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修仙法星辰衍变》 第376章 婚礼上的变故 何岳与彭柏的心思,二人自是心照不宣,然而林翰对他们的助力已然是非同小可,其所给予的资源,相较于宗门内任何一位元婴长老的筑基期亲传弟子,亦是不遑多让。二人只需踏入圣地后,于筑基后期巅峰之际外出寻觅金丹期的机缘即可。 时光荏苒,彭元易和吕素芸的婚礼之日转瞬即至,彭氏修仙家族所在的青韵灵山脉,真可谓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婚礼在彭家族的仙鹤殿上盛大举行,整个仙鹤殿被装点得金碧辉煌,热闹异常。 彭家在越凌国修仙界本就声名远扬,交友广泛,再加上吕氏修仙家族的众多亲朋故旧,前来参加婚礼的人数更是如过江之鲫。而彭元易和吕素芸在前线修仙界历经多年风雨,广结善缘,他们的朋友们皆对其心怀敬意,纷纷前来参加这场婚礼。仙剑宗的修士们自然更是不在话下,彭元易和吕素芸实力强大,喜欢交友,深得人心,前来参加二人婚礼的仙剑宗筑基期修士将近百人之多。而仙剑宗的金丹期修士亦有六位亲临,其中多是与彭元易和吕素芸在前线并肩作战时相识,亦有如同贺俊一般,多半是看在林翰的面子上,才来参加这场婚礼的。要明白想仙剑宗的金丹期修士,除了牺牲的,其他多半还在前线,现在还呆在能来六位,已经很不错了。 总之,今日这场婚礼盛宴,场面之盛大,气氛之热烈,实乃彭氏家族百年来最大一次盛宴。宴会上,宾客们纷至沓来,座无虚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今日来参加婚礼的,有二十余个金丹期修士,虽无元婴期修士莅临,但这场婚礼的规模之大,人数之多,已然远远超出了彭家人的意料。 林翰因为是在前线暗里低调归来的,此他戴上神秘的面具,乔装打扮,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前来参加这场盛大的婚礼。他施展特殊的秘法,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筑基后期,若是没有金丹期修士用神魂之力特意的扫视他,是看不出他是金丹期修士的。参加婚礼时,彭元易巧妙地将他安排在姜涛和何月波的桌位,林翰和何月波等人相谈甚欢。 林翰表面上带来的礼物,宛如繁星般璀璨,都是筑基期修士常用的生活用品和不错的灵药材料,可谓是豪华至极,价值高达两千万灵石。而在他送给二人的众多礼物中,最为珍贵、价值连城的,当属那七星伴月玉盒。中间的月亮宛如一轮皎洁的明月,月亮上有精致的龙凤双盒子,里面盛放着四颗金丹期进阶丹药,这是林翰特意为二人准备的,助他们将来突破瓶颈,进阶金丹中期。其余的七星,每颗夜光星里面蕴含着十五颗金丹期丹药。林翰送的礼物虽然堆积像床一样大,但总价值不过两千万灵石。然而,那小小的七星伴月盒中的丹药,却如同稀世珍宝,总价值足以数亿灵石计。 当林翰踏入大门时,彭元易如迎接贵宾般热情地接待了他。林翰只是暗中用神魂之力传音给彭元易,轻声说道:“礼物中唯有这七星伴月丹药盒至关重要。”彭元易心领神会,即刻将七星伴月盒子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储物袋,并嘱咐下人妥善收好林翰的其他礼物。 不久,宾客们纷纷到齐,时辰已到,婚礼的序幕缓缓拉开。新娘吕素芸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头遮金丝红布,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金图,熠熠生辉;她的一身红色嫁衣如同天边的晚霞,镶嵌着金丝和宝石,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更有罕见的孔雀羽毛如彩虹般缝在嫁衣上,美不胜收。只见彭元易兴奋得如同孩子一般,快步走过去踢了踢轿子,然后牵着新娘,宛如仙人下凡般缓缓步入殿堂。 在场宾客皆端坐于客座之上,此时全体起立,踮起脚尖,伸长脖颈,观赏着新娘和新郎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新郎今日满面春风,高大威猛,打扮的英俊潇洒,他那身衣裳乃是由三级高阶貂灵兽皮精心裁制而成,上面镶嵌着的各种宝石,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新娘恰似那初绽的花蕾,举止优雅,动作轻盈,只见她那件流光溢彩的嫁衣,其上的孔雀羽毛宛如出自丹青妙手的精心勾勒,每一根都闪烁着绚丽的色彩。当光线映照在羽毛上,它们便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恰似披上了一件由宝石细丝精心编织而成的华丽霓裳,令人目不暇接。 当新郎彭元易揭开新娘的红盖头,吕素芸那美丽的容颜犹如出水芙蓉,娇艳欲滴,宛如天上的谪仙,她头上戴着一顶镶嵌了一百零八颗东海明珠的凤冠,更是熠熠生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显得雍容华贵。它恰似明月高悬于墨云之上,更衬得她的面容娇俏妩媚。 婚礼进行得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彭元易和吕素芸先是一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然后共饮交杯酒。 新郎携着新娘逐桌敬酒,二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由于他们夫妻皆是筑基后期的修仙者,即使是喝下百杯灵酒,也能轻而易举地化解灵酒中的水分。尤其是吕素芸,只见她右手轻拈酒杯,将灵酒一饮而尽,左手须臾之间便将酒中的水分化为缕缕薄雾,渐渐消散。至于灵酒中的灵药难以消化,今日乃是大喜之日,灵酒早已被彭家人掺入了水分,而这些灵酒中的灵药也并无多少灵力,只要能够化解喝下的水分,那微不足道的灵力便无足轻重,彭元易和吕素芸只管尽情款待宾客。 林翰在桌子上与宾客纵情狂欢,开怀畅饮,高声谈笑,整个殿堂大院犹如被欢乐的海洋所淹没,欢笑声此起彼伏。 何月波和姜涛今日格外兴奋,开怀豪饮,畅所欲言,仿佛他们才是今日的新郎官。 正当大家聊得兴高采烈之时,姜涛的目光瞥见不远处,那桌上的俏丽女孩和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正欢喜地似乎在打情骂俏,他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一阵无可奈何的忧伤,然而考虑到周围人的目光,他只好迅速拿起酒杯,佯装兴奋地狂饮,然后又装作和众人一起狂欢畅聊,可他的眼角却多次不由自主地撇向那对年轻男女,脸笑,忧伤却暗藏眼中。 林翰的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自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姜涛的眼角余光,他也好奇地望向那对年轻男女,只见二人皆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女子长得俏丽动人,宛如仙子下凡,男子则略显英俊,风度翩翩。两人同在筑基期的一张台桌,男女挨着相邻而坐,毫无男女之别,反倒像是一对刚刚陷入热恋的爱侣,相谈甚欢。 见姜涛喝了不少,林翰施展神魂之力,犹如传音入密般悄悄地向何月波传音道:“那对男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月波闻听此言,目光如炬,瞬间便注意到了那对男女,眼神充满了恼怒与鄙视,他随即用神魂传音回复林翰道:“那女子乃是姜家新晋级的金丹期族长之女,当年她初入筑基初期,便被抽调至前线做事。涛哥念及她是族妹,对她关怀备至,甚至不惜屡次涉险。那时她父亲尚未进阶金丹期,而涛哥贵为大宗门弟子,亦是姜家的年轻翘楚,如此相待,已算仁至义尽。她更是终日如影随形,追随涛哥左右,二人早已情投意合,发展成为情侣。后来涛哥受伤,我看此事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只因每次遇到危险,涛哥总是护她先行撤离,自己则断后阻拦敌人。涛哥与她在前线共度数十载,不知帮她多少次,我亦常见他二人喜笑颜开,亲密无间。姜涛哥得到风神盟奖励,或者缴获敌人的储物袋,更是送她一些丹药或者礼物,她的修为反而快了起来。自从涛哥负伤之后,她父亲认为涛哥已经残废,便逼迫她离开涛哥。涛哥好面子,不愿将此事说给我们知道罢了。我在前线和涛哥多年同一个阵地,私下却是知道此事的,涛哥不许我说出这件事。涛哥回来越凌国后,她却在前线与那慕容禹交好起来,听闻那慕容禹的父亲亦是金丹初期,更是慕容修仙家族的族长,他们二人的结合,想必是两人父亲暗中撮合的。涛哥伤势极重,本就痛苦不堪,幸而有你治愈他的伤势,并安排他返回越凌国,否则涛哥在前线不知会被此事刺激成何模样。” 林翰闻言,忆起尹翠这个负心人,心中的恼怒瞬间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察觉到林翰的异常,唯恐他的行为有失礼统被人瞧见,何月波在桌子底下迅速踹了他一脚,接着又故作姿态地端起酒杯,敬酒道:“林羽兄,今日难得与你一同畅饮,来!我敬你一杯!” 林翰此来参加婚礼,乃是化名林羽。经何月波这般提醒,林翰即刻端起酒杯,开怀大笑道:“何兄,能结识你这等修士宗门的高徒,实乃林某之万幸。来!干杯!” 二人饮尽杯中酒后,何月波潇洒地抹去嘴角的酒渍,爽利地说道:“林道友若得闲,可随时来仙剑宗找我,届时我定当请道友去仙剑宗的酒楼品尝各式美酒。” 林翰豪爽地应道:“好!咱们一言为定,还请何道友赐个联络之法。”何月波,取出一个玉简,故意复制了一些联系方式,递给林翰,二人又谈笑风生起来。 林翰实在于心不忍,看着姜涛如此难过,便暗中传音道:“姜涛兄,莫要为那负心人黯然神伤,这样不值得,更非明智之举。你历经磨难,破而再立,又有诸多丹药滋养身体,改善筑基法体,进阶金丹期,那是很大几率的事情?切不可因这些筑基期的小杂毛,乱了自己的心神,否则,对自己进阶金丹时的神魂重铸,定会产生不利影响啊!” 姜涛见自己的心事被兄弟识破,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但他还是强颜欢笑,私下里与林翰神魂传音道:“枫弟所言极是!险些被一个女子弄得乱了方寸。我并未伤悲,只是看到他们二人那副模样,心中有些不爽罢了!我又怎会让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影响自己进阶金丹期呢。” 林翰神魂传音回应道:“如此甚好,我还真怕你在这关键时刻,乱了心境。” 姜涛端起酒杯,向林翰敬酒,随后与众人开怀畅饮,也不再去看那俏丽女子。 当姜涛的目光不再投向那边的桌子时,林翰却留意到那女子,有意无意地,用眼角余光瞥了姜涛两次,只是碍于众人在场,她很快便转移了视线。 整个仙鹤殿内,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犹如仙乐一般,萦绕在殿堂之中。殿外,彭氏家族的众多弟子们正在燃放鞭炮和烟花,喜庆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在为彭元易和吕素芸的大喜之事欢呼喝彩。 林翰与众人谈笑风生,正兴高采烈之际,蓦地,外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一个怒发冲冠却又震耳欲聋的声音如雷贯耳:“彭老怪,今日你儿子大婚。我们多年的交情,竟然不请我们,这究竟是何意?” 众人闻此皆心知来者不善,那声音犹如怒涛拍岸,话里充满了责备之意。大家纷纷向门口望去,只见仙鹤殿涌入一群修士,为首的是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其身稍后左右,皆是金丹中期的修士。更有三十个筑基期修士如众星捧月般跟在这三个金丹中期修士身后,这些人,一个个横眉怒目,面露骄横之色,仿佛在向众人耀武威风。 正在众人惊愕之时,彭元易的父亲,急忙站了起来,好颜拱手施礼,满脸谄媚地回应道:“原来是段兄,夏兄和司马兄,我儿今日大婚,实在是不想太过张扬,才没有通知三位。既然三位大驾光临,那就快快请上座吧?” 彭族长话音未落,又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来人,速速给段兄三人搬来青禅玉石椅子。” 第377章 强硬的利益冲突 彭世家族的族长一声令下,几个下人如疾风般搬来三张青禅玉石椅,又迅速腾出一张流光石桌子,以此来招待他们三个金丹期修士。这青禅玉石椅和流光石桌,乃是彭家招待贵宾的最高礼仪,其他筑基期修士则只能使用普通的筑基期宾客桌椅。 众人也心知肚明,对面这三个金丹期修士今日来定然有事发生,彭族长之所以对他们施以最高礼仪,无非是不想在儿子大婚这等喜庆之日闹出什么事端来。 彭族长,抬起双手,如行云流水般施礼,潇洒豪迈地说道:“段兄,夏兄,司马兄,我们可是多年的挚友,今日你们大驾光临,我自然要用这青禅玉石椅和流光石桌来招待,方能尽显我的诚意。我儿大婚之日,彭某要和三位开怀畅饮一番,来!快快请坐!”彭族长伸出左手,又和颜悦色地说道:“请!” 为首的秃头肥脸修士却毫不领情,不客气地说道:“罢了,你们并未邀请我们三人,我们又何必如此自讨没趣,眼巴巴地来讨这杯喜酒喝。我们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彭族长见对方如此不近人情,在儿子大婚这等重要时刻,竟如此让他颜面扫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之意。然而,这恼怒之意如流星般转瞬即逝,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慈祥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怒意从未出现过一般。只见彭族长满脸笑容,委婉地说道:“段兄,今日是我儿大喜之日,有何事不妨改日再议吧?” 段姓修士顿时面露愠色,怒声说道:“我们难得来一趟,却又要改日再议,我们哪有那闲工夫!” 见段姓修士如此蛮横无礼,在场修士皆缄默不语,彭族长心中早已燃起怒火,然而为了顾全颜面,还是强压着怒气,文质彬彬地问道:“那请段兄随我一同前往后院厢房一叙如何?” 段姓修士的眼神中流露出轻蔑之意,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必了,此事商议妥当,我们即刻便走。今日人多,正好可作个见证。” 彭族长的脸色已然变得阴沉,唯有语气平静地说道:“那烦请三位道出你们的来意!” 段姓修士冷笑一声后说道:“太禾灵山脉的利益,我们欲重新划分,特此前来与你商议。” 彭族长瞬间恍然大悟,脸上流露出些许怒容。在场宾客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而段姓修士左右的两位金丹中期修士却冷眼旁观,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宛如在看一场闹剧般看着彭族长。 彭族长义正辞严地说道:“太禾灵山脉的利益,我们四大家族规定是每隔五十年重新划分一次。我为风神盟浴血奋战,导致身负重伤,家族的另外两位金丹期长老也为风神盟的大战英勇捐躯。风神盟有言在先,任何修仙家族为风神盟征战致使家族实力衰弱,其家族圣地都会受到风神盟庇护长达百年。段兄,司马兄,夏兄,上次我们不是已经商定,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划分改为 50 年后吗?至少还有三十年的时间呢!为何又突然提及此事?” 夏姓修士言辞切切地说道:“风神盟虽承诺过要护佑修仙家族的圣地百年,但难道你们外出经商也需他们保护吗?风神盟仅仅是护佑你们在家族繁衍圣地青韵灵山脉百年罢了。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向来都是由我们四大家族凭金丹期长老的实力划分的,当初因风神盟生死大战将至,我们为了应对各自危险的不确定性,才临时协议五十年后再重新划分。然而,大战已过去近十八年有余,风神盟和正道盟也已稳定了下来,当初的战时临时协议,自然要重新修订了!” 另一个司马姓的金丹中期修士亦随声附和道:“彭老怪,昔日的太禾灵山脉利益协议是为战争而订,如今没有战争,自然要重新修订了。风神盟的承诺是不能关联到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只能护佑你们彭氏家族这青韵灵山脉百年。我们顾念往昔情谊,给你彭家十八年的时间收益,已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必须得重新划分了!” 段姓修士满脸笑容,却透着一丝狡黠,他朗声说道:“彭老怪,现在你明白了,今日是要与你商议太禾灵山脉之事,你切不可再拿风神盟来推脱了。” 彭族长强压着如火山般喷涌的怒火,故作镇定地问道:“那三位想如何划分为呢?” 段姓修士如恩赐般拿出一张协议,傲慢地递给彭族长,那副神态傲慢,又蔑视彭族长。彭族长的实力本已大不如前,如坠崖般跌至金丹初期,而段姓修士却如黑马般出人意料地迈入了金丹后期,两人实力悬殊,他如此傲慢,倒也在情理之中,彭族长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彭族长看着协议上的内容,怒发冲冠,如雄狮般咆哮道:“什么?要我们彭氏家族从此退出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划分,段正庆,夏殷泰,司马典,你们这是何意?我们四大修仙家族掌控太禾灵山脉已有三千多年,一直相安无事,皆以金丹期修士的实力来划分这个小型仙商区的利益。我们为风神盟大战痛失两位金丹期修士,你们不念及这份情分也就罢了,顶多这五十年,我们彭家的利益划分暂时减少。你们怎可以这样做,让我们彭家从此退出太禾灵山脉的利益?这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彭家断断不会接受的。” 彭元易今日大婚,也跑过来站在父亲身旁,义愤填膺地怒斥道:“段前辈,我们决不会让出这块灵地的,你们莫要自搞的大家伤脸,越凌国修仙界,可不是你们说了算。这块灵地,就算只拿四分之一的收入,我们每年都能收获近两千万的灵石,千年收益,更是高达两百多亿灵石,你们想用区区十亿就逼退我们苏家,你们休想……”在场的彭家弟子也纷纷指责段姓修士等人。 段姓修士对彭家子弟的指责不屑一顾,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对着彭族长讥讽道:“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此撒野。哼!彭老怪,如今局势已然不同,我们之间实力悬殊,你彭家退出也是顺理成章之事。我们念及旧情,在协议上给你十亿灵石作为补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彭族长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段正庆,你这分明是趁火打劫,妄图吞并我们彭家的那部分......” 夏殷泰声如洪钟,打断了彭族长的话,大喝道:“彭老怪,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如今段兄已经进阶到了金丹后期,他们家族虽然有一人不幸在战场捐躯,但是另有一位新人段茂也成功进阶到了金丹初期。段家可是拥有三位金丹期修士,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向来都是以金丹期的实力来划分,难道你还想以卵击石,做无谓的抗争吗?” 司马典也随声附和道:“彭老怪,夏家除了夏殷泰,还有夏昭去年也进阶到了金丹中期,夏家可是有两名金丹中期长老;我们司马家虽然在大战中损失了一名金丹期修士,但是在这段时间里,有两名弟子也成功进阶到了金丹初期,加上我,也是妥妥的三位金丹期长老。即便是筑基期弟子,我们三个家族中的任何一个,都比你们彭家多得多。我劝你们不要蛮不讲理,以免引火烧身。” 彭族长刚要开口反驳,突然想起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即将进阶金丹期,于是他开始盘算着应对之策...。彭元易见父亲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慑,一时语塞,他心急如焚,护爹的面子真确,正欲冲上前去据理力争,却见彭族长抬起左手,按在他胸前,示意他稍安勿躁。 彭族长抱拳施礼,不卑不亢地说道:“三位,今日是我儿的大喜之日,这件事情不如等我儿子大婚结束,半年之后,我们再邀请五大宗长老一同商议此事如何?” 夏殷泰声如洪钟地大喝道:“彭老怪,你这分明是蓄意拖延时间,我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今日必须将此事解决,否则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司马典也脸现怒色,厉声道:“彭老怪,趁着今日人多势众,我们势必要与你们彭家了断此事。” 彭族长此时才恍然大悟,这三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大有逼得彭家就范之意,恐怕还有打压彭家,使其衰落之意。彭家在大战中早已元气大伤,如今筑基初期的弟子居多,战斗力极弱,此时若被对方趁机攻击,彭家必将伤上加伤,日后难以恢复元气,在修仙界也将失去话语权。 于是彭族长朗声和气地说道:“你们若想欺压我们彭家,也需先问过越凌国五大宗。我儿和儿媳皆是仙剑宗的弟子,此处还有多位仙剑宗的好友前来参加婚宴,更有仙剑宗的数名金丹期长老在此。三位就算不给我彭老怪面子,难道也不给仙剑宗面子吗?” 彭族长话落,何月波和姜涛迅速走到彭元易身边,在胸前衣襟处亮出仙剑宗的徽章。而在场参加婚礼的其他仙剑宗筑基期弟子见此情形,亦纷纷亮出仙剑宗的徽章,仙剑宗是大宗门,岂是这些修仙家族可比的? 仙剑宗的几位长老再也按捺不住,纷纷起身走过来,还是贺俊率先施礼,略带傲慢地说道:“三位,今日既是彭家的大喜之日,也是我仙剑宗弟子的大婚之期,不如卖我们仙剑宗一个面子,太禾灵山脉利益划分之事,就等婚事结束后再从长计议吧?” 司马典和夏殷泰一听,脸色瞬间由阴转晴,他们二人可不敢公然得罪仙剑宗,否则日后在越凌国必将举步维艰。司马典和夏殷泰沉默不语,皆将目光投向段正庆,只见段正庆面无惧色,不知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段正庆拱手施礼,朗声道:“原来是贺道友,还有仙剑宗的诸位道友,真没想到今日彭家大婚,竟有如此排场,能引得诸位莅临。” 段正庆与仙剑宗的道友逐一施礼问安。而后,他洪声说道:“各位仙剑宗的道友,我段某绝无冒犯仙剑宗之意,还望仙剑宗的道友海涵。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实乃我四大家族自家之事,理应由我们自行决断。大家都知道,我们越凌国的每个修仙家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纠葛,基本上每个中上的修仙家族,都有弟子在五大宗修行。故而今日之事,与你们仙剑宗无关,只是我们自己份内之事。彭兄,我等在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向来都是四家族自行决定的,且以实力划分,可有此言?” 彭族长颔首道:“确有此事,只是我彭家还有我这位金丹期长老,太禾灵山脉的利益,暂时少分了些许罢了。况且之前已经有约定,要五十年后再重新划分的。” 段正庆向仙剑宗的长老抱拳施礼道:“诸位道友,你们也听到了,太禾灵山脉的利益,乃是我四大族的家事了。” 段正庆刻意顿了顿,干咳两声后说道:“彭老怪,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之地,你既已知晓如今自身实力最弱,就该应允我等,退出这太禾灵山脉的利益,或者要分出实力高低,我们就不客气了。况且我等已拿出十亿灵石的巨款,已然算是仁至义尽了,我劝彭老怪,你莫要自讨苦吃。” 彭族长岂会应允,彭家的子弟亦是义愤填膺,对段正庆等人破口大骂。彭族长气得须发皆张,怒不可遏地吼道:“休想趁人之危,我不会答应的,待半年后,我自会请五大宗的长老前来共商此事。” 贺俊等人也讲个公道话:“段道友,你们四大家族的利益纠葛,虽与我仙剑宗无关,但是推迟半年又有何大碍?如此大事,彭道友欲请修仙界五大宗长老来商议此事,也是合情合理。” 段正庆忌惮仙剑宗的修士,突然神色一变,傲慢地朗声道:“彭老怪,我便和你直说了吧!我段家子弟段斐在万岳宗,三年前便已进阶到了元婴期,只是他需在宗内潜心巩固境界五年,并未将此事公之于众罢了。” “什么?”彭族长惊得瞠目结舌,失声叫了出来,全场更是一片哗然。 第378章 羞辱彭家 夏殷泰朗声道:“段斐前辈三年前便已成功进阶元婴期,此事千真万确,我们通过万岳宗的好友已经证实了。” 司马典附和道:“段斐前辈进阶元婴期,实乃越凌国修仙界的大事,段氏修仙家族必将成为越凌国修仙界的大修仙家族。故而我司马家和夏家皆心甘情愿将太禾灵山脉的利益让给段家,以助段家势力扩大。彭老怪,我劝你就莫要再垂死挣扎了,我等尚且如此,何况你家仅有你这一个金丹初期修士。” 彭族长闻听此言,满脸恼怒和无奈,只得陷入沉思。彭家子弟皆如霜打的茄子般,个个垂头丧气,内心皆担忧会失去这块利益之地。 宾客们皆沉默不语,毕竟越凌国的利益,向来是由五大宗以各自元婴期修士的数量来划分的,如今段家欲扩充势力,吞并太禾灵山脉利益,又有何稀奇。此时此刻,众多宾客皆希望彭族长能审时度势,毕竟他们也不愿因参加婚宴而得罪段家。 仙剑宗的几位金丹期修士相视一眼,私下窃窃私语起来。其他前来参加婚宴的金丹期修士,也开始交头接耳。贺俊和众仙剑宗金丹期长老商议后,抬手向段正庆恭贺道:“昔日我在落樱国前线大战时,曾目睹段斐前辈的飒爽英姿。那时他年仅 450 岁,却已臻金丹后期巅峰之境,当时我便觉得,他进阶元婴期乃是指日可待之事,如今果不其然。段道友,你们段家能出段斐前辈这般的不世之才,将来段家在越凌国的地位必定会水涨船高,真是可喜可贺啊!”其他几位仙剑宗的金丹期修士,也纷纷拱手向段正庆道贺。 在座的金丹期修士如疾风般忙起身,拱手施礼,向段家表示祝贺。在座的宾客,除了彭家子弟和吕家子弟外,皆如众星捧月般对段家拱手施礼表示祝贺。 段正庆见在场众人祝贺,原本脸上那傲慢之色,瞬间如春花绽放般又开始得意的微笑了起来。 贺俊快步走过去,对彭族长小声说道:“彭兄,我看今日此事很难善了啊。令郎大婚,本应是喜庆祥和之日,实不宜和对方起冲突。万一对方打起来,那彭家必然会吃亏。段家有元婴期修士和万岳宗撑腰,以后你们彭家在修仙界怕是如履薄冰,难以立足。还是卖给段家一个面子,签了协议,让令郎大婚顺利完成再说吧!” 彭族长闻言,眉头如麻花般皱歪了,双眼圆睁,看着今日彭家大喜之日,宾客满满,却被段家拿来当做打压示威的对象,心都如坠冰窖般难过的伤透了。可有什么办法呢?修仙界历来如此,弱肉强食,就是越凌国五大宗门也经常以元婴期修士数量来重新划分利益,只是今日儿子大婚被拿来做打压对象,会让彭家在越凌国好友面前丢尽了脸面。 彭族长犹如霜打的茄子般,硬着头皮,拱手施礼道:“段兄,恭喜你段家出了一个元婴期修士。看在段斐前辈的份上,我愿意让出太禾灵山脉的利益。” 段正庆闻言,得意至极,傲慢如高傲的孔雀般,冷眼看着在场的宾客,宾客们几乎个个面露谄媚的恭贺之意,而彭家子弟则如斗败的公鸡般,满脸沮丧和无奈之意。 段正庆见彭族长低头,脸上故意心满意足,喜笑颜开地说道:“哈哈……彭老怪,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还不快快签下协议!” 彭族长先是瞄了一眼段正庆,接着又扫视了一下夏殷泰和司马典,然后毕恭毕敬地说道:“段兄,依我看,夏兄和司马兄至少应该得到二十五亿灵石的补偿吧?十亿灵石,我彭某就让出太禾灵山脉的利益,这也太少了吧?我家族上次为了风神盟那场大战,可谓是伤亡惨重,如今急需资源啊。段兄,您看能否给我十五亿灵石作为补偿呢?我实在是担心彭家会因此更加衰败。” 五亿灵石对一个越凌国五大宗的金丹期修士都是一笔巨款,对修仙家族来说更是重要。彭家需要给弟子一些资源,不然就会家族衰落,导致一蹶不振,彭族长才低头讨要多点灵石。 段正庆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地吼道:“彭老怪,刚才我念旧情,还给你几分薄面,你竟敢得寸进尺,坐地起价,难道你是故意想与我们段家为敌不成?” 夏殷泰和司马典被彭族长当场戳穿,也是怒不可遏,满脸怒容。 夏殷泰破口大骂道:“彭老怪,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拿我们来当筹码来说话?” 司马典也扯开嗓门,怒声呵斥道:“彭老怪,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向来都是按照实力来划分的,就算我二人得到更多补偿也是天经地义。你实力如此低微,就该缩好你的龟头,躲在角落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彭族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们如此辱骂,顿时颜面扫地,当即怒发冲冠,厉声喝道:“司马典,夏殷泰,我们彭家落到如此田地,全都是为风神盟做出的牺牲,你们二人说话竟然如此无德!” 彭元易见父亲被骂的那么难看,还被骂缩头乌龟,即刻对着夏殷泰和司马典大声怒骂道:“夏殷泰,司马典,做狗也不要那么那么贱,说话粗蛮不堪。别忘了,你们二人当年可不是我父亲的对手,我父亲和彭家是为了风神盟尽力才导致衰落的。” 吕素芸见自己公公被人辱骂,早就跑了过来,对着夏夏殷泰和司马典义正言辞的骂道:“我们彭家和吕家都是为了风神盟大战才导致的衰落,彭家族现在急需资源,要是再失去太禾灵山脉,怕会雪上加霜。公公不得以才要求十五亿灵石,你们实在欺人太甚,山水轮流转,总有一日我彭家也会东山再起的。” 夏殷泰和司马典被彭元易这种小辈骂狗,早就恼怒至极,要不是彭元易和吕素芸是仙剑宗的弟子,恐怕二人直接将彭元易和吕素芸斩杀。 夏殷泰阴狠之色尽显,怒喝道:“两个小辈竟然敢侮辱长辈太没规矩了,看来是你们彭家没教养。” 司马典冷哼一声吼说道:“既然实力不济,就该安分守己,刚才就不愿意让出太禾灵山脉的利益,现在又如此没教养,段兄此事该怎么办?” 彭元易目睹父亲遭受如此难堪的辱骂,甚至被斥为缩头乌龟,顿时怒发冲冠,对着夏殷泰和司马典破口大骂:“夏殷泰,司马典,你们做了狗,说话就变得如此卑贱,言语粗俗无德!不要忘记,当年你们二人都不是我父亲的敌手,我父亲和彭家可是为了风神盟牺牲,才致使家族衰落的。” 吕素芸见公公遭人凌辱,心里恼怒至极,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来,对着夏殷泰和司马典义正词严地怒斥道:“我彭家和吕家皆是为了风神盟浴血奋战,才导致如今的衰败,彭家族如今急需资源,倘若再失去太禾灵山脉,恐怕更是雪上加霜。公公迫不得已才索要十五亿灵石,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总有一日我彭家定能东山再起!” 夏殷泰和司马典被彭元易这等晚辈骂作狗,早已怒不可遏,若不是彭元易和吕素芸乃是仙剑宗的弟子,恐怕二人早已将彭元易和吕素芸斩于剑下。 夏殷泰面露狰狞,怒目圆睁,厉声道:“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竟敢对长辈出言不逊,如此目无尊长,看来彭老怪平时管教无方,得好好教训一下才是。” 司马典则冷哼一声,咆哮道:“彭老怪!既然实力不济,就应当安分守己,刚才就不愿让出太禾灵山脉的利益,现在又如此无礼,段兄,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说完就转首望着段正庆,夏殷泰也望着段正庆。二人只是不好直接彿了剑宗宗的脸,才没直接痛下杀手。 段正庆阴沉的说道:“之前十几年,彭老怪就是一再不肯重新划分太禾灵山脉的利益,拖了又拖,我们念在旧情和风神盟上,已经给他十八年的好处。今日好心来和他商议,搬出我家老祖,彭家都那么没礼貌。看来他们彭家恐怕有隐藏的实力,才敢如此大胆,既然这样,我们就和他们较量较量!”说罢,他竟然率先亮出一个墨黑色的弯刀法宝。众人一看,就知道弯刀是件古宝。 夏殷泰和司马典即刻会意,他们的脸上瞬间浮现出阴险狡诈的神色,仿佛魔鬼露出了獠牙,并且毫不犹豫地亮出了各自的法宝。段正庆三人身后那三个家族带来的筑基期弟子,也纷纷拿出各自的法器,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夏殷泰声如洪钟地喊道:“各位修仙界的道友们,此乃我们四大修仙家族争夺利益之战,还望各位高抬贵手,莫要插手!” 司马典也怒发冲冠地咆哮道:“彭老怪,刚才我等已经一再忍让,给足了你面子,你却不知好歹,丝毫没有给我们留一点颜面。看来你是自以为是,觉得自信满满,那我们就再来一决高下吧!” 彭元易和吕素芸眼见彭族长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们立刻亮出法器,欲冲过去狠狠地教训夏殷泰和司马典。彭族长见状,急忙张开双臂,拦住了彭元易和吕素芸的去路,大声喝到:“易儿,素芸,不得无礼,今日是你们大喜之日,切不可意气用事。都给我速速退下!” 彭元易和吕素芸不好违背彭族长的命令,只好停住了脚步,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恼怒的盯着段正庆等人。 彭族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对方段正庆三人带来的筑基期修士,个个实力超群,此番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彭家孤立无援,其他宾客也不敢轻易得罪段家,一旦双方发生冲突,彭家必将遭受重创,如此伤上加上伤,以后难于恢复。就算段正庆等人趁机痛下杀手,将彭元易和吕素芸置于死地,甚至灭了彭家满门,恐怕也无人能为他们主持公道,只能白白送命。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彭族长喝止彭元易和吕素芸之际,段正庆如鬼魅般用弯刀化出一道黑色利刃,如闪电般斩向了彭族长。好一个阴险狡诈之徒,竟然趁人不备偷袭!不过在场谁敢说他? 彭族长无奈之下,只得匆忙祭出一个玉佩防御法宝,瞬间化出一道青色方盾,如铜墙铁壁般挡在身前。然而,在那古宝弯刀的利刃面前,这尚未完全展现威力的青色方盾,竟如薄纸一般,应声而破。彭族长为了保护彭元易等人,毫不犹豫地使出功法,施展出一道坚固的防御结界。虽成功挡下了利刃,但他也如遭重创,猛吐出一口鲜血。 见战斗已然爆发,在场的所有彭家子弟和吕家子弟,如汹涌的潮水般立刻冲了过来。彭家子弟列阵于彭元易的右边,吕家子弟则镇守在吕素芸的左边。他们纷纷亮出法器,如临大敌,严阵以待。而何月波、姜涛和林翰,也如飞鸟般疾驰而来,生怕彭元易和吕素芸遭遇不测,皆手持法器,准备应对。 段正庆见自己的随手一击,便能让彭族长受伤,不禁得意忘形,傲慢地扫视着在场众人,仿佛自己是不可一世的霸主。夏殷泰和司马典见状,更是放声大笑,那笑声如夜枭的嘶鸣,刺耳而难听。 彭元易和吕素芸带着自家子弟要去拼命,却被彭族长如铁钳般的双手狠狠地按住肩膀。彭族长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们切莫冲动,要以家族为重,暂且忍耐一下。”他的话语,如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众人的心头。 夏殷泰趁机冷嘲热讽道:“彭老怪,刚才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深藏不露的实力,刚这么大声和我们讨价还价,原来是在虚张声势啊,就你这点实力,还敢狮子大开口要十五亿灵石?我看十亿灵石都免了吧了,太禾灵山脉可不是你这等货色能染指的,再要聒噪,休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司马典更是极尽嘲讽之能事:“彭老怪,刚才还在那里装腔作势,现在竟然连段兄的随手一击都接不住。你这个宿头乌龟,简直就是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大王。” 彭元易气得七窍生烟,愤愤不平地说道:“爹!这口恶气怎能咽得下去。”彭元易怎奈肩膀被彭父死死按住,他纵有万般不愿,也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 吕素芸怒发冲冠,大声怒怼道:“我公公是为了家族,宁愿放弃风神盟奖励的资源来恢复自己的修为,把所有资源都给了家族后辈。当年你们怎么不敢说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我公公。” 提及当年之事,夏殷泰三人愈发怒不可遏,只见段正庆振振有词地说道:“修仙之路,本就没有过去一说,唯有现在实力的高下之别。倘若今日是你们家族有人成功进阶元婴期,我们也会心甘情愿地将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双手奉上。今日只能怪你们彭家不知进退,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各种卑劣手段,实在是咎由自取,活该被教训。” 彭元易和吕素芸要怒怼,彭族长却在暗中传声如蚊蝇:“他们是有备而来,妄图在众人面前打压我们,以此给段家立威。你们若再肆意妄为,不仅彭家和吕家会惨遭灭族之祸,白白葬送性命,更是徒劳无益。忍耐一时,你们不是即将进阶金丹期吗?只要你二人进阶金丹期,我们家族实力地位必定会再度升高,将来有的是机会讨回公道。” 彭元易和吕素芸见父亲受伤,怒不可遏,却又不敢忤逆父亲的旨意。其他家族子弟,有族长之令压身,亦噤若寒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彭家和族长受辱。 司马典怒发冲冠,吼道:“既然你们说当年我们非彭老怪之敌手,那今日便再比试一番,如何?”言罢,司马典手中的金色长枪如蛟龙腾空,直飞半空,须臾间化作丈许巨枪,一股灵力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而出,似欲对彭老怪发起雷霆一击。 夏殷泰亦是怒不可遏,咆哮道:“彭老怪,今日我定要与你一决雌雄,否则定会遭人耻笑我不如你!” 段正庆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刚才竟然虚张声势,妄图与我们讨价还价。这样吧!只要你们家族中有人能够胜过我们三人之中任何一个,我们便会拱手将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奉上,然后扭头就走,如何?呵呵...!” 彭家和吕家众人皆怒不可遏,彭族长一脸的无可奈何,声音沙哑的说道:“此次是我之过错,我甘愿舍弃十亿灵石!还望诸位看在同是越凌国的份上……” “段道友所言可是当真?莫要输了,到那时却翻脸不认账!”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修士如鬼魅般飘然而出,用无比慎重的语气问道。 第379章 赌斗 在场的宾客们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今日段正庆三人前来,其目的昭然若揭,他们不仅妄图让彭家拱手让出太禾灵山脉的利益,更欲借机打压彭家在越凌国修仙界立威,否则怎会选在彭家大婚之日前来滋事。 而彭族长之所以处处忍让,无非是忌惮万岳宗的威势,可对方却得寸进尺,借机对彭族长百般羞辱威逼。只要彭元易和吕素芸稍有忍耐不住,一旦出手,那必将落得个不死也残的下场,届时彭家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况且,彭家若真的动起手来,公然得罪了段家,那么不单是太禾灵山脉,就连彭家那另一块种植灵药的灵山脉,恐怕也会落入段家之手。显而易见,一旦动手,后续彭家必将面临段家的武力灭族之祸,到那时,也只得乖乖奉上另一块山脉,以求与段家和解,如此一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段家妄图在修仙界树立威信,寻觅借口扩张势力,彭族长又岂能看不出来?故而只能一忍再忍。 司马典和夏殷泰要借机打彭族长,段正庆则羞辱彭族长和彭家无人,三人一唱一合,威逼段正庆。此时,大厅之中竟然走出一位筑基后期的蒙面修士,竟敢对段正庆口出狂言,众人皆是一阵惊愕。要知道,在场的皆是活了上百岁的人精了,哪个筑基期修士会如此没脑子,竟敢去得罪段家?除非这位筑基期修士的身份非同小可。 段正庆三人眯起眼睛,仔细地盯着这位走出来的蒙面修士,三人也只能看到蒙面修士是筑基后期的境界。 段正庆一脸疑惑和好奇,开口问道:“你这区区筑基后期的小辈,有何颜面与老夫对话?” 司马典更是出言不逊,冷嘲热讽道:“彭家连金丹期修士都没有,竟然让筑基后期的小辈出来丢人现眼,简直是贻笑大方!哈哈!” 夏殷泰则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地吼道:“小子,你若不是彭家之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蒙面修士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和彭家有些渊源,按身份也算半个彭家之人,彭族长亦是我的长辈。我只想问个明白,刚才段道友说,我们彭家有人能战胜你们三人其中之一,就将太禾灵山脉的利益拱手相让,扭头就走,此言是否当真?段家不会做出尔反尔之事吧?” 司马典和夏殷泰闻言怒不可遏,正欲动手教训蒙面修士之际,却被段正庆拦住。 只见段正庆气定神闲,风度翩翩地说道:“能尊称我为段道友,想必道友一直以秘法隐匿修为,实力至少是金丹期吧?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蒙面修士说道:“在下既然蒙面而来,自然是不希望暴露身份。我只想问清楚,段道友所说我们彭家有一人能击败你们之一,你们就会心甘情愿地将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双手奉上,是否属实?” 司马典与夏殷泰心中已然揣测到对方或许是金丹期修士,可能不好应付。然而,他们今日是为段家的做事怎么能软弱?有段家这座大靠山,索性先下手为强,试探一下蒙面修士的实力再说。此刻,被段正庆一声喝退,两人各自取出一颗漆黑如墨的珠子,置于额头,同时施展出强大的神魂之力,犹如探照灯一般,去探寻蒙面修士的修为境界。二人果真看到蒙面修士大抵是金丹期修士,可那蒙面修士却被一层朦胧的白雾所笼罩,宛如迷雾中的神秘人,让人难以窥视其具体境界。 眼见司马典和夏殷泰满脸狐疑,段正庆的内心也不禁泛起一丝波澜,不过,当他想到自家老祖段斐和万岳宗时,却又毫无畏惧之意,心中暗忖:区区一个彭家,又能有何厉害人物在背后撑腰? 段正庆亦取出一颗更为硕大奇特的黑珠子,置于额头,开始探索起蒙面修士的修为来。费了好大的劲,他似乎才终于看透了蒙面修士的修为。段正庆开口说道:“道友是金丹后期修为吧?如此修为,实属难得,为何要为一个小小的彭家撑腰呢?” 蒙面修士回应道:“没错,我与你一样,皆是在风神盟与正道盟那场生死鏖战后,方才进阶金丹后期的。我说我是半个彭家人,难道不应该为彭家挺身而出吗?” 在场众人闻听此言,皆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原来彭家竟然还有一位金丹后期的修士,看来今日定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彭家和吕家子弟见彭家竟然还有一位金丹后期实力的强者,犹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左右摆头,脸上露出会意的微笑,各人心中暗自思忖,那今日之事岂不是迎刃而解了?若是这位金丹后期的蒙面修士也有深厚背景,那可真是锦上添花,以后彭家和吕家在越凌国修仙界便能挺直腰板,说话也更有底气了。 彭族长听闻蒙面修士乃是金丹后期修士,当下喜出望外。他赶忙蹑手蹑脚地向儿子传音问道:“这蒙面修士究竟是何方神圣?”彭元易亦压低声音回道:“爹,他是我和芸妹结拜的义弟楚枫,乃是风神盟的大英雄。他有如此大的面子和实力,想必定能助我们彭家度过此次难关。” 彭族长对林翰的事迹也略有耳闻,更知晓他与彭元易、吕素芸的深厚情义,有这位大英雄做后盾,或许能够化解今日的危机,至少段正庆等人会给几分薄面吧!顿时喜上心头。 彭族长忽然又想到求人如登天之难,还是以和为贵为好,今日最好能避免一场恶战。心想等彭元易和吕素芸都进阶到金丹期,在仙剑宗皆是长老级别的人物,到那时彭家自然水涨船高,便不会被段家如此轻易地欺压了。 彭族长暗中传音道:“楚道友,依我之见,今日还是以和为贵为上策,毕竟对方有万岳宗元婴期长老坐镇,我们不便轻易挑起争端,以免触怒新进阶的元婴期修士,得不偿失!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段家欲借此发火立威而已” 蒙面林翰则以神魂之力中回应道:“彭叔,您就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彭族长也只得将希望寄托于林翰,毕竟人家可是实力强横的大英雄。 段正庆等三人皆在大战中斩获颇丰,尤其是段正庆,更是直接迈入了金丹后期的门槛,此刻的他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本打算以武力碾压彭家,夺得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后,让自己段家的名声如雷贯耳。接下来,他便能在另外几块灵山脉的收购上,不费吹灰之力地攫取更多的利益。这计划就是先杀一儆百,再坐享其成。 如今的段家,已然成为越凌国修仙界的庞然大物,灵山脉自然是必须多几条的,而段家也正处于扩张势力的关键时期。段正庆闻言,故作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道友才刚刚进阶金丹后期,如此甚好。我段正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输了,太禾灵山脉的利益定会双手奉上。不过……” 蒙面修士沉声道:“不过怎样?段道友请说无妨!” 段正庆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宛如夜枭般阴沉地说道:“道友只言自己是半个彭家人,却又不愿透露真实身份,如此一来,我等也只能无礼了,这可怪不得我们。既然道友是半个彭家人,那我之前所言,便需稍加改动。我曾言只要彭家能击败我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就将太禾灵山脉拱手相让。道友身为半个彭家人,自然不能完全作数,但若道友能以一己之力同时击败我们三个金丹期修士,我们同样会将太禾灵山脉双手奉上,然后扭头就走。道友输了,太禾灵山脉就无条件给我段家,如何?” 司马典和夏殷泰闻此,相视一笑,皆如夜枭般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显然,三人此前并未弄清楚林翰的身份,起初都有所忌惮,毕竟倘若林翰是某个大宗门元婴长老的亲传弟子,那这麻烦可就大了去了。如今是林翰自己不愿透露身份,又能怨谁呢?之前的话语有所变化,变成了三对一,这无疑是摆明了要欺压彭家和林翰。 司马典道:“这位道友,我们之间并无冤仇,只是今日彭家对段家实在太过不敬,才招此事端。之前几年,就对我们三大家族划分利益推三阻四的。道友若是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还是莫要插手此事为好。”这是拿段斐来逼退林翰,话中威胁之意很明显。 夏殷泰也随声附和道:“道友有如此实力,实属难得。实在不应与段家产生纠葛,段家可即刻就是越凌国赫赫有名的大修仙家族。” 段正庆闻言,皆满脸笑容地看着林翰,似乎期盼着林翰能够就此打住,不再过问此事。 林翰闻此言语,轻抚下巴,沉默须臾后朗声道:“刚才彭族长被逼的不要十亿灵石灵石,我既为半个彭家人,今日之事断无退缩之理。段道友这样说,那我便暂且以一敌三试试,若是在下败北,即刻退出,再不插手彭家之事。” 闻听此言,贺俊等几位仙剑宗的金丹期修士脸色不禁有些动容,只因他们猜测这个蒙面人就是林翰。林翰这家伙实力强横至极,在仙剑宗谁人不知?在座的仙剑宗金丹期长老,多半就是给林翰的脸才来参加彭家大婚的。此前他们便猜测蒙面修士便是林翰,毕竟林翰与彭元易等人义结金兰,现今观其如此大气魄,八成便是林翰无疑了。 贺俊等人皆不动声色,静待好戏开场,他们对林翰的实力亦了然于心,估摸片刻后段正庆等人便要吃苦头了。今日段家行事,着实有些损仙剑宗的颜面,好歹也是两名仙剑宗弟子的大婚之喜,更有众多仙剑宗弟子在场,若是堂堂越凌国五大宗被一个修仙家族打脸,那可真是在众弟子面前丢了脸面,若不是看在万岳宗段斐的情面上,贺俊恐怕早就直接出面呵斥段正庆等人了。故而贺俊等人相视一眼,皆心领神会地缄默不语,只等看好戏。 “什么?”段正庆失声叫道,他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对方竟然真的要以一敌三。此刻他表面上关心的问道:“道友可想清楚了!”心中却暗自思忖:“此人竟敢以一敌三,想必实力定然非同小可,万一其背后有什么元婴老怪或者大宗门撑腰,那可就麻烦了。不过自己今日是来打压彭家以立威的,若是此时示弱,传扬出去,定然会颜面扫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好在自己在风神盟和正道盟的大战中收获颇丰,段斐更是赐予自己一件威力惊人的古宝。而司马典和夏殷泰的实力亦是颇为不俗。想到这,他有些心安了!” 司马典和夏殷泰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因为林翰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其实力必定非同小可。不过,他们二人的实力也早已今非昔比,心中暗自思忖,三人联手,对付一个金丹后期修士,定然是绰绰有余,对方即使实力再强,三人也不会输的。 林翰抬手施礼,嘴角含笑,恭敬礼貌的说道:“在下已然想好了,还望三位一会手下留情。”言罢,林翰左手如变戏法般拿出一个金色枪形法宝,右手则握着一个银色古怪的锥子法宝,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段正庆见对方毫不客气,自己也毫不示弱,驱使着黑色弯刀如鬼魅般横在身前,并释放出一只三级初阶巅峰的灵兽,其形如赤斑火峰驹,威风凛凛,仿佛要将整个仙鹤殿都燃烧起来。 众人见到段正庆的三级初阶巅峰的灵兽,皆是一阵哗然,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看来段正庆在风神盟大战中收获颇丰,此前听闻他不过是金丹中期,其灵兽也只是三级初阶而已。如今两者皆有提升,他的实力自然是翻倍。 而司马典和夏殷泰见此,喜不自禁,纷纷拿出自己的法宝,还释放出两只三级初阶的灵兽。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接着便是一阵窃窃私语,犹如蜜蜂嗡嗡作响:“这蒙面修士,这下可麻烦大了,起码是以一敌六个金丹期修士,除非他是元婴期修士,否则要想赢下此局,怕也是很难。” 仙鹤殿内瞬间剑拔弩张,气氛压抑得仿佛要让人窒息,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顶点。彭族长见状,心急如焚,唯恐发生意外,急忙说道:“仙鹤殿内空间狭小,实在不宜动武。今日彭家大婚,还请诸位给个薄面,以和为贵,可好?” 第380章 彭家大院的战斗 段正庆三人见每个人的灵兽和自身实力都如此强悍,心中本就充满了惊喜,以为林翰已然毫无胜算,岂料彭族长竟然如此胆小如鼠,主动求和?那林翰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或者说他的后台也不够硬,彭族长才心虚的。这下段正庆表面上怒发冲冠,心里却乐开了花。 司马典和夏殷泰,段正庆三人顿时火冒三丈。司马典破口大骂道:“彭老怪,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刚才小瞧我们,就妄想得寸进尺,讨价还价。现在赌斗已经开始,见我等实力强大,就妄图让我们收手,简直是痴人说梦!” 夏殷泰也冷嘲热讽道:“彭老怪,刚才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了染坊!现在嘛,太迟了,今日我们定要给你们彭家一个狠狠的教训!若想我们罢手,除非你们将鹰卓灵山脉拱手相让,哈哈.....” 彭老怪闻言,恼怒和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无疑是在逼迫彭家让出另一块种植灵药园啊,这帮畜生真是明摆着要欺负彭家。众彭家子弟都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彭族长虽然对林翰的实力深信不疑,可这是以一敌六,自然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赌斗一旦升级,将会引发一系列不堪设想的后果,彭家决不能断送在自己手中。彭元易见自己父亲神色如乌云密布般忧虑,便暗中以神魂传音道:“爹,枫弟刚进阶金丹中期时,在蛮胡山脉,我曾亲眼目睹他连杀数个金丹期修士。他为人沉稳,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彭父闻言,神色才如拨云见日般好了些。彭家弟子和吕家弟子见彭族长神色自若,又见彭元易和吕素芸胸有成竹,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在场的仙剑宗弟子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下仙剑宗的几位金丹期长老,只见金丹期长老个个神情自若,众弟子仿佛也猜到了什么。 段正庆甚至都没有正眼去瞧彭老怪一眼,只是对着林翰冷笑道:“道友刚才没考虑清楚,我可是看在道友实力尚可的份上,刚才才好言相劝!如今赌斗已下,只能怪道友太过固执。” 林翰微微摇头,义正言辞地说道:“彭家之事,我本就责无旁贷!你们却一再仗势欺人,威逼恐吓,甚至侮辱我长辈彭叔,今日之事皆是你们咎由自取!既然彭叔说仙鹤殿内空间局促,不宜动武,那咱们就移步殿外一决高下吧!” 段正庆终于被激怒了,他怒发冲冠,大声咆哮道:“好!那就去殿外一决生死。”言罢,他身先士卒,如飞鸟般率先飞出殿外,司马典和夏殷泰亦步亦趋,紧紧跟随,他们带来的筑基期弟子则如蜂群般一拥而出。 林翰见状,当机立断,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彭族长也率领着众彭家和吕家弟子如影随形,在场的宾客们也纷纷尾随其后。 林翰毫不畏惧,举止潇洒,当即朗声道:“三位道友,请出手吧。” 段正庆嘴角微扬,阴沉凶狠地说道:“道友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们了!”话音刚落,他便立刻驱动手中的弯刀,给弯刀注入法力;他的三级初阶巅峰灵兽也开始凝炼熊熊烈焰,仿佛要将林翰焚烧。 司马典冷笑一声,释放出三支水银矛本命法宝,同时驱使自己的灵兽霜狮鹫蓄劲,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出击; 夏殷泰则冷哼一声,犹如寒冬中的冰霜,催出十二把本命法宝飞刀,闪闪发光,并且让自己的灵兽紫电巨熊凝炼紫色雷电,随时准备给林翰一击。 林翰戴着面具,如同一个神秘的幽灵,谁也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见他大手一挥,身前突然出现五只傀儡兽,它们如同钢铁巨人一般并列而站。 众宾客一见到五只傀儡兽,就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纷纷释放出神魂之力来感应傀儡兽的主魂。傀儡兽虽然没有凌厉的气息,但是它们的主魂若隐若现,远超筑基期修士的神魂,竟然是五只拥有金丹期实力的傀儡兽。这些傀儡兽的神魂之强,让大家一阵哗然,直言:“不会全部都是金丹期实力的傀儡吧?”“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彭族长见到如此众多金丹期实力的傀儡,喜不自禁,眉梢都快飞到天上去了。众多彭家和吕家弟子,刚才的担忧仿佛被一阵春风吹散,似乎少了一大半。 段正庆三人刚才还想着彭老怪的胆小如鼠,个个兴奋的杀气腾腾,现在却感觉到五只傀儡兽散发着金丹期的强大气息,原本恼怒的神色,又开始变得犹豫起来。 然而林翰岂会给对方思考和商谈的机会,他当即怒喝一声,五只傀儡兽如猛虎下山般即刻猛扑而上,战斗瞬间如火山喷发般彻底爆发。 只见那虎型傀儡如饿虎扑食般扑向了夏殷泰,豹型傀儡则如猎豹疾驰般对上了夏殷泰的紫电巨熊,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而那四不像傀儡犹如怪物一般扑向了司马典,剑骨犀傀儡则如钢铁巨兽般对上了司马典的霜狮鹫,在傀儡的强悍实力全力出击下,战斗刚一开始便如生死搏杀般激烈。 段正庆的赤斑火峰驹被独角巨型蜥傀儡如铁箭般猛击,这边所有人和灵兽都被傀儡全力死死压制,他只得孤身一人面对林翰。 段正庆向来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然而面对拥有如此众多金丹期傀儡的林翰,心中也不禁惶恐不安,毕竟能否战胜林翰还是个未知数,像林翰这样的人物,他着实不愿轻易得罪。可适才自己还误以为对方没什么本事,对林翰步步紧逼,如今已然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今日段正庆原本就盘算着趁着彭家大婚之际,狠狠地折腾一下彭家,谁让彭家仅有一个伤势未愈的金丹初期的彭老怪呢?今日不仅要将彭家的灵山脉收入囊中,还要借机打压彭家,树立自己段家的威风。他们甚至打探到彭元易和吕素芸外出有所斩获,彭元易和吕素芸正准备借助元阳元阴之力冲击金丹,段正庆三人自恃实力强大,甚至妄图趁乱出手,将彭元易和吕素芸一击废掉,以绝后患。当然,看在仙剑宗的份上,只伤到彭元易和吕素芸,让他们二人无法进阶金丹期即可,要是没必,一般没有取他们性命的必要。从此彭家在越凌国修士界,便会一蹶不振,这便是所谓的立威和斩草除根计划。 可如今却突然杀出一个实力强横的金丹后期修士,照此情形,段正庆等人的胜算可谓微乎其微,三人估计十有八九会两败俱伤停战。只是万一林翰大有来头,今日不仅徒劳无功,日后还会与彭家以及这位蒙面修士结下深仇大恨。 殿外的大院,略显逼仄,众人置身其中,一切皆清晰可见。 林翰驱动金色枪形法宝,瞬间幻化成一把两丈长的巨型金色长枪,其上盘踞着一条红色巨龙,在林翰的法力催动下,如浴火重生般,逐渐化作一条红色烈焰巨龙。林翰右手则紧握着一个银色奇异的锥子,快速飞起,在空中飞速旋转,宛如一个神秘的钻头。 随着林翰的法力如洪流般猛灌入,还有林翰自身烈焰注入的完美融合,红色巨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如离弦之箭般缠绕在金色长枪上,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段正庆刺去。 段正庆手中的黑色弯刀,在空中已然凝聚成一把丈许长的黑色利刃,犹如一把黑色的闪电,向着金色烈焰龙枪发出惊人的一斩。这把弯刀本就是一件古宝,威力不俗。 空中的交锋犹如电光火石般短暂,只见黑色利刃以风驰电掣之速斩向金色烈焰龙枪,仿佛要将其劈成两半,然而烈焰龙接连喷出三个烈焰团,却都如螳臂当车般被黑色利刃轻易斩灭;未等第四个烈焰团喷涌而出,黑色利刃已经斩在了金色烈焰龙枪的枪身上。 “砰”的一声巨响,犹如九天惊雷,只见黑色利刃在金色烈焰龙枪的金色枪尖下,如冰雪消融般化为乌有。再看那枪身上的金色光芒,虽然已经有所黯淡,但仍如坚不可摧的城墙般,抵挡住了黑色利刃的攻击。 在林翰的催动下,金色烈焰龙枪继续风驰电掣地刺向段正庆,原先那略显暗淡的金色光芒,也再度焕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 段正庆见自己的黑色弯刀法宝,在金色烈焰龙枪身上占不到丝毫上风,于是急忙祭出一个土灰色的梯柱石印法宝。梯柱石印法宝宛如一道灰色闪电,在空中迅速幻化成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将金色烈焰龙枪、黑色弯刀以及段正庆一同笼罩其中。这金字塔的灰光逐渐变凝实,高达十几米,底长宽达四十五米。 烈焰龙金枪被灰色光芒紧紧束缚,速度逐渐变得迟缓,最终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无法再向前挪动分毫。金色烈焰龙枪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吼和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仿佛要冲破这灰色的牢笼,顿时整个灰色梯柱形石印,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段正庆两手掐诀,梯柱石印立刻释放出五道凌厉的光芒,如五条灰色巨蟒,死死地封锁住金色烈焰龙枪。灰色金字塔的亮度瞬间增强,犹如一轮灰色的太阳,耀眼夺目。金色烈焰龙枪虽然奋力挣扎,身体不断颤动,但依旧无法挣脱灰色光芒的束缚。 见烈焰龙金枪被灰色金字塔牢牢封锁镇压,在里面丝毫动弹不得,段正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之情。毕竟,这梯形石印可是他的本命法宝,他在里面自然能够自由穿梭。段正庆还想用弯刀毁了金色烈焰龙枪,可是林翰不会给他机会。 林翰大力驱动烈焰龙,烈焰龙全身迸发出熊熊烈焰,仿佛要将整个灰光梯形都点燃。这烈焰中蕴含着林翰的修炼烈焰,威力惊人,那五道封锁它的光芒都在瞬间被熊熊燃烧。 见烈焰龙的威力如此巨大,段正庆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刻加大法力的注入,全力催动梯形石印。梯柱形石印顿时发出一道强烈的灰色光芒,原本已经开始松动的烈焰龙速度再次减缓下来,不过段正庆的本命法宝这样做消耗真不小,估计也镇压不了金色烈焰龙枪太久的。 大院内也不过是五十丈方,林翰手中的银色锥子已然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只见那银色锥子宛如流星划过天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段正庆。 威力无匹的黑色弯刀利刃,在这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面前,也无法击轻易中的。不过段正庆有梯柱石印的灰光护佑,自然不惧这等快如闪电的偷袭法宝。果然,银色锥子如流星般连续撞击在灰色金字塔的光墙上,却依旧无法撼动其分毫,这灰光金字塔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防御力堪称惊人。 未等林翰有所动作,他已如飞鸟般飞身向前,手中一把金色锤子直飞向,蓄势待发,准备给梯柱石印致命一击。然而,正在与金色烈焰龙枪缠斗的段正庆岂会毫无察觉,他迅速驱使着弯刀如猛虎下山般去迎接金色锥子。 林翰则驱使六把青黄色飞剑,瞬间幻化出一把青色巨剑,如泰山压卵般向着弯刀的利刃斩去。只见黑色利刃瞬间灰飞烟灭,而青色巨剑则如长虹贯日般继续斩向梯形灰光金字塔。 刚刚催动黑色弯刀法宝的段正庆,此时已无暇他顾,只能全力以赴地催动灰色梯柱石印本命法宝,以抵御青色巨剑这石破天惊的一斩之威。 只瞧那青色巨剑如泰山压卵般斩在灰色金字塔光墙上,整个灰色金字塔剧烈地晃动起来,灰光也如残烛般应声而灭。本命法宝的梯柱石印灵光被毁,段正庆的心神好似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顿时恍惚起来。好在本命法宝本体的土系防御力不错,当他回过神来,第一件事便是如惊弓之鸟般带着梯柱石印法宝逃离林翰。然而,他却惊恐地看到自己的本命法宝梯形石印正遭受着一个巨大的金色锤子的猛一锤,本命法宝梯柱石印瞬间被砸得掉落地上,还出现了一些触目惊心的裂痕,甚至有几个小小的碎块如凋零的花瓣般散落开来。 本命法宝遭受如此重创,段正庆如遭雷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那银色锥子又如毒蛇般洞穿了他的身体左上胸,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令他痛苦不堪。 烈焰巨龙张开它那长长的身躯,如同一座火焰的牢笼,将段正庆紧紧地包围起来,现在让段正庆连神魂出窍而逃的机会都荡然无存。金色巨枪很快就刺到他身前,他竭尽全力施展护体灵光,甚至开始燃烧起本源之力。然而,这微弱的护体灵光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它只不过是在死亡的深渊前为他争取到了一点点苟延残喘的时间罢了。 段正庆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道友,看在我家老祖段斐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第381章 三元婴长老的对婚战的密谈 司马典和夏殷泰早已经吓的魂不守舍,灵兽可是他们花了不少心思培养的,现在也顾不上灵兽的性命,只得焦急开口求饶道。 司马典脸色恐慌的说道:“道友,我们之前不过是彭家有些误会,请道友见谅,我们可以给你和彭家一些补偿,请道友放过我们吧!” 仙鹤殿外的彭家大院,众人一阵喧哗,人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仿佛见到了世界奇迹。仅仅一个照面,蒙面修士就将彭家老祖击败,这等境界,能有如此实力,简直是金丹期修士中的凤毛麟角!蒙面修士的实力犹如半步元婴期的巨擘,然而他却自称刚刚进阶金丹后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此人并非越凌国五大宗的金丹期长老,而是风神盟那些名列前茅的大宗门的金丹期亲传弟子?众人满脸狐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甚至有人推测蒙面修士其实是个元婴老怪...... 见段正庆求饶,林翰如猫戏老鼠般,暂时只是困住了他,让烈焰龙如附骨之疽般不断地消耗他残存的法力,那炽热的温度,让他如坠炼狱,痛苦不堪。 林翰大力驱使银色锥子法宝,如流星划过天际,给赤斑火峰驹致命一击。银色锥子法宝,配合着独角巨型蜥傀儡的全力猛扑,赤斑火峰驹犹如风中残烛,拼尽全力刚躲过银色锥子法宝,就被一道若有若无、快若闪电的绿色线如利箭般捅穿了其大脑。独角巨型蜥傀儡如饿虎扑食般马上扑过去,将赤斑火峰驹内丹叼出,并把赤斑火峰驹尸体抓过来献给林翰。林翰看都不看一眼,就如弃敝履般将赤斑火峰驹和内丹收入储物袋。 独角巨型蜥傀儡又马不停蹄地去帮助豹型傀儡击杀夏殷泰的紫电巨熊,林翰则如幽灵般,只是用银色锥子偷袭,配合着两个傀儡,犹如砍瓜切菜般,一两个呼吸间就击杀了紫电巨熊。 独角巨型蜥傀儡和豹型傀儡又如饿狼扑食般追杀霜狮鹫,三个金丹期傀儡的攻击不弱于金丹初期巅峰修士,猛攻霜狮鹫的,霜狮鹫很快就会被撕碎的。 司马典和夏殷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如惊弓之鸟,他们的灵兽可是他们的心头肉,是他们呕心沥血培养的,此刻也无暇顾及灵兽的死活,只能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战战兢兢地开口求饶道。 司马典的脸色如死灰一般,惊恐万分地说道:“道友,我们之前不过是和彭家有些小摩擦,请道友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可以给你和彭家一些赔偿,以表我们的诚意,请道友大人不计小人过!” 夏殷泰也赶忙随声附和道:“道友,我们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是我们一时的错,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不要太禾灵山脉的利益了,还给你们大量的补偿。” 林翰冷哼一声,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刚才给你们三分颜色,你们就开起了染坊!现在嘛,太迟了!”随着林翰的一声冷哼,霜狮鹫也被绿色线无情地洞穿了大脑,尸体和内丹也被傀儡如饿虎扑食般叼来给林翰。 独角巨型蜥傀儡、豹型傀儡、剑骨犀傀儡如饿狼一般立刻飞过去围攻司马典和夏殷泰。司马典和夏殷泰本想竭尽全力逼退傀儡然后逃走,那还等三只傀儡也过来围殴他们啊,可他们却被林翰的银色锥子法宝和绿色线如鬼魅般偷袭,又被林翰本人如泰山般阻拦。 如此一来,三只傀儡就如铁桶一般将司马典团团围住,形成了四打一的绝对优势。 而林翰本人则如猛虎下山一般对上了夏殷泰,本就被虎型傀儡死死压制的夏殷泰瞬间吓得魂不附体。 司马典和夏殷泰早已将赌斗约定抛诸脑后,妄图让带来的三个家族弟子围攻林翰,好让自己能趁机逃之夭夭!然而,吕家子弟和彭家子弟即刻拦在三个家族弟子面前,全力猛攻阻拦,丝毫不给他们救援司马典和夏殷泰三人的机会。 夏殷泰倾尽全力逼退虎型傀儡,企图趁机夺路狂奔,只见一把青色巨剑如闪电般斩下,他慌忙中祭出一个盾牌法宝,可盾牌法宝尚未成型便如纸糊一般被青色巨剑斩成两半,夏殷泰也随之被青色巨剑劈成两半,连灵魂都来不及逃脱。 司马典见林翰杀了夏殷泰后如飞鸟般疾驰而来,立刻求饶道:“道友,我愿将司马家的庆牧灵山脉一半利益拱手相让于你们彭家,还请道友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林翰故意顿了顿,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地道:“一半?”然后摇了摇头,道:“我还是更希望道友能为刚才对彭家的恶行承担责任!”言罢,青色巨剑再度无情斩下。 见识过林翰青色巨剑的恐怖威力,司马典不敢有丝毫怠慢,惊慌的立刻将全身法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到手中的水晶珠法宝中。然而,在五只傀儡的联手攻击和青色巨剑的凌厉一斩下,水晶珠子法宝展开的圆体防御罩瞬间土崩瓦解,水晶珠子也应声破裂。 生死攸关之际,司马典惊声尖叫道:“道友,我愿将庆牧灵山脉全部奉上,恳请道友饶我一命!” 林翰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好!”五只傀儡闻声即刻停止攻击,而青色巨剑一时收势不住,余劲还是无情地斩碎了司马典的一条手臂,疼得司马典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林翰冷冷地道:“记住你刚才的话,回去后,立刻将庆牧灵山脉交出来,否则你应该清楚后果!” 此时的司马典心中暗自庆幸,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他强忍着剧痛,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道友,我回去后定会交出庆牧灵山脉,绝不食言!” 林翰疾驰而去面见段正庆,只见段正庆此刻法力几近枯竭,就连金丹真元都已大量输出,被烈焰龙的熊熊烈焰和炽热高温折磨得死去活来,痛苦不堪。 段正庆脸色惨白如纸,满脸惊恐之色,焦急万分地说道:“道友,我家老祖段斐可是万岳宗的元婴期长老啊,还望道友看在他的面子上,高抬贵手,饶我一命。此外,除了太禾灵山脉,我个人还愿意再奉上五亿灵石以及一些珍贵资源。” 林翰见段正庆的实力已如坠崖般跌落到金丹初期,便毫不犹豫地撤回了烈焰龙金枪。他面沉似水,冷冷地说道:“赌斗我已然胜出,太禾灵山脉如今已是彭家之物,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你的五亿灵石和资源,我着实看不上眼,不过念在万岳宗元婴期长老段斐的份上,我便放你一马。” 段正庆如蒙大赦,赶忙拱手弯腰拜谢道:“多谢道友!多谢道友!” 林翰转身对着正在激战的筑基期弟子们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正在交战的五个修仙家族筑基期弟子们,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部戛然而止,然后纷纷扯开双方战斗距离,无人敢在林翰面前有丝毫放肆。 林翰霍然转身,对着段正庆和司马典怒声呵斥道:“刚才你三人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欺人太甚!若不是看在你二人尚有一丝悔过之意,我定当取你二人首级!如今饶你二人不死,望你二人日后切莫再来叨扰彭家,否则定不放过你二人!” 在这以实力为尊的修仙界,段正庆和司马典哪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如捣蒜般点头应道:“多谢道友不杀之恩,我等绝不再来骚扰彭家!” 林翰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命令道:“速带你们的弟子立刻离开彭家,别搅乱了彭家的婚事!” 段正庆和司马典哪敢有半分迟疑,赶忙恭恭敬敬地应道:“是!我等这就离去!” 说罢,便带着三个修仙家族的筑基期弟子,如丧家之犬般,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彭家。 然而,林翰却在暗中用神魂传音给段正庆道:“刚才之事,实乃你三人逼迫我长辈彭叔过甚,念在你老祖段斐的情面上,我才手下留情的。转告你老祖,若想拜访我,可以现在来仙剑宗找我,只是我在此再待十五日就去齐海国前线任职了。若是你家老祖暂时没空的话,也可以三年后来齐海国前线邈瑶大灵矿山脉拜访我!仙剑宗,楚枫!” 当段正庆的神魂听到这话时,他的脸色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丝丝涟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然而,他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毅然决然地带着众人,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彭家。 彭家顺利地度过了这场劫难,还赢下了两块灵山脉。彭家人如释重负,众人欣喜若狂。 彭族长率先迈步过来,与林翰打招呼,林翰微笑着举起左手,宛如一位风度翩翩的雅士,轻声说道:“诶!彭叔,道谢的话就不必多言了,今日可是彭大哥和芸姐的大喜之日,还是让继续举办婚礼,尽情欢庆吧!” 彭族长见林翰如此豁达,便回应道:“那好吧!多谢贤侄了!”接着,他又对着众人高声喊道:“来!让我们一同回到殿内,继续狂欢豪饮!” 众人闻此,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兴高采烈地涌入仙鹤殿,继续开怀畅饮,纵情畅谈。此刻的盛情和笑声,比之前更甚。 林翰踱步而来,轻声对彭元易和吕素芸说道:“彭大哥,芸姐,我还有要事在身,需先行一步!若得闲暇,可以回仙剑宗找我。” 彭元易与吕素芸四目相对,眼中尽是不舍之意。彭元易叹息一声:“罢了!你一路务必小心。我与芸妹已决定回宗内凝结金丹,毕竟在彭家,唯恐有贼人趁虚而入!” 林翰洒脱一笑,说道:“这样最好!到了金丹期,就不怕有人捣乱。我先借彭家传送阵返回仙剑宗的仙商区,而后径直赶回仙剑宗,理应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们回宗门凝结金丹乃是当务之急,我在宗内静候佳音!” 林翰又上前与彭族长拱手施礼道别,旋即便转身如飞鸟般冲向了彭家的传送阵区。林翰唯恐再生枝节,率先回到了仙剑宗,有宗门防护大阵庇护,林翰自然不惧元婴期修士前来滋扰。 彭元易和吕素芸大婚次日,便秘密的回了仙剑宗的仙境山脉,开始闭关冲击金丹期。彭家众人皆不知晓彭元易和吕素芸已在仙剑宗内,整个彭家依旧张灯结彩,鼓乐喧天,欢庆了整整十日十夜。 仙剑宗的碧霄阁中,尚在仙剑宗的三位元婴长老齐聚一堂,秘密商议林翰的事情。 东方昊沉凝道:“听闻楚枫师侄如潜龙归渊般秘密回了宗门,参加其义兄彭元易和义姐吕素芸的大婚,且在大婚当日以一己之力,力挫段正庆、司马典、夏殷泰的联手。夏殷泰当场被他斩杀,段正庆和司马典则在临死之际苦苦求饶,楚枫才高抬贵手放过他们。然而,他们二人遭受重创,修为已然跌落至金丹初期。此事,诸位有何看法?” 影尊面色凝重地说道:“楚枫做事未免过于张狂,此事已然如野火燎原般传遍整个越凌国,搞的沸沸扬扬闹。有时,为人处世当低调谦逊,更何况段家的老祖段斐已然进阶元婴期,多少也得给段家和万岳宗留点薄面。” 潘袍子闻听此言,反驳道:“影尊师兄此言差矣!段家妄图成为越凌国的大修仙家族,在彭家大婚之日寻衅滋事,且对彭族长百般威逼,要知道彭家可是因风神盟大战而人才凋零,此举着实有失偏颇。彭家大婚,也是我们仙剑宗两位筑基后期巅峰弟子的大婚之喜,多少也得给我们仙剑宗几分薄面,他们却偏偏选在这一日闹事,实在有损我们仙剑宗的威名。据传,原先我们仙剑宗的弟子皆欲挺身而出助彭家说话的,段正庆却在彼时即刻搬出他家有元婴期老祖段斐,妄图以此压阵,逼迫众人无法援助彭家。我听闻楚师侄也是在彭家被逼迫至走投无路之际,方才现身击溃段正庆三人的。道理上,还是在楚师侄这边。” 东方昊叹息摇头道:“原本楚师侄如此作为,对我们仙剑宗的威望有所助益。只是他出手过于狠辣,恐会与段家结下仇怨,毕竟段家可是出了元婴期老祖。” 影尊略带嗔怪之意,轻声说道:“五大宗向来和睦,我担心此举会引发我宗与万岳宗之间的一些误会。” 潘袍子言辞恳切地回应道:“我认为楚枫师侄具备解决此事的能力,他又怎会是个愚笨之人呢?自己的义兄义姐在大婚之日遭遇闹事,彭族长对他而言亦如义父一般,如今遭受段正庆三人的侮辱和威逼,他若不挺身而出,教训段正庆三人,恐怕真会沦为越凌国修士的笑柄。楚师侄虽尚未进阶至元婴期,但已臻金丹后期之境,以他的实力,即便对上初入元婴期的段斐,想必段斐也难以轻易伤他吧,况且他还是风神盟的大英雄,段斐行事也不好过于放肆吧?” 东方昊面色凝重,缓缓说道:“想当初,楚枫师侄刚刚进阶至金丹中期,便在战场上大放异彩,连无悲和尚都被他一人当场斩杀,更是荣获风神盟首功之臣的殊荣。而今他未满 150 岁,便已进阶至金丹后期,如此实力和修炼速度,在我们仙剑宗的历史上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就是其他宗门也未曾听说过的。此事相较于彭家大婚一事,更为骇人听闻,二位对此有何看法呢?” 东方昊先是凝视了潘袍子一眼,随后将目光投向影尊,似乎更倾向于征求影尊的意见。 影尊和潘袍子闻听此言,当即如醍醐灌顶般陷入了沉思,二人的脸色皆凝重异常,然而影尊的神情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三人顿时如雕塑般陷入了沉思,须臾,还是盘袍子率先打破沉默,缓声道:“楚师侄的实力当真强悍到可怕,着实令人骇然。不过,于我们仙剑宗而言,按理也是一件大幸事。仙剑宗若能再添一位元婴强者,将来在越凌国乃至风神盟的地位定然会水涨船高。我们仙剑宗从未有过元婴后期的仙师,或许他真能成就此等奇迹,届时,我们仙剑宗必将一飞冲天,成为越凌国首屈一指的大宗门,在风神盟中也将占据一席之地。如此观之,他的强大对我宗实乃大幸事。只是,若说他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在进入宗门时已经通过问心大阵的考验,他对本宗没有异心就行。我们之前也曾暗中调查过,却查不出他的出身,现在似乎也无需再查。试问,哪个大宗门的弟子能够在战场上立下如此不世奇功?” 东方昊颔首应道:“潘师弟所言极是,宗门多一位强者,犹如锦上添花。即便是墨剑圣和帝黎的弟子也无法做到如此丰功伟绩,那我们又何须再查?我倒是对他和沐晨师侄颇为看好,他二人初入金丹中期,便能联手击败正道盟的雷灵根元婴期修士。假以时日,若二人皆能双双进阶元婴后期,那仙剑宗岂止是越凌国的第一宗门,更将成为风神盟内可与神剑宗和鸿蒙宗并驾齐驱的超级大宗门啊!”东方昊后面说的极为响亮,有很明显的提示之意。 东方昊说话时,较多都是看着影尊,而潘袍子似乎也洞察到了什么,如影随形般将目光投向影尊。 影尊两眼微眯,仿若两座紧闭的城门,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东方二人的灼灼目光,而是不紧不慢地解说道:“楚枫师侄虽是我宗不可多得的良才,只可惜他资质平平,能否进阶元婴期,尚是未知之数。我徒儿沐晨虽然天资卓越,她更是苦心孤诣,闭关修炼,甚至立下誓言,若不能臻至元婴期,绝不轻言双修伴侣,以免伴侣之事对她进阶元婴期的神魂化婴有所影响。沐晨和楚枫的确是各有千秋,在金丹期很是显著,然而修仙之路,本就如同那变幻莫测的风云,充满了无尽的变数与机缘。无论是资质平凡者,还是天资过人者,若没有足够的机缘眷顾,最终无法在后面达到高峰。此刻就对楚枫和沐晨妄下定论,实在是为时过早。” 第382章 讨论影尊心思 仙剑宗的碧霄阁内,东方昊和潘袍子听到影尊这种模棱两可的托词,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都流露出不满之意。 影尊眼角瞥见东方昊二人面露愠色,急忙转移话题,说道:“楚枫师侄可是我宗的人才,倘若万岳宗的段斐质问起来,五大宗的脸面恐怕都不好看,依我之见,我们得给万岳宗和段斐说几句好话才行。” 东方昊没好气地说道:“一个刚刚进阶的元婴期修士,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更何况是他们段家有错在先,又有我们仙剑宗和风神盟的面子摆在那里,他有何颜面质问?” 潘袍子深知东方昊说的是气话,连忙打圆场道:“楚枫师侄毕竟出手将段家族长打得半废,就算道理在楚枫师侄这边,我们也还是需要从中斡旋一下的,以免和万岳宗产生嫌隙。段家本欲晋升大修仙家族,却遭遇如此劫难,段斐的脸上怕是挂不住,对楚枫师侄难免会心存芥蒂。以楚枫师侄如今的修为,我看只要他闭关修炼到金丹后期巅峰,都足以与一个元婴期修士一较高下了,只是他现在毕竟还没到元婴期。” 影尊赶忙说道:“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和万岳宗的摩鸠明可是莫逆之交,我修书一封,让他去和段斐周旋周旋。” 东方昊颔首说道:“那此事就交由影尊师兄处理吧!楚枫师侄行事虽略显夸张,但其平素为人甚是低调。彭族长于他而言,犹如半个父亲,遭段正庆三人如此侮辱威逼,楚枫师侄被迫出手教训他们,亦是情有可原。我曾听闻,起初风神盟的帝黎和墨剑圣等人,在发放首功之臣奖励时,便以优厚待遇诚邀楚枫师侄前往他们宗门发展,楚枫师侄却以仙剑宗情义深厚为由,断然拒绝了他们的邀请。我们理应善待他,切不可轻易错失此等人才。”东方昊又别有深意地瞥了影尊一眼。 潘袍子亦随声附和道:“楚枫师侄为人处世的确低调内敛,我曾查阅过他的过往。他从未收过一名弟子,昔日他筑基期时便已成为炼丹宗师,也仅是偶尔对身边几名炼气期弟子稍加提点,而这几名弟子筑基期后就离开了他,后来都死在了前线。自大战归来宗门的十年间,他也不过是让炼气期的何岳担任其洞府管理者。何岳乃是昔日那位炼丹宗师何栗的家族后辈之一,楚枫师侄初入宗门时,便是在何栗手下做事,他挑选何岳,亦在情理之中。此外,他让彭家一位新仙招入宗门的彭柏筑基后,负责炼丹房管理一些灵药丹药之事,此等琐事,实乃微不足道。姜武旭继承了姜炼丹大师的衣钵,成为我宗新的炼丹大师,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姜家一脉是我们宗门一直承认的。如此观之,在我仙剑宗,他不过是偶尔对何岳和彭柏略施援手罢了,足见楚枫师侄一心向道,不愿为琐事所扰,分心他顾。” 影尊却言道:“我听闻他赴前线就职,随意挑选了六位弟子,除却韩韦乃是韩掌门师侄的家族晚辈外,其余皆是毫无背景的炼气期弟子。” 东方昊与潘袍子闻此言语,霎时缄默无言,盖因他们四人贵为元婴期长老,其家族后辈为数众多,这林翰竟未对他们的后辈稍加提点。 最终还是潘袍子开口道:“我想楚枫师侄这样做必有其深意,当日遴选弟子时,他言此举乃是为了结善缘,故而挑选了五位炼器期弟子。韩韦乃楚枫当时唯一的筑基期弟子,韩掌门昔日曾对楚枫师侄施以援手,是以才会挑选韩韦。其余五位皆是我宗土生土长的修士,实乃善缘也。需知楚枫师侄,入宗之际便与仙招前五弟子义结金兰,成为岁寒五友,他此番挑选六位弟子奔赴前线,竟无一选择岁寒五友的后辈,而尽是挑选我宗出身的一些孤苦伶仃之辈,此倒颇合他所言的善缘。不过,我也有听韩掌门等人说过,楚枫师侄初入宗门时,在问心大阵测试中,似是魔性颇重,韩掌门等人估计他身负血海深仇与怨恨,这倒是我担心的,怕他在神魂化婴这关难以逾越,导致进阶元婴时灰飞烟灭。” 东方昊叹息着摇头说道:“我也听闻过此事,像他这般实力强悍的金丹期弟子,若是被自己的心魔所困,倒在心魔作祟上,那可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啊。他说的善缘或许就是为了溟灭心中的魔性,然而这一切皆是我未知的猜测!” 影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他很快便得意洋洋地说道:“他的资质不过很普通而已,所谓奇才,实在是言过其实了。他一路走来只是运气稍佳罢了,若将来没有足够的机缘,他定然无法突破元婴期的桎梏。” 东方昊和潘袍子闻听此言,皆沉默不语,好奇地凝视着影尊,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神,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影尊自知失言,犹如被人当场揭穿了谎言一般,面露尴尬之色,急忙打了个哈哈,说道:“我突然想起起还有些要事亟待处理,对了,楚枫师侄和段斐的事情,我会即刻修书一封给摩鸠明,请他周旋此事的。”说罢,影尊便佯装出一副有急事缠身的模样,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东方昊二人望着影尊渐行渐远的背影,方才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番,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潘袍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皱眉叹息道:“影尊师兄行事,有时确实过于冷酷无情,全然不为我们仙剑宗的利益着想。” 东方昊慨叹道:“可不是嘛!楚枫和沐晨二关系匪浅,恐怕早已情根深种。二人在战场上互帮互助,联手击败雷灵根元婴期修士,像他们这样的绝世奇才,简直就是我们仙剑宗的未来顶梁柱,更是我们仙剑宗的光荣。二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能在一起,必成我们仙剑宗的一段佳话。之前,就怕楚枫师侄嫌弃我宗实力低微,被他人挖走。我和陶渊师弟在前线也跟影尊师兄提过,想促成沐晨和楚枫的好事,以绊住楚枫,可他却找各种借口推脱。人家帝黎和墨剑圣都向楚枫伸出了橄榄枝,并许诺给了楚枫各种优厚待遇,楚枫都不为所动,一心留在我仙剑宗。楚枫倒是重情重义,可他却一再逼迫沐晨闭关修炼,不许沐晨被外界干扰。影尊师兄真是无情,他就没为我们仙剑宗考虑过。” 潘袍子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们宗门有这样的两位天之骄子,实在是一大幸事。修仙之路,充满变数,影尊师兄担心楚枫无法进阶元婴期,也是人之常情。说不定这样做,反而会激励沐晨和楚枫在进阶元婴上,更加坚定心性。” 东方昊愤愤不平地说道:“我看啊,影尊师兄是吃定了楚枫,觉得楚枫没到元婴期,就配不上他的宝贝徒弟沐晨。再说他那徒儿沐晨天资无人能及,万一被哪个超级大宗门的天才看上,那可就如了他的意了。到时候,沐晨嫁入超级大宗门,又把楚枫气走了。我们仙剑宗辛辛苦苦培养的两个人才,就这样白白流失了。他的心可真是自私啊,非得把沐晨的价值拍卖到极致,也不便宜楚枫。” 潘袍子慨叹道:“我曾详查过楚枫与沐晨之事,沐晨刚一登上战场,便奋不顾身地去营救楚枫,此等行径,足见二人情谊深厚。沐晨以前就说过,若未臻元婴之境,决不会择选伴侣的。楚枫与沐晨情比金坚,料想楚枫断不会离开仙剑宗,而沐晨想必也不是那朝三暮四、趋炎附势之女。哎!既是如此,一切皆随缘吧!” 东方昊闻听此言,当即缄默不语,继而又言道:“我至多数十年后便会坐化,我的那些徒儿和后辈,除了战死沙场的,尚有二人仅至金丹中期,料想他们难有太大的作为。宗门历经风神盟与正道盟此番大战,反倒呈现出青黄不接的迹象,我真有点担心宗门的未来。我倒是颇为看好楚枫和沐晨,倘若他们双双进阶元婴中期,那我宗必将成为越凌国首屈一指的大宗门,若是他二人双双进阶元婴后期,那简直是仙剑宗无上的福音,仙剑宗就是风神盟的超级大宗门了,这利益和希望才是我们最盼望的。” 潘袍子闻言,面色凝重地点头应道:“我亦作此想,楚枫师侄实力强横,沐晨师侄天赋过人,若二人日后能使仙剑宗发扬光大,自是再好不过。沐晨只要踏入元婴期,凭她的资质,进阶至元婴中期自是轻而易举。楚枫师侄有望进入元婴期,想来其实力定然强横无匹,只是能否进阶元婴中期,唯有看他的机缘造化了。此乃影尊师兄的心结之一吧。” 东方昊柳眉倒竖,嗔怒道:“影尊师兄也忒自私了些,他盼着沐晨能寻得更好的男人,难道就不怕楚枫被其他女人勾走了心?到时候岂不是鸡飞蛋打,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东方昊和潘袍子皆从宗门利益出发,偏袒楚枫,言语之中,亦有责怪影尊自私之嫌。然而,影尊乃是暗灵根修士,实力深不可测,更是宗门名誉上的大长老。元婴期长老可是宗门的中流砥柱,必须团结一心,互帮互助,否则,稍有不慎,便会被其他宗门趁虚而入。东方昊和潘袍子也深知其中利害,故而不会真与影尊针锋相对的,就连陶渊也站在他们这边,影尊却装作浑然不知。 万岳宗内一座如仙境般云雾缭绕的山峰,山腰有个灵气充溢的洞府。洞府内大厅,一个青衣方脸的中年修士端坐在白玉床垫上,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整个洞府都嗡嗡作响:“段正庆,让你去收购一些灵山脉来扩充我们段家,结果你被人废掉大半修为,狼狈求饶,简直是丢尽了我的脸。你是怎么办事的?” 段正庆如筛糠般浑身哆嗦着,战战兢兢地站立在青衣方脸中年修士不远处,唯唯诺诺地回答道:“老祖,我确实是去找彭家收购太禾灵山脉的,那灵山脉是我们四个修仙家族共有的,您也是知道的。我们去收购时,和彭老怪发生争执,只是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个如此厉害的满面修士楚枫,一时不慎才……才……。” 青衣方脸中年修士便是段家老祖段斐,此刻他正怒目圆睁,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责问着段正庆。在段正庆的身后,同样站立着两个身穿段家衣服的金丹期修士,他们如鹌鹑般瑟瑟发抖。 段斐继续呵斥道:“你动手前,难道没考虑到彭家和楚枫的关系吗?你当着楚枫的面羞辱威逼他长辈彭老怪,他会放过你吗?” 段正庆此时如坠冰窖,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衫,脑海中如风车般飞速地转动着,思考着如何将自己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段正庆强作镇定,恭恭敬敬地回道:“老祖,我们之前也调查过彭老怪的儿子和楚枫的关系,他们只是结拜的义兄弟而已。当时我们还接到消息,楚枫在前线的拍卖会忙着收购灵药。我也是估计他不会回来,更不会为了彭家得罪我们段家。而彭家只有一个受伤金丹初期的彭老怪,彭家没了实力,却有那么多灵地,现在不收购,迟早会被其他家族收购的。因此我们才对彭家要求强行收购,我还对彭家开了十亿灵石的收购价呢!只是真没想到楚枫会秘密回来参加彭家婚礼。” 段斐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嘲讽道:“才十亿灵石?呵!你这是妄图借欺压彭家之名,强行霸占彭家的灵山脉。继而借此立威,逼迫其他家族将灵山脉贱价出售于你。如此一来,你便可中饱私囊十几亿灵石了,是吧?” 段正庆吓得如筛糠般直接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祖啊,我绝无此等心思,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段家的未来啊。虽说段家因风神盟大战获得了不少补贴,可如今这点补贴,对我们段家来说是犹如杯水车薪,远远不够啊!段家本就是普通的修仙家族,又怎能有如此巨额的灵石来收购呢!” 段斐怒不可遏,直接端起茶几上的灵茶猛灌一口,强压下内心的熊熊怒火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此事该当如何处理?我们段家在彭家遭受蒙面修士重创,两残一死,尚未成为大修仙家族,便已沦为整个越凌国的笑柄!我的脸可真是丢尽了!要知道我才刚进阶元婴期呢!” 段正庆浑身颤抖不已,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到好主意,最后鼓足勇气说道:“那楚枫不过是刚刚进阶到金丹后期,实力远不及老祖,老祖不妨趁此良机,前去威逼他,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赔礼道歉,如此便可挽回我们段家和老祖的颜面。对了,他还言明老祖若有意拜访,可即刻前往仙剑宗,他还需在仙剑宗滞留半月。若是老祖暂时无暇前往,也可在三年后前往齐海国的邈瑶大灵矿山脉寻他。” 第383章 段斐拜访林翰 段斐听了段正庆的话,不怒反笑,嘴角轻扬,似笑非笑道:“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那你可知道,我们万岳宗的摩鸠明长老此前就已来过,与我商谈,望我莫要再追究楚枫之事。他言此事实为你们之过在先,你威逼彭族长,致使楚枫不得不出手教训你们。仙剑宗的影尊长老与摩鸠明本就情谊深厚,乃是影尊修书一封给摩鸠明师兄,从中斡旋此事。” 段正庆闻此,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答,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了几圈,而后说道:“即便我们有错在先,楚枫看在老祖您的面上,也不该将我伤得如此之重啊!他如今不过是区区一个金丹期修士,怎能与老祖您的身份相提并论?老祖您去拜访他时,稍稍威逼一下,不就可挽回些许颜面吗?” 段斐轻轻摇头,叹息一声,道:“楚枫乃仙剑宗之良才,更是风神盟之大英雄,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几分薄面的。我去仙剑宗威逼他,影尊三位元婴长老定然会护他周全,我又怎能公然得罪仙剑宗呢?况且楚枫功勋卓著,随时可请风神盟为其撑腰,我又岂能奈何得了他?现今道理在楚枫这边,你却趁着仙剑宗弟子大婚之际闹事,我们有何颜面去与仙剑宗商谈?楚枫实力强横,深不可测,我刚进阶元婴期,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其拿下。将来他若进阶元婴期,恐怕亦是个实力恐怖的元婴老怪,你让我得罪如此人物,段正庆,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段斐两眼微眯,脸色恼怒起来,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段正庆。 段正庆闻此言语,额头之上冷汗涔涔而下,不知该如何应答,良久,方才嗫嚅道:“老祖,此乃我一时的误判!那些没有金丹期修士的小修仙家族,仅有本土灵山脉,风神盟明令禁止我们滋扰。而拥有其他外在灵山脉的修仙家族,基本上都有两位以上的金丹期修士,彭家仅有一个身负伤的金丹初期彭老怪,且与我们存在利益纠葛,我如此选择彭家,也是合情合理啊!” 段斐见段正庆如此解释,不禁摇头叹息道:“合情合理?岂料竟会冒出一个楚枫,将我们段家的颜面丢得干干净净,现在要我去得罪一个风神盟的大英雄,为我们段家树立一个强敌是吗?” 段正庆自知理亏,只得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祖,弟子已知错!弟子已知错!” 段斐说道:“既已知错,那你便去家族思过崖闭关反省五十年吧!日后,就让段洪担任段家族长,段茂从旁辅佐!” 段正庆身后站立的两位金丹期修士闻听此言,喜不自禁,段洪谦逊地说道:“老祖,弟子恐力有不逮,难以胜任族长之位!” 段正庆赶忙说道:“弟子已知错,弟子甘愿舍弃族长之职,前往思过崖闭关五十年。” 段斐说道:“段正庆闹出这等事,是不能再做族长了。段洪,你不必谦虚,现在家族就你修为最高,你应该扛起家族重任。有我在,还有段茂辅助,相信你能做好的。段正庆,我给你那把弯刀古宝,你交给段洪。” 段正庆即刻称是,然后拿出黑色弯刀古宝,抹去了神魂印记,施法将其递到段洪面前。 段洪也深知这把弯刀古宝的厉害,当即大喜的接下了,施礼说道:“弟子定尽力为段家做事!” 段斐没去看段正庆三人,而是闭目思考一些事情,好一会才睁开眼说道:“我本来是巩固元婴境界的关键时刻,不宜出来的。全是因为段正庆这个家伙没脑子,搞出这样的事情,我才被逼出关。看来仙剑宗,也是时候走一趟了!” 话说影尊离开碧霄阁后,回来就书信给摩鸠明,说明其中原委。影尊让弟子传信后,自己则在洞府思考起沐晨和林翰的事情来。沐晨的资质太高,一直被影尊当做是亲传弟子和衣钵传人,她就是影尊的希望。 现在宗门出了个怪才楚枫,本来是是件大好事,偏偏楚枫和自己的徒弟沐晨勾搭不清。影尊不知道多少次想杀了楚枫,却又没有机会下手,以现在楚枫的实力,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杀的了他。好多时候影尊也想成全这件好事,毕竟楚枫同样是极为优秀,只是楚枫的背景和资质太差了。没到最后,都不知道楚枫能不能达到元婴期呢,而沐晨却有很大的希望,皆因为沐晨有天灵根和元灵之体。 段斐沉凝道:“段正庆惹出这般祸事,岂能再担任族长?段洪,你切莫谦逊,现今家族中以你的修为最为高深,理当肩负起家族的重担。有我坐镇,再加上段茂从旁协助,相信你必能做好的。段正庆,将我赐予你的那把弯刀古宝,交予段洪吧。” 段正庆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是,随即便取出那把黑色的弯刀古宝,抹去了其上的神魂印记,施展法术将其递到段洪面前。 段洪深知此弯刀古宝的威力,当下喜不自禁地接了过来,施礼言道:“弟子必定竭尽全力为段家效力!” 段斐并未理会段正庆三人,而是紧闭双眸,沉思着某些事情,许久之后才缓缓睁开双眼,说道:“我本正处于巩固元婴境界的紧要关头,实不宜出关。皆是因段正庆这个蠢材毫无头脑,惹出如此事端,我才被迫破关而出。看来,是时候前往仙剑宗走一遭了!”...... 话说影尊离开碧霄阁后,归来便修书一封寄给摩鸠明,详述其中缘由。 影尊遣弟子传信之后,便独自在洞府中思忖起沐晨和林翰的事情来。沐晨的天赋异禀,一直被影尊视为亲传弟子和衣钵传人,她乃是影尊的最大希望。如今宗门中出了个怪才楚枫,本应是件大喜事,可偏偏楚枫与自己的徒儿沐晨关系暧昧不清。影尊不知有多少次欲将楚枫除之而后快,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以楚枫现今的实力,自己都难以断定是否能够将其斩杀。有时候,影尊也想成全这段良缘,毕竟楚枫同样出类拔萃,只是他的背景和天赋实在太普通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知晓楚枫能否突破至元婴期,而沐晨却有着极大的希望,只因她拥有天灵根和元灵之体。沐晨有元灵之体加上天灵根,就算不服用丹药和其他手段,也是有几率进阶元婴期的..... 约莫沉思了半晌,影尊方才缓缓睁开双眸,嘴里轻声呢喃:“什么宗门情义团结,不过还东方昊等人想用沐晨成为套住楚枫的绳索罢了,妄图以情义将沐晨和楚枫束缚在仙剑宗这等小宗门之中,然后让二人将仙剑宗发扬光大。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倘若楚枫无法进阶元婴,必要之时,我亦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抹杀......” 林翰返回仙剑宗后,次日便如老僧入定般在洞府内闭关修炼,静静等待段斐的来访。而彭元易和吕素芸这对新婚燕尔,也在大婚次日返回仙剑宗的洞府,闭关冲击那令人向往的金丹期。 第三日,林翰便接到段斐的拜访信。林翰并未惊动东方等三位元婴长老,而是私下在洞府中如招待贵宾般接待了段斐。 在林翰仙境山脉的洞府内,林翰让何岳烹饪三种灵兽肉,每种灵兽肉皆有十五斤之多,三种不同种类灵兽肉,都是三级高阶灵兽肉,以此来款待段斐。 林翰的举止潇洒从容,宛如斯文彬彬的好友交往般。他还取出了三种自制的灵酒,仿佛是从仙界搬来的琼浆玉液,用来招待段斐。 林翰拿出的三种灵酒分别名为:玉露醉流霞灵酒,红桑火涎灵酒,云蕴八仙灵酒。其中,云蕴八仙灵酒的品质和味道比前两者更胜一筹,这可是林翰新收集齐全的灵药和材料酿制而成的。由于林翰能够催生灵药,他将其中的灵药都催生到了千年以上的药龄,如此酿制出来的云蕴八仙灵酒,味道和品质可比那玉露醉流霞和三瓶红桑火涎要好上许多。只是,这云蕴八仙灵酒还是稍逊那瑶池香泉灵酒一筹,不过用来招待段斐这样的人物,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玉露醉流霞灵酒,红桑火涎灵酒,云蕴八仙灵酒,此三种灵酒,品质可谓相差不大。林翰唯独在云蕴八仙灵酒的酿制上,催生了大量的千年灵药,且所用材料亦属上乘,故而此酒品尝起来,其灵力与味道,皆胜于前两者。瑶池香泉灵酒中的灵药,多味药龄达到数千,且其酒方更是难以找齐,品质之高,令人咋舌。 林翰岂能屡屡以瑶池香泉灵酒款待贵客,而后假言自己并无多少此酒,倘若某日,众人皆言曾饮过林翰的瑶池香泉灵酒,林翰又该如何解释呢?越好的东西,越是少见,方显其珍贵。故而林翰不可时常以瑶池香泉灵酒来款待元婴期客人,且客人喝过后,势必会索要数瓶瑶池香泉灵酒以作珍藏,如此一来,瑶池香泉灵酒便显得有些掉价,且难以解释了。 林翰为日后招待贵客计,仍需倚仗灵酒来笼络人心,遂又念及云蕴八仙灵酒。此云蕴八仙灵酒中的灵药与材料,亦是难找,林翰在前线多年,方得王晓亮与莹琪收集完备。既已集齐云蕴八仙酒方中的灵药与材料,林翰自是催生灵药,酿制新灵酒了。当然,首尝云蕴八仙灵酒之妙者,自然非林翰莫属,而今林翰又取来招待段斐。 段斐斯文儒雅地端起一杯酒,那酒犹如琼浆玉液,正是云蕴八仙灵酒。他轻抿一口,随即闭目,尽情地感受着那酒中的滋味。片刻后,他不禁赞叹道:“久闻道友乃是炼丹高手,却不想道友在酿酒方面亦是造诣颇深。实话说,我还是第一次喝到那么好喝的灵酒,以前也品尝过不少灵酒,还无法和云蕴八仙灵酒比较。就是玉露醉流霞灵酒和红桑火涎灵酒味道之美,也是我生平少见。今日此行,当真不虚!”段斐说话间,那眼神充满了好奇,贪婪盯着手中的云蕴八仙灵酒。 林翰闻此夸赞,脸上如春花绽放般露出笑容:“多谢前辈谬赞,只因在下好酒,才会不遗余力地酿制出这些灵酒。前两种灵酒,一名玉露醉流霞灵酒,一名红桑火涎灵酒。而前辈手中这杯,名为云蕴八仙灵酒,乃是我历经多年,方才收集齐全灵药和材料,新酿制而成的佳酿,其品质与味道,皆远胜前二者。今日,我特意以此酒招待前辈,只为表达对前辈的敬意。若前辈觉得此酒合口,我愿赠予前辈三瓶。” 段斐闻言,喜上眉梢,如获至宝般笑道:“那我真是有幸了,能成为第一个品尝云蕴八仙灵酒的客人。既然道友如此抬爱,那在下岂能推辞。” 林翰微微一笑,随即取出三瓶云蕴八仙灵酒,又附带三瓶玉露醉流霞灵酒,轻轻地放在茶几上,如献宝般递给段斐。 段斐的双眼顿时绽放出贪婪的光芒,犹如饿狼见到了猎物,喉咙不自觉地轻咽一口,然而其举止却依旧斯文儒雅,缓缓地将桌上的六瓶灵酒收入储物袋中。 段斐收了灵酒后,笑脸一收,郑重的说道:“楚道友,段正庆等人大闹彭家大婚一事,我已派人详查经过。实乃我段家那愚钝的段正庆有错在先,我是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段正庆已被我褫夺族长之位,并责令他至段家的思过崖闭关思过。而今族长乃是我族弟段洪,此人办事沉稳,我对他倒是颇为器重。” 林翰亦稍作含蓄地解释道:“晚辈秘密归来参加义兄和义姐的大婚,本就无意生事,故而乔装蒙面出席。段正庆和司马典三人搅乱我义兄婚事在先,又当众人面羞辱我彭叔,逼迫我彭叔出手,我最终忍无可忍,方才现身出手的。既然前辈已然洞悉事情原委,我便无需多解释。若非看在前辈的情面上,段斐和司马典等人,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林翰越说越是义愤填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故意停顿一下,竭力压制内心的激愤和恼怒情绪。 林翰又文质彬彬地说道:“段正庆在关键时刻搬出前辈身份来保命,我便放他一马,更未伤及其他段家子弟。段前辈荣升万岳宗元婴期长老,我欲将庆牧灵山脉赠予段家,以助段家成为越凌国的大修仙家族,还望前辈莫要嫌弃。” 第384章 林翰和段斐的交际手段 林翰欲将刚到手的庆牧灵山脉拱手相让于段家,段斐闻之,当即惊愕,不过须臾之间,便又喜笑颜开:“楚道友,此庆牧灵山脉乃是你刚到手的,我又怎好意思要呢?” 林翰长叹一声,感慨道:“我在这世间已无至亲之人,岁寒五友于我而言,犹如亲人一般。彭家大婚,乃是我岁寒五友的义兄义姐的大喜,我亦算半个彭家人,彭族长更是我的义父。只因彭族长遭司马典三人苦苦相逼,受尽羞辱,我才与他们三人立下赌约,从而赢得庆牧灵山脉和太禾山脉,我志在教训他们。这灵山脉于对我而言,无多大利益,然对彭家之发展,却大有益处。听闻段前辈如今正在巩固元婴期境界,想必不久之后,便会举行元婴长老大典。我身上没有什么好礼物,唯有将这庆牧灵山脉可作贺礼。段家马上晋升为越凌国大修仙家族,恰好需要灵山脉,这庆牧灵山脉作为贺礼,倒也很合适。我与前辈今日一见如故,前辈说不好意要,那就太见外了。倘若前辈尚有其他需求,不妨直言,我在前线任职,或可帮前辈略尽绵薄之力。” 段斐被林翰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感动的有些难以推辞了,急忙应道:“既是楚道友一番美意,这庆牧灵山脉,我便却之不恭了。道友,我确有一些材料和灵药的需求,既然道友在前线,以道友风神盟大英雄之威名,或许真能为我寻得一些。” 段斐又怎会不知林翰的深意?段正庆等三人先有羞辱威逼彭族长之举,林翰教训他们实属应当,他们这是咎由自取。然而,林翰此举,却让段斐的颜面有些受损。故而,林翰将到手的庆牧灵山脉,在段斐举办元婴期庆典之际,让彭家亲自呈送给段斐。如此一来,段斐不仅挽回了些许颜面,段家也能收获庆牧灵山脉的利益。这正是林翰与段斐之间的礼尚往来,化解了仇恨,二人还能在越凌国修仙界留下一段美谈。 至于夏殷泰和司马典,只能怪他们二人得罪了彭家和林翰,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司马典以庆牧灵山脉换取性命,已经算走运了。若非如此,林翰当日定然会取司马典的性命。 林翰见段斐有资源需要自己帮忙寻觅,自然洞悉对方有意与自己结交,那先前的仇怨也已经烟消云散。于是,林翰豪爽地说道:“前辈,请将所需的灵药和材料列个清单予我,我身上尚有一些灵药和材料,看看能否对的上。”言罢,又亲自为段斐斟满三杯灵酒。 段斐见林翰如此爽快,旋即取出一张兽皮纸,以手指尖轻施法术,在兽皮纸上罗列了十余种灵药,另还有二十余种材料。 而后,他将兽皮纸递予林翰,笑道:“这些灵药和材料也不算太过稀有,道友在前线若是得闲,不妨顺道帮我找找。下次再来。下次请道友莅临万岳宗做客,将其带给我即可。” 林翰接过目录单,仔细端详起来。而段斐则自顾自地品味着灵酒,那陶醉的模样,仿佛置身于仙境的之中。 半盏茶的时间转瞬即逝,林翰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前辈所需的这些灵药和材料,虽非凤毛麟角,然亦非轻易可找到的。我身上恰好有三样,权当赠给前辈了,其余的,我会继续托人寻觅。” 段斐原本正沉醉于灵酒的醇香之中,听闻林翰有三样相赠,不禁喜出望外,高声道:“哦,楚道友竟有三样?看来道友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能人,我果真没有看走眼。” 林翰叹息一声,无奈道:“哎!不瞒前辈,我原本不止有这三样的,只是其余的资源皆已被我变卖。” 段斐闻言,当即大惊失色,惊叫道:“不止三样?竟被道友变卖了?”说话间,段斐的脸色满是惋惜之色。 (一会我继续写) 诗曰:大有唐王降敕封,钦差玄奘问禅宗。坚心磨琢寻龙穴,着意修持上鹫峰。边界远游多少国,云山前度万千重。自今别驾投西去,秉教迦持悟大空。却说三藏自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蒙唐王与多官送出长安关外。一二日马不停蹄,早至法门寺。本寺住持上房长老,带领众僧有五百余人,两边罗列,接至里面,相见献茶。茶罢进斋,斋后不觉天晚,正是那:影动星河近,月明无点尘。雁声鸣远汉,砧韵响西邻。归鸟栖枯树,禅僧讲梵音。蒲团一榻上,坐到夜将分。众僧们灯下议论佛门定旨,上西天取经的原由。有的说水远山高,有的说路多虎豹,有的说峻岭陡崖难度,有的说毒魔恶怪难降。三藏钳口不言,但以手指自心,点头几度。众僧们莫解其意,合掌请问道:“法师指心点头者,何也?”三藏答曰:“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我弟子曾在化生寺对佛设下洪誓大愿,不由我不尽此心。这一去,定要到西天,见佛求经,使我们法轮回转,愿圣主皇图永固。”众僧闻得此言,人人称羡,个个宣扬,都叫一声“忠心赤胆大阐法师”,夸赞不尽,请师入榻安寐。 早又是竹敲残月落,鸡唱晓云生。那众僧起来,收拾茶水早斋。玄奘遂穿了袈裟,上正殿,佛前礼拜,道:“弟子陈玄奘,前往西天取经,但肉眼愚迷,不识活佛真形。今愿立誓: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但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祝罢,回方丈进斋。斋毕,那二从者整顿了鞍马,促趱行程。三藏出了山门,辞别众僧。众僧不忍分别,直送有十里之遥,噙泪而返,三藏遂直西前进。正是那季秋天气,但见: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路途烟雨故人稀,黄菊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白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 师徒们行了数日,到了巩州城。早有巩州合属官吏人等,迎接入城中。安歇一夜,次早出城前去。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两三日,又至河州卫。此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早有镇边的总兵与本处僧道,闻得是钦差御弟法师上西方见佛,无不恭敬,接至里面供给了,着僧纲请往福原寺安歇。本寺僧人,一一参见,安排晚斋。斋毕,吩咐二从者饱喂马匹,天不明就行。及鸡方鸣,随唤从者,却又惊动寺僧,整治茶汤斋供。斋罢,出离边界。 这长老心忙,太起早了。原来此时秋深时节,鸡鸣得早,只好有四更天气。一行三人,连马四口,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山岭,只得拨草寻路,说不尽崎岖难走,又恐怕错了路径。正疑思之间,忽然失足,三人连马都跌落坑坎之中。三藏心慌,从者胆战。却才悚惧,又闻得里面哮吼高呼,叫:“拿将来!拿将来!”只见狂风滚滚,拥出五六十个妖邪,将三藏、从者揪了上去。这法师战战兢兢的,偷眼观看,上面坐的那魔王,十分凶恶,真个是: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东海黄公惧,南山白额王。唬得个三藏魂飞魄散,二从者骨软筋麻。魔王喝令绑了,众妖一齐将三人用绳索绑缚。正要安排吞食,只听得外面喧哗,有人来报:“熊山君与特处士二位来也。”三藏闻言,抬头观看,前走的是一条黑汉,你道他是怎生模样:雄豪多胆量,轻健夯身躯。涉水惟凶力,跑林逞怒威。向来符吉梦,今独露英姿。绿树能攀折,知寒善谕时。准灵惟显处,故此号山君。又见那后边来的是一条胖汉,你道怎生模样:嵯峨双角冠,端肃耸肩背。性服青衣稳,蹄步多迟滞。宗名父作牯,原号母称牸。能为田者功,因名特处士。 这两个摇摇摆摆走入里面,慌得那魔王奔出迎接。熊山君道:“寅将军,一向得意,可贺!可贺!”特处士道:“寅将军丰姿胜常,真可喜!真可喜!”魔王道:“二公连日如何?”山君道:“惟守素耳。”处士道:“惟随时耳。”三个叙罢,各坐谈笑。 只见那从者绑得痛切悲啼,那黑汉道:“此三者何来?”魔王道:“自送上门来者。”处士笑云:“可能待客否?”魔王道:“奉承!奉承!”山君道:“不可尽用,食其二,留其一可也。”魔王领诺,即呼左右,将二从者剖腹剜心,剁碎其尸,将首级与心肝奉献二客,将四肢自食,其余骨肉,分给各妖。只听得啯啅之声,真似虎啖羊羔,霎时食尽。把一个长老,几乎唬死。这才是初出长安第一场苦难。 正怆慌之间,渐渐的东方发白,那二怪至天晓方散,俱道:“今日厚扰,容日竭诚奉酬。”方一拥而退。不一时,红日高升。三藏昏昏沉沉,也辨不得东西南北,正在那不得命处,忽然见一老叟,手持拄杖而来。走上前,用手一拂,绳索皆断,对面吹了一口气,三藏方苏,跪拜于地道:“多谢老公公!搭救贫僧性命!”老叟答礼道:“你起来。你可曾疏失了甚么东西?”三藏道:“贫僧的从人,已是被怪食了,只不知行李马匹在于何处?”老叟用杖指定道:“那厢不是一匹马、两个包袱?”三藏回头看时,果是他的物件,并不曾失落,心才略放下些,问老叟曰:“老公公,此处是甚所在?公公何由在此?”老叟道:“此是双叉岭,乃虎狼巢穴处。你为何堕此?”三藏道:“贫僧鸡鸣时,出河州卫界,不料起得早了,冒霜拨露,忽失落此地。见一魔王,凶顽太甚,将贫僧与二从者绑了。又见一条黑汉,称是熊山君;一条胖汉,称是特处士,走进来,称那魔王是寅将军。他三个把我二从者吃了,天光才散。不想我是那里有这大缘大分,感得老公公来此救我?”老叟道:“处士者是个野牛精,山君者是个熊罴精,寅将军者是个老虎精。左右妖邪,尽都是山精树鬼,怪兽苍狼。只因你的本性元明,所以吃不得你。你跟我来,引你上路。”三藏不胜感激,将包袱捎在马上,牵着缰绳,相随老叟径出了坑坎之中,走上大路。却将马拴在道旁草头上,转身拜谢那公公,那公公遂化作一阵清风,跨一只朱顶白鹤,腾空而去。只见风飘飘遗下一张简帖,书上四句颂子,颂子云:“吾乃西天太白星,特来搭救汝生灵。前行自有神徒助,莫为艰难报怨经。”三藏看了,对天礼拜道:“多谢金星,度脱此难。”拜毕,牵了马匹,独自个孤孤凄凄,往前苦进。这岭上,真个是寒飒飒雨林风,响潺潺涧下水。香馥馥野花开,密丛丛乱石磊。闹嚷嚷鹿与猿,一队队獐和麂。喧杂杂鸟声多,静悄悄人事靡。那长老,战兢兢心不宁;这马儿,力怯怯蹄难举。三藏舍身拚命,上了那峻岭之间。行经半日,更不见个人烟村舍。一则腹中饥了,二则路又不平,正在危急之际,只见前面有两只猛虎咆哮,后边有几条长蛇盘绕。左有毒虫,右有怪兽,三藏孤身无策,只得放下身心,听天所命。又无奈那马腰软蹄弯,即便跪下,伏倒在地,打又打不起,牵又牵不动。苦得个法师衬身无地,真个有万分凄楚,已自分必死,莫可奈何。却说他虽有灾迍,却有救应。正在那不得命处,忽然见毒虫奔走,妖兽飞逃;猛虎潜踪,长蛇隐迹。三藏抬头看时,只见一人,手执钢叉,腰悬弓箭,自那山坡前转出,果然是一条好汉。你看他:头上戴一顶艾叶花斑豹皮帽,身上穿一领羊绒织锦叵罗衣,腰间束一条狮蛮带。脚下一对麂皮靴。环眼圆睛如吊客,圈须乱扰似河奎。悬一囊毒药弓矢,拿一杆点钢大叉。雷声震破山虫胆,勇猛惊残野雉魂。三藏见他来得渐近,跪在路旁,合掌高叫道:“大王救命!大王救命!”那条汉到跟前,放下钢叉,用手搀起道:“长老休怕。我不是歹人,我是这山中的猎户,姓刘名伯钦,绰号镇山太保。我才自来,要寻两只山虫食用,不期遇着你,多有冲撞。”三藏道:“贫僧是大唐驾下钦差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适间来到此处,遇着些狼虎蛇虫,四边围绕,不能前进。忽见太保来,众兽皆走,救了贫僧性命,多谢!多谢!”伯钦道:“我在这里住人,专倚打些狼虎为生,捉些蛇虫过活,故此众兽怕我走了。你既是唐朝来的,与我都是乡里。此间还是大唐的地界,我也是唐朝的百姓,我和你同食皇王的水土,诚然是一国之人。你休怕,跟我来,到我舍下歇马,明朝我送你上路。”三藏闻言,满心欢喜,谢了伯钦,牵马随行。 过了山坡,又听得呼呼风响。伯钦道:“长老休走,坐在此间。风响处,是个山猫来了,等我拿他家去管待你。”三藏见说,又胆战心惊,不敢举步。那太保执了钢叉,拽开步,迎将上去。只见一只斑斓虎,对面撞见,他看见伯钦,急回头就走。这太保霹雳一声,咄道:“那业畜!那里走!”那虎见赶得急,转身轮爪扑来。这太保三股叉举手迎敌,唬得个三藏软瘫在草地。这和尚自出娘肚皮,那曾见这样凶险的勾当?太保与那虎在那山坡下,人虎相持,果是一场好斗。但见:怒气纷纷,狂风滚滚。怒气纷纷,太保冲冠多膂力;狂风滚滚,斑彪逞势喷红尘。那一个张牙舞爪,这一个转步回身。三股叉擎天幌日,千花尾扰雾飞云。这一个当胸乱刺,那一个劈面来吞。闪过的再生人道,撞着的定见阎君。只听得那斑彪哮吼,太保声哏。斑彪哮吼,振裂山川惊鸟兽;太保声哏,喝开天府现星辰。那一个金睛怒出,这一个壮胆生嗔。可爱镇山刘太保,堪夸据地兽之君。人虎贪生争胜负,些儿有慢丧三魂。他两个斗了有一个时辰,只见那虎爪慢腰松,被太保举叉平胸刺倒,可怜呵,钢叉尖穿透心肝,霎时间血流满地。揪着耳朵,拖上路来。好男子!气不连喘,面不改色,对三藏道:“造化!造化!这只山猫,彀长老食用几日。”三藏夸赞不尽,道:“太保真山神也!”伯钦道:“有何本事,敢劳过奖?这个是长老的洪福。去来!赶早儿剥了皮,煮些肉,管待你也。”他一只手执着叉,一只手拖着虎,在前引路。三藏牵着马,随后而行,迤行过山坡,忽见一座山庄。那门前真个是:参天古树,漫路荒藤。万壑风尘冷,千崖气象奇。一径野花香袭体,数竿幽竹绿依依。草门楼,篱笆院,堪描堪画;石板桥,白土壁,真乐真稀。秋容萧索,爽气孤高。道旁黄叶落,岭上白云飘。疏林内山禽聒聒,庄门外细犬嘹嘹。伯钦到了门首,将死虎掷下,叫:“小的们何在?”只见走出三四个家僮,都是怪形恶相之类,上前拖拖拉拉,把只虎扛将进去。伯钦吩咐教:“赶早剥了皮,安排将来待客。”复回头迎接三藏进内。彼此相见,三藏又拜谢伯钦厚恩怜悯救命,伯钦道:“同乡之人,何劳致谢。”坐定茶罢,有一老妪,领着一个媳妇,对三藏进礼。伯钦道:“此是家母、山妻。”三藏道:“请令堂上坐,贫僧奉拜。”老妪道:“长老远客,各请自珍,不劳拜罢。”伯钦道:“母亲呵,他是唐王驾下差往西天见佛求经者。适间在岭头上遇着孩儿,孩儿念一国之人,请他来家歇马,明日送他上路。”老妪闻言,十分欢喜道:“好!好!好!就是请他,不得这般,恰好明日你父亲周忌,就浼长老做些好事,念卷经文,到后日送他去罢。”这刘伯钦,虽是一个杀虎手,镇山的太保,他却有些孝顺之心,闻得母言,就要安排香纸,留住三藏。 说话间,不觉的天色将晚。小的们排开桌凳,拿几盘烂熟虎肉,热腾腾的放在上面。伯钦请三藏权用,再另办饭。三藏合掌当胸道:“善哉!贫僧不瞒太保说,自出娘胎,就做和尚,更不晓得吃荤。”伯钦闻得此说,沉吟了半晌道:“长老,寒家历代以来,不晓得吃素。就是有些竹笋,采些木耳,寻些干菜,做些豆腐,也都是獐鹿虎豹的油煎,却无甚素处。有两眼锅灶,也都是油腻透了,这等奈何?反是我请长老的不是。”三藏道:“太保不必多心,请自受用。我贫僧就是三五日不吃饭,也可忍饿,只是不敢破了斋戒。”伯钦道:“倘或饿死,却如之何?”三藏道:“感得太保天恩,搭救出虎狼丛里,就是饿死,也强如喂虎。”伯钦的母亲闻说,叫道:“孩儿不要与长老闲讲,我自有素物,可以管待。”伯钦道:“素物何来?”母亲道:“你莫管我,我自有素的。”叫媳妇将小锅取下,着火烧了油腻,刷了又刷,洗了又洗,却仍安在灶上。先烧半锅滚水别用,却又将些山地榆叶子,着水煎作茶汤,然后将些黄粱粟米,煮起饭来,又把些干菜煮熟,盛了两碗,拿出来铺在桌上。老母对着三藏道:“长老请斋,这是老身与儿妇,亲自动手整理的些极洁极净的茶饭。”三藏下来谢了,方才上坐。那伯钦另设一处,铺排些没盐没酱的老虎肉、香獐肉、蟒蛇肉、狐狸肉、兔肉,点剁鹿肉干巴,满盘满碗的,陪着三藏吃斋。方坐下,心欲举箸,只见三藏合掌诵经,唬得个伯钦不敢动箸,急起身立在旁边。三藏念不数句,却教“请斋”。伯钦道:“你是个念短头经的和尚?”三藏道:“此非是经,乃是一卷揭斋之咒。”伯钦道:“你们出家人,偏有许多计较,吃饭便也念诵念诵。” 吃了斋饭,收了盘碗,渐渐天晚,伯钦引着三藏出中宅,到后边走走,穿过夹道,有一座草亭。推开门,入到里面,只见那四壁上挂几张强弓硬弩,插几壶箭,过梁上搭两块血腥的虎皮,墙根头插着许多枪刀叉棒,正中间设两张坐器。伯钦请三藏坐坐。三藏见这般凶险腌脏,不敢久坐,遂出了草亭。又往后再行,是一座大园子,却看不尽那丛丛菊蕊堆黄,树树枫杨挂赤;又见呼的一声,跑出十来只肥鹿,一大阵黄獐,见了人,呢呢痴痴,更不恐惧。三藏道:“这獐鹿想是太保养家了的?”伯钦道:“似你那长安城中人家,有钱的集财宝,有庄的集聚稻粮,似我们这打猎的,只得聚养些野兽,备天阴耳。”他两个说话闲行,不觉黄昏,复转前宅安歇。 次早,那合家老小都起来,就整素斋,管待长老,请开启念经。这长老净了手,同太保家堂前拈了香,拜了家堂。三藏方敲响木鱼,先念了净口业的真言,又念了净身心的神咒,然后开《度亡经》一卷。诵毕,伯钦又请写荐亡疏一道,再开念《金刚经》《观音经》,一一朗音高诵。诵毕,吃了午斋,又念《法华经》《弥陀经》。各诵几卷,又念一卷《孔雀经》,及谈苾洗业的故事,早又天晚。献过了种种香火,化了众神纸马,烧了荐亡文疏,佛事已毕,又各安寝。 却说那伯钦的父亲之灵,超荐得脱沉沦,鬼魂儿早来到东家宅内,托一梦与合宅长幼道:“我在阴司里苦难难脱,日久不得超生。今幸得圣僧,念了经卷,消了我的罪业,阎王差人送我上中华富地长者人家托生去了。你们可好生谢送长老,不要怠慢,不要怠慢。我去也。”这才是:万法庄严端有意,荐亡离苦出沉沦。那合家儿梦醒,又早太阳东上,伯钦的娘子道:“太保,我今夜梦见公公来家,说他在阴司苦难难脱,日久不得超生。今幸得圣僧念了经卷,消了他的罪业,阎王差人送他上中华富地长者人家托生去,教我们好生谢那长老,不得怠慢。他说罢,径出门,徜徉去了。我们叫他不应,留他不住,醒来却是一梦。”伯钦道:“我也是那等一梦,与你一般。我们起去对母亲说去。”他两口子正欲去说,只见老母叫道:“伯钦孩儿,你来,我与你说话。”二人至前,老母坐在床上道:“儿呵,我今夜得了个喜梦,梦见你父亲来家,说多亏了长老超度,已消了罪业,上中华富地长者家去托生。”夫妻们俱呵呵大笑道:“我与媳妇皆有此梦,正来告禀,不期母亲呼唤,也是此梦。”遂叫一家大小起来,安排谢意,替他收拾马匹,都至前拜谢道:“多谢长老超荐我亡父脱难超生,报答不尽!”三藏道:“贫僧有何能处,敢劳致谢!”伯钦把三口儿的梦话,对三藏陈诉一遍,三藏也喜。早供给了素斋,又具白银一两为谢。三藏分文不受。一家儿又恳恳拜央,三藏毕竟分文未受,但道:“是你肯发慈悲送我一程,足感至爱。”伯钦与母妻无奈,急做了些粗面烧饼干粮,叫伯钦远送,三藏欢喜收纳。太保领了母命,又唤两三个家僮,各带捕猎的器械,同上大路,看不尽那山中野景,岭上风光。行经半日,只见对面处,有一座大山,真个是高接青霄,崔巍险峻。三藏不一时,到了边前。那太保登此山如行平地。正走到半山之中,伯钦回身,立于路下道:“长老,你自前进,我却告回。”三藏闻言,滚鞍下马道:“千万敢劳太保再送一程!”伯钦道:“长老不知,此山唤做两界山,东半边属我大唐所管,西半边乃是鞑靼的地界。那厢狼虎,不伏我降,我却也不能过界,你自去罢。”三藏心惊,轮开手,牵衣执袂,滴泪难分。正在那叮咛拜别之际,只听得山脚下叫喊如雷道:“我师父来也!我师父来也!”唬得个三藏痴呆,伯钦打挣。毕竟不知是甚人叫喊,且听下回分解。 且不言天神围绕,大圣安歇。话表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自王母娘娘请赴蟠桃大会,与大徒弟惠岸行者,同登宝阁瑶池,见那里荒荒凉凉,席面残乱;虽有几位天仙,俱不就座,都在那里乱纷纷讲论。菩萨与众仙相见毕,众仙备言前事。菩萨道:“既无盛会,又不传杯,汝等可跟贫僧去见玉帝。”众仙怡然随往。至通明殿前,早有四大天师、赤脚大仙等众,俱在此迎着菩萨,即道玉帝烦恼,调遣天兵,擒怪未回等因。菩萨道:“我要见见玉帝,烦为转奏。”天师邱弘济即入灵霄宝殿,启知宣入。时有太上老君在上,王母娘娘在后。 菩萨引众同入里面,与玉帝礼毕,又与老君、王母相见,各坐下,便问:“蟠桃盛会如何?”玉帝道:“每年请会,喜喜欢欢,今年被妖猴作乱,甚是虚邀也。”菩萨道:“妖猴是何出处?”玉帝道:“妖猴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石卵化生的。当时生出,即目运金光,射冲斗府。始不介意,继而成精,降龙伏虎,自削死籍。当有龙王、阎王启奏,朕欲擒拿,是长庚星启奏道:‘三界之间,凡有九窍者,可以成仙。’朕即施教育贤,宣他上界,封为御马监弼马温官。那厮嫌恶官小,反了天宫。即差李天王与哪吒太子收降,又降诏抚安,宣至上界,就封他做个‘齐天大圣’,只是有官无禄。他因没事干管,东游西荡。朕又恐别生事端,着他代管蟠桃园。他又不遵法律,将老树大桃,尽行偷吃。及至设会,他乃无禄人员,不曾请他,他就设计赚哄赤脚大仙,却自变他相貌入会,将仙肴仙酒尽偷吃了,又偷老君仙丹,又偷御酒若干,去与本山众猴享乐。朕心为此烦恼,故调十万天兵,天罗地网收伏。这一日不见回报,不知胜负如何。”菩萨闻言,即命惠岸行者道:“你可快下天宫,到花果山打探军情如何。如遇相敌,可就相助一功,务必的实回话。”惠岸行者整整衣裙,执一条铁棍,驾云离阙,径至山前。见那天罗地网,密密层层,各营门提铃喝号,将那山围绕的水泄不通。惠岸立住,叫:“把营门的天丁,烦你传报:我乃李天王二太子木叉,南海观音大徒弟惠岸,特来打探军情。”那营里五岳神兵,即传入辕门之内。早有虚日鼠、昴日鸡、星日马、房日兔将言传到中军帐下。李天王发下令旗,教开天罗地网,放他进来。此时东方才亮,惠岸随旗进入,见四大天王与李天王下拜。拜讫,李天王道:“孩儿,你自那厢来者?”惠岸道:“愚男随菩萨赴蟠桃会,菩萨见胜会荒凉,瑶池寂寞,引众仙并愚男去见玉帝。玉帝备言父王等下界收伏妖猴,一日不见回报,胜负未知,菩萨因命愚男到此打听虚实。”李天王道:“昨日到此安营下寨,着九曜星挑战,被这厮大弄神通,九曜星俱败走而回。后我等亲自提兵,那厮也排开阵势。我等十万天兵,与他混战至晚,他使个分身法战退。及收兵查勘时,止捉得些狼虫虎豹之类,不曾捉得他半个妖猴。今日还未出战。”说不了,只见辕门外有人来报道:“那大圣引一群猴精,在外面叫战。”四大天王与李天王并太子正议出兵,木叉道:“父王,愚男蒙菩萨吩咐,下来打探消息,就说若遇战时,可助一功。今不才愿往,看他怎么个大圣!”天王道:“孩儿,你随菩萨修行这几年,想必也有些神通,切须在意。” 好太子,双手轮着铁棍,束一束绣衣,跳出辕门,高叫:“那个是齐天大圣?”大圣挺如意棒,应声道:“老孙便是。你是甚人,辄敢问我?”木叉道:“吾乃李天王第二太子木叉,今在观音菩萨宝座前为徒弟护教,法名惠岸是也。”大圣道:“你不在南海修行,却来此见我做甚?”木叉道:“我蒙师父差来打探军情,见你这般猖獗,特来擒你!”大圣道:“你敢说那等大话!且休走!吃老孙这一棒!”木叉全然不惧,使铁棒劈手相迎。他两个立那半山中,辕门外,这场好斗:棍虽对棍铁各异,兵纵交兵人不同。一个是太乙散仙呼大圣,一个是观音徒弟正元龙。浑铁棍乃千锤打,六丁六甲运神功;如意棒是天河定,镇海神珍法力洪。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这个的阴手棍,万千凶,绕腰贯索疾如风;那个的夹枪棒,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那阵上旌旗闪闪,这阵上鼍鼓冬冬。万员天将团团绕,一洞妖猴簇簇丛。怪雾愁云漫地府,狼烟煞气射天宫。昨朝混战还犹可,今日争持更又凶。堪羡猴王真本事,木叉复败又逃生。这大圣与惠岸战经五六十合,惠岸臂膊酸麻,不能迎敌,虚幌一幌,败阵而走。大圣也收了猴兵,安扎在洞门之外。只见天王营门外,大小天兵,接住了太子,让开大路,径入辕门,对四天王、李托塔、哪吒,气哈哈的喘息未定:“好大圣!好大圣!着实神通广大!孩儿战不过,又败阵而来也!”李天王见了心惊,即命写表求助,便差大力鬼王与木叉太子上天启奏。 二人当时不敢停留,闯出天罗地网,驾起瑞霭祥云,须臾径至通明殿下,见了四大天师,引至灵霄宝殿,呈上表章。惠岸又见菩萨施礼,菩萨道:“你打探的如何?”惠岸道:“始领命到花果山,叫开天罗地网门,见了父亲,道师父差命之意。父王道:‘昨日与那猴王战了一场,止捉得他虎豹狼虫之类,更未捉他一个猴精。’正讲间,他又索战,是弟子使铁棍与他战经五六十合,不能取胜,败走回营。父亲因此差大力鬼王同弟子上界求助。”菩萨低头思忖。 却说玉帝拆开表章,见有求助之言,笑道:“叵耐这个猴精,能有多大手段,就敢敌过十万天兵!李天王又来求助,却将那路神兵助之?”言未毕,观音合掌启奏:“陛下宽心,贫僧举一神,可擒这猴。”玉帝道:“所举者何神?”菩萨道:“乃陛下令甥显圣二郎真君,见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诛六怪,又有梅山兄弟与帐前一千二百草头神,神通广大。奈他只是听调不听宣,陛下可降一道调兵旨意,着他助力,便可擒也。”玉帝闻言,即传调兵的旨意,就差大力鬼王赍调。那鬼王领了旨,即驾起云,径至灌江口,不消半个时辰,直至真君之庙。早有把门的鬼判传报至里道:“外有天使,捧旨而至。”二郎即与众弟兄,出门迎接旨意,焚香开读。旨意上云:“花果山妖猴齐天大圣作乱。因在宫偷桃、偷酒、偷丹,搅乱蟠桃大会,见着十万天兵,一十八架天罗地网,围山收伏,未曾得胜。今特调贤甥同义兄弟即赴花果山助力剿除。成功之后,高升重赏。”真君大喜道:“天使请回,吾当就去拔刀相助也。”鬼王回奏不题。 这真君即唤梅山六兄弟,乃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聚集殿前道:“适才玉帝调遣我等往花果山收降妖猴,同去去来。”众兄弟俱忻然愿往。即点本部神兵,驾鹰牵犬,搭弩张弓,纵狂风,霎时过了东洋大海,径至花果山。见那天罗地网,密密层层,不能前进,因叫道:“把天罗地网的神将听着:吾乃二郎显圣真君,蒙玉帝调来擒拿妖猴者,快开营门放行。”一时,各神一层层传入,四大天王与李天王俱出辕门迎接。相见毕,问及胜败之事,天王将上项事备陈一遍,真君笑道:“小圣来此,必须与他斗个变化。列公将天罗地网,不要幔了顶上,只四周紧密,让我赌斗。若我输与他,不必列公相助,我自有兄弟扶持;若赢了他,也不必列公绑缚,我自有兄弟动手。只请托塔天王与我使个照妖镜,住立空中。恐他一时败阵,逃窜他方,切须与我照耀明白,勿走了他。”天王各居四维,众天兵各挨排列阵去讫。 这真君领着四太尉、二将军,连本身七兄弟,出营挑战;分付众将,紧守营盘,收全了鹰犬,众草头神得令。真君只到那水帘洞外,见那一群猴,齐齐整整,排作个蟠龙阵势;中军里,立一竿旗,上书齐天大圣四字。真君道:“那泼妖,怎么称得起齐天之职?”梅山六弟道:“且休赞叹,叫战去来。”那营口小猴见了真君,急走去报知。那猴王即掣金箍棒,整黄金甲,登步云履,按一按紫金冠,腾出营门,急睁睛观看那真君的相貌,果是清奇,打扮得又秀气。真个是: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腰挎弹弓新月样,手执三尖两刃枪。斧劈桃山曾救母,弹打罗双凤凰。力诛八怪声名远,义结梅山七圣行。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赤城昭惠英灵圣,显化无边号二郎。大圣见了,笑嘻嘻的,将金箍棒掣起,高叫道:“你是何方小将,辄敢大胆到此挑战?”真君喝道:“你这厮有眼无珠,认不得我么!吾乃玉帝外甥,敕封昭惠灵显王二郎是也。今蒙上命,到此擒你这反天宫的弼马温猢狲,你还不知死活!”大圣道:“我记得当年玉帝妹子思凡下界,配合杨君,生一男子,曾使斧劈桃山的,是你么?我行要骂你几声,曾奈无甚冤仇;待要打你一棒,可惜了你的性命。你这郎君小辈,可急急回去,唤你四大天王出来。”真君闻言,心中大怒道:“泼猴!休得无礼!吃吾一刃!”大圣侧身躲过,疾举金箍棒,劈手相还。他两个这场好杀:昭惠二郎神,齐天孙大圣,这个心高欺敌美猴王,那个面生压伏真梁栋。两个乍相逢,各人皆赌兴。从来未识浅和深,今日方知轻与重。铁棒赛飞龙,神锋如舞凤。左挡右攻,前迎后映。这阵上梅山六弟助威风,那阵上马流四将传军令。摇旗擂鼓各齐心,呐喊筛锣都助兴。两个钢刀有见机,一来一往无丝缝。金箍棒是海中珍,变化飞腾能取胜。若还身慢命该休,但要差池为蹭蹬。 真君与大圣斗经三百余合,不知胜负。那真君抖搜神威,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两只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好便似华山顶上之峰,青脸獠牙,朱红头发,恶狠狠,望大圣着头就砍。这大圣也使神通,变得与二郎身躯一样,嘴脸一般,举一条如意金箍棒,却就如昆仑山顶上的擎天之柱,抵住二郎神。唬得那马流元帅战兢兢摇不得旌旗,崩芭二将虚怯怯使不得刀剑。这阵上,康张姚李、郭申直健传号令,撒放草头神,向他那水帘洞外,纵着鹰犬,搭弩张弓,一齐掩杀。可怜冲散妖猴四健将,捉拿灵怪二三千!那些猴,抛戈弃甲,撇剑丢枪;跑的跑,喊的喊;上山的上山,归洞的归洞:好似夜猫惊宿鸟,飞洒满天星。众兄弟得胜不题。 却说真君与大圣变做法天象地的规模,正斗时,大圣忽见本营中妖猴惊散,自觉心慌,收了法象,掣棒抽身就走。真君见他败走,大步赶上道:“那里走?趁早归降,饶你性命!”大圣不恋战,只情跑起。将近洞口,正撞着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一齐帅众挡住道:“泼猴!那里走!”大圣慌了手脚,就把金箍棒捏做绣花针,藏在耳内,摇身一变,变作个麻雀儿,飞在树梢头钉住。那六兄弟,慌慌张张,前后寻觅不见,一齐吆喝道:“走了这猴精也!走了这猴精也!”正嚷处,真君到了问:“兄弟们,赶到那厢不见了?”众神道:“才在这里围住,就不见了。”二郎圆睁凤目观看,见大圣变了麻雀儿,钉在树上,就收了法象,撇了神锋,卸下弹弓,摇身一变,变作个饿鹰儿,抖开翅,飞将去扑打。大圣见了,嗖的一翅飞起去,变作一只大鹚老,冲天而去。二郎见了,急抖翎毛,摇身一变,变作一只大海鹤,钻上云霄来嗛。大圣又将身按下,入涧中,变作一个鱼儿,淬入水内。二郎赶至涧边,不见踪迹,心中暗想道:“这猢狲必然下水去也,定变作鱼虾之类。等我再变变拿他。”果一变变作个鱼鹰儿,飘荡在下溜头波面上。等待片时,那大圣变鱼儿,顺水正游,忽见一只飞禽,似青鹞,毛片不青;似鹭鸶,顶上无缨;似老鹳,腿又不红:“想是二郎变化了等我哩!”急转头,打个花就走。二郎看见道:“打花的鱼儿,似鲤鱼,尾巴不红;似鳜鱼,花鳞不见;似黑鱼,头上无星;似鲂鱼,鳃上无针。他怎么见了我就回去了?必然是那猴变的。”赶上来,刷的啄一嘴。那大圣就撺出水中,一变,变作一条水蛇,游近岸,钻入草中。二郎因嗛他不着,他见水响中,见一条蛇撺出去,认得是大圣,急转身,又变了一只朱绣顶的灰鹤,伸着一个长嘴,与一把尖头铁钳子相似,径来吃这水蛇。水蛇跳一跳,又变做一只花鸨,木木樗樗的,立在蓼汀之上。二郎见他变得低贱——花鸨乃鸟中至贱至淫之物,不拘鸾、凤、鹰、鸦都与交群——故此不去拢傍,即现原身,走将去,取过弹弓拽满,一弹子把他打个踵。那大圣趁着机会,滚下山崖,伏在那里又变,变了一座土地庙儿:大张着口,似个庙门,牙齿变做门扇,舌头变做菩萨,眼睛变做窗棂。只有尾巴不好收拾,竖在后面,变做一根旗竿。真君赶到崖下,不见打倒的鸨鸟,只有一间小庙,急睁凤眼,仔细看之,见旗竿立在后面,笑道:“是这猢狲了!他今又在那里哄我。我也曾见庙宇,更不曾见一旗竿竖在后面的。断是这畜生弄喧!他若哄我进去,他便一口咬住。我怎肯进去?等我掣拳先捣窗棂,后踢门扇!”大圣听得,心惊道:“好狠好狠!门扇是我牙齿,窗棂是我眼睛。若打了牙,捣了眼,却怎么是好?”扑的一个虎跳,又冒在空中不见。 真君前前后后乱赶,只见四太尉、二将军一齐拥至道:“兄长,拿住大圣了么?”真君笑道:“那猴儿才自变座土地庙哄我,我正要捣他窗棂,踢他门扇,他就纵一纵,又渺无踪迹。可怪!可怪!”众皆愕然,四望更无形影。真君道:“兄弟们在此看守巡逻,等我上去寻他。”急纵身驾云起在半空,见那李天王高擎照妖镜,与哪吒住立云端,真君道:“天王,曾见那猴王么?”天王道:“不曾上来。我这里照着他哩。”真君把那赌变化、弄神通、拿群猴一事说毕,却道:“他变庙宇,正打处,就走了。”李天王闻言,又把照妖镜四方一照,呵呵的笑道:“真君,快去!快去!那猴使了个隐身法,走出营围,往你那灌江口去也。”二郎听说,即取神锋,回灌江口来赶。 却说那大圣已至灌江口,摇身一变,变作二郎爷爷的模样,按下云头,径入庙里,鬼判不能相认,一个个磕头迎接。他坐中间,点查香火:见李虎拜还的三牲,张龙许下的保福,赵甲求子的文书,钱丙告病的良愿。正看处,有人报:“又一个爷爷来了。”众鬼判急急观看,无不惊心。真君却道:“有个甚么齐天大圣,才来这里否?”众鬼判道:“不曾见甚么大圣,只有一个爷爷在里面查点哩。”真君撞进门,大圣见了,现出本相道:“郎君不消嚷,庙宇已姓孙了。”这真君即举三尖两刃神锋,劈脸就砍。那猴王使个身法,让过神锋,掣出那绣花针儿,幌一幌,碗来粗细,赶到前,对面相还。两个嚷嚷闹闹,打出庙门,半雾半云,且行且战,复打到花果山,慌得那四大天王等众提防愈紧。这康张太尉等迎着真君,合心努力,把那美猴王围绕不题。 话表大力鬼王既调了真君与六兄弟提兵擒魔去后,却上界回奏。玉帝与观音菩萨、王母并众仙卿,正在灵霄殿讲话,道:“既是二郎已去赴战,这一日还不见回报。”观音合掌道:“贫僧请陛下同道祖出南天门外,亲去看看虚实如何?”玉帝道:“言之有理。”即摆驾,同道祖、观音、王母与众仙卿至南天门,早有些天丁力士接着。开门遥观,只见众天丁布罗网围住四面,李天王与哪吒,擎照妖镜立在空中,真君把大圣围绕中间,纷纷赌斗哩。菩萨开口对老君说:“贫僧所举二郎神如何?果有神通,已把那大圣围困,只是未得擒拿。我如今助他一功,决拿住他也。”老君道:“菩萨将甚兵器?怎么助他?”菩萨道:“我将那净瓶杨柳抛下去,打那猴头;即不能打死,也打个一跌,教二郎小圣好去拿他。”老君道:“你这瓶是个磁器,准打着他便好,如打不着他的头,或撞着他的铁棒,却不打碎了?你且莫动手,等我老君助他一功。”菩萨道:“你有甚么兵器?”老君道:“有,有,有。”捋起衣袖,左膊上取下一个圈子,说道:“这件兵器,乃锟钢抟炼的,被我将还丹点成,养就一身灵气,善能变化,水火不侵,又能套诸物;一名金钢琢,又名金钢套。当年过函关,化胡为佛,甚是亏他,早晚最可防身。等我丢下去打他一下。”话毕,自天门上往下一掼,滴流流,径落花果山营盘里,可可的着猴王头上一下。猴王只顾苦战七圣,却不知天上坠下这兵器,打中了天灵,立不稳脚,跌了一跤,爬将起来就跑,被二郎爷爷的细犬赶上,照腿肚子上一口,又扯了一跌。他睡倒在地,骂道:“这个亡人!你不去妨家长,却来咬老孙!”急翻身爬不起来,被七圣一拥按住,即将绳索捆绑,使勾刀穿了琵琶骨,再不能变化。 那老君收了金钢琢,请玉帝同观音、王母、众仙等,俱回灵霄殿。这下面四大天王与李天王诸神,俱收兵拔寨,近前向小圣贺喜,都道:“此小圣之功也!”小圣道:“此乃天尊洪福,众神威权,我何功之有?”康张姚李道:“兄长不必多叙,且押这厮去上界见玉帝,请旨发落去也。”真君道:“贤弟,汝等未受天箓,不得面见玉帝。教天甲神兵押着,我同天王等上界回旨。你们帅众在此搜山,搜净之后,仍回灌口。待我请了赏,讨了功,回来同乐。”四太尉、二将军依言领诺。这真君与众即驾云头,唱凯歌,得胜朝天。不多时,到通明殿外,天师启奏道:“四大天王等众已捉了妖猴齐天大圣了,来此听宣。”玉帝传旨,即命大力鬼王与天丁等众,押至斩妖台,将这厮碎剁其尸。咦!正是:欺诳今遭刑宪苦,英雄气概等时休。毕竟不知那猴王性命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第385章 彭元易和吕素芸进阶金丹期 林翰见彭元易和吕素芸进阶金丹,情况颇为顺利,便回了齐海国前线。而姜涛和何月波二人则守在彭元易的洞府外,他们可不希望彭元易和吕素芸有丝毫的意外发生。 “姜涛兄,你看这情形,彭大哥和彭大嫂此次进阶金丹,简直是一帆风顺!我们岁寒五友很快又将增添两位金丹期修士。我们日后在仙剑宗和越凌国,那可真是脸上有光的多了!”何月波望着彭元易的洞府,兴奋得像个孩子,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 姜涛也喜笑颜开道:“可不是嘛,以前有枫弟,我们在仙剑宗就已经是扬眉吐气,如今又多了彭大哥和彭大嫂,以后就如同有了三座坚实的靠山,仙剑宗的工作岂不是任由我们挑选,这福气可真是不小啊!” 何月波长叹一声,仿佛那叹息声中蕴含着无尽的感慨:“这福气我看暂时是无福消受了。” 姜涛急忙问道:“波弟!你这话是何意?” 何月波缓缓说道:“听枫弟说你有破后再立等机缘,进阶金丹期有五成以上的机率,那如此算来,就只剩下我一个了。等彭大哥和彭大嫂的金丹期庆功宴一结束,我便要离开越凌国,去寻觅各种进阶金丹期的机缘。” 姜涛闻听此言,赶忙出言宽慰道:“何兄!何必如此消沉,枫弟不是说你重修之后,筑基法体的真元会更为雄厚,对进阶金丹也大有益处嘛!我坚信你定能觅得进阶金丹期的机缘。” 何月波唉声叹气地说道:“历经这些年无数丹药的滋养改善体质以及重修,也不过是将进阶金丹期的几率提升了一成多而已,我进阶金丹期的几率也不过在三成左右。若是没有足够的机缘,此生恐怕都只能止步于筑基期了。我父母并非金丹期修士,未能给我留下一个金丹期丹方!我的烦心事简直如乱麻一般!好在有枫弟和彭大哥三人的慷慨解囊,我储物袋中才有了些许剩余,只能去外面撞撞大运了。” 姜涛闻听,当即眉头紧蹙,陷入沉思,须臾,开口说道:“我父母也非金丹期修士,然而却留给我一个进阶金丹期的丹方,虽说其中的灵药和材料难找,但总归还是有一线希望能够找齐的,我便赠予你吧!” 何月波闻言,急忙说道:“丹方乃传承之秘,怎可轻易予我!” 姜涛微微一笑,道:“我们五人义结金兰,你我既为兄弟,丹方只要你不泄露于他人知晓便可。”言罢,也不容何月波推辞,径直取出一块玉简复制好丹方,递与何月波。 何月波刚欲言又止,姜涛便抢先说道:“倘若我们四人都已进阶金丹期,就你未能成功,那你让我们日后如何心安?况且这丹方,乃是我父亲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并非什么祖上传承之秘。” 何月波闻听此言,便不再推辞,接过玉简后说道:“涛哥!多谢你!能与你们结义,是我何月波此生最大的幸事。” 姜涛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无枫弟,我根本无法恢复修为,更破后再立的机缘。你也切莫气馁,枫弟在前线,有他相助,兴许能够助你一臂之力。我们外出寻觅灵药和材料,十年之后,无论你是否集齐其中的灵药和资源,你都务必归来,届时,我们一同前往齐海国探寻其余的灵药一试。” 何月波道:“好!不过你答应我,十年后,即便我未能及时回来,你就先进阶金丹期吧!无需等我,毕竟我此番外出,寻觅各种机缘,耗费些时日也属正常!说不定,我能在外面撞见天大机缘呢!” 姜涛闻言,明白了何月波的决心,何月波此去,必定要到处寻找一番的,只有一个丹方是不够的,他的寻觅之路就更无头绪。何月波怕自己身死他乡,又怕自己不能及时回来,耽误了姜涛进阶金丹期的时间,所以才先有此预言。 姜涛轻声呢喃道:“波弟啊,你我资质都不错,进阶金丹期都是大有希望的。我可以先进阶金丹期,你也要回来见我们。前线资源犹如宝库,有枫弟相助,或许能觅得我们所需的灵药和材料。不如我们先去齐海国前线一试?剩余未得之物,我们再去各国探寻!” 何月波闻此,嘴角轻扬,微笑如春花绽放:“善!待彭大哥和彭大嫂二人的庆功结束,我们便先赴前线三年,然后各自外出寻觅各类资源!” 姜涛颔首应道:“好!一言为定!” 在岁寒五友中,唯有姜涛与何月波身世相仿,相较于拥有金丹期父母的彭元易和吕素芸,以及惊才绝艳的林翰,他们二人的修为进展稍缓,甚至在许多方面颇为相似。正因如此,二人心中常有惺惺相惜之感,故而在前线的数十载,他们也时常相聚,时常一起办事,故而情谊很是深厚。 彭元易和吕素芸二人如凤凰涅槃般,历经二十五日的艰难磨砺,终于成功进阶金丹,喜不自禁地向何月波和姜涛传递着这一捷报。得知二人就在洞府外驻守,便邀请二人进洞府共享美酒,畅叙欢庆。 何月波口若悬河地吹嘘道:“彭大哥,大嫂,恭喜你们二人成功登上金丹期的巅峰,以后我们岁寒五友在仙剑宗的好友面前可就有了炫耀的资本啦!岁寒五友三人进阶金丹期,并将响誉越凌国修仙界。” 姜涛也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如今仙剑宗的金丹期长老仅有十七位,而其中就有三位是我们岁寒五友。整个仙剑宗谁敢不给我们几分薄面啊!” 彭元易和吕素芸被二人的吹捧弄得有些应接不暇。吕素芸嗔怪地白了姜涛和何玉波一眼,而彭元易则开口问道:“别再信口胡诌了,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枫弟呢?他去齐海国了吗?” 何月波迫不及待地抢着回答道:“枫弟已经回到齐海国了,他有要事需要处理。他临行前特意叮嘱,任何事情都不得干扰你们进阶金丹,还让贺俊长老多多关照彭家。我二人怕你们受到干扰,索性在仙境山脉驻守。如今你们二人成功进阶金丹期,我们可以大肆庆祝一番了。” 吕素芸忙说道:“庆祝就暂时不要,枫弟叫我们最好巩固金丹期半年,若无其他重要事情,我们半年内是不会出去的。” 彭元易也附和道:“对!庆祝就留待半年后吧!你们莫要和他人说我们二人已经成功进阶金丹期,只需告知我父亲和贺俊即可。” 姜涛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通知你父亲和贺俊长老,并让他们暂时不要说张扬此事。” 彭元易又问道:“如此就对了,这段时间,段家有没有继续闹事?” 何月波说道:“段家老祖段斐来拜访过枫弟,不过没什么问题,枫弟说只是结交了个一元婴期修士。此后,段家也没再来闹过事。只是听说,段家在收购灵地时,段斐突然现身把唐家的两位金丹期修士和史家的唯一金丹期族长给击毙了。” 彭元易和吕素芸闻言,才略微放心下来。吕素芸有些忧虑道:“那段家的人没来找我们彭家和吕家吧?” 吕素芸急忙说道:“庆祝之事暂时不要,枫弟嘱咐我二人,最好先巩固金丹期半年,对我们以后修行比较好。若无要事,我二人半年内是决对不会外出的。” 彭元易亦随声附和道:“对!庆祝之事就留待半年后吧!你们莫要和他人说我二人已成功进阶金丹期,只需告知我父亲和贺俊师兄即可。” 姜涛闻言,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只通知你父亲和贺俊长老,并嘱咐他们暂且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彭元易又追问道:“如此甚好,这段时日,段家可还有继续闹事?” 何月波答道:“段家老祖段斐曾来拜访过枫弟,不过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枫弟说只是结交了一位元婴期修士。自那以后,段家便也未曾再来滋事。只是听闻,段家在收购灵地时,与唐家和史家闹意见。段斐突然现身,将唐家的两位金丹期修士和史家的唯一金丹期族长给击毙了。” 彭元易和吕素芸闻此,方才稍稍心安。吕素芸面露忧色道:“那段家的人可曾来找过我们吕家?” 姜涛朗声道:“枫弟说过,已和段斐老怪结交,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为防万一,临别之际,枫弟才托贺俊长老照拂一下彭家和吕家。彭家既已安然无恙,吕家就更不会事了。” 何月波喜笑颜开道:“枫弟如此大的面子,段家岂会因些许小事,而得罪他这等人物!我听你们吕家族长吕丘常讲,你们吕家如今行事都顺遂许多,以前欺压你们吕家的人,个个都变得很客气,礼让三分生怕惹怒枫弟,遭致灭顶之灾。” 吕素芸闻听此言,噗嗤一笑道:“这可都是仰仗枫弟的威望,万一哪日他进阶元婴期,岂不是要得罪一个强大的元婴期修士。” 彭元易抚掌大笑道:“芸妹所言极是,既是如此,我二人放心了。那我二人就再次闭关半年,庆祝会所需购置之物和发邀请帖的事,就交给你们二人处理了!” 何月波赶忙应道:“你们只管安心闭关便是,买东西这些琐事交与我最为妥当。” 彭元易却连连摇头,慎重的说道:“不妥,你的性子过于浮躁,还是需涛弟从旁监督你才好。万一你大肆采购,他人好奇询问,你便容易露出破绽,而且你这张嘴也不够严实。” 何月波这下可急了,赶忙说道:“彭大哥,我虽然平日里说话有些浮夸,但我也是知道轻重的,这句话大嫂也曾说过呀。” 吕素芸急忙附和道:“确实如此,波弟平时虽然没个正经,不过还是知道轻重的。不过波弟你独自一人要处理如此之多的事情,着实不易。涛哥,我这里有一些越凌国好友的名单,其中大部分人都可以在我们闭关第五个月发邀请帖。只是有六位姐妹,曾与我在前线并肩作战,感情很是深厚,你可以先暗中通知她们六人,希望她们能够拨冗前来。其中有两位姐妹,上个月我大婚,她们有事外出,未能来参加我的大婚,我都有点失落。你告诉她们无需准备什么厚礼,人到了便好。”说罢,吕素芸迅速地取出两份名单,递给姜涛。 何月波听从吕素芸话里有半责问之意,也只好闭口思过。 姜涛接过吕素芸的两份名单,定睛一看,其中一份名单上密密麻麻地罗列着三十几个名字,而另一份名单上则只有区区六个名字,每个名字的后面都详细地标注着宗门或修仙家族的地址。好在这些人大部分都来自越凌国修仙界,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在附近的国家。 吕素芸轻声说道:“越凌国的好友,你只需托内门弟子发个请帖即可。只是有三位好友身处玄武国、楚国和比丘国,还需劳烦涛哥亲自走一遭,名单后面附有她们的联系方式。至于远方的朋友,我就不去叨扰了。” 姜涛闻此,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微笑,应道:“这点小事,大嫂尽管放心,我定当处理妥当。” 彭元易接着说道:“我也有一些好友需要送上邀请帖,波弟,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何月波听闻,喜出望外,激动地说道:“原来彭大哥如此看重我,我还担心你会责备我没个正经呢。” 彭元易哈哈一笑,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嘛!偶尔没个正经也属正常,我有时与好友一同饮酒作乐,也是经常没个正经。我在前线征战数十载,喜欢四处与前线的修士们把酒言欢,闲游嬉戏,落樱国的大小酒楼几乎被我喝了个遍。也正因如此,我结交了三四百位筑基期的好友。这些好友中,有许多是来自越凌国和附近国家的,我打算邀请他们来参加我的金丹期庆宴,趁此机会,顺便在他们面前威风一番。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风神盟的好友都会知道我进阶金丹期了。” 彭元易的话尚未说完,何月波便拍案而起,大喝一声道:“彭大哥这话说得好,咱们男人就应该没个正经,此番彭大哥进阶金丹期,一定要在他们面前耍耍威风,顺便宣传一下我们仙剑宗岁寒五友的威名。” 彭元易不禁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正是因为你与他们一般性情,我才特意派你前去。上次未能邀请他们参加我的大婚,我已然深感愧疚。此次定不能再将他们遗忘,你只需让他们在这段时间内暂且不要声张此事即可,待到半年之后,务必要前来参加我的金丹期大典。这里是他们的名单和联系方式。虽说人数众多,不过我坚信波弟你定能胜任。”彭元易边说边拿出一份名单,嬉笑的递给何月波。 何月波接过名单后,彭元易又如拿出另一份名单,递到姜涛手中,深情说道:“涛弟,这几位好友乃是我在越凌国结识的至交,烦请你亲自跑一趟,提前告知他们。” 姜涛接过彭元易的名单后说道:“放心吧!彭大哥,越凌国有传送阵,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何月波看着名单,满脸狐疑,不解地说道:“彭大哥,竟然有那么多的好友需要通知啊?足足有两百多个,越凌国的好友就算了,让内门弟子发个邀请帖就是。可其中还有数十个来自邻国,你这是要让我挨个通知,岂不是要把我累得半死?” (请大家下载番茄免费小说,观看此书。) 彭元易微微一笑,安慰道:“波弟,你可是深得我信任之人,尚有半年时间,绰绰有余了。传送阵的费用由我来承担,此外,我这里还有几瓶美酒,权当是给你的酬劳。”言罢,彭元易豪爽地取出几瓶珍藏的美酒,仿佛那是他的心头挚爱,依依不舍地递给了何月波。 第386章 姜涛被抓了 何月波欣喜的接过彭元易的灵酒,仔细检查着灵酒,发现其中有三瓶竟是他在落樱国前线酒楼品尝过的美酒,品质很是上等的那种,他满心欢喜地将其收入储物袋中。而另外三瓶,则如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难以窥视其庐山真面目。 彭元易见何月波对着那三瓶灵酒满脸疑惑,于是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这三瓶灵酒可是我与芸妹周游列国时的意外收获,其滋味很是独特。涛弟为我办事,自然也有份,来!快收下!”说着,彭元易又取出三瓶灵酒,递到了姜涛面前。 姜涛听闻此言,喜出望外,迅速的收下了灵酒。 然而,何月波心中却越发觉得哪里不对,突然,他犹如醍醐灌顶般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恍然大悟道:“彭大哥,你如今可是金丹期的修士了,连嫂子都是,别人送的贺礼起码也得有 1000 万灵石吧?两百多个筑基期的好友,他们的贺礼岂不是值得20 亿灵石以上?彭大哥,你这是要一飞冲天,成为暴发户啊!以后的灵石就不用发愁了,此计真是妙不可言,只是小弟我能否从中抽取一成当功劳呢?” 吕素芸和姜涛听闻,皆是满脸惊愕之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彭元易打的竟是这样的如意算盘,想要借此机会一举成为暴发户,一次就能收获至少 20 亿灵石,这还没算上仙剑宗和彭家的那些好友的贺礼呢。彭元易的好友将来能进阶金丹期的必定是十不足一,他自然不用回那么多礼给好友。收礼20亿,回礼2亿,彭元易这是白挣。 被何月波捅穿心思,彭元易顿时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吼道:“满嘴胡言!给我滚.......” 何月波和姜涛在彭元易的洞府中,兴奋的庆祝了半日之久,随后就离开,去准备金丹期庆贺大典的事宜。而彭元易和吕素芸也继续投入闭关修炼之中,洞府外挂了闭门谢客免见牌。 姜涛和何月波首先将彭元易二人成功进阶金丹期的消息传递给贺俊和彭族长,然后又向宗门禀报此事,并让宗门半年内不要宣扬此事。 彭元易和吕素芸现在是仙剑宗的金丹期修士,其地位蹿升,几乎翻了十倍之多,如今就连段斐都不可轻易对他们二人动手了。 彭元易二人进阶金丹期,此事对于彭家和吕家来说,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当彭族长听闻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成功进阶金丹期,那笑容简直比得到太禾灵山脉还要灿烂百倍。彭族长这段时间的心情特别好,成日都挂着笑容,外人或许难以察觉,但彭家人却猜出一些来。至于吕家,只有吕丘常接到了姜涛的通知。虽说半年内不宜声张,但吕丘常的心情同样如晴空万里,格外舒畅。 在越凌国段姓修仙家族居住的漠壑灵山脉,有一个如刀削般陡峭的岩石崖底,段正庆独自一人在此闭关思过。他的头发如乱草般蓬乱,面容也显得有些苍老,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被霜打的茄子,毫无生气。一个年轻人手提灵酒和美食,如轻盈的飞燕般来到段正庆身边,向他诉说着老祖段斐和段家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 年轻人突然怒发冲冠,愤愤不平地说道:“爹,本来我还满心期待你能成为我们段修仙家族的族长,给我大量资源。可经此一事,现在我在家族中的地位都一落千丈,这个仇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报!” 段正庆闻此言语,喃喃自语:“报仇?”随后,他的面庞犹如被苦涩的潮水淹没,苦笑道:“如何报仇?我本欲借此次收购灵山脉之机,多谋取些利益,以使自身能尽快抵达金丹后期巅峰之境。而后,凭借自身实力与段家之大势,攫取更多好处,再去寻觅进阶元婴期的机缘。岂料如今,我实力骤降,修为被楚枫废去近半,又遭老祖责罚,于此地受困五十年,此生欲恢复修为都不大可能。还谈何报仇?” 那年轻人说道:“爹,只要我能进阶金丹期,哼,便会成为家族的金丹期长老之一,再加上您,将来定有机会斩杀楚枫,覆灭彭家。” 段正庆闻之,缓缓摇头,叹息道:“我已四百二十岁高龄,若非在风神盟大战中有所收获,恐怕连进阶金丹后期都难。那楚枫乃是风神盟的大英雄,老祖都给他三分薄面。他比你还年轻,却已臻金丹后期之境,你又有何能耐找他报仇?即便你动彭家,恐怕也难逃一死。报仇之事就算了吧!只要你潜心修炼,突破金丹期,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年功人满脸愤恨,不甘地吼道:“爹,还有司马典的儿子司马奇,夏殷泰的儿子夏古虬,他们二人与我情同手足,皆言日后定要一同报此血海深仇!我们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段正庆双眼微颤,脸色如乌云般阴沉,身体也不禁微微战栗,然而转瞬之间,他又恢复了平静,仿若深潭静水,无波无澜地说道:“倘若你们三人能突破元婴期,而楚枫仍停留在金丹期,或许尚有复仇之机!想我等三位金丹期的高手,还有灵兽等手段,都被楚枫轻易斩杀,你们切不可重蹈覆辙,切记!” 当年轻人满脸不甘地拂袖而去后,段正庆忆起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达到金丹后期,却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不禁如疯魔般狂吼道:“楚枫,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 在夏家族圣地的某个洞府内,一位年轻高瘦的中年人,正虔诚地跪在夏殷泰的灵牌前,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爹,我如今要外出寻觅那金丹期的机缘,您要庇佑我能成功进阶金丹期!他日有机会,我必定手刃楚枫,覆灭彭家,将我们夏家发扬光大。”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林翰放过了司马典和段正庆,却不知因此得罪了多少人,这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血腥残暴。倘若当日没有林翰横插一脚,彭族长必定会被段正庆那三人百般凌辱威逼,而彭元易和吕素芸更是会被气得怒发冲冠,愤然出手。最终的结局,定然是彭族长非死即伤,彭元易和吕素芸即便有仙剑宗这层保护伞,也难免会被段正庆三人重创,从而无法进阶金丹期。大婚之日,本应是彭家的喜庆之时,却成了彭家的厄运之始,又有谁会站出来为彭家主持公道呢?到最后,还不是靠实力说了算。 只是有个人实力是不够的,还得有智慧才能在修仙界立足,否则一个不慎,就被他人联手暗算,忽然消失在世间。林翰做事小心翼翼,此番没有怒翻越凌国元婴老怪的脸,反倒是段正庆等人估计错误,落得如此下场。 有人忧愁,自然也有人欢喜。此时的彭族长心情愉悦,吕族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而姜涛和何月波则正忙碌地派送着庆贺大典的邀请帖,心情也是畅快到了极致。日后,凭借着仙剑宗岁寒五友的赫赫威名,姜涛和何月波的家族在越凌国必然能够如鱼得水,起码说话都有人给脸。 林翰置身于齐海国前线,犹如一个贪婪的商人,大肆收购着大批灵丹妙药,然后像个喇叭一样,不遗余力地吹嘘着这些药物的神奇功效,将自己修行速度快的真相掩盖得严严实实。接着,林翰便信口胡诌道资源几乎已经售罄,自己也到了闭关修炼的关键时刻,以此来搪塞众人。 一时间,整个齐海国前线都在疯传着林翰在倒卖风神盟奖励的巨额资源,以换取那效果惊人的金丹期丹药,而且还是以“十换七”的高价。“林翰为了得到这些丹药和灵药,竟然连战场上的法宝都舍得出售。”众人对此纷纷议论,都说林翰为了进阶元婴期,为了加快自己的修行,几乎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齐海国前线各国修士众多,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很快就传到了全风神盟。 林翰回到齐海国的第四个月,突然收到一封十万火急的信函:“姜涛被抓了!”于是,林翰如离弦之箭一般,通过超级传送阵,瞬间回到了仙剑宗。 林翰回来后,立刻心急如焚地询问何月波,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何月波见到林翰归来,那颗悬着的半颗心总算稍稍落了地,于是将姜涛被抓的原因和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姜涛替吕素芸给秦家的秦婉婷送金丹期庆功大典邀请帖。然而,命运却在这途中给他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玩笑——他偶遇了族妹姜紫萱。姜涛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向她倾诉自己的愁苦。姜紫萱亦是泪眼朦胧,道出自己在前线遭受父亲的威逼,无法与姜涛私下相见,甚至要她彻底斩断这份念想。 当时姜紫萱受到父亲阻拦,姜紫萱未能去探望涛哥的伤势,心里一直很是自责,毕竟姜涛是为了她的安全才被敌人重创的,她深感愧疚,觉得无颜面对姜涛。 原来姜紫萱的父亲姜远宏断言姜涛此生至多不过是筑基初期的实力,且身负重伤,已经是废人一个。嘱咐姜紫萱已不能再和姜涛在一起,两人实力当时的差距太大,万一有朝一日姜紫萱进阶金丹期,而姜涛却命丧筑基期200岁寿命,那岂不是要让姜紫萱独守空闺 400 年?于是,姜远宏借此理由,先是逼迫姜紫萱不得私下与姜涛会面,又严禁她的行踪。 待姜涛回到越凌国疗伤后,姜远宏即刻将好友慕容振的儿子慕容禹介绍给姜紫萱,妄图以此彻底斩断姜紫萱和姜涛的情丝。在前线,姜远宏时常邀请慕容振及其子慕容禹前来聚会,并让慕容禹带姜紫萱出去游玩。起初,姜紫萱是断然拒绝的,怎奈姜远宏的责令很是严厉,父亲的命令又不得不从。就这样,二人一别便是十八年,上次在彭元易大婚时,姜涛才得以与姜紫萱重逢,其中的相思苦楚,唯有姜涛自己方能体会。义兄义妹在幸福大婚,自己却见到爱人和帅哥在卿卿我我,那痛苦谁受的了? 自从姜远宏回到越凌国后,更是在暗中叮嘱姜涛不得与姜紫萱相见,姜涛一个筑基期还是无法抗拒。姜紫萱的行动也受到了姜远宏极为严格的限制,直到答应和慕容禹大婚为止,姜远宏就是怕姜涛和姜紫萱约会被人传出绯闻。 姜涛和姜紫萱二人这次意外撞见,诉衷肠后,又开始旧情复原。对自己如此深情的美女,涛哥也舍不得她啊,于是不顾姜远宏的禁令,经常约她出来。姜紫萱虽然谨慎,慕容禹也一直派人监视着姜紫萱行踪的,自然被慕容禹发现了她现在的行踪异常。于是慕容禹偷偷尾随姜紫萱,竟然发现她和姜涛阿紫卿卿我我的约会,当即怒不可遏。 姜涛与姜紫萱在秦家不期而遇,互诉衷肠后,犹如干柴遇烈火,旧情迅速复燃。面对如此深爱的美女,涛哥又怎能舍得她?于是他不顾姜远宏的禁令,频繁邀约姜紫萱。姜紫萱虽然行事谨慎,可慕容禹一直派专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察觉到了她如今行踪的异样。 于是,慕容禹如幽灵般偷偷尾随姜紫萱,却惊见她与姜涛卿卿我我地约会,顿时怒发冲冠。 慕容禹并未即刻现身抓奸,而是如同狡兔般藏匿起来。待姜紫萱返回姜家后,慕容禹传信将她约出,只因这次约会之地比较隐秘,少有人烟,姜紫萱自然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当然,她深知自己与姜涛私会之事,若不多加小心,又怎能配得上修仙者的聪明机智?传音玉简早已悄然启动:让姜涛过来,暗中保护一下自己,没什么事的话,最好不要现身。 慕容禹故意对姜紫萱讲着如蜜般甜美的话语,实则暗中散放了迷香,自己早服下了含在嘴里的解药。又趁着姜紫萱毫无防备之际,突然闪电般全力出手,狠狠地打伤了姜紫萱。在慕容禹即将拿下姜紫萱之际,姜紫萱早已通过传音玉简向姜涛哥发出了求救信号,姜涛在路上就更急了,全力飞行,并准备一些手段。 慕容禹妄图提前夺取姜紫萱的元阴,以增加自己的修为,而后再将姜紫萱杀害,妄图将这一切罪责都嫁祸给姜涛。然后让自己父亲慕容振将姜涛击杀,来个死无对证。 就在姜紫萱身受重伤,被迷药折磨得如娇花般脱衣呻吟之时,姜涛兄如救星般及时赶到,他恼怒至极,全力将慕容禹打成重伤。慕容禹面临生死威胁,突然拿出自己父亲赐予的三颗霹雳珠,如狂风骤雨般祭向姜涛,然后自己则狼狈不堪地逃之夭夭,这才勉强捡回一条小命。 而姜紫萱此时迷药发作,如中了魔咒般,姜涛兄无奈之下,只得带她前往一个隐秘山洞解毒。这可是阴阳合欢宗的特制迷药,若想解毒,唯有合欢一途了。因为姜涛别无他法,只得和族妹共度春宵了。 当姜涛带着姜紫萱回去面见姜远宏时,却被隐身在暗处的慕容振和慕容狄当场拿下。 第387章 紧急阻拦 原来慕容禹身负重伤,踉踉跄跄地回到家中后,立刻向他的父亲慕容振禀报了此事。慕容振见儿子伤成这样,心急如焚,赶忙给伤势严重的慕容禹服下珍贵的丹药,为其疗伤,同时派人去寻找慕容禹的师傅慕容狄。 慕容狄乃是星月宗的金丹后期修士,亦是慕容家族的中流砥柱,当年更是凭借着卓越的天赋,通过仙招进入了星月宗。慕容狄与慕容禹的父亲乃是叔侄关系,由于慕容狄膝下无子,故而对慕容禹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并将其收为亲传弟子。慕容狄凭借着自己的人脉关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慕容禹纳入星月宗门下。有这样一位金丹期的叔公作为后盾,慕容禹自然是相当的自傲,在星月宗内可谓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慕容狄听闻慕容禹受伤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如箭一般疾驰而来。当他看到自己精心培养的爱徒竟然被人打得奄奄一息时,气得差点吐血。他原本还计划着让慕容禹在五年后冲击金丹期的,可如今却不知道慕容禹是否还有机会复原了。 慕容振悲痛欲绝,怒发冲冠地吼道:“必须给禹儿换一个躯壳,姜涛的资质不错,又是筑基后期巅峰之境,最合适不过。我们将姜涛生擒活捉,让禹儿夺舍他的身体,如此一来,禹儿才有可能冲击金丹期。再将姜涛的神魂点燃油灯,报此深仇大恨!” 慕容狄的杀心早已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他怒目圆睁,质问道:“姜涛不过是仙剑宗的一个普通筑基期弟子,竟敢伤害我星月宗的亲传弟子,这笔债,我定要讨回来。此事错在姜涛,谅他仙剑宗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必然会乖乖地将人交给我们。” 慕容振闻言,急忙说道:“不妥,虽然姜涛只是小角色,但他有一个结拜义兄名叫楚枫,乃是风神盟的首功之臣。此人生性爱管闲事,若有他横插一手,恐怕会坏了我们的事。” 慕容狄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阴翳,沉声道:“楚枫?可是上次帮彭家打伤段正庆的那个?” 慕容振点头道:“正是他,他与姜涛、彭家的彭元易等五人义结金兰,情义颇深。不过,听闻他之前又去了齐海国。” 慕容狄当即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如此看来,我们必须抢占先机,不能坐等楚枫前来交涉……”于是,慕容振与慕容狄暗自谋划,决定恶人先告状,先将姜涛拿下,再让慕容禹夺舍他的身体。 随后,慕容振与慕容狄带着受伤的慕容禹,前去拜见姜远宏,谎称慕容禹发现姜紫萱与姜涛私会,被姜涛打成重伤,要姜远宏给个交代。 姜远宏见到重伤的慕容禹,气得怒发冲冠,吼道:“放心,慕容兄,等小女和姜涛回来,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说罢,他便即刻派人去寻找姜涛和姜紫萱。 姜远宏与慕容振在前线交情不错,二人皆是越凌国修仙家族的金丹初期修士,一直相交甚欢。慕容振见姜远宏的女儿资质不错,便极力撮合姜紫萱和,姜远宏对此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起初,姜远宏遭到女儿的坚决抵制,无可奈何。然而,世事难料,后面的事情发生了惊天逆转,姜涛身受重伤,治疗无方,而慕容振又告知姜远宏,可以让姜紫萱和姜涛修炼阴阳合璧诀,此秘术能够通过双修对进阶金丹期有很大助益,乃是慕容禹的师傅慕容狄机缘巧合之下所得的双修秘术。 姜远宏一想到女儿有机会进阶金丹期,而姜涛已然形同废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二人在一起的,于是当机立断地应允了下来。姜远宏如铁笼困兽般将姜紫萱囚禁起来,软硬兼施,甚至以杀了姜涛相要挟,才迫使姜紫萱就范。而慕容振也不时地给姜紫萱送来一些灵丹妙药,这些丹药不仅让姜紫萱的修为突飞猛进,更是犹如催化剂一般,加速了她修成阴阳合璧诀的进程。 如今女儿竟与姜涛再次私会,这无疑是让姜远宏颜面扫地。姜涛更是将慕容禹打得重伤垂死,姜远宏本欲借机给姜涛一个惨痛的教训,怎奈想到仙剑宗和林翰,他又不敢下手过重。于是姜远宏索性撒手不管,将姜涛交由慕容振和慕容狄处置,他心中暗自祈祷慕容狄最好能将姜涛斩杀,如此一来,他的女儿便不会再与姜涛有任何牵连。 姜涛与姜紫萱的鱼水之欢,犹如干柴遇烈火,别提有多欢愉了,二人的修为也因此猛进不少。本来二人还想在外继续逍遥快活一段时间的,然而一想到慕容禹重伤,二人便决定先回去将此事禀报给姜远宏。 当姜涛和姜紫萱回到家中,见到姜远宏时,隐藏在暗处的慕容振和慕容狄如鬼魅般突然现身,将他一举擒获。 见爱人被擒,姜紫萱急忙施展法器营救姜涛,却被姜远宏横加阻拦,最终也被姜远宏擒获。 姜远宏怒发冲冠,在姜紫萱下了禁制,让她动弹不得,呵斥道:“你这忤逆不孝的孽障,你慕容伯伯对你疼爱有加,在你身上耗费了无数丹药,还助你修炼阴阳合璧诀,你却如此对待他,你的良心何在?你若不知悔改,今日我定要好好的教训你。” 姜紫萱泣不成声,哭诉道:“我和涛哥本就是情投意合,当初是你们棒打鸳鸯。涛哥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绝不独活。” 姜远宏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怒斥道:“你这没脑子的蠢货,简直是愚不可及,根本不明白我们的一用心良苦!我们如此煞费苦心,皆是为了你和慕容侄儿能够双双突破金丹期,到那时,你们不单能成为星月宗的无上荣耀的金丹期长老,还能荣获六百岁的大寿啊!” 此时,慕容禹向慕容狄暗中传音,说姜紫萱可能已经没了元阴。慕容狄随即说道:“姜道友,既然你女儿和姜涛暗中私会,你看看她手上的守宫砂是否还在。” 姜远宏闻言,如遭雷击,大惊失色,慌忙掀起女儿的手臂衣袖,果然,那象征着贞洁的守宫砂已然消失不见,姜远宏气急败坏,心如刀绞,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 姜紫萱心急如焚,急忙解释道:“父亲,此事乃是慕容禹暗中对我下了合欢迷药,然后趁我不备出手将我打伤,我奋力反抗,却被他强行制止,若不是涛哥及时赶到,恐怕我早已遭受他的侮辱,我和涛哥如今已经是夫妻了。” 姜远宏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又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怒声呵斥道:“住口!你和慕容侄儿本就有婚约在身,他欲和你双修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若非你和姜涛私通,他又怎会被姜涛打伤?分明是你行为不检点,却还在此强词夺理!” 姜紫萱冷眼看父亲,没想到父亲会这样无耻。而姜远宏心里还期盼着慕容家会要姜紫萱,因为姜紫萱的体质特殊,适合修炼阴阳合璧诀。 慕容振面色冷峻,如寒霜般说道:“罢了,姜道友,你女儿如此无礼,我本应严惩不贷,念及往昔情分,我便将她交予你了。以前的丹药也并非白费的,给我们送上三亿灵石,此事便罢了。至于这打伤我儿的姜涛,我们必须带走。” 姜远宏闻听此言,当即愣住,三亿灵石对于他们这样的修仙家族而言,可是一笔巨额财富。慕容振送给她女儿的丹药,估计也不过是数千万灵石而已。然而事已至此,慕容家不追究他和他女儿,已属万幸。更何况,慕容禹乃是星月宗的亲传弟子,他万万不敢得罪。 既然对方已表明不要他女儿,只要他赔偿灵石,姜远宏只得拱手施礼,恭声道:“慕容兄,三亿灵石之事,还请给我一些许时间,我定会竭力设法奉上。姜涛虽为我姜家弟子,却行此禽兽之举,我本欲惩罚他。不过他打伤星月宗的慕容侄儿,你们将他带走,我也无话可说!” 姜远宏这分明是在推卸责任啊,星月宗长老擒拿仙剑宗弟子,与我何干?至于他女儿的夫君和爱人是姜涛,此刻他已无颜做主,唯恐惹怒慕容狄。 慕容振冷哼一声,转头对慕容狄说道:“叔叔,既然姜涛已被我们擒获,我们这便离去吧?” 慕容狄面露狠厉之色,恶狠狠地说道:“回去定要让他吃尽苦头,走!” 慕容狄三人带着姜涛疾驰而去,身后的姜紫萱心如刀绞,嘶声力竭地呼喊:“涛哥,涛哥……” 蓦然,一个身影突然横在慕容狄等人面前,此人正是何月波。 姜涛对姜远宏等人的为人,为防不测,早早便传讯何月波让其尾随自己和姜紫萱。 何月波见姜涛被擒,心急如焚,赶忙给附近的好友和仙剑宗的弟子传讯,借楚枫之名,让他们去请仙剑宗的贺俊等金丹期长老前来襄助,同时发信给彭族长,叫他快过来援手。出此大事,他也顾不得打扰彭元易和吕素芸才闭关四月,也叫人去仙境山脉通知他们二人。何月波见他们要走,旋即闪身而出,拦住慕容狄等人。 何月波抱拳作揖,诚惶诚恐地问道:“两位前辈,可否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仙剑宗的弟子姜涛?” 慕容狄怒发冲冠,声色俱厉地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微不足道的筑基期弟子,也敢拦住我们的去路?” 何月波毕恭毕敬地说道:“在下乃是仙剑宗弟子何月波,是姜涛的八拜之交。” 慕容振怒不可遏,咆哮道:“若非看在你是仙剑宗弟子的份上,我们早就将你击毙。还妄想让我们放人,给我有滚开!” 何月波见对方来势汹汹,若自己再没有丝毫气势压制,恐怕就会被他们打伤,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将姜涛带走。于是何月波大气说道:“两位前辈,姜涛可是我们风神盟楚枫长老的义兄,情同手足,请你们看在他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好吗?” 慕容振和慕容狄互相对视,脸色古怪。 慕容狄脸上的怒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今日姜涛打伤星月宗的亲传弟子,那可是我的爱徒。我们将他抓回去惩处,这是符合规矩的,请你闪开。” 慕容振则二话不说,瞬间如疾风骤雨般打出三道凌厉剑气,如毒蛇出洞般直扑何月波。 何月波不敢有丝毫怠慢,慌忙取出极品法器防御盾,同时施展出功法全力抵挡。尽管剑气被他勉强拦下,但他自己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硬生生逼退了十几米。 见慕容振如此蛮横无礼,何月波心急如焚,连忙说道:“我们岁寒五友,可不仅有楚枫这位金丹后期的大英雄,还有彭元易和吕素芸都已经成功进阶到了金丹期。我和姜涛与他们三人皆是情同手足的结义兄弟,前辈如此行事,岂不是太不给他们颜面了?” 慕容振和慕容狄闻听此言,皆是惊愕万分,面面相觑。得罪楚枫已经不得已的事情,只能惩罚了姜涛后,再和楚枫商量妥协。毕竟事情是伤了他们的儿子和亲传弟子,哪有不出手惩罚姜涛的?现在仙剑宗三个金丹期长老的义弟,要是直接无视,就会立下大仇的。只是他们之前都未曾听说彭元易和吕素芸进阶金丹期,是不是何月波乱吹,想暂时拖延到援手到?是就不能再拖了,带着姜涛立刻走才行。 慕容狄故作怒容,呵斥道:“黄口小儿,你竟敢胡言乱语,说彭元易和吕素芸都进阶到了金丹期,我们为何从未听闻?” 慕容振则一脸寒霜,冷笑道:“莫非你以为我们不敢取你性命,故意胡诌借口拖延时间,妄图等待援兵不成?”言罢,还亮出一个神秘的金色圆圈法宝,作势要杀何月波。 何月波心急如焚,赶忙取出一些请帖,快速地打开,呈到慕容振和慕容狄面前。然后何月波说道:“我岂敢信口胡诌,姜涛大哥身上也有请帖的,我彭大哥和彭大嫂再过两个月就出关,并向越凌国修仙界昭告此事,举行盛大的庆贺大典。” 慕容振和慕容狄二人此时的顾虑愈发深重,然而姜涛打伤的乃是慕容振的爱子,慕容狄的得意弟子,又岂能轻易放过他。 慕容振怒发冲冠,吼道:“即便如此,我儿被他打成重伤,此事断难用颜面来衡量。” 慕容狄深知,若再拖延下去,必定会误事。此前,二人本欲先行折返,施展秘法抽出姜涛的神魂,好使慕容禹更完美地夺舍姜涛的身躯,不至于出现法力倒退等情况。此刻,何月波竟说出这番话来,若是不给楚枫三人薄面,日后定然会得罪这三人。然而,自己的亲传弟子至关重要啊,于是慕容狄转头看向慕容禹,沉声道:“禹儿,你身受重伤,恐难以痊愈。你意下如何处置姜涛?” 慕容禹心领神会,颔首应道:“既然我的身躯被他重创,那便将他的身体赐予我吧!” 慕容狄旋即又对姜涛言道:“姜涛啊,本欲给楚枫道友一个面子,奈何你行事如此过分,竟将我徒儿伤至如此地步,我徒儿想要你的身体重生,那可怪不得我。这样吧,看在楚枫道友的份上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乖乖将灵魂飞出躯体,尚有机会再行夺舍他人。倘若要我们亲自动手,恐怕会对你的灵魂造成损伤,你意下如何?” 第387章 阻拦夺舍 姜涛闻此言语,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夺舍重生,他岂能愿意?夺舍修为低于自己之人,还需重新修炼,谈何容易!而今他的身躯蕴含着巨大的机缘,犹如黎明前的曙光,对突破进阶丹期有了莫大的希望,怎可轻易被他人夺舍?姜涛怒目圆睁,义正言辞地说道:“前辈,此事分明是你们强行棒打鸳鸯在先,慕容禹打伤我萱妹,又对我萱妹下合欢迷药在后,我当时为救萱妹,就是把慕容禹打死也是情人有可原!慕容禹有错在先,还要夺舍我身体,你们何来有理可言?” 慕容狄当即慕容狄当即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地吼道:“岂有此理,我堂堂一个星月宗金丹后期长老,你一个筑基小辈,竟然把我亲传弟子打伤,给你一条再生的路,你竟然还敢这样说我们不是,我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后辈!”说罢,慕容狄立刻施展法术,手上呈现一团金色光芒,就要折磨姜涛。 慕容振急忙说道:“叔叔,小辈无礼,可是你伤了他身体,对禹儿夺舍不利啊!” 慕容狄阴恻恻地说道:“好!那我就折磨他的神魂,好让禹儿顺利夺舍。”言罢,慕容狄出手,施展一种秘术法便要折磨姜涛的神魂。 姜涛闻此言语,不禁如坠冰窖,浑身冷汗涔涔,神魂受创,对进阶金丹期影响巨大,将来即便他成功夺舍,恐怕也难以进阶金丹期了。 见慕容狄施法欲折磨姜涛之时,何月波已吓得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忙施展功法和两把极品法器,如疾风骤雨般全力攻击慕容狄,拼尽全力去营救姜涛。 慕容狄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找死!”原本对着姜涛施法的手,即刻停了下来,如闪电般转身,两手掐诀,向着何月波随意打出一击,三道凌厉的烈焰如火龙般喷涌而出。 只见那三团半人高的烈焰团,犹如凶猛的巨兽,瞬间吞噬了何月波的攻击,不仅将他的两把上等极品法器融化得无影无踪,还把何月波烧得四处逃窜、狼狈至极,仿佛被火烤的蚂蚱。最后,何月波拼尽全力,耗费大量法力,又毁掉了两个水系法器,才勉强化掉这恐怖烈焰的一击。 由此可见,金丹期后期与筑基后期巅峰之间的实力差距犹如天堑,慕容狄的随手一击,便已让何月波身负重伤,法力消耗殆尽,极品法器更是直接毁去了四个。或作他人,哪来那么多极品法器?更没有何月波这样深厚的法力,估计都是死路一条。 慕容狄和慕容振看着何月波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得得意地冷笑起来。若不是忌惮林翰等人,恐怕慕容狄早就对何月波痛下杀手了。 姜涛见到何月波拼死救自己,怒发冲冠,吼道:“慕容狄,你们慕容家如此待我,日后若有机会,此血海深仇,我必报之!波弟,此事与你无关,你速速离去!你放心,枫弟他们定然会为我报仇雪恨的。” 何月波双眼赤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心急如焚地大声喊道:“慕容前辈,你们可还记得段正庆等人的下场?段正庆等人竟敢侮辱我彭元易大哥的父亲,最终三人都被楚枫当场一死二废三罚。若不是看在万岳宗段斐元婴前辈的面子上,段正庆三人必定全部命丧黄泉。我们岁寒五友情同手足,义结金兰。你如此对待我们的兄弟姜涛,难道就不怕与我们岁寒五友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姜紫萱已然哭得如泪人一般,声嘶力竭地喊道:“爹啊,您快救救涛哥吧!爹,他可是您的女婿啊!您快放了我,我要去救涛哥……”。 姜远宏听闻彭元易和吕素芸进阶金丹期,早已吓得身体如筛糠般颤抖不止,他深知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得罪了不少人。倘若姜涛有个三长两短,自己都难以想象将会面临怎样的下场,楚枫的为人和手段他更是早有听闻,连元婴期修士都敢得罪。怎奈慕容狄和慕容振也绝非善茬,自己当初承诺将女儿许配给慕容禹,结果女儿却与姜涛私通,还将慕容禹打得重伤。自己现在实在是不敢贸然帮助姜涛啊,真不知道慕容狄日后会不会怪罪他们父女,只希望三亿灵石赔偿就够。此刻,女儿正哭天抢地地呼喊着让他救姜涛,他的内心如乱麻般慌乱不堪。 何月波为防止意外,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和仇,悄然对姜远宏神魂传音道:“姜前辈,这姜涛可是您的女婿啊!他若有个闪失,您的女儿恐怕会想不开寻短见,到那时,难保您不会人财两空了,起码你让女儿永远讨厌你。这事儿还不算大,我们岁寒五友定会帮姜涛报此血海深仇。风神盟虽说不可抢夺本家族的繁衍圣地,可没说保护您!您棒打鸳鸯在先,又害了姜涛,我敢断言,岁寒五友必定会与您不死不休。您已经得罪了慕容家,只要您现在想办法救下姜涛,我们岁寒五友定会护您周全,毕竟您也是我们兄弟姜涛的岳父大人啊!否则,待您死后,在百年之后,风神盟保护禁令的期限一到,便是姜家覆灭之时。”虽说岁寒五友会为姜涛报仇雪恨,甚至可能会取了姜远宏的性命,但也不至于让姜家就此覆灭,毕竟姜家好歹也是江涛的家族啊!只是为了救姜涛,此刻的何月波已然是无所顾忌乱说了。 姜远宏接到何月波的神魂传音,深知其中利害,吓得魂飞魄散,仿佛三魂七魄都要离体而去。岁寒五友与他不共戴天,单是一个楚枫,便如夺命恶鬼,足以取他性命,更遑论还有彭元易和吕素芸等人必定会一起发难!如今他已骑虎难下,回想起自己逼迫女儿、打压姜涛的种种过往,心中愈发惶恐。 慕容振当初看重的是姜紫萱的回春木灵体,适合修炼阴阳合璧诀,若非如此,即便他与姜远宏交情匪浅,也定然瞧不上姜紫萱。他的儿子可是星月宗金丹期长老的亲传弟子,身份何等尊贵。当年,是姜远宏的贪婪蒙蔽了情谊,而今,姜紫萱已失去元阴,慕容家自然不会再要她,反而向姜远宏讨要灵石作为补偿。可以说,姜远宏父女已经得罪了慕容家,现在给机会他救姜涛,而岁寒五友可能护的他们周全。 姜远宏考虑到自己已经得罪慕容家,实不想再被岁寒五友追杀,此时若救下姜涛,日后尚有女儿女婿护佑。于是,他索性横下心来,高声劝道:“慕容兄,冤家宜解不宜结啊。我看,还是放姜涛一马吧?我们给你多点赔偿,你尽管开条件!” 慕容狄和慕容振听到楚枫惩处段正庆等人的手段,心中早已惶惶不安。今日伤了姜涛,日后必定会得罪岁寒五友。如今岁寒五友的地位很高,三金丹长老加上风神盟大英雄,慕容家按理应当给岁寒五友几分薄面。然而,一想到他们的命根子慕容禹身负重伤,二人便狠下心来,夺舍姜涛。毕竟,如今没有战乱,去哪抓一个资质好,而且修为是筑基后期巅峰的修士来夺舍?像姜涛这般资质和修为的人实难寻觅。 莫要指望慕容狄与慕容振去擒获一个风神盟大宗门的优秀弟子,以供慕容禹夺舍。因为慕容禹的身躯相貌皆非其本人所有,又怎能抛头露面?况且,若此事被大宗门知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夺舍筑基期的散修,且不说这些散修大多修为低微,其身体资质也未必上佳,若是妄图夺舍有后台的筑基后期巅峰散修,恐怕家族会被散修的长辈追杀终生,永无宁日。更何况,筑基后期的散修岂会如无头苍蝇般,在荒无人烟的山岭中肆意游荡,坐等你们来擒获? 慕容狄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担忧着,夺舍姜涛的身体后,可能会面临诸多棘手之事,更会与岁寒五友结下血海深仇。 慕容振见叔叔面色有些犹豫,着急的说道:“叔叔,我们就禹儿这一根独苗,他若不能进阶金丹期,那我们一生的心血岂不是如东流之水般付诸东流了。” 慕容狄一听到此言,顿时气得如那熟透的苹果般脸色血红,他多年来精心培育慕容禹,还如传家宝般将阴阳合璧诀传授于他,并让慕容振寻找合适的双修体质女修,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慕容禹能进阶金丹期吗?如今,培养的女修姜紫萱被姜涛毁了,慕容禹也被姜涛打成重伤,很难治疗好伤势,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夺舍一个筑基后期巅峰的强大修士,而姜涛恰好修炼的是土系功法,身体资质上乘,简直就是慕容禹最佳夺舍对象。何况还有那名正言顺的理由给慕容禹夺舍姜涛,若是夺舍他人,他人的宗门和长辈岂会善罢甘休。 慕容狄斩钉截铁地说道:“对,我门就慕容禹这一个后代,被姜涛打成重伤,这个责任他姜涛责无旁贷。姜远宏,这事你也难辞其咎,你竟然还敢帮姜涛说话。” 慕容振怒发冲冠道:“姜远宏,我刚才念及旧情,没有追究你,你竟然不知感恩!” 姜远宏被慕容狄二人怒喝,当即一鄂,呆立当场,不敢妄言半句。然而,转念一想,无论是得罪岁寒五友,还是开罪慕容家,皆是罪责难逃,倒不如帮衬自家女儿。毕竟,姜涛好歹也算是姜家之人,又是女儿的爱人。于是乎,他强压心头惊惧,用婉转的语气说道:“我如此行事,也是为了大家着想。您乃星月宗金丹后期长老,地位尊崇无比。岁寒五友楚枫道友三人亦是仙剑宗声名赫赫的金丹期长老,大家同处越凌国修仙界,皆是道友,本应和气,又何必为此事闹翻了。这样吧!姜涛乃是我家族的佼佼弟子,只要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我家族愿集资七灵石,作为补偿,为慕容侄儿购置丹药,助其恢复伤势与修为。我相信,不仅是我,即便是姜涛与岁寒五友,也定然愿意给予你们补偿。意下如何?” 之前三亿灵石赔偿已经够姜远宏受的,现在他拿姜修仙家族的资产来救姜涛,并以此讨好慕容狄,还拉岁寒五友一起赔偿,这姜远宏还真够狡猾的。 救人要紧,何月波也急忙说道:“慕容前辈,我这里尚有一千颗筑基期强效丹药,其价值至少五亿灵石,只要你肯放了姜涛兄,我即刻送给慕容禹,权作补偿。此外,我那兄弟楚枫精于炼丹之术,可为慕容禹炼制一些疗伤和恢复法力的丹药,届时,慕容禹便可轻松恢复筑基后期巅峰之境。想当年,姜涛兄身负重伤,前线疗伤大师都无法治愈,全赖我兄弟楚枫炼制的丹药,才得以痊愈。相信你也听说过我兄弟楚枫的炼丹术。只要您肯放了姜涛兄,有我担保,我们岁寒五友必定会奉上更多厚礼。” 慕容狄等人闻听此言,皆惊得合不拢嘴,何月波区区一个筑基期修士,竟然能够如此豪爽地拿出一千颗筑基期强效丹药,看来岁寒五友实力都不简单啊。 慕容狄听闻何月波和姜远宏等人所言的巨大好处后,不禁有些心动,毕竟这好处犹如诱人的果实,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巨大好处入袋,又丹药可为慕容禹疗伤,更无需得罪林翰和岁寒五友,如此这般,似乎更划算的多。 倘若慕容禹真的夺舍姜涛的身体,最终双方闹得不可开交,打起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可自认绝不是楚枫的对手。届时,慕容狄必将四处求人相助,若搞不定林翰等人,还得付出巨大代价请星月宗的元婴长老出山摆平。总之,要想摆平岁寒五友,那代价定然是极为高昂的,若摆不平,自己和慕容家恐怕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慕容振见何月波用好处诱惑慕容狄,他心急如焚,着急的说道:“叔叔,禹儿的伤势极为严重,难以治愈,即便治愈,其修为复原也会异常缓慢,这无疑会成为他进阶金丹期的巨大阻碍。他们此举分明是缓兵之计,估计他们的援兵即将抵达,待到那时,我们便再无话语权了。” 慕容狄闻听此言,凝视着受伤的慕容禹,沉默片刻,脸色如乌云般凝重,沉声道:“对!我险些中了他们的缓兵之计。禹儿,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动手进行夺舍,否则半路上极有可能遭遇他们的援手。” 第388章 夺舍和挽救大战 慕容狄本就对林翰心存畏惧,然而,念及姜涛有错在先,他便心生一计,先让慕容禹夺舍姜涛身躯,以待日后林翰闹事的话,再和林翰谈判。姜涛不过是仙剑宗的普通筑基期弟子,竟敢打伤星月宗的亲传弟子,慕容狄本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姜涛斩杀,日后还可星月宗施压,与林翰等仙剑宗人理论。 岂料半途杀出个何月波,竟以岁寒五友之名要求慕容狄释放姜涛。若是慕容狄不给何月波这个面子,强行夺舍,恐怕日后会惹来更多麻烦,还有彭元易和吕素芸都成了金丹期长老,岁寒五友的面子就更大了。 说到底,慕容狄内心对林翰的恐惧犹如芒刺在背,毕竟上次林翰连段正庆都敢废掉,而他可没有段斐那样的老祖庇佑啊!可为了唯一的后人慕容禹,他也只能冒险一搏了。 修仙界夺舍身体,是有很大风险的,只能高修为者夺舍低境界者,同境界高夺舍的话,稍有不慎,便会被原主人反噬。然而,修士若夺舍修为较低的身体,就必须重新修炼,方能恢复往昔修为。 慕容禹本已臻筑基后期巅峰之境,与姜涛的境界一样,以他目前的状况,若强行夺舍姜涛,十有八九会遭姜涛反噬,最终不仅神魂会被姜涛的神魂重创,甚至可能被吞噬。就算夺舍后,身体亦会出现些许细微的排斥反应。因此,慕容狄原本打算将姜涛擒获带回,以秘法取出姜涛神魂,再让慕容禹夺舍姜涛的身体。如今,慕容狄也只得让慕容禹先夺舍姜涛,否则,待何月波的援手赶到,恐怕就真的无法夺舍了。 只见慕容狄轻舞双手,双手间泛起一团灰青色光芒,宛如烟雾般缓缓笼罩姜涛的身躯。而一旁的慕容禹早已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准备施展功法,让神魂出窍。 何月波见状,心急如焚,他怒发冲冠,吼声如雷:“慕容老头,你若敢伤姜涛,我们岁寒五友与你们慕容家不死不休!”说罢,他再度取出六把极品法器飞刀,如疾风骤雨般施展六把飞刀绝技,拼尽全力向慕容狄发起攻击。 姜紫萱更是心急如焚,焦急的哭声如杜鹃啼血,拼命大喊道:“涛哥!涛哥!爹,你帮帮涛哥!爹,你放了我,放了我......” 姜远宏则神色如风云变幻,他们父女已经得罪慕容家太多,要是现在搞砸了慕容禹夺舍的事情,日后肯定会遭到慕容狄的报复。 见何月波出手打扰慕容狄施法,慕容振冷哼一声挡在慕容狄身前,并用金色圆圈法宝如流星赶月般攻击何月波的六把极品法器飞刀。 只见金色圆圈法宝如闪电般快速撞向飞空中的六把飞刀,飞刀如疾风般闪电般的打在金色圆圈法宝上,发出“呯呯呯...”的声音,如爆竹齐鸣。飞刀被金色圆圈法宝撞飞,心急如焚的何月波又大耗法力,强行让飞刀在空中定住身体身,然后如天女散花般分成六个方向去攻击慕容狄。 姜涛的身体如提线木偶般被慕容狄牢牢掌控,被一层灰青色的浓雾紧紧笼罩,他的面庞开始因痛苦而扭曲。 金色圆圈法宝如闪电般在空中疾驰,以风驰电掣之速撞向飞刀,飞刀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几十米远,仿佛失去了大半的灵力,变得萎靡不振。还有两把飞刀继续撞向慕容狄,却被慕容振发出两道凌厉如剑的金色剑气无情地打飞,这一次,飞刀不仅灵气大损,更是有两个小小的切口,似乎有些受损。 慕容振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冷笑道:“哼,就凭你一个筑基期的小辈,能有何能耐!” 何月波深知自己绝非慕容振的对手,眼见姜涛神魂受制,痛苦不堪,他猛地转头,向着姜远宏大吼道:“姜远宏,我在此立誓,只要你此刻出手相助姜涛兄,我们岁寒五友定会保你周全,你姜家亦是姜涛的家族,我们岁寒五友同样会护其周全。若他慕容家胆敢因为此事动你们姜家,那我们岁寒五友必将让慕容家覆灭。还请你速速出手帮我们!” 姜紫萱心急如焚,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爹,涛哥可是你的女婿啊!有岁寒五友护佑,您怕什么?” 姜远宏稍作思忖,目光如炬,凝视着慕容狄和姜涛等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他深知,若不出手,必将两边不讨好,甚至可能会遭到岁寒五友的追杀。于是,他牙关紧咬,神色毅然决然地说道:“慕容兄,姜涛毕竟是我姜家之人,你们如此行事,是否有些过分了!”言罢,他迅速取出一个银矛法宝,如变戏法般将其祭炼,银矛瞬间迸发出耀眼的银光。 慕容振闻听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吼道:“姜远宏,你竟敢出手阻拦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将你们姜家灭门吗?” 姜远宏却故作兴奋地笑道:“有岁寒五友的承诺,我又有何惧?你们畏惧被岁寒五友追杀,便以姜涛打伤星月宗的亲传弟子为理由,妄图得到星月宗的庇护。今日岁寒五友既然说了会保我们姜家周全,你们若敢对我动手,岁寒五友自然也有理由将你们慕容家赶尽杀绝。速速放了我的女婿姜涛,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话毕,银矛法宝在空中犹如一道银色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驰向慕容振。 慕容振见状,急忙召唤出金色圆圈法宝,如盾牌般撞向银矛。刹那间,空中只见银矛如利箭般刺向金色圆圈法宝,两者在空中激烈交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铁针与铁盾相撞,银矛难以刺穿金色圆圈法宝,在空中紧紧粘连在一起。银矛继续攻击,似乎要击穿金色圆圈法宝,金色圆圈法宝同样金光大放,两者宛如一场惊心动魄的灵力较量。 何月波见姜远宏出手,自己迅速取出一把散发着奇异紫色光芒的飞剑,此不是一般的法器。他毫不犹豫地耗费大量法力催动飞剑,同时猛地吐出一口精血,喷洒在飞剑法器之上。刹那间,飞剑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飞剑上的紫光爆发,然后如闪电般猛刺向慕容狄。 姜远宏解开姜紫萱身上的禁制,沉声道:“小心些,你们绝非慕容狄的敌手,让我来应对他。你们去对付慕容振,我已通知姜家子弟,他们即刻就到。 ”姜紫萱闻言,喜不自禁,连忙应道:“知道了,爹爹,你可要多加小心,听闻那慕容狄阴险狡诈得很!”说罢,她立刻祭出一条如火焰般鲜红的飘带法宝,纵身身攻向慕容振。 何月波的紫色飞剑法宝异常特殊,仿佛被强大的灵力所笼罩,其速度快如闪电,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刺向慕容狄。慕容振见状,再度施展出两道金色剑气,快速的打向紫色飞剑。然而,这两道金色剑气也仅仅是将紫色飞剑稍稍打偏了一些,在何月波的催动全力下,紫色飞剑抖动着剑身,继续坚定不移地刺向慕容狄。 此时,慕容狄正在全力施法,以秘法强行抽取姜涛的神魂。这种蛮横的抽取方式,必然会对姜涛的神魂造成严重伤害,姜涛的面容已然开始扭曲。慕容狄眼见紫色飞剑闪电般袭来,慕容狄分身乏术,只得单手施展两道烈焰,打向紫色飞剑,试图废掉紫色飞剑。 紫色飞剑被两团烈焰熊熊焚烧,然而,在何月波的奋力催动下,它依然如离弦之箭,强行穿越烈焰团。尽管紫色飞剑身上的灵气已大为减少,但它依旧如闪电般迅速地击向慕容狄。 慕容狄眼见紫色飞剑已近身,又无法停止抽魂秘术,心念电转之间,本命法宝九鼎丹炉快速飞出,上方炉鼎口一个转身向前,九鼎丹炉的口就对准了即将攻身的紫色飞剑,紫色飞剑就刺进了丹炉中。 何月波大急,想催动紫色飞剑飞出炉鼎,可是紫色炉鼎到炉鼎内,越发无法动弹,怎么都飞不出来。很快,慕容狄本命烈焰如汹涌的岩浆般在炉中翻滚,将紫色飞剑融化得无影无踪。 姜远宏即刻祭出十二把本命法宝飞刀,它们在空中闪烁着耀眼的银色光芒,犹如星辰般璀璨夺目。这些飞刀滴溜溜一转,如同灵动的精灵,迅速向慕容振飞去。飞行途中,十二把本命法宝飞刀瞬间化身为一把一米多长的银色大刀,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慕容振本以为这银色飞刀会向他发动攻击,却不想它中途一个急偏弯,犹如狡猾的狐狸,侧身向着慕容狄疾驰而去。而姜远宏也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慕容狄飞驰而去。 慕容振怎会容忍姜远宏的本命法宝银色大刀干扰慕容狄施展抽魂秘术,他当机立断,同样祭出六把金色飞剑本命法宝,本欲如蛟龙出海般强行攻击银色大刀,怎奈一条红色飘带如灵蛇般缠绕过来。何月波也同时驱使两把极品法器闪电般向他猛攻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振想拼尽全力,消耗大量法力驱使金色飞剑,妄图劈开飘带,纵身去攻击银色飞刀。却不想姜紫萱如神来之笔般突然发射出两颗霹雳雷珠,如流星打了过来。而何月波也驱使一把金枪法器和银色利刃法器,如疾风骤雨般,一斩一刺向慕容振攻击了过去。 面对何月波和姜紫萱的全力攻击,慕容振只得先自保,一颗黑色盾牌法宝快速飞出,试图挡住霹雳雷珠的爆炸。然而,“砰”的一声巨响,临时祭出的黑色盾牌法宝在霹雳雷珠的爆炸冲击下,如风雨中的孤舟一般,剧烈摇晃起来。在慕容振源源不断的法力加持下,它终于还是勉强抵挡了下来。此时,红色飘带已经幻化成无数条,如天罗地网般将慕容振紧紧包围,无数的藤条如毒蛇蚯蚓般从飘带中弥漫而出…… 姜远宏则趁机抓住这机会,双手掐诀,大力催猛动银色飞刀,向着慕容狄发出了石破天惊的猛烈一斩。 面对姜远宏的本命法宝银色大刀的强大一斩,慕容狄深知不能依靠本命法宝九鼎丹炉自己去抵抗,因为九鼎丹炉会因灵力不足而受到重创,他气得只能暂且放下姜涛,停止使用抽魂秘术。 慕容狄匆忙双手舞动,如蝴蝶穿花般驱动功法,让九鼎丹炉的灵力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一只红色烈焰巨鸟如浴火凤凰般从九鼎丹炉中飞出,丹炉内的烈焰源源不断地涌进红色烈焰巨鸟的体内,红色烈焰巨鸟身体越加凝实。红色烈焰巨鸟张开它那如血盆大口般的红色大嘴,吐出一道一米直径的鲜红烈焰团,狠狠地打在即将斩落的银色大刀身上。 鲜红烈焰团被银色大刀如西瓜般斩爆,银色大刀继续下斩,一个又一个烈焰团如爆竹般被斩爆。然而,这些烈焰的攻势极为凶猛,其威力也比刚才攻击何月波的烈焰团强大得多,在接连被银色大刀砍爆六个烈焰团后,银色大刀的斩落速度还是如老牛拉车般逐渐慢了下来。 无论姜远宏如何催动银色大刀向下猛斩,都被红色烈焰巨鸟喷出的烈焰团挡了下来,而且烈焰团的温度奇高,不断地消耗着银色大刀身上的灵力,如此下去,银色大刀的威力必将大打折扣。姜远宏只得驱使银色大刀如飞鸟般飞起,在空中急速转弯,如灵蛇般灵活地闪避着红色烈焰巨鸟的烈焰团攻击。 银色大刀接连躲过三四个烈焰团后,姜远宏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起来,照这样下去,红色烈焰巨鸟必然会灵力大大消耗,而他本来就是打算保存实力,和慕容狄打一场持久战,以等待何月波的救兵。 慕容狄嘴角轻扬,发出一声冷哼,双手掐诀如行云流水,红色烈焰巨鸟竟然离开九鼎丹炉,径直朝银色大刀疾驰而去。与此同时,鸟口中暗暗开始凝聚出一个如火焰般炽热的红色烈团,仿佛随时要给银色大刀大力一击。 姜远宏不敢有丝毫怠慢,驱动银色大刀如疾风般迅速撤离,试图避开红色烈焰巨鸟的近身攻击。 然而,红色烈焰巨鸟岂会轻易放过,它如影随形,紧紧追逐着银色大刀。银色大刀则犹如狡猾的狐狸,一味地躲闪着红色烈焰巨鸟的追击,这种情况可是姜远宏乐于看到的,他心里正得意呢。不过,数个回合之后,红色烈焰巨鸟终于觅得良机,猛然吐出一个更为鲜艳欲滴的烈焰团,犹如一颗燃烧的流星,狠狠地击中了银色大刀。银色大刀遭重击,被烈焰团击飞出去数十米远,在空中剧烈颤抖着,刀身的银芒瞬间黯淡了许多,仿佛是灵力被大量消耗后的疲惫模样。 好在制作本命法宝的材料是稀有钦稀银,加上又用灵力保护,银色大刀本体才没有什么损伤。姜远宏为了营救姜涛,争取更多的时间,也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只见他双手一挥,凝练出一团如篮球般大小的金光团,打在本命法宝银色大刀身上。银色大刀如同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瞬间银芒四射,比之前更加耀眼夺目。 第389章 激斗和拖延 姜远宏驱使本命法宝银色大刀,如灵动的游鱼般避开过红色烈焰巨鸟,以风驰电掣之势去追击九鼎丹炉。 慕容狄冷哼一声,双手掐诀如幻影般变幻,九鼎丹炉,再度烈焰翻滚,一只崭新的红色烈焰巨鸟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从丹炉内振翅飞出,威风凛凛地熊立在丹炉之上,煽动火翅,对着银色大刀发出:“娃!娃!”两声,仿若在向敌人发出挑衅的战书。丹炉的烈焰源源不断地融进红色烈焰巨鸟的身体,使其犹如被鲜血浸染般越发鲜红。 银色大刀如一道银色闪电,极速来到九鼎丹炉前上方,银刀灵力瞬间幻化成一把丈许长的银芒大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红色烈焰巨鸟和九鼎丹炉发出石破天惊的一斩。 红色烈焰巨鸟昂首咆哮,如同一只燃烧的凤凰,向着上方的银芒大刀喷射出一团团熊熊烈焰团。然而,这一次的烈焰团却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法减缓银芒大刀的凌厉斩势。 银芒大刀犹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接连迅速地斩爆了三个烈焰团,仿佛它们只是脆弱的气球一般。随后,银芒大刀毫无阻碍般砍在了红色烈焰巨鸟的身上。 红色烈焰巨鸟拼命地吸收着九鼎丹炉中的烈焰,它的翅膀煽动得如同狂风中的旗帜,竟然用自己的身躯硬生生地接住了银芒大刀的猛击。银芒大刀与红色烈焰巨鸟的灵气相互碰撞,发出了“嘣”的一声巨响,仿佛是两颗星辰在宇宙中激烈碰撞。刹那间,红色烈焰巨鸟爆裂开来,化作了无数的火花和碎片。 银芒大刀则继续向着红色烈焰巨鸟下面的九鼎丹炉斩去。慕容狄双手掐诀,强大的法力猛催九鼎丹炉。在红色烈焰巨鸟的暴裂后,九鼎丹炉犹如一只灵活的飞鸟,提前遁走,惊险地避开了银芒大刀的惊人一斩。 看到姜远宏险些伤到自己的本命法宝九鼎丹炉,慕容狄心中的怒意瞬间升腾,他的眼神中更是闪烁着一丝冷酷的杀意。慕容狄脸上放声大笑道:“呵呵!姜老怪,没想到你的实力竟然也如此不凡,那今日我定要好好地教导你一番!” 姜远宏面色沉稳,语气深长的缓缓说道:“道友,此番是我们棒打鸳鸯在前,慕容禹行那龌龊之事在后,若再如此闹下去,局面必将一发不可收拾。况且,既有我们的补偿,又有楚枫道友的妙手回春,相信慕容侄儿定能恢复如初的!还是收手吧?” 慕容狄对姜远宏早已有杀意,眼神如寒芒般闪烁,他冷笑着道:“姜涛竟敢打伤我的亲传弟子,难道我们星月宗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姜涛付出代价!” 紧接着,慕容狄转头对着慕容振高声催道:“慕容振,快将他们两个解决掉,他们正在等待援手!” 慕容振此时满脸愁容,他被千万根红色飘带和无数藤条紧紧束缚,犹笼中困兽,几次尝试突围,自己的金色飞剑虽斩断了一些藤条,却又都被姜紫萱和何月波全力挡下。藤条马上如雨后春笋般快速生长,“牢笼”变得越发厚实,而自己的法力也如同被抽丝剥茧般,莫名其妙地被藤条缓缓吸收。 按理说,一个刚进阶金丹期的修士,实力顶多和三四个筑基后期巅峰修士相当,慕容振在金丹期都已历经一百多个春秋,实力按说足以抵挡五六个筑基后期巅峰的修士,可如今面对区区两个筑基后期巅峰修士,为何竟如此棘手?慕容振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姜紫萱本就修炼木系功法,法力本就是比较深厚的,自从她获得风神盟的奖赏后,父亲和慕容家更是不遗余力地支持,她这些年才得以迅速抵达筑基后期,距离筑基后期巅峰,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在与姜涛的合欢之后,她所修炼的阴阳合欢诀犹如神助,助她成功迈入筑基后期巅峰。她如今的法力和实力,又岂是普通的筑基后期巅峰修士所能比拟的,至少相当于一个半筑基后期修士的总和。 而何月波乃重修之身,法力远比寻常修士雄厚。林翰刻意赠予他无数的上好丹药,助其迅速恢复修为。在无数强效丹药的滋养下,他的体质得到极大的改变,法力更是比一般的修士多出一倍有余。加之这些年,何月波修炼时对自己的功法有了诸多的领悟,如今的他,实力至少比两个筑基后期巅峰修士还要强大几分。 何月波不断祭出厉害无比的极品法器,就连在场的金丹期修士都不禁为之动容。若不是忌惮楚枫等人,慕容振恐怕会趁机将何月波斩杀,美其名曰教训,实则是杀人夺宝。 何月波与姜紫萱的实力固然不弱,然而在慕容振面前,还是不够的,只能勉强抵挡一段时间罢了。 慕容振听到慕容狄的催促,自然明白慕容狄的意图,是想让自己速战速决,拿下何月波二人,而后协助慕容狄迅速斩杀姜远宏。倘若错失今日良机,日后姜远宏有岁寒五友庇护,想要再对其动手,便会得罪岁寒五友。更为重要的是,必须尽快解决掉何月波他们,以便给自己的儿子进行夺舍。于是,慕容振一狠心,咬牙说道:“好!我立刻收拾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只见慕容振轻喝一声,召唤出六把金色飞剑,在身前如流星般急速变幻,须臾间便化作一把两米长的金色巨剑,灵力威压强大,气势磅礴。慕容振双手如幻影般舞动,用精气凝练出一个金色光团,如一轮金日,璀璨夺目,狠狠地打在身前的巨剑上。 刹那间,金色巨剑犹如被点燃的火炬,金芒大盛,金色剑芒长达三米有余,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慕容振双手掐诀,如行云流水,驱使着金色巨剑如闪电般疾驰而去,飞向藤条和飘带围墙,发出惊人的一斩。 知道金色巨剑一斩的厉害,姜紫萱不敢有丝毫怠慢,接连祭出三个大木桩法器,每个木桩都犹如擎天之柱,直径3米,长达十米,粗厚的木桩如铜墙铁壁般挡在藤条身前,率先迎接金色巨剑的威猛一击。 与此同时,何月波也快速祭出一块黑色防御盾牌,如坚不可摧的堡垒,稳稳地在立在木桩身后,全力抵挡金色巨剑的凌厉攻势。他的手中,一个巨岩石法器和陨石法器如流星赶月般接连发出,与金色巨剑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金色巨剑在慕容狄的催动下,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向前扑去。空中一道凌厉无匹的金色光芒的利刃斩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瞬间将三个巨木桩拦腰斩断,木桩身后的黑色盾牌也如土鸡瓦狗般,“砰”的一声,被炸成了无数碎片。紧接着,一个宛如山岳般巨大的岩石和陨石横亘在金色利刃光芒之前,然而,这道金光利刃斩虽然威力锐减,但依然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将那房子大小的大岩石和陨石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金光利刃斩势如破竹,连续斩断了六个防御力强大的极品法器,其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火石之间。然而,金色利刃光芒也如强弩之末,余威仅在藤条和飘带围墙上撕开了一道十米高的裂缝口子。此时的何月波和姜紫萱见状,立刻驱使两把法器快速向慕容振攻去,企图阻止慕容振逃出藤条和飘带围墙。 见自己的一击未能击碎飘带法器和藤条,慕容振怒不可遏。那藤条和飘带宛如一个百米直径的巨大蛋壳,将慕容振和何月波二人紧紧地包裹其中,慕容振想要在这里面击败这二人,着实有些棘手,毕竟他们二人实力不容小觑,在关键时刻,还能召唤藤条和飘带对慕容振发动攻击。 慕容振望着圈外的慕容禹,眼神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他猛地一跺脚,直接召唤那在空中的金色圆圈法宝如流星赶月般回来,撞击藤条和飘带围墙;自己则纵身来到金色巨剑身前,双手如幻影般变幻,源源不断地将法力注入其中,让金色巨剑再度绽放出耀眼的金芒。然后,他咬紧牙关,猛地喷出一口精血,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坠落在金色巨剑上,施法凝炼。金色巨剑在吸收了慕容振的精血后,金芒愈发璀璨夺目,仿佛一颗燃烧的太阳,灵力催生出一把高达七米的金色巨剑,剑身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金色光芒。 何月波感受到金色巨剑身上那如惊涛骇浪般的巨大灵力波动,他与姜紫萱对视一眼,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一击,我们绝无可能接下,千万要小心!” 姜紫萱的脸色如寒霜般凝重,她咬牙切齿地回道:“好!” 慕容振双手掐诀,如行云流水般变幻,金色巨剑的剑芒瞬间变得璀璨夺目,仿佛一把像钻石般,闪耀金光的巨剑。只听“唆”的一声,巨大的剑身如离弦之箭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向何月波二人疾驰而去。 何月波二人如惊弓之鸟般飞身躲避,然而金色巨剑的速度快如闪电,在这狭小的围墙内,他们就如同被牢笼困住的鸟儿,根本无处可躲避速度极快的金色巨剑。二人无奈之下,只得咬牙切齿,同时祭出防御法器,一个金色盾牌如坚不可摧的城墙挡在身前,十二小木桩如钢铁般坚硬,挡在二人身前。 慕容振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冷哼道:“催魂斩!” 金色巨剑顿时如被激怒的雄狮,一阵剧烈颤动,旋即向着何月波和姜紫萱发出一道比之前更加强悍数倍的惊人一斩。 何月波和姜紫萱如临大敌,他们疯狂地凝聚法力,源源不断地给金色盾牌和十二小木桩注入强大的法力,试图抵挡住这毁天灭地的一斩。 慕容振见状,心中暗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简直是自寻死路!” 金色巨剑如一道闪电般向前疾驰,再度凌厉的一斩,金色利刃射出,仿佛要将空间撕裂成两半。原本以为何月波二人会联手抵御这金色巨剑的猛力一斩,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在提够法力后,并未再向金色盾牌和十二小木桩注入丝毫法力,而是在金色巨剑斩落的瞬间,二人如飞鸟般全力分散,敏捷地躲闪这致命一击。 一道长达三十米的金色光芒利刃,犹如一把无坚不摧的战斧,将前方的金色盾牌和十二小木桩瞬间斩爆成无数碎片,就连后面的飘带藤条墙也如同脆弱的纸张一般,应声碎裂,眨眼间便在这惊人一击下灰飞烟灭。 何月波和姜紫萱如狡兔般全力飞身躲闪,却仍难敌这催魂斩的剑气余波,震伤了他们的身躯。好在二人并未如螳臂当车般硬接这一击,只是提前闪避,才仅仅受了些擦伤。 慕容振见催魂斩如石沉大海般未能真正伤到何月波和姜紫萱二人,顿时恼怒万分,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张牙舞爪,即刻驱使金色巨剑,如狂风骤雨般追击何月波和姜紫萱。 何月波对姜紫萱高声喊道:“快闪,我们以拖延时间为重,不要给他们时间对涛哥施法抽魂就行。” 姜紫萱马上应道:“嗯!”然后二人如流星赶月般向远方疾驰而去。 金色巨剑纵然风驰电掣,却也如强弩之末,只是在金色巨剑即将追上何月波二人时,二人马上如变戏法般祭出法器去抵挡,然而二人头也不回地继续远遁。金色巨剑虽然如砍瓜切菜击溃了二人的法器,却无法追上何月波二人。何月波二人也只是收回法器,再度输入灵力,继续躲闪。就这样三两下,何月波二人已经如脱兔般飞出去千米开外。 金色巨剑也只有在几百米内才能够施法自由,威力比较大。何月波二人只是如游鱼般躲避,金色巨剑已经对二人无可奈何。 慕容振如离弦之箭一般飞身去追击何月波二人,如此一来,儿子的夺舍之事必将受到延误。于是,他想要撤回那金色巨剑,转而去攻击姜远宏。岂料,何月波和姜紫萱又如狡兔般飞了回来,并祭出法器,如疾风骤雨般向他发起攻击。慕容振气得火冒三丈,驱使着金色巨剑如狂龙般还击,然而,人家何月波和姜紫萱却犹如泥鳅一般,一味地躲闪和游斗,慕容振一时之间也难以将他们制服。 第390章 姜远宏和慕容狄激斗(一) 慕容振欲取姜紫萱与何月波性命,他如饿虎扑食般追杀而去,何月波和姜紫萱则如狡兔般仓皇逃窜。他刚转头欲帮慕容狄杀姜远宏,何月波和姜紫萱又过来全力追击他,气得他七窍生烟。他估摸,即便他想拿下这二人,恐怕也需耗费点时间。 慕容狄见慕容振无法近身,心知不能再坐以待毙,当即双手掐诀,那红色烈焰巨鸟如离弦之箭般飞回九鼎丹炉上方。丹炉内的本命烈焰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融进红色烈焰巨鸟体内,其身躯愈发火红,仿若燃烧的晚霞,且愈发凝实,仿若钢铁铸就。在慕容狄的一番催动下,它的身躯更是膨胀了半倍。 慕容狄双手如魔术般凝炼出一团红色雾团,如炮弹般打在红色烈焰巨鸟身上。红色烈焰巨鸟如久旱逢甘霖,即刻如打了鸡血般,振翅高呼“娃……”其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红色烈焰巨鸟如恶鬼附身,疯狂地吸收着九鼎丹炉内的烈焰,进行着诡谲的幻变,身躯又变大了近一倍。 慕容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姜老怪,先接我这一招!”言罢,他催动红色烈焰巨鸟如疾风般追杀姜远宏。红色烈焰巨鸟“娃”的一声嘶鸣,如惊雷炸响,煽动翅膀,如离弦之箭般向姜远宏疾驰而去,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姜远宏深知这红色烈焰巨鸟的厉害,急忙驱使本命法宝银色大刀前来营救。银色大刀恰似一道银色闪电,风驰电掣般向着红色烈焰巨鸟斩去。然而,红色烈焰巨鸟猛地吐出一口烈焰团,宛如一条火龙出海,气势磅礴地打向银色大刀。那烈焰团竟让银色大刀的攻击瞬间变得迟缓起来。银芒斩在烈焰上,仿佛被黏住一般,过了两三秒,银色大刀才把烈焰给斩破。银色大刀的银芒也因此暗淡了些许,灵力亦有所减弱。 红色烈焰巨鸟再接再厉,又吐出一个烈焰团,如流星般向着银光大刀砸去。姜远宏猛催动银色大刀,银色大刀如触电般一个抖动,周身银光一闪,再度向着烈焰团斩去。这次,烈焰团和银色大刀硬撼了三四秒,最终还是被银色大刀斩得爆裂开来。银色大刀上的银光也被烈焰团烧了不少。 然而,红色烈焰巨鸟不给银光大刀丝毫喘息之机,趁着银色大刀灵力没有恢复,马上又一个烈焰团如炮弹般打去。这次银光大刀在姜远宏的全力催动下,才勉强劈开烈焰团。而紧接着,又一个烈焰团如流星锥般射来。 姜远宏见自己的银光大刀银光暗淡,而红色烈焰巨鸟却红光烈焰闪耀如初,他一咬牙,当机立断催动银光大刀回转,自己也如飞鸟般向远方逃去。 见姜远宏落荒而逃,打起了拖延战,慕容狄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嘲讽道:“一个修仙家族刚进阶的金丹初期修士,也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不过是多费些手脚罢了!” 只闻红色烈焰巨鸟发出一声惊天长啸,随后煽动着那巨大而炽热的翅膀,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一般,向着姜远宏疾驰而去,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天际,比姜远宏快了一倍不止。 而慕容狄则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纵身向姜远宏飞去,他的脸上带着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一会继续写,我晚上10点回家)且不言天神围绕,大圣安歇。话表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自王母娘娘请赴蟠桃大会,与大徒弟惠岸行者,同登宝阁瑶池,见那里荒荒凉凉,席面残乱;虽有几位天仙,俱不就座,都在那里乱纷纷讲论。菩萨与众仙相见毕,众仙备言前事。菩萨道:“既无盛会,又不传杯,汝等可跟贫僧去见玉帝。”众仙怡然随往。至通明殿前,早有四大天师、赤脚大仙等众,俱在此迎着菩萨,即道玉帝烦恼,调遣天兵,擒怪未回等因。菩萨道:“我要见见玉帝,烦为转奏。”天师邱弘济即入灵霄宝殿,启知宣入。时有太上老君在上,王母娘娘在后。 菩萨引众同入里面,与玉帝礼毕,又与老君、王母相见,各坐下,便问:“蟠桃盛会如何?”玉帝道:“每年请会,喜喜欢欢,今年被妖猴作乱,甚是虚邀也。”菩萨道:“妖猴是何出处?”玉帝道:“妖猴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石卵化生的。当时生出,即目运金光,射冲斗府。始不介意,继而成精,降龙伏虎,自削死籍。当有龙王、阎王启奏,朕欲擒拿,是长庚星启奏道:‘三界之间,凡有九窍者,可以成仙。’朕即施教育贤,宣他上界,封为御马监弼马温官。那厮嫌恶官小,反了天宫。即差李天王与哪吒太子收降,又降诏抚安,宣至上界,就封他做个‘齐天大圣’,只是有官无禄。他因没事干管,东游西荡。朕又恐别生事端,着他代管蟠桃园。他又不遵法律,将老树大桃,尽行偷吃。及至设会,他乃无禄人员,不曾请他,他就设计赚哄赤脚大仙,却自变他相貌入会,将仙肴仙酒尽偷吃了,又偷老君仙丹,又偷御酒若干,去与本山众猴享乐。朕心为此烦恼,故调十万天兵,天罗地网收伏。这一日不见回报,不知胜负如何。”菩萨闻言,即命惠岸行者道:“你可快下天宫,到花果山打探军情如何。如遇相敌,可就相助一功,务必的实回话。”惠岸行者整整衣裙,执一条铁棍,驾云离阙,径至山前。见那天罗地网,密密层层,各营门提铃喝号,将那山围绕的水泄不通。惠岸立住,叫:“把营门的天丁,烦你传报:我乃李天王二太子木叉,南海观音大徒弟惠岸,特来打探军情。”那营里五岳神兵,即传入辕门之内。早有虚日鼠、昴日鸡、星日马、房日兔将言传到中军帐下。李天王发下令旗,教开天罗地网,放他进来。此时东方才亮,惠岸随旗进入,见四大天王与李天王下拜。拜讫,李天王道:“孩儿,你自那厢来者?”惠岸道:“愚男随菩萨赴蟠桃会,菩萨见胜会荒凉,瑶池寂寞,引众仙并愚男去见玉帝。玉帝备言父王等下界收伏妖猴,一日不见回报,胜负未知,菩萨因命愚男到此打听虚实。”李天王道:“昨日到此安营下寨,着九曜星挑战,被这厮大弄神通,九曜星俱败走而回。后我等亲自提兵,那厮也排开阵势。我等十万天兵,与他混战至晚,他使个分身法战退。及收兵查勘时,止捉得些狼虫虎豹之类,不曾捉得他半个妖猴。今日还未出战。”说不了,只见辕门外有人来报道:“那大圣引一群猴精,在外面叫战。”四大天王与李天王并太子正议出兵,木叉道:“父王,愚男蒙菩萨吩咐,下来打探消息,就说若遇战时,可助一功。今不才愿往,看他怎么个大圣!”天王道:“孩儿,你随菩萨修行这几年,想必也有些神通,切须在意。” 好太子,双手轮着铁棍,束一束绣衣,跳出辕门,高叫:“那个是齐天大圣?”大圣挺如意棒,应声道:“老孙便是。你是甚人,辄敢问我?”木叉道:“吾乃李天王第二太子木叉,今在观音菩萨宝座前为徒弟护教,法名惠岸是也。”大圣道:“你不在南海修行,却来此见我做甚?”木叉道:“我蒙师父差来打探军情,见你这般猖獗,特来擒你!”大圣道:“你敢说那等大话!且休走!吃老孙这一棒!”木叉全然不惧,使铁棒劈手相迎。他两个立那半山中,辕门外,这场好斗:棍虽对棍铁各异,兵纵交兵人不同。一个是太乙散仙呼大圣,一个是观音徒弟正元龙。浑铁棍乃千锤打,六丁六甲运神功;如意棒是天河定,镇海神珍法力洪。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这个的阴手棍,万千凶,绕腰贯索疾如风;那个的夹枪棒,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那阵上旌旗闪闪,这阵上鼍鼓冬冬。万员天将团团绕,一洞妖猴簇簇丛。怪雾愁云漫地府,狼烟煞气射天宫。昨朝混战还犹可,今日争持更又凶。堪羡猴王真本事,木叉复败又逃生。这大圣与惠岸战经五六十合,惠岸臂膊酸麻,不能迎敌,虚幌一幌,败阵而走。大圣也收了猴兵,安扎在洞门之外。只见天王营门外,大小天兵,接住了太子,让开大路,径入辕门,对四天王、李托塔、哪吒,气哈哈的喘息未定:“好大圣!好大圣!着实神通广大!孩儿战不过,又败阵而来也!”李天王见了心惊,即命写表求助,便差大力鬼王与木叉太子上天启奏。 二人当时不敢停留,闯出天罗地网,驾起瑞霭祥云,须臾径至通明殿下,见了四大天师,引至灵霄宝殿,呈上表章。惠岸又见菩萨施礼,菩萨道:“你打探的如何?”惠岸道:“始领命到花果山,叫开天罗地网门,见了父亲,道师父差命之意。父王道:‘昨日与那猴王战了一场,止捉得他虎豹狼虫之类,更未捉他一个猴精。’正讲间,他又索战,是弟子使铁棍与他战经五六十合,不能取胜,败走回营。父亲因此差大力鬼王同弟子上界求助。”菩萨低头思忖。 却说玉帝拆开表章,见有求助之言,笑道:“叵耐这个猴精,能有多大手段,就敢敌过十万天兵!李天王又来求助,却将那路神兵助之?”言未毕,观音合掌启奏:“陛下宽心,贫僧举一神,可擒这猴。”玉帝道:“所举者何神?”菩萨道:“乃陛下令甥显圣二郎真君,见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诛六怪,又有梅山兄弟与帐前一千二百草头神,神通广大。奈他只是听调不听宣,陛下可降一道调兵旨意,着他助力,便可擒也。”玉帝闻言,即传调兵的旨意,就差大力鬼王赍调。那鬼王领了旨,即驾起云,径至灌江口,不消半个时辰,直至真君之庙。早有把门的鬼判传报至里道:“外有天使,捧旨而至。”二郎即与众弟兄,出门迎接旨意,焚香开读。旨意上云:“花果山妖猴齐天大圣作乱。因在宫偷桃、偷酒、偷丹,搅乱蟠桃大会,见着十万天兵,一十八架天罗地网,围山收伏,未曾得胜。今特调贤甥同义兄弟即赴花果山助力剿除。成功之后,高升重赏。”真君大喜道:“天使请回,吾当就去拔刀相助也。”鬼王回奏不题。 这真君即唤梅山六兄弟,乃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聚集殿前道:“适才玉帝调遣我等往花果山收降妖猴,同去去来。”众兄弟俱忻然愿往。即点本部神兵,驾鹰牵犬,搭弩张弓,纵狂风,霎时过了东洋大海,径至花果山。见那天罗地网,密密层层,不能前进,因叫道:“把天罗地网的神将听着:吾乃二郎显圣真君,蒙玉帝调来擒拿妖猴者,快开营门放行。”一时,各神一层层传入,四大天王与李天王俱出辕门迎接。相见毕,问及胜败之事,天王将上项事备陈一遍,真君笑道:“小圣来此,必须与他斗个变化。列公将天罗地网,不要幔了顶上,只四周紧密,让我赌斗。若我输与他,不必列公相助,我自有兄弟扶持;若赢了他,也不必列公绑缚,我自有兄弟动手。只请托塔天王与我使个照妖镜,住立空中。恐他一时败阵,逃窜他方,切须与我照耀明白,勿走了他。”天王各居四维,众天兵各挨排列阵去讫。 这真君领着四太尉、二将军,连本身七兄弟,出营挑战;分付众将,紧守营盘,收全了鹰犬,众草头神得令。真君只到那水帘洞外,见那一群猴,齐齐整整,排作个蟠龙阵势;中军里,立一竿旗,上书齐天大圣四字。真君道:“那泼妖,怎么称得起齐天之职?”梅山六弟道:“且休赞叹,叫战去来。”那营口小猴见了真君,急走去报知。那猴王即掣金箍棒,整黄金甲,登步云履,按一按紫金冠,腾出营门,急睁睛观看那真君的相貌,果是清奇,打扮得又秀气。真个是: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腰挎弹弓新月样,手执三尖两刃枪。斧劈桃山曾救母,弹打罗双凤凰。力诛八怪声名远,义结梅山七圣行。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赤城昭惠英灵圣,显化无边号二郎。大圣见了,笑嘻嘻的,将金箍棒掣起,高叫道:“你是何方小将,辄敢大胆到此挑战?”真君喝道:“你这厮有眼无珠,认不得我么!吾乃玉帝外甥,敕封昭惠灵显王二郎是也。今蒙上命,到此擒你这反天宫的弼马温猢狲,你还不知死活!”大圣道:“我记得当年玉帝妹子思凡下界,配合杨君,生一男子,曾使斧劈桃山的,是你么?我行要骂你几声,曾奈无甚冤仇;待要打你一棒,可惜了你的性命。你这郎君小辈,可急急回去,唤你四大天王出来。”真君闻言,心中大怒道:“泼猴!休得无礼!吃吾一刃!”大圣侧身躲过,疾举金箍棒,劈手相还。他两个这场好杀:昭惠二郎神,齐天孙大圣,这个心高欺敌美猴王,那个面生压伏真梁栋。两个乍相逢,各人皆赌兴。从来未识浅和深,今日方知轻与重。铁棒赛飞龙,神锋如舞凤。左挡右攻,前迎后映。这阵上梅山六弟助威风,那阵上马流四将传军令。摇旗擂鼓各齐心,呐喊筛锣都助兴。两个钢刀有见机,一来一往无丝缝。金箍棒是海中珍,变化飞腾能取胜。若还身慢命该休,但要差池为蹭蹬。 真君与大圣斗经三百余合,不知胜负。那真君抖搜神威,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两只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好便似华山顶上之峰,青脸獠牙,朱红头发,恶狠狠,望大圣着头就砍。这大圣也使神通,变得与二郎身躯一样,嘴脸一般,举一条如意金箍棒,却就如昆仑山顶上的擎天之柱,抵住二郎神。唬得那马流元帅战兢兢摇不得旌旗,崩芭二将虚怯怯使不得刀剑。这阵上,康张姚李、郭申直健传号令,撒放草头神,向他那水帘洞外,纵着鹰犬,搭弩张弓,一齐掩杀。可怜冲散妖猴四健将,捉拿灵怪二三千!那些猴,抛戈弃甲,撇剑丢枪;跑的跑,喊的喊;上山的上山,归洞的归洞:好似夜猫惊宿鸟,飞洒满天星。众兄弟得胜不题。 却说真君与大圣变做法天象地的规模,正斗时,大圣忽见本营中妖猴惊散,自觉心慌,收了法象,掣棒抽身就走。真君见他败走,大步赶上道:“那里走?趁早归降,饶你性命!”大圣不恋战,只情跑起。将近洞口,正撞着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一齐帅众挡住道:“泼猴!那里走!”大圣慌了手脚,就把金箍棒捏做绣花针,藏在耳内,摇身一变,变作个麻雀儿,飞在树梢头钉住。那六兄弟,慌慌张张,前后寻觅不见,一齐吆喝道:“走了这猴精也!走了这猴精也!”正嚷处,真君到了问:“兄弟们,赶到那厢不见了?”众神道:“才在这里围住,就不见了。”二郎圆睁凤目观看,见大圣变了麻雀儿,钉在树上,就收了法象,撇了神锋,卸下弹弓,摇身一变,变作个饿鹰儿,抖开翅,飞将去扑打。大圣见了,嗖的一翅飞起去,变作一只大鹚老,冲天而去。二郎见了,急抖翎毛,摇身一变,变作一只大海鹤,钻上云霄来嗛。大圣又将身按下,入涧中,变作一个鱼儿,淬入水内。二郎赶至涧边,不见踪迹,心中暗想道:“这猢狲必然下水去也,定变作鱼虾之类。等我再变变拿他。”果一变变作个鱼鹰儿,飘荡在下溜头波面上。等待片时,那大圣变鱼儿,顺水正游,忽见一只飞禽,似青鹞,毛片不青;似鹭鸶,顶上无缨;似老鹳,腿又不红:“想是二郎变化了等我哩!”急转头,打个花就走。二郎看见道:“打花的鱼儿,似鲤鱼,尾巴不红;似鳜鱼,花鳞不见;似黑鱼,头上无星;似鲂鱼,鳃上无针。他怎么见了我就回去了?必然是那猴变的。”赶上来,刷的啄一嘴。那大圣就撺出水中,一变,变作一条水蛇,游近岸,钻入草中。二郎因嗛他不着,他见水响中,见一条蛇撺出去,认得是大圣,急转身,又变了一只朱绣顶的灰鹤,伸着一个长嘴,与一把尖头铁钳子相似,径来吃这水蛇。水蛇跳一跳,又变做一只花鸨,木木樗樗的,立在蓼汀之上。二郎见他变得低贱——花鸨乃鸟中至贱至淫之物,不拘鸾、凤、鹰、鸦都与交群——故此不去拢傍,即现原身,走将去,取过弹弓拽满,一弹子把他打个踵。那大圣趁着机会,滚下山崖,伏在那里又变,变了一座土地庙儿:大张着口,似个庙门,牙齿变做门扇,舌头变做菩萨,眼睛变做窗棂。只有尾巴不好收拾,竖在后面,变做一根旗竿。真君赶到崖下,不见打倒的鸨鸟,只有一间小庙,急睁凤眼,仔细看之,见旗竿立在后面,笑道:“是这猢狲了!他今又在那里哄我。我也曾见庙宇,更不曾见一旗竿竖在后面的。断是这畜生弄喧!他若哄我进去,他便一口咬住。我怎肯进去?等我掣拳先捣窗棂,后踢门扇!”大圣听得,心惊道:“好狠好狠!门扇是我牙齿,窗棂是我眼睛。若打了牙,捣了眼,却怎么是好?”扑的一个虎跳,又冒在空中不见。 真君前前后后乱赶,只见四太尉、二将军一齐拥至道:“兄长,拿住大圣了么?”真君笑道:“那猴儿才自变座土地庙哄我,我正要捣他窗棂,踢他门扇,他就纵一纵,又渺无踪迹。可怪!可怪!”众皆愕然,四望更无形影。真君道:“兄弟们在此看守巡逻,等我上去寻他。”急纵身驾云起在半空,见那李天王高擎照妖镜,与哪吒住立云端,真君道:“天王,曾见那猴王么?”天王道:“不曾上来。我这里照着他哩。”真君把那赌变化、弄神通、拿群猴一事说毕,却道:“他变庙宇,正打处,就走了。”李天王闻言,又把照妖镜四方一照,呵呵的笑道:“真君,快去!快去!那猴使了个隐身法,走出营围,往你那灌江口去也。”二郎听说,即取神锋,回灌江口来赶。 却说那大圣已至灌江口,摇身一变,变作二郎爷爷的模样,按下云头,径入庙里,鬼判不能相认,一个个磕头迎接。他坐中间,点查香火:见李虎拜还的三牲,张龙许下的保福,赵甲求子的文书,钱丙告病的良愿。正看处,有人报:“又一个爷爷来了。”众鬼判急急观看,无不惊心。真君却道:“有个甚么齐天大圣,才来这里否?”众鬼判道:“不曾见甚么大圣,只有一个爷爷在里面查点哩。”真君撞进门,大圣见了,现出本相道:“郎君不消嚷,庙宇已姓孙了。”这真君即举三尖两刃神锋,劈脸就砍。那猴王使个身法,让过神锋,掣出那绣花针儿,幌一幌,碗来粗细,赶到前,对面相还。两个嚷嚷闹闹,打出庙门,半雾半云,且行且战,复打到花果山,慌得那四大天王等众提防愈紧。这康张太尉等迎着真君,合心努力,把那美猴王围绕不题。 话表大力鬼王既调了真君与六兄弟提兵擒魔去后,却上界回奏。玉帝与观音菩萨、王母并众仙卿,正在灵霄殿讲话,道:“既是二郎已去赴战,这一日还不见回报。”观音合掌道:“贫僧请陛下同道祖出南天门外,亲去看看虚实如何?”玉帝道:“言之有理。”即摆驾,同道祖、观音、王母与众仙卿至南天门,早有些天丁力士接着。开门遥观,只见众天丁布罗网围住四面,李天王与哪吒,擎照妖镜立在空中,真君把大圣围绕中间,纷纷赌斗哩。菩萨开口对老君说:“贫僧所举二郎神如何?果有神通,已把那大圣围困,只是未得擒拿。我如今助他一功,决拿住他也。”老君道:“菩萨将甚兵器?怎么助他?”菩萨道:“我将那净瓶杨柳抛下去,打那猴头;即不能打死,也打个一跌,教二郎小圣好去拿他。”老君道:“你这瓶是个磁器,准打着他便好,如打不着他的头,或撞着他的铁棒,却不打碎了?你且莫动手,等我老君助他一功。”菩萨道:“你有甚么兵器?”老君道:“有,有,有。”捋起衣袖,左膊上取下一个圈子,说道:“这件兵器,乃锟钢抟炼的,被我将还丹点成,养就一身灵气,善能变化,水火不侵,又能套诸物;一名金钢琢,又名金钢套。当年过函关,化胡为佛,甚是亏他,早晚最可防身。等我丢下去打他一下。”话毕,自天门上往下一掼,滴流流,径落花果山营盘里,可可的着猴王头上一下。猴王只顾苦战七圣,却不知天上坠下这兵器,打中了天灵,立不稳脚,跌了一跤,爬将起来就跑,被二郎爷爷的细犬赶上,照腿肚子上一口,又扯了一跌。他睡倒在地,骂道:“这个亡人!你不去妨家长,却来咬老孙!”急翻身爬不起来,被七圣一拥按住,即将绳索捆绑,使勾刀穿了琵琶骨,再不能变化。 那老君收了金钢琢,请玉帝同观音、王母、众仙等,俱回灵霄殿。这下面四大天王与李天王诸神,俱收兵拔寨,近前向小圣贺喜,都道:“此小圣之功也!”小圣道:“此乃天尊洪福,众神威权,我何功之有?”康张姚李道:“兄长不必多叙,且押这厮去上界见玉帝,请旨发落去也。”真君道:“贤弟,汝等未受天箓,不得面见玉帝。教天甲神兵押着,我同天王等上界回旨。你们帅众在此搜山,搜净之后,仍回灌口。待我请了赏,讨了功,回来同乐。”四太尉、二将军依言领诺。这真君与众即驾云头,唱凯歌,得胜朝天。不多时,到通明殿外,天师启奏道:“四大天王等众已捉了妖猴齐天大圣了,来此听宣。”玉帝传旨,即命大力鬼王与天丁等众,押至斩妖台,将这厮碎剁其尸。咦!正是:欺诳今遭刑宪苦,英雄气概等时休。毕竟不知那猴王性命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却说行者伏侍唐僧西进,行经数日,正是那腊月寒天,朔风凛凛,滑冻凌凌,去的是些悬崖峭壁崎岖路,叠岭层峦险峻山。三藏在马上,遥闻唿喇喇水声聒耳,回头叫:“悟空,是那里水响?”行者道:“我记得此处叫做蛇盘山鹰愁涧,想必是涧里水响。”说不了,马到涧边,三藏勒缰观看,但见: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声摇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眩太空。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流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没钓逢。师徒两个正然看处,只见那涧当中响一声,钻出一条龙来,推波掀浪,撺出崖山,就抢长老。慌得个行者丢了行李,把师父抱下马来,回头便走。那条龙就赶不上,把他的白马连鞍辔一口吞下肚去,依然伏水潜踪。行者把师父送在那高阜上坐了,却来牵马挑担,止存得一担行李,不见了马匹。他将行李担送到师父面前道:“师父,那孽龙也不见踪影,只是惊走我的马了。”三藏道:“徒弟啊,却怎生寻得马着么?”行者道:“放心,放心,等我去看来。” 他打个唿哨,跳在空中,火眼金睛,用手搭凉篷,四下里观看,更不见马的踪迹。按落云头报道:“师父,我们的马断乎是那龙吃了,四下里再看不见。”三藏道:“徒弟呀,那厮能有多大口,却将那匹大马连鞍辔都吃了?想是惊张溜缰,走在那山凹之中。你再仔细看看。”行者道:“你也不知我的本事。我这双眼,白日里常看一千里路的吉凶。像那千里之内,蜻蜓儿展翅,我也看见,何期那匹大马,我就不见!”三藏道:“既是他吃了,我如何前进!可怜啊!这万水千山,怎生走得!”说着话,泪如雨落。行者见他哭将起来,他那里忍得住暴燥,发声喊道:“师父莫要这等脓包形么!你坐着!坐着!等老孙去寻着那厮,教他还我马匹便了。”三藏却才扯住道:“徒弟啊,你那里去寻他?只怕他暗地里撺将出来,却不又连我都害了?那时节人马两亡,怎生是好!”行者闻得这话,越加嗔怒,就叫喊如雷道:“你忒不济!不济!又要马骑,又不放我去,似这般看着行李,坐到老罢!”哏哏的吆喝,正难息怒,只听得空中有人言语,叫道:“孙大圣莫恼,唐御弟休哭。我等是观音菩萨差来的一路神祇,特来暗中保取经者。”那长老闻言,慌忙礼拜。行者道:“你等是那几个?可报名来,我好点卯。”众神道:“我等是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各各轮流值日听候。”行者道:“今日先从谁起?”众揭谛道:“丁甲、功曹、伽蓝轮次。我五方揭谛,惟金头揭谛昼夜不离左右。”行者道:“既如此,不当值者且退,留下六丁神将与日值功曹和众揭谛保守着我师父。等老孙寻那涧中的孽龙,教他还我马来。”众神遵令。三藏才放下心,坐在石崖之上,吩咐行者仔细,行者道:“只管宽心。”好猴王,束一束绵布直裰,撩起虎皮裙子,揝着金箍铁棒,抖擞精神,径临涧壑,半云半雾的,在那水面上,高叫道:“泼泥鳅,还我马来!还我马来!” 却说那龙吃了三藏的白马,伏在那涧底中间,潜灵养性。只听得有人叫骂索马,他按不住心中火发,急纵身跃浪翻波,跳将上来道:“是那个敢在这里海口伤吾?”行者见了他,大叱一声:“休走!还我马来!”轮着棍,劈头就打。那条龙张牙舞爪来抓。他两个在涧边前这一场赌斗,果是骁雄,但见那:龙舒利爪,猴举金箍。那个须垂白玉线,这个眼幌赤金灯。那个须下明珠喷彩雾,这个手中铁棒舞狂风。那个是迷爷娘的业子,这个是欺天将的妖精。他两个都因有难遭磨折,今要成功各显能。来来往往,战罢多时,盘旋良久,那条龙力软筋麻,不能抵敌,打一个转身,又撺于水内,深潜涧底,再不出头,被猴王骂詈不绝,他也只推耳聋。 行者没及奈何,只得回见三藏道:“师父,这个怪被老孙骂将出来,他与我赌斗多时,怯战而走,只躲在水中间,再不出来了。”三藏道:“不知端的可是他吃了我马?”行者道:“你看你说的话!不是他吃了,他还肯出来招声,与老孙犯对?”三藏道:“你前日打虎时,曾说有降龙伏虎的手段,今日如何便不能降他?”原来那猴子吃不得人急他,见三藏抢白了他这一句,他就发起神威道:“不要说!不要说!等我与他再见个上下!” 这猴王拽开步,跳到涧边,使出那翻江搅海的神通,把一条鹰愁陡涧彻底澄清的水,搅得似那九曲黄河泛涨的波。那孽龙在于深涧中,坐卧不宁,心中思想道:“这才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我才脱了天条死难,不上一年,在此随缘度日,又撞着这般个泼魔,他来害我!”你看他越思越恼,受不得屈气,咬着牙,跳将出去,骂道:“你是那里来的泼魔,这等欺我!”行者道:“你莫管我那里不那里,你只还了马,我就饶你性命!”那龙道:“你的马是我吞下肚去,如何吐得出来!不还你,便待怎的!”行者道:“不还马时看棍!只打杀你,偿了我马的性命便罢!”他两个又在那山崖下苦斗。斗不数合,小龙委实难搪,将身一幌,变作一条水蛇儿,钻入草科中去了。 猴王拿着棍,赶上前来,拨草寻蛇,那里得些影响?急得他三尸神咋,七窍烟生,念了一声唵字咒语,即唤出当坊土地、本处山神,一齐来跪下道:“山神土地来见。”行者道:“伸过孤拐来,各打五棍见面,与老孙散散心!”二神叩头哀告道:“望大圣方便,容小神诉告。”行者道:“你说甚么?”二神道:“大圣一向久困,小神不知几时出来,所以不曾接得,万望恕罪。”行者道:“既如此,我且不打你。我问你:鹰愁涧里,是那方来的怪龙?他怎么抢了我师父的白马吃了?”二神道:“大圣自来不曾有师父,原来是个不伏天不伏地混元上真,如何得有甚么师父的马来?”行者道:“你等是也不知。我只为那诳上的勾当,整受了这五百年的苦难。今蒙观音菩萨劝善,着唐朝驾下真僧救出我来,教我跟他做徒弟,往西天去拜佛求经。因路过此处,失了我师父的白马。”二神道:“原来是如此。这涧中自来无邪,只是深陡宽阔,水光彻底澄清,鸦鹊不敢飞过,因水清照见自己的形影,便认做同群之鸟,往往身掷于水内,故名鹰愁陡涧。只是向年间,观音菩萨因为寻访取经人去,救了一条玉龙,送他在此,教他等候那取经人,不许为非作歹,他只是饥了时,上岸来扑些鸟鹊吃,或是捉些獐鹿食用。不知他怎么无知,今日冲撞了大圣。”行者道:“先一次,他还与老孙侮手,盘旋了几合;后一次,是老孙叫骂,他再不出,因此使了一个翻江搅海的法儿,搅混了他涧水,他就撺将上来,还要争持。不知老孙的棍重,他遮架不住,就变做一条水蛇,钻在草里。我赶来寻他,却无踪迹。”土地道:“大圣不知,这条涧千万个孔窍相通,故此这波澜深远。想是此间也有一孔,他钻将下去。也不须大圣发怒,在此找寻,要擒此物,只消请将观世音来,自然伏了。” 行者见说,唤山神土地同来见了三藏,具言前事。三藏道:“若要去请菩萨,几时才得回来?我贫僧饥寒怎忍!”说不了,只听得暗空中有金头揭谛叫道:“大圣,你不须动身,小神去请菩萨来也。”行者大喜,道声“有累,有累!快行,快行!”那揭谛急纵云头,径上南海。行者吩咐山神、土地守护师父,日值功曹去寻斋供,他又去涧边巡绕不题。 却说金头揭谛一驾云,早到了南海,按祥光,直至落伽山紫竹林中,托那金甲诸天与木叉惠岸转达,得见菩萨。菩萨道:“汝来何干?”揭谛道:“唐僧在蛇盘山鹰愁陡涧失了马,急得孙大圣进退两难。及问本处土神,说是菩萨送在那里的孽龙吞了,那大圣着小神来告请菩萨降这孽龙,还他马匹。”菩萨闻言道:“这厮本是西海敖闰之子。他为纵火烧了殿上明珠,他父告他忤逆,天庭上犯了死罪,是我亲见玉帝,讨他下来,教他与唐僧做个脚力。他怎么反吃了唐僧的马?这等说,等我去来。”那菩萨降莲台,径离仙洞,与揭谛驾着祥光,过了南海而来。有诗为证,诗曰:佛说蜜多三藏经,菩萨扬善满长城。摩诃妙语通天地,般若真言救鬼灵。致使金蝉重脱壳,故令玄奘再修行。只因路阻鹰愁涧,龙子归真化马形。那菩萨与揭谛,不多时到了蛇盘山。却在那半空里留住祥云,低头观看。只见孙行者正在涧边叫骂。菩萨着揭谛唤他来。那揭谛按落云头,不经由三藏,直至涧边,对行者道:“菩萨来也。”行者闻得,急纵云跳到空中,对他大叫道:“你这个七佛之师,慈悲的教主!你怎么生方法儿害我!”菩萨道:“我把你这个大胆的马流,村愚的赤尻!我倒再三尽意,度得个取经人来,叮咛教他救你性命,你怎么不来谢我活命之恩,反来与我嚷闹?”行者道:“你弄得我好哩!你既放我出来,让我逍遥自在耍子便了,你前日在海上迎着我,伤了我几句,教我来尽心竭力,伏侍唐僧便罢了;你怎么送他一顶花帽,哄我戴在头上受苦?把这个箍子长在老孙头上,又教他念一卷甚么紧箍儿咒,着那老和尚念了又念,教我这头上疼了又疼,这不是你害我也?”菩萨笑道:“你这猴子!你不遵教令,不受正果,若不如此拘系你,你又诳上欺天,知甚好歹!再似从前撞出祸来,有谁收管?须是得这个魔头,你才肯入我瑜伽之门路哩!”行者道:“这桩事,作做是我的魔头罢,你怎么又把那有罪的孽龙,送在此处成精,教他吃了我师父的马匹?此又是纵放歹人为恶,太不善也!”菩萨道:“那条龙,是我亲奏玉帝,讨他在此,专为求经人做个脚力。你想那东土来的凡马,怎历得这万水千山?怎到得那灵山佛地?须是得这个龙马,方才去得。”行者道:“像他这般惧怕老孙,潜躲不出,如之奈何?”菩萨叫揭谛道:“你去涧边叫一声‘敖闰龙王玉龙三太子,你出来,有南海菩萨在此。’他就出来了。”那揭谛果去涧边叫了两遍。那小龙翻波跳浪,跳出水来,变作一个人像,踏了云头,到空中对菩萨礼拜道:“向蒙菩萨解脱活命之恩,在此久等,更不闻取经人的音信。”菩萨指着行者道:“这不是取经人的大徒弟?”小龙见了道:“菩萨,这是我的对头。我昨日腹中饥馁,果然吃了他的马匹。他倚着有些力量,将我斗得力怯而回,又骂得我闭门不敢出来,他更不曾提着一个取经的字样。”行者道:“你又不曾问我姓甚名谁,我怎么就说?”小龙道:“我不曾问你是那里来的泼魔?你嚷道:‘管甚么那里不那里,只还我马来!’何曾说出半个唐字!”菩萨道:“那猴头,专倚自强,那肯称赞别人?今番前去,还有归顺的哩,若问时,先提起取经的字来,却也不用劳心,自然拱伏。”行者欢喜领教。菩萨上前,把那小龙的项下明珠摘了,将杨柳枝蘸出甘露,往他身上拂了一拂,吹口仙气,喝声叫:“变!”那龙即变做他原来的马匹毛片,又将言语吩咐道:“你须用心了还业障,功成后,超越凡龙,还你个金身正果。”那小龙口衔着横骨,心心领诺。菩萨教悟空领他去见三藏:“我回海上去也。”行者扯住菩萨不放道:“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西方路这等崎岖,保这个凡僧,几时得到?似这等多磨多折,老孙的性命也难全,如何成得甚么功果!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菩萨道:“你当年未成人道,且肯尽心修悟;你今日脱了天灾,怎么倒生懒惰?我门中以寂灭成真,须是要信心正果。假若到了那伤身苦磨之处,我许你叫天天应,叫地地灵。十分再到那难脱之际,我也亲来救你。你过来,我再赠你一般本事。”菩萨将杨柳叶儿摘下三个,放在行者的脑后,喝声:“变!”即变做三根救命的毫毛,教他:“若到那无济无主的时节,可以随机应变,救得你急苦之灾。”行者闻了这许多好言,才谢了大慈大悲的菩萨。那菩萨香风绕绕,彩雾飘飘,径转普陀而去。 这行者才按落云头,揪着那龙马的顶鬃,来见三藏道:“师父,马有了也。”三藏一见大喜道:“徒弟,这马怎么比前反肥盛了些?在何处寻着的?”行者道:“师父,你还做梦哩!却才是金头揭谛请了菩萨来,把那涧里的龙化作我们的白马。其毛片相同,只是少了鞍辔,着老孙揪将来也。”三藏大惊道:“菩萨何在?待我去拜谢他。”行者道:“菩萨此时已到南海,不耐烦矣。”三藏就撮土焚香,望南礼拜,拜罢,起身即与行者收拾前进。行者喝退了山神土地,吩咐了揭谛功曹,却请师父上马。三藏道:“那无鞍辔的马,怎生骑得?且待寻船渡过涧去,再作区处。”行者道:“这个师父好不知时务!这个旷野山中,船从何来?这匹马,他在此久住,必知水势,就骑着他做个船儿过去罢。”三藏无奈,只得依言,跨了马。行者挑着行囊,到了涧边。只见那上流头,有一个渔翁,撑着一个枯木的筏子,顺流而下。行者见了,用手招呼道:“那老渔,你来,你来。我是东土取经去的,我师父到此难过,你来渡他一渡。”渔翁闻言,即忙撑拢。行者请师父下了马,扶持左右。三藏上了筏子,揪上马匹,安了行李。那老渔撑开筏子,如风似箭,不觉的过了鹰愁陡涧,上了西岸。三藏教行者解开包袱,取出大唐的几文钱钞,送与老渔。老渔把筏子一篙撑开道:“不要钱,不要钱。”向中流渺渺茫茫而去。三藏甚不过意,只管合掌称谢。行者道:“师父休致意了。你不认得他?他是此涧里的水神。不曾来接得我老孙,老孙还要打他哩。只如今免打就彀了他的,怎敢要钱!”那师父也似信不信,只得又跨着马,随着行者,径投大路,奔西而去。这正是:广大真如登彼岸,诚心了性上灵山。同师前进,不觉的红日沉西,天光渐晚,但见:淡云撩乱,山月昏蒙。满天霜色生寒,四面风声透体。孤鸟去时苍渚阔,落霞明处远山低。疏林千树吼,空岭独猿啼。长途不见行人迹,万里归舟入夜时。三藏在马上遥观,忽见路旁一座庄院。三藏道:“悟空,前面人家,可以借宿,明早再行。”行者抬头看见道:“师父,不是人家庄院。”三藏道:“如何不是?”行者道:“人家庄院,却没飞鱼稳兽之脊,这断是个庙宇庵院。” 师徒们说着话,早已到了门首。三藏下了马,只见那门上有三个大字,乃里社祠,遂入门里。那里边有一个老者:顶挂着数珠儿,合掌来迎,叫声“师父请坐”。三藏慌忙答礼,上殿去参拜了圣像,那老者即呼童子献茶。茶罢,三藏问老者道:“此庙何为里社?”老者道:“敝处乃西番哈咇国界。这庙后有一庄人家,共发虔心,立此庙宇。里者,乃一乡里地;社者,乃一社土神。每遇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之日,各办三牲花果,来此祭社,以保四时清吉、五谷丰登、六畜茂盛故也。”三藏闻言,点头夸赞:“正是离家三里远,别是一乡风。我那里人家,更无此善。”老者却问:“师父仙乡是何处?”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国奉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的。路过宝坊,天色将晚,特投圣祠,告宿一宵,天光即行。”那老者十分欢喜,道了几声失迎,又叫童子办饭。三藏吃毕谢了。行者的眼乖,见他房檐下,有一条搭衣的绳子,走将去,一把扯断,将马脚系住。那老者笑道:“这马是那里偷来的?”行者怒道:“你那老头子,说话不知高低!我们是拜佛的圣僧,又会偷马?”老儿笑道:“不是偷的,如何没有鞍辔缰绳,却来扯断我晒衣的索子?”三藏陪礼道:“这个顽皮,只是性燥。你要拴马,好生问老人家讨条绳子,如何就扯断他的衣索?老先休怪,休怪。我这马,实不瞒你说,不是偷的:昨日东来,至鹰愁陡涧,原有骑的一匹白马,鞍辔俱全。不期那涧里有条孽龙,在彼成精,他把我的马连鞍辔一口吞之。幸亏我徒弟有些本事,又感得观音菩萨来涧边擒住那龙,教他就变做我原骑的白马,毛片俱同,驮我上西天拜佛。今此过涧,未经一日,却到了老先的圣祠,还不曾置得鞍辔哩。”那老者道:“师父休怪,我老汉作笑耍子,谁知你高徒认真。我小时也有几个村钱,也好骑匹骏马,只因累岁迍邅,遭丧失火,到此没了下梢,故充为庙祝,侍奉香火,幸亏这后庄施主家募化度日。我那里倒还有一副鞍辔,是我平日心爱之物,就是这等贫穷,也不曾舍得卖了。才听老师父之言,菩萨尚且救护,神龙教他化马驮你,我老汉却不能少有周济,明日将那鞍辔取来,愿送老师父,扣背前去,乞为笑纳。”三藏闻言,称谢不尽。早又见童子拿出晚斋,斋罢,掌上灯,安了铺,各各寝歇。 至次早,行者起来道:“师父,那庙祝老儿,昨晚许我们鞍辔,问他要,不要饶他。”说未了,只见那老儿,果擎着一副鞍辔、衬屉缰笼之类,凡马上一切用的,无不全备,放在廊下道:“师父,鞍辔奉上。”三藏见了,欢喜领受,教行者拿了,背上马看,可相称否。行者走上前,一件件的取起看了,果然是些好物。有诗为证,诗曰:雕鞍彩晃柬银星,宝凳光飞金线明。衬屉几层绒苫叠,牵缰三股紫丝绳。辔头皮札团花粲,云扇描金舞兽形。环嚼叩成磨炼铁,两垂蘸水结毛缨。行者心中暗喜,将鞍辔背在马上,就似量着做的一般。三藏拜谢那老,那老慌忙搀起道:“惶恐!惶恐!何劳致谢?”那老者也不再留,请三藏上马。那长老出得门来,攀鞍上马,行者担着行李。那老儿复袖中取出一条鞭儿来,却是皮丁儿寸札的香藤柄子,虎筋丝穿结的梢儿,在路旁拱手奉上道:“圣僧,我还有一条挽手儿,一发送了你罢。”那三藏在马上接了道:“多承布施!多承布施!”正打问讯,却早不见了那老儿,及回看那里社祠,是一片光地。只听得半空中有人言语道:“圣僧,多简慢你。我是落伽山山神土地,蒙菩萨差送鞍辔与汝等的。汝等可努力西行,却莫一时怠慢。”慌得个三藏滚鞍下马,望空礼拜道:“弟子肉眼凡胎,不识尊神尊面,望乞恕罪。烦转达菩萨,深蒙恩佑。”你看他只管朝天磕头,也不计其数,路旁边活活的笑倒个孙大圣,孜孜的喜坏个美猴王,上前来扯住唐僧道:“师父,你起来罢,他已去得远了,听不见你祷祝,看不见你磕头。只管拜怎的?”长老道:“徒弟呀,我这等磕头,你也就不拜他一拜,且立在旁边,只管哂笑,是何道理?”行者道:“你那里知道,像他这个藏头露尾的,本该打他一顿,只为看菩萨面上,饶他打尽彀了,他还敢受我老孙之拜?老孙自小儿做好汉,不晓得拜人,就是见了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我也只是唱个喏便罢了。”三藏道:“不当人子!莫说这空头话!快起来,莫误了走路。”那师父才起来收拾投西而去。 此去行有两个月太平之路,相遇的都是些虏虏、回回,狼虫虎豹。光阴迅速,又值早春时候,但见山林锦翠色,草木发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师徒们行玩春光,又见太阳西坠。三藏勒马遥观,山凹里,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三藏道:“悟空,你看那里是甚么去处?”行者抬头看了道:“不是殿宇,定是寺院。我们赶起些,那里借宿去。”三藏欣然从之,放开龙马,径奔前来。毕竟不知此去是甚么去处,且听下回分解。 第391章 姜远宏和慕容狄的激斗(二) 姜远宏振臂一呼,那 40 个炼气期弟子如训练有素的士兵般,瞬间摆出一个青红蓝大阵。修仙家族中筑基期弟子很少,炼气期弟子却多如牛毛,呵呵!如今也被姜远宏物尽其用了。姜远宏洒脱地笑道:“慕容老兄,此乃我们姜家的日月星辰三光大阵,本是由九个筑基期修士施展,可抵御筑基后期修士的攻击,不过我用 40 个炼气期弟子来施展,虽有些勉强,但也能抵御金丹中期修士一段时间,再加上我,估计抵挡道友一时半刻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相信,仙剑宗的金丹期长老很快就会赶来。慕容道友,此事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你就听我一句劝,有那么多赔偿可拿,还是拿赔偿为好。姜涛当年的伤势,比慕容侄儿严重得多,已伤及本源,即便是你我也无能力治愈,偏偏楚枫能治愈。我相信楚枫也能治好慕容侄儿的,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 慕容狄的脸色犹如变色龙一般,几番变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姜家的日月星辰三光大阵可是声名远扬,四十个炼气期修士施展出来,定然也有抵御他的些许能力。他在短时间内拿下姜远宏的概率微乎其微,他望了一眼慕容禹,然后毅然决然地说道:“这是我唯一的传人,亦是我家族的希望,若是因为此事耽误了他进阶金丹期,我们多年的心血便将付诸东流,一切都怪姜涛出手太狠。禹儿,快将姜涛带走,我要将姜远宏斩杀。” 慕容禹马上听令道:“是!”即刻施法带着无法动弹的姜涛离开。 见慕容禹飞远,姜远宏冷笑道:“这是我们姜家地盘,传送阵已经派人把守,只进无出。慕容侄儿难道要带着我女婿万里飞行?以慕容侄儿现在的实力,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了吧?” 慕容狄突然大笑道:“谁说禹儿要离开这里?就算你派几个炼气期弟子暗伏击,他都出不了姜家圣地,我有那么傻吗?我是怕你趁乱救姜涛而已,现在我必须斩你首级。” 姜远宏神色即刻有些凝重,不过很快他就潇洒大笑道:“早已听闻慕容老兄的金乌蚀日大法厉害异常,在风神盟大战斩杀过金丹中期修士。今日能够有幸见识,也算我姜某之福,还请慕容老兄出手赐教一二?” 慕容禹闻令,旋即应道:“遵命!”须臾间,他便施展法术,带着动弹不得的姜涛如飞鸟般疾驰而去。 望着慕容禹飞行,姜远宏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此地乃我姜家之疆土,传送阵只能进不能出,而却已经派人把守。慕容贤侄莫非欲携我女婿长途飞行?以慕容贤侄目前之实力,恐怕自保尚力有不逮吧?” 慕容狄忽地纵声大笑:“谁说禹儿要离开此地?即便你遣派数名炼气期弟子在不远处暗中设伏,他亦难以踏出姜家圣地半步,我岂会如此愚蠢?我只是担忧你趁乱营救姜涛罢了,现在我定要斩杀你。” 姜远宏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不过须臾,他便又潇洒地放声大笑道:“久闻慕容老兄的金乌蚀日大法威震越凌国修仙,在风神盟大战中更是斩杀过金丹后期修士。今日有幸得见,实乃姜某的福气,还望慕容老兄不吝赐教!” 慕容狄冷哼一声说道:“今日定让你大饱眼福,接招吧!” (我11点回来,累,想睡觉。一会看我坚持写到哪里。) 却说行者伏侍唐僧西进,行经数日,正是那腊月寒天,朔风凛凛,滑冻凌凌,去的是些悬崖峭壁崎岖路,叠岭层峦险峻山。三藏在马上,遥闻唿喇喇水声聒耳,回头叫:“悟空,是那里水响?”行者道:“我记得此处叫做蛇盘山鹰愁涧,想必是涧里水响。”说不了,马到涧边,三藏勒缰观看,但见: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声摇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眩太空。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流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没钓逢。师徒两个正然看处,只见那涧当中响一声,钻出一条龙来,推波掀浪,撺出崖山,就抢长老。慌得个行者丢了行李,把师父抱下马来,回头便走。那条龙就赶不上,把他的白马连鞍辔一口吞下肚去,依然伏水潜踪。行者把师父送在那高阜上坐了,却来牵马挑担,止存得一担行李,不见了马匹。他将行李担送到师父面前道:“师父,那孽龙也不见踪影,只是惊走我的马了。”三藏道:“徒弟啊,却怎生寻得马着么?”行者道:“放心,放心,等我去看来。” 他打个唿哨,跳在空中,火眼金睛,用手搭凉篷,四下里观看,更不见马的踪迹。按落云头报道:“师父,我们的马断乎是那龙吃了,四下里再看不见。”三藏道:“徒弟呀,那厮能有多大口,却将那匹大马连鞍辔都吃了?想是惊张溜缰,走在那山凹之中。你再仔细看看。”行者道:“你也不知我的本事。我这双眼,白日里常看一千里路的吉凶。像那千里之内,蜻蜓儿展翅,我也看见,何期那匹大马,我就不见!”三藏道:“既是他吃了,我如何前进!可怜啊!这万水千山,怎生走得!”说着话,泪如雨落。行者见他哭将起来,他那里忍得住暴燥,发声喊道:“师父莫要这等脓包形么!你坐着!坐着!等老孙去寻着那厮,教他还我马匹便了。”三藏却才扯住道:“徒弟啊,你那里去寻他?只怕他暗地里撺将出来,却不又连我都害了?那时节人马两亡,怎生是好!”行者闻得这话,越加嗔怒,就叫喊如雷道:“你忒不济!不济!又要马骑,又不放我去,似这般看着行李,坐到老罢!”哏哏的吆喝,正难息怒,只听得空中有人言语,叫道:“孙大圣莫恼,唐御弟休哭。我等是观音菩萨差来的一路神祇,特来暗中保取经者。”那长老闻言,慌忙礼拜。行者道:“你等是那几个?可报名来,我好点卯。”众神道:“我等是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各各轮流值日听候。”行者道:“今日先从谁起?”众揭谛道:“丁甲、功曹、伽蓝轮次。我五方揭谛,惟金头揭谛昼夜不离左右。”行者道:“既如此,不当值者且退,留下六丁神将与日值功曹和众揭谛保守着我师父。等老孙寻那涧中的孽龙,教他还我马来。”众神遵令。三藏才放下心,坐在石崖之上,吩咐行者仔细,行者道:“只管宽心。”好猴王,束一束绵布直裰,撩起虎皮裙子,揝着金箍铁棒,抖擞精神,径临涧壑,半云半雾的,在那水面上,高叫道:“泼泥鳅,还我马来!还我马来!” 却说那龙吃了三藏的白马,伏在那涧底中间,潜灵养性。只听得有人叫骂索马,他按不住心中火发,急纵身跃浪翻波,跳将上来道:“是那个敢在这里海口伤吾?”行者见了他,大叱一声:“休走!还我马来!”轮着棍,劈头就打。那条龙张牙舞爪来抓。他两个在涧边前这一场赌斗,果是骁雄,但见那:龙舒利爪,猴举金箍。那个须垂白玉线,这个眼幌赤金灯。那个须下明珠喷彩雾,这个手中铁棒舞狂风。那个是迷爷娘的业子,这个是欺天将的妖精。他两个都因有难遭磨折,今要成功各显能。来来往往,战罢多时,盘旋良久,那条龙力软筋麻,不能抵敌,打一个转身,又撺于水内,深潜涧底,再不出头,被猴王骂詈不绝,他也只推耳聋。 行者没及奈何,只得回见三藏道:“师父,这个怪被老孙骂将出来,他与我赌斗多时,怯战而走,只躲在水中间,再不出来了。”三藏道:“不知端的可是他吃了我马?”行者道:“你看你说的话!不是他吃了,他还肯出来招声,与老孙犯对?”三藏道:“你前日打虎时,曾说有降龙伏虎的手段,今日如何便不能降他?”原来那猴子吃不得人急他,见三藏抢白了他这一句,他就发起神威道:“不要说!不要说!等我与他再见个上下!” 这猴王拽开步,跳到涧边,使出那翻江搅海的神通,把一条鹰愁陡涧彻底澄清的水,搅得似那九曲黄河泛涨的波。那孽龙在于深涧中,坐卧不宁,心中思想道:“这才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我才脱了天条死难,不上一年,在此随缘度日,又撞着这般个泼魔,他来害我!”你看他越思越恼,受不得屈气,咬着牙,跳将出去,骂道:“你是那里来的泼魔,这等欺我!”行者道:“你莫管我那里不那里,你只还了马,我就饶你性命!”那龙道:“你的马是我吞下肚去,如何吐得出来!不还你,便待怎的!”行者道:“不还马时看棍!只打杀你,偿了我马的性命便罢!”他两个又在那山崖下苦斗。斗不数合,小龙委实难搪,将身一幌,变作一条水蛇儿,钻入草科中去了。 猴王拿着棍,赶上前来,拨草寻蛇,那里得些影响?急得他三尸神咋,七窍烟生,念了一声唵字咒语,即唤出当坊土地、本处山神,一齐来跪下道:“山神土地来见。”行者道:“伸过孤拐来,各打五棍见面,与老孙散散心!”二神叩头哀告道:“望大圣方便,容小神诉告。”行者道:“你说甚么?”二神道:“大圣一向久困,小神不知几时出来,所以不曾接得,万望恕罪。”行者道:“既如此,我且不打你。我问你:鹰愁涧里,是那方来的怪龙?他怎么抢了我师父的白马吃了?”二神道:“大圣自来不曾有师父,原来是个不伏天不伏地混元上真,如何得有甚么师父的马来?”行者道:“你等是也不知。我只为那诳上的勾当,整受了这五百年的苦难。今蒙观音菩萨劝善,着唐朝驾下真僧救出我来,教我跟他做徒弟,往西天去拜佛求经。因路过此处,失了我师父的白马。”二神道:“原来是如此。这涧中自来无邪,只是深陡宽阔,水光彻底澄清,鸦鹊不敢飞过,因水清照见自己的形影,便认做同群之鸟,往往身掷于水内,故名鹰愁陡涧。只是向年间,观音菩萨因为寻访取经人去,救了一条玉龙,送他在此,教他等候那取经人,不许为非作歹,他只是饥了时,上岸来扑些鸟鹊吃,或是捉些獐鹿食用。不知他怎么无知,今日冲撞了大圣。”行者道:“先一次,他还与老孙侮手,盘旋了几合;后一次,是老孙叫骂,他再不出,因此使了一个翻江搅海的法儿,搅混了他涧水,他就撺将上来,还要争持。不知老孙的棍重,他遮架不住,就变做一条水蛇,钻在草里。我赶来寻他,却无踪迹。”土地道:“大圣不知,这条涧千万个孔窍相通,故此这波澜深远。想是此间也有一孔,他钻将下去。也不须大圣发怒,在此找寻,要擒此物,只消请将观世音来,自然伏了。” 行者见说,唤山神土地同来见了三藏,具言前事。三藏道:“若要去请菩萨,几时才得回来?我贫僧饥寒怎忍!”说不了,只听得暗空中有金头揭谛叫道:“大圣,你不须动身,小神去请菩萨来也。”行者大喜,道声“有累,有累!快行,快行!”那揭谛急纵云头,径上南海。行者吩咐山神、土地守护师父,日值功曹去寻斋供,他又去涧边巡绕不题。 却说金头揭谛一驾云,早到了南海,按祥光,直至落伽山紫竹林中,托那金甲诸天与木叉惠岸转达,得见菩萨。菩萨道:“汝来何干?”揭谛道:“唐僧在蛇盘山鹰愁陡涧失了马,急得孙大圣进退两难。及问本处土神,说是菩萨送在那里的孽龙吞了,那大圣着小神来告请菩萨降这孽龙,还他马匹。”菩萨闻言道:“这厮本是西海敖闰之子。他为纵火烧了殿上明珠,他父告他忤逆,天庭上犯了死罪,是我亲见玉帝,讨他下来,教他与唐僧做个脚力。他怎么反吃了唐僧的马?这等说,等我去来。”那菩萨降莲台,径离仙洞,与揭谛驾着祥光,过了南海而来。有诗为证,诗曰:佛说蜜多三藏经,菩萨扬善满长城。摩诃妙语通天地,般若真言救鬼灵。致使金蝉重脱壳,故令玄奘再修行。只因路阻鹰愁涧,龙子归真化马形。那菩萨与揭谛,不多时到了蛇盘山。却在那半空里留住祥云,低头观看。只见孙行者正在涧边叫骂。菩萨着揭谛唤他来。那揭谛按落云头,不经由三藏,直至涧边,对行者道:“菩萨来也。”行者闻得,急纵云跳到空中,对他大叫道:“你这个七佛之师,慈悲的教主!你怎么生方法儿害我!”菩萨道:“我把你这个大胆的马流,村愚的赤尻!我倒再三尽意,度得个取经人来,叮咛教他救你性命,你怎么不来谢我活命之恩,反来与我嚷闹?”行者道:“你弄得我好哩!你既放我出来,让我逍遥自在耍子便了,你前日在海上迎着我,伤了我几句,教我来尽心竭力,伏侍唐僧便罢了;你怎么送他一顶花帽,哄我戴在头上受苦?把这个箍子长在老孙头上,又教他念一卷甚么紧箍儿咒,着那老和尚念了又念,教我这头上疼了又疼,这不是你害我也?”菩萨笑道:“你这猴子!你不遵教令,不受正果,若不如此拘系你,你又诳上欺天,知甚好歹!再似从前撞出祸来,有谁收管?须是得这个魔头,你才肯入我瑜伽之门路哩!”行者道:“这桩事,作做是我的魔头罢,你怎么又把那有罪的孽龙,送在此处成精,教他吃了我师父的马匹?此又是纵放歹人为恶,太不善也!”菩萨道:“那条龙,是我亲奏玉帝,讨他在此,专为求经人做个脚力。你想那东土来的凡马,怎历得这万水千山?怎到得那灵山佛地?须是得这个龙马,方才去得。”行者道:“像他这般惧怕老孙,潜躲不出,如之奈何?”菩萨叫揭谛道:“你去涧边叫一声‘敖闰龙王玉龙三太子,你出来,有南海菩萨在此。’他就出来了。”那揭谛果去涧边叫了两遍。那小龙翻波跳浪,跳出水来,变作一个人像,踏了云头,到空中对菩萨礼拜道:“向蒙菩萨解脱活命之恩,在此久等,更不闻取经人的音信。”菩萨指着行者道:“这不是取经人的大徒弟?”小龙见了道:“菩萨,这是我的对头。我昨日腹中饥馁,果然吃了他的马匹。他倚着有些力量,将我斗得力怯而回,又骂得我闭门不敢出来,他更不曾提着一个取经的字样。”行者道:“你又不曾问我姓甚名谁,我怎么就说?”小龙道:“我不曾问你是那里来的泼魔?你嚷道:‘管甚么那里不那里,只还我马来!’何曾说出半个唐字!”菩萨道:“那猴头,专倚自强,那肯称赞别人?今番前去,还有归顺的哩,若问时,先提起取经的字来,却也不用劳心,自然拱伏。”行者欢喜领教。菩萨上前,把那小龙的项下明珠摘了,将杨柳枝蘸出甘露,往他身上拂了一拂,吹口仙气,喝声叫:“变!”那龙即变做他原来的马匹毛片,又将言语吩咐道:“你须用心了还业障,功成后,超越凡龙,还你个金身正果。”那小龙口衔着横骨,心心领诺。菩萨教悟空领他去见三藏:“我回海上去也。”行者扯住菩萨不放道:“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西方路这等崎岖,保这个凡僧,几时得到?似这等多磨多折,老孙的性命也难全,如何成得甚么功果!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菩萨道:“你当年未成人道,且肯尽心修悟;你今日脱了天灾,怎么倒生懒惰?我门中以寂灭成真,须是要信心正果。假若到了那伤身苦磨之处,我许你叫天天应,叫地地灵。十分再到那难脱之际,我也亲来救你。你过来,我再赠你一般本事。”菩萨将杨柳叶儿摘下三个,放在行者的脑后,喝声:“变!”即变做三根救命的毫毛,教他:“若到那无济无主的时节,可以随机应变,救得你急苦之灾。”行者闻了这许多好言,才谢了大慈大悲的菩萨。那菩萨香风绕绕,彩雾飘飘,径转普陀而去。 这行者才按落云头,揪着那龙马的顶鬃,来见三藏道:“师父,马有了也。”三藏一见大喜道:“徒弟,这马怎么比前反肥盛了些?在何处寻着的?”行者道:“师父,你还做梦哩!却才是金头揭谛请了菩萨来,把那涧里的龙化作我们的白马。其毛片相同,只是少了鞍辔,着老孙揪将来也。”三藏大惊道:“菩萨何在?待我去拜谢他。”行者道:“菩萨此时已到南海,不耐烦矣。”三藏就撮土焚香,望南礼拜,拜罢,起身即与行者收拾前进。行者喝退了山神土地,吩咐了揭谛功曹,却请师父上马。三藏道:“那无鞍辔的马,怎生骑得?且待寻船渡过涧去,再作区处。”行者道:“这个师父好不知时务!这个旷野山中,船从何来?这匹马,他在此久住,必知水势,就骑着他做个船儿过去罢。”三藏无奈,只得依言,跨了马。行者挑着行囊,到了涧边。只见那上流头,有一个渔翁,撑着一个枯木的筏子,顺流而下。行者见了,用手招呼道:“那老渔,你来,你来。我是东土取经去的,我师父到此难过,你来渡他一渡。”渔翁闻言,即忙撑拢。行者请师父下了马,扶持左右。三藏上了筏子,揪上马匹,安了行李。那老渔撑开筏子,如风似箭,不觉的过了鹰愁陡涧,上了西岸。三藏教行者解开包袱,取出大唐的几文钱钞,送与老渔。老渔把筏子一篙撑开道:“不要钱,不要钱。”向中流渺渺茫茫而去。三藏甚不过意,只管合掌称谢。行者道:“师父休致意了。你不认得他?他是此涧里的水神。不曾来接得我老孙,老孙还要打他哩。只如今免打就彀了他的,怎敢要钱!”那师父也似信不信,只得又跨着马,随着行者,径投大路,奔西而去。这正是:广大真如登彼岸,诚心了性上灵山。同师前进,不觉的红日沉西,天光渐晚,但见:淡云撩乱,山月昏蒙。满天霜色生寒,四面风声透体。孤鸟去时苍渚阔,落霞明处远山低。疏林千树吼,空岭独猿啼。长途不见行人迹,万里归舟入夜时。三藏在马上遥观,忽见路旁一座庄院。三藏道:“悟空,前面人家,可以借宿,明早再行。”行者抬头看见道:“师父,不是人家庄院。”三藏道:“如何不是?”行者道:“人家庄院,却没飞鱼稳兽之脊,这断是个庙宇庵院。” 师徒们说着话,早已到了门首。三藏下了马,只见那门上有三个大字,乃里社祠,遂入门里。那里边有一个老者:顶挂着数珠儿,合掌来迎,叫声“师父请坐”。三藏慌忙答礼,上殿去参拜了圣像,那老者即呼童子献茶。茶罢,三藏问老者道:“此庙何为里社?”老者道:“敝处乃西番哈咇国界。这庙后有一庄人家,共发虔心,立此庙宇。里者,乃一乡里地;社者,乃一社土神。每遇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之日,各办三牲花果,来此祭社,以保四时清吉、五谷丰登、六畜茂盛故也。”三藏闻言,点头夸赞:“正是离家三里远,别是一乡风。我那里人家,更无此善。”老者却问:“师父仙乡是何处?”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国奉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的。路过宝坊,天色将晚,特投圣祠,告宿一宵,天光即行。”那老者十分欢喜,道了几声失迎,又叫童子办饭。三藏吃毕谢了。行者的眼乖,见他房檐下,有一条搭衣的绳子,走将去,一把扯断,将马脚系住。那老者笑道:“这马是那里偷来的?”行者怒道:“你那老头子,说话不知高低!我们是拜佛的圣僧,又会偷马?”老儿笑道:“不是偷的,如何没有鞍辔缰绳,却来扯断我晒衣的索子?”三藏陪礼道:“这个顽皮,只是性燥。你要拴马,好生问老人家讨条绳子,如何就扯断他的衣索?老先休怪,休怪。我这马,实不瞒你说,不是偷的:昨日东来,至鹰愁陡涧,原有骑的一匹白马,鞍辔俱全。不期那涧里有条孽龙,在彼成精,他把我的马连鞍辔一口吞之。幸亏我徒弟有些本事,又感得观音菩萨来涧边擒住那龙,教他就变做我原骑的白马,毛片俱同,驮我上西天拜佛。今此过涧,未经一日,却到了老先的圣祠,还不曾置得鞍辔哩。”那老者道:“师父休怪,我老汉作笑耍子,谁知你高徒认真。我小时也有几个村钱,也好骑匹骏马,只因累岁迍邅,遭丧失火,到此没了下梢,故充为庙祝,侍奉香火,幸亏这后庄施主家募化度日。我那里倒还有一副鞍辔,是我平日心爱之物,就是这等贫穷,也不曾舍得卖了。才听老师父之言,菩萨尚且救护,神龙教他化马驮你,我老汉却不能少有周济,明日将那鞍辔取来,愿送老师父,扣背前去,乞为笑纳。”三藏闻言,称谢不尽。早又见童子拿出晚斋,斋罢,掌上灯,安了铺,各各寝歇。 至次早,行者起来道:“师父,那庙祝老儿,昨晚许我们鞍辔,问他要,不要饶他。”说未了,只见那老儿,果擎着一副鞍辔、衬屉缰笼之类,凡马上一切用的,无不全备,放在廊下道:“师父,鞍辔奉上。”三藏见了,欢喜领受,教行者拿了,背上马看,可相称否。行者走上前,一件件的取起看了,果然是些好物。有诗为证,诗曰:雕鞍彩晃柬银星,宝凳光飞金线明。衬屉几层绒苫叠,牵缰三股紫丝绳。辔头皮札团花粲,云扇描金舞兽形。环嚼叩成磨炼铁,两垂蘸水结毛缨。行者心中暗喜,将鞍辔背在马上,就似量着做的一般。三藏拜谢那老,那老慌忙搀起道:“惶恐!惶恐!何劳致谢?”那老者也不再留,请三藏上马。那长老出得门来,攀鞍上马,行者担着行李。那老儿复袖中取出一条鞭儿来,却是皮丁儿寸札的香藤柄子,虎筋丝穿结的梢儿,在路旁拱手奉上道:“圣僧,我还有一条挽手儿,一发送了你罢。”那三藏在马上接了道:“多承布施!多承布施!”正打问讯,却早不见了那老儿,及回看那里社祠,是一片光地。只听得半空中有人言语道:“圣僧,多简慢你。我是落伽山山神土地,蒙菩萨差送鞍辔与汝等的。汝等可努力西行,却莫一时怠慢。”慌得个三藏滚鞍下马,望空礼拜道:“弟子肉眼凡胎,不识尊神尊面,望乞恕罪。烦转达菩萨,深蒙恩佑。”你看他只管朝天磕头,也不计其数,路旁边活活的笑倒个孙大圣,孜孜的喜坏个美猴王,上前来扯住唐僧道:“师父,你起来罢,他已去得远了,听不见你祷祝,看不见你磕头。只管拜怎的?”长老道:“徒弟呀,我这等磕头,你也就不拜他一拜,且立在旁边,只管哂笑,是何道理?”行者道:“你那里知道,像他这个藏头露尾的,本该打他一顿,只为看菩萨面上,饶他打尽彀了,他还敢受我老孙之拜?老孙自小儿做好汉,不晓得拜人,就是见了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我也只是唱个喏便罢了。”三藏道:“不当人子!莫说这空头话!快起来,莫误了走路。”那师父才起来收拾投西而去。 此去行有两个月太平之路,相遇的都是些虏虏、回回,狼虫虎豹。光阴迅速,又值早春时候,但见山林锦翠色,草木发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师徒们行玩春光,又见太阳西坠。三藏勒马遥观,山凹里,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三藏道:“悟空,你看那里是甚么去处?”行者抬头看了道:“不是殿宇,定是寺院。我们赶起些,那里借宿去。”三藏欣然从之,放开龙马,径奔前来。毕竟不知此去是甚么去处,且听下回分解。 且不言天神围绕,大圣安歇。话表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自王母娘娘请赴蟠桃大会,与大徒弟惠岸行者,同登宝阁瑶池,见那里荒荒凉凉,席面残乱;虽有几位天仙,俱不就座,都在那里乱纷纷讲论。菩萨与众仙相见毕,众仙备言前事。菩萨道:“既无盛会,又不传杯,汝等可跟贫僧去见玉帝。”众仙怡然随往。至通明殿前,早有四大天师、赤脚大仙等众,俱在此迎着菩萨,即道玉帝烦恼,调遣天兵,擒怪未回等因。菩萨道:“我要见见玉帝,烦为转奏。”天师邱弘济即入灵霄宝殿,启知宣入。时有太上老君在上,王母娘娘在后。 菩萨引众同入里面,与玉帝礼毕,又与老君、王母相见,各坐下,便问:“蟠桃盛会如何?”玉帝道:“每年请会,喜喜欢欢,今年被妖猴作乱,甚是虚邀也。”菩萨道:“妖猴是何出处?”玉帝道:“妖猴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石卵化生的。当时生出,即目运金光,射冲斗府。始不介意,继而成精,降龙伏虎,自削死籍。当有龙王、阎王启奏,朕欲擒拿,是长庚星启奏道:‘三界之间,凡有九窍者,可以成仙。’朕即施教育贤,宣他上界,封为御马监弼马温官。那厮嫌恶官小,反了天宫。即差李天王与哪吒太子收降,又降诏抚安,宣至上界,就封他做个‘齐天大圣’,只是有官无禄。他因没事干管,东游西荡。朕又恐别生事端,着他代管蟠桃园。他又不遵法律,将老树大桃,尽行偷吃。及至设会,他乃无禄人员,不曾请他,他就设计赚哄赤脚大仙,却自变他相貌入会,将仙肴仙酒尽偷吃了,又偷老君仙丹,又偷御酒若干,去与本山众猴享乐。朕心为此烦恼,故调十万天兵,天罗地网收伏。这一日不见回报,不知胜负如何。”菩萨闻言,即命惠岸行者道:“你可快下天宫,到花果山打探军情如何。如遇相敌,可就相助一功,务必的实回话。”惠岸行者整整衣裙,执一条铁棍,驾云离阙,径至山前。见那天罗地网,密密层层,各营门提铃喝号,将那山围绕的水泄不通。惠岸立住,叫:“把营门的天丁,烦你传报:我乃李天王二太子木叉,南海观音大徒弟惠岸,特来打探军情。”那营里五岳神兵,即传入辕门之内。早有虚日鼠、昴日鸡、星日马、房日兔将言传到中军帐下。李天王发下令旗,教开天罗地网,放他进来。此时东方才亮,惠岸随旗进入,见四大天王与李天王下拜。拜讫,李天王道:“孩儿,你自那厢来者?”惠岸道:“愚男随菩萨赴蟠桃会,菩萨见胜会荒凉,瑶池寂寞,引众仙并愚男去见玉帝。玉帝备言父王等下界收伏妖猴,一日不见回报,胜负未知,菩萨因命愚男到此打听虚实。”李天王道:“昨日到此安营下寨,着九曜星挑战,被这厮大弄神通,九曜星俱败走而回。后我等亲自提兵,那厮也排开阵势。我等十万天兵,与他混战至晚,他使个分身法战退。及收兵查勘时,止捉得些狼虫虎豹之类,不曾捉得他半个妖猴。今日还未出战。”说不了,只见辕门外有人来报道:“那大圣引一群猴精,在外面叫战。”四大天王与李天王并太子正议出兵,木叉道:“父王,愚男蒙菩萨吩咐,下来打探消息,就说若遇战时,可助一功。今不才愿往,看他怎么个大圣!”天王道:“孩儿,你随菩萨修行这几年,想必也有些神通,切须在意。” 好太子,双手轮着铁棍,束一束绣衣,跳出辕门,高叫:“那个是齐天大圣?”大圣挺如意棒,应声道:“老孙便是。你是甚人,辄敢问我?”木叉道:“吾乃李天王第二太子木叉,今在观音菩萨宝座前为徒弟护教,法名惠岸是也。”大圣道:“你不在南海修行,却来此见我做甚?”木叉道:“我蒙师父差来打探军情,见你这般猖獗,特来擒你!”大圣道:“你敢说那等大话!且休走!吃老孙这一棒!”木叉全然不惧,使铁棒劈手相迎。他两个立那半山中,辕门外,这场好斗:棍虽对棍铁各异,兵纵交兵人不同。一个是太乙散仙呼大圣,一个是观音徒弟正元龙。浑铁棍乃千锤打,六丁六甲运神功;如意棒是天河定,镇海神珍法力洪。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这个的阴手棍,万千凶,绕腰贯索疾如风;那个的夹枪棒,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那阵上旌旗闪闪,这阵上鼍鼓冬冬。万员天将团团绕,一洞妖猴簇簇丛。怪雾愁云漫地府,狼烟煞气射天宫。昨朝混战还犹可,今日争持更又凶。堪羡猴王真本事,木叉复败又逃生。这大圣与惠岸战经五六十合,惠岸臂膊酸麻,不能迎敌,虚幌一幌,败阵而走。大圣也收了猴兵,安扎在洞门之外。只见天王营门外,大小天兵,接住了太子,让开大路,径入辕门,对四天王、李托塔、哪吒,气哈哈的喘息未定:“好大圣!好大圣!着实神通广大!孩儿战不过,又败阵而来也!”李天王见了心惊,即命写表求助,便差大力鬼王与木叉太子上天启奏。 二人当时不敢停留,闯出天罗地网,驾起瑞霭祥云,须臾径至通明殿下,见了四大天师,引至灵霄宝殿,呈上表章。惠岸又见菩萨施礼,菩萨道:“你打探的如何?”惠岸道:“始领命到花果山,叫开天罗地网门,见了父亲,道师父差命之意。父王道:‘昨日与那猴王战了一场,止捉得他虎豹狼虫之类,更未捉他一个猴精。’正讲间,他又索战,是弟子使铁棍与他战经五六十合,不能取胜,败走回营。父亲因此差大力鬼王同弟子上界求助。”菩萨低头思忖。 却说玉帝拆开表章,见有求助之言,笑道:“叵耐这个猴精,能有多大手段,就敢敌过十万天兵!李天王又来求助,却将那路神兵助之?”言未毕,观音合掌启奏:“陛下宽心,贫僧举一神,可擒这猴。”玉帝道:“所举者何神?”菩萨道:“乃陛下令甥显圣二郎真君,见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诛六怪,又有梅山兄弟与帐前一千二百草头神,神通广大。奈他只是听调不听宣,陛下可降一道调兵旨意,着他助力,便可擒也。”玉帝闻言,即传调兵的旨意,就差大力鬼王赍调。那鬼王领了旨,即驾起云,径至灌江口,不消半个时辰,直至真君之庙。早有把门的鬼判传报至里道:“外有天使,捧旨而至。”二郎即与众弟兄,出门迎接旨意,焚香开读。旨意上云:“花果山妖猴齐天大圣作乱。因在宫偷桃、偷酒、偷丹,搅乱蟠桃大会,见着十万天兵,一十八架天罗地网,围山收伏,未曾得胜。今特调贤甥同义兄弟即赴花果山助力剿除。成功之后,高升重赏。”真君大喜道:“天使请回,吾当就去拔刀相助也。”鬼王回奏不题。 这真君即唤梅山六兄弟,乃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聚集殿前道:“适才玉帝调遣我等往花果山收降妖猴,同去去来。”众兄弟俱忻然愿往。即点本部神兵,驾鹰牵犬,搭弩张弓,纵狂风,霎时过了东洋大海,径至花果山。见那天罗地网,密密层层,不能前进,因叫道:“把天罗地网的神将听着:吾乃二郎显圣真君,蒙玉帝调来擒拿妖猴者,快开营门放行。”一时,各神一层层传入,四大天王与李天王俱出辕门迎接。相见毕,问及胜败之事,天王将上项事备陈一遍,真君笑道:“小圣来此,必须与他斗个变化。列公将天罗地网,不要幔了顶上,只四周紧密,让我赌斗。若我输与他,不必列公相助,我自有兄弟扶持;若赢了他,也不必列公绑缚,我自有兄弟动手。只请托塔天王与我使个照妖镜,住立空中。恐他一时败阵,逃窜他方,切须与我照耀明白,勿走了他。”天王各居四维,众天兵各挨排列阵去讫。 这真君领着四太尉、二将军,连本身七兄弟,出营挑战;分付众将,紧守营盘,收全了鹰犬,众草头神得令。真君只到那水帘洞外,见那一群猴,齐齐整整,排作个蟠龙阵势;中军里,立一竿旗,上书齐天大圣四字。真君道:“那泼妖,怎么称得起齐天之职?”梅山六弟道:“且休赞叹,叫战去来。”那营口小猴见了真君,急走去报知。那猴王即掣金箍棒,整黄金甲,登步云履,按一按紫金冠,腾出营门,急睁睛观看那真君的相貌,果是清奇,打扮得又秀气。真个是: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腰挎弹弓新月样,手执三尖两刃枪。斧劈桃山曾救母,弹打罗双凤凰。力诛八怪声名远,义结梅山七圣行。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赤城昭惠英灵圣,显化无边号二郎。大圣见了,笑嘻嘻的,将金箍棒掣起,高叫道:“你是何方小将,辄敢大胆到此挑战?”真君喝道:“你这厮有眼无珠,认不得我么!吾乃玉帝外甥,敕封昭惠灵显王二郎是也。今蒙上命,到此擒你这反天宫的弼马温猢狲,你还不知死活!”大圣道:“我记得当年玉帝妹子思凡下界,配合杨君,生一男子,曾使斧劈桃山的,是你么?我行要骂你几声,曾奈无甚冤仇;待要打你一棒,可惜了你的性命。你这郎君小辈,可急急回去,唤你四大天王出来。”真君闻言,心中大怒道:“泼猴!休得无礼!吃吾一刃!”大圣侧身躲过,疾举金箍棒,劈手相还。他两个这场好杀:昭惠二郎神,齐天孙大圣,这个心高欺敌美猴王,那个面生压伏真梁栋。两个乍相逢,各人皆赌兴。从来未识浅和深,今日方知轻与重。铁棒赛飞龙,神锋如舞凤。左挡右攻,前迎后映。这阵上梅山六弟助威风,那阵上马流四将传军令。摇旗擂鼓各齐心,呐喊筛锣都助兴。两个钢刀有见机,一来一往无丝缝。金箍棒是海中珍,变化飞腾能取胜。若还身慢命该休,但要差池为蹭蹬。 真君与大圣斗经三百余合,不知胜负。那真君抖搜神威,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两只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好便似华山顶上之峰,青脸獠牙,朱红头发,恶狠狠,望大圣着头就砍。这大圣也使神通,变得与二郎身躯一样,嘴脸一般,举一条如意金箍棒,却就如昆仑山顶上的擎天之柱,抵住二郎神。唬得那马流元帅战兢兢摇不得旌旗,崩芭二将虚怯怯使不得刀剑。这阵上,康张姚李、郭申直健传号令,撒放草头神,向他那水帘洞外,纵着鹰犬,搭弩张弓,一齐掩杀。可怜冲散妖猴四健将,捉拿灵怪二三千!那些猴,抛戈弃甲,撇剑丢枪;跑的跑,喊的喊;上山的上山,归洞的归洞:好似夜猫惊宿鸟,飞洒满天星。众兄弟得胜不题。 却说真君与大圣变做法天象地的规模,正斗时,大圣忽见本营中妖猴惊散,自觉心慌,收了法象,掣棒抽身就走。真君见他败走,大步赶上道:“那里走?趁早归降,饶你性命!”大圣不恋战,只情跑起。将近洞口,正撞着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一齐帅众挡住道:“泼猴!那里走!”大圣慌了手脚,就把金箍棒捏做绣花针,藏在耳内,摇身一变,变作个麻雀儿,飞在树梢头钉住。那六兄弟,慌慌张张,前后寻觅不见,一齐吆喝道:“走了这猴精也!走了这猴精也!”正嚷处,真君到了问:“兄弟们,赶到那厢不见了?”众神道:“才在这里围住,就不见了。”二郎圆睁凤目观看,见大圣变了麻雀儿,钉在树上,就收了法象,撇了神锋,卸下弹弓,摇身一变,变作个饿鹰儿,抖开翅,飞将去扑打。大圣见了,嗖的一翅飞起去,变作一只大鹚老,冲天而去。二郎见了,急抖翎毛,摇身一变,变作一只大海鹤,钻上云霄来嗛。大圣又将身按下,入涧中,变作一个鱼儿,淬入水内。二郎赶至涧边,不见踪迹,心中暗想道:“这猢狲必然下水去也,定变作鱼虾之类。等我再变变拿他。”果一变变作个鱼鹰儿,飘荡在下溜头波面上。等待片时,那大圣变鱼儿,顺水正游,忽见一只飞禽,似青鹞,毛片不青;似鹭鸶,顶上无缨;似老鹳,腿又不红:“想是二郎变化了等我哩!”急转头,打个花就走。二郎看见道:“打花的鱼儿,似鲤鱼,尾巴不红;似鳜鱼,花鳞不见;似黑鱼,头上无星;似鲂鱼,鳃上无针。他怎么见了我就回去了?必然是那猴变的。”赶上来,刷的啄一嘴。那大圣就撺出水中,一变,变作一条水蛇,游近岸,钻入草中。二郎因嗛他不着,他见水响中,见一条蛇撺出去,认得是大圣,急转身,又变了一只朱绣顶的灰鹤,伸着一个长嘴,与一把尖头铁钳子相似,径来吃这水蛇。水蛇跳一跳,又变做一只花鸨,木木樗樗的,立在蓼汀之上。二郎见他变得低贱——花鸨乃鸟中至贱至淫之物,不拘鸾、凤、鹰、鸦都与交群——故此不去拢傍,即现原身,走将去,取过弹弓拽满,一弹子把他打个踵。那大圣趁着机会,滚下山崖,伏在那里又变,变了一座土地庙儿:大张着口,似个庙门,牙齿变做门扇,舌头变做菩萨,眼睛变做窗棂。只有尾巴不好收拾,竖在后面,变做一根旗竿。真君赶到崖下,不见打倒的鸨鸟,只有一间小庙,急睁凤眼,仔细看之,见旗竿立在后面,笑道:“是这猢狲了!他今又在那里哄我。我也曾见庙宇,更不曾见一旗竿竖在后面的。断是这畜生弄喧!他若哄我进去,他便一口咬住。我怎肯进去?等我掣拳先捣窗棂,后踢门扇!”大圣听得,心惊道:“好狠好狠!门扇是我牙齿,窗棂是我眼睛。若打了牙,捣了眼,却怎么是好?”扑的一个虎跳,又冒在空中不见。 真君前前后后乱赶,只见四太尉、二将军一齐拥至道:“兄长,拿住大圣了么?”真君笑道:“那猴儿才自变座土地庙哄我,我正要捣他窗棂,踢他门扇,他就纵一纵,又渺无踪迹。可怪!可怪!”众皆愕然,四望更无形影。真君道:“兄弟们在此看守巡逻,等我上去寻他。”急纵身驾云起在半空,见那李天王高擎照妖镜,与哪吒住立云端,真君道:“天王,曾见那猴王么?”天王道:“不曾上来。我这里照着他哩。”真君把那赌变化、弄神通、拿群猴一事说毕,却道:“他变庙宇,正打处,就走了。”李天王闻言,又把照妖镜四方一照,呵呵的笑道:“真君,快去!快去!那猴使了个隐身法,走出营围,往你那灌江口去也。”二郎听说,即取神锋,回灌江口来赶。 却说那大圣已至灌江口,摇身一变,变作二郎爷爷的模样,按下云头,径入庙里,鬼判不能相认,一个个磕头迎接。他坐中间,点查香火:见李虎拜还的三牲,张龙许下的保福,赵甲求子的文书,钱丙告病的良愿。正看处,有人报:“又一个爷爷来了。”众鬼判急急观看,无不惊心。真君却道:“有个甚么齐天大圣,才来这里否?”众鬼判道:“不曾见甚么大圣,只有一个爷爷在里面查点哩。”真君撞进门,大圣见了,现出本相道:“郎君不消嚷,庙宇已姓孙了。”这真君即举三尖两刃神锋,劈脸就砍。那猴王使个身法,让过神锋,掣出那绣花针儿,幌一幌,碗来粗细,赶到前,对面相还。两个嚷嚷闹闹,打出庙门,半雾半云,且行且战,复打到花果山,慌得那四大天王等众提防愈紧。这康张太尉等迎着真君,合心努力,把那美猴王围绕不题。 第392章 及时赶到 慕容狄见姜远宏躲进日月星辰玄元大阵内,趁机嘲讽道:“姜老怪,亏你还是一族之长!竟然像只胆小如鼠的乌龟,躲在大阵内,哈哈哈……” 姜远宏生怕在姜家弟子面前丢了脸面,为免得日后被姜家子弟在背后指指点点,不卑不亢的说道:“慕容狄老兄,你可是星月宗的金丹后期长老,而我不过是刚刚进阶金丹期的修士,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只能借助我姜家大阵来抵挡。不过你此番不惜耗费精血全力施展金乌蚀日大法,我看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这样做是否值得吧!” 姜远宏这番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他一个大宗门金丹后期修士,而自己不过是刚进阶金丹期的修仙家族修士,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暗中还透露出另一层模糊的意思:自己一个刚进阶金丹初期的修士,能把他这种金丹后期的修士逼到消耗精血的地步,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这不是自吹吗? 慕容狄闻言,一想到自己的亲传弟子受重伤,自己又消耗了不少精血,顿时怒发冲冠,吼道:“哼!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今日我要将你这些姜家弟子烧成灰烬。”说完,他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双手掐诀,三只烈焰金乌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身上的红光如潮水般迅速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紧接着,三只烈焰金乌齐声长啸,展开双翅,如流星般向着星辰玄元大阵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疾驰而去。 三只烈焰金乌如三颗燃烧的流星,疾驰而至,飞到星辰玄元大阵前,它们张开火红大口,猛吐一个烈焰团,狠狠地砸在青红蓝光罩上。这一击,打得星辰玄元大阵一阵摇晃。大阵内的姜家弟子们惊恐,疯狂地往阵盘输入法力,试图稳住大阵,大阵不过三四秒的摇晃就恢复了正常。 青红蓝光罩虽然抵挡住了烈焰团的攻击,却也被烈焰团的狂暴温度烧出了三处薄弱之处,只需几秒就能恢复了。 见大阵的抵抗力如此之强,慕容狄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仿佛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他的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就像暴风雨前的乌云。他驱使三只烈焰金乌再次吐出三个烈焰团,如炮弹般打在青红蓝光罩上。接着,三只烈焰金乌猛力煽动翅膀,如三把燃烧的陨石,撞击在青红蓝光罩上。 日月星辰玄元大阵在烈焰团和烈焰金乌的双重攻击下,剧烈摇晃起来,就像一个被狂风巨浪拍打的小船,很多大阵内的姜家弟子都开始站立不稳,仿佛失去了重心。青红蓝光罩在烈焰团,特别是在烈焰金乌的炙烤下,快速黯淡起来。 姜远宏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整个大阵:“稳住!”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望着大阵外的三只烈焰金乌。然后,他操控着一个阵盘,疯狂输入法力,阵旗逐渐给大阵输入灵力。随着他的操控,日月星辰玄元大阵的晃动即刻停止,而星辰玄元大阵的青红蓝光罩也即刻开始恢复起来,就像一颗被重新点燃的星星,开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慕容狄冷哼一声,九鼎丹炉在空中犹如陀螺般飞速转动,身上的红光愈发炽烈,宛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紧接着,它如同一颗红色流星,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向青红蓝光罩大阵。 三只烈焰金乌早已振翅高飞,蓄势待发,再度喷出一道更为火红的烈焰团,狠狠地打在青红蓝光罩上。而三只烈焰金乌也如三颗燃烧的流星,同时撞击到青红蓝光罩上,并紧紧粘附在其上,如附骨之疽般燃烧起来。 同时九鼎丹炉恰似陨石坠落,带着无尽的威能,狠狠地撞击到青红蓝光罩上,撞得整个星辰玄元大阵如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晃起来,仿佛要将这青红蓝光罩撞得支离破碎。 星辰玄元大阵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轰击,青红蓝光罩变得黯淡无光,仿佛随时都会被烈焰金乌烧成灰烬。姜家弟子们拼尽全力施法稳住身形,然后如疯魔般一起往阵盘输入法力。 姜远宏拿出三颗拳头大小的黄色珠子,紧咬牙关,眼中满是不舍之意,然而一想到已经彻底和慕容家结下大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坚毅无比。他施法将三颗拳头大小的黄色珠子打在大阵的日月星三个阵旗内,再度全力操控起日月星辰玄元大阵。 青红蓝光罩开始逐渐稳定下来,只是这青红蓝光罩难以恢复之前的光彩,因为九鼎丹炉不断地撞击着它,而三只烈焰金乌也在疯狂地用庞大的身躯灼烧着它,青红蓝光罩不一会儿又开始逐渐变得虚弱起来。 炼气期弟子本就法力低微,在金丹后期修士面前,如薄纸般脆弱,见大阵逐渐式微,他们的内心如坠冰窖,不禁担忧起来。 姜远宏凝视着青红蓝光罩如残烛般摇曳,他高声喊道:“姜家弟子们,我们只需再拖延时间,仙剑宗的长老很快便会过来。今日他们慕容家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冒犯了仙剑宗的岁寒五友,日后必将遭受无尽的麻烦。我们姜家的姜涛天赋异禀,岂能让他们夺舍其身?你们务必全力以赴,稳住阵脚,明白马?” 炼气期弟子们内心惶恐不安,犹如惊弓之鸟,他们深知自己无法承受烈焰金乌那炽热的烈焰,哪怕只是稍稍触碰,恐怕都会立刻被烧成灰烬吧?然而,他们不敢在众人面前流露出丝毫怯懦之色,只见他们齐声高呼:“弟子明白!” 姜远宏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又说道:“你们修为尚浅,日月星辰玄元大阵万一要是被击溃,我将亲自出手,去抵御慕容狄的三只金乌和九鼎。到时候,你们务必迅分散速逃离,返回家族姜晏殿,恢复法力,知道吗?。” 姜家的炼气期弟子们立刻兴奋的齐声回应:“弟子谨遵族长之命,多谢族长!”姜家的炼气期弟子们那颗颗惶恐的心,此刻都稍稍安定了下来,他们竭尽全力,源源不断地向阵盘输入法力,坚持支撑到大阵最后。 三只烈焰金乌犹如三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和九鼎丹炉一起,如狂风骤雨般不停地轰击着日月星辰玄元大阵,青红蓝光罩仿佛风中残烛,一副摇摇欲坠、即将被攻破的样子。 姜远宏心疼地看着那青红蓝光罩,又忧心忡忡地望着被慕容振追杀的何月波和姜紫萱,只见何月波二人脸色有些苍白,就像被抽走了全身大半的法力一般,好在二人以躲闪为主,还能勉力支撑一段时间。 没过多久,伴随着慕容狄的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三只烈焰金乌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三道烈焰流星雨,狠狠地喷在那已经虚弱不堪的青红蓝光罩上,青红蓝光罩瞬间支离破碎。 姜远宏大惊失色,立刻驱使自己的本命法宝银色大刀,向烈焰金乌斩去,并大声喊道:“姜家弟子们,快分散逃跑,回姜晏殿!” 姜家的炼气期弟子们早如惊弓之鸟,马上四散奔逃。 慕容狄见状,驱使两只烈焰金乌去追杀,姜远宏急忙祭出两个已经准备好的铁算盘法宝和金蛟矛法宝,如两道闪电般疾驰而去,试图阻拦那两只烈焰金乌。 然而,那铁算盘法宝和金蛟矛法宝,虽然气势汹汹地去攻击烈焰金乌,却根本无法与烈焰金乌速度相比。烈焰金乌凭借着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一个灵巧的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向姜家的炼气期弟子们飞去。后面的铁算盘法宝和金蛟矛法宝全力追击,只能望尘莫及,速度完全无法与烈焰金乌相提并论。 姜家弟子们如惊弓之鸟般四散逃亡,然而他们才刚刚起身高飞,尚未完全分散开来,眼看着那烈焰金乌俯身,就要将几个姜家弟子燃烧化为灰烬。姜远宏心急如焚,如火山爆发般破口大骂道:“慕容老怪,我姜家和你慕容家势不两立!” 见姜远宏大骂,慕容狄却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那烈焰金乌俯身就烧向姜家弟子们,突然两道黄色光芒如两道铜墙铁壁般挡在烈焰金乌前面,竟然一下就将那两个烈焰金乌定在了原地,那几名姜家弟子们惊得如坠冰窖,冷汗涔涔而下。 “慕容道友,大家都是越凌国修仙界的金丹期修士,何必做的那么绝呢?”一个声音如黄钟大吕般响彻全场,在场众人惊讶,即刻停止战斗。 在场众人都好奇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五个修士如仙人下凡般缓缓飘来,说话的是为首中间那个身穿紫色长衣的中年男子,他的容貌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俊朗而威严,鹤发墨眉,两眼仿若璀璨星辰,气质飘逸如仙。此人英俊中带着威严,然而他说话的声音却仿佛带有一些女人般的磁性。此人便是当年林翰在藏法阁见过的守阁人,袁姓金丹期修士。 慕容狄一见此人,眉头如麻花般紧紧皱起,脸色难看得如同吃了一只死苍蝇般喃喃道:“袁老怪?” 姜远宏则如见到救星般惊喜大喊道:“原来是仙剑宗的袁无意,贺俊,丁茅道友,在下欢迎诸位仙剑宗道友大驾光临我们姜家。” 何月波和姜涛,姜紫萱见到仙剑宗金丹期长老已经到来,自然是欣喜若狂。 何月波惊喜大喊道:“彭大哥,彭大嫂,你们终于赶来了,再迟点,慕容老怪就会要了我和姜涛哥的小命啊。” 在场众人闻此言语,皆是一震,这何月波把事情说的也太严重了吧? 慕容狄和慕容振听到何月波的乱喊,瞬间了然,袁无意身后的两人正是岁寒五友的彭元易和吕素芸,他们二人竟然真的突破到了金丹期,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二人心中也明白,想要夺舍姜涛,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一想到日后会得罪岁寒五友,便觉得一阵头大。 彭元易和吕素芸闻听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彭元易扯开嗓子怒斥道:“慕容狄,慕容振,你们为何要杀害我的涛弟和波弟?” 吕素芸望见姜涛被慕容禹所伤,心急如焚,急忙问道:“涛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狄,你们快快放了我涛弟,否则你们今日休想离开这里。” 慕容狄见自己被两个刚刚进阶金丹期的修士怒喝,心中本就怒火中烧,然而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加上慕容振都绝非楚枫的敌手,更别提再加上彭元易和吕素芸了。只是自己弟子慕容禹白打伤,若回答得示弱,定会遭人耻笑,可若大骂,引起彭元易二人强硬出手,自己的法力已经大减,说不定今日还会被岁寒五友欺凌,那可就更丢人现眼了。 见自己的叔父被人责问,慕容振当仁不让,率先扯开喉咙大声说道:“姜涛打伤我儿慕容禹,慕容禹可是星月宗的亲传弟子,更是我们慕容家的希望,还是我叔父慕容狄的唯一亲传弟子,你们说,我们岂能轻易放过他?” 慕容振的话语中提及了星月宗,慕容狄故意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对彭元易和吕素芸的话不做回答。 慕容振搬出星月宗这面大旗,彭元易和吕素芸也不好再向他们二人发泄怒火。彭元易向姜涛和何月波问道:“涛弟,波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何月波刚想继续发疯乱说,姜紫萱却抢先说道:“此事都怪我,我与涛哥在前线共度了数十年,早已情比金坚。由于我体质特殊,适合修炼阴阳合璧诀,慕容振便妄图让我与他儿子双修,于是对我爹百般利诱。他和我爹强行鸳鸯,然后逼迫我与慕容禹在一起。我和涛哥是真心相爱的,慕容禹却在暗地里偷袭我,给我下了合欢迷药,我险些被他……呜!呜!” 慕容振和慕容狄闻言,都是脸色大变,原先理在他们这边,姜紫萱这样说是他们慕容家错在先了?慕容禹可是一直知道事情经过,只是自己没有到手,此时的他气的咬咬牙,恨不得马上把姜紫萱当场杀死。 看着姜紫萱哭得如此伤心,心疼的姜涛怒声吼道:“是我及时出现救下了萱妹,他当时竟然妄图玷污我萱妹,我岂能容忍他如此放肆,若不是他侥幸逃脱,我定会立刻将他斩杀,哼!” 慕容禹听到姜涛这般强硬的态度,顿时怒不可遏,当即就要施法取姜涛性命。 彭元易见状,立刻高声怒喝:“慕容禹,你若敢出手杀姜涛,今日你们三人必定命丧黄泉。” 第393章 商谈 彭元易怒发冲冠,对着慕容禹厉声呵斥,吕素芸见状,更是柳眉倒竖,作势飞去便要取慕容禹性命,何月波与姜紫萱亦是毫不犹豫,瞬间出手。其余仙剑宗的三位金丹期长老和姜远宏则如飞鸟般疾驰而去,试图阻拦慕容狄二人。 千钧一发之际,只闻慕容狄一声怒吼,声震九霄:“你们给我住手!谁若敢靠近姜涛一步,休怪我引爆他体内禁制!禹儿,切莫鲁莽行事,今日仙剑宗金丹期长老在此,且先给他们几分薄面。” 慕容狄双手掐诀,姜涛身上青光浮现。姜涛“啊”的一声惨叫,响彻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皆知,姜涛身体被慕容狄下了禁制,生死只在慕容狄一念之间,故而皆停于半空,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伤及姜涛。 慕容禹闻此,亦乖乖停手,停止对姜涛的击杀。他心里也清楚,如今师傅和父亲法力大减,双方打起来,自己肯定第一个被何月波和姜紫萱趁乱一击杀死,甚至师傅和父亲也会被对方杀死在此地。别指望他们星月宗会帮他们慕容家三个人报仇,星月宗最后只能得到仙剑宗一些赔偿,此事就这样过了。有姜远宏和姜紫萱作证,自己三人不在世的话,这件事理都在仙剑宗,星月宗能怎么样?想到这里,慕容禹怨毒的望着姜紫萱和姜远红,姜远宏和姜紫萱则直接的那个没看见。 吕素芸怒不可遏,娇嗔道:“慕容狄,你竟敢如此对待我们的涛弟,莫非你想和我们岁寒五友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彭元易亦是怒目圆睁,声如洪钟:“慕容狄,快放了我们的涛哥弟,若他有丝毫损伤,我定要你们慕容家加倍偿还!” 慕容狄被彭元易与吕素芸二人骂得面红耳赤,犹如煮熟的大虾一般,他扯着嗓子高声回击道:“这越凌国难道是你们岁寒五友说了算?若是的话,我立马将姜涛交还给你们。如若不是,他打伤我星月宗亲传弟子,我势必向他讨回一个公道!” 见姜涛身上的痛苦没散,贺俊赶忙说道:“慕容道友,看在大家同属越凌国道友的情分上,你还是停止姜涛的痛苦吧!不然大家闹翻脸,可就不好收场了!” 袁无意也随声附和道:“慕容道友,如此对待我们仙剑宗的弟子,这是何意?” 慕容狄略一思索,便说道:“看在仙剑宗道友的薄面上,我就暂且不对姜涛施法了。”言罢,他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停止了对姜涛的施法,姜涛脸上的痛苦也如烟雾般渐渐消散。 彭元易和吕素芸见姜涛被慕容狄牢牢控制,不便直接出手,于是彭元易横眉冷对,质问道:“慕容老怪,你们棒打鸳鸯在前,慕容禹强逼我弟妹姜紫萱在后,我姜涛弟当场撞破,我涛弟救妻心切,打伤慕容禹也是情理之中。你们却这般对待我们涛弟,难道就不怕得罪我们岁寒五友?” 慕容狄振振有词地说道:“此事乃是姜远宏先答应与我们联亲,我才将阴阳合璧诀交予姜紫萱修炼,我们还赠予她不少丹药和资源,助她早日练成阴阳合璧诀。岂料她不知羞耻,私下与姜涛在一起。姜远宏和姜紫萱如此背信弃义,对得起我们吗?我们若要再寻觅一个体质契合的女修来悉心培养,不知要再等多少年,岂不是白白错失了我禹儿的金丹期锲机?姜远宏和姜紫萱背信弃义在先。禹儿趁机在姜紫萱手中夺回阴阳合璧诀的功效,我看并无不妥之处。” 姜涛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慕容狄,你们当年竟敢棒打鸳鸯,拆散我和萱妹,如今还这般强词夺理,我就是要杀了慕容禹又怎么样?” 姜紫萱也趁机附和道:“当年我百般拒绝,你们却万般纠缠,利诱我父亲,这与我们父女何干?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大不了,此事我们父女赔些灵石给你们便是。” 姜远宏亦是有些担忧自己脸面,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慕容振,当年我都说不宜驱散他们二人,好歹姜涛也是我姜家的翘楚,怎可如此见利忘义?是你口口声声说姜涛已身负重伤,无法恢复修为,还用阴阳合璧诀和我女儿的金丹期契机来蛊惑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才铸成大错,你如今竟然倒打一耙,将这黑锅甩给我们父女,简直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难道你想让我父女也得罪岁寒五友不成?你们慕容家简直是卑鄙下流!刚才你妄图夺舍姜涛,我父女与姜家弟子拼死相救,何月波可是立下誓言,岁寒五友定会护我姜家周全。你们适才竟敢无视岁寒五友的颜面,对我们痛下杀手,妄图夺舍姜涛,这一切皆是你们逼做出来的,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姜远宏已然无所畏惧慕容家,他要为自己讨回一些颜面,以免日后得罪岁寒五友和星月宗。 慕容振和慕容狄被姜远宏这番话气得咬牙切齿,当年明明是姜远宏贪图利益,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如今却大言不惭地说与他毫无关系?还言辞绰绰的说自己好有人情似的,真是让人呕吐。 慕容振怒怼道:“姜远宏,当年你就是嫌弃姜涛是个废人,才接受我的联亲。不管怎么样,是你们父女先答应我们的,我们给你们很多资源帮助,一切都是你女儿和姜涛私通的错在先,你们父女无可抵赖。” 姜远宏干脆不肯否认的说道:“是我一时被你们诱惑才答应的,棒打鸳鸯你我都有份。我女儿要和姜涛在一起,大不了我姜远宏赔点灵石给你们就是,何必如此下作?” 彭元易开始发话了,大声说道:“慕容振,慕容狄,姜紫萱是我弟妹,我涛弟在那种情况下就是杀了慕容禹都不过份。再怎么说,看在我们岁寒五友的份上,也该等我们过来再商量。而你们却想先下手为强,强行夺舍我涛弟,我波弟拿岁寒五友和你们求情,你们却动手杀人,这笔账怎么算?” 慕容振和慕容狄一时被彭元易问的无话可说,他们是考虑到得罪岁寒五友,会有麻烦。但是为了脸面,慕容狄也义正言辞的说道:“姜涛也无视我星月宗的亲传弟子,想杀我们禹儿,好在我禹儿能够逃脱。我禹儿现在身受重伤,我们为了禹儿快点进阶金丹期,夺舍姜涛也是应该的。” 彭元易怒道:“就是你们根本不给我们岁寒五友半点面子了?好!咱们今日就较量一番,只有我们岁寒五友三人对你们慕容家三人,如何?” 慕容狄心中暗自思忖:“方才耗费自己大量法力,长时间施展三只烈焰金乌大力攻击,致使自身法力锐减大半。适才已经损耗了大量精血与精气,估摸自身实力也仅比彭元易略胜一筹而已。现在自己要想拿下彭元易着实困难,万一彭元易暗藏有什么手段,趁机击杀他,自己方才已损耗大量精血和精气,若再受伤,势必对日后修炼产生巨大影响,甚至可能丧失冲击元婴期的机会。而慕容振亦是法力大损,恐怕连吕素芸都难以战胜。何月波虽法力大耗,但要先击杀身负重伤的慕容禹,亦是轻而易举之事。于是,慕容狄厚颜无耻地叫嚷道:“我们适才法力消耗巨大,此刻你们却趁机攻击我们,这战斗公平吗?” 何月波急忙怒怼道:“适才你们三人联手攻击我这筑基期的小辈,这公平吗?你们企图借机将我们和姜家人斩尽杀绝,这公平吗?你们这群人,见弱则欺凌,遇强则做缩头乌龟。你们的行径真是无耻至极,此事若传扬出去,恐怕慕容家会成为越凌国修仙界的笑柄。” 慕容狄和慕容振被何月波这番话气得老脸涨得通红,慕容振怒发冲冠,吼道:“小辈竟敢如此无礼,乱搅舌头,不怕我们教训你。” 吕素芸高声断喝:“慕容狄,慕容振,既然你们适才如此对待我涛弟和波弟,那此刻就索性来个了断吧?莫要总是做那藏头露尾的乌龟,好歹你们比我们岁寒五友年长的多。” 慕容狄刚欲开口,蓦地,他心生一阵心神不宁,是紫腕千足蜈蚣的呼叫。原来,他的灵兽紫腕千足蜈蚣在大阵内遭遇攻击,这木灵七封阵果真名不虚传,犹如铜墙铁壁,还附带攻击。 不用猜也是姜远宏在背后捣鬼,他暗中指使姜家弟子不计代价地消耗大阵灵力,猛烈攻击紫腕千足蜈蚣,妄图将其灵力大量消耗。没了紫腕千足蜈蚣的助力,岁寒五友便更有把握将慕容狄等人斩于马下。倘若慕容狄三人在此命丧黄泉,那他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慕容狄心急,猛然祭出一件法宝——银色匕首,如闪电般刺向木灵七封阵,却被彭元易使出一件金枪法宝横加阻拦。刹那间,空中的银色匕首与金枪如同两条蛟龙,展开了一场银金色激战。 吕素芸亦不甘示弱,施展出一个水瓶法宝,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几条水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地扑向慕容狄。何月波也摩拳擦掌,准备祭出法器,给予慕容禹致命一击。 慕容狄三人严阵以待,一场生死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无意突然声如洪钟地喊道:“住手!各位且听我一言,大家皆是越凌国修仙界的金丹期修士,何必为了些许误会,便闹得不可开交。若是你们因此事大打出手,造成伤亡,致使仙剑宗和星月宗从此结下仇怨,岂不是得不偿失?” 袁无意如今可是金丹后期巅峰修士,他的话语犹如黄钟大吕,震耳欲聋。彭元易等人都不敢小觑,纷纷停止了出手。 而慕容狄等人本就虚弱不堪,巴不得停战。有了台阶下,自然顺水推舟,给了袁无意一个面子,停止了攻击。 姜远宏见状,也急忙吩咐姜家子弟不要攻击用紫腕千足蜈蚣,用木灵七封阵困住紫腕千足蜈蚣即可,只是暂时不要让它脱身而出。 贺俊也朗声附和道:“诸位道友,咱们五大宗向来都是和和睦睦的,实不该因为此事,致使两大宗门之间产生隔阂,导致丢了五大宗的脸面。” 有仙剑宗的袁无意和贺俊二人这番话,彭元易和吕素芸还真不好拂了他们的脸,何月波气得直咬牙,怒目圆睁地瞪着慕容狄二人。 实力不及岁寒五友,又惧怕楚枫的追究,既然无法夺舍姜涛,此刻又有了台阶可下,慕容狄急忙拱手施礼道:“袁道友所言极是,咱们确实不该如此蛮不讲理。既然双方都有过错,那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彭元易追问道:“到此为止?那你们先放了我涛弟,这事以后再议。” 慕容狄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说道:“姜涛打伤了我星月宗的亲传弟子,我岂能放他走,我必须请示过星月宗的元婴老祖后才能做决定。” 彭元易怒不可遏地吼道:“什么?你要带我们涛弟去星月宗?今日你们休想将他带走。” 慕容狄怒道:“他打伤我禹儿,这笔账又该如何清算?要知道,他好歹也是星月宗的亲传弟子,我岂能如此轻易地放过姜涛?” 既然慕容狄拿星月宗来说话,彭元易不好直接拂了星月宗的颜面,只得无奈地应道:“只要你肯放了我涛弟,待我岁寒五友楚枫回来,我定会让他全力为你禹儿疗伤。我枫弟疗伤之术很高,当年涛弟伤势之重,前线无人能治,却也被他妙手回春,我相信你也知道他的能力吧?” 慕容狄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仿佛在权衡利弊,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说道:“我对楚枫道友的能耐自然是深信不疑,然而世事难料,谁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罢,看在你们岁寒五友的情面上,我便带姜涛弟回去,绝不伤他一根汗毛。待我将此事上报星月宗后,再行商议。届时,若楚枫道友真能医好我禹儿,那自是皆大欢喜。可若是医治无果,或导致我禹儿进阶金丹期有碍,我也相信星月宗定会秉公处理,给出一个合理的决断。” 第394章 商讨谈判一事 慕容狄这样说,显然是要将姜涛先行掳去当作人质,彭元易等人岂会应允? 何月波当即怒发冲冠,呵斥道:“慕容老怪,你为何要带走姜涛哥,分明是想暗中先夺舍于他?” 吕素芸亦是怒不可遏,喝骂道:“慕容老怪,刚才你们就妄图谋害波哥,夺舍涛哥,现今又要带走涛哥,这算什么说法?我们不会让你们带着涛哥的。” 彭元易冷哼一声,沉声道:“慕容老怪,你以为凭你们三人之力,今日还能带走姜涛吗?” 慕容狄亦是冷哼一声,不屑道:“我实力大消耗,确实没本事在仙剑宗诸位道友面前带走姜涛,然而你们莫要忘记,姜涛的生死可是掌控在我手中。” 彭元易怒不可遏,声色俱厉地吼道:“慕容老怪,你们若是胆敢伤害姜涛,今日你们三人必将命丧黄泉,甚至你们慕容家也会因此在越凌国修仙界销声匿迹。” 姜涛此时亦是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彭大哥,你们无需为我担忧,只管将这三人斩杀便是,有他们陪葬,老子也值了。” 医好我禹儿。如果这个时候把姜涛交给你们,此事万万不行,我们星月宗的亲传弟子被他打伤,星月宗的面子何在?” 姜紫萱泪如雨下,悲声呼喊道:“涛哥,你死了,我该如何是好?呜呜……” 吕素芸心如刀绞,急忙出言宽慰:“涛哥,我们定当护你周全,万不可自暴自弃啊。慕容老怪,你们最好马上放人,莫要逼迫我们,刚才我们是看在袁长老的面子上才没有动手。” 何月波亦怒声呵斥道:“慕容狄,你们适才的所作所为,已然彻底触怒我们岁寒五友。你最好快快放了姜涛哥,否则我们即刻便与你们决一死战。”言罢,即刻祭出法器,欲要偷袭于慕容狄。 彭元易和吕素芸也再次施展法术,祭出法宝,彭元易高声断喝:“慕容老怪,有胆量就来一场较量,休要拿人质要挟,行这等卑鄙龌龊之事。” 袁无意此时开口,略带责备之意道:“慕容道友,你要带走姜涛,究竟是何意?” 慕容狄抬手施礼,缓声道:“袁道友,我并无伤害姜涛之意,你们也无需忧心姜涛。我以星月宗金丹期长老的名誉起誓,此次我带姜涛回去,在楚道友归来之前,我们决然不会伤他分毫。待到楚道友归来,我们星月宗便与你们展开谈判,我需先看看楚道友需要多久才能医好我禹儿,有多大把握医好禹儿。若是此刻将姜涛交予你们,此事断断不可,我们星月宗的亲传弟子遭他重创,就这样交给你们,星月宗的颜面何存?” 彭元易和 (好累,无法写了,睡觉先,明日早上我再写,下面复制一些西游记先) 那太白金星与美猴王,同出了洞天深处,一齐驾云而起。原来悟空筋斗云比众不同,十分快疾,把个金星撇在脑后,先至南天门外。正欲收云前进,被增长天王领着庞、刘、苟、毕、邓、辛、张、陶,一路大力天丁,枪刀剑戟,挡住天门,不肯放进。猴王道:“这个金星老儿,乃奸诈之徒!既请老孙,如何教人动刀动枪,阻塞门路?”正嚷间,金星倏到。悟空就觌面(当面;见面。觌,dí)发狠道:“你这老儿,怎么哄我?被你说奉玉帝招安旨意来请,却怎么教这些人阻住天门,不放老孙进去?”金星笑道:“大王息怒。你自来未曾到此天堂,却又无名,众天丁又与你素不相识,他怎肯放你擅入?等如今见了天尊,授了仙箓,注了官名,向后随你出入,谁复挡也?”悟空道:“这等说,也罢,我不进去了。”金星又用手扯住道:“你还同我进去。” 将近天门,金星高叫道:“那天门天将,大小吏兵,放开路者。此乃下界仙人,我奉玉帝圣旨,宣他来也。”这增长天王与众天丁俱才敛兵退避。猴王始信其言。同金星缓步入里观看。真个是: 初登上界,乍入天堂。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jǐ)悬鞭,持刀仗剑。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化乐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金钟撞动,三曹神表进丹墀(古代宫殿前涂成红色的台阶或台阶上的空地。墀,chí);天鼓鸣时,万圣朝王参玉帝。又至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恶狠狠,掌朝的天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猴王有分来天境,不堕人间点污泥。 太白金星,领着美猴王,到于灵霄殿外。不等宣诏,直至御前,朝上礼拜。悟空挺身在旁,且不朝礼,但侧耳以听金星启奏。金星奏道:“臣领圣旨,已宣妖仙到了。”玉帝垂帘问曰:“那个是妖仙?”悟空却才躬身答应道:“老孙便是。”仙卿们都大惊失色道:“这个野猴!怎么不拜伏参见,辄敢这等答应道:‘老孙便是!’却该死了!该死了!”玉帝传旨道:“那孙悟空乃下界妖仙,初得人身,不知朝礼,且姑恕罪。”众仙卿叫声:“谢恩!”猴王却才朝上唱个大喏(一面拱辑,一面口中称“诺”)。玉帝宣文选武选仙卿,看那处少甚官职,着孙悟空去除授。旁边转过武曲星君,启奏道:“天宫里各宫各殿,各方各处,都不少官,只是御马监缺个正堂管事。”玉帝传旨道:“就除他做个‘弼马温’罢。”众臣叫谢恩,他也只朝上唱个大喏。玉帝又差木德星官送他去御马监到任。 当时猴王欢欢喜喜,与木德星官径去到任。事毕,木德星官回宫。他在监里,会聚了监丞、监副、典簿、力士,大小官员人等,查明本监事务,止有天马千匹。乃是:骅骝(huá liú,日行千里的骏马)骐骥,騄駬(lù ěr)纤离;龙媒紫燕,挟翼骕骦;駃騠银騔,騕褭飞黄;騊駼翻羽,赤兔超光;逾辉弥景,腾雾胜黄;追风绝地,飞翻奔霄;逸飘赤电,铜爵浮云;骢珑虎【马剌】,绝尘紫鳞;四极大宛,八骏九逸,千里绝群:——此等良马,一个个,嘶风逐电精神壮,踏雾登云气力长。 这猴王查看了文簿,点明了马数。本监中典簿管征备草料;力士官管刷洗马匹、扎草、饮水、煮料;监丞、监副辅佐催办;弼马昼夜不睡,滋养马匹。日间舞弄犹可,夜间看管殷勤,但是马睡的,赶起来吃草;走的捉将来靠槽。那些天马见了他,泯耳攒蹄,倒养得肉膘肥满。 不觉的半月有余。一朝闲暇,众监官都安排酒席,一则与他接风,一则与他贺喜。正在欢饮之间,猴王忽停杯问曰:“我这‘弼马温’是个什么官衔?”众曰:“官名就是此了。”又问:“此官是个几品?”众道:“没有品从。”猴王道:“没品,想是大之极也。”众道:“不大,不大,只唤做‘未入流’。”猴王道:“怎么叫做‘未入流’?”众道:“末等。这样官儿,最低最小,只可与他看马。似堂尊到任之后,这等殷勤,喂得马肥,只落得道声‘好’字;如稍有些尪羸(wāng léi,指瘦弱),还要见责;再十分伤损,还要罚赎问罪。”猴王闻此,不觉心头火起,咬牙大怒道:“这般藐视老孙!老孙在那花果山,称王称祖,怎么哄我来替他养马?养马者,乃后生小辈,下贱之役,岂是待我的?不做他!不做他!我将去也!”忽喇的一声,把公案推倒,耳中取出宝贝,幌一幌,碗来粗细,一路解数,直打出御马监,径至南天门。众天丁知他受了仙箓,乃是个弼马温,不敢阻当,让他打出天门去了。 须臾,按落云头,回至花果山上。只见那四健将与各洞妖王,在那里操演兵卒。这猴王厉声高叫道:“小的们!老孙来了!”一群猴都来叩头,迎接进洞天深处,请猴王高登宝位,一壁厢办酒接风都道:“恭喜大王,上界去十数年,想必得意荣归也?”猴王道:“我才半月有馀,那里有十数年?”众猴道:“大王,你在天上,不觉时辰。天上一日,就是下界一年哩。请问大王,官居何职?”猴王摇手道:“不好说!不好说!活活的羞杀人!那玉帝不会用人,他见老孙这般模样,封我做个甚么‘弼马温’,原来是与他养马,未入流品之类。我初到任时不知,只在御马监中顽耍。及今日问我同寮,始知是这等卑贱。老孙心中大恼,推倒席面,不受官衔,因此走下来了。”众猴道:“来得好!来得好!大王在这福地洞天之处为王,多少尊重快乐,怎么肯去与他做马夫?”教:“小的们!快办酒来,与大王释闷。” 正饮酒欢会间,有人来报道:“大王,门外有两个独角鬼王,要见大王。”猴王道:“教他进来。”那鬼王整衣跑入洞中,倒身下拜。美猴王问他:“你见我何干?”鬼王道:“久闻大王招贤,无由得见;今见大王授了天录,得意荣归,特献赭黄袍一件,与大王称庆。肯不弃鄙贱,收纳小人,亦得效犬马之劳。”猴王大喜,将赭黄袍穿起,众等欣然排班朝拜,即将鬼王封为前部总督先锋。鬼王谢恩毕,复启道:“大王在天许久,所授何职?”猴王道:“玉帝轻贤,封我做个甚么‘弼马温’!”鬼王听言,又奏道:“大王有此神通,如何与他养马?就做个‘齐天大圣’,有何不可?”猴王闻说,欢喜不胜,连道几个“好!好!好!”教四健将:“就替我快置个旌旗,旗上写‘齐天大圣’四大字,立竿张挂。自此以后,只称我为齐天大圣,不许再称大王。亦可传与各洞妖王,一体知悉。”此不在话下。 却说那玉帝次日设朝,只见张天师引御马监监丞、监副在丹墀下拜奏道:“万岁,新任弼马温孙悟空,因嫌官小,昨日反下天宫去了。”正说间,又见南天门外增长天王领众天丁,亦奏道:“弼马温不知何故,走出天门去了。”玉帝闻言,即传旨:“着两路神元,各归本职,朕遣天兵,擒拿此怪。”班部中闪上托塔李天王与哪吒三太子,越班奏上道:“万岁,微臣不才,请旨降此妖怪。”玉帝大喜,即封托塔天王李靖为降魔大元帅,哪吒三太子为三坛海会(佛教术语。比喻德深如海,圣众汇聚之多)大神,即刻兴师下界。 李天王与哪吒叩头谢辞,径至本宫,点起三军,帅众头目,着巨灵神为先锋,鱼肚将掠后,药叉将催兵。一霎时出南天门外,径来到花果山。选平阳处安了营寨,传令教巨灵神挑战。巨灵神得令,结束整齐,轮着宣花斧,到了水帘洞外。只见小洞门外,许多妖魔,都是些狼虫虎豹之类,丫丫叉叉,轮枪舞剑,在那里跳斗咆哮。这巨灵神喝道:“那业畜!快早去报与弼马温知道,吾乃上天大将,奉玉帝旨意,到此收伏;教他早早出来受降,免致汝等皆伤残也。”那些怪,奔奔波波,传报洞中道:“祸事了!祸事了!”猴王问:“有甚祸事?”众妖道:“门外有一员天将,口称大圣官衔,道:奉玉帝圣旨,来此收伏;教早早出去受降,免伤我等性命。”猴王听说,教:“取我披挂来!”就戴上紫金冠,贯上黄金甲,登上步云鞋,手执如意金箍棒,领众出门,摆开阵势。这巨灵神睁睛观看,真好猴王: 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 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挺挺身才变化多,声音响亮如钟磬。 尖嘴咨牙弼马温,心高要做齐天圣。 巨灵神厉声高叫道:“那泼猴!你认得我么?”大圣听言,急问道:“你是那路毛神,老孙不曾会你,你快报名来。”巨灵神道:“我把你那欺心的猢狲!你是认不得我!我乃高上神灵托塔李天王部下先锋,巨灵天将!今奉玉帝圣旨,到此收降你。你快卸了装束,归顺天恩,免得这满山诸畜遭诛;若道半个‘不’字,教你顷刻化为齑粉!” 猴王听说,心中大怒道:“泼毛神,休夸大口,少弄长舌!我本待一棒打死你,恐无人去报信;且留你性命,快早回天,对玉皇说:他甚不用贤!老孙有无穷的本事,为何教我替他养马?你看我这旌旗上字号。若依此字号升官,我就不动刀兵,自然的天地清泰;如若不依时间,就打上灵霄宝殿,教他龙床定坐不成!” 这巨灵神闻此言,急睁睛迎风观看,果见门外竖一高竿,竿上有旌旗一面,上写着“齐天大圣”四大字。巨灵神冷笑三声道:“这泼猴,这等不知人事,辄敢无状,你就要做齐天大圣!好好的吃吾一斧!”劈头就砍将去。那猴王正是会家不忙,将金箍棒应手相迎。这一场好杀: 棒名如意,斧号宣花。他两个乍相逢,不知深浅;斧和棒,左右交加。一个暗藏神妙,一个大口称夸。使动法,喷云嗳雾;展开手,播土扬沙。天将神通就有道,猴王变化实无涯。棒举却如龙戏水,斧来犹似凤穿花。巨灵名望传天下,原来本事不如他;大圣轻轻轮铁棒,着头一下满身麻。 巨灵神抵敌他不住,被猴王劈头一棒,慌忙将斧架隔,呵嚓的一声,把个斧柄打做两截,急撤身败阵逃生。猴王笑道:“脓包!脓包!我已饶了你,你快去报信!快去报信!” 巨灵神回至营门,径见托塔天王,忙哈哈下跪道:“弼马温果是神通广大!末将战他不得,败阵回来请罪。”李天王发怒道:“这厮锉吾锐气,推出斩之!”旁边闪出哪吒太子,拜告:“父王息怒,且恕巨灵之罪,待孩儿出师一遭,便知深浅。”天王听谏,且教回营待罪管事。 这哪吒太子,甲胄齐整,跳出营盘,撞至水帘洞外。那悟空正来收兵,见哪吒来的勇猛。好太子: 总角才遮囟,披毛未盖肩。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诚为天上麒麟子,果是烟霞彩凤仙。龙种自然非俗相,妙龄端不类尘凡。身带六般神器械,飞腾变化广无边。今受玉皇金口诏,敕射海会号三坛。 悟空迎近前来问曰:“你是谁家小哥?闯近吾门,有何事干?”哪吒喝道:“泼妖猴!岂不认得我?我乃托塔天王三太子哪吒是也。今奉玉帝钦差,至此捉你。”悟空笑道:“小太子,你的奶牙尚未退,胎毛尚未干,怎敢说这般大话?我且留你的性命,不打你。你只看我旌旗上是什么字号,拜上玉帝:是这般官衔,再也不须动众,我自皈依(佛教术语。指信仰佛教者的入教仪式。皈,guī);若是不遂我心,定要打上灵霄宝殿。”哪吒抬头看处,乃“齐天大圣”四字。哪吒道:“这妖猴能有多大神通,就敢称此名号!不要怕!吃吾一剑!”悟空道:“我只站下不动,任你砍几剑罢。”那哪吒奋怒,大喝一声,叫“变!”即变做三头六臂,恶狠狠,手持着六般兵器,乃是斩妖剑、砍妖刀、缚妖索、降妖杵、绣球儿、火轮儿,丫丫叉叉,扑面来打。悟空见了,心惊道:“这小哥倒也会弄些手段!莫无礼,看我神通!”好大圣,喝声“变!”也变做三头六臂;把金箍棒幌一幌,也变做三条;六只手拿着三条棒架住。这场斗,真个是地动山摇,好杀也: 六臂哪吒太子,天生美石猴王,相逢真对手,正遇本源流。那一个蒙差来下界,这一个欺心闹斗牛。斩妖宝剑锋芒快,砍妖刀狠鬼神愁;缚妖索子如飞蟒,降妖大杵似狼头;火轮掣电烘烘艳,往往来来滚绣球。大圣三条如意棒,前遮后挡运机谋。苦争数合无高下,太子心中不肯休。把那六件兵器多教变,百千万亿照头丢。猴王不惧呵呵笑,铁棒翻腾自运筹。以一化千千化万,满空乱舞赛飞虬。唬得各洞妖王都闭户,遍山鬼怪尽藏头。神兵怒气云惨惨,金箍铁棒响飕飕。那壁厢,天丁呐喊人人怕;这壁厢,猴怪摇旗个个忧。发狠两家齐斗勇, 不知那个刚强那个柔。三太子与悟空各骋神威,斗了个三十回合。那太子六般兵器,变做千千万万;孙悟空金箍棒,变作万万千千。半空中似雨点流星,不分胜负。原来悟空手疾眼快,正在那混乱之时,他拔下一根毫毛,叫声“变!”就变做他的本相,手挺着棒,演着哪吒;他的真身,却一纵,赶至哪吒脑后,着左膊上一棒打来。哪吒正使法间,听得棒头风响,急躲闪时,不能措手,被他着了一下,负痛逃走;收了法,把六件兵器,依旧归身,败阵而回。 那阵上李天王早已看见,急欲提兵助战。不觉太子倏至面前,战兢兢报道:“父王!弼马温真个有本事!孩儿这般法力,也战他不过,已被他打伤膊也。”天王大惊失色道:“这厮恁的(这样的意思。恁,rèn)神通,如何取胜?”太子道:“他洞门外竖一竿旗,上写‘齐天大圣’四字,亲口夸称,教玉帝就封他做齐天大圣,万事俱休;若还不是此号,定要打上灵霄宝殿哩!”天王道:“既然如此,且不要与他相持,且去上界,将此言回奏,再多遣天兵,围捉这厮,未为迟也。”太子负痛,不能复战,故同天王回天启奏不题。 你看那猴王得胜归山,那七十二洞妖王与那六弟兄,俱来贺喜。在洞天福地,饮乐无比。他却对六弟兄说:“小弟既称齐天大圣,你们亦可以大圣称之。”内有牛魔王忽然高声叫道:“贤弟言之有理,我即称做个平天大圣。”蛟魔王道:“我称覆海大圣。”鹏魔王道:“我称混天大圣。”狮驼王道:“我称移山大圣。”猕猴王道:“我称通风大圣。”【犭禺】狨王道:“我称驱神大圣。”此时七大圣自作自为,自称自号,耍乐一日,各散讫。 却说那李天王与三太子领着众将,直至灵霄殿。启奏道:“臣等奉圣旨出师下界,收伏妖仙孙悟空,不期他神通广大,不能取胜,仍望万岁添兵剿除。”玉帝道:“谅一妖猴,有多少本事,还要添兵?”太子又近前奏道:“望万岁赦臣死罪!那妖猴使一条铁棒,先败了巨灵神,又打伤臣臂膊。洞门外立一竿旗,上书‘齐天大圣’四字,道是封他这官职,即便休兵来投;若不是此官,还要打上灵霄宝殿也。”玉帝闻言,惊讶道:“这妖猴何敢这般狂妄!着众将即刻诛之。”正说间,班部中又闪出太白金星,奏道:“那妖猴只知出言,不知大小。欲加兵与他争斗,想一时不能收伏,反又劳师。不若万岁大舍恩慈,还降招安旨意,就教他做个齐天大圣。只是加他个空衔,有官无禄便了。”玉帝道:“怎么唤做‘有官无禄’?”金星道:“名是齐天大圣,只不与他事管,不与他俸禄,且养在天壤之间,收他的邪心,使不生狂妄,庶乾坤安靖,海宇得清宁也。”玉帝闻言道:“依卿所奏。”即命降了诏书,仍着金星领去。 金星复出南天门,直至花果山水帘洞外观看。这番比前不同,威风凛凛,杀气森森,各样妖精,无般不有。一个个都执剑拈枪,拿刀弄杖的,在那里咆哮跳跃。一见金星,皆上前动手。金星道:“那众头目来!累你去报你大圣知之。吾乃上帝遣来天使,有圣旨在此请他。”众妖即跑入报道:“外面有一老者,他说是上界天使,有旨意请你。”悟空道:“来得好!来得好!想是前番来的那太白金星。那次请我上界,虽是官爵不堪,却也天上走了一次,认得那天门内外之路。今番又来,定有好意。”教众头目大开旗鼓,摆队迎接。大圣即带引群猴,顶冠贯甲,甲上罩了赭黄袍,足踏云履,急出洞门,躬身施礼,高叫道:“老星请进,恕我失迎之罪。” 金星趋步向前,径入洞内,面南立着道:“今告大圣,前者因大圣嫌恶官小,躲离御马监,当有本监中大小官员奏了玉帝。玉帝传旨道:‘凡授官者,皆由卑而尊,为何嫌小?’即有李天王领哪吒下界取战。不知大圣神通,故遭败北,回天奏道:‘大圣立一竿旗,要做“齐天大圣”。’众武将还要支吾,是老汉力为大圣冒罪奏闻,免兴师旅,请大王授录。玉帝准奏,因此来请。”悟空笑道:“前番勤劳,今又蒙爱,多谢!多谢!但不知上天可有此‘齐天大圣’之官衔也?”金星道:“老汉以此衔奏准,方敢岭旨而来;如有不遂,只坐罪老汉便是。” 悟空大喜,恳留饮宴不肯,遂与金星纵着祥云,到南天门外。那些天丁天将,都拱手相迎。径入灵霄殿下。金星拜奏道:“臣奉诏宣弼马温孙悟空已到。”玉帝道:“那孙悟空过来。今宣你做个‘齐天大圣’,官品极矣,但切不可胡为。”这猴亦止朝上唱个喏,道声谢恩。玉帝即命工干官——张、鲁二班——在蟠桃园右首,起一座齐天大圣府,府内设个二司:一名安静司,一名宁神司。司俱有仙吏,左右扶持。又差五斗星君送悟空去到任,外赐御酒二瓶,金花十朵,着他安心定志,再勿胡为。那猴王信受奉行,即日与五斗星君到府,打开酒瓶,同众尽饮。送星官回转本宫,他才遂心满意,喜地欢天,在于天宫快乐,无挂无碍。正是: 试问禅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老。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纳须弥(意即佛法广大,可以藏须弥山于芥子之中) ,金色头陀微笑。悟时超十地(佛教术语。佛家谓菩萨修行所经历的十个境界,即:欢喜地、离垢地、发光地、焰慧地、极难胜地、现前地、远行地、不动地、善慧地和法震地)三乘,凝滞了四生(佛教术语。佛教分世界众生为四大类:胎生、卵生、湿生和化生。)六道(佛教术语。佛教以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为六道) 。 谁听得绝想崖前,无阴树下,杜宇一声春晓?曹溪路险,鹫(jiù)岭云深,此处故人音杳。千丈冰崖,五叶莲开,古殿帘垂香袅。那时节,识破源流,便见龙王三宝。 这一篇词,名《苏武慢》。话表我佛如来,辞别了玉帝,回至雷音宝刹,但见那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一个个都执着幢幡宝盖,异宝仙花,摆列在灵山仙境,娑罗双林之下接迎。如来驾住祥云,对众道:“我以甚深般若,遍观三界。根本性原,毕竟寂灭。同虚空相,一无所有。殄伏乖猴,是事莫识,名生死始,法相如是。”说罢,放舍利之光,满空有白虹四十二道,南北通连。大众见了,皈身礼拜。少顷间,聚庆云彩雾,登上品莲台,端然坐下。那三千诸佛、五百罗汉、八金刚、四菩萨,合掌近前礼毕,问曰:“闹天宫搅乱蟠桃者,何也?”如来道:“那厮乃花果山产的一妖猴,罪恶滔天,不可名状,概天(意即诸天)神将,俱莫能降伏,虽二郎捉获,老君用火煅炼,亦莫能伤损。我去时,正在雷将中间,扬威耀武,卖弄精神,被我止住兵戈,问他来历,他言有神通,会变化,又驾筋斗云,一去十万八千里。我与他打了个赌赛,他出不得我手,却将他一把抓住,指化五行山,封压他在那里。玉帝大开金阙瑶宫,请我坐了首席,立‘安天大会’谢我,却方辞驾而回。”大众听言喜悦,极口称扬。谢罢,各分班而退,各执乃事,共乐天真。果然是: 瑞霭漫天竺,虹光拥世尊。西方称第一,无相法王门!常见玄猿献果,糜鹿衔花;青鸾舞,彩凤鸣;灵龟捧寿,仙鹤擒芝。安享净土袛园,受用龙宫法界。日日开花,时时果熟,习静归真,参禅果正。不灭不生,不增不减。烟霞缥缈随来往,寒暑无侵不记年。 诗曰: 去来自在任优游,也无恐怖也无愁。极乐场中俱坦荡,大千之处没春秋。 佛祖居一月灵山大雷音宝刹之间,一日,唤聚诸佛,阿罗、揭谛。菩萨、金刚、比丘增、尼等众,曰:“自伏乖猿,安天之后,我处不知年月,料凡间有半千年矣,今值孟秋望日。我有一宝盆.具设百样花,千般异果等物,与法等享此‘盂兰盆会’,如何?”慨众一个个合掌,礼佛三匝.领会。如来却将宝盆中花果品物,着阿傩捧走,着迎叶布散、大众感激。各献诗伸谢。 福诗曰: 福圣光耀性尊前,福纳弥深远更绵。福德无疆同地久,福缘有庆与天连。福田广种年年盛,福海洪深岁岁坚。福满乾坤多福荫,福增无量永周全。 禄诗曰: 禄重如山彩凤鸣,禄随时泰视长庚。禄添万斛身康健,禄享千钟也太平。禄俸齐天还永固,禄名似海更澄清。禄思远继多瞻仰,禄爵无边万国荣。 寿诗曰: 寿星献彩对如来.寿域光华自此开。寿果满盘生瑞霭,寿花新采插莲台。寿诗清雅多奇妙,寿曲调音按美才。寿命延长同日月,寿如山海更悠哉。 众菩萨献毕,因请如来明示根本,指解源流。那如来微开善口,敷演大法,宣扬正果,讲的是三乘妙典,五蕴得严。但见那天龙同绕,花雨缤纷。正是: “禅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情涵万里天。” 如来讲罢,对众言回:“我现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巨芦洲者,虽好亲生,只因糊口,性拙情流.无多作践;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那南赠部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 诸菩萨闻言,合掌皈依,向佛前问曰:“如来有哪三藏真经7”如来回:“我有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径,正善之门。我待要送上东土,叵耐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要旨,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他众生,却乃是个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谁肯去走一遭来?”当有观音菩萨,行近莲台.礼佛三匝,道:“弟子不才,愿上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也。”诸众抬头观看,那菩萨: 理圆四德(佛教术语。佛教认为常、乐、我、净为四德) ,智满金身。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乌云巧迭盘龙髻,绣带轻飘彩凤翎。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绒裙,金落索,瑞气遮迎。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解八难,度群生,大慈悯。故镇太山,居南海,救苦寻声,万称万应,千圣千灵。兰心欣紫竹,蕙性爱香藤。他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 如来见了,心中大喜,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菩萨道;“弟子此去东土,有甚言语吩咐?”如来道;“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但恐善信难行,我与你五件宝贝。”即命阿傩、迦叶,取出“锦澜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对菩萨言回;“这袈裟、锡杖。可与那取经人亲用。若肯坚心来此,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枚,不遭毒害。” 这菩萨皈依拜领,如来又取三个箍儿,递与菩萨道:“此宝唤做‘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紧禁’的咒语三篇。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他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带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来。” 那菩萨闻言,踊跃作礼而退,即唤惠岸行者随行。那惠岸使一条浑铁棍,重有千斤,只在菩萨左右作一个降魔的大力士。菩萨遂将镜湖袈裟作一个包裹,令他背了。菩萨将金箍藏了,执了锡枚,径下灵山。这一去,有分教: 佛子还来归来愿,金蝉长老裹栴檀。 那菩萨到山脚下,有玉真观金顶大仙,在观门首接住,请菩萨献茶。菩萨不敢久停,对大仙曰;“今领如来法旨,上东土寻取经人去。”大仙道:“取经人几时方到?”菩萨道:“未定,约莫二三年间,或可至此。”遂辞了大仙,半云半雾,约记程途。有诗为证。诗曰: 万里相寻自不言,却云谁得意难全?求人忽若浑如此,是我平生岂偶然?传道有方成是语,说明无信也虚传。愿倾肝胆寻相识,料想前头必有缘。 师徒二人正走间.忽然见弱水三千,乃是流沙河界。菩萨道: “徒弟呀.此处却是难行。取经人浊骨凡胎,如何得渡了”惠岸道:“师父,你看河有多远?”那菩萨停云步看时.只见: 东连沙碛(qì) ,西抵诸番;南达乌戈,北通鞑靼。径过有八百里遥,上下有千万里远。水流一似地翻身,浪滚却如山耸背。洋洋浩浩,漠漠茫茫,十里遥闻万丈洪。仙槎难到此,莲叶莫能浮。衰草斜阳流曲浦,黄云影日暗长堤。那里得客商来往?何曾有渔叟依栖?平沙无雁落,远岸有猿啼。只是红蓼花蘩知景色,白苹香细任依依。 菩萨正然点看,只见那河中,泼刺一声响亮,水波里跳出一个妖魔来,十分丑恶。他生得: 青不青,黑不黑,晦气色脸;长不长,短不短,赤脚筋躯。眼光闪烁,好似灶底双灯;口角角丫叉.就如屠家火钵。撩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一声叱咤如雷吼,两脚奔波似滚风。 那怪物手执一根宝杖,走上岸就捉菩萨.却被惠岸掣浑铁棒挡住,喝声:“休走!”那怪物就持定杖来迎。两个在流沙河边。这一场恶杀,真个惊人: 木吒浑铁棒,护法显神通;怪物降妖杖,努力逞英雄。双条银蟒河边舞,一对神谱岸上冲。那一个威镇流沙施本事,这一个力保观音建大功。那一个翻波跃浪.这一个吐雾喷云。翻波跃浪乾坤暗,吐雾喷云日月昏。那个降妖杖,好便似出山的白虎;这个浑铁棒,却就如卧道的黄龙。那个使将来.寻蛇拨草;这个丢开去,扑鹞分松。只杀得昏漠漠,星辰灿烂;雾腾腾,天地腾胧。那个久住弱水惟他狠。这个初出灵山第一功。 他两个来来往往,战上数十合,不分胜负。那怪物架住了铁棒道;“你是哪里和尚,敢来与我抵敌?”木吒道:“我是托塔天王二太子木吒惠岸行者,今保我师父往东土寻取经人去。你是何怪,敢大胆阻路?”那怪方才醒悟道:“我记得你踉南海观音在紫竹林中修行,你为何来此?”木呼道:“那岸上不是我师父?” 怪物闻言,连声喏喏;收了宝杖,让木叉揪了去,见观音纳头下拜。告道:“菩萨,恕我之罪,待我诉告。我不是妖邪,我是灵霄殿下侍銮(luán)舆的卷帘大将。只因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玻璃盏,玉帝把我打了八百,贬下界来,变得这般模样。又教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我胸胁百余下方回,故此这般苦恼。没奈何,饥寒难忍,三二日间,出波涛寻一个行人食用。不期今日无知,冲撞了大慈菩萨。”菩萨道:“你在天有罪,既贬下来,今又这等伤生,正所谓罪上加罪。我今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何不入我门来,皈依善果,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经?我教飞剑不来穿你。那时节功成免罪,复你本职,心下如何?”那怪道:“我愿皈正果。”又向前道:“菩萨,我在此间吃人无数,向来有几次取经人来,都被我吃了。凡吃的人头,抛落流沙,竟沉水底。这个水,鹅毛也不能浮。惟有九个取经人的骷髅,浮在水面,再不能沉。我以为异物,将索儿穿在一处,闲时拿来顽耍。这去,但恐取经人不得到此,却不是反误了我的前程也?”菩萨曰:“岂有不到之理?你可将骷髅儿挂在头项下,等候取经人,自有用处。”怪物道:“既然如此,愿领教诲。”菩萨方与他摩顶受戒,指沙为姓,就姓了沙,起了法名,叫做个沙悟净。当时入了沙门,送菩萨过了河,他洗心涤虑,再不伤生,专等取经人。 第395章 疗伤 (今晚回来11点,好累!明日很早要送妈妈去开庭。明日补给你们这章,这章不要写段评,只写章评可以了。) 复制的西游记交评台数据的,明日我再改写。 层层殿阁,迭迭廊房。三山门外,巍巍万道彩云遮;五福堂前,艳艳千条红雾绕。两路松篁,一林桧柏。两路松篁,无年无纪自清幽;一林桧柏,有色有颜随傲丽。又见那钟鼓楼高,浮屠(梵语的音译。这里指佛塔)塔峻。安禅僧定性,啼树鸟音闲。寂寞无尘真寂寞,清虚有道果清虚。 诗曰: 上刹祇园隐翠窝,招提胜景赛娑婆。果然净土人间少,天下名山僧占多。 长老下了马,行者歇了担,正欲进门,只见那门里走出一众僧来。你看他怎生模样: 头戴左笄(jī)帽,身穿无垢衣。铜环双坠耳,绢带束腰围。草履行来稳,木鱼手内提。口中常作念,般若总皈依。 三藏见了,侍立门旁,道个问讯,那和尚连忙答礼。笑道:“失瞻。”问:“是那里来的?请入方丈献茶。”三藏道:“我弟子乃东土钦差,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至此处天色将晚,欲借上刹一宵。”那和尚道:“请进里坐,请进里坐。”三藏方唤行者牵马进来。那和尚忽见行者相貌,有些害怕,便问:“那牵马的是个什么东西?”三藏道:“悄言!悄言!他的性急,若听见你说是什么东西,他就恼了。—他是我的徒弟。”那和尚打了个寒噤,咬着指头道:“这般一个丑头怪恼的,好招他做徒弟!”三藏道:“你看不出来哩,丑自丑,甚是有用。” 那和尚只得同三藏与行者进了山门。山门里,又见那正殿上书四个大字,是“观音禅院”。三藏又大喜道:“弟子屡感菩萨圣恩,未及叩谢;今遇禅院,就如见菩萨一般,甚好拜谢。”那和尚闻言,即命道人开了殿门,请三藏朝拜。那行者拴了马,丢了行李,同三藏上殿。三藏展背舒身,铺胸纳地,望金像叩头。那和尚便去打鼓,行者就去撞钟。三藏俯伏台前,倾心祷祝。祝拜已毕,那和尚住了鼓,行者还只管撞钟不歇,或紧或慢,撞了许久。那道人道:“拜已毕了,还撞钟怎么?”行者方丢了钟杵(chǔ),笑道:“你那里晓得!我这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的。” 此时却惊动那寺里大小僧人、上下房长老,听得钟声乱响,一齐拥出道:“那个野人在这里乱敲钟鼓?”行者跳将出来,咄的一声道:“是你孙外公撞了耍子的!”那些和尚一见了,唬得跌跌滚滚,都爬在地下道:“雷公爷爷!”行者道:“雷公是我的重孙儿哩!起来,起来,不要怕,我们是东土大唐来的老爷。”众僧方才礼拜;见了三藏,都才放心不怕。内有本寺院主请道:“老爷们到后方丈中奉茶。”遂而解缰牵马,抬了行李,转过正殿,径入后房,序了坐次。 那院主献了茶,又安排斋供。天光尚早。三藏称谢未毕,只见那后面有两个小童,搀着一个老僧出来。看他怎生打扮: 头上戴一顶毗卢方帽,猫睛石的宝顶光辉;身上穿一领锦绒褊衫,翡翠毛的金边晃亮。一对僧鞋攒八宝,一根拄杖嵌云星。满面皱痕,好似骊山老母;一双昏眼,却如东海龙君。口不关风因齿落,腰驼背屈为筋挛。 众僧道:“师祖来了。”三藏躬身施礼迎接道:“老院主,弟子拜揖。”那老僧还了礼,又各叙坐。老僧道:“适间小的们说,东土唐朝来的老爷,我才出来奉见。”三藏道:“轻造宝山,不知好歹,恕罪!恕罪!”老僧道:“不敢!不敢!”因问:“老爷,东土到此,有多少路程?”三藏道:“出长安边界,有五千余里;过两界山,收了一众小徒,一路来,行过西番哈咇国,经两个月,又有五六千里,才到了贵处。”老僧道:“也有万里之遥了。我弟子虚度一生,山门也不曾出去,诚所谓‘坐井观天’,樗朽(chūxiǔ,腐朽的樗木,比喻无用之人。常用作自谦之词)之辈。”三藏又问:“老院主高寿几何?”老僧道:“痴长二百七十岁了。”行者听见道:“这还是我万代孙儿哩!”三藏瞅了他一眼道:“谨言!莫要不识高低,冲撞人。”那和尚便问:“老爷,你有多少年纪了?”行者道:“不敢说。”那老僧也只当一句疯话,便不介意,也不再问,只叫献茶。有一个小幸童,拿出一个羊脂玉的盘儿,有三个法蓝镶金的茶钟;又一童,提一把白铜壶儿,斟了三杯香茶。真个是色欺榴蕊艳,味胜桂花香。三藏见了,夸爱不尽道:“好物件!好物件!真是美食美器!”那老僧道:“污眼!污眼!老爷乃天朝上国,广览奇珍,似这般器具,何足过奖?老爷自上邦来,可有什么宝贝,借与弟子一观?”三藏道:“可怜!我那东土,无甚宝贝;就有时,路程遥远,也不能带得。” 行者在旁道:“师父,我前日在包袱里,曾见那领袈裟,不是件宝贝?拿与他看看何如?”众僧听说袈裟,一个个冷笑。行者道:“你笑怎的?”院主道:“老爷才说袈裟是件宝贝,言实可笑。若说袈裟,似我等辈者,不止二三十件;若论我师祖,在此处做了二百五六十年和尚,足有七八百件!”叫:“拿出来看看。”那老和尚,也是他一时卖弄,便叫道人开库房,头陀抬柜子,就抬出十二柜,放在天井中,开了锁,两边设下衣架,四围牵了绳子,将袈裟一件件抖开挂起,请三藏观看。果然是满堂绮绣,四壁绫罗! 行者一一观之,都是些穿花纳锦,刺绣销金之物。笑道:“好,好,好!收起!收起!把我们的也取出来看看。”三藏把行者扯住,悄悄的道:“徒弟,莫要与人斗富。你我是单身在外,只恐有错。”行者道:“看看袈裟,有何差错?”三藏道:“你不曾理会得。古人有云:‘珍奇玩好之物,不可使见贪婪奸伪之人。’倘若一经入目,必动其心;既动其心,必生其计。汝是个畏祸的,索之而必应其求,可也;不然,则殒身灭命,皆起于此,事不小矣。”行者道:“放心!放心!都在老孙身上!”你看他不由分说,急急的走了去,把个包袱解开,早有霞光迸迸;尚有两层油纸裹定,去了纸,取出袈裟,抖开时,红光满室,彩气盈庭。众僧见了,无一个不心欢口赞。真个好袈裟!上头有: 千般巧妙明珠坠,万样稀奇佛宝攒。上下龙须铺彩绮,兜罗四面锦沿边。体挂魍魉从此灭,身披魑魅入黄泉。托化天仙亲手制,不是真僧不敢穿。 那老和尚见了这般宝贝,果然动了奸心,走上前,对三藏跪下,眼中垂泪道:“我弟子真是没缘!”三藏搀起道:“老院师有何话说?”他道:“老爷这件宝贝,方才展开,天色晚了,奈何眼目昏花,不能看得明白,岂不是无缘!”三藏教:“掌上灯来,让你再看。”那老僧道:“爷爷的宝贝,已是光亮;再点了灯,一发晃眼,莫想看得仔细。”行者道:“你要怎的看才好?”老僧道:“老爷若是宽恩放心,教弟子拿到后房,细细的看一夜,明早送还老爷西去,不知尊意何如?”三藏听说,吃了一惊,埋怨行者道:“都是你!都是你!”行者笑道:“怕他怎的?等我包起来,教他拿了去看。但有疏虞(疏忽,失误。虞,yú),尽是老孙管整(包办、保险)”那三藏阻当不住,他把袈裟递与老僧道:“凭你看去;只是明早照旧还我,不得损污些须。”老僧喜喜欢欢,着幸童将袈裟拿进去,却吩咐众僧,将前面禅堂扫净,取两张藤床,安设铺盖,请二位老爷安歇;一壁厢又教安排明早斋送行,遂而各散。师徒们关了禅堂,睡下不题。 却说那和尚把袈裟骗到手,拿在后房灯下,对袈裟号啕痛哭,慌得那本寺僧,不敢先睡。小幸童也不知为何,却去报与众僧道:“公公哭到二更时候,还不歇声。”有两个徒孙,是他心爱之人,上前问道:“师公,你哭怎的?”老僧道:“我哭无缘,看不得唐僧宝贝!”小和尚道:“公公年纪高大,发过了。他的袈裟,放在你面前,你只消解开看便罢了,何须痛哭?”老僧道:“看的不长久。我今年二百七十岁,空挣了几百件袈裟。怎么得有他这一件?怎么得做个唐僧?”小和尚道:“师公差了。唐僧乃是离乡背井的一个行脚僧(为寻师求法而游食四方的僧人)。你这等年高,享用也够了,倒要像他做行脚僧,何也?”老僧道:“我虽是坐家自在,乐乎晚景,却不得他这袈裟穿穿。若教我穿得一日儿,就死也闭眼,—也是我来阳世间为僧一场!” 众僧道:“好没正经!你要穿他的,有何难处?我们明日留他住一日,你就穿他一日;留他住十日,你就穿他十日,便罢了。何苦这般痛哭?”老僧道:“纵然留他住了半载,也只穿得半载,到底也不得气长。他要去时,只得与他去,怎生留得长远?” 正说话处,有一个小和尚,名唤广智,出头道:“公公,要得长远,也容易。”老僧闻言,就欢喜起来道:“我儿,你有什么高见?”广智道:“那唐僧两个是走路的人,辛苦之甚,如今已睡着了。我们想几个有力量的,拿了枪刀,打开禅堂,将他杀了,把尸首埋在后园,只我一家知道,却又谋了他的白马、行囊,却把那袈裟留下,以为传家之宝,岂非子孙长久之计耶?”老和尚见说,满心欢喜,却才揩了眼泪道:“好!好!好!此计绝妙!”即便收拾枪刀。 内中又有一个小和尚,名唤广谋,就是那广智的师弟,上前来道:“此计不妙。若要杀他,须要看看动静。那个白脸的似易,那个毛脸的似难;万一杀他不得,却不反招己祸?我有一个不动刀枪之法,不知你尊意如何?”老僧道:“我儿,你有何法?”广谋道:“依小孙之见,如今唤聚东山大小房头,每人要干柴一束,舍了那三间禅堂,放起火来,教他欲走无门,连马一火焚之。就是山前山后人家看见,只说是他自不小心,走了火,将我禅堂都烧了。那两个和尚,却不都烧死?又好掩人耳目。袈裟岂不是我们传家之宝?”那些和尚闻言,无不欢喜。都道:“强!强!强!此计更妙!更妙!”遂教各房头搬柴来。唉!这一计,正是弄得个高寿老僧该尽命,观音禅院化为尘!原来他那寺里,有七八十个房头,大小有二百余众。当夜一拥搬柴,把个禅堂,前前后后,四面围绕不通,安排放火不题。 却说三藏师徒,安歇已定。那行者却是个灵猴,虽然睡下,只是存神炼气,朦胧着醒眼。忽听得外面不住的人走,揸揸的柴响风生。他心疑惑道:“此时夜静,如何有人行得脚步之声?莫敢是贼盗,谋害我们的?……”他就一骨鲁(形容翻身一滚)跳起。欲要开门出看,又恐惊醒师父。你看他弄个精神,摇身一变,变做一个蜜蜂儿。真个是: 口甜尾毒,腰细身轻。穿花度柳飞如箭,粘絮寻香似落星。小小微躯能负重,嚣嚣薄翅会乘风。却自椽棱下,钻出看分明。 只见那众僧们,搬柴运草,已围住禅堂放火哩。行者暗笑道:“果依我师父之言!他要害我们性命,谋我的袈裟,故起这等毒心。我待要拿棍打他啊,可怜又不禁打,一顿棍都打死了,师父又怪我行凶。—罢,罢,罢!与他个‘顺手牵羊,将计就计’,教他住不成罢!” 好行者,一筋斗跳上南天门里,唬得个庞、刘、苟、毕躬身,马、赵、温、关控背,俱道:“不好了!不好了!那闹天宫的主子又来了!”行者摇着手道:“列位免礼,休惊。我来寻广目天王的。”说不了,却遇天王早到,迎着行者道:“久阔,久阔。前闻得观音菩萨来见玉帝,借了四值功曹、六丁六甲并揭谛等,保护唐僧往西天取经去,说你与他做了徒弟,今日怎么得闲到此?”行者道:“且休叙阔。唐僧路遇歹人,放火烧他,事在万分紧急,特来寻你借‘辟火罩儿’,救他一救。快些拿来使使,即刻返上。”天王道:“你差了;既是歹人放火,只该借水救他,如何要辟火罩?”行者道:“你那里晓得就里。借水救之,却烧不起来,倒相应了他;只是借此罩,护住了唐僧无伤,其余管他,尽他烧去。快些!快些!此时恐已无及。莫误了我下边干事!”那天王笑道:“这猴子还是这等起不善之心,只顾了自家,就不管别人。”行者道:“快着!快着!莫要调嘴,害了大事!”那天王不敢不借,遂将罩儿递与行者。 行者拿了,按着云头,径到禅堂房脊上,罩住了唐僧与白马、行李。他却去那后面老和尚住的方丈房上头坐,着意保护那袈裟。看那些人放起火来,他转捻诀念咒,望巽(xùn)地上吸一口气吹将去,一阵风起,把那火转刮得烘烘乱着。好火!好火!但见: 黑烟漠漠,红焰腾腾。黑烟漠漠,长空不见一天星;红焰腾腾,大地有光千里赤。起初时,灼灼金蛇;次后来,威威血马。南方三炁逞英雄,回禄大神施法力。燥干柴烧烈火性,说什么燧人钻木;熟油门前飘彩焰,赛过了老祖开炉。正是那无情火发,怎禁这有意行凶;不去弭灾(消除灾害),反行助虐。风随火势,焰飞有千丈余高;火趁风威,灰迸上九霄云外。乒乒乓乓,好便似残年爆竹;泼泼喇喇,却就如军中炮响。烧得那当场佛像莫能逃,东院伽蓝无处躲。胜如赤壁夜鏖(áo)兵,赛过阿房宫内火! 这正是星星之火,能烧万顷之田。须臾间,风狂火盛,把一座观音院,处处通红。你看那众和尚,搬箱抬笼,抢桌端锅,满院里叫苦连天。孙行者护住了后边方丈,辟火罩罩住了前面禅堂,其余前后火光大发,真个是照天红焰辉煌,透壁金光照耀! 不期火起之时,惊动了一山兽怪。这观音院正南二十里远近,有座黑风山,山中有一个黑风洞,洞中有一个妖精,正在睡醒翻身。只见那窗门透亮,只道是天明。起来看时,却是正北下的火光晃亮,妖精大惊道:“呀!这必是观音院里失了火!这些和尚好不小心!我看时,与他救一救来。”好妖精,纵起云头,即至烟火之下,果然冲天之火,前面殿宇皆空,两廊烟火方灼。他大拽步,撞将进去,正呼唤叫取水来,只见那后房无火,房脊上有一人放风。他却情知如此,急入里面看时,见那方丈中间有些霞光彩气,台案上有一个青毡包袱。他解开一看,见是一领锦襕袈裟,乃佛门之异宝。正是财动人心,他也不救火,他也不叫水,拿着那袈裟,趁哄打劫,拽回云步,径转东山洞而去。 那场火只烧到五更天明,方才灭息。你看那众僧们,赤赤精精,啼啼哭哭,都去那灰内寻铜铁,拨腐炭,扑金银。有的在墙筐里,苫搭窝棚;有的赤壁根头,支锅造饭;叫冤叫屈,乱嚷乱闹不题。 却说行者取了辟火罩,一筋斗送上南天门,交与广目天王道:“谢借!谢借!”天王收了道:“大圣至诚了。我正愁你不还我的宝贝,无处寻讨,且喜就送来也。”行者道:“老孙可是那当面骗物之人?这叫做‘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天王道:“许久不面,请到宫少坐一时,何如?”行者道:“老孙比在前不同,‘烂板凳,高谈阔论’了;如今保唐僧,不得身闲。容叙!容叙!”急辞别坠云,又见那太阳星上。径来到禅堂前,摇身一变,变做个蜜蜂儿,飞将进去,现了本像看时,那师父还沉睡哩。 行者叫道:“师父,天亮了,起来罢。”三藏才醒觉,翻身道:“正是。”穿了衣服,开门出来,忽抬头,只见些倒壁红墙,不见了楼台殿宇。大惊道:“呀!怎么这殿宇俱无?都是红墙,何也?”行者道:“你还做梦哩!今夜走了火的。”三藏道:“我怎不知?”行者道:“是老孙护了禅堂,见师父浓睡,不曾惊动。”三藏道:“你有本事护了禅堂,如何就不救别房之火?”行者笑道:“好教师父得知。果然依你昨日之言,他爱上我们的袈裟,算计要烧杀我们。若不是老孙知觉,到如今皆成灰骨矣!”三藏闻言,害怕道:“是他们放的火么?”行者道:“不是他是谁?”三藏道:“莫不是怠慢了你,你干的这个勾当?”行者道:“老孙是这等惫懒之人,干这等不良之事?实实是他家放的。老孙见他心毒,果是不曾与他救火,只是与他略略助些风的。”三藏道:“天那!天那!火起时,只该助水,怎转助风?”行者道:“你可知古人云:‘人没伤虎心,虎没伤人意。’你不弄火,我怎肯弄风?”三藏道:“袈裟何在?敢莫是烧坏了也?”行者道:“没事!没事!烧不坏!那放袈裟的方丈无火。”三藏恨道:“我不管你!但是有些儿伤损,我只把那话儿念动念动,你就是死了!”行者慌了道:“师父,莫念!莫念!管寻还你袈裟就是了。等我去拿来走路。”三藏就牵着马,行者挑了担,出了禅堂,径往后方丈去。 却说那些和尚,正悲切间,忽的看见他师徒牵马挑担而来,唬得一个个魂飞魄散道:“冤魂索命来了!”行者喝道:“什么冤魂索命?快还我袈裟来!”众僧一齐跪倒,叩头道:“爷爷呀!冤有冤家,债有债主。要索命不干我们事,都是广谋与老和尚定计害你的,莫问我们讨命。”行者咄(duō)的一声道:“我把你这些该死的畜生!那个问你讨什么命!只拿袈裟来还我走路!”其间有两个胆量大的和尚道:“老爷,你们在禅堂里已烧死了,如今又来讨袈裟,端的还是人,是鬼?”行者笑道:“这伙孽畜!那里有什么火来?你去前面看看禅堂,再来说话!”众僧们爬起来往前观看,那禅堂外面的门窗槅扇,更不曾燎灼了半分。众人悚惧,才认得三藏是位神僧,行者是尊护法。一齐上前叩头道:“我等有眼无珠,不识真人下界!你的袈裟在后面方丈中老师祖处哩。”三藏行过了三五层败壁破墙,嗟叹不已。只见方丈果然无火,众僧抢入里面,叫道:“公公!唐僧乃是神人,未曾烧死,如今反害了自己家当!趁早拿出袈裟,还他去也。”原来这老和尚寻不见袈裟,又烧了本寺的房屋,正在万分烦恼焦燥之处,一闻此言,怎敢答应?因寻思无计,进退无方,拽开步,躬着腰,往那墙上着实撞了一头,可怜只撞得脑破血流魂魄散,咽喉气断染红沙!有诗为证。诗曰: 堪叹老衲性愚蒙,枉作人间一寿翁。欲得袈裟传远世,岂知佛宝不凡同!但将容易为长久,定是萧条取败功。广智广谋成甚用?损人利己一场空! 慌得个众僧哭道:“师公已撞杀了,又不见袈裟,怎生是好?”行者道:“想是汝等盗藏起也!都出来!开具花名手本,等老孙逐一查点!”那上下房的院主,将本寺和尚、头陀、幸童、道人尽行开具手本二张,大小人等,共计二百三十名。行者请师父高坐,他却一一从头唱名搜检,都要解放衣襟,分明点过,更无袈裟。又将那各房头搬抢出去的箱笼物件,从头细细寻遍,那里得有踪迹。 三藏心中烦恼,懊恨行者不尽,却坐在上面念动那咒。行者扑的跌倒在地,抱着头,十分难禁,只教“莫念!莫念!管寻还了袈裟!”那众僧见了,一个个战兢兢的,上前跪下劝解,三藏才合口不念。行者一骨鲁跳起来,耳朵里掣出铁棒,要打那些和尚,被三藏喝住道:“这猴头!你头痛还不怕,还要无礼?休动手!且莫伤人!再与我审问一问!”众僧们磕头礼拜,哀告三藏道:“老爷饶命!我等委实的不曾看见。这都是那老死鬼的不是。他昨晚看着你的袈裟,只哭到更深时候,看也不曾敢看,思量要图长久,做个传家之宝,设计定策,要烧杀老爷;自火起之候,狂风大作,各人只顾救火,搬抢物件,更不知袈裟去向。”行者大怒,走进方丈屋里,把那触死鬼尸首抬出,选剥了细看,浑身更无那件宝贝;就把个方丈掘地三尺,也无踪影。 行者忖量半晌,问道:“你这里可有什么妖怪成精么?”院主道:“老爷不问,莫想得知。我这里正东南有座黑风山。黑风洞内有一个黑大王。我这老死鬼常与他讲道。他便是个妖精。别无甚物。”行者道:“那山离此有多远近?”院主道:“只有二十里,那望见山头的就是。”行者笑道:“师父放心,不须讲了,一定是那黑怪偷去无疑。”三藏道:“他那厢离此有二十里,如何就断得是他?”行者道:“你不曾见夜间那火,光腾万里,亮透三天,且休说二十里,就是二百里也照见了!坐定是他见火光焜耀,趁着机会,暗暗的来到这里,看见我们袈裟是件宝贝,必然趁哄掳去也。等老孙去寻他一寻。”三藏道:“你去了时,我却何倚?”行者道:“这个放心,暗中自有神灵保护,明中等我叫那些和尚伏侍。”即唤众和尚过来,道:“汝等着几个去埋那老鬼,着几个伏侍我师父,看守我白马!”众僧领诺。行者又道:“汝等莫顺口儿答应,等我去了,你就不来奉承。看师父的,要怡颜悦色;养白马的,要水草调匀;假有一毫儿差了,照依这个样棍,与你们看看!”他掣(chè)出棍子,照那火烧的砖墙上,扑的一下,把那墙打得粉碎,又震倒了有七八层墙。众僧见了,个个骨软身麻,跪着磕头滴泪道:“爷爷宽心前去,我等竭力虔心,供奉老爷,决不敢一毫怠慢!”好行者,急纵筋斗云,径上黑风山,寻找这袈裟。 正是那:金禅求正出京畿(jī),仗锡投西涉翠微。虎豹狼虫行处有,工商士客见时稀。路逢异国愚僧妒,全仗齐天大圣威。火发风生禅院废,黑熊夜盗锦襕衣。 第396章 商讨赔偿和赌约 在慕容禹收下灵丹后,林翰才如释重负般坐了回去,犹如变戏法一般拿出两瓶玉露醉流霞灵酒和一瓶云蕴八仙灵酒,热情地招待着众人。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给每个人斟满一杯玉露醉流霞灵酒,然后毕恭毕敬地说道:“牧钦前辈,这是晚辈亲自酿制的玉露醉流霞灵酒,还请您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品鉴一番?” 牧钦喜笑颜开地拿起酒杯,轻啜一口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眯着眼睛赞叹道:“这玉露醉流霞灵酒真是琼浆玉液啊!早听闻道友是炼丹奇才,没想到还是个酿酒大师,呵呵,早知道友有如此佳酿,就算再忙我也定会前来拜访您,呵呵!” 林翰又优雅地给牧钦斟满一杯云蕴八仙灵酒,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我历经多年,好不容易收集齐灵药,才酿制而成的云蕴八仙灵酒,还请前辈也尝一尝。” 牧钦听闻,喜出望外地拿起云蕴八仙灵酒,如获至宝般含在嘴里,细细品味着那独特的味道,然后赞不绝口道:“妙!妙!这灵酒简直妙不可言!老夫一生喝过无数灵酒,能和这云蕴八仙灵酒相媲美的也只有寥寥一两种,而且这云蕴八仙灵酒不管是品质、味道,还是灵力,都想当的高。” 众人闻言,皆是用贪婪好奇的目光望向云蕴八仙灵酒,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希望林翰也能给每人都倒上一杯,让自己能品尝一下云蕴八仙灵酒的美妙滋味,毕竟这可是连元婴期修士都赞誉极高的灵酒啊! 林翰嘴角微扬,轻笑道:“牧钦前辈过奖了,这云蕴八仙灵酒的酒方乃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其中所需的灵药和材料很多都颇为少见,我也是周游各国多年和前年收集,方才有此等幸运,得以集齐这灵酒配方的灵药和材料。既然前辈如此厚爱,这瓶云蕴八仙灵酒便赠予前辈吧,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瓶,也请前辈笑纳。”言罢,林翰又取出一瓶云蕴八仙灵酒,与桌上那瓶一同,恭敬地递到牧钦的桌前。 牧钦闻听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惊喜之色,眼神在中透露出一丝贪婪,犹如饿狼见到了肥美的羔羊,望着桌子上的灵酒,然后毫不客气地将其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笑道:“楚枫小友真是有心了,多谢你的灵酒。” 林翰闻之,亦是微微一笑,道:“区区两瓶灵酒,前辈切莫放在心上!” 众人见林翰将这灵酒说得如此珍贵,自知无福享用,纷纷流露出失望之色。慕容狄心中更是有些愤愤不平:我徒儿受伤,你却只给牧钦好处?好歹也给我来一瓶灵酒啊! 牧钦得了好处,又见林翰如此谦逊有礼,遂干咳两声,朗声道:“楚枫小友,今日前来,乃是为了解决姜涛和慕容禹这两个小辈之间的些许误会。我观道友如此通情达理,绝非那等嚣张跋扈之徒。”牧钦说话间,又转头看向慕容禹,道:“慕容师侄,既然慕容禹已然痊愈,那你还不快放了姜涛?” 慕容狄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师叔,这姜涛完全不顾我们星月宗的脸,将我亲传弟子打得重伤垂死,若不是他侥幸溜得快,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就这么轻易地让他走了,是否有些太便宜他了?” 这慕容狄显然是得理不饶人,一旁的何月波终于按捺不住,义愤填膺地说道:“慕容狄,明明是你们蛮横无理,强行棒打鸳鸯,慕容禹更是妄图玷污我姜大嫂后,你还说我们涛哥的错?若不是我涛哥及时现身,救下姜大嫂,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在姜家,你竟敢强行夺舍姜涛,是我们拼命拦下了你,差点全部人给你打死,现在救了慕容禹,你还不满足?” 慕容狄闻听此言,顿时怒发冲冠,呵斥道:“无知小儿,你算哪根葱,竟敢在此放肆!” 林翰当即毫不示弱,反唇怒怼道:“慕容狄道友,这位可是我的波哥,你客气点。我与他,还有姜涛、彭元易、吕素芸一同结拜为岁寒五友。当日在姜家,他拿出我们岁寒五友的颜面,苦苦哀求于你,许下诸多承诺,并承诺我包治好你徒弟的伤势,单是姜家就答应赔偿你七亿灵石。你却丝毫不给我们岁寒五友半分薄面,还当场妄图夺舍姜涛,欲将我姜涛哥的岳父和妻子,还有我波哥击杀。若非仙剑的金丹期长老及时赶到,我回来恐怕就只能见到他们的尸首了,你如此行径,星月宗和仙剑宗必然会结下深仇大恨,我们都没有追究,你还不肯放过我姜涛哥?” 慕容狄见林翰之前在牧钦面前如此温顺,便也不再惧怕林翰了,他心中本就憋着一团火,此时更是如火山喷发一般怒道:“是又怎样?谁叫姜涛那厮竟敢打伤我的爱徒慕容禹。” 何月波亦是怒发冲冠,大声吼道:“慕容狄,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你竟然还如此蛮横无理。” 慕容狄怒不可遏,呵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当日没有杀了你,看来你是尚未汲取教训,今日莫非还想让我再给你点教训?” 何月波气得七窍生烟,怒声道:“慕容狄,你如此无礼,我们定要向越凌国修仙界讨回一个公道。” 慕容狄见何月波说话这般有气无力,不禁张狂地大笑起来:“那你去讨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哈哈......”。 这越凌国讨公道,本来就是为了五大宗面子,和平为主,顶多小惩罚错者,何月波竟然说要向越凌国讨回公道? 林翰终于按捺不住,义正言辞地说道:“慕容狄,何月波乃是我的兄弟,还请你放尊重些,你如此对待他,便是不给我面子。今日我看在牧钦前辈的颜面上,才对你礼让三分,你这般作为,实在是让我们两宗颜面尽失。” 慕容狄本就怒火中烧,此时更是怒发冲冠,不满的说道:“这是姜涛的错在先……” “慕容师侄,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人家楚枫几人今日前来赔礼道歉,乃是给足了我们星月宗面子,他们彬彬有礼,你却如此嚣张跋扈,全然不顾我们两宗的情谊。先前你所言尚在理,是姜涛等人之过,我才特来处理此事的。如今看来,真正蛮横无理的人是你。你速速将姜涛给我放了。”牧钦声色俱厉地怒喝道。 慕容狄原本正对着林翰等人怒发冲冠,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然而,牧钦的一声呵斥,却如一盆冰水,瞬间将他的怒火浇灭。他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刚在众人面前口不择言,不禁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说道:“师祖,我只是……” 牧钦的神色如同寒霜一般严厉,他冷冷地说道:“难道我的话还要讲第二遍吗?” 慕容狄万般无奈,只得唯唯诺诺地应道:“是!师叔。”接着,他如丧家之犬般拿出传音符,让慕容振带来了姜涛。 彭元易和吕素芸同时痛声喊道:“涛哥”,“涛弟!” 何月波激动得热泪盈眶,哽咽着说道:“涛哥,你受苦了,慕容狄有没有伤害你?” 林翰连忙安慰道:“波弟,休要乱说话。”然后,他向牧钦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说道:“多谢牧钦前辈!” 姜涛连忙笑道:“没事,有仙剑宗的长老和你们在,他们倒是不敢伤害我,只是连口水都没给我喝过,也没给我好脸色。” 牧钦微微一笑,宛如春风拂面,轻声说道:“楚枫小友。这事是慕容师侄在先,不必多礼!”话毕,牧钦立刻转头,对着慕容狄怒目而视,呵斥道:“还不快放人,回去后我定要好好地惩戒一下你,哼!” 慕容狄吓得马上让慕容振放人,而何月波三人赶紧过去接下了姜涛,细声问候起来。 林翰义正言辞地说道:“慕容狄,姜涛之事就此画上句号,你们日后万不可再出事端。想当初,你竟敢不顾我们岁寒五友的颜面,强行夺舍姜涛,他的岳父姜远宏更是不惜动用姜家之力,拼死阻拦。在此,我郑重地警告你,何月波当时可是以岁寒五友的信誉起誓,承诺会护姜家周全。你们慕容家若是因为此事,胆敢再向姜涛家发难,我们岁寒五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慕容家!” 说罢,林翰转身向着牧钦拱手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牧钦前辈,此事由您主持,事情经过你也了解,您也亲耳听到了我的这番话。我岁寒五友在此立誓,日后慕容家若敢对姜家的人动手,我们岁寒五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并非我们对星月宗不敬,我也着实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牧钦摆了摆手,说道:“楚枫小友,此事我已知晓,我自会与星月宗的其他长老言说。慕容狄,你也听到了,此事到此为止,切不可再对姜涛的家族之人动手,否则我们星月宗也不会再为你出头。” 慕容狄赶忙应道:“弟子明白,弟子岂会如此愚昧无知。只要他姜远宏将承诺的七亿灵石如数奉上,我慕容家自然不会再找他姜家的麻烦。” 何月波闻听此言,不禁怒发冲冠,吼道:“姜远宏当时苦苦求你莫要对姜涛进行夺舍,他才应允给你七亿灵石,我当时也承诺给你诸多好处,且包括让枫弟治好你徒弟,可你竟然不顾我们岁寒五友的颜面,直接对我们痛下杀手,若不是仙剑宗的袁无意等长老及时赶到,姜家那些子弟恐怕都已命丧黄泉。我们没有追究此事,你此刻竟然还好意思提及七亿灵石。” 慕容狄怒不可遏,回怼道:“无礼小辈,姜远宏当初应允与我们联姻,姜紫萱从我们这里获取修炼阴阳合璧诀的法门,还有诸多资源襄助,如今却背信弃义,打伤我徒儿慕容禹,自然要赔偿七亿灵石。” 何月波声如洪钟,怒斥道:“此事分明是你们觊觎我姜大嫂的体质适合修炼阴阳合璧诀,处心积虑地诱骗姜远宏,趁我姜涛哥为了姜大嫂身负重伤之际,妄言我姜涛哥的身体已经废掉,强行拆散这对有情人。姜远宏当初承诺姜家给你七亿灵石,是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姜涛,你当时却妄图趁机将他和姜家族的人赶尽杀绝,我们岁寒五友追究你才对,你却反而追讨姜家?” 慕容狄身为堂堂一个金丹后期修士,竟被一个筑基期的小辈屡屡无礼相待,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他扯开嗓子高声怒道:“这是他姜远宏利欲熏心在前,怨不得他人,此事岂容你这黄口小儿多嘴。”他眼神充满杀意。 何月波义正言辞地喊道:“慕容狄,你休要恐吓于我!想当初,唯有我一人和你们慕容家周旋,我都未曾有丝毫畏惧。如今,岁寒五友与牧钦前辈在此,岂容你胡来!当时若无我,涛哥当时恐怕早已被你们夺舍。我不过是区区筑基期修士,又有何能耐和你们这帮人抗衡?无奈之下,只得向姜家求救。你们慕容家却威逼姜家不得出手阻拦,我以岁寒五友作保,确保姜家安全无虞,你怎么可以再提七亿灵石。彼时,皆是我独自一人与你们慕容家苦苦周旋,数次险些命丧黄泉,你们打我打的过瘾啊。你们甚至妄图以覆灭姜家来威逼姜远宏不得出手,而我则以岁寒五友为姜家许下保障,才使得姜家出手相助。这一切,只有我最清楚,难道不该由我来说吗?又岂会任由你在此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慕容狄闻言,顿时怒发冲冠,吼道:“小辈牙尖嘴利,看我今日不拔掉你的利齿!”作势他就要动手。 林翰即刻拦在何月波的前面,正色厉声说道:“慕容狄,刚才我已经说了,波哥我是结拜大哥,不是你口中的小辈。既然你已经承认在姜家所做的事情,现在又如此对我无礼。动手怕伤了两宗和气,那这样吧,我和你打个赌,别说七亿灵石,只要你赢了,我们岁寒五友给你二十亿灵石,这也是何月波当初在姜家求你时许下过承诺的。你要是输了,就得给我们二十灵石,怎么样?” 慕容狄冷哼一声说道:“哼,那是他姜家应该给我们的补偿,要是没好处,我可不赌。” 林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徒弟进阶金丹期更为重要,我们姜涛性命就不重要了?我让姜涛在此地即刻进阶金丹期,他不服用任何辅助进阶金丹期的丹药和手段,只需一个灵气山和聚灵小阵就行。我说他此次必定能够进金丹期,要是他不能进阶金丹期,我就给你二十亿灵石。” 即使有牧钦在,理却不在。慕容狄到底害怕真的和林翰动手,冷哼一声说道:“哼,那可是他姜家理应给予我们的补偿,若是好处,我可不赌。” 林翰闻言,面色一沉,说道:“你口口声声将你徒弟进阶金丹期更为重要,难道我们姜涛的性命就如草芥一般?我让姜涛在此地即刻进阶金丹期,他无需借助任何辅助进阶金丹期的丹药和手段,仅凭一座聚灵小阵足矣。我断言他此次必定能够突破金丹期,倘若他未能进阶金丹期,我愿奉上二十亿灵石!如何?” 第397章 姜涛进阶金丹期 慕容狄闻此言语,心中顿生狐疑:按理那姜涛的资质,他可是彻彻底底检查过的,姜涛资质虽好,却并非天灵根,若不借助丹药或其他法门,进阶金丹的几率最多不过两成罢了;阴阳合璧诀虽有增幅之效,然而姜涛并未修炼此诀,姜紫萱的元阴对姜涛的增幅也不过半成多一点,如此算来,姜涛进阶金丹期的几率不过两三成而已,这几率低得令人咋舌,楚枫怎敢如此下注? 常言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慕容狄实难相信林翰会去赌这两三成胜算的赌局,其中究竟有何猫腻呢? 何月波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怎么?慕容狄,你怕了?想当初在姜家,我孤身一人面对你们慕容家,都敢祭出法器拼死一战,几番被你们打得吐血仍毫无惧色。如今我枫弟与你下个赌注,你却怕了,传出去岂不怕被人耻笑!” 何月波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慕容狄的怒意巅峰,慕容狄心中对何月波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只可惜如今有林翰护着他,自己根本无法教训他,日后若杀了何月波,也会遭到岁寒五友的追杀。慕容狄这次并未发火怒骂何月波,反而一脸正经地向牧钦拱手施礼道:“师叔,这何月波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小辈,却如此无礼对我,实在有损我金丹长老的颜面,还望师叔严惩此人。” 此次林翰也不急于反驳,反而先看牧钦如何处理此事。 牧钦轻抚着下巴胡子,如鹰隼般的目光射向何月波,冷声道:“何月波,你一个筑基期的小辈,屡次以下犯上,难道不知这是有失礼节的吗?” 何月波闻听此言,如触电般即刻躬身,拱手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牧钦前辈,晚辈怎敢如此无礼,只是慕容狄当初在姜家,无论我怎样苦苦哀求,他都不肯放过姜涛哥,甚至还出手将我打得伤。我心中愤恨难平,只想讨个公道,说句实话而已。” 林翰此时插话道:“牧钦前辈,何月波乃是我岁寒五友的结义兄弟,他和姜涛哥都曾被慕容狄折磨,故而对慕容狄有所不敬,也是情有可原。前辈您也听到了,在姜家,何月波以我岁寒五友的名义哀求慕容狄,他却丝毫不给我们面子,当场夺舍姜涛的身体,何月波也被他打得伤痕累累。何月波曾承诺我会治好慕容禹的伤势,岁寒五友还会给予他们慕容家巨大的好处,就连姜家也承诺会补偿慕容家七亿。可他慕容狄却毫不领情,不仅不给我们面子,还要出手击杀何月波和姜远宏等人,完全不顾和我们岁寒五友结下仇怨,也完全不顾及我们两宗的颜面。我们岁寒五友本想教训他一番,却又担心这样做会有损我们两宗的声誉。我刚才也是看在前辈的面子上,对他礼让三分,可他却没有给我丝毫的礼貌。我见他如此蛮横,才与他立下赌约,想要挫一挫他的锐气罢了。没想到他却趁机转移话题,跟我波弟计较起来。还请前辈莫要怪我波弟。” 牧钦双眼微眯,宛如深邃的湖泊,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楚枫小友,此事慕容狄确实也有错,待我回去后,定会严加教诲。慕容狄到底是我们星月宗的金丹后期修士,既然你如此看重我两宗的颜面,咱们再追究此事也不好,不如此事便就此作罢吧!” 林翰毕恭毕敬地言道:“牧钦前辈,有你的话,此事我们便就此作罢。”言罢,林翰转身向着慕容狄拱手说道:“慕容道友,既然您不愿赌,那此事便就此了结,可好?” 慕容狄想起自己的徒儿被人打得重伤,除了疗伤,什么赔偿都没有,而那何月波还屡屡羞辱、怒怼于他,此事若传扬出去,岂不是会沦为他人的笑柄?再看那何月波的品性,定然会四处宣扬他大战金丹后期慕容狄,大骂金丹后期慕容狄。慕容狄忽地咬牙切齿道:“竟然妄图以虚赌来诓骗我,好,那我便与你赌上这一场!不过区区二十亿灵石,我慕容家还是赌得起的。” 林翰闻言,当即愕然,故作有些担忧,而后神色肃穆地说道:“既然慕容狄道友如此说,那我们便赌上这一场。” 慕容狄却又突然说道:“不过姜涛进阶金丹期时,必须在我们慕容家的全程监护之下进行,以免你们耍弄什么其他手段。” 林翰面露难色,稍作迟疑,旋即又斩钉截铁地说道:“好,没问题,就在此处挑选一座灵山进行便是。” 姜涛先得到何月波的神魂传音授意,岁寒五友虽未表态,但姜涛此时焦急地说道:“枫弟,我进入筑基后期巅峰才短短两三年,此刻在此地进阶金丹期,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见彭元易和吕素芸三人的脸上,也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焦急之色,林翰尚未开口,慕容狄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这可是楚枫道友定下的赌约,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若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让整个风神盟的人贻笑大方?” 林翰微微一笑,宽慰道:“放心吧,姜涛哥,你资质上佳,法力深厚,完全有实力进阶金丹期。” 姜涛听后,神色逐渐恢复平静,其他人也随之暗松了一口气。 林翰又向牧钦毕恭毕敬地说道:“牧钦前辈,此番赌约灵石太多,倘若您老有空,就当我们的公证人吧,我对您的为人甚是放心,此外,我会奉上一亿灵石作为此次公证费。” 牧钦轻抚着下巴,陷入沉思。慕容狄也急忙附和道:“师叔,我也愿出一亿灵石作为此次公证费。” 牧钦见有两亿灵石,逐点头说道:“那好,我就来为你们做个公证人吧。哎!本来我是没有空的,我刚好有些丹药正在研究炼制,不过看在楚枫小友的份上,推迟一个月时间也无大碍。” 众人一听,犹如醍醐灌顶,原来牧钦白得二亿灵石是因为不好意思,只是耽误他炼丹时间,他才收那么多灵石,这岂不是欲盖弥彰,随便找个借口收灵石吗?不过人家毕竟是元婴期长老,请他做公证人一个月,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林翰旋即取出一亿灵石交予牧钦,牧钦见他如此恭敬,也和颜悦色起来,而慕容狄也迅速取出一亿灵石的储物袋,交给牧钦。 牧钦见二亿灵石到手,马上喜颜悦色的说道:“既然立下赌斗,那就开始吧!我们星月宗的仙商区坐落在灵气充沛的山脉之上,四处皆是灵山,我这就带你们去寻觅一处安静的灵山!” 林翰等人跟随牧钦来到了一座美丽的灵山,牧钦精心挑选了一个偏僻之地,示意姜涛在此落座进阶金丹期。 慕容狄一脸肃穆地说道:“师叔,为防止姜涛身体事先服下过丹药,我需要检查一番。” 牧钦转头看向林翰,询问道:“楚枫小友,慕容狄这个要求是否过分?” 林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前辈,慕容狄所言有理,这个要求自然不不过分。” 说完,林翰迅速转头,瞬间收起笑容,对着慕容狄郑重其事地说道:“请慕容道友检查一下我涛哥的身体吧!” 慕容狄迈步上前,如鹰隼般锐利的神魂之力在姜涛的身体内搜索着,确认没有丹药之类的异物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林翰拍了拍姜涛的肩膀,宽慰道:“涛哥,你就安心在此进阶金丹期,有牧钦和仙剑宗的威名在,没人敢打扰你的。” 林翰乃是风神盟内的大英雄,岁寒五友也是仙剑宗的重要人物,星月宗又岂会让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遭遇不测,姜涛放心地点头应道:“好!我定当全力以赴。” 何月波三人也向姜涛诉说着诸多慰藉之语,让他安心进阶金丹期。 林翰更是犹如醍醐灌顶般,用神魂传音道:“涛哥,你资质不错,破后再立,加之无数丹药重修,进阶金丹期早有五六成把握,再加上你得到姜紫萱的元阴交汇,如虎添翼,估计你的成功率有七成以上,所以我才敢打这个赌,好好教训一下慕容狄。”林翰想让姜涛 姜涛闻听此言,内心异常惊喜,既能够进阶金丹期,又能向他最恨的慕容家报复,这简直让他欣喜若狂。然而姜涛脸上却如平静的湖面般,波澜不惊。 林翰又神魂传音将自己进阶金丹期的心得经验传给姜涛,让他细细品味。彭元易和吕素芸已然进阶金丹期,同样将进阶金丹期的各种经验,如倾囊相授般传授给姜涛。 林翰拿出器具,摆下一个小聚灵阵,放入大量的中级灵石,足够姜涛一个半月之用。为防止慕容家在关键时刻用神魂骚扰姜涛,又拿出一个检测神魂的小阵器具。 姜涛置身于小聚灵阵之中,宛如老僧入定般开始闭目打坐,先如海绵吸水般思索领悟林翰等人的经验心得,待思索出完美的进阶计划后,开始如行云流水般运转功法,意守丹田,炼化筑基法体。 林翰等人则在几十米外,如雕塑般盘腿而坐,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姜涛进阶金丹期的每一个细节。 姜涛轻声呢喃着口诀:“深吸一口灵气,如长鲸吸水般,将其纳入体内,三呼而吐污浊气;再短吸一灵气,轻吐呼出污浊之气。吸收的灵气,在丹田汇聚成灵海,督任二脉如双龙并行,依脉运转灵气,犹如周天星辰般闪烁,此乃小周天法力转化为法力之妙;而后又将大量吸收的灵气,如洪流般通过功法运转到奇经八脉,逐渐化为自身法力凝聚在丹田。丹田筑基法体如凤凰涅槃,开始慢慢进阶成为金丹……”倘若进阶金丹失败,这些过多的法力,就如脱缰野马般,无法在筑基法体内停留的,仍旧会消散于无形,筑基法体也会如被打回原形般,回到筑基后期巅峰。 彭元易三人暗自用神魂向林翰询问姜涛进阶金丹期成功的把握,林翰则一一用神魂传音回应道:“涛哥破而后立,本就有五六成以上的成功率,如今又得姜紫萱的元阴相助,成功率更是如虎添翼,估计有六七成以上了。” 彭元易三人闻听此言,当即如释重负,神色一松,兴奋地期待着慕容狄出灵石又出丑的好戏。于是,彭元易和吕素芸索性服下丹药,继续开始巩固金丹期。 何月波上次与慕容狄等人大战,精血消耗巨大,犹如风中残烛,还受了重伤,林翰给他一些自己炼制的筑基期丹药和补助精血的丹药,让他就地恢复元气。 牧钦和慕容狄等人则如鹰隼般轮流观察姜涛是否用丹药辅助,或者是否动用其他手段。特别是慕容家三人,一个换一个的观察姜涛,从没停过注意姜涛的举动。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一日一日地流逝,姜涛进阶金丹的过程颇为顺利,牧钦等人见状自然是惊愕万分。 而慕容狄、慕容振、慕容禹望着顺利进阶的姜涛,心中的恼怒犹如被火上浇油,担忧之情更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尤其是慕容禹,他觉得姜涛是窃取了姜紫萱的元阴,这进阶金丹本应是属于他的,此刻他的恼怒更是如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恨不得把姜涛杀了而后快。 短短二十六日,姜涛便成功进阶金丹期,彭元易等人立刻欣喜若狂,犹如中了头彩一般互相庆贺起来。 慕容狄三人的脸色则如锅底一般黑沉,他们慕容家这次可谓是颜面尽失,估计会被何月波宣扬得整个越凌国修仙界尽人皆知。 何月波对着慕容狄冷嘲热讽道:“慕容狄,慕容振,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慕容禹是亲传弟子,比我们姜涛哥性命重要得多吗?我们姜涛哥无需任何手段和丹药,就能轻松进阶金丹期,他如今可是仙剑宗的金丹期修士,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第398章 三击之约 慕容狄被何月波如此一说,气得那老脸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应对,便蛮不讲理地说道:“你姜涛本就是一个普通的筑基期弟子,我禹儿可是星月宗的亲传弟子。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月波见状,连忙捂住嘴,咯咯笑道:“照你这么说,你的亲传弟子连一个普通弟子都比不上了?我姜涛哥可是仙剑宗的优秀弟子,如今更是金丹期的长老,你还有脸说姜涛哥是普通弟子,你们慕容家行事,简直和之前的姜家如出一辙,蛮横无理!” “你的亲传弟子连一个普通弟子都比不上”这话传出去够损的,被何月波这般言语刺激,慕容狄终于忍无可忍,顿时勃然大怒,吼道:“小辈,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尝尝金丹后期修士的厉害!”言罢,他双手掐诀,打出一团熊熊烈焰,向何月波扑去。 林翰见状,当即单手催动青色剑气,如一道青色闪电般劈出,瞬间将烈焰团击溃,而后怒目圆睁,向慕容狄呵斥道:“慕容狄,有本事你就跟我打,三番五次地欺负一个筑基期的小辈,你还要不要脸?” 慕容狄对林翰的实力早有耳闻,自然不敢与林翰交手,当下又强词夺理道:“是他这个小辈先无礼冒犯,怪不得我。” 林翰冷哼一声,怒道:“那你在姜家,他用岁寒五友来求你放过姜涛,你可曾给我们岁寒五友半分薄面?” 慕容狄再次蛮横地叫嚷道:“我徒弟禹儿若影响进阶金丹期,岂不是我们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了?这一切皆是姜涛所为导致的!” 林翰的眼神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意,他冷冰冰地说道:“如此说来,你不仅丝毫未给我们岁寒五友留面子,还妄图立刻夺舍姜涛,将姜远宏等人置于死地。你这是蓄意与我们岁寒五友结仇,再妄图借星月宗之力来压制我们是吗?” 慕容狄被问得哑口无言,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随你怎么说,姜涛将我禹儿重伤至此,我当时也只能给禹儿换一个身体。”” 林翰的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慕容狄,怒道:“既然你存心要与我们岁寒五为敌,那好,你我来一场生死较量,如何?” 慕容狄却像个雕塑般转首,连看都不看林翰,淡淡地说道:“你的实力强悍,我承认不如你。” 林翰的双眼微微眯起,声音低沉而愤怒:“既然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何还要在姜家如此折辱我涛哥和波弟?为何存心和我们岁寒五友为敌。” 牧钦此时站出来,和颜悦色地说道:“楚枫小友息怒,此事确实是慕容师侄做得不妥,为了我们两宗的和谐,还是罢手为好。慕容师侄这次输给你二十亿灵石,就当是一种赔罪吧。” 林翰闻听此言,立刻收起满脸怒容,转而恭恭敬敬地说道:“牧钦前辈,我绝无与你们星月宗结仇之意,还望您明察秋毫。” 牧钦颔首说道:“嗯!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意,慕容师侄不给你们岁寒五友面子,确实是他的过错。并非我有意偏袒他,慕容师侄乃是我宗少有的金丹后期修士,我自然是要帮他一把的。” 林翰回应道:“既然前辈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清楚,我也得给你们星月宗一个面子。这样吧,只要他慕容狄能接下我三招,我岁寒五友便不再追究此事。” “这个……”牧钦面露难色,犹豫起来,心中暗自思忖:林翰的实力强大,整个风神盟又有谁人不知?数月前,他更是单人溃段正庆等人。慕容狄可是宗门中少有的金丹后期修士,可不容有失啊!但是,此刻岁寒五友不肯放过慕容狄,楚枫的面子又实在难以推脱。 慕容狄急忙抢着说道:“楚枫,众所周知,你手段繁多,不仅拥有三级高级金翅灵鹰,还有数只金丹期实力的傀儡,我怎能与你一较高下?” 林翰也强横地说道:“那你还敢夺舍姜涛,还敢击杀姜远宏和何月波?难道你是故意与我为敌,然后借星月宗之手来杀我不成?你究竟有何阴谋来算计我?” 慕容狄被林翰这般蛮理,一时竟无言以对。为了不引起牧钦和星月宗的猜忌,他索性直言道:“我当时是担心会影响禹儿进阶金丹期,唯有夺舍姜涛,才能为禹儿争取到足够的进阶机会,毕竟禹儿的伤势实在太重。” 林翰罢手,朗声道:“来来去去都是为了你那徒弟禹儿,故意得罪我们岁寒五友,不惜让两宗结下仇怨,你还真够自私蛮横的。何月波已经和你说过,我定能医好你禹儿,你却对何月波他们痛下杀手,这仇怨可不小。罢了,我也不再多言是非对错。我不用金翅灵鹰,亦不用傀儡,仅凭功法和本命法宝,你也一样。只要你能接下我三击,我们岁寒五友就忘掉此事,你意下如何?” 何月波赶忙说道:“慕容狄,若是连功法三击都不敢接,当初你在姜家怎会如此嚣张跋扈?你若能接下三击,我们的恩怨便可一笔勾销。若不接,便是存心故意得罪我们岁寒五友。三击都不敢接,传扬出去,你岂不是颜面尽失?” 慕容狄闻听此言,心中怒意瞬间燃起,只是林翰的实力实在令他惧怕。他暗自思忖:“按理说,我应当能够接下楚枫的三击,只是方才赌灵石吃了大亏,这次又怕会阴沟里翻船,楚枫此人又不少手段的......。” 林翰脸色鄙视的嘲讽道:“原来慕容狄你竟是如此胆小如鼠的卑鄙之徒,我真是羞与你同为越凌国修士。” 慕容狄被林翰如此羞辱,顿时怒发冲冠,厉声道:“楚枫,你怎么可以如此说我,好歹我也是星月宗的金丹期长老,三击就三击,若我接下了,你不许再提那 20 亿灵石之事!如何?” 林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道:“好,不要20 亿灵石也无妨!” 何月波见状,赶忙随声附和道:“若是你接不下,那又当如何?” 眼看着慕容狄二人剑拔弩张,真要动手,牧钦急忙站出来打圆场,说道:“楚枫小友,你与慕容师侄都是两宗的金丹后期修士,身份极为尊贵,倘若有所损伤,对我们两宗都是损失啊!” ” 第399章 三击拼斗 慕容狄领着林翰一行人,来到一座略显空旷的灵山。这里的植物宛如庭院中肆意生长的杂草,杂乱无章,仿佛从未有人打理过。放眼望去,四处都有烧焦的痕迹,有的石头如被利刃切割,有的岩石似被烈火灼烧,有的地方则是坑洼不平。 林翰等人一见这等杂乱景象,便心知肚明,这座灵山想必是经常被修士们用作比斗之地。 慕容狄开口说道:“楚枫,我们就在此地一决高下吧?” 林翰微微一笑,应道:“好!就在此地比试。” 慕容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楚枫,请你使出最大实力,否则,你三击是无法击败我的。” 林翰报以淡然冷笑,道:“好!我定不会让道友失望。” 慕容狄率先发功,施展出九鼎丹炉,那丹炉在其身前的虚空之中不断变幻,犹如一只灵动的巨兽。一阵红光闪耀过后,金色的九鼎丹炉在空中宛如一座房间大小,金红光闪耀。 慕容狄冷哼一声,双手掐诀,一只浑身燃烧着熊熊红色烈焰鸟在其上空盘旋,它煽动着那如火焰般炽热的双翅,摆动着那高傲的红色烈焰鸟头,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焚化殆尽。 被红光紧紧包裹的金色九鼎丹炉表面,突然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接着犹如火山喷发一般,里面的烈焰如脱缰野马般疯狂地暴涨起来,源源不断地融进红色烈焰巨鸟。 红色烈焰巨鸟在吸收了无数烈焰后,身躯瞬间膨胀了两倍,身上的红光愈发鲜艳夺目,宛如晚霞的太阳,其炽热的温度使得周围的空间都仿佛被扭曲了,是空气都被热得稀薄的缘故。 在慕容狄的催动下,红色烈焰巨鸟如凤凰涅槃般变成了火红色,并幻化出三只烈焰金乌,它们如饥似渴地疯狂吸收着丹炉里的烈焰,以滋补自身。 要知道,上次在姜家,慕容狄的九鼎丹炉里烈焰已经所剩无几,然而这次回去,他却拼命炼化出一些来,只为了在这次和林翰的谈判中以防万一。慕容狄本就对林翰心存畏惧,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一颗能临时提高法力的丹药,和一颗可暂时激发身体潜能的丹药,这两种丹药虽有透支身体的副作用,但却能让他的实力在一段时间内提高三成,足以让他使出强大三击。 而林翰这边也没有闲着,同样召唤出五朵如莲花烈焰,不停地幻化催动,准备着与慕容狄展开一场烈焰激斗。 现在是林翰的功法烈焰与慕容狄本命法宝九鼎丹炉加持的烈焰金乌正展开一场烈焰激战。没有本命法宝或本命烈焰的加持,莲花烈焰难以展现其应有的强大实力。然而,有阳源功的强化,莲花烈焰亦如凤凰涅槃,威力不容小觑。 林翰一心寻觅那上好的先天火焰或火精作为本命烈焰,只可惜一直未能邂逅合适的。林翰已拥有本命法宝化灵神剑,自然无需再去选择火系本命法宝,本命烈焰也不急于寻找,故而至今仍未有本命烈焰。 修士的丹田利用自身法力滋养本命法宝,速度是有限的。倘若林翰选择了火系本命法宝,那么丹田就如同有了两个本命法宝,必然会减缓化灵神剑的成长速度。因此,林翰宁愿选择本命烈焰,而非火系本命法宝。 五朵莲花烈焰开到最高的实力,在空中急速狂舞起来,然后如流星般,拖着长长的尾巴,向慕容狄极速飞去,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修士都惊讶不已。 慕容狄驱使三只烈焰金乌去对付莲花烈焰,烈焰金乌煽动火红翅膀,以同样极快的速度向莲花烈焰飞去。 空中白光莲花烈焰在飞舞,而火红色烈焰金乌同样以极快的速度在飞翔,两者空中追逐拼斗,速度快到让人肉眼无法看清,在场修士无不震惊。 空中烈焰狂舞,莲花烈焰多次撞击烈焰金乌,爆发出无数的火花。每当找准机会,烈焰金乌也趁机伸长烈焰翅膀,把撞到自己身上的莲花烈焰包裹,并用自己三只金乌抓子狠狠的撕碎莲花烈焰。 五朵莲花烈焰如燃烧的火焰般开到极致,在空中急速狂舞,犹如流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巴,如离弦之箭般向慕容狄极速飞去,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慕容狄驱使三只烈焰金乌以风驰电掣之势向莲花烈焰疾驰而去。空中,白光闪耀的莲花烈焰与火红色的烈焰金乌,以惊人的速度在空中追逐拼斗,快如闪电,肉眼无法看清,这速度让在场的修士们无不大惊失色。 空中烈焰熊熊,如火龙狂舞,莲花烈焰多次撞击烈焰金乌,迸发出无数绚烂的火花。每当抓住时机,烈焰金乌便如伸长烈焰翅膀,快速将撞到自己身上的莲花烈焰紧紧包裹,并用自己那三只金乌爪子狠狠地撕碎莲花烈焰。 (一会继续写) 且不言天神围绕,大圣安歇。话表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自王母娘娘请赴蟠桃大会,与大徒弟惠岸行者,同登宝阁瑶池,见那里荒荒凉凉,席面残乱;虽有几位天仙,俱不就座,都在那里乱纷纷讲论。菩萨与众仙相见毕,众仙备言前事。菩萨道:“既无盛会,又不传杯,汝等可跟贫僧去见玉帝。”众仙怡然随往。至通明殿前,早有四大天师、赤脚大仙等众,俱在此迎着菩萨,即道玉帝烦恼,调遣天兵,擒怪未回等因。菩萨道:“我要见见玉帝,烦为转奏。”天师邱弘济即入灵霄宝殿,启知宣入。时有太上老君在上,王母娘娘在后。 菩萨引众同入里面,与玉帝礼毕,又与老君、王母相见,各坐下,便问:“蟠桃盛会如何?”玉帝道:“每年请会,喜喜欢欢,今年被妖猴作乱,甚是虚邀也。”菩萨道:“妖猴是何出处?”玉帝道:“妖猴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石卵化生的。当时生出,即目运金光,射冲斗府。始不介意,继而成精,降龙伏虎,自削死籍。当有龙王、阎王启奏,朕欲擒拿,是长庚星启奏道:‘三界之间,凡有九窍者,可以成仙。’朕即施教育贤,宣他上界,封为御马监弼马温官。那厮嫌恶官小,反了天宫。即差李天王与哪吒太子收降,又降诏抚安,宣至上界,就封他做个‘齐天大圣’,只是有官无禄。他因没事干管,东游西荡。朕又恐别生事端,着他代管蟠桃园。他又不遵法律,将老树大桃,尽行偷吃。及至设会,他乃无禄人员,不曾请他,他就设计赚哄赤脚大仙,却自变他相貌入会,将仙肴仙酒尽偷吃了,又偷老君仙丹,又偷御酒若干,去与本山众猴享乐。朕心为此烦恼,故调十万天兵,天罗地网收伏。这一日不见回报,不知胜负如何。”菩萨闻言,即命惠岸行者道:“你可快下天宫,到花果山打探军情如何。如遇相敌,可就相助一功,务必的实回话。”惠岸行者整整衣裙,执一条铁棍,驾云离阙,径至山前。见那天罗地网,密密层层,各营门提铃喝号,将那山围绕的水泄不通。惠岸立住,叫:“把营门的天丁,烦你传报:我乃李天王二太子木叉,南海观音大徒弟惠岸,特来打探军情。”那营里五岳神兵,即传入辕门之内。早有虚日鼠、昴日鸡、星日马、房日兔将言传到中军帐下。李天王发下令旗,教开天罗地网,放他进来。此时东方才亮,惠岸随旗进入,见四大天王与李天王下拜。拜讫,李天王道:“孩儿,你自那厢来者?”惠岸道:“愚男随菩萨赴蟠桃会,菩萨见胜会荒凉,瑶池寂寞,引众仙并愚男去见玉帝。玉帝备言父王等下界收伏妖猴,一日不见回报,胜负未知,菩萨因命愚男到此打听虚实。”李天王道:“昨日到此安营下寨,着九曜星挑战,被这厮大弄神通,九曜星俱败走而回。后我等亲自提兵,那厮也排开阵势。我等十万天兵,与他混战至晚,他使个分身法战退。及收兵查勘时,止捉得些狼虫虎豹之类,不曾捉得他半个妖猴。今日还未出战。”说不了,只见辕门外有人来报道:“那大圣引一群猴精,在外面叫战。”四大天王与李天王并太子正议出兵,木叉道:“父王,愚男蒙菩萨吩咐,下来打探消息,就说若遇战时,可助一功。今不才愿往,看他怎么个大圣!”天王道:“孩儿,你随菩萨修行这几年,想必也有些神通,切须在意。” 好太子,双手轮着铁棍,束一束绣衣,跳出辕门,高叫:“那个是齐天大圣?”大圣挺如意棒,应声道:“老孙便是。你是甚人,辄敢问我?”木叉道:“吾乃李天王第二太子木叉,今在观音菩萨宝座前为徒弟护教,法名惠岸是也。”大圣道:“你不在南海修行,却来此见我做甚?”木叉道:“我蒙师父差来打探军情,见你这般猖獗,特来擒你!”大圣道:“你敢说那等大话!且休走!吃老孙这一棒!”木叉全然不惧,使铁棒劈手相迎。他两个立那半山中,辕门外,这场好斗:棍虽对棍铁各异,兵纵交兵人不同。一个是太乙散仙呼大圣,一个是观音徒弟正元龙。浑铁棍乃千锤打,六丁六甲运神功;如意棒是天河定,镇海神珍法力洪。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这个的阴手棍,万千凶,绕腰贯索疾如风;那个的夹枪棒,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那阵上旌旗闪闪,这阵上鼍鼓冬冬。万员天将团团绕,一洞妖猴簇簇丛。怪雾愁云漫地府,狼烟煞气射天宫。昨朝混战还犹可,今日争持更又凶。堪羡猴王真本事,木叉复败又逃生。这大圣与惠岸战经五六十合,惠岸臂膊酸麻,不能迎敌,虚幌一幌,败阵而走。大圣也收了猴兵,安扎在洞门之外。只见天王营门外,大小天兵,接住了太子,让开大路,径入辕门,对四天王、李托塔、哪吒,气哈哈的喘息未定:“好大圣!好大圣!着实神通广大!孩儿战不过,又败阵而来也!”李天王见了心惊,即命写表求助,便差大力鬼王与木叉太子上天启奏。 二人当时不敢停留,闯出天罗地网,驾起瑞霭祥云,须臾径至通明殿下,见了四大天师,引至灵霄宝殿,呈上表章。惠岸又见菩萨施礼,菩萨道:“你打探的如何?”惠岸道:“始领命到花果山,叫开天罗地网门,见了父亲,道师父差命之意。父王道:‘昨日与那猴王战了一场,止捉得他虎豹狼虫之类,更未捉他一个猴精。’正讲间,他又索战,是弟子使铁棍与他战经五六十合,不能取胜,败走回营。父亲因此差大力鬼王同弟子上界求助。”菩萨低头思忖。 却说玉帝拆开表章,见有求助之言,笑道:“叵耐这个猴精,能有多大手段,就敢敌过十万天兵!李天王又来求助,却将那路神兵助之?”言未毕,观音合掌启奏:“陛下宽心,贫僧举一神,可擒这猴。”玉帝道:“所举者何神?”菩萨道:“乃陛下令甥显圣二郎真君,见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诛六怪,又有梅山兄弟与帐前一千二百草头神,神通广大。奈他只是听调不听宣,陛下可降一道调兵旨意,着他助力,便可擒也。”玉帝闻言,即传调兵的旨意,就差大力鬼王赍调。那鬼王领了旨,即驾起云,径至灌江口,不消半个时辰,直至真君之庙。早有把门的鬼判传报至里道:“外有天使,捧旨而至。”二郎即与众弟兄,出门迎接旨意,焚香开读。旨意上云:“花果山妖猴齐天大圣作乱。因在宫偷桃、偷酒、偷丹,搅乱蟠桃大会,见着十万天兵,一十八架天罗地网,围山收伏,未曾得胜。今特调贤甥同义兄弟即赴花果山助力剿除。成功之后,高升重赏。”真君大喜道:“天使请回,吾当就去拔刀相助也。”鬼王回奏不题。 这真君即唤梅山六兄弟,乃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聚集殿前道:“适才玉帝调遣我等往花果山收降妖猴,同去去来。”众兄弟俱忻然愿往。即点本部神兵,驾鹰牵犬,搭弩张弓,纵狂风,霎时过了东洋大海,径至花果山。见那天罗地网,密密层层,不能前进,因叫道:“把天罗地网的神将听着:吾乃二郎显圣真君,蒙玉帝调来擒拿妖猴者,快开营门放行。”一时,各神一层层传入,四大天王与李天王俱出辕门迎接。相见毕,问及胜败之事,天王将上项事备陈一遍,真君笑道:“小圣来此,必须与他斗个变化。列公将天罗地网,不要幔了顶上,只四周紧密,让我赌斗。若我输与他,不必列公相助,我自有兄弟扶持;若赢了他,也不必列公绑缚,我自有兄弟动手。只请托塔天王与我使个照妖镜,住立空中。恐他一时败阵,逃窜他方,切须与我照耀明白,勿走了他。”天王各居四维,众天兵各挨排列阵去讫。 这真君领着四太尉、二将军,连本身七兄弟,出营挑战;分付众将,紧守营盘,收全了鹰犬,众草头神得令。真君只到那水帘洞外,见那一群猴,齐齐整整,排作个蟠龙阵势;中军里,立一竿旗,上书齐天大圣四字。真君道:“那泼妖,怎么称得起齐天之职?”梅山六弟道:“且休赞叹,叫战去来。”那营口小猴见了真君,急走去报知。那猴王即掣金箍棒,整黄金甲,登步云履,按一按紫金冠,腾出营门,急睁睛观看那真君的相貌,果是清奇,打扮得又秀气。真个是: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腰挎弹弓新月样,手执三尖两刃枪。斧劈桃山曾救母,弹打罗双凤凰。力诛八怪声名远,义结梅山七圣行。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赤城昭惠英灵圣,显化无边号二郎。大圣见了,笑嘻嘻的,将金箍棒掣起,高叫道:“你是何方小将,辄敢大胆到此挑战?”真君喝道:“你这厮有眼无珠,认不得我么!吾乃玉帝外甥,敕封昭惠灵显王二郎是也。今蒙上命,到此擒你这反天宫的弼马温猢狲,你还不知死活!”大圣道:“我记得当年玉帝妹子思凡下界,配合杨君,生一男子,曾使斧劈桃山的,是你么?我行要骂你几声,曾奈无甚冤仇;待要打你一棒,可惜了你的性命。你这郎君小辈,可急急回去,唤你四大天王出来。”真君闻言,心中大怒道:“泼猴!休得无礼!吃吾一刃!”大圣侧身躲过,疾举金箍棒,劈手相还。他两个这场好杀:昭惠二郎神,齐天孙大圣,这个心高欺敌美猴王,那个面生压伏真梁栋。两个乍相逢,各人皆赌兴。从来未识浅和深,今日方知轻与重。铁棒赛飞龙,神锋如舞凤。左挡右攻,前迎后映。这阵上梅山六弟助威风,那阵上马流四将传军令。摇旗擂鼓各齐心,呐喊筛锣都助兴。两个钢刀有见机,一来一往无丝缝。金箍棒是海中珍,变化飞腾能取胜。若还身慢命该休,但要差池为蹭蹬。 真君与大圣斗经三百余合,不知胜负。那真君抖搜神威,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两只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好便似华山顶上之峰,青脸獠牙,朱红头发,恶狠狠,望大圣着头就砍。这大圣也使神通,变得与二郎身躯一样,嘴脸一般,举一条如意金箍棒,却就如昆仑山顶上的擎天之柱,抵住二郎神。唬得那马流元帅战兢兢摇不得旌旗,崩芭二将虚怯怯使不得刀剑。这阵上,康张姚李、郭申直健传号令,撒放草头神,向他那水帘洞外,纵着鹰犬,搭弩张弓,一齐掩杀。可怜冲散妖猴四健将,捉拿灵怪二三千!那些猴,抛戈弃甲,撇剑丢枪;跑的跑,喊的喊;上山的上山,归洞的归洞:好似夜猫惊宿鸟,飞洒满天星。众兄弟得胜不题。 却说真君与大圣变做法天象地的规模,正斗时,大圣忽见本营中妖猴惊散,自觉心慌,收了法象,掣棒抽身就走。真君见他败走,大步赶上道:“那里走?趁早归降,饶你性命!”大圣不恋战,只情跑起。将近洞口,正撞着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一齐帅众挡住道:“泼猴!那里走!”大圣慌了手脚,就把金箍棒捏做绣花针,藏在耳内,摇身一变,变作个麻雀儿,飞在树梢头钉住。那六兄弟,慌慌张张,前后寻觅不见,一齐吆喝道:“走了这猴精也!走了这猴精也!”正嚷处,真君到了问:“兄弟们,赶到那厢不见了?”众神道:“才在这里围住,就不见了。”二郎圆睁凤目观看,见大圣变了麻雀儿,钉在树上,就收了法象,撇了神锋,卸下弹弓,摇身一变,变作个饿鹰儿,抖开翅,飞将去扑打。大圣见了,嗖的一翅飞起去,变作一只大鹚老,冲天而去。二郎见了,急抖翎毛,摇身一变,变作一只大海鹤,钻上云霄来嗛。大圣又将身按下,入涧中,变作一个鱼儿,淬入水内。二郎赶至涧边,不见踪迹,心中暗想道:“这猢狲必然下水去也,定变作鱼虾之类。等我再变变拿他。”果一变变作个鱼鹰儿,飘荡在下溜头波面上。等待片时,那大圣变鱼儿,顺水正游,忽见一只飞禽,似青鹞,毛片不青;似鹭鸶,顶上无缨;似老鹳,腿又不红:“想是二郎变化了等我哩!”急转头,打个花就走。二郎看见道:“打花的鱼儿,似鲤鱼,尾巴不红;似鳜鱼,花鳞不见;似黑鱼,头上无星;似鲂鱼,鳃上无针。他怎么见了我就回去了?必然是那猴变的。”赶上来,刷的啄一嘴。那大圣就撺出水中,一变,变作一条水蛇,游近岸,钻入草中。二郎因嗛他不着,他见水响中,见一条蛇撺出去,认得是大圣,急转身,又变了一只朱绣顶的灰鹤,伸着一个长嘴,与一把尖头铁钳子相似,径来吃这水蛇。水蛇跳一跳,又变做一只花鸨,木木樗樗的,立在蓼汀之上。二郎见他变得低贱——花鸨乃鸟中至贱至淫之物,不拘鸾、凤、鹰、鸦都与交群——故此不去拢傍,即现原身,走将去,取过弹弓拽满,一弹子把他打个踵。那大圣趁着机会,滚下山崖,伏在那里又变,变了一座土地庙儿:大张着口,似个庙门,牙齿变做门扇,舌头变做菩萨,眼睛变做窗棂。只有尾巴不好收拾,竖在后面,变做一根旗竿。真君赶到崖下,不见打倒的鸨鸟,只有一间小庙,急睁凤眼,仔细看之,见旗竿立在后面,笑道:“是这猢狲了!他今又在那里哄我。我也曾见庙宇,更不曾见一旗竿竖在后面的。断是这畜生弄喧!他若哄我进去,他便一口咬住。我怎肯进去?等我掣拳先捣窗棂,后踢门扇!”大圣听得,心惊道:“好狠好狠!门扇是我牙齿,窗棂是我眼睛。若打了牙,捣了眼,却怎么是好?”扑的一个虎跳,又冒在空中不见。 真君前前后后乱赶,只见四太尉、二将军一齐拥至道:“兄长,拿住大圣了么?”真君笑道:“那猴儿才自变座土地庙哄我,我正要捣他窗棂,踢他门扇,他就纵一纵,又渺无踪迹。可怪!可怪!”众皆愕然,四望更无形影。真君道:“兄弟们在此看守巡逻,等我上去寻他。”急纵身驾云起在半空,见那李天王高擎照妖镜,与哪吒住立云端,真君道:“天王,曾见那猴王么?”天王道:“不曾上来。我这里照着他哩。”真君把那赌变化、弄神通、拿群猴一事说毕,却道:“他变庙宇,正打处,就走了。”李天王闻言,又把照妖镜四方一照,呵呵的笑道:“真君,快去!快去!那猴使了个隐身法,走出营围,往你那灌江口去也。”二郎听说,即取神锋,回灌江口来赶。 却说那大圣已至灌江口,摇身一变,变作二郎爷爷的模样,按下云头,径入庙里,鬼判不能相认,一个个磕头迎接。他坐中间,点查香火:见李虎拜还的三牲,张龙许下的保福,赵甲求子的文书,钱丙告病的良愿。正看处,有人报:“又一个爷爷来了。”众鬼判急急观看,无不惊心。真君却道:“有个甚么齐天大圣,才来这里否?”众鬼判道:“不曾见甚么大圣,只有一个爷爷在里面查点哩。”真君撞进门,大圣见了,现出本相道:“郎君不消嚷,庙宇已姓孙了。”这真君即举三尖两刃神锋,劈脸就砍。那猴王使个身法,让过神锋,掣出那绣花针儿,幌一幌,碗来粗细,赶到前,对面相还。两个嚷嚷闹闹,打出庙门,半雾半云,且行且战,复打到花果山,慌得那四大天王等众提防愈紧。这康张太尉等迎着真君,合心努力,把那美猴王围绕不题。 话表大力鬼王既调了真君与六兄弟提兵擒魔去后,却上界回奏。玉帝与观音菩萨、王母并众仙卿,正在灵霄殿讲话,道:“既是二郎已去赴战,这一日还不见回报。”观音合掌道:“贫僧请陛下同道祖出南天门外,亲去看看虚实如何?”玉帝道:“言之有理。”即摆驾,同道祖、观音、王母与众仙卿至南天门,早有些天丁力士接着。开门遥观,只见众天丁布罗网围住四面,李天王与哪吒,擎照妖镜立在空中,真君把大圣围绕中间,纷纷赌斗哩。菩萨开口对老君说:“贫僧所举二郎神如何?果有神通,已把那大圣围困,只是未得擒拿。我如今助他一功,决拿住他也。”老君道:“菩萨将甚兵器?怎么助他?”菩萨道:“我将那净瓶杨柳抛下去,打那猴头;即不能打死,也打个一跌,教二郎小圣好去拿他。”老君道:“你这瓶是个磁器,准打着他便好,如打不着他的头,或撞着他的铁棒,却不打碎了?你且莫动手,等我老君助他一功。”菩萨道:“你有甚么兵器?”老君道:“有,有,有。”捋起衣袖,左膊上取下一个圈子,说道:“这件兵器,乃锟钢抟炼的,被我将还丹点成,养就一身灵气,善能变化,水火不侵,又能套诸物;一名金钢琢,又名金钢套。当年过函关,化胡为佛,甚是亏他,早晚最可防身。等我丢下去打他一下。”话毕,自天门上往下一掼,滴流流,径落花果山营盘里,可可的着猴王头上一下。猴王只顾苦战七圣,却不知天上坠下这兵器,打中了天灵,立不稳脚,跌了一跤,爬将起来就跑,被二郎爷爷的细犬赶上,照腿肚子上一口,又扯了一跌。他睡倒在地,骂道:“这个亡人!你不去妨家长,却来咬老孙!”急翻身爬不起来,被七圣一拥按住,即将绳索捆绑,使勾刀穿了琵琶骨,再不能变化。 那老君收了金钢琢,请玉帝同观音、王母、众仙等,俱回灵霄殿。这下面四大天王与李天王诸神,俱收兵拔寨,近前向小圣贺喜,都道:“此小圣之功也!”小圣道:“此乃天尊洪福,众神威权,我何功之有?”康张姚李道:“兄长不必多叙,且押这厮去上界见玉帝,请旨发落去也。”真君道:“贤弟,汝等未受天箓,不得面见玉帝。教天甲神兵押着,我同天王等上界回旨。你们帅众在此搜山,搜净之后,仍回灌口。待我请了赏,讨了功,回来同乐。”四太尉、二将军依言领诺。这真君与众即驾云头,唱凯歌,得胜朝天。不多时,到通明殿外,天师启奏道:“四大天王等众已捉了妖猴齐天大圣了,来此听宣。”玉帝传旨,即命大力鬼王与天丁等众,押至斩妖台,将这厮碎剁其尸。咦!正是:欺诳今遭刑宪苦,英雄气概等时休。毕竟不知那猴王性命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第400章 大胜后的金丹期庆祝 众人见林翰收手,脸色各异,面面相觑,都无法理解。 而慕容狄则大松一口气,因为吃了丹药,消耗大量法力和最后吐出大量精血,此刻脸色如同白纸。收回九鼎丹炉后,慕容振来到地上似乎都有些站立不稳,而慕容振和慕容禹马上飞了过去,问他身体情况如何? 慕容狄道:“无大碍,不过要闭关几年来恢复。”慕容振等人才松了一口气,好歹慕容狄是他们慕容家的靠山,也是慕容禹的在宗门的依靠。 林翰冷眼对着慕容狄说道:“慕容狄,若你在姜家肯放过姜涛,我今日来怎么都会给你和星月宗的脸,医好慕容禹。你在姜家夺舍我姜涛哥,击杀姜远宏和何月波等人,故意和我们岁寒五友结怨,然后让星月宗来压制我们。刚才我是必杀你的,牧钦前辈开口求情,我才放过你。下次要是再做得罪我们岁寒五友的事情,我必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哼!” 彭元易等人面面相觑,都无法理解,林翰今日怎么那么喜欢讲道理,不过仔细想想,可能是林翰不想得罪星月宗吧! 慕容狄实力不如人,只能低头无话。牧钦说道:“好了,楚枫小友,既然他受了伤,又输了20亿灵石,就算了吧!当是给他的教训,我回去一定要向宗门禀告此事,好好惩戒一下他!” 众人见林翰收手,皆面面相觑,神色各异,难以理解林翰停手的缘由。 而慕容狄则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只因他吞噬透支身体的丹药,消耗了大量的法力,最后一击又似恶魔一般,榨取了他最后吐出的大量精血,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收回九鼎丹炉后,慕容振仿若风中残烛,来到地上竟有些站立不稳的微秒摸样,而慕容振和慕容禹则如离弦之箭般飞了过去,关切地询问他身体状况如何?慕容狄有气无力地说道:“无大碍,不过需闭关数年方能恢复。” 慕容振二人人这才如释重负,毕竟慕容狄可是他们慕容家的擎天之柱,亦是慕容禹在宗门的坚实依靠。 林翰眼神冷冽,犹如寒刀般直直地刺向慕容狄,厉声道:“慕容狄,若你在姜家能高抬贵手放过姜涛,我今日来必定会给你和星月宗留几分薄面,医好慕容禹。你在姜家强行夺舍我姜涛哥,追杀姜远宏和何月波等人,蓄意与我们岁寒五友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而后指望星月宗来打压我们。此事我刚才是必杀你无疑,只因牧钦前辈求情,我才暂且饶你一条命。若你下次再胆敢做出有损我们岁寒五友之事,我定当追杀你到天涯海角,哼!” 彭元易等人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林翰今日为何如此婆婆妈妈地讲道理,不过仔细琢磨,或许是林翰不想与星月宗结下梁子吧! 慕容狄自知理亏,刚才已经求饶活命,如今只得像斗败的公鸡般垂首不语。 牧钦说道:“好了,楚枫小友,既然他已身负重伤,又输了 20 亿灵石,此事便就此作罢吧!就当是给他一个沉痛的教训。我回去定会向宗门禀报此事,好好惩罚一下他!” 林翰微微一笑,恭敬的说道:“前辈开口,我就给他一次机会。慕容狄。20亿灵石给我后,这件事我不会再提的了。” 慕容狄虚弱的说道:“我身上只有一亿多灵石,还请楚枫道友宽容一个月内,我慕容家会聚齐20亿灵石,让慕容振给你送去。” 林翰面无表情,只回了个字:“嗯!” 牧钦点头微笑道:“好,多谢楚枫小友给老夫这个面子,既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我请你们去星月宗的朝漾鲜酒楼品尝灵酒,如何?” 林翰连连摇头,说道:“前辈,慕容狄的事情,你无需放在心上。我已经叨扰你许久,这灵酒就不劳你破费了。我也要打道回府了,这两个月我会在仙剑宗等待彭大哥二人的金丹期大典。前辈若是有空,可过来仙剑宗探望我,我还有其他珍藏的灵酒请前辈品尝。” 牧钦一听林翰还有其他上好的灵酒,那张贪婪的脸一动,马上哈哈大笑道:“好!既然楚枫小友还有其他灵酒招待我,我岂能错过这等美事,我过六日就去仙剑宗!” 林翰拱手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那在下就静候前辈的大驾光临,今日事情已经结束,我姜涛哥急需回去闭关巩固境界,我等就此告辞了!” 牧钦微微颔首,说道:“好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带你去星月宗的传送阵吧,毕竟你可是风神盟的大英雄,就怕有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暗中觊觎,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我和星月宗可就难辞其咎了。” 林翰连忙道谢:“多谢前辈!” 牧钦带着众人一同前往仙商区的传送阵,一路上,牧钦和林翰相谈甚欢,对其他人却是连正眼都没瞧一下。 林翰在踏上传送阵之前,对着牧钦郑重其事地说道:“前辈,我等此次就此别过。还有一事我要告知于你,.慕容狄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更是虚弱不堪,一口精血不至于如此,想必是服用了透支身体、激发潜能的丹药。我对此类丹药颇有研究,应该不会看走眼的,不然刚才第二击他恐怕就难以招架了。” 牧钦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大变,失声惊道:“什么?”紧接着,他猛然转身,怒目圆睁,对着慕容狄咆哮道:“你这畜生,竟然使出如此卑劣手段,简直是将我和星月宗的颜面丢尽!待我回去后,定要让你好看!” 慕容狄被牧钦的怒吼吓得颤抖不止,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恼了牧钦。 之前,他可是星月宗不可多得的金丹后期长老,牧钦肯定护着他,他自然有恃无恐,根本不怕林翰。甚至在来谈判此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对牧钦说,一切都是姜涛等人的过错。而谈判时,他却恼怒何月波,承认自己就是蛮横无理又怎样。牧钦回去后,顶多也就是责骂他几句,绝不敢真的惩处慕容狄的,毕竟慕容狄未来有可能进阶元婴期,怎么会真惩罚自己宗门的金丹后期长老。然而,如今情况却发生了变化,自己不仅丢了牧钦和星月宗的脸,自身实力更是大打折扣,回去后肯定会遭受严厉的惩罚。 林翰拱手施礼,彬彬有礼地说道:“前辈,就此别过了!”言罢,他带着彭元易四人迈步踏入了传送阵。 林翰离去前,悄然传音给牧钦道:“前辈,我知道您正在寻觅几味灵药,我手中恰好有一株一千二百年的三瓣精芝和两千年的土梨玄肠草。待下次前辈莅临仙剑宗,我定当双手奉上!” 牧钦听闻林翰的传音,内心惊喜至极,这两种灵草,他早已将其置于仙商区的灵药收集榜上,苦苦寻觅数十年,却始终未能如愿。如今林翰竟然同时拥有这两种灵草,他怎能不欣喜若狂!然而,他强压内心的狂喜,转头怒目圆睁,对着慕容狄厉声道:“三日后到聚星堂等我!”言罢,他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其余两名星月宗的金丹中期修士见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未与慕容狄多言,便匆匆离去。 林翰等人传送到仙剑宗的仙商区,又从仙商区传送到仙剑宗的宗门内,然后岁寒五友先在林翰等人的洞府聚首。 姜涛面色难过的问道:“枫弟,既然你明知慕容狄服用了透支丹药,为何还要放过他?” 众人皆凝视着林翰,脸上写满了疑惑,倘若林翰在第二击使用青色巨剑时,就使出第三击的威力来斩慕容狄,那么慕容狄此刻即便不死,也必定重伤难愈,这无疑是报仇雪恨的绝佳机会啊! 第401章 何月波的机缘 彭元易等人对林翰的分析恍然大悟,林翰乃是仙剑宗的翘楚,一旦进阶元婴期,必将成为整个越凌国修仙界的威胁,恐怕其他四大宗没有一个是林翰的对手,宗门利益划分上,仙剑宗就会占去一大块,说话都是以仙剑宗为头。 如今的林翰只能尽量安分守己,低调行事,待他日进阶元婴期后,自然就不怕其他宗门元婴老怪了。 岁寒五友中的四位已经是仙剑宗金丹期长老,这无疑会在宗门内掀起一阵新的势力,难免会引起其他宗门长老的警觉,故而林翰的意思是岁寒五友暂时做事不要太过嚣张。 然而,岁寒五友能够进阶金丹期,对仙剑宗来说实乃一大幸事,仙剑宗的实力得以暴增,未来将会有更多的金丹期长老冲击元婴期,如此一来,出现新的元婴期修士的几率也会大大提高。唯有源源不断地拥有元婴期修士,宗门方能在修仙界长期生存。 林翰继续说道:“慕容狄竟敢如此对待涛哥和波弟,本是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只是念及我们此时风头正盛,不宜树敌过多,才暂且放他一马。不过,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回去后定然会遭受星月宗的严惩,涛哥,你就暂且忍耐一下吧!” 姜涛闻听此言,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颔首应道:“好!” 林翰又接着说道:“如今我们岁寒五友,已有四位成功进阶金丹期,无人敢对姜家无礼的。姜涛哥,你大可放心闭关,先将金丹期境界巩固半年。我这里有些巩固境界的丹药,足够你半年之需,这半年对你日后的修炼影响深远,你务必要专心致志。”言罢,林翰将三个丹药瓶递给姜涛。 姜涛喜出望外,如获至宝般伸手接过丹药,激动地说道:“枫弟,多谢你啊,一直以来都是承蒙你的关照!” 林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自己兄弟,不必言谢。况且这些都是风神盟赏赐给我的,对我来说没什么作用了。” 姜涛满心欢喜地收下丹药后,又面露难色地问道:“枫弟,我闭关修炼以巩固境界,那彭大哥二人的金丹期大典我就无法参加了?” 林翰用慎重的语气说道:“此事你无需忧心,我和波弟前去即可,你现在应该以巩固境界为重。” 彭元易闻言,立刻关切地问道:“枫弟,这样做不妥吧?上次你乔装改扮参加我们婚礼,开始无人识破,倒也无妨。此次恐怕有众多人会对你虎视眈眈!” 林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轻笑道:“你们不必担忧,风神盟赐予我的资源,我自身已经消耗了八九成,传遍了风神盟齐海国前线,那些觊觎我的元婴的老怪自然也会少了许多。我身上这点蝇头小利,哪个元婴老怪会为了这点微末之利,胆敢冒险来劫杀风神盟的大英雄,导致被风神盟的全力追杀?况且依我之见,此次参加彭大哥和芸姐庆典的,定有我们宗门的元婴期长老,其他留在越凌国的仙剑宗金丹期长老也会悉数到场,甚至整个越凌国的金丹期长老都会蜂拥而至,哪个元婴期老怪有胆量动我?” 彭元易闻听此言,当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吕素芸也不禁掩嘴轻笑。 何月波满脸艳羡,慨叹道:“如此多高阶修士参加,那彭大哥和彭大嫂所收的贺礼,岂不是不止 20 亿灵石?” 彭元易即刻佯怒,嗔怪道:“波弟,你怎么又净说胡话,我与你彭大嫂的庆典,乃是天大的喜事啊。” 姜涛惋惜地叹息道:“哎!彭大哥二人这般热闹非凡的庆典,我却无法亲临,着实遗憾。” 林翰言道:“姜涛哥,你就安心修炼吧!那繁华盛景,不过是过眼云烟,我们修仙者理应志存高远,追求大道。这杯灵酒饮完,你即刻回洞府闭关吧!” 彭元易亦宽慰道:“涛哥,你还是安心回去闭关吧!等到下次你的庆贺大典,我们定要在你姜家畅饮十日十夜,以补这次我们的亏!” 吕素芸亦随声附和道:“还有你和姜紫萱的喜酒呢!” 何月波朗声道:“涛哥,你只管专心闭关修炼,其他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反正我到了假丹期,有的是时间。” 姜涛略一思索,颔首应道:“那好吧!”旋即他取出一包如黄金般闪耀的沙子,递给彭元易,说道:“彭大哥,彭大嫂,这是我父母遗留给我的宝物,乃是曾祖传下的焰晶沙,送给你们做贺礼!” 彭元易不客气的接过焰晶沙,感激的说道:“多谢涛弟了!下次我给你回个大礼。”彭元易也是知道姜涛很大方了,毕竟姜涛可不是彭元易这般有金丹期父亲依靠。 姜涛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笑意:“那你们就在此尽情欢庆吧,我这就回洞府闭关修炼。哦,对了,你们记得转告我的萱妹,待我出关后,就和她举行婚礼。” 何月波高声笑道:“知道了!”众人闻言,皆哄堂大笑。 姜涛的洞府与林翰的洞府相差不过七百里左右,故而他很快便回到了洞府。而林翰等人则继续纵情欢庆,开怀畅饮。 彭元易端起灵酒,想起了姜涛和何月波受的罪,怒不可遏道:“波弟,趁此良机,我们风头正劲,你将慕容家的那些丑事大肆宣扬一番,反正这方面是你的拿手好戏。” 何月波拍着胸脯说道:“那还用说,我可是四处奔走,广邀好友来参加庆典,自然要趁此良机,将慕容狄的事情大肆宣扬一番,也好帮涛哥出这口恶气。尤其是庆典当日,越凌国的修士们都在场,我更要多多宣传。” 林翰急忙说道:“波哥,你此举实非明智之举。平日里你对那些筑基期修士宣传就行了,修仙界的事情,就如同那燎原之火,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多久,整个越凌国便会人尽皆知。只是在彭大哥的庆典上,众多越凌国的高阶修士云集,你如此公开针对慕容家,岂不是会给我们岁寒五友留下把柄?” 吕素芸赶忙附和道:“波哥,枫弟所言极是,在众多越凌国修士面前,此举实在不宜。刚才枫弟不是说了吗?我们暂时需得行事低调,以免授人以柄,遭致越凌国修仙界对枫弟的敌视。” (我好想睡觉,明日再写,因为刚才我有事没写,现在太累了) 第402章 彭元易和吕素芸的庆贺大典 何月波的目光如同饿狼一般,死死地盯着玉盒子里面的两颗丹药,他那狂热欣喜的神态尽显无疑,嘴里还激动地喃喃自语:“这下我进阶金丹期有望了,有望了!……” 彭元易和吕素芸同样是很开心,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互相对视一眼,都为何月波感到由衷的开心。而林翰自顾自地喝着灵酒,没有去打扰何月波。 过了好一会儿,何月波才从那狂热欣喜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将两个玉盒子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然后对着林翰说道:“枫弟,真没想到我连进阶金丹期都是靠你啊。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没齿难忘。” 林翰当即微微昂起头,没好气地说道:“去,我们做兄弟的还谈什么大恩大德?你这样说可就太见外了,这可不是波哥你的风格!” 何月波一脸严肃地说道:“枫弟,你把我当兄弟,这是一回事。我何月波虽然平日里有些放荡不羁,但我也明白谁对我好,谁对我有恩。枫弟你不仅帮助我快速恢复修为,还赐予我进阶金丹期的丹药,这种大恩大德和兄弟情义,我都会铭记在心,永不忘记的。” 林翰笑着说道:“好啦!是兄弟就不要再说什么大恩大德了。我给你分析一下吧,你在前线历险几十年,心境定然是很沉稳的,再加上你重修之后,法力真元更是雄厚。我觉得你只需要闭关两年,就可以冲击金丹期了。” 何月波欣喜激动,惊讶又疑惑地问道:“什么?两年这么快?我到筑基后期巅峰也没多久啊!枫弟,这是否有些操之过急啊?”吕素芸笑道:“波弟,枫弟既然说两年,那就肯定有一定的把握,你就放心吧!” 林翰赶忙解释道:“我估计应该没有错,再过两年就可以冲击金丹期,毕竟你在前线历经无数场战斗的洗礼和磨难的磨砺,又用无数丹药重修,实在无需再继续苦等数年,你看看涛哥知道了。不过你在姜家受了伤,还损失了大量精血,我特意为你炼制了一些丹药,你每日服用一颗,不仅能恢复身体,还有改善身体之效,对你进阶金丹期也大有裨益。”言罢,林翰取出两瓶丹药,随手抛给何月波。 何月波接住林翰的丹药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倒出一颗丹药端详,果不其然,丹药灵力不错,于是他喜不自禁地将其收入储物袋,对着林翰道了一声:“枫弟,多谢啦!” 吕素芸喜笑颜开:“如此一来,我们岁寒五友一同进阶金丹期的心愿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 彭元易也面带微笑和不甘的说道:“波弟,真没想到你金丹期的机缘竟然即刻就有了。想当初我们夫妻二人周游列国十数载,历经千辛万苦才侥幸找齐灵药和材料,你却轻而易举地获得丹药,我都有些妒忌了。” 吕素芸马上踢了彭元易一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呆子尽是胡说,波哥能够有金丹期机缘,本就是大好事,你有啥妒忌的!枫弟都说了,靠自己寻找机缘才能够磨炼心性。” 何月波缓缓说道:“彭大哥,这进阶金丹期的丹药,本来就是无价之宝,能给我们筑基期修士多400年寿命,又有谁会舍得将其拿去变卖呢?即便是元婴期的老怪物,也会将其视若珍宝,藏匿起来,要么留给自家后辈,要么用以换取自己所需的珍贵之物。枫弟虽有风神盟赏赐的进阶金丹期丹药,数量也不会多,能够送我两颗,想必也是看在你们都已成功进阶金丹期的,才帮我一把。倘若你们不去寻觅金丹期的机缘,此时此刻,要枫弟拿出八九颗进阶金丹期丹药给我们,那绝对不可能吧?我不过是最没用的一个,在最后捡了个不劳而获罢了,这有啥好妒忌?” (明日写,莫要说我,我很累!) 第403章 庆贺大典的热闹 自从越凌国修仙界知道彭元易和吕素芸进阶金丹期后,彭家便门庭若市,好不热闹。这段时间,每个彭家修士都喜笑颜开,时常欢聚一堂,开怀畅饮,欢庆这一喜事,彭家修士在外面更是长脸不少。 此时,彭元易和吕素芸的金丹期庆贺大典在彭族长的悉心指导下,单是各种彭家装饰就耗费了五日之功,将整个彭家装点得犹如繁花似锦的仙境,好不排场。 彭家更是不惜一掷千金,花费数亿灵石购置各种美酒佳肴,还有各种名贵之物。彭家虽只是个中等修仙家族,资源有限,但彭元易二人双双进阶金丹期,此乃彭家天大之事,彭家必需要大操大办的。何况彭元易说必须搞的隆重些,因为现在岁寒五友的名声太大了,会有很多越凌国界道友来道贺,甚至会有元婴期修士前来,隆重豪华是必须的。 彭家庆贺大典之日,仙剑宗的十二位金丹期修士如众星捧月般降临,越凌国几乎所有的大中修仙家族皆派遣一位金丹期修士前来道贺,五大宗亦有一些金丹期修士纷至沓来,场面之壮观,犹如一场盛大的仙门盛宴。 与此同时,由于彭元易平素酷爱交友,此刻竟有一千多名筑基期修士前来祝贺,这些筑基期修士中,有的是彭元易和吕素芸在越凌国五大宗和前线认识的好友,有的是岁寒五友的好友,还有的是各修仙家族的代表,甚至连那些散修也前来凑凑热闹,场面之热闹,宛如一场盛大的仙友聚会。 当然,贺礼也并非每个筑基期修士都能送出千万灵石的厚礼,唯有那些与彭元易二人交情深厚的筑基后期修士,才有实力送上如此贵重的贺礼,其他筑基期修士若实力不济,也只能送上百万灵石左右的薄礼。 潘袍子、东方昊、牧钦三位元婴期修士的亲临,更是为这场庆典增添了无上的荣光。 这场庆典让在场的修士们都见识到了彭家如今的赫赫威风,日后彭家在越凌国修仙界的地位势必大增。如今,别说是彭家,就连姜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而何月波所在的修仙家族,虽无金丹期修士坐镇,如今也因岁寒五友的关系,地位有所改观,至少再无人敢轻易欺凌何家。 姜远宏携姜紫萱前来参加庆典,彭元易率先高呼道:“弟妹,你来了,快进来!” 吕素芸则马上过去牵着姜紫萱的手,笑道:“弟妹!这几日没见,你气色恢复好多了。” 彭元易和吕素芸似乎对姜远宏没什么搭理,姜远宏如坐针毡,好不尴尬。 姜紫萱嫣然一笑,说道:“恭贺彭大哥和彭大嫂成为仙剑宗金丹期长老,这是我父亲精挑细选的千年紫琥蔷,他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托人寻得的,足足耗费了一亿二千万灵石呢!希望彭大哥和彭大嫂不要嫌弃。”言罢,姜紫萱赶忙呈上紫琥蔷贺礼。 彭元易和吕素芸自然不会在意这贺礼是否贵重,看在姜紫萱的面子上,对姜远宏的态度倒是和缓了几分。 彭元易言道:“那就多谢姜前辈了。” 吕素芸马上说道:“弟妹,我带你去波哥那一桌就座吧,枫弟也在呢,那桌席皆是仙剑宗的挚友,而且你也即将成为仙剑宗金丹期长老夫人了!和仙剑宗道友应该多聊聊。姜前辈,一同过去落座吧!” 这次姜紫萱尚未开口,姜远宏见有台阶可下,立刻喜笑颜开:“多谢吕道友!老夫能和仙剑宗道友同桌,还真是憎了你们岁寒五友的脸了,呵呵!” 姜紫萱也马上附和道:“彭大嫂,给我们带路吧!” (明日写,别问我为什么!) 第404章 岁寒五友全员进阶金丹期 (我刚回来,这章一会再写吧) “试问禅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老。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纳须弥,金色头陀微笑。悟时超十地三乘,凝滞了四生六道。谁听得绝想崖前,无阴树下,杜宇一声春晓?曹溪路险,鹫岭云深,此处故人音杳。千丈冰崖,五叶莲开,古殿帘垂香袅。那时节,识破源流,便见龙王三宝。”这一篇词名《苏武慢》。话表我佛如来,辞别了玉帝,回至雷音宝刹,但见那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一个个都执着幢幡宝盖,异宝仙花,摆列在灵山仙境,娑罗双林之下接迎。如来驾住祥云,对众道:“我以甚深般若,遍观三界。根本性原,毕竟寂灭。同虚空相,一无所有。殄伏乖猴,是事莫识,名生死始,法相如是。”说罢,放舍利之光,满空有白虹四十二道,南北通连。大众见了,皈身礼拜。少顷间,聚庆云彩雾,登上品莲台,端然坐下。那三千诸佛、五百罗汉、八金刚、四菩萨,合掌近前礼毕,问曰:“闹天宫搅乱蟠桃者,何也?”如来道:“那厮乃花果山产的一妖猴,罪恶滔天,不可名状,概天神将,俱莫能降伏;虽二郎捉获,老君用火锻炼,亦莫能伤损。我去时,正在雷将中间,扬威耀武,卖弄精神,被我止住兵戈,问他来历,他言有神通,会变化,又驾筋斗云,一去十万八千里。我与他打了个赌赛,他出不得我手,却将他一把抓住,指化五行山,封压他在那里。玉帝大开金阙瑶宫,请我坐了首席,立安天大会谢我,却方辞驾而回。”大众听言喜悦,极口称扬。谢罢,各分班而退,各执乃事,共乐天真。果然是:瑞霭漫天竺,虹光拥世尊。西方称第一,无相法王门。常见玄猿献果,麋鹿衔花;青鸾舞,彩凤鸣;灵龟捧寿,仙鹤噙芝。安享净土祇园,受用龙宫法界。日日花开,时时果熟。习静归真,参禅果正。不灭不生,不增不减。烟霞缥缈随来往,寒暑无侵不记年。诗曰:去来自在任优游,也无恐怖也无愁。极乐场中俱坦荡,大千之处没春秋。 佛祖居于灵山大雷音宝刹之间,一日,唤聚诸佛、阿罗、揭谛、菩萨、金刚、比丘僧尼等众曰:“自伏乖猿安天之后,我处不知年月,料凡间有半千年矣。今值孟秋望日,我有一宝盆,盆中具设百样奇花,千般异果等物,与汝等享此盂兰盆会,如何?”概众一个个合掌,礼佛三匝领会。如来却将宝盆中花果品物,着阿傩捧定,着迦叶布散。大众感激,各献诗伸谢。福诗曰:福星光耀世尊前,福纳弥深远更绵。福德无疆同地久,福缘有庆与天连。福田广种年年盛,福海洪深岁岁坚。福满乾坤多福荫,福增无量永周全。禄诗曰:禄重如山彩凤鸣,禄随时泰祝长庚。禄添万斛身康健,禄享千钟世太平。禄俸齐天还永固,禄名似海更澄清。禄恩远继多瞻仰,禄爵无边万国荣。寿诗曰:寿星献彩对如来,寿域光华自此开。寿果满盘生瑞霭,寿花新采插莲台。寿诗清雅多奇妙,寿曲调音按美才。寿命延长同日月,寿如山海更悠哉。众菩萨献毕,因请如来明示根本,指解源流。那如来微开善口,敷演大法,宣扬正果,讲的是三乘妙典,五蕴楞严。但见那天龙围绕,花雨缤纷。正是:禅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万里天。 如来讲罢,对众言曰:“我观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俱芦洲者,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那南赡部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诸菩萨闻言,合掌皈依,向佛前问曰:“如来有那三藏真经?”如来曰:“我有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经,正善之门。我待要送上东土,叵耐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旨要,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化众生,却乃是个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谁肯去走一遭来?”当有观音菩萨,行近莲台,礼佛三匝道:“弟子不才,愿上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也。”诸众抬头观看,那菩萨:理圆四德,智满金身。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乌云巧迭盘龙髻,绣带轻飘彩凤翎。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绒裙,金落索,瑞气遮迎。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解八难,度群生,大慈悯。故镇太山,居南海,救苦寻声,万称万应,千圣千灵。兰心欣紫竹,蕙性爱香藤。他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如来见了,心中大喜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菩萨道:“弟子此去东土,有甚言语吩咐?”如来道:“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但恐善信难行,我与你五件宝贝。”即命阿傩、迦叶,取出锦襕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对菩萨言曰:“这袈裟锡杖,可与那取经人亲用。若肯坚心来此,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杖,不遭毒害。”这菩萨皈依拜领。如来又取出三个箍儿,递与菩萨道:“此宝唤做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紧禁的咒语三篇。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他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戴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来。”那菩萨闻言,踊跃作礼而退。即唤惠岸行者随行。那惠岸使一条浑铁棍,重有千斤,只在菩萨左右,作一个降魔的大力士。菩萨遂将锦襕袈裟,作一个包裹,令他背了。菩萨将金箍藏了,执了锡杖,径下灵山。这一去,有分教:佛子还来归本愿,金蝉长老裹栴檀。 那菩萨到山脚下,有玉真观金顶大仙在观门首接住,请菩萨献茶。菩萨不敢久停,曰:“今领如来法旨,上东土寻取经人去。”大仙道:“取经人几时方到?”菩萨道:“未定,约摸二三年间,或可至此。”遂辞了大仙,半云半雾,约记程途。有诗为证,诗曰:万里相寻自不言,却云谁得意难全?求人忽若浑如此,是我平生岂偶然?传道有方成妄语,说明无信也虚传。愿倾肝胆寻相识,料想前头必有缘。师徒二人正走间,忽然见弱水三千,乃是流沙河界。菩萨道:“徒弟呀,此处却是难行。取经人浊骨凡胎,如何得渡?”惠岸道:“师父,你看河有多远?”那菩萨停立云步看时,只见东连沙碛,西抵诸番,南达乌戈,北通鞑靼。径过有八百里遥,上下有千万里远。水流一似地翻身,浪滚却如山耸背。洋洋浩浩,漠漠茫茫,十里遥闻万丈洪。仙槎难到此,莲叶莫能浮。衰草斜阳流曲浦,黄云影日暗长堤。那里得客商来往?何曾有渔叟依栖?平沙无雁落,远岸有猿啼。只是红蓼花蘩知景色,白香细任依依。 菩萨正然点看,只见那河中,泼剌一声响亮,水波里跳出一个妖魔来,十分丑恶。他生得:青不青,黑不黑,晦气色脸;长不长,短不短,赤脚筋躯。眼光闪烁,好似灶底双灯;口角丫叉,就如屠家火钵。獠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一声叱咤如雷吼,两脚奔波似滚风。那怪物手执一根宝杖,走上岸就捉菩萨,却被惠岸掣浑铁棒挡住,喝声:“休走!”那怪物就持宝杖来迎。两个在流沙河边,这一场恶杀,真个惊人:木叉浑铁棒,护法显神通;怪物降妖杖,努力逞英雄。双条银蟒河边舞,一对神僧岸上冲。那一个威镇流沙施本事,这一个力保观音建大功。那一个翻波跃浪,这一个吐雾喷风。翻波跃浪乾坤暗,吐雾喷风日月昏。那个降妖杖,好便似出山的白虎;这个浑铁棒,却就如卧道的黄龙。那个使将来,寻蛇拨草;这个丢开去,扑鹞分松。只杀得昏漠漠星辰灿烂,雾腾腾天地朦胧。那个久住弱水惟他狠,这个初出灵山第一功。 他两个来来往往,战上数十合,不分胜负。那怪物架住了铁棒道:“你是那里和尚,敢来与我抵敌?”木叉道:“我是托塔天王二太子木叉惠岸行者。今保我师父往东土寻取经人去。你是何怪,敢大胆阻路?”那怪方才醒悟道:“我记得你跟南海观音在紫竹林中修行,你为何来此?”木叉道:“那岸上不是我师父?”怪物闻言,连声喏喏,收了宝杖,让木叉揪了去,见观音纳头下拜,告道:“菩萨,恕我之罪,待我诉告。我不是妖邪,我是灵霄殿下侍銮舆的卷帘大将。只因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玻璃盏,玉帝把我打了八百,贬下界来,变得这般模样。又教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我胸胁百余下方回,故此这般苦恼。没奈何,饥寒难忍,三二日间,出波涛寻一个行人食用;不期今日无知,冲撞了大慈菩萨。”菩萨道:“你在天有罪,既贬下来,今又这等伤生,正所谓罪上加罪。我今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何不入我门来,皈依善果,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经?我教飞剑不来穿你。那时节功成免罪,复你本职,心下如何?”那怪道:“我愿皈正果。”又向前道:“菩萨,我在此间吃人无数,向来有几次取经人来,都被我吃了。凡吃的人头,抛落流沙,竟沉水底。这个水,鹅毛也不能浮,惟有九个取经人的骷髅,浮在水面,再不能沉。我以为异物,将索儿穿在一处,闲时拿来顽耍。这去,但恐取经人不得到此,却不是反误了我的前程也?”菩萨曰:“岂有不到之理?你可将骷髅儿挂在头项下,等候取经人,自有用处。”怪物道:“既然如此,愿领教诲。”菩萨方与他摩顶受戒,指沙为姓,就姓了沙,起个法名,叫做个沙悟净。当时入了沙门,送菩萨过了河,他洗心涤虑,再不伤生,专等取经人。 菩萨与他别了,同木叉径奔东土。行了多时,又见一座高山,山上有恶气遮漫,不能步上。正欲驾云过山,不觉狂风起外,又闪上一个妖魔。他生得又甚凶险,但见他:卷脏莲蓬吊搭嘴,耳如蒲扇显金睛。獠牙锋利如钢锉,长嘴张开似火盆。金盔紧系腮边带,勒甲丝绦蟒退鳞。手执钉钯龙探爪,腰挎弯弓月半轮。纠纠威风欺太岁,昂昂志气压天神。他撞上来,不分好歹,望菩萨举钉钯就筑。被木叉行者挡住,大喝一声道:“那泼怪,休得无礼!看棒!”妖魔道:“这和尚不知死活!看钯!”两个在山底下,一冲一撞,赌斗输赢。真个好杀:妖魔凶猛,惠岸威能。铁棒分心捣,钉钯劈面迎。播土扬尘天地暗,飞砂走石鬼神惊。九齿钯,光耀耀,双环响亮;一条棒,黑悠悠,两手飞腾。这个是天王太子,那个是元帅精灵。一个在普陀为护法,一个在山洞作妖精。这场相遇争高下,不知那个亏输那个赢。 他两个正杀到好处,观世音在半空中,抛下莲花,隔开钯杖。怪物见了心惊,便问:“你是那里和尚,敢弄甚么眼前花儿哄我?”木叉道:“我把你个肉眼凡胎的泼物!我是南海菩萨的徒弟。这是我师父抛来的莲花,你也不认得哩!”那怪道:“南海菩萨,可是扫三灾救八难的观世音么?”木叉道:“不是他是谁?”怪物撇了钉钯,纳头下礼道:“老兄,菩萨在那里?累烦你引见一引见。”木叉仰面指道:“那不是?”怪物朝上磕头,厉声高叫道:“菩萨,恕罪!恕罪!”观音按下云头,前来问道:“你是那里成精的野豕,何方作怪的老彘,敢在此间挡我?”那怪道:“我不是野豕,亦不是老彘,我本是天河里天蓬元帅。只因带酒戏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锤,贬下尘凡。一灵真性,竟来夺舍投胎,不期错了道路,投在个母猪胎里,变得这般模样。是我咬杀母猪,打死群彘,在此处占了山场,吃人度日。不期撞着菩萨,万望拔救拔救。”菩萨道:“此山叫做甚么山?”怪物道:“叫做福陵山。山中有一洞,叫做云栈洞。洞里原有个卵二姐,他见我有些武艺,招我做了家长,又唤做倒插门。不上一年,他死了,将一洞的家当,尽归我受用。在此日久年深,没有个赡身的勾当,只是依本等吃人度日。万望菩萨恕罪。”菩萨道:“古人云,若要有前程,莫做没前程。你既上界违法,今又不改凶心,伤生造孽,却不是二罪俱罚?”那怪道:“前程前程,若依你,教我嗑风!常言道,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去也!去也!还不如捉个行人,肥腻腻的吃他家娘!管甚么二罪三罪,千罪万罪!”菩萨道:“人有善愿,天必从之。汝若肯归依正果,自有养身之处。世有五谷,尽能济饥,为何吃人度日?”怪物闻言,似梦方觉,向菩萨施礼道:“我欲从正,奈何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菩萨道:“我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可跟他做个徒弟,往西天走一遭来,将功折罪,管教你脱离灾瘴。”那怪满口道:“愿随!愿随!”菩萨才与他摩顶受戒,指身为姓,就姓了猪,替他起了法名,就叫做猪悟能。遂此领命归真,持斋把素,断绝了五荤三厌,专候那取经人。 菩萨却与木叉,辞了悟能,半兴云雾前来。正走处,只见空中有一条玉龙叫唤,菩萨近前问曰:“你是何龙,在此受罪?”那龙道:“我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我父王表奏天庭,告了忤逆。玉帝把我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不日遭诛。望菩萨搭救搭救。”观音闻言,即与木叉撞上南天门里,早有邱、张二天师接着,问道:“何往?”菩萨道:“贫僧要见玉帝一面。”二天师即忙上奏,玉帝遂下殿迎接。菩萨上前礼毕道:“贫僧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路遇孽龙悬吊,特来启奏,饶他性命,赐与贫僧,教他与取经人做个脚力。”玉帝闻言,即传旨赦宥,差天将解放,送与菩萨,菩萨谢恩而出。这小龙叩头谢活命之恩,听从菩萨使唤。菩萨把他送在深涧之中,只等取经人来,变做白马,上西方立功。小龙领命潜身不题。 菩萨带引木叉行者过了此山,又奔东土。行不多时,忽见金光万道,瑞气千条,木叉道:“师父,那放光之处,乃是五行山了,见有如来的压帖在那里。”菩萨道:“此却是那搅乱蟠桃会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今乃压在此也。”木叉道:“正是,正是。”师徒俱上山来,观看帖子,乃是“唵、嘛、呢、叭、吽”六字真言。菩萨看罢,叹惜不已,作诗一首,诗曰:“堪叹妖猴不奉公,当年狂妄逞英雄。欺心搅乱蟠桃会,大胆私行兜率宫。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有威风。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日舒伸再显功!” 师徒们正说话处,早惊动了那大圣。大圣在山根下高叫道:“是那个在山上吟诗,揭我的短哩?”菩萨闻言,径下山来寻看,只见那石崖之下,有土地山神,监押大圣的天将,都来拜接了菩萨,引至那大圣面前。看时,他原来压于石匣之中,口能言,身不能动。菩萨道:“姓孙的,你认得我么?”大圣睁开火眼金睛,点着头儿高叫道:“我怎么不认得你,你好的是那南海普陀落伽山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南无观世音菩萨。承看顾!承看顾!我在此度日如年,更无一个相知的来看我一看。你从那里来也?”菩萨道:“我奉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去,从此经过,特留残步看你。”大圣道:“如来哄了我,把我压在此山,五百余年了,不能展挣。万望菩萨方便一二,救我老孙一救!”菩萨道:“你这厮罪业弥深,救你出来,恐你又生祸害,反为不美。”大圣道:“我已知悔了,但愿大慈悲指条门路,情愿修行。”这才是:人心生一念,天地尽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那菩萨闻得此言,满心欢喜对大圣道:“圣经云,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你既有此心,待我到了东土大唐国寻一个取经的人来,教他救你。你可跟他做个徒弟,秉教伽持,入我佛门,再修正果,如何?”大圣声声道:“愿去!愿去!”菩萨道:“既有善果,我与你起个法名。”大圣道:“我已有名了,叫做孙悟空。”菩萨又喜道:“我前面也有二人归降,正是悟字排行。你今也是悟字,却与他相合,甚好,甚好。这等也不消叮嘱,我去也。”那大圣见性明心归佛教,这菩萨留情在意访神僧。 他与木叉离了此处,一直东来,不一日就到了长安大唐国。敛雾收云,师徒们变作两个疥癞游僧,入长安城里,早不觉天晚。行至大市街旁,见一座土地神祠,二人径入,唬得那土地心慌,鬼兵胆战,知是菩萨,叩头接入。那土地又急跑报与城隍社令,及满长安各庙神祇,都知是菩萨,参见告道:“菩萨,恕众神接迟之罪。”菩萨道:“汝等切不可走漏一毫消息,我奉佛旨,特来此处寻访取经人。借你庙宇,权住几日,待访着真僧即回。”众神各归本处,把个土地赶在城隍庙里暂住,他师徒们隐遁真形。毕竟不知寻出那个取经人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405章 探秘万象星盘和神秘人 (番茄畅听每日在听6000多人,总在听都有几十万人,番茄免费小说怎么那么少人?盗版平台个个几十万人。很多事情做,我也很累,明日再写吧) “试问禅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老。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纳须弥,金色头陀微笑。悟时超十地三乘,凝滞了四生六道。谁听得绝想崖前,无阴树下,杜宇一声春晓?曹溪路险,鹫岭云深,此处故人音杳。千丈冰崖,五叶莲开,古殿帘垂香袅。那时节,识破源流,便见龙王三宝。”这一篇词名《苏武慢》。话表我佛如来,辞别了玉帝,回至雷音宝刹,但见那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一个个都执着幢幡宝盖,异宝仙花,摆列在灵山仙境,娑罗双林之下接迎。如来驾住祥云,对众道:“我以甚深般若,遍观三界。根本性原,毕竟寂灭。同虚空相,一无所有。殄伏乖猴,是事莫识,名生死始,法相如是。”说罢,放舍利之光,满空有白虹四十二道,南北通连。大众见了,皈身礼拜。少顷间,聚庆云彩雾,登上品莲台,端然坐下。那三千诸佛、五百罗汉、八金刚、四菩萨,合掌近前礼毕,问曰:“闹天宫搅乱蟠桃者,何也?”如来道:“那厮乃花果山产的一妖猴,罪恶滔天,不可名状,概天神将,俱莫能降伏;虽二郎捉获,老君用火锻炼,亦莫能伤损。我去时,正在雷将中间,扬威耀武,卖弄精神,被我止住兵戈,问他来历,他言有神通,会变化,又驾筋斗云,一去十万八千里。我与他打了个赌赛,他出不得我手,却将他一把抓住,指化五行山,封压他在那里。玉帝大开金阙瑶宫,请我坐了首席,立安天大会谢我,却方辞驾而回。”大众听言喜悦,极口称扬。谢罢,各分班而退,各执乃事,共乐天真。果然是:瑞霭漫天竺,虹光拥世尊。西方称第一,无相法王门。常见玄猿献果,麋鹿衔花;青鸾舞,彩凤鸣;灵龟捧寿,仙鹤噙芝。安享净土祇园,受用龙宫法界。日日花开,时时果熟。习静归真,参禅果正。不灭不生,不增不减。烟霞缥缈随来往,寒暑无侵不记年。诗曰:去来自在任优游,也无恐怖也无愁。极乐场中俱坦荡,大千之处没春秋。 佛祖居于灵山大雷音宝刹之间,一日,唤聚诸佛、阿罗、揭谛、菩萨、金刚、比丘僧尼等众曰:“自伏乖猿安天之后,我处不知年月,料凡间有半千年矣。今值孟秋望日,我有一宝盆,盆中具设百样奇花,千般异果等物,与汝等享此盂兰盆会,如何?”概众一个个合掌,礼佛三匝领会。如来却将宝盆中花果品物,着阿傩捧定,着迦叶布散。大众感激,各献诗伸谢。福诗曰:福星光耀世尊前,福纳弥深远更绵。福德无疆同地久,福缘有庆与天连。福田广种年年盛,福海洪深岁岁坚。福满乾坤多福荫,福增无量永周全。禄诗曰:禄重如山彩凤鸣,禄随时泰祝长庚。禄添万斛身康健,禄享千钟世太平。禄俸齐天还永固,禄名似海更澄清。禄恩远继多瞻仰,禄爵无边万国荣。寿诗曰:寿星献彩对如来,寿域光华自此开。寿果满盘生瑞霭,寿花新采插莲台。寿诗清雅多奇妙,寿曲调音按美才。寿命延长同日月,寿如山海更悠哉。众菩萨献毕,因请如来明示根本,指解源流。那如来微开善口,敷演大法,宣扬正果,讲的是三乘妙典,五蕴楞严。但见那天龙围绕,花雨缤纷。正是:禅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清涵万里天。 如来讲罢,对众言曰:“我观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俱芦洲者,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那南赡部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诸菩萨闻言,合掌皈依,向佛前问曰:“如来有那三藏真经?”如来曰:“我有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经,正善之门。我待要送上东土,叵耐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旨要,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化众生,却乃是个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谁肯去走一遭来?”当有观音菩萨,行近莲台,礼佛三匝道:“弟子不才,愿上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也。”诸众抬头观看,那菩萨:理圆四德,智满金身。缨络垂珠翠,香环结宝明。乌云巧迭盘龙髻,绣带轻飘彩凤翎。碧玉纽,素罗袍,祥光笼罩;锦绒裙,金落索,瑞气遮迎。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解八难,度群生,大慈悯。故镇太山,居南海,救苦寻声,万称万应,千圣千灵。兰心欣紫竹,蕙性爱香藤。他是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里活观音。如来见了,心中大喜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菩萨道:“弟子此去东土,有甚言语吩咐?”如来道:“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但恐善信难行,我与你五件宝贝。”即命阿傩、迦叶,取出锦襕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对菩萨言曰:“这袈裟锡杖,可与那取经人亲用。若肯坚心来此,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杖,不遭毒害。”这菩萨皈依拜领。如来又取出三个箍儿,递与菩萨道:“此宝唤做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紧禁的咒语三篇。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是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他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戴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来。”那菩萨闻言,踊跃作礼而退。即唤惠岸行者随行。那惠岸使一条浑铁棍,重有千斤,只在菩萨左右,作一个降魔的大力士。菩萨遂将锦襕袈裟,作一个包裹,令他背了。菩萨将金箍藏了,执了锡杖,径下灵山。这一去,有分教:佛子还来归本愿,金蝉长老裹栴檀。 那菩萨到山脚下,有玉真观金顶大仙在观门首接住,请菩萨献茶。菩萨不敢久停,曰:“今领如来法旨,上东土寻取经人去。”大仙道:“取经人几时方到?”菩萨道:“未定,约摸二三年间,或可至此。”遂辞了大仙,半云半雾,约记程途。有诗为证,诗曰:万里相寻自不言,却云谁得意难全?求人忽若浑如此,是我平生岂偶然?传道有方成妄语,说明无信也虚传。愿倾肝胆寻相识,料想前头必有缘。师徒二人正走间,忽然见弱水三千,乃是流沙河界。菩萨道:“徒弟呀,此处却是难行。取经人浊骨凡胎,如何得渡?”惠岸道:“师父,你看河有多远?”那菩萨停立云步看时,只见东连沙碛,西抵诸番,南达乌戈,北通鞑靼。径过有八百里遥,上下有千万里远。水流一似地翻身,浪滚却如山耸背。洋洋浩浩,漠漠茫茫,十里遥闻万丈洪。仙槎难到此,莲叶莫能浮。衰草斜阳流曲浦,黄云影日暗长堤。那里得客商来往?何曾有渔叟依栖?平沙无雁落,远岸有猿啼。只是红蓼花蘩知景色,白香细任依依。 菩萨正然点看,只见那河中,泼剌一声响亮,水波里跳出一个妖魔来,十分丑恶。他生得:青不青,黑不黑,晦气色脸;长不长,短不短,赤脚筋躯。眼光闪烁,好似灶底双灯;口角丫叉,就如屠家火钵。獠牙撑剑刃,红发乱蓬松。一声叱咤如雷吼,两脚奔波似滚风。那怪物手执一根宝杖,走上岸就捉菩萨,却被惠岸掣浑铁棒挡住,喝声:“休走!”那怪物就持宝杖来迎。两个在流沙河边,这一场恶杀,真个惊人:木叉浑铁棒,护法显神通;怪物降妖杖,努力逞英雄。双条银蟒河边舞,一对神僧岸上冲。那一个威镇流沙施本事,这一个力保观音建大功。那一个翻波跃浪,这一个吐雾喷风。翻波跃浪乾坤暗,吐雾喷风日月昏。那个降妖杖,好便似出山的白虎;这个浑铁棒,却就如卧道的黄龙。那个使将来,寻蛇拨草;这个丢开去,扑鹞分松。只杀得昏漠漠星辰灿烂,雾腾腾天地朦胧。那个久住弱水惟他狠,这个初出灵山第一功。 他两个来来往往,战上数十合,不分胜负。那怪物架住了铁棒道:“你是那里和尚,敢来与我抵敌?”木叉道:“我是托塔天王二太子木叉惠岸行者。今保我师父往东土寻取经人去。你是何怪,敢大胆阻路?”那怪方才醒悟道:“我记得你跟南海观音在紫竹林中修行,你为何来此?”木叉道:“那岸上不是我师父?”怪物闻言,连声喏喏,收了宝杖,让木叉揪了去,见观音纳头下拜,告道:“菩萨,恕我之罪,待我诉告。我不是妖邪,我是灵霄殿下侍銮舆的卷帘大将。只因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玻璃盏,玉帝把我打了八百,贬下界来,变得这般模样。又教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我胸胁百余下方回,故此这般苦恼。没奈何,饥寒难忍,三二日间,出波涛寻一个行人食用;不期今日无知,冲撞了大慈菩萨。”菩萨道:“你在天有罪,既贬下来,今又这等伤生,正所谓罪上加罪。我今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何不入我门来,皈依善果,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经?我教飞剑不来穿你。那时节功成免罪,复你本职,心下如何?”那怪道:“我愿皈正果。”又向前道:“菩萨,我在此间吃人无数,向来有几次取经人来,都被我吃了。凡吃的人头,抛落流沙,竟沉水底。这个水,鹅毛也不能浮,惟有九个取经人的骷髅,浮在水面,再不能沉。我以为异物,将索儿穿在一处,闲时拿来顽耍。这去,但恐取经人不得到此,却不是反误了我的前程也?”菩萨曰:“岂有不到之理?你可将骷髅儿挂在头项下,等候取经人,自有用处。”怪物道:“既然如此,愿领教诲。”菩萨方与他摩顶受戒,指沙为姓,就姓了沙,起个法名,叫做个沙悟净。当时入了沙门,送菩萨过了河,他洗心涤虑,再不伤生,专等取经人。 菩萨与他别了,同木叉径奔东土。行了多时,又见一座高山,山上有恶气遮漫,不能步上。正欲驾云过山,不觉狂风起外,又闪上一个妖魔。他生得又甚凶险,但见他:卷脏莲蓬吊搭嘴,耳如蒲扇显金睛。獠牙锋利如钢锉,长嘴张开似火盆。金盔紧系腮边带,勒甲丝绦蟒退鳞。手执钉钯龙探爪,腰挎弯弓月半轮。纠纠威风欺太岁,昂昂志气压天神。他撞上来,不分好歹,望菩萨举钉钯就筑。被木叉行者挡住,大喝一声道:“那泼怪,休得无礼!看棒!”妖魔道:“这和尚不知死活!看钯!”两个在山底下,一冲一撞,赌斗输赢。真个好杀:妖魔凶猛,惠岸威能。铁棒分心捣,钉钯劈面迎。播土扬尘天地暗,飞砂走石鬼神惊。九齿钯,光耀耀,双环响亮;一条棒,黑悠悠,两手飞腾。这个是天王太子,那个是元帅精灵。一个在普陀为护法,一个在山洞作妖精。这场相遇争高下,不知那个亏输那个赢。 他两个正杀到好处,观世音在半空中,抛下莲花,隔开钯杖。怪物见了心惊,便问:“你是那里和尚,敢弄甚么眼前花儿哄我?”木叉道:“我把你个肉眼凡胎的泼物!我是南海菩萨的徒弟。这是我师父抛来的莲花,你也不认得哩!”那怪道:“南海菩萨,可是扫三灾救八难的观世音么?”木叉道:“不是他是谁?”怪物撇了钉钯,纳头下礼道:“老兄,菩萨在那里?累烦你引见一引见。”木叉仰面指道:“那不是?”怪物朝上磕头,厉声高叫道:“菩萨,恕罪!恕罪!”观音按下云头,前来问道:“你是那里成精的野豕,何方作怪的老彘,敢在此间挡我?”那怪道:“我不是野豕,亦不是老彘,我本是天河里天蓬元帅。只因带酒戏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锤,贬下尘凡。一灵真性,竟来夺舍投胎,不期错了道路,投在个母猪胎里,变得这般模样。是我咬杀母猪,打死群彘,在此处占了山场,吃人度日。不期撞着菩萨,万望拔救拔救。”菩萨道:“此山叫做甚么山?”怪物道:“叫做福陵山。山中有一洞,叫做云栈洞。洞里原有个卵二姐,他见我有些武艺,招我做了家长,又唤做倒插门。不上一年,他死了,将一洞的家当,尽归我受用。在此日久年深,没有个赡身的勾当,只是依本等吃人度日。万望菩萨恕罪。”菩萨道:“古人云,若要有前程,莫做没前程。你既上界违法,今又不改凶心,伤生造孽,却不是二罪俱罚?”那怪道:“前程前程,若依你,教我嗑风!常言道,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去也!去也!还不如捉个行人,肥腻腻的吃他家娘!管甚么二罪三罪,千罪万罪!”菩萨道:“人有善愿,天必从之。汝若肯归依正果,自有养身之处。世有五谷,尽能济饥,为何吃人度日?”怪物闻言,似梦方觉,向菩萨施礼道:“我欲从正,奈何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菩萨道:“我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可跟他做个徒弟,往西天走一遭来,将功折罪,管教你脱离灾瘴。”那怪满口道:“愿随!愿随!”菩萨才与他摩顶受戒,指身为姓,就姓了猪,替他起了法名,就叫做猪悟能。遂此领命归真,持斋把素,断绝了五荤三厌,专候那取经人。 菩萨却与木叉,辞了悟能,半兴云雾前来。正走处,只见空中有一条玉龙叫唤,菩萨近前问曰:“你是何龙,在此受罪?”那龙道:“我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我父王表奏天庭,告了忤逆。玉帝把我吊在空中,打了三百,不日遭诛。望菩萨搭救搭救。”观音闻言,即与木叉撞上南天门里,早有邱、张二天师接着,问道:“何往?”菩萨道:“贫僧要见玉帝一面。”二天师即忙上奏,玉帝遂下殿迎接。菩萨上前礼毕道:“贫僧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路遇孽龙悬吊,特来启奏,饶他性命,赐与贫僧,教他与取经人做个脚力。”玉帝闻言,即传旨赦宥,差天将解放,送与菩萨,菩萨谢恩而出。这小龙叩头谢活命之恩,听从菩萨使唤。菩萨把他送在深涧之中,只等取经人来,变做白马,上西方立功。小龙领命潜身不题。 菩萨带引木叉行者过了此山,又奔东土。行不多时,忽见金光万道,瑞气千条,木叉道:“师父,那放光之处,乃是五行山了,见有如来的压帖在那里。”菩萨道:“此却是那搅乱蟠桃会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今乃压在此也。”木叉道:“正是,正是。”师徒俱上山来,观看帖子,乃是“唵、嘛、呢、叭、吽”六字真言。菩萨看罢,叹惜不已,作诗一首,诗曰:“堪叹妖猴不奉公,当年狂妄逞英雄。欺心搅乱蟠桃会,大胆私行兜率宫。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有威风。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日舒伸再显功!” 师徒们正说话处,早惊动了那大圣。大圣在山根下高叫道:“是那个在山上吟诗,揭我的短哩?”菩萨闻言,径下山来寻看,只见那石崖之下,有土地山神,监押大圣的天将,都来拜接了菩萨,引至那大圣面前。看时,他原来压于石匣之中,口能言,身不能动。菩萨道:“姓孙的,你认得我么?”大圣睁开火眼金睛,点着头儿高叫道:“我怎么不认得你,你好的是那南海普陀落伽山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南无观世音菩萨。承看顾!承看顾!我在此度日如年,更无一个相知的来看我一看。你从那里来也?”菩萨道:“我奉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去,从此经过,特留残步看你。”大圣道:“如来哄了我,把我压在此山,五百余年了,不能展挣。万望菩萨方便一二,救我老孙一救!”菩萨道:“你这厮罪业弥深,救你出来,恐你又生祸害,反为不美。”大圣道:“我已知悔了,但愿大慈悲指条门路,情愿修行。”这才是:人心生一念,天地尽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那菩萨闻得此言,满心欢喜对大圣道:“圣经云,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你既有此心,待我到了东土大唐国寻一个取经的人来,教他救你。你可跟他做个徒弟,秉教伽持,入我佛门,再修正果,如何?”大圣声声道:“愿去!愿去!”菩萨道:“既有善果,我与你起个法名。”大圣道:“我已有名了,叫做孙悟空。”菩萨又喜道:“我前面也有二人归降,正是悟字排行。你今也是悟字,却与他相合,甚好,甚好。这等也不消叮嘱,我去也。”那大圣见性明心归佛教,这菩萨留情在意访神僧。 他与木叉离了此处,一直东来,不一日就到了长安大唐国。敛雾收云,师徒们变作两个疥癞游僧,入长安城里,早不觉天晚。行至大市街旁,见一座土地神祠,二人径入,唬得那土地心慌,鬼兵胆战,知是菩萨,叩头接入。那土地又急跑报与城隍社令,及满长安各庙神祇,都知是菩萨,参见告道:“菩萨,恕众神接迟之罪。”菩萨道:“汝等切不可走漏一毫消息,我奉佛旨,特来此处寻访取经人。借你庙宇,权住几日,待访着真僧即回。”众神各归本处,把个土地赶在城隍庙里暂住,他师徒们隐遁真形。毕竟不知寻出那个取经人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406章 前程旧事 (这篇明日再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每日最低要交四字到六千字,我却在做过年其他事情)法本从心生,还是从心灭。生灭尽由谁,请君自辨别。既然皆己心,何用别人说?只须下苦功,扭出铁中血。绒绳着鼻穿,挽定虚空结。拴在无为树,不使他颠劣。莫认贼为子,心法都忘绝。休教他瞒我,一拳先打彻。现心亦无心,现法法也辍。人牛不见时(佛教用牛比喻修行进度,有所谓《十牛图》。第八种境界为人牛俱忘,即人牛不见时),碧天光皎洁。秋月一般圆,彼此难分别。 这一篇偈子(即偈颂),乃是玄奘法师悟彻了《多心经》,打开了门户。那长老常念常存,一点灵光自透。 且说他三众,在路餐风宿水,带月披星,早又至夏景炎天。但见那: 花尽蝶无情叙,树高蝉有声喧。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出现。 那日正行时,忽然天晚,又见山路旁边,有一村舍。三藏道:“悟空,你看那‘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幸而道旁有一人家,我们且借宿一宵,明日再走。”八戒道:“说得是,我老猪也有些饿了,且到人家化些斋吃,有力气,好挑行李。”行者道:“这个恋家鬼!你离了家几日,就生报怨!”八戒道:“哥啊,似不得你这喝风呵烟的人。我从跟了师父这几日,长忍半肚饥,你可晓得?”三藏闻之道:“悟能,你若是在家心重呵,不是个出家的了,你还回去罢。”那呆子慌得跪下道:“师父,你莫听师兄之言。他有些赃埋人(栽赃、诬蔑人的意思)。我不曾报怨甚的,他就说我报怨。我是个直肠的痴汉,我说道肚内饥了,好寻个人家化斋,他就骂我是恋家鬼。师父啊,我受了菩萨的戒行,又承师父怜悯,情愿要伏侍师父往西天去,誓无退悔。这叫做‘恨苦修行’。怎的说不是出家的话!”三藏道:“既是如此,你且起来。”那呆子纵身跳起,口里絮絮叨叨的,挑着担子,只得死心塌地,跟着前来。 早到了路旁人家门首。三藏下马,行者接了缰绳,八戒歇了行李,都伫立绿荫之下。三藏拄着九环锡杖,按按藤缠篾织斗篷,先奔门前,只见一老者,斜倚竹床之上,口里嘤嘤的念佛。三藏不敢高言,慢慢的叫一声“施主,问讯了。”那老者一骨鲁跳将起来,忙敛衣襟,出门还礼道:“长老,失迎。你自那方来的?到我寒门何故?”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和尚,奉圣旨,上雷音寺拜佛求经。适至宝方天晚,意投檀府告借一宵,万祈方便方便。”那老儿摆手摇头道:“去不得。西天难取经。要取经,往东天去罢。”三藏口中不语,意下沉吟:“菩萨指道西去,怎么此老说往东行?东边那得有经?”……腼腆难言,半晌不答。 却说行者素性凶顽,忍不住,上前高叫道:“那老儿,你这们大年纪,全不晓事。我出家人远来借宿,就把这厌钝(扫兴的意思)的话虎唬我。十分你家窄狭,没处睡时,我们在树底下,好道也坐一夜,不打搅你。”那老者扯住三藏道:“师父,你倒不言语,你那个徒弟,那般拐子脸,别颏腮,雷公嘴,红眼睛的一个痨病魔鬼,怎么反冲撞我这年老之人!”行者笑道:“你这个老儿,忒也没眼色!似那俊刮些儿的,叫做中看不中吃。想我老孙虽小,颇结实,皮裹一团筋哩。”那老者道:“你想必有些手段。”行者道:“不敢夸言,也将就看得过。”老者道:“你家居何处?因甚事削发为僧?”行者道:“老孙祖贯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居住。自小儿学做妖怪,称名悟空。凭本事,挣了一个齐天大圣。只因不受天禄,大反天宫,惹了一场灾愆(罪孽招致的灾祸。愆,qiān)。如今脱难消灾,转拜沙门,前求正果,保我这唐朝驾下的师父,上西天拜佛走遭,怕什么山高路险,水阔波狂!我老孙也捉得怪,降得魔。伏虎擒龙,踢天弄井,都晓得些儿。倘若府上有什么丢砖打瓦,锅叫门开,老孙便能安镇。” 那老儿听得这篇言语,哈哈笑道:“原来是个撞头化缘的熟嘴儿和尚。”行者道:“你儿子便是熟嘴!我这些时,只因跟我师父走路辛苦,还懒说话哩。”那老儿道:“若是你不辛苦,不懒说话,好道活活的聒杀我!你既有这样手段,西方也还去得,去得。你一行几众?请至茅舍里安宿。”三藏道:“多蒙老施主不叱(chì)之恩。我一行三众。”老者道:“那一众在那里?”行者指着道:“这老儿眼花,那绿荫下站的不是?”老儿果然眼花,忽抬头细看,一见八戒这般嘴脸,就唬得一步一跌,往屋里乱跑,只叫:“关门!关门!妖怪来了!”行者赶上扯住道:“老儿莫怕,他不是妖怪,是我师弟。”老者战兢兢的道:“好!好!好!一个丑似一个的和尚!”八戒上前道:“老官儿,你若以相貌取人,干净差了。我们丑自丑,却都有用。”那老者正在门前与三个和尚相讲,只见那庄南边有两个少年人,带着一个老妈妈,三四个小男女,敛衣赤脚,插秧而回。他看见一匹白马,一担行李,都在他家门首喧哗,不知是甚来历,都一拥上前问道:“做什么的?”八戒调过头来,把耳朵摆了几摆,长嘴伸了一伸,吓得那些人东倒西歪,乱跄(这里用来形容走路歪斜的样子)乱跌。慌得那三藏满口招呼道:“莫怕!莫怕!我们不是歹人,我们是取经的和尚。”那老儿才出了门,搀着妈妈道:“婆婆起来,少要惊恐。这师父,是唐朝来的,只是他徒弟脸嘴丑些,却也山恶人善。带男女们家去。”那妈妈才扯着老儿,二少年领着儿女进去。 三藏却坐在他门楼里竹床之上,埋怨道:“徒弟呀,你两个相貌既丑,言语又粗,把这一家儿吓得七损八伤,都替我身造罪哩!”八戒道:“不瞒师父说,老猪自从跟了你,这些时俊了许多哩。若像往常在高老庄走时,把嘴朝前一掬,把耳两头一摆,常吓杀二三十人哩。”行者笑道:“呆子不要乱说,把那丑也收拾起些。”三藏道:“你看悟空说的话。相貌是生成的,你教他怎么收拾?”行者道:“把那个耙子嘴,揣在怀里,莫拿出来;把那蒲扇耳,贴在后面,不要摇动,这就是收拾了。”那八戒真个把嘴揣了,把耳贴了,拱着头,立于左右。行者将行李拿入门里,将白马拴在桩上。 只见那老儿才引个少年,拿一个板盘儿,托三杯清茶来献。茶罢,又吩咐办斋。那少年又拿一张有窟窿无漆水的旧桌,端两条破头折脚的凳子,放在天井中,请三众凉处坐下。三藏方问道:“老施主,高姓?”老者道:“在下姓王。”“有几位令嗣(对对方儿子的敬称)?”道:“有两个小儿,三个小孙。”三藏道:“恭喜,恭喜。”又问:“年寿几何?”道:“痴长六十一岁。”行者道:“好!好!好!花甲重逢矣。”三藏复问道:“老施主,始初说西天经难取者,何也?”老者道:“经非难取,只是道中艰涩难行。我们这向西去,只有三十里远近,有一座山,叫做八百里黄风岭。那山中多有妖怪。故言难取者,此也。若论此位小长老,说有许多手段,却也去得。”行者道:“不妨!不妨!有了老孙与我这师弟,任他是什么妖怪,不敢惹我。” 正说处,又见儿子拿将饭来,摆在桌上,道声“请斋。”三藏就合掌讽起斋经。八戒早已吞了一碗。长老的几句经还未了,那呆子又吃够三碗。行者道:“这个馕糠的!好道撞着饿鬼了!”那老王倒也知趣,见他吃得快,道:“这个长老,想着实饿了,快添饭来。”那呆子真个食肠大:看他不抬头,一连就吃有十数碗。三藏、行者俱各吃不上两碗。呆子不住,便还吃哩。老王道:“仓卒无肴,不敢苦劝,请再进一箸。”三藏、行者俱道:“够了。”八戒道:“老儿滴答什么,谁和你发课,说什么五爻六爻;有饭只管添将来就是。”呆子一顿,把他一家子饭都吃得罄尽(全尽,没有一点剩余),还只说才得半饱。却才收了家火,在那门楼下,安排了竹床板铺睡下。 次日天晓,行者去背马,八戒去整担,老王又教妈妈整治些点心汤水管待,三众方致谢告行。老者道:“此去倘路间有甚不虞,是必还来茅舍。”行者道:“老儿,莫说哈话(意思是丢人话、愚蠢的话)。我们出家人,不走回头路。”遂此策马挑担西行。 噫!这一去,果无好路朝西域,定有邪魔降大灾。三众前来,不上半日,果逢一座高山。说起来,十分险峻。三藏马到临崖,斜挑宝[生僻字:革+登]观看,果然那: 高的是山,峻的是岭;陡的是崖,深的是壑;响的是泉,鲜的是花。那山高不高,顶上接青霄;这涧深不深,底中见地府。山前面,有骨都都(这里是连续不断地向外冒的意思)白云,屹嶝嶝怪石。说不尽千丈万丈挟魂崖。崖后有弯弯曲曲藏龙洞,洞中有叮叮当当滴水岩。又见些丫丫叉叉带角鹿,泥泥痴痴看人獐;盘盘曲曲红鳞蟒,耍耍顽顽白面猿。至晚巴山寻穴虎,带晓翻波出水龙,登的洞门唿喇喇响。草里飞禽,扑轳轳起;林中走兽,掬行。猛然一阵狼虫过,吓得人心趷蹬蹬惊。正是那当倒洞当当倒洞,洞当当倒洞当山;青岱染成千丈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那师父缓促银骢,孙大圣停云慢步,猪悟能磨担徐行。正看那山,忽闻得一阵旋风大作。三藏在马上心惊,道:“悟空,风起了!”行者道:“风却怕他怎的!此乃天家四时之气,有何惧哉!”三藏道:“此风甚恶,比那天风不同。”行者道:“怎见得不比天风?”三藏道:“你看这风: 巍巍荡荡飒飘飘,渺渺茫茫出碧霄。过岭只闻千树吼,入林但见万竿摇。岸边摆柳连根动,园内吹花带叶飘。收网渔舟皆紧缆,落篷客艇尽抛锚。途半征夫迷失路,山中樵子担难挑。仙果林间猴子散,奇花丛内鹿儿逃。崖前桧柏颗颗倒,涧下松篁叶叶凋。播土扬尘沙迸迸,翻江搅海浪涛涛。” 八戒上前,一把扯住行者道:“师兄,十分风大!我们且躲一躲儿干净。”行者笑道:“兄弟不济!风大时就躲,倘或亲面撞见妖精,怎的是好?”八戒道:“哥啊,你不曾闻得‘避色如避仇,避风如避箭’哩!我们躲一躲,也不亏人。”行者道:“且莫言语,等我把这风抓一把来闻一闻看。”八戒笑道:“师兄又扯空头谎了,风又好抓得过来闻!就是抓得来,便也钻了去了。”行者道:“兄弟,你不知道老孙有个‘抓风’之法。” 好大圣,让过风头,把那风尾抓过来闻了一闻,有些腥气,道:“果然不是好风!这风的味道不是虎风,定是怪风。断乎有些蹊跷(奇怪、可疑)。”说不了,只见那山坡下,剪尾跑蹄,跳出一只斑斓猛虎,慌得那三藏坐不稳雕鞍,翻跟头跌下白马,斜倚在路旁,真个是魂飞魄散。八戒丢了行李,掣钉钯,不让行者走上前,大喝一声道:“孽畜!那里走!”赶将去,劈头就筑。那只虎直挺挺站将起来,把那前左爪轮起,抠住自家的胸膛,往下一抓,滑剌的一声,把个皮剥将下来,站立道旁。你看他怎生恶相!咦,那模样: 血津津的赤剥身躯,红的弯环腿足。火焰焰的两鬓蓬松,硬搠搠的双眉的竖。白森森的四个钢牙,光耀耀的一双金眼。气昂昂的努力大哮,雄纠纠的厉声高喊。 喊道:“慢来!慢来!吾党不是别人,乃是黄风大王部下的前路先锋。今奉大王严命,在山巡逻,要拿几个凡夫去做案酒。你是那里来的和尚,敢擅动兵器伤我?”八戒骂道:“我把你这个孽畜!你是认不得我!我等不是那过路的凡夫,乃东土大唐御弟三藏之弟子,奉旨上西方拜佛求经者。你早早的远避他方,让开大路,休惊了我师父,饶你性命;若似前猖獗,钯举处,却不容情!”那妖精那容分说,急近步,丢一个架子,望八戒劈脸来抓。这八戒忙闪过,轮钯就筑。那怪手无兵器,下头就走,八戒随后赶来。那怪到了山坡下,乱石丛中,取出两口赤铜刀,急轮起,转身来迎。两个在这坡前,一往一来,一冲一撞的赌斗。那里孙行者搀起唐僧道:“师父,你莫害怕。且坐住,等老孙去助助八戒,打倒那怪好走。”三藏才坐将起来,战兢兢的,口里念着《多心经》不题。 那行者掣了铁棒,喝声叫“拿了!”此时八戒抖擞精神,那怪败下阵去。行者道:“莫饶他!务要赶上!”他两个轮钉钯,举铁棒,赶下山来。那怪慌了手脚,使个“金蝉脱壳计”,打个滚,现了原身,依然是一只猛虎。行者与八戒那里肯舍,赶着那虎,定要除根。那怪见他赶得至近,却又抠着胸膛,剥下皮来,苫盖在那卧虎石上,脱真身,化一阵狂风,径回路口。路口上那师父正念《多心经》,被他一把拿住,驾长风摄将去了。可怜那三藏啊!江流注定多磨折,寂灭门中功行难。 那怪把唐僧擒来洞口,按住狂风,对把门的道:“你去报大王说,前路虎先锋拿了一个和尚,在门外听令。”那洞主传令,教他进来。那虎先锋,腰撇着两口赤铜刀,双手捧着唐僧,上前跪下道:“大王,小将不才,蒙钧令差往山上巡逻,忽遇一个和尚,他是东土大唐驾下御弟三藏法师,上西方拜佛求经,被我擒来奉上,聊具一馔。” 那洞主闻得此言,吃了一惊道:“我闻得前者有人传说:三藏法师乃大唐奉旨意取经的神僧;他手下有一个徒弟,名唤孙行者,神通广大,智力高强。你怎么能够捉得他来?”先锋道:“他有两个徒弟:先来的,使一柄九齿钉钯,他生得嘴长耳大;又一个,使一根金箍铁棒,他生得火眼金睛。正赶着小将争持,被小将使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撤身得空,把这和尚拿来,奉献大王,聊表一餐之敬。” 洞主道:“且莫吃他着。”先锋道:“大王,见食不食,呼为劣蹶(通常用来形容马的不驯服)。”洞主道:“你不晓得。吃了他不打紧,只恐怕他那两个徒弟上门吵闹,未为稳便。且把他绑在后园定风桩上,待三五日,他两个不来搅扰,那时节,一则图他身子干净,二来不动口舌,却不任我们心意?或煮或蒸,或煎或炒,慢慢的自在受用不迟。”先锋大喜道:“大王深谋远虑,说得有理。”教:“小的们,拿了去。” 旁边拥上七八个绑缚手,将唐僧拿去,好便似鹰拿燕雀,索绑绳缠。这的是苦命江流思行者,遇难神僧想悟能。道声:“徒弟啊!不知你在那山擒怪,何处降妖,我却被魔头拿来,遭此毒害,几时再得相见!好苦啊!你们若早些儿来,还救得我命;若十分迟了,断然不能保矣!”一边嗟叹,一边泪落如雨。 却说那行者、八戒,赶那虎下山坡,只见那虎跑倒了,塌伏在崖前。行者举棒,尽力一打,转震得自己手疼。八戒复筑了一钯,亦将钯齿迸起。原来是一张虎皮,盖着一块卧虎石。行者大惊道:“不好了!不好了!中了他计也!”八戒道:“中他甚计?”行者道:“这个叫做‘金蝉脱壳计’:他将虎皮苫在此,他却走了。我们且回去看看师父,莫遭毒手。”两个急急转来,早已不见了三藏。行者大叫如雷道:“怎的好!师父已被他擒去了!”八戒即便牵着马,眼中滴泪道:“天哪!天哪!却往那里找寻!”行者抬着头跳道:“莫哭!莫哭!一哭就挫了锐气。横竖想只在此山,我们寻寻去来。” 他两个果奔入山中,穿岗越岭,行够多时,只见那石崖之下,耸出一座洞府。两人定步观瞻,果然凶险。但见那: 迭障尖峰,回峦古道。青松翠竹依依,绿柳碧梧冉(rǎn)冉。崖前有怪石双双,林内有幽禽对对。涧水远流冲石壁,山泉细滴漫沙堤。野云片片,瑶草芊芊。妖狐狡兔乱撺梭(cuānsuō,形容往来频繁),角鹿香獐齐斗勇。劈崖斜挂万年藤,深壑半悬千岁柏。奕奕巍巍欺华岳,落花啼鸟赛天台。 行者道:“贤弟,你可将行李歇在藏风山凹之间,撒放马匹,不要出头。等老孙去他门首,与他赌斗。必须拿住妖精,方才救得师父。”八戒道:“不消吩咐,请快去。” 行者整一整直裰,束一束虎裙,掣了棒,撞至那门前,只见那门上有六个大字,乃“黄风岭黄风洞”,却便丁字脚站定,执着棒,高叫道:“妖怪!趁早儿送我师父出来,省得掀翻了你窝巢,[生僻字:⻊+丽]平了你住处!” 那小怪闻言,一个个害怕,战兢兢的,跑入里面报道:“大王!祸事了!”那黄风怪正坐间,问:“有何事?”小妖道:“洞门外来了一个雷公嘴毛脸的和尚,手持着一根许大(诺大、很大)粗的铁棒,要他师父哩!”那洞主惊张,即唤虎先锋道:“我教你去巡山,只该拿些山牛、野彘、肥鹿、胡羊,怎么拿那唐僧来!却惹他那徒弟来此闹吵,怎生区处?”先锋道:“大王放心稳便,高枕勿忧,小将不才,愿带领五十个小妖校出去,把那什么孙行者拿来凑吃。”洞主道:“我这里除了大小头目,还有五七百名小校,凭你选择,领多少去。只要拿住那行者,我们才自自在在吃那和尚一块肉,情愿与你拜为兄弟;但恐拿他不得,反伤了你,那时休得埋怨我也。” 虎怪道:“放心!放心!等我去来。”果然点起五十名精壮小妖,擂鼓摇旗,缠两口赤铜刀,腾出门来,厉声高叫道:“你是那里来的个猴和尚?敢在此间大呼小叫的做甚?”行者骂道:“你这个剥皮的畜生!你弄什么脱壳法儿,把我师父摄了,倒转问我做甚!趁早好好送我师父出来,还饶你这个性命!”虎怪道:“你师父是我拿了,要与我大王做顿下饭。你识起倒,回去罢!不然,拿住你,一齐凑吃,却不是‘买一个又饶一个’?”行者闻言,心中大怒。扢迸迸,钢牙错啮(niè);滴流流,火眼睁圆;掣铁棒喝道:“你多大手段,敢说这等大话!休走!看棍!”那先锋急持刀按住。这一场果然不善,他两个各显威能。好杀: 那怪是个真鹅卵,悟空是个鹅卵石。赤铜刀架美猴王,浑如垒卵来击石。鸟鹊怎与凤凰争?鹁(bó)鸽敢和鹰鹞敌?那怪喷风灰满山,悟空吐雾云迷日。来往不禁三五回,先锋腰软全无力。转身败了要逃生,却被悟空抵死逼。 那虎怪撑持不住,回头就走。他原来在那洞主面前说了嘴,不敢回洞,径往山坡上逃生。行者那里肯放,执着棒,只情赶来,呼呼吼吼,喊声不绝,却赶到那藏风山凹之间。正抬头,见八戒在那里放马。八戒忽听见呼呼声喊,回头观看,乃是行者赶败的虎怪,就丢了马,举起钯,刺斜着头一筑。可怜那先锋,脱身要跳黄丝网,岂知又遇罩鱼人。却被八戒一钯,筑得九个窟窿鲜血冒,一头脑髓尽流干。有诗为证。诗曰: 三五年前归正宗,持斋把素悟真空。诚心要保唐三藏,初秉沙门立此功。 那呆子一脚[生僻字:⻊+丽]住他的脊背,两手轮钯又筑。行者见了,大喜道:“兄弟,正是这等!他领了几十个小妖,敢与老孙赌斗;被我打败了,他转不往洞跑,却跑来这里寻死。亏你接着;不然,又走了。”八戒道:“弄风摄师父去的可是他?”行者道:“正是,正是。”八戒道:“你可曾问他师父的下落么?”行者道:“这怪把师父拿在洞里,要与他什么鸟大王做下饭。是老孙恼了,就与他斗将这里来,却着你送了性命。兄弟啊,这个功劳算你的。你可还守着马与行李,等我把这死怪拖了去,再到那洞口索战。须是拿得那老妖,方才救得师父。”八戒道:“哥哥说得有理。你去,你去。若是打败了这老妖,还赶将这里来,等老猪截住杀他。”好行者,一只手提着铁棒,一只手拖着死虎,径至他洞口。 正是: 法师有难逢妖怪,情性相和伏乱魔。 毕竟不知此去可降得妖怪,救得唐僧,且听下回分解。 第407章 修仙始祖传说 林翰心中虽有万般不舍,渴望与自己的凡人亲人和挚友长相厮守,然而想起九兄的话语,却让他很矛盾。少与凡人的亲人和挚友往来,以免妨碍自己修炼心境,这让林翰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因此,林翰只敢在凡人好友六十岁时前去探望,却不敢在他们八十岁时再度见面。毕竟,凡人到了八十岁,必定会衰老、患病、离世,而林翰实在不忍目睹这些凡人好友生老病死的惨状。 即便所有的亲人好友都踏上修仙之路,也难免会因修为不足而坐化,自己又怎能让所有亲人好友都拥有充足的修炼资源呢? 林翰又忆起九兄所言,自己曾进入过断仙崖,决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自己尚在人世,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林翰沉默不语,傲绝开口道:“如今,我给你讲述一番洪荒时期与修仙始祖的传奇故事吧?” 林翰毕恭毕敬地应道:“前辈请讲吧。” 傲绝侃侃而谈:“我好友说过宇宙自混沌初开至成型,历经数千亿年之久,这个过程形成诸多或大或小的界面,还有各种破碎小空间和虚空等等。而界面一旦有了灵气,各类智慧生物便如雨后春笋般逐渐诞生并进化。在早期,各界面的生物只懂得相互吞噬,其中一些生物开始愈发强大。尤其是真仙界,因它是当时已知的最大界面,亦是天地元气最为充盈、灵气最为浓郁之界面。真仙界的生物数量自然也是最多的,还有众多植物和非生物历经漫长的灵气滋养,如凤凰涅槃般吸收天地精华,从而诞生了灵智。初始之际,各种拥有灵智的生物相互吞噬,其身躯亦如脱胎换骨般逐渐进化变强。历经漫长的数百亿年,进化出了一些强大无匹的生物,我们将之称为神兽,稍逊一筹的则被称为异兽,当然还有其他各种形形色色的生物,那些弱小的生物只能沦为神兽和异兽等各类凶兽的灵食。神兽与神兽间相互吞噬,异兽与神兽亦相互吞噬,各种生物皆在相互吞噬。吞噬的世界非常血腥,于是乎,为了求得长久生存,这些拥有灵智的生物,踏上了吸收天地灵气、炼化强大自身的征途,此即所谓的修炼,后世亦称之为修仙。各生物孜孜不倦地研究各种能够提升实力的修炼功法,同时不遗余力地掠夺各种资源以增强自身实力。这个过程仿若一场漫长达到百亿年之久,我们称之为修仙探索时代。我所讲的这些宇宙形成和智慧生物进化的历程,你此刻或许用之不上,但若你有幸能够踏入真仙界,必定对你大有裨益,尤其是你所修炼的功法,所以你务必要谨记于心。” 林翰颔首应道:“多谢前辈,我已经记住了。”修仙者,其神魂之强大,远非凡人所能比拟,记忆力自是更胜一筹,林翰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记下。 傲绝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容,然后继续说道:“当完整的修仙体系形成之后,各灵智生物种族实力更加快速和愈发强大,互相吞噬演变成了惊心动魄的掠夺大战,各种族各国之间的战争此起彼伏。很快,修仙宗门、修仙家族、种族繁衍圣地、修仙国家、修仙帮派等等如雨后春笋般争相涌现。直到第一位金系仙祖横空出世,我们才将其视为洪荒时代的开启,也就是你们现今典籍中所记载的洪荒时期。洪荒时代开启不过短短几十亿年,竟然已经累积了将近三千位魔祖仙祖。然而,仙祖魔祖在这个宇宙天地法则的限制下,修为已臻至巅峰,无法再更上一层楼的了。同样,由于天地元气和天地法则的制约,达到三千仙祖魔祖已是极限,再也无法孕育出其他魔祖仙祖的。洪荒时代堪称修仙界的巅峰时期,虽然当时大约有近三千位仙祖和魔祖,但实际上并未完全达到真正的满三千之数。不过,后来者想要挤入这三千仙祖魔祖的行列,变得愈发艰难,这无疑是受到了天地法则之力的压制。” 傲绝故意稍作停顿,好让林翰将这些话牢记于心。林翰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这些内容在修仙典籍中都是前所未见的,而眼前这位可是洪荒时代最为强大的仙祖啊。 过了一会,傲绝又继续说道:“众多仙祖与魔祖,因境界被压制,难以更上一层楼,自是寻求其他法门。然而,自首位金系仙祖降世,至洪荒时代历经三十八亿载,始终无人能觅得超越仙祖之法。其后,有一修炼空间法则的仙祖,不知因何缘由,竟获一与生俱来的神物,此神物竟铭刻了宇宙数千亿年的衍变历程。当年,我们皆以为此神物乃天地记忆法则之先天仙宝,然细思之,又觉的不是,怎么说呢?先天仙宝皆乃宇宙完全成形之后,某一天地法则之力,在天地元气与灵气相互滋养下方可诞生,而且因为先天仙宝掌握了某一个天地法则,不可能同时出现另外一个拥有同样法则之力的先天仙宝的。换言之,必是修仙探索时代至洪荒时代此段期间方能诞生先天仙宝,因为这个时代天地元气和灵气比较旺盛。此神物又何以记载数千亿年前的宇宙诸事?总之,这名仙祖得此神物后,悟出一套功法,遂闭关参悟和修炼了三亿年。最终他竟能冲破天地桎梏,超越仙祖境,成为唯一的超仙境强者。这位超仙境强者出关后,旋即击溃诸仙祖魔祖,一统修仙界。真仙界之仙祖,极魔界之魔祖,无不向超仙境强者俯首称臣。超仙境强者亦被修仙界尊称为始祖,其所创功法亦被称作始祖真经。而我,就是始祖的挚友,始祖将其昔日所用之先天空间仙宝赐给我,并助我修炼空间法则至仙祖境。我达到仙祖境后,又有杀伤力极强之先天空间仙宝,自是于仙祖中实力超群者,让人羡慕不已。而始祖将管理真仙界仙庭的大权全然交给了我,我当时可谓威风至极,真仙界与魔界皆听命于我。始祖则继续闭关参悟始祖真经,欲从神物中完善始祖真经,使自身修为更上一层楼。” 说到这里,傲绝稍作停顿,神情仿若重回往昔,脸上怀念、懊悔、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林翰并未叨扰傲绝,知道他在怀念过去之事。 须臾,傲绝继续说道:“我掌管仙庭,傲睨万物,行事霸道,对不服从仙庭的人或宗门都消灭,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修炼时间法则的仙祖,对我甚是不满,我与他数度交锋,难分伯仲。后因两人矛盾越来越大,我就请始祖出关,助我灭他。始祖出关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便将时间法则仙祖灭杀,众人都惊惶于始祖的实力。也因为此事,众仙祖与魔祖皆视始祖为唯一的生命威胁,它们常于暗中密谋如何应对此始祖这个巨大威胁。在灭了时间法则仙祖后,始祖获得其手上的先天时间仙宝,始祖毫不犹豫将先天时间仙宝赐给我,我遂将先天时间仙宝与先天空间仙宝相融合,制作成万象星盘。” 傲绝稍作停顿,继而侃侃而谈:“我拥有万象星盘后,实力猛增加一大截,再加上始祖助我修炼时间法则,自此,任何仙祖魔祖都难以与我抗衡。然而,由于天地法则的限制,我注定无法修炼成时间法则仙祖的,就如同先天仙宝只能掌控一种天地法则之力一样,我终究还是空间法则仙祖,只是同时把时间法则修炼到仙祖以下罢了。” 傲绝难掩兴奋之情,继续说道:“我手揽仙庭重权,又有万象星盘加持,更是威风凛凛,想杀谁就杀谁,谁敢不臣服于我?我还疯狂掠夺更多资源,妄图让自己能够修炼成时间法则仙祖。结果却发现,无论我用任何办法,都无法修成两种法则仙祖。” 傲绝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说道:“而在外界,我的霸道与肆意妄为,引起了所有仙祖和魔祖对我们仙庭的极度不满,尤其是对始祖的不满。要知道,在始祖没修炼成始祖真经之前,他们就是真仙界和极魔界的巅峰存在,也是各界面公认的至高无上存在。他们活得潇洒自在,逍遥于天地之间,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最高尊崇,寿命几乎与天地齐寿。他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对那些身外之物毫不在意。你说他们的生活是多么的快活?而却,根据天地法则,没有人能够剥夺他们独有的一种法则仙祖,除非将他们斩杀。可是,又有谁能够杀得了他们呢?唯有始祖才有这样的实力击杀他们。所以,他们从私下的偷偷交流,到对我们的不满逐渐演变成同仇敌忾。” 傲绝面色阴沉,他沉声道:“仙祖与魔祖,谁都难以将对方轻易置于死地,这皆是因为他们掌控着一种天地法则之力。然而,仙祖和魔祖之间有约定铁律,他们绝不能随心所欲地组队去击杀其他仙祖和魔祖,此乃维护他们自身利益与安全的底线,无人胆敢违背,否则必将遭到所有仙祖魔祖的联手剿杀。可这一次,他们却破天荒地团结起来,密谋暗杀始祖。” 林翰听到这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既然这是要斩杀洪荒时代的最强修仙始祖,那必定是一场惊心动魄、石破天惊的战斗。 傲绝的灵魂有些虚幻,但林翰仍能清晰地看到那张虚脸因痛苦而扭曲,灵魂的身躯也在瑟瑟发抖。 傲绝强作镇定下来后,继续说道:“虽然他们信誓旦旦地声称是为了消除始祖这个巨大威胁,实则是同时夺取始祖真经,因为他们都渴望登上超仙境,这是他们数十亿年的目标啊。若是等到始祖完善始祖真经,他们便将永远失去这个机会。始祖闭关修炼之地极为隐秘,只因始祖之前修炼的是高深莫测的空间法则,却不知为何被他们知晓。他们在始祖闭关之地外设下了一座遮天蔽日的大阵,将始祖重重围困在内。这滔天大阵乃是众多仙祖和魔祖齐心协力铸就,其中蕴含着近乎三千大道法则,每一位道祖都将自己修炼的法则之力融入其中,其威力之强,世间绝无仅有,任何一座大阵都无法与之匹敌的。” 傲绝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和痛苦,他叹息道:“始祖虽然已然臻至超仙境的境界,然而当他察觉到敌人来了以后,破关而出时,却惊觉自己已被这座滔天大阵所笼罩。他当即施展出惊天动地的功法,企图击穿这座滔天大阵,却遭受到他们阴险狡诈的合力一击偷袭,身受重伤。始祖的实力堪称恐怖至极,即便是面对近三千魔祖和仙祖,要脱身也并非难事。只可惜被这滔天大阵的各种法则之力严密封锁,如深陷泥沼,难以脱身。伤势不断恶化,法力消耗越来越大,又无法突围。始祖深知如此下去,唯有死路一条,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施展出始祖真经中一种极其可怕的绝世招式——‘天地同寿’,始祖与世间所有的仙祖魔祖一同灰飞烟灭,玉石俱焚。” 傲绝满脸哀伤,如泣如诉地说道:“始祖的这一招是专门针对仙祖和魔祖施展的,我身为空间仙祖,自然也难以幸免。所幸我有万象星盘,在天地同寿那毁天灭地的威势面前,我就无法抵挡,肉身和元婴都在瞬间消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揉捏成了齑粉。我的神魂在融散之际,还是及时飘进了万象星盘里面。然而,神魂已经虚弱不堪,到了万象星盘这里,依旧无可避免地逐渐融散,只是速度稍慢一些罢了。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运转万象星盘的全部时空之力,让我躲进先天时间仙宝里面,才得以避免神魂继续融散。我在祭台的先天时间仙宝内,一躲就是数亿年,这漫长的岁月,独自一人,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让我备受孤独的折磨。” 第408章 傲绝的最后一刻(一) 林翰听到傲绝这番话语,震惊得一时无语,一招灭杀世间所有仙祖和魔祖,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啊!仙祖和魔祖可是天地法则下,修炼到最高的存在啊! 要知道,在通常情况下,四五个筑基后期巅峰便能够与金丹初期修士一较高下,而四五个金丹后期巅峰修士,更是足以和元婴初期修士分庭抗礼。当然,每个人的实力不尽相同,有些宗门的天之骄子在金丹后期巅峰时就已经能够和元婴初期修士抗衡了。 这始祖在重伤之下,竟然还能施展出如此恐怖至极的招式,当真是无愧于洪荒时代的修仙始祖之名啊! 不过,林翰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始祖施展天地同寿,难道就不能放过傲绝一人吗?这一招真的无法控制?还是因为傲绝同样是参与围剿始祖的人之一呢?空间法则?对!那傲绝极有可能就是背叛始祖的人,而且恐怕也只有他才知晓始祖闭关的隐秘之所,说不定就是他带领着众多仙祖和魔祖前往的呢,只是现在傲绝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林翰在心中暗自思忖:哎!各种可能性都有,始祖闭关的地方定然是极为隐秘的,而却难以进入,这傲绝若是背叛始祖的人之一,自己若是贸然询问,恐怕立刻就会被这万象星盘内的大阵灭杀,这个问题绝对不能问傲绝;傲绝没有提及自己曾陪同始祖对抗众仙祖和魔祖,其中定然有猫腻。 傲绝似乎心如刀绞,林翰也缄默不语,静待傲绝继续诉说。 傲绝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后,感慨道:“这些年的孤独与苦楚,我已不堪重负。原本我想找人来救我的,怎奈无人能够做到,毕竟他们连仙祖和魔祖都无法达到,又岂能破解始祖这惊世骇俗的一招呢?” 林翰这次迫不及待地问道:“傲前辈,难道拥有这万象星盘的修士,他们都无法踏上仙祖之境吗?”傲绝这样说,那不是代表林翰拥有万象星盘,以后也无法进阶仙祖境? 傲绝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修仙之路漫漫无尽头,即便是在那最为鼎盛的洪荒时代,要想臻至仙祖之境,也需得一些天地造化相助,方有可能迈出这关键的一步。仙祖之境,非仅凭天资和资源便可修炼而成,基本上每位仙祖和魔祖,都在这道瓶颈前徘徊了上千万年,甚至上亿年,直至邂逅某些天地造化的机缘,方可登临仙祖之境。待到你有朝一日登上真仙界,抵达那等境界,自然就会知晓了。” 林翰有些失望,满脸狐疑地问道:“什么?竟然至少要卡上千万年!如此艰难?” 傲绝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不然你以为仙祖是什么?若是如此轻易便能进阶仙祖,那在天地元气和灵气最为充沛的洪荒时代,历经数十亿年,又怎会只是累积了近三千位仙祖和魔祖呢?要知道那个时代,修仙可是比较容易的。” 林翰似乎明白了仙祖的意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如此看来,今后的修仙路还真远!” 傲绝安慰道:“你已拥有万象星盘,还有那部奇异功法,已经算幸运至极了,不必如此垂头丧气。自那场仙祖、魔祖与始祖的惊世大战结束后,天地元气遭受重创,数亿年来,再无人能突破至仙祖境和魔祖境。这万象星盘即便落入再强大之人的手中,也无法修炼至仙祖境的,此乃天地元气匮乏之故。甚至连仙祖之下的仙圣境,在最初的几亿年里,亦无人能够达到。就像你们现在的界面,想修炼到道宫境,都完全没有可能的。我唯有默默等待天地元气的复苏,哎!数百万年前,听闻真仙界终于又诞生了一位仙祖,我曾因此欣喜若狂。然而想到,即便是我这最强仙祖,当年亦难以抵挡始祖的天地同寿,我又岂能指望其他仙祖来拯救我呢?瞬间,我便又心如死灰。直至遇见你,我终于看到一丝希望,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每每想起这些年的孤独与痛苦,以及亲人和朋友的相继离去,我已无欲无求,生无可恋。你身怀我好友的功法,我便觉与你颇为投缘。其他曾拥有过万象星盘的强大修士,我都没有被他们知晓我的存在。故而,我将万象星盘交付于你,心中才略感宽慰。” 林翰似乎如梦初醒,紧接着追问道:“傲前辈,你说遇到我,便是见到一线希望,那岂不是说我有希望救你?” 傲绝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是的!不错!你果然聪慧过人,竟也能猜出你的功法与我好友始祖的有几分相似,不过也仅仅是略像罢了。想当年,洪荒时代诸多强大功法,我可是如数家珍,自然能够分分辨出来。而你这功法,我敢断言,定然是我始祖真经的一部分。虽说我不知你从何处得来这部功法,但我已无意深究,毕竟我已舍弃重生之念。我看见你心里很舒服,万象星盘在你手上,我心甚开心,如此便已足矣。” 林翰好言劝道:“傲前辈,既然我尚有希望救您,您还是回到祭坛之中吧!” 林翰可不是一个彻底的大好人,只是自己深处在万象星盘内,随时可能会被对方击杀,还是讨好对方好,万一对方有和九兄这般故意试探他,想要他做事的可能呢?自己考核不过关,随时可能被傲绝击杀在此地的。修仙界太多是非黑白,林翰可不敢完全相信任何人。 傲绝缓缓抬起那如幻影般的神魂之手,轻声叹道:“诶!我曾经说过,我离开先天时间仙宝,便再无生还之可能,始祖的功法已经在我身上生效。若我想重生,早在那先天时间仙宝中就与你交谈了。” 林翰望着这位洪荒时代的第一仙祖,如今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联想到自己以后会否有这般陨落下场...。 傲绝沉凝道:“我所剩时日无多,诸多洪荒历史的具体细节以及我对一些功法的独到见解,皆留存在这先天时间仙宝之内。唯有当你有资格踏入真仙界,且实力达到一定境界,方可获取其中的这些资料。当然,这万象星盘也非你现今实力所能启动的,你切不可贪心,即便是姬原那般强者,也无法驱使此宝。就像一个炼气期修士,无法驱动法宝一样。我现将一些简易的驱动之法传授于你,待你进入修仙界,实力足够强大之时,方能催动这万象星盘。” 林翰闻听此言,赶忙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多谢傲前辈!” (请大家在番茄免费小说平台上看这部小说) 第409章 傲绝的最后一刻(二) 傲绝的话尚未说完,林翰已然开始憧憬着前往真仙界后的美好光景,还可以将万象星盘里的转化大阵材料,拿出一些去变卖,换取海量资源,如此一来,自己的修仙之路便无需担忧了。 修仙本就对资源的需求极大,林翰现在不仅可以让万象星盘催生灵药,真仙界没有后台,在自己无法进阶的时刻,还可以变卖转换大阵中的一些材料,恐怕仅是一件材料,就能让林翰瞬间暴富。更何况转化大阵中的材料如此之多,若是全部变卖,在真仙界换取资源,估计足以让自己闭关数千万年,想想就令人心花怒放,哈哈…… 倘若傲绝知晓林翰此时的想法,不知会是何种表情?人家傲绝临死之际,都还心心念念要给万象星盘寻觅一个好主人呢,这可是他煞费苦心打造而成的万象星盘,陪伴他多年的最强仙宝啊!若是林翰胆敢拆解转化大阵的材料,傲绝定然会将林翰的骨头都给拆散了。 当然,先天仙宝在真仙界是无法通过人为炼制而成的,而万象星盘的制作如此艰难,林翰在未到无法进阶的绝境时,是绝对不会舍得将转换大阵的材料拆除变卖的。 人家傲绝活多少亿年的岁月,其智慧和见识不知比林翰高多少倍,林翰那点小心思又怎能逃过傲绝的法眼?这万象星盘除非是林翰在真仙界,实力达到极高的境界,才可以掌握了其中驱使万象星盘的法门。而且,林翰一旦拆解这个大阵,就会被此处的禁制斩杀。 傲绝才不会畏担心林翰将来拆解转化大阵呢,这大阵的坚固程度他最为清楚。即便是林翰达到了仙祖之下的仙圣境,没有他提供的转化大阵的运作和制作之法,敢拆转化大阵,同样会被转化大阵的禁制一击必杀。林翰若是竟敢如此行事,简直就是对他和万象星盘的大不敬,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要晓得万象星盘之中的布局,那可是第一仙祖傲绝与始祖合力炼制而成的,其恐怖程度和厉害之处,又岂是言语所能形容? 想当年,仙庭主宰着洪荒时代的修仙世界,其能力之强,犹如擎天之柱,无人能撼。傲绝为了炼制这万象星盘,耗费了仙庭无数的人力物力,历经三千六百多万年的漫长岁月,才集齐所有材料,制作出转换大阵,最终炼成万象星盘。如此珍贵的仙宝,傲绝又岂能任人随意拆解变卖? 傲绝仅仅是向林翰传授了一些驱使万象星盘的简易方法,至于转化大阵的任何资料,却是只字未提,只是言明当林翰实力足够强大之时,方又能力可打开祭台,在先天时间仙宝之中,写有转化大阵的运作之法和制作之法。 林翰闻言,心里不爽的暗道:“等我有能力驱使万象星盘去战斗,恐怕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至少也要等我登上真仙界,经过漫长时间的修炼,实力达到一定境界之后,方能驾驭得了,自己连化神元婴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呢,这些驱使万象星盘对我现在来说,毫无用处,白讲一样,只有像典籍一样,记录起来了。” 傲绝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无比郑重的语气说道:“姬原也曾告诫过你,在万象星盘里面,切不可胡闯乱撞,更不可轻举妄动。我只告诉你,唯有当你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方可涉足此地的其他暗区域。倘若你不听我的劝告,在实力不济的情况下,就胆敢在此处四处乱窜,那么等待你的,必定是被这里的大阵禁制瞬间劈成灰烬。如果你将来胆敢拆除这里的任何东西,同样也会被这里的大阵禁制劈得成灰烬。还有,我劝你切莫因小失大,我们煞费苦心,耗费无数岁月,才打造出这万象星盘,如今却白白便宜了你,你应该要好好珍惜这万象星盘才对。” 林翰谦逊地颔首,轻声说道:“傲前辈,我知道了,我定会珍惜万象星盘的。万象星盘是我身上最厉害的仙宝,我又怎会舍得将其变卖呢?” 傲绝一脸肃然,厉声道:“嗯!知道便好!若是不知道,我即刻催动大阵禁制,将你劈得灰飞烟灭!” 林翰悚然一惊,失声叫道:“前辈,我可没有其它心思啊!”林翰心里清楚,此刻的傲绝,只要能驱动此地的禁制,劈死林翰便如大象踩死一只蝼蚁般轻松。 林翰吓得如筛糠般浑身发抖,之前还美滋滋地想着万象星盘是他的,他想拆了转换大阵的材料去卖也是他的事情。此刻,林翰对傲绝充满了恐惧,生怕傲绝不知道会耍出什么阴险狡诈的花招,毕竟对方可是洪荒时代的第一仙祖啊!什么阴险手段会没有?自己可不想被搜魂,或者强行进行问心大阵之类的,伤了自己神魂,就可能终生无法进阶元婴了。 傲绝微微点了一下头,语气冰冷地说道:“没有最好,实话告知于你吧!此处大阵,除非是仙祖亲临,否则皆难以抵御大阵禁制之威,我就怕你自不量力。好了,我时间无多了,你还是尽快说说,你还想知道点什么?再迟了,你可是啥都没的问了。” 林翰被傲绝这样一说,犹如醍醐灌顶,一个机灵回神,头脑赶紧像风车一样飞快地思索着。 始祖的事情当然是林翰最想知道的,他还想知道为什么始祖被围攻时,傲绝没有说自己参与战斗的事情,反而会被始祖的天地同寿击中,难不成天地同寿是针对所有仙祖和魔祖的?不过林翰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因为傲绝不说,自己就最好不要问这事,该给自己知道的,以后万象星盘里自然会有答案。再说始祖和傲绝的事情对自己现在的修炼应该没什么好处吧? 此时最迫切需要的,应当是询问关乎自身近期渴求之物才对,林翰略作思索,然后施礼言道:“傲前辈,能否为我讲述一些仙祖的事迹呢?例如木系法则仙祖,以及火系法则仙祖的故事。我所修炼的乃是木系与火系两种主体功法,故而亟需些许最佳的经验与指引。” 傲绝被林翰的问题惊得一震,而后说道:“你这问题问得倒是巧妙,既能知晓洪荒时代仙祖之事,又能助你修炼和正确方向。只是,我对他们二人的修炼之事并不知晓,仅知晓他们的一些外在历史罢了。若要将我所知尽数道来,怕是不知要耗费多久。换个问题吧!快些,我时间无多,即刻就要消散了。” 林翰脸上的失望之色稍纵即逝,急忙又说道:“前辈,可否告知我如何飞升前往灵异界呢?此界天地元气稀薄至极,难以修炼至道宫期来飞升,即便想到化神后期来强行飞渡,也甚是艰难。我想知道是否存在捷径一类的?” 傲绝回答得甚是干脆:“抱歉,此问题我亦不知,我只负责管理真仙界与仙庭,管理大界面之事是我手下的职责,当时大界面足有数千之多,我又怎能知晓你这小小人界与灵异界的捷径?何况几亿年过去,各界面之间位置和通径都会发生变化的。还是换个问题吧!莫要浪费时间。” 这下林翰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失望到了极点,因为他一心只想立刻奔赴灵异界。 典籍中记载,灵异界的天地元气比人界强大至少百倍,灵气比人界浓厚两三倍,灵异界的空间面积更是广袤无垠,比人界大几千倍,其中的资源更是数不胜数。许多人界难以生长的灵药,在灵异界都能茁壮成长。 林翰若是能找到捷径前往灵异界,进阶元婴和化神期,必然会轻松许多,要寻找人界没有的资源也会易如反掌。 这人界万年以来,都未曾详细听闻有谁能进阶到化神期,这怎能不让林翰忧心忡忡,自己可不想因为这人界天地元气不足,导致空有万象星盘,都困死在这里。 既然没有去灵异界的捷径,失望过后,林翰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得急切地说道:“那前辈就传授我一些进阶化神和元婴期的法门吧,飞升灵异界之事,就只能靠我自己去拼搏了!” (明日写,看那些人怎么复制我的小说) 第410章 傲绝的最后一刻(三) (一会我再写给你们) 却说鬼使同刘全夫妻二人出了阴司,那阴风绕绕,径到了长安大国,将刘全的魂灵,推入金亭馆里,将翠莲的灵魂,带进皇宫内院。只见那玉英宫主,正在花阴下,徐步绿苔而行,被鬼使扑个满怀,推倒在地,活捉了他魂;却将翠莲的魂灵,推入玉英身内。鬼使回转阴司不题。 却说宫院中的大小侍婢,见玉英跌死,急走金銮殿,报与三宫皇后道:“宫主娘娘跌死也!”皇后大惊,随报太宗。太宗闻言,点头叹曰:“此事信有之也。朕曾问十代阎君:‘老幼安乎?’他道:‘俱安,但恐御妹寿促。’果中其言。”合宫人都来悲切,尽到花阴下看时,只见那宫主微微有气。唐王道:“莫哭!莫哭!休惊了他。”遂上前将御手扶起头来,叫道:“御妹苏醒苏醒。”那宫主忽的翻身,叫:“丈夫慢行,等我一等!”太宗道:“御妹,是我等在此。”宫主抬头睁眼观看道:“你是谁人,敢来扯我?”太宗道:“是你皇兄、皇嫂。”宫主道:“我那里得个什么皇兄、皇嫂!我娘家姓李,我的乳名唤做李翠莲,我丈夫姓刘名全。两口儿都是均州人氏。因为我三个月前,拔金钗在门首斋僧,我丈夫怪我擅出内门,不遵妇道,骂了我几句,是我气塞胸堂,将白绫带悬梁缢死,撇下一双儿女,昼夜悲啼。今因我丈夫被唐王钦差,赴阴司进瓜果,阎王怜悯,放我夫妻回来。他在前走。因我来迟,赶不上他,我绊了一跌。你等无礼!不知姓名,怎敢扯我!”太宗闻言,与众宫人道:“想是御妹跌昏了,胡说哩。”传旨教太医院进汤药,将玉英扶入宫中。 唐王当殿,忽有当驾官奏道:“万岁,今有进瓜果人刘全还魂,在朝门外等旨。”唐王大惊,急传旨,将刘全召进,俯伏丹墀。太宗问道:“进瓜果之事何如?”刘全道:“臣顶瓜果,径至鬼门关,引上森罗殿,见了那十代阎君,将瓜果奉上,备言我王殷勤致谢之意。阎君甚喜,多多拜上我王道:‘真是个有信有德的太宗皇帝!’”唐王道:“你在阴司见些什么来?”刘全道:“臣不曾远行,没见甚的,只闻得阎王问臣乡贯、姓名。臣将弃家舍子,因妻缢死,愿来进瓜之事,说了一遍。他急差鬼使,引过我妻,就在森罗殿下相会。一壁厢又检看死生文簿,说我夫妻都有登仙之寿,便差鬼使送回。臣在前走,我妻后行,幸得还魂。但不知妻投何所。”唐王惊问道:“那阎王可曾说你妻什么?”刘全道:“阎王不曾说什么,只听得鬼使说:‘李翠莲归阴日久,尸首无存。’阎王道:‘唐御妹李玉英今该促死,教翠莲即借玉英尸还魂去罢。’臣不知‘唐御妹’是甚地方,家居何处,我还未曾得去找寻哩。” 唐王闻奏,满心欢喜,当对多官道:“朕别阎君,曾问宫中之事,他言老幼俱安,但恐御妹寿促。却才御妹玉英,花阴下跌死,朕急扶看,须臾苏醒,口叫‘丈夫慢行,等我一等!’朕只道是他跌昏了胡言。又问他详细,他说的话,与刘全一般。”魏征奏道:“御妹偶尔寿促,少苏醒即说此话,此是刘全妻借尸还魂之事。此事也有。可请宫主出来,看他有甚话说。”唐王道:“朕才命太医院去进药,不知何如。”便教妃嫔入宫去请。那宫主在里面乱嚷道:“我吃什么药!这里那是我家!我家是清凉瓦屋,不像这个害黄病(形容黄琉璃瓦的宫殿像得黄疸病一样)的房子,花里狐哨的门扇!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正嚷处,只见四五个女官,两三个太监,扶着他,直至殿上。唐王道:“你可认得你丈夫么?”玉英道:“说那里话,我两个从小儿的结发夫妻,与他生男育女,怎的不认得?”唐王叫内官搀他下去。那宫主下了宝殿,直至白玉阶前,见了刘全,一把扯住道:“丈夫,你往那里去,就不等我一等!我跌了一跌,被那些没道理的人围住我嚷,这是怎的说!”那刘全听他说的话是妻之言,观其人非妻之面,不敢相认。唐王道:“这正是山崩地裂有人见,捉生替死却难逢!”好一个有道的君王,即将御妹的妆奁(lián)、衣物、首饰,尽赏赐了刘全,就如陪嫁一般。又赐与他永免差徭的御旨,着他带领御妹回去。他夫妻两个,便在阶前谢了恩,欢欢喜喜还乡。有诗为证: 人生人死是前缘,短短长长各有年。刘全进瓜回阳世,借尸还魂李翠莲。 他两个辞了君王,径来均州城里,见旧家业儿女俱好,两口儿宣扬善果不题。 却说那尉迟公将金银一库,上河南开封府访看相良,原来卖水为活,同妻张氏在门首贩卖乌盆瓦器营生,但赚得些钱儿,只以盘缠为足,其多少斋僧布施,买金银纸锭,记库焚烧,故有此善果臻身。阳世间是一条好善的穷汉,那世里却是个积玉堆金的长者。尉迟公将金银送上他门,唬得那相公、相婆魂飞魄散;又兼有本府官员,茅舍外车马骈集,那老两口子如痴如哑,跪在地下,只是磕头礼拜。尉迟公道:“老人家请起。我虽是个钦差官,却赍(jī)着我王的金银送来还你。”他战兢兢的答道:“小的没有什么金银放债,如何敢受这不明之财?”尉迟公道:“我也访得你是个穷汉,只是你斋僧布施,尽其所用,就买办金银纸锭,烧记阴司,阴司里有你积下的钱钞。是我太宗皇帝死去三日,还魂复生,曾在那阴司里借了你一库金银,今此照数送还与你。你可一一收下,等我好去回旨。”那相良两口儿只是朝天礼拜,那里敢受。道:“小的若受了这些金银,就死得快了。虽然是烧纸记库,此乃冥冥之事,况万岁爷爷那世里借了金银,有何凭据?我决不敢受。”尉迟公道:“陛下说,借你的东西,有崔判官作保可证。你收下罢。”相良道:“就死也是不敢受的。”尉迟公见他苦苦推辞,只得具本差人启奏。太宗见了本,知相良不受金银。道:“此诚为善良长者!”即传旨教胡敬德将金银与他修理寺院,起盖生祠,请僧作善,就当还他一般。旨意到日,敬德望阙谢恩,宣旨众皆知之。遂将金银买到城里军民无碍的地基一段,周围有五十亩宽阔,在上兴工,起盖寺院,名“敕建相国寺”。左有相公相婆的生祠,镌碑刻石,上写着“尉迟公监造”。即今大相国寺是也。 工完回奏,太宗甚喜。却又聚集多官,出榜招僧,修建“水陆大会”,超度冥府孤魂。榜行天下,着各处官员推选有道的高僧,上长安做会。那消个月之期,天下多僧俱到。唐王传旨,着太史丞傅奕选举高僧,修建佛事。傅奕闻旨,即上疏止浮屠,以言无佛。表曰: “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途六道,蒙诱愚蠢;追既往之罪,窥将来之福;口诵梵言,以图偷免。且生死寿夭,本诸自然;刑德威福,系之人主。今闻俗徒矫托,皆云由佛。自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长久。至汉明帝始立胡神,然惟西域桑门,自传其教。实乃夷犯中国,不足为信。” 太宗闻言,遂将此表掷付群臣议之。 时有宰相萧瑀,出班俯囟奏曰:“佛法兴自屡朝,弘善遏恶,冥助国家,理无废弃。佛,圣人也。非圣者无法,请置严刑。”傅奕与萧瑀论辩,言礼本于事亲事君,而佛背亲出家,以匹夫抗天子,以继体悖所亲。萧瑀不生于空桑,乃遵无父之教,正所谓非孝者无亲。萧瑀但合掌曰:“地狱之设,正为是人。”太宗召太仆卿张道源,中书令张士衡,问佛事营福,其应何如。二臣对曰:“佛在清净仁恕,果正佛空。周武帝以三教分次:大慧禅师有赞幽远,历众供养而无不显,五祖投胎,达摩现像。自古以来,皆云三教至尊而不可毁,不可废。伏乞陛下圣鉴明裁。”太宗甚喜道:“卿之言合理。再有所陈者,罪之。”遂着魏征与萧瑀、张道源,邀请诸佛,选举一名有大德行者作坛主,设建道场。众皆顿首谢恩而退。自此时出了法律:但有毁僧谤佛者,断其臂。 次日,三位朝臣,聚众僧,在那山川坛里,逐一从头查选。内中选得一名有德行的高僧。你道他是谁人? 灵通本讳号金蝉,只为无心听佛讲,转托尘凡苦受磨,降生世俗遭罗网。投胎落地就逢凶,未出之前临恶党。父是海州陈状元,外公总管当朝长。出身命犯落江星,顺水随波逐浪泱。海岛金山有大缘,迁安和尚将他养。年方十八认亲娘,特赴京都求外长。总管开山调大军,洪州剿寇诛凶党。状元光蕊脱天罗,子父相逢堪贺奖。复谒当今受主恩,凌烟阁上贤名响。恩官不受愿为僧,洪福沙门将道访。小字江流古佛儿,法名唤做陈玄奘。 当日对众举出玄奘法师。这个人自幼为僧,出娘胎,就持斋受戒。他外公见是当朝一路总管殷开山。他父亲陈光蕊,中状元,官拜文渊殿大学士。一心不爱荣华,只喜修持寂灭。查得他根源又好,德行又高,千经万典无所不通,佛号仙音无般不会。当时三位引至御前,扬尘舞蹈。拜罢奏曰:“臣瑀等,蒙圣旨,选得高僧一名陈玄奘。”太宗闻其名,沉思良久道:“可是学士陈光蕊之儿玄奘否?”江流儿叩头曰:“臣正是。”太宗喜道:“果然举之不错。诚为有德行有禅心的和尚。朕赐你左僧纲,右僧纲,天下大阐都僧纲之职。”玄奘顿首谢恩,受了大阐官爵。又赐五彩织金袈裟一件,毗卢帽一顶。教他用心再拜明僧,排次阇黎(梵语的音译。指有修养、可做模范的高僧。后来代指和尚)班首,书办旨意,前赴化生寺,择定吉日良时,开演经法。 玄奘再拜领旨而出,遂到化生寺里,聚集多僧,打造禅榻,装修功德,整理音乐。选得大小明僧共计一千二百名,分派上中下三堂。诸所佛前,物件皆齐,头头有次。选到本年九月初三日,黄道良辰,开启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陆大会”。即具表申奏,太宗及文武国戚皇亲,俱至期赴会,拈香听讲。有诗为证。诗曰: 龙集贞观正十三,王宣大众把经谈。道场开演无量法,云雾光乘大愿龛。御敕垂恩修上刹(对佛寺的敬称),金蝉脱壳化西涵。普施善果超沉设,秉教宣扬前后三。 贞观十三年,岁次己巳,九月甲戌,初三日,癸卯良辰。陈玄奘大阐法师,聚集一千二百名高僧,都在长安城化生寺开演诸品妙经。那皇帝早朝已毕,帅文武多官,乘凤辇龙车,出离金銮宝殿,径上寺来拈香。怎见那銮驾?真个是: 一天瑞气,万道祥光。仁风轻淡荡,化日丽非常。千官环佩分前后,五卫旌旗列两旁。执金瓜,擎斧钺(yuè),双双对对;绛纱烛,御炉香,霭霭堂堂。龙飞凤舞,鹗荐鹰扬。圣明天子正,忠义大臣良。介福千年过舜禹,升平万代赛尧汤。又见那曲柄伞,滚龙袍,辉光相射;玉连环,彩凤扇,瑞霭飘扬。珠冠玉带,紫绶金章。护驾军千队,扶舆将两行。这皇帝沐浴虔诚尊敬佛,皈依善果喜拈香。 唐王大驾,早到寺前。吩咐住了音乐响器,下了车辇,引着多官,拜佛拈香。三匝已毕,抬头观看,果然好座道场。但见: 幢幡飘舞,宝盖飞辉。幢幡飘舞,凝空道道彩霞摇;宝盖飞辉,映日翩翩红电彻。世尊金像貌臻(zhēn)臻,罗汉玉容威烈烈。瓶插仙花,炉焚檀降。瓶插仙花,锦树辉辉漫宝刹;炉焚檀降,香云霭霭透清霄。时新果品砌朱盘,奇样糖酥堆彩案。高僧罗列诵真经,愿拔孤魂离苦难。 太宗文武俱各拈香,拜了佛祖金身,参了罗汉。又见那大阐都纲陈玄奘法师引众僧罗拜唐王。礼毕,分班各安禅位。法师献上济孤榜文与太宗看。榜曰: “至德渺茫,禅宗寂灭。清净灵通,周流三界。千变万化,统摄阴阳。体用真常,无穷极矣。观彼孤魂,深宜哀愍。此奉太宗圣命,选集诸僧,参禅讲法。大开方便门庭,广运慈悲舟楫,普济苦海群生,脱免沉疴(久治不愈的病。疴,kē)六趣。引归真路,普玩鸿蒙。动止无为,混成纯素。仗此良因,邀赏清都绛阙;乘吾胜会,脱离地狱樊笼,早登极乐任逍遥,来往西方随自在。” 诗曰: 一炉永寿香,几卷超生箓。无边妙法宣,无际天恩沐。冤孽尽消除,孤魂皆出狱。愿保我邦家,清平万年福。 太宗看了,满心欢喜。对众僧道:“汝等秉立丹衷,切休怠慢佛事。待后功成完备,各各福有所归,朕当重赏,决不空劳。”那一千二百僧,一齐顿首称谢。当日三斋已毕,唐王驾回。待七日正会,复请拈香。时天色将晚,各官俱退。怎见得好晚?你看那: 万里长空淡落辉,归鸦数点下栖迟。满城灯火人烟静,正是禅僧入定时。 一宿晚景题过。次早,法师又升坐,聚众诵经不题。 却说南海普陀山观世音菩萨,自领了如来佛旨,在长安城访察取经的善人,日久未逢真实有德行者。忽闻得太宗宣扬善果,选举高僧,开建大会,又见得法师坛主,乃是江流儿和尚,正是极乐中降来的佛子,又是他原引送投胎的长老,菩萨十分欢喜,就将佛赐的宝贝,捧上长街,与木叉货卖。你道他是何宝贝?有一件锦襕异宝袈裟、九环锡杖。还有那金紧禁三个箍儿,密密藏收,以俟后用。只将袈裟、锡杖出卖。长安城里,有那选不中的愚僧,倒有几贯村钞(意即有几个臭钱)。见菩萨变化个疥(jiè)癞形容,身穿破衲,赤脚光头,将袈裟捧定,艳艳生光,他上前问道:“那癞和尚,你的袈裟要卖多少价钱?”菩萨道:“袈裟价值五千两,锡杖价值二千两。”那愚僧笑道:“这两个癞和尚是疯子!是傻子!这两件粗物,就卖得七千两银子,只是除非穿上身长生不老,就得成佛作祖,也值不得这许多!拿了去!卖不成!”那菩萨更不争吵,与木叉往前又走。行勾多时,来到东华门前,正撞着宰相萧瑀散朝而回,众头踏喝开街道。那菩萨公然不避,当街上拿着袈裟,径迎着宰相。宰相勒马观看,见袈裟艳艳生光,着手下人问那卖袈裟的要价几何。菩萨道:“袈裟要五千两,锡杖要二千两。”萧瑀道:“有何好处,值这般高价?”菩萨道:“袈裟有好处,有不好处;有要钱处,有不要钱处。”萧瑀道:“何为好?何为不好?”菩萨道:“着了我袈裟,不入沉沦,不堕地狱,不遭恶毒之难,不遇虎狼之灾,便是好处;若贪淫乐祸的愚僧,不斋不戒的和尚,毁经谤佛的凡夫,难见我袈裟之面,这便是不好处。”又问道:“何为要钱,不要钱?”菩萨道:“不遵佛法,不敬三宝,强买袈裟、锡杖,定要卖他七千两,这便是要钱;若敬重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承受得起,我将袈裟、锡杖,情愿送他,与我结个善缘,这便是不要钱。”萧瑀闻言,倍添春色,知他是个好人。即便下马,与菩萨以礼相见。口称“大法长老,恕我萧瑀之罪。我大唐皇帝十分好善,满朝的文武,无不奉行。即今起建‘水陆大会’,这袈裟正好与大都阐陈玄奘法师穿用。我和你入朝见驾去来。” 菩萨欣然从之,拽转步,径进东华门里。黄门官转奏,蒙旨宣至宝殿。见萧瑀引着两个疥癞僧人,立于阶下,唐王问曰:“萧瑀来奏何事?”萧瑀俯伏阶前道:“臣出了东华门前,偶遇二僧,乃卖袈裟与锡杖者。臣思法师玄奘可着此服,故领僧人启见。”太宗大喜,便问那袈裟价值几何。菩萨与木叉侍立阶下,更不行礼,因问袈裟之价,答道:“袈裟五千两,锡杖二千两。”太宗道:“那袈裟有何好处,就值许多?”菩萨道: “这袈裟,龙披一缕,免大鹏吞噬之灾;鹤挂一丝,得超凡入圣之妙。但坐处,有万神朝礼;凡举动,有七佛随身。 这袈裟是冰蚕造练抽丝,巧匠翻腾为线。仙娥织就,神女机成,方方簇幅绣花缝,片片相帮堆锦簆。玲珑散碎斗妆花,色亮飘光喷宝艳。穿上满身红雾绕,脱来一段彩云飞。三天门外透元光,五岳山前生宝气。重重嵌就西番莲,灼灼悬珠星斗象。四角上有夜明珠,攒顶间一颗祖母绿。虽无全照原本体,也有生光八宝攒。 这袈裟,闲时折迭,遇圣才穿。闲时折迭,千层包裹透虹霓;遇圣才穿,惊动诸天神鬼怕。上边有如意珠、摩尼珠、辟尘珠、定风珠;又有那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与日争红。条条仙气盈空,朵朵祥光捧圣。条条仙气盈空,照彻了天关;朵朵祥光捧圣,影遍了世界。照山川,惊虎豹;影海岛,动鱼龙。沿边两道销金锁,叩领连环白玉琮。 诗曰: 三宝巍巍道可尊,四生六道尽评论。明心解养人天法,见性能传智慧灯。护体庄严金世界,身心清净玉壶冰。自从佛制袈裟后,万劫谁能敢断僧?” 唐王在那宝殿上闻言,十分欢喜。又问:“那和尚,九环杖有甚好处?”菩萨道:“我这锡杖,是那: 铜镶铁造九连环,九节仙藤永驻颜。入手厌看青骨瘦,下山轻带白云还。摩诃五祖游天阙,罗卜寻娘破地关。不染红尘些子秽,喜伴神僧上玉山。” 唐王闻言,即命展开袈裟,从头细看,果然是件好物。道:“大法长老,实不瞒你,朕今大开善教,广种福田,见在那化生寺聚集多僧,敷演经法。内中有一个大有德行者,法名玄奘。朕买你这两件宝物,赐他受用。你端的要价几何?”菩萨闻言,与木叉合掌皈依,道声佛号,躬身上启道:“既有德行,贫僧情愿送他,决不要钱。”说罢,抽身便走。唐王急着萧瑀扯住,欠身立于殿上,问曰:“你原说袈裟五千两,锡杖二千两,你见朕要买,就不要钱,敢是说朕心倚恃君位,强要你的物件?—更无此理。朕照你原价奉偿,却不可推避。”菩萨起手道:“贫僧有愿在前,原说果有敬重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不要钱,愿送与他。今见陛下明德止善,敬我佛门,况又高僧有德有行,宣扬大法,理当奉上,决不要钱。贫僧愿留下此物告回。”唐王见他这等勤恳,甚喜。随命光禄寺,大排素宴酬谢。菩萨又坚辞不受,畅然而去。依旧望都土地庙中隐避不题。 却说太宗设午朝,着魏征赍旨,宣玄奘入朝。那法师正聚众登坛,讽经诵偈,一闻有旨,随下坛整衣,与魏征同往见驾。太宗道:“求证善事,有劳法师,无物酬谢。早间萧瑀迎着二僧,愿送锦襕异宝袈裟一件,九环锡杖一条。今特召法师领去受用。”玄奘叩头谢恩。太宗道:“法师如不弃,可穿上与朕看看。”长老遂将袈裟抖开,披在身上,手持锡杖,侍立阶前。君臣个个欣然。诚为如来佛子。你看他: 凛凛威颜多雅秀,佛衣可体如裁就。辉光艳艳满乾坤,结彩纷纷凝宇宙。朗朗明珠上下排,层层金线穿前后。兜罗四面锦沿边,万样稀奇铺绮绣。八宝妆花缚钮丝,金环束领攀绒扣。佛天大小列高低,星象尊卑分左右。玄奘法师大有缘,现前此物堪承受。浑如极乐活阿罗,赛过西方真觉秀。锡杖叮当斗九环,毗(pí)卢帽映多丰厚。诚为佛子不虚传,胜似菩提无诈谬。 当时文武阶前喝彩,太宗喜之不胜。即着法师穿了袈裟,持了宝杖;又赐两队仪从,着多官送出朝门,教他上大街行道,往寺里去,就如中状元夸官的一般。这去玄奘再拜谢恩,在那大街上,烈烈轰轰,摇摇摆摆。你看那长安城里,行商坐贾、公子王孙、墨客文人、大男小女,无不争看夸奖,俱道:“好个法师!真是个活罗汉下降,活菩萨临凡。”玄奘直至寺里,僧人下榻来迎。一见他披此袈裟,执此锡杖,都道是地藏王来了,各各归依,侍于左右。玄奘上殿,炷香礼佛,又对众感述圣恩已毕,各归禅座。又不觉红轮西坠。正是那: 日落烟迷草树,帝都钟鼓初鸣。叮叮三响断人行,前后街前寂静。上刹辉煌灯火,孤村冷落无声。禅僧入定理残经,正好炼魔养性。 光阴拈指,却当七日正会。玄奘又具表,请唐王拈香。此时善声遍满天下。太宗即排驾,率文武多官,后妃国戚,早赴寺里。那一城人,无论大小尊卑,俱诣寺听讲。当有菩萨与木叉道:“今日是水陆正会,以一七继七七,可矣了。我和你杂在众人丛中,一则看他那会何如,二则看金蝉子可有福穿我的宝贝,三则也听他讲的是那一门经法。”两人随投寺里。正是有缘得遇旧相识,般若还归本道场。入到寺里观看,真个是天朝大国,果胜裟婆;赛过祇园舍卫,也不亚上刹招提(梵语的音译。四方的意思)。那一派仙音响亮,佛号喧哗。这菩萨直至多宝台边,果然是明智金蝉之相。 诗曰: 万象澄明绝点埃,大典玄奘坐高台。超生孤魂暗中到,听法高流市上来。施物应机心路远,出生随意藏门开。对看讲出无量法,老幼人人放喜怀。 又诗曰: 因游法界讲堂中,逢见相知不俗同。尽说目前千万事,又谈尘劫许多功。法云容曳舒群岳,教网张罗满太空。检点人生归善念,纷纷天雨落花红。 那法师在台上,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这菩萨近前来,拍着宝台,厉声高叫道:“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么?”玄奘闻言,心中大喜,翻身跳下台来,对菩萨起手道:“老师父,弟子失瞻(旧时客套语。意思是失于瞻仰拜候),多罪。见前的盖众僧人,都讲的是小乘教法,却不知大乘教法如何?”菩萨道:“你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正讲处,有那司香巡堂官急奏唐王道:“法师正讲谈妙法,被两个疥癞游僧,扯下来乱说胡话。”王令擒来,只见许多人将二僧推拥进后法堂。见了太宗,那僧人手也不起,拜也不拜,仰面道:“陛下问我何事?”唐王却认得他,道:“你是前日送袈裟的和尚?”菩萨道:“正是。”太宗道:“你既来此处听讲,只该吃些斋便了,为何与我法师乱讲,扰乱经堂,误我佛事?”菩萨道:“你那法师讲的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太宗正色喜问道:“你那大乘佛法,在于何处?”菩萨道:“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太宗道:“你可记得么?”菩萨道:“我记得。”太宗大喜道:“教法师引去,请上台开讲。” 那菩萨带了木叉,飞上高台,遂踏祥云,直至九霄,现出救苦原身,托了净瓶杨柳。左边是木叉惠岸,执着棍,抖擞精神。喜的个唐王朝天礼拜,众文武跪地焚香。满寺中僧尼道俗,士人工贾,无一人不拜祷道:“好菩萨!好菩萨!”有调为证。但见那: 瑞霭散缤纷,祥光护法身。九霄华汉里,现出女真人。那菩萨,头上戴一顶金叶纽,翠花铺,放金光,生锐气的垂珠缨络;身上穿一领淡淡色,浅浅妆,盘金龙,飞彩凤的结素蓝袍;胸前挂一面对月明,舞清风,杂宝珠,攒翠玉的砌香环珮;腰间系一条冰蚕丝,织金边,登彩云,促瑶海的锦绣绒裙;面前又领一个飞东洋,游普世,感恩行孝,黄毛红嘴白鹦哥;手内托着一个施恩济世的宝瓶,瓶内插着一枝洒青霄,撒大恶,扫开残雾垂杨柳。玉环穿绣扣,金莲足下深。三天许出入,这才是救苦救难观世音。 喜的个唐太宗,忘了江山;爱的那文武官,失却朝礼;盖众多人,都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太宗即传旨,教巧手丹青,描下菩萨真像。旨意一声,选出个图神写圣远见高明的吴道子。此人即后图功臣于凌烟阁者。—当时展开妙笔,图写真形。那菩萨祥云渐远,霎时间不见了金光。只见那半空中,滴溜溜落下一张简帖,上有几句颂子,写得明白。颂曰: “礼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万八千里,大乘进殷勤。此经回上国,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 太宗见了颂子,即命众僧:“且收胜会,待我差人取得大乘经来,再秉丹诚,重修善果。”众官无不遵依。 当时在寺中问曰:“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问不了,旁边闪过法师,帝前施礼道:“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与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江山永固。”唐王大喜,上前将御手扶起道:“法师果能尽此忠贤,不怕程途遥远,跋涉山川,朕情愿与你拜为兄弟。”玄奘顿首谢恩。唐王果是十分贤德,就去那寺里佛前,与玄奘拜了四拜,口称“御弟圣僧”。玄奘感谢不尽道:“陛下,贫僧有何德何能,敢蒙天恩眷顾如此?我这一去,定要捐躯努力,直至西天。如不到西天,不得真经,即死也不敢回国,永堕沉沦地狱。”随在佛前拈香,以此为誓。唐王甚喜,即命回銮,待选良利日辰,发牒出行,遂此驾回各散。 玄奘亦回洪福寺里。那本寺多僧与几个徒弟,早闻取经之事,都来相见。因问:“发誓愿上西天,实否?”玄奘道:“是实。”他徒弟道:“师父呵,尝闻人言,西天路远,更多虎豹妖魔;只怕有去无回,难保身命。”玄奘道:“我已发了弘誓大愿,不取真经,永堕沉沦地狱。大抵是受王恩宠,不得不尽忠以报国耳。我此去真是渺渺茫茫,吉凶难定。”又道:“徒弟们,我去之后,或三二年,或五七年,但看那山门里松枝头向东,我即回来。不然,断不回矣。”众徒将此言切切而记。 次早,太宗设朝,聚集文武,写了取经文牒(dié),用了通行宝印。有钦天监奏曰:“今日是人专吉星,堪宜出行远路。”唐王大喜。又见黄门官奏道:“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随即宣上宝殿道:“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这是通关文牒。朕又有一个紫金钵盂,送你途中化斋而用。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又银[生僻字:马+蜀]的马一匹,送为远行脚力。你可就此行程。”玄奘大喜,即便谢了恩,领了物事,更无留滞之意。唐王排驾,与多官同送至关外,只见那洪福寺僧与诸徒将玄奘的冬夏衣服,俱送在关外相等。唐王见了,先教收拾行囊、马匹,然后着官人执壶酌酒。太宗举爵,又问曰:“御弟雅号甚称?”玄奘道:“贫僧出家人,未敢称号。”太宗道:“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何如?”玄奘又谢恩,接了御酒道:“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不会饮酒。”太宗道:“今日之行,比他事不同。此乃素酒,只饮此一杯,以尽朕奉饯之意。”三藏不敢不受。接了酒,方待要饮,只见太宗低头,将御指拾一撮尘土,弹入酒中。三藏不解其意。太宗笑道:“御弟呵,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三藏道:“只在三年,径回上国。”太宗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三藏方悟捻土之意,复谢恩饮尽,辞谢出关而去。唐王驾回。 且不言天神围绕,大圣安歇。话表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自王母娘娘请赴蟠桃大会,与大徒弟惠岸行者,同登宝阁瑶池,见那里荒荒凉凉,席面残乱;虽有几位天仙,俱不就座,都在那里乱纷纷讲论。菩萨与众仙相见毕,众仙备言前事。菩萨道:“既无盛会,又不传杯,汝等可跟贫僧去见玉帝。”众仙怡然随往。至通明殿前,早有四大天师、赤脚大仙等众俱在此,迎着菩萨,即道玉帝烦恼,调遣天兵,擒怪未回等因。菩萨道:“我要见见玉帝,烦为转奏。”天师邱弘济,即入灵霄宝殿,启知宣入。时有太上老君在上,王母娘娘在后。 菩萨引众同入里面,与玉帝礼毕,又与老君、王母相见,各坐下。便问:“蟠桃盛会如何?”玉帝道:“每年请会,喜喜欢欢,今年被妖猴作乱,甚是虚邀也。”菩萨道:“妖猴是何出处?”玉帝道:“妖猴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石卵化生的。当时生出,即目运金光,射冲斗府。始不介意,继而成精,降龙伏虎,自削死籍。当有龙王、阎王启奏。朕欲擒拿,是长庚星启奏道:‘三界之间,凡有九窍者,可以成仙。’朕即施教育贤,宣他上界,封为御马监弼马温官。那厮嫌恶官小,反了天宫。即差李天王与哪吒太子收降,又降诏抚安,宣至上界,就封他做个‘齐天大圣’,只是有官无禄。他因没事干管理,东游西荡。朕又恐别生事端,着他代管蟠桃园。他又不遵法律,将老树大桃,尽行偷吃。及至设会,他乃无禄人员,不曾请他,他就设计赚哄赤脚大仙,却自变他相貌入会,将仙肴仙酒尽偷吃了,又偷老君仙丹,又偷御酒若干,去与本山众猴享乐。朕心为此烦恼,故调十万天兵,天罗地网收伏。这一日不见回报,不知胜负如何。” 第411章 去幻梦仙境之前的打算 林翰自踏入修仙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反复思量着安全生存之道。 起初,他只为了报仇雪恨,除了仙剑宗内和仙商区,绝不愿外出半步,生怕稍有不慎,自己便会命丧黄泉,导致苏家大仇未报,林家香火难续。 即便是十年报仇,林翰亦是深思熟虑,计划周详。他先是精心培育速度奇快的金翅灵鹰,此鹰抓逃走之人犹如探囊取物,即便林翰实力稍逊苏家仙人,也可在金翅灵鹰的协助下逃出生天。 林翰诛杀苏家凡人时,更是犹如狡兔三窟,必先仔细探查是否有苏家修仙者。原本,林翰计划先杀苏家凡人,然后藏匿起来继续修炼,提升实力,以待来日再杀苏家背后的修仙者。 然而,从苏家那个炼气期修仙者的搜魂中得知,苏家的确仅有一个筑基初期的苏海泽,其他几个修士都是炼气期,且苏家修仙者在万岳宗地位卑微,如此一来,林翰无需再苦等时机,径直前往埋伏苏海泽等人。 为了报仇,林翰总是先藏头露尾,待看清苏家众修仙者的具体实力后,苏家没有找来帮手,才会痛下杀手的。可见林翰做事的小心了。 大仇得报后,林翰的心情犹如拨云见日,舒畅至极,那种感觉恰似从地狱瞬间升入天堂。 报了仇,林翰自然是躲在仙剑宗,安心炼丹,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待苏海泽的风波平息后,林翰也是谨小慎微地外出猎杀贼子,顺便充实一下自己的储物袋。 林翰为人处世素来低调,宛如深谷幽兰;他做事机智为先,既不爱出风头,亦不冲动鲁莽。 从他处理段氏修仙家族和慕容氏修仙家族弟子之事,便可略窥一二,他并未冲动地将慕容狄一举击杀,反而是处处维护星月宗和牧钦的面子,只等待自己进阶元婴期,他才会觉得自己安全。 林翰之所以能荣获风神盟的大英雄称号,是他看到自己的好友,一个接一个战死沙场,他心系众人安危,迫不得已才出手,一举击溃敌人的护宗大阵。实际上,林翰绝非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完全是好友义气导致的。正因如此,尽管他获得了风神盟的丰厚奖赏,但若没有元婴期修士的陪同,他也长时间不敢轻易外出。 林翰自问自己,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是很不错了。 林翰深思始祖的成败得失:始祖乃是唯一一个能够冲破天地桎梏,臻至超仙境的人,其成功得益于始祖真经,而这始祖真经,乃是他得到一件神物后才参悟出来的。 始祖的失败,主要有三点:“其一,始祖闭关藏匿之地怎会被敌人知晓?竟还被敌人先用超级大阵封锁,此乃始祖自己太过疏忽,想必是遭身边人背叛所致;其二,始祖若是先将始祖真经完善,再去统一修仙界,那就无惧被三千仙祖和魔祖围攻了,他不够忍耐;其三,始祖击杀时间法则仙祖,是因其未曾料到此举会威胁到其他仙祖和魔祖的安全,这也给了仙祖和魔祖一个同仇敌忾的契机,既然他们聚在一起,那始祖真经就是他们最想要的东西,自然要合力灭杀始祖。” 总之,始祖此次失败,实乃自己未能深思熟虑这三点,倘若始祖能将始祖真经完善,恐怕就能永远成功地统一修仙界了。 (一会我再写,很多平台复制我的小说,就让他们复制下面的西游记) 第412章 恩人后代唐夏君 林翰在齐海国这几年,便如狡兔三窟般,运用各种手段,低调分散搜罗着一些材料和灵药,如今更是如饿虎扑食般,继续在暗中收集各种资源,只为能有更充足的准备,踏入幻梦仙境,以及满足日后进阶元婴的需求。 何月波进阶金丹期的消息,彭元易请要来齐海国前线送仙货的穆姓金丹期长老,传给林翰。林翰喜不自禁,脸上如释重负和璀璨的笑容,他们岁寒五友一同进阶金丹的愿望,终于如愿以偿了。 姜涛和何月波的资质很不错,他们即便没有像彭元易和吕素芸这样拥有金丹期父母作为依靠的背景,却依然能够力压家族中金丹期长老的亲传弟子,还成功闯入仙招的第四和第五名,这无疑彰显出了二人不俗的资质。 然而,修仙界所言的资质,并非仅仅局限于身体天生的修炼资质,还涵盖了其他诸多方面。 唯有灵根与各种天生修炼体质,方可称之为自身身体资质,待到金丹期与元婴期,未必身体资质优异,便是资质卓越者,多言谈资质之佳,善亦涵盖其他诸多方面。 譬如诸多元婴期修士皆说:林翰之资质甚佳,年纪轻轻便臻至金丹后期,实力如此强横,炼丹天赋颇高,如此资质,未来必定前途无量。此乃金丹期与元婴期修士常说的资质也,不一定单止身体资质之优。 林翰来齐海国之前,亦赐予何月波些许巩固金丹期之丹药,令何月波先闭关修炼半载,巩固金丹,再行举办庆贺大典。 纵林翰是众人皆知的炼丹奇才,他亦不敢随意赐予彭元易四人如此众多丹药以巩固金丹期。 然而林翰身为风神盟首功之臣,此些巩固金丹期之的丹药虽多,于外人观之,最多也不过风神盟巨额奖励的五分之一罢了!林翰赐予四位好友五分之一的巨额奖励,也无不可吧? 林翰先是返回宗门,准备参加何月波之金丹期庆贺大典。 林翰此番是提前一个多月回来参加何月波庆贺大典的,因为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先处理。 林翰早就炼制了一大批仙货,会仙剑宗后,邀请尤洁玉等十几个商人再次前往仙剑宗取货。由于对方都是是散修商人,林翰并未过分压高价格,而是给出了相当可观的互利价格。 如今的尤洁玉,不仅在仙剑宗的仙商区拥有店铺,还在越凌国其余四宗的仙商区开设了店面。她不仅自己能够炼制各种仙货,而且在多年的店铺经营中,结识了众多具备炼制仙货能力的散修,更是与众多修仙家族的弟子有着频繁的交易往来,生意可谓是越来越旺。 这还不算,尤洁玉的五个弟子都进阶到了筑基期,帮助尤洁玉管理五个店铺,尤洁玉成了幕后大老板。 林翰逐一接待着这些散修商人,通常情况下,出售仙货是一件颇为隐秘的事情,这对商人而言是一种保护,没有人觉得林翰这样的做法有何不妥。 林翰的脸色凝重,用慎重的语气说道:“小玉,我祖上与武夷州的凡人唐永有着一些渊源。这么多年过去了,唐永的后代恐怕都已经繁衍了好几代了,你帮我去探寻一下唐永的正嫡系后代中,是否有后代具有灵根,你挑选一个资质和人品不错的,暂且收为你的徒弟吧。这件事是我心中的一个夙愿,你务必要尽心尽力地帮我完成。” 尤洁玉见到林翰如此严肃的神情,深知此事对林翰意义非凡,当即神色坚定地回应道:“楚前辈放心,此事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林翰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这里是我此次要卖给你的仙货,就不收你灵石了,权当是我送给你和唐家后人的一份薄礼吧。还有玉简上有唐家后人的资料,我已经多年没去过武夷州了。” 林翰轻轻一挥衣袖,一个乾坤储物袋和一块玉简如同两道流星般飞射而出,稳稳地落入尤洁玉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中。 尤洁玉先是用神魂之力扫视了一下玉简中的资料,心中不禁一喜,里面详细记录着唐永的地址和各种信息,看来这件事应该不难办。 想当年,林翰也曾再次踏足武夷州,悄悄让唐永后代享受着大地主般的生活。唐家在武夷州的磁福镇,那可真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地主家族。 然而,如今的唐家状况如何,林翰却不知道了。林翰在玉简写的,乃是当年唐家的资料。 当尤洁玉查看了乾坤储物袋里的仙货时,她的脸色瞬间惊变,乾坤储物袋里面的仙货数量之多,价值竟然高达三亿灵石!即便是筑基丹,也有三颗之多。这对她一个筑基期散修来说,是多么可怕的天文数字?然而林翰却慷慨送给她和唐家后人。 要知道,自从风神盟和正道盟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过后,各宗为了恢复自身实力,不惜耗费大量筑基丹,这导致筑基丹长期处于高价也无市的状态。可见单是三颗筑基丹都很珍贵,很难得到的。 尤洁玉立刻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原本惊讶的面庞,即刻又被凝重之色所笼罩。 林翰见尤洁玉脸色惊变,语气深长的说道:“小玉,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是让你帮我寻找灵药和材料,我也给予了你丰厚的报酬。这看似是一场交易,实则是我让你获利更多。唐家这件事,关系到我祖上的一些渊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命令你去做的事情。你要精心挑选唐家之人,挑好之后,先将其带到你仙剑宗仙商区的店铺。一个月后,我会亲自前往你的店铺,查看这人。若不是现在修仙界随时大战,我恐怕亲自去收他入仙剑宗了。” 尤洁玉闻言,脸色沉重地说道:“楚前辈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尽力办好。只是,唐家不过是一个地主家庭,嫡系人数也不多吧,若是唐家弟子中无人发现有灵根,那该如何是好?” 尤洁玉表面看是波澜不惊,内心则狂喜的想着:在你心中如此重要的人,给我做徒弟,那最好不过。有徒弟在,这辈子,你都要给我面子了?一个风神盟的大英雄,给我面子,以后做事多方便?哈哈.... 林翰当即郑重其事地说道:“若是唐家嫡系后代中无人拥有灵根,那就寻找一个旁系的后代。倘若连旁系后代都没有灵根,那你就每隔十年去唐家走一趟,查看唐家是否有灵根的后代降生,收其为徒即可。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头多年,如今也到了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尤洁玉极为穆肃的点头说道:“小玉一定会照着前辈的意思去办。” 何月波的金丹期庆贺大典在何氏修仙家族盛大举行,其场面之恢宏,令人惊叹。而何月波更是蓄意将庆贺大典操办得隆重至极。 何月波让姜涛等人去发送请帖,那架势,仿佛是要将整个修仙界他认识的筑基期修士,都纳入邀请之列。大家看在仙剑宗岁寒五友皆成功进阶金丹期的赫赫威名之上,又有谁会拒绝来祝贺呢? 此次何月波的庆贺大典,几乎整个仙剑宗在越凌国的所有金丹期长老都前来祝贺,众多修仙家族和五大宗也纷纷派遣金丹期长老前来道贺。仙剑宗的东方昊和陶渊亲临现场,更是为这场庆贺大典增添了无尽的光彩,使其熠熠生辉。 何月波平素不甚正经,却极爱交友玩闹,这次庆贺大典前来参加何月波的筑基期修士,竟有近一千五百之多,足见其人缘颇佳。然林翰想起何月波爱玩爱闹,他在前线数十年,有如此众多筑基期好友,亦属正常。 且何月波的前线筑基好友颇多,有几人已经进阶到金丹初期,他们亦来参加何月波之庆贺大典,使何月波之庆贺大典更增热闹隆重的氛围。 何月波庆贺大典圆满落幕,盛情邀请彭元易等人在何家游玩,开怀畅饮十日十夜。 失去了庆贺大典众多修士的“守护”,林翰岂会滞留于小小何修仙家族圣地,孑然一身返回了仙剑宗。 彭元易四人,亦是时常前来仙剑宗内与林翰把酒言欢。 林翰乔装改扮,大摇大摆地踏入仙剑宗的仙商区,堂而皇之地去找尤洁玉谈生意。尤洁玉将林翰请至三楼雅间,秘密详谈生意事宜。 尤洁玉身侧立着一个年方十二的男童,而后毕恭毕敬地言道:“楚前辈,此子名为唐夏君,乃唐家嫡系后裔之一。小君,快来拜见楚前辈。” 名叫唐夏君的小男孩赶忙上前,向林翰跪地叩头参拜:“晚辈唐夏君拜见楚前辈。” 林翰转头凝视唐夏君,先是和蔼亲切的说道:“免礼罢!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唐夏君顿感压力巨大,茫然无措,这林翰身份尊崇,为何对他如此和颜悦色。唐夏君跟随尤洁玉差不多一个月,略懂一些修仙界规矩,几乎店里来的修士,个个都对尤洁玉毕恭毕敬比较多,然而此时的尤洁玉却对林翰毕恭毕敬,那林翰肯定身份很不凡。 唐夏君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继而挺直了头颈,供林翰端详,却不敢直视林翰。 林翰见这孩童身材高挑消瘦,面容俊秀,额头略微凸出,颇似昔日的砍柴郎唐永的额头,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啧啧称赞道:“嗯!不错!不错!呵呵...” (明日再继续写) 第413章 尤洁玉的金丹机缘 听到林翰是来报恩的,唐夏君喜不自禁,赶忙施礼,言辞恳切地说道:“晚辈谨遵前辈教诲,多谢前辈赐予我修仙之机。” 林翰满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嗯,看来小玉这段时间对你的教导甚是用心,你的言语对修仙界都有一点认识了。日后你就称我为枫叔吧,喊前辈未免显得生疏了些。我这里有三本秘籍,这一本是千藤万花刃功法,此功法攻击性极强,与你颇为契合,你就修习这木系功法吧!”林翰取出三本书,第一本书上写着“千藤万花刃”,递与唐夏君。 唐夏君急忙上前接过功法书,然后恭顺地说道:“一切遵从枫叔的吩咐,我定会勤加修炼千藤万花刃功法的!” 原本唐夏君心中尚存些许疑虑,担心林翰和尤洁玉对自己别有用心,毕竟他与林翰二人并无血缘之亲。然而此刻,见林翰如此和蔼可亲,他心中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了许多。 尤洁玉身为修仙者,实力高深莫测,其身份更是令凡人敬畏,唐夏君再小也懂得一些,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尤洁玉前来唐家,与他父母商议带他修仙之事时,唐夏君的父母曾再三嘱咐他,唐家万万得罪不起尤洁玉,让唐夏君务必紧随尤洁玉,专心修炼。 尤洁玉的到来,收徒一事对于唐家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事。唐夏君一个小孩子获得传闻中的仙人收徒,即刻心情即刻兴奋到飞上了天:自己可以成仙了,传闻中的仙人啊,哈哈....。 只是,唐家众人皆不识尤洁玉,尤洁玉只说唐夏君身具灵根,欲收其为徒,这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万一尤洁玉心怀不轨,那唐夏君岂不是性命难保?然而在强大的修仙者面前,唐夏君的父母表面上唯有满心欢喜地答应,暗地里却一再嘱咐唐夏君万事小心谨慎,故而唐夏君心中难免有所顾虑。 而尤洁玉为了消除唐家的担忧,只是答应每年会带小君回来过年一次。 一个强大的金丹期修仙者,连师傅都对他毕恭毕敬,他根本无需如此和颜悦色地对待自己一个凡人,还让自己称呼他为枫叔,唐夏君内心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对林翰也产生了一种长辈般的亲切好感。 林翰见唐夏君神色有了些许变化,自然也明白了他的内心所想,只是感叹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都有点头脑,看来此子以后成就不小。林翰右手拿第二本书,递了过去,欣慰的说道:“这是我对木系功法的参悟心得,可为你在修炼上少走弯路,你可要妥善保管。” 唐夏君接过书,然后感激的说道:“多谢枫叔,小侄会妥善保管好的。” 林翰把手上第三本厚厚的书递过去,并语气沉重的说道:“这是我自己撰写的书籍,里面有关于炼丹.法阵.炼器等修行各方面的见识和参悟心得。这些修行技能,是我们为自己获得修炼资源所需,对我们修仙者以后修行大有裨益。你务必要勤加学习修行技能。” 唐夏君毕恭毕敬地接过书籍,言辞恳切地说道:“多谢枫叔!我定会勤加学习的。” 林翰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切不可在散修面前趾高气扬,要知道,谦逊低调和机智才是修仙的生存之道。在我们仙剑宗,有着琳琅满目的书籍和五花八门的技能供我们学习,这些都是你没有的。修仙界??藏龙卧虎,很多真正的大宗门优秀弟子都是隐藏实力,特别是亲传弟子,他们低调,故而没多少人知道他们存在。他们实力也是你望尘莫及的,你若是不想在修行的道路上掉队,就必须加倍努力,切不可玩物丧志。明白了吗?” 唐夏君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赶忙施礼,斩钉截铁地说道:“小侄明白,小侄多谢师叔的教诲。” 这是十二岁的孩子吗?林翰心里感叹唐夏君也成熟的太快了吧。 林翰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前期修行,小玉会给你一半的资源,而另一半则需要你自己去争取。你可以钻研炼丹之法,到仙商区的炼丹房炼丹药,然后将炼制出的丹药放在店里售卖,也可以学习制作法阵和制作法器等其他有利可图的事情。资源.修炼.技能.三者息息相关,只有依靠自己,未来的路才能走得更远。修行之事,日后小玉会循序渐进地教导你,你一定要用心跟随她学习,知道吗?” 唐夏君坚定的说道:“小侄一定会好好跟随着师傅学习,不辜负枫叔的期望。” 这是十二岁的孩子吗?林翰心中不禁感叹,唐夏君小小年纪,成熟得如此之快。 林翰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等你到炼气期六七层后,你便会知晓修仙者与凡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依我看,你二十多岁便可进阶筑基期,一旦筑基成功,你的寿命将无病无痛地延续至两百岁,实力更是强大无比,届时你定会对修仙之路兴趣盎然。若是你肯勤奋努力,获得一些机缘,就会如我一般达到金丹期,寿命便可长达 600 岁,犹如长生不老的强大仙人。” 唐夏君听闻林翰这番话,惊得瞠目结舌,眼神中流露出的狂热之色,内心的狂喜更是像平静的海面,掀起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 林翰看到唐夏君这个表情,丝毫不感到惊讶,他就是要刺激唐夏君努力修炼,对修仙产生浓厚的兴趣。 林翰叹了口气,语气深长的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凡人家庭出身的,通过仙招进入仙剑宗修行的。我现在已经近150岁了,凡间的父母亲人朋友早已经去世了。凡人修仙,现实本就是这么残酷无情,没有灵根的亲人朋友都无法修仙。你以后也会经历亲人朋友离去的痛苦和无奈,故而,你现在每年只准回去一趟,筑基成功之后,更是少归为宜。这样对你修炼和心境都比较好,这些你以后慢慢就会懂的。你若是对凡间留恋和不甘,你以后修行就会很慢,甚至产生心魔障碍。我能确保你进阶筑基期,但是你若是留恋凡间,此生必然无法进阶金丹期。你要明白其中的得舍,我现在和你也讲不明白的,你先记下就行。你先好好的学习修仙常识一段时间,以后就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了。” 唐夏君刚才表情惊讶的狂喜,听到林翰的这番话,又逐渐变得莫名的迷茫起来。 林翰和蔼的说道:“修行一事,你师傅自会安排,以后的时间长的很,你莫要紧张。我身份特殊,有时候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过来,你不要想我,要好好修炼,莫要怠慢。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师傅有些话要谈。” 唐夏君闻言,只得从迷迷糊糊中回过神来,恭敬的施礼说道:“多谢枫叔,小侄会努力的,不辜负师叔的期望。小侄先告退了。” 唐夏君眼神明显对林翰有些不舍,也只得转身,缓缓走出厢房。 (我在番茄免费小说写,却连番茄畅听音乐版都不如,还是再写吧,看盗版怎么复制我的小说) 第414章 空间裂缝 林翰见尤洁玉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急忙找个借口解释道:“那也不是每个店铺老板都能认得出来的,你能一眼识破,那是你的能耐啊。我这两颗丹药可是专门为你进阶金丹期准备的,我让你在这里待上五十年,必定有十足的把握助你成功进阶金丹期,而且我还有其他好东西要送给你哦。” 尤洁玉依旧憋着嘴,没好气地回应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唐夏君?又不是为了我。” 尤洁玉心中的闷气尚未消散,便将话题引到别处,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通常尤洁玉生气,林翰都会拿好东西安慰她的,二人也惯了,只是尤洁玉没有一次像这次那么生气的。 林翰小心翼翼地将两颗丹药放入精美的玉盒中,轻轻地摆在桌上,然后又取出一根定神香和一扎黄色沙子,试图逗尤洁玉开心,他幽默地说道:“这可是定神香,在你进阶金丹期,重铸灵魂的时候点燃它,可以帮你驱散心魔。还有这黄元晶沙,慢慢炼化入筑基法体,能够让你的金丹更加坚固,从而提高进阶金丹的成功率。这样算下来,你至少有七成左右的几率成功进阶金丹期了。我把这些东西给唐夏君,他能用得上吗?我这可都是为了让你顺利进阶金丹期啊!一直都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见好就收,林翰又不是故意的,有了台阶下,尤洁玉立刻喜笑颜开,娇嗔道:“好吧!看在这些进阶金丹期资源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接着,尤洁玉如获至宝般,逐个拿起丹药、黄元晶沙和定神香,仔细端详着,那神情,既兴奋得像个孩子,又调皮可爱得宛如精灵。谁能想到,这位商场高手,五间仙货店铺的幕后大老板,内心竟也如此纯真可爱!或许在林翰面前,她才能如此放纵自己吧! 其实,尤洁玉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两颗丹药的级别,即便她在外寻觅两百年,也未必能够找到,而黄元晶沙更是稀罕之物。林翰这家伙可谓是下了血本,尤洁玉这次可真是赚大了。 当尤洁玉满心欢喜地收下礼物后,林翰一脸郑重地嘱咐道:“小玉,这两颗丹药和定神香皆是风神盟奖励我大战功劳的,你千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我将它们给了你。还有那黄元晶沙,是我机缘巧合所得,你也切莫声张。我可不希望,有人将目光聚焦在你的身上。所以,你这段时间要保持低调,偶尔乘坐星月宗的超级传送阵前往齐海国购买仙货,让人误以为你在暗中寻找金丹期的机缘。待你在齐海国仙商区进阶金丹期后,回来也要继续低调行事,数十年内不可张扬。” 尤洁玉闻听此言,深知林翰这些资源极为珍贵,面色凝重地应道:“楚枫哥哥!谢谢你,小妹我定会倍加小心。” 林翰给尤洁玉安排好唐夏君的修炼事宜后,便转身离开了店铺。 尤洁玉此时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如获至宝般拿出丹药和黄元晶沙,爱不释手的欣赏,她的心情仿佛早已冲破云霄,飞上了九重天。 修仙界的资源犹如被各大宗门垄断的宝库,散修对资源的渴望,尤洁玉又怎能不知。 散修的数量比各大宗门和修仙家族的炼气期弟子要多得多,只是他们如同隐身于山林的隐士,或是四处寻觅机缘的苦行者。然而,散修的命运不是在半路夭折,就是在寿尽时黯然坐化。 总之,散修行事低调,没有被大宗门保护,生怕被人截杀,只有在仙商区才能见到他们成群,平时都如鸵鸟般藏头露尾。 一万个散修中,或许仅有五十个能进阶筑基期,而这五十个筑基期散修中,也只有寥寥两三个左右能成功进阶金丹期。散修没有一定的机缘,根本无法进阶金丹期。 没有任何进阶金丹期丹方的尤洁玉,此次无需去苦苦寻觅金丹期机缘,靠着林翰就能顺利进阶金丹期,获得六百岁大寿,你说她的心情怎能不兴奋到极致? 林翰给唐夏君的礼物是一只冰焰赤风豹幼子,这小家伙被林翰冰封在灵兽袋里。 (明日写吧!我好累,过年事情多。) 第415章 幻梦仙境探宝 (新年到了,这篇一会再写啊) 话表美猴王得了姓名,怡然踊跃,对菩提前作礼启谢。那祖师即命大众引孙悟空出二门外,教他洒扫应对、进退周旋之节。众仙奉行而出,悟空到门外,又拜了大众师兄,就于廊庑之间,安排寝处。次早,与众师兄学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每日如此。闲时即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凡所用之物,无一不备,在洞中不觉倏六七年。一日,祖师登坛高坐,唤集诸仙,开讲大道,真个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孙悟空在旁闻讲,喜得他抓耳挠腮,眉花眼笑,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忽被祖师看见,叫孙悟空道:“你在班中怎么颠狂跃舞,不听我讲?”悟空道:“弟子诚心听讲,听到老师父妙音处,喜不自胜,故不觉作此踊跃之状,望师父恕罪!”祖师道:“你既识妙音,我且问你,你到洞中多少时了?”悟空道:“弟子本来懵懂,不知多少时节。只记得灶下无火,常去山后打柴,见一山好桃树,我在那里吃了七次饱桃矣。”祖师道:“那山唤名烂桃山,你既吃七次,想是七年了。你今要从我学些甚么道?”悟空道:“但凭尊师教诲,只是有些道气儿,弟子便就学了。” 祖师道:“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学那一门哩?”悟空道:“凭尊师意思,弟子倾心听从。”祖师道:“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悟空道:“术门之道怎么说?”祖师道:“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悟空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祖师道:“不能不能。”悟空道:“不学不学!” 祖师又道:“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悟空又问:“流字门中是甚义理?”祖师道:“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悟空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祖师道:“若要长生,也似壁里安柱。”悟空道:“师父,我是个老实人,不晓得打市语。怎么谓之壁里安柱?”祖师道:“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日大厦将颓,他必朽矣。”悟空道:“据此说,也不长久,不学不学!” 祖师道:“教你静字门中之道如何?”悟空道:“静字门中是甚正果?”祖师道:“此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悟空道:“这般也能长生么?”祖师道:“也似窑头土坯。”悟空笑道:“师父果有些滴哒,一行说我不会打市语,怎么谓之窑头土坯?”祖师道:“就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锻炼,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滥矣。”悟空道:“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祖师道:“教你动字门中之道如何?”悟空道:“动门之道却又怎么?”祖师道:“此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悟空道:“似这等也得长生么?”祖师道:“此欲长生,亦如水中捞月。”悟空道:“师父又来了!怎么叫做水中捞月?”祖师道:“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悟空道:“也不学不学!” 祖师闻言,咄的一声,跳下高台,手持戒尺,指定悟空道:“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么?”走上前,将悟空头上打了三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大众而去。唬得那一班听讲的,人人惊惧,皆怨悟空道:“你这泼猴,十分无状!师父传你道法,如何不学,却与师父顶嘴?这番冲撞了他,不知几时才出来呵!”此时俱甚报怨他,又鄙贱嫌恶他,悟空一些儿也不恼,只是满脸陪笑。原来那猴王已打破盘中之谜,暗暗在心,所以不与众人争竞,只是忍耐无言。祖师打他三下者,教他三更时分存心;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上者,教他从后门进步,秘处传他道也。 当日悟空与众等,喜喜欢欢,在三星洞之前盼望天色,急不能到晚。及黄昏时,却与众就寝,假合眼,定息存神。山中又没打更传箭,不知时分,只自家将鼻孔中出入之气调定。约到子时前后,轻轻的起来,穿了衣服,偷开前门,躲离大众,走出外抬头观看,正是那月明清露冷,八极迥无尘。深树幽禽宿,源头水溜汾。飞萤光散影,过雁字排云。正直三更候,应该访道真。你看他从旧路径至后门外,只见那门儿半开半掩,悟空喜道:“老师父果然注意与我传道,故此开着门也。”即曳步近前,侧身进得门里,只走到祖师寝榻之下。见祖师蜷跼身躯,朝里睡着了,悟空不敢惊动,即跪在榻前。那祖师不多时觉来,舒开两足,口中自吟道:“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悟空应声叫道:“师父,弟子在此跪候多时。”祖师闻得声音是悟空,即起披衣,盘坐喝道:“这猢狲!你不在前边去睡,却来我这后边作甚?”悟空道:“师父昨日坛前对众相允,教弟子三更时候,从后门里传我道理,故此大胆径拜老爷榻下。”祖师听说,十分欢喜,暗自寻思道:“这厮果然是个天地生成的,不然,何就打破我盘中之暗谜也?”悟空道:“此间更无六耳,止弟子一人,望师父大舍慈悲,传与我长生之道罢,永不忘恩!”祖师道:“你今有缘,我亦喜说。既识得盘中暗迹,你近前来,仔细听之,当传与你长生之妙道也。”悟空叩头谢了,洗耳用心,跪于榻下。祖师云:“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此时说破根源,悟空心灵福至,切切记了口诀,对祖师拜谢深恩,即出后门观看。但见东方天色微舒白,西路金光大显明。依旧路转到前门,轻轻的推开进去,坐在原寝之处,故将床铺摇响道:“天光了!天光了!起耶!”那大众还正睡哩,不知悟空已得了好事。当日起来打混,暗暗维持,子前午后,自己调息。 却早过了三年,祖师复登宝座,与众说法。谈的是公案比语,论的是外像包皮,忽问:“悟空何在?”悟空近前跪下:“弟子有。”祖师道:“你这一向修些甚么道来?”悟空道:“弟子近来法性颇通,根源亦渐坚固矣。”祖师道:“你既通法性,会得根源,已注神体,却只是防备着三灾利害。”悟空听说,沉吟良久道:“师父之言谬矣。我尝闻道高德隆,与天同寿,水火既济,百病不生,却怎么有个三灾利害?”祖师道:“此乃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成之后,鬼神难容。虽驻颜益寿,但到了五百年后,天降雷灾打你,须要见性明心,预先躲避。躲得过,寿与天齐;躲不过,就此绝命。再五百年后,天降火灾烧你。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唤做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为虚幻。再五百年,又降风灾吹你。这风不是东南西北风,不是和熏金朔风,亦不是花柳松竹风,唤做赑风。自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解,所以都要躲过。”悟空闻说,毛骨悚然,叩头礼拜道:“万望老爷垂悯,传与躲避三灾之法,到底不敢忘恩。”祖师道:“此亦无难,只是你比他人不同,故传不得。”悟空道:“我也头圆顶天,足方履地,一般有九窍四肢,五脏六腑,何以比人不同?”祖师道:“你虽然像人,却比人少腮。”原来那猴子孤拐面,凹脸尖嘴。悟空伸手一摸,笑道:“师父没成算!我虽少腮,却比人多这个素袋,亦可准折过也。”祖师说:“也罢,你要学那一般?有一般天罡数,该三十六般变化,有一般地煞数,该七十二般变化。”悟空道:“弟子愿多里捞摸,学一个地煞变化罢。”祖师道:“既如此,上前来传与你口诀。”遂附耳低言,不知说了些甚么妙法。这猴王也是他一窍通时百窍通,当时习了口诀,自修自炼,将七十二般变化都学成了。 忽一日,祖师与众门人在三星洞前戏玩晚景。祖师道:“悟空,事成了未曾?”悟空道:“多蒙师父海恩,弟子功果完备,已能霞举飞升也。”祖师道:“你试飞举我看。”悟空弄本事,将身一耸,打了个连扯跟头,跳离地有五六丈,踏云霞去勾有顿饭之时,返复不上三里远近,落在面前,扠手道:“师父,这就是飞举腾云了。”祖师笑道:“这个算不得腾云,只算得爬云而已。自古道神仙朝游北海暮苍梧,似你这半日,去不上三里,即爬云也还算不得哩!”悟空道:“怎么为朝游北海暮苍梧?”祖师道:“凡腾云之辈,早辰起自北海,游过东海、西海、南海,复转苍梧,苍梧者,却是北海零陵之语话也。将四海之外,一日都游遍,方算得腾云。”悟空道:“这个却难却难!”祖师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悟空闻得此言,叩头礼拜,启道:“师父,为人须为彻,索性舍个大慈悲,将此腾云之法,一发传与我罢,决不敢忘恩。”祖师道:“凡诸仙腾云,皆跌足而起,你却不是这般。我才见你去,连扯方才跳上,我今只就你这个势,传你个筋斗云罢。”悟空又礼拜恳求,祖师却又传个口诀道:“这朵云,捻着诀,念动真言,攒紧了拳,将身一抖,跳将起来,一筋斗就有十万八千里路哩!”大众听说,一个个嘻嘻笑道:“悟空造化!若会这个法儿,与人家当铺兵,送文书,递报单,不管那里都寻了饭吃!”师徒们天昏各归洞府。这一夜,悟空即运神炼法,会了筋斗云。逐日家无拘无束,自在逍遥。此亦长生之美。 一日,春归夏至,大众都在松树下会讲多时。大众道:“悟空,你是那世修来的缘法?前日老师父附耳低言,传与你的躲三灾变化之法,可都会么?”悟空笑道:“不瞒诸兄长说,一则是师父传授,二来也是我昼夜殷勤,那几般儿都会了。”大众道:“趁此良时,你试演演,让我等看看。”悟空闻说,抖擞精神,卖弄手段道:“众师兄请出个题目,要我变化甚么?”大众道:“就变颗松树罢。”悟空捻着诀,念动咒语,摇身一变,就变成一颗松树,真个是:郁郁含烟贯四时,凌云直上秀贞姿。全无一点妖猴像,尽是经霜耐雪枝。大众见了,鼓掌呵呵大笑,都道:“好猴儿!好猴儿!”不觉的嚷闹,惊动了祖师,祖师急拽杖出门来问道:“是何人在此喧哗?”大众闻呼,慌忙检束,整衣向前。悟空也现了本相,杂在丛中道:“启上尊师,我等在此会讲,更无外姓喧哗。”祖师怒喝道:“你等大呼小叫,全不像个修行的体段!修行的人,口开神气散,舌动是非生,如何在此嚷笑?”大众道:“不敢瞒师父,适才孙悟空演变化耍子。教他变颗松树,果然是颗松树,弟子们俱称扬喝采,故高声惊冒尊师,望乞恕罪。”祖师道:“你等起去。”叫:“悟空过来!我问你弄甚么精神,变甚么松树?这个工夫可好在人前卖弄?假如你见别人有,不要求他?别人见你有,必然求你。你若畏祸,却要传他;若不传他,必然加害,你之性命又不可保。”悟空叩头道:“只望师父恕罪!”祖师道:“我也不罪你,但只是你去罢。”悟空闻此言,满眼堕泪道:“师父,教我往那里去?”祖师道:“你从那里来,便从那里去就是了。”悟空顿然醒悟道:“我自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来的。”祖师道:“你快回去,全你性命,若在此间,断然不可!”悟空领罪,上告尊师:“我也离家有二十年矣,虽是回顾旧日儿孙,但念师父厚恩未报,不敢去。”祖师道:“那里甚么恩义?你只不惹祸不牵带我就罢了!”悟空见没奈何,只得拜辞,与众相别,祖师道:“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悟空道:“决不敢提起师父一字,只说是我自家会的便罢。” 悟空谢了,即抽身,捻着诀,丢个连扯,纵起筋斗云,径回东胜。那里消一个时辰,早看见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自知快乐,暗暗的自称道:“去时凡骨凡胎重,得道身轻体亦轻。举世无人肯立志,立志修玄玄自明。当时过海波难进,今日回来甚易行。别语叮咛还在耳,何期顷刻见东溟!”悟空按下云头,直至花果山,找路而去,忽听得鹤唳猿啼,鹤唳声冲霄汉外,猿啼悲切甚伤情,即开口叫道:“孩儿们,我来了也!”那崖下石坎边,花草中,树木里,若大若小之猴,跳出千千万万,把个美猴王围在当中,叩头叫道:“大王,你好宽心!怎么一去许久,把我们俱闪在这里,望你诚如饥渴!近来被一妖魔在此欺虐,强要占我们水帘洞府,是我等舍死忘生与他争斗。这些时,被那厮抢了我们家火,捉了许多子侄,教我们昼夜无眠,看守家业。幸得大王来了!大王若再年载不来,我等连山洞尽属他人矣!”悟空闻说,心中大怒道:“是甚么妖魔,辄敢无状!你且细细说来,待我寻他报仇。”众猴叩头:“告上大王,那厮自称混世魔王,住居在直北下。”悟空道:“此间到他那里,有多少路程?”众猴道:“他来时云,去时雾,或风或雨,或电或雷,我等不知有多少路。”悟空道:“既如此,你们休怕,且自顽耍,等我寻他去来!” 好猴王将身一纵,跳起去,一路筋斗,直至北下观看,见一座高山,真是十分险峻好山:笔峰挺立,曲涧深沉。笔峰挺立透空霄,曲涧深沉通地户。两崖花木争奇,几处松篁斗翠。左边龙,熟熟驯驯;右边虎,平平伏伏。每见铁牛耕,常有金钱种。幽禽睆声,丹凤朝阳立。石磷磷,波净净,古怪跷蹊真恶狞。世上名山无数多,花开花谢蘩还众。争如此景永长存,八节四时浑不动。诚为三界坎源山,滋养五行水脏洞!美猴王正默观看景致,只听得有人言语,径自下山寻觅,原来那陡崖之前,乃是那水脏洞。洞门外有几个小妖跳舞,见了悟空就走,悟空道:“休走!借你口中言,传我心内事。我乃正南方花果山水帘洞洞主。你家甚么混世鸟魔,屡次欺我儿孙,我特寻来,要与他见个上下!” 那小妖听说,疾忙跑入洞里报道:“大王!祸事了!”魔王道:“有甚祸事?”小妖道:“洞外有猴头称为花果山水帘洞洞主。他说你屡次欺他儿孙,特来寻你,见个上下哩。”魔王笑道:“我常闻得那些猴精说他有个大王,出家修行去,想是今番来了。你们见他怎生打扮,有甚器械?”小妖道:“他也没甚么器械,光着个头,穿一领红色衣,勒一条黄丝绦,足下踏一对乌靴,不僧不俗,又不像道士神仙,赤手空拳,在门外叫哩。”魔王闻说:“取我披挂兵器来!”那小妖即时取出,那魔王穿了甲胄,绰刀在手,与众妖出得门来,即高声叫道:“那个是水帘洞洞主?”悟空急睁睛观看,只见那魔王:头戴乌金盔,映日光明;身挂皂罗袍,迎风飘荡。下穿着黑铁甲,紧勒皮条;足踏着花褶靴,雄如上将。腰广十围,身高三丈。手执一口刀,锋刃多明亮。称为混世魔,磊落凶模样。猴王喝道:“这泼魔这般眼大,看不见老孙!”魔王见了,笑道:“你身不满四尺,年不过三旬,手内又无兵器,怎么大胆猖狂,要寻我见甚么上下?”悟空骂道:“你这泼魔,原来没眼!你量我小,要大却也不难。你量我无兵器,我两只手彀着天边月哩!你不要怕,只吃老孙一拳!”纵一纵跳上去,劈脸就打。那魔王伸手架住道:“你这般矬矮,我这般高长,你要使拳,我要使刀,使刀就杀了你,也吃人笑,待我放下刀,与你使路拳看。”悟空道:“说得是。好汉子走来!”那魔王丢开架子便打,这悟空钻进去相撞相迎。他两个拳捶脚踢,一冲一撞。原来长拳空大,短簇坚牢,那魔王被悟空掏短胁,撞丫裆,几下筋节,把他打重了。他闪过,拿起那板大的钢刀,望悟空劈头就砍。悟空急撤身,他砍了一个空。悟空见他凶猛,即使身外身法,拔一把毫毛,丢在口中嚼碎,望空喷去,叫一声:“变!”即变做三二百个小猴,周围攒簇。 原来人得仙体,出神变化无方,不知这猴王自从了道之后,身上有八万四千毛羽,根根能变,应物随心,那些小猴,眼乖会跳,刀来砍不着,枪去不能伤。你看他前踊后跃,钻上去把个魔王围绕,抱的抱,扯的扯,钻裆的钻裆,扳脚的扳脚,踢打毛,抠眼睛,捻鼻子,抬鼓弄,直打做一个攒盘。这悟空才去夺得他的刀来,分开小猴,照顶门一下,砍为两段,领众杀进洞中,将那大小妖精,尽皆剿灭。却把毫毛一抖,收上身来,又见那收不上身者,却是那魔王在水帘洞擒去的小猴,悟空道:“汝等何为到此?”约有三五十个,都含泪道:“我等因大王修仙去后,这两年被他争吵,把我们都摄将来,那不是我们洞中的家火?石盆石碗都被这厮拿来也。”悟空道:“既是我们的家火,你们都搬出外去。”随即洞里放起火来,把那水脏洞烧得枯干,尽归了一体。对众道:“汝等跟我回去。”众猴道:“大王,我们来时,只听得耳边风响,虚飘飘到于此地,更不识路径,今怎得回乡?”悟空道:“这是他弄的个术法儿,有何难也!我如今一窍通,百窍通,我也会弄。你们都合了眼,休怕!” 好猴王,念声咒语,驾阵狂风,云头落下,叫:“孩儿们,睁眼。”众猴脚实地,认得是家乡,个个欢喜,都奔洞门旧路。那在洞众猴,都一齐簇拥同入,分班序齿,礼拜猴王,安排酒果,接风贺喜。启问降魔救子之事,悟空备细言了一遍,众猴称扬不尽,道:“大王去到那方,不意学得这般手段!”悟空又道:“我当年别汝等,随波逐流,飘过东洋大海,径至南赡部洲,学成人像,着此衣,穿此履,摆摆摇摇,云游了八九年余,更不曾有道;又渡西洋大海,到西牛贺洲地界,访问多时,幸遇一老祖,传了我与天同寿的真功果,不死长生的大法门。”众猴称贺,都道:“万劫难逢也!”悟空又笑道:“小的们,又喜我这一门皆有姓氏。”众猴道:“大王姓甚?”悟空道:“我今姓孙,法名悟空。”众猴闻说,鼓掌忻然道:“大王是老孙,我们都是二孙三孙细孙小孙,一家孙,一国孙,一窝孙矣!”都来奉承老孙,大盆小碗的椰子酒、葡萄酒、仙花仙果,真个是合家欢乐!咦!贯通一姓身归本,只待荣迁仙箓名。毕竟不知怎生结果,居此界终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那太白金星与美猴王同出了洞天深处,一齐驾云而起。原来悟空筋斗云比众不同,十分快疾,把个金星撇在脑后,先至南天门外。正欲收云前进,被增长天王领着庞刘苟毕、邓辛张陶,一路大力天丁,枪刀剑戟挡住天门,不肯放进。猴王道:“这个金星老儿乃奸诈之徒!既请老孙,如何教人动刀动枪,阻塞门路?”正嚷间,金星倏到,悟空就觌面发狠道:“你这老儿,怎么哄我?被你说奉玉帝招安旨意来请,却怎么教这些人阻住天门,不放老孙进去?”金星笑道:“大王息怒。你自来未曾到此天堂,却又无名,众天丁又与你素不相识,他怎肯放你擅入?等如今见了天尊,授了仙箓,注了官名,向后随你出入,谁复挡也?”悟空道:“这等说,也罢,我不进去了。”金星又用手扯住道:“你还同我进去。”将近天门,金星高叫道:“那天门天将、大小吏兵放开路者。此乃下界仙人,我奉玉帝圣旨,宣他来也。”那增长天王与众天丁俱才敛兵退避。猴王始信其言,同金星缓步入里观看。真个是:初登上界,乍入天堂。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化乐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又至那朝圣楼前,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金钟撞动,三曹神表进丹墀;天鼓鸣时,万圣朝王参玉帝。又至那灵霄宝殿,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恶狠狠掌朝的天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叠叠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猴王有分来天境,不堕人间点污泥。太白金星领着美猴王,到于灵霄殿外。不等宣诏,直至御前,朝上礼拜。悟空挺身在旁,且不朝礼,但侧耳以听金星启奏。金星奏道:“臣领圣旨,已宣妖仙到了。”玉帝垂帘问曰:“那个是妖仙?”悟空却才躬身答应道:“老孙便是。”仙卿们都大惊失色道:“这个野猴!怎么不拜伏参见,辄敢这等答应道‘老孙便是’,却该死了!该死了!”玉帝传旨道:“那孙悟空乃下界妖仙,初得人身,不知朝礼,且姑恕罪。”众仙卿叫声:“谢恩!”猴王却才朝上唱个大喏。玉帝宣文选武选仙卿,看那处少甚官职,着孙悟空去除授。旁边转过武曲星君启奏道:“天宫里各宫各殿,各方各处,都不少官,只是御马监缺个正堂管事。”玉帝传旨道:“就除他做个弼马温罢。”众臣叫谢恩,他也只朝上唱个大喏。玉帝又差木德星官送他去御马监到任。 当时猴王欢欢喜喜,与木德星官径去到任。事毕,木德回宫。他在监里,会聚了监丞、监副、典簿、力士、大小官员人等,查明本监事务,止有天马千匹,乃是:骅骝骐骥,纤离;龙媒紫燕,挟翼骕骦; 银,飞黄;翻羽,赤兔超光;逾辉弥景,腾雾胜黄;追风绝地,飞奔霄;逸飘赤电,铜爵浮云;骢珑虎,绝尘紫鳞;四极大宛,八骏九逸,千里绝群。此等良马,一个个嘶风逐电精神壮,踏雾登云气力长。 这猴王查看了文簿,点明了马数。本监中典簿管征备草料;力士官管刷洗马匹、扎草、饮水、煮料;监丞、监副辅佐催办。弼马昼夜不睡,滋养马匹。日间舞弄犹可,夜间看管殷勤,但是马睡的赶起来吃草,走的捉将来靠槽。那些天马见了他,泯耳攒蹄,都养得肉肥膘满。不觉的半月有余。 一朝闲暇,众监官都安排酒席,一则与他接风,一则与他贺喜。正在欢饮之间,猴王忽停杯问曰:“我这弼马温是个甚么官衔?”众曰:“官名就是此了。”又问:“此官是个几品?”众道:“没有品从。”猴王道:“没品,想是大之极也。”众道:“不大不大,只唤做未入流。”猴王道:“怎么叫做未入流?”众道:“末等。这样官儿,最低最小,只可与他看马。似堂尊到任之后,这等殷勤,喂得马肥,只落得道声好字;如稍有些尪羸,还要见责;再十分伤损,还要罚赎问罪。”猴王闻此,不觉心头火起,咬牙大怒道:“这般藐视老孙!老孙在那花果山,称王称祖,怎么哄我来替他养马?养马者,乃后生小辈下贱之役,岂是待我的?不做他!不做他!我将去也!”忽喇的一声,把公案推倒,耳中取出宝贝,幌一幌,碗来粗细,一路解数,直打出御马监,径至南天门。众天丁知他受了仙箓,乃是个弼马温,不敢阻当,让他打出天门去了。 须臾按落云头,回至花果山上,只见那四健将与各洞妖王,在那里操演兵卒,这猴王厉声高叫道:“小的们!老孙来了!”一群猴都来叩头,迎接进洞天深处,请猴王高登宝位,一壁厢办酒接风,都道:“恭喜大王,上界去十数年,想必得意荣归也?”猴王道:“我才半月有余,那里有十数年?”众猴道:“大王,你在天上不觉时辰。天上一日,就是下界一年哩。请问大王,官居何职?”猴王摇手道:“不好说!不好说!活活的羞杀人!那玉帝不会用人,他见老孙这般模样,封我做个甚么弼马温,原来是与他养马,未入流品之类。我初到任时不知,只在御马监中顽耍。及今日问我同寮,始知是这等卑贱。老孙心中大恼,推倒席面,不受官衔,因此走下来了。”众猴道:“来得好!来得好!大王在这福地洞天之处为王,多少尊重快乐,怎么肯去与他做马夫?”教:“小的们!快办酒来,与大王释闷。”正饮酒欢会间,有人来报道:“大王,门外有两个独角鬼王,要见大王。”猴王道:“教他进来。”那鬼王整衣跑入洞中,倒身下拜。美猴王问他:“你见我何干?”鬼王道:“久闻大王招贤,无由得见,今见大王授了天箓,得意荣归,特献赭黄袍一件,与大王称庆。肯不弃鄙贱,收纳小人,亦得效犬马之劳。”猴王大喜,将赭黄袍穿起,众等欣然排班朝拜,即将鬼王封为前部总督先锋。鬼王谢恩毕,复启道:“大王在天许久,所授何职?”猴王道:“玉帝轻贤,封我做个甚么弼马温!”鬼王听言,又奏道:“大王有此神通,如何与他养马?就做个齐天大圣,有何不可?”猴王闻说,欢喜不胜,连道几个“好!好!好!”教四健将:“就替我快置个旌旗,旗上写齐天大圣四大字,立竿张挂。自此以后,只称我为齐天大圣,不许再称大王。亦可传与各洞妖王,一体知悉。”此不在话下。 却说那玉帝次日设朝,只见张天师引御马监监丞、监副在丹墀下拜奏道:“万岁,新任弼马温孙悟空,因嫌官小,昨日反下天宫去了。”正说间,又见南天门外增长天王领众天丁,亦奏道:“弼马温不知何故,走出天门去了。”玉帝闻言,即传旨:“着两路神元,各归本职,朕遣天兵,擒拿此怪。”班部中闪上托塔李天王与哪吒三太子,越班奏上道:“万岁,微臣不才,请旨降此妖怪。”玉帝大喜,即封托塔天王李靖为降魔大元帅,哪吒三太子为三坛海会大神,即刻兴师下界。李天王与哪吒叩头谢辞,径至本宫,点起三军,帅众头目,着巨灵神为先锋,鱼肚将掠后,药叉将催兵。一霎时出南天门外,径来到花果山,选平阳处安了营寨,传令教巨灵神挑战。巨灵神得令,结束整齐,轮着宣花斧,到了水帘洞外。只见那洞门外,许多妖魔,都是些狼虫虎豹之类,丫丫叉叉,轮枪舞剑,在那里跳斗咆哮。这巨灵神喝道:“那业畜!快早去报与弼马温知道,吾乃上天大将,奉玉帝旨意,到此收伏,教他早早出来受降,免致汝等皆伤残也。”那些怪奔奔波波,传报洞中道:“祸事了!祸事了!”猴王问:“有甚祸事?”众妖道:“门外有一员天将,口称大圣官衔,道:奉玉帝圣旨,来此收伏,教早早出去受降,免伤我等性命。”猴王听说,教:“取我披挂来!”就戴上紫金冠,贯上黄金甲,登上步云鞋,手执如意金箍棒,领众出门,摆开阵势。这巨灵神睁睛观看,真好猴王: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挺挺身才变化多,声音响亮如钟磬。尖嘴咨牙弼马温,心高要做齐天圣。 第416章 幻梦仙境里的金角盾皮犀 林翰踏入幻梦仙境,宛如进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极目远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极其壮丽的仙境,神秘的气息如轻纱般萦绕其中。 整个幻梦仙境,恰似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既有广袤无垠的平地,又有高耸入云的山峰,还有潺潺流淌的河流、碧波荡漾的湖泊,处处鸟语花香,灵树灵草更是琳琅满目。云雾如袅袅轻烟般缭绕,如梦似幻,琼楼玉宇在其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宫一般,散发着令人心驰神往的仙气。 见林翰如痴如醉,冷渊泽轻声说道:“楚兄,这里就是幻梦仙境,就是平地的灵气,比我们人界浓郁两三倍,肯定是上界某个大宗门的宗门圣地。” 林翰狂喜道:“果真乃上界圣地,这灵气之浓郁,实非我们人界所能比拟。若是我被卡在金丹中期巅峰,待寻得宝物之后,在此闭关突破境界,倒也无妨,只可惜我已经是金丹后期了……呵呵!” 林翰此乃低调谦逊之辞,故意如此言说,他那诸多丹药,岂会在乎在此突破境界,省去丹药的消耗? 冷渊泽长叹一声道:“楚兄,我们进来后的时间仅有一个多月,寻找宝物才是重中之重,浪费时间突破境界不划算的。” 林翰似乎回过神来,急忙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速速前往你那处宝地吧!我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冷渊泽刚欲开口:“好,宝地还有些……不好,有灵兽发现了我们!” 林翰急忙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五只金角如犀的灵兽如疾风般飞驰而来,那笨重的身躯,速度却快如闪电,令人诧异无比。 林翰满脸狐疑地问道:“三头三级中阶的灵兽,两头三级高阶巅峰灵兽,我们难道要先溜吗?” 冷渊泽一脸严肃地说道:“那可是金角盾皮犀啊!此刻若我们选择落荒而逃,前方说不定还会遇到其他灵兽,到那时,它们在后面穷追不舍,我们岂不是会陷入前后夹击的困境?倒不如速战速决,先将它们斩杀!” 见冷渊泽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想必这金角像犀牛定然价值不菲,林翰随即说道:“也罢!我也想借此机会,拿这上界灵兽练练手,冷兄,你想先挑哪几只呢?” 冷渊泽朗声道:“右边那两只三级中阶金角盾皮犀,剩下三只金角盾皮犀就交由你处置!” 林翰颔首应道:“好!” 冷渊泽身如疾风,率先冲向两只三级中阶的金角盾皮犀,而林翰则如矫捷的猎豹扑向左边的三只金角盾皮犀,两人心有灵犀地故意拉开一段距离,分散五只金角盾皮犀。 这五只金角盾皮犀似乎从未见过人类修士,然而它们却能敏锐地感应到林翰二人的气息仅仅比它们强上些许,于是它们便毫无畏惧,瞬间凶性大发,如猛虎般向着身前的两人猛扑过去。 冷渊泽轻喝一声,施展出玄妙功法,只见十二条火龙如火龙腾空般呼啸而出,张牙舞爪地围攻两只三级中阶的金角盾皮犀。 那金角盾皮犀却毫无惧色,反倒是如钢铁洪流般直接用坚硬的身躯冲向火龙。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火龙那熊熊烈焰之威撞到金角盾皮犀身上,竟然如同以卵击石,无法对它们那坚如磐石的盾皮造成丝毫伤害。 金角盾皮犀力大无穷,势如破竹地撞破了火龙,如入无人之境般继续杀向冷渊泽。 冷渊泽冷哼一声,如惊雷般震耳欲聋:“畜生,来得正好!” 言罢,冷渊泽祭出一把古宝黑刀,那黑刀闪烁着寒光,宛如黑夜中的鬼魅。与此同时,他还召唤出一头三级高阶的紫爪青绒獒,那獒犬体型巨大,巨比金角盾皮犀还大三分,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两只金角盾皮犀到三级高阶的紫爪青绒獒,立刻悬停在半空,眼珠子对视一眼后,便毫不犹豫地分开逃跑。 然而此时近身的十二条火龙,迅速地包裹了两只金角盾皮犀的身体。金角盾皮犀使尽浑身解数,奋力猛甩,却惊讶地发现无法像之前那般轻易地摆脱火龙的纠缠。 两只金角盾皮犀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上了当,身上金色的灵力如火山喷发般绽放,双金角爆发出数道耀眼的金色雷电,劈向身边的火龙,然后趁机以身体的蛮力强行突围。 只可惜两只金角盾皮犀刚刚突破火龙的包围,就被冷渊泽和紫爪青绒獒扑上,插翅难逃了。 冷渊泽趁机挥动古宝黑刀,如疾风般猛一斩,金角盾皮犀刚突破火龙的缠绕,无奈猛力地积蓄力量,向黑刀射出一道金色的闪电。黑刀犹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直接斩灭了这道仓促形成的金色闪电,又狠狠地斩在了金角盾皮犀的身上,在其身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冷渊泽心疼金角盾皮犀那珍贵的皮,连忙催动十二条火龙继续如绳索般缠绕两只金角盾皮犀。随后,冷渊泽祭出一个巨大的红色三脚炉鼎,如泰山压卵般猛力砸向受伤的金角盾皮犀头部,将其砸得一命呜呼。 冷渊泽将死去的金角盾皮犀收入囊中后,又驱使着六条火龙如火龙出海般去攻击另外一只金角盾皮犀。 在十二条火龙和紫爪青绒獒的激烈缠斗下,金角盾皮犀全力催动灵力想突围,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紫爪青绒獒肆意攻击,生命也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冷渊泽不愿意耽搁时间,生怕会引来更多的灵兽,于是他毫不留情地用那红色三脚炉鼎狠狠地砸向金角盾皮犀头部,然后迅速将其收入囊中。 与此同时,林翰身陷三只金角盾皮犀的三角围攻范围,他冷笑一声,祭出五团莲花烈焰,扑向三只三级金角盾皮犀。他自己则手持破虚刃,银芒绽放,准备给金角盾皮犀一击。 三只金角盾皮犀仗着自己坚如磐石的身体防御力和强大的蛮力,竟然毫不畏惧地用身体去撞击莲花烈焰。 两朵莲花烈焰犹如皮球般,瞬间被两只三级初阶巅峰的金角盾皮犀撞飞。然而,在林翰的操控下,莲花烈焰如灵动的蝴蝶,又迅速飞回去攻击金角盾皮犀,金角盾皮犀则再度用蛮力将其撞飞。如此反复三次,金角盾皮犀虽然防御力惊人,但也被莲花烈焰烫得不轻,尽管从表面上看它们似乎并无大碍,可实际上却痛得嗷嗷直叫,而莲花烈焰却毫发无损。 三朵莲花烈焰如流星般砸向三级中阶的金角盾皮犀,它先是用坚硬的头颅撞飞一朵,接着用粗壮的尾巴打甩一朵,最后用双角释放出的金色雷电将另一朵击退。很快,莲花烈焰再度飞回,如附骨之疽般黏在它身上,烫得它嗷嗷直叫。它的身体瞬间绽放出灰色的灵力,如一层坚硬的护盾,保护自己免受莲花烈焰的灼伤,又再度急飞莲花烈焰,只是这样它身体灵力消耗很大。 三只金角盾皮犀领教到了莲花烈焰的恐怖威力,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它们直接施展出强大的灵力,同时用自己庞大的身躯用蛮力去撞击莲花烈焰,将其撞飞后,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扑向林翰。 林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飞向莲花烈焰处,并召唤出五朵莲花烈焰,如流星般冲向两只三级初阶巅峰的金角盾皮犀。而他自己则如离弦之箭,一个闪身便迎向三级中阶的金角盾皮犀。林翰手中的破虚刃闪烁着耀眼的银芒,向着三级中阶的金角盾皮犀发出凌厉无比的一斩。 且看那三级中阶金角盾皮犀,双角闪耀着耀眼的金色雷光,即刻劈向银色利刃,然而,银色利刃却轻易地将其劈碎。银色利刃余威不减,继续如闪电般斩向金角盾皮犀。 三级中阶金角盾皮犀岂敢有丝毫怠慢,它猛然催动身上的灵力,绽放出一道灰色护体光芒,悍然硬接银色利刃。 只闻“砰”的一声巨响,银色利刃瞬间消散,而金角盾皮犀则如被重锤击中般,被逼退十几米。观其模样,强大的身体虽看似并无大碍,只是却仿佛被抽走了大半灵力,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林翰见此情景,不禁心生诧异,这金角盾皮犀的防御力竟如此之强!古宝破虚刃都能硬扛。 林翰再看向冷源泽,他已召唤出紫爪青绒獒,迅速拿下了一只金角盾皮犀。 林翰见状,也不再隐藏实力,直接召唤出金翅灵鹰,如一道金色旋风般,冲向三级中阶金角盾皮犀。 金翅灵鹰口中喷出熊熊烈焰团,如流星般打向金角盾皮犀,随后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发动攻击,爪向金角盾皮犀身体,一时无法破开金角盾皮犀的厚厚皮肤。金角盾皮犀尾巴和金角攻击金翅灵鹰,却没有金翅灵鹰速度快,两者瞬间便扭打在一起。 其余两只三级初阶金角盾皮犀,见金翅灵鹰现身,又望了望冷渊泽那边,双双果断选择全力冲破莲花烈焰,妄图逃之夭夭。 林翰眼疾手快,立刻驱使两只金丹初期巅峰实力的傀儡兽,如钢铁巨兽般,前去阻拦那笨重的三级初阶金角盾皮犀。在五朵莲花烈焰的配合下,这两只金角盾皮犀终究还是被暂时拦下了。 三级中阶的金角盾皮犀,其防御力极强。然而,它的身体笨重,和金翅灵鹰的速度相比,相差甚远。除了能释放出金色雷电去攻击金翅灵鹰外,它再无其他手段可以伤到金翅灵鹰。 而金翅凌鹰则先是发出烈焰团,如流星般迎接金色雷电,然后自它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猛扑向金角盾皮犀的身躯。在金角盾皮犀那坚如磐石的厚皮上,硬是抓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林翰手中的破虚刃,银芒如闪电般绽放至极致,他先驱使着金翅灵鹰用双爪全力以赴地攻击金角盾皮犀,自己则趁机向着金角盾皮犀发出凌厉无比的银色利刃一斩。 三级中阶的金角盾皮犀深知自己已无法躲避这银色利刃,吓得它瞬间将灵力拼命地绽放,妄图用身体再次硬接这银色利刃。可惜的是,这次它的灵力护体灰光犹如风中残烛,被银色利刃轻而易举地破掉,还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令人毛骨悚然的裂痕。 趁着金角盾皮犀的全身护体灰光被银色利刃破掉,金翅灵鹰立刻用利爪撕裂那深深见骨的伤痕,并将它金角盾皮犀身体内的肉硬生生撕下一大块,放在自己嘴边大快朵颐起来,金角盾皮犀嗷嗷叫。 见三级中阶的金角盾皮犀已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林翰便让金翅灵鹰好好“款待”它。金翅灵鹰速度快如闪电,丝毫不惧身受重伤的金角盾皮犀逃跑。 林翰即刻转身,纵身去阻拦一只强行冲破莲花烈焰和傀儡兽夹攻的三级初阶巅峰的金角盾皮犀。他手起刀落,破虚刃如雷霆万钧般一斩,银色利刃将那虚弱的金角盾皮犀斩成重伤,紧接着又被傀儡兽一拳把头轰得粉身碎骨。 林翰迅速收起了这只金角盾皮犀的尸体,微笑着装进了自己的灵兽袋。 而那边冷渊泽如砍瓜切菜般轻松搞定了两头三级中阶灵兽,林翰也毫不客气地将另外一只三级初阶巅峰的金角盾皮犀斩杀。 三级中阶的金角盾皮犀见林翰和冷渊泽已然解决了它的同伴,它不知施展出何种神通,竟然发出一道强大数倍的金色雷电,犹如九天之雷,轰然劈向金翅灵鹰。金翅灵鹰如遭重击,倒飞出去几十米,身体一阵剧烈晃动,连忙施展灵力让自己身上的雷电之力驱散。 金角盾皮犀那虚弱的身体趁机用尽灵力向远方逃窜,却被林翰的莲花烈焰轻易的追上。此时的它,已如强弩之末,毫无抵挡莲花烈焰的能力。金角盾皮犀最后妄图用神魂离体而逃,然而莲花烈焰狂舞,快若闪电,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神魂紧紧包围。 若非林翰觉得这金角盾皮犀神魂还有利用价值,恐怕它早已在莲花烈焰的灼烧下灰飞烟灭。 林翰身形一闪,如飞鸟般飞身过去,用摄魂网将金角盾皮犀神魂牢牢困住。 冷渊泽看到林翰的金翅灵鹰在与受伤的三级中阶金角盾皮犀战斗中,都显得如此吃力,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心中暗自思忖:楚枫也不过自身实力强大一些,和身上的各种手段多一些罢了,灵兽都不如我的紫爪青绒獒。 (新年快乐,我一会抽空写啊!新年我也挺忙的,你们都在打麻将,和逛亲戚吧,大家开心!) 第417章 炼丹房 林翰如收鞘之剑般收回了莲花烈焰,又似唤犬般召回了金翅灵鹰和傀儡兽,旋即便如飞鸟般飞身到冷渊泽身旁,脸上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说道:“冷兄,真没想到一入幻梦仙境,便有如此惊人的收获,看来这一趟真是来对了啊!” 林翰其实是故意让金翅灵鹰不紧不慢地与那只三级中阶金角盾皮犀周旋,其目的就是要让冷渊泽看到金翅灵鹰的实力并不强大。 自从金翅灵鹰服下化灵神木果炼制的丹药后,它的身躯就比之前强大的多,而且还吞食了大量用数千年灵药炼制的灵兽丹,以及在战场上斩获的无数灵兽尸体。现在的金翅灵鹰与同阶的金翅灵鹰相比,它的实力强大一倍有余。 林翰又怎会在冷渊泽面前,轻易显露出金翅灵鹰的真正实力呢?更何况冷渊泽望向它的傀儡和银色破虚刃时,眼中明显流露出贪婪之意。林翰自然是佯装不知罢了。 冷渊泽说道:“楚兄,我带你来此,自然不会有错。幻梦仙境乃是上界之地,其中的灵兽自然是数不胜数,宝物更多如繁星,只是要看我们是否有能力将其收获囊中,稍后你便会知晓了。” 林翰听闻此言,愈发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呵呵,希望此次我们能够满载而归,诶,冷兄,像金角盾皮犀容易遇到吗?” 冷渊泽一脸凝重地说道:“此处的灵兽的确众多,而且还有许多实力与金角盾皮犀不相上下的,甚至有比它强的。我们暂且先不要理会捕杀灵兽之事,前往我那处宝地才是当务之急,待宝地里的宝物到手,你便可随心所欲地去寻找灵兽了。” 林翰朗声道:“好!那就烦请冷兄快点带路吧!” 冷渊泽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微笑:“你紧跟着我便是,我的路线只是相对安全些,不过这一路还是有可能会遭遇一些上界灵兽的,毕竟它们在这幻梦仙境中成长,整日四处游荡狩猎。” 言罢,冷渊泽身轻如燕,率先腾空而起。 林翰亦如飞鸟般纵身飞到冷渊泽的身旁,轻笑着说道:“若是路上碰到上界灵兽,那正好可以给我们的灵兽当作美味灵食。” 冷渊泽说道:“遇到灵兽,能不杀的,我们最好不要去杀,快点去宝地要紧。” …… 冷渊泽和林翰并肩齐飞,两人谈笑风生,多讲幻梦仙境的事情。 林翰瞥见许多山峰皆被独立的大阵紧紧封锁,不禁好奇问道:“冷兄,这些被大阵封锁的山峰莫非是某些上界修士的洞府不成?” 冷渊泽颔首应道:“不错,这幻梦仙境倘若是上界大宗门的圣地,那么这些洞府自然就是宗门弟子的洞府了。这些上界修士的洞府大阵,以我们的能耐是无法破除的。我们所能破解的那些小修士洞府,早就被此处栖息的灵兽给轰成了齑粉。毕竟它们在此地生存多年,整日游猎,小修士洞府哪里还能留到我们?这些难以攻破的大洞府,我们若是胆敢强行攻击,别说无法打破,只怕刚一动手,立刻就会被大阵的禁制给劈得灰飞烟灭。” 林翰闻此,惋惜地慨叹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倘若我们能够斩获一两个上界上古修士的洞府,说不定就能够觅得进阶化神期的契机呢。” 冷渊泽闻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上百万年来,小修士的洞府,能被攻破的几乎都已被这里的灵兽摧残殆尽。那些意外捡到漏的人界修士,或许真的成功地晋升为化神期修士。起码我们鸿蒙宗的开山祖师,就是在这里获得进阶化神期机缘的。我那片宝地,希望真的隐藏着让我们进阶化神期的宝物,毕竟无人知晓其中究竟藏有何物,也从未有过任何一位人界修士能涉足其中。” (大家新年快乐,先玩玩,我一会继续写啊。后日是一号,我停更半日的) 第418章 仙楼寻宝物 林翰凝视着那座散发着熟悉气味的仙楼,满脸好奇地问道:“冷兄,这就是你口中的宝地?观其模样,似乎是一座炼丹房啊。” 冷渊泽微微一笑,答道:“正是,此炼丹房大阵在这幻梦仙境里的大阵中实算不得强大,甚至连一些洞府大阵都不如。或许它的作用仅仅是保护炼丹房,避免外人肆意侵扰,只有得到主人的许可,方可进入炼丹房,这样的作用。然而,对于我们这些人界修士而言,这炼丹房大阵已经强大到化神期修士都无法攻破。我的祖辈们多年来一直试图攻破此阵,却始终束手无策。所以,这一次,我只能仰仗楚兄的本命法宝了。若能获得其中的宝物,我们便五五分成。” 林翰闻听此言,凝视着仙楼和防护大阵,陷入了沉思,继而疑惑地问道:“冷兄,你们难道没有破界珠这类破除大阵防御结界的宝物吗?” 冷渊泽轻笑一声,答道:“像破界石这类的宝物实属罕见,上次大战,也仅仅是听闻楚兄你有一块破损的破界珠罢了。即便以前有破界珠这类宝物,呵呵,恐怕也早已被那些修士们以高昂的代价收购,带入这幻梦仙境,试图破除这里的大阵了。你以为这百万年来,这幻梦仙境里,被人界修士破解的大阵还少吗?破界石此类宝物变得如此少见,不是没道理的。” 林翰闻听此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也对,这云芙大陆秘境不少,而破界珠这类少见的上古宝物是破大阵结界的克星,被用光抢光也在情理之中。冷兄,那你打算要我如何破除这个大阵呢?” 冷渊泽遥指大阵里面的两个红翼云蹄兽石雕,解说道:“我辈曾对这个大阵进行过深入研究,仙楼前的两座红翼云蹄兽石雕,双爪上的璀璨明珠,便是其阵盘所在。料想当年任何想要进入这炼丹房的修士,都必须由里面的看门人操控阵盘,方能打开这座炼丹房大阵,方能进入其中。” 林翰两眼如炬,望向那两个红翼云蹄兽石雕,只见它们双爪都捧着一个圆球,圆球里面的灵力与大阵的灵力明显有相互交织之态,看来冷渊泽所言非虚,圆球便是这个大阵的阵盘。 林翰满脸狐疑地问道:“冷兄的意思是要我用本命法宝攻击里面的阵盘?” 冷渊泽颔首示意后说道:“对,只要你能击溃里面的阵盘,这个大阵就会逐渐消失。” 林翰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也太简单了吧!” 冷渊泽似乎被林翰气到,满脸妒意地说道:“对楚兄来说,自然是简单。若是换做其他修士,即便是化神期的强者,也休想攻破这个大阵!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本命法宝飞剑可以轻易穿透大阵的防御结界。” 林翰被冷渊泽如此一说,不禁有些羞赧,他言辞委婉地解释道:“冷兄,我辈修仙者,每个法宝自然各有不同的神通,我的本命法宝飞剑恰好拥有此等异能罢了。我看冷兄的祖辈多次进入此地,不可能就这个炼丹房一处宝地吧?” 冷渊泽闻听此言,先是一怔,随后故作无奈地说道:“我的先辈们确实探寻过不少宝地,但大多都如那些大修士的洞府一般,坚如磐石,难以攻破。这炼丹房的大阵比较弱,它仅为防止外人随意闯入骚扰而成的大阵罢了。故而,我才有幸让你来一试,若是换成幻梦仙境其他大阵,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翰闻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意味深长的说道:“那我懂了,只是不知我的本命法宝飞剑能否迅速穿透这大阵,我也只能全力以赴一试了。” 其实,林翰心中对冷渊泽的这番话压根儿就不信,若冷渊泽的先辈们所寻的宝地皆难以进入,那帝黎又是如何获得机缘,得以快速进阶,最终成为仙师的呢? 冷渊泽定然还藏有其他关于幻梦仙境的不为人知的秘密,绝不止这炼丹房一处,他不过是想先与林翰一同夺取炼丹房内的宝物,而后独自踏上寻宝之旅。 待到炼丹房内的宝物落入囊中,冷渊泽便会与林翰分道扬镳,这一点,林翰又岂能不知?只是林翰对这幻梦仙境知之甚少,若想寻觅到些许大机缘,恐怕几率很低。好在他还知晓灵玉子的宝地,想到此处,林翰心中不禁又泛起一丝喜悦。 林翰先是在暗中于丹田内催动六把化灵神剑,将其中三分之二的化源气驱使而出。这三分之二的化源气宛如灵动的灵气,在丹田内金丹的左侧汇聚成一团圆润的化源气团。 紧接着,林翰开始祭出六把化灵神剑,并将六把化灵神剑上三分之一的化源气,悉数覆盖到两把化灵神剑之上。其余四把失去化源气的化灵神剑则被他召回体内丹田处,而丹田处三分之二的化源气也如归巢的倦鸟,重新回到了四把化灵神剑身上。 林翰开始全力祭炼那两把被化源气覆盖的化灵神剑,只见化灵神剑身上的青色剑芒如被点燃的火焰一般,熊熊燃起,如此一来,它们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充满了无尽的灵力。 冷渊泽凝视着林翰的这番操作,不禁啧啧称奇,这化灵神剑身上的化源气,一直是他梦寐以求想要一探究竟的神秘之物。此次,他定要将林翰的化源气看个清楚明白,想弄清楚林翰的本命法宝究竟是由何种天材地宝炼制而成。 冷渊泽心中已然有了数种猜测,然而这世间的天材地宝犹如繁星般繁多,他又怎能猜出林翰的化源气具体属于哪一种呢? 见冷渊泽在狐疑,林翰故作没看到,并朗声道:“冷兄,我尽力一试,若我这本命法宝飞剑无法刺破这大阵的防御结界,还望冷兄莫要怪罪小弟,带我白跑这一趟。” 冷渊泽豪爽地应道:“楚兄尽管放手一试,即便无法击破此阵,那我们也可各自去寻觅其他机缘,这幻梦仙境机缘多的是,对我而言,并无任何损失。反倒是能结识楚兄这般挚友,也是一件幸事,值得。只是楚兄务必要守住这安全路径的秘密,切不可将此事泄露给他人。” 冷渊泽面若冠玉,潇洒不羁,眼神中却忽地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稍纵即逝,而林翰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本命法宝飞剑,自然未能察觉冷渊泽眼神的变化。 见冷渊泽把话说的那么漂亮,林翰高呼一声:“好!”随即双手掐诀,奋力催动,只见两把化灵神剑如闪电般疾驰而去,直直刺向炼丹房的大阵结界。 然而,这大阵的防御结界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刺破的?若是如此,冷渊泽又何须带林翰前来。 这结界的防御力堪称惊人,其恢复速度更是迅猛,即便被强大力量击穿一个大洞,也能在瞬间快速愈合。 冷渊泽的先辈们曾尝试过无数方法,却始终无法在这大阵结界上破开一个大洞,最多也只是在结界上留下一个半米深的大坑,而这半米深的大坑也会在须臾间恢复如初。也就是说,此阵在这幻梦仙境中虽不算强大,却也令冷渊泽的先辈们束手无策。 化灵神剑若在在空中疾驰,一秒,便能飞出十米以上。要穿透大阵那两米厚的结界,恐怕连两秒都用不了。 林翰心中担忧的是,化灵神剑上的化源气是否充足,毕竟要想迅速穿透大阵结界,化源气必须如火山熔岩般迅速融化结界上的红灰色光芒,且速度必须比结界的恢复力更快才行。 林翰不是没有想过故意破阵失败,然后与冷渊泽分道扬镳,先去寻觅机缘,再回来,独自用六把化灵神剑的化源气来尝试。 只是人家冷渊泽可不傻,肯定会在出幻梦仙境之前,前来查看一番,或许会在这里留下什么标记。到那时,发现大阵被破,定然会猜到是林翰所为。给人留下把柄,帝黎和冷渊泽都会追杀林翰,掠夺他身上的宝物。 只见化灵神剑刚一触碰结界的红灰色光芒,便如利箭般迅速刺入。然而,当化灵神剑刺入结界中间时,化灵神剑后面的小洞却已如愈合的伤口般迅速合拢,化灵神剑唯有继续向前猛冲。 林翰和冷渊泽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中不禁感叹这结界的恢复速度简直快如闪电,若是化灵神剑不能刺穿结界,真不知道化灵神剑是否会被永远封在那红灰色光芒的结界之中。一座上古简单防骚扰的大阵都如此厉害,这幻梦仙境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林翰此时也已豁出去了,全力催动化灵神剑上的青色灵力,以最快的速度刺穿那坚固的防御结界。化灵神剑如一道青光,迅速击穿结界而过,而其身上的化源气也快速消耗着。 好在化灵神剑最终还是刺穿了大阵防御结界,林翰和冷渊泽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冷渊泽兴奋的高声喊道:“楚兄,快去击溃阵盘!” 此时的化灵神剑虽然身上的化源气几乎消耗殆尽,但是其青色灵力大部分还在,林翰如臂使指地驱动着两把化灵神剑,向红翼云蹄兽石雕双爪上的阵盘发起攻击。 只听得“砰”“砰”两声脆响,两颗宛如明珠般的阵盘瞬间被化灵神剑击碎。 整个炼丹房的防御大阵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红灰色光芒如潮水般剧烈闪动后,仿佛失去了支柱一般,迅速变得暗淡无光。 最后只听“嘣”的一声巨响,整个大阵结界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轰然碎裂,红灰色光芒也在刹那间化为了虚无。 冷渊泽见状,狂喜之情溢于言表,他迫不及待地喊道:“走,先进主厅里面看看。”话毕,他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炼丹房大门疾驰而去。 林翰的速度犹如疾风,丝毫不逊色于冷渊泽,须臾之间便追上了他,中途还召回了化灵神剑。 冷渊泽和林翰如疾风般冲进了炼丹房一楼大厅,旋即施展神魂之力,如扫描仪般仔细扫描着炼大厅的每一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仿佛在寻找着失落的宝藏。 炼丹房一楼大厅很宽敞,起码有十个篮球场那么大。大厅的四周林立着大量的玄铁架,显然是用来堆放炼丹材料和灵药的。而大厅上方摆放着一些仙木座椅,散发着神秘的气息;玉石座椅则晶莹剔透,宛如美玉雕琢而成,中间是一些桌台,林翰暗自揣测,这些桌台应该是用来摆放灵药和材料的,毕竟自己在炼丹房多年了。 冷渊泽和林翰望着周围空荡荡的桌台和玄铁架,脸上露出了失望至极的神色。 冷渊泽痛心疾首地说道:“楚兄,这炼丹房怎么就像被洗劫一空了似的?” 林翰的脸色也如乌云密布,难看到了极点,他无奈地叹息道:“真的像是被搬空了,这里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然也不会变得如此空荡荡。防护大阵还在,那就是被自己弟子搬空的。我们就可惜了!不过大厅上方的那几张仙木桌子,想必是上等的仙木所制,应该具有一些神奇的功效,我们还是先把它们收下吧!” 冷渊泽那如寒霜般的神色,略微有了些许的缓和,他微微颔首,轻声说道:“不错,仙木桌子乃是上界之物打造的,想必都非比寻常。先将这仙木桌子收起来,待回去后,再细细探究它们的奇妙功效。” 于是,林翰与冷渊泽如分赃一般,将几张仙木桌子瓜分殆尽,收入了储物袋中。 随后,林翰开口问道:“这仅仅是仙楼的大厅,里面定然有不少的炼丹房,我们该如何寻觅呢?” 冷渊泽答道:“不妨一同前往主炼丹房看看吧!那里或许是最有希望的所在。” 林翰颔首应是,与冷渊泽一同去寻找那个最大的炼丹房。两人经过一番缜密的分析,终于找到了炼丹房的所在,而后毫不犹豫地踏入了一条幽深而狭长的通道。 这条通道宽达十五米,高有八米,长度更是绵延数百米。通道两旁的墙上,分布着三十几个炼丹房的大门,镶嵌在通道的两侧。 林翰和冷渊泽先是奔向了最为庄严肃穆的一个炼丹房大门,然后轻轻推开,迈入其中。 (31号这章明日写,明日2月1号请假啊!我也在新年狂欢中。) 第419章 炼丹炉和灵药种子之争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足有五个房间大小的炼丹房,正中央摆放着一套仙木桌子和六张椅子,主位上则是一把由奇异仙木打造而成的太师椅,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两边靠墙而立的,是一些玄铁架,上面摆放着一点炼丹材料和半枯萎的灵药。 林翰和冷渊泽见到玄铁架上那些极为贵重又失去灵气的灵药,满脸的失望和肉痛,不用说,这些灵药没有种植在地上,也没有冰玉盒子封印,历经上百万年的存放,已经失去了灵气,成了无用的半枯萎灵药。倒是玄铁架上那点炼丹材料没有损坏,让二人心里有点爽。 当林翰和冷渊泽的目光触及到炼丹房内左上方柜台上的那五个炼丹炉时,他们脸上失望的神情瞬间如冰雪消融般欢喜起来。 这五个炼丹炉宛如五彩斑斓的宝鼎,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它们的颜色各异,连见多识广的二人都难以辨认出其所用的材料。二人心中笃定,这五个炼丹炉绝非这一界修士所能打造,材料必定是上界珍宝,自己日后若用它们来炼丹,恐怕会有很强的效果。 林翰和冷渊泽犹如两位探秘者,仔细端详着这五个炼丹炉,他们见多识广,却也无法洞悉这是何种材料炼制而成。然而,越是无法看出何种材料,越发彰显出丹炉的珍贵无比。 林翰率先开口道:“冷兄,此五个炼丹炉能屹立于这主炼丹房之中,其价值定然不菲,我们若用它们来炼丹,或许会有奇效呢。” 冷渊泽满脸狐疑地凝视着炼丹炉,轻点了一下头,附和道:“诚然,我曾目睹过无数炼丹炉和各式材料,却也难以分辨这炼丹炉究竟是由何种材料铸就,必定价值奇高。只是此刻并非探究炼丹炉功能之时,我们还是先行瓜分吧?” 林翰言道:“五个炼丹炉如何分配?分两个的,就用玄铁架上那些材料作为补偿如何?” 冷渊泽应道:“如此甚好,我得三个炼丹炉,你获两个炼丹炉,至于玄铁架子上的材料,你可先挑选五分之一。” 林翰闻之,顿生不满,嚷道:“冷兄,架子上那些炼丹材料或许只是上界寻常之物,其价值定然远逊于这炼丹炉,仅给我五分之一补偿,岂不是有失公平?” 冷渊泽剑眉紧蹙,满脸不悦地说道:“楚兄,是我带你进来的,难道不该分我三个炼丹炉吗?” 林翰讨价还价,振振有词地说道:“是你带我进来不假,可是我破的大阵也是大功,你也曾经许诺五五分的!这样吧!你可以分得三个炼丹炉,而我分得两个炼丹炉,起码得加五分之二玄铁架上的材料。剩下五分之三的材料,我们再对半分!” 冷渊泽闻听此言,眉头紧皱的陷入了沉思:炼丹房玄铁架上的材料,即便只是这主人随意摆放的上界普通炼丹材料,恐怕在我们人界也是凤毛麟角、极为珍稀的;然而这林翰也绝非善茬,自己若想分得三个炼丹炉,还需给林翰多五分之一材料作为补偿才行,不然斗起来,就没时间去找其它宝物。 冷渊泽那原本恼怒和不爽的面庞,瞬间变得和颜悦色,他喜笑颜开地说道:“好,就依楚兄所言,给你五分之二材料补偿。” 于是二人如获至宝般欣喜若狂地收下了炼丹炉,接着去瓜分玄铁架上的材料。 至于玄铁架上的灵药,已经失去了灵气,冷渊泽说道:“楚兄,这些灵药摆放了上百万年,没有了大部分灵气,是无法用于炼丹的,我欲拿回宗门去做展览和研究之用。你意下如何?” 林翰摸了摸下巴,仔细盯着桌子上的半枯萎灵药,思索起来,然后冷不丁的说道:“冷兄,这些无用的上界灵药用来做展览最合适不过,可是我们仙剑宗也可以用来做展览啊!” 冷渊泽闻言,顿时面露不满之色,冷哼道:“难道无用的灵药,你还妄图对半分?你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我们鸿蒙宗可是风神盟的超级大宗门,这些灵药放在仙商区展览或保存纪念,以彰显我们的实力。而你们仙剑宗,不过是个普通宗门罢了,要这些灵药展览有何用?莫不是想给宗门引来灾祸?” 见冷渊泽搬出鸿蒙宗来压自己,林翰嘴角微扬,摇头轻笑道:“冷兄,这些灵药可以全部给你,不过某些灵药上有种子,必须把种子摘下给我一半。还有几株灵药尚有根须,可能有再生之机,也给我一半。如此可好?” 冷渊泽的心思被林翰一语道破,顿时如那被戳破的气球一般,脸红得如熟透的苹果,只见他冷冷的说道:“楚兄,这些灵药种子就算给你一半,恐怕也如那镜中花、水中月般,毫无用处吧?这里的枯萎灵药,每种都有至少万年以上的药龄。你有那么多时间去培养灵药吗?我们宗门就有这么多时间培养。况且,你我若是拿着这些无用灵药,万一被人知道,恐怕会被其他大宗门或者大仙师疯狂劫杀吧。依我之见,还是交给我们鸿蒙宗保管为好。这样吧!我给你三十亿灵石买下这些枯萎灵药,你意下如何?” 林翰故作沉思,沉默良久,然后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自从得到风神盟的巨额奖励后,三十亿灵石对我来说,我也拿的出,现在灵石对我作用不大。我还是想要灵药种子,那些灵药,你尽可全部拿去。” 冷渊泽顿时怒发冲冠,然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强行压下内心的怒火,好奇地问道:“楚兄,三十亿灵石可不是个小数目,灵药种子对你来却说毫无用处,你又何必如此执拗?你这样做可是会得罪我们鸿蒙宗的,若是消息走漏,甚至可能会招来其他宗门的劫杀你啊。” 林翰闻听后,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我这样做,如何得罪你们鸿蒙宗?将所有灵药都给你们,已是给足了你们鸿蒙宗的面子,难道这些灵药不可以去找其它大宗门换自己需要的资源?要知道,这些灵药种子可是价值极高,可以与你们这些大宗门交换到自己所需的珍稀资源啊。至于消息泄露,被其他宗门劫杀,这里仅有你我二人,消息又怎会不胫而走?我只能承诺,百年之后,当我达到金丹后期巅峰,寻找进阶元婴期的机缘时,若是缺少其他资源,我会优先考虑用这些种子去与你们鸿蒙宗交换。” (一会我继续写完,今日有时间了) 第420章 仙楼探宝继续 冷渊泽见林翰如此顽固不化,还哈哈大笑,他深知林翰在灵药一事上,定然不会有丝毫退让。他此时心中对林翰的愤恨犹如熊熊烈火,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林翰如今已无利用价值,劫杀林翰能获得极大的收获,只是冷渊泽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击杀林翰,毕竟林翰拥有金翅灵鹰和诸多金丹期傀儡。 若是贸然劫杀林翰,让其逃脱,恐怕林翰回到风神盟后,便会将冷渊泽劫杀大英雄的事情上报,如此一来,冷渊泽还可能会遭到修仙界的唾弃。最起码林翰会先把这条安全路径广发修仙界。以后他们冷家就没有独享这个幻梦仙境安全路线的权利,这安全路径可是让冷渊泽的先辈们享受到了不少的极大机缘,简直简直无法估算。 还有,冷渊泽之所以对这些灵药种子如此执着,无非是为了上交给鸿蒙宗。他可没有时间去精心培育这些灵药种子,而鸿蒙宗却有充足的时间.灵地.物力.人力。并且,上交鸿蒙宗这些上界灵药种子,鸿蒙宗定会给予他丰厚的奖励。 若能全部灵药和种子上交鸿蒙宗,冷渊泽估算能够得到鸿蒙宗高达 100 亿灵石的赏赐以及一些珍贵的资源奖励。当然,具体的奖励还要视这些灵药的价值而定,如果这些灵药价值太大,那他冷渊泽不单止暴富,在鸿蒙宗地位也会暴涨。 冷渊泽在心中反复权衡得失,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然而脸上却依旧挂着谄媚的笑容,说道:“楚兄所言甚是,是我过于无礼了。这些灵药的种子,你可以拿去一半,剩下的种子和灵药便全部归我所有。当然,楚兄若需要用种子换取其他资源,也尽可现在与我交换,我身上虽资源有限,估算也能拿出一些来的。” 林翰抬手说道:“诶!我如今尚未达到金丹后期巅峰,进阶元婴期的机缘都没找到,又怎么知道自己需要何种资源。待日后寻得进阶元婴期机缘,若有需要资源,定会首先找你交换,其次再找鸿蒙宗交换,如此安排,可好?” 冷渊泽闻听此言,略作思忖,而后颔首说道:“也罢!但愿楚兄,能将这番话铭记于心。你无需向鸿蒙宗交换资源,我师傅帝黎自有办法获取鸿蒙宗的各种资源于你交换种子。到时候你直接找我即可,我自会引你去见师傅。” 林翰旋即喜笑颜开地说道:“多谢楚兄!咱们一言为定。” 于是二人将灵药种子瓜分殆尽,还有几株可能再生的灵药,也被林翰讨要去了一半。这炼丹房的半枯萎灵药大多都没有种子,只有小部分才有,却也不少了。至于那半枯萎的灵药,尽数归了冷渊泽。 林翰心里暗道:有这些灵药种子,我用万象星盘培养出一大堆上界灵药来。到时候,我再把新生的种子和你们交换种子不就可以了吗?何况等我进阶元婴期后,实力强大,只说为了进阶元婴期,已经被迫先和他人交换了,你们鸿蒙宗又耐我何? 林翰和冷渊泽分完灵药和种子后,又在炼丹房里寻觅其他宝物,连那太师椅和桌椅都被二人瓜分了。二人又在炼丹房内探寻是否有机关门道,然而最终却一无所获。 冷渊泽不禁慨叹道:“真是晦气,这主炼丹房就只得到这么丁点儿东西,着实令人大失所望。” 林翰却摇头说道:“冷兄,此言差矣,我们所得的五个丹炉,其制作材质之珍贵,在人界实属罕见,更何况这炼丹炉不知有何奇妙功效呢!若能把炼丹炉卖给元婴期修士一个,恐怕足以让我们一夜暴富!再说这炼丹房的太师椅,其所用木材之特殊,也是非同小可,其具体价值几何,我们尚未知晓。仅仅是这一个主炼丹房,便已有如此丰厚的收获,那其他炼丹房必定也不会空手而归。何况二楼三楼以上,我们都还未曾涉足呢,你又何必如此灰心丧气呢。” 冷渊泽闻听此言,颔首说道:“对,其他炼丹房和楼上皆尚未涉足,说不定有更大收获呢。楚兄,你我是一同逐间炼丹房寻找吗?” 林翰嘴角轻扬,笑道:“冷兄,我们逐一找寻未免有些耗费时光,不如我们先去其他区域,再上楼上寻找宝物。最后折返回炼丹房,你向左,我向右,各凭机缘探索各个炼丹房,如此可好?” 冷渊泽略作思索,认为此计甚妙,只得颔首应道:“好!我们先去其他区域探寻,最后再回来左右平分这里其它三十六个炼丹房。” 于是,林翰二人开始在一楼其他地方搜寻,仅收获一些墙上雕刻的水晶.宝石、夜光珠之类,这些水晶.宝石、夜光珠之类的,可比人界的大上许多,珍稀贵重得多。二人不禁感叹将这些巨大的水晶.宝石.夜光珠卖出去价格也不低。当然,那些大门和卧室厅室所悬挂的装饰,但凡有价值的,都被二人欣然笑纳了。 接着,林翰和冷渊泽又登上二楼。二楼的主大厅内,除了一些修仙书架,仅有三个招待客人的大厅,观此情形,这二楼想必是这仙楼的主人平素休憩、研究丹方,或是款待客人之所。 林翰心中暗自思忖,这整个仙楼明显是某个炼丹大师的私人炼丹房,其他炼丹房修士或许是他的嫡传弟子,亦或是他的徒孙之辈,又或是他的徒弟随意招揽的一些门徒,专门为他们炼制丹药的。 三楼和四楼纯粹就是炼丹房的书架,以及一些供人阅读的桌椅,这显然是一个炼丹房的图书馆,是众多弟子研读修仙典籍的场所。林翰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主人的炼丹房,竟然比仙剑宗炼丹房区域还要宽敞,还要完备。 本来能容百万修仙书籍的书架,此时却空空如也。林翰和冷渊泽也只是在地上,捡到几十本掉落的修仙书籍,一百万多年了,这些书籍依然没有破碎,看来这灵兽皮做的书籍,可比灵药耐保存的久。 至于五楼、六楼、七楼则是徒弟们的修仙宿舍,而且越是往上,房间数量就越少,每个房间面积却越大。林翰和冷渊泽惊讶地发现,宿舍里面的珍贵物品都已被搬空,各个宿舍只留下一些修仙的铺垫、桌椅、挂饰等,数量多,其价值也极为不菲。 林翰和冷渊泽不禁有些失望,如今只剩下八楼这根最大的“宿舍”了。八楼可是这个仙楼主人的住所,二人对此充满了如饥似渴般的巨大期望。 第421章 大厅分宝 林翰和冷渊泽从一楼搜索到七楼,收获的大都是一些墙上的大水晶、宝石,铺垫,仙木桌椅,玉石桌椅等此类的装饰品。这些上界之物看似对修炼助益不大,然而人界却难以见到到这些装饰品的踪迹。将它们卖给修仙大宗门做摆设,或者卖给一些元婴老怪,其价值定然是不菲的。 林翰略带失望,又疑惑地喃喃道:“大阵没有被他人所破,这仙楼怎没像被搬空了?难道是幻梦仙境的人回来过,然后将这里洗劫一空?” 冷渊泽对此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声音仿佛平静的湖水,缓缓说道:“我看应该是这个宗门遭遇了某种变故,弟子们才搬空了这里,仓皇离去。而幻梦仙境也因此坠落到我们人界。” 林翰略微一思索,觉得冷渊泽所言有理,毕竟他的先辈们都曾涉足此地,对此自然更为了解。 冷渊泽轻轻叹了口气,仿佛一阵微风拂过,说道:“如今只剩下八楼了,八楼想必是这炼丹房主人的居所,希望我们不会空手而归。” 林翰的语气犹如深邃的海洋,意味深长地说道:“机缘这东西真不好说,先进去看看吧!” 二人轻轻推开八楼那扇古朴的青色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轮美奂、豪华至极的大厅。篮球般大小的水晶如繁星般挂满了墙上和玉石雕像,多彩夜光珠如点点繁星般将房间照耀得通透明亮。家具皆是上等仙木,散发出的神秘气息如轻烟般缭绕,柜台上摆放的花瓶,古玩,皆非凡品…… 大厅宛如一座华丽的小宫殿,是用来招待尊贵客人的,这里的每一件物品,可都是百万年前上古修士留下的瑰宝啊!哪怕对林翰二人修炼并无作用,但其作为修仙界的上古修士饰品,其价值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林翰和冷渊泽的脸上犹如绽放的花朵一般,笑开了颜,仅是一个接客大厅的装饰,就足以让他们暴富,大厅后面的房间不知道还有什么珍藏呢! 冷渊泽喜笑颜开:“楚兄,看来我们这趟真是来对了,单是这个大厅的一个上古水晶石,卖出的价格恐怕都要数亿灵石以上,哈哈!” 林翰也频频点头,喜不自禁地笑道:“是啊,至少我们再也不用为灵石发愁了,还可以用这些上古仙玩去和大宗门交换一些稀世珍宝”。 林翰边说着,边迈步向前,犹如欣赏稀世珍宝一般,拿起柜台上的一个紫瓷玉胡春瓶来细细品味。其实,林翰此举是故意与冷渊泽保持一定的距离,刚才二人进门时走得有些近了,这里的宝物琳琅满目,珍贵无比,谁能保证冷渊泽不会见宝起意,靠近时痛下杀手呢。 冷渊泽见林翰去拿紫瓷玉胡春瓶欣赏,自己也快步走过去,拿起一个螭龙纹青铜觚来端详。 突然,二人如醍醐灌顶般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接一个地惊叫道:“古宝?” 这房间里的摆设古玩竟然是古宝?二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都生怕对方会突然使出全力偷袭,展开一场拼死之战。修仙界甚至有一些特殊手段偷袭人用的,极其阴险厉害,二人这样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林翰率先开口:“冷兄,你看这房间里的摆设和仙玩,哪一件不是非同凡响?看来你我此次真是鸿运当头,机缘到了啊!” 冷渊泽微微一笑,应道:“楚兄所言极是,古修士的法宝都价值连城,这些可都是上界上古修士的法宝啊!即便是用来做摆设,其威力恐怕也不容小觑,而且我们还能拆解其中的材料来炼制法宝呢。” 通常而言,在云芙大陆,修仙界将古修仙时代的厉害法宝称为古宝,这些古宝往往蕴含着一两种厉害的神通,威力惊人。 修仙界将上古时代划定在百万年之前,而古修仙时代则至少是数万年前至百万年前这段时间。通常古修士的厉害法宝叫古宝,上古修士的法宝也可以叫古宝的,这是习惯用语,不过上古修士的厉害法宝真的极少见到了。 在元婴期修士中,一般每人都会收藏有一两个古宝,深藏于储物袋中,轻易不会拿出来使用,因为这可是他们的保厉害绝招。 一般来说,真正的厉害法宝都会被修士藏匿起来。即便这些仙玩法宝被当作装饰品摆放在这大厅,在这仙楼主人眼中,神通可能厉害不到哪里去,但那也是因为这仙楼主人实力超群啊!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上界上古修士的法宝啊!其威能和神通,对于人界修士而言,可能就是惊世骇俗! 云芙大陆的修仙界,古修士的法宝已是少见,而上界上古修士的法宝,就是当摆设,估计也是价值连城啊! 这些仙玩,即便只是用来摆设或者观赏,都有许多大宗门趋之若鹜,愿意花费高价收购。 而却无人知晓这些上界上古修士的法宝究竟有何厉害神通。 林翰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问道:“冷兄,这些仙玩法宝的威力和价值究竟如何?我们如今时间紧迫,实在无暇去深入研究,又该如何分配呢?” 冷渊泽当机立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无需去仔细端详研究了,就随意挑选吧!我选一件,你便选一件,依次轮流挑!” 林翰凝视着大厅,心中暗自思忖:他先挑,我岂不是要吃亏一些?不过,这里的摆设似乎就只有主座后柜台上的左右两个龙凤鼎最为重要。自己的神魂之力直逼元婴期修士,倒也不惧这区区一点吃亏,后面挑选可能他还不如我呢。 林翰佯装出一副颇为为难的模样,说道:“好吧!那就先让冷兄挑,不过冷兄,若是里面的大厅和房间还有其他什么宝贝,你可一定要让着我点。” 冷渊泽连忙说道:“那多谢楚兄了,里面究竟还有何物,稍后自会有分寸,不会让楚兄吃亏的。我先挑了。” 话毕,冷渊泽毫无顾忌地双手掐诀,施法将主座后方的八龙青鼎收入囊中,然后喜笑颜开地瞥了一眼,便如获至宝般收进了储物袋。 林翰听闻冷渊泽这模棱两可的话语,却也不嗔不怒,毕竟人家有帝黎师傅和鸿蒙宗撑腰呢! 林翰双手掐诀,将八凤青鼎如秋风扫落叶般收了过来,存入储物袋。 冷渊泽又将次座后面柜台的一面金色镜子收入囊中,林翰紧接着把一个紫焰提灯夺了回去…… 二人对这里的宝物不做任何研究和欣赏,一个接一个地收进自己的储物袋。最后二人将桌椅、墙上的宝物、水晶石头、挂饰都席卷一空,尽数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 第422章 上古之画 (明日我堂弟全家过来,我要早点休息,西游记先交数据,明日再写这章啊!你们一定不要给这章写段评,只能写章评和催更) 却说美猴王荣归故里,自剿了混世魔王,夺了一口大刀。逐日操演武艺,教小猴砍竹为标,削木为刀,治旗幡,打哨子,一进一退,安营下寨,顽耍多时。忽然静坐处,思想道:“我等在此,恐作耍成真,或惊动人王,或有禽王、兽王认此犯头,说我们操兵造反,兴师来相杀,汝等都是竹竿木刀,如何对敌?须得锋利剑戟方可。如今奈何?”众猴闻说,个个惊恐道:“大王所见甚长,只是无处可取。”正说间,转上四个老猴,两个是赤尻马猴,两个是通背猿猴,走在面前道:“大王,若要治锋利器械,甚是容易。”悟空道:“怎见容易?”四猴道:“我们这山向东去,有二百里水面,那厢乃傲来国界。那国界中有一王位,满城中军民无数,必有金银铜铁等匠作。大王若去那里,或买或造些兵器,教演我等,守护山场,诚所谓保泰长久之机也。”悟空闻说,满心欢喜道:“汝等在此顽耍,待我去来。” 好猴王,急纵筋斗云,霎时间过了二百里水面。果见那厢有座城池,六街三市,万户千门,来来往往,人都在光天化日之下。悟空心中想道:“这里定有现成的兵器,我待下去买他几件,还不如使个神通觅他几件倒好。”他就捻起诀来,念动咒语,向巽地上吸一口气,呼的吹将去,便是一阵风,飞沙走石,好惊人也: 却说那花果山大小猴儿,正在那洞门外顽耍,忽听得风声响处,见半空中丫丫叉叉,无边无岸的猴精,諕得都乱跑乱躲。少时,美猴王按落云头,收了云雾,将身一抖,收了毫毛,将兵器都乱堆在山前,叫道:“小的们,都来领兵器。”众猴看时,只见悟空独立在平阳之地,俱跑来叩头问故。悟空将前使狂风、搬兵器,一应事说了一遍。众猴称谢毕,都去抢刀夺剑,挝斧争枪,扯弓扳弩,吆吆喝喝,耍了一日。 次日,依旧排营。悟空会聚群猴,计有四万七千余口。早惊动满山怪兽,都是些狼、虫、虎、豹、麖、麂、獐、羓、狐、狸、獾、狢、狮、象、狻猊、猩猩、熊、鹿、野豕、山牛、羚羊、青兕、狡兔、神獒……各样妖王,共有七十二洞,都来参拜猴王为尊。每年献贡,四时点卯。也有随班操演的,也有随节征粮的。齐齐整整,把一座花果山造得似铁桶金城。各路妖王,又有进金鼓、进彩旗、进盔甲的,纷纷攘攘,日逐家习舞兴师。 美猴王正喜间,忽对众说道:“汝等弓弩熟谙,兵器精通,奈我这口刀着实榔槺,不遂我意,奈何?”四老猴上前启奏道:“大王乃是仙圣,凡兵是不堪用。但不知大王水里可能去得?”悟空道:“我自闻道之后,有七十二般地煞变化之功,筋斗云有莫大的神通;善能隐身遯身,起法摄法。上天有路,入地有门;步日月无影,入金石无碍;水不能溺,火不能焚。那些儿去不得?”四猴道:“大王既有此神通,我们这铁板桥下,水通东海龙宫。大王若肯下去,寻着老龙王,问他要件甚么兵器,却不趁心?”悟空闻言,甚喜道:“等我去来。” 好猴王,跳至桥头,使一个闭水法,捻着诀,扑的钻入波中,分开水路,径入东洋海底。正行间,忽见一个巡海的夜叉,挡住问道:“那推水来的,是何神圣?说个明白,好通报迎接。”悟空道:“吾乃花果山天生圣人孙悟空,是你老龙王的紧邻,为何不识?”那夜叉听说,急转水晶宫传报道:“大王,外面有个花果山天生圣人孙悟空,口称是大王紧邻,将到宫也。”东海龙王敖广即忙起身,与龙子、龙孙、虾兵、蟹将出宫迎道:“上仙请进,请进。”直至宫里相见,上坐献茶毕,问道:“上仙几时得道?授何仙术?”悟空道:“我自生身之后,出家修行,得一个无生无灭之体。近因教演儿孙,守护山洞,奈何没件兵器。久闻贤邻享乐瑶宫贝阙,必有多余神器,特来告求一件。”龙王见说,不好推辞,即着鳜都司取出一把大杆刀奉上。悟空道:“老孙不会使刀,乞另赐一件。”龙王又着鮊太尉领鳝力士,抬出一杆九股叉来。悟空跳下来,接在手中,使了一路,放下道:“轻,轻,轻,又不趁手。再乞另赐一件。”龙王笑道:“上仙,你不看看,这叉有三千六百斤重哩。”悟空道:“不趁手,不趁手。”龙王心中恐惧,又着鲠提督、鲤总兵抬出一柄画杆方天戟。那戟有七千二百斤重。悟空见了,跑近前,接在手中,丢几个架子,撒两个解数,插在中间道:“也还轻,轻,轻。”老龙王一发害怕道:“上仙,我宫中只有这根戟重,再没甚么兵器了。”悟空笑道:“古人云:‘愁海龙王没宝’哩!你再去寻寻看,若有可意的,一一奉价。”龙王道:“委的再无。” 正说处,后面闪过龙婆、龙女道:“大王,观看此圣,决非小可。我们这海藏中,那一块天河定底的神珍铁,这几日霞光艳艳,瑞气腾腾,敢莫是该出现,遇此圣也?”龙王道:“那是大禹治水之时,定江海浅深的一个定子,是一块神铁,能中何用?”龙婆道:“莫管他用不用,且送与他,凭他怎么改造,送出宫门便了。”老龙王依言,尽向悟空说了。悟空道:“拿出来我看。”龙王摇手道:“扛不动,抬不动,须上仙亲去看看。”悟空道:“在何处?你引我去。” 孙悟空见没办法留下来,就拜别了菩提祖师,又和各位师兄告别,然后念了口诀,驾着筋斗云,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到了花果山水帘洞,看到花果山上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很是凄惨。 第423章 上界万年灵药 林翰见冷渊泽态度傲慢,对房间之物视若无睹,心中暗想,想必是刚才与他争斗时丢了颜面,才会如此慷慨吧! 于是,林翰将房间里的太师椅、茶几、书桌、青玉床、仙木床、画,以及墙上的夜光石和闪光宝石,统统收入储物袋。他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说道:“冷兄,这主人的闭关修炼室已被我们搜刮一空,现在去其他房间看看吧?” 冷渊泽此时才将那高傲的头颅扭转过来,然后用一种不可一世的口吻说道:“好!” 林翰和冷渊泽来一个转弯,来到另一个大厅,这里的大厅竟然是露天阳台。阳台的一面完全没有窗户,只有一道一米高的围栏。而上方没有楼层和遮盖,宛如一个露天阳台,整个阳台足有一个篮球场那般大小。 映入眼帘的露天阳台,恰似一个宽敞的庭院。阳台中,四周灵草如茵,灵花争奇斗艳。 阳台的中央,有一座精致的假山,假山之上,泉水潺潺流淌,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一曲美妙乐章,如轻纱般飘过石头缝隙,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假山左边,除了一张太师椅,还有一张小巧玲珑的石桌,以及几张石椅。林翰不禁感慨,没想到在这八楼之上,还能看到幻梦仙境的美景,呵呵,这位仙楼主人可真是懂得享受啊! 林翰和冷渊泽望着阳台边缘那些灵草和灵花,脸上如春花绽放,狂喜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心中燃起了熊熊欲火。 这些灵草灵花在这里历经了上百万年的岁月,犹如沉睡的宝藏,每一株都散发着诱人的灵光。若是将它们拿出一株去售卖,恐怕瞬间就能让林翰二人成为爆发户。 林翰当机立断,与冷渊泽拉开距离后,激动地说道:“冷兄,你看这些灵药,其生长周期恐怕在几万到十几万之间。它们停止生长后,又在周围萌发出新的幼苗,而这些新苗也都经历了漫长时间,达到生长周期。如此历经百万年的时光,这些灵药扎根在灵气土壤里,灵力药力都保存的很好,其价值简直难以估量,对你我修炼而言,或许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好处。” 冷渊泽喜不自禁,声音中都透着无法抑制的兴奋:“是啊!真没想到我们竟能有如此收获。这些上界灵药,随便拿出一株去卖,都足以让我们暴富,只是恐怕立刻就会遭到云芙大陆整个修仙界的追杀,万一这世间还有隐藏的化神期修士,也必定会前来追查灵药的来源,到时候你我就麻烦大了。还是自己留着炼丹才是上策,相信我们服用之后,修为必定突飞猛进,将来达到化神期也并非遥不可及之事。哈哈哈……!” 林翰豪爽地说道:“冷兄,那我们该如何分配这些灵药呢?” 冷渊泽眼神微眯,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嘴里喃喃说道:“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分配啊?” 林翰心中一惊,如惊弓之鸟般迅速退后,同时掏出一个黑色盾牌法宝,惊疑地问道:“冷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渊泽被林翰的架势吓得似乎回过神来,急忙解释道:“楚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些灵药乃是上界之物,我实在不知它们的具体价值,故而不知如何分配。刚才我是因为灵药导致兴奋过度,一时失了神,你莫要见怪。” 林翰终于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收回那如坚盾般的防御盾牌法宝,心有余悸地说道:“原来如此,刚才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啊。冷兄,我虽然对炼丹之术有不错的研究,但是面对这几十株灵药,却是一株也不识得。这可如何是好?” 冷渊泽闻听此言,嘴角一撇,陷入了沉思,最终一狠心说道:“罢了,还是用老办法吧,你挑一株灵药,我再挑一株灵药,如此轮番挑选。” 林翰闻言,心中不禁一阵不快,因为他知道肯定又是冷渊泽要先挑选,不过看着这里的灵药似乎都相差无几,便也不想计较,好歹还有灵玉子的宝地呢。 冷渊泽见林翰沉默不语,竟出人意料地说道:“楚兄,上次是你让我先挑,这次就由你来先挑吧!” 林翰这次着实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微笑,说道:“那多谢冷兄了。” 言罢,林翰不客气转身离去,小心翼翼施法摘取一株绽放着如烈焰般红色花朵的灵药,连同下方那散发着神秘味道的灵药土一同收起,再用一个精致的花盆和封灵袋包裹起来,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 然而,林翰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些灵药土非同寻常,自己也无法看出什么材料在里面,只能留待回去后再慢慢研究了。 紧接着,冷渊泽走到一株水晶枝的灵药面前,小心翼翼地施法带土取出,然后取出长长的冰盒子将其封好,收入储物袋中。 林翰亦步亦趋地走到一个黑色灵草面前,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轻柔地施法将它收起,封好后收进储物袋。 冷渊泽也不甘示弱,把一棵金白两色的灵药收起,妥善地保存好,然后收进出去袋。 …… 半个时辰过去了,二人终于如释重负,将这阳台的灵药尽数收入了储物袋。 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喜悦,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林翰兴奋地笑道:“冷兄,真没想到你我会有如此丰硕的收获,这一趟来的真是太值了!” 冷渊泽则狂喜地笑道:“是啊,我们有了这般收获,就算我们将宝物随便卖个几百亿灵石,也足够我们日后的花销了。不过楚兄,这几十株灵药,我们可万万不能拿出去卖或者交易,否则你我恐怕小命难保啊!” 林翰即刻收住笑容,很正经的反问道:“冷兄,你看我像那么没脑子的人么?上界的宝石和夜光珠此类的,我才敢卖,要是仙木效果强,我都不敢随意卖的。” 冷渊泽闻听此言,不禁愕然一怔,而后面露窘色,尴尬地讪笑道:“呵呵,风神盟的大英雄当然不像,我不过是一片好心,提醒楚兄一下罢了。诶!楚兄,这些灵药栽种在如此露天的阳台上,想必在这仙楼主人的眼中,也并非什么珍稀之物,充其量只是用来装点阳台罢了。” 林翰轻摇着头,微笑着说道:“这仙楼的主人可是来自上界,其修为定然高深莫测。若将他比作我们人界的化神期修士,那我们充其量不过是炼气期或者筑基期的小修士罢了,即便是他眼中那些并不贵重的灵药,对我们来说,也是无比珍稀的灵药!” 冷渊泽闻听,频频点头,继而笑道:“没错,他眼中一般的灵药,在我们人界可是难得一见的珍稀之物。上界灵药的药效对于我们这些下界修士而言,定然是强大无比。呵呵!” (一会我通宵给你们写出来,今日的两章,你们明日看。这两章,不可写段评,只可写章评。) 第424章 鸿蒙仙宗和鸿蒙宗 林翰和冷渊泽得到这些上界万年灵药,未来冲刺化神期或许也并非遥不可及之事。毕竟,这些灵药的具体药效无人知晓,谁能断言它们不是助力进阶化神期的灵丹妙药呢? 不管对进阶化神期有没有利益,起码这些灵药价值奇高。林翰二人自是喜不自胜,内心已然开始憧憬着日后逍遥自在的修炼时光,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然而,一想到还有灵玉子和其他机缘需要寻觅,林翰很快便收敛了笑容,说道:“冷道友,这假山灵泉如此庞大,根本无法装入储物袋,那张太师椅就归你了!” 冷渊泽闻此,喜笑颜开,说道:“多谢楚兄。”言罢,他毫不客气地施法将太师椅收入储物袋中。 林翰环顾四周,说道:“观这八楼的规模面积,想必就只剩下那道门后的房间了。” 冷渊泽听闻,心中的狂热期待瞬间被点燃,迫不及待地说道:“对,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吧!说不定又有天大的机缘在等待着我们呢。” 林翰和冷渊泽踏入房间后,惊讶地发现这里竟是一个独立的私人炼丹房。 这炼丹房内同样摆放着五个色彩斑斓的炼丹炉,架子上还陈列着一些器材和炼丹材料,也有太师椅和茶几,与一楼最大的炼丹房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半枯萎的灵药。 林翰一脸凝重地说道:“冷兄,我多年来专注于炼丹,自然知晓这架子上的炼丹材料皆珍稀难找,而这些炼丹炉的品质更是我在凡间从未见过的,想必炼丹效果定然不凡。你说说看,该如何分配呢?” 冷渊泽那贪婪的眼神犹如流星般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一般,他慷慨豪义地说道:“此次就由楚兄先挑选三个炼丹炉吧,架子上的炼丹材料分我一些作为补偿即可。” 林翰闻听此言,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冷渊泽对自己如此慷慨大方?难道是他刚才得到了大量灵药和宝物,心情大好,所以才对自己如此豪爽起来? 林翰脸上强装出感激之色,说道:“那多谢冷兄了!” 林翰率先挑选了三个炼丹炉,随后在分配玄铁架上的炼丹材料和器材时,更是刻意多让给冷渊泽一些。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在瞬间升温,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然而,林翰的内心却始终对对方保持着警惕,生怕他会使出什么阴险狡诈的手段偷袭自己,来个杀人越货。 八楼已经被林翰和冷渊泽扫荡一空,二人在再次仔细检查一番后,确定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密道和机关后,才回到一楼的炼丹房。 冷渊泽豪爽地笑道:“楚兄,这炼丹房左右门数目都一样,看门的颜色和雕刻,更是如出一辙,级别亦是自高而低。既然如此,那你是先挑左边这一列,还是右边这一列呢? ”林翰干净利落地应道:“既然都一样,那我就选右边这一列吧!” 冷渊泽爽利地回应道:“那好,我就去左边,咱们先做个封门标记如何?” 林翰欣然答道:“甚好!” 冷渊泽双手掐诀,犹如行云流水般施法打出一个红色小结印,小结印如飞鸟般轻盈地飞到左边第二个门上。紧接着,冷渊泽又迅速地打出第二个小结印,如流星般疾驰至第三个门上.......很快,十七个门都被打上了鲜艳如血的红色小结印。 林翰亦双手掐诀,施展出自己的功法,十七个门上,瞬间布满了青翠欲滴的青色藤印。 两人的结印,很容易打破的,但是对方却无法炼制出来,这可以防止对方进入自己这一列的炼丹房。 冷渊泽身形潇洒地迈入了左边第一个炼丹房大门,林翰则气定神闲地走进了右边第一个炼丹房大门。 林翰二人将三十六座炼丹房翻了个底朝天,出来后,两人的脸色如那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般,难看的很,失望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林翰既失望又疑惑地说道:“这些炼丹房几乎都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些七零八落的炼丹材料,和几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炼丹炉、器材。冷兄,你可有什么发现?” 冷渊泽失望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找的那十八个炼丹房,情况和你如出一辙,仅有一些炼丹材料,还有普通的炼丹炉之类的,甚至许多炼丹材料都是散落在地上,仿佛房间里的东西是被人匆忙搬走,才会如此掉落一点在地上。” 林翰极为沉重的说道:“我在最靠近主人炼丹房的那个炼丹房里,发现墙壁上刻着一些上古奇文,而这种奇文从古修仙时代流传至今,偶尔还能通用。我恰好懂得这种通用奇文,上面的大致内容是:‘鸿蒙仙宗遭大敌围攻,我师傅伊鹤领命前往宗门外御敌。怎奈敌人越来越多,鸿蒙仙宗难以招架,宗主下达命令,要我们在一个时辰内收拾好行囊,通过宗内临时传送阵,即刻赶往宗门超级传送阵集合,逃离到另外一个界面。随后宗门将启动一个超脱空间的宗门大阵,将鸿蒙仙宗连同护宗大阵一同打入无尽的虚空之中。鸿蒙仙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仔细看完后,觉得此故事不像假的的,不然仙楼怎么会像被搬空了,而八楼房间却没有被搬空.。” 冷渊泽听闻此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宛如那狡猾的狐狸,在思索如何应对。 林翰满脸好奇地追问道:“冷兄,倘若这奇文所言非虚,幻梦仙境意外地从虚空坠落至我们人界,如此一来,倒是说得通了。只是这幻梦仙境原名竟然是鸿蒙仙宗,这与你们鸿蒙宗又有什么关系呢?” 冷渊泽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如乌云般凝重,最终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楚兄,你果然聪慧过人。没错,我们鸿蒙宗的开山祖师,便是在此地获得了一些鸿蒙功法,从而开创了鸿蒙宗。上界的鸿蒙仙宗也并非人人皆习鸿蒙功法,就如我们鸿蒙仙宗修炼各种鸿蒙功法的,也不超过百分之一。这些鸿蒙功法威力无穷,一般只有我们宗门的嫡系弟子才有资格修炼。楚兄,有些事情,我并非有意隐瞒,这些是我鸿蒙宗之机密,绝不可泄露的。此事你最好莫要再过问,否则一旦被我们宗门知晓,恐怕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林翰恍然大悟,陷入了沉思之中,口中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看来墙上的故事并非虚妄!难怪此处会被搬空。” 第425章 抹去鸿蒙仙宗的故事 见林翰喃喃自语的思考,冷渊泽说道:“楚兄,带我去那个炼丹房吧!我们鸿蒙宗可不希望此事被外人知道。” 林翰原本正在沉思中,冷渊泽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让他当即惊愕回神,很快便疑惑不解地问道:“冷兄,来幻梦仙境的可不止你们先辈这一脉吧?” 冷渊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个字:“是!” 林翰继续追问道:“那必然有许多人界修士在此获得机缘,你们鸿蒙宗的功法来自幻梦仙境,恐怕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又何必如此讳莫如深呢?” 冷渊泽闻听此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楚兄,我方才不是说了吗?鸿蒙仙宗的鸿蒙功法只有极少数仙宗弟子修炼的,嫡系弟子早已在宗门的庇护下,前往另一个界面了。我们开山祖师能在此获得部分鸿蒙功法的机缘,已然是侥天之幸。幻梦仙境广袤无垠,每次进来的人估计最多不超过三十人,我们连彼此相遇都难,他们又怎能知晓我们鸿蒙宗的功法源自幻梦仙境?即便有人偶然在此得知,也定然不敢泄露半句吧?毕竟我们要对能够进入幻梦仙境一事守口如瓶的,所以我们都会心照不宣地对彼此的存在保密,唯有你是个例外。再者,这世上鸿蒙功法多的是,就如同那数不胜数的火系功法一般,谁又能断言我们鸿蒙宗的功法必定来自幻梦仙境呢?” 林翰好奇的问道:“那倒是,鸿蒙功法在人界少见,不代表没有。只是每隔六百年都有二十多人进来,却没有怎么相遇过,这几率还真低啊!” 冷渊泽慨叹道:“传闻鸿蒙仙宗的正式弟子,多达数十万,而炼气期到金丹期的打杂外门弟子,更是数不胜数,足有几百万之众。我们这区区二十余人,在这广袤无垠的幻梦仙境中,简直如沧海一粟。这还是因为我们从伏魔盟进入,与魔道盟距离较近,才有机会邂逅魔道盟的剑魔谷瞬。一个多月的时间,要抓紧时间在梦幻仙境中寻觅宝物,就更难与其他修士相遇了。况且,每个人进入的安全路径都是保密的,我们从空间裂缝进入到幻梦仙境的边缘,若是未能找到超级大阵的缺口,恐怕想要退出空间裂缝的范围都是很难。” 林翰闻听此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要知道他和冷渊泽可是一路风驰电掣,才抵达幻梦仙境超级大阵的缺口。若不是冷渊泽以阵破阵,恐怕根本无法从缺口进入幻梦仙境。找不到缺口进入幻梦仙境,想退出时,就很快遇到空间裂缝增多,那是多么危险啊。 林翰略加思索后,便说道:“冷兄,我明白了,你随我来吧!” 林翰领着冷渊泽来到一间刻有上古奇文故事的炼丹房,指着墙上镌刻的那些上古奇文字,说道:“这便是上古修士遗留下来的。” 冷渊泽凝视着墙上的上古奇文,如痴如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林翰也不敢轻易打扰他。 许久,冷渊泽才喃喃自语道:“看来传说不假,这鸿蒙仙宗在覆灭之前,及时开启整个宗门的空间大阵,将整个宗门都打入了虚无缥缈的虚空之中,历经千难万险,最终才坠落至我们人界。” 林翰百思不得其解,满脸狐疑地问道:“按常理而言,所有弟子理应将此处先搬空才对,为何还会有如此多的机缘留给我们人界修士?” 冷渊泽嘴角微扬,笑道:“楚兄,敌人欲剿灭鸿蒙宗,岂会给鸿蒙宗充裕时间搬空幻梦仙境?且看这上古奇文所言,他师傅率先外出抵御敌人,而敌人却越来越多。灭宗在即,宗主仅给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汇合,剩余宗门弟子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搬空此地,谈何容易?依我之见,众多鸿蒙仙宗弟子恐难连及时赶到超级传送阵汇合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们收集好行囊后,必须先找最近的传送阵,及时传送到鸿蒙仙宗的超级大阵处,很多弟子落下,也没办法了,他们可是只有一个时辰啊。而我们往昔攻破的一些修士洞府,其中很多保存甚是完整。也就是说,或许有半数修士在抵御敌人时,已沦为炮灰,无法重返鸿蒙仙宗传送走的。幻梦仙境哪些被大阵完整封锁的洞府,想必便是抵御敌人的鸿蒙仙宗弟子所留。唉!遭敌人突然围剿,诸多事宜皆难以及时应对,幻梦仙境也因此为我们人界修士留下些许机缘罢了。” 林翰闻听此言,亦觉在理,遂好奇问道:“此处的鸿蒙仙宗弟子无法在一个时辰内赶至超级传送阵汇合,那他们最后究竟去了何处?” 冷渊泽轻笑一声,答道:“都过去一百多万年了,我又怎会知道他们的去向?假如当年我们风神盟为正道盟所灭,恐怕唯有极少数的大宗门火种方能有幸踏上宗门的逃亡之路吧?其余数十万风神盟弟子,岂不是只能各自逃命?谁又知道这数十万弟子去了哪里?” 林翰颔首道:“那倒也是,我只是在想,他们如果有人从幻梦仙境走出,来到我们人界,直接创立一些宗门也不一定。” 冷渊泽沉凝道:“这几乎是绝无可能的,想当年幻梦仙境初坠人界,其周遭空间裂缝如怒涛般狂暴。当时莫说化神期修士,即便道宫境高手,也无法从幻梦仙境出来,走到人界。而那些有实力与空间裂缝抗衡的鸿蒙仙宗高手,刚一踏入人界,便会被人界天地之力直接压死,或许他们唯有直接前往灵异界等更高界面,方可觅得一线生机。超越道宫境以上的修士,实力越强,所受人界天地之力的压制便越大,他们根本无法在人界驻足,恐怕只需须臾,天地法则之力便足以将他们碾为齑粉。想有上界修士走出幻梦仙境,在我们人界居住,根本不可能。” 林翰心悦诚服道:“还是冷兄有见识,是我孤陋寡闻了。” 冷渊泽鼻中轻哼,单手施法,一道熊熊燃烧的红色烈焰团应声而出,如火龙般呼啸着撞向墙壁,将刻有上古奇文的那一段彻底抹去。 第426章 和灵玉子相遇 冷渊泽见墙上那上古通用奇文被火龙抹去后,转首环顾着炼丹房的四周,想看看这房间还有什么特殊东西留下的。他瞪大眼睛,仔细搜索着每一个角落,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特殊的印记或者东西。 然而,炼丹房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平凡,就像他之前所搜索过的十八个炼丹房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特殊的印记。 冷渊泽不禁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楚兄,我这么做也是希望少点人知道鸿蒙仙宗和我宗功法的联系。今日唯有你我在此,相信你定然不会将此事泄露给第三人吧?” 林翰闻听此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冷兄,你这说哪里的话,我可不是一个喜欢乱嚼舌头的人。” 冷渊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我自然是相信楚兄的为人,待我们回去后,定要好好畅饮几杯,以庆贺这次难得的机缘造化。” 林翰闻言,即刻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好,回去后,我再炼制一些新灵酒来,与冷兄一同开怀畅饮。” 一听到林翰提及灵酒,冷渊泽的喉咙就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贪婪与渴望的神色。 然而,就在这时,冷渊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原先的兴奋之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郑重其事地说道:“楚兄,庆祝之事,还是等我们回去后再议吧。如今正是四处寻觅机缘的关键时刻,我们切不可有丝毫耽搁。” 林翰闻言,疑惑的问道:“冷兄,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冷渊泽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言罢,冷渊泽率先飞出了炼丹房,径直奔向仙楼大门外,林翰亦步亦趋,紧紧相随。 到了仙楼大门外,冷渊泽转头对林翰说道:“楚兄,这仙楼没了大阵庇护,很快就会被群居上界灵兽轰碎的。” 林翰凝视着这座金碧辉煌的仙楼,心中如波澜壮阔的大海般幻想连连,不禁叹息一声,说道:“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毁了倒也不足为惜。” 冷渊泽兴奋异常,高声说道:“好在仙楼主人给我们留下了如此之多的宝物,否则我们就白跑一趟了。” 林翰闻听此言,脸上也如春花绽放般笑了起来,并说道:“冷兄,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探宝?” 冷渊泽闻言,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的仙楼和仙山,眉头微皱,若有所思起来。 许久之后,冷渊泽才委婉地说道:“楚兄,这幻梦仙境虽机缘众多,然而大多都被上界大阵封禁,你我无法攻破的。所幸尚有一些小机缘可以碰碰运气,起码有诸多上界灵兽可供我们捕杀。这仙楼宝地乃大机缘,我已经遵守承诺分你一半。现在开始,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各自去寻找机缘吧!” 林翰闻听此言,故作一阵迷茫,继而担忧地说道:“冷兄,我对这里完全不熟悉!寻觅机缘就更小几率了,况且此处危机四伏,我着实信心不足。” 冷渊泽闻之,眉头紧蹙,略加思索后言道:“楚兄,这幻梦仙境机缘遍地,有时并非有路线或熟悉就能必得大机缘的,有些时候,误打误撞都能碰到天大的机缘,想我鸿蒙宗的开山祖师也对这里不熟悉,他在这里的机缘造化可比我们大的多呢。我们一同寻觅机缘,所得宝物又要对半平分。但我们若分开,寻得机缘的几率便会翻倍。我们还是分开,各自碰碰运气比较好。” 林翰闻之,脸上略带失落,遥望着远方仙楼和仙山,陷入了沉思。 (明日写,太多盗版人气高,我不爽,番茄畅听音乐版都比这里人气多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