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穿书:冥王的新娘》 第187章 相“见” 君羿霖的声音仍在继续,对于此刻的安璃来说,他的声音就如同魔音一样搅得人心神俱乱。 “这里便是由那些年轻女孩的尸体和血液所形成的尸山血海,世外谷成堆的尸体也是来源于这儿,我做这么多只为好好保存璃儿的尸身,凝聚她支离破碎的魂魄。” 君羿霖俊脸上的神色逐渐癫狂,“可我做了这么多,璃儿最后竟然还是不选择我,却白白便宜了阎罗星夜!” 安璃听完君羿霖的话,小脸上一片惨白,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事情,更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生活下去。 她的身上背负着这么多条人命,怎么可能还像以前那样毫无负担的活着。 看着安璃脸上满面的泪痕,还有眼神中近乎破碎的绝望,阎罗星夜的心狠狠揪紧。 他一下一下亲吻着安璃脸上的泪痕,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抚慰女人受到强烈创伤的心灵。 “璃儿,别听他胡说八道,他都是骗你的,乖,别信他的话。” 阎罗星夜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说话会变得这么温柔,好像就是舍不得对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中呵护。 君羿霖不屑的嗤笑一声,对阎罗星夜哄慰女人的话不屑一顾。 “我这么喜欢璃儿,怎么可能编造谎言去哄骗她,不信的话,我可以把璃儿前世保存完好的身体给你们看,这样,你们便能知道我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我对璃儿的情意也是从来没有变过的。” 阎罗星夜垂下眼眸,额上隐约能看见暴起的青筋,他真想就此杀了君羿霖,省得他再在璃儿面前胡言乱语。 难道他看不出来璃儿现在非常痛苦吗?还口口声声喜欢璃儿?恐怕他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喜欢根本就一文不值! 尽管阎罗星夜巴不得此刻赶紧了结君羿霖的性命,但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先稳住璃儿的心神。 “璃儿乖,你是正常的轮回转世,不是建立在别人的鲜血和尸体之上,我跟你保证,你的轮回转世没有沾染一点污秽,相信我好吗?” 阎罗星夜低沉温柔的嗓音,一点一点抚平安璃心头的恐惧与不安,两人亲密依偎在一起的动作刺激着君羿霖的眼球,让他本就因嫉妒而失控的心更加躁动。 他冷笑着大手一挥,一具女人的身体凭空出现在他的身边。 女人身着华丽的服饰,一袭红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从这具身体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安璃的身体明显感觉到一股异样。 那是一种极其熟悉亲密的感觉,好似自己的所有物一般,让安璃心生好感,情不自禁地就想靠近。 君羿霖的目光眷恋的停在女人的脸上,缓缓将那具女人的身体抱在怀中,动作轻柔得好似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 察觉到安璃想往君羿霖的方向过去,阎罗星夜的眉头浅浅皱起,心虽不喜,可还是扶着她一步步走过去。 如果安璃此时不是被别的事情所吸引的话,她应该会惊叹于自己居然能在液体上行走得如履平地、丝毫没有往下沉的迹象。 安璃一步步靠近那个被君羿霖抱在怀中的女人,越是离得近,她的身体就越发有一种满足感、归宿感。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让安璃万分确信这具身体可能真如君羿霖所说,是她前世的躯体。 君羿霖看着安璃离他越来越近,俊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的笑容其实算是很平常的笑,只是配上他癫狂的眼神,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难以言喻的怪异之感。 “璃儿,快来看看你的前世,瞧瞧是不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君羿霖极为热情地招呼安璃去看他怀中的女人,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极力炫耀自己的心爱之物。 当安璃的目光触及到君羿霖怀中女人的面容之时,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愣在原地。 那个令她感到无比熟悉的女人居然睁开了眼睛,视线对上了那一秒,安璃突然感觉毛骨悚然。 那股亲近熟悉的感觉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被阴毒之物盯上的恶寒之意。 突如其来的巨大反转让安璃半天都无法回神,她如同被人点住穴道似的,既不能动弹躲闪又不能开口说话。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吸食,而吸食她灵魂的对象正是君羿霖怀中抱着的女人。 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目光温柔、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若不是她正在感受着灵魂被剥离的痛苦,打死也想不到做出这么人畜无害表情的人,居然暗地里还会做如此下作的事儿。 安璃很想对身旁的阎罗星夜求救,但她的身体此刻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 无论她有多想开口说话,可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想,这一次她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也好,如果真如君羿霖说的那样,她的转生是建立在无数童女的血液和尸体之上,那倒不如现在死了一了百了。 欠下那么多的“命债”,她也没有办法再好好活下去了。 只可惜,她还没有完全得到阎罗星夜的爱…… 系统003也在她掉入岩浆之中时,为了救她而不知所踪。 她恐怕是穿书的人里面最无用的一个了。 安璃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眼皮子越来越重,她好想睡过去。 阎罗星夜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是他扶着女人的手,却莫名发现对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这种情况他以前从未遇到过,遂微微低头看向女人的脸。 没想到对方的脸色极其难看,脸色惨白不说,还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死亡之气。 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做小动作,简直是找死! 阎罗星夜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掐住君羿霖怀中女人的脖子。 他是下了死手的,那个与安璃有着相同面容的女人立时满脸通红。 正当他准备继续使力扭断那个女人的脖子时,君羿霖目眦欲裂、着急得大声制止! 第188章 挡招 “住手!盛魔之尊!她死了,她也会死!” 君羿霖嘶吼着说出这一句话,他是真的害怕了,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嗓子都破音了。 不过倒是让阎罗星夜成功松开了手。 君羿霖几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看向阎罗星夜和安璃的眼神明显多了一分得意。 捏着别人的把柄,能不得意吗! 阎罗星夜低头看向靠在他怀里大口喘气的女人,凌厉的长眉狠狠皱起。 “璃儿,你怎么了?” 男人一边温柔的询问,一边贴心地拂开女人额前的碎发。 安璃白嫩的小脸通红一片,娇弱不堪的模样让阎罗星夜心疼不已。 “我刚才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不能出气也不能进气。” 那种窒息临近死亡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就连挣扎都是徒劳。 阎罗星夜的眸光骤然暗沉下来,无需再多说什么,他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如若君羿霖手中的女人死了,那么璃儿也会跟着丧命。 这个男人真是有够卑鄙的,他怕是蓄谋已久,只是不知道他耍出这种花招,究竟意欲何为。 “夫君,刚才你掐上那个女人脖子的时候,几乎同时我就感受到了疼痛与窒息感,而且…” 安璃看着君羿霖怀中的女人,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出后面的话。 “那个女人和我对视的时候,我的灵魂仿佛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所吸食,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的一半灵魂已经进入到她的体内了。” 不过短短几句话,安璃说完以后以后已是气喘吁吁。 见她还要继续说话,阎罗星夜俯身吻上安璃的唇瓣。 这个吻不似以往的任何一个吻,没有攻城掠池、没有抢夺呼吸,更没有肆意啃咬,只是单纯的唇瓣相贴、以吻封唇。 几秒之后,男人微微离开安璃的唇瓣,嗓音低沉近乎气音。 “乖,别再说话了,好好休息。” 隔着如此近的距离,安璃清楚的看见男人眼中划过一丝清晰可见的心疼与不忍。 她正要启唇让他不要担心,却在触及到阎罗星夜眼里的情绪时,乖乖闭上嘴巴点点头。 男人见她乖巧听话,奖励似的在女人额头留下充满怜爱味道的一吻。 随后,一层透明色的薄膜将安璃整个人笼罩进去,有了这层保护膜,阎罗星夜就不会担心女人再受到伤害了。 安璃安静地待在保护膜里面,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能再出什么岔子,否则只会拖累阎罗星夜。 她需要想想、需要静观其变,需要弄清楚君羿霖背后真正的用意。 他休想用死来威胁她!如果必要的话,她会跟他们同归于尽的…… 阎罗星夜转过身看向满脸得意洋洋的君羿霖,暗沉如渊的桃花眼眸光凛冽。 鲜红的灭魂鞭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毫不犹豫地朝抱着女人的男人甩鞭而去。 光是看那灭魂鞭攻击而去的速度,就能够推测出其中蕴含的威力,而君羿霖像是完全不怕一样,依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淡定自若、悠然自得。 安璃一双黛眉紧蹙着,此时的君羿霖看起来极为不正常。 他的战力在阎罗星夜之下,不可能不怕这一鞭子,看他的神情,仿佛是料定了朝他攻击过去的灭魂鞭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他如此的笃定呢? 安璃的心里暗暗揣测着…… 鲜红裹着劲风的灭魂鞭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攻向君羿霖,就在离他几米千钧一发的时候,君羿霖怀中的女人挺身而出,为他挡下灭魂鞭的攻击。 “啊!”女人凄厉的叫声盘旋在空中。 阎罗星夜脸色巨变,一个瞬移来到安璃的身旁。 “璃儿,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男人仔细检查着安璃的身体,却并没有在女人的身上发现任何一处的伤势,哪怕是细微的伤口都没有。 安璃疼得说不出一个字,娇弱的身子蜷缩在男人的怀中瑟瑟发抖,惨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反观另一个女人,被灭魂鞭抽到的地方皮开肉绽却一声不吭,且身上也没有一滴血迹。 阎罗星夜赶紧施法给安璃“疗伤”,因为女人的身上并没有伤痕,他只能屏蔽安璃的痛觉,让她的身体无法感知到疼痛。 “璃儿,你现在有没有好受些?” 安璃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靠在男人的怀中点点头。 阎罗星夜看着怀中女人的眉目渐渐舒展,吊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慢慢落地。 “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轻举妄动了,你看看璃儿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君羿霖在一旁肆无忌惮的说着风凉话,边说边走到被灭魂鞭打得皮开肉绽的女人身边。 他先是亲了亲那女人的脸颊,而后启唇说道,“璃儿真乖,都知道舍身保护我了,不枉我为你手沾那么多无辜人的鲜血。” 说完,他又神情古怪的看了安璃一眼,“转世的你就没有这么乖,心里完全没有我不说,还巴不得我去死!真是欠调教!” 当“欠调教”这三个字从君羿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阎罗星夜的心口霎时间冒出熊熊火焰。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这样调侃,就算只是占占口头上的便宜也不行! 安璃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浑身肌肉紧绷,她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阎罗星夜二话没说,直接甩出灭魂鞭,果然如之前一样,那个女人又在灭魂鞭即将打到君羿霖的时候挺身而出。 不过,阎罗星夜又怎么会再一次上当呢! 他握住灭魂鞭的手腕稍稍用力,灭魂鞭就在空中迅速转了一个方向,径直绕过那女人精准地打在君羿霖的身上。 饶是君羿霖也没有想到阎罗星夜还留有这个后手,一声闷哼后,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溢出。 安璃和那个女人都呆住了,两张一模一样的精致小脸上,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前者眉开眼笑,后者苦大仇深…… 第189章 断喉 “君羿霖,你不会真以为靠着这个和璃儿长相一样的女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阎罗星夜冷冷嘲讽道,“你要不要再试试,到底是本座攻击的速度快,还是这个女人护你的速度快。” 君羿霖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黑色的暗纹又重新爬上他的半边脸颊,他连连冷笑几声,那笑声如同毒蛇在耳边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不愧是盛魔之尊,攻击的招式永远都是快准狠,让人无从躲避。” 安璃看着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样的女人快步走到君羿霖的身边,原本毫无波澜、死气沉沉的杏眼中,竟闪动着点点泪光。 “我没事儿,别担心。” 君羿霖轻声安慰着身旁的女人,同时伸手揉了揉女人的脑袋。 眼前的这一幕让安璃极为不适,一个顶着跟自己相同脸蛋的女人,跑到另一个男人面前担心流泪,这画面着实让安璃感到恶心、辣眼睛。 阎罗星夜大概与安璃的感受是一样的,不!他应该比安璃更为抵触、排斥眼前的场景。 “君羿霖,你到底有何居心?不妨直说。”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就是那种有火不能发、只能死死压抑下来的愤怒。 如果不是想着这个女人和璃儿命脉相连,他恨不得立刻消灭这个碍眼的玩意儿。 他阎罗星夜从来不是一个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的男人,虽说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也记得自己前世和这个女人相识相爱的点点滴滴,但他们彼此现已重新投胎转世,前世的一切也随着转世投胎而归于无有,只有今世的一切才是值得珍惜的。 君羿霖听到阎罗星夜的问话,眉头高高的挑起,或许是因为他脸上黑色暗纹的缘故,导致他不论做出何种表情,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恶之感。 “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盛魔之尊难道不清楚吗?” 君羿霖一边慢条斯理说着话,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对面男人的脸色,在发现对方的脸越来越阴沉时,他脸上的笑意也随之越来越大。 “你跟我都是男人,男人想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做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还需要我明说吗!” 这是挑衅!这TM绝对是挑衅! 果然,君羿霖的话音刚落,阎罗星夜就一个瞬移闪现到他跟前,修长有力的手指死死掐住君羿霖的脖子,甚至还将对方生生举了起来。 “想动我的女人,本座看你是活腻了!” 即使已经被掐住喉咙,君羿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惧怕,更让安璃感到瘆得慌的是,这个男人的脸上居然还能洋溢着笑容。 这不对劲,这其中肯定有阴谋诡计! 正当安璃垂眸思索时,耳边忽然响起尖利刺耳的叫声。 “放开他!” 等安璃抬眼望过去的时候,那个与她有着相同外貌的女人已经朝着阎罗星夜的手腕狠狠咬上去、死死不松口。 这幅画面极其诡异,阎罗星夜本就高于女人很多,何况他的手现在还高高的举起,那个女人居然还能咬住他高高举起的手腕,难道她是跳上去咬的吗? 安璃看到那个女人的牙齿深深扎入阎罗星夜的手腕之中,如同一个吊死鬼阴气森森的挂在男人的手腕之上,当下赶紧站起身来。 当她正要迈出步伐走过去时,却被阎罗星夜一声令下、当即制止。 “待在原地!不准过来!” 安璃一时愣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踏出一步。 即使不明白阎罗星夜为何不准许她过去,但她相信他是肯定不会害她的。 阎罗星夜没有甩开咬着他手腕的女人,而是一鼓作气直接将君羿霖的脖子折断。 哪怕安璃与他们隔着有一段距离,也清楚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阎罗星夜把君羿霖的尸体随意地扔在血海之上,安璃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男人的尸体,大脑迟迟反应不过来。 那个毫无生气的男人是君羿霖吗?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吗? 安璃还在消化着眼前看到的种种,突然,君羿霖脸上的黑色暗纹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这些黑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渐渐聚拢成一个骷髅头的烟雾形状。 粗粝沙哑的声音从其中传来,“阎罗星夜,你根本就杀不死我,就算你将我的肉体毁于一旦,我也随时都能够借用另一具身体复活,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地狱魔鬼做交易。” 君羿霖放声大笑,粗犷的嗓音阴森恐怖,宛如恶鬼勾魂索命。 “其实你把我的肉体毁了也挺好,如果一直保持人形,我永远也不是你的对手,但凭我如今无形无状的模样,你伤不了我一分!” 从死后的君羿霖说的第一句话开始,阎罗星夜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似乎丝毫没有被眼前的形势所影响,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对付着咬住他手腕不松口的女人。 君羿霖见盛魔之尊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心头翻涌起阵阵的怒意,原本维持骷髅头形状的烟雾,开始变换成各种各样的鬼脸形状。 然而不管他的怒气如何翻腾,阎罗星夜也没有分出半分眼神给他,依然专注的想要掰开女人的牙口。 大约是有所顾忌,男人努力了很长时间,也没能将女人的牙口掰开。 君羿霖见状,难听的声音又滔滔不绝的响起来,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十足的嘲讽和恶意。 “盛魔之尊这是怜香惜玉了吗?凭你的本事应该轻易就可以捏碎她的头骨,怎么这么半天还不见你将这女人甩开,难不成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哈哈哈……” 安璃的耳边全是君羿霖放肆的大笑声,她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的笑声。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键消音! “闭嘴!”安璃忍无可忍,对着君羿霖怒吼一声。 这一声怒吼成功止住了君羿霖的笑声,刺耳的魔音终于消失,安璃对着那团黑色烟雾说道,“变成鬼了,话也这么多,跟你做交易的魔鬼是大磨叽鬼吧!” 第190章 尾声 还不等君羿霖说什么,安璃继续吐槽道,“说了半天也没讲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抓不住重点就少讲话,免得被人笑掉大牙!” 安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阎罗星夜的身边,她知道阎罗星夜肯定是怕一不小心伤害到她,所以才迟迟没有对咬他的女人下狠手。 他下不了狠手,不代表她也下不了! 君羿霖无非就是借着她来拿捏阎罗星夜,她又怎会让他如愿以偿。 安璃一把抓起那个女人的长发,用尽全力往后拽。 与此同时,她的头皮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好像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银针一起扎入她的头皮。 但那个女人的牙齿仿佛嵌进阎罗星夜手腕上的皮肤一样,不管她如何用力,都没能扯动她半分。 阎罗星夜没有想到安璃会这么简单粗暴地直接上手,在看到安璃因疼痛而皱起的五官后,他立即上手制止安璃的行为。 “璃儿,别这样伤害自己,我会解决这事的……” 安璃打断男人的话,小脸上全是隐痛的神色。 “我知道你轻易就能让这个女人松开嘴,但是你舍不得不是吗?你舍不得让我痛。” 即使已经封印住了安璃的痛感,阎罗星夜还是不愿下手对付咬他手腕的女人,无非就是害怕会伤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 阎罗星夜收回看向安璃的目光,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而后低声说道,“璃儿,你只是一个人族,身体本来就脆弱不堪,我不想让你遇到任何的危险。” “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受制于人!” 安璃一把抱住阎罗星夜劲瘦的腰身,埋首进男人的胸膛间,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眼角的泪光。 阎罗星夜抬起没有被咬的手臂搂住女人的腰身,墨色的眼眸如深渊般深不见底。 安璃在男人的怀中转过头来,恰逢与紧咬手腕不放的女人对视上,对方眼里浓烈的嫉恨让她一时愣住。 这个女人是君羿霖的人,以现在的立场来看,讨厌她、憎恶她都算正常。 只是这“嫉妒”的情绪着实让人感觉莫名其妙,她怎么会嫉妒她呢? 安璃再次看向那个女人,却突然发现对方的眼神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仇视情敌的眼神,她曾在…… 在林仙仙的眼中看到过!!! 每次她与阎罗星夜举止亲密的时候,但凡林仙仙在场,她看向她的眼神,永远都带着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杀意。 这个女人居然和林仙仙有着完全一样的眼神,难道说……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安璃的心里成形…… 君羿霖见安璃和阎罗星夜抱着不撒手,心中愈发怒意横生,他翻腾着黑色的浓烟朝着那三人的方向席卷而去。 或许是烟雾本来就无声无息,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靠近。 浓浓的黑色烟雾将三人完全笼罩在其中,没有一丝衣角泄露出来。 安璃先是感觉眼前一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呛鼻的恶臭,她几乎完全无法正常呼吸。 阎罗星夜迅速掩住安璃的口鼻,以免她被毒气侵染。 有了阎罗星夜的保护,安璃整个人的状态终于慢慢好转,她小心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全是一片黑灰的浓雾,视物极其困难。 不过好在男人的大手一直握着她的小手疼,这才使得她没有惊慌失措。 安璃靠近阎罗星夜的怀中,身处浓雾之中,她根本就找不到君羿霖的方向,只能胡乱对着一个方向喊话。 “君羿霖,你别再躲躲藏藏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你隐藏的身份了。” 此言一出,君羿霖的声音果然立马响起。 “那你说说,我隐藏的身份是什么?” 安璃抿唇沉思了一会儿,其实对于自己的猜想,她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她不想再继续没有意义的浪费时间,只能搏一搏,看看君羿霖的反应。 就算真的猜错了,于她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轩辕子玉。” 阎罗星夜的长眉挑了挑,安璃能说出这句话,确实挺让他感到意外的。 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聪明,能猜出这个结果来。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君羿霖才缓缓开口承认,“你是怎么猜到的?” 只不过这句话的声音,不再是君羿霖的声音,而是轩辕子玉的音调。 安璃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她猜得果然没错。 “当然是通过心心念念护着你的女人猜出来的啊。” 若不是她从这个女人的眼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这个结果的。 闻言,那个女人的牙齿终于松开了阎罗星夜的手腕,她站在浓烟中一瞬不瞬的盯着安璃,强烈的杀意从她的眼神中迸射出来。 即使安璃的眼睛无法在浓烟中视物,也能感受到有一道凉飕飕的目光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不用想也知道这道目光的主人是“林仙仙”。 安璃倒是不怕,因为她知道阎罗星夜在自己的身边,有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就充满安全感。 “璃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冰雪聪明,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君羿霖似是感叹的说道。 安璃懒得再继续磨磨唧唧,她直接对君羿霖说道,“你的手上沾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鲜血,还能活得如此坦然吗?” 君羿霖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放声大笑,“不过是低贱的蝼蚁之辈罢了,死再多又怎样?况且……”他故作神秘的停顿了几秒,而后接着说道,“我做这些的目的不都是为了复活你吗?” 安璃垂眸冷笑道,“既是这样,那我把命还给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死吗?” 君羿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阎罗星夜就抢先说道,“不行!本座不同意!” 他展臂一挥,遮挡视线的浓烟顷刻间消失不见。 率先映入安璃眼帘的是,阎罗星夜那张绝世容颜的俊脸,此时的俊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怒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与恐惧。 “璃儿,我不准你做傻事,一切事情都交给我,嗯?” 安璃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她当然知道阎罗星夜是紧张她的,只是这份紧张里到底有几分爱意,她是不确定的。 “阎罗星夜,你爱我吗?” 第191章 再次相遇(大结局) 鬼使神差的,安璃都没想到自己怎么脱口而出,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很显然,现在的处境问出这样的话很不合时宜。 但既然问都已经问了,安璃还是很期待男人的回答,她想亲耳听到阎罗星夜对她的答复。 虽然她的心里其实隐隐知道真实的答案,但她还是存着一点侥幸的心理,希望能得到自己盼望已久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阎罗星夜始终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在某种情况下,沉默又何尝不是一种回答呢…… 安璃那颗期待跳跃的心渐渐归于沉寂,她的脸上挂着看似没心没肺的笑容,“算了吧,我不为难你了……”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和你分开!” 阎罗星夜将安璃紧紧抱在怀中,低吼着说出表白的话来。 只是这句表白,并没有让女人的脸色好转。 喜欢她,但不爱她…… 总而言之,就是她的攻略任务仍是没有完成。 她可以继续攻略,但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走下去了。 自从听到君羿霖说,她的转世投胎是建立在无数少女的枉死之上,她就没有想要活下去的勇气了。 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人命,怎么可能做到心安理得的活着呢,别人可以做到,她安璃做不到。 她想跟君羿霖和林仙仙同归于尽,但却拿他们毫无办法,何况君羿霖现在还是一团浓雾、没有实体的状态,她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们。 如果系统003这时候在的话,说不定能帮她出谋划策…… 系统003……可能真的因为救她而消亡了吧…… “宿主。” 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在安璃的脑海中响起,音量之小甚至让安璃怀疑是自己的幻听。 “宿主。” 安璃瞪大双眼,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不可置信。 “003?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消失吗?” “没有,但是离消失也不远了。” “什么意思?” 003没有跟安璃解释,只是问了安璃一个问题,“你是想放弃攻略任务了吗?” “……嗯。” “我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你的意志消沉,所以拼死过来问问你。” 安璃的眉头紧皱,“就只是来问问我吗?你是太闲太无聊了吗?” 003懒得计较安璃对它的挖苦,“你若是真的想和那两个同归于尽,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什么?” “你在海域得到的粉色珍珠还在你的身上吗?” 安璃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在啊,这些粉色珍珠能起什么作用吗?” “当然!它们能起的作用可大了,你把这些粉色珍珠捏碎的同时,心里默默许下愿望,粉色珍珠化为粉末之时,就是你的愿望实现之时。”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安璃还处在震惊当中,难怪在海域里有鲛人想要抢夺这些粉色珍珠,没想到这些珍珠真是“宝贝”啊。 “宿主,我再最后提醒你一遍,你真的要放弃攻略任务吗?你舍得阎罗星夜吗?” 安璃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和阎罗星夜在一起点点滴滴的画面…… 还好,还好,阎罗星夜没有爱上她,这样,就算她消失在他的生活中,相信他很快就可以走出来的…… 下定决心以后的安璃睁开眼睛,从怀中取出粉色珍珠来,迎上阎罗星夜不解的目光,安璃踮起脚尖吻上男人的薄唇。 同一时间,安璃感觉到从系统003那里传递过来的力量,她握着粉色珍珠的手收拢用力,一颗颗的粉色珍珠纷纷化为粉末。 安璃一直保持着闭眼吻着阎罗星夜的状态,但她的耳边清晰的听到君羿霖和林仙仙失去理智的叫骂声。 “璃儿,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就这么狼心狗肺吗?” “琉璃!你这个贱女人!你又在耍什么阴招!我告诉你,就算是死,我林仙仙也不会放过你的!” “啊!不要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消失!” 伴随着刺耳的鬼哭狼嚎以后,安璃的耳边终于清净。 “璃儿,你怎么了?” 直到阎罗星夜急切担忧的声音响起,安璃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到她喜欢的男人面色惨白的望向他,漆黑的桃花眼里写满惊慌失措。 男人伸出手想抱她,两条手臂却直接穿过她的身体。 安璃低下头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成透明色。 也是,毕竟她许下的愿望是希望那些无辜枉死的少女都能复活,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想来她这个受益者也算是凶手之一吧,不然身体怎么会慢慢消失呢…… “璃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阎罗星夜如墨的桃花眼隐隐泛红,语气更是透着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似乎真的很怕眼前的女人突然消失不见。 安璃抬起手摸向阎罗星夜俊美的脸庞,可惜的是,她已经摸不到对方的身体了。 真是奇怪,明明她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消散,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眼眶中一涌而出的泪水。 安璃低头看着自眼眶中滴落的泪水,一颗颗砸向脚下血海中,荡出层层涟漪…… “夫君,如果你对我的感情不深的话,这将会是我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找到合你心意的女人共度余生。” 说完这句话,安璃又抬起头来看向双眼通红的男人,“如果你对我的喜欢经年不衰的话,我一定会排除万难来到你的身边,与你相爱相伴直到永远……” 话音落下的时候,安璃的身体也完全消散在空气中。 一块碧绿的鸳鸯吊坠自空中往下坠,被神情漠然的男人接在手中用力握住…… …………………… 若干年后,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海中,高大颀长、身着黑衣的俊美男人行走在其间,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宛若一尊没有感情的木偶。 男人每走一步,都能听见玉石击打的清脆声音,细细一看,原是男人的腰间挂着两块通体碧绿的鸳鸯吊坠。 忽的,男人停下脚步,微微垂首看着腿边鲜红艳丽的彼岸花,如墨的眸光深邃难测,叫人猜不出她的心中所想。 四下安静,只余微风拂过花海的簌簌声。 万籁俱静中,一声娇媚惊喜的女人声音从身后传来。 “夫君……” 全书完! 番外(一) 冥界,彼岸花海。 “阎罗星夜,你扪心自问,你都囚禁我多长时间了?” 面容绝美的女人娇嗔埋怨,细嫩青葱的手指在男人硬挺的胸膛上用力戳着,表示对现下生活的不满意。 “夫人,别闹,”男人无奈地轻叹一声,掌心温柔地包裹住女人的小手,“等你安全产下孩子,我自会带你出去游玩。” “可我现在就想出去!” 女人仍是嘟着唇,似是不太满意男人的说辞。 “好。” 阎罗星夜骤然松口,倒让故意撒泼的安璃愣住了。 “你说什么?” 之前,她闹着要出去玩时,这个男人可谓是态度强硬,怎样都不肯松口。 现在,怎地答应得这么痛快? “夫人,你如果真想出去玩,我自是不会拦你,”男人的嘴角翘起一抹不明的弧度,“毕竟冥医说,孕妇需要时刻保持好心情。” 安璃往后退了一大步,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试图看出什么破绽来。 可男人神色如常,与往常并无任何差异,叫她心里颇有些没底。 “阎罗星夜,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家有悍妇,为夫不敢。” 以听到‘悍妇’两个字,安璃立刻气得跳脚。 “你说谁是‘悍妇’?” 男人见女人不顾怀孕的身子,竟真的原地跳了起来,吓得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迅速伸出两条长臂,将女人围困在自己怀间,不让她再动弹一下。 “夫人,你若再这么胡闹、不听话,我就将你锁在床榻之上,直到你诞下孩子的那日。” 安璃听见男人阴恻恻地威胁,杏眸里顿时涌出一汪热泪,委屈得不能自已。 “阎罗星夜,你不爱我了,自从我怀孕之后,你就变了好多,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吃,你就是个负心汉!” 男人见怀中女人的眼泪扑簌扑簌掉个不停,冷硬的眉眼立时柔和下来。 “夫人,你真的冤枉我了,冥医说了,你的胎像很不稳,稍有不慎就容易……我哪敢让你随心所欲地玩乐。” 女人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心知男人也是担心她的身体,才会诸多限制她的行为,心里的委屈慢慢消散了一些。 不过,孕妇的情绪总归没那么好哄的。 “可你刚刚还说要把锁在床上,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狠毒的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阎罗星夜明知妻子是故意找茬,还是好脾气地将她打横抱起来,轻言细语地安抚道。 “我怎么会不爱你?我永远都会爱你。” “否则,我怎么会如愿等到你。” 听着男人在耳边的温柔低哄,安璃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大。 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依赖地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夫君,等孩子出生以后,你有何打算?” 阎罗星夜脚步轻缓,有一半的容颜隐藏在暗光之下。 他喉结轻滚,犹豫了几秒,方才出声回答。 “收复天界!” 番外(二) “收复天界?” 安璃闭上的眼猛然睁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谈及太多。 “那岂不是要开战?” 女人面色担忧,眼眸里全是惊慌和不安。 阎罗星夜见此,低下头亲了亲妻子的唇瓣。 “别担心,不会有你想的那些血腥场面。” “真的吗?” 安璃的神情明显是不相信的。 天界和冥界历来对立,哪怕现在整体的实力处于冥界之下,他们又怎可能轻易归顺冥界呢? 若是两界真的开战,必然涂炭生灵、民不聊生。 女人的一双黛眉紧蹙,眉宇之间的忧思越发深重,像极了忧国忧民的‘冥界之母’。 男人本是饶有兴致的瞧着,瞧着瞧着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的夫人实在太过可爱,叫他越来越心生欢喜。 “你笑什么?” 对于阎罗星夜突如其来的笑声,她感到很不开心。 一方面,她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危,他俩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她实在不愿来之不易的安宁幸福被战争所破坏。 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孩子出生在战乱的时代…… “夫人太可爱了,为夫才忍不住笑的,夫人莫见怪。” 男人的语气依旧温柔,可安璃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气呼呼的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一个字也没再说。 从今天开始,她要跟阎罗星夜冷战,以对抗他做出的危险决定。 “夫人?” “生气了?” 男人试探性地说了几句简单的话,果然,对方真的硬气地一声不吭,摆明了不愿再理他。 每次生气,都玩这一招,怎么叫都不理人,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毛病! 阎罗星夜气得拍了拍妻子的小屁股,一副完全拿心爱之人没办法的样子。 “夫人,我都如实把自己的计划跟你说了,你怎么还生气了?” 安璃抿了抿唇,还是没出声。 “你这样蛮不讲理,我以后还怎么敢跟你说我的心里话?” “人家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嫁从夫、夫唱妇随,你怎么一点都不体贴为夫呢?” 男人也不管对方是否说话,只一个劲儿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似乎想故意激怒怀中耍脾气的妻子。 他毕竟还是了解她的,知道怎样拿捏她的脾气和性格。 这不,安璃立马沉不住气了,抬起头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这意思是我不温柔、我不体贴、我不贤良淑德吗?” “为夫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都当面数落我的不是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不够好,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你都踩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安璃的脸都被气红了,像机关枪似的出言回怼男人。 阎罗星夜见女人真动了脾气,立刻调和灵气输送到对方的体内,以免气大动了胎气。 “夫人消气,是为夫错了,好不好?” “不好,咱俩今天就要掰扯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番外(三) 阎罗星夜被倔强的小妻子缠得没有办法,只能低声讨好。 “你当然是一个合格的好妻子,世间第一,无人能出你左右。” 安璃知道男人是在故意讨好她,但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呢,心中那点微末的脾气也渐渐散去。 她搂着男人的脖子,极为认真地说道。 “夫君,等孩子出生以后,你真要与天界开战吗?” 阎罗星夜低眸看着妻子担忧的神色,柔声安抚道。 “谁说收复天界,一定要开战?” 安璃不解地看向俊美伟岸的男人,一时无法理解对方口中的话。 不开战,天界真会自愿归服吗? 她宁愿相信哈雷彗星撞地球,也不会相信天界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投降’。 “璃儿,我发现我父神的踪迹了。” 阎罗星夜知道妻子心中的疑惑,便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答案。 “什么?” “天界因我血统不纯,对我十分排斥,但如果是我父亲的话,他们没有理由不归顺。” 安璃缓了好几秒,才开口道。 “那你的父亲现在在哪里?” 男人摸了摸小妻子软软的腰肉,调侃道。 “别着急,有你们见面的那一天,人间不是有句老话吗,‘丑媳妇总有见公婆的那一天’。” 听到‘丑媳妇’三个字,女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她作势扯着男人的耳朵,恃宠而骄道。 “阎罗星夜,你敢嫌我丑?” 男人挑了挑眉,没有如往常那样去哄慰怀中的女人。 安璃见此,也没有生气,而是拖着嗓音、拿腔拿调。 “无所谓啊,丑就丑呗,反正我搞到三界第一美男就行,你再美,不也是要给我暖床、伺候我吗?” 她的长相在人界确实是一等一的,但到冥界和天界就显得没那么突出了,这一点,她从来不否认。 而阎罗星夜的美貌,的确无人能及。 比起自己长得美,这个三界第一美男是她的夫君,更能让她感到开心和愉悦。 男人低声笑开,眼角眉梢都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 “夫人说的是,伺候夫人确实是为夫的本分,既然如此,今晚为夫得加把劲儿,一定要将夫人伺候高兴才行,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夫人的盛赞……” 男人的话,说隐晦也隐晦,说露骨也露骨,反正听懂他话中之意的安璃,脸色突然红得厉害,还是熟透的苹果一般。 满园春色,都比不过女人此刻娇羞的面容。 “阎罗星夜!你瞎说什么呢!谁要你伺候了?” 他伺候她? 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夫人,我没瞎说,为夫很久没伺候你了,实在想的紧。” 安璃简直听不下去,直接伸手捂住对方的嘴巴,咬牙说道。 “我警告你,别再说了,孩子在呢,别带坏他。” 阎罗星夜垂眸瞧了女人的肚子一眼,凑近到安璃的耳边耳语。 “好,为夫都听夫人的,晚上~不用说,用做的~”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安璃在男人的怀中不停扑腾,想要离这个色魔远一点。 但收效甚微,最后只能偃旗息鼓。 番外(四) 夜色无边,一轮孤月高高挂在空中。 阎罗星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抚好妻子的情绪,并哄得对方安然睡下。 他眼角含笑,替熟睡的妻子压了压被角落,这才脚步轻轻地起身出去。 黑白双煞领命守在冥界女主人的屋外,不让任何闲杂人等有机会靠近怀有身孕的女人。 他们早就听冥医说过,冥王夫人的胎象不稳,需要精心呵护才行。 至于胎象为何不稳,无非是冥王夫人的体质是凡人,无法承受殿下强劲霸道的力量。 若不是殿下每天给他的小妻子输送灵力保胎,这个胎儿说不定会要了那个凡人女人的命…… “守好这里,在本座回来之前,不准让任何人靠近我夫人,也不准让夫人外出一步。” “是!” 安排好一切,阎罗星夜挥袖消失在原地。 白衣男人斜睨着一旁的黑衣男人,眯眼打趣道。 “墨云,你最近正值新婚燕尔,这大晚上的跟我一起‘守门’,忍得很辛苦吧。” 说完尤嫌不够,还暗示极为极浓地瞅了一眼对方的下面,表情说不出的猥琐。 要不是那张脸蛋足够精致帅气,那挤眉弄眼的样子,也真是够讨打的。 两人共事这么久,墨云早已经习惯流风的不着调、不正经。 他沉稳严肃的脸上,没有发生任何的表情变化,一如既往地淡定、稳重。 “流风,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吧,一大把年纪、还未成婚,说出去很丢人的。” 被戳到痛处的流风,俊脸猛地涨得通红。 他差点急得跳脚,最后想想只能作罢,咬牙低吼道。 “关你什么事,要你在这儿多嘴?” “共事一场,出于礼貌,我也该关心关心你的私人生活,否则,某人又到处抹黑我,说我冷漠无情。” 其实,他也不想踩流风的痛处,只不过这男人嘴太碎、太八卦,要是不一下给他堵到无话可说,他能在人耳边一直说个没完。 他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家里的那位,对于嘴碎的流风,他是一点也忍不了。 所以,只能往兄弟的心上扎刀了。 “用不着你关心,从现在开始到殿下回来为止,咱俩一句话都不要说了。” 墨云没有说话,唇角无声地翘起。 正合他意。 …… 阎罗星夜现身在一处极为隐秘的未知地方,此地周围一片暗黑、伸手不见五指。 要不是男人身上的衣服镶有金线,还真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伸手施法,一个樱桃大小的白色小光点出现在空中,而后瞬间膨胀为一个巨大的发光圆球,将面前的男人一口‘吞’入其中…… 亮如白昼的地方,再次恢复成原有的漆黑一片,叫人看不出有半分异常的存在。 阎罗星夜缓缓走在一处世外桃源里。 此地天光大好,遍地春意盎然。 男人顺着一条林荫小道悠然前行,前方有一座小竹屋,竹屋周围被翠竹环绕,旁边还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光是看着都叫人流连忘返。 小竹屋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挺拔修长、面容温润至极的中年男人。 阎罗星夜瞧见那人的身影,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 他走至那人的眼前,恭敬地喊了一声。 “父亲。” 番外(五) 修然看见与自己极其相似的儿子,平静的眉眼里浸出几分喜悦,他招呼着儿子进屋坐下,为其斟上亲手酿造的美酒。 “小星夜,来,尝尝为父酿的酒。” 虽然他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但他还是忍不住这么称呼自己的孩子。 阎罗星夜自是不会拒绝父亲的好意,依言品尝。 “如何?” 对方似是很在意他的看法。 “浓香醇厚,余味悠长。” 听见儿子的夸赞,修然的脸上笑意更甚。 “你娘亲也喜欢喝我酿的酒,只是我那时忙于天界事务,极少做给她喝,她也从来没有怨言。” 阎罗星夜的眸光从某扇门那里一闪而过,眸色越渐越深。 “父亲,母亲还未苏醒吗?” 父亲自母亲身受重伤以后,便无故失踪许久,隐姓埋名藏于这个秘境内。 外人都以为父亲陨落了,其实那不过是父亲制造的假象。 真实原因是他一直在寻找复活母亲的方法,这么些年,从未放弃。 “还没呢,她许是还在跟我赌气,觉得我忙于公务、陪她的时间甚少,所以才这般晾着我……” 修然的俊脸上浮起一抹苦笑,眸底没有丝毫的埋怨,全是宠溺的爱意。 “父亲,母亲很爱你的。” 至少在他模糊的印象中是这样。 “我知道。” 阎罗星夜想了想,还是从袖中拿出一株发着淡色微光的花朵,形似玫瑰、至黑至暗。 “父亲,这是时空玫瑰,可令人死复生,但据传闻所言,服下这朵暗色玫瑰的人,醒来以后会性格大变,甚至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并且会出现全然不同的另一个时空。” 男人将暗色玫瑰放到桌上,等待父亲的意思。 “用与不用,全听父亲的安排。” 修然拿起桌上的那支花,眸色间的隐忍和挣扎不断变换。 一方面,他很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子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另一方面,他又很担心对方会彻底离他而去。 更让他无法下定决心的是,他不确定这朵花是否有副作用,会不会给服用之人造成一些不良的后果。 阎罗星夜将父亲的神色完全看在眼里,他垂下眼眸淡淡道。 “父亲放心,这株花对服用之人没有伤害。” “性情大变、出现在另一时空不是一种伤害吗?” “父亲,这个世界上,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会发生、会并存。” 修然眼眸黯然,长久不语。 “小星夜,你上次说想要收复天界是认真的吗?” “当然。” 阎罗星夜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是想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不是。” 男人的回答显然在意料之外,修然有些震惊得掀起眼眸。 “不是,那你……” 他以为小星夜开口对他透露这个事,就是想要他出面帮他一把,结果不是这样吗? “父亲,我想收复天界不是出于我的野心,仅仅只是想让事情恢复原样罢了,我会靠自己的能力去做这件事。” 修然沉默不语。 “父亲,你如果实在放不下母亲,可以和母亲一起服下这株花,代价是失去所有的记忆。” “你和母亲若是情比金坚,就算失忆,就算在另一时空,也一定会再次相爱,有情人终成眷属。” “总比您现在孤单一人要好得多……” 阎罗星夜走后,修然一个人静坐了好久。 终于,他下定决心拿起桌上的时空玫瑰,转身走进内室。 床榻上躺着一个面容极美的美妇人,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呵护许久,从未受过任何伤害的女人。 修然坐在床边,俯身亲吻女人的唇瓣。 “漫雪,我爱你,永远都爱你,不许忘记,知道吗?” 男人手中的时空玫瑰化为两道黑烟窜入他们的唇间,顷刻间,一个黑洞凭空出现,将两人吸入其间…… 阎罗星夜感知到异常的动静,神色错愕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相信他的父母不管身处何处,都会再次相爱。 一如他和安璃,就算跨越时空,也挡不住他们相爱的决心…… 番外(六) 权氏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昏暗的总统套房内,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率先入目的是两盏粉紫色的壁灯,灯光幽深旖旎,灯下是一张超大size的床。 拥有黄金比例、身材堪比男模的男人,面对女人气若游丝的求饶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强势且残忍…… “滴。” 门口传来开门声,声音不算小。 沉浸中的男女并没有发现,仍然在忘我的挥洒汗水。 直到房间里的巨大吊灯骤然亮起。 香槟色的灯光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大床上的男人才稍稍恢复了一丝神智。 “权修然!你对得起我吗?” 一道女人压抑的尖叫声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声充满被背叛的伤心与绝望。 大床上的男人闻言,身形僵硬了一瞬。 他迅速回过头,黑眸里闪着惊慌。 身姿窈窕的女人立在美轮美奂的华丽吊灯下。 清丽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珠瑶……” 男人的话没有说完,名叫绿珠的女人已然收起眼泪、转身决然离去。 “嘭!” 门被大力地关上。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顿时寂静无音、落针可闻。 被压在床上的女人慌乱极了。 怎么办? 她居然和权修然睡了! 还被权修然的初恋白月光当场抓奸! 权修然哪里还能容得下她? 这次恐怕连权伯父都不会再庇护她了。 盛漫雪眨着朦胧的泪眼,战战兢兢地望向权修然。 不妨,正好对上男人积满盛怒的黑眸。 她喜欢他已久,当她鼓起勇气捅破窗户纸、向权修然高调告白时。 不光被当众拒绝,还被权修然无情告知,他的女朋友是元珠瑶。 至此,一颗芳心碎得稀巴烂。 结果仅仅一个晚上,他们三人的关系就被彻底打乱了…… “盛漫雪!你居然敢给我下药!想死是不是?” 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骨节分明的大手猛然袭上女孩细白的脖颈,手背上青筋毕现。 一阵难言的窒息与疼痛传来。 盛漫雪本能地想推开男人的手,只是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又怎会是男人的对手。 “我……” 盛漫雪艰难开口为自己辩解。 她不想死,爸爸妈妈在车祸中拼了命地让她活下来,她不愿就此死去。 她还没有完成爸妈临死前交代的遗愿…… 盛漫雪精致夺目的小脸通红一片。 就在她感觉死亡快要临到的时候,权修然却突然松了手。 “咳咳咳咳……” 钳制在喉咙上的大手骤然离去,盛漫雪一阵猛咳。 她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大口呼吸,胸前曲线漂亮的丰盈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刚从死亡线上逃脱的女孩,没有注意到自己春光乍泄。 更没有看到男人的黑眸中,渐渐生出的情欲。 缓过气来的盛漫雪想开口解释。 “你听我解释……” 刚说了几个字就感觉身上一重。 男人又重新压下身来,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有胆子给我下药?” 权修然的黑眸紧紧盯着身下女人泛红的杏眼,“就是不知道你这副身子,能不能承受住我的怒火!” “哦~” 盛漫雪猝不及防呻吟一声,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被撑满。 怒火中烧的男人发了狠地在她身上逞凶作恶。 她细嫩如青葱般的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桃花眼尾溢出的眼泪滑落进雪白的枕巾,浸湿一片…… 女孩再次醒来的时候,偌大的总统套房里早已不见权修然的身影。 她狠狠骂了句。 “狗男人!睡完就跑,祝你以后永失所爱!” 她掀开被子,准备去浴室冲洗满是男人痕迹的身体。 床单上那一抹红闯入眼帘。 盛漫雪仅是停留了一秒,便垂眸忍着痛继续下床,仿佛失去处子之身的人不是她。 浴室里的女孩恨不得搓掉自己一层皮。 哪个女人被不喜欢的男人强行睡了都会感觉恶心、厌恶。 她用力搓洗白嫩的皮肤,挫到皮肤泛红也没有停手。 要不是权修然的身材长相没得说,就不是洗澡这么简单了,而是需要换一层皮。 “元珠瑶千万不要原谅权修然,最好出国留学、彻底远离渣男!” 盛漫雪的小嘴一刻不停地碎碎念。 她正面刚不过权修然,私下骂骂过嘴瘾也算是一种发泄。 经过昨天一晚,权修然在盛漫雪的心里已经成功退化为渣男! 要说中了药,不小心睡了别的女人。 如果认罪态度诚恳,倒也可以原谅一次。 但像权修然这种,都被女朋友捉奸在床了,还他妈能够继续睡身下女人的男人,真的没有原谅的必要。 一脚踹开,永生不见,是对这种男人最好的惩罚。 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念想中。 希望元珠瑶能有这种觉悟吧。 盛漫雪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愤恨的想。 正当她拿起包要离开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权修然打来的电话! 犹犹豫豫中,盛漫雪还是按下了接听。 她现在还靠权家养活,没有底气跟权修然硬碰硬。 “昨晚的事情不准跟老头子说!”男人的声音充满戾气,好似地狱修罗。 盛漫雪没有说话。 “听到没有?” “听到了。” 得到盛漫雪的回答后,权修然立马挂了电话。 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耽搁。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盛漫雪忍不住又暗骂一声。 “呸!渣男!” “这种丢脸的事,谁会到处说啊!” 盛漫雪低着头走进电梯,丝毫没有注意到走廊的拐角处,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正目露凶光盯着她。 那眼神,活像要扒了她的皮…… 番外(七) 盛漫雪慢吞吞回到权家别墅,进门前她还特意整理了衣裙和妆容。 确定一切都无异常后,她才扬起毫无破绽的笑容走进去。 希望权伯父不要发现什么猫腻才好,她在心里不断默念着。 看见她的身影,家里的佣人赶紧凑上去。 “盛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爷昨晚见你没回家,发了好大的火呢。” 盛漫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权伯父在哪?我去跟他解释。” 张妈叹了口气。 “老爷今早接了个电话,到现在还没回。” “我知道了,那我等伯父回来再跟他解释。” 盛漫雪拖着疲乏的身子走上楼,在经过权修然的房间时,脚步顿了一下。 他的房门紧闭,看来是不在家。 也对,这个时候,权修然肯定在忙着追回元珠瑶。 人家毕竟是他的小青梅,心里宝贝得紧。 盛漫雪回到自己的房间,整个人如一摊疲软的泥倒在床上。 权修然这个狗男人的体力太过变态,直到现在她身体上的酸软也没有缓解。 盛漫雪躺在柔软馨香的大床上,很快睡过去,她做了一个梦。 爸爸开车带着她和妈妈去机场,说是终于在英国找到了哥哥的下落。 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直到前方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朝着他们笔直地撞过来…… 等她从医院里醒来时,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坐在她的床前。 那双漆黑的瞳眸中汇聚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告诉她,她的爸爸在车祸中当场死亡,妈妈为了保护她,失血过多没有抢救过来。 十五岁的她没有大声哭嚎,但眼睛里的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往下掉。 男人温柔地拂去她脸颊的泪水,承诺会抚养她长大。 她抽泣着摇摇头,告诉中年男人她还有个哥哥,她可以去英国找哥哥。 中年男人却告诉她,哥哥现在下落不明,就算去了英国也找不到。 就这样,十五岁的女孩跟着男人来到权家,一住就是三年…… 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好过。 尽管权伯父待她如女儿,但权修然却始终对她冷漠排斥。 她怎么讨好接近他,男人都没有一点暖化的迹象。 她十七岁那年,权修然突然无故搬出权家别墅。 除了春节和一些‘特殊’日子,她极少能看见权修然。 躺在床上的盛漫雪细眉紧蹙,睡得极不安稳。 她卧室的房门被人打开。 张妈见床上的女孩睡着了,便焦急地想把她叫醒。 “盛小姐,快醒醒,快醒醒。” 本就睡得不踏实的盛漫雪睁开朦胧的睡眼,小声嘟囔。 “张妈,怎么了?” 张妈连忙将盛漫雪扶着坐起来,语气里满是担心害怕。 “刚刚老爷满脸怒气的回来,少爷和珠瑶小姐也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爷竟要对少爷动家法。” 听见这话,盛漫雪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 她的心里莫名不安。 权伯父要动家法? 不会是她和权修然的“破事”败露了吧? “盛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我上来的时候看见老爷拿了长鞭出来。” 权家那条尘封的长鞭,她见过一次。 鞭子是由藤条制成,大约有成年男人的小手指粗细。 瞧着普通寻常,可一鞭下去,就能打得人皮开肉绽、痛苦万分。 不行!她得赶紧过去看看热闹。 盛漫雪急忙穿上鞋往外走,却被张妈一把拉住胳膊。 “盛小姐,权老爷他最疼你了,你等会可一定要给少爷求求情啊。” 盛漫雪在权家待了五年,要说最关心权修然的人是谁。 那人非张妈莫属。 听张妈说,她曾经受过权修然母亲的恩惠,所以才会掏心掏肺对权修然好。 不过盛漫雪在权家住了三年,却从未见过权修然的母亲。 “我尽量。” 盛漫雪转身离开,明媚的小脸上藏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只要一想到权修然那个混蛋,昨天把她往死里折腾的画面。 盛漫雪就恨得牙痒痒。 她是没有能力对权修然怎样,但权伯父可以呀。 想到这里,盛漫雪步伐加快,迫不及待走下楼去。 “啪!啪!啪!” 鞭子的抽打声在整个大厅回荡。 盛漫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等她终于看见权修然时,男人背上的白色衬衫已经染上斑驳的血迹。 一旁的珠瑶吓得大哭,哽咽着祈求道。 “伯父,您别再打修然了,我会跟他分手的。” 权声扬起的鞭子缓缓放下,冷厉出声。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娶不娶漫雪?” 盛漫雪瞪大双眼,娶她? 达咩! 她才不要嫁给心有所属的渣男! “不娶!” 权修然斩钉截铁的拒绝,语气没有一丝的犹豫。 不光如此,那话里的嫌弃简直是溢于言表。 权声闻言,脸上的怒容更甚。 手上的鞭子又招呼着往权修然背上落下。 盛漫雪咬咬牙,还是出声喊道。 “权伯父!” 那道鞭子终究是没有落下。 权声见盛漫雪走过来,脸上的表情稍有缓和。 “漫雪,你怎么下来了?快回房去休息。” “我没事儿,权伯父,”说着又看了一眼男人渗血的背部,“他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盛漫雪扶着权声到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不怒自威的男人。 权声接过盛漫雪递的茶,目有深意地看着她。 “漫雪,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打权修然吗?” 盛漫雪哑口无言,这要她怎么回答? 权修然警告过她,不准把他俩睡过的事告诉给权伯父。 但是,要她当着权伯父的面装傻,她也做不到。 她现在是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不下来了,何必来淌这趟浑水! “权伯父,这种事情您就别问我了。” 女孩低下头,故意回避这个话题。 但红透的耳尖和脸颊,叫人瞧上一眼便心下了然。 “漫雪,伯父会为你做主、讨回公道的,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权声的话音刚落,权修然就嗤笑一声。 “爸,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娶盛暖暖!” 权声气极,站起来狠狠挥下一鞭。 声音之大,让盛漫雪心间一颤。 一滴一滴的血滴落在地。 权修然俊美矜贵的左脸上,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 “啊!” 盛漫雪小小惊呼一声。 这怕不是要毁容吧…… 盛漫雪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看样子权伯父已经知道她和权修然的事情了,而且还铁了心要让他们两个结婚。 这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好事。 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才适合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和权修然这种状态,结婚就等于踏进坟墓。 权伯父如果强行让她和权修然结为夫妻,盛漫雪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 要么被权修然折磨得不成人样、英年早逝。 要么被权修然冷暴力、守活寡…… 这完全不是她期待的婚姻生活。 盛漫雪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白嫩的小脸一筹莫展。 病房里的门被打开。 元珠瑶走到盛暖暖面前,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很得意吧。” 元珠瑶的嗓音很特别,既有女性细腻的柔软,还有一分沙哑的磁性。 盛修然第一次听见元珠瑶声音的时候,就觉得很有韵味。 但饶是再好听特别的声音,在染上冷嘲热讽的腔调后,都会让人觉得厌恶难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漫雪向来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当即站起身来平视对方。 元珠瑶看着眼前精致到妖艳的一张脸,眼里的嫉恨越发不加掩饰。 “盛漫雪,你跟我装什么呢?你一个孤女能攀上权家太子爷,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权家,常年霸榜亚洲首富,其资产涉及各行各业。 尤其,近年来跟欧洲的贸易往来逐渐频繁,商业帝国的版图越来越大。 各路媒体纷纷预言,权家登顶世界首富指日可待。 何况,权家太子爷权修然的身材长相不输明星名模,又洁身自好从无绯闻。 媒体报道的最多就是太子爷有个小青梅,两人相爱多年。 这样的男人,几乎是全国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完美对象。 元珠瑶会这样问也无可厚非。 但她盛漫雪确实被冤枉了。 她想勾搭他是真。 但没想过要嫁给他。 原因很简单,权修然不喜她且心有所属。 再说,她每天心心念念希望快点找到亲生哥哥。 实在没有心思浪费在男女之情上。 “元珠瑶,那只是你猜测罢了,我从没想过要嫁给权修然。” 盛漫雪心平气和看着对方的眼睛,视线没有半分闪躲。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明知修然讨厌你,还死赖在他家不走?” “明知道他讨厌你,还出现在专属于他的总统套房内跟他上床?你可真是一朵盛世白莲!” 元珠瑶越说越气愤,甚至控制不住上手推了盛漫雪的肩膀。 她一时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幕,刚好被从病房里出来的权修然看见。 男人的眉头皱了一瞬。 他什么话也没说,牵着元珠瑶的手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女孩一个眼风。 虽然被无视,盛漫雪也不甚在意。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早已习惯。 反正权修然的伤口包扎完毕,看着也没有大碍。 她可以功成身退、回去给权伯父“复命”。 盛漫雪转身之际,突然看见前方走来一道熟悉高大的身影。 权修然和元珠瑶看见那道身影也停下脚步。 元珠瑶甚至吓得把手从权修然的手里抽出来。 权声叱咤商界几十年,眉目本就不怒自威。 就算不说话,光是眼神上的威压都能让人抬不起头。 “爸。” 权声重重哼了一声。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你是准备把漫雪一个人丢在医院不管吗?” 盛漫雪就知道话题又会扯到自己身上来。 赶紧走上前去挽着权声的胳膊,撒着娇、缓和气氛。 “权伯父,看你说的,漫雪也不是小孩子,一个人从医院回家还是可以做到的。” 权声被盛漫雪逗得笑出声,而后又虎着脸道。 “伯父是在帮你出气,省得你以后嫁给这小子受气。” 盛漫雪尴尬得笑了两声,勾人的桃花眼偷偷觑了权修然一眼。 跟她想的一样,男人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 瞪什么瞪,她也不像嫁的好吧。 不知怎的,盛漫雪莫名感觉很委屈。 想想这三年来,权修然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还总是恶作剧欺负她。 昨天发生的那事,她也是受害者,权修然还想掐死她。 还有现在,看她像仇人…… 真当她盛漫雪好欺负吗? 她不想在当软包子了,她要让权修然知道真正的仇人到底是怎样的! “权伯父,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修然总是欺负我。” 盛漫雪边说边瞅修然的脸色。 见对方冷着脸朝她伸出手,她吓得躲到权声的身后。 权声抬手拦住权修然的手,语气更是重了几分。 “怎么,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打漫雪?还想再尝尝家法吗?” 盛漫雪在权声的身后露出小脑袋,看向权修然的眼神挑衅至极。 “修然把我吃干抹净还不想负责,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呜呜呜……” 权修然看着盛漫雪装模作样、博取同情的小人样。 被气得笑出声,一双瞳眸仿佛泼了墨般漆黑如渊。 “盛漫雪,我真是小看你了,既然你这么想赖着我,我娶了你也无妨……” …… 安璃坐在阎罗星夜的怀中,盯着眼前水晶球的画面,红润的小嘴就没有合起来过。 “夫君,你父亲和母亲的情路看来有点坎坷啊。” 男人眸底含笑,挥袖收起水晶球,抬手摸向怀中女人隆起的肚子。 “没事儿,他们会修成正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