进门,高振明先是动作标准利落地向端坐在桌前的杜致航行上一个庄重的军礼,接着便顺手拿起桌上摆放着的一只水杯,仰头大口大口地猛灌下去,直到将杯中的水喝得一滴不剩后,这才喘了口气,缓过劲来说道: “老杜啊,告诉你个好消息!城里头那两座之前由小鬼子留下来的小型兵工厂现在已经正式开始投入生产啦!里面干活儿的工人呢,大部分都是被日本人强行征召来的当地老百姓以及一些华侨。不过好在这些人以前或多或少都接触过相关的工作,所以上手很快,基本上不需要怎么培训就能直接开工干活儿啦!” “干得不错啊!如果能将这些工人们的家属全都接到这里来,那就再好不过啦。如此一来,既能让他们跟亲人团聚,从而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卖力工作;二来呢,有家人陪伴在侧,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心生异志、怀有二心。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这件事务必要做到绝对保密才行呐!另外,从高凤翔所率领的 84 团里抽调一些信得过的老弟兄过来,进一步增强兵工厂这边的防卫力量。毕竟,咱们若想要稳稳当当地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立足,在武器装备方面非得具备自给自足的能力!” 杜致航微微眯起双眼,双手抱胸,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没问题,我马上就着手去操办此事!” 高振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应声道,随即便转过身去,开始着手筹备安排与之相关的各项事务。 待到高振明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之后,杜致航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眼神深邃而幽暗,心中暗自思忖道: “嗯,这头一步总算是成功迈出了,接下来所要做的便是循序渐进地逐步发展自身实力,同时耐心等待合适的契机降临。我的打算是这样的,只要国民政府的高层没有下达调令让我返回,那我便始终维持当前这般状况,于暗地里悄无声息地一点一滴积攒力量、不断发展壮大自己。待到小日本正式宣布投降之后,再来仔细斟酌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行动才最为妥当。” 想到此处,杜致航不禁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原本紧绷着的面庞也稍稍松弛了些许。 然而,如果有朝一日国民政府果真下达命令,要求他返回国内参与战争,那么他也只能亮出最后的底牌了。要知道,让他回国去打那场残酷的内战,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但好在,身处缅甸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上,他依然能够大展拳脚、有所建树。毕竟,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来看,当初第八军的李军长仅仅率领着第八军的残余兵力,便已经能够将缅甸、泰国、老挝的政府军打得落花流水、连连败退。而如今,他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可要强大得多——整整一个全副美式装备的整编师外加一个火力凶猛的重炮营!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缅甸与后来的情况大不相同。那时的缅甸尚未宣布独立,仍旧处于英国殖民统治之下。因此,只要他巧妙地运用策略,对当地的那些土着居民进行有效的分化、拉拢以及同化工作,他坚信自己必定能够在这片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土地上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来! 与此同时,杜致航正在不动声色地策划着另一项重要行动。他精心挑选并派遣了一批精明强干的手下,悄悄地渗入到神秘而危险的金三角地区。这片土地充满了未知与机遇,对于野心勃勃的杜致航来说,无疑是一块极具吸引力的宝地。 如果能够巧妙地利用这里错综复杂的局势和资源,那么他便有机会迅速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毕竟,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谁掌握了更多的力量,谁就能在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而且,一旦成功掌控金三角这块富饶之地,所能带来的财富简直难以估量。 此时此刻 ,时间的指针已经悄然指向了 1944 年的末尾。再过半年多的时间,历史的舞台上将上演一场震撼全球的大戏——日本本土将会绽放两朵令人赏心悦目的蘑菇云。随着这一事件的发生,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即将迎来最终的结局,宣告彻底结束。届时,整个世界的格局都将面临重新洗牌,各国之间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关系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这场风起云涌的变革之中,各方势力势必会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博弈。那些曾经称霸一方的巨头们将会忙于争夺新的利益和地位,根本无暇顾及像杜致航这样看似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然而,正是这种混乱无序的局面给了他绝佳的发展契机。只要能抓住时机,趁势而起,或许他便能在这场乱世风云中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前往金三角! 这一次,肩负重任、被杜致航选派前往金三角执行任务的,乃是那个身材略显圆润的小胖子李天明。李天明,他出身于南洋机工团,凭借着这段经历,他熟练地掌握了当地的语言。此外,他那来自南洋的家族背景也成为了他绝佳的掩护。然而,此时此刻的他,日子过得可并不轻松。 只见他率领着一支由数十人组成且伪装成商队的队伍,人人手持枪械,艰难地在那繁茂得几乎不透光的丛林中缓缓前行。这一路上,他们面临着重重困难和挑战。一方面,他们需要不断地挥刀砍断那些横生的树枝藤蔓,以开辟出一条可供通行的道路;另一方面,还得时刻警惕四周,忍受着各式各样恼人的蚊虫叮咬。 而他们此番行动的目标,则是位于金三角地区声名远扬的土司家族——杨家。提及这个杨家,其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据说,他们的先祖乃是当年追随李定国将军南征北战的杨高学。想当初,在永历政权轰然崩塌之后,杨高学毅然决然地逃至中缅边界线附近的科干山一带,从此开始了与清军旷日持久的周旋对抗。幸运的是,最终双方达成和解,杨高学及其族人总算得以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 时光荏苒,到了雍正八年的时候,杨家的后人杨猷才有幸前往木邦宣慰司述职。也正是从那时起,杨家正式开启了对该地区长达数代的土司统治时代。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便来到了道光二十年,也就是公元 1840 年。就在这一年,由于杨家一直以来尽心尽力地扞卫着祖国的边疆领土,功绩卓着,深受云南总督的赞赏和认可。于是,这位总督大人亲自上奏朝廷,请求册封杨氏家族中的杨国华为“世袭果敢县令”,同时还郑重其事地颁发了象征着权力与荣誉的封印。自此以后,杨家在金三角地区的地位愈发稳固,声威大震。 在杨国华生命垂危之际,他将家族大事托付给了自己的六弟杨国正,并赋予其摄政之权。杨国正上台之后,展现出了非凡的商业头脑和政治手腕。他敏锐地察觉到鸦片贸易所蕴含的巨大商机,于是开始不遗余力地推动这一产业的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由杨国正主导的鸦片贸易规模日益庞大,“麻栗坝烟会”逐渐声名远扬,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前来参与交易。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因为鸦片贸易而一跃成为金三角地区备受瞩目的年度盛会。 凭借着鸦片贸易所获取的丰厚利润,杨国正得以组建起一支实力强大、装备精良的护卫队。这支护卫队不仅有效地保障了杨家的鸦片生意安全有序地进行,同时也让杨家在当地的势力范围不断扩张。 由于杨家的核心业务与鸦片紧密相关,这使得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与英国殖民者建立起了密切的合作关系。在这种互利共赢的局面下,即便到了光绪年间,当中英两国政府在北京就边界问题展开谈判时,尽管果敢最终被划归至缅甸,但杨氏家族依然获得了英国人坚定的支持。 然而,当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局势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面对日本侵略者的肆虐,杨氏家族毅然决然地选择站出来抗击外敌。他们积极响应号召,全力配合中国远征军的军事行动。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杨氏一门也算英勇,有上百名族人壮烈牺牲。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在这场战争中,杨氏家族也曾出现过一些与日本人勾结的行为。这些举动引起了远征军总司令卫长官的高度警觉和不满,他甚至打算对杨氏家族追究相应的责任。就在关键时刻,杨氏家族再次依靠与英国人的深厚交情,成功化解了这次危机。 所以日寇投降后,杨氏非但没被惩处,私人武装还得以保留。 随着战后这一地区形势的发展,这支私人武装又被杨氏用来保护鸦片贸易。 如今,金三角一带杨家的当家人乃是杨文炳。此人被国民政府授予上校军衔,并肩负着——筹组果敢抗日自卫队且亲自担任司令一职。这支队伍的编制已被纳入远征军 11 集团军 39 师的序列之中。 至于武器装备方面,除了杨文炳自行筹措到的那两百条枪支外,其余部分皆由远征军予以补足。不仅如此,国民政府还应允杨文炳从麾下挑选出一批优秀的青年人,交由位于大理的远征军干部训练团负责代培。 也正因如此,杜致航才不得不派出人手乔装改扮、隐匿身份,缓缓地对其进行渗透。毕竟,于明面上而言,对方好歹算是己方的友军,若是直接派遣大部队前去镇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因此,只能采取这种如温水煮青蛙般循序渐进的策略,以求最终达 成目的。 历经整整一个星期艰苦卓绝的长途跋涉之后,李天明所率领的一行人总算成功抵达了金三角区域。正当他们准备在一片稍显空旷的树林里稍作休憩之时,突然间,一阵清脆的鸟鸣声自丛林深处传来。紧接着,只见数个身着奇装异服、宛如原始人的身影,手持各式武器,风驰电掣般地冲了出来,瞬间便将他们重重包围起来。随后,用缅语高声呼喊: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那声音在空旷的林间回荡开来。 而士兵们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时,出于本能反应,纷纷迅速地举起手中的枪支,与对面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土着人们形成了紧张的对峙局面。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一场激烈的冲突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天明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和理智。他连忙朝着自己的部下们大声喊道: “都别开枪,把枪放下!” 一众士兵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把自己手中的枪口往下低了低。 紧接着,李天明深吸一口气,再次用缅语向着对面的土着人群喊话道: “各位,我们乃是来自南洋李家的商队啊!相信你们也一定听说过我们李家吧?我们和你们杨族长可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啦!这次特意远道而来,绝无半点恶意,仅仅是想登门拜访一下杨族长而已,烦请诸位行个方便,帮我们带带路可好?”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解下了自己身上携带的所有武器装备,甚至连腰间的短刀也一并取下,然后大大方方地敞开双手,以这种方式向对方展示出自己满满的诚意。 就在这时,那群土着人中一个貌似头目的人物忽然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几个人窃窃私语起来。片刻之后,只见有两个人迈步走上前来,他们手里拿着一块脏兮兮的布,二话不说就将其罩在了李天明的头上。随后,两人一左一右紧紧地夹住李天明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挟持着他朝林子的更深处大步走去。 不甘心的杨文炳! 没过多久,李天明便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被人粗暴地架到了一处营帐跟前。紧接着,他头上那厚重且压抑的面罩被粗鲁地扯了下来,一道刺目的光线瞬间涌入他的双眼,让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待到视线逐渐清晰,李天明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只见一个年近五旬、面容刚毅却略带沧桑之色的中年人正端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椅之上,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自己。 李天明心中一惊,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说道: “晚辈南洋李家李天明,特此前来拜见杨土司!” 然而,那被称为杨土司的中年人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土司?呵呵,如今我也不过是个被日本人逼进这深山老林之中苟延残喘的糟老头子罢了!” 话音未落,杨土司的脸色骤然一变,原本还算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其中更是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杀机。他死死地盯着李天明,语气森冷地问道: “南洋李家?哼,在日本人尚未入侵之时,我们之间的确有着一些关于矿石的交易往来。但自从那些日本鬼子来了以后,这交易便戛然而止了。而今,你们却又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你们是受了日本人的指使,特意前来要我性命的不成?” 随着杨土司这番话出口,站在他身旁的众人立刻有所动作,纷纷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李天明。一时间,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一场血腥的杀戮便会即刻上演。 这事要是搁在从前,李天明或许还真会感到惶恐不安,毕竟被如此众多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着,任谁都会心里发怵。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经过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后,他早已成为一名身经百战、临危不惧的老兵。此刻的他,面对眼前的阵势毫无惧色,腰板挺得笔直,目光坚定而沉着,不卑不亢地开口道: “杨土司,倘若我当真是日本人派遣而来的奸细,早在山口那会儿便会开枪暴露自己的行踪了。虽说当下日军在盟军中连连受挫,被打得节节败退,但要收拾您还是轻而易举之事。实不相瞒,此次我是代表南洋李家,专程赶来与您商谈后续合作事宜的!” 杨文炳微微抬起眼皮,不动声色地向身旁的一名彪形大汉递去一个眼神。那大汉瞬间心领神会,轻轻挥了挥手,原本剑拔弩张的众人纷纷将手中的枪支放了下来。紧接着,杨文炳端坐在椅子上,身体稍稍后仰,用一种慢条斯理却又不容置疑的口吻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那不妨说说看,你们李家究竟打算如何展开这次合作呢?莫不是忘了眼下这片区域仍处于日本人严密的封锁之中?” 李天明微微一笑,从容应道: “关于这一点,我们自然有所考量。现如今的日本人犹如秋后的蚂蚱,已是强弩之末,蹦跶不了多久啦。正因如此,家族才特意遣我至此,希望能与您再度携手合作。对于您目前所处的艰难境地,我们心知肚明,所以我们愿意给你们提供粮食和药品,我们南洋李家作为仅次于陈家的存在,你应该清楚我们有这个实力,代价就是金三角地区所有的矿物开采权交给我李家来负责!” 这是临来之前杜致航教他说的,眼下这个时局,不管是谁,不管是哪方势力,最缺的就是粮食和药品,手里有兵的人是抵不住这样的诱惑的。 “你们李家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呀!居然妄图将我金三角地区全部的矿物开采权都收入囊中,难道就不怕把自己那小小的肚皮给撑爆了吗?” 杨文炳一脸冷漠地看着对方,毫无表情地说道。 他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对面的李天明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只见他微微抬起头来,迎着杨文炳犀利的眼神,淡淡地开口回应道: “杨土司,以您的睿智,想必对于当下的时局看得要比我更为透彻吧。如今这日本人的落败已成定局,不过就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但是等到他们灰溜溜地逃走以后呢?无论是咱们国内的国民政府,还是那些远渡重洋而来的英国人,只要日本军队一撤离,他们必然会立刻断绝给予您的一切援助与支持。毕竟,他们之前之所以向您伸出援手,无非就是想借您之手去牵制一部分日军力量而已,绝对不会有什么真心实意可言呐!” 杨文炳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一言不发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他心里非 常明白,对方所说的一切都是无法辩驳的事实。虽然日军在战败后撤离了这片土地,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英国人伸出的“援手”。然而,这个所谓的援助并非无偿给予的,而是需要用大量的鸦片作为交换条件。更为可恶的是,那些贪婪的英国佬竟然将鸦片的收购价格压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一想到这里,杨文炳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和不满。是的,他不甘心,这些英国人简直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吸血鬼!他们在这场交易中大赚特赚,犹如饿狼一般大口大口地吞食着利益,而自己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甚至连一口残羹剩饭都分不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又怎能不让人感到憋屈呢? 无论是历史上还是现实生活中,任何一个有雄心壮志、称得上枭雄的人物,面对这样的屈辱恐怕都难以忍受。而他杨文炳自然也不例外,他可不甘心就这样被英国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就在这时,南洋李家竟然主动找上了门,表示愿意与他展开合作。对于杨文炳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最为关键的是,从目前的接触来看,南洋李家似乎对鸦片毫无兴趣,他们真正关注的焦点是自己手中所掌握的那些珍贵的矿物开采权。或许像南洋李家这样声名显赫的大家族,确实还是比较在乎自身的声誉和形象的。毕竟,贩卖鸦片这种勾当一旦传扬出去,无论对于家族的名声还是生意往来都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所以,相较于那肮脏的鸦片贸易,李家更倾向于通过合法且体面的方式获取资源和财富。 合作达成! “你说的很对,而且年轻人,你很有胆色!像这样的条件摆在眼前,我着实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如此一来,就让咱们一同期待此次合作能够顺利吧!” 杨文炳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缓缓开口说道。紧接着,他面带微笑,主动迈步向前,伸出了自己那双饱经风霜、布满老茧的大手。 站在对面的李天明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同样迅速地迎上前去,紧紧握住了杨文炳伸过来的手,同时语气诚恳地回应道: “那就多谢杨土司您啦!” 杨文炳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语气温和地说道: “哎呀,既然如今咱们双方已然成功达成了合作意向,那就不要再称呼我为杨土司喽。看你的年纪跟我的儿子差不多大,如果不介意的话,以后就直接叫我一声杨叔好了。” 李天明闻言,心中一喜,连忙顺着对方给出的杆子往上爬,满脸堆笑地说道: “那晚辈可就斗胆高攀了哟,杨叔!” 稍作停顿,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再度开口补充道: “杨叔,实不相瞒,我深知您目前所处的艰难境况。所以为了充分彰显我方的诚意,这一次前来拜访,小侄我还特意带来了整整两大箱奎宁,以及十支盘尼西林!希望这些物资能够对您有所帮助,解您的燃眉之急。” 听到此话,杨文炳那原本就挂在嘴角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灿烂起来。只见他无比亲热地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李天明的手背,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口中连连说道: “有心了啊,天明真是有心了!这份情谊杨某记下了!” 那两箱奎宁对于杨文炳来说,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他可是金三角地区大名鼎鼎、威震一方的土皇帝啊!像这种普通的消炎药,只要他稍微费点心,想要弄到简直易如反掌。然而,与那两箱奎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十支盘尼西林。这玩意儿可就完全不同寻常了,它的珍贵程度超乎想象,绝非仅仅依靠金钱就能轻易获取的。 要知道,如今在黑市上,盘尼西林已经被疯狂炒作,价格甚至超过了黄金。更为关键的是,有时候就算你捧着大把的钞票去求购,也未必能够如愿以偿地得到它。因为目前全世界范围内,唯有美国有能力生产这种药物。所以说,这区区十支盘尼西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非凡,它们充分彰显了南洋李家满满的诚意和对这次合作的重视程度。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杜致航故意吩咐的,钓鱼当然要舍得下饵了,而且一盒盘尼西林对于如今的杜致航来讲,倒也不算什么,作为嫡系,他的部队后勤一律优先供给,而且还没有人敢胆大包天克扣他们的东西,除非是嫌自己的命长。 紧接着,杨文炳转过头去,对着站在身旁、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壮汉高声吩咐道: “扎罕呐,快带天明他们下去好生歇息一番。一定要给他们安排咱们这儿最上等、最舒适的房间,可千万不能怠慢了贵客哟!” 那个被唤作扎罕的壮汉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声道: “好嘞,老爷放心吧!” 随后,他朝着李天明做了一个标准而恭敬的请的手势,同时用他那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却又略带几分憨厚的嗓音瓮声瓮气地说道: “李少,请这边跟我来吧!” 话音刚落,李天明也礼貌性地向杨文炳微微颔首示意后,便迈步跟上了扎罕的步伐,一同走出了这间屋子。 就在这时,一直在杨文炳身侧默不作声的另一名壮汉突然开口说话了。只见他眉头微皱,一脸凝重地看着李天明离去的方向,压低声音对杨文炳说道: “老爷,依属下之见,这姓李的家伙可不太像个普通的商人呐。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掩饰住自身所散发出来的煞气,但属下还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此人必定是杀过人的,而且恐怕还不止一两个呢!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息来看,倒更像是曾经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之人。还有,他此次带来的那些随从看起来都绝非等闲之辈呀!” “李家那可是在南洋地区声名赫赫的大家族啊!而这小子呢,身为李家的二代子弟,手上沾染些鲜血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事。毕竟像这样盘踞在南洋数十年之久的大家族,如果手底下没点儿底蕴和手段,那才真是让人小看了他们呢!所以呀,咱们没必要想得太多太复杂啦。只要他们的目标并非冲着咱们的鸦片来的,并且还能够为咱们提供充足的后勤补给, 那么与他们展开合作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哟!话说回来,那些矿山不就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嘛,但咱们一没开采所需的设备,二没相关的技术支持,三又缺乏足够的精力去操持这件事儿。与其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矿山闲置着毫无用处,倒不如拿它们去换取一些实实在在的利益呢!再者说了,咱们正好可以借助他们向外输送矿石的运输渠道,把咱们自己的鸦片也顺利地运送出去。哼,一直以来都要看英国人的脸色行事过日子,这种憋屈的生活我可真是受够了!” 杨文炳淡淡的说道,说到此处时不禁微微眯起眼睛,一抹狠厉之色瞬间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而就在这时,另外一边的李天明正跟随着身材魁梧的壮汉扎罕缓缓前行。他们穿过茂密的丛林,绕过崎岖的山路,最终来到了一座隐匿于树林之中的木屋前。 一路上,扎罕都显得有些呆头呆脑,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李少啊,您看这儿……就是咱们这块儿条件最好的屋子啦!” 他那憨厚的脸上带着些许谄媚的笑容。 李天明面带微笑,温和地点头应道: “多谢扎罕兄弟费心了,有劳带路。这点小钱就当作是我请扎罕兄弟去喝几杯美酒的心意吧!” 说罢,只见他从容不迫地伸手探入衣服口袋,摸索片刻后,掏出了一张美钞,轻轻地递向了扎罕。 扎罕见状,双眼顿时放光,满脸堆笑地赶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钞票。紧接着,他又将其谨慎地放入自己贴身的口袋里,并轻轻拍了拍,生怕会不小心弄丢似的。 身为来自南洋大家族的子弟,李天明自然深谙处世之道。他心里非常清楚,有时候给予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些小小的利益,说不定在某个关键的时刻就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呢。 戴局长的顾虑! 紧接着没过多久,杨文炳迅速派遣手下将与李天明一同前来的那些人员也接应到了指定地点。李天明有条不紊地安排好自己在外围设置的警戒哨所之后,转身走到自己放置行李的地方,打开行李箱,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外形精巧的微型电台。要知道,在那个时代,这种微型电台可是极为罕见的稀罕物件。它是杜致航历经千辛万苦、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才从美国人艾尔逊那里弄到手的宝贝。 待确认四周并无任何异样状况之后,李天明动作熟练地开始组装起这个微型电台。他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每一个零件,不一会儿功夫,微型电台就在他手中成功组装完成。随后,他以简洁明了的语言编写了一封电报,并迅速发送给了新 42 师师部: “一切顺利,平安抵达!” 几乎与此同时,在另一方收到这封电报的杜致航,内心暗自思忖道: “终于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啊!接下来只需要像温水煮青蛙那样,逐步帮助李天明发展壮大势力。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再寻机一举吞并整个金三角地区。毕竟,金三角可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犹如一棵源源不断产生财富的摇钱树。只要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那么无论是向前扩张侵蚀缅甸领土,还是退守自保都能够游刃有余。” 想到这里,杜致航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仰光城在杜致航的精心治理之下,已然呈现出一幅秩序井然、繁荣昌盛的景象。不仅如此,杜致航还巧妙地运用了一系列极具影响力的洗脑策略,成功吸引了众多年轻的缅甸民众加入到军队之中,或是成为由缅甸人所组成的协防队伍中的一员。 与此同时,这位颇具魄力的领导者还雷厉风行地展开了一场土地和房屋的重新丈量工作,并将这些资源进行了公平合理的分配,使得每一个家庭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土地。然而,他的这一举措却让政训处主任林海怒火中烧,气得几乎要跳脚骂娘。 因为当林海眼睁睁地看着杜致航如此行事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苏区的模样。对于他们这些“统”字辈的人物来说,如果非要指出他们对什么事物最为警觉和忌惮,那么毫无疑问就是与红色相关的一切。可现在林海纵使心中再不满、再愤怒,也只能无奈地选择忍气吞声,毕竟在这一亩三分地,他还没有和杜致航掰手腕的能力。 然而,在此期间,他并未有丝毫懈怠。只见他迅速地整理好所收集到的信息和证据,通过加密频道,将这所有的情况详细且准确无误地向远在重庆的戴局长一一禀报。不仅如此,他更是直言不讳、毫无顾忌地指明了杜致航拥兵自重的事实,并着重强调其已然摆出了一副将自身视作土皇帝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与做派。 与此同时,身处另一端的戴局长听闻此事后,亦是陷入了深深的困扰之中。要知道,对于杜致航这么一个小小的师长,他原本压根儿就未曾放在眼中。但令他心生忌惮的却是杜致航背后的那位老学长。暂且不提他俩之间深厚的私人交情,单说这位老学长在军界所拥有的巨大影响力,一旦不慎得罪于他,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恐怕自己绝对讨不到半点儿好处。每每思及此处,戴局长便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痛。百般无奈之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他只得下达命令回复道: “务必对此事保持高度警惕,密切留意其动向并及时汇报相关进展情况!” 看到手中的这份回电,林海不禁皱起眉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但他深知此刻不能坐以待毙。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暗自下定决心要继续深挖杜致航的秘密,搜集更多对其不利的证据和把柄。 与此同时,远在金三角地区的李天明正紧张地忙碌着。在成功获得师部的回应后,他率领着手下的弟兄们马不停蹄地展开行动。他们依照预定计划,深入到当地各个部落之中。 每到一处部落,李天明都会慷慨地拿出随身携带的物资,与部落居民们进行公平交易。通过这种方式,他不仅赢得了当地人的好感,成功建立起良好的友好关系,更为后续的行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当然,这些举动都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李天明真正的目的是以寻找合适开采点为幌子,探寻那些能够作为隐秘据点的绝佳地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次偶然的走访途中,李天明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山谷。这个山谷的入口异常狭窄,四周被繁茂浓密的丛林所环绕,给人一种难以穿越的感觉。 凭借着多年的作战经验,李天明立刻意识到此地易守难攻,而且还十分隐秘,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若能在此处设立据点,不仅可以有效地隐匿部队行踪,还能利用地形优势抵御外敌入侵。想到此处,他不动声色地取出地图,悄然将这个山谷的位置仔细标注下来。 而另一边,身处仰光城的杜致航也收到了情报:林海正在暗地里不遗余力地调查自己。得知此事后的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哼,这林海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他心中暗想道。但面对这样的局面,杜致航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相反,他有条不紊地加快了在仰光扩充军备的步伐。 远在重庆的戴局长,总感觉这件事情棘手无比。一边是杜致航背后强大的势力,一边是林海不断上报的所谓“危险举动”。他决定再派一个有分量的亲信前往仰光查看虚实。 新官上任! 没过多久,戴局长就果断地通过国防部下达了一道指令,将第五军 96 师 286 团中校副团长之位的张进广,火速调往了新编 42 师,让他担任新42师参谋长一职,军衔上校。 原来这新编 42 师始终位于战线的最前沿地带,并且还需不停地与日军展开激烈交锋。正因如此,参谋长职位已经空缺许久,迟迟未能找到合适人选填补。 而此次军统瞅准了这个难得的时机,将自己一系在军中的心腹安插了进来,以便更好地掌握新42师的动向。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当军部收到相关电报之后,杜致航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他赶忙派人去找来了高振明。等高振明匆匆赶到后,杜致航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那份刚刚收到的电文递到了他面前,同时语气凝重地开口道: “你来看看吧!” 高振明不敢怠慢,急忙伸手接过电报,然后认真细致地逐字逐句阅读起来。待他看完之后,不禁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开口分析道: “居然是空降过来的参谋长?老杜啊,我看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人八成是来者不善呐!” 面对眼前棘手的局面,杜致航也是一脸无奈。只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有些无奈地摊开双手回应道: “是啊,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可是国防部下的命令,经由军部转达给我们的。事已至此,先静静地观察形势变化再说了……” “也只好这样了!” 高振明一边点着头,一边无奈地叹息着,表示出内心深处的认同与妥协。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张进广率领着一个警卫连,浩浩荡荡地朝着新 42 师的驻地进发。当他们抵达城门时,早已等候在此的副师长高振明亲自迎上前去,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在高振明的引领下,这支队伍沿着宽阔的街道稳步前行。一路上,士兵们整齐的步伐和挺拔的身姿吸引了众多路人好奇的目光。没过多久,一行人就顺利到达了新 42 师师部。 刚一进门,张进广便迅速立正站好,然后恭恭敬敬地向杜致航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大声喊道: “长官好!” 声音洪亮而有力,回荡在整个师部大厅之中。 杜致航见状,也连忙回敬了一个军礼,微笑着说道: “参谋长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坐吧。” 说话间,他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年轻有为的参谋长。只见张进广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和果敢。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军人气质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其实,早在张进广到来之前,出于谨慎考虑,杜致航还特意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暗中调查了一番张进广的相关资料。经过了解得知,原来张进广也曾参与过上一次的滇缅之战,并且在战斗中还立下过战功。对于这样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兵,杜致航心中自然多了几分好感和信任。 只是他全然不知晓的是,对方竟然还隐匿着另外一重身份——隶属于军统!要知道,军统与中统可是大相径庭啊。那中统呢,平日里就只晓得搞些毫无意义的内部争斗,简直就是内斗方面的行家;可这军统则截然不同,他们不仅对内斗争手段高明,对外亦是毫不逊色,可以说是内外兼修、双管齐下。而且呀,在军统里面,绝大多数成员都拥有在军队服役的经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之辈。 此时,只见杜致航面带微笑,热情地向张进广招手示意其入座。待张进广安稳落座之后,两人便兴致勃勃地交谈起来,话题自然而然地围绕着部队的各种基本状况展开了。张进广态度谦逊,一直认真聆听着杜致航的讲述,偶尔还会恰到好处地抛出几个极具专业性的独特见解来。这些深刻而独到的看法,不禁令杜致航对他的能力越发赞赏有加,心中暗自称赞不已。 不过,就在众人相谈甚欢之际,一旁的高振明却始终无法完全放下心头的那份疑虑。瞅准张进广起身前去查看军营布局的空当,高振明赶紧凑近杜致航,压低声音悄声说道: “老杜啊,我看咱们还是得多加几分小心才好,凡事多留个心眼儿总不会错的。” 听到这话,杜致航先是微微一皱眉头,稍稍思索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回应道: “嗯……你说得不无道理。目前来看呢,的确尚未察觉到任何明显的异样之处。但俗话说得好嘛,‘小心驶得万年船’,谨 慎一点总归没错。”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新 42 师特意为新来的参谋长举办了一场欢迎晚宴。宴会厅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新42师的大小军官几乎都来了,美酒佳肴摆满了长桌。 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凡。酒过三巡之后,张进广微微皱起眉头,用手捂着额头,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向在座的各位致歉道: “实在不好意思,诸位,我这酒量实在有限,怕是再喝下去就要失态了,还望大家见谅,我就先回房歇息去了。” 说罢,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在旁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宴会厅。 待回到自己的房间,张进广立刻关上房门,并小心地拉上窗帘。确认四周无人后,他迅速从床底下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微型电台。打开电台开关,调整好频率,张进广开始熟练地敲击着键盘,发送了一段经过精心加密的电文: “已顺利进入新 42 师,初步取得信任,一切按计划进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张进广就已经早早起床。简单洗漱一番后,他身着整洁的军装,精神抖擞地走出房间,前往军营进行视察工作。 一路上,张进广看似漫不经心地与遇到的各级军官闲聊攀谈,但实际上却在暗中不动声色地试探着他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与此同时,杜致航和高振明两人也没有闲着,他们暗中派人悄悄地注视着张进广的一举一动。 日军投降!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一切皆在蓬勃发展、热火朝天地演变着。转瞬间来到了 1945 年八月份,杜致航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心中默默地推算着日子。因为用不了几天,这个世纪最为壮观、震撼人心的烟花秀即将拉开帷幕。 这场烟花秀的影响力超乎想象,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彻底改变了各个国家对于传统战争形式的固有观念和认知。与此同时,它也成为了推动第二次世界大战走向终结的关键因素之一。然而,在这场举世瞩目的盛事中,唯一可能会感到些许遗憾的恐怕非日本人莫属了。原因无他,只因为此次烟花秀所选择的举办地点恰好就在日本这片土地之上。 不得不说,自从明治维新时期开始,日本人似乎总是对各种新奇事物充满了浓厚的兴趣,无论是什么样的新玩意儿,他们都想要率先尝试一番。而这一次,他们更是“有幸”品尝到了当时全世界范围内仅有两颗的超级武器——蘑菇弹。这一沉重的打击让当时在位的日本裕仁天皇大受震惊,以至于他原本浑浊的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许多。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和无法抵御的力量,裕仁天皇最终别无选择,只能乖乖地接受《波茨坦公告》,并正式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 这一天,天空湛蓝如洗,微风轻拂,和煦的阳光高高地悬挂在天际,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芒,轻柔地抚摸着大地上每一个人的身躯,让人感到暖洋洋的无比舒适。就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高振明手中紧握着一份报纸,满脸兴奋地飞奔而来。 他一路小跑冲进房间,口中高声呼喊着: “老杜,老杜,快来看这份报纸啊!小鬼子投降啦,咱们胜利了!” 声音中满含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激动。 尽管对于日本侵略者投降这件事,杜致航心中早已有数,但当确切的消息传来时,他的内心依然涌起一股无法掩饰的激动之情。以往,他只能通过史书去了解先辈们是如何英勇抗击日军的;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亲身经历并参与到这场与日军真刀实枪的激烈较量之中。 “真是太好了!” 杜致航难掩兴奋之色,立刻下达命令道: “赶紧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通报给全军将士们知晓,同时下令,杀猪宰羊,犒劳一下大家,让弟兄们乐呵乐呵!” 听到指令后,高振明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道: “得嘞!” 然后转身像一阵风似的快速冲出门外,连敬礼都忘了,只见他一边奔跑,一边扯着嗓子不停地高喊着: “鬼子投降了!” “鬼子投降了!” “……” 那兴奋劲儿简直如同孩童一般天真无邪,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带兵长官的威严。 与高振明那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杜致航脸上在短暂的喜悦过后所浮现出的深深忧虑。他心里很清楚,该来的终究会来,无论怎样都无法逃避。如今,这一天终于是来临了,日军投降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争就此画上句号,恰恰相反,这只是另一场更为残酷、复杂的战争的开端罢了。 一想到此处,杜致航不禁感到一阵头痛,他抬起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这种不适感。尽管在此之前,他已然做足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正降临时,那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仍旧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令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当天夜里,新 42 师的营地内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几十口硕大无比的铁锅正同时翻滚着,里面炖煮着香气四溢的牛羊肉。阵阵热腾腾的水汽不断升腾而起,混合着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浓郁肉香,肆无忌惮地勾引着每一名士兵的味蕾。此时此刻,更为振奋人心的消息莫过于日军已然宣布投降!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几乎每个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与轻松氛围。就连一向与杜致航不对付的的林海,此刻竟也手持酒杯,笑意盈盈地朝杜致航走来,并与之轻轻碰杯。一时间,整个营地都沉浸在战争结束带来的欢乐海洋里,人们尽情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情绪,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时光。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已过去了半个月之久。在这段看似平静却又暗流涌动的日子里,杜致航终于迎来了来自军部的一道命令。这道命令犹如一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彻底打破了他和部下们原本的宁静生活。 原来,军部决定将他们这支部队调回国内,而仰光城则交由英军接管。接到命令后的杜致航 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行动起来。他迅速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心腹属下,并特意选了一处隐蔽之地,召开了一场秘密会议。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那张承载着军部命令的电文静静地躺在桌上,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杜致航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在座的十几位军官,缓缓开口说道: “诸位兄弟,咱们一同南征北战这么些年,可以说是生死与共、患难相随。每一次冲锋陷阵,每一回枪林弹雨,都是兄弟们用鲜血和生命拼出来的。杜某对各位的忠勇之义,感激不尽!然而,如今这局势虽说是日军已然投降,但这战火纷飞的乱世远未到终结之时。这纸命令,想必大家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它背后所潜藏的深意。今日我将诸位弟兄召集于此,便是想要听听大伙的想法,弟兄们还愿意继续打下去吗?” 话音刚落,其中一名军官忍不住站起身来,满脸愁容地应道: “师长啊,要说实话,谁他妈愿意打仗啊!咱们好不容易才赶走了那些小日本鬼子,大家伙儿现在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安稳的地方,然后讨个媳妇,再生几个大胖小子,过上属于咱自个儿的小日子罢了!” 英军到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是啊,他们当兵究竟图的是什么呢?无非就是想要赶走那如狼似虎的日本人,而后能够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回到家乡去过属于自己的小日子罢了。他们并非身处上层的那些心怀叵测的政客,丝毫没有那种令人胆寒的政治野心。然而,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愿望,对于这些处于下层的军官和士兵们而言,却宛如镜花水月般难以企及。 每逢战事爆发,只要战争的号角吹响,上层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们便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他们这群无名小卒,毫不迟疑地将他们无情地推向硝烟弥漫的战场。无论是一个人也好,一百个人也罢,甚至是成千上万,在那些大人物眼中似乎并无任何分别。他们只会被当作战争中的消耗品一般,一个接一个地被无情吞噬、消耗殆尽。 这时,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询问: “师长,如今这鬼子都已经投降了,难道上头的长官还是不愿意放咱们回家与亲人团聚吗?” 说话之人乃是一名营长,只见他眉头紧蹙,满脸焦急之色。 面对这位营长的疑问,那位师长略微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 “依我之见,此番回去应当是要整顿扩编。待整军完毕之后,我们大概率将会被调遣至北方作战。至于到北边去跟谁交锋,想必在座各位心中都已然有数。但杜某认为,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为国征战实乃义不容辞之事,可如今国难已去,总不能继续同室操戈,仗打到今天难道死的人还不够吗?所以我想问问诸位弟兄,你们还愿意打下去吗?” 杜致航沉声说道。 这时,另一名军官打破了沉寂,接茬开口道: “打日本人的时候,弟兄们个个奋勇当先,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然而,如果要让我们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下面的兄弟们难免会心生抵触!”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许多人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是啊,自家人相残,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紧接着,杜志航缓缓地转过头去,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径直落在了始终沉默不语的三位团级军官身上。只见他双眼微眯,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们,仿佛要透过他们的眼睛看穿其内心深处的想法一般。随后,他轻启双唇,语气严肃而沉稳地开口问道: “那你们怎么说?” 话音刚落,高凤翔便忍不住率先开了口。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感慨: “师长啊,请您别这样看着我。想当年咱们东北军之所以会发动兵谏,不正是因为大家都不情愿打内战吗?若不是如此,又怎会有那么多兄弟被国府当作炮灰一样无情地丢给日本人呢!” 说到此处,高凤翔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似乎那段痛苦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旁的康成友也急忙附和道: “没错啊,长官!若非有幸能得到您的赏识与提拔,恐怕如今的我依然只是个守着一座小小破县城的守备团团长罢了。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您的命令,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坚决执行!” 说完,他还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坚定不移。 眼见两人都已明确表态支持杜志航,最后剩下的陈汉武自然也不敢怠慢。只见他赶忙向前一步,挺起胸膛大声说道: “至于我嘛,那就更不必多说了!要不是遇见了杜长官不计前嫌,谁会愿意启用一个败军之将!”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再打下去了,那么我作为你们的长官,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为弟兄们谋求一条生路。但这件事情必须万分谨慎小心,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要求你们各部主官务必牢牢掌控好自己手下的部队,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混乱和失控的局面!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顺利度过这个难关!” 杜致航目光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群与自己一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的兄弟们,心中充满了信任和自豪。他知道,这些并肩作战的战友们绝不会让他失望。 \"是,长官!\" 整齐而响亮的回应声在空气中回荡,一众军官们昂首挺胸,神情严肃,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一天之后,阳光依旧炽热地洒在仰光城的大地上。一支装备精良、气势汹汹的英军部队缓缓逼近城门。这是一个整编团的兵力,他们趾高气扬地前来接 收这座城市的防务。与此同时,一名英军军官带领着一个协调小组,径直朝着新 42 师的师部走去。 当这位英军军官踏入师部时,他毫不客气地质问杜致航: “贵军为何至今仍未撤出仰光城?按照约定,你们应该立即向我方移交防务!” 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杜致航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这个地方是我们打下来的,而且我们在此地驻扎已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如今要撤离,自然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行装、安排后续事宜。打仗你们不积极,如今站起地盘来却跑的比兔子还快!” 杜致航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刺英军军官的心窝。那位军官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无法反驳。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狠狠地瞪了杜致航一眼,便转身带着一脸的愤怒离开了新 42 师的师部。回到英军营地后,这名军官立刻向上级详细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并强烈要求对中国军队高层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尽快撤军并移交防务。 暴怒的杜军长! 在成功地将英军协调组打发走之后,还没等杜致航喘口气儿呢,又有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出现在了门口。只见林海领着高远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他们两人先是站定身子,面向杜致航敬了一个军礼,随后林海才开口说道: “杜师长,上峰可是下达了明确指令,让咱们撤回国内去进行整训呐。可我看,各支部队似乎都没有要动身出发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听到这话,杜致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眉头微皱,语气不善地回应道: “哟呵,林主任,您这是要来教教我该怎么带好兵不成?” 林海赶忙赔着笑脸,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和虚伪,他连忙解释说: “卑职岂敢如此僭越呀,我不过是尽到自己应尽的职责而已!” 然而,杜致航显然不吃这套,他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你不卑的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耍的那些小手段。我心情好了就暂且容你放肆几日。但若哪一天把我惹恼了,哼哼……小心你晚上睡下去就再也别想睁开眼睛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说到最后,杜致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赤裸裸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林海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原本还算平和的神情此刻也难看起来,但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他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不语,只是带着满心的愤懑和不甘,悻悻地转身离去。 当他回到自己那间略显简陋的房间时,心中的怒火依旧难以平息。只见他狠狠地瞪着站在一旁的高远,语气严厉地命令道: “高远,你立刻多派些人手出去,给我死死地盯住新 42 师各部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高远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挺直身子大声回应道: “是!”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出房门执行任务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高远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匀气息,便一边抬手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一边焦急地向着林海报告道: “长官,情况不对啊!这新 42 师不仅完全没有半点撤退的意思,而且他们各个部队居然都开始下发弹药,看那样子简直就是要准备大打一仗啊!” 听到这个消息,林海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失声惊叫道: “什么?”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仿佛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深深地吸了几口凉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的情绪,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林海咬咬牙果断开口吩咐道: “快,赶紧给戴局长发电报,就说新编 42 师疑似发生哗变,请附近友邻的部队火速赶来支援!” 这时,高远却是满脸愁容、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缓缓地开口对长官说道: “长官啊,新 42 师周边那些友邻部队,早在两天之前就已经奉命开拔离去了,他们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听到这话,长官眉头紧皱,略作思索后当机立断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把咱们自己这边的人马都集结起来吧!能聚拢多少就算多少,先试试能否与胡六条一举配合,里应外合从而控制住杜致航那个家伙。此外,还得想方设法跟城外的英军取得联系,请他们出手相助才行!” 林海斩钉截铁地下达着命令。 几乎就在政训处刚刚完成人员召集工作的时候,杜致航那边已然雷厉风行地下达了指令——全城立刻进入封锁状态,并开始实施严格的军事管制措施,所有平民百姓一概被禁止上街。 与此同时,远在山城重庆的戴局长也得到了这个犹如晴天霹雳般令人震惊的消息。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未在第一时间向上级呈报此事,反倒是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话筒那头开口说道: “光亭学长啊,我手底下有人向我报告称,您所统领的第五军当中,新编 42 师似乎发生了哗变事件。但目前这情况究竟是否属实呢?还望学长您能告知一二啊!” “放屁!那可是我亲侄子带的部队啊,怎么可能会发生哗变这种事情!我警告你戴雨浓,饭能随便吃,但这话绝对不能乱讲!” 电话另一头的杜军长气得暴跳如雷,怒吼声响彻整个房间。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 盛怒之下,杜军长猛地一把将手中的电话听筒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周围的人都不禁浑身一颤。紧接着,他愤怒地一挥手,对身旁的通讯兵大声吼道: “立刻给我接新 42 师!” 通讯兵不敢有丝毫怠慢,手忙脚乱地操作着电台设备。没过多久,步话机里就传出了一阵嘈杂的电流声,随后逐渐清晰起来。杜军长迫不及待地一把夺过话筒,扯开嗓子大喊道: “我是第五军军长杜光亭,马上让你们师长过来接电话!”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军长,我是杜致航!” 听到侄子的声音,杜军长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脸色依旧阴沉如水。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用低沉而严肃的语气问道: “致航啊,我听说你的部队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撤回国内,而且外面还有传言说你们部队已经哗变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军长,不,二叔,我和我的弟兄们这些年南征北战,打鬼子那自然是义不容辞、理所应当啊!可是,您心里也清楚,这时候让我们撤回整编,接下来等待着咱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死的人已经够多了,难道我们还要再同室操戈吗?我们实在不忍心再自相残杀下去了呀,请您高抬贵手,成全我们吧!” 杜致航一脸恳切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混账儿!我杜家世代忠良,怎么偏偏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忠不孝的逆子!你这般作为,如何对得起校长一直以来对咱杜家的信赖与器重吗?” 杜军长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开口骂道。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杜军长放缓语气接着劝道: “致航啊,听二叔一句劝,赶紧率领你的部队撤回国内。只要你们能撤回来,二叔可以向你担保,你和你的部下绝对不会有事。等回来以后,如果你真的厌倦了战争,不想再继续扛枪杀敌了,那就解甲归田吧。有二叔给你撑腰,没人敢拿这件事为难于你!” 说罢,他等待着杜致航的回应,期待着对方能够听从自己的劝告。 杜家秘辛! “对不起了二叔,恕致航这次实在不能从命啊!” 杜致航一脸凝重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又无奈的光芒。 “我可以解甲归田,从此远离这纷纷扰扰的战场。可是,我手下这两万多弟兄该如何是好呢?就算我离开了,他们最终不还是会被送上前线,成为那无情战火中的牺牲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沦为炮灰,我于心何忍呐!” 说到此处,杜致航不禁握紧了拳头,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他知道以自己二叔的能量,肯定能保下他,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手下还有2万多弟兄,这些打过仗的百战老兵,还全是美式重装备,国府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他们回家的,只会把他们从这个战场推向另一个战场。 电话那头传来杜军长怒不可遏的吼声: “你必须立刻、马上把部队给我拉回来,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其语气之坚决,仿佛不容任何人质疑。 然而,杜致航并没有被二叔的威严所吓倒,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二叔,我三叔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您不会忘记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对这件事一直绝口不提。但是,每年到了三叔的生日那天,我都会看到您默默地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一整天都不肯出来。想当年,您们兄弟俩都是怀着满腔的爱国热忱,立志振兴中华的有志青年。只可惜,后来因为立场的不同,三叔竟然惨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红与白,真的就如此重要吗?难道我们不都是同根同源的炎黄子孙吗?为何非要自相残杀不可呢?” 杜致航越说越是激动,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 任谁也难以想象得到,国府高级将领杜军长,竟有着一段不为人知且痛心疾首的过往。杜致航的三叔——杜茂亭,杜军长的亲弟弟,却投身于红色武装之中。 时间回溯到 1928 年那个动荡不安的四月,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杜茂亭所在的队伍遭遇了一场惨烈的失败,最终不幸被俘。敌人对他施以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但杜茂亭始终坚贞不屈,宁死不肯吐露半点机密。最终,穷凶极恶的敌人将他无情地处决。 而彼时的杜军长,并不知道这一噩耗。当时的他正沉浸在自己事业上升的喜悦之中,刚刚升任为中央军校杭州分校的预科大队第二中队中校队长,前途一片光明。当他终于得知三弟身亡的消息时,一切都已太迟,徒留无尽的悔恨与自责萦绕心头。 杜军长深知,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将弟弟带入部队,或许弟弟如今仍能安然无恙地生活。每念及此,他便心如刀绞,久久不能释怀。 此刻,电话那头的杜军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感。其实,那些大道理他又怎会不知?只是,他始终觉得自己必须要对得起校长的知遇之恩。若没有校长的慧眼识珠以及一路以来的提拔和重用,哪会有今日风光无限的杜光亭呢? 尽管眼眶中的泪水几近夺眶而出,但杜军长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忍住。他紧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对着话筒说道: “致航啊,听二叔我一句话,立刻把部队给拉回来!” “对不起了二叔,我心已决,同时希望您也最好劝劝校长,不要试图用武力压迫我们,新42师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您也很清楚!” 说完杜致航就结束了通话。 放下电台听筒后的杜军长,犹如一座雕塑般呆立原地,心中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复。尽管如此,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最终还是决定遵循自己内心的原则,如实地将情况向上级汇报。 然而,等待他的结果却并不乐观。不出所料,首先迎接他的便是来自校长那狂风暴雨般的痛斥与责骂,各种难听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射向他,令他感到无地自容、颜面尽失。而更糟糕的是,紧接着,一道冰冷无情的解职命令便下达至他手中,仿佛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头。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方的林海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终于,一封由军统转达而来的国防部最新命令送到了他的面前。当他迫不及待地展开电文时,一行行显得有些可笑的文字映入眼帘: “国民革命军第五军新编第 42 师,师长杜致航意图哗变,现革去其师长职务,新编 42 师师长一职,由参谋长张进广接任!” 看到这里,林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手中的电文, 双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突然,他猛地将那张电文狠狠地拍在了桌上,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桌面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接着,林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道: “上面这些白痴究竟在想些什么?人家都已经哗变了,现在才想起来要革职处理,有什么用?就凭张进广那个空降过来的参谋长,再加上他手底下区区一个警卫连,就妄图能够控制住整个新编 42 师的那帮骄兵悍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们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过实际情况啊!” “那……那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站在一旁的高远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只见林海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召集所有的弟兄们,让他们悄悄地潜伏在新 42 师师部的外围。而你,则跟我一起混进去。到时候,咱俩相互配合着胡六条,想办法先把杜致航控制住。只要能成功制住他,接下来我们再宣布上峰的命令,逼迫他将手中的兵权交出来,转交给张进广!”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天还未亮透,林海就已经带着高远匆匆赶到了新 42 师师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随后上前敲开了师部大门。 门口站岗的卫兵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俩,询问来意。林海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高声说道: “奉上峰密令,这密令必须要当面转交予你们的杜师长!” 卫兵接过文件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无误后,示意旁边的同伴对林海和高远进行搜身检查。好在一切顺利,两人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可疑物品。 自知之明! “林主任,不知今日登门所为何事啊?” 杜致航站起身来,脸上挂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缓缓地开口问道。 只见林海一脸严肃,向前迈了一步,敬礼说道: “杜长官,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乃是奉了上峰之命,专程向您传达一项机密指令。” 听到这话,杜致航冷笑一声,双手抱胸,不耐烦地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就赶紧直说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磨蹭!” 林海微微点头,随即朝着身后的高远使了个眼色。高远心领神会,迅速提起手中的公文包,大步流星地朝杜致航行去。眼看着高远离杜致航仅有两三步之遥时,突然之间,高远猛地发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刹那间,只见高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闪电般地伸向自己的裤裆部位,眨眼工夫,竟从中掏出了一支小巧玲珑的袖珍手枪。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令人猝不及防。还未等杜致航回过神来,高远已然将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顶在了他的脑袋之上。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杜致航的反应比他们想象的要慢的多。甚至可以说他根本没有反应,整个人就那般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连最基本的躲避动作都未曾做出。 与此同时,杜致航身旁的那些警卫们也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但仅仅片刻之后,他们便如梦初醒般纷纷拔出腰间的配枪,齐刷刷地指向了林海和高远二人。一时间,房间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都给老子把枪放下!谁要是敢轻举妄动一下,老子立刻打爆他的脑袋!” 高远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此刻,他手中的那支袖珍手枪紧紧抵住杜致航的太阳穴,丝毫不敢松懈。 紧接着,只见林海不紧不慢地将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终于成功地从中掏出了那张皱巴巴的电文。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郑重其事地展开电文,并逐字逐句地大声念道: “国防部命令,国民革命军第五军新编第 42 师师长杜致航,因涉嫌意图哗变,现决定对其予以就地革职之惩处。即日起,新 42 师师长一职,将由该师参谋长张进广接任!” 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整个空间似乎都陷入了短暂的死寂之中。在场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杜致航,想要观察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师长此刻会作何反应。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杜致航仅仅是以一种平淡得几乎没有任何波澜的语气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念完了?” 面对这样异常冷静的回应,林海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又恢复了笑容。他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杜致航面前,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杜长官啊,您可是个聪明人呐,所以我真心希望您可别犯糊涂去做那些傻事儿。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您还是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完成部队的交接工作吧,这样大家也都能相安无事不是吗?” 说这话的时候,林海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那副模样仿佛已经笃定杜致航必然会选择妥协退让一般。 紧接着,林长官目光一转,直直地看向站在杜致航身旁的胡六条,并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 “胡排长啊,这件事情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前去将新 42 师的各级军官都召集到师部来开个会!” 胡六条听闻此言,当即立正敬礼,铿锵有力地回应道: “是,林长官!” 话毕,他转身便欲离去执行命令。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般骤然炸响: “老赌棍,你他娘的竟然敢背叛师长?”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罗阳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个正准备离开的身影,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面对罗阳的怒斥,胡六条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沉默不语,只是脚步不停地向着门外缓缓走去。当他路过一直站在一旁的高远时,突然间,他那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之中猛地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中紧握的手枪枪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朝着高远的后颈砸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高远更是猝不及防,只觉一股剧痛袭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下 一刻,他便像失去支撑的稻草人一般,直挺挺地向前扑倒下去,脑袋重重地磕在了杜致航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胡排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林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 “林长官啊,您可真是小瞧我老胡了呀!不瞒您说,我这个人呢,没有其他特别的爱好,就爱没事赌两把,因为这个毛病没少挨师长的收拾。我这辈子啊,从来没想过要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什么的。我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家赌档。知道为啥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到现在却还只是个排长吗?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心里清楚的很,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能耐有多大。要是让我当上了大官,恐怕只会害死更多的弟兄。所以啊,我宁愿一直待在师长身边,安安稳稳地当个警卫排长,这样至少不会害了弟兄们,还可以打着师长的旗号出去狐假虎威的做事,您真别以为凭着您手里捏着的那点儿小把柄,就能把我怎么样。实话告诉您吧,我之所以之前顺着您的意思走,只不过是想弄明白您肚子里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而已!” 就在胡六条话音刚落之际,突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异常激烈的枪声。原本面色惨白如纸的林海,听到这阵枪声之后,脸上瞬间恢复了些许血色。他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睛猛地一亮,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同时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哈!好啊!我的人终于来了!今天你们这些家伙一个都别想跑掉,全都得死在这里!” 解决隐患! “林主任,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早啊!”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话语,高振明那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从屋外缓缓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但见高振明气定神闲、步履从容地踏入屋内,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嘲讽之意,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 紧接着,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般紧盯着林海,再次开口补充道: “就凭你手下那几头烂蒜,我稍微放几枪,他们便吓得屁滚尿流,乖乖举手投降了。你竟然还妄图依靠他们来扭转局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听到这话,原本还强装镇定的林海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一会儿青得如同能滴出水来,一会儿又白得像一张白纸。他心中清楚,如今自己已然陷入绝境,败局已定,所有的希望都已破灭。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双腿一软,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瘫坐在椅子上,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斗志。 一旁的杜致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到林海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并没有继续落井下石、冷嘲热讽,而是扭头对身旁的士兵们沉声吩咐道: “来人,把林主任他们带下去好生看管,记住,切不可有丝毫怠慢!” 得到命令后,很快便有几名训练有素的士兵走上前来,动作利落地押解着神情恍惚、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林海以及仍处于昏迷状态中的高远离开了房间。 待他们离去之后,杜致航这才转过头来,面向高振明,一脸严肃地询问道: “外面现在的情况如何?” 高振明立刻挺直身子,然后大声回答道: “报告师长,完全依照您之前的指示执行,并未造成过大的人员伤亡。除了两名负隅顽抗的家伙被当场击毙之外,其余的皆已被成功生擒活捉!” “这样最好,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能少死一个便少死一个吧!老高,事不宜迟,立刻带领人手前去将张参谋长他们控制住。目前我难以辨别他的真实身份,尚不明确他究竟隶属于哪一方势力。为防止横生枝节,还是先行将其控制起来较为妥当!” 杜致航神情凝重地继续说道。 “是!我这就去办!” 高振明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旋即转身快步离去,身形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就在此时,只见胡六条故作一脸怒容,恶狠狠地盯着站在身后的罗阳,口中破口大骂: “阳子,方才你这狗日的,骂谁是叛徒?” 罗阳闻言,不禁面露尴尬之色,一边挠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干笑着解释道: “嘿嘿,六哥,小弟我那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罢了,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呀!要不这样如何,待日后有空之时,小弟我请你好好喝上几杯!” 然而,胡六条显然并未打算轻易放过他,冷哼一声后说道: “哼!仅仅一顿酒就想把老子给打发了?你未免也太瞧不起老子了吧!起码得请我喝上两顿才行!” “行了,你这家伙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吗?那帮家伙为了拉拢你,肯定没少给你好处吧!不过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自己可得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他们不去找别人,偏偏选中了你呢?还不是因为你那嗜赌如命的臭毛病,有明显的弱点才让人有机可乘!” 杜致航一脸无语地瞪着眼前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胡六,没好气儿地数落道。 只见胡六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嘴里嘟囔着说: “哎呀,老大,这我也没办法呀!要是我真能戒掉赌,弟兄们又怎么会叫我‘老赌棍’呢?” 说完,他还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在另一边,局势则显得异常紧张。高振明亲自率领着整整一个营的兵力,迅速将参谋长张进广的住处包围得水泄不通。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此时,被困在屋内的张进广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士兵,心中不禁一紧。他强作镇定,大声朝着门外喊话: “高副师长,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地围住我的住所?” 站在包围圈外的高振明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道: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上头有令,让我前来解除你们的武装!”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张参谋长啊,当下这局势想必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这么硬撑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非得眼睁睁地看着你手底下这些兄弟们去白白送命吗?他们可都是你从 96 师一路带过来的呀,那可是一同经历过野人山生死考验、好不容易才走回来的袍泽弟兄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实在不忍心朝他们扣动扳机啊,所以还请你千万别为难我!” 高振明一脸恳切地规劝着。 听到这话,张进广瞪大双眼,怒声反问道: “难不成你们要公然造反不成?” 面对质问,高振明连忙开口解释道: “哎呀,张参谋长,你可千万别说什么造反不造反的,咱们哪有那个胆子!实不相瞒,我们就是单纯想着给手下这帮兄弟寻条生路罢了。张参谋长啊,我真心希望你能保持清醒,切莫做出糊涂事儿来,千万别把兄弟们的性命当作儿戏啊!只要你们乖乖放下武器,我可以拿一名军人的尊严起誓作保,绝对不会伤你们半根汗毛!” 说完,高振明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张进广,等待他的回应。 “团副,咱们怎么办?要不咱们和他们拼了?” 身为张进广警卫连连长的李勇忠一脸焦急地开口问道。这位李勇忠跟随张进广多年,可以说是张进广的得力干将和忠实部下,因此尽管如今张进广已经升任更高职位,但他对其的称呼一时间还未能改口。 只见张进广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罢了罢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若是强行冲杀出去,无异于自寻死路。传我命令,让兄弟们都把武器放下来吧!” 虽说张进广隶属军统,但他也是从枪林弹雨、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过来的铁血军人,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这些曾经一起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就这样白白丢掉性命。 得到命令后的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深知此时形势危急,容不得丝毫犹豫。于是乎,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手无寸铁地从房屋里鱼贯而出。早已等候在此的高振明见状,赶忙迎上前去,面露难色地开口说道: “真是抱歉了,参谋长,事已至此,也只能暂时先委屈您和诸位兄弟一下了!” 紧接着,他转身朝着身旁的士兵们大声吩咐道: “来人呐,将他们带下去,要好生看管,切不可有任何怠慢之处!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国府的决定!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士兵快步走来。他手中握着一个看上去有些神秘的盒子。 高振明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和期待。当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盒子,并轻轻将其打开时,里面竟然摆放着一部精致小巧的微型电台! 这部微型电台虽然体积不大,但却散发着一种高科技的气息,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它的不凡之处。高振明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严肃起来,原本轻松的神态荡然无存。 他凝视着这部微型电台,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说道: “带回去!”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合上了盒子盖子。 而就在同一时间,远在重庆的元首府内,依旧是那间装饰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书房。然而此刻,书房中的气氛却是凝重压抑到了极点。 那位高高在上的校长正阴沉着脸,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站成一排的心腹们。他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额头上甚至隐隐浮现出几道青筋,显然是心情极差。 “都说说吧,如今这种局面,我们到底应该如何应对?” 校长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仍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恼怒与焦虑。 听到校长发问,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轻易发言。过了好一会儿,陈家兄弟中的老大才向前迈出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 “依属下之见,当前局势紧迫,别无他法,唯有出兵镇压方可解决问题。如果我们不以铁血手段迅速平定这场叛乱,那么国民政府的颜面必将扫地,威信也将大打折扣。所以,我建议立即下令让新军的孙军长掉转部队方向,火速回师拿下新 42 师!” 说这番话的时候,陈家兄弟老大的语气坚定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之意。不过,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话语之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分煽风点火的意味,毕竟他是和杜致航有旧怨的,这个时候当然要跳出来借机踩上几脚。 “依我之见,此计断不可行!新 42 师乃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新一军即便能够将其攻克,恐怕自身也会有不小的伤亡。现今日军已然投降,新一军肩负着更为关键且重要的使命亟待完成,切不可在此事之上徒耗军力啊!区区一个新 42 师,充其量不过是一场轻微的风寒罢了,而那红色方才是我们真正的心腹大患呐!万不可因小失大、顾此失彼呀!” 一旁的宋部长面色凝重地开口言道,其实他对于这其中的猫腻可谓心知肚明——陈家兄弟无非就是妄图借此机会公报私仇罢了。若论及在己方阵营内部声名狼藉者,那毋庸置疑当属陈家兄弟无疑。这二人除却擅长窝里斗、整治自家同胞之外,再无其他真本事可言。相较之下,人家军统好歹还能办些实事,可他们中统呢?平日里尽干些无事生非、专挑自家人小辫子的勾当。 “那照您这么说,难道咱们就只能这般坐视不管吗?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岂不是令国府威名扫地?” 此时,陈家老二按捺不住性子,赶忙跳出来帮腔附和道。 “要不这样吧,” 宋部长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沉吟道: “咱们可以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英军那边,明确告知他们,眼下这支队伍已然成为了叛军,早就脱离了我们国军的编制体系。如此一来,就让英国人出面去处理好了。毕竟此刻新 42 师所占据的可是英国佬的领地啊,相比之下,他们肯定要比咱们更为急切呢!这么做不仅能最大限度地保全我们自身的实力,同时还能顺利地将那些叛军一举歼灭!” 说罢,宋部长稍作停顿,目光投向在座众人,观察着大家的反应。见无人提出异议,他继续补充道: “而且,如果由我们直接出兵围剿,难免会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和物资损耗。但要是借助英军之手,既能达成目的,又无需我们过多费心费力。” 沉默片刻后,一直静静聆听的校长缓缓抬起头来,他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了宋部长身上,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的说道: “嗯,我看此法可行。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操办吧,你可以以我的名义去向英盟军详细说明其中缘由。记住,务必要让他们清楚知晓当前局势的严重性以及尽快采取行动的必要性。” 校长心中暗自盘算着,他向来秉持着“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方针。如今外部的威胁已然解除,接下来自然就要着手整顿内部的问题了。至于那新 42 师嘛,既然他们所占之地并 非己方所有,倒不如暂且对其放任不管,待到日后时机成熟、腾出足够精力之时,再来好好收拾这帮家伙也为时不晚。想到此处,校长嘴角不禁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们的这个决定,让杜志航有了喘息之机,并且顺利地在缅甸这片土地上站稳了脚跟。 天真的英国人! 没过多久,这个重要的消息如同闪电一般迅速传到了英军驻缅最高长官亚历山大勋爵那里。当他接过国府高层传来的消息时,目光如炬地扫过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但经验老到的他根本没有耐心去理会那些毫无价值、空洞无物的废话。因为对于他来说,这封电文所传达出的核心要义其实非常明确且简单:驻扎在仰光城的中国军队竟然已经摆脱了国府的掌控,现在他们完全处于一种独立的状态,而且根据这份电文所述,英军有权对其采取任何行动,包括自行处置。 在仔细读完这封电文之后,亚历山大勋爵毫不犹豫地下达了一道紧急命令给自己身处前线指挥作战的第一军团长斯利姆: “必须夺回仰光城,如果情况需要,可以毫不迟疑地使用一切强硬手段来达成目标!” 不仅如此,他还将从国府收到的那份原始电文也一同转发给了斯利姆。 然而,位于战线另一边的斯利姆军团长却表现得有些出人意料。与其他将领接到命令后的雷厉风行不同,这位军团长并未立刻下令让部队发起正面强攻。相反,他竟然在大白天里陷入了一场荒诞不经的白日梦中。此刻的他正绞尽脑汁思考着一个看似不可能实现的计划——怎样能够做到不损失一兵一卒就成功收复仰光城,并顺利收编城中的中国守军。 若是杜致航知晓这家伙内心的真实想法,那他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对方那张长满络腮胡子的大脸上,好让其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就凭着这帮英国佬,居然妄图将他收归麾下?倘若他当真怀有捧臭脚的心,早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只需率领所部径直归国便是。待军队扩编完成后,以他累积的赫赫战功以及出众的领导才能,少说也能捞一个军长当当。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斯利姆不但心中这般思量着,更是付诸行动。他再度派遣出一支协调小组,没过多久,这支协调小组便风驰电掣般地再次进入城中,前去与杜致航展开协商。只是此次前来,他们除了带着那所谓的协商任务之外,竟然还带来了一道收编的命令。望着眼前这群满脸得意洋洋之色的英国军官,杜致航简直被气得怒极反笑。只见他毫不加以掩饰地流露出讥讽之意,张嘴便大声呵斥道: “要我移交城防,并且接受你们英军的管辖节制?哼,你们也不想想,想要收编老子,你们够格吗?” 甚至都没给对面那些英国军官插上话的机会,杜致航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仰光城就在这里明明白白地摆着呢,若真有那个能耐,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正好,我倒也很想亲自领教一番,看看你们这号称‘日不落’帝国的军队有几斤几两!” 而那名英军军官只是面色铁青的留下了一句: “你会后悔的!”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杜致航那原本紧绷着的面庞微微松弛下来,但随即嘴角却缓缓地勾起一抹冰冷而轻蔑的笑容。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寒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与算计,心中暗自思忖: “后悔?哼,我倒是真想瞧瞧,到最后究竟是谁会后悔!” 话音未落,杜致航猛地转过头来,凌厉的目光如刀般射向站在一旁的高振明。只见他略微提高声调,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达命令道: “立刻将英军即将攻城的消息散播出去,告知城内的每一个百姓。同时还要明确地告诉他们,如果英国人再次杀回,那么我们如今分配给他们的房屋和土地,统统都会被收回去!” 在这件事上,杜致航可是借鉴了后世国内推行的土地改革策略。说白了,就是要把所有的平民百姓全都编织进一张巨大的利益之网当中。只要能让他们尝到甜头、获得实际的好处,那么他们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去扞卫自己已然到手的权益。无论是谁,其实都是如此。说到底,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普通老百姓所求的非常简单——不过是一处能够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以及一口足以饱腹的饭菜罢了。至于到底由谁来执掌政权,他们才懒得去关心呢!然而,倘若有人胆敢妄图夺走他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这些东西,相信他们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奋起反抗,甚至不惜与人拼个鱼死网破。 如今,在仰光城的老百姓心中,中国人这位新主人着实不错。相较于曾经统治过这里的英国人和日本人而言,中国人对待他们可谓相当友善温和。不仅如此,中国人还慷慨地给当地民众分配了房屋和土地,让他们能够安居乐业。此外,还大力兴建了众 多学校,尽管教授的课程是以中文为主,但这毕竟好过一无所知、盲目无知。 话说回来,当听到传闻说英军打算反攻并夺回这些给予民众的福利时,百姓们无一不愤怒异常,纷纷叫嚷着: “就让那些可恶的英国人见鬼去吧!” 再看此时杜致航所掌握的兵力状况。除了原本的军队力量之外,后续又组建起了由缅甸人构成的协防队以及治安队,虽说战斗力不如杜致航麾下的正规部队,可要是真打起来也能派上点用场,截至目前,其麾下的总兵力已然逼近四万之众。虽说在这一路征战历程中略有损耗,但杜致航也巧妙地吸纳了一批来自日军中的台湾籍士兵。毕竟这些台湾士兵手上并没有国人的血债。究其根源,大家本就同属中华民族一脉相承。于是乎,经过一系列严格的审查与考验之后,杜致航果断将这批台湾士兵纳入自己的队伍之中。正因如此,他所率领的部队非但没有因战斗减员而削弱,反倒呈现出实力不断增强之势。 和英军的首次交锋! 此刻,宽敞明亮的作战指挥室内气氛凝重,斯利姆军团长正襟危坐,面色阴沉地倾听着联络官的详细汇报。只见那名联络官滔滔不绝,将杜致航如何轻视大英军队之事描述得绘声绘色,甚至还刻意添油加醋一番,使得原本就心中不悦的斯利姆愈发恼怒起来。 然而,眼下局势已然如同离弦之箭,无法回头。不论是上级下达给他的坚决命令,还是杜致航所表现出的强硬态度,都迫使他必须与中国军队来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以试探彼此的实力深浅。 他所统率的第一军团其构成包括了英缅军第一师以及英印军第 17 师这两支部队。其中,英缅军第一师下设了三个步兵旅:分别是第 1 步兵旅、第 2 步兵旅以及第 13 步兵旅。这些步兵旅皆拥有着精良的装备。 而另一边的英印军第 17 师同样不容小觑,它下辖了英澳第 63 旅、英印第 16 旅以及英印第 48 旅。这支联合军团的总兵力大约在两万四千人上下。 他当机立断地召集了各级军官前来参加一场紧急的军事会议。这场会议的目的十分明确——商讨如何对仰光城发起有效的进攻行动。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紧张而严肃,每个人都深知此次战役对于整个缅甸时局的重要性。 与此同时,在另一头的仰光城内,气氛凝重而紧张。杜致航面色严峻地坐在首位,目光扫视着眼前正襟危坐、神情肃穆的两排军官。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沉稳而严肃的语气开口说道: “诸位,当前的局势想必大家都十分清楚。据最新的情报分析,英军即将在不久之后展开攻城行动。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考验。因此,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能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迎接这场生死之战,扛住了我们就在这片土地上彻底站住了脚。” 杜致航稍作停顿,接着说道: “首先,让我们来了解一下城外与我们对峙的敌军情况。这支英军是第一军团,其主要构成包括英缅第一师以及英印军第 17 师。关于这个英缅第一师,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想当年,他们那七千人马竟然被区区三千日军围困在了仁安羌,若不是咱们中国军人出手相助,恐怕他们早已全军覆没了,对于他们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说到这里,杜致航微微皱起眉头,加重了语气: “然而,需要引起我们高度重视的,是英印军第 17 师。这支部队可不简单,其中最为精锐的当属英澳第 63 旅。该旅由澳大利亚士兵和经验丰富的英军军官共同组成,其战斗力之强悍绝对不容小觑。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随后,杜致航又详细地介绍了英印军第 17 师中的另外两支由印度人组成的部队。他指出,这些印度士兵长期受到英国的殖民统治,那种深入骨髓的奴化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尽管他们可能在战斗意志方面相对薄弱一些,打起仗来也是格外的卖力。 最后,他一脸严肃地着重声明: “诸位要清楚,我们此次面临的主要对手便是英军第 17 师。只要能够成功击溃他们,整个英军必将不战自溃!目前,尽管我们配备的是清一色的美式装备,在火力方面与英军相比毫不逊色,甚至还略胜一筹。然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不容忽视——那就是我们缺乏空军力量。一旦战火燃起,他们必定会调空军前来增援。因此,在此短暂的战前准备时间里,我命令你们务必竭尽全力修建更多的防空洞,以最大限度减少空袭可能给我们造成的人员伤亡。都听明白了吗?” “是,师长!” 在场的一众军官纷纷站起身来,齐声应道。 两天之后,这场惊心动魄的战役正式拉开帷幕。果不出杜致航所料,战斗一开始,打得最为凶猛、攻势最为凌厉的正是英奥军第 63 旅。面对如此强敌,杜致航当机立断,派出了自己手中的王牌部队——84 团。此刻,在仰光外围的阵地之上,硝烟弥漫,枪炮声震耳欲聋。84 团一营营长李天来手持望远镜,密切注视着前方正步步紧逼、不断发起冲锋的英军。这位李天来营长可是杜致航多年的老兄弟了,早在当年攻打同古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排长了,身经百战,经验极为丰富。 就在李天来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沿阵地的一举一动时,一个通讯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只见这通讯兵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还是迅速敬了个军礼,然后焦急地汇报道: “报告营长,不好啦 !三连的阵地被敌人给冲开了一个口子,连长特意派我前来向您请求紧急增援!” 听到这个消息,李天来原本紧绷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双眼之中闪烁出愤怒与不满的火花。他随即怒声开口质问道: “他范长富是干什么吃的?看看人家友邻部队,哪个不是坚守得稳稳当当,怎么偏偏就是他的阵地被敌人撕开了这么大一道口子!” 话刚落音,李天来根本不给通讯兵任何解释和回应的机会,便一把抄起了放在桌子上那支用来压住作战地图的步枪,同时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营部的,除了机要员留下,其他人全都跟我一起上!” 说罢,李天来头也不回地率先朝着三连阵地的方向飞奔而去。他们冒着英军猛烈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的炮火,一路狂奔。尽管炮弹不时在身旁爆炸,溅起无数尘土和碎石,但没有任何人退缩半步。 终于,李天来带领着众人成功抵达了三连的阵地上。刚一站稳脚跟,李天来一眼就望见了那些端着明晃晃刺刀正气势汹汹地向上冲锋的英军士兵。面对如此危急的局势,他毫无惧色,只听他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声喊道: “弟兄们,把你们的刺刀都给老子亮出来!今天就让这群洋鬼子好好见识一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拼刺刀祖宗!跟我一起杀啊!” 和英军的首次交锋2 “冲啊!” 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仿佛要冲破云霄,响彻在这片广袤的天地之间。 “杀啊!” 喊杀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让人热血沸腾,心跳加速。 随着这一声声呐喊,两方汹涌澎湃的人潮如同两股洪流般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和激烈的碰撞。刹那间,尘土飞扬,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叫声、厮杀声交织成一片混乱而又惨烈的景象。 在这混乱之中,一个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英军士兵手持锋利的刺刀,气势汹汹地朝着李天来猛扑过来。只见李天来毫不畏惧,他迅速将手中的步枪一横,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英军士兵凶猛的刺击。紧接着,他借着惯性一个顺势转身,动作行云流水,犹如鬼魅一般。那名英军士兵由于惯性太大,收势不及,竟像一头失控的蛮牛一样直直地越过了李天来。 李天来岂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他毫不犹豫地端起刺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那名英军士兵的腰眼狠狠刺去。只听一声惨叫响起,鲜血四溅,那名英军士兵痛苦地倒在地上。然而,李天来并没有丝毫停留,他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继续寻找着下一个攻击目标。 其他士兵见到自家营长如此勇武,纷纷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朝着英军冲杀而去。 这场惊心动魄的白刃战持续了漫长的二十多分钟。双方都已杀红了眼,完全不顾生死,宛如两头疯狂的原始野兽,用最为简单粗暴却也最为致命的方式展开殊死搏斗。每一次刺刀的相交,都会溅出一串火花;每一次身体的碰撞,都会引发一阵闷响。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他们却却浑然不觉,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死对方! 终于,英军渐渐支撑不住了。此时此刻,在他们惊恐的眼中,对面冲过来的中国士兵不再是人,而是一群可怕的恶魔。这些中国士兵双眼通红,口中发出嗷嗷的吼叫,端着寒光闪闪的刺刀,不顾一切地向他们猛冲而来。更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有些中国士兵即便身上已经被英军的刺刀洞穿,甚至伤口血流如注,却依然咬紧牙关,顶着敌人的刀尖奋力向前冲锋,只为能将自己手中的刺刀能够送进敌人的胸膛。这种视死如归的勇气和顽强不屈的精神,彻底击溃了英军的心理防线。 没过多久,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英军竟然开始呈现出溃败之势。要知道,溃败这玩意儿就如同瘟疫一般,只要一出现,眨眼间就能迅速扩散、蔓延开来。一开始,或许只是一小部分人开始退缩,但很快,这种恐慌情绪就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恐惧。于是乎,一场局部的小范围溃败转眼间就演变成了全体人员的疯狂溃逃。 望着那些不要命般狂奔而去的英军身影,李天来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似的,双腿一软,便重重地坐倒在了地上。刚刚经历的那场激战实在是太惨烈了,单是被他亲手撂倒的英军,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此刻的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湿透。他就这样瘫坐在地上,张大嘴巴拼命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过了好一阵子,他那急促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身体的力量也慢慢恢复了一些。 稍稍缓过气儿后,李天来强撑着站起身来,目光扫向四周同样一脸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弟兄们,抓紧打扫战场,加固工事!” 说罢,他又顺手一把揪住身旁一名来自三连的士兵,瞪圆双眼,厉声喝问: “小子,你们连长呢?” 这名士兵显然还没完全从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中回过神来,听到李天来的问话,他先是呆呆地愣了几秒,随后才如梦初醒般抬起手,木然地朝着某个方向指了指。李天来见状,二话不说松开手,迈开大步就沿着他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边走着,嘴里还不停地高声呼喊着: “范长富,你个龟儿子,给老子快点儿滚出来,全团都在打仗,就你的阵地被英国人撕开了一个口子!” 当李天来四处寻找范长富时,终于在一处防炮洞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当他真正看清范长富此刻的模样后,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责难话语瞬间便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此时卫生员正在替范长富检查着伤口,只见范长富头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那白色的绷带几乎将他大半个脑袋都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且疲惫不堪的脸。而他的一只胳膊则无力地吊 挂在肩膀上,看起来伤势颇为严重。 就在这时,范长富察觉到了自家营长的到来,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出于军人的本能,右手更是下意识地抬起来,试图敬个礼。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不小心抻动到了胳膊上尚未愈合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袭来,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怎么会伤成这样啊?” 李天来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范长富,满脸关切地问道。 范长富强忍着剧痛,咬咬牙回答道: “营长,我们的指挥所遭到了英国人猛烈的炮击。好不容易等炮声停歇下来,那些洋鬼子又像疯狗一样嗷嗷叫着冲了上来。没办法,我只能一边派人赶紧去向营部请求支援,一边匆忙组织起剩下的兄弟们奋起反击。结果在混战之中,我一时疏忽,竟被一个受伤倒地的英军士兵给阴了一枪……” 说到这里,范长富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之色。 “来人,把范连长送到野战医院去,三连阵地由我亲自指挥!” 李天来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道。 “营长,我这点伤不碍事的,我……” 范长富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李天来挥手打断了: “执行命令!” 和英军的首次交锋3 与此同时,位于英印军 17 师指挥部那宽敞而略显压抑的房间里,师长史密斯少将正襟危坐在一张巨大的橡木办公桌前。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因为焦虑而显得有些阴沉,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此时,一名身材高大、神情严肃的下属军官正站在办公桌旁,声音洪亮但略带紧张地向史密斯少将汇报着从前线源源不断传来的最新战报。随着每一条不利的消息传入耳中,史密斯少将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据报告显示,前方的攻击进展极为不顺利。尤其是他最为倚重且引以为傲的奥军 63 旅,竟然在中国军队严密的防守面前举步维艰,被死死地阻挡在了仰光城的外围。尽管这支精锐部队使出了浑身解数,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进攻,但截至目前为止,他们依然未能成功夺取哪怕一小块属于中国军队的阵地。 对于另外两个旅的表现,史密斯少将心中其实并未抱有太大期望。毕竟,那里面充斥着大量来自印度本土的士兵,这些所谓的“土着”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意牺牲的炮灰罢了。无论他们死伤多少,都难以引起他内心丝毫的怜悯之情。 只见史密斯少将缓缓地放下手中那杯尚冒着热气的咖啡,仿佛这杯香浓的饮品在此刻已无法给他带来任何慰藉。紧接着,他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黑色电话机,动作沉稳而坚定。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头传来了第一军军团长斯利姆将军低沉而富有威严的声音: “喂?” 史密斯少将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急切的语气说道: “斯利姆将军,我必须要向您请求炮火支援以及航空力量的增援!对面的中国守军实在是太过顽强了,我的 63 旅已经遭受了惨重的伤亡,损失接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可到现在还是没能拿下任何一块中国守军的阵地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斯利姆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我会尽全力支持你的行动。但是记住,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中国守军的阵地,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刹那间,天空中骤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苍穹撕裂开来一般。只见十六架英军喷火式战斗机呼啸而来,它们紧密排列成一个庞大的飞行编队,宛如一群凶猛无比的黄蜂,铺天盖地地向着中国守军的阵地猛扑过去。 那巨大的黑色阴影如同泰山压卵般滚滚而至,所带来的强烈压迫感令人窒息。每一名中国士兵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凝重之色,原本坚毅的目光此刻也变得愈发深沉和冷峻。 此时此刻,身处地面的陈耀祖紧紧握住手中的高射机关炮,两只手犹如铁钳一般牢牢抓住炮身,双脚则稳稳地踩在了扳机之上。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逐渐逼近的英军飞机,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由于过度紧张,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但他却浑然不觉。 这时陈耀祖转过头来,对着身旁那些同样神色紧张的士兵们扯开嗓子大声呼喊道: “弟兄们!等会儿交上火,千万别舍不得弹药!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发挥出咱们武器的最大威力,尽可能地降低敌军战机对咱们外围阵地的轰炸!” 然而,士兵们并没有回应他的话。他们依旧全神贯注、目不斜视地紧盯着天空中那越来越近的敌机,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声都仿佛与那轰鸣的引擎声交织在一起。 相比起地面的中国军队那如临大敌般的严阵以待,此刻在天空中翱翔着的英军飞机里,飞行员们的状态则要显得格外轻松自在。其中一名飞行员用一种满不在乎、甚至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通过机载电台向着另外一名飞行员高声呼喊起来: “嘿,卡尔斯!听说你只要完成这一次任务之后就能光荣退役,返回本土啦!” “哈哈,没错,兄弟!上头已经批准了我的退伍申请报告。等这场任务一结束,我我请你们好好喝一杯!” 被唤作卡尔斯的飞行员满脸喜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忙不迭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刚才喊话的那位飞行员不禁流露出难以遮掩的羡慕神色,他不无感慨地叹道: “你这家伙,真是太让人羡慕啦!咱们也不知道还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像你这样幸运,可以脱下这身军装,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就在两人谈笑风生之间,他们驾驶的战机已然迅速抵达了仰光上空。然而,这些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英军飞行员万万 没有料到,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就在他们刚刚投下第一轮炸弹的时候,一直潜伏在暗处、蓄势待发的防空营猛然发动攻击,瞬间让他们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局面。 只听得随着陈耀祖一声令下——“打!”刹那间,震耳欲聋的炮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咚咚咚!” “咚咚咚!” “……” 八门高射机关炮同时开火,密集的炮弹交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交叉火力网,朝着那些毫无防备的英军飞机席卷而去。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冲在最前方的两架英军飞机便躲闪不及,径直被猛烈的炮火击中。伴随着两声巨响和滚滚浓烟,它们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坠落下去,最终化作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球,狠狠砸向地面。 只见其他英军飞行员满脸惊恐之色,一个声音颤抖地大声呼喊起来: “天啊!该死的,这些中国人怎么会有高射机关炮?” 他一边喊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可怕场景。 然而,此时此刻显然没有时间让他们去深入探讨这个问题。飞行中队的中队长心急如焚,扯着嗓子下达命令道: “别废话了!快拉升!立刻拉升!” 他的吼声几乎震耳欲聋,由于过度紧张和焦急,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和破音了。 听到中队长的命令后,那些刚才还不可一世、趾高气扬的英军飞行员们瞬间乱作一团。他们手忙脚乱地操纵着飞机,试图迅速提升高度逃离这片危险区域。原本整齐有序的编队也因为慌乱而变得七零八落,就像一群受惊的鸟儿一样四散逃窜。 就这样,刚刚气势汹汹而来的英军飞行员们,此刻却像是一只只狼狈不堪的落水狗,慌不择路地拼命爬升逃窜。而这场原本被寄予厚望的空袭行动,最终也只能以如此虎头蛇尾、草草收场的结局告终。 全线反击! “哦,我的天哪!真是活见鬼了!这些该死的中国人,他们从哪里搞到的高射机关炮啊?” 此刻,英印军第 17 师的师长史密斯少将满脸惊愕地拿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那两架冒着黑烟、摇摇欲坠最终坠毁的飞机,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起来。 原本,他满心期待着能够借助强大的空军力量来撕开中国军队严密防守的阵地,但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然而,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史密斯少将的反应速度堪称一流。只见他迅速冷静下来,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转头对着身旁的副官大声吼道: “快!立刻派出搜索队,朝着飞机坠落的方向全速前进展开搜索行动!绝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始终笔直站立在他身侧的副官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响亮地应了一声: “是!长官!” 随后便转身飞奔而去,以最快的速度将命令传达给相关部队。 与英国佬这边一片愁云惨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杜致航所在的阵营却是另一番景象。杜致航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将几位团级以上的军官召集到一起。而那些营级军官们,则因为需要坚守各自的阵地以防敌军突袭,所以此次并未被召唤前来参加会议。 “弟兄们,这几天打防御战可把大家憋屈坏了吧?” 杜致航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目光缓缓扫过一众军官,笑吟吟地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应和起来。其中,高凤翔更是忍不住大声嚷道: “可不是嘛,咱们的部队向来都是进攻的一把尖刀啊!那冲锋陷阵、杀敌破敌的场面才叫痛快呢!如今却只能窝在这里打防御战,整天被敌人压着打,真是让人心里憋得慌呐!”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 85 团团长康成友与他的副团长廖少涛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精明之色。要说起这几位团长里反应最为迅速机敏之人,恐怕非他俩莫属了。康成友曾在地方担任多年的保安团长,历经风雨,见多识广;而廖少涛则是昔日杜军长的贴身副官,不仅对军事战略有着深刻的理解,更是心思缜密、玲珑剔透。 只见康成友略作思索后,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师座,您这么说……难道是意味着咱们终于可以展开反攻啦?” 虽然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但那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杜致航,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杜致航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地点头回应道: “没错,经过这几日的鏖战,英国人的战斗力咱们也算摸得差不多了。现在,是时候给这些洋鬼子来点儿厉害瞧瞧了!依旧按照老规矩行事,跟他们打夜战。今晚九点整,正式发起反攻行动!届时,我会调派重炮营和战车营全力配合你们作战!”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然。 “此次进攻的重点乃是英印军的印 17 师!这一回,即便无法将他们一举歼灭,也务必要把他们打残废不可!非得要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英国佬清楚明白,招惹咱们的后果!” 杜致航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恶狠狠地补充说道。 此时此刻,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然落下帷幕,但硝烟尚未散尽,各方势力皆忙于休养生息,以期尽快恢复元气,并为下一阶段的利益争夺做好充分准备。只需展现出我方勇猛凶悍的一面,给予英国人沉重一击,令其心生畏惧,那么在短期内,英国人定然不敢再对仰光城存有任何非分之想。毕竟,如今的英国早已不复昔日辉煌,这个曾经号称“日不落帝国”的庞然大物,历经多年的衰落与颓败,就连往昔唯命是从的小弟——美国,都已成功逆袭,反客为主,一跃而成为它的老大哥。 “是,师长!” 一众军官闻风而动,齐刷刷地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高声回应道。 转瞬间,夜幕悄然降临,万籁俱寂的夜空宛如暴风雨来临前夕般静谧深沉。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一点一滴地流逝着,当时钟的指针缓缓转动到九点钟方向时,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破空之声自天际传来,划破了夜的沉默,大口径的炮弹按照规律的弹道飞向英军的营地。 “轰隆隆——” “轰隆隆——” 接连不断的巨大轰鸣声,如同阵阵惊雷在空中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此时此刻,原本平静的英军营地瞬间陷入了一片熊熊燃烧的 火海之中。那汹涌的火势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无情地吞噬着一切。而在这片火海中,还不时传来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哀嚎: “help! help!” “help me! please save my life!” 这凄惨的呼喊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绝望的乐章。然而,这些可怜的英国士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对措施,因为就在这时,从遥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喊杀声: “冲啊——” “杀啊——” 伴随着这激昂的喊叫声,只见一群群的中国士兵如猛虎下山一般,在一辆辆坦克掩护之下,气势汹汹地朝着英军营地猛扑而来。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就像是一群被激怒的野兽,要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面对如此凶悍的中国军队,那些刚刚还在苦苦挣扎的英国士兵们彻底被吓傻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望着越来越近的中国军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此刻,他们心中的恐惧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以至于连拿起武器进行抵抗的勇气都荡然无存。甚至还没等到长官下达撤退的命令,一些胆小的士兵便已经开始不顾一切地转身狂奔,试图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战后统计! 史密斯少将站在高处,面色阴沉地望着下方如潮水般溃败逃窜的己方军队,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想要将眼前这令人心碎的一幕从脑海中抹去。 是的,此次战役对于他们伟大的日不落帝国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耻辱性的惨败。不仅损失惨重,而且颜面扫地,更为糟糕的是,这丢失的脸面恐怕在短时间内难以挽回。他不禁暗自思忖,那些冲锋陷阵的中国士兵究竟因为什么能够如此拼命战斗?正当他思绪纷乱之际,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突然传来。 只见他的副官驾驶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疾驰而至,并迅速跳下车,一把拉住史密斯急切地喊道: “将军,这里太危险了,请您赶快上车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与那些惊慌失措、四处奔逃的英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的印度士兵却展现出了出人意料的“聪明才智”。当他们看到大批中国军队汹涌杀来时,竟然毫不犹豫地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然后井然有序地蹲成一团。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令率先冲入他们阵地的中国士兵们感到惊愕不已。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们从未遇到过这般奇特的敌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当然,如果杜致航在这里的话,他必然会沉稳地告诉自己的士兵们: “小问题,都是小问题,习惯就好!” 毕竟在后世我方三个人就敢朝着阿三的一个营进攻,最关键的是还打赢了,所以说,阿三偶尔干点不正常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就在这时,一个连长迈着大步流星的走了来。只见他一眼瞥见那位有些愣神发呆的排长,二话不说便飞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排长的屁股之上。同时口中毫不客气地大声喝骂道: “你个兔崽子,发他妈什么呆啊?留下一个班负责看守这些俘虏,其他人继续给我追!” 于是乎,一场激烈而紧张的追逐战就此展开。一方是拼命逃窜的英军,另一方则是紧追不舍的中国士兵。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整整持续了漫长的一夜。 待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天色逐渐大亮之时,冲在队伍最前方的中国士兵突然惊觉,他们竟然一路穷追猛赶,不知不觉间已经跑出了足足三十多公里之遥。 此刻,若再不停止追击,恐怕就要直接闯入英军的大本营之中了。意识到情况不妙之后,前线的军官们彼此之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非常默契地纷纷下达命令,开始有条不紊地收缩兵力,并着手清扫战场,将那些被俘虏的敌兵押解着缓缓向后方撤退。 此刻,杜致航蹲在指挥部外,左手拿着牙刷,右手挤上牙膏,然后将牙刷伸进嘴里,开始上下左右地刷洗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耳朵并没有闲着,而是专注地聆听着高振明的汇报。 “昨夜一战,共歼灭敌军 1532 人,成功俘虏了 2328 人。这里面啊,有 216 个是英国佬,其余的呢,则都是些印度阿三。不仅如此,咱们还收缴到了大批精良的武器装备以及不少的后勤物资,可以说收获颇丰呐!不过嘛,这一仗下来,我方也有所损失,伤亡人数总计 975 人,其中阵亡的有 371 人!” 高振明一脸严肃地向杜致航报告着战况。 杜致航嘴里含着泡沫,含糊不清地回应道: “嗯……打得还算不错啦,但要是伤亡能够再少那么一点儿,那就更好咯,还有那些英国佬好好伺候着,单独关押,他们可比那些阿三值钱!” 听到这话,高振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心里暗自嘀咕:这样微小的伤亡数字,跟所获得的辉煌战果相较而言,简直微不足道,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嘛! 没过多久,杜致航便迅速完成了刷牙这个动作。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牙刷,拿起一旁干净的毛巾,轻轻擦拭掉嘴角残留的水渍。随后,他转过身来,面向高振明,神情凝重地开口问道: “英军这次猛烈的进攻总算是被咱们给扛过去了。接下来,咱们得好好商讨一番,看看怎样才能在这片异国他乡稳稳当当地扎根立足下去。老高啊,关于此事,你有什么见解或想法呀?” “我认为咱们决不能再继续沿用新编 42 师这个番号啦,要知道如今咱们已然脱离了国军的编制体系,确实也到了应该树立起属于咱自己旗帜的时候了!” 高振明微微皱着眉头,陷入深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杜致航便接过话头,表情十分严肃认真地讲道 : “关于此事,其实我早就想好了。这一片土地啊,早在唐朝那会儿便是我华夏大地的藩属之国。所以嘛,我琢磨着想借鉴一下老祖宗当年赐予他们的那个国号——南诏!” 话说这南诏国呀,它那悠久的历史背景可是能够一直追溯到隋末唐初时期位于洱海一带的六个小小的国家。当时,这六个小国各自有着自己的国王来统领治理,人们将它们统称为“六诏”。而其中的蒙舍诏由于地理位置处于南方,故而又被称作“南诏”。时间来到唐开元二十六年(也就是公元 738 年),在强大的唐朝大力支持之下,蒙舍诏的首领皮罗阁成功地兼并了其余五个小诏,进而一举实现了对整个洱海地区的统一,并正式建立起了赫赫有名的南诏国。 “这件事啊,你心里清楚就行了,先别急着跟其他人讲。目前谈论此事尚为时过早。当前最为紧要的任务,就是集中精力将手头这些事处理完毕。等到我们一切都安顿好了、站稳脚跟之后,再来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也不迟。用老祖宗留下来的那句话说就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事得一件一件做,饭得一口一口吃,步子不能迈得太大,不然容易扯到蛋,慢慢来!” 杜致航语重心长地再次补充道。 各方反应! 此时,位于战场另一侧的英军第一军团长斯利姆正端坐在营帐之中,神情凝重地聆听着史密斯少将的详细汇报。从史密斯少将口中得知,此次英印军 17 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特别是其中的英澳 63 旅,几乎到了全军覆没的边缘,其部队建制已被彻底打散、摧毁。相较而言,英缅第一师的状况稍显乐观,但也不容小觑——他们虽然没有遭受如此惨重的人员伤亡,但却丢失了大量重要的武器装备。 听完这一切,斯利姆不禁长叹一声,心中满是忧虑和无奈。他缓缓抬起手,朝着史密斯轻轻一挥,示意对方可以先行退下了。面对如此惨痛的失败,斯利姆深知自己这次可谓是颜面尽失。而更让他感到头疼的是,接下来该如何向亚历山大勋爵如实禀报这场灾难性的战役呢? 时间匆匆流逝,一晃眼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在此期间,英军战败的消息如同旋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各个角落。各方势力纷纷通过各自独特的情报渠道,获知了英军此次惨遭败绩的惊人消息。一时间,整个局势变得风起云涌,各方势力对此做出的反应也是大相径庭。 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军方,时任陆军装备局局长的史迪威将军在第一时间收到了相关战报。这位经验丰富且目光敏锐的将领在仔细研究了战况之后,当机立断地决定以个人名义将自己对于此事的见解和分析向上级呈报。幸运的是,他很快便获得了上级的许可,可以率先尝试与相关方进行接触。 有利可图当然可以进行拉拢,至于英国盟友,在他们眼中只有半死不活的日不落帝国才最有价值。 得到应允后的史迪威将军丝毫不敢耽搁,立即唤来了曾经与杜致航有过交集的艾尔逊,并直截了当地问道: “艾尔逊,我想听听你对杜致航这个人的看法?” “杜致航此人,堪称一名纯粹的军人。他一心扑在军事事务上,对政治领域毫无兴趣可言。其行事风格更是别具一格、不受常规束缚。就拿此次事件来讲吧,若是换作其他任何一位中国将领,恐怕都会选择回国述职,并借此机会晋升官职。然而,杜致航却并未如此行事。据说正因这件事情,连他的叔叔都受到了牵连。” 艾尔逊面色凝重地沉声回应道 这时,史迪威也神情严肃地开了口: “艾尔逊啊,经过深思熟虑,我打算再次派遣你去与杜致航进行接触。此前你曾在他所统领的部队里担任过联络官一职,有着这样一层关系,想必你们之间的交流沟通会相对顺利许多,达成目的也更有可能事半功倍。如今,咱们的盟友在那片土地上的影响力已远不如往昔了,所以,我们急需寻找到另一位在当地拥有强大实力的可靠盟友来巩固我们的阵营和利益。而杜致航,或许就是那个能够帮助我们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人物。” “好的,将军,属下明白,我马上出发。不过根据我以往与杜致航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次他肯定会趁机向我们索取一些利益或好处的。” 艾尔逊皱起眉头,一脸凝重地开口补充道。 坐在椅子上的史迪威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艾尔逊的看法,然后缓缓说道: “嗯,关于这件事情,你可以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应对、酌情处理。反正那些东西无论是给谁,结果都差不多。依我看,把它们交给杜致航,总好过落到山城那个只知道争权夺利的“花生米”手里要好!” 说到这里,史迪威的语气中明显流露出对那位身处山城的大人物深深的不满之情。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边的国民政府高层同样收到了相关消息,但他们所获取到的信息来源却并非史迪威等人,而是由林海和张进广带回的情报。原来,杜致航竟然出人意料地释放了这二人,并通过这种方式间接地向国民政府传达了一则重要讯息——如今的仰光城可谓是兵力强盛、军备充足。 当戴局长听完林海和张进广详细的汇报之后,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匆匆忙忙地前去向上级禀报。而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的校长在听完戴局长的叙述后,顿时怒不可遏,猛地一下将手中握着的文件狠狠地摔到了办公桌上,破口大骂起来: “娘希匹,该死的英国佬,简直太不中用了!居然连区区一个杜致航都对付不了!” 随着这声怒吼,整个房间似乎都因为校长的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戴局长微微垂首站在一旁,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般静静地聆听着。时间仿佛凝固一般,约莫过去了五分钟之久,整个房间里只有轻微的 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终于,校长打破了这片寂静,他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雨浓啊,自抗战结束以来,民众对于你们军统可是颇有微词呐。他们指责你们肆意抓捕无辜之人,严重干扰了国家的安宁稳定,甚至引发了社会恐慌情绪。对于此事,不知你作何感想?” 面对校长犀利的质问,戴局长面色沉稳如渊,毫无波澜。他略微沉吟片刻后,恭敬地回应道: “回校长的话,军统乃是您手中的一柄利剑、一只忠犬,我们的行动皆受命于您。军统的存废与否,全凭您的旨意定夺!” 这番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校长的绝对忠诚,又巧妙地回避了直接回应外界的质疑。 校长凝视着眼前这位得力干将,眼神深邃难测。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缓缓抬起手轻轻一挥,示意戴局长可以退下了。戴局长礼数周全地向校长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然而,对杜致航感兴趣的可远不止这两方势力。在遥远的北方,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国度——苏联,同样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事态的发展。此刻,在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总部大楼内,安全部部长维克托的办公桌上正摆放着刚刚传回来的情报以及一叠有关杜致航的详细资料。 各方反应2 “杜致航,男,1912年生人,现年34岁,中央军校十三期步兵科毕业,1938年任第五军200师少尉排长,1939年升任连长,参与桂南会战中的昆仑关战役,部队重组后,任该师600团中校副团长,跟随第五军入缅作战,后火线升任团长,归国后因阻敌有功,升任师长,第二次滇缅会战结束之后脱离国军序列,其叔叔是第五军军长杜光亭!” 维克托仔细阅读着这份由中国国内转过来的资料。 这份资料详尽地记录了杜致航波澜壮阔的军旅生涯。然而,其中有一处细节与事实略有不同:他之所以能升任师长,并非如外界所传那般因抗敌有功,而是中统陈家妄图借刀杀人的阴谋所致。只可惜,这一内情仅有国府高层知晓,负责编撰资料之人自然不敢将此等机密之事载入档案之中。 此时,只见维克托眉头紧皱,用手轻轻地揉着自己那阵阵作痛的太阳穴。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下了隐藏在桌子下方的一个按钮。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身姿高挑的女子快步走进房间。 这名女子容貌出众,乍一看去,其外貌颇具中国新疆地区人的特征。但实际上,她乃是中苏混血儿。她的父亲本是地道的中国人,当年在外经商期间结识了她的母亲。此后,由于时局动荡不安,种种机缘巧合之下,她最终阴差阳错地加入了苏联的克格勃组织,并成为了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 维克托抬眼看向眼前这位名叫莎娃的女子,然后把资料递了过去,神情严肃地叮嘱道: “莎娃,务必牢记这份资料中的所有信息。接下来,我需要你想方设法接近这个人,并尽最大努力收服他。要知道,如果他愿意出兵相助,那么对于我们的盟友而言,将会极大地缓解其所面临的巨大压力!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掉以轻心!” “是,长官!” 莎娃接过资料开口回应道。 而在缅甸另一侧的缅甸独立军,他们的领袖昂山也做出了类似的决定,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他们曾经是敌对战线,但是现在都有个共同的敌人英国人,未尝不可合作。 此时此刻的杜致航,对于自己已经被多方势力惦记上的这件事浑然不觉。此刻的他,正与高振明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商讨着如何进一步扩充军备的问题。 这次他们成功缴获了数量可观的英军装备,而城内那两座日军遗留下来的兵工厂,如今也重新运转起来,开始源源不断地产出各类军需物资。 只见杜志航微微前倾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高振明,缓缓开口说道: “我是这么想的,当下应当首先征召一个团的缅籍士兵。这些缅籍士兵熟悉当地地形和民情,可以更好地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此外,我们还要从那些被俘获的日军当中,精心挑选出台湾籍和朝鲜籍的士兵来。然后安排我们的军官对这批新招募的士兵展开严格且系统的训练,待他们具备一定作战能力之后,再按照计划分批次将其补充到我们现有的部队之中。目前来看,咱们前期所开展的各项工作都进展得颇为顺利,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仰光城中的老百姓们对我们也是十分拥护。所以接下来,我们的首要任务便是好好休整一番,养足精神、积蓄力量,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逐步向外扩张我们的势力范围!” 高振明一边认真倾听着杜致航的话语,一边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等到杜致航说完后,他稍稍思考片刻,紧接着回应道: “嗯,老杜你说的这个我完全同意,不过,关于招收新兵的比例问题,咱们还是需要多加留意才行啊。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说不能一概而论,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说罢,高振明轻皱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这样吧,咱们不是有不少弟兄都迎娶了当地人为妻吗?那我们可以首先从这些兄弟们的亲属当中进行选拔。当然啦,在待遇方面必须要做到一视同仁,绝对不能够像那些英国佬一样,弄出个什么所谓的‘二等公民’来,否则必然会激起他们强烈的逆反心理。还有啊,学校的相关事宜也务必要抓紧时间予以落实。毕竟,武力的扩张仅仅只是一种手段而已,真正重要的还是实现文化层面的占领。对于这一点呢,我稍后便会安排鹏飞持续与南洋那头保持密切的沟通交流,争取能够多派遣过来一些富有学识的青年才俊,以此加速推进这整个计划的实施进程!” 杜致航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 “如果真能按照你所说的这般去执行操作,那应该就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了。行,那我这就立刻动身前去着手将各项工作逐一落实到位!” 高振明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驻守在仰光城外围的一处哨卡内,士兵们成功地抓捕到了一群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十几个佩戴枪支的缅甸人。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当他们被抓住以后,表现得异常顺从,不仅没有丝毫反抗的举动,甚至还十分主动且配合地上缴了手中所持有的枪械,为首的人说着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语,对着哨卡的排长说道: “这位长官,我是昂山将军的人,此次奉将军的命令前来见你们的杜将军!” 此事经过逐级上报,最终汇报到了杜致航这里,在听完身边副官的汇报后,杜致航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嘴里喃喃的念道: “昂山!” 与虎谋皮! 昂山,缅甸人,1915年生人,其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是缅甸独立运动的杰出领袖,更是缅甸反法西斯自由同盟的核心人物,可以说他的一生都在追求让自己的国家独立,并因此被广大缅甸人民尊称为“国父”。 然而,对于杜致航而言,能记住昂山这个名字,并非源于他那所谓的狗屁的“国父”光环,而是因为后世详尽的历史资料记载。尤其是在第一次滇缅会战那段惨痛的历史时期,昂山所统率的缅甸独立军甘愿充当日军爪牙。在昂山及其领导的缅甸独立军的协同作战之下,日军才得以势如破竹般地长驱直入。当时进入缅甸作战的中国远征军由于对当地复杂地形缺乏了解,再加上遭遇敌人的前后夹击,损失极为惨重。更让人义愤填膺的是,昂山对待被俘的中国军人手段极其残忍暴虐。据不完全统计,大约有 1500 名受伤的中国远征军战士,因不甘忍受被俘的屈辱和折磨,毅然决然地选择在了集体引火自焚,以这种悲壮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虽然昂山这个家伙是个短命鬼,没过几年就被人给刺杀了,可这也弥补不了他对中国远征军所犯下的累累血债。 “让他进来!” 杜致航微微转头,向着身旁恭敬站立的副官轻声吩咐道。只见副官应诺一声后,迅速转身离去。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很快,那十几名缅甸人的头目,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在副官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他来到杜致航面前站定,先是礼貌地微笑示意,随后用一口极为流利的汉语自我介绍道: “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杜将军了吧,在下阮文龙,乃是昂山将军的高级幕僚。此次受昂山将军所托,特地前来拜会杜将军,商谈一下有关双方合作的事宜。” 杜致航闻言,只是随意地抬眼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淡淡地回应道: “合作?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值得合作之处呢?据我所知,你们的昂山将军一直致力于追求国家的独立,恐怕在他眼里,我们也不过是一群侵略者罢了。” 面对杜致航略显冷漠的态度和话语,阮文龙并未露出丝毫尴尬或恼怒之色,而是依旧面带笑容地继续说道: “杜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讲啊。当前局势之下,咱们共同面临的首要敌人无疑是那些蛮横霸道的英国佬。况且,杜将军您治理下的这片土地上的缅甸百姓,非但没有遭受任何欺压和迫害,相反还得到了不少实惠和生存发展的机会,您这等善举可是有口皆碑啊!” “哟呵,没想到,你不仅这汉语说的不错,就连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水平呀,看这样子,你应该不是缅人吧?” 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地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站在对面的阮文龙赶忙陪笑道: “杜将军果然目光如炬啊!我确实不是缅人,而是来自越南。只因家中遭逢大难,被仇家一路追杀至此。幸得昂山将军出手相助,将我收留在此处,这才有了一条生路啊!” 杜致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脸色一正,严肃地说道: “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说说你们的昂山将军到底打算怎么和我们展开合作呢?” 阮文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回答道: “回杜将军的话,昂山将军的意思是希望能与贵军携手合作,对英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彻底把英国人赶出这片土地。一旦行动成功,将军愿意和您一同共治缅甸这片土地!” 然而,杜致航听完这番话之后,却是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哼一声说道: “哼,如果这便是你们所谓的诚意,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就凭这点条件便想让我出兵相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昂山若是以为这样就能空手套白狼,那怕他是打错算盘找错人了!” 说话间,杜致航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那是多年来在军旅生涯中的杀伐决断所磨砺出的一种上位者独有的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杜将军息怒!” 阮文龙急忙开口说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昂山将军深知贵方后勤可能存在些许紧缺状况。为了彰显我方与贵军合作的合作诚意,过几天我们将会派人将 10 万斤大米送到您这里来!” 听到这话,杜致航原本紧绷着的脸稍稍松弛下来一些,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生硬说道: “嗯 ……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虽说他的后勤补给问题早已交由南洋陈家负责处理妥当,但在当下这种复杂多变的局势之下,有谁会嫌手中掌握的粮食太多呢?更何况此时此刻,还远未到跟昂山独立军彻底决裂的时候。尽管心中仍对他们怀有一笔尚未清算的血账,但所有这一切都得等到成功送走那些英国佬之后再从长计议。目前的情形下,也唯有暂且同他们周旋应付罢了,毕竟杜致航还得指的对方给英国佬扯扯后腿牵制一下呢,要不然让英国佬腾出手来全力对付他,即使能扛住也会有不小的伤亡,他之所以脱离国军不就是为了给弟兄们找条活路,可不是让他们来这异国他乡当炮灰的。 见杜致航态度有所松动,阮文龙赶忙趁热打铁地说道: “既已如此,那在下便不敢再多叨扰了。我这就速速赶回营地向昂山将军禀报,希望咱们此次合作能够顺利圆满、皆大欢喜!杜将军,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言罢,阮文龙郑重其事地向着杜致航行了一个颇具中式风格的抱拳礼,而后转身匆匆离去。 “去,替我送送阮先生!” 杜致航开口对着身旁的副官开口吩咐道。 副官急忙上前几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开口说道: “阮先生,请!” 与虎谋皮2 数天之后,依旧是由那个阮文龙率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将之前承诺给杜致航的大批大米运抵了仰光城。当这一大批物资抵达时,杜致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欣然接受了这份馈赠。然而,他毕竟是久经沙场、心思缜密之人,即便对方信守诺言送来了大米,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他特意留下了一个心眼,命令随军的军医对这批大米进行了细致的检查。 经过军医们一番认真严谨的查验,最终确定这批大米毫无问题。得到这个确切的结果后,杜致航这才放心地下达指令,安排人手将这些大米妥善地存入仓库之中。 就在此时,仰光城又迎来了另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艾尔逊。只见他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精致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风度翩翩地出现在了杜致航的指挥部前。得知艾尔逊来访的消息后,这一次杜致航丝毫没有摆起架子,而是表现得异常热情。他甚至亲自走出指挥部,快步迎向艾尔逊。 一见面,艾尔逊便张开双臂,紧紧地给了杜致航一个拥抱。随后,他面带微笑,用略带惊喜的语气开口说道: “哦,杜,我的朋友!短短数月未见,你所取得的成就和变化实在是令我惊叹不已!” 面对好友如此真诚的称赞,杜致航也不禁开怀大笑起来。他同样热情地回应道: “哈哈,我也对你的突然到访深感意外呢,快里面请吧,老朋友!咱们可得好好聊聊这段时间各自的经历与见闻。” 说罢,他便显得颇为亲热的拉着艾尔逊,一同走进了指挥部内。 进屋之后,两人分别落坐在两把雕花太师椅上。杜致航微微抬手,向身旁伺候着的副官示意了一下,很快就有人端上来两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好茶,并恭敬地放在二人面前的茶几上。待副官退下后,杜致航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然后便将目光投向艾尔逊,静静地凝视着他。 被如此注视着,艾尔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原本还算放松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他实在搞不懂杜致航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率先打破沉默道: “怎么了?杜,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呢?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听到艾尔逊的问话,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又轻轻抿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呵呵,看到你今天这身装扮,我大致就能猜出你来此找我的目的啦!” 看见艾尔逊今日特意穿着一身便装,显然是有意低调行事,不想引起过多人的关注。要知道,尽管目前他们与英国人表面上还维持着盟友关系,但实际上双方之间的嫌隙早已存在多时。 艾尔逊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杜致航话中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正色说道: “没错,杜,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实不相瞒,此次我前来拜访,乃是奉了史迪威将军之命,希望能够与你展开合作。” 说罢,他一脸诚恳地看向杜致航,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然而,杜致航却并未立刻表态,而是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诚意喽!” “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位盟友的。只要你愿意与我们携手共进,我们不仅能够为你提供大量先进且精良的武器军备,而且还将在国际舞台上给予你强有力的支持。如此一来,凭借着这些资源以及我们的助力,相信不久之后,你便能够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之上成功地建立起一个完全由你主宰、掌控的强大王国!” 艾尔逊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地开口说道。然而,就在这时,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话锋突然一转,紧接着又继续补充道: “但是,请不要忘记,既然身为盟友,彼此之间自然需要相互协作、互相配合。想必你也非常清楚,目前无论是我们还是苏联方面,所有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了贵国国内正在激烈上演的那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之上。双方对于这场战争最终谁将会成为胜者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因为它的结果对于未来整个国际局势的走向具有至关重要的影响意义。而我此番前来,其最主要的目的其实相当单纯明了——便是希望能够与您顺利达成一份初步的合作意向。毕竟,相较于那些土生土长的本地势力如昂山之流而言,我们一致认为您才是那个真正具备卓越领导才能以及远大发展前景 之人,所以我们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您这一边,并坚信您一定能够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 不得不说,史迪威确实具有超乎常人的战略眼光以及敏锐洞察力。早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他竟然就能精准地预见到国民政府在这场战争中的失败结局,并且未雨绸缪地想要提前在自己身上埋下一颗关键的棋子,以便日后为己方谋取更多利益。由此可见,但凡能够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留下属于自己浓墨重彩一笔的人物,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我似乎的确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不过,我向来都是一个非常看重当下利益的人。未来究竟会如何发展?谁又能真正知晓呢?因此,咱们还是来谈谈眼下你们能够给予我的实际好处吧!” 杜致航的面庞之上依然洋溢着那抹璀璨的笑容,紧接着继续侃侃而谈道。 要知道,给他画大饼这种招数对他而言可是完全行不通的!尽管美国佬所描绘出的美好前景听起来确实极具吸引力和诱惑力,就仿佛一块散发着迷人香气、令人垂涎欲滴的大馅饼一般。但问题在于,这块馅饼最终是否真的能够落入他的口中并被他实实在在地品尝到,可实在是不好说啊!说不定在试图拉拢他的同时,这些狡猾的美国佬早就已经另外派人去接触昂山了。毕竟嘛,这帮家伙一直以来都特别热衷于搞多头下注这一套手段,简直就是满世界到处充当那可恶的“搅屎棍”角色,把各种局势搅得一团糟,然后趁机从中谋取自身的利益。 与虎谋皮3 “只要你答应与我方展开通力合作,那么无需任何等待时间,我们即刻便能向你们源源不断地输送大量先进精良的武器装备。不仅如此,我还能够竭力为您以及您麾下的诸位高级将领们谋取到我国的国籍呢!” 艾尔逊面带微笑,语气和善而诚恳地说道。毕竟,他与杜致航之间可不是头一回打交道了,对于眼前这位的脾性可谓是了解得颇为透彻。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能抛出一些极具吸引力的实质性条件,想要成功说服眼前这个难缠的家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虽说目前在武器弹药供应方面,杜致航暂时勉力能够实现一定程度上的自给自足,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就凭他们现有的那点儿可怜巴巴的生产能力,压根儿就经受不住几场大规模战斗所带来的巨大消耗。每每想到此处,杜致航内心深处都会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对英国人的感激之情。多亏了此次战役中从英军手中缴获的丰厚物资,才使得他有底气去应对接下来更多次可能发生的大规模激战。 “好啊,既然贵方表现出如此诚意满满的姿态,那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啦。只不过嘛……” 杜致航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艾尔逊,缓缓开口道: “我这边除了需要充足的武器装备之外,同时还急需大量的水泥等建材物资。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当下的局势于我而言,可以说是百废待兴,几乎是什么东西都极度匮乏呀!” “这个没问题!” 艾尔逊豪爽地一挥手,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得意,他的语气充满了财大气粗的味道。 这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自大,事实上,尽管他们的国家也参与了那场残酷的世界大战,但幸运的是,其本土并未遭受战火的肆虐。相反,得益于和平稳定的环境,国内的工业得以迅速崛起,并实现了急剧的发展。而且,在战争初期,他们抓住时机,大肆向其他参战国出口橡胶、煤炭等至关重要的战略资源,从而赚取了巨额利润,财富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国库。 正是凭借着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以及精明的商业头脑,他们才能够在战后迅速崛起,奠定日后不可撼动的国际霸主地位。而这一切成就的背后,无疑是靠着大发战争横财所积累起来的巨大资本。 “既然如此,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杜致航站起身来,面带微笑,朝着艾尔逊伸出右手。艾尔逊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站起身,紧紧握住了杜致航伸过来的手。 紧接着,杜致航转过头去,吩咐手下人为艾尔逊妥善安排住处。就在这边忙碌安排之时,远在另一边的英军阵营里,斯利姆军团长却浑然不知自己的国家已经遭到了来自美利坚盟友的背后一刀。此刻,让他倍感头痛的另有其事——那些被中国人俘虏的英国军官们。对于那些印度土着士兵的生死,或许他并不怎么在意;然而,这些英国军官们的命却是万万不能轻视的。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此事,恐怕将会引起轩然大波。 可这一战他们被打的丢盔弃甲,连一个中国军的俘虏都没有抓到,即便有着交换战俘的想法,手中也是无牌可打,根本没有可以拿来交换的筹码。但无论如何,总得先派出人手与杜致航那一方取得联系并尝试接触一番,毕竟将己方被俘人员安全换回才是当务之急。 正当斯利姆军团长坐在桌前绞尽脑汁、苦苦思索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骤然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在得到他的许可之后,房门缓缓打开,只见他的副官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并向着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神色凝重地汇报道: “将军,刚刚传来消息,我方的一处军营遭到了缅甸独立军的猛烈袭击,此次袭击造成了大量我方人员伤亡!” 听到这个噩耗,斯利姆不禁眉头紧皱,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副官先行退下。待副官离开房间后,斯利姆心情沉重地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走向窗户边。他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片广袤无垠的天空,心中的思绪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意驰骋。 如今的缅甸局势愈发紧张,民众对于殖民统治的反抗情绪日渐高涨,甚至已经到了难以遏制的地步。而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们国内的舆论也开始对他这位驻缅最高军事长官产生诸多不满和质疑之声。这一切都令他倍感压力山大,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更令他头疼不已的是,还有一个如饿狼般在旁虎视眈眈的杜致航时刻威胁着他的防线。 如今,他的处境可谓是进退维谷,犹如夹心饼干一般, 被缅甸独立军和杜致航两股势力紧紧地夹住。无论他想要应对其中任何一方,都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被对方从背后偷袭,给予致命一击。思绪可以乱飞但事情该做还得做。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派遣出一支由经验丰富的外交人员组成的谈判小组,前往与杜致航方面进行接触。而对于这样的事情,杜致航自然是满心欢喜,举双手赞成的。这事说得文雅一些,这叫交换战俘;但直白一点讲,其实就是拿钱赎人。 双方的代表们围坐在谈判桌前,气氛紧张而凝重。一开始,彼此都试图试探对方的底线,言辞激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一轮又一轮艰苦卓绝的讨价还价,最后:总共 216 名英军军官将以五十五挺重机枪以及每挺机枪配备五千发子弹的代价成交。 此时的杜致航,其发展模式简直可用“穷兵黩武”这四个字来精准概括。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对军事力量的疯狂追求,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执念深植于骨髓之中。 稳定发展!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天接着一天悄然流逝。转瞬间,一个月的光阴已然从指间滑过。在美国方面积极地从中斡旋之下,缅甸这片饱经战火洗礼的土地上,各方势力终于暂时放下彼此之间的成见与纷争,达成了一段短暂却来之不易的和平共处时期。随着局势逐渐稳定,仰光港口也得以重新开启航运通道,各类战略物资源源不断地通过南洋陈家的运输渠道被运送进来。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杜致航那颗充满谋略和野心的心却早已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欧洲大陆。确切地说,他关注的焦点落在了刚刚经历战败的德国身上。对于这个曾经强大一时的国度,杜致航内心深处怀着几分钦佩之情。尽管德国人在选择盟友时似乎欠缺精准的判断力,但除此之外,无论是他们为人处世的原则,还是处理事务的方式方法,几乎都堪称完美无缺。 然而,如今的德国正处于百废待兴的艰难境地。面对如此局面,杜致航迅速做出决策,派人去传唤此次负责船队押运工作的陈家人前来商议要事。没过多久,那位肩负重任的陈家船队负责人,便在陈鹏飞的亲自引领下,快步走进了杜致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陈鹏飞率先向杜致航行礼,动作标准而利落,紧接着他侧身介绍道: “长官,这位便是我们船队的负责人,同时也是我的二叔——陈明成先生!” “陈先生您好啊!” 只见杜致航面带微笑,十分客气地快步走上前去,并主动伸出右手与他紧紧相握。 陈明成见状,不禁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回应道: “哎呀呀,杜将军您真是太客气啦!能得到您亲自召见,实在是陈某三生有幸呐!” 紧接着,还没等陈明成缓过神来,杜致航便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 “陈先生,今天请您过来呢,主要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跟您商量一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将仰光周边那两座宝石矿的开采权交给你们陈家。不过嘛……” 说到这里,杜致航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犀利地盯着陈明成,继续说道: “相应的,你们陈家需要帮我完成一项任务才行!” 听到这话,陈明成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开口询问道: “不知杜将军希望我们陈家具体协助做哪些方面的工作呢?只要力所能及,陈某定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此时,杜致航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陈明成的态度颇为满意,随即解释道: “你们陈家世代经商,生意遍布世界各地,在各地都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所以这次我想用这两座宝石矿的开采权作为交换,委托你们出面代替我去跟德国人谈判,争取收购他们的武器生产线。想必您也清楚目前德国国内的局势,由于长期遭受战争的摧残,整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破烂不堪。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很难拒绝这样一份诱人的交易提案。至于你们陈家是否愿意接下这个重任,就看您怎么考虑了!” 说完,杜致航双手抱胸,静静地等待着陈明成的答复。 “杜将军,此事我代表陈家答应您啦!” 陈名成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别看他其貌不扬,但实际上心思缜密、头脑灵活得很呢。方才杜致航话里话外的暗示,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要知道,这件事若是真能办妥,那往后他们陈家可就是杜致航的代理人了!其实啊,关于这个问题,陈家内部早就展开过激烈的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杜致航绝对是一支不容小觑的潜力股。迟早会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打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番霸业,建立起独树一帜的政权来。而要是能有幸成为他的代理人,那自然是好处多多! 再说回杜致航这边儿,他之所以相中陈家,自然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原来啊,陈家在国内可谓是左右逢源,不管是国民政府那边,还是红色势力那头,对陈家都是青睐有加,颇有几分好感。如此一来,跟陈家打好交道,日后不论局势如何变幻,总归能留下那么一点儿情面和情谊在里头。当然啦,最为关键的因素还在于,此时此刻的杜致航手头颇为拮据,根本拿不出足够的现钱来。而反观陈家呢,则恰恰相反,资金雄厚,财大气粗。正因如此,杜致航才不得不忍痛割爱,拿出珍贵无比的宝石矿当作交换的筹码,请求陈家出手相助,代为采购。 双方达成共识后陈名成并没有多留,而是急吼吼地离开了,准备回去和家族商议此事。 送走了 陈家人之后,杜致航略作思索,随即向身旁的警卫吩咐道: “去把高副师长叫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不一会儿,高振明便匆匆赶来。 杜致航看着眼前的高振明,开门见山地说道: “老高啊,如今城内的局势已然趋于稳定,各项事务也都有条不紊地开展着。接下来,我的计划是着手开采附近的宝石矿。之前,我已将其中的两座宝石矿交由陈家负责开采,而剩下的,则由我们自己来运作。” 说到这里,杜致航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 “目前我们手中还有一批印度俘虏和一批鬼子俘虏闲置着,不能让他们白吃白喝啊。这样吧,把这些印度俘虏全都派往矿山去挖矿;至于那些鬼子俘虏,暂且留下一部分在港口充当搬运工人,其余的则统统发配到城外的工地上去建造碉堡。” 说完这番话,杜致航目光转向高振明,询问道: “对了,这两批俘虏近来表现如何?还算老实吗?” 高振明连忙回答道: “经过前段时间的铁血整顿,现在的这些小日本可不敢再有丝毫懈怠,干起活来那叫一个麻利。只是新抓来的这批印度俘虏稍微有些懒散,不过无妨,等他们前往矿山时,我会从日军俘虏当中抽调出管理人员过去,好好给他们立下规矩,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他们服服帖帖地干活儿。” 说罢,高振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稳定发展2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多费点儿心,特别是那矿山。我向来赏罚分明,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跟着我的弟兄,但有一点,如果谁敢背着我中饱私囊、偷奸耍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咱们现在正处于事业的起步阶段,一点儿差错都不能出啊!” 杜致航表情严肃地开口说道。 “老大,您尽管放心好了!兄弟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谁也不敢乱来呀!” 高振明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在这时,国内的战火已然熊熊燃起。杜致航深知,要想在这场乱世之中站稳脚跟并且不断发展壮大,就必须抓住眼下这个难得的时机。而他心中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想方设法将马上要被关押的二叔给捞出来。不过,要实现这一目标可不容易,首先他自己得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和上桌说话的话语权才行。 与此同时,远在金三角地区,阳光炽热地洒在大地上。只见李天明下身只穿着一条宽松的大裤衩,赤裸着古铜色的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此刻,他正满脸怒容地对着手下的几个弟兄大声吼道: “你们这群混蛋,都给老子小心点儿!这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要是磕坏碰坏了哪怕一点点,你们都赔不起的!” “我说天明啊,你可别再这么装犊子了哈,不然俺们几个兄弟可不干了!”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壮汉,双手稳稳地抬起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嘴里操着那口纯正地道的东北方言大声嚷嚷起来。 被唤作天明的男子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赶忙回应道: “二哥呀,小弟我哪敢呐?我这不就认怂了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哈!这些个东西可都得安全无恙地运回去呢。咱们哥几个出来闯荡这么久,这还是头一遭往家里运货呢,各位兄弟可得多多担待,给小弟个面子啦!” 说罢,李天明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满脸堆笑地看着众人。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与李天明一同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历经枪林弹雨的生死之交。多年来的并肩作战让他们彼此间的关系无比亲密,平日里的交流方式也向来是不拘小节、嬉笑怒骂。眼见着李天明如此迅速地低头服软,那位东北大汉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咧嘴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粗声粗气地说道: “嗯,算你小子识相!行吧,那就暂且饶了你这回。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下回要是再敢跟俺们耍横,看俺不收拾你!” 说完,他便重新调整好姿势,继续抬起木箱,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时光匆匆流逝,距离众人离开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日子里,大家齐心协力、埋头苦干,都渴望能向自家长官展示一番所取得的丰硕成果。终于,经过精心筹备与安排,这些饱含着心血与汗水的成果,通过隐秘而安全的渠道,被源源不断地运往了仰光城。 这天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杜致航办公室的窗台上。正当他专注于处理手头事务时,一名副官急匆匆地跑来,面色激动地向他报告了李天明派人往回运东西的好消息。听闻此事,杜致航先是一愣,随即便满脸惊喜地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存放物品的地方走去。 来到目的地后,眼前的景象令杜致航惊叹不已。只见一箱箱摆放整齐的货物,里面装的竟然全都是刚刚挖掘出来的上等矿石!这些矿石色泽鲜艳、质地纯净,只需稍加雕琢打磨,便能成为一件件精美绝伦的工艺品。如此珍贵的材料,其价值不言而喻。 然而,要将这些矿石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收益,还需要找到一个具备足够影响力的经销商才行。毕竟,像这样精美的工艺品,价格不菲,绝非普通平民百姓所能承受得起的消费。唯有那些富甲一方的商人以及位高权重的官宦之家,才有实力购买并收藏它们。想到这里,杜致航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突然,一个人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龙大少。尽管此前两人之间曾因为一些事情产生过摩擦和不快,但在最后那次共同对抗鬼子的行动中,双方摒弃前嫌、携手合作,并最终成功完成任务。也正是那一次经历,使得彼此间的关系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和。或许,可以试着派遣专人前去与龙大少接触一下,看看是否能够达成合作意向。 杜致航叫来高振明,吩咐道: “振明啊,你安排人跑一趟去找龙大少。咱上次和他合作得还不错,这次给他说说我们这儿有一批上好的矿石工艺品。虽说之前有点摩擦,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利 益当前,他应该会心动的。” “是,我这就去办!” 高振明领命而去。 数日后,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金灿灿的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在仰光城的大街小巷。此时,太阳高悬天际,毫不吝啬地释放着它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整座城市都烘烤熟透一般。就在这样一个美好的上午,一支规模不大不小的商队正徐徐靠近城门。而坐在最前方马车上的,赫然便是那位名叫莎娃的女子。不过如今,他已经教会了自己的中文名字——刘梦露。当商队行至城门处时,刘梦露下意识地放慢速度,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两旁的防御工事以及站岗执勤的士兵们。凭借她身为克格勃特工所练就的敏锐洞察力,一眼便能看出这些士兵们的站位颇有门道,显然是经过精心部署的。 很快他们就顺利的进到城内,此次她带来的完全是在苏联他们刘氏商会的成员,身旁一个40左右的中年人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做生意?听说这里的仗还没有打完,只是达成了短暂的停火协议而已!” 聪明的陈副官! “马叔,您想想看啊,正因为这里的战火尚未平息,局势尚不明朗,所以对于商人来说才潜藏着巨大的发展机遇呀!” 刘梦露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仿佛一阵春风拂过人们的心间。 此次前往仰光城经商,可是刘梦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从父亲那里求得的机会。而拥有商会成员这一身份,无疑给她后续要执行的任务披上了一层坚实的保护外衣。 那位被称为马叔的中年人微微颔首,表示对刘梦露所言略有认同。然而,他心里也很清楚,要说什么钱最容易赚取,那自然非战争财莫属。但与此同时,这种财富往往伴随着极高的风险,有时候甚至可能让人落得个有命挣钱却无福消受的悲惨下场。 商队经过一番辗转,最终在城中寻得了一处距离杜致航军政部较近的住所暂时落脚。待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马叔便急匆匆地前来寻找刘梦露,一脸急切地开口询问道: “小姐,如今我们已经到了这儿,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呢?是不是直接登门拜访那位杜将军?” 刘梦露秀眉微蹙,略作思索后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 “马叔,直接前去拜访恐怕不太可行。要知道,这位杜将军在这片土地上堪称无冕之王。以咱们刘氏商会目前的实力,实在难以获得他的直接接见呐,还是先从他们的下级军官开始接触吧!” 就在同一时间,另一边的杜致航正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从金三角归来的士兵向他所做的详细汇报。只见杜致航面带微笑,十分亲切地上前轻轻拍了拍那位士兵的肩膀,而后缓缓开口说道: “这次你们做的不错!我打算再额外调拨一个连队给你们。不过切记行事切勿操之过急,一定要先稳固根基,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再来商讨后续的计划!” “是,长官!” 那名士兵挺直身躯,敬了个礼后高声回应道。 杜致航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满意之色,接着挥挥手示意道: “好啦,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先下去好好歇息一番吧!” 而此时的刘梦露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已然下定决心要首先从杜致航麾下一名叫做陈副官的人物身上寻找突破口。为此,她不辞辛劳、四处奔走,通过各种渠道和途径去打探有关这位陈副官的消息和喜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她成功获取到一条重要线索——原来这陈副官在从军之前当过古玩学徒,对古玩字画情有独钟。 既然已经明确了目标的兴趣所在,刘梦露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她花费大量心血,精心筛选出一幅极具价值且年代久远的古画。不仅如此,为了能够顺利接近陈副官并与之建立联系,刘梦露更是巧妙地策划安排了一场看似偶然实则精心设计的相遇…… “陈副官,久仰大名啊!” 刘梦露笑语盈盈,娇美的面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她款步上前,举止优雅大方,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陈副官原本正在一座酒楼的包间里等着上菜,听到这悦耳动听的声音,不禁抬起头来。当他看到眼前这位美貌绝伦、气质高雅且落落大方的女子主动与自己搭话时,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几分好感。 “姑娘是……?” 陈副官微微眯起双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佳人,试图从她的言行举止中猜出她的身份来历。 刘梦露轻轻抿嘴一笑,柔声说道: “小女子乃刘氏商会的刘梦露,近日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今日冒昧来访,还请陈副官见谅。日后还望陈副官您能够多多关照呢!” 说罢,她伸出玉手,将一幅精心包裹好的古画卷轴递到了陈副官的面前,并继续说道: “初次见面,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幅古画乃是小女子偶然所得,权当一份小小的心意,希望陈副官不要嫌弃。” 陈副官赶忙双手接过画卷,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只见画面之上山水相间,墨色浓淡相宜,笔触细腻入微,显然是出自某位名家之手。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当下对刘梦露的态度变得愈发热情起来。 两人站在那里相谈甚欢,气氛融洽无比。而刘梦露则在看似不经意的闲谈之间,巧妙地旁敲侧击着有关杜致航的消息。然而,能够成为杜致航贴身副官之人,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陈副官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一旦涉及到自家长官的事情,他便立刻变得谨慎起来,犹如蚌壳紧闭般三缄其口 。 刘梦露见状,心知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引起对方的警觉和怀疑。于是她微微一笑,很识趣地不再追问下去。只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陈副官对杜致航竟是如此忠心耿耿。就在他们分别之后不久,陈副官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军政部,将此次与刘梦露相遇之事原原本本地向杜致航作了详细汇报。甚至连对方送给他的那幅古画都被他拿了出来,放置在了办公桌上。杜致航缓缓坐回自己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微微皱起眉头,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轻响。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杜致航终于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问道: “小陈啊,对于这些突然找上门来的人,你怎么看?” 站在一旁的陈副官听到上司发问,先是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清了清嗓子回答道: “长官,关于这件事情嘛……嗯,说实话,要准确判断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还真是不太容易呐。不过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或许他们真的就是普通的商人也说不定。您想想看,如今您位高权重,又是这城中众多大小官员们敬畏有加的人物,所以那些商人们自然希望能够通过与我们拉关系、套近乎,以便日后在生意场上能够得到更多的便利和关照。毕竟,以我现在作为您副官的身份,多多少少还是能在某些方面给予他们一定帮助的。” 说到这里,陈副官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略带腼腆的笑容。 武器生产线! “那此事就先这样吧。往后若是再有与他们接触之时,切记要多个心眼儿。哦,对了,这幅画你也一并带回去吧。我知道你小子一直怀揣着开设一家古玩店的梦想,待到局势彻底安稳下来之后,我这个做大哥的定会全力以赴助你达成所愿!” 杜致航面色凝重地缓声说道,他很满意陈副官今天的做法,能摆得正自己的位置。 听到这番话,陈副官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他挺直身躯,郑重其事地向杜致航行礼,并高声回应道: “多谢长官!” 言毕,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幅画卷,转身离去。 望着陈副官渐行渐远的背影,杜致航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如今这仰光城可谓是风云际会,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鱼龙混杂。那些牛鬼蛇神想必不在少数。但只要他们安守本分,不来招惹于我,我倒也懒得去理会这些闲事。可倘若有人不识好歹,敢在这关键时刻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哼,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大开杀戒了!” 想到此处,杜致航的眼神变得愈发凌厉,一股无形的威压自他身上散发开来。 没过多久,从南洋陈家那边就传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经过一番洽谈商议之后,他们顺利地与德国方面达成了协议,并成功拿下了两条完整的武器生产线。其中一条生产线正是威名赫赫的 mg42 机枪,而另一条则是在全球范围内都家喻户晓的 kar98k 步枪。 先说说mg42 机枪吧。它是一款 7.92 毫米口径的通用机枪,采用 7.92x57 毫米毛瑟步枪弹。整支枪的全长为 1219 毫米,其枪管长度 533 毫米。当这支枪处于空载状态并配备两脚架时,重量约为 11.6 千克,这样的设计既保证了稳定性又不至于过于沉重影响携带性。 说到供弹方式,mg42 机枪可以选择使用 50 发或者 300 发的弹链来持续提供火力支持。其理论射速更是高达每分钟 1200 至 1500 发之多,如此迅猛的射击速度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而枪口初速则能达到每秒 755 米,赋予子弹强大的穿透力和杀伤力。至于有效射程,大约在 800 到 1000 米之间,可以对远距离的目标实施精确打击。 值得一提的是,mg-42 通用机枪还有着诸多显着特点。其中最为突出的一点便是广泛运用了冲压件以及点焊点铆等先进工艺,这种制造方式不仅大大简化了生产流程,降低了制造成本,而且还非常适合进行大规模的批量生产,从而能够快速满足战场上对于武器数量的庞大需求。 其第二个显着特点便是运用了滚柱闭锁机构,这一机构不仅充当着闭锁装置,还身兼加速子一职。它能够大幅降低枪械在开启与闭合锁时零部件之间产生的摩擦力以及磨损程度。正因为如此出色的性能表现,这种机构随后受到众多国家机枪研发者们的青睐,并纷纷将其应用于自家产品之中。 而第三个值得一提的特点,则在于枪管复进簧那别具一格的结构设计。该结构先是呈现出串联状态,此时发挥着枪管复进簧应有的功能;接着当转变为并联形态时,又能有效减轻枪管抵达指定位置时所带来的冲击力,从而起到良好的缓冲效果。 最后要说的第四个特点,乃是此款武器采用了一种独特的弹链供弹机构——双程输弹单程进弹。这种供弹方式具有能耗低、运行稳定等诸多优点,并且适用于各式各样的弹链。更为神奇的是,即便是将两种完全不同的弹链混合连接在一起形成新的弹链组合,这套供弹机构也依然能够顺畅地完成弹药输送任务。 说起 kar98k 步枪,它是在 gew98 步枪的基础之上精心改良而成。其枪管长度经过巧妙地缩短处理,定格在了 600 毫米这一恰到好处的数值。如此一来,不仅极大程度地提升了步枪自身携带的便利性,更使其整体结构显得更为紧凑、灵活。 值得一提的是,这款步枪还独具匠心地采用了下弯式后拉式枪机柄设计,这种独特的构造让使用者在操作时能够更加得心应手;同时,位于左侧的背带环也为士兵们日常携带与使用带来了诸多便捷。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kar98k 步枪凭借着其卓越的性能脱颖而出,成为了当时德国军队所配备的标准制式步枪。自 1935 年正式投入服役以来,直至战争结束,都一直稳稳占据着德军制式步枪的重要地位。 kar98k 步枪犹如战场上的一颗 璀璨明星,闪耀着耀眼光芒。作为德军在战争期间运用最为广泛的一款步枪,它以出色的可靠性和令人惊叹的精准度着称于世,备受赞誉。正因如此,人们普遍将其视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当中最为优秀的旋转后拉式枪击步枪之一,实乃当之无愧!而且,kar98k 步枪的产量亦是极为惊人。 现在一切就绪,就等着陈家将东西运送回来。而在这边,杜致航的部队规模已然达到五万之多,其麾下士兵们配备的皆是精良的美式装备以及一部分英式装备。然而,尽管这些武器装备堪称一流,但杜致航心中却十分清楚一个严峻的现实:后勤补给成为了当下亟待解决的难题。 他那仅有的两座小型兵工厂虽然能够进行简单的子弹复装工作,可若想要从根源上彻底化解这一困境,建立起属于自己独立且完善的军工体系才是重中之重。毕竟,战争时期物资消耗巨大,如果不能保证充足稳定的军备供应,再强大的军队也难以持久作战。 与此同时,高振明此前派遣前去与龙大少接触商谈的人员,也终于带回了好消息——双方已经成功达成协议。从今往后,那些玉石将会交由龙家负责代理销售。不过,在整个谈判过程之中,倒是出现了一段小小的波折。原本,龙大少对于杜致航仍旧心存芥蒂、耿耿于怀。但幸运的是,他身旁有个老谋深算的卢本祥。只见卢本祥言辞恳切地劝道: “现如今,国内局势变幻莫测,充满了诸多不确定性。与其一直记恨着杜致航,倒不如放下过往成见,与之修好。如此一来,倘若将来遭遇什么变故或是困难之时,咱们也好有个退路啊!” 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龙大少恍然大悟,最终促使他改变态度,同意了此次合作事宜。 建国南诏! 就这样,所有的事物都逐渐步入正轨,变得有条不紊起来。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便来到了 1947 年 2 月。也许是由于杜致航所引发的那微妙而又强大的蝴蝶效应,竟使得原本计划于 1948 年方才同意让缅甸独立的英国人,出人意料地提前一年——也就是在 1947 年,便郑重宣告了缅甸将正式脱离英联邦这一惊天动地的决定。 此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引起轩然大波,整个世界为之哗然。人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昂山和杜致航的身上。毕竟,此时此刻在缅甸国内,最具影响力、规模最为庞大的两股势力非他俩莫属,至于其他各方力量,则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当得知这一震撼性的消息之后,杜致航毫不迟疑,立刻吩咐手下火速传唤艾尔逊前来相见。没过多久,艾尔逊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杜致航的办公室。待艾尔逊站定身形,杜致航也顾不得寒暄客套,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 “艾尔逊先生,此番找您过来,是有一件要事想要劳烦您出手相助啊!” 闻听此言,艾尔逊豪爽地大手一挥,面带微笑回应道: “杜,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无需如此客气,有何事但说无妨!” “我现在急需你立刻与我们国内取得联系,并迅速为我调来一批国际上知名的记者,我打算举办一场重大的新闻发布会!” 杜致航面色凝重,表情异常严肃地大声说道。 “没问题,杜,请您放心,我会马上着手去办这件事!” 艾尔逊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然后果断转身离去。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已是三日之后。在仰光城杜致航所属的军政部门内部,宽敞明亮的会议厅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只见台下坐满了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记者们,他们一个个手持笔记本和相机,神情专注而急切地等待着发布会的开始。 此时,杜致航站在后台,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笔挺帅气的军装。这套军装的款式略微类似德国党卫军的制服,然而在色彩搭配上却有着明显的区别。其领口处别着三颗闪耀夺目的将星,象征着他崇高无上的地位。 一切准备就绪后,杜致航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缓缓走上了讲台。他先轻轻拍了拍面前的话筒,仔细聆听是否有任何杂音干扰。待确定声音清晰无误后,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视全场,用沉稳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开口说道: “尊敬的各位记者朋友们,想必大家都已经获知了这样一则重要消息——英国军队已经正式宣告缅甸即将脱离英联邦,从此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尽管英国军队已然撤离,但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目前仍远未恢复往日的宁静与安宁,所以我将成立一个新的政府,一个属于百姓的政府!”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聆听杜致航发言的台下,突然传来一个极不合时宜的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演讲。 “杜将军,据在下所知,您可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并非缅甸之人。若要在此地建立起一个崭新的政权,难道不应由我们缅甸本土人士来主导么?相较而言,我个人觉得昂山将军才是更为合适的人选呐!” 说话者乃是台下一名皮肤微微显黑、脖颈之上还悬挂着一部相机的年轻男子。 见到此人这般模样,杜致航心中瞬间明了——这定然是昂山那边特意派过来蓄意搅局捣乱的家伙。然而,面对这样的挑衅与干扰,杜志航不仅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而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然后目光直直地看向那名记者,从容不迫地回应道: “我来自哪里真的如此至关重要么?真正关键之处在于能否成功构建出一个让广大百姓当家作主的全新政权。再者说,如果这位记者朋友喜欢追根溯源,那么今天,我便索性让在场的诸位都瞧个明白,彻底弄个清楚!” 言罢,杜致航猛地转身,面向身后那些早已经严阵以待、做好充分准备的士兵们,高声呼喊命令道: “把东西给我抬上来!” 没过多久,几个士兵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他们小心翼翼地抬着几个看上去颇具年代感的巨大木箱缓缓走来。木箱表面那斑驳的痕迹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沉淀。 方才那位提出问题的缅甸记者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杜将军,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这名记者 的疑问,杜致航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微微转过头去,面向在场的所有人开始介绍起来: “诸位请看,这些木箱里装着的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所能搜罗到的全部历史资料。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我们脚下这片广袤的土地在久远的过去被称作南诏。自古以来,它一直都是华夏的附庸之地。与这位记者朋友所提及的缅甸相比,南诏拥有更为源远流长的历史传承。而如今,身为华夏后裔的我决定光复南诏,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政权,如此看来,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吧!” 杜致航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现场一阵骚动。然而,他却仿若未闻,继续自顾自地讲述着。 此时此刻,那名原本企图以杜致航中国人的身份做文章、给他制造麻烦的记者,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其实,他心里也非常清楚,即便如此这般操作,恐怕也难以阻挡杜致航在这片土地上成功建立新政权的步伐。但无奈这命令乃是来自于昂山将军,其指示就是要想尽办法给杜致航找点不痛快,所以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执行下去。结果万万没想到,杜致航就会找来一堆历史资料让他来看,这就不用看了,古代中国强的可怕,东亚的这些国家有哪一个没被他笼罩过,拼历史底蕴还真拼不过人家。 建国南诏2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成立南诏民主政府。与此同时,将原本的仰光正式更名为太和,并确立其作为南诏国首都。在此期间,我将会全力以赴地与昂山将军展开接触和洽谈,旨在通过和平对话的方式妥善解决当前存在的争端问题,从而最大程度地避免任何不必要的人员伤亡以及社会动荡。 杜致航站得笔直,他那坚毅而严肃的面庞上流露出一股大义凛然之气,每一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义正词严。然而,在场的众人心中皆明了,这番话不过是场面上的虚词罢了。毕竟,在同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之上,又怎能容得下两个相互对峙的政权呢?可以预见的是,最终的结局必然只有一个:两虎相斗,必有一方走向灭亡。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台下便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热烈掌声。尽管每个人心底的真实想法各异,但至少在表面上,大家都给予了充分的支持和应有的捧场。就这样,这场新闻发布会在看似和谐友好的氛围之中圆满落下帷幕。紧接着,杜致航更是展现出无比的热忱,特意为这些远道而来的记者朋友们精心筹备并举办了一场规模宏大且有些奢华的答谢晚宴。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晚宴不仅邀请到众多媒体界人士出席,更吸引了不少商界精英和社会名流前来共襄盛举。甚至就连远在南洋地区声名显赫的陈家、李家等名门望族,也都不辞千里迢迢地派遣家族代表专程赶来参加这次盛会。一时间,宴会现场可谓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在这场异常热闹非凡的答谢晚会上,华灯初上、衣香鬓影,各界名流云集于此,而刘梦露作为刘氏商会的代表,自然也在受邀嘉宾的行列之中。 此时的她身着一袭华丽的晚礼服,身姿婀娜地站在人群中,目光流转间,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宾客们。心中不禁暗自惊叹于杜致航那广泛而深厚的人脉关系。原本,她以为杜致航所领导的只不过是一个毫无根基且刚刚兴起的小势力罢了,但眼前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她之前的认知。 只见来自四面八方的贵客络绎不绝,其中甚至还有众多远道而来的美国记者。这着实令刘梦露感到吃惊不已,要知道能够调动如此之多的美国媒体前来捧场,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之事。然而,这份惊讶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她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缘由。 当今世界的格局主要由她们所在的一方以及美方共同主导,双方之间的竞争早已从曾经激烈的热战逐渐演变为如今紧张对峙的冷战状态。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无论是哪一方都竭尽全力地去拉拢更多的力量,以便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博弈中增添更多的胜算与筹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个新崛起或者诞生的势力背后,或多或少都会有着双方暗中较劲的身影存在。 想到此处,刘梦露不由得微微一笑,其实她此次亲临此地又何尝不是怀有同样的目的呢?只是相较于美方直截了当的行事风格,她们这边则显得更为含蓄内敛一些罢了。 正当刘梦露若有所思之际,手中握着红酒杯的她忽然瞥见了正手持酒杯朝这边走来并与众人热情打招呼的杜致航。见此情形,刘梦露连忙快步迎上前去,并微笑着开口说道: “杜将军,小女子是刘氏商会的代表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我听我的副官提起过你们刘氏商会,据说贵商会在苏联地区都拥有广泛而深厚的人脉关系!而且在货物运输这一方面更是颇有手段。” 杜致航缓缓地说着,他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此刻微微眯起来,从中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精明与锐利。 听到这话,刘梦露赶忙微笑着谦逊地回应道: “杜将军您真是太过奖啦!这些可都是我们刘氏商会历经好几代人的苦心经营才积累下来的成果!” 虽然她嘴上说得很是客气,但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敲起了小鼓,暗自思忖着这位杜将军突然找上自己究竟所为何事?难道真如表面所说仅仅是因为这批物资吗?还是说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杜致航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而去: “如今这局势可谓是异常紧张啊!我这边眼下正急需一大批至关重要的医疗物资以及先进的通讯设备。如果刘氏商会有能力并且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那么在报酬方面,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刘梦露闻言,心头不禁猛地一跳,她深知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遇——一则可以借此机会让自家的商会在这片土地上更上一层楼,二来还可以借此机会打入对方内部获取更多有利信息呢!然而尽管如此,她的面容上依旧维持着那份恰到好处 的得体笑容,轻声说道: “杜将军您太客气啦!您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我们商会义不容辞的责任嘛!只不过......这运输路途漫长且艰险,途中恐怕难免会遭遇一些别有用心之徒的蓄意阻拦和破坏呀,所以关于这安全保障方面的问题......” 没等刘梦露把话说完,杜致航便大手一挥,豪爽地打断了她: “哈哈,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自会安排足够可靠的人手全程护送你们的运输队伍,确保万无一失!” “既然杜将军如此信任,那小女子回去之后定当全力以赴地着手准备此事。” 刘梦露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稳重,但她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此刻激动的心情。 这一趟果然不虚此行啊!刘梦露暗自庆幸不已,总算是与杜致航搭上线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多望了一眼眼前这个气宇轩昂、威严逼人的男人。 “那就有劳刘小姐费心了。期待咱们此次合作能够顺利。” 杜致航嘴角微扬,举起手中精致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刘梦露面前的酒杯。清脆悦耳的撞击声仿佛预示着一段不平凡的合作即将拉开帷幕。 两人相视而笑,然而在这看似和谐友好的笑容背后,却各自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机和盘算。这场交易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充满了无数未知的变数和风险。 大肆封官! 答谢晚宴结束后的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了太和城的街道上。此时,已成为南诏国主的杜致航正端坐在主座之上,面色凝重而又威严。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整齐排列的众多部队军官们。这些军官们个个精神抖擞、英姿飒爽,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军人气质让整个军政部都充满了肃穆之感。 片刻之后,杜致航缓缓站起身来,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诸位,从这一刻起,我们便是南诏新政府的核心力量!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正式成立南诏国防军!”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 “关于军队的编制问题,我初步拟定先设立三个军。每个军将下辖两个师以及一个旅,预计总人数约为三万人左右。任命高振明担任南诏国防军总司令一职,授予中将军衔;高凤翔出任第一军军长,康成友统领第二军,陈汉武则负责指挥第三军,以上三位皆赐予少将军衔。此外,原先的侦察营将改组为太和城警备大队,原营长孟大刚擢升为上校大队长,负责维护都城的治安与稳定。”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加重语气道: “如今局势紧迫,我们必须尽快完成各部队的整编工作,并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因为接下来,我们将要面对来自昂山部的严峻挑战。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场战争已是不可避免!” 听完杜致航的讲话,一众军官齐声高呼: “是,长官!” 杜致航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微微颔首,然后轻轻挥动手臂,示意那些军官们先行离去。待众人散去之后,他特意将高振明和廖少涛留了下来。 此时的杜致航,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神情凝重地对高振明道: “振明啊,那昂山部的实力可着实不能小瞧,而且据我所知,他们的背后似乎还得到了外部势力的暗中支持。” 听到这话,高振明的表情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国主请放心,虽然目前咱们的兵力刚刚组建完成,但士兵们个个都士气高涨、斗志昂扬。只不过,正如您所说,在情报收集方面确实需要进一步加强。对于昂山部的军事部署情况,咱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杜致航深吸一口气后,接着开口说道: “这恰恰就是我最为担忧的地方。所以,这也是我留下少涛在此的原因所在。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成立一个专门用于对外扩张获取情报的机构,其代号就叫做‘暗箭’。将交由他来全权负责处理,整个军队之中,无论是谁,只要你认为合适,都可以随意挑选加入这个情报机构。至于所需的经费问题,无需多虑,一切都会优先给予供应保障。总之,我希望能够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看到你们构建起一张严密有效的情报网络!” 要知道,这廖少涛可不是一般人,他曾经担任过杜军长的贴身副官,在忠诚方面可以绝对信任。若非如此,像这般至关重要的职务,杜致航又怎么可能会轻易交付到他的手中呢?廖少涛也是一个立正敬礼说道: “请长官放心!” 他心中微微有些感动,这是让他在南诏组建一个军统啊,这是多大的信任,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出成绩来,绝不能辜负了杜长官的信任。 就在同一时刻,位于另一边的昂山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尽管他心里清楚,现在想要阻止杜致航成功建立政权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但他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乎,他当机立断地召集了一场紧急会议,此次会议的核心议题便是共同商议应对杜致航的策略方法。 说实话,从内心深处来讲,昂山其实非常不情愿与杜致航来一场正面交锋。虽说他所统领的部队在人员数量方面相比杜致航要稍占上风,然而只有他自己最明白,这支队伍的真实状况究竟如何。由于队伍扩张速度过快,就如同拔苗助长一般,致使其内部成员鱼龙混杂、优劣不一。除了最初那批跟随他一同接受过日本人严格训练的骨干力量之外,毫不夸张地说,在他的这一支所谓的“独立军”当中,真正能够指挥部队作战的人才简直是凤毛麟角。与杜致航所率领的军队相较而言,他的这支队伍与其说是正规军,倒不如说是一群乌合之众般的土匪更为贴切。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今杜致航已然正式宣布建国,倘若身为缅甸土生土长的本地势力代表人物——昂山在此关键时刻要是毫无动静的话,那么外界将会怎样看待他?那些一直以来支持着他的外部势力恐怕也会因此而产生动摇之心!所以无论如何,这场战斗对于昂山来说都是避无可避、非打不 可啊! “诸位,对于杜致航所成立的南诏国,不知各位可有何见解啊?” 昂山目光凝重地环视着在座的一众人等,然后面色阴沉地缓缓开口问道。 此时,只见人群中有个满脸胡茬、身材魁梧的壮汉猛地站了起来,他大声嚷嚷道: “那还用问吗?当然得打呀!咱们都还没来得及建立自己的独立政府呢,他倒好,竟敢先下手为强!” 这个壮汉名叫丹拓,原本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落族长。然而,当日军入侵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迅速投靠对方,并依仗着日军的势力狐假虎威、为所欲为。正因如此,他所在的部落得以迅速发展壮大。可当日本战败撤退之后,这家伙又如墙头草一般,转而投奔到了昂山的旗下。 听到丹拓这番话,坐在一旁的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不屑地反驳道: “哼,打?你倒是说说看,咱们拿什么去跟人家打?难道就靠着你手底下那帮整天只知道吞云吐雾、抽大烟的乌合之众吗?且不说别的,单论杜致航手中掌控的至少两万以上的中国本土军队,就连强大的日军都曾在他们面前吃过败仗!” 这位言辞犀利的中年男子名为苗伦,与周围这些没怎么读过书的土包子相比,他可是这群人中为数不多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物。 被苗伦这么一顶撞,丹拓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怒目圆睁,指着苗伦吼道: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就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杜致航嚣张跋扈不成?” 与昂山的争斗1 端坐在主位之上的昂山,面色凝重地注视着正在激烈争论不休的部下们,但却始终未发一言。然而,就在众人争得面红耳赤之时,只见昂山极其隐晦地朝着一旁的阮文龙递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收到暗示后的阮文龙,先是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扣了几下桌面,以此示意在场的所有人先暂时保持安静。待场面逐渐平静下来之后,他才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缓缓开口说道: “诸位,请先听我讲几句话。关于这场战争,打那是必然的,但关键在于如何去打。既要能够清晰明确地向对方展现出我们坚定的立场和态度,同时还要确保自身不会遭受太大的损失,因为就目前的局势而言,显然并非与杜致航展开全面激战的最佳时机。根据我方所获取到的确切情报来看,他们背后可是有着强大的美方作为支撑啊!而且还有消息透露,美军已经再次为其提供了至少整整一个师的精良装备。相比之下,咱们这边呢?虽说身后站着英国佬,但想必各位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一旦真正交上手,这些家伙顶多也就是在口头上给予咱们一些所谓的支持罢了,实质上能给予的实际援助恐怕相当有限。所以说,这一仗究竟该怎么打,确实需要从长计议才行呐!” “军师说得对啊!” 丹拓连忙点头应和道。 一旁的苗伦紧接着开口说道: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那杜致航都绝不是软柿子,轻易去招惹他只会给咱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啊!” 他微微皱起眉头,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要知道,这独立军内部并非完全由昂山一人说了算,其中还存在着其他诸多派系势力。就比如眼前这位苗轮,他便是吴素那一脉的人。说起这吴素,其经历堪称传奇。他曾担任过英属缅甸的总理大臣一职,位高权重,风光无限。然而,后来因与日本人暗中勾结之事败露,遭到英国人的驱逐,流落到遥远的非洲乌干达。一直等到二战结束之后,他才终于获得自由,得以重返缅甸。 原本吴素回国之时,怀揣着雄心壮志,一心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政权。只可惜事与愿违,国内既有昂山这样的强劲对手,外部又面临着杜致航等各方势力的虎视眈眈。如今的他可以说是处处碰壁,难有大的作为。无奈之下,他只得在独立军中挂上个顾问的虚名,平日里大多时间都用于处理地方百姓的政务事宜,对于军队的控制权则是寥寥无几。而苗伦,正是他为数不多的忠实追随者中的一员。 “倘若我们选择坐以待毙、毫无作为,那么杜致航必然会认为我们软弱可欺。如此一来,不仅我们自身的形象受损,就连在国际舞台上所积累起来的威望也将会遭受沉重打击。然而,若要与之对抗,却绝不能贸然发动全面战争。依我之见,不妨先行开展一场局部战役,以观其效再作定夺!” 就在此刻,始终保持缄默的昂山终于打破沉寂,缓缓开口说道。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喧闹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在场的众多军官们皆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发声。毕竟,昂山在众人之中拥有着无可撼动的权威地位,即便是一向心高气傲的苗伦,在听到昂山发话之后,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紧接着,昂山稍作停顿,再次开口补充道: “基于以上考虑,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将此次作战任务交由苗伦司令负责执行。众所周知,你所管辖的防区与杜致航所在区域最为接近。当然,给予您全方位的支持与援助!” 听闻此言,苗伦不禁在心底暗暗咒骂起来:好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啊!明摆着就是企图借助杜致航之手来削弱我的兵力。可是事到如今,面对眼前这一既定事实,他纵然满心不情愿,却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予以驳斥。毕竟,杜致航目前牢牢掌控着仰光以及东枝这两大关键地区,而其所辖范围恰好与自己镇守的曼德勒地区紧密相邻,可谓近在咫尺。 “是,昂山将军!” 苗伦不情不愿的说道。 一天以后,阳光炽烈地洒落在东枝与曼德勒交界之处,那里有一座名为南桑的宁静小镇。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镇,这里驻扎着杜致航麾下的一个连。这支连队由一个排的中国士兵以及两个排的缅甸本土士兵共同组成。 此刻,正值晌午时分,炽热的阳光将大地烤得发烫,但整个营地内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炊事班的战士们精心烹制出了美味可口的饭菜——香气四溢的炖肉搭配着晶莹剔透的白米饭。这诱人的美食让一众士兵们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颐。 然而,就在大家沉浸在这难得的悠闲时光时,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隆......" "轰隆隆......" "......" 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破了营地原本的平静,如同一道惊雷划过天际。正在享用午餐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本地的最高长官董连长,听到这阵巨响后,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手中装满食物的饭盒,站起身来,神情严肃而紧张。他那双锐利的眼睛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扯起嗓子,对着身边的士兵大声吼道: "集合!紧急集合!" 随着董连长的呼喊声响起,士兵们如梦初醒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丢下手中的碗筷,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装备,朝着集结地点飞奔而去。 紧接着,董连长的副连长也一路小跑地冲了过来,满脸焦急地开口问道: "连长,出什么事了?" 董连长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沉声道: "目前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东边二排所在的位置传来的。我先带一队人过去查看一番,你立刻打电话联系营部,向他们汇报这边的情况,并请求支援!" 说完,董连长便不再多言,转身带领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向着爆炸声响处疾驰而去。留下副连长站在原地,一边迅速拨通电话,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董连长等人远去的背影。 与昂山的争斗2 15 分钟之前,在南桑外围那片静谧的土地上。此时,驻扎在这里的二排战士们正围坐在一起享用着简单的午餐。在安排好一个班负责警戒任务之后,其余的两个班纷纷起身,朝着营地走去,准备享受这片刻的休憩和美食。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入营地大门的瞬间,一阵刺耳的呼啸声划破了长空。紧接着,一枚枚炮弹如同雨点般狠狠地砸向了他们的哨卡。刹那间,尘土飞扬,爆炸声震耳欲聋。原本宁静的场景瞬间被硝烟所笼罩。 还没等二排的战士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茂密的丛林之中突然涌现出一大批全副武装的人员。他们迅速地逼近,手中的武器还不断喷吐的火舌。 眼见情形,经验丰富的排长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毫不犹豫地扯开嗓子大声呼喊: “敌袭!准备战斗!”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二排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原来,这次发动偷袭的正是苗伦的部队。为了确保此次行动能够一举成功,苗伦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竟然出动了整整两个营的兵力。要知道,他们独立军的编制可是沿袭了英军的传统模式——每个排都是由三个战斗力强悍的班级所组成;而每三个排又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连队;至于营级作战单位,则更是由多达四个这样的连队紧密联合而成。 面对着如此悬殊的敌我力量对比,尽管杜致航手下的士兵们个个骁勇善战,但在敌人数量众多且火力凶猛的强大压制之下,他们一时间也只能选择被动防御,根本无法展开有效的反击。眼看着二排逐渐被敌人打得抬不起头来,形势愈发危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董连长带领着增援部队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及时赶到。他们的出现给正在苦苦支撑的二排带来了一线生机,也让整个战局暂时稳定了下来。 “哒哒哒” 密集而急促的枪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死亡交响乐在空中奏响。 “哒哒哒哒” 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溅起一片片尘土和碎石。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枪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董连长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冲锋枪,不断地扣动扳机,火舌从枪口喷涌而出,死死地压制着前方汹涌而来的敌军。 他身形矫健,边开枪边飞速向前冲锋,脚下扬起一片沙尘。只见他猛地跃起,跳入了己方的战壕之中。 刚落地,董连长便迅速转身,一把抓住身旁正在奋力举枪射击的二排长,大声喊道: “情况怎么样?” 二排长满头大汗,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他一边继续扣动扳机,一边喘着粗气回答道: “这帮狗杂种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人太多了!弟兄们伤亡惨重啊!” 听到这话,董连长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先是给自己手中的冲锋枪换了一个弹夹,怒吼道: “他娘的,告诉弟兄们都给老子顶住了!营部的增援马上就要到了!谁要是敢退缩一步,老子毙了他!” 然而,此时战场上的形势却异常严峻。此次独立军出动的兵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双方的兵力对比接近八比一。董连长紧皱着眉头,目光扫视着四周激烈交火的战场,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侧,苗伦正拿着一架望远镜,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激战正酣的战场。只见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枪炮声响彻云霄。 苗伦满脸怒容,转头对着身旁的一个贴身手下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饭桶!敌我双方兵力如此悬殊,居然打了半个多小时还没能把这块阵地拿下!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和资源养着你们,难道就养出了一帮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吗?立刻下令让炮兵继续给我狠狠地轰炸!” “是,司令!” 那个手下显然对苗伦十分畏惧,听到命令后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回应道。 没过多久,新一轮的炮击再度展开。炮弹如雨点般砸向董连长等人所在的阵地,一时间火光冲天,尘土飞扬。原本就满目疮痍的阵地此刻更是被炸得千疮百孔。 董连长望着身边那些伤亡惨重、所剩无几的兄弟们,心中犹如刀绞一般疼痛难忍。他悲愤交加,猛地一把推开了旁边已经战死的机枪手,自己迅速坐到了机枪位上。 董连长紧紧握住扳机,对着正蜂拥而上的敌人疯狂扫射起来。冲在最前面的独立军士兵瞬间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纷纷倒下,但即使董连长拼尽全力,此刻的局势也已无法挽回。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颗炮弹呼啸而至,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董连长的身旁。随着一声巨响,董连长整个人被巨大的爆炸气浪掀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鲜血从他身上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而他所带领的这个连队至此也宣告全军覆没。 拿下了阵地的苗伦,望着硝烟弥漫、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暗自思忖着下一步的行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定不让手下士兵去占领南桑这个地方,因为他深知即便现在成功占据此地,但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杜致航后续凶猛的反扑。与其做无谓的牺牲,还不如主动撤退回到自己的地盘。 于是,苗伦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们迅速地撤离了这片刚刚经历过激烈战斗的土地。然而,被他们一同带走的,还有董连长等一众军官们的遗体。对于苗伦来说,这些尸体成为了他们此次战役的战利品,带回去向上面邀功请赏,以此来证明他们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营长率领着大批增援部队匆匆赶来。当他踏入这片原本应该属于己方控制的阵地时,眼前所见的情景令他目眦欲裂——满地都是兄弟们残缺不全的尸首,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和死亡的味道。 营长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高声吼道: “收殓弟兄们的遗体,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弟兄!” 听到营长的命令,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紧张而又急切地开始搜寻可能存在的幸存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一名排长脚步踉跄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悲痛之色。他来到营长面前,声音哽咽地汇报说: “报告营长,三连……没了。我们把整个阵地都翻找了个遍,都没发现哪怕一个活着的弟兄,而且三连的军官全都消失不见了!” 与昂山的争斗3 “猖狂至极!昂山这是在找死!” 杜致航满脸怒容,拍案而起,对着面前的陈副官大声吼道。 “陈副官你马上传我命令,昂山独立军犯我边境,杀我手足,掠夺我袍泽遗体,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让第一军立即停止部队的整编工作,全军迅速集结,准备向曼德勒发起强攻!另外,把重炮团和战车团也统统调上前线,这一仗,一定要给他们打疼了!” 杜致航努力深呼吸几次,试图平复心中汹涌澎湃的怒火,但那股熊熊燃烧的战意却怎么也压制不住。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地图上曼德勒的位置。 站在一旁的陈副官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掏出纸笔,飞快地记录着杜致航下达的每一道命令。只见他运笔如飞,生怕遗漏任何一个重要细节。 正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虽然杜致航此时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天子,但作为割据一方的诸侯,他手中所掌握的兵力和权力同样不容小觑。随着他这纸充满杀伐之气的命令传出,原本正在紧张整编中的第一军瞬间行动起来。 一时间,军营内号角齐鸣,战鼓喧天。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迅速登上装甲车和卡车;一辆辆坦克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如同钢铁巨兽般缓缓驶出营地;一门门威力巨大的火炮在牵引车的牵引下,向着预定地点疾驰而去,整个军队犹如一条汹涌奔腾的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向东枝城开去,准备随时对曼德勒展开攻击。 与此同时,另一边,苗伦也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如此大规模的兵力调动,想要完全隐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令苗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杜致航对于这次行动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原本,他仅仅是计划袭击一个小小哨卡而已,目的并非要与杜致航展开一场全面而激烈的大规模冲突。他本以为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让双方稍微比划几下,做做表面功夫,最终这件事情便能够自然而然地不了了之。 可是,事已至此,苗伦也不得不无奈地承认,自己严重低估了杜致航的决心。面对当前这一棘手的局面,苗伦别无选择,只能迅速采取应对措施。一方面,他紧急向昂山发出求救信号,希望能得到有力的支援;另一方面,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将自己手中所掌握的全部军队统统部署在曼德勒和东枝的交界地带。尽管内心深处对杜致航充满了忌惮之情,但此时此刻,苗伦心中仍然存有一丝侥幸,想要亲自试探一下杜致航的实力究竟如何。或许有些人便是如此吧,不到真正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永远都无法真切地感受到疼字怎么写。 就在这时,身处前沿阵地观察哨的高凤翔正手持着望远镜,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对面严阵以待的敌军。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身旁的副手问道: “各部队是否都已经抵达指定位置了?” “报告军长,除重炮团以外各部队均已抵达指定位置,重炮团将在两个小时后到达!” 一旁的副手开口回答道。 高凤翔微微皱起眉头,神情严肃地说道: “命令下去,各部务必做好进攻准备,只等重炮团进入指定位置,立刻发起进攻!” 站在一旁的副手听完指令后,不敢有片刻耽搁,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便转身匆匆离去执行任务去了。 与此同时,在战线的另一边,苗伦紧张地注视着远方逐渐增加的敌军。他紧握着手中的望远镜,手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层细汗。虽然此前昂山方面已经答应会派出援兵前来支援,但毕竟路途遥远,所谓的救兵也不过是远水难解近渴罢了。 此刻,身处指挥部内的杜致航同样心情焦灼,他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作战地图之上。然而,与苗伦不同的是,杜致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不仅仅只是为那些在之前战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更重要的是通过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向周围那些对己方虎视眈眈的敌对势力展示实力,起到强大的威慑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短两个小时犹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重炮团也已经成功抵达预定地点,并已完成所有战前准备工作。得到报告后的高凤翔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开火命令: “立刻开炮!” 伴随着命令的下达,无数枚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呼啸着飞向敌方阵地。只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连响起,刹那间整个战场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原本还像模像样的苗伦防线在如此猛烈的炮火轰击之下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 眼见时机成熟,高凤翔果断挥手下令部队发起冲锋。 “隆隆隆” “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一辆辆钢铁巨兽如同移动的山岳一般,持续地咆哮着向前推进。使得脚下的大地也随之剧烈颤抖起来。在这些气势磅礴的坦克身后,紧跟着大批步兵。他们拉着散兵线一步步逼近敌人的阵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此时,苗伦所的部队仍沉浸在方才那场如暴雨倾盆般猛烈的炮火之中,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当再次听到坦克轰鸣声时,终于有一名士兵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想要一探究竟。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个个巨大无比的黑影正朝他们急速驶来。 那名士兵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之色,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坦克!好多坦克啊!” 随着这声惊呼响起,整个苗伦部队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有些士兵惊慌失措地举起手中的枪支,试图向这些来势汹汹的坦克开火射击,但那些子弹击打在坦克厚重坚实的装甲之上,却只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宛如蚊虫叮咬大象一般,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丝毫损伤。 很快就突破了苗伦精心布置的第一道防线。眼见自己的部队节节败退,苗伦心急如焚,眼睛瞪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手枪,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不许后退!都给我顶住!” 苗伦甚至不惜枪杀了几个逃兵,只可惜,此刻的局势已然失控,苗伦的呼喊声在这片混乱与恐慌交织的战场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兵败如山倒,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手下的士兵们早已丧失了斗志,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而此时,昂山的援兵还在路上。苗伦知道大势已去,咬咬牙决定突围。他带着亲信往侧面山林逃窜。 与昂山的争斗4 就在这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曼德勒的外围防线竟然就这般全线崩溃了。原本苗论认为即便是打不过,至少也能有从容撤退的能力。可现在苗伦望着眼前溃败不堪的场景,心中满是绝望和不甘,但形势所迫,他不得不率领着残存的部下,如丧家之犬般仓惶逃回城中,妄图凭借城池来防御来抵御敌军的猛攻。 然而,一路追杀至此地的高凤翔却并没有急于发动进攻。他冷静地审视着眼前这座城市,心中暗自盘算着最佳的战略部署。于是,他果断地下令让自己的部队在曼德勒城外安营扎寨,暂时按兵不动。因为他深知,想要攻克这样一座坚城,光靠步兵冲锋即便能拿下来那也会是伤亡惨重。 与高凤翔的沉着冷静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困守在城内的苗伦。此刻的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焦虑万分的他不停地拨打着手中的电话,对着电话听筒喊道: “昂山将军!昂山将军啊!我部现在情况危急,急需您的支援啊!急需支援!” “将军,目前杜致航的大军已然兵临城下,我们的外围阵地已经全部失守了!如果不能尽快得到援兵相助,恐怕曼德勒很快就要沦陷敌手啦!” 苗伦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昂山将军低沉而沉稳的回应声: “不要惊慌,苗伦。我已经派遣阮文龙前往增援你们了,你一定要想尽办法坚守住曼德勒!绝不能让它落入敌军之手!” 虽然这个苗伦不是他以派系的人,但终归也是独立军的一员,名义上还是他的下属,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他只是想借杜致航的手消耗一下苗伦,让他少动点歪脑筋,却不是想让杜致航一下子把他打死,毕竟苗伦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苗伦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内心深处的忧虑依然无法完全消除。毕竟,面对来势汹汹的强敌,他们能否撑到援军到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没过多久,阮文龙便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部队火速抵达了曼德勒。当苗伦远远地望见阮文龙时,他那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仿佛看到了救星降临,急忙迎上前去。 一见面,苗伦就如同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般,迫不及待地向阮文龙大倒苦水的说道: “军师啊,我之前确实想到过这些中国人可能实力不弱,但真没料到他们居然如此强悍!短短不到一天的工夫,咱们在外围设置的所有阵地竟然全都被他们给攻占了!更要命的是,他们还有坦克和重炮作为掩护,咱们这边根本抵挡不住啊!” 说着,苗伦满脸愁容,无奈地摇了摇头。 阮文龙见状,连忙伸手轻轻拍了拍苗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苗司令,这中国人的确不容小觑。但咱们也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他们想要轻而易举地拿下曼德勒,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管怎样,咱们至少要赢下一场战斗才行,否则就连跟对方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其实只是阮文龙随口说出的谎话罢了。实际上,他对于杜致航所带领的那支中国军队的真实情况可谓了如指掌。只不过此时此刻,他深知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流露出丝毫沮丧与气馁之意,因此才不得不以这样坚定而自信的口吻来安抚苗伦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只是那眼神中所表露出来的担忧,证明了他的内心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阮文龙心里清楚,杜致航的部队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他一边安抚苗伦,一边悄悄派人去侦查高凤翔的营地布局。 当天下午,阮文龙面色凝重地站在一间显得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他的周围坐着几个心腹手下以及苗伦的部下。屋内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阮文龙深吸一口气,然后沉声开口说道: “各位兄弟,如今我们已陷入绝境,如果继续坐以待毙,等待我们的唯有灭亡。根据最新获得的情报显示,与我们对峙的敌军部队,其番号乃是南诏国防军第一军。此军的军长名为高凤翔,据悉,他原是杜致航麾下的一名团长。随着军队规模的扩大,他因战功卓越而被擢升为军长一职。这支第一军实际上是由杜致航的主力团改编而成,经过一番调整和补充,又吸纳了一部分来自台湾地区的士兵以及缅甸本地的兵员。目前,该部队的总体人数大约在三万左右。以上便是我们所掌握的全部情况。” 听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忧虑之色。这时,苗伦忍不住插话道: “主动出击?这……这未免也太过于冒险了吧!”他的声音略微颤抖,显然对这个提议感到十分震惊。 阮文龙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说道: “苗司令,连您都认为这种打法充满风险,那么敌人是否同样想不到我们竟敢如此大胆地主动出击呢?正所谓兵行险招,出其不意才能打乱对方的部署,从而为我们争取一线生机,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挑选出精锐,趁夜色悄悄摸进他们的营地,只要能打掉他们的弹药库,这个所谓的南诏国防军第一军将不战自溃,到时候是战是和,都由我们说了算!” 众人听后觉得有些道理,虽仍心怀忐忑,但只能听从安排。 与昂山的争斗5 很快,太阳渐渐西沉,夜幕如一张巨大而厚重的黑幕缓缓降下,将大地紧紧地包裹起来。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黑暗所吞噬,只剩下点点星光和微弱的月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向人间。 苗伦带领着他们精心挑选而出的精锐部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而又谨慎地向着城南方向行进。那里驻扎着中国军队——南诏国防军第一军第二师。 作战计划是阮文龙制定的,但却不是由他来执行,他一直自诩文人谋士,因此很少亲自上阵杀敌,当然这都是对外的说辞罢了,其根本原因是他怕死惜命,让他卖力可以让他卖命那是绝对不行的。 南诏国防军第一军第二师的师长名叫王靖元,此人原先是高凤翔麾下东北军的一名军官。后来,在杜致航对军队进行整编时,他从小小的连长开始做起,历经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屡次立下战功。正因如此,此次他才得以被破例提拔为第二师的师长。 当然,这其中除了他自身卓越的表现外,也少不了他的老长官高凤翔的大力举荐。而杜致航对于王靖元的能力也是早有耳闻并且一直看在眼里,于是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让这位猛将得以晋升。 此刻,王靖元刚刚在自己位于前线的指挥所里,躺在那张简陋的行军床上稍作休憩。由于战事紧张,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虽然打这帮家伙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作为指挥官他要协调各部之间的配合,和调配所需的物资等一系列事情。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之际,突然间,一阵激烈的枪声骤然响起!那刺耳的声音瞬间划破了夜晚的宁静,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王靖元猛地睁开双眼,所有的困倦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下意识地伸手抓起放在床头的手枪,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同时口中大声喝问道: “哪里响枪?” “长官,听枪声好像是四团所在的方向!” 他身旁的副官一脸凝重地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王靖元眉头一皱,果断下令道: “立刻给四团打电话,问问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副官哪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伸手抓起电话的摇杆用力摇动起来。没过多久,电话就顺利接通了。只见副官神色严肃地点头回应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嘴里不停说着: “嗯,好,明白了,我这就去向师长汇报情况!” 挂断电话之后,副官转身快步走到王师长面前,面色焦急地汇报道: “报告师长,刚刚得到消息,四团遭到敌人的偷袭,目前一线阵地已经被敌人占领!” 王靖元闻言顿时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 “他奶奶的,难道还真能让这帮猴崽子翻了天不成!马上传令下去,命令五团和六团各自抽调出一个营火速前去增援四团。还有,立刻与军部取得联系,请求重炮部队前集中火力对四团前沿阵地展开炮击,务必阻断敌人的后续进攻。同时告诉四团长,如果在天亮之前不能成功夺回失去的阵地,那就让他自己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我!” “是,长官!” 副官高声应答完,便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且说这四团啊,他们着实是有些掉以轻心、狂妄自大了。正所谓骄兵必败,此乃千古不变之真理。想当初,他们一路走来可谓顺风顺水,每一场战斗皆是胜利在望。那些独立军只要一瞧见他们,便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吓得屁滚尿流,恨不能多长出两条腿来,好跑得更快些。 正因如此,当独立军悄悄摸摸地靠近时,四团的士兵们竟然毫无察觉。等到这些敌军几乎快要冲入他们的第一道防线时,四团众人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然而,为时已晚,第一道防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敌人给攻占了下来。无奈之下,四团只得匆忙退守至二线战壕,以期能够稳住阵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四团的将士们惊愕不已,就连双方的指挥官也都深感意外。四团长马维谷怎么也想不到,向来胆小如鼠的独立军居然有胆量前来偷袭自己;而另一边,令苗伦同样诧异万分的是,他们竟然如此顺利地就占领了中国军队的一线阵地,整个过程轻松得让人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作战参谋突然接到了来自师部的问询电话。面对上级的询问,作战参谋不敢有丝毫隐瞒,只能将实情一五一十地禀报上去。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一份最新的命令传达到了四团: “务必在天亮之前夺回失去的阵地,否则,提头来见!” 接到命令后的马维谷深知此事刻不容缓,丝毫不敢有半点耽搁,急忙召集众人准备展开反击行动。为了确保此次反击能够顺利进行,他甚至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警卫排都派了出去。 四团的将士们迅速在第二道防线上稳住了脚跟,并成功抵御住了敌人如潮水般汹涌的进攻。与此同时,各个部队也纷纷接收到了发起反击的指令。 尽管在战斗刚刚打响的时候,由于事发突然,四团的士兵们难免有些惊慌失措,但好在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经验丰富的战士们逐渐冷静下来,迅速调整好了状态。 而另一边,苗伦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开始有组织地进行反击,不由得暗自叫苦不迭。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任由对方这样发展下去,成功地重新夺回失去的阵地,那么自己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会化为泡影。想到这里,苗伦当机立断,紧急调遣自己部队中那些枪法精准的神枪手,严令他们专门狙杀敌人带头冲锋的各级军官。 正在前线亲自指挥反击作战的马维谷,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好几位营长和连长相继中弹倒地。目睹这一幕,他顿时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然而,尽管对敌军这种卑劣的手段心知肚明,但此时此刻的他也是束手无策,除了咬牙切齿地命令士兵们继续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应对策略了。 此时,五团和六团紧急抽调过来的援兵也抵达了战场。他们迂回到敌人的侧面,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独立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与此同时,王靖元呼叫的阻断炮火也接踵而至。那炮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在曼德勒和他们的一线阵地之间形成了一道炮火屏障。这一系列紧密配合产生了极其显着的效果,原本在城内指挥作战的阮文龙看到苗伦竟然成功地抢下了敌军的一线阵地后,兴奋不已,正打算派遣更多兵力前去乘胜追击、进一步扩大战果。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会突然遭遇如此凶猛的炮火袭击。 刹那间,战场上局势发生了逆转。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苗伦此刻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面对前后夹击的不利局面,苗伦深知败局已定,无奈之下只得率领那些残兵败将匆忙撤退,落荒而逃。 经过一场激烈血腥的厮杀之后,四团终于成功地夺回了失去的阵地,守住了自己的尊严。 就在此时,众人只瞧见师长王靖元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迈着急促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待到走近马维谷身前时,王靖元甚至连一句话都未多说,直接飞起一脚踹向马维谷。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力道极大,马维谷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倒在地。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爬起身来,王靖元便如狂风暴雨般对其展开了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马维谷身上,每一拳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王靖元一边狠狠地揍着马维谷,口中还不停地怒喝着: “老子让你当团长,你就这么当的是吧?” 其实,王靖元和马维谷之间并非单纯的上下级关系,马维谷可是王靖元亲手提拔起来的心腹爱将。正因如此,此次因马维谷的疏忽大意致使众多兄弟壮烈牺牲之事才令王靖元气愤到了极点。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王靖元此刻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马维谷深知自己犯下大错,面对王靖元的打骂,默默地承受着,没有丝毫反抗之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分钟之后,或许是王靖元打得实在太累了,又或许是看到眼前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王靖元气喘吁吁地走到一旁坐下,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刚才的一番发泄耗费了他不少体力。过了好一会儿,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转头看向仍趴在地上的马维谷,冷冷地问道: “长记性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所包含的威严却是不容置疑。 “长记性了!” 马维谷开口回应道。 “立刻给我去统计伤亡情况!迅速按照新的方案重新部署防御体系!要是再出现任何差错,我亲手枪毙了你!” 王靖元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目圆睁,指着面前马维谷大声吼道。 说完这番话后,王靖元余怒未消,转身便迈着大步,气冲冲地离开了四团驻地。只留下几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的官兵们。 对于四团而言,这次遭受敌人的偷袭无疑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然而,若是从整个战局的角度来审视,这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罢了。身处指挥中心的高凤翔对此事并未太过在意,因为这点小事根本无法左右他对战局精准的判断。 只见高凤翔面色沉稳如水,他端坐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手持指挥棒,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各种指令源源不断地下达出去,各支部队迅速行动起来,紧密配合,为即将对曼德勒发动的进攻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侧,苗伦率领着那些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撤回了己方营地。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遭受到来自阮文龙的严厉斥责。尽管阮文龙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恼怒,但他也清楚地认识到,此次行动的失败并不能完全归咎于苗伦一人。 那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瞬间撕裂了他们原本精心策划的行动计划,使得一切都陷入了混乱之中,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图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而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痛教训的马维谷,则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之前的挨打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此刻的他再也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他拖着还有些青肿的身体,亲自逐个检查每一处防御工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同时,他还不厌其烦地向手下的士兵们反复强调,绝对不允许再有丝毫的懈怠情绪存在。 两天后,经过紧张而有序地筹备,各部队均已整装待发。高凤翔站在指挥所里,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地图上标注的敌我双方态势图,深思熟虑后,他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此次进攻行动,以部署在东面的第一师作为主攻力量。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方向的部队则负责策应与牵制,协同作战,形成对敌人的全方位压力。 高凤翔深谋远虑,深谙兵法之道。他明白“围三阙一”的策略精髓,因此并未在北面布置兵力。这种做法看似留下一个漏洞,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心理战术。如果将城池团团围住,让城内的守军感到毫无逃脱希望,那么他们很可能会陷入绝望,从而爆发出拼死一搏的决心,成为顽强抵抗的困兽。然而,现在高凤翔故意留出北面这条生路,使得城内的守军心中尚存一丝侥幸,认为尚有退路可言,如此一来,他们在战斗时便难以全力以赴。 而另一边的阮文龙,同样敏锐地洞察到了中国军队所采用的心理战术。尽管心知肚明,但面对中国军队强大的攻势,他却束手无策。仅仅过了三个小时,东面的第一师便势如破竹般地撕开了敌军的防线,成功打开了一个关键缺口。 阮文龙见形势危急,只得无奈地下令自己的部队放弃城外阵地,退守城内,并与中国军队展开激烈的巷战。一时间,城市中的大街小巷都充斥着枪炮声和喊杀声,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况异常胶着。 与昂山的争斗6 就这样激烈地战斗持续了整整两天之久。在最初的时候,独立军尚且能够依靠着对当地地形的熟知程度,勉强占据些许优势。然而,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这微乎其微的优势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逐渐熄灭。仅仅过了一天之后,南诏国防军已然攻占了大半个城池。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独立军原本坚定的抵抗意志开始出现动摇,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 这让阮文龙内心深处的危机感愈发强烈起来。终于,在经过两天艰苦鏖战后,他万般无奈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当看到独立军匆忙撤离时,高凤翔并未急着下令追击。相反,他冷静地指挥部队迅速接管城防,并等待上级押送一批战俘前来协助城市的重建工作。 狼狈不堪、带着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逃回营地的阮文龙,马不停蹄地前去寻找昂山将军。见到昂山将军后,他满脸焦虑与不安,迫不及待地阐述起自己的想法: “将军啊,如今的战局对于我们而言实在是太不利啦!您看看,我和苗伦两人率领将近两万名士兵,竟然在中国军队面前连五天都没能坚持住!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士兵素质跟他们相比,差距简直太大了呀!所以依我之见,咱们还是赶紧与杜致航展开和谈吧,再继续和他们打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呐……” 昂山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无奈之色,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 “唉,事已至此,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这件事情就交由你来全权负责吧,你即刻前去与杜致航他们取得联络。好了,你暂且退下吧,让我独自一人安静一会儿。” 昂山一直以来都为了实现自己国家的独立而费尽心机、不择手段。起初,他选择与日本人联手合作,但后来发现这并非良策;接着,他又转而投向英国人的怀抱,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来达成目标。经过漫长而艰难的努力,好不容易才将那些可恶的殖民者驱逐出境。然而,就在他满心欢喜以为即将迎来胜利曙光的时候,半路上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杜致航。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感到无比沮丧和失落。原本,他还打算趁机给杜致航一个狠狠的打击,并借此机会在国际舞台上扬名立万,好好风光一把。可谁曾料到,最终不仅未能如愿以偿地展露风采,反而弄巧成拙,不仅脸没露出来还把屁股给露出来了。 不得不说,阮文龙确实还是有些能耐的。当他得到昂山所给予的明确指示之后,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启动电台与杜致航一方展开了沟通,并表达了想要通过和平谈判来解决当前争端的意愿。但是,面对阮文龙抛出的橄榄枝,杜致航的态度却异常强硬。他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你们犯我边境,杀我弟兄,掠夺我袍泽遗体。如今,你们轻飘飘地一句想要和谈就能了事?这场战争是你们挑起来的,什么时候开始你们说了算,但是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 阮文龙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决定亲自出马,去会见杜致航。他一心想要跟对方当面商谈,试图寻求一个能够和平解决当前棘手问题的途径。 数日后,阮文龙终于抵达了杜致航所在的军政部。当他踏入那扇威严的大门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紧张和忐忑。 进入屋内,只见杜致航正端坐在桌前,身上依然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文人装扮,看起来儒雅而又不失威严。杜致航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阮文龙,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似笑非笑的神情。 突然,杜致航猛地一拍桌子,冷笑着对阮文龙说道: “哼,阮先生,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胆量主动找上门来。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害怕我会当场一枪崩了你吗?” 说话间,他毫不客气地将放在抽屉里的手枪重重地拍在了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阮文龙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但他还是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努力让自己表面上保持着镇定。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满脸虔诚地开口喊道: “杜将军……” 然而,话才刚刚出口,便被杜致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给打断了。 只见杜致航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对着阮文龙,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记住了,从今往后要改口叫我杜国主。我们如今已然成立了南诏国政府,过去的那些称呼自然也就不合时宜了,统统都得改过来才行!” 阮文龙心中自然明白,这分明就是杜致航故意给他摆下的一道下马威。要他称呼其为“杜国主”,无疑等同于默认了他们南诏国那所谓的合法地位。然而,如今局势不利,自己处于下风,即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暂时低头示弱。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开口道: “杜国主,您身为中国人,想必应该熟知中国那句古话——‘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所以,我坚信以您的胸怀,定然不会轻易取我性命。况且此次前来,我可是怀揣着诚意,专程赶来与您展开这场至关重要的谈判!” 杜致航闻言,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淡然的神情,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随口应道: “哦?诚意?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先说来听听,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诚意!” 阮文龙赶忙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陈述起来: “首先,对于我方与贵方之间所产生的种种误会,在此,我代表我方致以最深切的歉意。为了充分展现我们的悔过之意,我们决定归还贵方那些不幸阵亡将士们的遗体。其次,经过慎重考虑,我们愿意将曼德勒地区划归贵方管辖治理。最后一点也是极为关键的一点,对于贵方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全部都将由我方负责予以补偿!” 说完这番话后,阮文龙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杜致航,观察着他的反应。只见杜致航轻点了下头,缓缓开口道: “嗯,听起来似乎还算不错。只不过嘛......” 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住话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随即,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之意,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而强硬起来: “若是这便是贵方所谓的诚意,那这场谈判恐怕已无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其一,如果贵方执意不肯交还我方牺牲将士们的遗体,那么等待着你们的唯有战争一途,我们必将倾尽全力,直至将那些已逝英灵迎回;其二,如今的曼德勒已然牢牢掌控于我军之手,根本不存在由你方划出区域交由我方治理之说;其三,我南诏虽初立不久,但国富民强,亦不稀罕你方那区区些许钱财。所以,还望你方能认真思量清楚,究竟何为我方所真正需求,再行前来与我方展开谈判!” 与昂山的争斗7 “杜国主,既然如此,那就烦请您这边开诚布公地说出贵方所期望的条件吧?” 阮文龙面色沉稳,不卑不亢地开口问道。作为一个头脑灵活、思维敏捷之人,杜致航如此言语,他心里已然明了,对方定然有所图谋,否则怎会与他这般长篇大论。 只见杜致航神色肃穆,一脸正经地回应道: “阮先生大可放心,我并非贪得无厌之徒。之前所提及的那些条件一概保持不变,但需额外增添一则,即要求你方公开登报,明确承认我南诏国的正统合法地位!” 听闻此言,阮文龙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此举稍显鲁莽冲动,于是赶忙转换语气,接着解释起来: “即便我个人对此表示认同,可昂山将军那边是决然不会应允此事的啊!” 杜致航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目光如炬般直直盯着阮文龙,用不容置疑且极具威严的口吻说道: “若阁下坚持如此说法,那么咱俩之间也就无需再继续商谈下去了。此刻你尽可转身离去,回返之后记得替哟向你们那位昂山将军传个口信儿——既然无法达成共识,那咱们双方唯有继续兵戎相见,不死不休,直至其中一方彻底败亡为止!” 然后还不等阮文龙开口,直接对着身旁的陈副官说道: “送客!”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陈副官突然迈步向前走去。只见他稳稳地走到阮文龙身旁,微微弯下腰,脸上带着礼貌而又恭敬的笑容,缓缓地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轻声开口说道: “阮先生,请吧!” 阮文龙看了一眼陈副官,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只是默默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房门。 离开之后,阮文龙不敢有丝毫耽搁,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迅速返回了独立军的驻地。一见到昂山将军,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此次与渡支行会谈的详细情况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如实禀报。 听完阮文龙的叙述,昂山将军顿时怒火中烧,气得满脸通红。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挥舞着手臂,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伴随着“砰”的一声脆响,茶杯瞬间变得粉碎,茶水和瓷片四处飞溅。紧接着,昂山将军张开嘴巴,大声咆哮起来: “简直是欺人太甚!竟然要让我承认他们的合法地位?这绝对不可能!” 面对盛怒之下的昂山将军,阮文龙并没有急着开口反驳或者劝说。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平静地看着昂山将军,等待着他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过了好一会儿,当看到昂山将军逐渐冷静下来,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时,阮文龙这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将军,您先别激动。其实仔细想想,眼下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如果我们继续这样僵持不下,一味地跟杜致航死拼到底,就算最后能够侥幸取得胜利,恐怕我们自身也会损失惨重。而且,一旦局势陷入混乱,其他势力必然会趁机而动,对我们发起攻击。到那时,别说实现国家独立了,就连我们现有的地盘都可能保不住啊!所以,现在暂时做出一些妥协让步,至少还能保住一半的江山。只要日后我们积极发展军备,不断增强实力,等时机成熟之时,完全有机会再次发动战争,把失去的土地重新夺回来!” “唉……” 昂山深深地叹息着,满脸愁容地缓缓坐倒在椅子上,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显得无比沉重。他那原本挺拔的身躯此刻也微微佝偻起来,整个人透露出深深的沮丧之情。 “同样都是曾经遭受过殖民统治的国家啊,为何命运却如此不同?看看人家中国,不仅成功实现了统一大业,而且还日益强大繁荣。可咱们呢?至今仍然四分五裂,就连面对他们的一小股叛兵,咱们都得小心翼翼地应付,甚至要虚与委蛇、不断妥协让步!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昂山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无奈地摇着头,眼中满是失落和不甘。 站在一旁的阮文龙静静地看着昂山,始终一言不发。他心里很清楚,此时再多的安慰话语都无济于事。于是,他默默地转身退出房间,开始着手去安排后续的相关事宜。因为他深知,昂山将军虽然嘴上抱怨,但实际上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同意对方提出的和谈条件。 为了防止事情发生变故,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阮文龙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与杜致航一方取得联系,并迅速将昂山将军同意和谈条件的消息传递了过去。 不久之后,作为昂山的代言人,阮文龙在众人瞩目的情况下召开了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会场上人头攒动,来自各地的记者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相机和话筒,迫不及待地想要获取第一手资讯。 面对着众多媒体的关注,阮文龙神情严肃而庄重。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沉稳而坚定的声音向在场的所有记者们宣布道: “此前我们与南诏国之间所产生的一系列争端,其实仅仅只是一次意外的擦枪走火事件。我们缅人向来热爱和平,渴望与周边各国建立良好的关系。在此,我郑重声明,我们正式承认南诏国的合法地位,并且视其为我们亲密无间的友好邻邦。从今往后,我们两国将会秉持着相互尊重、平等互利的原则,共同推动地区的稳定与发展。” 这场规模达数万人参与的激烈战争,竟然只用寥寥数语便被如此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实际上,杜致航也不想跟他们死磕到底。要知道,此时的双方都还处于事业发展的起始阶段,虽说杜致航所率领的势力确实要强于昂山领导的独立军,但这种优势相当有限。倘若真的针尖对麦芒地拼杀到最后,那结局必定是两败俱伤,谁也捞不到好处。然而,这一回杜致航却成功地赌赢了!他凭借着自身的谋略和胆识,成功地震慑住了昂山。 昂山历经无数年的奔波劳累、不懈奋斗以及种种艰难险阻,好不容易才使得缅甸有了如今这般来之不易的局面。正因如此,杜致航精准地拿捏到了昂山的软肋——他断定昂山绝对不敢轻易地跟自己玉石俱焚、鱼死网破。因为一旦这么做了,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和心血都将化为泡影,而这对于昂山来说无疑是无法承受之重。 金三角风云! 在成功化解了此次与昂山之间的激烈纷争后,南诏终于迎来了一段难能可贵的和平发展时期。如今,其国内的武器生产线已然能够实现自给自足,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而在步兵所配备的轻重武器方面,则呈现出一片以德式装备和美式装备为主流的景象。 然而,作为决策者的杜致航心中却有着另一番盘算。尽管那些美械装备性能卓越、使用轻便且火力凶猛,但过度依赖美方供应始终让他如鲠在喉。毕竟这种依赖性就如同将自己命运的咽喉送到他人手中一般,随时可能面临被“卡脖子”的风险。于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杜致航毅然决定逐步淘汰掉这些美械装备,仅保留那十几门美制榴弹和战车炮以备不时之需。 时光荏苒,眨眼间便来到了 1948 年这个关键节点。杜致航深知,有些事情终究无法逃避,该来的迟早都会到来。距离那个决定性的时刻已不足一年,若想在这场风云变幻的局势中拥有一席之地并掌握话语权,他必须尽快积攒足够强大的实力资本。为此,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辖区内半数的宝贵矿产资源抵押给了南洋地区颇具影响力的华商家族,从而顺利套取到了数额惊人的巨额现金。这笔资金犹如一场及时雨,为进一步发展武器军备提供了坚实的经济后盾。 与此同时,杜致航还积极主动地与德国方面展开全方位的紧密合作。通过一系列谈判协商,双方达成共识,南诏得以再次购入多条先进的武器生产线。有了充足的资金支持以及新购置的生产线助力,南诏的军事力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蓬勃发展着。 与此同时,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正悄悄地向金三角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兵力。如今,李天明在金三角所掌控的武装力量,已然强大到足以与杨文炳分庭抗礼。此时此刻,在金三角的一座山寨之中,李天明赤裸着宽阔坚实的上身,那被炽热阳光晒成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男人野性的魅力。他下身仅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腰间随意地悬挂着一把精致的柯尔特手枪,悠然自得地在山寨里溜达着。 那些见到他的本地土着们,无一不是满脸笑容、热情洋溢地向他打着招呼: “李少爷好哇!” “哎呀,李少爷您今天看起来真是越发帅气啦!” “......” 对于这些诚挚的问候,李天明总是报以微笑,并轻轻地点头示意作为回应。自从来到金三角之后的这段日子里,他凭借着自己慷慨大方、乐善好施的品性,迅速地在当地土着居民中间树立起了颇高的威望。倘若此刻李天明当真要与杨文炳站到对立面展开一场较量,那么最终鹿死谁手恐怕还难以断言。毕竟,在这些淳朴善良的土着百姓心目中,李少爷出身尊贵,能够放下身段与他们这些底层百姓交朋友。这种平易近人的姿态使得李天明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愈发稳固,也让他拥有了一股不可小觑的潜在力量。 当然啦,以上所提及的那些事情并非最为关键之所在。真正至关重要的是,那位李少爷居然慷慨解囊,无偿地派人向百姓们分发救济粮食,同时还施予援手,让那些身患疾病却无钱医治之人能够得到免费的医疗救治。这一系列善举相较于那只知将钱财源源不断地纳入自家口袋、自私自利的杨土司而言,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以至于有些人甚至开始浮想联翩,如果这位宅心仁厚的李少爷成为他们的土司,那将会是何等美好的景象呢? 就在此刻,历经一路跋涉的李天明总算抵达了他此行的目的地——一座两层高的木质楼阁前。这座小楼外挂着一块醒目的招牌,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天明角斗场”几个大字。只见李天明毫不犹豫地迈步而入,映入眼帘的场景令人热血沸腾:场内绝大多数都是光着膀子的健壮男子,个个肌肉贲张,充满力量感。这里设有十余座擂台,每一座擂台上都有一组人员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激烈的摔跤训练。当他们察觉到李天明的到来时,纷纷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动作。然而,李天明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后,便开口说道: “你们不用管我,你们继续训练就好,我是来找唐掌柜的。” 话音未落,李天明已然迅速穿过众多擂台,朝着里侧的一间小屋走去。原来,这间角斗场的掌柜名叫唐四海,他是作为与上层机构沟通联系的联络人。 待李天明稳步迈入房间之后,唐四海迅速转身,将那扇厚重的门紧紧合上,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他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对着李天明开口说道: “李营长,刚刚收到最新命令,上头指示咱们要等待合适时机采取行动,目标是一举夺得金三角地区的掌控权。不仅如此,上级还将会派遣一个营的兵力前来支援!” 此时的李天明,经过一系列出色表现已然成功晋升为少校营长。想当初,他初至金三角时,身边有一个连的兵力。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以及任务需求,当他们负责往后方运输珍贵矿石之时,出于安全考虑,杜致航更是果断派出了一个加强连增援。如今,暂且不计入那些在当地招募而来的外围人员,单单算他手头所掌握的正规军队,其规模已将近达到一个营之多。 听到这个消息,李天明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语气轻松而淡定地回应道: “无需上峰派兵增援,凭借我当下手中握有的这些力量,要拿下杨家简直易如反掌!” 面对李天明如此轻敌的态度,唐四海不禁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天明啊,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呐!无论如何,杨家毕竟在此地盘踞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虽说之前曾遭受到日军方面的一定损耗,但其实力仍旧不可小觑。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行事还是谨慎些为好,这样方能确保万无一失呀!” 金三角风云2 “好,我知道了老唐,我一定会耐心等待增援部队抵达后再采取行动的!” 李天明一脸郑重地开口说道,眼神坚定而果敢。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身为金三角地区土司的杨文炳正悠然自得地盘弄着手中那对色泽深沉、包浆醇厚的老浆核桃。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深邃如渊,令人难以窥视其内心真正所想。突然,他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一名年轻人,沉声问道: “家远啊,利家人是否都已经安全送走了?” 被唤作家远的年轻人赶忙恭敬地回答道: “回老爷的话,小的已按照您的吩咐将利家人全部妥善送出。” 听到这个答复,杨文炳冷哼一声,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凶狠的光芒,咬牙切齿地骂道: “哼,这可恶的利家!他们仗着给那些该死的英国佬舔屁股,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有所顾忌英国佬的势力,老子早就将他们统统铲除干净了!” 说罢,他紧紧握住拳头,似乎恨不得立刻就将利家之人碎尸万段。 要知道,他口中所提到的利家,乃是香港老牌四大家族之一。这个家族长期以来凭借着与英国佬的密切关系,大肆贩卖鸦片谋取暴利,可谓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黑心至极、肮脏不堪的家族,最终却能够成功洗白,继续在社会上招摇过市,实在是让人愤恨不已。 由于受到那些英国佬的特别关照,他们竟然将鸦片的价格压低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面对如此局面,杨文炳心中虽然充满愤怒,但却只能选择沉默不语。毕竟,他深知自己势单力薄,身后既无人撑腰,又如同浮萍一般无根无底。若是真的激怒了这些英国佬,只需他们随意向周边国家施加一点压力,那么对于杨文炳来说,无疑将会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其实,杨文炳也曾考虑过投靠某一方强大的势力来寻求庇护。而首先映入他脑海的,便是那个毫不畏惧英国佬的南诏。要知道,当初杜致航尚未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政权之时,便胆敢对英国佬大打出手,并且最终成功地让那些嚣张跋扈的英国佬不得不捏着鼻子忍气吞声。这种非凡的能耐实在令杨文炳心生艳羡。 然而,光羡慕他人并没有实际用处,杨文炳心里明白,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想方设法多赚取一些钱财。等攒够足够的财富之后,他便能前往美国安享晚年,并成为一名的美国公民。 “唉……罢了,你暂且先退下吧!待到下回利家再次来访,就交由你来负责与他们进行接洽事宜。” 杨文炳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朝着家远挥了挥手吩咐道。 得到指令后的家远十分乖巧懂事,他默默地转身离去。在出门之前,还不忘体贴入微地将杨文炳桌上那只茶壶里重新蓄满了热水。 当然,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成为了杜致航眼中的猎物,正被其紧紧地惦记着。而就在此时,位于另一方的杜致航已然派出了一个加强营出发了。不仅如此,为了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状况,杜致航甚至还特意从其他地方紧急抽调来了一支迫击炮连加入到这次任务当中。要知道,正所谓“狮子搏兔亦需全力”,一个加强营再加上李天明目前所掌控的那些武装力量,如果这样的阵容还无法将一个小小的杨文炳给拿下,那么这个营长李天明也就不用继续干下去了,倒不如直接卸甲归田,乖乖地去矿山挖矿算了。 转眼之间便过去了数日。这一路上,这支加强营昼伏夜出的穿梭在丛林之中,终于抵达了李天明隐藏在山坳之中的那个秘密据点,在接到增援部队抵达的同一时间,李天明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召集起手下的军官们,并迅速集合好队伍,然后开始着手部署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此时,现场气氛紧张而凝重,众人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李天明的部署安排。只见他声音清晰而有力的说道: “现在我来给大家详细布置一下此次行动的任务。一排长,你负责解决掉土司城寨的外围岗哨!” 紧接着,李天明将目光转向刘营长,郑重其事地说道: “刘营长,请您调拨出手下的两个连,和我的二排三排一起行动,他们熟悉这里的地形,你们的任务是牢牢把控住进城寨的两条必经之路。一旦杨文炳的手下听到枪声后赶来增援,你们必须将他们阻击在城寨之外!” 李天明条理分明的指令让人感到信心十足,整个行动计划显得严谨有序。这时,刘营长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道: “放心吧,李营长!我这次所接收到的命令就是不遗余力地听从你的调遣,配合你们完成本次行动!” 得到刘营长如此干脆利落的答复,李天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接着说道: “那就太感谢刘营长了!接下来,就剩下我们两人亲自带队,直捣黄龙,一举拿下土司府并成功擒获杨文炳这个关键人物!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吗?有没有什么疑问或者建议?” 众人齐声应道: “明白!没有问题!” 而杨文炳这边,还丝毫不知危险即将来临。家远像往常一样忙碌着府中的事务。 深夜,李天明带领着部队悄悄向杨文炳的住所靠近。当接近目标范围时,迫击炮连率先发动攻击,炮弹呼啸着飞向杨文炳的院子。一时间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 杨文炳从梦中惊醒,大喊: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太突然了,我们的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家远有些惶急地回应道。 “让弟兄们顶住,周围的人听到枪声肯定会赶过来增援的!” 杨文炳开口说道 家远转身离开,急忙组织手下抵抗。但面对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部队,很快就抵挡不住了。 李天明冲在最前面,大声喊道: “缴枪不杀!” 一众家丁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谁率先放下了武器,接着便引发了一片的连锁反应,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枪支跪伏在地。 杨文炳看着大势已去,无奈地放下武器,而杨文炳则只能接受被俘的命运,至于他想去美国安享晚年的梦想,也彻底破灭了。 金三角风云3 杨文炳满脸沮丧地缓缓坐到冰冷的地面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正不紧不慢朝自己走来的李天明。此时的他,心中并没有一般阶下囚所应有的恐惧与慌乱,相反,竟隐隐透出一股如释重负之感。 他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起眼前的李天明,沉默片刻后终于打破沉寂: “你究竟是谁的人?难道是那些英国佬派来的?又或者是泰国政府军的走狗?” 言语间,带着几分不屑与质疑。 李天明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回应道: “杨叔,您未免太小瞧我了。我虽自幼在南洋成长,但我的根始终在中国,身为堂堂正正的华夏子孙,怎会去给那些洋鬼子当什么汉奸走狗呢?我乃南诏国防军第一军第一师少校营长——李天明!”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杨文炳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原来你竟是南诏杜致航的手下……罢了罢了,既然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可否告知在下,你们究竟打算如何处置我?是在此地将我当场格杀,以绝后患;还是把我终身囚禁起来,让我永无翻身之日?” 杨文炳的语气异常平静,仿佛早已看淡生死。 面对杨文炳如此直接的质问,李天明依旧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答道: “这些可并非我所能决定之事啊,杨土司。我所肩负之任务仅仅是掌控此地局势而已。至于如何发落于您,一切皆得听从我国主大人的意思。所以嘛,还望杨土司能与外面之人讲个明白,叫他们莫要再做那些无谓无功的抵抗了。毕竟大家都是贫苦百姓出身,谁又愿意无端制造更多的杀戮与血腥呢?” 李天明一脸诚恳的开口说道。 “好吧,我会出去让他们停止抵抗的,但是还请您高抬贵手,能够善待他们啊。其实我们在这里种植鸦片也实属被逼无奈之举啊!我们只是这众多势力中的一方小角色罢了,若不如此行事,恐怕难以在这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局势下谋求一线生机。唉……说到底,我实在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土司啊!” 杨文炳满脸愁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话语间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与懊悔。 然而,对于杨文炳这番发自肺腑的感慨,李天明却仿若未闻一般,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之人将他带离此地。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金三角这片神秘而又富饶的土地上。杨文炳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向了那双方紧张对峙的前沿地带。一路上,他的心情异常复杂,既有对过去所作所为的悔恨,亦有对未来命运的迷茫和担忧。但此刻,他要说服那些曾经追随他的人们放下手中的武器,结束这场无谓的争斗。 当杨文炳终于抵达前线时,他看到了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这些昔日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们,如今正手持各式武器,严阵以待。杨文炳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喊道: “各位兄弟姐妹,听我说一句吧!这场战斗已经毫无意义了,继续僵持下去只会带来更多的伤亡和破坏。咱们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呢?放下武器吧,相信李少爷会给大家一条生路的!” 起初,人群中还有些嘈杂声,但随着杨文炳情真意切的劝说,渐渐地安静下来。最终,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众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表示愿意听从杨文炳的劝告。 这边厢,得知杨文炳成功说服其追随者放下武器的消息后,李天明并未食言,果断选择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毕竟,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各为其主罢了。随后,李天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着手管理起金三角地区来。与此同时,他还特意安排人手,将杨文炳及其家人护送至南诏,并交由杜致航处置。 杜致航在收到相关消息后,对于如何处理杨文炳一事倒是显得颇为慎重。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但念及他们也曾作为远征军的一部分抗击过日本鬼子,多少也算有些功劳。因此,杜致航决定网开一面,并不打算对杨文炳赶尽杀绝。 于是,杜致航在城内精心挑选了一座宽敞舒适的塘楼,并派人将其收拾妥当。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将杨文炳及其家人送进了这座塘楼,给予了他们妥善的安置。至此,这段围绕着金三角地区展开的故事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在成功拿下金三角之后,杜致航目光坚定地坐在指挥部里,他那冷峻的面容透露出一种果敢与决断。紧接着,他下达了自己掌握金三角后的第一道命令:严禁向国内任何势力供应鸦片!这条禁令不仅涵盖了中国大陆,就连香港岛地区也被囊括其中。对于那些胆敢前来购买鸦片的中国商人,一律格杀勿论,绝不留情。 然而,尽管下达了如此严厉的禁令,但杜致航心里清楚,种植鸦片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实在让人难以抗拒。所以,他决定继续保留鸦片的种植产业。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打得非常精明——虽然不能将鸦片运往国内销售,那么仅仅依靠东南亚这个庞大的市场就足以让他赚得盆满钵满了。更何况,如果东南亚市场出现饱和或者其他状况,他还有欧洲市场、美洲市场可以开拓呢!毕竟整个世界如此广阔,只要不在国内贩卖,无论销往何处都能获取巨额利润。 想到这里,杜致航不禁冷笑一声。遥想 100 多年前,那些外国人正是凭借着鸦片这种毒物敲开了中国的国门,给中华民族带来了沉重的灾难。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也要用同样的手段去对付他们。当然,这些不过是一些题外话罢了,真正促使杜致航无法舍弃鸦片生意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巨大利益,毕竟谁又能拒绝那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流进自己的口袋呢。 与此同时,为了确保金三角地区的安全以及更好地抵御来自周边国家的威胁,杜致航还特别从自己麾下最为精锐的第一军中精心挑选出了一个加强团。这支加强团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堪称一流。随后,以这个加强团作为骨干力量,开始在当地大规模地招募兵员,并迅速将其扩编成一支全新的部队——南诏国防军独立师。这支部队主要负责防御金三角周边的泰国和老挝等国可能发起的进攻或骚扰。 金三角风云4 就在这风云变幻之际,与杨文炳有着长期紧密合作的利家,对于这个惊人的消息仍然一无所知。他们依旧像往常一样,自信满满地组织了一支规模极其庞大的商队,兴冲冲地前往金三角地区进货。这支商队人数众多,原本期待着能够顺利完成交易,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他们刚刚踏入金三角这片神秘而危险的土地,就不幸成为了那只被用来杀鸡儆猴的可怜“鸡”。在一夜之间,这支拥有 100 多名成员的商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在了金三角茫茫的丛林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也没有人能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关于他们下落的线索。 随着这支商队的离奇失踪,一则令人胆寒的传闻迅速传播开来:从此以后,但凡有敢向中国境内运送鸦片的走私商人,必将遭到处决!这则传闻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在整个地下贸易界炸响,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浪潮,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各地的走私商人纷纷陷入恐慌,原本活跃于这条黑色产业链上的人们开始人人自危。与此同时,远在大洋彼岸的伦敦,一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大办公楼内,正弥漫着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氛。 在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个两鬓略显斑白的英国白人正紧闭双眼,静静地倾听着手下人的汇报。他的表情严肃,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手下的一个年轻人拿着一纸由殖民地港岛港督发来的请求帮忙协查的文件。 当听到有关商队失踪以及那则严厉的禁令时,这位一直稳坐于办公桌主位的中年英国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惊讶,。沉默片刻之后,他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 “这么说来,今后金三角的生意就要与我们无缘了?哼,这个中国人可真是不简单啊!我们绝对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遏制他们的发展!” “杰克,你马上联系泰国和老挝方面,让他们迅速出兵,一举剿灭金三角这个毒瘤之地!记住,要明确告知他们,如果能够成功拿下金三角,那么从今往后,这里鸦片走私的生意我们将彻底退出,不再染指半分!” 中年人端坐在办公桌前,面色凝重地缓缓开口说道。此人便是声名远扬、令人闻风丧胆的军情六处处长——斯图尔特。尽管他们这一组织曾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盟军建立过赫赫战功,但不可否认的是,像这样的特务机构平日里所从事的大多都是些煽风点火、制造混乱的勾当。 被唤作杰克的那位年轻下属听闻此言后,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快步离去,并轻轻合上了身后那扇厚重的房门。紧接着,他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安排联络事宜,先是通过一系列秘密渠道与军情六处在泰国和老挝安插的人员取得联系。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说服这些势力趁着杜致航刚刚在金三角站稳脚跟、根基尚未稳固之际果断出兵,对其发起致命一击。就算最终无法顺利攻克金三角,至少也能给杜致航造成极大的压力和牵制。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他们暗中派人前去联系独立军的昂山,企图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再度出动军队,加入到这场针对杜致航的围剿之战中来。如此一来,多股力量从不同方向同时向杜致航施压,势必会令其应接不暇、疲于奔命,从而陷入顾此失彼的艰难困境之中。 泰国和老挝听到这个消息后,毫不犹豫、兴高采烈地就答应了下来。要知道,他们对金三角这块肥肉可是垂涎已久了!毕竟,有谁能够抵挡得住鸦片所带来的巨额利润诱惑呢?只不过在此之前,由于金三角一直处于英属领地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他们始终不敢轻举妄动罢了。如今,既然得到了英国人的亲口承诺,这两个国家便瞬间将其贪婪的本性彻底展露无疑。没过多久,大批军队迅速在两国与金三角交界的边境地区完成集结,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架势。 然而,让人倍感意外的是,当那些英国佬满怀期待地找到昂山时,迎接他们的竟然不是热情的合作态度,而是毫不留情的闭门羹!相比起泰国和老挝那两个头脑简单、被利益蒙住了双眼的傻子来说,昂山可要聪明得多啦!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知道这些英国佬向来只喜欢给别人开些空头支票,用各种虚无缥缈的口头承诺来糊弄人。与其耗费大量精力去跟实力强大的杜致航拼死拼活,最终可能也无法获得多少实际性的好处;倒不如集中力量好好发展自身势力来得更为明智一些。自从他组建独立军开始,英国佬给予他的支援物资简直就是少得可怜。作为一个精明睿智的人物,昂山深知英国佬远在遥远的欧洲大陆,杜致航可能鞭长莫及,即便想报复也不从下手。可自己不一样呀,自己就住在杜致航的隔壁,稍有不慎恐怕就得面临灭顶之灾。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冒险行事。人家要想报复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所以这滩浑水还是不掺和的好。 金三角风云5 随即,昂山面色凝重地唤来了阮文龙前来商议此事。只见昂山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盯着前方,缓缓地开口说道: “关于这件事,我们虽决定不直接参与其中,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从中谋取一些利益。”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阮文龙眉头微皱,疑惑地开口问道: “将军,您的意思是……?” 昂山抬起头,看了一眼阮文龙,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之色,接着说道: “我们不妨借此机会卖给杜致航一个人情,这样一来,不仅能够缓和与他们之间紧张的关系,而且还能为日后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毕竟,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短期内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他相抗衡。所以,这件事由你来负责操办吧。” 说完,昂山靠向椅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有些深邃地看着阮文龙。 阮文龙闻言,立刻恭敬地点头应道: “好的,将军,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转身快步退出房间。 没过多久,远在另一方的杜致航便收到了来自阮文龙的一封电报。当看到这份电报时,杜致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立即叫来“暗箭”组织的负责人廖少涛,并将那张电文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然后用手指轻轻一推,示意对方查看。待廖少涛看完之后,杜致航开口问道: “这是昂山独立军传来的消息,不知你们‘暗箭’这边是否有新的情报可以证实或者补充这一点呢?” “报告国主,根据最新情报显示,近期泰国与老挝两国的确在其边境区域频繁调动兵力!” 廖少涛一脸严肃地开口回应道。 杜致航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知晓此事,随后他目光一转,看向廖少涛问道: “嗯,那我之前交代给你的那件事,如今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廖少涛赶忙拱手作揖,恭声回答道: “启禀国主,属下已精心挑选出一大批绝对忠诚的心腹人员,并派遣他们秘密回国。让他们将会想方设法接近老长官。据可靠消息称,目前国内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一场规模宏大的战役,而这场战役将由这位老长官亲自担任总指挥!” 尽管由于杜致航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致使杜军长遭受了颇为严重的牵连,但眼瞅着战场上局势每况愈下、节节败退,国民政府的高层们却又迫不得已地重新起用这位在军界颇具声望与威信的将领。事实上,众人皆心知肚明,杜军长对于校长可谓是忠心不二。倘若他真有意离开,恐怕早在当初就会随其侄子一同远走高飞了。然而,彼时国内的生存大环境便是如此这般残酷无情——一旦某人失去权势地位,那落井下石之人必定纷至沓来,绝不会有所短缺。 “好了,你暂且先行退下吧,如果出现任何新的状况,务必要第一时间向我禀报!” 只见杜致航轻轻摆了摆手,缓声说道。 闻听此言,廖少涛当即转身离去。紧接着,杜致航扭头向着身旁的副官下令道: “马上去将高总司令请过来!” 没过多久,高振明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杜致航的办公室之中。他先是干净利落地来了个标准的立正敬礼动作,随后才开口问道: “国主,不知您召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老高啊,来坐,不必如此拘谨!” 杜致航面带微笑,依旧如往昔一般说道。 “上下有别,您如今已不再是一个师长了,而是我们整个南诏国的君主!我身为这个国家的子民,自然应当谨遵礼法,按规矩办事!” 高振明神情肃穆地说道,他那饱经风霜的面庞上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杜致航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高振明所言,然后神色凝重地接着说道: “老高,是这样的,根据最新情报,泰国和老挝两国居然在边境处大肆集结重兵,看样子他们是铁了心要围剿金三角地区。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由你亲自率领第二军前往应对。虽说咱们那些重型装备难以穿越这片广袤无垠的丛林,但仅凭一些轻武器,要对付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崽子’也绰绰有余。当然,此次消息乃是由昂山方面传递而来,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还需留下第一军向独立军所在方向保持高度警惕,而第三军则充当机动力量,随时听候调遣,以应不时之需。” 高振明略作思索后,缓声回应道: “好,此事我即刻去安排部署。这样吧,再从第三军中抽调出一个团的兵力,用以增强太和城周边的警戒力度,以免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趁虚而入、浑水摸鱼。毕竟,任何可能存在的隐患都不能掉以轻心呐。” 说罢,他便转身匆匆离去,着手执行任务去了。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金三角地区,李天明正站在一间简陋但充满军事气息的指挥所里,手里紧握着刚刚收到的来自杜致航的电报。而与他并肩而立的,则是新上任不久的南诏国防军独立师师长邓殿臣。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此刻脸上露出一丝怒色,语气更是带着几分不善地说道: “他奶奶的,老子这才刚到任没几天,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他们居然就敢给我送来这么一份‘大礼’!要是不狠狠地收拾收拾这帮家伙,以后咱们在军中可就要沦为笑柄啦!” 听到邓殿臣这番话,李天明立刻在一旁随声附和起来。只见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地图,双手叉腰,大声说道: “说得对极了!虽说咱这独立师目前的建制尚不完善,但好歹也有好几千号兄弟呢!依我看啊,就凭他们那两个鸟国家,能拼凑出两万来人就算顶天了。哼,想当年咱们跟小日本鬼子干仗的时候,啥样的场面没见过?难道还会怕他们不成!” 李天明越说越来气,想起之前杨文炳在位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前来攻打,如今自己这边的人马刚一接手,他们就如此嚣张地悍然出兵,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看来这次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不可,也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到这里,李天明转头看向邓殿臣,问道: “师长,您倒是说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行动?” 金三角风云6 “上面的命令,是要等第二军的增援抵达之后,才可以展开反击行动。然而,我个人认为应该率先给予敌人沉重一击,至于后续事宜,等到高总司令亲临现场后再做定夺!” 邓殿臣斩钉截铁地说道。 邓殿臣乃是追随杜致航多年的心腹之人。早在杜致航担任 600 团团长之际,他便已在其麾下担任连长一职。不论是对杜致航的忠诚度,亦或是自身所具备的军事才能,那都是无可挑剔的。正因如此,杜致航才放心将至关重要的金三角交由他全权打理。不过,邓殿臣这人有个显着的特点——每逢战事,总是喜好冒险,尤其善于主动出击,对于消极防守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在他心中,始终坚信着一个理念:最佳的防御策略便是凌厉的进攻。 “即刻将我们手中所有侦察兵统统散出去,务必详尽查明敌军的兵力部署情况。此外,据我所知,这两个国家向来积怨颇深,彼此间的协作定然不会太过紧密无间。更何况当前局势之下,他们皆将金三角视作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想必其中定会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贪欲,妄图贪功冒进,只要他敢露头咱们就把他的脑袋给他拧下来!” 邓殿臣目光如炬,语气坚定的说道。 “好,我这就去办,同时我也去呼吁一下当地百姓,虽然这次如此大规模的围剿行动可以说是史无前例,但金三角地区的百姓与这两个国家之间的冲突由来已久,从未停歇过。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协助,或许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李天明目光坚定地开口说道,他深知此番任务艰巨,但心中却充满了信心。 话音刚落,李天明便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去,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起各项事务来。而另一边,邓殿臣则静静地伫立在那张巨大的作战地图前,聚精会神地仔细研究着周边复杂多变的地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没过多久,只见侦察兵们陆陆续续的地跑了回来,将收集到的重要情报一一汇报给了邓殿臣。果不其然,情况正如邓殿臣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敌军内部存在着严重的矛盾分歧,两国军队之间的配合更是破绽百出。更让人觉得意外的是,其中来自泰国的一支先遣部队,大约有一个团左右的兵力,竟然按捺不住性子,急不可耐地选择了孤军深入。 得到消息后的邓殿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迅速做出决断——要给他来个漂亮的伏击战。他毫不犹豫地发出命令,紧急召集全师各级军官,片刻之后,一场紧张而严肃的军事会议便在指挥所内展开。 只见邓殿臣手中紧握着一根长长的指挥棒,大步走到一幅巨大的军用地图前,用力地用指挥棒指向其中一处标记着敌军行进路线的区域,大声说道: “诸位请看,据可靠情报显示,泰军约有一个团规模的先头部队,此刻正沿着清迈府方向一路长驱直入,而且由于其行军速度过快,已经将自身的后续部队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形成了一支孤立无援的孤军。如此天赐良机,我决心一举歼灭这支狂妄的泰军!” 话音刚落,在座的众多军官们闻言纷纷精神一振,眼神之中瞬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一名满脸笑容的军官更是按捺不住激动之情,站起身来高声喊道: “师长说的对,这些家伙就是给咱们送战功的!” 邓殿臣微微一笑,对这名军官的话表示赞同,然后接着分析道: “不错,正是因为他们这般孤军冒进,必然导致其警惕性大大降低。因此,我们只要精心策划,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选好地形,于山谷两侧巧妙地设下伏兵,并集中优势的重火力给予他们雷霆一击,定能让敌人插翅难逃!” 紧接着,与会人员围绕着具体的作战方案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大家各抒己见,群策群力,详细商讨了兵力如何部署、各类武器装备怎样合理调配,以及最佳的攻击发起时机等等关键细节问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反复论证,最终一份详尽完善的作战计划新鲜出炉。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夜幕悄然降临,大地被一层神秘的黑色面纱所笼罩。在邓殿臣的亲自指挥下,整支部队如同鬼魅一般,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预定位置进发。士兵们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快速穿梭前行。月光如水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一张张坚毅果敢的面庞。 且说那泰军先头部队的指挥官,名为乃威猜。此人能够坐上这团长之位,靠的并非自身真才实学,而是仰仗其迎娶了一位高官的千金小姐。也正因如此,他得以攀附上权贵,从而谋取到如今这个令人眼馋的官职。 然而,这位仁兄实际上就是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大草包!当他率领部队踏入这条狭长而险峻的山谷时,竟然连最为关键和基础的侦察工作都未曾开展。就这般莽撞地命令部下们全速挺进,全然不顾前方可能隐藏的种种危机与陷阱。 此时此刻,这位指挥官大人的脑海中正美滋滋地编织着一场黄粱美梦呢!在他那荒诞不经的幻想之中,自己仿佛已经势如破竹般地杀进了杨文炳的土司寨。他臆想着要将杨文炳多年来通过贩卖鸦片所积累下的巨额财富统统劫掠一空,让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尽归自己所有。想到此处,乃威猜不禁喜形于色,嘴角甚至还流下了一丝贪婪的口水…… 金三角风云7 就在那发红色信号弹宛如一颗璀璨的流星般缓缓升向高空之际,乃威猜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扬、自以为是的草包终于如梦初醒,也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几乎与此同时,从峡谷两侧猛然传来一阵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仿佛恶鬼的嘶嚎一般响彻整个山谷。紧接着,一颗颗小口径的炮弹如雨点般密集地砸落下来,准确无误地落入了他们的军阵之中。 只听得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此起彼伏: \"轰隆隆......\" \"轰隆隆......\" 不绝于耳。刹那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峡谷瞬间被爆炸产生的火光映照得亮如白昼。 此时此刻,泰军阵营中顿时乱作一团。这些士兵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猝不及防。有的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有的人则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相互碰撞、推搡。而乃威猜本人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慌慌张张地躲在了几名士兵的身后,并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撤退!赶快撤退!\" 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带着身边仅有的几个亲信亲兵转过身去,撒开脚丫子拼命往回狂奔而去。由于他身处队伍的最后方,所以逃跑起来相对比较容易。然而,他那些可怜的部下们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条峡谷本就狭窄绵长,他们稀稀落落的行军队伍此刻被紧紧地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再加上这一阵猛烈的炮火袭击所引发的恐慌和混乱,场面彻底失控。甚至还没等到敌人发起冲锋,泰军内部自己就先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许多被人群挤倒在地的士兵根本来不及起身,就被后面蜂拥而至的同伴无情地践踏而过,最终被活活踩死。 就在这时,峡谷两侧的独立师全体将士们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眼睁睁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场战斗甚至还没有正式打响呢!仅仅是一轮炮击,居然就把敌人打得如此狼狈不堪、溃不成军? 只见那敌阵之中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士兵们四处奔逃,哀嚎声与呼救声响彻云霄。面对这般惨状,独立师的官兵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这究竟是怎样一支军队啊?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站在高处的邓殿臣手持望远镜,紧盯着混乱中的敌军阵营。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不屑。过了片刻,他放下望远镜,转头对着身旁的作战参谋高声喊道: “立刻给部队下达命令,准备发起冲锋!务必要生擒他们的指挥官,我倒要好好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人物能够把自己的部队指挥成这副模样!” 听到命令后,作战参谋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是,长官!” 紧接着,他迅速拿起放在一旁的步话机,开始向各个部队传达邓殿臣的指示。一时间,步话机里传出的指令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逐渐亮堂起来。天空中缓缓泛起了鱼肚白,如同一层轻纱般轻轻地覆盖住了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随着黎明的曙光慢慢洒下,大地开始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然而,在这片茂密的丛林深处,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却整整持续了一整夜。尽管独立师的战士们拼尽全力追赶,但乃威猜那家伙实在是跑得太快了。最终,独立师虽然没能成功抓获乃威猜本人,但还是收获颇丰——他们俘获了三百多名泰军,并缴获了他们大量的武器装备。 邓殿臣瞪大眼睛,盯着那些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地蹲在地上的泰军士兵,还有那些堆积如山的全日式装备。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错愕感,这种场景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正在与一群二鬼子作战。 二战初期,那时野心勃勃的日本妄图染指东南亚地区。他们把目光瞄准了地理位置关键的泰国,并期望能获得其军事通行权,从而顺利入侵英属印度和缅甸。面对日本的威逼利诱,当时的泰国政府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得出结论:与其被强大的日本武力征服,不如选择与之保持表面上的友好关系。基于这样的考量,泰国竟然点头答应了日本的无理要求。于是,大批日本军人如潮水般迅速涌入泰国领土,实质上实现了对泰国的军事占领。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没过多久,泰国竟然公然向盟军宣战,彻底站到了轴心国一方。尽管在整个二战期间,泰国政府名义上仍拥有管理国内事务以及指挥本国皇家军队的权力,但实际上,贪婪无度的日本人所追求的远不止于此。他们渴望像掌控伪满洲国那样,对泰国实行全方位、无死角的严密控制。显然,这样的关系对于双方而言并非互惠共赢,而是建立在不平等和压迫之上的。 可随着战局的发展演变,泰国最终成功保住了国家主权。或许是因为日本逐渐意识到无法完全驯服这块土地上顽强抵抗的人民,又或许是其他战略因素的影响,日本不得不将泰国视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盟友,而非可以随意操纵的傀儡政权。 “命令部队,以最快速度打扫完战场然后迅速撤离,我有一种预感,敌人的后续部队很快就要压上来了!” 邓殿臣一脸严肃地开口命令道。 事实证明,邓殿臣的这个决策无比英明且具有前瞻性。尽管刚刚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但他丝毫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要知道,那个看似愚蠢无能的乃威猜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真正统领部队的是巴图帕少将。这位巴图帕少将绝非等闲之辈,曾经作为泰国军队的杰出代表被选派至日本陆军大学深造。在那段时间里,他亲身领略到了日本陆军令人胆寒的强大实力,并潜心钻研和学习了他们精妙绝伦的战术。若不是顾忌乃威猜那权倾朝野的岳父所拥有的庞大势力,像巴图帕这般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会容忍如此草包般的人物存在于自己的部队之中?此次派遣乃威猜充当先锋,其实背后还暗藏了几分借刀杀人的意味。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乃威猜这家伙竟然如同蟑螂一般顽强,这样都能逃出生天。 巴图帕对于日军战术的领悟已然登峰造极,只见他有条不紊地下达一系列指令:首先,让己方炮兵集中火力,对着前方峡谷展开炮火覆盖;紧接着,派出侦察部队,小心翼翼地向峡谷两侧推进,同时进行火力侦察。在确认没有敌人后才让后续部队快速通过,而过了峡谷后他们也没有贸然前进而是选择了原地扎营。 金三角风云8 另外一边,高振明将军所率领的第二军正在火速前行。他们舍弃了沉重的装备,轻装上阵,向金三角地区全速挺进。 这一路上,道路崎岖不平,山峦起伏,河流湍急,但第二军的战士们毫无畏惧,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顽强的毅力。经过数天艰难困苦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早已得知消息的邓殿臣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亲自带领一队士兵来到营地外,恭敬地等待着高振明的到来。当看到高振明那风尘仆仆略显疲惫的面容时,他立刻小跑到高振明面前,站得笔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高声喊道: “高总司令好!” 然而,高振明只是淡淡地用眼神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威严地说道: “听说我还没来的时候,你这家伙就已经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 听到这话,邓殿臣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陪笑着解释道: “哎呀,高长官,您可别误会啊!就是小小的打了那么一场仗而已,主要是想挫一挫敌军的锐气嘛。这不,一不小心就把泰军方面的一个先锋团给干掉啦!” 说完,他还不忘挠挠头,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 “哼!” 高振明冷哼一声,脸色依然严肃的说道: “这次军情如此紧急,暂且饶过你一次。要是再有下一次胆敢擅自出击,不听指挥,我就直接把你调到后勤部去看守仓库!” 说罢,他瞪了邓殿臣一眼,便大步流星地朝着独立师指挥部走去。对于这些沙场宿将来讲不怕降职、不怕处分就怕不让他们上战场。 “诸位,当下局势已然明朗,泰军经此一役已被我们打得心生怯意,如今龟缩于清迈府内,不敢贸然向前。据我推测,他们应是在等待老挝方面的援兵到来。所以我决定以清迈府为界,力求将其一举歼灭。此次战役,务必给予他们沉重打击,要把他们打疼了,让他们再也不敢动歪脑筋!” 高振明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座的一众高级军官,面色凝重地沉声说道。 “是,长官!” 众军官齐声回应。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边,老挝的军队正缓缓地向前推进。然而,与泰军不同的是,这些老挝军人明显缺乏斗志和勇气。他们是那种典型的既渴望获取胜利果实,又不愿付出太多努力之人。要知道,老挝这个国家曾遭受过英法日等列强长达上百年的殖民统治,在这片土地上,物资匮乏、民生凋敝,而当地的土着居民则一直处于被剥削压迫的悲惨境地。尽管如今老挝已经成功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政权,但仍难以摆脱某些西方国家所带来的威慑阴影。因此,在这场战争中,老挝军队的表现显得犹豫不决、瞻前顾后。 很快,在高振明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地指挥之下,展开了凌厉的反击行动。这些泰国军队尽管在编制架构以及所配备的武器装备方面与日本军队并无明显差异,然而若要论及他们的作战意志力以及整体战斗素养,则与日军相比简直就是有着云泥之别。 一万两千多名泰军,仅仅坚持抵抗了短短三天时间,便被高振明率领的英勇之师打得狼狈不堪、丢盔弃甲。而就在此时,原本应该前来支援他们的老挝军队却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当听闻泰军败退的消息后,老挝军的第一反应并非火速增援友军,反倒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全线撤退。 这一匪夷所思的行为不仅让泰军方面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就连正在听取侦察兵汇报战况的高振明都不禁感到一阵惊愕。不过,身经百战的高振明迅速回过神来,并凭借着敏锐的军事洞察力和果断决绝的决策能力,立即向各部分别下达了全新的作战指令: “全力以赴追击敌军,务必要将这支泰军彻底歼灭!与此同时,传我的命令给邓殿臣将军,让他即刻派遣出一个团的兵力,从侧翼以轻装前进,实施穿插战术。无论如何,必须赶在敌人逃回去之前截断他们的退路!” 邓殿臣接到命令后,以最快的速度集结起了一个团的兵力,并迅速下达指令让士兵们做好轻装上阵、快速穿插的准备。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泰军早已成为惊弓之鸟。他们被高振明那凌厉的攻势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完全顾不得什么战术和纪律。 高振明则亲自率领主力部队紧紧追赶在后,毫不留情。一时间,丛林中的枪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那激烈的声响仿佛要冲破云霄,将整个天地都震撼得颤抖起来。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泰军残部慌不择路地狂奔着。然而,当他们惊恐万分地发现前方道路上竟然出现了敌人的阻击部队,瞬间陷入了更深的恐慌与绝望。原本就已经散乱不堪的队伍这下更是乱作一团,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尽管如此,部分泰军仍然试图负隅顽抗。但无奈他们的军心早已涣散,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 没过多久,这场看似激烈实则却如同闹剧一般的战役便草草收场了。泰军在这次交锋中遭受了重创,损失极为惨重。而他们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指挥官巴图帕少将,也只能在十几名亲信侍卫的拼死护卫之下,才侥幸逃回去。跟着一起逃回去的还有乃威猜,虽说他打仗没什么真本事,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逃命的功夫倒是堪称一流。 这场战役过后彻底奠定了杜致航在金三角地区的统治地位,同时也将这里彻底纳入了南诏国的版图。 国内的消息! 与此同时,国内也传来了一则震撼人心的最新消息。曾经风头无两的国府,如今已然陷入一片难以挽回的颓势之中!几乎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已然大势已去,再难重振雄风。 在那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大型会战中,国府军队犹如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般士气低落,接连遭受惨败。面对如此不堪的战局,国府迫不得已只能将原本气势汹汹的主动进攻战略,狼狈地改为龟缩式的被动防御。这一转变,无疑昭示着他们的辉煌不再,荣光渐逝。 而远在战场之外的杜致航,也在此时接到了那个意料之中的消息,他那位身经百战,在抗日战场上屡立战功的叔叔兵败被俘了!虽然他派出了很多特工,想要试图改变这个局面,但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此时此刻,在国内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庄里,有一座简陋至极的临时战俘营。在这群神情沮丧、垂头丧气的俘虏中间,坐着一位失魂落魄的中年人,正是那位昔日威风凛凛的杜军长。此刻的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与活力,脑袋耷拉着,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瘫坐在那里。他目光呆滞,直直地望着前方,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位历经无数战火洗礼、戎马一生的老军人,怎么也想不到,强大如党国的 80 万雄师,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败下阵来,而且败得如此之惨,毫无还手之力。这般沉重的挫败感如泰山压卵般袭来,狠狠地撞击着他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把他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然而,在内心深处,杜军长其实比谁都清楚这场战争失败的真正原因。归根结底,完全是由于他们自身内部存在着诸多严重且根深蒂固的问题。各个派系之间明争暗斗,各自为政,彼此间缺乏最基本的协调与配合。每一方都只想保存自家的实力,全然不顾整个战局的安危。这种无休止的内部争斗,犹如一盘散沙,使得军队在关键时刻根本无法凝聚成一股力量,最终只能落得个兵败如山倒的凄惨下场。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俘虏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悄悄挤到了他的身旁。那名俘虏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头凑向杜军长,压低声音对着他轻声开口说道: “长官,我是原 42 师师部警卫营的钱四海!” 听到这句话,原本目光有些呆滞无神的杜军长,其脸上的表情开始逐渐发生变化,就好像平静如死水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一般,渐渐地泛起了一丝丝细微的波澜。一丝光彩从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眸深处缓缓浮现出来,他满是惊讶之色地上下打量起身旁的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难道眼前之人真的是自己侄子派来营救自己的吗?想到这里,杜军长不禁又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不太可能吧,如今局势如此混乱,侄子怎么会有能力派人来救自己呢?于是,他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开口说道: “你认错人啦,我可不是什么杜长官,我不过就是个伙夫而已!” 然而,钱四海并没有因为杜军长的这番话而多说些什么,他只是默默地在杜军长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仿佛一切都尽在不言之中。正在此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国军中校军服的男子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快步走到了跟前。那名校官用手指着杜军长,大声开口说道: “长官,此人便是咱们剿总的杜副司令!” 原来,这名中校乃是剿总司令部的作战参谋。在被俘之后,他为了能够戴罪立功,尽快摆脱目前的困境,便主动向解放军表示愿意协助他们辨认那些混杂在普通士兵当中的剿总高级军官。 杜军长面无表情,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出口,只是用冰冷刺骨的眼神淡淡地扫了那个参谋一眼。然而仅仅这一眼,就让那个参谋瞬间感到如坠冰窖,根本不敢与杜军长对视哪怕一秒钟。 就在杜军长即将被带走之际,一直沉默不语坐在一旁的钱四海突然站了起来。此时,他面前那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见状,立刻警觉地举起手中的枪支,对准了钱四海,并齐声怒喝道: “干什么?马上给我蹲下!” 面对这些士兵以及黑洞洞的枪口,钱四海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半点惊慌失措之色。相反,他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身上略显褶皱的衣服,然后镇定自若地开口说道: “诸位别激动,我可不是国军士兵,我是南诏派遣而来的特工。我有要事相商,希望能够面见你们的长官。” 只见其中一名看起来只有 18、9 岁模样的年轻士兵,满脸仍带着未褪尽的稚气。他手持长枪,径直将枪口抵在了钱四海的胸口处,声色俱厉地吼道: “少废话!什么南诏特工,赶紧给我老老实实坐回去,要是再胆敢在这里胡搅蛮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然而,钱四海不仅毫无惧色,反而迎着这名年轻士兵充满威胁意味的目光,从容不迫且云淡风轻地回应道: “有种你就开枪试试啊,新兵蛋子!老子在战场上跟小鬼子拼命的的时候,你这娃娃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拿杆破枪,觉得自己能吓唬住人啦?有本事你就开枪啊!” 说完,然后猛地伸手一扯,将自己那件已经略显破旧的上衣粗暴地撕开。刹那间,他上身赤裸,几道狰狞可怖的伤疤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眼前。这些伤疤纵横交错,其中有几处格外引人注目,明眼人只消看上一眼便能断定,那绝对是被日军的三八大盖所击中留下的印记。 就在此时,站在他身后的那位排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这名小战士的肩膀,用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开口说道: “小于啊,把枪放下!” 听到排长的命令,那小战士虽然满脸不情愿,但还是缓缓地垂下了握着枪的手。 随后,那名排长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正敞胸露怀的钱四海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缓声说道: “这位兄弟,听你刚才说话的口气,想必也是跟日本人真刀真枪打过不少大仗的好汉。再看看你身上的这些伤口,应该就是被那日本鬼子的三八大盖给打的吧?像这样的伤疤,我身上也不少。咱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就别在这亮伤疤了!” 说罢,他微微一笑,随即动作利落地挽起了自己的衣袖。果不其然,在他粗壮的胳膊之上,赫然有着一道与钱四海身上类似的枪疤,同样触目惊心。 国内的消息2 “我是南诏国派遣特工,要求面见你们的长官!” 钱四海只是平静的继续说道。 那名排长听到这话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将他与杜副司令一同带走吧!” 显然,这名排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了这个决定。毕竟,如果眼前这个人所言属实,那么这件事情的确需要交由上级首长来处理和定夺。与其在这里耽搁时间,倒不如直接将他们一并送过去更为妥当。 不多时,钱四海和杜副司令便被分别带离了现场。而负责审讯钱四海的,则是一位看上去面容慈祥且颇为和善的老者。只见这位老者手中正握着一盒从国军中缴获而来的骆驼牌香烟,他动作娴熟地点燃了其中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白色烟雾。随后,老者用一种略带征询意味的语气向坐在对面的钱四海问道: “小伙子,要不要也来上一支啊?” 面对老者的询问,钱四海并未立刻作答。他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伸手拿起桌上放置的香烟以及火柴,旁若无人般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深吸一口后,同样悠然地吐出一缕烟雾。整个房间顿时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而又微妙。 “年轻人,可否告知老夫你的姓名以及所隶属的组织呢?” 那位老者脸上始终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缓缓地开口询问道。 只见眼前这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钱四海,南诏国下属少校特工!” 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透露出一股自信。 听到这个回答后,老者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感慨地说道: “真没想到啊,南诏国成立没多久,竟然就已经拥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了,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真是后生可畏呀!” 言语之中,难掩对年轻一代的钦佩之情。 紧接着,老者话锋突然一转,面带微笑却又目光锐利地追问道: “那么,此次你们向南诏国内派遣的人员究竟有多少呢?总不至于只有你孤身一人吧?” 显然,他对于这个问题十分关注。 面对老者如此犀利的发问,钱四海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之色,而是不卑不亢地从容答道: “老先生您这可就是说笑啦!想必您也清楚,我们从事的这一行向来都是采取单线联系的方式。毕竟大家都明白,将所有鸡蛋放置于同一个篮子当中绝非明智之举。” 说完这番话,他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就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 老者端坐在椅子上,语气沉稳地继续说道。 钱四海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 “老先生,想必以您的睿智和阅历,即便我不说,您大概也能够猜出个七八分来。实不相瞒,我们杜国主乃是杜副司令的亲侄子,此次派遣我前来,主要任务便是确保杜副司令的安全。关于这一点,或许您会心存疑虑,但请相信,这确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国主曾经多次强调过,他绝无半点与诸位为敌之心。至于成立南诏,实在是迫于无奈之举。毕竟,手底下还有众多兄弟需要生存,总得给他们谋一条生路啊!所以说,我们真心无意卷入任何党派之间的纷争之中。” 老者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倾听着钱四海的陈述。只见他右手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有节奏的轻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许久之后,老者终于缓缓开口: “年轻人,从你的言辞当中,老夫能够感受到你的恳切之情。然而,如今这世道纷乱复杂,人心更是深不可测,单凭一番言语,恐怕难以令人信服呐。” 听到这话,钱四海心头不禁一紧,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依然镇定自若地回应道: “老先生所言极是,换做是我处在您的位置,面对如此情况,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但还望您明察秋毫,我们此番的确是怀揣着十足的诚意而来。倘若真有心对贵方不利,又怎会如此坦诚地自爆身份呢?” 说话间,钱四海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老者,仿佛要用自己的真诚打动对方。 此时,老者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似乎正在内心深处推敲着钱四海话中的真实性。 良久之后,老者终于打破了沉默,他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缓缓说道: “这样吧,年轻人,你暂且就在我们这儿住下来吧。如今这局势动荡不安,很多事情都难以预料和掌控。至于其他的事情嘛,就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再从长计议吧。不过你大可放心,对于你们的杜副司令,我们绝对不会乱来的。尽管我们身处不同的阵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毕竟为国家和民族立下过赫赫战功,是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所以呢,我们一定会给予他应得的尊重与礼遇的!” 听到老者这番诚恳而又通情达理的话语,一直提心吊胆的钱四海心里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松弛了一些。他连忙深深地鞠了一躬,满怀感激之情地说道: “多谢老先生了!” 就这样,钱四海开始了在这座军营中的生活。虽说身处于敌方营地之中,但他的行动倒还算是比较自由的。每天,他都会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他也会趁着闲暇之余暗暗观察这支军队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以及行事风格。渐渐地,他惊讶地发现,这里的士兵们个个都纪律森严、训练有素。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日常操练,他们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没有丝毫的懈怠和散漫之气。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士兵对待当地的老百姓也是彬彬有礼、秋毫无犯,从不欺压鱼肉乡里。看到这一幕幕景象,钱四海的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对这支军队生出了几分由衷的敬佩之意。 收拢残兵! 此战过后,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彻底地奠定了国内统一的坚实基础。令人震惊的是,仅仅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国服竟然被彻底击溃,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只能无奈地退守到台湾地区。然而,对于身处南诏境内的杜致航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因为随着国服的溃败,大量的国军溃兵如潮水般沿着边境线汹涌而入。面对如此众多的逃兵,杜致航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令成立专门的收容所来接纳他们。 尽管这些士兵在国内战场上遭遇了一连串的惨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中的许多人都经历过无数次战火的洗礼,堪称身经百战的老兵。之所以会导致战争的失利,并不能完全归咎于这些士兵本身,其根本原因更多在于指挥员们的决策失误。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战略层面上出现的重大偏差绝非依靠局部的战术调整所能挽回的。即使这些士兵个人素质再怎么出色,也难以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向。不过,幸运的是,杜致航实施的收容政策取得了显着的成效。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他成功地收拢了将近八千名来自国内的残兵败将。 然而,尽管杜致航对待这些人持有一定程度的警惕心理,但他仍然采取了一系列明智且果断的措施来应对潜在的风险。首先,他精心策划并实施了一项策略,即将收拢而来的残兵巧妙地分散打散,并分别安排至不同的部队之中。这样做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彻底杜绝这些士兵抱团形成势力的可能性。 就在杜致航成功稳定住自己这一方局势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了昂山那里。原本根据历史的发展脉络,此时此刻昂山理应早已遭遇刺杀身亡。但是,由于杜致航的意外介入以及施加给他的强大压力,昂山非但没有成为刺客的目标,反而逐渐巩固了自己作为独立军领袖的地位。 就在这时,昂山正忙着接见一位身份神秘的访客——来自克格勃的女特工刘梦露。自从杜致航选择与美国方面展开合作之后,苏联方面就深知拉拢杜致航加入己方阵营的希望变得极为渺茫。在他们眼中,杜致航出身于国军,而且还有一位在国民政府内身居高位的叔父。基于这些因素,想要让他心甘情愿地倒向自己这一边绝非易事。因此,苏联不得不调整战略方向,将关注焦点转移到一直受到杜致航强力打压的昂山身上。 “昂山将军,我们对您当下所处之困境了然于心。您一生为之奋斗的理想乃是实现贵国的统一以及民族的独立,但如今南诏却成为横亘在您面前难以逾越的巨大阻碍。更为糟糕的是,他们竟然将原本属于您的国家硬生生地分割开来,并建立起一个独立的王国。面对此种情形,我们深感惋惜与痛心啊!至于站在您身后的那些所谓盟友们,依我们看来,他们所能给予您的助力恐怕也是微乎其微、杯水车薪呐!然而,我们愿意向您伸出援手,协助您们重新夺回那些曾经失去的土地与尊严!” 刘梦露微微张开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声细语地说道。 昂山听闻此言后,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实则精明的女子,沉声道: “那不知阁下所提出的条件又当如何呢?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天上绝不会平白无故掉下馅饼。我绝不相信诸位会毫无所求地前来相助于我。不妨直言相告吧,让我听听你们究竟想要些什么!” 他心中自然明白,这无非就是一场赤裸裸的利益交换而已。但此时此刻,对于他而言,个人得失已无关紧要,只要能够拯救自己的国家,哪怕需要与恶魔达成交易,他也在所不惜,毕竟任何一个国家都不缺乏爱国者,哪怕他是臭名昭着的缅甸。 “这其实非常简单明了,新的世界格局即将呼之欲出,双方势力皆在竭尽全力地拉拢足够多的盟友。如此一来,在未来方能拥有更强大的话语权,从而掌控局势走向。并且,除开政治层面上的通力协作之外,咱们之间亦能够开展广泛深入的商业合作。就拿贵方此地所盛产的粮食与橡胶来说吧,尽管要想在短期内一举剿灭南诏这个棘手的对手并非易事,但最起码通过我们彼此间的紧密联手,可以赋予您足以与之抗衡、平分秋色的雄厚实力,使之不再如当下这般始终处于被压制的被动局面。与此同时,我方也定会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促使他们国内对其发动围剿行动。归根结底,他们说到底终究不过是一群叛军而已,即便已然成功建立起自己的政权,可要寻得对他们发兵征讨的正当理由与合理借口却也绝非难事!” 刘梦露稍作停顿后,紧接着又继续侃侃而谈起来。 听到此处,昂山略加思索一番后,随即开口回应道: “行,那好,我同意跟你们合作。但在此之前,我期望对方能够切实为我这边供应先进精良的各式武器装备,并派遣专业资深的训练教官前来指导协助。唯有如此,我方才有底气与把握同南诏一较高下。”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一直被杜致航压制就是因为自己的部队缺乏正规的训练,再加上装备上有些许的不足,如果自己的军队也接受了良好的训练未必不能与南诏抗衡。 而此时此刻,杜致航依旧对自己已然陷入他人算计的事实一无所知。此刻的他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廖少涛的详细汇报,汇报的内容正是关于杜军长不幸被俘的消息,以及国内对此事所呈现出的态度。 杜致航深知,如果想要与对方展开谈判,那么他自身就务必要拥有能够令人予以重视和正视的强大实力。毕竟,像这样至关重要的事情绝对不可以操之过急。 然而,若论及最为倒霉之人,那恐怕非原本第八军的李军长莫属了。如今这位曾经的李军长已经成为 13 兵团的司令长官,可他统领下的 13 兵团却是命运多舛,先后经历了两次全军覆没、两次重新组建的悲惨历程。好不容易逃至云南这一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地盘后,本打算收拢那些四处溃散的残兵败将以图日后东山再起,未曾料到竟然遭到了姓卢的出手阻拦,将其麾下众人尽数抓捕,尽管并未将他们移交出去,但紧接着姓卢的就毅然决然地公开宣布起义,以前将他们这些人释放了出去。 心灰意冷之余,李军长转念一想,既然如此,不如前往缅北丛林去召集那些早已成功出逃至国境之外的士兵们。可谁曾想,最终等来的却是一个令他倍感绝望的消息——这些士兵居然都已被杜致航统统收编!万般无奈之下,走投无路的李军长别无选择,只得黯然奔赴台湾。 边境冲突! 就在这个时候,位于靠近边境的一片茂密丛林之中,气氛异常紧张。只见一支狼狈不堪的国军溃兵正在没命地向前狂奔,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一般。而在他们的后方,则紧紧尾随着第二野战军下属的整整一个团的兵力。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就追到了边境地区。 眼看着前方就是国界,那些惊慌失措的国军溃兵竟然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毫不犹豫地一头冲过了边境线。然而,紧跟其后的解放军战士们却在即将跨越边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面对这种情况,他们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电台,与自己的上级取得联系,并详细汇报了当前的状况,同时请求下一步的行动指示。 没过多久,回复传来。下达命令的那位师长原来是第四野战军出身,数天之前,他收到了来自老首长的一封紧急电报。电报中的内容明确表示,可以对南诏发动进攻。要知道,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其实是苏联。因为苏联方面已经向昂山做出承诺,将会尽力说服其国内出兵,从而向南诏施加巨大的军事压力。 由于此前与政府高层的沟通未能达成一致意见,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那些掌握着实权的将军身上。而这位师长的老首长,曾经在苏联接受治疗并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他自然而然地结识了许多位高权重的苏联高级军官。也正是通过这些关系和渠道,才最终促成了这次针对南诏的军事行动。 没过多久,那群狼狈不堪、丢盔卸甲的国军溃兵便如丧家之犬般匆匆忙忙地逃窜到了南诏的一处哨卡前。面对这样的场景,南诏的士兵们表现得异常淡定和从容,因为类似的情况他们早已司空见惯,这显然并非是第一批逃入此地寻求庇护的国军部队了。 依照以往的惯例,南诏士兵迅速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收缴了这些溃兵手中的武器装备,并将他们引领至营地内准备安排用餐事宜。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二野战士们风驰电掣般追击至此。然而,他们并没有贸然采取强硬的攻击手段,而是先派出一名干练的战士向哨卡里高声喊话: “对面的人给我听好了!我们是解放军!立刻把你们藏匿的那些国军残兵败将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无情强攻!” 听到这话,负责守卫这座哨卡的那位营长缓缓走上前来,他面色沉稳地回应道: “对面的兄弟们,大家可都是中国人呐!何必非要对彼此痛下杀手呢?再说了,这些国军如今已然逃出了国境线,不如就此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何?为了展现我方的诚意,我们愿意热情款待诸位兄弟,让大家饱餐一顿之后再行离去。还望各位能够高抬贵手呀!” 而就在对面,那些人的脸上明显流露出极度不满的神情。其中,一名手持冲锋枪、身材魁梧且一脸威严的军官模样的人大步向前,怒目圆睁,扯着嗓子高声吼道: “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以前可也是反动派一伙儿的!现在居然还妄想包庇他们?别再跟我啰嗦了,到底交不交人?要是再不把人交出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立刻发动强攻!” 这一番话犹如惊雷炸响,那名负责哨卡的营长原本还算克制的情绪瞬间被点燃。要知道,对于常年行军打仗的军人而言,他此前所说的话语已然算得上相当客气了。怎料对方竟然如此不识好歹,丝毫不领这份情。营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压抑。只见他猛地挺直身子,提高嗓门回敬道: “人,我们绝对不可能交给你们!有本事你们就放马过来强攻试试看!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话音未落,营长便迅速转头面向身旁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他娘的,欺人太甚,全体都有,做好战斗准备!只要这帮兔崽子胆敢强行进攻,不用留情,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顶着!” 与此同时,对面那位军官模样的人朝着脚下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地骂道: “呸!一群不知死活的反动派!” 紧接着,只见他抬起手中的冲锋枪,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前方的哨卡。随着手指扣动扳机,一连串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出,瞬间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成为了点燃双方战火的导火索,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然而,这里终究是南诏的地盘,尤其是这个位于边境地带的哨卡,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又怎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哨卡呢?事实上,此地乃是当年杜致航为抵御国军反攻而精心构建的战略要冲。 在这里,他不仅耗费巨资建造了众多坚固无比的碉堡和永久性防御工事,更是在成功收购了来自德国的数条先进武器生产线后,重新对其部队进行了火力补充,轻机枪已然普及至每个班,重机枪普及到排一级。甚至就连一个步兵营,都拥有一个完整的迫击炮连作为火力支援。 “哒哒哒!” “哒哒哒哒” 清脆的枪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死亡乐章。 “轰隆隆!” 炮弹爆炸产生的巨响犹如雷霆万钧,掀起滚滚烟尘。 一时间,各种激烈的枪炮声响彻整个丛林,仿佛要将这片天地撕裂开来。尽管他们的战斗素养确实堪称一流,但此时此刻,天时地利均倾向于南诏一方。短短半个小时的交火过后,他们便已遭受重创,将近两个排的兵力折损于此,面对守军如此强大的火力,那名营长无奈只好下令退了下来,接着找到了团长请求炮火支援。 边境冲突2 双方之间的战斗异常激烈,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渐渐地,彼此都被激发出了内心深处真正的怒火。就在这时,那个下达作战命令的师长再也无法安坐在指挥所内了。因为最先与南诏军队接触的团长刚刚向他发来了一封紧急电报,电报中的消息令人震惊:他团的士兵已经伤亡过半,但仍然未能成功突破敌军的阵地! 这位师长深知这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隐瞒的地步,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向上级报告。要知道,虽然他的身后有那位对他颇为照顾的老首长撑腰,然而此时此刻,他并不在老首长直接管辖之下。当这份报告传递到二野一号领导那里时,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不禁感到十分诧异。 很显然,这位师长的汇报并非完全如实地反映了实际情况。在他所呈递的报告中,声称己方部队曾多次好言地劝告南诏军队交出藏匿其中的国军残余兵力,但对方不仅毫不理会这些善意的劝诫,反而悍然开枪射击,导致我方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奋起反击。 此刻,二野的一号领导紧紧握着手中的电文,眉头紧锁得犹如深壑一般。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似乎存在着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因为像这样国军溃败士兵逃入南诏境内的情况并不是首次发生了,过往的时候非但未曾引发过任何冲突事件,相反,南诏军队往往会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主动为那些追击国军的我军士兵提供必要的食物等物资。 他紧皱着眉头,双手抱胸,在原地来回踱步,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思考之中。片刻之后,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说道: “传我的命令下去,让部队即刻后撤!务必迅速与南诏军队拉开距离,彻底脱离接触。另外,通知离此地最近的两个师,立即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远在另一边的杜致航也收到了这份紧急报告。他匆匆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扫视完上面的文字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双眉紧紧拧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怒火。只见他用力将手中的报告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地吼道: “我之前难道没有明确告诫过你们要保持克制吗?为何还是出现了这样严重的状况?到底是谁在违抗军令?” 此时,已荣升为南诏国防军第三军军长的陈汉武站在一旁,满脸委屈之色。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国主息怒,此事确实并非我方之过错呀。以往遇到类似情况,我们总是对他们以礼相待,好酒好菜款待一番,通常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此次不知何故,对方竟然二话不说就率先开火攻击我们。您也了解咱们手下的那些军官和士兵们,他们都是血性方刚之人,遭受如此突如其来的袭击,又怎能忍气吞声?所以才会奋起反击啊……” 听到这里,杜致航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但表情依旧严肃。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开口说道: “罢了,如今再说这些已然无用。当务之急是尽快调动部队增援冲突地带,稳住局势。切记,此次行动必须要保持高度克制,绝不容许再有任何差错出现!否则,严惩不贷!” “那……那要是对方主动攻击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陈汉武面露迟疑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杜致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担忧。 杜致航听闻此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一脸霸气地回应道: “若是对方敢主动进攻,就地坚决阻击!但切记一点,无论如何都绝不可擅自离开防线进行反击。听清楚了没有?这可是一条死命令!我带着弟兄们来到此地,就是为了找条活路,要还是搞窝里斗、中国人打中国人,老子就不费这个劲了!” 陈汉武闻言,心中一震,连忙挺直身子,高声应道: “是,国主!” 随后,他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动作,干净利落地完成之后,便转身大步离去。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之际,却险些与刚刚要进门的廖少涛撞个满怀。 只见廖少涛神色匆匆,满脸慌张,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一见到屋内的杜致航,急忙开口汇报道: “国主,不好了!我方刚刚接到可靠情报,昂山独立军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兵力调动。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此次行动极有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啊!” “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这边才刚刚出现一些小状况,没想到昂山那个老家伙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开始有所行动了?不过仔细想想,从常理上来说这似乎有些说不通。要知道,以昂山目前的能力,他根本无法调动国内的力量。既然这样,那么这件事情恐怕绝非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企图算计我们!” 杜致航目光如炬,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缓缓开口分析道。 “现如今,整个世界范围,有实力、有动机做出这种事的势力屈指可数。细细算来,也就只有两家而已,要么是老美,要么便是老苏。关键在于,老美与国内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所以他们不可能调动国内的力量,再加上我们双方还存在着众多领域的合作项目。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大可能选择在此时此刻对我们动手脚,所以,老苏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国主,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廖少涛同样是个头脑灵活、思维敏捷之人,在经过杜致航的一番提点之后,很快便洞悉了其中隐藏的玄机,于是赶忙开口询问道。 “哼!” 杜致航怒不可遏地从鼻腔中挤出这声冷哼。紧接着,他面色阴沉如墨,双眸闪烁着冷冽的寒光,紧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 “怎么办?既然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若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长长记性,他们恐怕还真以为我姓杜的好欺负!传我命令,立刻动用一切力量和手段,将目前所掌握的所有关于苏方的情报据点统统掘除干净,一个也不许留下!另外,通知各部队立即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激烈战斗。哪怕最终真的要面临两线作战这种艰难局面,我也要抢在国内打过来之前,彻底砸碎了昂山那个狗东西。此次,我就要让他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我算计他可以,但他算计我,那就必须承受我的怒火和反击!” “是,国主!我马上就去照办!” 廖少涛毫不犹豫地应道。在这一刻,恍惚之间,他仿佛从杜致航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位老长官的身影,一样的霸气外露,一样的杀伐果断。 “对了,去把艾尔逊给我叫来!” 就在廖少涛刚要开门离去时,杜致航又开口说道。 既然他们想玩,那杜致航不介意和他们玩把大的,这一次一定要让老苏现个大眼、丢个大人。 边境冲突3 没过多久,艾尔逊便马不停蹄地抵达了杜致航所在的军政部。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次会面可能涉及到的事务。 在副官的引领下,艾尔逊穿过长长的走廊,很快就来到了杜致航那宽敞而庄重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推开门,只见杜致航正端坐在办公桌后,神情严肃地翻阅着文件。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艾尔逊可以说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随着南诏国实力的日益壮大,作为驻南诏大使的他地位和级别也是一路攀升。如今,年仅三十多岁的他已然成为了一名将官,尽管其中不乏一些水分——也许只是其国内为了撑场面而刻意为之,但无论如何,如此年轻就能披上将星,在外人的眼中,他无疑是前途无量、一片光明。 “杜,我的好朋友啊,这么匆忙地把我叫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艾尔逊面带微笑,好奇地开口询问道。在他的记忆中,若非遇到重要之事,杜致航这家伙通常是绝不会主动联系自己的。 听到艾尔逊的问话,杜致航缓缓抬起头来,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惯有的平静,淡淡地回答道: “嗯,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协助。” “杜,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能办的我会尽量帮你办的,毕竟我们是朋友!” 艾尔逊一脸真挚表情的说道。 “我现在迫切地需要你帮助我联络一下贵国那些影响力巨大的资深记者们,让他们尽快赶过来。你觉得一个实力强大的国家竟然肆无忌惮地在别的国家暗中安插间谍,如此恶劣的行径一旦被曝光出来,是不是会引发轩然大波呢?想想就觉得特别有趣啊!” 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艾尔逊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回应道: “杜,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只见杜致航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丝毫未变,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用一种不紧不慢的语速继续解释道: “就在接下来的三天内,南诏将会采取果断行动,彻底铲除苏方在我国境内所设立的全部已知情报据点。不仅如此,我们还打算把掌握到的相关确凿证据毫无保留地向公众披露。像这种公然违背民主原则、严重侵犯他国主权的丑恶行为,相信对于贵国那些政客们而言,绝对可以借此大作一番文章吧!” 听完杜致航这番详细说明之后,艾尔逊的眼睛突然一亮,心中暗自窃喜起来。他连忙迫不及待地应声道: “好的,我立刻去跟国内的记者取得联系。对于这种令人发指的不道德行为,我们肯定是坚决予以抵制和反对的!” 说话间,艾尔逊显得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就连呼吸也变得比平常更为急促了一些。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能够顺利促成这件事情,那么这份功劳可着实不小。一旦事成,国内必然会将其视为他这位驻南诏大使的卓越功绩,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向上更进一步。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天空湛蓝如洗,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爽之意。这无疑又是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美好日子。然而,此刻位于南诏都城的太和城内,气氛却是异常紧张,丝毫没有因为好天气而变得轻松起来。 只见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快速地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他们神情严肃,手中紧握着武器,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不一会儿,这些士兵就来到了城中心一家挂着“刘记米行”招牌的店铺前,并迅速将其包围得水泄不通。 一开始,店铺的掌柜看到如此阵势,顿时慌了神,但他仍然强作镇定,大声叫嚷道: “你们凭什么抓人?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合法商人,你们怎么能随便抓我呢!” 就在这时,一辆吉普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店铺门口。车门打开,一个身穿便装的男子敏捷地从车上跳了下来。此人目光锐利,透露出一种精明干练的气质。他径直走到那群士兵面前,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后,便亲自指挥起士兵们对这家店铺展开全面搜查。 士兵们接到命令后,立即行动起来。他们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没过多久,一名士兵突然在一间看似普通的房间里有了重大发现——原来这里竟然隐藏着一个夹层!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夹层,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台微型电台以及一本密码本。 与此同时,类似的场景正在南诏的其他地方上演着。在暗箭组织与军方紧密合作之下,一场针对苏方势力的大规模清剿行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处又一处苏方设立的秘密据点被相继攻破,大量的情报资料和重要物品也被一一查获。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和严密的排查,最终,南诏境内的九处苏方据点都被成功清除干净。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原本应该身处其中的刘梦露却因为前往和昂山密谈而侥幸逃过一劫。除此之外,其余苏方人员几乎无一漏网,全都被一网打尽。 数日后,一条震撼全球的消息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掀起惊涛骇浪——这则令人瞠目结舌的惊天大丑闻竟是由美方一家颇具影响力的大报馆率先披露!据该报详细报道称,当今世界排名位列第二的军事强国,居然暗中在其他国家的领土之上大肆安插间谍。不仅如此,该报还详尽地公开了相关的审讯记录以及那些足以作为铁证的军用微型电台等关键证据。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们的外交部迅速做出反应,召集并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新闻发布会。在发布会上,该国代表义正言辞、情绪激昂地对这种严重违背道德准则和不尊重他国主权的卑劣行径予以最严厉的谴责与批判。事实上,此类事件在国际舞台上早已屡见不鲜,各个国家或多或少都曾有过类似举动。只不过,都是一些暗中操作,虽然大家心照不宣,深知彼此私底下的小动作,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被放在明面上来讲。毕竟,这就好比每个人身上所穿着的内裤,尽管人人心里清楚那下面究藏了什么东西,可没有人敢当众脱下来,因为那样那必然会引发轩然大波,成为众人关注和指责的焦点。 边境冲突4 此刻,在那遥远而寒冷的莫斯科城,维克托部长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地盯着眼前那一摞厚厚的报纸。这些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他们安插特工到他国的报道,而且言辞犀利、充满恶意,仿佛要将他们的行为彻底揭露并批判得体无完肤。 维克托部长气得浑身发抖,他那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容如今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脸皮微微抽搐着。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克格勃官员,他深知各国之间的情报战向来都是暗中较劲,谁也不会轻易把这种事情摆到明面上来。然而,这一次他们却被对手抓住了把柄,不仅如此,还被对方毫不留情地公之于众,使得整个克格勃乃至苏联都颜面扫地。想到这里,维克托部长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杜致航,并亲手将其掐死以泄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杜致航正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与国内达成和解。实际上,二野的一号领导对于此次事件的态度倾向于通过和平方式来解决争端。毕竟云南地区刚刚迎来和平解放,百废待兴,各地的土匪强盗依旧肆虐横行,社会治安状况亟待改善。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在边境线上与杜致航展开对峙和冲突,那么必然会引起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趁机捣乱滋事。一旦局面失控,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恐怕将会给国家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和影响,这样的后果显然是得不偿失的。 而且那些能够位居高位之人往往具备极其敏锐的政治嗅觉。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分析,这场激烈冲突的幕后极有可能存在着苏方的身影。尽管平日里两国之间以“老大哥”和“小老弟”这样亲昵的称呼相互往来,但实际上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种表面上的热络仅仅只是一种假象而已。说到底,这无非就是欧洲的两个现代化军事强国围绕着东南亚地区话语权展开的一场激烈角逐。它们既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小弟”发展得过于强大从而难以掌控,同时也绝不允许这个“小弟”被其他势力彻底消灭。于它们而言,最理想的局面莫过于让这位“小弟”分裂成两半。在这一点上,美苏双方可谓是心照不宣,默契十足地达成了共识。然而,它们却低估了华夏这片人才辈出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从来不缺乏奇迹。 就在同一时间,位于另一方的杜致航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极具影响力的人物形象,并打算邀请此人充当说客。这个人便是来自南洋陈家的陈老先生。要知道,陈家与国内一直保持着深厚的情谊。早在红色中国尚且孱弱之时,陈家便慷慨解囊,提供了诸多援助。现在陈家在南诏一带更是拥有着规模庞大的商业合作项目,所以,对于杜致航提出来的这个请求,陈老先生很痛快的答应了。 没过多久,陈老先生就发出了一份言辞犀利、条理清晰的电文,直接将这件事情捅到了最高层级那里。这份电文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电文中,陈老先生用详尽而深刻的笔触,全面地阐述了自己对于杜致航这个人的独特见解和深入分析。他不仅毫无保留地表达出个人观点,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如今南诏之所以能够存在,就是因为杜致航不愿意参与内战。 接到这封电文后,最高层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果断做出决策: 由涉事的双方共同组建一个专门的调查小组,去彻查此次事件背后隐藏的真相。并且明确规定,在真相尚未完全水落石出之前,双方军队必须立即脱离接触,彼此之间要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与冷静,避免任何可能进一步激化矛盾或导致冲突升级的行为发生。 就在这个惊人的消息刚刚流传开来之际,那个心怀鬼胎的师长瞬间如坐针毡,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自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像这样的事情绝对经不起深入细致地调查。只要调查工作一开始启动,用不了多久便会顺藤摸瓜,最后发现是他下达的进攻命令。 此时此刻,这位师长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倘若这件事真的闹大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位老领导,又是否会站出来力保他周全呢?对此,他心中实在没有丝毫把握,完全无法确定。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这位师长最终决定——先亲自前去试探一下口风再说。于是,没过多久,他便找到了二野的一号领导。一见到对方,这位师长立刻声泪俱下地向其哭诉起来,说自己那些部下是如何如何和他一起身经百战,如今却窝囊的死在了这里,他信誓旦旦的表示想为这些屈死的士兵们报仇。 二野的一号领导一脸平静地听着他的哭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等他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之后,才不急不缓地微微张开嘴唇,轻声开口说道: “你所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和体谅。他们不光是你的部下,同样也是我的部下啊。但是身为军人,我们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战争绝对不能意气用事。目前,双方都已经共同成立了专门负责调查此次事件协调小组,估计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够得出确切的结论啦!” 那位师长听到这里,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神情瞬间变得慌乱起来,额头上甚至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急忙抢着说道: “可是……” 可惜,他的话刚刚起了个头,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往下讲,坐在首位的一号领导便已经有些面露不悦之色,毫不客气地直接开口将其话语硬生生地打断道: “好了,其他多余的废话就不必再说了。你还是先老老实实地回去等待最终的调查结果出来吧。” 边境冲突5 没过多久,协调小组就迅速展开了全面而深入的调查工作。他们首先把涉及此事的双方所有军官召集起来,并逐一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单独询问。这些军官包括各级指挥官和参谋人员等。 完成对军官的问询后,协调小组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继续对基层士兵进行了走访。通过与普通士兵面对面的交流、倾听他们的陈述以及观察实际情况,获取更多关于这次事件的真实信息。 经过一系列严谨认真的调查步骤之后,最终的结论浮出水面:原来,此次事件的根源并不在于南诏一方。这个结论清晰明确,毫无争议。 紧接着,详细的调查结果被火速呈送到了二野一号领导的案头。面对这样确凿的证据和事实,那位负有直接责任的师长遭到了就地免职的严厉惩处,其他参与执行相关命令的营团级干部也都根据情节轻重分别受到了相应的纪律处分。 然而,那位被免职的师长为了自保,竟然不惜供出他曾经的老领导,将其牵扯进这起事件之中。消息不胫而走,很快这件事就被上报到了最高领导层。 尽管如此,出于种种考虑,尤其是要顾及这位领导的颜面,最高层在权衡利弊之后只给出了简短却意味深长的四个字:“到此为止”。 于是乎,这场原本可能引发轩然大波的争端就在这种略显草率的氛围下匆匆画上了句号。不过,杜致航为了表达自己对于那些不幸牺牲的士兵的深切敬意和尊重,毅然决定由南诏方面承担全部的抚恤金发放事宜,这一举动也让国内看见了杜致航的诚意和和主动释放出的友好信号。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艾尔逊正沉浸在无比喜悦之中,整个人都显得意气风发、神采奕奕。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阅读着那封从国内千里迢迢传来的嘉奖电文,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这封电文中,国内的那些位高权重的政客们毫不吝啬对艾尔逊工作能力的赞美之词,对他所取得的成就给予了高度的认可和肯定。不仅如此,他们还明确表示,不久之后将会给他寄送一枚奖章,以此来表彰他所立下的赫赫功劳。 然而,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就在艾尔逊欣喜若狂的时候,远在另一个地方的昂山却是满脸愁容,丝毫感受不到半点快乐。自从杜致航成功地平息了国内的激烈冲突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将能够调动的所有兵力迅速集结到了与昂山交界的地区,摆出一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击的架势。 面对这样紧张的局势,昂山就像一只被困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无奈之下,他只能匆忙派遣出自己的外交官,试图通过外交途径积极主动地与南诏方面建立联系,以期能够化解这场一触即发的危机。 可是,让昂山大失所望的是,他派出去的外交官带回来的消息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原来,当外交官向南诏传达了昂山求和的意愿时,杜致航只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昂山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什么时候开始由你说了算,但什么时候结束则完全由我说了算!”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彻底粉碎了昂山想要通过和平手段解决争端的最后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在杜致航所在的军政部内,一场紧张而重要的军事会议正紧锣密鼓地展开着。能参与这次会议的人员无一不是南诏军中的高级将领,其中最次也至少是师长级别,可以说皆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之辈。 杜致航站在主位之上,他神情严肃,目光如炬,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将领们后,微微清了清嗓子,随即沉稳有力地开口说道: “诸位,我们这次行动的唯一目标,便是实兑港口。只要成功拿下此地,我们便能掌控这片广袤土地上所有的进出口大权!” 实兑,这座城市地处缅甸西部,紧邻着缅甸与孟加拉国交界之地,乃是若开邦当之无愧的首府。而实兑港,则更是缅甸在辽阔孟加拉湾区域内规模最大的一座优良港口,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就在此时,一名军官霍然起身,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向着杜致航拱手问道: “国主,既然现在我方实力已然如此强大,为何不干脆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彻底击溃昂山领导的独立军,从而实现全境的统一呢?” 杜致航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欲速则不达啊。饭需一口一口慢慢吃,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如今我军的发展速度已然极为迅猛,倘若再贸然吞下独立军这块硬骨头,恐怕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警觉和关注。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我们切不可成为众矢之的,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呀,同样只要我们控制住了海上运输,昂山就是摆在咱们面前的一块肉,咱们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杜致航开口回应道。 听闻此言后,在场众人皆沉默不语,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鸦雀无声。就在这片静谧之中,忽然有另一名军官霍然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向坐在首位的杜致航说道: “国主,既然如此,那么对于实兑港的进攻计划究竟应当怎样具体施行呢?根据我方所获取到的最新情报来看,昂山在实兑港的布防可谓相当严密,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啊。” 只见杜致航站直身子,双手交叠于胸前,微微眯起双眸,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远方。他那修长的手指则轻轻地、富有节奏地叩击着面前那张宽阔而坚实的木质桌面,发出一声声清脆且略带沉闷的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所有人都屏息以待,静静等待着国主给出最终决策。终于,杜致航深吸一口气,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此前日军遗留下来的那两艘军舰如今已修复得差不多了吧?一直让它们停靠在岸边充当岸防炮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也是时候让它们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话音刚落,那些原本神情紧绷的军官们瞬间眼睛一亮,随即便有人附和道: “若是能够巧妙运用那两艘军舰发动突袭,必定能打昂山一个猝不及防!” 进攻开始! 杜致航条理清晰、简明扼要地阐述完大致的行动方略以后,就悠然地坐在一旁,不再过多干涉后续事宜。要知道,如今的他贵为一国之尊,日理万机,如果凡事都要事必躬亲,那非得被累垮不可。没过多久,在一群军官热烈而激烈的讨论声中,一份详尽周全的作战方案应运而生。 按照这份方案,首先派出地面部队发起猛烈攻势。倘若能够一举攻克目标自然是再好不过,但即使未能成功拿下,至少也可以牢牢牵制住敌方的大部分有生力量。毕竟敌人的军事思维仍然停滞在步兵对垒的层次,人的思维往往具有一定的惯性和局限性,因此他们极有可能预料不到我方会从海上发动突然袭击。 当这场紧张的会议落下帷幕之后,各部门的主管将领们纷纷快马加鞭赶回各自所属的军队营地,争分夺秒地着手筹备具体的进攻计划。此次为了给昂山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杜致航可谓是下足了血本,调动了整整两个军的兵力参与这次行动。 只见那支庞大的军队宛如一条汹涌澎湃的钢铁巨龙,浩浩荡荡地向着若开邦地区奔腾而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大地为之震颤。而当这一消息传到昂山耳中的时候,他不禁眉头紧皱,满脸无奈之色。 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敌军,昂山深知局势危急,眼下已别无选择,唯有迅速调集手中能够抽调出来的所有兵力前去增援。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此次南诏的战略意图昭然若揭——其锋芒所向正是那个至关重要的港口! 对于昂山来说,那个港口乃是他们目前唯一掌控的咽喉要地。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此后无论是想要购置先进的武器装备,还是接收来自外部的援助物资,就都只能依赖于从印度那边进行运输了。然而,那帮贪婪成性、连蜥蜴都不肯放过的家伙,势必会趁此机会狠狠敲诈勒索一番。 时间紧迫,分秒必争!双方的军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狭路相逢,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开来。此时的南诏军可谓是财大气粗,意气风发。尤其是他们的第一军,更是清一色的美制精良装备,此外还新补充了威力强大的德式机枪以及小口径火炮等重型武器。 凭借着这些优势,南诏军如虎添翼,气势如虹。仅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便以排山倒海之势一举攻克了这座小镇。正所谓“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面对如此猛烈的炮火轰击,敌人根本难以招架,最终只能落荒而逃。 相较而言,独立军的装备可谓是五花八门、杂乱无章。其中不仅有日式武器,如三八式步枪、歪把子机枪等;还有英式武器,像李·恩菲尔德步枪以及布伦轻机枪之类;更令人惊讶的是,竟然还有一部分苏联制造的武器掺杂其中。如此混乱不堪的武器装备状况,无疑注定了这支军队无法承担大规模战役的重任。毕竟,光是要确保这些来自不同国家、型号各异的武器弹药供应充足这一项后勤工作,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就在此刻,独立军已然开始采取收缩兵力的策略。于是乎,当南诏军方一路推进时,所经过的大部分地区都已沦为空荡荡的城市。面对这种局势,独立军深知与其分散兵力去防守那些注定会沦陷的地域,倒不如集中力量全力加强港口的防御工事。为此,昂山果断地派遣出了阮文龙和莫扎二人担任此次保卫战的总指挥。说起这位莫扎,他可是昂山的儿时玩伴兼同窗好友。两人曾一同求学,而后又共同在日军部队里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内心深处都怀揣着一个相同的伟大梦想——让自己的祖国摆脱外国势力的控制,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独立自主。 没过多久,莫扎凭借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与指挥能力,迅速在港口的外围成功构建起了三道坚固的防线。第一道防线由沙袋堆砌而成,并配备有机枪阵地,并且前沿阵地布有雷场和铁蒺藜,可以有效地阻止敌军的首轮冲锋;第二道防线则以战壕为主,配备上分布规律可以形成交叉火力的重机枪,用以减缓敌军前进的速度;而最后一道防线,则是由钢筋混凝土构筑的碉堡组成。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第四道防线存在着,但这条防线就连阮文龙对此也是一无所知。莫扎这个人可真是不简单呐,他不仅仅深入地学习了日军的军事理念,甚至将那种近乎于歇斯底里般的疯狂也给完完全全得学了过来。就在这个港口的各个关键位置之处,他竟然悄悄地埋下了数量惊人的大量炸药。其目的非常明确,如果一旦察觉到这里无法守住的话,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点燃这些炸药,与敌人玉石俱焚式。 时间过得飞快,没过多久,南诏军就气势汹汹地抵达了港口的外围地带。只见第一军军长——高凤翔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一架望远镜,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正前方由独立军精心布置且显得颇为规整有序的阵地。随后,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头对着自己身旁的几位师长沉声说道: “都过来好好看看吧,对于这种布置阵地的方式方法,你们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听到这话后,其中一名师长赶忙拿起自己手中的望远镜,朝着对面仔细观察了一番。过了一小会儿,这名师长才略显迟疑地开口回答道: “长官,长官这阵地布置好像是小鬼子的打法?” 杜致航条理清晰、简明扼要地阐述完大致的行动方略以后,就悠然地坐在一旁,不再过多干涉后续事宜。要知道,如今的他贵为一国之尊,日理万机,如果凡事都要事必躬亲,那非得被累垮不可。没过多久,在一群军官热烈而激烈的讨论声中,一份详尽周全的作战方案应运而生。 按照这份方案,首先派出地面部队发起猛烈攻势。倘若能够一举攻克目标自然是再好不过,但即使未能成功拿下,至少也可以牢牢牵制住敌方的大部分有生力量。毕竟敌人的军事思维仍然停滞在步兵对垒的层次,人的思维往往具有一定的惯性和局限性,因此他们极有可能预料不到我方会从海上发动突然袭击。 当这场紧张的会议落下帷幕之后,各部门的主管将领们纷纷快马加鞭赶回各自所属的军队营地,争分夺秒地着手筹备具体的进攻计划。此次为了给昂山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杜致航可谓是下足了血本,调动了整整两个军的兵力参与这次行动。 只见那支庞大的军队宛如一条汹涌澎湃的钢铁巨龙,浩浩荡荡地向着若开邦地区奔腾而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大地为之震颤。而当这一消息传到昂山耳中的时候,他不禁眉头紧皱,满脸无奈之色。 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敌军,昂山深知局势危急,眼下已别无选择,唯有迅速调集手中能够抽调出来的所有兵力前去增援。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此次南诏的战略意图昭然若揭——其锋芒所向正是那个至关重要的港口! 对于昂山来说,那个港口乃是他们目前唯一掌控的咽喉要地。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此后无论是想要购置先进的武器装备,还是接收来自外部的援助物资,就都只能依赖于从印度那边进行运输了。然而,那帮贪婪成性、连蜥蜴都不肯放过的家伙,势必会趁此机会狠狠敲诈勒索一番。 时间紧迫,分秒必争!双方的军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狭路相逢,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开来。此时的南诏军可谓是财大气粗,意气风发。尤其是他们的第一军,更是清一色的美制精良装备,此外还新补充了威力强大的德式机枪以及小口径火炮等重型武器。 凭借着这些优势,南诏军如虎添翼,气势如虹。仅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便以排山倒海之势一举攻克了这座小镇。正所谓“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面对如此猛烈的炮火轰击,敌人根本难以招架,最终只能落荒而逃。 相较而言,独立军的装备可谓是五花八门、杂乱无章。其中不仅有日式武器,如三八式步枪、歪把子机枪等;还有英式武器,像李·恩菲尔德步枪以及布伦轻机枪之类;更令人惊讶的是,竟然还有一部分苏联制造的武器掺杂其中。如此混乱不堪的武器装备状况,无疑注定了这支军队无法承担大规模战役的重任。毕竟,光是要确保这些来自不同国家、型号各异的武器弹药供应充足这一项后勤工作,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就在此刻,独立军已然开始采取收缩兵力的策略。于是乎,当南诏军方一路推进时,所经过的大部分地区都已沦为空荡荡的城市。面对这种局势,独立军深知与其分散兵力去防守那些注定会沦陷的地域,倒不如集中力量全力加强港口的防御工事。为此,昂山果断地派遣出了阮文龙和莫扎二人担任此次保卫战的总指挥。说起这位莫扎,他可是昂山的儿时玩伴兼同窗好友。两人曾一同求学,而后又共同在日军部队里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内心深处都怀揣着一个相同的伟大梦想——让自己的祖国摆脱外国势力的控制,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独立自主。 没过多久,莫扎凭借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与指挥能力,迅速在港口的外围成功构建起了三道坚固的防线。第一道防线由沙袋堆砌而成,并配备有机枪阵地,并且前沿阵地布有雷场和铁蒺藜,可以有效地阻止敌军的首轮冲锋;第二道防线则以战壕为主,配备上分布规律可以形成交叉火力的重机枪,用以减缓敌军前进的速度;而最后一道防线,则是由钢筋混凝土构筑的碉堡组成。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第四道防线存在着,但这条防线就连阮文龙对此也是一无所知。莫扎这个人可真是不简单呐,他不仅仅深入地学习了日军的军事理念,甚至将那种近乎于歇斯底里般的疯狂也给完完全全得学了过来。就在这个港口的各个关键位置之处,他竟然悄悄地埋下了数量惊人的大量炸药。其目的非常明确,如果一旦察觉到这里无法守住的话,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点燃这些炸药,与敌人玉石俱焚式。 时间过得飞快,没过多久,南诏军就气势汹汹地抵达了港口的外围地带。只见第一军军长——高凤翔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一架望远镜,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正前方由独立军精心布置且显得颇为规整有序的阵地。随后,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头对着自己身旁的几位师长沉声说道: “都过来好好看看吧,对于这种布置阵地的方式方法,你们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听到这话后,其中一名师长赶忙拿起自己手中的望远镜,朝着对面仔细观察了一番。过了一小会儿,这名师长才略显迟疑地开口回答道: “长官,长官这阵地布置好像是小鬼子的打法?” 杜致航条理清晰、简明扼要地阐述完大致的行动方略以后,就悠然地坐在一旁,不再过多干涉后续事宜。要知道,如今的他贵为一国之尊,日理万机,如果凡事都要事必躬亲,那非得被累垮不可。没过多久,在一群军官热烈而激烈的讨论声中,一份详尽周全的作战方案应运而生。 按照这份方案,首先派出地面部队发起猛烈攻势。倘若能够一举攻克目标自然是再好不过,但即使未能成功拿下,至少也可以牢牢牵制住敌方的大部分有生力量。毕竟敌人的军事思维仍然停滞在步兵对垒的层次,人的思维往往具有一定的惯性和局限性,因此他们极有可能预料不到我方会从海上发动突然袭击。 当这场紧张的会议落下帷幕之后,各部门的主管将领们纷纷快马加鞭赶回各自所属的军队营地,争分夺秒地着手筹备具体的进攻计划。此次为了给昂山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杜致航可谓是下足了血本,调动了整整两个军的兵力参与这次行动。 只见那支庞大的军队宛如一条汹涌澎湃的钢铁巨龙,浩浩荡荡地向着若开邦地区奔腾而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大地为之震颤。而当这一消息传到昂山耳中的时候,他不禁眉头紧皱,满脸无奈之色。 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敌军,昂山深知局势危急,眼下已别无选择,唯有迅速调集手中能够抽调出来的所有兵力前去增援。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此次南诏的战略意图昭然若揭——其锋芒所向正是那个至关重要的港口! 对于昂山来说,那个港口乃是他们目前唯一掌控的咽喉要地。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此后无论是想要购置先进的武器装备,还是接收来自外部的援助物资,就都只能依赖于从印度那边进行运输了。然而,那帮贪婪成性、连蜥蜴都不肯放过的家伙,势必会趁此机会狠狠敲诈勒索一番。 时间紧迫,分秒必争!双方的军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狭路相逢,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开来。此时的南诏军可谓是财大气粗,意气风发。尤其是他们的第一军,更是清一色的美制精良装备,此外还新补充了威力强大的德式机枪以及小口径火炮等重型武器。 凭借着这些优势,南诏军如虎添翼,气势如虹。仅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便以排山倒海之势一举攻克了这座小镇。正所谓“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面对如此猛烈的炮火轰击,敌人根本难以招架,最终只能落荒而逃。 相较而言,独立军的装备可谓是五花八门、杂乱无章。其中不仅有日式武器,如三八式步枪、歪把子机枪等;还有英式武器,像李·恩菲尔德步枪以及布伦轻机枪之类;更令人惊讶的是,竟然还有一部分苏联制造的武器掺杂其中。如此混乱不堪的武器装备状况,无疑注定了这支军队无法承担大规模战役的重任。毕竟,光是要确保这些来自不同国家、型号各异的武器弹药供应充足这一项后勤工作,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就在此刻,独立军已然开始采取收缩兵力的策略。于是乎,当南诏军方一路推进时,所经过的大部分地区都已沦为空荡荡的城市。面对这种局势,独立军深知与其分散兵力去防守那些注定会沦陷的地域,倒不如集中力量全力加强港口的防御工事。为此,昂山果断地派遣出了阮文龙和莫扎二人担任此次保卫战的总指挥。说起这位莫扎,他可是昂山的儿时玩伴兼同窗好友。两人曾一同求学,而后又共同在日军部队里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内心深处都怀揣着一个相同的伟大梦想——让自己的祖国摆脱外国势力的控制,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独立自主。 没过多久,莫扎凭借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与指挥能力,迅速在港口的外围成功构建起了三道坚固的防线。第一道防线由沙袋堆砌而成,并配备有机枪阵地,并且前沿阵地布有雷场和铁蒺藜,可以有效地阻止敌军的首轮冲锋;第二道防线则以战壕为主,配备上分布规律可以形成交叉火力的重机枪,用以减缓敌军前进的速度;而最后一道防线,则是由钢筋混凝土构筑的碉堡组成。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第四道防线存在着,但这条防线就连阮文龙对此也是一无所知。莫扎这个人可真是不简单呐,他不仅仅深入地学习了日军的军事理念,甚至将那种近乎于歇斯底里般的疯狂也给完完全全得学了过来。就在这个港口的各个关键位置之处,他竟然悄悄地埋下了数量惊人的大量炸药。其目的非常明确,如果一旦察觉到这里无法守住的话,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点燃这些炸药,与敌人玉石俱焚式。 时间过得飞快,没过多久,南诏军就气势汹汹地抵达了港口的外围地带。只见第一军军长——高凤翔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一架望远镜,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正前方由独立军精心布置且显得颇为规整有序的阵地。随后,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头对着自己身旁的几位师长沉声说道: “都过来好好看看吧,对于这种布置阵地的方式方法,你们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听到这话后,其中一名师长赶忙拿起自己手中的望远镜,朝着对面仔细观察了一番。过了一小会儿,这名师长才略显迟疑地开口回答道: “长官,长官这阵地布置好像是小鬼子的打法?” 进攻开始2 “根据暗箭所传递回来的机密情报显示,对面的指挥官名叫莫扎,此人曾与昂山一同前往日军当中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是独立军中少有的军事人才!” “既然已知晓对方指挥官的情况,那么现在咱们来商议一下,这主攻任务到底交由谁来负责呢?” 高凤翔沉声开口说道。 话音未落,刚才还稍显安静的房间内瞬间变得热闹起来。第一师的王靖元师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道: “那自然是非我们一师莫属啊!”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坐在一旁的二师马师长立刻白了他一眼,并紧接着反驳道: “哎,我说老王啊,可不能每次有这种能露脸、长威风的好差事,全都被你们一师给抢占了呀,要我说呀,这是轮也该轮到我们了!” 马师长的这番话语显然得到了在场其他人的认同,另一位师长连忙点头应和道: “老马说的对啊,你们第一师之前确实出尽了风头,如今也该换换其他兄弟部队表现一番了!” 一时间,指挥所里争论声此起彼伏,各抒己见,大家都希望自己所属的部队能够获得这个难得的主攻机会。 “行了,你们都不要再争啦!此次行动咱们只是佯攻以作策应罢了,如果能够顺利攻下港口那自然是极好的,但若是未能成功攻克,那就暂且等待军舰抵达后再做定夺。谁都不许给老子逞强啊!战斗允许存在必要的牺牲,但这种牺牲绝不应是由于指挥官的愚蠢所导致的,这次就由二师进行主攻任务!” 高凤翔目光如炬地扫视着眼前的三位师长,铿锵有力地说道。 “是,多谢军长!” 二师的马师长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之色,他迅速抬起右手,向着高凤翔敬了一个军礼,随后便兴高采烈地开口回应道。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看那模样,似乎生怕自己稍有迟缓,这主攻的重任就会被旁人给抢走了。 望着马师长渐行渐远、直至最终完全消失不见的背影,高凤翔不禁哑然失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他旋即又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两位师长,并下达了新的指令: “接下来,你们需全力以赴地配合二师作战,从侧翼对敌军展开牵制性攻击,为主攻部队创造有利条件!明白了吗?” “明白!” 剩下的两位师长齐声应道。 很快战斗打响了,震耳欲聋的枪炮声此起彼伏地响彻起来。马师长并没有直接下令进攻,而是派遣搜索营先行出击,以探查敌军的虚实和布防情况。 得到命令的搜索营迅速展开行动,他们拉着一条颇具规律的散兵线。小心翼翼地朝着敌人的阵地逼近。 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双方终于短兵相接,激烈的交火瞬间爆发。 “哒哒哒” “哒哒哒哒” 机枪的扫射声、步枪连发声以及各种炮弹爆炸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死亡乐章。 位于独立军前沿阵地上的数个火力点犹如恶魔的獠牙一般,喷吐着火舌,疯狂地向搜索营射击。密集的弹雨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一时间竟然死死地压制住了搜索营前进的脚步。战士们被这凶猛的火力所阻,只能暂时寻找掩体躲避。 就在此时,一个排长冒着枪林弹雨,艰难地匍匐到了搜索营李营长的身边。他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营长,不行啊!敌人的火力实在是太过猛烈了,弟兄们根本就冲不上去啊!” 听到这番话,李营长眉头紧皱,他深知当前局势的严峻性。只见他猛地拍了一下身旁正全神贯注记录着敌军火力分布情况的士兵的钢盔,大声吼道: “火力点都记下来了没有?” 那名士兵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工作之中,对李营长的问话毫无反应。他手中的笔依旧不停地在本子上快速移动着,将一个个关键信息详细地记录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当他确认所有重要数据都已准确无误地记录完毕后,才抬起头来开口回答道: “都记好了!” “弟兄们,撤!” 伴随着李营长这声果断而响亮的呼喊,原本还在与敌人激烈交火的士兵们迅速执行命令,开始有序地撤离战场。 没过多久,李营长就带着那个的小本子,急匆匆地前去向师长复命。见到师长后,他敬了个礼,然后郑重其事地汇报起情况: “师长,这本子上面详细标注了敌人的几个关键火力点位置。此外,经过我的观察和判断,我认为那片铁丝网后面极有可能隐藏着一片雷场。由于敌人的火力实在太过凶猛,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没有让弟兄们冲的太狠!” 马师长听完李营长的报告,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地开口说道: “做得不错,李营长,你先下去休息吧!” 李营长再次敬礼后转身离开。紧接着,马师长将手中紧握着的本子递给了站在一旁待命的副官,并神情严肃地吩咐道: “立刻把这个本子送到炮兵阵地去,让他们按照上面标注的坐标,对那些敌人的火力点实施精确打击,务必将其全部摧毁。另外,对前沿的铁丝网地带进行全面清理,排除潜在的地雷威胁,为后续进攻创造有利条件!” 副官领命而去,跑步奔向炮兵阵地。炮兵们接到本子后,迅速调整炮口,按照坐标计算诸元。 “开炮!” 随着炮兵指挥官一声令下,一枚枚炮弹呼啸着飞向敌方的火力点。 “轰隆隆” “轰隆隆” “……” 炮火轰鸣之下,敌人的火力点被逐个炸毁,火光冲天而起,同时敌人前沿阵地的雷区也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声,炮弹引爆了地雷,指挥所里的马师长拿着望远镜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然后对着身边的机要员开口说道: “通知各部队准备进攻!” 机要员拿着步话机话筒开始有条不紊地对着各部队下达命令。 进攻开始3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昂山正坐在自己宽敞而略显奢华的办公室里。此时的他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更是死死地盯着坐在面前的刘梦露,毫不掩饰其中的恼怒与不满。 只见他用低沉而略带威胁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 “刘小姐,我暂且就这么称呼你吧。当初可是你们主动找上我的门,表示愿意与我展开合作。然而如今呢?我这边已经被南诏的杜致航率领着大军压境而来,可除了那几十个拿着高额薪水的训练教官之外,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具有实质性帮助的东西。难道这就是您们所声称的合作诚意吗?” 面对昂山的质问,刘梦露却显得异常平静。她微微抬起头,迎向昂山那充满怒火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昂山将军,请您稍安勿躁。您应该也清楚,我们在南诏境内设立的那些情报站点几乎都已被杜致航给连根拔除了,不仅如此他还将此事登上了报纸,这使得我们颜面受损,对于此事,我们国内的高层领导们感到极为不满,但这种情况实在让我们有些束手无策啊。毕竟美方一直像饿狼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呢,如果我们贸然直接插手介入这场纷争,美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的。相信您也心知肚明,他们与杜致航之间存在着诸多紧密的合作关系,现在只是你们两个小国之间的争斗,如果我们下场干预所引发的局面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哼,少在这里跟我啰嗦!我现在立刻就要见到你们拿出真正的诚意来!此刻,杜致航的大军正在攻打着我仅存的一座港口。如果这座至关重要的港口最终也落入杜致航之手,那我以后也不用发展了,要么心甘情愿地沦为一个纯粹的农业国度,老老实实地耕种土地;要么就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杜致航逐步蚕食直至吞并!” 昂山满脸怒容,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吼道。此时此刻,他心中懊悔不已,悔不该当初听信眼前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想当初,英国人曾试图拉拢他一同夹击杜致航,但他认为那些英国佬根本靠不住,所以果断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不仅如此,为了与杜致航建立良好关系,他甚至还暗中向其示好,可以说是双方之间多少有了一些情谊。 这次苏方主动找上门来,他愿意为对方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可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苏方同样也是个极不靠谱的角色。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苏方把各种承诺说得天花乱坠,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帮助他大力发展军事和经济,助力他成为国家的中兴之主。可是一旦真的遭遇危机,这苏方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他不闻不问、撒手不管了,简直就是提了裤子不认人。 可事已至此,虽然万般无奈,但眼下他也别无选择,也唯有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苏方身上了。只是对于能否战胜南诏、战胜杜致航,他甚至连去思考这种可能性都会感到有些天方夜谭,压根儿就不敢抱有丝毫幻想。 “所以,你们现在必须立刻给我提供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如若不然,我便将咱们之间合作的所有事宜全盘托出、公之于众!想必,你们绝对不会愿意让中国方面洞悉此事吧!” 还未待刘梦露来得及张嘴回应,昂山紧接着又气势汹汹地继续说道。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刘梦露轻抿双唇,微微开启朱唇,缓缓地说道: “昂山将军,请您先不要如此激动。您这般威胁于我,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依您当下所处的境况而言,如果不再与我们携手合作下去,那么最终等待着您的结局唯有毁灭一途罢了。关于此事,我们自会想方设法予以妥善处理,但在此之前,还望您能够平复心境,冷静的考虑一下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然而实际上,此时刘梦露自身的处境亦是极为艰难。她的上司对于她近期的工作表现已然相当不满,此前在南诏设立的情报站点更是遭遇了毁灭性打击,被一网打尽、连根拔起。倘若此次与昂山的合作再度以失败告终,那么等待她的必将是军事法庭。不,身为一名特工,她甚至连走上军事法庭接受公开审判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一旦任务失败且造成重大负面影响,等待她的只有被秘密处决这一条绝路,毕竟哪个国家都不会容忍接二连三出错的特工。 听到这话,昂山原本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然后用相对温和的语气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的那些士兵顶不了多久的,如果局势再这样持续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所以,关于这件事,真的非常希望贵方能够迅速采取行动,尽快找到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来化解当前的危机!” 站在一旁的刘梦露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请您放心,昂山将军。我立刻就会跟我们国内取得联系,并向他们详细说明这里的情况。” 小主, 话音刚落,刘梦露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快速离开了。 刘梦露并没有食言,当她一回到自己的居所后,便马上拿出了电台,她熟练地操作着电台设备,调整好频率,很快就与远在千里之外的上级建立起了联系。 刘梦露简明扼要地将当下昂山所处的艰难处境如实地向上级做了详尽的汇报。在讲述完具体情况之后,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是否可以考虑再次尝试通过说服中国国内加大对南诏边境地区的军事压力?如此一来,或许能迫使对方不得不抽调兵力回防,从而减轻昂山这边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维克托部长手里紧紧地捏着手中薄薄的纸张,目光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渐渐地,他的眉头皱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对于维克托部长和苏方来说,杜致航在缅甸的崛起一直都是一个心头大患。在他们看来,杜致航和美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同一根钉子一般钉在了东南亚地区。而如今,尽管杜致航尚未完全羽翼丰满,但已经给他们带来了诸多的困扰。如果任由其继续发展壮大下去,未来必定会成为心腹之患,对他们的利益构成严重威胁。 想到此处,维克托部长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利用自己在军方的深厚人脉,迅速的再次与中国国内四野的那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取得了联系。维克托部长言辞恳切、滔滔不绝地向对方阐述当前局势的严峻性以及采取行动的紧迫性。他使出浑身解数,试图说服这位大人物再度在边境制造一些事端,以此来牵制杜致航的势力扩张。 然而,出乎维克托部长意料之外的是,这次他的请求遭到了对方断然拒绝。那位大人物此刻自身的处境也颇为艰难,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尽管最高领导层并未直接对他进行问责或调查,甚至连一句询问都未曾有过,但这种沉默本身已经传递出了一种强烈的信号。正因如此,此时的他已经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哪里还敢轻易有所动作?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昂山正坐在自己宽敞而略显奢华的办公室里。此时的他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更是死死地盯着坐在面前的刘梦露,毫不掩饰其中的恼怒与不满。 只见他用低沉而略带威胁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 “刘小姐,我暂且就这么称呼你吧。当初可是你们主动找上我的门,表示愿意与我展开合作。然而如今呢?我这边已经被南诏的杜致航率领着大军压境而来,可除了那几十个拿着高额薪水的训练教官之外,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具有实质性帮助的东西。难道这就是您们所声称的合作诚意吗?” 面对昂山的质问,刘梦露却显得异常平静。她微微抬起头,迎向昂山那充满怒火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昂山将军,请您稍安勿躁。您应该也清楚,我们在南诏境内设立的那些情报站点几乎都已被杜致航给连根拔除了,不仅如此他还将此事登上了报纸,这使得我们颜面受损,对于此事,我们国内的高层领导们感到极为不满,但这种情况实在让我们有些束手无策啊。毕竟美方一直像饿狼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呢,如果我们贸然直接插手介入这场纷争,美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的。相信您也心知肚明,他们与杜致航之间存在着诸多紧密的合作关系,现在只是你们两个小国之间的争斗,如果我们下场干预所引发的局面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哼,少在这里跟我啰嗦!我现在立刻就要见到你们拿出真正的诚意来!此刻,杜致航的大军正在攻打着我仅存的一座港口。如果这座至关重要的港口最终也落入杜致航之手,那我以后也不用发展了,要么心甘情愿地沦为一个纯粹的农业国度,老老实实地耕种土地;要么就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杜致航逐步蚕食直至吞并!” 昂山满脸怒容,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吼道。此时此刻,他心中懊悔不已,悔不该当初听信眼前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想当初,英国人曾试图拉拢他一同夹击杜致航,但他认为那些英国佬根本靠不住,所以果断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不仅如此,为了与杜致航建立良好关系,他甚至还暗中向其示好,可以说是双方之间多少有了一些情谊。 这次苏方主动找上门来,他愿意为对方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可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苏方同样也是个极不靠谱的角色。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苏方把各种承诺说得天花乱坠,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帮助他大力发展军事和经济,助力他成为国家的中兴之主。可是一旦真的遭遇危机,这苏方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他不闻不问、撒手不管了,简直就是提了裤子不认人。 可事已至此,虽然万般无奈,但眼下他也别无选择,也唯有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苏方身上了。只是对于能否战胜南诏、战胜杜致航,他甚至连去思考这种可能性都会感到有些天方夜谭,压根儿就不敢抱有丝毫幻想。 “所以,你们现在必须立刻给我提供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如若不然,我便将咱们之间合作的所有事宜全盘托出、公之于众!想必,你们绝对不会愿意让中国方面洞悉此事吧!” 还未待刘梦露来得及张嘴回应,昂山紧接着又气势汹汹地继续说道。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刘梦露轻抿双唇,微微开启朱唇,缓缓地说道: “昂山将军,请您先不要如此激动。您这般威胁于我,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依您当下所处的境况而言,如果不再与我们携手合作下去,那么最终等待着您的结局唯有毁灭一途罢了。关于此事,我们自会想方设法予以妥善处理,但在此之前,还望您能够平复心境,冷静的考虑一下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然而实际上,此时刘梦露自身的处境亦是极为艰难。她的上司对于她近期的工作表现已然相当不满,此前在南诏设立的情报站点更是遭遇了毁灭性打击,被一网打尽、连根拔起。倘若此次与昂山的合作再度以失败告终,那么等待她的必将是军事法庭。不,身为一名特工,她甚至连走上军事法庭接受公开审判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一旦任务失败且造成重大负面影响,等待她的只有被秘密处决这一条绝路,毕竟哪个国家都不会容忍接二连三出错的特工。 听到这话,昂山原本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然后用相对温和的语气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的那些士兵顶不了多久的,如果局势再这样持续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所以,关于这件事,真的非常希望贵方能够迅速采取行动,尽快找到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来化解当前的危机!” 站在一旁的刘梦露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请您放心,昂山将军。我立刻就会跟我们国内取得联系,并向他们详细说明这里的情况。” 小主, 话音刚落,刘梦露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快速离开了。 刘梦露并没有食言,当她一回到自己的居所后,便马上拿出了电台,她熟练地操作着电台设备,调整好频率,很快就与远在千里之外的上级建立起了联系。 刘梦露简明扼要地将当下昂山所处的艰难处境如实地向上级做了详尽的汇报。在讲述完具体情况之后,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是否可以考虑再次尝试通过说服中国国内加大对南诏边境地区的军事压力?如此一来,或许能迫使对方不得不抽调兵力回防,从而减轻昂山这边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维克托部长手里紧紧地捏着手中薄薄的纸张,目光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渐渐地,他的眉头皱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对于维克托部长和苏方来说,杜致航在缅甸的崛起一直都是一个心头大患。在他们看来,杜致航和美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同一根钉子一般钉在了东南亚地区。而如今,尽管杜致航尚未完全羽翼丰满,但已经给他们带来了诸多的困扰。如果任由其继续发展壮大下去,未来必定会成为心腹之患,对他们的利益构成严重威胁。 想到此处,维克托部长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利用自己在军方的深厚人脉,迅速的再次与中国国内四野的那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取得了联系。维克托部长言辞恳切、滔滔不绝地向对方阐述当前局势的严峻性以及采取行动的紧迫性。他使出浑身解数,试图说服这位大人物再度在边境制造一些事端,以此来牵制杜致航的势力扩张。 然而,出乎维克托部长意料之外的是,这次他的请求遭到了对方断然拒绝。那位大人物此刻自身的处境也颇为艰难,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尽管最高领导层并未直接对他进行问责或调查,甚至连一句询问都未曾有过,但这种沉默本身已经传递出了一种强烈的信号。正因如此,此时的他已经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哪里还敢轻易有所动作?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昂山正坐在自己宽敞而略显奢华的办公室里。此时的他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更是死死地盯着坐在面前的刘梦露,毫不掩饰其中的恼怒与不满。 只见他用低沉而略带威胁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 “刘小姐,我暂且就这么称呼你吧。当初可是你们主动找上我的门,表示愿意与我展开合作。然而如今呢?我这边已经被南诏的杜致航率领着大军压境而来,可除了那几十个拿着高额薪水的训练教官之外,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具有实质性帮助的东西。难道这就是您们所声称的合作诚意吗?” 面对昂山的质问,刘梦露却显得异常平静。她微微抬起头,迎向昂山那充满怒火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昂山将军,请您稍安勿躁。您应该也清楚,我们在南诏境内设立的那些情报站点几乎都已被杜致航给连根拔除了,不仅如此他还将此事登上了报纸,这使得我们颜面受损,对于此事,我们国内的高层领导们感到极为不满,但这种情况实在让我们有些束手无策啊。毕竟美方一直像饿狼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呢,如果我们贸然直接插手介入这场纷争,美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的。相信您也心知肚明,他们与杜致航之间存在着诸多紧密的合作关系,现在只是你们两个小国之间的争斗,如果我们下场干预所引发的局面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哼,少在这里跟我啰嗦!我现在立刻就要见到你们拿出真正的诚意来!此刻,杜致航的大军正在攻打着我仅存的一座港口。如果这座至关重要的港口最终也落入杜致航之手,那我以后也不用发展了,要么心甘情愿地沦为一个纯粹的农业国度,老老实实地耕种土地;要么就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杜致航逐步蚕食直至吞并!” 昂山满脸怒容,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吼道。此时此刻,他心中懊悔不已,悔不该当初听信眼前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想当初,英国人曾试图拉拢他一同夹击杜致航,但他认为那些英国佬根本靠不住,所以果断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不仅如此,为了与杜致航建立良好关系,他甚至还暗中向其示好,可以说是双方之间多少有了一些情谊。 这次苏方主动找上门来,他愿意为对方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可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苏方同样也是个极不靠谱的角色。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苏方把各种承诺说得天花乱坠,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帮助他大力发展军事和经济,助力他成为国家的中兴之主。可是一旦真的遭遇危机,这苏方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他不闻不问、撒手不管了,简直就是提了裤子不认人。 可事已至此,虽然万般无奈,但眼下他也别无选择,也唯有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苏方身上了。只是对于能否战胜南诏、战胜杜致航,他甚至连去思考这种可能性都会感到有些天方夜谭,压根儿就不敢抱有丝毫幻想。 “所以,你们现在必须立刻给我提供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如若不然,我便将咱们之间合作的所有事宜全盘托出、公之于众!想必,你们绝对不会愿意让中国方面洞悉此事吧!” 还未待刘梦露来得及张嘴回应,昂山紧接着又气势汹汹地继续说道。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刘梦露轻抿双唇,微微开启朱唇,缓缓地说道: “昂山将军,请您先不要如此激动。您这般威胁于我,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依您当下所处的境况而言,如果不再与我们携手合作下去,那么最终等待着您的结局唯有毁灭一途罢了。关于此事,我们自会想方设法予以妥善处理,但在此之前,还望您能够平复心境,冷静的考虑一下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然而实际上,此时刘梦露自身的处境亦是极为艰难。她的上司对于她近期的工作表现已然相当不满,此前在南诏设立的情报站点更是遭遇了毁灭性打击,被一网打尽、连根拔起。倘若此次与昂山的合作再度以失败告终,那么等待她的必将是军事法庭。不,身为一名特工,她甚至连走上军事法庭接受公开审判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一旦任务失败且造成重大负面影响,等待她的只有被秘密处决这一条绝路,毕竟哪个国家都不会容忍接二连三出错的特工。 听到这话,昂山原本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然后用相对温和的语气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的那些士兵顶不了多久的,如果局势再这样持续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所以,关于这件事,真的非常希望贵方能够迅速采取行动,尽快找到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来化解当前的危机!” 站在一旁的刘梦露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请您放心,昂山将军。我立刻就会跟我们国内取得联系,并向他们详细说明这里的情况。” 小主, 话音刚落,刘梦露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快速离开了。 刘梦露并没有食言,当她一回到自己的居所后,便马上拿出了电台,她熟练地操作着电台设备,调整好频率,很快就与远在千里之外的上级建立起了联系。 刘梦露简明扼要地将当下昂山所处的艰难处境如实地向上级做了详尽的汇报。在讲述完具体情况之后,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是否可以考虑再次尝试通过说服中国国内加大对南诏边境地区的军事压力?如此一来,或许能迫使对方不得不抽调兵力回防,从而减轻昂山这边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维克托部长手里紧紧地捏着手中薄薄的纸张,目光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渐渐地,他的眉头皱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对于维克托部长和苏方来说,杜致航在缅甸的崛起一直都是一个心头大患。在他们看来,杜致航和美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同一根钉子一般钉在了东南亚地区。而如今,尽管杜致航尚未完全羽翼丰满,但已经给他们带来了诸多的困扰。如果任由其继续发展壮大下去,未来必定会成为心腹之患,对他们的利益构成严重威胁。 想到此处,维克托部长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利用自己在军方的深厚人脉,迅速的再次与中国国内四野的那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取得了联系。维克托部长言辞恳切、滔滔不绝地向对方阐述当前局势的严峻性以及采取行动的紧迫性。他使出浑身解数,试图说服这位大人物再度在边境制造一些事端,以此来牵制杜致航的势力扩张。 然而,出乎维克托部长意料之外的是,这次他的请求遭到了对方断然拒绝。那位大人物此刻自身的处境也颇为艰难,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尽管最高领导层并未直接对他进行问责或调查,甚至连一句询问都未曾有过,但这种沉默本身已经传递出了一种强烈的信号。正因如此,此时的他已经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哪里还敢轻易有所动作?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进攻开始4 就在他们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向南诏施加压力的时候,位于战场另一侧的第一军可没有丝毫懈怠。只见一门门威力巨大的火炮齐声怒吼,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敌方的前沿阵地淹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这便是所谓的“大炮洗地”,其目的在于迅速摧毁敌军在外围设置的铁丝网以及隐藏在地下的雷场。 而这些铁丝网和雷场可是莫扎花费了好几天的心血精心布置而成的,本以为可以借此有效地抵御敌军的进攻,但没想到在第一军强大的炮火攻势之下,仅仅只用了短短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苦心经营的雷阵就已经被破除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随着炮声渐渐停歇,一场惨烈无比的攻坚战正式拉开帷幕。尽管这次进攻只是一次佯攻行动,但士兵们发起冲锋时的勇猛气势却丝毫不逊色于真正意义上的强攻。若不是高凤翔事先特别嘱咐过大家切勿逞能冒进、一定要注意尽量减少人员伤亡的话,恐怕此时敌军的阵地早已被顺利攻克。 眼下第二师采取的作战策略是以步步蚕食为主。首先由炮兵对目标区域进行精准的定点火力覆盖,待敌军的防御力量遭到严重削弱之后,步兵部队才会趁机冲锋而上,彻底清扫战场上的残敌。这种打法虽然相对来说效率稍显缓慢一些,但却能够最大程度地降低己方的伤亡率。 然而,即便是采用如此谨慎的战术推进方式,对于独立军而言情况依然不容乐观。因为他精心构筑的第一道防线如今已近乎被完全清除干净,局势正朝着越来越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着。 指挥部内气氛凝重,阮文龙紧盯着眼前那张巨大的军用地图,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微微侧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莫扎将军缓缓开口道: “莫扎将军,依我之见,目前的战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您瞧,对面敌军的打法与南诏军一贯的战术风格大相径庭。咱们已经激战一整天了,但他们仅仅向前推进了十几公里而已,这绝不符合他们往日的推进速度!” 莫扎闻言,斜睨了一眼说话的阮文龙,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轻蔑之色。只见他昂起头,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自负与傲慢地回应道: “哼!有何不妥?难道就只有他们中国人才懂得如何打仗不成?我们缅甸军人同样毫不逊色!” 在莫扎心中,阮文龙此刻完全就是被南诏的强大军力给吓破了胆。尽管他清楚地知晓阮文龙以及苗伦二人皆曾与南诏军正面交锋,并拥有一定的实战经验;然而,在他眼里,这两个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不过是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书呆子罢了。毕竟,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被南诏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的下场?想到此处,莫扎愈发觉得自己的判断准确无误,对阮文龙的意见更是嗤之以鼻。 面对莫扎如此不屑一顾的态度,阮文龙无奈地摇了摇头,选择沉默不语。他深知再多费口舌也是徒劳无益,于是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幅军用地图,全神贯注地思考起来,试图找出己方战略部署中可能存在的疏漏之处。 夜幕迅速笼罩大地,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映照在辽阔无垠的海面上,泛起一片片闪烁不定的亮光,宛如无数颗璀璨的钻石镶嵌其中。波光嶙峋的海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银色的光芒,如梦似幻。 在这片神秘而宁静的海域之上,两艘庞大的军舰缓缓地破浪前行。它们就像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巨兽,悄无声息地向着目的地逼近。每艘军舰上都配备了一个实力强大的加强营,士兵们全副武装,手持清一色的自动武器。 此刻,这两艘军舰正逐渐靠近它们的目标——实兑港口。舰上的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个个摩拳擦掌,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展开战斗。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港口的守军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他们依旧按照平日的巡逻路线缓慢地走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就在此时,位于了望塔上的两名哨兵正悠闲地交谈着。其中一人嘴里叼着香烟,吞云吐雾间抱怨道: “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这场战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完没了。若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谁愿意来当兵受这份罪!” 另一人附和着叹了口气说道: “可不是嘛!唉,我最近听人说南诏那边的老百姓日子过得可好了,似乎比咱们这儿要强上许多呢。据说他们那儿的平民家家户户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嘘——你小声点儿啊!你是不是不想活啦?要是被那些长官们听到了你可就小命难保喽!” 他的同伴满脸惊恐地扑过来,一把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压低声音急切地叮嘱着。 然而,这名士兵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用力挣脱开同伴的手,嘴里嘟囔着: “我不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嘛,至于这么紧张吗……” 话还没说完,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眼睛瞪得浑圆,直直指向远处的海面,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 “等…等等,你看那边是什么?” 就在他们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向南诏施加压力的时候,位于战场另一侧的第一军可没有丝毫懈怠。只见一门门威力巨大的火炮齐声怒吼,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敌方的前沿阵地淹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这便是所谓的“大炮洗地”,其目的在于迅速摧毁敌军在外围设置的铁丝网以及隐藏在地下的雷场。 而这些铁丝网和雷场可是莫扎花费了好几天的心血精心布置而成的,本以为可以借此有效地抵御敌军的进攻,但没想到在第一军强大的炮火攻势之下,仅仅只用了短短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苦心经营的雷阵就已经被破除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随着炮声渐渐停歇,一场惨烈无比的攻坚战正式拉开帷幕。尽管这次进攻只是一次佯攻行动,但士兵们发起冲锋时的勇猛气势却丝毫不逊色于真正意义上的强攻。若不是高凤翔事先特别嘱咐过大家切勿逞能冒进、一定要注意尽量减少人员伤亡的话,恐怕此时敌军的阵地早已被顺利攻克。 眼下第二师采取的作战策略是以步步蚕食为主。首先由炮兵对目标区域进行精准的定点火力覆盖,待敌军的防御力量遭到严重削弱之后,步兵部队才会趁机冲锋而上,彻底清扫战场上的残敌。这种打法虽然相对来说效率稍显缓慢一些,但却能够最大程度地降低己方的伤亡率。 然而,即便是采用如此谨慎的战术推进方式,对于独立军而言情况依然不容乐观。因为他精心构筑的第一道防线如今已近乎被完全清除干净,局势正朝着越来越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着。 指挥部内气氛凝重,阮文龙紧盯着眼前那张巨大的军用地图,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微微侧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莫扎将军缓缓开口道: “莫扎将军,依我之见,目前的战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您瞧,对面敌军的打法与南诏军一贯的战术风格大相径庭。咱们已经激战一整天了,但他们仅仅向前推进了十几公里而已,这绝不符合他们往日的推进速度!” 莫扎闻言,斜睨了一眼说话的阮文龙,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轻蔑之色。只见他昂起头,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自负与傲慢地回应道: “哼!有何不妥?难道就只有他们中国人才懂得如何打仗不成?我们缅甸军人同样毫不逊色!” 在莫扎心中,阮文龙此刻完全就是被南诏的强大军力给吓破了胆。尽管他清楚地知晓阮文龙以及苗伦二人皆曾与南诏军正面交锋,并拥有一定的实战经验;然而,在他眼里,这两个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不过是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书呆子罢了。毕竟,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被南诏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的下场?想到此处,莫扎愈发觉得自己的判断准确无误,对阮文龙的意见更是嗤之以鼻。 面对莫扎如此不屑一顾的态度,阮文龙无奈地摇了摇头,选择沉默不语。他深知再多费口舌也是徒劳无益,于是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幅军用地图,全神贯注地思考起来,试图找出己方战略部署中可能存在的疏漏之处。 夜幕迅速笼罩大地,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映照在辽阔无垠的海面上,泛起一片片闪烁不定的亮光,宛如无数颗璀璨的钻石镶嵌其中。波光嶙峋的海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银色的光芒,如梦似幻。 在这片神秘而宁静的海域之上,两艘庞大的军舰缓缓地破浪前行。它们就像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巨兽,悄无声息地向着目的地逼近。每艘军舰上都配备了一个实力强大的加强营,士兵们全副武装,手持清一色的自动武器。 此刻,这两艘军舰正逐渐靠近它们的目标——实兑港口。舰上的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个个摩拳擦掌,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展开战斗。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港口的守军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他们依旧按照平日的巡逻路线缓慢地走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就在此时,位于了望塔上的两名哨兵正悠闲地交谈着。其中一人嘴里叼着香烟,吞云吐雾间抱怨道: “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这场战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完没了。若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谁愿意来当兵受这份罪!” 另一人附和着叹了口气说道: “可不是嘛!唉,我最近听人说南诏那边的老百姓日子过得可好了,似乎比咱们这儿要强上许多呢。据说他们那儿的平民家家户户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嘘——你小声点儿啊!你是不是不想活啦?要是被那些长官们听到了你可就小命难保喽!” 他的同伴满脸惊恐地扑过来,一把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压低声音急切地叮嘱着。 然而,这名士兵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用力挣脱开同伴的手,嘴里嘟囔着: “我不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嘛,至于这么紧张吗……” 话还没说完,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眼睛瞪得浑圆,直直指向远处的海面,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 “等…等等,你看那边是什么?” 就在他们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向南诏施加压力的时候,位于战场另一侧的第一军可没有丝毫懈怠。只见一门门威力巨大的火炮齐声怒吼,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敌方的前沿阵地淹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这便是所谓的“大炮洗地”,其目的在于迅速摧毁敌军在外围设置的铁丝网以及隐藏在地下的雷场。 而这些铁丝网和雷场可是莫扎花费了好几天的心血精心布置而成的,本以为可以借此有效地抵御敌军的进攻,但没想到在第一军强大的炮火攻势之下,仅仅只用了短短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苦心经营的雷阵就已经被破除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随着炮声渐渐停歇,一场惨烈无比的攻坚战正式拉开帷幕。尽管这次进攻只是一次佯攻行动,但士兵们发起冲锋时的勇猛气势却丝毫不逊色于真正意义上的强攻。若不是高凤翔事先特别嘱咐过大家切勿逞能冒进、一定要注意尽量减少人员伤亡的话,恐怕此时敌军的阵地早已被顺利攻克。 眼下第二师采取的作战策略是以步步蚕食为主。首先由炮兵对目标区域进行精准的定点火力覆盖,待敌军的防御力量遭到严重削弱之后,步兵部队才会趁机冲锋而上,彻底清扫战场上的残敌。这种打法虽然相对来说效率稍显缓慢一些,但却能够最大程度地降低己方的伤亡率。 然而,即便是采用如此谨慎的战术推进方式,对于独立军而言情况依然不容乐观。因为他精心构筑的第一道防线如今已近乎被完全清除干净,局势正朝着越来越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着。 指挥部内气氛凝重,阮文龙紧盯着眼前那张巨大的军用地图,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微微侧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莫扎将军缓缓开口道: “莫扎将军,依我之见,目前的战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您瞧,对面敌军的打法与南诏军一贯的战术风格大相径庭。咱们已经激战一整天了,但他们仅仅向前推进了十几公里而已,这绝不符合他们往日的推进速度!” 莫扎闻言,斜睨了一眼说话的阮文龙,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轻蔑之色。只见他昂起头,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自负与傲慢地回应道: “哼!有何不妥?难道就只有他们中国人才懂得如何打仗不成?我们缅甸军人同样毫不逊色!” 在莫扎心中,阮文龙此刻完全就是被南诏的强大军力给吓破了胆。尽管他清楚地知晓阮文龙以及苗伦二人皆曾与南诏军正面交锋,并拥有一定的实战经验;然而,在他眼里,这两个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不过是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书呆子罢了。毕竟,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被南诏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的下场?想到此处,莫扎愈发觉得自己的判断准确无误,对阮文龙的意见更是嗤之以鼻。 面对莫扎如此不屑一顾的态度,阮文龙无奈地摇了摇头,选择沉默不语。他深知再多费口舌也是徒劳无益,于是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幅军用地图,全神贯注地思考起来,试图找出己方战略部署中可能存在的疏漏之处。 夜幕迅速笼罩大地,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映照在辽阔无垠的海面上,泛起一片片闪烁不定的亮光,宛如无数颗璀璨的钻石镶嵌其中。波光嶙峋的海面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银色的光芒,如梦似幻。 在这片神秘而宁静的海域之上,两艘庞大的军舰缓缓地破浪前行。它们就像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巨兽,悄无声息地向着目的地逼近。每艘军舰上都配备了一个实力强大的加强营,士兵们全副武装,手持清一色的自动武器。 此刻,这两艘军舰正逐渐靠近它们的目标——实兑港口。舰上的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个个摩拳擦掌,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展开战斗。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港口的守军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他们依旧按照平日的巡逻路线缓慢地走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就在此时,位于了望塔上的两名哨兵正悠闲地交谈着。其中一人嘴里叼着香烟,吞云吐雾间抱怨道: “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这场战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完没了。若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谁愿意来当兵受这份罪!” 另一人附和着叹了口气说道: “可不是嘛!唉,我最近听人说南诏那边的老百姓日子过得可好了,似乎比咱们这儿要强上许多呢。据说他们那儿的平民家家户户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嘘——你小声点儿啊!你是不是不想活啦?要是被那些长官们听到了你可就小命难保喽!” 他的同伴满脸惊恐地扑过来,一把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压低声音急切地叮嘱着。 然而,这名士兵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用力挣脱开同伴的手,嘴里嘟囔着: “我不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嘛,至于这么紧张吗……” 话还没说完,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眼睛瞪得浑圆,直直指向远处的海面,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 “等…等等,你看那边是什么?” 进攻开始5 就在两人瞪大眼睛,满脸惊愕,还未彻底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之时,那两艘如幽灵般悄然逼近的舰艇上,黑洞洞的舰炮已然喷吐出致命的火焰。只见一颗颗口径惊人的炮弹撕裂夜空,拖拽着一条长长的耀眼尾焰,如同流星一般呼啸着朝港口疾射而来。 刹那间,整个港口都被这颗炮弹所带来的恐怖威力震撼到了。随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地仿佛也为之颤抖,滚滚浓烟腾空而起,火光冲天。原本那些早已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处于熟睡状态的独立军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声猛然惊醒。他们惊慌失措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睡眼惺忪之间,只能凭借本能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着寻找自己的武器。此刻,这些士兵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迫切希望手中紧握的武器能够给予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就在此刻,两艘军舰之上,众人目光齐齐望向远方那腾空而起的巨大爆炸。对于那些首次掌舵开船的船工而言,这种场景让他们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在南诏总共也就仅有这两艘舰艇而已,而且它们还是从日本人手中艰难缴获而来的战利品。 说起这两艘军舰的人员配备问题,着实令人头疼。原本可以考虑启用那些被俘获的日军水手,但杜致航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根本做不到去信任这帮小鬼子。于是,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启用那些平日里负责修理船只的技工们来操控军舰! 在杜致航看来,开船理应比修船来得更为简单些。而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些生平头一遭驾驶军舰的技工们,尽管起初操作略显生疏,但经过一段短暂时间的相互磨合之后,他们迅速上手并变得越来越娴熟。 而此时此刻,刚刚才躺下没多久,正准备好好休息一番的莫扎,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得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他像弹簧一样猛地从床上弹起,双脚稳稳落地后,立刻冲着门口大声怒吼: “来人!” 话音未落,一名守卫门口的卫兵便风驰电掣般冲进屋内。然而,这名卫兵尚未来得及张口汇报情况,莫扎便心急火燎地再次下达命令: “你马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接到命令后的卫兵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飞奔而出。没过多久,这名士兵便一路狂奔折返回来,由于跑得太急太快,以至于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强忍着喘息,向莫扎急切地汇报道: “将……将军,不好啦!是敌人发动了偷袭!他们是从海上杀过来的!” 就在此时,阮文龙迅速地穿戴好衣服,从旁边的房间迈步而出。只见他神色紧张,快步走到莫扎面前,焦急地问道: “莫扎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莫扎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立即收缩兵力,做好全面防御准备!”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紧接着,莫扎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官,再次下达命令: “马上启动应急方案!” 副官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指令。然而,在那一瞬间,阮文龙敏锐地捕捉到副官眼中一闪而过的疯狂之色,但却不明白其中深意,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疑惑与不安。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海面上,舰炮正猛烈地轰击着实兑港口。伴随着阵阵轰鸣声,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整个港口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而在炮火的掩护下,两个加强营早已悄然展开行动。这些士兵们身着特制的橡胶潜水服,灵活得如同水中游鱼一般。只见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跃出水面,以极快的速度登上了沙滩。 整个登陆过程异常顺利,仿佛敌人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的到来。士兵们动作敏捷,配合默契,很快就成功占领了港口的船坞和货场,并毫不迟疑地继续向着港口内部挺进。 此时,经过莫扎重新整合之后,所聚拢到一起的兵力大约只有一个团左右。其余人要么不幸被猛烈的炮火炸死,要么惨遭被舰炮轰炸坍塌的房屋无情掩埋。由于其他的部队都已经按照莫扎的部署,安排在了外围那三道防线之上,抵御南诏军气势汹汹的主力部队。如此一来,港口内部的兵力变得极度空虚。 而现在被莫扎强行聚集起来的士兵们。他们每个人的面庞之上,都流露出无法遮掩的惊恐之色,仿佛末日即将降临一般。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迫于无奈,他们还是勉勉强强地组成了一道规模甚小的防线。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端,高凤翔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只见他麾下的第一军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骤然间展开了全线的猛攻。军属重炮团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一枚枚威力巨大的炮弹呼啸着划过天际,狠狠地砸向敌人的阵地;而战车团则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势不可挡,履带滚滚向前,碾碎一切阻挡它们前进的障碍。 在此之前,为了最大程度地减少己方士兵的伤亡,独立军一直采取稳扎稳打这种相对保守的战术策略。然而正是这样的做法,让他们渐渐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已然拥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与强大的南诏军队一较高下。可如今,当南诏军真正全力以赴的时候,他们才如梦初醒,猛然惊觉对方依然是那般凶悍无比,令人胆寒。 此时此刻,港口内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喊杀声和枪炮声响彻云霄。在两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加强营的猛烈攻击下,独立军渐渐难以抵挡,只能一步步后退。原本坚固的防线被敌军撕开一个个缺口,士兵们伤亡惨重。 莫扎躲在一处掩体后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队节节败退,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那张原本坚毅的面庞此刻也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有些扭曲狰狞。望着如潮水般涌来且越来越近的敌人,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中喷射出怒火。 然而,就在这看似绝境的时刻,莫扎的脸上却突然绽放出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笑容。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他已经不再在乎生死,只想要在最后一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给自己的副官,让其立刻前去引爆事先精心布置好的大量炸药。这些炸药一旦被引爆,不仅会给敌军带来巨大的杀伤,就连他们自己恐怕也将玉石俱焚。 就在两人瞪大眼睛,满脸惊愕,还未彻底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之时,那两艘如幽灵般悄然逼近的舰艇上,黑洞洞的舰炮已然喷吐出致命的火焰。只见一颗颗口径惊人的炮弹撕裂夜空,拖拽着一条长长的耀眼尾焰,如同流星一般呼啸着朝港口疾射而来。 刹那间,整个港口都被这颗炮弹所带来的恐怖威力震撼到了。随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地仿佛也为之颤抖,滚滚浓烟腾空而起,火光冲天。原本那些早已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处于熟睡状态的独立军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声猛然惊醒。他们惊慌失措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睡眼惺忪之间,只能凭借本能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着寻找自己的武器。此刻,这些士兵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迫切希望手中紧握的武器能够给予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就在此刻,两艘军舰之上,众人目光齐齐望向远方那腾空而起的巨大爆炸。对于那些首次掌舵开船的船工而言,这种场景让他们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在南诏总共也就仅有这两艘舰艇而已,而且它们还是从日本人手中艰难缴获而来的战利品。 说起这两艘军舰的人员配备问题,着实令人头疼。原本可以考虑启用那些被俘获的日军水手,但杜致航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根本做不到去信任这帮小鬼子。于是,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启用那些平日里负责修理船只的技工们来操控军舰! 在杜致航看来,开船理应比修船来得更为简单些。而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些生平头一遭驾驶军舰的技工们,尽管起初操作略显生疏,但经过一段短暂时间的相互磨合之后,他们迅速上手并变得越来越娴熟。 而此时此刻,刚刚才躺下没多久,正准备好好休息一番的莫扎,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得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他像弹簧一样猛地从床上弹起,双脚稳稳落地后,立刻冲着门口大声怒吼: “来人!” 话音未落,一名守卫门口的卫兵便风驰电掣般冲进屋内。然而,这名卫兵尚未来得及张口汇报情况,莫扎便心急火燎地再次下达命令: “你马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接到命令后的卫兵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飞奔而出。没过多久,这名士兵便一路狂奔折返回来,由于跑得太急太快,以至于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强忍着喘息,向莫扎急切地汇报道: “将……将军,不好啦!是敌人发动了偷袭!他们是从海上杀过来的!” 就在此时,阮文龙迅速地穿戴好衣服,从旁边的房间迈步而出。只见他神色紧张,快步走到莫扎面前,焦急地问道: “莫扎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莫扎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立即收缩兵力,做好全面防御准备!”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紧接着,莫扎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官,再次下达命令: “马上启动应急方案!” 副官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指令。然而,在那一瞬间,阮文龙敏锐地捕捉到副官眼中一闪而过的疯狂之色,但却不明白其中深意,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疑惑与不安。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海面上,舰炮正猛烈地轰击着实兑港口。伴随着阵阵轰鸣声,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整个港口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而在炮火的掩护下,两个加强营早已悄然展开行动。这些士兵们身着特制的橡胶潜水服,灵活得如同水中游鱼一般。只见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跃出水面,以极快的速度登上了沙滩。 整个登陆过程异常顺利,仿佛敌人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的到来。士兵们动作敏捷,配合默契,很快就成功占领了港口的船坞和货场,并毫不迟疑地继续向着港口内部挺进。 此时,经过莫扎重新整合之后,所聚拢到一起的兵力大约只有一个团左右。其余人要么不幸被猛烈的炮火炸死,要么惨遭被舰炮轰炸坍塌的房屋无情掩埋。由于其他的部队都已经按照莫扎的部署,安排在了外围那三道防线之上,抵御南诏军气势汹汹的主力部队。如此一来,港口内部的兵力变得极度空虚。 而现在被莫扎强行聚集起来的士兵们。他们每个人的面庞之上,都流露出无法遮掩的惊恐之色,仿佛末日即将降临一般。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迫于无奈,他们还是勉勉强强地组成了一道规模甚小的防线。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端,高凤翔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只见他麾下的第一军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骤然间展开了全线的猛攻。军属重炮团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一枚枚威力巨大的炮弹呼啸着划过天际,狠狠地砸向敌人的阵地;而战车团则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势不可挡,履带滚滚向前,碾碎一切阻挡它们前进的障碍。 在此之前,为了最大程度地减少己方士兵的伤亡,独立军一直采取稳扎稳打这种相对保守的战术策略。然而正是这样的做法,让他们渐渐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已然拥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与强大的南诏军队一较高下。可如今,当南诏军真正全力以赴的时候,他们才如梦初醒,猛然惊觉对方依然是那般凶悍无比,令人胆寒。 此时此刻,港口内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喊杀声和枪炮声响彻云霄。在两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加强营的猛烈攻击下,独立军渐渐难以抵挡,只能一步步后退。原本坚固的防线被敌军撕开一个个缺口,士兵们伤亡惨重。 莫扎躲在一处掩体后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队节节败退,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那张原本坚毅的面庞此刻也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有些扭曲狰狞。望着如潮水般涌来且越来越近的敌人,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中喷射出怒火。 然而,就在这看似绝境的时刻,莫扎的脸上却突然绽放出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笑容。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他已经不再在乎生死,只想要在最后一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给自己的副官,让其立刻前去引爆事先精心布置好的大量炸药。这些炸药一旦被引爆,不仅会给敌军带来巨大的杀伤,就连他们自己恐怕也将玉石俱焚。 就在两人瞪大眼睛,满脸惊愕,还未彻底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之时,那两艘如幽灵般悄然逼近的舰艇上,黑洞洞的舰炮已然喷吐出致命的火焰。只见一颗颗口径惊人的炮弹撕裂夜空,拖拽着一条长长的耀眼尾焰,如同流星一般呼啸着朝港口疾射而来。 刹那间,整个港口都被这颗炮弹所带来的恐怖威力震撼到了。随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地仿佛也为之颤抖,滚滚浓烟腾空而起,火光冲天。原本那些早已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处于熟睡状态的独立军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声猛然惊醒。他们惊慌失措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睡眼惺忪之间,只能凭借本能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着寻找自己的武器。此刻,这些士兵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迫切希望手中紧握的武器能够给予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就在此刻,两艘军舰之上,众人目光齐齐望向远方那腾空而起的巨大爆炸。对于那些首次掌舵开船的船工而言,这种场景让他们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在南诏总共也就仅有这两艘舰艇而已,而且它们还是从日本人手中艰难缴获而来的战利品。 说起这两艘军舰的人员配备问题,着实令人头疼。原本可以考虑启用那些被俘获的日军水手,但杜致航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根本做不到去信任这帮小鬼子。于是,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启用那些平日里负责修理船只的技工们来操控军舰! 在杜致航看来,开船理应比修船来得更为简单些。而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些生平头一遭驾驶军舰的技工们,尽管起初操作略显生疏,但经过一段短暂时间的相互磨合之后,他们迅速上手并变得越来越娴熟。 而此时此刻,刚刚才躺下没多久,正准备好好休息一番的莫扎,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得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他像弹簧一样猛地从床上弹起,双脚稳稳落地后,立刻冲着门口大声怒吼: “来人!” 话音未落,一名守卫门口的卫兵便风驰电掣般冲进屋内。然而,这名卫兵尚未来得及张口汇报情况,莫扎便心急火燎地再次下达命令: “你马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接到命令后的卫兵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飞奔而出。没过多久,这名士兵便一路狂奔折返回来,由于跑得太急太快,以至于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强忍着喘息,向莫扎急切地汇报道: “将……将军,不好啦!是敌人发动了偷袭!他们是从海上杀过来的!” 就在此时,阮文龙迅速地穿戴好衣服,从旁边的房间迈步而出。只见他神色紧张,快步走到莫扎面前,焦急地问道: “莫扎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莫扎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立即收缩兵力,做好全面防御准备!”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紧接着,莫扎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官,再次下达命令: “马上启动应急方案!” 副官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指令。然而,在那一瞬间,阮文龙敏锐地捕捉到副官眼中一闪而过的疯狂之色,但却不明白其中深意,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疑惑与不安。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海面上,舰炮正猛烈地轰击着实兑港口。伴随着阵阵轰鸣声,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整个港口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而在炮火的掩护下,两个加强营早已悄然展开行动。这些士兵们身着特制的橡胶潜水服,灵活得如同水中游鱼一般。只见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跃出水面,以极快的速度登上了沙滩。 整个登陆过程异常顺利,仿佛敌人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的到来。士兵们动作敏捷,配合默契,很快就成功占领了港口的船坞和货场,并毫不迟疑地继续向着港口内部挺进。 此时,经过莫扎重新整合之后,所聚拢到一起的兵力大约只有一个团左右。其余人要么不幸被猛烈的炮火炸死,要么惨遭被舰炮轰炸坍塌的房屋无情掩埋。由于其他的部队都已经按照莫扎的部署,安排在了外围那三道防线之上,抵御南诏军气势汹汹的主力部队。如此一来,港口内部的兵力变得极度空虚。 而现在被莫扎强行聚集起来的士兵们。他们每个人的面庞之上,都流露出无法遮掩的惊恐之色,仿佛末日即将降临一般。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迫于无奈,他们还是勉勉强强地组成了一道规模甚小的防线。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端,高凤翔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只见他麾下的第一军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骤然间展开了全线的猛攻。军属重炮团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一枚枚威力巨大的炮弹呼啸着划过天际,狠狠地砸向敌人的阵地;而战车团则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势不可挡,履带滚滚向前,碾碎一切阻挡它们前进的障碍。 在此之前,为了最大程度地减少己方士兵的伤亡,独立军一直采取稳扎稳打这种相对保守的战术策略。然而正是这样的做法,让他们渐渐地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已然拥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与强大的南诏军队一较高下。可如今,当南诏军真正全力以赴的时候,他们才如梦初醒,猛然惊觉对方依然是那般凶悍无比,令人胆寒。 此时此刻,港口内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喊杀声和枪炮声响彻云霄。在两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加强营的猛烈攻击下,独立军渐渐难以抵挡,只能一步步后退。原本坚固的防线被敌军撕开一个个缺口,士兵们伤亡惨重。 莫扎躲在一处掩体后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队节节败退,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那张原本坚毅的面庞此刻也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有些扭曲狰狞。望着如潮水般涌来且越来越近的敌人,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中喷射出怒火。 然而,就在这看似绝境的时刻,莫扎的脸上却突然绽放出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笑容。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他已经不再在乎生死,只想要在最后一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给自己的副官,让其立刻前去引爆事先精心布置好的大量炸药。这些炸药一旦被引爆,不仅会给敌军带来巨大的杀伤,就连他们自己恐怕也将玉石俱焚。 拿下港口! 随着莫扎的一声令下,整个港口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与硝烟之中。只听得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踵而至: "轰隆隆" "轰隆隆" "......" 这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犹如雷霆万钧,其威力之大甚至超过了舰炮的猛烈轰击。 转瞬间,原本平静的港口已被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所吞没。正在发起凶猛进攻的南诏士兵们,猝不及防地遭受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一时间,惨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无数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肢体残骸四处散落,现场惨不忍睹。 而独立军方面,驻守在港口的剩余兵力几近全军覆没。此刻,在这片废墟之中,一个挂着上尉军衔的军官摇摇晃晃地挣扎着站起身来。他满脸尘土,眼神惊恐而又绝望,呆呆地望着四周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战友尸体。这位久经沙场的铁血硬汉,在这一刻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与愤怒。 "啊——啊——啊!" 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仰天哀嚎,声音凄厉而悲凉。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他眼眶中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水和泥土,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疯狂地用双手翻动着身边袍泽的尸体,心中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试图寻找出哪怕只有几个还尚存一丝气息的战友。然而,面对如此惨烈的爆炸场面,这样的努力注定只是徒劳。如果不是刚才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浪恰好将他猛地掀进了一个坚固的机枪工事内,给予了他一线生机,恐怕此刻他也早已成为众多亡魂中的一员。 随着莫扎的不幸阵亡,独立军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原本坚守在外围的最后两道防线,此刻也在南召军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击下土崩瓦解。独立军的士兵们惊恐万分,他们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后溃败逃窜。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南诏第一军并未乘胜追击,而是选择在原地巩固防御工事,严阵以待,以防备独立军可能发起的绝地反击。 就在这战局已定、实兑港口已然落入南诏之手的时候,故事的另一头却正悄然上演着一场别样的风云变幻。话说那克克勃的维克托部长,在遭到国内无情拒绝之后,不仅没有丝毫气馁之意,反倒是灵机一动,另寻他路,成功与印度方面取得了联系。经过一番不为人知的暗中交涉和利益交换,印度方面最终竟然出人意料地答应出兵,介入这场激烈的交战,并试图充当调解人的角色。 提起印度这个国家,着实有些与众不同。它才刚刚摆脱殖民统治获得独立不久,国家根基尚不稳定,但却怀揣着勃勃雄心,急于展现自己的地区影响力,妄图扮演起“大哥”的角色来调停这场纷争。数日之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历经重重关卡盘查之后,终于缓缓驶进了高凤翔所在的指挥部。车门打开,从车内走出一名身材肥胖、大腹便便的印度男子。只见此人昂首阔步,脸上流露出一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神情。 没过多久,他就被人引领着进入到了高凤翔所在的指挥所里。刚一进门,站在一旁的翻译人员立刻迎上前去,微笑着向高凤翔介绍起来: “高军长,这位便是来自印度共和国的代表——沙尔罕先生!” 听到翻译的话语后,高凤翔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他用右手掩住口鼻,目光则如鹰隼般锐利地上下扫视着眼前这个名为沙尔罕的男人。只见此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傲慢之色。 沉默片刻之后,高凤翔终于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解: “印度?据我所知,咱们和他们之间既不存在什么冲突矛盾,也未曾有过任何形式的合作交流。那么,不知他们此番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呢?” 面对高凤翔提出的疑问,那位翻译连忙解释道: “事情是这样的,高军长。沙尔罕先生此次专程赶来此地,乃是受昂山独立军之托,请他出面调解贵部与昂山独立军之间的这场纷争。沙尔罕先生明确表示,如果贵方能主动撤出实兑港口,并给予昂山独立军一定程度的战争赔偿,那么他们愿意既往不咎,当作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样。所以,还希望高军长能够慎重考虑一下这件事情。当然啦,如果您这边执意不肯听从劝告、一意孤行下去的话,那么印方很有可能会直接出兵援助昂山独立军!” 说完这番话,那名翻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补充道: “总之,情况大致就是如此,请高军长权衡利弊,尽快做出决定吧!” 而此时,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印度人,则始终保持着一种居高临下、轻蔑无比的姿态,用他那双充满不屑的眼睛冷冷地盯着面前的高凤翔,似乎正在等待着对方给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就连一向沉稳的高凤翔都不禁有些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群口出狂言的家伙,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帮家伙难道是吃牛粪吃傻了不成?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地威胁我们!” 只见高凤翔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那高大而挺拔的身躯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面前那个一脸倨傲的印度人。 沉默片刻之后,高凤翔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威胁我们?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你们的战斗力老子又不是没领教过!” 说到这里,高凤翔顿了一顿,然后用手指了指远处的矿山方向,接着说道: “看看那边,还有几千个印度人在那边挖矿呢,趁老子没发火之前赶紧滚蛋!” 不知所谓! “哼,你一定会为此感到后悔的!” 那位被称为沙尔罕的印度人满脸怒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后,便气急败坏地开口叫嚷道。一旁的翻译见状,虽心有戚戚,但也只能无奈地将他所说的话逐字逐句、原原本本地翻译给众人听。 “赶紧滚蛋!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一个规矩——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下一次若是在战场上让老子撞见了,我一定弄死你!滚!” 高凤翔双目圆睁,面露凶狠之色,恶狠狠地冲着沙尔罕说道。 沙尔罕似乎仍不甘心就此离去,嘴巴张了张,像是还想说点什么以挽回些许颜面。然而,就在他与高凤翔那如猛虎般凶悍的目光对视的瞬间,心中不由得一凛,那些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被他吞回了肚子里。 打发走了沙尔罕这个令人厌烦的“乐子”之后,高凤翔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毫不犹豫地将整件事详细地向上级做了汇报。 而此时,远在太和城军政部内的杜致航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竟然与高凤翔出奇地一致。两人都认为这帮家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他们难道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轻易站出来充当调停者的角色?这些人莫不是吃牛粪吃到脑子坏掉了不成? 只见杜致航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远方,随后他缓缓转过头来,对着身旁恭恭敬敬站立着的副官大声说道: “立刻下达命令给第一军,让他们就在原地开始重建港口,并修筑坚固的防御阵地!另外,马上从第三军和第二军中各自抽调出一个师去增援第一军。如果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的印度人胆敢前来侵犯,就给他们点颜色瞧一瞧,必须得把他们打疼了才行!要不然啊,以后什么不入流的阿猫阿狗都会觉得可以随意来招惹咱们了。对了,还有件事别忘了,仗打起来了多抓点俘虏,咱们矿山那边现在正急需大量的苦力呢!” 听完杜致航的指示后,那位副官迅速拿出纸笔,将这些重要信息一一详细地记录下来。做完这一切后,他向杜致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便转身快步离去,准备去传达并执行这些命令。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副官其实是刚来不久的新人,而原来一直担任此职的陈副官,则由于刘梦露那件事,已经被高振明毫不留情地换掉了。至于原因嘛,倒也十分简单直接——既然目前无法确切判断陈副官与对方是否存在某种牵连或者关系,那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暂且先让他处于闲置状态比较好。所以,副官这个重要职位就暂时由其他人员来代为负责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的沙尔罕返回来了。他迫不及待地向着他们的上级长官详细汇报起这次会谈的具体情况来。只见他添油加醋地描述着每一个细节。 那位上峰听完沙尔罕的汇报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他紧紧皱起眉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显得十分愤怒。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哼!这些可恶的家伙居然敢拿我们新印度的英勇士兵跟那不堪一击的英印军相提并论?而且还敢如此的对待你,简直就是对我们的极大侮辱!我现在立刻就去向国内请示,一定要给这群不知狂妄之徒一点颜色看看,好让他们长长记性!” 在这位上峰眼中,南诏国的军官竟然这样对待一名出身高贵种姓的沙尔罕,这无疑是对整个新印度国家尊严的严重践踏。要知道,在他们那个国度里,高种姓之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就连吃牛粪这种事情,也必须由高种姓的人率先品尝第一口,其他低种姓的人们只能够乖乖地站在后面等待。如今沙尔罕受到这般待遇,怎能不让他怒发冲冠呢? 在他们的国家存在着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社会制度——种姓制度。这种制度完全以人的出身来决定其地位和权利,而对个人的能力却视若无睹。如此一来,许多平民尽管拥有非凡的才能,但由于出身卑微,注定无法登上高位施展抱负。长此以往,这个国家逐渐沦为一个被蠢货所统治的地方。 该国的种姓制度共划分为四个截然不同的等级: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是婆罗门,他们享有至高无上的尊崇地位。政府首脑通常都是从这一阶层中精心挑选而出,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资格掌控国家的权力核心。紧随其后的是刹帝利,这个阶层主要涌现出众多的军政要员,负责维护国家的安全与秩序。 然而,对于吠舍来说,情况则有所不同。虽然他们也是社会中的一份子,但相较于前两个等级,他们并没有太多特殊的特权。这个阶级大多从事商业活动,通过辛勤努力赚取财富,并以此来供奉和支持婆罗门以及刹帝利这两个上层种姓。 最后,处在社会底层的便是首陀罗。这些人往往被迫从事各种佣人杂役之类看似低微卑贱的工作,终日辛苦劳作只为勉强维持生计。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仿佛永远被困在了社会的最底层深渊之中。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来自本国高层下达的紧急命令——派遣一个整军的兵力,从缅甸借道去攻打被南诏军占据的港口。在他们眼中,一个军要击溃南诏在港口部署的军队可谓易如反掌、胜券在握。 当独立军领袖昂山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暗自窃喜。毕竟,如果有人能够代替他去夺回那个至关重要的港口,而且还不需要他亲自出马,那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于是,他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毫不犹豫地满口应承了下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支浩浩荡荡开赴缅甸的印度军队刚刚踏入这片土地仅仅两天时间,竟然接连发生了多达十几起令人发指的恶性事件——众多无辜的当地妇女遭受了印军惨无人道的侮辱! 得知此事后的昂山瞬间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那厚厚一叠关于此类事件的详细报告资料,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疑虑,这样的军队真的能打胜仗吗? “哼,你一定会为此感到后悔的!” 那位被称为沙尔罕的印度人满脸怒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后,便气急败坏地开口叫嚷道。一旁的翻译见状,虽心有戚戚,但也只能无奈地将他所说的话逐字逐句、原原本本地翻译给众人听。 “赶紧滚蛋!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一个规矩——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下一次若是在战场上让老子撞见了,我一定弄死你!滚!” 高凤翔双目圆睁,面露凶狠之色,恶狠狠地冲着沙尔罕说道。 沙尔罕似乎仍不甘心就此离去,嘴巴张了张,像是还想说点什么以挽回些许颜面。然而,就在他与高凤翔那如猛虎般凶悍的目光对视的瞬间,心中不由得一凛,那些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被他吞回了肚子里。 打发走了沙尔罕这个令人厌烦的“乐子”之后,高凤翔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毫不犹豫地将整件事详细地向上级做了汇报。 而此时,远在太和城军政部内的杜致航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竟然与高凤翔出奇地一致。两人都认为这帮家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他们难道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轻易站出来充当调停者的角色?这些人莫不是吃牛粪吃到脑子坏掉了不成? 只见杜致航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远方,随后他缓缓转过头来,对着身旁恭恭敬敬站立着的副官大声说道: “立刻下达命令给第一军,让他们就在原地开始重建港口,并修筑坚固的防御阵地!另外,马上从第三军和第二军中各自抽调出一个师去增援第一军。如果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的印度人胆敢前来侵犯,就给他们点颜色瞧一瞧,必须得把他们打疼了才行!要不然啊,以后什么不入流的阿猫阿狗都会觉得可以随意来招惹咱们了。对了,还有件事别忘了,仗打起来了多抓点俘虏,咱们矿山那边现在正急需大量的苦力呢!” 听完杜致航的指示后,那位副官迅速拿出纸笔,将这些重要信息一一详细地记录下来。做完这一切后,他向杜致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便转身快步离去,准备去传达并执行这些命令。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副官其实是刚来不久的新人,而原来一直担任此职的陈副官,则由于刘梦露那件事,已经被高振明毫不留情地换掉了。至于原因嘛,倒也十分简单直接——既然目前无法确切判断陈副官与对方是否存在某种牵连或者关系,那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暂且先让他处于闲置状态比较好。所以,副官这个重要职位就暂时由其他人员来代为负责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的沙尔罕返回来了。他迫不及待地向着他们的上级长官详细汇报起这次会谈的具体情况来。只见他添油加醋地描述着每一个细节。 那位上峰听完沙尔罕的汇报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他紧紧皱起眉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显得十分愤怒。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哼!这些可恶的家伙居然敢拿我们新印度的英勇士兵跟那不堪一击的英印军相提并论?而且还敢如此的对待你,简直就是对我们的极大侮辱!我现在立刻就去向国内请示,一定要给这群不知狂妄之徒一点颜色看看,好让他们长长记性!” 在这位上峰眼中,南诏国的军官竟然这样对待一名出身高贵种姓的沙尔罕,这无疑是对整个新印度国家尊严的严重践踏。要知道,在他们那个国度里,高种姓之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就连吃牛粪这种事情,也必须由高种姓的人率先品尝第一口,其他低种姓的人们只能够乖乖地站在后面等待。如今沙尔罕受到这般待遇,怎能不让他怒发冲冠呢? 在他们的国家存在着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社会制度——种姓制度。这种制度完全以人的出身来决定其地位和权利,而对个人的能力却视若无睹。如此一来,许多平民尽管拥有非凡的才能,但由于出身卑微,注定无法登上高位施展抱负。长此以往,这个国家逐渐沦为一个被蠢货所统治的地方。 该国的种姓制度共划分为四个截然不同的等级: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是婆罗门,他们享有至高无上的尊崇地位。政府首脑通常都是从这一阶层中精心挑选而出,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资格掌控国家的权力核心。紧随其后的是刹帝利,这个阶层主要涌现出众多的军政要员,负责维护国家的安全与秩序。 然而,对于吠舍来说,情况则有所不同。虽然他们也是社会中的一份子,但相较于前两个等级,他们并没有太多特殊的特权。这个阶级大多从事商业活动,通过辛勤努力赚取财富,并以此来供奉和支持婆罗门以及刹帝利这两个上层种姓。 最后,处在社会底层的便是首陀罗。这些人往往被迫从事各种佣人杂役之类看似低微卑贱的工作,终日辛苦劳作只为勉强维持生计。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仿佛永远被困在了社会的最底层深渊之中。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来自本国高层下达的紧急命令——派遣一个整军的兵力,从缅甸借道去攻打被南诏军占据的港口。在他们眼中,一个军要击溃南诏在港口部署的军队可谓易如反掌、胜券在握。 当独立军领袖昂山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暗自窃喜。毕竟,如果有人能够代替他去夺回那个至关重要的港口,而且还不需要他亲自出马,那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于是,他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毫不犹豫地满口应承了下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支浩浩荡荡开赴缅甸的印度军队刚刚踏入这片土地仅仅两天时间,竟然接连发生了多达十几起令人发指的恶性事件——众多无辜的当地妇女遭受了印军惨无人道的侮辱! 得知此事后的昂山瞬间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那厚厚一叠关于此类事件的详细报告资料,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疑虑,这样的军队真的能打胜仗吗? “哼,你一定会为此感到后悔的!” 那位被称为沙尔罕的印度人满脸怒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后,便气急败坏地开口叫嚷道。一旁的翻译见状,虽心有戚戚,但也只能无奈地将他所说的话逐字逐句、原原本本地翻译给众人听。 “赶紧滚蛋!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一个规矩——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下一次若是在战场上让老子撞见了,我一定弄死你!滚!” 高凤翔双目圆睁,面露凶狠之色,恶狠狠地冲着沙尔罕说道。 沙尔罕似乎仍不甘心就此离去,嘴巴张了张,像是还想说点什么以挽回些许颜面。然而,就在他与高凤翔那如猛虎般凶悍的目光对视的瞬间,心中不由得一凛,那些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被他吞回了肚子里。 打发走了沙尔罕这个令人厌烦的“乐子”之后,高凤翔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毫不犹豫地将整件事详细地向上级做了汇报。 而此时,远在太和城军政部内的杜致航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竟然与高凤翔出奇地一致。两人都认为这帮家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他们难道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轻易站出来充当调停者的角色?这些人莫不是吃牛粪吃到脑子坏掉了不成? 只见杜致航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远方,随后他缓缓转过头来,对着身旁恭恭敬敬站立着的副官大声说道: “立刻下达命令给第一军,让他们就在原地开始重建港口,并修筑坚固的防御阵地!另外,马上从第三军和第二军中各自抽调出一个师去增援第一军。如果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的印度人胆敢前来侵犯,就给他们点颜色瞧一瞧,必须得把他们打疼了才行!要不然啊,以后什么不入流的阿猫阿狗都会觉得可以随意来招惹咱们了。对了,还有件事别忘了,仗打起来了多抓点俘虏,咱们矿山那边现在正急需大量的苦力呢!” 听完杜致航的指示后,那位副官迅速拿出纸笔,将这些重要信息一一详细地记录下来。做完这一切后,他向杜致航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便转身快步离去,准备去传达并执行这些命令。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副官其实是刚来不久的新人,而原来一直担任此职的陈副官,则由于刘梦露那件事,已经被高振明毫不留情地换掉了。至于原因嘛,倒也十分简单直接——既然目前无法确切判断陈副官与对方是否存在某种牵连或者关系,那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暂且先让他处于闲置状态比较好。所以,副官这个重要职位就暂时由其他人员来代为负责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的沙尔罕返回来了。他迫不及待地向着他们的上级长官详细汇报起这次会谈的具体情况来。只见他添油加醋地描述着每一个细节。 那位上峰听完沙尔罕的汇报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他紧紧皱起眉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显得十分愤怒。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哼!这些可恶的家伙居然敢拿我们新印度的英勇士兵跟那不堪一击的英印军相提并论?而且还敢如此的对待你,简直就是对我们的极大侮辱!我现在立刻就去向国内请示,一定要给这群不知狂妄之徒一点颜色看看,好让他们长长记性!” 在这位上峰眼中,南诏国的军官竟然这样对待一名出身高贵种姓的沙尔罕,这无疑是对整个新印度国家尊严的严重践踏。要知道,在他们那个国度里,高种姓之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就连吃牛粪这种事情,也必须由高种姓的人率先品尝第一口,其他低种姓的人们只能够乖乖地站在后面等待。如今沙尔罕受到这般待遇,怎能不让他怒发冲冠呢? 在他们的国家存在着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社会制度——种姓制度。这种制度完全以人的出身来决定其地位和权利,而对个人的能力却视若无睹。如此一来,许多平民尽管拥有非凡的才能,但由于出身卑微,注定无法登上高位施展抱负。长此以往,这个国家逐渐沦为一个被蠢货所统治的地方。 该国的种姓制度共划分为四个截然不同的等级: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是婆罗门,他们享有至高无上的尊崇地位。政府首脑通常都是从这一阶层中精心挑选而出,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资格掌控国家的权力核心。紧随其后的是刹帝利,这个阶层主要涌现出众多的军政要员,负责维护国家的安全与秩序。 然而,对于吠舍来说,情况则有所不同。虽然他们也是社会中的一份子,但相较于前两个等级,他们并没有太多特殊的特权。这个阶级大多从事商业活动,通过辛勤努力赚取财富,并以此来供奉和支持婆罗门以及刹帝利这两个上层种姓。 最后,处在社会底层的便是首陀罗。这些人往往被迫从事各种佣人杂役之类看似低微卑贱的工作,终日辛苦劳作只为勉强维持生计。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仿佛永远被困在了社会的最底层深渊之中。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来自本国高层下达的紧急命令——派遣一个整军的兵力,从缅甸借道去攻打被南诏军占据的港口。在他们眼中,一个军要击溃南诏在港口部署的军队可谓易如反掌、胜券在握。 当独立军领袖昂山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暗自窃喜。毕竟,如果有人能够代替他去夺回那个至关重要的港口,而且还不需要他亲自出马,那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于是,他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毫不犹豫地满口应承了下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支浩浩荡荡开赴缅甸的印度军队刚刚踏入这片土地仅仅两天时间,竟然接连发生了多达十几起令人发指的恶性事件——众多无辜的当地妇女遭受了印军惨无人道的侮辱! 得知此事后的昂山瞬间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那厚厚一叠关于此类事件的详细报告资料,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疑虑,这样的军队真的能打胜仗吗? 令人寒心的国府! 想到这里,昂山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罢了罢了,就让他们去打吧!如果能打赢这场仗,那港口自然就能顺利收回;可就算不幸打输了,对他所领导的独立军而言,其实也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至于那些遭受侮辱的无辜平民们,只需先拿出一笔钱财来稍加安抚即可。毕竟,眼下能够出现这样一只甘愿充当出头鸟、主动替自己吸引部分火力的势力,实在是颇为难得啊!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方的杜致航此刻的心思全然没有放在印军之上。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台湾地区,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了被带往台湾当作人质的二婶身上,在那场残酷的战争中,众多将领不幸沦为战俘,而他们留在后方的家眷们则陷入了命运的旋涡之中。国民政府对待这些家眷的方式实在令人齿冷心,弃之如敝履。 那些深谙敛财之道、善于钻营取巧的人,或许还能够凭借手中的财富让自己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然而,像他二叔这样清正廉洁的官员家属,在台湾的生活可谓举步维艰,处处不如意。 说起他的二婶,那可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自幼便与他二叔定下了娃娃亲。尽管生长在传统的书香门第,但作为一名接受过新思想洗礼的进步青年,她内心深处对于这种父母包办的婚姻制度极为反感。所以,起初得知这门亲事时,她满心抵触。 然而,缘分总是妙不可言。当她第一次见到杜军长本人时,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也是一位胸怀大志的进步青年。这次初见彻底改变了她之前对这段姻缘的看法,原本的排斥渐渐转化为好奇与好感。随着两人后续的频繁接触和深入了解,彼此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最终变得情投意合。 终于,在双方长辈的共同见证之下,他们二人欢天喜地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从此携手共度风雨人生。 他们从台湾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后,发现根本找不到一处可以安心落脚之地。经过一番苦苦寻觅,最终无奈地选择了一间狭小简陋的屋子租了下来。这间小小的出租房成为了他们全家暂时的栖身之所,但空间异常狭窄,以至于全家人都紧紧地挤在一起,生活起居极为不便。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家人的生计问题愈发严峻起来。每日的吃喝开销都成了大难题,当日子实在难以维持时,她迫不得已开始四处寻求帮助。幸运的是,她想起了丈夫之前的一些战友和部下,于是硬着头皮前去求助。起初,这些人心生怜悯之情,偶尔会慷慨解囊给予些许援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情冷暖逐渐显现出来,毕竟谁也无法长期负担如此庞大的一家子人的生活费用。 面对这艰难困苦的生活境遇,她深知必须要想尽办法节省开支。家中每个人的衣物一旦破损,她都会地拿起针线,仔细地将其修补好。就这样,一家人在缝缝补补中艰难度日。尽管生活艰辛无比,她却从未有过半分退缩之意。后来,她好不容易在一家工厂里找到了一份差事,虽然工作辛苦劳累,但好歹能挣到一点微薄的收入来贴补家用。 即便身处这般困境之中,她仍然坚定地认为孩子的教育至关重要。她始终坚信唯有读书才能够改变命运,因为读书不仅可以让人开阔眼界、明白事理,更是将来在社会上立足的关键所在。而且,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丈夫此刻尚在人世,定然绝不希望看到孩子们中途放弃学业。因此,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与挫折,她都咬紧牙关,坚决要让孩子们完成学业。哪怕自己再怎么吃苦受累,只要孩子们能够通过读书拥有美好的未来,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要做好一个母亲该做的事,至于是否能够成才,就要看他们个人了。 此时,位于台湾的某一处繁忙码头上,海风轻拂着岸边的棕榈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在码头深处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内,国府运输处的华正新副处长正焦急地等待着一位神秘客人的到来。 随着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华正新连忙起身开门,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了进来。华正新赶忙满脸堆笑地上前迎接,并热情地请对方入座。 待双方坐定后,华正新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证件,然后毕恭毕敬地递给面前这位神秘客人,语气异常客气地说道: “这是您所需要的在台湾地区的通行证,请过目。另外,关于您之前托我打听的那件事,我已经着手去办理了,目前还在进展当中,请您稍安勿躁。” 罗阳接过证件,仔细翻阅了一遍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华正新,真诚地开口说道: “那就有劳华先生费心了。我代表我和我身后的人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我们定会铭记在心。日后若有任何需要之处,我们必定全力以赴,义不容辞!” 听到这番话,华正新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如今的台湾可谓是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大陆哪一天会打过来,因此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找着后路,他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当杜致航的人找上他时,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不过就是放一批人进台湾对于他这个位置来说很容易。 想到这里,昂山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罢了罢了,就让他们去打吧!如果能打赢这场仗,那港口自然就能顺利收回;可就算不幸打输了,对他所领导的独立军而言,其实也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至于那些遭受侮辱的无辜平民们,只需先拿出一笔钱财来稍加安抚即可。毕竟,眼下能够出现这样一只甘愿充当出头鸟、主动替自己吸引部分火力的势力,实在是颇为难得啊!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方的杜致航此刻的心思全然没有放在印军之上。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台湾地区,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了被带往台湾当作人质的二婶身上,在那场残酷的战争中,众多将领不幸沦为战俘,而他们留在后方的家眷们则陷入了命运的旋涡之中。国民政府对待这些家眷的方式实在令人齿冷心,弃之如敝履。 那些深谙敛财之道、善于钻营取巧的人,或许还能够凭借手中的财富让自己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然而,像他二叔这样清正廉洁的官员家属,在台湾的生活可谓举步维艰,处处不如意。 说起他的二婶,那可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自幼便与他二叔定下了娃娃亲。尽管生长在传统的书香门第,但作为一名接受过新思想洗礼的进步青年,她内心深处对于这种父母包办的婚姻制度极为反感。所以,起初得知这门亲事时,她满心抵触。 然而,缘分总是妙不可言。当她第一次见到杜军长本人时,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也是一位胸怀大志的进步青年。这次初见彻底改变了她之前对这段姻缘的看法,原本的排斥渐渐转化为好奇与好感。随着两人后续的频繁接触和深入了解,彼此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最终变得情投意合。 终于,在双方长辈的共同见证之下,他们二人欢天喜地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从此携手共度风雨人生。 他们从台湾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后,发现根本找不到一处可以安心落脚之地。经过一番苦苦寻觅,最终无奈地选择了一间狭小简陋的屋子租了下来。这间小小的出租房成为了他们全家暂时的栖身之所,但空间异常狭窄,以至于全家人都紧紧地挤在一起,生活起居极为不便。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家人的生计问题愈发严峻起来。每日的吃喝开销都成了大难题,当日子实在难以维持时,她迫不得已开始四处寻求帮助。幸运的是,她想起了丈夫之前的一些战友和部下,于是硬着头皮前去求助。起初,这些人心生怜悯之情,偶尔会慷慨解囊给予些许援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情冷暖逐渐显现出来,毕竟谁也无法长期负担如此庞大的一家子人的生活费用。 面对这艰难困苦的生活境遇,她深知必须要想尽办法节省开支。家中每个人的衣物一旦破损,她都会地拿起针线,仔细地将其修补好。就这样,一家人在缝缝补补中艰难度日。尽管生活艰辛无比,她却从未有过半分退缩之意。后来,她好不容易在一家工厂里找到了一份差事,虽然工作辛苦劳累,但好歹能挣到一点微薄的收入来贴补家用。 即便身处这般困境之中,她仍然坚定地认为孩子的教育至关重要。她始终坚信唯有读书才能够改变命运,因为读书不仅可以让人开阔眼界、明白事理,更是将来在社会上立足的关键所在。而且,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丈夫此刻尚在人世,定然绝不希望看到孩子们中途放弃学业。因此,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与挫折,她都咬紧牙关,坚决要让孩子们完成学业。哪怕自己再怎么吃苦受累,只要孩子们能够通过读书拥有美好的未来,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要做好一个母亲该做的事,至于是否能够成才,就要看他们个人了。 此时,位于台湾的某一处繁忙码头上,海风轻拂着岸边的棕榈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在码头深处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内,国府运输处的华正新副处长正焦急地等待着一位神秘客人的到来。 随着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华正新连忙起身开门,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了进来。华正新赶忙满脸堆笑地上前迎接,并热情地请对方入座。 待双方坐定后,华正新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证件,然后毕恭毕敬地递给面前这位神秘客人,语气异常客气地说道: “这是您所需要的在台湾地区的通行证,请过目。另外,关于您之前托我打听的那件事,我已经着手去办理了,目前还在进展当中,请您稍安勿躁。” 罗阳接过证件,仔细翻阅了一遍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华正新,真诚地开口说道: “那就有劳华先生费心了。我代表我和我身后的人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我们定会铭记在心。日后若有任何需要之处,我们必定全力以赴,义不容辞!” 听到这番话,华正新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如今的台湾可谓是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大陆哪一天会打过来,因此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找着后路,他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当杜致航的人找上他时,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不过就是放一批人进台湾对于他这个位置来说很容易。 想到这里,昂山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罢了罢了,就让他们去打吧!如果能打赢这场仗,那港口自然就能顺利收回;可就算不幸打输了,对他所领导的独立军而言,其实也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至于那些遭受侮辱的无辜平民们,只需先拿出一笔钱财来稍加安抚即可。毕竟,眼下能够出现这样一只甘愿充当出头鸟、主动替自己吸引部分火力的势力,实在是颇为难得啊!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方的杜致航此刻的心思全然没有放在印军之上。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台湾地区,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了被带往台湾当作人质的二婶身上,在那场残酷的战争中,众多将领不幸沦为战俘,而他们留在后方的家眷们则陷入了命运的旋涡之中。国民政府对待这些家眷的方式实在令人齿冷心,弃之如敝履。 那些深谙敛财之道、善于钻营取巧的人,或许还能够凭借手中的财富让自己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然而,像他二叔这样清正廉洁的官员家属,在台湾的生活可谓举步维艰,处处不如意。 说起他的二婶,那可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自幼便与他二叔定下了娃娃亲。尽管生长在传统的书香门第,但作为一名接受过新思想洗礼的进步青年,她内心深处对于这种父母包办的婚姻制度极为反感。所以,起初得知这门亲事时,她满心抵触。 然而,缘分总是妙不可言。当她第一次见到杜军长本人时,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也是一位胸怀大志的进步青年。这次初见彻底改变了她之前对这段姻缘的看法,原本的排斥渐渐转化为好奇与好感。随着两人后续的频繁接触和深入了解,彼此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最终变得情投意合。 终于,在双方长辈的共同见证之下,他们二人欢天喜地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从此携手共度风雨人生。 他们从台湾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后,发现根本找不到一处可以安心落脚之地。经过一番苦苦寻觅,最终无奈地选择了一间狭小简陋的屋子租了下来。这间小小的出租房成为了他们全家暂时的栖身之所,但空间异常狭窄,以至于全家人都紧紧地挤在一起,生活起居极为不便。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家人的生计问题愈发严峻起来。每日的吃喝开销都成了大难题,当日子实在难以维持时,她迫不得已开始四处寻求帮助。幸运的是,她想起了丈夫之前的一些战友和部下,于是硬着头皮前去求助。起初,这些人心生怜悯之情,偶尔会慷慨解囊给予些许援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情冷暖逐渐显现出来,毕竟谁也无法长期负担如此庞大的一家子人的生活费用。 面对这艰难困苦的生活境遇,她深知必须要想尽办法节省开支。家中每个人的衣物一旦破损,她都会地拿起针线,仔细地将其修补好。就这样,一家人在缝缝补补中艰难度日。尽管生活艰辛无比,她却从未有过半分退缩之意。后来,她好不容易在一家工厂里找到了一份差事,虽然工作辛苦劳累,但好歹能挣到一点微薄的收入来贴补家用。 即便身处这般困境之中,她仍然坚定地认为孩子的教育至关重要。她始终坚信唯有读书才能够改变命运,因为读书不仅可以让人开阔眼界、明白事理,更是将来在社会上立足的关键所在。而且,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丈夫此刻尚在人世,定然绝不希望看到孩子们中途放弃学业。因此,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与挫折,她都咬紧牙关,坚决要让孩子们完成学业。哪怕自己再怎么吃苦受累,只要孩子们能够通过读书拥有美好的未来,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要做好一个母亲该做的事,至于是否能够成才,就要看他们个人了。 此时,位于台湾的某一处繁忙码头上,海风轻拂着岸边的棕榈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在码头深处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内,国府运输处的华正新副处长正焦急地等待着一位神秘客人的到来。 随着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华正新连忙起身开门,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了进来。华正新赶忙满脸堆笑地上前迎接,并热情地请对方入座。 待双方坐定后,华正新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证件,然后毕恭毕敬地递给面前这位神秘客人,语气异常客气地说道: “这是您所需要的在台湾地区的通行证,请过目。另外,关于您之前托我打听的那件事,我已经着手去办理了,目前还在进展当中,请您稍安勿躁。” 罗阳接过证件,仔细翻阅了一遍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华正新,真诚地开口说道: “那就有劳华先生费心了。我代表我和我身后的人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我们定会铭记在心。日后若有任何需要之处,我们必定全力以赴,义不容辞!” 听到这番话,华正新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如今的台湾可谓是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大陆哪一天会打过来,因此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找着后路,他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当杜致航的人找上他时,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不过就是放一批人进台湾对于他这个位置来说很容易。 令人心寒的国府2 此刻,夜幕已然降临,昏黄的路灯投射出微弱而黯淡的光芒,将整条街道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她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行走在这条略显冷清的大街上。每一步似乎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仿佛她那原本轻盈的身躯已被无尽的疲惫所压垮。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身影——她生死未卜的丈夫。自从得知丈夫兵败被俘后,国府方面传来的消息竟是说他在被捕之际便遭到处决。然而,这个说法却始终无法令她信服。当她向丈夫昔日的部下同僚们打听情况时,众人皆是三缄其口、言辞闪烁,那副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模样更是让她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种种迹象表明,她深爱的丈夫或许并未真正离去。 终于,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中。一推开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原来,公公婆婆早已准备好了晚餐,正坐在餐桌前等待着她归来。餐桌上摆放着几碟简单的素菜,虽然并不丰盛,但对于如今这个经济拮据的家庭来说,已是难能可贵。这座小小的出租屋里,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人相互扶持、相依为命。 想到远在海外求学的女儿和儿子,她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自豪与骄傲。孩子们凭借着自身的努力,走出国门,追逐着属于他们的梦想。这份成就,无疑成为了她在艰难生活中的一丝慰藉。 婆婆注视着她那一脸倦容,心疼之情溢于言表,轻声说道: “清儿啊,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想当年,你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从未经历过这般苦楚,说到底,都是我们杜家对不住你呀……” 说着,婆婆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略微有些哽咽。 “妈,别这么说啦,现在情况真的已经很好了呀!您看,我不是已经顺利找到工作了嘛,而且只要等小礼和小仁完成学业,到时候咱们家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她赶忙开口安慰道,眼神里满是坚定与乐观。 然而,坐在一旁的杜老太爷却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始终沉默不语。但从他那紧紧皱起、犹如沟壑般深邃的眉头间,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无奈与感伤。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想象得到,曾经声名显赫、身为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的家属,如今竟会过上如此这般清苦的生活。 正当此时,一阵轻微而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本压抑沉闷的氛围。她稍稍定了定神,迅速收起心中那一丝淡淡的感伤情绪,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当她伸手轻轻推开房门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年约三十多岁、身着笔挺西装的精壮汉子。只见此人面庞刚毅,神情严肃,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干练利落的气质。 她不禁心生疑惑,迟疑片刻后才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请问……您找谁啊?” 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听到她的问话,那名男子先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这里可是杜家?” 语气平稳,中气十足。 “没错,这儿就是杜家。不知阁下有何贵干呢?” 她一边回应着对方的问题,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来客,心里暗自揣测着他的来意。 “哦,那就对了。我名叫罗阳,此次前来乃是受杜家老太爷所托,专程来迎接诸位的。这是给二老爷的信件,请您转交给他。” 说着,罗阳便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封,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封信,但并未急于拆开,而是微笑着将罗阳请进屋内。罗阳迈进门槛前,转头看向与他一同前来的两个人,压低声音严肃地吩咐道: “注意警戒!” 那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即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慢悠悠地走到街口,倚靠着墙壁,悠然自得地掏出香烟,吞云吐雾起来。 此时,这封神秘的信件几经辗转,最终落到了杜老爷子的手中。他颤巍巍地伸出双手,轻轻拆开信封,目光触及信纸时,瞬间凝固在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之上。毫无疑问,这笔迹正是出自他大哥之手。信中的文字简短而有力,清晰地表明来人乃是受他所遣,并宽慰众人无需担忧。此外,还殷切期望杜老爷子能够携全家老小一同前往南诏。杜老爷子读完信后,久久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感慨万千地轻声说道: “小航啊,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言罢,他满含深意地叹了口气,随即将这封信递向一旁的儿媳。 儿媳见状,稍显迟疑地伸出手,接过那封信。她快速浏览了几行字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急切,紧接着抬头望向罗阳,语气略带焦虑地开口询问道: “罗先生,不知道您这边是否有关于我丈夫的消息呢?” “夫人您真是太客气啦,千万别这么称呼我,叫我小罗就好。实不相瞒,我曾经也是老长官麾下的一名士兵。唉,现如今老长官不幸被关押在了北平,但还请夫人您放宽心,他老人家的生命安全还是有一定保障的。我们这边一直都没闲着,正想尽各种办法跟国内积极地沟通、洽谈,看能否找到可行之计将老长官营救出来!” 罗阳一脸诚恳地开口解释道。 听到这话,那位夫人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凄凉开口说道: “既是如此,那好吧,我们就跟着你们走。这当下的国民政府所行之事,实在是令人寒心呐!你们的老长官可是为国府卖命打拼了这么多年,然而到头来呢?他们就是这般对待我们这些孤苦伶仃的妇孺!我们并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只求能够维持基本的温饱生活罢了。可瞧瞧眼下咱们这一家子,只能憋屈地挤在这么个小小的出租屋里艰难度日。若是讲给旁人听,又有谁会相信我们竟是堂堂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的亲属呀!” 说到此处,夫人不禁轻轻叹息一声,她心中对于国府高层那些官员们的丑恶嘴脸可谓是心知肚明,故而当机立断便做出了跟随罗阳等人离开的决定。 途生变故!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那负责警戒的人神色紧张地快步走了进来,他压低声音开口说道: “阳子,不好了!街口那边来了一辆黑色轿车,我瞥见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看他们那贼头贼脑、东张西望的样子,八成就是保密局派来的特务!” 这些人和罗阳一同前来台湾接人的,都是当年跟随杜致航的老底子。听到这话,罗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眉头紧皱,目光凝重地转头看向屋内的杜家人,然后语气急促地开口说道: “夫人、老爷子,情况危急,咱们得赶紧动身离开了!再晚一些恐怕就会有变故发生啊!” 杜家人闻言,彼此迅速地对视了一眼。如今他们早已家徒四壁,实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收拾带走。于是,大家仅仅各自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后,便匆匆忙忙地跟着罗阳等人一起准备撤离此地。 而就在这时,外围负责监视的两名保密局特务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发现。两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动作敏捷且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两名特务,趁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将对方制服并解决掉了。 紧接着,罗阳带领着众人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朝着码头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大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生怕再有其他意外情况出现。 此时此刻,位于台湾的一座豪华别墅之中,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保密局的毛局长悠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慵懒地斜倚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他左手轻轻摇晃着手中那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杯中的红酒如宝石般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右手则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微微眯起眼睛,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闲适时光。 站在一旁的女秘书身着一袭修身的职业装,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她轻声细语地向毛局长汇报着工作情况,声音清脆悦耳,仿佛黄莺出谷一般动听。然而,正当毛局长准备更进一步听取女秘书的汇报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一名下属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客厅,甚至来不及敲门便直接闯入了毛局长的视线范围之内。毛局长被这不速之客搅扰了兴致,原本惬意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瞪着这名冒失的下属,冷冷地开口训斥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局……局座啊,不好啦!负责监视杜家人的兄弟们被人干掉了!就在刚刚,二组前去换班的时候,惊恐地发现一组的兄弟全都惨遭毒手,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而那杜家人更是不知所踪啊!” 那名下级心急如焚地向毛局长汇报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声音都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毛局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愕和愤怒: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我们的人?” 稍作思索后,毛局长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 “你立刻带上人手,不惜一切代价封锁住各个港口,绝不能让杜家人逃出咱们的手掌心!我现在马上去面见老头子,把这边的情况跟他详细禀报一下。哼,依我看呐,这杜光亭八成是叛变投敌了!” 说罢,毛局长转身急匆匆地朝着老头子所在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头,罗阳正带领着杜家人风驰电掣般赶往码头。一路上,他们左躲右闪,避开了重重关卡和巡逻队,终于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码头上,一艘看似普通的货船静静地停靠在岸边。罗阳走上前与船上的一名男子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便招呼着杜家人登上了这艘船。原来,这艘船正是运输处华正新副处长事先为他们准备好的逃生工具。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踏上船板的那一刻,后方的码头货站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罗阳心头一紧,回头望去,只见一群保密局的特务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身后还紧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宪兵。这些家伙个个面露凶光,手中拿着各式武器,显然是来者不善。 罗阳小心翼翼地将杜家人藏匿于货舱内的暗格之中,这个暗格隐藏得极其巧妙,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其存在。他转身对着身旁的两个同伴低声嘱咐道: “你们赶紧换上苦力的衣服,就装作是这艘船上干活儿的人,守住这里,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暗格中的秘密。” 两个同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安排好一切之后,罗阳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朝着驾驶室走去。就在此时,一群宪兵如狼似虎般地冲进了船舱,而在这群宪兵的最前方,一名神情冷峻的特务正领着众人进行搜查工作。 罗阳见状,面不改色,从容地迎着这群来势汹汹的宪兵走了过去。当走到为首的那个特务面前时,他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向对方,并礼貌地开口询问道: “这位兄弟,不知发生何事如此兴师动众啊?” 然而,那名特务却毫不领情,他用力推开罗阳伸过来的手,语气生硬且不客气地回应道: “闪开!保密局奉命前来搜查逃犯,少在这里碍事!” 说完便准备继续带人往前搜查。 面对特务的无礼举动和蛮横态度,罗阳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只见他脸色微微一变。紧接着,他伸手入怀,掏出一把手枪,“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同时提高音量大声说道: “保密局了不起吗?告诉你们,老子可是党通局内务科的!这整艘船上装的都是我们局座的货物。你们尽管去搜好了,但要是最后什么都没搜到,反而耽误了这批货物按时运走,那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党通局去找你们保密局的麻烦!” 说罢,他目光凌厉地盯着眼前的特务,摆出一副绝不退让的架势。 有惊无险! 保密局的特务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被罗阳这装神弄鬼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要知道,自从戴老板不幸离世之后,他们曾经威风凛凛的军统局便改名为保密局。尽管在行政级别上并未发生变化,但如今的毛局长与昔日的戴局长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想当年,无论是哪方势力,多少都会给军统局一些薄面;就连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死对头——中统,在面对军统时也不敢太过放肆和嚣张。然而今非昔比,现如今不论是谁,似乎都能够对他们保密局呼来喝去、肆意指使。 听到罗阳如此强硬地说话,带头的特务脸色微变,原本嚣张跋扈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语气谄媚地开口说道: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兄弟,咱们都是奉命行事嘛,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不得不完成啊。我们确实不清楚这居然是你们局长的货船,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啦!您放心,我们也就是随便看看而已,绝对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看完立马就走人!” 其实,罗阳之所以胆敢冒充党通局的人,正是因为他深知这些保密局的特务绝不敢轻易向党通局去核实情况。毕竟,党通局和保密局向来互为冤家对头,双方之间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有时候,哪怕是抓捕重要人物这样的大事,彼此之间也从不互相通气告知,以至于常常闹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来。所以,罗阳料定只要自己摆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这些特务定然会心生忌惮,不敢贸然揭穿他的身份。 “那就赶紧看,看完了麻溜地走人,咱们可都是在下面奔波劳碌、只为混口饭吃的小人物啊,实在犯不着去得罪什么人,给自己惹一身麻烦不是?” 罗阳脸上露出一副完全理解对方处境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对对对,您说得太对啦,兄弟!” 那名保密局特务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随即便转过身去对着身后那群如狼似虎般的宪兵们大声吩咐道: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手脚放轻点儿,千万别把人家的货物给弄坏喽!要是出了岔子,有你们好果子吃!” 就在此时,另一边的毛局长正神色凝重地站在老头子面前,将自己心中的种种猜测一五一十地向其汇报着。老头子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得可怕,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只见他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更是愤怒地咆哮道: “娘希匹!真是岂有此理!就连我一直以来最为看重的学生光亭竟然也胆敢背叛于我!简直是无法无天!你立刻带上我的手令,火速前往各个出海码头,务必将他的家眷统统给我抓捕回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毛局长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应诺一声,然后便匆匆转身离去,准备执行老头子下达的命令。 另一边,宪兵们检查一番后,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或纰漏之处。为首的那名特务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陪同着宪兵们缓缓转身离去。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一直紧绷心弦的罗阳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大气。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悠扬的汽笛声响起,巨大的轮船缓缓启动,渐渐驶离了繁忙喧嚣的港口。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船只刚刚离开港口之际,另一队神色匆匆的特务突然狂奔而来,并高声呼喊着传达上级的紧急命令:“所有船只立即停止出海行动!”只可惜,此时的轮船已经渐行渐远,这道迟来的命令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在经历了数日狂风巨浪和咸涩海风的无情洗礼后,这艘饱经风霜的船只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太和城港口。早已等候在此的杜致航恭敬地搀扶着精神矍铄的杜老爷子一同前来迎接自己久未谋面的二爷爷。当看到那位满脸皱纹、身躯略显佝偻且步履蹒跚的老人时,杜致航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而站在一旁的杜老爷子更是激动得双眼微微湿润,他紧紧握着拐杖,目光急切地朝着远方眺望。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位老态龙钟的杜二老爷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熟悉的身影。只见他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不知不觉间已泛起些许泪光。犹豫片刻之后,他略带几分羞涩与拘谨地张开嘴巴,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呼唤道: “哥......” 听到这声饱含深情的呼喊,杜老爷子瞬间情绪失控,泪水夺眶而出。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自己弟弟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不停地上下摇动着,口中还喃喃自语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此时此刻,兄弟二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就在此时,只见杜致航站出身来,缓缓走到众人面前,他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向面前的长辈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目光诚恳地注视着眼前的几人,缓声开口说道: “二爷爷、婶子,请您们放心在此居住。关于二叔的事情,我自会想方设法去解决。而且,我已经联系了我在美国的那些朋友,他们会暂时负责保护好小仁和小礼的安全。” 听到杜致航这番话,那位被称作二婶的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如此一来,可真是麻烦你了,小航。” 杜致航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回应道: “二婶您太客气了,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呀。再者说,如果不是当年二叔对我的提携与帮助,哪有今日的我呢?所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妥善安置好了杜家众人之后,杜致航正欲转身离开,却突然收到了来自前线的最新战报。得知印度方面的一个军已然抵达了实兑港的外围区域。 保密局的特务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被罗阳这装神弄鬼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要知道,自从戴老板不幸离世之后,他们曾经威风凛凛的军统局便改名为保密局。尽管在行政级别上并未发生变化,但如今的毛局长与昔日的戴局长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想当年,无论是哪方势力,多少都会给军统局一些薄面;就连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死对头——中统,在面对军统时也不敢太过放肆和嚣张。然而今非昔比,现如今不论是谁,似乎都能够对他们保密局呼来喝去、肆意指使。 听到罗阳如此强硬地说话,带头的特务脸色微变,原本嚣张跋扈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语气谄媚地开口说道: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兄弟,咱们都是奉命行事嘛,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不得不完成啊。我们确实不清楚这居然是你们局长的货船,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啦!您放心,我们也就是随便看看而已,绝对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看完立马就走人!” 其实,罗阳之所以胆敢冒充党通局的人,正是因为他深知这些保密局的特务绝不敢轻易向党通局去核实情况。毕竟,党通局和保密局向来互为冤家对头,双方之间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有时候,哪怕是抓捕重要人物这样的大事,彼此之间也从不互相通气告知,以至于常常闹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来。所以,罗阳料定只要自己摆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这些特务定然会心生忌惮,不敢贸然揭穿他的身份。 “那就赶紧看,看完了麻溜地走人,咱们可都是在下面奔波劳碌、只为混口饭吃的小人物啊,实在犯不着去得罪什么人,给自己惹一身麻烦不是?” 罗阳脸上露出一副完全理解对方处境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对对对,您说得太对啦,兄弟!” 那名保密局特务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随即便转过身去对着身后那群如狼似虎般的宪兵们大声吩咐道: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手脚放轻点儿,千万别把人家的货物给弄坏喽!要是出了岔子,有你们好果子吃!” 就在此时,另一边的毛局长正神色凝重地站在老头子面前,将自己心中的种种猜测一五一十地向其汇报着。老头子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得可怕,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只见他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更是愤怒地咆哮道: “娘希匹!真是岂有此理!就连我一直以来最为看重的学生光亭竟然也胆敢背叛于我!简直是无法无天!你立刻带上我的手令,火速前往各个出海码头,务必将他的家眷统统给我抓捕回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毛局长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应诺一声,然后便匆匆转身离去,准备执行老头子下达的命令。 另一边,宪兵们检查一番后,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或纰漏之处。为首的那名特务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陪同着宪兵们缓缓转身离去。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一直紧绷心弦的罗阳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大气。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悠扬的汽笛声响起,巨大的轮船缓缓启动,渐渐驶离了繁忙喧嚣的港口。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船只刚刚离开港口之际,另一队神色匆匆的特务突然狂奔而来,并高声呼喊着传达上级的紧急命令:“所有船只立即停止出海行动!”只可惜,此时的轮船已经渐行渐远,这道迟来的命令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在经历了数日狂风巨浪和咸涩海风的无情洗礼后,这艘饱经风霜的船只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太和城港口。早已等候在此的杜致航恭敬地搀扶着精神矍铄的杜老爷子一同前来迎接自己久未谋面的二爷爷。当看到那位满脸皱纹、身躯略显佝偻且步履蹒跚的老人时,杜致航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而站在一旁的杜老爷子更是激动得双眼微微湿润,他紧紧握着拐杖,目光急切地朝着远方眺望。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位老态龙钟的杜二老爷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熟悉的身影。只见他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不知不觉间已泛起些许泪光。犹豫片刻之后,他略带几分羞涩与拘谨地张开嘴巴,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呼唤道: “哥......” 听到这声饱含深情的呼喊,杜老爷子瞬间情绪失控,泪水夺眶而出。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自己弟弟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不停地上下摇动着,口中还喃喃自语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此时此刻,兄弟二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就在此时,只见杜致航站出身来,缓缓走到众人面前,他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向面前的长辈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目光诚恳地注视着眼前的几人,缓声开口说道: “二爷爷、婶子,请您们放心在此居住。关于二叔的事情,我自会想方设法去解决。而且,我已经联系了我在美国的那些朋友,他们会暂时负责保护好小仁和小礼的安全。” 听到杜致航这番话,那位被称作二婶的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如此一来,可真是麻烦你了,小航。” 杜致航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回应道: “二婶您太客气了,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呀。再者说,如果不是当年二叔对我的提携与帮助,哪有今日的我呢?所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妥善安置好了杜家众人之后,杜致航正欲转身离开,却突然收到了来自前线的最新战报。得知印度方面的一个军已然抵达了实兑港的外围区域。 保密局的特务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被罗阳这装神弄鬼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要知道,自从戴老板不幸离世之后,他们曾经威风凛凛的军统局便改名为保密局。尽管在行政级别上并未发生变化,但如今的毛局长与昔日的戴局长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想当年,无论是哪方势力,多少都会给军统局一些薄面;就连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死对头——中统,在面对军统时也不敢太过放肆和嚣张。然而今非昔比,现如今不论是谁,似乎都能够对他们保密局呼来喝去、肆意指使。 听到罗阳如此强硬地说话,带头的特务脸色微变,原本嚣张跋扈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语气谄媚地开口说道: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兄弟,咱们都是奉命行事嘛,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不得不完成啊。我们确实不清楚这居然是你们局长的货船,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啦!您放心,我们也就是随便看看而已,绝对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看完立马就走人!” 其实,罗阳之所以胆敢冒充党通局的人,正是因为他深知这些保密局的特务绝不敢轻易向党通局去核实情况。毕竟,党通局和保密局向来互为冤家对头,双方之间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有时候,哪怕是抓捕重要人物这样的大事,彼此之间也从不互相通气告知,以至于常常闹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来。所以,罗阳料定只要自己摆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这些特务定然会心生忌惮,不敢贸然揭穿他的身份。 “那就赶紧看,看完了麻溜地走人,咱们可都是在下面奔波劳碌、只为混口饭吃的小人物啊,实在犯不着去得罪什么人,给自己惹一身麻烦不是?” 罗阳脸上露出一副完全理解对方处境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对对对,您说得太对啦,兄弟!” 那名保密局特务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随即便转过身去对着身后那群如狼似虎般的宪兵们大声吩咐道: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手脚放轻点儿,千万别把人家的货物给弄坏喽!要是出了岔子,有你们好果子吃!” 就在此时,另一边的毛局长正神色凝重地站在老头子面前,将自己心中的种种猜测一五一十地向其汇报着。老头子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得可怕,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只见他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更是愤怒地咆哮道: “娘希匹!真是岂有此理!就连我一直以来最为看重的学生光亭竟然也胆敢背叛于我!简直是无法无天!你立刻带上我的手令,火速前往各个出海码头,务必将他的家眷统统给我抓捕回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毛局长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应诺一声,然后便匆匆转身离去,准备执行老头子下达的命令。 另一边,宪兵们检查一番后,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或纰漏之处。为首的那名特务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陪同着宪兵们缓缓转身离去。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一直紧绷心弦的罗阳这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大气。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悠扬的汽笛声响起,巨大的轮船缓缓启动,渐渐驶离了繁忙喧嚣的港口。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船只刚刚离开港口之际,另一队神色匆匆的特务突然狂奔而来,并高声呼喊着传达上级的紧急命令:“所有船只立即停止出海行动!”只可惜,此时的轮船已经渐行渐远,这道迟来的命令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在经历了数日狂风巨浪和咸涩海风的无情洗礼后,这艘饱经风霜的船只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太和城港口。早已等候在此的杜致航恭敬地搀扶着精神矍铄的杜老爷子一同前来迎接自己久未谋面的二爷爷。当看到那位满脸皱纹、身躯略显佝偻且步履蹒跚的老人时,杜致航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而站在一旁的杜老爷子更是激动得双眼微微湿润,他紧紧握着拐杖,目光急切地朝着远方眺望。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位老态龙钟的杜二老爷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熟悉的身影。只见他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不知不觉间已泛起些许泪光。犹豫片刻之后,他略带几分羞涩与拘谨地张开嘴巴,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呼唤道: “哥......” 听到这声饱含深情的呼喊,杜老爷子瞬间情绪失控,泪水夺眶而出。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自己弟弟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不停地上下摇动着,口中还喃喃自语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此时此刻,兄弟二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就在此时,只见杜致航站出身来,缓缓走到众人面前,他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向面前的长辈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目光诚恳地注视着眼前的几人,缓声开口说道: “二爷爷、婶子,请您们放心在此居住。关于二叔的事情,我自会想方设法去解决。而且,我已经联系了我在美国的那些朋友,他们会暂时负责保护好小仁和小礼的安全。” 听到杜致航这番话,那位被称作二婶的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如此一来,可真是麻烦你了,小航。” 杜致航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回应道: “二婶您太客气了,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呀。再者说,如果不是当年二叔对我的提携与帮助,哪有今日的我呢?所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妥善安置好了杜家众人之后,杜致航正欲转身离开,却突然收到了来自前线的最新战报。得知印度方面的一个军已然抵达了实兑港的外围区域。 迷之自信的印军! 此刻的沙尔罕,满脸春风得意之色,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自家那支威风凛凛、气势磅礴的军队。为了能够亲身见证这场即将爆发的激烈战斗,并目睹自己的军队如何摧枯拉朽般击败南诏军队,他不惜费尽心思特别申请随军出征。 在沙尔罕的脑海里,早已浮现出无数个胜利后的画面。尤其是当他们成功攻克下实兑港之后,要怎样狠狠地羞辱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姓高的家伙,各种手段和场景如电影般不断闪过,让他心中暗自窃喜不已。 而与此同时,位于港口内部的最高指挥官依然是那位沉着冷静的高凤翔将军。面对来势汹汹的印军进犯,杜致航经过深思熟虑,只是从第二军和第三军中分别抽调了一个师前来增援,除此之外,并未采取其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之所以如此应对,是因为在杜致航看来,印军的真实战力其实相当有限。即便是与昂山领导的独立军相比,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这种判断绝非空穴来风,而是有着充分的历史依据。 在后世,尽管印度这个国家已然建立了数十年,但当他们贸然发动一场战争时,最终却险些演变成一场惊心动魄的首都保卫战。由此可见,如今这个刚刚实现国家独立才短短几年时间的印度,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学起他人充当“大哥”角色,实在是愚不可及。想必他们的国家定然未曾听闻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至理名言,否则怎会愚蠢到去轻信苏联呢? 此次印度方面的最高指挥官乃是莫坎迪中将,当年,他可是英属印度时期的警务处处长呢。谁能想到,时过境迁,如今的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军统帅,掌握着重兵大权。 再看另一边,昂山独立军派出的代表依旧是阮文龙。其实,就连昂山本人对这个阮文龙也是颇有微词,心中甚是不满。奈何自己手中实在是人才匮乏,捉襟见肘,别无他法呀,只能继续让阮文龙来担当此重任。 此刻的阮文龙心情可比昂山还要郁闷得多。身处印军之中,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仿佛自己被无数的牛粪团团围住,连喘口气都感到异常艰难。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下去,毕竟这份工作关系重大。而且,聪明如他,早已敏锐地察觉到了昂山对自己的不满情绪。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任务失败或者出现什么纰漏,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懈怠和差错。 就在此刻,阮文龙紧紧地捂住口鼻,拼命忍耐着那股刺鼻且令人作呕的气味带来的强烈冲击。他艰难地迈动脚步,目光扫视四周,终于在人群之中发现了那位印军的莫坎迪中将。 只见阮文龙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谄媚而又恭敬的笑容,微微躬身行礼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尊敬的将军阁下,前方不远处便是港口外围阵地了。依属下之见,咱们是否应当仔细斟酌、精心谋划一番后,再展开进攻呢?这样或许能确保万无一失,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和损失呀。” 然而,听到这番话后的莫坎迪,眼神中却瞬间闪过一丝明显的不屑之色。他高昂着头颅,用一种极其傲慢无礼的口吻回应道: “哼!根本无需谋划什么策略。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计谋都不过是徒劳无益之举罢了。以本将军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判断,一名英勇无畏的印度士兵,其战斗力至少可以抵挡住五名来自南诏国的士兵。虽说目前双方在兵力数量上旗鼓相当,但论及真正的战斗能力,毫无疑问我方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 一直以来,这些印度人始终对缅甸人心存轻视与鄙夷之情。尽管两国同样遭受着英国的殖民统治,但在他们心目中,自己好歹算是二等公民,而那些可怜的缅甸人却只能屈居三等公民之列。这种身份地位上的差异使得他们心中暗自得意不已,并为此感到无比骄傲自豪。 阮文龙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这家伙话里的含义。那印度人向来瞧不起缅甸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然而在阮文龙眼中,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要知道,无论是印度还是缅甸,两边都深陷于被其他人奴役与压迫的凄惨处境之中。就好一场考试,缅甸排倒数第一,印度排在倒数第二,难道这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吗?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吹嘘一个印军士兵能够击败五个南诏士兵。哼,等到真正动手的时候,五个打一个究竟能否取胜恐怕都很难说呢! 不过,既然看到这家伙如此傲慢且不可一世的态度,阮文龙也就懒得再跟他多费唇舌了。反正要死也是他们去死,关自己何事?他们头铁,非要去跟南诏军拼个你死我活。但阮文龙可不傻,他才不会在这里呆呆地等着送死呢,是时候给自己考虑一条退路了。 大战前夕,紧张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浓烈的火药味所浸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印军终于亮出了他们引以为傲的秘密武器——一支全副苏械装备的重装团!这个重装团宛如一头凶猛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在这支重装团当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些崭新而强大的 t-54 和 t-55 中型坦克。要知道,t-54 坦克可是苏联从最经典的 t-44 坦克逐步演化而来的杰作。早在 1946 年,第一辆 t-54 的样车便已成功制造完成,并于次年在着名的哈尔科夫坦克厂开始投入大规模生产。它那坚实的装甲、威猛的火炮以及出色的机动性能,使得它成为了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而 t-55 坦克作为 t-54 的改进型号,则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它不仅完美地继承了 t-54 的诸多优良设计特点,更在此基础之上进行了一系列关键的升级与改进。无论是火力、防护还是机动性方面,t-55 坦克都有着显着的提升。 莫坎迪的想法是,采取矢锋阵将重装团当作锐利无比的箭头,在南诏军的防线之上狠狠撕开一道口子。一旦这个突破口形成,后续部队便可趁势而入,从而一举撬动整个战局。 此刻的沙尔罕,满脸春风得意之色,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自家那支威风凛凛、气势磅礴的军队。为了能够亲身见证这场即将爆发的激烈战斗,并目睹自己的军队如何摧枯拉朽般击败南诏军队,他不惜费尽心思特别申请随军出征。 在沙尔罕的脑海里,早已浮现出无数个胜利后的画面。尤其是当他们成功攻克下实兑港之后,要怎样狠狠地羞辱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姓高的家伙,各种手段和场景如电影般不断闪过,让他心中暗自窃喜不已。 而与此同时,位于港口内部的最高指挥官依然是那位沉着冷静的高凤翔将军。面对来势汹汹的印军进犯,杜致航经过深思熟虑,只是从第二军和第三军中分别抽调了一个师前来增援,除此之外,并未采取其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之所以如此应对,是因为在杜致航看来,印军的真实战力其实相当有限。即便是与昂山领导的独立军相比,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这种判断绝非空穴来风,而是有着充分的历史依据。 在后世,尽管印度这个国家已然建立了数十年,但当他们贸然发动一场战争时,最终却险些演变成一场惊心动魄的首都保卫战。由此可见,如今这个刚刚实现国家独立才短短几年时间的印度,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学起他人充当“大哥”角色,实在是愚不可及。想必他们的国家定然未曾听闻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至理名言,否则怎会愚蠢到去轻信苏联呢? 此次印度方面的最高指挥官乃是莫坎迪中将,当年,他可是英属印度时期的警务处处长呢。谁能想到,时过境迁,如今的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军统帅,掌握着重兵大权。 再看另一边,昂山独立军派出的代表依旧是阮文龙。其实,就连昂山本人对这个阮文龙也是颇有微词,心中甚是不满。奈何自己手中实在是人才匮乏,捉襟见肘,别无他法呀,只能继续让阮文龙来担当此重任。 此刻的阮文龙心情可比昂山还要郁闷得多。身处印军之中,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仿佛自己被无数的牛粪团团围住,连喘口气都感到异常艰难。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下去,毕竟这份工作关系重大。而且,聪明如他,早已敏锐地察觉到了昂山对自己的不满情绪。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任务失败或者出现什么纰漏,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懈怠和差错。 就在此刻,阮文龙紧紧地捂住口鼻,拼命忍耐着那股刺鼻且令人作呕的气味带来的强烈冲击。他艰难地迈动脚步,目光扫视四周,终于在人群之中发现了那位印军的莫坎迪中将。 只见阮文龙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谄媚而又恭敬的笑容,微微躬身行礼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尊敬的将军阁下,前方不远处便是港口外围阵地了。依属下之见,咱们是否应当仔细斟酌、精心谋划一番后,再展开进攻呢?这样或许能确保万无一失,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和损失呀。” 然而,听到这番话后的莫坎迪,眼神中却瞬间闪过一丝明显的不屑之色。他高昂着头颅,用一种极其傲慢无礼的口吻回应道: “哼!根本无需谋划什么策略。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计谋都不过是徒劳无益之举罢了。以本将军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判断,一名英勇无畏的印度士兵,其战斗力至少可以抵挡住五名来自南诏国的士兵。虽说目前双方在兵力数量上旗鼓相当,但论及真正的战斗能力,毫无疑问我方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 一直以来,这些印度人始终对缅甸人心存轻视与鄙夷之情。尽管两国同样遭受着英国的殖民统治,但在他们心目中,自己好歹算是二等公民,而那些可怜的缅甸人却只能屈居三等公民之列。这种身份地位上的差异使得他们心中暗自得意不已,并为此感到无比骄傲自豪。 阮文龙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这家伙话里的含义。那印度人向来瞧不起缅甸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然而在阮文龙眼中,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要知道,无论是印度还是缅甸,两边都深陷于被其他人奴役与压迫的凄惨处境之中。就好一场考试,缅甸排倒数第一,印度排在倒数第二,难道这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吗?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吹嘘一个印军士兵能够击败五个南诏士兵。哼,等到真正动手的时候,五个打一个究竟能否取胜恐怕都很难说呢! 不过,既然看到这家伙如此傲慢且不可一世的态度,阮文龙也就懒得再跟他多费唇舌了。反正要死也是他们去死,关自己何事?他们头铁,非要去跟南诏军拼个你死我活。但阮文龙可不傻,他才不会在这里呆呆地等着送死呢,是时候给自己考虑一条退路了。 大战前夕,紧张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浓烈的火药味所浸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印军终于亮出了他们引以为傲的秘密武器——一支全副苏械装备的重装团!这个重装团宛如一头凶猛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在这支重装团当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些崭新而强大的 t-54 和 t-55 中型坦克。要知道,t-54 坦克可是苏联从最经典的 t-44 坦克逐步演化而来的杰作。早在 1946 年,第一辆 t-54 的样车便已成功制造完成,并于次年在着名的哈尔科夫坦克厂开始投入大规模生产。它那坚实的装甲、威猛的火炮以及出色的机动性能,使得它成为了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而 t-55 坦克作为 t-54 的改进型号,则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它不仅完美地继承了 t-54 的诸多优良设计特点,更在此基础之上进行了一系列关键的升级与改进。无论是火力、防护还是机动性方面,t-55 坦克都有着显着的提升。 莫坎迪的想法是,采取矢锋阵将重装团当作锐利无比的箭头,在南诏军的防线之上狠狠撕开一道口子。一旦这个突破口形成,后续部队便可趁势而入,从而一举撬动整个战局。 此刻的沙尔罕,满脸春风得意之色,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自家那支威风凛凛、气势磅礴的军队。为了能够亲身见证这场即将爆发的激烈战斗,并目睹自己的军队如何摧枯拉朽般击败南诏军队,他不惜费尽心思特别申请随军出征。 在沙尔罕的脑海里,早已浮现出无数个胜利后的画面。尤其是当他们成功攻克下实兑港之后,要怎样狠狠地羞辱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姓高的家伙,各种手段和场景如电影般不断闪过,让他心中暗自窃喜不已。 而与此同时,位于港口内部的最高指挥官依然是那位沉着冷静的高凤翔将军。面对来势汹汹的印军进犯,杜致航经过深思熟虑,只是从第二军和第三军中分别抽调了一个师前来增援,除此之外,并未采取其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之所以如此应对,是因为在杜致航看来,印军的真实战力其实相当有限。即便是与昂山领导的独立军相比,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这种判断绝非空穴来风,而是有着充分的历史依据。 在后世,尽管印度这个国家已然建立了数十年,但当他们贸然发动一场战争时,最终却险些演变成一场惊心动魄的首都保卫战。由此可见,如今这个刚刚实现国家独立才短短几年时间的印度,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学起他人充当“大哥”角色,实在是愚不可及。想必他们的国家定然未曾听闻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至理名言,否则怎会愚蠢到去轻信苏联呢? 此次印度方面的最高指挥官乃是莫坎迪中将,当年,他可是英属印度时期的警务处处长呢。谁能想到,时过境迁,如今的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军统帅,掌握着重兵大权。 再看另一边,昂山独立军派出的代表依旧是阮文龙。其实,就连昂山本人对这个阮文龙也是颇有微词,心中甚是不满。奈何自己手中实在是人才匮乏,捉襟见肘,别无他法呀,只能继续让阮文龙来担当此重任。 此刻的阮文龙心情可比昂山还要郁闷得多。身处印军之中,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仿佛自己被无数的牛粪团团围住,连喘口气都感到异常艰难。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下去,毕竟这份工作关系重大。而且,聪明如他,早已敏锐地察觉到了昂山对自己的不满情绪。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任务失败或者出现什么纰漏,那么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懈怠和差错。 就在此刻,阮文龙紧紧地捂住口鼻,拼命忍耐着那股刺鼻且令人作呕的气味带来的强烈冲击。他艰难地迈动脚步,目光扫视四周,终于在人群之中发现了那位印军的莫坎迪中将。 只见阮文龙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谄媚而又恭敬的笑容,微微躬身行礼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尊敬的将军阁下,前方不远处便是港口外围阵地了。依属下之见,咱们是否应当仔细斟酌、精心谋划一番后,再展开进攻呢?这样或许能确保万无一失,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和损失呀。” 然而,听到这番话后的莫坎迪,眼神中却瞬间闪过一丝明显的不屑之色。他高昂着头颅,用一种极其傲慢无礼的口吻回应道: “哼!根本无需谋划什么策略。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计谋都不过是徒劳无益之举罢了。以本将军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判断,一名英勇无畏的印度士兵,其战斗力至少可以抵挡住五名来自南诏国的士兵。虽说目前双方在兵力数量上旗鼓相当,但论及真正的战斗能力,毫无疑问我方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 一直以来,这些印度人始终对缅甸人心存轻视与鄙夷之情。尽管两国同样遭受着英国的殖民统治,但在他们心目中,自己好歹算是二等公民,而那些可怜的缅甸人却只能屈居三等公民之列。这种身份地位上的差异使得他们心中暗自得意不已,并为此感到无比骄傲自豪。 阮文龙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这家伙话里的含义。那印度人向来瞧不起缅甸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然而在阮文龙眼中,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要知道,无论是印度还是缅甸,两边都深陷于被其他人奴役与压迫的凄惨处境之中。就好一场考试,缅甸排倒数第一,印度排在倒数第二,难道这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资本吗?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吹嘘一个印军士兵能够击败五个南诏士兵。哼,等到真正动手的时候,五个打一个究竟能否取胜恐怕都很难说呢! 不过,既然看到这家伙如此傲慢且不可一世的态度,阮文龙也就懒得再跟他多费唇舌了。反正要死也是他们去死,关自己何事?他们头铁,非要去跟南诏军拼个你死我活。但阮文龙可不傻,他才不会在这里呆呆地等着送死呢,是时候给自己考虑一条退路了。 大战前夕,紧张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浓烈的火药味所浸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印军终于亮出了他们引以为傲的秘密武器——一支全副苏械装备的重装团!这个重装团宛如一头凶猛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在这支重装团当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些崭新而强大的 t-54 和 t-55 中型坦克。要知道,t-54 坦克可是苏联从最经典的 t-44 坦克逐步演化而来的杰作。早在 1946 年,第一辆 t-54 的样车便已成功制造完成,并于次年在着名的哈尔科夫坦克厂开始投入大规模生产。它那坚实的装甲、威猛的火炮以及出色的机动性能,使得它成为了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而 t-55 坦克作为 t-54 的改进型号,则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它不仅完美地继承了 t-54 的诸多优良设计特点,更在此基础之上进行了一系列关键的升级与改进。无论是火力、防护还是机动性方面,t-55 坦克都有着显着的提升。 莫坎迪的想法是,采取矢锋阵将重装团当作锐利无比的箭头,在南诏军的防线之上狠狠撕开一道口子。一旦这个突破口形成,后续部队便可趁势而入,从而一举撬动整个战局。 大战风云起!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拉开帷幕。印军的这支重装团堪称他们的精锐之师,为了打造这支部队,印方可谓是不遗余力、倾尽所有心血。从武器装备到军事人才培养,无一不是精心筹备。 只见这支重装团配备的皆是清一色的苏式重型装备,那一排排崭新的坦克、装甲车和火炮,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芒,仿佛一头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而各级指挥人员更是经过严格筛选,并送往苏联接受专业系统的培训,无论是战略战术还是实战经验,都有着不俗的表现。 尽管外界对于印军的整体战力评价并不甚高,但当如此规模庞大且精良的“大杀器”掌握在任何人手中时,其所能爆发出的强大战斗力依然不容小觑。 果不其然,在短时间内,南诏军的一线阵地便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击。印军采用了莫坎迪的矢锋阵战术,而他们的重装团如同尖锐的箭头一般直插南诏军防线要害。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南诏军的将士们毫不畏惧,奋勇抵抗。然而,双方在硬件实力上存在较大差距,印军开路的重装团凭借着强大的火力压制,始终牢牢占据上风。 尽管南诏士兵们个个英勇无畏、浴血奋战,但在铺天盖地的炮火面前,他们逐渐感到力不从心。那些钢铁巨兽喷吐着火舌,无情地摧毁着一切阻挡它们前进的障碍。最终,坚守在一线的师长眼看着战局愈发不利,无奈之下只得向上级请求撤退。 高凤翔得知前线战况后,并未对这位师长加以苛责。他深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及时调整策略才是关键所在。于是,他果断批准了该师长的撤退请求,并命令其所属部队有序撤入第二道防线,以保存有生力量,重新组织防御,伺机反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莫坎迪率领的部队成功地拿下了南诏军的一线阵地。望着眼前硝烟弥漫、横七竖八躺着敌军尸体的战场,莫坎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得意之情。 “哼,这些南诏军队也不过如此嘛!之前听那些缅甸人把他们吹嘘得神乎其神,什么强大的战斗力,简直就是个笑话!遇到我们英勇无畏的印军,还不是只有被打得屁滚尿流、节节败退的份儿?” 莫坎迪轻蔑地冷笑道。 而在战场的另一头,高凤翔正神情严肃地盯着作战地图,双眉紧蹙。一旁的作战参谋则笔直地站立着,等待着将军下达新的指令。 突然,高凤翔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对着身旁的作战参谋大声吩咐道: “他奶奶的,真没想到这帮吃牛粪长大的家伙居然还有点能耐!传我的命令下去,立刻在第二防线组织严密的防御工事,绝对不能让印军再前进一步!告诉战车营,给老子死死地顶在最前面,他们以为自己有坦克就了不起啦?咱也有!还有,通知重炮团,别他妈心疼那点儿弹药,给我狠狠地打,进行火力覆盖,一定要把敌人的这股子精气神给我打掉,老子还就不信了,还能让这帮吃牛粪的反了天不成!” 说着狠狠的将手中的铅笔甩在了地图上。 “是,军长!” 作战参谋响亮地回应了一声,然后迅速转身离去,前去传达命令了。 此刻,位于南诏军二线阵地之上,一辆威风凛凛的谢尔曼坦克正静静地停驻着。车内,一名肩章上挂着中尉军衔的坦克车长,全神贯注地透过坦克上方的潜望镜,凝视着前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印军重装部队。他那紧绷的面容透露出一丝凝重,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只见他微微张合嘴唇,低声喃喃自语道: “啧啧啧,瞧这阵势,真是让人眼馋啊!只是不知道苏联造的那些大块头,和美国佬的大家伙相较而言,到底哪一方更为强大一些呢?”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分队长,要我说呀,咱们干脆直接冲上去缴获几辆回来,亲自试试不就清楚啦!想当初,我们都还以为小日本子的装甲车有多厉害呢,结果真正交上手才发现,他们那所谓的装甲简直就跟纸糊的一样!” 说话的正是坐在一旁的一名士兵,他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洋溢着自信。 不得不说,这支装甲部队里的每一名战士皆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他们毫无例外都是历经无数次战火洗礼、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无论是对超重装甲的操控技巧还是实战经验,他们都拥有着远超对手的卓越能力。其中一些资历最老的战士,其军旅生涯甚至可以追溯到 200 师时期。遥想当年,中国国内局势何等艰难困苦,能够从众多军人当中脱颖而出,被选派参加装甲培训的人员,无一不是军队中的精英翘楚。 他们当年最早用老旧的史都华轻型坦克,就敢和日军的装甲车硬碰硬,更不用说现在已经更新换代全换成了最新型的美国谢尔曼重型坦克。 “这话说的提气,缴它几辆不就知道性能了!” 分队长十分欣赏的拍了拍那名年轻士兵的肩膀说道。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突然间,天空之中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南诏军的重炮团已然开火,一枚枚炮弹如同流星般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而来,狠狠地砸向了印军的阵地。刹那间,印军阵地上尘土飞扬,硝烟弥漫,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掀翻在地,掀起了阵阵滚滚爆尘。 面对南诏军如此猛烈的炮火攻击,印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迅速做出反应,同样展开了炮火进行还击。然而,与南诏军相比,印军的炮火密度明显要逊色不少。毕竟,南诏军使用的可是清一色的美制武器,虽说这些武器南诏暂时无法完全仿制,但炮弹却是能够成功仿制生产的。正因如此,在弹药供给方面,南诏军勉强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对外部供应的依赖性相对小一些。而反观印军这边呢?他们的弹药补给几乎全部依靠从国外进口,这种严重受制于人的状况极大地限制了其作战的持续性。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拉开帷幕。印军的这支重装团堪称他们的精锐之师,为了打造这支部队,印方可谓是不遗余力、倾尽所有心血。从武器装备到军事人才培养,无一不是精心筹备。 只见这支重装团配备的皆是清一色的苏式重型装备,那一排排崭新的坦克、装甲车和火炮,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芒,仿佛一头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而各级指挥人员更是经过严格筛选,并送往苏联接受专业系统的培训,无论是战略战术还是实战经验,都有着不俗的表现。 尽管外界对于印军的整体战力评价并不甚高,但当如此规模庞大且精良的“大杀器”掌握在任何人手中时,其所能爆发出的强大战斗力依然不容小觑。 果不其然,在短时间内,南诏军的一线阵地便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击。印军采用了莫坎迪的矢锋阵战术,而他们的重装团如同尖锐的箭头一般直插南诏军防线要害。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南诏军的将士们毫不畏惧,奋勇抵抗。然而,双方在硬件实力上存在较大差距,印军开路的重装团凭借着强大的火力压制,始终牢牢占据上风。 尽管南诏士兵们个个英勇无畏、浴血奋战,但在铺天盖地的炮火面前,他们逐渐感到力不从心。那些钢铁巨兽喷吐着火舌,无情地摧毁着一切阻挡它们前进的障碍。最终,坚守在一线的师长眼看着战局愈发不利,无奈之下只得向上级请求撤退。 高凤翔得知前线战况后,并未对这位师长加以苛责。他深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及时调整策略才是关键所在。于是,他果断批准了该师长的撤退请求,并命令其所属部队有序撤入第二道防线,以保存有生力量,重新组织防御,伺机反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莫坎迪率领的部队成功地拿下了南诏军的一线阵地。望着眼前硝烟弥漫、横七竖八躺着敌军尸体的战场,莫坎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得意之情。 “哼,这些南诏军队也不过如此嘛!之前听那些缅甸人把他们吹嘘得神乎其神,什么强大的战斗力,简直就是个笑话!遇到我们英勇无畏的印军,还不是只有被打得屁滚尿流、节节败退的份儿?” 莫坎迪轻蔑地冷笑道。 而在战场的另一头,高凤翔正神情严肃地盯着作战地图,双眉紧蹙。一旁的作战参谋则笔直地站立着,等待着将军下达新的指令。 突然,高凤翔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对着身旁的作战参谋大声吩咐道: “他奶奶的,真没想到这帮吃牛粪长大的家伙居然还有点能耐!传我的命令下去,立刻在第二防线组织严密的防御工事,绝对不能让印军再前进一步!告诉战车营,给老子死死地顶在最前面,他们以为自己有坦克就了不起啦?咱也有!还有,通知重炮团,别他妈心疼那点儿弹药,给我狠狠地打,进行火力覆盖,一定要把敌人的这股子精气神给我打掉,老子还就不信了,还能让这帮吃牛粪的反了天不成!” 说着狠狠的将手中的铅笔甩在了地图上。 “是,军长!” 作战参谋响亮地回应了一声,然后迅速转身离去,前去传达命令了。 此刻,位于南诏军二线阵地之上,一辆威风凛凛的谢尔曼坦克正静静地停驻着。车内,一名肩章上挂着中尉军衔的坦克车长,全神贯注地透过坦克上方的潜望镜,凝视着前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印军重装部队。他那紧绷的面容透露出一丝凝重,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只见他微微张合嘴唇,低声喃喃自语道: “啧啧啧,瞧这阵势,真是让人眼馋啊!只是不知道苏联造的那些大块头,和美国佬的大家伙相较而言,到底哪一方更为强大一些呢?”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分队长,要我说呀,咱们干脆直接冲上去缴获几辆回来,亲自试试不就清楚啦!想当初,我们都还以为小日本子的装甲车有多厉害呢,结果真正交上手才发现,他们那所谓的装甲简直就跟纸糊的一样!” 说话的正是坐在一旁的一名士兵,他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洋溢着自信。 不得不说,这支装甲部队里的每一名战士皆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他们毫无例外都是历经无数次战火洗礼、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无论是对超重装甲的操控技巧还是实战经验,他们都拥有着远超对手的卓越能力。其中一些资历最老的战士,其军旅生涯甚至可以追溯到 200 师时期。遥想当年,中国国内局势何等艰难困苦,能够从众多军人当中脱颖而出,被选派参加装甲培训的人员,无一不是军队中的精英翘楚。 他们当年最早用老旧的史都华轻型坦克,就敢和日军的装甲车硬碰硬,更不用说现在已经更新换代全换成了最新型的美国谢尔曼重型坦克。 “这话说的提气,缴它几辆不就知道性能了!” 分队长十分欣赏的拍了拍那名年轻士兵的肩膀说道。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突然间,天空之中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南诏军的重炮团已然开火,一枚枚炮弹如同流星般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而来,狠狠地砸向了印军的阵地。刹那间,印军阵地上尘土飞扬,硝烟弥漫,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掀翻在地,掀起了阵阵滚滚爆尘。 面对南诏军如此猛烈的炮火攻击,印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迅速做出反应,同样展开了炮火进行还击。然而,与南诏军相比,印军的炮火密度明显要逊色不少。毕竟,南诏军使用的可是清一色的美制武器,虽说这些武器南诏暂时无法完全仿制,但炮弹却是能够成功仿制生产的。正因如此,在弹药供给方面,南诏军勉强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对外部供应的依赖性相对小一些。而反观印军这边呢?他们的弹药补给几乎全部依靠从国外进口,这种严重受制于人的状况极大地限制了其作战的持续性。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拉开帷幕。印军的这支重装团堪称他们的精锐之师,为了打造这支部队,印方可谓是不遗余力、倾尽所有心血。从武器装备到军事人才培养,无一不是精心筹备。 只见这支重装团配备的皆是清一色的苏式重型装备,那一排排崭新的坦克、装甲车和火炮,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芒,仿佛一头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而各级指挥人员更是经过严格筛选,并送往苏联接受专业系统的培训,无论是战略战术还是实战经验,都有着不俗的表现。 尽管外界对于印军的整体战力评价并不甚高,但当如此规模庞大且精良的“大杀器”掌握在任何人手中时,其所能爆发出的强大战斗力依然不容小觑。 果不其然,在短时间内,南诏军的一线阵地便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击。印军采用了莫坎迪的矢锋阵战术,而他们的重装团如同尖锐的箭头一般直插南诏军防线要害。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南诏军的将士们毫不畏惧,奋勇抵抗。然而,双方在硬件实力上存在较大差距,印军开路的重装团凭借着强大的火力压制,始终牢牢占据上风。 尽管南诏士兵们个个英勇无畏、浴血奋战,但在铺天盖地的炮火面前,他们逐渐感到力不从心。那些钢铁巨兽喷吐着火舌,无情地摧毁着一切阻挡它们前进的障碍。最终,坚守在一线的师长眼看着战局愈发不利,无奈之下只得向上级请求撤退。 高凤翔得知前线战况后,并未对这位师长加以苛责。他深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及时调整策略才是关键所在。于是,他果断批准了该师长的撤退请求,并命令其所属部队有序撤入第二道防线,以保存有生力量,重新组织防御,伺机反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莫坎迪率领的部队成功地拿下了南诏军的一线阵地。望着眼前硝烟弥漫、横七竖八躺着敌军尸体的战场,莫坎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得意之情。 “哼,这些南诏军队也不过如此嘛!之前听那些缅甸人把他们吹嘘得神乎其神,什么强大的战斗力,简直就是个笑话!遇到我们英勇无畏的印军,还不是只有被打得屁滚尿流、节节败退的份儿?” 莫坎迪轻蔑地冷笑道。 而在战场的另一头,高凤翔正神情严肃地盯着作战地图,双眉紧蹙。一旁的作战参谋则笔直地站立着,等待着将军下达新的指令。 突然,高凤翔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对着身旁的作战参谋大声吩咐道: “他奶奶的,真没想到这帮吃牛粪长大的家伙居然还有点能耐!传我的命令下去,立刻在第二防线组织严密的防御工事,绝对不能让印军再前进一步!告诉战车营,给老子死死地顶在最前面,他们以为自己有坦克就了不起啦?咱也有!还有,通知重炮团,别他妈心疼那点儿弹药,给我狠狠地打,进行火力覆盖,一定要把敌人的这股子精气神给我打掉,老子还就不信了,还能让这帮吃牛粪的反了天不成!” 说着狠狠的将手中的铅笔甩在了地图上。 “是,军长!” 作战参谋响亮地回应了一声,然后迅速转身离去,前去传达命令了。 此刻,位于南诏军二线阵地之上,一辆威风凛凛的谢尔曼坦克正静静地停驻着。车内,一名肩章上挂着中尉军衔的坦克车长,全神贯注地透过坦克上方的潜望镜,凝视着前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印军重装部队。他那紧绷的面容透露出一丝凝重,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只见他微微张合嘴唇,低声喃喃自语道: “啧啧啧,瞧这阵势,真是让人眼馋啊!只是不知道苏联造的那些大块头,和美国佬的大家伙相较而言,到底哪一方更为强大一些呢?”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分队长,要我说呀,咱们干脆直接冲上去缴获几辆回来,亲自试试不就清楚啦!想当初,我们都还以为小日本子的装甲车有多厉害呢,结果真正交上手才发现,他们那所谓的装甲简直就跟纸糊的一样!” 说话的正是坐在一旁的一名士兵,他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洋溢着自信。 不得不说,这支装甲部队里的每一名战士皆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他们毫无例外都是历经无数次战火洗礼、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无论是对超重装甲的操控技巧还是实战经验,他们都拥有着远超对手的卓越能力。其中一些资历最老的战士,其军旅生涯甚至可以追溯到 200 师时期。遥想当年,中国国内局势何等艰难困苦,能够从众多军人当中脱颖而出,被选派参加装甲培训的人员,无一不是军队中的精英翘楚。 他们当年最早用老旧的史都华轻型坦克,就敢和日军的装甲车硬碰硬,更不用说现在已经更新换代全换成了最新型的美国谢尔曼重型坦克。 “这话说的提气,缴它几辆不就知道性能了!” 分队长十分欣赏的拍了拍那名年轻士兵的肩膀说道。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突然间,天空之中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南诏军的重炮团已然开火,一枚枚炮弹如同流星般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而来,狠狠地砸向了印军的阵地。刹那间,印军阵地上尘土飞扬,硝烟弥漫,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掀翻在地,掀起了阵阵滚滚爆尘。 面对南诏军如此猛烈的炮火攻击,印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迅速做出反应,同样展开了炮火进行还击。然而,与南诏军相比,印军的炮火密度明显要逊色不少。毕竟,南诏军使用的可是清一色的美制武器,虽说这些武器南诏暂时无法完全仿制,但炮弹却是能够成功仿制生产的。正因如此,在弹药供给方面,南诏军勉强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对外部供应的依赖性相对小一些。而反观印军这边呢?他们的弹药补给几乎全部依靠从国外进口,这种严重受制于人的状况极大地限制了其作战的持续性。 大战风云起2 “所有人听我命令,一旦炮火停止,立刻给我全力压上去!” 震耳欲聋的吼声从战车内的步话机中传出,那是战车营营长独有的粗犷嗓音,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金属。 “是!” “明白!” “收到!” “……” 此起彼伏的应答声在步话机里响起。然而,就在这整齐划一的回应声中,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长官,咱们能不能抢一辆过来研究研究啊?也好瞧瞧这苏联的装甲跟咱们自己的到底有啥不一样!” 说话的正是之前的那名战车分队长,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好奇与渴望。 步话机那头瞬间沉默了一下,紧接着便传来了营长的训斥: “言志武,我可警告你小子,少给老子弄这些幺蛾子!咱们这次的任务是紧密配合步兵发起进攻,不是让你来搞科研的!” “是,营长,我知道啦!” 尽管言志武嘴里老老实实地应承下来,但其实他心里依旧在暗暗盘算着如何能够抢到一辆苏联坦克过过瘾。毕竟对于像他这样痴迷于军事装备的人来说,如此近距离接触敌方先进武器的机会实在难得,如果不趁机好好研究一番,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没过多久,那震耳欲聋的炮声戛然而止。而就在这炮击停歇的一刹那,战车营的十余辆钢铁巨兽犹如脱缰野马般咆哮着冲了出去,它们身后紧紧跟随着如潮水般汹涌的大量步兵。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之间,言志武所驾驶的坦克一马当先,率先开火。只见一枚炮弹如同闪电划过天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命中对面的一辆 t55 坦克。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挨了言志武这威力巨大的一炮之后,那辆 t55 坦克居然只是车身微微一颤,随后竟依旧能够继续动弹,甚至还开始调整炮口准备反击。 言志武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射出的这发炮弹竟然无法对敌人造成致命伤害。不过他毕竟身经百战,短暂的惊愕过后迅速回过神来,并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 “驾驶员,提速!把速度给老子提起来!装填手,赶快换装破甲弹,对方的铁甲实在太厚了,普通炮弹根本就是给他挠痒痒,打不穿啊!” 紧接着,言志武一把抓起车上的步话机,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全体都有,注意注意!敌军坦克的装甲超乎想象的厚实,普通炮弹完全无效,大家立刻更换破甲弹!我再说一遍,马上更换破甲弹!” 随着言志武的紧急示警通过步话机传达到每一辆己方坦克,其余的坦克车组人员也纷纷行动起来,迅速将弹药切换成具有更强穿透力的破甲弹。虽说谢尔曼坦克在防御力方面确实不如 t55 坦克那般坚不可摧,但它们胜在拥有出色的机动性,可以灵活穿梭于战场之上;此外,其火炮的射速也要远远高于 t55 坦克,这无疑让它们在与敌交锋时具备了一定的优势,基本上是t55打出一发炮弹他们能打出两发。 凭借着这一优势,以及车组人员多年来积累的丰富且老练的作战经验,没过多久,他们就成功地打爆了对方足足五辆坦克。然而,己方这边同样损失惨重,也被敌方打掉了两辆。莫坎迪站在远处,手中紧紧握着望远镜,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战场上正在发生的惨烈一幕。 只见那原本威风凛凛的五辆重装坦克,此刻却已化作一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残骸。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要知道,那可是整整五辆重装坦克啊!每一辆都是斥巨资从苏联进口来的,如今就这样轻易地被对方摧毁,怎能不让人心疼到滴血? 尽管莫坎迪所率领的重装团拥有八十多辆坦克,但由于受到地形的严重限制,前方能够展开部署的空间极为有限,最多只能展开一个营的兵力。如果不是因为这种不利条件,如果能够充分发挥出己方坦克数量众多的优势,哪怕只是凭借着蛮横的撞击,说不定也能将敌军的坦克撞成一堆废铁。 可是,此时此刻,望着战场上南诏军的坦克如同一群灵活自如的龙蛇般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来回穿梭,莫坎迪心里很清楚,继续这样毫无策略地硬碰硬死扛下去,就算最终能够消灭掉南诏军的装甲部队,己方所要付出的惨痛代价也绝对会是超乎想象的巨大。 经过一番艰难而痛苦的内心挣扎之后,莫坎迪万般无奈地咬了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与此同时,他迅速调遣炮兵部队对后方区域实施阻断式射击,以此来阻止敌人可能发起的追击行动。不得不承认,莫坎迪这家伙确实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在如此危急的局势下还能冷静应对,并做出相对明智的决策。 夜幕缓缓降临,如墨汁般逐渐浸染天空,天地间仿佛被一层黑色的薄纱所笼罩。战场上,双方都默默地收兵回营,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悄然形成——暂时偃旗息鼓,等待下一次交锋的时机。 而此刻,在南诏军营地内,一场紧张的紧急会议正在营帐中举行。营帐中央,高凤翔正襟危坐,他目光凝重地扫视着面前的一众军官。这些军官们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疲惫和忧虑,但更多的是对接下来战局的关切与思考。 高凤翔深吸一口气,然后有些自责地开口说道: “诸位,此次战役前期,是我低估了印军的真正实力。毫无疑问,这是我在指挥上犯下的重大失误。待这场战争落下帷幕之后,我定会亲自去向国主请罪认罚!”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深深的愧疚之意。 然而,话锋一转,高凤翔紧接着又严肃地说道: “但目前,我依然是此地的最高指挥官。今日召集各位前来参加这次军事会议,其核心议题便是商讨如何击溃印军那令人头疼的重装部队。就在刚才,战车营已向我详细汇报过战况。经过白天激烈的交战发现印军的那些坦克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它们的防御力简直超乎想象。若是选择从强攻的话,即便最终能够将其尽数击毁,我方恐怕也会损失惨重。所以,还望大家各抒己见,谈谈自己对于破敌之策的想法。”“所有人听我命令,一旦炮火停止,立刻给我全力压上去!” 震耳欲聋的吼声从战车内的步话机中传出,那是战车营营长独有的粗犷嗓音,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金属。 “是!” “明白!” “收到!” “……” 此起彼伏的应答声在步话机里响起。然而,就在这整齐划一的回应声中,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长官,咱们能不能抢一辆过来研究研究啊?也好瞧瞧这苏联的装甲跟咱们自己的到底有啥不一样!” 说话的正是之前的那名战车分队长,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好奇与渴望。 步话机那头瞬间沉默了一下,紧接着便传来了营长的训斥: “言志武,我可警告你小子,少给老子弄这些幺蛾子!咱们这次的任务是紧密配合步兵发起进攻,不是让你来搞科研的!” “是,营长,我知道啦!” 尽管言志武嘴里老老实实地应承下来,但其实他心里依旧在暗暗盘算着如何能够抢到一辆苏联坦克过过瘾。毕竟对于像他这样痴迷于军事装备的人来说,如此近距离接触敌方先进武器的机会实在难得,如果不趁机好好研究一番,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没过多久,那震耳欲聋的炮声戛然而止。而就在这炮击停歇的一刹那,战车营的十余辆钢铁巨兽犹如脱缰野马般咆哮着冲了出去,它们身后紧紧跟随着如潮水般汹涌的大量步兵。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之间,言志武所驾驶的坦克一马当先,率先开火。只见一枚炮弹如同闪电划过天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命中对面的一辆 t55 坦克。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挨了言志武这威力巨大的一炮之后,那辆 t55 坦克居然只是车身微微一颤,随后竟依旧能够继续动弹,甚至还开始调整炮口准备反击。 言志武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射出的这发炮弹竟然无法对敌人造成致命伤害。不过他毕竟身经百战,短暂的惊愕过后迅速回过神来,并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 “驾驶员,提速!把速度给老子提起来!装填手,赶快换装破甲弹,对方的铁甲实在太厚了,普通炮弹根本就是给他挠痒痒,打不穿啊!” 紧接着,言志武一把抓起车上的步话机,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全体都有,注意注意!敌军坦克的装甲超乎想象的厚实,普通炮弹完全无效,大家立刻更换破甲弹!我再说一遍,马上更换破甲弹!” 随着言志武的紧急示警通过步话机传达到每一辆己方坦克,其余的坦克车组人员也纷纷行动起来,迅速将弹药切换成具有更强穿透力的破甲弹。虽说谢尔曼坦克在防御力方面确实不如 t55 坦克那般坚不可摧,但它们胜在拥有出色的机动性,可以灵活穿梭于战场之上;此外,其火炮的射速也要远远高于 t55 坦克,这无疑让它们在与敌交锋时具备了一定的优势,基本上是t55打出一发炮弹他们能打出两发。 凭借着这一优势,以及车组人员多年来积累的丰富且老练的作战经验,没过多久,他们就成功地打爆了对方足足五辆坦克。然而,己方这边同样损失惨重,也被敌方打掉了两辆。莫坎迪站在远处,手中紧紧握着望远镜,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战场上正在发生的惨烈一幕。 只见那原本威风凛凛的五辆重装坦克,此刻却已化作一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残骸。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要知道,那可是整整五辆重装坦克啊!每一辆都是斥巨资从苏联进口来的,如今就这样轻易地被对方摧毁,怎能不让人心疼到滴血? 尽管莫坎迪所率领的重装团拥有八十多辆坦克,但由于受到地形的严重限制,前方能够展开部署的空间极为有限,最多只能展开一个营的兵力。如果不是因为这种不利条件,如果能够充分发挥出己方坦克数量众多的优势,哪怕只是凭借着蛮横的撞击,说不定也能将敌军的坦克撞成一堆废铁。 可是,此时此刻,望着战场上南诏军的坦克如同一群灵活自如的龙蛇般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来回穿梭,莫坎迪心里很清楚,继续这样毫无策略地硬碰硬死扛下去,就算最终能够消灭掉南诏军的装甲部队,己方所要付出的惨痛代价也绝对会是超乎想象的巨大。 经过一番艰难而痛苦的内心挣扎之后,莫坎迪万般无奈地咬了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与此同时,他迅速调遣炮兵部队对后方区域实施阻断式射击,以此来阻止敌人可能发起的追击行动。不得不承认,莫坎迪这家伙确实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在如此危急的局势下还能冷静应对,并做出相对明智的决策。 夜幕缓缓降临,如墨汁般逐渐浸染天空,天地间仿佛被一层黑色的薄纱所笼罩。战场上,双方都默默地收兵回营,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悄然形成——暂时偃旗息鼓,等待下一次交锋的时机。 而此刻,在南诏军营地内,一场紧张的紧急会议正在营帐中举行。营帐中央,高凤翔正襟危坐,他目光凝重地扫视着面前的一众军官。这些军官们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疲惫和忧虑,但更多的是对接下来战局的关切与思考。 高凤翔深吸一口气,然后有些自责地开口说道: “诸位,此次战役前期,是我低估了印军的真正实力。毫无疑问,这是我在指挥上犯下的重大失误。待这场战争落下帷幕之后,我定会亲自去向国主请罪认罚!”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深深的愧疚之意。 然而,话锋一转,高凤翔紧接着又严肃地说道: “但目前,我依然是此地的最高指挥官。今日召集各位前来参加这次军事会议,其核心议题便是商讨如何击溃印军那令人头疼的重装部队。就在刚才,战车营已向我详细汇报过战况。经过白天激烈的交战发现印军的那些坦克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它们的防御力简直超乎想象。若是选择从强攻的话,即便最终能够将其尽数击毁,我方恐怕也会损失惨重。所以,还望大家各抒己见,谈谈自己对于破敌之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