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公主杀疯了,众卿还在雄竞场》 下马威 传闻长公主殿下沈轻络是魅妖疯批,死在她手里的不下三千人。 三年前,八十岁深宫老嬷嬷被她沉了塘。 二年前,邻国沉熙太子被她五马分尸。 一年前,公主焚毁了京坊一座青楼,花魁化为灰烬。 谁都知公主殿下痴爱宰相谢玉衍,麾下面首无数,每个面首都像极了谢玉衍。 谢玉衍就是沈轻络公主的白月光。 太后娘娘懿旨下来了,宰相谢玉衍要娶当今南宫瑶郡主为妻。 太后并非沈轻络公主生母,太后依仗身后的荣中集团,绝非沈轻络一人可以抗衡。 沈轻络深爱的宰相,终究要拱手相让出去。 沐浴完毕,沈轻络仰头喝了一瓶青梅酒酿,酒浆入了喉,她双瞳浮现一丝痛意,她想大醉一场。 浴池水花溅起,帘幕深深处,钻出一位俊美无俦的高大男子。 男子从后背抱住沈轻络,贴着她耳垂低语,“阿络,你就这么想我?听闻每个新进的面首,眉眼间都像极了我?” “像又如何,我觉得他们比宰相大人强的多,不似你,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转身之际,沈轻络将肩上轻纱剥到一边,死死吻住谢玉衍。 “公主大人火气大,是臣错了,臣应该好好伺候你。” 男人清列冷松香笼罩而下,抓住沈轻络肩膀,将她带入水中。 浴池梅花落下,沈轻络三千发丝漂浮如镜水面,她抓着谢玉衍下巴,冷道,“放肆,竟闯入本公主汤池,当杖杀!” 谢玉衍轻笑一声,在沈轻络耳边低语:“公主舍得杀我?” 沈轻络娇嗔道:“有何不舍?你如今要娶她人,我留你何用?” 谢玉衍将沈轻络紧紧拥入怀中,说道:“公主难道不知我的心意?这婚事并非我所愿。” 沈轻络眼中泪光闪烁:“那又如何?太后懿旨已下,你我终是有缘无分。” 谢玉衍神色坚定:“只要公主信我,我定能想出法子解除这婚约。” 沈轻络别过头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信你?我凭什么信你?你以为你那三言两语就能打消我心中的疑虑?” 女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照着她绝美的面庞,宛如出水芙蓉般娇艳动人。 好一个妩媚天成的长公主殿下。 谢玉衍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沈轻络身姿婀娜,腰肢如柳,盈盈一握间尽显柔美。 女人那如雪般的肌肤在水光映衬下泛着淡淡的粉色,恰似春日里最娇嫩的花瓣。 她的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此刻却满含着复杂的情绪,让谢玉衍心中一阵刺痛。 “阿络,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谢玉衍的声音低沉而炽热,他的手轻轻抚上沈轻络的脸庞,将她的脸转过来,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我对你的爱,日月可鉴。” 他再次紧紧拥住沈轻络,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 沈轻络却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白皙的脖颈与腰身处,几处暧昧的吻痕若隐若现。 她冷笑一声,指着那些痕迹道:“这些又算什么?不过是你我之间短暂欢愉的证明罢了。明晚,你就要与南宫瑶郡主成亲,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从前吗?从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莫要再来纠缠。” 谢玉衍的心猛地一揪,他再次将沈轻络拥入怀中,近乎贪婪地吻着她的额头、眼睛、嘴唇,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阿络,不要说这样的话。” 沈轻络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咬着牙说道:“够了!谢玉衍,我们之间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或许我们真的该断了,从此相忘于江湖。” 谢玉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痛苦,他怎么也不愿意接受沈轻络要与他断绝关系的话语。“不,阿络,我做不到。我不能没有你。” 沈轻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故作轻松地说道:“上林宴,探花郎商明泽,他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不失为良配?本宫打算招他为驸马。” 谢玉衍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与愤怒,“你说什么?你敢!” 他紧紧握住沈轻络的肩膀,仿佛要将她捏碎。“你爱的是我,你心里清楚,不要拿别人来气我。” 沈轻络却挑衅地看着他:“怎么?你都要娶妻了,难道还不许我另寻良人?” 谢玉衍怒极反笑,他再次将沈轻络压入水中,霸道地吻住她的唇,仿佛要用这个吻来宣告自己的主权。 谢玉衍怒极反笑,再次把她压入水中,霸道吻住,“这辈子,你沈轻络只能是我的女人。我对你一片真心。” 沈轻络从水中猛地抬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却透着决然:“真心?口说无凭。永吾关虎符拿来,给我保管,我便信你。” 谢玉衍一怔,眼中闪过挣扎:“阿络,虎符事关重大,关乎边境安危,不能轻易予人。” “呵,果然如此。” 沈轻络嘴角浮起一抹苦涩,“在你心中,权势还是重于我。” 谢玉衍还欲解释,沈轻络却已转身,披上外袍,头也不回地离去。 转眼到了谢玉衍成亲之日,红烛摇曳,喜字高挂。他与南宫瑶对坐,正要饮下交杯酒。 突然,门“砰”地被撞开,一袭火红宫装的沈轻络闯入。她发丝飞扬,眼中似燃着两簇火焰。 “谢玉衍,你今日当真要娶她?”沈轻络声音发颤,却强撑着骄傲。 谢玉衍大惊失色,南宫瑶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谢玉衍起身,欲靠近沈轻络:“阿络,你听我解释。” 沈轻络却抽出腰间软剑,指向谢玉衍:“解释?晚了!今日,要么你跟我走,要么,血溅当场。” “公主殿下,你莫非疯了?” 谢玉衍神情微怔。 一旁南宫瑶抓着谢玉衍胸膛,慌张到极点,“夫君,你今晚还是跟公主殿下走吧。” 南宫瑶何尝不知,沈轻络嚣张疯批声名在外,绝不可能是在开玩笑。 “公主执意如此?” 谢玉衍不敢置信沈轻络会毫无在乎他的颜面。 “谢玉衍,你滚开!” 沈轻络拿出一盏毒酒置于南宫瑶跟前。 沈轻络对南宫瑶微微挑眉,眼瞳冰冷如霜:“南宫瑶,喝了它,不然南宫家上下,鸡犬不留,就连你的夫君也别想活。” 南宫瑶手颤抖着接过毒酒,泪水决堤,崩溃大哭。 就在她闭眼欲饮时,谢玉衍猛地打翻酒碗,怒目而视:“沈轻络,别得寸进尺!” 沈轻络一怔,眼中闪过受伤,转瞬又被狠厉取代。 谢玉衍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阿络,去烟雨阁,有些话,只想与你说。” 阁内,烛火昏黄,暧昧弥漫。谢玉衍靠近,欲拉她手,沈轻络侧身躲开。 “事到如今,还有何可说?” 她别过头,语气生硬。 “你无非是想要我?不是吗?” 谢玉衍解开腰带,把住沈轻络腰身,撞进来。 疼得沈轻络猛咬他锁骨,两只手指尖端掐嵌他挺拔背脊,“是又如何?谢玉衍,今夜,南宫瑶别想活,你只能是我的夫。” 谢玉衍才要开口说什么,婢女慌慌张张在阁楼外敲打门窗:“相爷,不好了!郡主上吊自尽了!” 谢玉衍脸色骤变,匆匆离去。沈轻络望着他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还未缓过神,宫里来人传旨,宣沈轻络即刻面圣。 金銮殿上,气氛压抑。 小皇帝在苏太后撺掇下,沉声道:“长公主,今大东国局势不稳,需与邻国交好,朕决定,派你前去和亲。” 沈轻络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大笑,笑声回荡殿内。 她猛地抽出匕首,三步并作两步,瞬间抵在苏太后脖颈,“好个和亲!若大东国要靠我这女儿身维系,要这朝堂何用?” 小皇帝吓得脸色惨白,金吾卫立刻围上来。 沈轻络却毫无惧色,眼神狠厉:“都退下,不然,这太后脑袋可就不保了!” 沈轻络眼神如刀,扫视着四周颤抖的金吾卫们,匕首在苏太后脖颈处轻轻一压,一道细微血痕渗出。“谁敢妄动,她便血溅当场!” 她声音冷冽,在寂静大殿回响。 小皇帝双腿发软,哆嗦着哀求:“皇……皇姐,快放下匕首,有话好说。朕打消让你去和亲的打算便是。放了母后。” 然而,沈轻络目光在太后娘娘周周流转,冷冷一笑:“和亲?苏太后,这主意可真妙啊!是怕本宫威胁到你权势,还是另有盘算?” 苏太后强装镇定,却难掩眼中惊恐:“你……你这疯妇,竟敢忤逆犯上!” 沈轻络手上加力,太后疼得倒吸凉气。 “犯上?”沈轻络挑眉,“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本宫何至于此?” 择探花郎为驸马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谢玉衍匆忙赶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 “阿络,快住手!” 他大喊。 沈轻络转头,目光复杂,“你来做什么?去守着你的郡主吧!” 谢玉衍上前一步,恳切道:“别冲动,先放下匕首,一切都好商量。” 沈轻络却不为所动,僵持间,她突然心生一计。 “本宫可以放了太后,不仅大东国必须取消和亲,还要给本宫兵权,否则,今日就是太后的死期!” 小皇帝和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许久,小皇帝无奈点头:“好……朕答应你。” 沈轻络这才松开太后,甩袖离去。 回到府邸,沈轻络心绪难平。 未几,谢玉衍赶来。“阿络,你太冒险了!” 他皱眉。 沈轻络冷笑:“不冒险,难道乖乖去和亲?” 谢玉衍沉默片刻,缓缓道:“阿络,我与郡主只是逢场作戏,你才是我此生挚爱。” 沈轻络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却仍倔强:“那虎符之事,你从未信过我。” 谢玉衍走上前,握住她手:“是我错了,如今局势危急,虎符给你,护你周全。” 说罢,他将虎符放入她手中。 沈轻络接过虎符,手指轻轻摩挲,瞬间便察觉到那不易察觉的裂纹。 她心中一沉,知晓这虎符是假的,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嘴角还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谢玉衍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期许,浑然不知沈轻络已洞悉一切。 沈轻络抬眸,目光在谢玉衍脸上缓缓扫过,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笑得愈发灿烂,“玉衍,有了这虎符,往后我便有了底气。” 待谢玉衍离去,沈轻络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将虎符狠狠掷于地上,“好你个谢玉衍,到如今还信不过我。” 愤怒与失望交织,她决定要让谢玉衍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翌日,沈轻络在长公主府中花园大摆宴席,特意召来十位面首。这些面首个个容貌出众,眉眼间皆有几分谢玉衍的影子。沈轻络与他们嬉笑玩闹,还让他们一同玩起喝交杯酒游戏。 正当众人玩得火热时,谢玉衍听闻消息匆匆赶来。一入花园,便看到沈轻络被一群面首簇拥,举止亲昵。 顿时,谢玉衍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公主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谢玉衍怒声吼道。 沈轻络仿若未闻,依旧与面首们调笑,还故意凑近其中一人,轻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谢玉衍冲上前,一把推开那些面首,拽住沈轻络的胳膊,“你到底想怎样!” 沈轻络冷笑一声,“怎么?我不过是寻些乐子,就许你三心二意,不许我快活?” 两人正僵持不下,宫中又传来消息,小皇帝给长公主府邸送来了诸多名贵珍玩,说是为了赔罪。 沈轻络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宝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手抄起一个玉如意,狠狠砸在地上,“当是叫花子,拿这些来打发本宫?” 接连砸碎几件珍玩后,整个长公主府一片狼藉。来送礼物的太监吓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阻拦。 而那边南宫瑶的哥哥南宫墨听闻妹妹被沈轻络折辱,心中大怒。 南宫墨暗中谋划,趁沈轻络外出之时,安排了一群流氓在僻静处埋伏,想要给公主殿下点颜色瞧瞧。 沈轻络出行的队伍行至一处小巷,突然,一群流氓冲了出来。 沈轻络的护卫们立刻上前阻拦,双方陷入混战。沈轻络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她早已得到消息,知晓南宫墨的计划,并且将计就计。 她暗中安排了人手,趁南宫瑶外出上香之际,让这些流氓转而去对付南宫瑶。 南宫瑶在回府的路上,突然遭遇流氓。她吓得花容失色,想要呼救却被捂住了嘴。一番挣扎后,南宫瑶被拖入暗处,彻底失了贞洁。 当南宫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回到南宫府时,南宫家上下一片哗然。 南宫墨得知此事后,气得暴跳如雷,却又不敢声张,毕竟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南宫瑶便再无颜面做人。 沈轻络得知此事后,心中畅快不已。 她本就知道南宫家是太后阵营的重要势力,此次羞辱南宫瑶,便是要给太后一个下马威。 而谢玉衍在得知沈轻络遭遇流氓袭击后,心中焦急万分。他赶忙来到长公主府,想要看望沈轻络。 “阿络,你没事吧?听闻你遇袭,我……”谢玉衍话还未说完,便被沈轻络打断。 “怎么?你是来假惺惺地关心我,还是怕我死了,你那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沈轻络冷冷地说道。 谢玉衍一脸茫然,“阿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轻络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的虎符是假的?你以为我是任你摆弄的傻子?” 谢玉衍脸色骤变,“阿络,我……我是怕虎符落入他人之手,并非不信你。” 沈轻络却不想听他解释,“够了,从现在起,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中秋佳节,皇宫大殿内张灯结彩,一片繁华热闹之景。众人身着华服,觥筹交错,然而暗藏的汹涌却如殿外的夜色般深沉。 沈轻络一袭凤袍,明艳夺目,踏入大殿引得众人侧目。她款步走向席座,目光扫过太后与小皇帝,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酒过三巡,歌舞渐歇,沈轻络起身,声音清脆,打破宴会上的喧嚣:“陛下,太后,今日佳节,本宫有一事相告。”众人听闻,纷纷安静下来,好奇地看向她。 小皇帝放下手中酒盏,问道:“皇姐有何事?但说无妨。”沈轻络仪态万方,朗声道:“本宫有意招上林宴的探花郎商明泽为驸马,还望陛下与太后成全。”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太后脸色瞬间阴沉,手中的帕子被攥得紧紧的,心中暗恨沈轻络愈发大胆,竟在这宫宴上公然提出此事。 小皇帝也是一脸惊讶,愣了片刻才道:“皇姐,这……此事太过突然,容朕再考虑考虑。”沈轻络微微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陛下,探花郎才华横溢,与本宫也算般配,况且本宫心意已决,还望陛下莫要推辞。” 谢玉衍坐在席间,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手中的酒杯险些掉落。他看向沈轻络,眼神复杂,似有不甘与愤怒。沈轻络似有所感,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他,神色冷淡。 太后忍不住开口,语气冰冷:“长公主,婚姻大事,岂容如此草率?这探花郎出身如何,品性怎样,都需细细考量。”沈轻络看向太后,笑意不达眼底:“太后,本宫已然考量清楚,难不成太后觉得本宫没有挑选驸马的眼光?”太后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小皇帝见场面有些僵持,赶忙打圆场:“皇姐,此事重大,待朕与大臣们商议后,再给皇姐答复。”沈轻络也不逼迫,微微颔首,“如此,便多谢陛下了。”说完,她盈盈坐下,仿若刚才的事不过是一场寻常闲聊。 宴会上的气氛却因沈轻络这一番话变得微妙起来,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而沈轻络仿若未闻,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眼神却望向殿外高悬的明月,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谢玉衍坐在席间,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他死死盯着沈轻络,手中酒杯险些滑落,醋意与愤怒交织,几乎要将他淹没。 好不容易熬到宫宴结束,谢玉衍趁沈轻络离席,快步追了上去。“阿络!”他喊道,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急切。 沈轻络听到呼喊,脚步顿住,却并未回头,“谢相,还有何事?”语气疏离冰冷。 谢玉衍几步上前,挡在她面前,“你当真要招那商明泽为驸马?”他目光灼灼,直直地看着沈轻络。 沈轻络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怎么?这与谢相何干?谢相不是已有南宫瑶郡主相伴,还对本宫的事如此上心?” “阿络,你明知我与南宫瑶是被迫的,我心中只有你!”谢玉衍眉头紧皱,伸手想抓住沈轻络的胳膊,却被她侧身躲开。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沈轻络别过头,“你给我假虎符那一刻,我们之间便再无可能。” “阿络,我是怕虎符落入有心之人手中,危及你和国家的安危!”谢玉衍急切地解释,“我对天发誓,从未有过背叛你的心思。” 沈轻络冷笑,“誓言?在这权力的漩涡中,誓言一文不值。”她看着谢玉衍,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本宫心意已决,你莫要再纠缠。” 说罢,沈轻络绕过谢玉衍,继续向前走去。谢玉衍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懊悔与不甘。 此去凶险 与此同时,太后也在寝宫大发雷霆。“这个沈轻络,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她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必须想个办法,阻止她!” 太后身旁的嬷嬷赶忙上前,小声说道:“太后息怒。依奴婢看,不如先调查一下这个探花郎,若能找出他的把柄,便能让沈轻络死心。” 太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另外,传本宫懿旨,让南宫墨进宫见我。” 南宫墨得知消息后,匆匆入宫。见到太后,他立刻跪地请安。“起来吧。”太后神色阴沉,“南宫墨,你妹妹的事,本宫已经知道了。” 南宫墨咬牙切齿道:“都是沈轻络那个贱人!臣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太后冷笑一声,“本宫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如今她想招探花郎为驸马,你去给本宫盯着,找机会破坏他们的好事。” 南宫墨领命而去。而另一边,沈轻络回到长公主府,却收到了商明泽的拜帖。“让他进来。”沈轻络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疑惑。 商明泽步入大厅,见到沈轻络,立刻行礼。“草民商明泽,见过长公主殿下。” “起来吧。”沈轻络看着他,“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商明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殿下,草民听闻殿下有意招草民为驸马,草民自知才疏学浅,恐配不上殿下。” 沈轻络挑眉,“哦?那依你之见,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本宫?” 商明泽抬起头,目光坚定,“殿下尊贵无比,心怀天下,应当寻一位能与殿下并肩,共同守护大东国的良人。” 沈轻络心中一动,“那你可愿成为这样的人?” 商明泽沉默片刻,“草民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草民希望,殿下并非因为一时兴起,才想招草民为驸马。” 沈轻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你且回去吧,本宫会再考虑考虑。” 商明泽离去后,沈轻络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关乎着未来的命运,也关乎着大东国的走向。而在这场权力与爱情的博弈中,她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几日后,太后找到了小皇帝,“陛下,那商明泽的底细,哀家已经查清楚了。他表面上是个才华横溢的探花郎,实则暗中与敌国勾结。” 小皇帝大惊失色,“竟有此事?母后,此事当真?” 0他与敌国往来的书信。” 小皇帝看完后,脸色凝重,“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绝不能让他成为皇姐的驸马。” 于是,小皇帝立刻宣沈轻络进宫。见到沈轻络,小皇帝将证据递给她,“皇姐,你看看这个。” 沈轻络看完后,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陛下,此事定有蹊跷。” 小皇帝皱眉,“皇姐,证据确凿,你还想为他开脱?” 沈轻络看向小皇帝,“陛下,这证据来得太过突然,本宫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 就在这时,谢玉衍求见。“宣他进来。”小皇帝道。 谢玉衍走进大殿,看了看众人,“陛下,臣也觉得此事有疑点。臣愿去调查此事,还探花郎一个清白。” 沈轻络看向谢玉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谢玉衍会站出来。 小皇帝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此事就交给你去办。若真有人陷害,定要严惩不贷。” 谢玉衍领命而去。而沈轻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一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大婚当日,红烛摇曳,喜帐低垂,沈轻络身着凤冠霞帔,静静等待新郎官。 深夜,房门轻启。 谢玉衍醉意醺然踏入。 沈轻络一怔,瞬间明白,“是你!商明泽呢?” 谢玉衍脚步踉跄,却难掩眼中炽热,“阿络,我不能看着你嫁给别人。” 沈轻络柳眉倒竖,怒目而视,“你这卑鄙小人!”谢玉衍步步紧逼,“阿络,我做这一切,只因爱你。那商明泽与敌国勾结是我设局,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沈轻络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 谢玉衍缓缓靠近,声音低沉,“阿络,我知道你想借他拿到永吾关另一半虎符,可我身上也有,给我些时间,我定会将一切都给你。” 沈轻络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谢玉衍趁势将她拥入怀中,“阿络,别再推开我,我发誓,此生定不负你。”沈轻络心中五味杂陈,想要挣扎,却又无力。 破晓时分,谢玉衍悄然离去。 商明泽随后醉醒,踏入新房。见沈轻络满脸泪痕,他心中一痛,“殿下,是我来迟了。” 沈轻络别过头,“你走吧,今夜之事,你我都清楚。” 商明泽望着她,眼中满是心疼,“殿下,我虽知你利用我,可我仍愿护你。若你不愿,我绝不强求。” 他默默退下,留沈轻络独自在房内。 几日后,沈轻络面圣,小皇帝告知她,谢玉衍查出商明泽勾结敌国是误会,早将其释放。 沈轻络心中明白,这是谢玉衍的安排。 回到府邸,沈轻络正沉思,谢玉衍求见。 “你来做什么?” 沈轻络冷冷问道。 谢玉衍呈上虎符,“阿络,这是我给你的诚意,另一半虎符,我也会帮你找到。” 沈轻络看着虎符,又看向谢玉衍,“你究竟想怎样?” 谢玉衍目光坚定,“我只想与你携手,护你一世周全,护大东国太平。” 沈轻络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你屡次欺骗我,我怎能再信你?” 沈轻络眼中满是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扬声唤来面首。 锣鼓响起,面首身姿轻盈,翩翩起舞。她端起酒杯,仰头灌下,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却浇不灭心中的惆怅。 探花郎商明泽默默上前,为她斟满酒,目光中带着关切与无奈。谢玉衍看着这一幕,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妒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 是夜,万籁俱寂。 谢玉衍趁无人,猛地从背后抱住沈轻络。 沈轻络身体一僵,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 “放开我!”沈轻络怒喝道。 谢玉衍凑近她耳畔,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根本不擅长权谋,在这复杂的朝堂之中,最好乖乖听我摆布,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沈轻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声音微微颤抖:“你又懂什么!三年前,我在南国为质,他们逼我披着羊皮跳舞,像个小丑一样被那些臣子折辱……” 她的声音哽咽,“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掌握大东国的兵符,再也不让自己任人欺凌!” 谢玉衍一怔,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了些。他从未想过,沈轻络曾遭受过如此屈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商明泽。他本是放心不下沈轻络,前来探望。脚步声渐近,谢玉衍迅速拉着沈轻络躲到屏风后。 沈轻乔络被压在谢玉衍身下。 驸马爷商明泽走进房间,见屋内无人,有些疑惑。 他以为沈轻络是因白天之事不开心,便轻声说道:“殿下,我做了些纸鸢和竹节人,想着能博殿下一笑。” 说着,他将手中精致的纸鸢和竹节人放在桌上,又默默退了出去。 待商明泽离开,沈轻络稍微整理凌乱裳裙,从屏风后走出,看着桌上的纸鸢和竹节人,心中五味杂陈。 谢玉衍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他知道,商明泽的真诚,是自己用再多手段也比不了的。 “阿络……”谢玉衍轻声唤道。 沈轻络却没有回头,“你走吧,我需要时间想想。” 谢玉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月光洒在他孤寂的背影上,这一刻,他突然明白,想要真正赢得沈轻络的心,并非靠权势与手段,而是要用真心去弥补曾经的伤害。 此后的日子里,谢玉衍开始默默改变。他不再试图操控一切,而是在暗中支持沈轻络,帮她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而沈轻络,看着谢玉衍的改变,心中的坚冰也在慢慢融化。 一日,沈轻络站在花园中,手中拿着商明泽送的纸鸢。 谢玉衍缓缓走近,轻声问道:“阿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沈轻络点头应允,谢玉衍心中满是欣喜,可未等他开口,变故突生。一名密探匆匆入府,跪地呈上一封密信。沈轻络展开,脸色瞬间凝重:“邻国陈兵边境,意图不轨。” 谢玉衍眉头紧皱,“看来是知晓你掌握虎符,想趁乱夺关。”当下,两人迅速入宫面圣,与朝中大臣商议对策。 殿内,气氛凝重。大臣们各执一词,争吵不休。沈轻络站出,目光坚定:“陛下,臣愿带兵出征,击退敌军。” 小皇帝面露犹豫:“皇姐,此去凶险,朕……” 永吾关之战 谢玉衍拱手道:“陛下,长公主谋略过人,且手握虎符能调动精锐。臣愿为军师,与长公主一同出征,保我大东国无恙。” 权衡之下,小皇帝应允。 出征前夕,商明泽前来送行。他将一个精致的锦囊递给沈轻络,“殿下,此去保重。这是我亲手做的平安符,望能护你平安。” 沈轻络心中一暖,接过锦囊:“多谢,你也保重。” 大军开拔,一路疾驰至永吾关。 沈轻络与谢玉衍登上城楼,观察敌军营帐。谢玉衍分析道:“敌军看似势大,但长途奔袭,粮草补给必然困难。我们可派精锐部队绕道后方,烧毁他们的粮草。” 沈轻络点头赞同,当即下令。 深夜,一支轻骑悄然出发。 与此同时,沈轻络在关前布置疑兵,擂鼓呐喊,做出要出关决战的架势。敌军主帅果然中计,集结兵力准备迎敌。 就在这时,后方火起,粮草被烧。敌军大乱,沈轻络趁机大开城门,率军杀出。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敌军溃败而逃。 此役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京城百姓夹道欢迎,小皇帝亲自出城迎接,大摆庆功宴。 宴会上,众人纷纷向沈轻络与谢玉衍敬酒。 沈轻络不胜酒力,提前离席。谢玉衍放心不下,随后跟出。花园中,月光如水,沈轻络静静伫立。 “阿络,今日你可算是出尽风头。” 谢玉衍笑着走近。 沈轻络白他一眼:“还不是多亏了你。”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此时,商明泽走来,看到二人,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恭喜殿下与谢相凯旋。” 沈轻络看的出商明泽眼中的隐忍。 待谢玉衍走后,商明泽唇齿微微颤动,“公主,可是喜欢谢相。” 沈轻络脸色一沉,目光如霜般射向商明泽,“探花郎,你贵为驸马爷不假,可本宫的有些私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本宫今日兴致不佳,就想看面首剑舞寻乐,这也碍着你了?” 商明泽被这一番斥责,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却还是恭敬地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几日后,谢玉衍将皇帝赐予他因军功所得的诸多珍贵礼物,郑重地送到沈轻络面前,满心期待能博她欢心。 可沈轻络只是扫了一眼,眼中毫无惊喜,转手便让人将这些礼物堆积在庭院之中。 “阿络,这……” 谢玉衍不解地开口。 沈轻络冷笑一声,“这些身外之物,本宫不稀罕。” 令谢玉衍不曾想的是,长公主她竟命人点火。 刹那间,火光冲天,那些奇珍异宝在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 不仅如此,还有些大件的摆件,她亲自动手,拿着锤子狠狠砸去,玉石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混乱中,一块飞溅的碎片划伤了沈轻络的手,鲜血瞬间涌出。 商明泽见状,心急如焚,不顾已是深夜,匆匆赶到太医院,苦求薛太医拿出珍藏的生脂膏。 这生脂膏极为珍贵,对治疗伤口、不留疤痕有奇效。 薛太医本有些犹豫,可耐不住商明泽的苦苦哀求,最终还是给了他一小盒。 翌日清晨,商明泽将生脂膏小心翼翼地呈给沈轻络,“殿下,这药能让您的伤口不留疤痕,还请您涂抹。” 沈轻络看着他眼底漫开一层乌青,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接过,淡淡道了声谢。 沈轻络突发奇想,要在京城开设赌场、青楼,还放起了印子钱。 众人皆觉长公主此举甚是荒唐,不过碍于公主殿下先前军勋,不敢多言。 可商明泽却默默陪在她身边。两人在赌场中豪赌,在青楼里听曲,常常玩到通宵达旦。 一天夜里,玩累了的沈轻络回到房间,刚躺下不久,床榻突然一沉。 她警惕地正要起身,却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紧圈住,耳边传来谢玉衍带着笑意的低语,“阿络,我可想死你了。” 沈轻络身体一僵,正欲发作,却听到谢玉衍又道:“别出声,莫要吵醒了外面的商明泽。” 原来,谢玉衍趁商明泽守在门外熟睡之际,偷偷潜入了沈轻络的被窝。 沈轻络又气又恼,可在这寂静的夜里,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竟让她莫名地慌乱起来。而商明泽,浑然不知屋内的动静,依旧守在门外酣睡起来。 “小声点,驸马爷会听到。” 这边沈轻络大汗淋漓。 谢玉衍心头一荡,却故意逗她:“怎么,那么怕你夫君知道?” 沈轻络杏眼圆睁,作势要打,却被谢玉衍握住手腕,顺势拉进怀里。 “阿络,别再折腾了,往后咱们好好的。” 谢玉衍语气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 沈轻络哼了一声,“你还说,若不是你惯于算计,何至于此?” 话虽如此,长公主却没再挣扎。 两人正说着,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轻络一惊,谢玉衍赶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别出声。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了片刻,又缓缓离去。 “是谁?”沈轻络压低声音问。 谢玉衍皱起眉头,“不清楚,可能是府里的下人。不过,往后还是得小心些。” 翌日天明,沈轻络起床,发现商明泽已在门外等候,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 “殿下,您昨晚回来得晚,我熬了些醒神汤,您喝了吧。” 商明泽神色如常,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沈轻络接过汤药,心中有些愧疚。 “多谢驸马爷。” 商明泽微微一笑,“殿下客气了,这都是为夫该做的。” 沈轻络开设的赌场和青楼生意愈发火爆,引得各方势力关注。一日,一位神秘贵客来到赌场,出手阔绰,一掷千金。沈轻络得知后,决定亲自会会此人。 “阁下如此大手笔,不知有何贵干?” 沈轻络坐在贵宾室,目光犀利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男子轻笑一声,“久闻长公主大名,今日特来见识。我对公主的生意很感兴趣,可否入资产。” 沈轻络冷笑,“我这生意,可不是谁都能入资产的。阁下还是先表明身份吧。” 男子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神秘的图案。沈轻络看到令牌,脸色微变。 “原来是天鹰阁的人。” 沈轻络眯起眼睛,“你们天鹰教插手我大东国的事,不怕惹祸上身?” 男子不以为然,“公主说笑了,我们只是想做生意,互利共赢。” 沈轻络陷入沉思,天鹰阁势力庞大,若与他们合作,赌场和青楼的生意能更上一层楼,但也可能会带来诸多麻烦。 “让本宫考虑考虑。” 沈轻络最终说道。男子离开后,谢玉衍和商明泽都劝她不要与天鹰阁合作。 “天鹰阁行事诡秘,不择手段,与他们合作,恐怕会后患无穷。” 谢玉衍忧心忡忡地说。 商明泽也点头赞同,“殿下,我们不能为了一时的利益,而让京城陷入危险之中。” 沈轻络看着两人,心中有些感动。“好,我听你们的。” 然而,天鹰教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们开始在京城制造混乱,赌场和青楼也受到了波及。一天夜里,一群黑衣人闯入赌场,见人就杀,场面一片混乱。 沈轻络得知消息后,立刻带着护卫赶到赌场。她手持长剑,与黑衣人展开激战。谢玉衍和商明泽也随后赶到,加入战斗。 “阿络,小心!” 谢玉衍大喊一声,扑向沈轻络,替她挡下了背后刺来的一剑。 沈轻络大惊失色,“玉衍!” 商明泽见状,眼睛通红,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将周围的黑衣人全部击退。 沈轻络未曾想到,一介书生商明泽竟能拿得起长剑,击退敌人。 “殿下,快带谢相回去疗伤!”商明泽喊道。 沈轻络带着谢玉衍回到府邸,太医立刻赶来诊治。 “谢相伤势严重,不过并无生命危险,只是需要好好调养。”太医说道。 沈轻络守在谢玉衍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自责。“都怪我,若不是我执意开设赌场和青楼,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谢玉衍轻轻握住她的手,“阿络,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天鹰阁觊觎京城已久,迟早会动手。” 商明泽也走进房间,“殿下,谢相,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天鹰阁的下落,为你们报仇。” 沈轻络看着商明泽,心中五味杂陈。“明泽,谢谢你。” 殊不知,商明泽微微摇头,“殿下,您不必言谢。我只希望,您能平安无事。” “天鹰阁只怕是太后娘娘暗中培植的势力,借此覆灭长公主殿下您啊。” 商明泽其实打探许久。 沈轻络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怒,“你说什么?这与太后有关?” 党羽猖獗 商明泽神色凝重,缓缓点头,“殿下,我暗中查探多日,发现天鹰阁与太后昔日的心腹往来频繁,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背后的主使极有可能就是太后。太后娘娘的势力盘根错节,试图利用天鹰阁来对付殿下,以清除他们眼中的威胁。” 谢玉衍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因伤口剧痛而皱眉,“阿络,若真是如此,那此事绝不能姑息。太后党羽竟敢如此猖獗,我们必须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谢玉衍假意说着这些,无非是在沈轻络面前假忠心。 实际上,太后娘娘最强大的幕后阵营就是谢玉衍。 此间沈轻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既然如此,我们便着手调查,收集证据。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轻络强压着内心的焦急与愤怒,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与谢玉衍、商明泽紧密筹划。 商明泽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和过人的交际手段,周旋于京城的各方势力之间,收集着天鹰阁与太后势力勾结的证据。 而沈轻络则利用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在朝堂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各位大臣的动向,试图找出隐藏在朝中的天鹰阁内应。 谢玉衍虽卧病在床,但也凭借着自己在朝中多年积累的人脉,为二人提供着各种假情报。 这不商明泽匆匆赶回府中,一脸兴奋地找到沈轻络,“殿下,我终于找到了关键证据!”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上面详细记录了天鹰阁与朝中几位大臣的往来账目和信件内容,铁证如山,足以证明他们的勾结。 沈轻络接过册子,仔细翻阅,眼中寒芒闪烁,“很好,有了这个,我们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动手之际,天鹰阁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开始在京城内制造更大的混乱,企图扰乱他们的计划。一时间,京城内人心惶惶,百姓们陷入了恐慌之中。 面对如此局势,沈轻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若此时动手,虽能一举铲除天鹰阁,但京城百姓也将遭受更大的损失;若按兵不动,天鹰阁的阴谋可能会进一步得逞。 沉思良久后,沈轻络决定先稳定京城的局势,她联合京城的守备军,加强了对京城的巡逻和管控,同时发布安民告示,安抚百姓的情绪。 在稳定局势的同时,沈轻络也加快了对天鹰阁的围剿计划。她与谢玉衍、商明泽商议后,决定在天鹰阁的老巢发动突袭,一举摧毁他们的核心力量。 行动当晚,沈轻络亲自率领精锐部队,悄悄包围了天鹰阁的据点。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与天鹰阁的成员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沈轻络手持长剑,身先士卒,在敌群中穿梭自如,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那边谢玉衍不顾自己尚未痊愈的伤势,也坚持参与战斗,为沈轻络提供支援。 商明泽则带领着一队人马,负责切断天鹰阁的退路,防止他们逃脱。 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天鹰阁的势力被彻底摧毁,其首领也被当场斩杀。 沈轻络等人在天鹰阁的据点中,搜出了更多与太后残余势力勾结的证据。 回到京城后,沈轻络将这些证据呈交给了小皇帝。小皇帝看到这些证据后,龙颜大怒,下令将涉案的大臣全部逮捕,依法严惩。 至此,太后残余势力与天鹰阁的阴谋彻底被粉碎,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经此一役,沈轻络与谢玉衍、商明泽之间的情谊也更加深厚。 数日后,沈轻络与谢玉衍携手漫步在花园中。“阿络,经历了这么多,我只希望以后我们能一直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 谢玉衍深情地看着沈轻络说道。 谢玉衍知道,他若设计的陷阱足以让沈轻络和商明泽万劫不复。 谢玉衍见商明泽要过来,他松开搂抱沈轻络腰身的手。 此时,商明泽远远地走来,看到二人,微笑着点头致意。 沈轻络看着商明泽,心中满是感激,“明泽,多亏了你,这次我们才能成功。” 商明泽谦逊地说道:“殿下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能看到殿下和谢相安然无恙,我便心满意足。” 午夜。 谢玉衍悄至,轻嗅空气,低声问:“阿络,你涂了什么香?” 沈轻络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回道:“敌国南城的。当初我们屠城,搜罗了不少香料,我也不知叫啥。怎么,很香?你喜欢?等走时,给你夫人带点。”她脸上闪过一丝快意。 谢玉衍抬眸凝视她,哑声道:“阿络,能不能用心……” 话未说完,他松开手,躺正,闭眼似要睡去。沈轻络却坐起,凑近他耳畔,“宰相大人,你身上也有香。” 谢玉衍睁眼,她笑着轻推他,“是贵夫人的香,熏得我脑壳发昏。好人做到底,今晚别在这过夜,我明日有正事。” 谢玉衍不为所动,“困了,累了,只想睡个觉。” 沈轻络急道:“你该回家,混在这,你我都睡不好。” 见他不理,她踹了一脚,依旧无果。无奈之下,她起身,“那你睡,我出去走走。” 她原以为能轻易摆脱,却忘了如今他已与他人同列宗谱。 从他身上翻过时,谢玉衍猛地将她拽入怀中,未及言语,竟沉沉睡去,且抱得极紧。 沈轻络彻夜未眠,望着窗外,静待天明。 清晨,谢玉衍离去,周身染满她的香气。 沈轻络倚门低语:“从我南国为质归来,无时不刻不想着复仇,谢玉衍你联合苏太后害我为质,苏太后更戕害我生母,你们通通不得好死!谢玉衍,我忍你三年了,足够了。” 她心中暗忖:“谢玉衍,你已半只脚踏入深渊,再进一步,我定让你粉身碎骨。南国城的香,沾多了,可是致命的。” 眼下,长公主大兴土木若所建造的青楼,实则是清倌楼,别具一格。 男倌们皆有上等容貌与一流风姿,其中头等男倌长相酷似宰相大人谢玉衍,令人咋舌。 李御史挂牌清倌楼 原来沈轻络此前是在暗自调研,体验过后,才将这独特“生意”推上市面。 百姓们一边对长公主此举口诛笔伐,一边又满心期待。 毕竟长公主称好的,众人皆认为必定绝佳。男倌们各怀才艺,性格各异,能应客人要求,假扮各种角色。 上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都在悄声议论着清倌楼。 万千少女少妇们红着脸,幻想能与仿若谢玉衍的男倌共度良宵。 男人们也按捺不住猎奇之心。 白天的矜持在夜晚被抛诸脑后,阴暗欲望驱使众人对清倌楼趋之若鹜。 清倌楼的贵客制让长公主亲笔授批成了稀罕物。黑市中,授批价格被炒到天价,众人疯狂争抢。 这一切皆在沈轻络掌控之中,她既赚了清倌楼的钱,又尽收中间商差价,短短一月,财富滚滚而来。 谢玉衍听闻此事已是许久之后。 当有人无意提及男倌与自己相似,他当场捏碎杯子,怒不可遏,随即下令斩杀了那几个前去眠宿的官员。 他的嫉妒与愤怒,如烈火般燃烧。 深宫中的苏太后也有所耳闻。 苏太后刚换掉沈轻络的皇商清单,没想到对方竟另辟蹊径赚得盆满钵满。 苏太后对沈轻络的财富积累痛恨不已,觉得是谢玉衍的判断失误,才让她壮大,于是打算对宰相施压。 与此同时,小皇帝听闻上京城风气败坏,下令彻查。 长公主一派强烈反对苏太后党派陈雨辰御史调查,一番博弈后,最终选定了一位中立的初出茅庐御史。 这位御史还未摸清状况,便被卷入了这场复杂的风波之中。 沈轻络得知消息后,却并未慌乱。她暗中安排,打算利用这位新御史,将计就计,让对手自乱阵脚。她一边继续经营清倌楼,一边密切关注朝堂动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谢玉衍在愤怒过后,也开始思考沈轻络此举的目的。 他深知沈轻络绝非只是为了赚钱,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的谋划。 他决定不动声色地调查,试图揭开沈轻络的真正意图。 苏太后在宫中频繁与亲信商议,试图通过施压谢玉衍,一举摧毁沈轻络的新事业。三方势力暗自较劲,上京城的局势愈发紧张,一场激烈的交锋即将爆发。 上京城的风云变幻,让人捉摸不透。沈轻络的清倌楼依旧热闹非凡,尽管面临着各方的压力,但她却毫不畏惧。她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新上任的御史李昌在调查过程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势力;另一方面,他又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在纠结中,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收集证据。 谢玉衍则暗中观察着沈轻络的一举一动。 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冒险地开设清倌楼。 难道仅仅是为了赚钱吗? 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苏太后在宫中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她渴望尽快打压沈轻络,消除这个心头大患。 然而,她却不知道,沈轻络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随着调查的深入,新御史李昌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线索。这些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更大的阴谋。他开始怀疑,这场关于清倌楼的风波,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权力斗争。 沈轻络也察觉到了御史李昌的发现。她决定适时地抛出一些诱饵,引导御史朝着她希望的方向调查。 长公主府花厅贵妃榻,坐在上边沈轻络目光流转,望着跪地的新御史李昌,“李大人,你得给本宫一个满意的调查结果。你在岭南老家和上京城各有一房妻妾,你也不想停妻再娶这一事,闹到圣上跟前吧?” “长公主饶命。” 新御史李昌吓得浑身发抖,他俊逸面容汗液集结。 如今李昌算是被沈轻络拿捏命脉,让他跪便跪,叫他死便死。 “李大人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你。” 沈轻络悠然自得拿嵌金指甲套轻轻拨李昌的眉心。 长公主微微用力,李大人眉心出现一道猩红纹,那是鲜血随着纹路渗透而下。 “本宫瞧你眉眼间也有三分像宰相大人,这样吧,你挂上面纱,去清倌楼挂牌三日,为本宫添点进项,如何?” 沈轻络咯咯冷笑,她凤眸凝结无情杀意。 “公主不可啊,若是臣被人察觉,恐怕臣这身官服可就危矣。” 李昌双眼陷入死灰,早知道当初他就不应该淌入这场浑水,可叹抽身不能。 “本宫不会让人认出你的,你好好挂牌就行,对了,你现在伺候本宫洗脚。未来三个晚上沦为男清倌,你得先学会如何当一个合格的洗脚婢。” 对着新御史李昌,沈轻络伸出她纤秀玉腿儿,李昌轻轻将公主殿下脚摁入温水中清洗。 李昌双手把玩沈轻络小脚,他喉结滚动,东国上京第一长公主,堪堪人间绝色佳人。 前来给长公主送稀奇古玩的驸马爷看到这一幕,商明泽倒是知趣退下去,还嘱咐列位面首们不要扫公主之雅兴。 当夜,李昌戴上面纱挂牌清倌楼营业。 李昌在三天里,成为清倌楼新头牌,只要有人花得起重金,就可以和李昌共度春宵。 清倌楼中,李昌依旧每日谱琴,沈轻络依旧尽情跳舞,两人配合默契,引得台下众人欢呼叫好。 谢玉衍每每看到此景,心中的嫉妒便如野草般疯长。 谢玉衍又来到清倌楼,好奇那新来的花魁到底是何人,趁着李昌下台休息,他冲上去就要摘下其面纱。 沈轻络眼疾手快,再次阻拦,冷声道:“宰相大人,莫要坏了规矩。”谢玉衍怒视沈轻络,拂袖而去。 沈轻络见此情形,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大胆地物色朝廷其他官员去轮流坐镇清倌楼为花魁。 消息传出,无数寒门学子也登门入长公主府邸,请求沦为男清倌。 沈轻络来者不拒,许他们重金,一时间,清倌楼的生意愈发火爆,沈轻络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这一局面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和不满。苏太后在宫中大发雷霆,指责谢玉衍办事不力。 谢玉衍心中烦闷,却又无可奈何。 小皇帝也对沈轻络的行为感到愤怒,再次下令严查。但沈轻络早已买通了不少官员,调查之事进展缓慢。 后半夜,谢玉衍从高墙跳入沈轻络寝房,枕上沈轻络玉臂,“公主,这是在报复臣吗?” 鬼话连篇 沈轻络冷哼一声,抽回手臂,冷笑道:“宰相大人这话说的,我可不敢报复您。” 谢玉衍眉头紧皱,眼中透着几分无奈与恼怒:“阿络,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轻络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声音愈发冰冷:“那宰相大人深夜闯入我的寝房,所为何事?” 谢玉衍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收手吧,阿络,这样闹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沈轻络猛地坐起,怒视着他:“好处?当年你们害得我如此凄惨,可曾想过给我留条活路?如今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谢玉衍长叹一口气:“阿络,很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简单。” “不简单?”沈轻络打断他的话,“那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 谢玉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但相信我,我从未想过真正伤害你。” 沈轻络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愤:“相信你?谢玉衍,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 谢玉衍望着她决绝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缓缓站起身来:“阿络,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护你周全。”说罢,他转身从窗口跃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轻络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泪水悄然滑落,喃喃自语道:“护我周全?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何种地步……” 清倌楼的生意依旧如火如荼,而沈轻络与谢玉衍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 苏太后眼见局面愈发失控,决定亲自出手。她暗中召集了一批高手,准备直接对沈轻络下手。 这一日,沈轻络如往常一般前往清倌楼,却不知危险已经临近。苏太后的高手在途中设下埋伏,眼看就要得手。 关键时刻,谢玉衍带着亲信及时赶到,与刺客们展开一场激战。 “阿络,快走!”谢玉衍奋力厮杀,冲着沈轻络大喊。 沈轻络站在原地,望着谢玉衍浴血奋战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刺客们被击退,谢玉衍也身负重伤。 “你为何要救我?”沈轻络走上前,看着谢玉衍的伤口,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谢玉衍强撑着身体,苦笑道:“我说过,会护你周全。” 沈轻络咬了咬嘴唇,让人将谢玉衍带回长公主府医治。 沈轻络晨起很早,就给谢玉衍煎药。 “公主殿下,我要你喂我。” 谢玉衍深情看向她。 “宰相这要求过分了,不过本宫很喜欢。” 渐渐的,沈轻络亲口喝一口汤药,悬在嘴中,她樱唇凑近谢玉衍嘴,轻轻把汤药递过去。 沈轻络不知苏太后如何收买新御史李昌,到底李昌新官上任三把火,清倌娄很快被包围了。 夜色深沉,一队队兵马如幽灵般迅速聚拢,手持的火把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新御史李昌领着这支队伍,个个神情严肃,佩戴着锋利的兵械,飒然闯了进去。 他虽初出茅庐,然而做事却颇有章法。 一声令下,清倌楼里的所有人瞬间被控制住,在场的一干人等惊慌失措,抱头面壁跪下,哭声、求饶声此起彼伏,悔之晚矣。这些人中不乏名流贵族,平日里趾高气昂,此刻却狼狈不堪。 士兵们按照部署,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盘诘,仔细核对户籍,认真录下证词,精准地拿取赃银,仔细对数目。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李昌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稍感欣慰,这是他上任以来办的第一件大事,定要办得漂亮。 这时,一兵前来请示:“李大人,有一密室洗房,该是长公主殿下在沐浴。” 李昌愣了愣,原本雷厉风行的章法在此刻落了破绽,说话也乱了方寸,“长公主?” 他把士兵叫回来,“慢,本宫亲自去…” 李昌深吸一口气,缓缓朝着那扇紧闭的门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发剧烈。他走到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抬手要敲门,手悬在半空,撤回来,扯直衣领,理了理官服,袖口有很细微的褶皱,他仔细抻了抻,方轻轻敲了门。 可是,屋内无人应答。 他暗觉纳闷,又鼓足勇气,轻声喊:“长公主?” 依旧无人回应他。 门缝里突然钻出白色烟雾,他的脸瞬间唬得煞白。 当下,他也顾不得许多,自己就撞开了门,闯了进去。 进去之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昏昏世界,一个烟雾缭绕的世界。是谁在岸边,撩拨着水,传来清脆的凌凌水声。 窗户正对着门,门一开,乍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呼啸着灌进来,重重叠叠的白色轻纱此起彼伏,似掀翻水浪。他一路拨开烟雾、轻纱,终于见到了长公主。 正在沐浴的长公主。 她光裸着背脊,水欲遮半掩地笼着朦朦胧胧的胸乳,看不真切,只是那水波起伏,绵延不断,在水下一晃一晃地,晃得像圆月,托在云影里的,朦胧而迷人的圆月。 长公主双手交叠着,叠在桶沿边,下巴搁在手上,一双眼水雾朦胧,安静地看着闯进来的他,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御史大人李昌像一束突兀的阳光,闯进来,瞬间就把烟雾都驱散了。 他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如箭穿雁嘴,钩搭鱼鳃,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说不出半句话,脑子里嗡嗡作响。 要等这位他说话,可能水都要凉透了。 “愣着做什么,给本宫脚丫子擦干了,怎么,李大人在苏太后跟前一趟,就忘了自己曾经沦为清倌楼头牌的本分?” 终于,长公主先开了口。 “公主,臣…臣也是逼不得已。” 李昌那个被雷击中的劲儿,这才缓缓缓过来。 他迅速转过身去,紧紧闭上眼,心跳如鼓擂,震得耳朵都要聋了,整个人仿佛要疯掉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听得分明,长公主从水里站起来了,水哗啦啦的,甚至有一些,溅到他手背上了,灼热非常。 “李昌,胆子挺大,是想要替本宫继续挂牌清倌楼吗?” 沈轻络婉转轻笑,她把轻纱裹在腰身,媚眼如丝。 “长公主饶命,下官绝非有意冒犯。” 李昌的声音颤抖。 永无翻身之日 沈轻络缓缓起身,步步逼近李昌,李昌只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 “李大人,你这无意之举,可让本宫如何是好呢?”沈轻络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李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公主,下官这就告退,今日之事,下官定当守口如瓶。” 沈轻络冷哼一声,“守口如瓶?李大人觉得本宫会信吗?” 李昌“扑通”一声跪下,“公主,下官对天发誓,若有半句泄露,定遭天打雷劈。” 沈轻络围着李昌踱步,“发誓?李大人的誓言能值几何?” 李昌惶恐不已,“公主,求您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沈轻络停下脚步,“将功赎罪?那李大人说说,如何赎罪?” 李昌咬了咬牙,“下官愿为公主肝脑涂地,任凭公主差遣。” 沈轻络笑了起来,“好,那本宫就暂且信你。不过,这清倌楼的事,你还得继续帮本宫料理妥当。” 李昌连连点头,“是,公主,下官定不辱使命。” “滚吧!”沈轻络一声令下。 李昌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沈轻络望着他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经过这一遭,李昌算是彻底被她拿捏住了。 而另一边,谢玉衍在长公主府养伤期间,心思愈发复杂。他一方面担心着朝堂局势,另一方面又对与沈轻络之间的感情纠葛感到迷茫。 这日,他伤势稍好,便起身在府中散步。正巧遇到前来探望的下属。 “大人,如今局势对我们越发不利,苏太后那边步步紧逼,我们该如何应对?” 下属忧心忡忡地问道。 谢玉衍皱了皱眉,“先按兵不动,看看沈轻络那边有何动作。” 下属犹豫了一下,“大人,您对长公主……究竟是何心思?” 谢玉衍沉默片刻,“我也不知,只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下属叹了口气,“大人,情之一字,最是误人啊。” 谢玉衍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下属退下后,谢玉衍望着天空,陷入沉思。 而此时的皇宫中,小皇帝也在为清倌楼之事烦恼。 “这长公主愈发不像话,朕定要好好惩治她。” 小皇帝气愤地说道。 一旁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小皇帝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到何时。” 长公主府邸中,沈轻络又拿着汤药伺候谢玉衍。 谢玉衍从沈轻络嘴里喝到汤药,才喝到一半,缓缓道,“公主,传闻新御史给你洗过脚,是不是真的?” “怎么,吃醋了?宰相大人你没有资格,吃本宫醋的人,驸马爷才有资格。” 沈轻络含他的唇珠,药香缠绵而起。 谢玉衍脸色一沉,一把抓住沈轻络的手腕,“阿络,莫要拿这种话来刺我。” 沈轻络挣开他的手,冷笑一声,“刺你?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谢玉衍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阿络,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 “心意?”沈轻络挑眉,“你的心意能值几何?当年你与苏太后联手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谢玉衍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当年之事,我确有苦衷。” “苦衷?”沈轻络站起身来,“好一个苦衷,谢玉衍,我不想再听你的花言巧语。”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公主,不好了,苏太后派人来了。”丫鬟匆匆跑来禀报。 沈轻络眼神一凛,“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她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样。” 谢玉衍也起身,“阿络,小心有诈。” 沈轻络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只见苏太后的亲信太监趾高气昂地站在院中,“长公主,太后有请。” 沈轻络冷笑道:“哼,她想见我,让她自己来。” 太监脸色一变,“长公主,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胆奴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沈轻络怒喝一声。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谢玉衍走了出来,“公公,还请回去禀报太后,长公主身体不适,改日再去拜访。” 太监看了看谢玉衍,又看了看沈轻络,“哼,那咱家就回去如实禀报太后。”说罢,带人离去。 沈轻络看向谢玉衍,“你为何要帮我?” 谢玉衍叹了口气,“阿络,我不想你陷入危险。” 沈轻络心中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不需要你假惺惺。” 而此时的皇宫中,小皇帝正与大臣们商议着如何处置长公主。 “陛下,长公主此举实在有失体统,应当严惩。”一位大臣说道。 小皇帝皱了皱眉,“可长公主毕竟是朕的姐姐……” 大臣们纷纷进言,小皇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苏太后得知沈轻络拒绝前来,气得摔了杯子,“这个沈轻络,简直无法无天。” 苏太后发誓,一定要让沈轻络永无翻身之日。 就好像当初她杀死长公主的生母一样。 想到这,苏太后眼底漫上怨毒笑意。 而这边,沈轻络在府邸花厅侍奉宰相大人汤药。 不多时驸马爷商明泽捧着一方盘,到沈轻络跟前,“公主,为夫有一样东西,请你过目。” “是什么?” 沈轻络瞧着方盘往下不停渗透血水。 “是一对…” “眼。” 商明泽掀开方盘上的锦布。 “谁的眼?” 这种东西,当年沈轻络流落南国为质,她见得太多太多。 “李昌。” 商明泽眼里浮现一抹难得的阴厉。 谁让新御史李昌闯入他妻子的洗房,撞破公主出浴,这表示代价。 沈轻络喉咙咯噔,万万想不到,商明泽竟然也有如此娇纵凶蛮的一面。 不过,商明泽挺合自己的口味。 “拿下去做花肥吧,李御史一双怜人明目最适宜养花。” 沈轻络风轻云淡一句话,似在说着无关痛痒的事。 商明泽依言退下,沈轻络的脸色却逐渐阴沉下来。她深知李昌之事不会轻易了结,苏太后必定会借此大做文章。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苏太后便以李昌之死为由,再次向长公主发难。 苏太后在朝堂上声泪俱下地指责沈轻络凶残无道,草菅人命,要求小皇帝严惩。 小皇帝无奈,只得再次召集大臣商议此事。 大臣们分成两派,一派附和苏太后,要求严惩长公主;另一派则认为此事尚有诸多疑点,不能轻易定罪。 沈轻络在府中得知此事,心中已有盘算。她决定亲自入宫面见小皇帝,为自己申辩。 当沈轻络踏入宫殿,小皇帝一脸愁容地看着她。 “皇姐,此事你如何解释?”小皇帝问道。 第9章 满口仁义 沈轻络不卑不亢地回道:“皇帝弟弟,本宫也是被人陷害。李昌之死与本宫关,这背后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欲挑起事端。” 小皇帝微微点头:“朕也觉得此事蹊跷,可太后那边……” 沈轻络眼神坚定:“陛下,本宫愿配合调查,以证清白。” 就在这时,苏太后气势汹汹地走进殿来。 “清白?沈轻络,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苏太后怒喝道。死的是李昌,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苏太后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沈轻络冷笑一声:“太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相信陛下定会明察秋毫。” 苏太后还欲再说,小皇帝开口道:“此事朕自会查个清楚,太后莫要心急。” 苏太后狠狠瞪了沈轻络一眼,拂袖而去。 “记得三年前,是前往南国。皇帝弟弟你才有今日之荣登大宝,作为姐姐的我开设清倌楼,挣个三瓜两枣,难道皇帝弟弟就不应允了吗?” 沈轻络开始向小皇帝索要。 “可是长姐,开设清倌楼于我大东国有百害而无一利呀。封杀清倌楼。势在必行。” 小皇帝满眼皆是惆怅。 “看来皇帝弟弟要绝我生计。” 沈轻络详作大哭。 沈轻络恼了,柳眉倒竖,厉声道:“说到底,皇帝弟弟你还是要跟我作对。” “朕不想跟你作对。”他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温温柔柔的,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扰乱他的平和。 长公主冷哼道:“那你什么意思?” “这个营当不好,皇姐别做这个了,好不好?”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眼神清澈而坚定。 小皇帝真是不可理喻,他凭什么以为他一句轻飘飘的好不好,就能说服人了,他凭什么。 长公主沈轻络被他怄到了,气得双手负到背上去,在屋内来回踱步。每走几步,就回过头来,拿手指头点住他,手尖颤抖了几下,嘴唇张了又张,竟然说不出半句话。 小皇帝垂着手,安静地站在那里,眉眼乖顺,浑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她说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应该叫作长公主的训话,说和训,那可是截然不同的。 沈轻络气极反笑,用力地摇了摇头,发髻上的珠翠都跟着晃动起来:“皇帝弟弟,我问你,这个营当,怎么不好,有买有卖,大家各取所需,这怎么不好,我没抢没偷没杀人,怎么不好,你说说看,你要是能说服我,我就不干了。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你只要动手封我的店,我就造反,反了你,我自己登基为女帝,你信不信?” 小皇帝没把她张牙舞爪的威胁听进去,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神情,不疾不徐,娓娓道来:“皇姐,存在并不等于合理,或许,有需求的一方诚实反映了他们的意愿,那供给方,不见得建立在公平和自愿的前提上。” 沈轻络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哈哈笑起来,笑声在屋内回荡,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皇帝弟弟你可知,我们清倌楼,可是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进来的,在这里,一个月他们就挣到一辈子的钱了。你说,他们不自愿?难道是我拿着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面,叫他们来的吗?” 这一刻,小皇帝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长公主,缓缓说道:“皇姐,您只看到他们表面上为了钱财蜂拥而至,却未曾看到背后的无奈与辛酸。那些人或许是被生活所迫,或许是被虚假的承诺所诱,他们以为能在此处寻得富贵,却不知可能陷入更深的泥潭。” 长公主冷笑一声,“哼,无奈?辛酸?这世间谁不无奈?谁不辛酸?他们既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承担后果。” 小皇帝轻轻叹了口气,“皇姐,你我贵为金枝玉叶,原本就难以体会平民百姓的艰难。他们很多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被这看似诱人的营生所迷惑。” 听闻后,沈轻络不耐烦地摆摆手,“够了!你满口的仁义道德,却不知这世间的生存之道。我经营这清倌楼,既能让自己获利,又能给他们赚钱的机会,何错之有?” 小皇帝神色凝重,“皇姐,一时的获利并非长久之计。如此营生,终究有违天理人伦,日后恐生祸端。” 长公主怒目而视,“祸端?你莫要危言耸听!我看你就是存心与我作对。” 小皇帝摇摇头,“皇姐,朕只是就事论事。还望长公主能三思,莫要为了一时之利,毁了自己的名声和前程。” 长公主咬牙切齿道:“我的名声和前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若再敢阻拦,休怪我无情!” 说罢,沈轻络转身拂袖而去,留下小皇帝独自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他望着长公主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该如何才能让长公主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几日过去,长公主依旧我行我素,清倌楼的生意愈发红火。而他也没有放弃,四处收集证据,想要以更有力的事实来说服长公主。 这一日,小皇帝带着一叠厚厚的文书,再次召见长公主。 “皇姐,请看这些。”他将文书递到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一脸不耐,“又是你,这是什么?” 他认真地说道:“这是清倌楼一些受害者的陈述,他们在其中遭受了非人的待遇,身心俱损。” 长公主随手翻了翻,冷笑道:“这些人不过是胡言乱语,想要讹诈本宫。” 他着急地说道:“长公主,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清倌楼经营方式已经引起了众多民怨,若再不收手,恐怕会激起民变。” 长公主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强硬,“就算如此,本宫也有办法应对。”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皇姐,众怒难犯。一旦事情闹大,朕也保不住你。” 长公主陷入了沉思,她开始意识到事情或许真的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然而,要她就这样放弃这庞大的利益,她又心有不甘。 就在这时,外面消息,说有一群百姓聚集在南风别苑门口抗议,要求关闭清倌楼。 第10章 她,似仙,似魅 长公主脸色大变,这下她终于有些慌了神。 沈轻络不肯相信,定然是苏太后幕后集团在操纵这些人,抵御自己的清倌楼。 沈轻络定了定神,说道:“陛下,这定是苏太后的阴谋,想要借此打压我。” 小皇帝皱眉道:“皇姐,即便如此,此事已闹得民怨沸腾,若不妥善处理,恐怕难以收场。” 沈轻络咬了咬牙:“那陛下打算如何?” 小皇帝沉思片刻:“皇姐,不如先暂时关闭清倌楼,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沈轻络坚决反对:“不行,这清倌楼耗费我诸多心血,怎能说关就关。” 小皇帝面露难色:“皇姐,若不如此,朕也难以向百姓交代。” 沈轻络沉默不语,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这时,有大臣进言道:“陛下,长公主若执意不肯关闭清倌楼,不如加强监管,规范其经营,以平民怨。” 沈轻络冷哼一声:“加强监管?只怕到时候又是苏太后的人从中作梗。” 小皇帝说道:“皇姐,此事朕会亲自过问,确保公正。” 沈轻络看了看小皇帝,说道:“好吧,那臣妾就暂且信陛下一回。” 然而,苏太后得知沈轻络不肯关闭清倌楼,只是加强监管,又生一计。 她暗中派人在清倌楼制造事端,故意挑起客人之间的争斗,甚至还传出清倌楼内有女子失踪的谣言。 这些消息一经传出,百姓更加愤怒,纷纷要求严惩长公主。 小皇帝得知后,再次召来沈轻络。 “皇姐,如今这局面,你还有何话说?”小皇帝质问道。 沈轻络心中明白,这定是苏太后的手笔,但苦于没有证据。 “陛下,臣妾定当尽快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沈轻络说道。 小皇帝说道:“皇姐,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无法解决此事,朕会将你贬为庶人。” 接下来,沈轻络明面上对清倌楼加强监管,又暗中操纵文武百官戴上面纱去清倌楼花台招揽香贵。 不过,沈轻络认为清倌楼比起以往少了些趣味,遂去赌场。 比起清倌楼,赌场规模更大了些,是整个东国上京城最大的了。 长公主这几日竟是亲自去了赌场,还下场当起了庄家,亲自摇动那色子。 在这地界,输在长公主手里,众人皆是心甘情愿,而若能赢了长公主,那简直能成为吹嘘炫耀一辈子的资本。 就这么一下子,全上京城的有钱人、没钱人,全都如潮水般转战到了这赌场之中。 长公主故技重施,设置了入场券,将门槛抬高,却也未能阻挡人们的热情。 长公主还顺带在赌场内,精心设立了酒楼、厢房。赌累了,便能去品尝免费的美食佳肴,去厢房睡上一觉,歇够了,又能继续投身赌局。 若有顾客怕没钱了,便有伙计殷勤地拉着你,满脸堆笑地说:“兄弟,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这样吧,哥借你点钱应应急。” 好家伙,钱没了还有钱供你挥霍,这看似是雪中送炭,实则是一场与恶鬼的黑暗交易。 终于,当伙计盘算着某个顾客的家底都已输得精光,便会押着你回家去,以你的房子、田地,甚至是妻子相要挟。这是一个一旦跨进去,就如同陷入无底深渊,再难脱身的可怕之地。 赌,赢了能一夜暴富,输了则倾家荡产。 谁都以为,自己只是去摸一把,就一把而已,赢了一点小钱,就赶紧走。 可这回走了,总有心痒难耐回来的时候。毕竟,赌场永远不缺回头客,因为人呐,总是贪心不足,欲壑难填。 驸马爷商明泽出现在长公主摇色子的那一桌前。 长公主将手上的骰盅缓缓放下,慢腾腾地掀起眼帘看向他。他与这赌场的氛围格格不入,一身青衫,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 沈轻络唇角绽放出一抹肆意的笑:“驸马爷,想赌一把吗?” 长公主心里打着算盘,想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叫他知晓这世道的险恶,人心的叵测。 这赌场内,可谓是鱼龙混杂,喧闹异常。有人得意地大笑,有人绝望地痛哭。男人身上散发的汗臭味,女人涂抹的脂粉味,交织在一起,气味难闻至极。 沈轻络风骚浪笑,她把白袍脱落半边,嘴角含着一枝冬日梅花,她雪白玉手抓着色子。 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一朵荒漠里肆意生长的带刺有毒的仙人掌。 似仙,似妖,似魔,似魅。 他望着长公主的眼睛,声音朗朗地答道:“赌。” 这热闹可真是不嫌事大,围观的客官们立马围了过来。谁不知道探花郎出身的驸马爷向来洁身自好,高风亮节。如今有幸能目睹新科探花郎从神坛跌落的模样,那可太有意思了。 长公主握着盅,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翘起纤纤兰指,开始摇动起来。她满心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哭鼻子、求饶的狼狈样子。 这种心思,大约就像是,别人家的孩子总是那么幸福、那么优秀,有一天,你得到一个机会,把那个幸福的、优秀的孩子拽下来,让他变成跟你一样身处困境、狼狈不堪的人,那感觉多棒啊! 不幸,那就一起不幸好了。毁灭,那就一起毁灭。省得他天天让她觉得自己活得如此凄惨,大家都在深渊之下,谁也不必觉得难为情了,对不对? 围观的人群嘈杂不堪,他却很专注地听着那骰子在盅内碰撞的声音。长公主一个花哨的动作,骰子落定,她的手按在盅顶,红冶的唇微微开启:“他,大?还是小?” 只是二选一,看似有一半的机会一搏。桌面上烫金的字,在昏黄的灯光下发着幽幽的光。 他毫不犹豫地把所有带来的银票,放在了赫赫的“大”字上面。 长公主再次挑眉问他:“不再考虑考虑吗?” 他斩钉截铁地回道:“不用。” 咦?为什么众人觉得这探花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围观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听说,这位探花郎,可是三元及第,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或许,探花郎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神奇本事呢。 第11章 探花郎极大方 很快,有人扯着嗓子喊:“我也全压大。” 于是陆续,连叠声,此起彼伏的押注声响起,“我也”,“我也”,“大......” 全场几乎都买了大。 这一场,仿佛是赌在探花郎身上。 长公主站在阴霾里肆意地笑,最后再看一眼他,娇声道:“他,他们的希望,可全都押在你身上了。如果输了,你这名声可就彻底扫地了。” 他的额头,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他那白净的脸上,被这赌场里的热气蒸得微微泛红。 他却淡定地说:“长公主,这一把,只有我们两个人赌,别带别人。” 围观的人顿时恼了,纷纷叫嚷着不愿意。 “凭什么?有钱一起赚,你还不让人沾光了咋的。” 长公主却一挥手,娇喝道:“别人都给我滚,这一把,只有我只跟他。” 她支着下巴,侧头看着他笑,那是一种诱人进地狱的,充满蛊惑的笑。 全场瞬间静寂。 长公主开盅,全场哗然。 都以为他是个深藏不露的王者,谁知道,竟是个不堪一击的渣。 探花郎,输了个精光。 围观的人对他发出一片不屑的嘁声。 长公主十分痛快,禁不住拍着掌,放肆地笑起来:“驸马爷,你输了。” 她急切地想在他脸上找到懊恼、颓丧的神色。 可没有,半点也没有! 这个书呆子!输了这么多钱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何止没有。 他反倒笑吟吟地说:“长公主,是我输了,你赢了。” 商明泽很喜欢长公主此时此刻挂在脸上脸上那张扬的、明亮的笑容。 他输了,她是真的高兴。 他也高兴。 长公主又恼了,他凭什么能如此平静。 长公主朝边上的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立刻凑到他面前,谄媚地道:“驸马爷,别灰心,再玩几把,输的就全都回来了,钱我这有,您不必挂心,尽管玩,玩他个尽兴,不枉来一趟嘛......” 可是,他果断地拒绝了。 他又不是真的来赌的。 长公主奸计未得逞,气得狠狠摔下骰盅,转身就怒气冲冲地上楼去了。他也该走了,转过柱子,却看到有人领着妻女在典卖,年轻的妻女在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 他转过身,问伙计借了很少的钱,赌了几把,凭借着运气赢了刚好够用的一点钱,帮忙把人赎了,把钱加倍还给伙计了。 伙计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嘀咕着,天底下竟然有这等的好事? 沈轻络回公主府邸,路上商明泽给她一块月饼,“上次中秋宫宴没见你吃几块,快尝尝,这是我娘新做的豆沙馅。” 她见驸马爷青葱手指递过来的月饼,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双手竟然把新御史大人李昌的目,生生剜下。 可驸马爷在赌场之上,却又是极温润如玉的人,令沈轻络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在一堵高墙之下享用着月饼,墙上结了厚厚的冰层,一支娇艳动人的梅花从墙内探出了头,梅香四溢,芬芳扑鼻。 长公主狼吞虎咽地吃着,吃到一半,突然抬眼看向他,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进食。 他的眼睛明亮澄澈,就像,像什么呢?她思索片刻,终于想起来了,像她屠城那夜,抬头仰望的,高悬于天际的那轮明月。 她认真地咀嚼着每一口月饼,神色严肃地同他说道:“你娘做的月饼,好吃。” 他担心她吃得太急会噎着,赶忙给她递上一杯温热的牛乳,眉头紧皱,轻声叫她吃慢点。 今晚的夜色,皓月当空,银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他们都沐浴在这片柔和的光辉之中。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几乎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那细小的绒毛,长公主,其实比他小一岁,她今年不过才十八岁而已。 只是人们常常会忘记,长公主也只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十八岁姑娘而已。 长公主突然开口问道:“驸马爷,你会不会只爱我一个人?” 他淡淡一笑,回应道:“当然。” 要知道,他可是拥有世袭另一半永吾关虎符的人,自从他踏入上京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处于被严密监视的状态。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吃着月饼。 月饼吃到肚子里,感觉暖暖的,热热的,甜甜的,仿佛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淌。 她忽然悄声说道:“驸马爷以后,还是别来赌场吧。” 他顺从地点点头,应道:“好。” 长公主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算她再不济,也稍微有那么一点儿,被触动了内心。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心安理得了。 她舔了舔唇角残留的糖屑,开始暗暗琢磨,怎么才能骗到他的虎符呢?两年之后,他肯定已经把她的心思都看透了,那时候再下手,恐怕就来不及了。 到底怎么才能骗到他呢? 她暗中偷偷瞟了他一眼,只见他托着下巴,在如水的月光中静静地凝视着她,他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温柔。 “你我成婚这么久,夫君好像不曾送我定情信物,你送我个东西好不好,玉佩或者虎符都可。” 他像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似乎生怕惊扰到她,她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娇嗔地说道:“好不好啊?” 他毫不犹豫地说好。 虽然他的父母早就告诫过他,这半块永吾关虎符,无论谁要都不能给,哪怕是他未来的妻子也不行,因为这是他们家族保命的传家之宝。 然而,此刻他早就把父母的教导抛到了九霄云外,迅速从腰间摸出那半块虎符,毫不犹豫地递给了她。 她接过去,在月光下仔细端详,这块虎符,年代久远,虎符背后刻有一个字,商。 所以,商家究竟是什么来历? 就算是派人去查,她也只查到这半块虎符在他手上,商家实在太过神秘了,其他的几乎什么都查不到。 如果不是他们主动来到京城,恐怕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他们。 都知道他们住在上京,可是,曾经宰相暗中派了众多人手去抢夺,却都无功而返。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们忽然来到了京城。 他们如同平凡的一家四口,探子守在他们家门口,天天回报的内容无非就是,他们家今天吃了什么,明天玩了什么。 无聊透顶。可也正因如此,让人更加捉摸不透了。这才是最可怕的,未知带来的恐惧。 她看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这玩意儿,还挺特别的。” 长公主喜欢。 他很大方,唇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你喜欢吗?送给你。” 第12章 欲擒故纵,让探花郎沦陷 长公主诧异地看着他。 他甚至都不用思考一下的吗?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她当然喜欢,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可是,现在,她不能要。 要了也没用,拥有这个虎符,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它去启动虎牙兵团的秘密,这就只是一块寻常的废玉罢了。 她要的是这永吾关虎符的所有秘密。传闻只要把两块完整虎符紧密粘合在一起,就能够解开一切谜底。 一步一步来。 欲擒故纵,不能让他产生怀疑。 长公主把虎符还给了他,笑着说道:“算了,你还是留给自己,毕竟是本宫张口讨要的东西,并非出自你的本意。” 她今天心情不错,打了个呵欠,准备离开,可他忽然伸手靠近她的鬓间。 她以为他要做什么,不自觉地往后闪躲。 原来,他只是替她捡走乌发上的落花,还有落在肩上的落花。 他们原来,在墙边站了这么久,却也没有说太多的话。 那边宰相大人从小皇帝的御书房出来,夜色已经很深了,当他来到大街上,竟然撞见了他们二人。 谢玉衍明明看到他们,却装作没看到。他心事重重地回到宫道的分岔口,低垂着眼眸,凝视着地上那些魑魅魍魉般扭曲的影子,双脚像被钉住一般停驻了片刻。 向右望去,出宫的道路清晰可见,那是回府的方向。那里是育他养他的根脉所在,住着他的宗亲世族。通往那里的道路一路灯火通明,平顺和坦。家族中的所有人都在他耳边反复强调,那是他命中注定该走的路。苏氏一族的荣辱成败,如沉重的山岳,沉沉地压在他的肩头。 谢玉衍有一个深藏心底的秘密,他是定国公苏烈的私生子,而苏烈的姐姐便是如今权倾朝野的苏太后。为了家族的荣耀与生存,他不得不为苏太后卖命。那看不见的祖宗家法,如同无形的枷锁;斩不断的血脉羁绊,好似坚韧的绳索,不由分说地押着他向右迈去。 而向左,沿着那一路幽幽的光火前行,穿过静谧馥郁的花林,渡过蜿蜒曲折的桥廊,百转千回,兜兜转转,便能抵达长公主的旧时宫殿。她的宫殿孤独地立在偏僻一隅,仿佛凭空生出一双红酥手,在望不见底的苍茫夜色中向他遥遥招手。他恍惚间几乎能听见那甜娇的、充满诱惑的轻笑声。他心里无比清楚,那是一条充满危险的不归路。 可是,那条不归路上,留存着他们共同的过去。没有人能够真正忘却过去,也没有人能够抵御过去美好回忆的侵袭。 可只要他向左,哪怕仅仅走上一步,那沉重的、哀痛的喝止声便会在耳边响起,一次又一次。 “苏玉衍,你要为了长公主,舍弃你的家族吗?” “苏玉衍,你母亲,临死了,也不肯闭眼,她怕她的儿子,走上歧途,遭人唾骂,被家族遗弃。” “苏玉衍,姑姑知道你疼,舍不得她。” “可是,没有人能只为自己活着。你父亲,他已经老了,他的头发都白了,眼睛也花了,打了败仗,差点以死谢罪,可他一句话都没对你提起过。他不说,你就能当作没发生,充耳不闻吗?” “苏玉衍,你父母老了才得了你这一个儿子,他们把你捧在心尖上疼着,舍不得你吃半点苦头,你就舍得,他们老了之后老无所依,你就舍得,为了一己之私,叫整个家族为你陪葬?” “玉衍,回头吧,再往前走,就是万丈深渊了。” 宫廷的夜,寒冷如冰,透骨的凉意侵袭着他的身心。他紧紧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挣得发白。 他不能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奔赴,他最终选择了家族。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几步看似光明的道路。 就在这时,有人喊住他:“宰相大人,长公主有请。” “长公主”,这寥寥三个字,瞬间镇压过他所有的理智。他毫不犹豫地掉头,跟着宫人,坚定地往左走去。 他曾经试过放弃的,不断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年少时的情谊罢了。他以为自己渐渐就会忘记,慢慢就会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可事实并非如此。每一次试图遗忘,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活生生从他身上抽掉一根肋骨,痛彻心扉。 她在他面前放浪形骸,媚眼如丝,一件一件剥落衣裳。 她娇声说道:“你要我吗?” 她含泪低语:“我疼。” 她轻轻笑着:“玉衍我很高兴,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只是可惜,可能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们在绝望与毁灭中,一次次地相爱、苟合。从白昼到黑夜,从黑夜再到白昼。 在那段时光里,没有世界,没有长公主、宰相大人的身份束缚,只有一个沈轻络,一个苏玉衍。 然而,他们清醒地知道,在那以后,年少时纯真的他们,都已经死了。年少的悸动,被他们亲手合谋杀死了。 再往后,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他们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在南国都城,那个被称为罪恶之城的地方,在先皇病重的关键时刻,遗诏指明文博为继承人,文博是沈轻络的亲弟弟。可是,苏皇后调虎离山,偷天换日。 苏皇后勾结了南国都城的恶人,密谋谋杀长公主姐弟。同时,苏皇后也残忍地将沈轻络的生母鸠杀。 当年的苏皇后,正是如今的苏太后。 苏太后,是谢玉衍,不,是苏玉衍的亲姑姑。他们之间的纠葛,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所有人都紧紧束缚,难以挣脱。 那时的他还远远不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宰相,在诸多事务面前,他根本没有足够的话语权,无法自主决定事情的走向。 当他得知沈轻络在南国为人质,遭遇危险时,谢玉衍匆匆赶去救她的时候,只见她抱着文博尸体跪在冰冷的地上。 沈轻络衣裳破碎不堪,簪发凌乱地脱落,身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腰身还扎着一把锋利的刀,鲜血汩汩地往外冒,触目惊心。 沈轻络差点就被那些无耻之徒轮奸了,而文博则成了如同活死人一般毫无知觉的模样。 谢玉衍还是迟到了。 他缓缓地蹲下去,沉默着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住她。 她的眼中没有一滴眼泪,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光亮,只是静静地说道:“谢玉衍,你来了啊。”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要像从前那样温柔地摸一摸她的头,轻声哄她,我来了,没事了,阿络。 可她却茫茫然地微笑着,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雪,她说:“谢玉衍,你满意了吗?你们苏氏的人,赢了。” 第13章 信任 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突然抽出一把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毫不犹豫地扎进他的心口。 就在十六岁的这一年,沈轻络对谢玉衍的爱彻底停止了。 沈轻络,深深地恨着谢玉衍。她满心只想要他死。 谢玉衍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因为他清楚,如果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在暗中保护她了。 至于她对他的恨,也好,那强烈的恨有着磅礴的力量,足够支撑着她在这艰难的世间挣扎着活下去。 他根本无法舍弃她,年少时的那份情谊,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家族的责任,长公主的安危,他都想要守护。 他渴望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这一切。 从当初根基不稳的青涩少年到如今权倾朝野的宰相大人,这一路走来,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周围群狼环伺,头顶秃鹫盘踞,稍有不慎,一旦失败,最后一点残存的希望和力量,也会被敌人毫不留情地吞噬干净。 他什么都想要守护,自然就要面对更多的困难和挑战。总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总是要有所牺牲。 他不能在众人面前公然护着她,也不能让她发现自己一直在默默地护着她。 “沈轻络,我爱你。” 谢玉衍心中痛苦呐喊。 谢玉衍前往长公主府邸,一路上,他心情复杂无比。 进入宫殿,沈轻络正坐在榻上,神色冷漠地看着他。 “宰相大人,来得倒是挺快。” 沈轻络嘲讽道。 谢玉衍低头不语,只是默默注视着她。 沈轻络冷哼一声:“怎么?哑巴了?” 谢玉衍深吸一口气:“公主找我何事?” 沈轻络站起身,一步步走近他:“苏玉衍,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 谢玉衍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公主,我......” 沈轻络打断他:“别叫我公主,你我之间,早就没了那份情谊。” 谢玉衍握紧拳头:“阿络,我从未忘记过我们的过去。” 沈轻络笑了,笑得凄凉:“过去?你还有脸提过去?我如今的一切痛苦,都是拜你所赐。” 这时,商明泽突然走了进来,看到谢玉衍,脸色一沉:“宰相大人,这里不欢迎你。” 如今驸马爷完全以沈轻络公主马首是瞻,只要公主殿下愿意,商明泽可以容忍谢玉衍在府上养病,若是沈轻络不愿意了,商明泽可以让那个人死,不错,是任何人,李昌是如此,谢玉衍也应当如此。 商明泽眼神冰冷吓人。 谢玉衍看向商明泽:“驸马爷,这是我和公主的私事。” 商明泽挡在沈轻络身前:“公主如今是我的妻子,你的心思,最好收起来。” 三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 沈轻络突然说道:“都别吵了,谢玉衍,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谢玉衍身形一颤,缓缓转身离去。 回到府中,谢玉衍一夜未眠。 而沈轻络在宫中也陷入了沉思,她想起曾经与谢玉衍的点点滴滴,心中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苏太后得知谢玉衍去见过长公主,大发雷霆。 “苏玉衍,你的名字是这个,你是我们苏家人,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苏太后怒喝道。 谢玉衍跪地:“太后息怒,臣知道错了。” 苏太后冷冷地看着他:“再有下次,休怪哀家无情。” 谢玉衍心中明白,自己在这权力的漩涡中,越发难以脱身。 而沈轻络也决定不再沉溺于过去的仇恨,她要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某个深夜,谢玉衍暗中匿名给商明泽飞鸽传书,诓骗商明泽说其胞妹病重。 就这样,长公主府邸没有了商明泽,自然可以让谢玉衍趁虚而入。 谢玉衍抱着沈轻络在花厅贵妃榻云雨。 事后,沈轻络拿起一块月饼吃着,连连吃了六块。 而谢玉衍也宠爱她足足六次。 “你什么时候,爱上吃甜食了?” 谢玉衍紧锁着眉头,目光中满是疑惑。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已经很多年都对甜食避而远之,如今这般突然的转变,实在令人费解。 长公主轻轻地舔了舔指尖上的残屑,歪着头,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忽然轻轻一笑,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不过是偶然吃几块,好像,有点上瘾了。” 谢玉衍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偶然吃了一块?”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究竟是谁给的?”想着想着,他不由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过去,紧紧地抱在膝上,用指腹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地去抚她的唇,声音低沉而压抑,“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沈轻络却毫不在意地搂住他的颈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笑声低低地响起,“宰相大人,你这样子,我以为你在吃醋。” 他的神色瞬间黯了黯,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紧接着,他低下头,迫不及待地去吻她唇角的糖屑。她连忙伸出手推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抹笑,“急什么,等我喝过药。” 话音刚落,宫人便端上来一碗乌漆漆的药,那药散发着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解,问道:“怎么了,喝什么药?” 她盈盈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这你都不知道?”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才缓缓地说道:“哦,也对,贵夫人可不需要喝这个,这是避孕的汤药。” 谢玉衍的心,一下子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天才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避孕?” 沈轻络仿佛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又捡起一块甜食吃起来,吃得有些狼吞虎咽,一边囫囵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唔,我算是天底下最贴心的情人了,怕万一出了个私生子,宰相大人还要费劲把他掐死。咦,你是不是该奖励奖励我,赏我点什么好呢?” 他的喉咙像是被棉花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张了张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他们有孩子…… 可她竟然以为,他会杀了他们的孩子。 她掀眼瞧他,却发现他沉着一张脸,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她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我说错话了吗?” 她今晚请他来,可是为了哄他开心的,她在心里已经想好了无数的法子,既能骗他,又能让他高兴。 想到这里,她忙挨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声音愈发轻柔,带着几分讨好,“宰相大人,你真吃醋?” 谢玉衍猛地甩开她的手,眼中满满愤怒。 “沈轻络,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声音因为慌乱而微微颤,“你觉得我会因为身份地位,就残忍地对待我们的孩子?” 沈轻络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她原本以为,用这种看似玩笑的方式来谈论这个话题,能轻松地化解彼此之间的一些潜在矛盾,却没想到会让谢玉衍如此生气。 “我……我只是……” 她嗫嚅着,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只是什么?” 谢玉衍步步紧逼,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沈轻络,仿佛要将她看穿,“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从一开始就是。” 沈轻络咬了咬下唇,她的心中泛起一丝慌乱。 其实,她何尝不想和谢玉衍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 但她清楚他们之间有些无法逾越的鸿沟。 “玉衍,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的。南宫瑶还在家里等着你。” 沈轻络抬起头,脸上浮现一抹悲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更不想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就背负着不该有的骂名。” 谢玉衍看着她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地喝了那药?”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想法,也没有给过我机会。” 沈轻络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在她的认知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为了避免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麻烦。 但此刻,看着谢玉衍受伤的样子,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得太过火。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许久,谢玉衍缓缓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阿络,我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也不在乎家族的压力。我只在乎你,在乎我们的未来。” 他的声音极其温柔。 谢玉衍紧紧拥着沈轻络,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里。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阿络,相信我这一次,我定会护你周全。” 沈轻络靠在他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动于他的深情,又对未来充满忧虑。 当晚,谢玉衍不顾沈轻络的劝阻,执意留在了公主府。 待沈轻络睡熟后,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那碗还未喝完的避孕汤药。 他一仰头,将汤药尽数倒掉,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把里面早已准备好的补药倒入碗中,重新兑好水,放回原处。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躺下,将沈轻络轻轻揽入怀中,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她和他们未来的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 沈轻络醒来,发现谢玉衍还在身边,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但她很快想起自己的计划,便轻轻推开谢玉衍,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退下吧。” 谢玉衍虽满心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后便离开了。 沈轻络起身,唤来心腹丫鬟,开始安排清倌楼花魁勾搭驸马爷,就想看看驸马爷对她存了多少真心。 这不,沈轻络在清倌楼隔间看着这场好戏。 花魁娘子玉婷身着华丽的衣衫,身姿婀娜地走到驸马爷面前,巧笑倩兮,眉目含情。 她轻启朱唇,用娇柔的声音说道:“听闻驸马爷才高八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女子倾慕已久。” 说着,花魁娘子还故意往驸马爷身边靠了靠。 驸马爷却眉头紧皱,神色厌恶地往后退了几步,冷冷地说道:“你这女子,怎如此不知廉耻。我乃驸马,岂容你这般勾引。” 花魁没想到会被如此拒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继续施展媚术。 沈轻络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笑。 她倒要看看,这驸马爷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然而,驸马爷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大吃一惊。只见驸马爷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霎时间,几个侍卫便冲了进来,将花魁强行拉走。 沈轻络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似风流的驸马爷,竟会如此坚决地拒绝花魁的勾引。 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自己一直都误会了他? 就在这时,谢玉衍突然出现,他走到沈轻络身边,轻声说道:“阿络,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轻络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出来转转。” 谢玉衍看着她的表情,心中猜到了几分。 而另一边,驸马爷在赶走花魁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他回到府中,关上房门,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陷入了沉思。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暗中调查这一切背后的主使…… 驸马爷当夜开始饮酒,心情混沌。 沈轻络提着一壶酒过来。 驸马爷坐在庭院中,月色如水银,笼在他满是愁容的脸上。面前的石桌上,摆满了空酒壶,他眼神迷离,仍不停地往杯中倒酒,酒水溢出,打湿了他的衣袖,他却浑然不觉。 沈轻络悄然出现,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在月光下宛如仙子下凡。手中提着的酒壶,在她纤细的手指间轻轻晃动,壶中装着的“情丝绕”,仿佛是即将开启一场未知冒险的钥匙。 “驸马爷,如此良辰美景,独自一人借酒消愁,岂不浪费?”沈轻络的声音轻柔婉转,如黄莺出谷。 第14章 勾引驸马爷 驸马爷抬眸,朦胧中看到沈轻络的身影,心中一紧。他想开口让她离开,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一声含糊的闷哼。 沈轻络款步走到他身边,将酒壶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缓缓坐下。她拿起一只空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驸马爷满上,动作优雅而娴熟。 “来,驸马爷,我敬你一杯。” 沈轻络举起酒杯,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挑衅,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驸马爷看着她手中的酒杯,心中清楚这酒里必定有问题,但不知为何,他竟没有拒绝。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 “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驸马爷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的眼神中既有迷茫,又有挣扎。 沈轻络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明艳动人。 “驸马爷,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今夜,我们就抛开身份,好好喝几杯。” 说着,她又给自己和驸马爷倒上酒。在“情丝绕”的作用下,驸马爷只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意识渐渐模糊。 但他的心中仍有一丝清明,他知道自己不能伤害眼前这个女子。 沈轻络见驸马爷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心中暗自得意。她开始主动撩拨驸马爷,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眼神中满是魅惑。“驸马爷,你说,我们若是抛开这世间的一切束缚,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驸马爷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猛地抓住沈轻络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痛苦:“公主,你别这样。你不该来的,这不是你该涉足的局。” 沈轻络却不为所动,她反而凑近驸马爷,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驸马爷,你怕什么?是怕我,还是怕你自己?” 此时,驸马爷的理智在“情丝绕”的药效和沈轻络的撩拨下逐渐瓦解。 但在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沈轻络推开。 “公主,求你离开!趁一切还来得及。” 他的声音中带着哀求,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沈轻络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驸马爷在药效如此猛烈的情况下,还能克制自己。 她看着驸马爷痛苦的模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好奇,还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敬意。 “驸马爷,你很爱我吗?” 沈轻络的声音不再是刚才的魅惑,而是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落了庭院中的几片花瓣。 驸马爷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此刻,“情丝绕”的药力在他体内翻涌,理智与欲望激烈交锋,而沈轻络那双充满探究的眼睛,更让他乱了分寸。 驸马爷望着沈轻络,眼中的挣扎愈发明显,终于,在欲望彻底战胜理智的那一刻,他猛地将沈轻络拥入怀中。 “公主,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己的吻堵了回去。沈轻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她便在这炽热的吻中迷失了自我。 两人的热情如燎原之火般熊熊燃烧,他们倒在庭院的花丛中。 沈轻络周周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仿佛在为他们这场突如其来的情事盛宴伴舞。 沈轻络的罗裙在风中轻轻飘动,驸马爷的手颤抖着解开她的衣带,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尽渴望。 沈轻络的脸颊绯红,眼中满是迷离与沉醉。 她从未想过,自己与驸马爷之间会有这样的一夜。曾经,她只当驸马爷是心怀不轨之人,想要算计他、惩治他。 可此刻,在这亲密的接触中,她却感受到了驸马爷内心深处的炽热情感,那情感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驸马爷,轻些。” 沈轻络确定商明泽是个雏,而她早就不干净了。 她不亏。 一切都被月色笼罩,如梦如幻。 驸马爷的吻从沈轻络的唇间滑落,沿着她的脖颈、锁骨一路向下。 每一个吻都像是在诉说着他难以言喻的爱意。沈轻络紧紧地抱住驸马爷,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后背,仿佛要将自己与他融为一体。 在这激情的碰撞中,沈轻络忘却了所有的身份束缚和阴谋算计。 她此刻只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女子,与自己的爱人在这天地间尽情地释放着彼此的情感。 在这激情的碰撞中,沈轻络忘却了所有的身份束缚和阴谋算计。 她此刻只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女子,与自己的爱人在这天地间尽情地释放着彼此的情感。 而驸马爷,也在这一刻抛开了所有的顾虑和担忧,将自己全部的热情都倾注在了沈轻络身上。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洒在庭院中时,沈轻络和驸马爷才从这激情的一夜中缓缓醒来。 “公主,我定不负你。” 沈轻络望着驸马爷真挚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那原本被爱情填满的心房,此刻悄然涌入了一丝不安与忧虑。 她深知,这一夜过后,他们已无法再回到从前,而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在这深宅大院与复杂的宫廷纷争之中,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驸马,我们……” 沈轻络欲言又止,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千头万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愈发清晰,沈轻络脸色骤变,她匆忙起身,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驸马爷也迅速起身,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一群侍卫出现在庭院入口,为首的正是沈轻络的心腹。 看到公主和驸马衣衫不整的模样,侍卫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心腹侍卫犹豫片刻,上前一步说道:“公主,宫中传来消息,陛下紧急召见驸马爷,说是有要事相商。” 沈轻络心中一紧,她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召见绝非偶然。 她看向驸马爷,眼中满是担忧:“你此去定要小心。”驸马爷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我会没事的。” 驸马爷跟随侍卫匆匆离去,沈轻络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略显憔悴却又带着几分甜蜜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 她想起了昨晚驸马爷的深情,也想起了自己之前对他的种种算计,如今一切都变得如此复杂。 在宫中,驸马爷被带到了御书房。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到驸马爷进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你可知罪!” 驸马爷心中一惊,但脸上仍保持着镇定,他恭敬地跪下:“臣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皇帝冷哼一声:“还敢狡辩!你与公主在赌坊豪赌的丑事已经传遍京城,你让皇家的颜面何存!” 驸马爷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他们昨晚的事情肯定被人故意泄露了出去。 他连忙说道:“陛下息怒,臣与公主真心相爱,并非有意冒犯皇家威严。” 皇帝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真心相爱?你不过是贪图公主的身份和权势罢了!朕今日就将你打入大牢,好好反省!” 他一挥手,两旁的侍卫便冲上来,将驸马爷押了下去。 与此同时,沈轻络在公主府中也得知了驸马爷被抓的消息。 她心急如焚,立刻起身前往皇宫,想要找皇帝求情。 然而,当她来到皇宫时,却被侍卫拦在了宫门外。无论她如何哀求,侍卫都不肯放行。 沈轻络无助地站在宫门外,眼尾隐隐发红,忍而不发。 她知道,自己和驸马爷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个阴谋的背后黑手,正躲在暗处,冷冷地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深渊。 第15章 吃醋了 正当沈轻络担心驸马爷,谢玉衍闯入寝宫,抱住她纤腰,“阿络,怎么这般不开心。” 沈轻络呵斥谢玉衍,“快放开,不然本宫喊了!” “那夜你喊破喉咙,也不见人来。” 谢玉衍笑容冷厉。 沈轻络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狐疑,她用力挣扎细软腰肢却被谢玉衍箍得更紧。 “谢玉衍,你究竟想干什么?驸马爷为何会被皇帝抓走,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谢玉衍闻言,眼神一黯,嘴角却泛起一抹嘲讽的笑,“阿络,你心里就只有那个驸马爷。我做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自从你嫁给商明泽,眼里便再无我半分,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沈轻络只觉荒谬,“你简直不可理喻!驸马爷与我夫妻情深,你却……” 话未说完,谢玉衍猛地摇晃她的肩膀,“夫妻情深?他不过是贪图你的公主身份,荣华富贵!我才是真心待你的人,这么多年,我的心意你难道真的一无所知?” 沈轻络心中一震,谢玉衍的深情她并非毫无察觉,可又如何,他不是也如了郡主南宫瑶? 此时,她认定是谢玉衍因爱生恨,向皇帝进了谗言。“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害他。皇帝向来圣明,怎会仅凭你一面之词就定驸马爷的罪?” 谢玉衍松开手,后退一步,脸上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阿络,有些事远比你看到的复杂。驸马爷并非表面那般简单,他暗中与朝中逆党勾结,意图不轨,我只是将实情告知陛下,这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守护这江山社稷。” 沈轻络却根本不信,“你少在这里狡辩,驸马爷为人正直,怎会做出这等事。你就是嫉妒,你就是想拆散我们!” 她情绪激动,眼眶泛红,转身便要往门外走,“我要去找皇帝,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谢玉衍见状,急忙拦住她,“你现在去只会自讨苦吃,陛下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求情。你若此时去触怒龙颜,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沈轻络停下脚步,眼眶都红了,“那本宫该怎么办?本宫不能眼睁睁看着驸马爷蒙冤受苦。” 她无助地看向谢玉衍,此刻在她心中,谢玉衍是害她夫君的罪魁祸首,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在这深宫里,她能依靠的人似乎也只有谢玉衍了。 谢玉衍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轻声道:“阿络,你先冷静下来。我会想办法,我保证不会让驸马爷有事。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再这样冲动,相信我这一次,好吗?” 沈轻络咬着下唇,心中满是纠结。 她恨谢玉衍,却又不得不寄希望于他。 许久,她微微点头,声音沙哑,“好,我信你这一次。但若是驸马爷有任何闪失,我绝不会放过你。” 谢玉衍见沈轻络点头,心中微微一松,脸上也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阿络,你一夜未眠,想必也饿了,先用些朝饭吧。”说着,他轻轻牵起沈轻络的手,将她引至桌前。 桌上摆放着蒸鸡、酒酿丸子、红烧熊掌和清炒脆笋,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然而,沈轻络却丝毫没有胃口,她只是木然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饭菜。 谢玉衍夹起一块鲜嫩的鸡肉,放入沈轻络的碗中,柔声道:“阿络,多少吃一点,你若饿坏了身子,我……我会心疼的。” 这边沈轻络抬眸看了他一眼,默默将碗中的鸡肉拨到一边,声音冷淡:“我吃不下,你不用管我。” 谢玉衍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他无奈地放下筷子,“阿络,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可我真的没有骗你。驸马爷的事,绝非我恶意陷害。” 沈轻络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若不是你,驸马爷怎会平白无故被抓?” 谢玉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阿络,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驸马爷暗中与逆党来往密切,他们的计划一旦得逞,你我都将性命不保,整个江山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轻络心中一动,却依旧倔强地不肯相信。 “就算是真的,你也可以有其他办法,为何偏偏要在皇帝面前揭露此事,让驸马爷陷入绝境?” 少顷,谢玉衍苦笑,“我若不这么做,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被驸马爷蒙在鼓里,陪着他走上那条不归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沈轻络沉默不语,她的内心开始有些动摇,但多年的夫妻情分让她难以轻易相信驸马爷会做出背叛之事。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谢玉衍脸色微变,起身走到门口查看。只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启禀王爷,不好了!驸马爷在狱中突然昏迷不醒,御医们都束手无策!” “什么?” 沈轻络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我要去见驸马爷!” 谢玉衍急忙追上去,一把拉住她,“阿络,你冷静点!现在去也无济于事,我这就派人去请最好的大夫,一定不会让驸马爷有事的。” 沈轻络泪流满面,她用力捶打着谢玉衍的胸口,“都是你!若不是你,驸马爷怎么会这样?你还我驸马爷!”谢玉衍紧紧抱住她,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痛苦与愤怒,“阿络,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一定会想办法救驸马爷,你别这样……” “滚吧,你一个字,本宫都不会信。”沈轻络声音清冷。 谢玉衍眼中满是伤痛,他还欲再言,却见沈轻络已然背过身去,那决绝的姿态让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微微颤抖着双唇,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转身离开。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重担,身影消失在寝宫门口时,仿佛带着无尽的落寞与不甘。 沈轻络待他离去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泪水再也不受控制,汹涌而出。 她满心都是对驸马爷的担忧与牵挂,还有对谢玉衍所作所为的愤怒和不解。 在这空荡荡的寝宫里,她的心显得格外凄凉。 她深知,一味地沉浸在悲伤与愤怒中毫无用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救驸马爷。 她开始在脑海中仔细思索着每一个可能的办法,回忆着宫中与驸马爷交好的大臣,试图找出能为驸马爷说情或帮忙查明真相的人。 突然,她想起了驸马爷曾提起过的一位老臣——礼部尚书周大人。 周大人为人刚正不阿,在朝中德高望重,且一直对驸马爷颇为赏识。 或许,他能帮上忙? 第16章 谢玉衍又来了 沈轻络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当下便决定去求见周大人。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妆容,不顾自己满脸的泪痕与憔悴,匆匆出了寝宫。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宫中众人的目光,生怕被有心人发现自己的举动而横生枝节。 好不容易来到了周大人的府邸,沈轻络却被门房拦在了门外。 门房看着眼前这位神色匆匆、面容悲戚的女子,虽心中疑惑,但也不敢轻易放行。 沈轻络焦急万分,她向门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恳请他通禀一声。 门房犹豫再三,还是进去通报了。 片刻后,门房出来,神色为难地对沈轻络说:“公主殿下,实在对不住。我家大人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客。”沈轻络一听,心中一沉,她知道这很可能只是周大人的托词。 想必是驸马爷的事情牵连太大,周大人也不敢轻易卷入其中。 但沈轻络怎会就此放弃,她大声说道:“周大人,驸马爷为人清正,定是遭人陷害。还望您念在往日情分,出手相助,救救驸马爷!”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知过了多久,周府的门缓缓打开。 周大人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看着沈轻络,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忍,“公主殿下,此事牵连甚广,老臣实在……” 沈轻络打断他的话,“周大人,拜托了!驸马爷真的是无辜的,若你不帮,驸马爷就真的没救了。” 周大人长叹一声,“公主殿下,您这是折煞老臣了。罢了罢了,老臣就冒死帮驸马爷一回。” 闻言,沈轻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抬起头,满是感激地看着周大人,“多谢周大人,大恩大德,本宫与驸马爷没齿难忘。” 周大人将沈轻络扶起,将她迎进府中。 两人在书房中密谈许久,周大人向沈轻络透露了一些朝中的局势和他所掌握的一些线索。 原来,驸马爷被抓一事,似乎与朝中一股神秘势力有关,这股势力暗中布局,意图颠覆朝堂。 而驸马爷很可能只是被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 沈轻络越听越心惊,她意识到,这件事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但此刻,有了周大人的支持,她也多了几分底气。 两人商议着如何收集证据,为驸马爷洗刷冤屈,不知不觉,天色渐暗。 夜幕如墨,将整个府邸笼罩其中,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沈轻络和周大人脸上交错,映出他们凝重的神情。 “周大人,如此看来,我们时间紧迫,那些人既然敢对驸马爷下手,必定不会就此罢手,还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之人要被卷入这场阴谋。” 沈轻络秀眉紧蹙,眼中满是忧虑。 周大人微微点头,捻着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据我这些时日暗中查探,这股神秘势力行事极为隐秘,他们的爪牙似乎已经渗透到了朝堂各个角落,稍有不慎,我们的计划就会被他们知晓。” 沈轻络咬了咬下唇,目光坚定起来:“不管有多难,我都一定要救驸马爷出来,还要将这股势力连根拔起。周大人,您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本宫全力配合。” 周大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缓缓说道:“眼下,我们需要先从驸马爷被抓的案子入手,找到其中的破绽。我听闻负责此案的官员与宫中某位宦官往来密切,或许我们能从这宦官身上打开突破口。” “宦官?” 沈轻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周大人是怀疑这宦官与那神秘势力有关?” “不错。” 周大人神色凝重,“宫中宦官虽地位卑微,但因其特殊身份,能接触到许多机密消息。若能从他口中套出些有用的话,我们便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主谋。” 沈轻络沉思片刻:“只是这宦官在宫中,我们如何才能接近他?” 周大人微微一笑:“公主殿下不必担忧,我已安排了人手在宫中留意这宦官的动向。近日,他似乎有出宫采买的任务,我们可在他出宫之时,找机会将他拦下。” 沈轻络微微点头,心中暗暗佩服周大人考虑周全。 “那一切就拜托周大人了。若有需要本宫帮忙的地方,周大人尽管开口。”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周大人警惕地看向门口,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殿下,稍作隐蔽。” 沈轻络迅速躲到屏风后,只见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家仆模样的人走进来,在周大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大人脸色微变,待家仆退下后,对沈轻络说道:“公主殿下,情况有变。我们安排在宫中的眼线传来消息,那宦官突然称病,取消了出宫计划。” 沈轻络从屏风后走出来,眉头紧锁:“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他们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 周大人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这宦官突然称病,其中必定有蹊跷。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 两人陷入了沉默,书房内气氛愈发凝重。 突然,沈轻络眼睛一亮,说道:“周大人,既然我们无法主动接近那宦官,不如想办法让他主动来找我们。” 周大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公主殿下有何妙计?” 沈轻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本宫听闻这宦官极为贪财,我们不妨放出消息,就说本宫手中有一件稀世珍宝,愿意高价出售。那宦官既然贪财,必定会心动。只要他主动找上门来,我们就有机会套出他的话。” 周大人听后,眼中满是赞赏:“公主殿下此计甚妙!只是这稀世珍宝……” 沈轻络轻轻一笑:“这有何难?本宫自有办法。周大人只需安排好一切,确保那宦官来了之后,我们能顺利与他周旋。” 周大人点头应下:“公主殿下放心,此事我定会安排妥当。只是此事风险极大,还望公主殿下一切小心。” 沈轻络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坚定:“为了驸马爷,为了朝堂安宁,本宫不怕任何风险。”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沈轻络回到客房,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 夜半,谢玉衍翻墙钻入沈轻络被窝,“阿络,你宁愿找周尚书,也不曾来找我?” 第17章 给黄公公大礼 沈轻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惊呼,却被谢玉衍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她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努力辨认着面前的人,待看清是谢玉衍后,才微微放松了警惕,但眼中仍满是嗔怪。 谢玉衍松开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阿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一声不吭,还躲到周尚书府上来了。” 沈轻络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没好气地说道:“谢玉衍,你怎么这般冒失?深更半夜翻墙进来,若是被人发现,成何体统,有损本宫清誉!本宫已经有驸马爷了!” “你就算了。” 沈轻络眼底漫上一层冷意。 谢玉衍却猛地坐起身,语气坚定地说:“阿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早就发誓要护你周全。如今你有难,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能帮你。” 沈轻络看着谢玉衍认真的模样,心中一阵感动。 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谢玉衍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边。 可她也清楚,这件事的危险性远超想象,她不太清楚谢玉衍在她身边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次不一样,那神秘势力在朝中根基深厚,稍有不慎,我和驸马爷会万劫不复。” 沈轻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谢玉衍却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阿络,别害怕。我们一起面对,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你忘了吗,小时候我们一起偷跑出去玩,遇到那么多危险,不也都平安无事了吗?这次也一样,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 沈轻络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渐渐消散。 她抬起头,看着谢玉衍的眼睛,认真地说:“说完了?说完了,滚!” 谢玉衍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亲她锁骨:“滚,我不会,我只会骑。” 谢玉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周大人的计谋,恐怕与我不谋而合,何尝不妨将计就计。既然官宦贪财,我们就给他送一份大礼,不过这份大礼里,得藏点‘惊喜’。” 沈轻络疑惑地看着他:“你偷听了我和周大人讲话?” 谢玉衍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沈轻络听后,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玉衍,你这个主意好。这样一来,既能让那宦官上钩,又能在关键时刻掌握主动。” 两人又详细地讨论了一番,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其实,沈轻络不太明白,谢玉衍是帮她还是害她。 谢玉衍的目光紧紧锁住沈轻络的红唇,眼中涌动着炽热的情愫。 没等沈轻络反应过来,他便猛地倾身向前,轻轻咬住了她的下唇,动作虽带着几分霸道,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沈轻络瞪大了眼睛,双手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可谢玉衍却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阿络,记住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只能来找我。” 谢玉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许久,谢玉衍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沈轻络又羞又恼,抬手就要打他,却被谢玉衍一把抓住手腕。 “阿络,别生气嘛。” 谢玉衍嘴角挂着一抹无赖的笑,可眼神却无比认真,“我是真的担心你,你有了驸马又如何,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平安。” 沈轻络别过头去,不愿看他,“你别胡说了,本宫既然已经嫁给驸马爷,自然要守妇道。以后你别再这般轻薄本宫。” 沈轻络依旧让他滚。 连日来,她旗下清倌楼和赌坊生意进项倒是不错,她拿出钱财查出所需要的情报。 沈轻络邀约谢玉衍茶楼一叙。 “本宫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宦官是黄公公,他是苏太后西宫的掌事太监。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牵扯到了苏太后,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谢玉衍皱起眉头,“苏太后?她在宫中势力庞大,我们要对付她可不容易。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手是谁,我们就更要小心行事。” 沈轻络微微叹气。 “是啊,原本以为只是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捣鬼,没想到会牵扯到后宫。” 谢玉衍幽幽道,“这样,我们先按之前商量的,给黄公公送那份‘大礼’,引他上钩。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多收集一些关于苏太后的情报,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把柄能被我们抓住。” 沈轻络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只是这收集情报的事,还得谨慎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谢玉衍突然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哎哟,阿络,我肚子疼得厉害。” 沈轻络见状,心中一紧,“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谢玉衍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昨晚翻墙的时候着了凉。阿络,我得赶紧回去找太医看看。” 沈轻络虽然心中有些怀疑他是装的,还是说道:“那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 谢玉衍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沈轻络一眼,“阿络,记住我说的话,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 沈轻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快走吧。” 待谢玉衍离开后,沈轻络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谢玉衍对她的感情一直很深,可她如今已经是驸马的妻子,她必须恪守本分。 只是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她又不得不承认,谢玉衍的帮助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她暗暗下定决心,等这件事结束后,一定要和谢玉衍说清楚,让他彻底断了这份念想。 沈轻络和周大人继续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计划,同时也在暗中收集关于苏太后和黄公公的情报。 而谢玉衍,虽然时不时地会来找沈轻络,给她带来一些新的消息和建议,但沈轻络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让谢玉衍心中既无奈又失落。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那份精心准备的“大礼”被送到了黄公公的府上…… 第18章 她,不是苏太后 黄公公看到一箱箱血红色大礼,他一口老血喷到跟前燕窝盅前。 “爹,娘,侄子……” 他入眼之眼,三箱存放三具干尸。 黄公公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三具干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瞬间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 瞬时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悲痛与愤怒在翻涌。 “谁干的!” 黄公公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声音在府邸中回荡,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此时,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的沈轻络,看到黄公公反应,她心情快乐无极。 这三具干尸正是黄公公最在乎的亲人,这种方式,让黄公公方寸大乱。 果然,没过多久,黄公公就带着那三具干尸,匆匆赶往宫中苏太后的寝宫。 他一路横冲直撞,平日里的谨慎和圆滑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心的仇恨。 “太后!太后!” 黄公公闯进寝宫,直接跪在苏太后面前,涕泪横流,“求太后为老奴做主啊!” 苏太后看到黄公公这副模样,以及他身后的三具干尸,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 她冷冷地问道。 黄公公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苏太后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敢如此挑衅本宫,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好过。” 苏太后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商议对策。 而这一切,都被沈轻络安插在宫中的眼线看在眼里。 “大人,苏太后他们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我们要不要提前行动?”一名手下焦急地问道。 沈轻络摇了摇头:“先别急,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具体计划。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继续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就在沈轻络他们等待时机的时候,谢玉衍又找到了沈轻络。这一次,他带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阿络,我打听到,苏太后和黄公公准备在三日后的皇家祭祀大典上动手,他们打算趁着众人不备,控制皇帝,进而掌控整个朝堂。”谢玉衍神色凝重地说道。 沈轻络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他们的行动这么快。” 谢玉衍看着沈轻络,认真地说:“阿络,这次行动十分危险,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沈轻络心中有些动容,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说道:“谢谢你,玉衍。不过这次行动,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谢玉衍还想说什么,却被沈轻络打断:“玉衍,你知道的,我已经是驸马的妻子,我们之间不可能了。等这件事结束后,你还是忘了我吧。” 谢玉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阿络,我明白。只要你平安就好。” 沈轻络看着谢玉衍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必须集中精力,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沈轻络和周大人立刻开始重新部署计划,他们决定将计就计,在皇家祭祀大典上给苏太后和黄公公一个措手不及。 皇家祭祀大典当日,整个京城张灯结彩,街道上人头攒动。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在一众大臣和侍卫的簇拥下前往祭祀之地。沈轻络和周大人则混在人群中,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苏太后和黄公公表面上也恭恭敬敬地跟随着队伍,然而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当祭祀仪式进行到关键环节时,突然,苏太后的党羽们纷纷发难。他们手持利刃,瞬间控制了周围的侍卫,将皇帝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皇帝惊恐地怒吼道,脸上却仍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 苏太后见状,缓缓走上前,扯下了平日里慈眉善目的伪装,冷笑道:“皇帝,今日就是你的末日,乖乖把皇位交出来吧。”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百姓们吓得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沈轻络和周大人知道,他们出手的时机到了。沈轻络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苏太后。 “太后,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沈轻络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直指苏太后。 苏太后身边的高手立刻迎了上来,与沈轻络展开激烈搏斗。沈轻络剑法凌厉,身形灵动,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一时间竟无人能敌。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个个武功高强,沈轻络渐渐有些吃力。 与此同时,周大人也率领着自己的手下与苏太后的党羽展开殊死搏斗,试图突破重围,救出皇帝。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沈轻络瞅准一个破绽,施展出自己的绝招。只见她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如闪电般刺向苏太后。苏太后躲避不及,被沈轻络的长剑划伤了手臂。 “啊!”苏太后发出一声惨叫,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没想到,沈轻络竟敢公然反抗她,而且还有如此高强的武艺。 沈轻络趁胜追击,准备给苏太后致命一击。然而,就在这时,黄公公突然从一旁冲了出来,挡在了苏太后身前。 “想伤害太后,先过我这一关!”黄公公恶狠狠地说道。 沈轻络与黄公公战在一起,黄公公虽然武功不及沈轻络,但他为了保护苏太后,拼尽了全力,一时间竟也让沈轻络难以脱身。 就在局势陷入僵持之时,谢玉衍带着一群人赶到了。原来,他放心不下沈轻络,暗中跟了过来。 “阿络,我来帮你!”谢玉衍大喊一声,加入了战斗。 有了谢玉衍的帮助,沈轻络压力顿减。她瞅准机会,猛地一剑刺向苏太后的手臂。这一次,苏太后没能躲开,她的手臂被沈轻络的长剑齐根斩断。 “啊!”苏太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黄公公见状,大惊失色。他顾不上继续战斗,连忙扶住苏太后,准备逃离现场。 “想走?没那么容易!”沈轻络和谢玉衍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发力,拦住了黄公公和苏太后的去路。 此时,周大人也成功突破重围,救出了皇帝。皇帝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又惊又怒。 “将这些逆贼全部拿下!”皇帝下令道。 就在皇帝跟前大内侍卫抓住苏太后时,她却摘下假面具。 沈轻络龇牙欲裂,“她,不是苏太后!” 第19章 谢玉衍替她中了蛊针 沈轻络心底漫上万分狐疑,真正的苏太后在哪里? 眼前的这人,赫然是一位容貌妖媚的西域女子。 沈轻络紧盯着那西域女子,手中长剑依然紧握,剑尖上还滴着鲜血,气氛紧张得能点燃空气。 “你究竟是谁?苏太后在何处?” 沈轻络厉声喝问,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西域女子虽断臂处鲜血淋漓,脸上却仍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想知道苏太后的下落?哼,你们这群愚蠢的中原人,永远也别想找到她。” 谢玉衍眉头紧皱,走上前一步,“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西域女子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得意。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周围突然涌起一阵浓烈的烟雾,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不好,是迷烟!”周大人反应迅速,立刻大声提醒众人。 沈轻络等人连忙屏住呼吸,然而还是有一些侍卫吸入了迷烟,纷纷倒地不起。 在烟雾的掩护下,西域女子和黄公公趁机逃窜。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沈轻络心急如焚,率先朝着烟雾中冲去。谢玉衍和周大人也紧跟其后,带着剩余的侍卫在混乱中寻找着敌人的踪迹。 追出一段距离后,烟雾渐渐散去,沈轻络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小巷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在回荡。 “小心有诈。” 沈轻络低声提醒道,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手中的长剑随时准备出击。 就在这时,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沈轻络抬头望去,只见西域女子和黄公公正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们以为能抓住我们?太天真了!” 西域女子恶狠狠地说道。 沈轻络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猛地一跃而起,施展轻功朝着屋顶飞去。 然而,西域女子早有准备,她手中突然出现一个小巧的机关,朝着沈轻络发射出几枚银针。 沈轻络连忙侧身躲避,银针擦着她的衣衫飞过。 就在她落地的瞬间,黄公公从一旁突然袭击,手中的匕首直刺沈轻络的要害。 沈轻络反应迅速,用长剑挡住了黄公公的攻击。 两人在狭窄的屋顶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与此同时,谢玉衍和周大人也爬上了屋顶,加入了战斗。一时间,屋顶上刀光剑影,喊杀声不绝于耳。 在战斗中,沈轻络发现西域女子似乎在寻找机会逃跑,她心中一动,故意露出一个破绽。 黄公公果然上当,他猛地扑向沈轻络,却被沈轻络一个侧身躲开。 沈轻络趁机施展出自己的绝招,一剑刺向西域女子。西域女子躲避不及,被长剑刺中了肩膀。 “啊!” 西域女子惨叫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就在这时,谢玉衍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西域女子擒住。 “说,苏太后到底在哪里?” 谢玉衍厉声问道。 西域女子咬紧牙关,拒不回答。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之时,沈轻络突然发现西域女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顺着西域女子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座废弃宅院门口,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难道苏太后在那里?”沈轻络心中暗自猜测。她来不及多想,立刻朝着废弃宅院跑去…… 沈轻络心急如焚,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朝着那废弃宅院飞奔而去。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入宅院大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她心头一震,猛地回头,只见谢玉衍捂着手臂,面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玉衍!”沈轻络惊呼出声,眼眶瞬间泛红。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向谢玉衍,全然不顾那废弃宅院可能隐藏的危险。 此时,被擒住的西域女子阿木提发出一阵尖锐的狂笑:“哈哈,中了我的蛊针,他必死无疑!” 沈轻络来到谢玉衍身边,只见他的手臂上赫然插着一根细小的蛊针,针身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黑,一股黑色的毒液正沿着血管迅速蔓延。 “周大人,快抓住这个妖女,别让她再耍花样!”沈轻络焦急地喊道,同时小心翼翼地想要拔出谢玉衍手臂上的蛊针。 “阿络,别……别拔,这蛊针有古怪。” 谢玉衍强忍着剧痛,艰难地说道。 沈轻络的手停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她心急如焚,看向周大人,眼中满是求助。 周大人迅速将阿木提牢牢控制住,然后来到沈轻络身边,看着谢玉衍的伤势,也是眉头紧皱:“这蛊毒极为罕见,恐怕只有这妖女知道解法。” 沈轻络转身,双眼通红地瞪着阿木提,厉声喝道:“快说,怎么救他?不然我立刻杀了你!” 阿木提却依旧满脸嘲讽,“杀了我?你们就永远别想找到解药。” 沈轻络咬着牙,心中的愤怒与焦急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知道,此刻不能冲动,一旦杀了阿木提,谢玉衍就真的没救了。 “好,只要你说出解药的下落,我可以饶你不死。”沈轻络强忍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阿木提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此时,谢玉衍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阿络……别管我……一定要找到苏太后……” 沈轻络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不,玉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沈轻络突然灵机一动,她想起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关于西域蛊毒的记载,其中有一种解法是用特殊的草药配置解药。虽然她不确定是否能解谢玉衍中的蛊毒,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周大人,你先看好这个妖女,我去寻找草药。”沈轻络迅速擦干眼泪,对周大人说道。 “可是,这附近哪里有那种草药?而且时间紧迫,玉衍他……”周大人满脸担忧。 “我记得离这里不远的山林里可能有,我去碰碰运气。玉衍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想办法稳住他的伤势。”沈轻络说完,便转身朝着山林的方向奔去。 山林中荆棘丛生,沈轻络的衣衫被划破,皮肤也被划出一道道血痕,但她浑然不觉。她一边奔跑,一边仔细寻找着古籍中记载的草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轻络的心中愈发焦急。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终于在一片潮湿的草丛中发现了那种草药。 “找到了!”沈轻络欣喜若狂,她迅速采摘了草药,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废弃宅院。 当她回到那里时,谢玉衍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苍白如纸,气息也十分微弱。 沈轻络立刻将草药交给周大人,“周大人,快按照古籍上的方法配置解药。” 周大人接过草药,迅速开始忙碌起来。 沈轻络则守在谢玉衍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 “玉衍,你一定要撑住,解药马上就好了。” 沈轻络轻声说道,她眼尾彻底通红。 第20章 苏太后,得死她手里! 好在周大人祖上也是医药世家,世间解药,他多半会制作。 这边周大人双手飞速地研磨草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深知此刻每一秒都关乎着谢玉衍的生死。 终于,周大人把解药配置完成,沈轻络颤抖着接过药碗,扶起谢玉衍,一点点将解药喂入他口中。 “玉衍,快喝。” 沈轻络全程小心翼翼。 众人屏气敛息,眼睛死死地盯着谢玉衍,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谢玉衍的眉头微微舒展,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手臂上泛黑的皮肤也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玉衍,玉衍,你醒醒!” 沈轻络急切地呼唤着。 那边谢玉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满脸泪痕却又欣喜若狂的沈轻络,嘴角微微上扬,虚弱地说道:“阿络,我没事了。” 沈轻络喜极而泣,紧紧抱住谢玉衍,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时,一直被周大人看管着的阿木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沈轻络猛地回头,眼神如刀般射向阿木提:“你以为你的蛊毒就能得逞?今日,你必须把苏太后的下落交代清楚。” 阿木提冷哼一声,依旧不肯开口。 沈轻络走上前,蹲下身子,直视着阿木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别抱有任何幻想,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你若再不配合,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阿木提被沈轻络的气势震慑,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嘴硬道:“你们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们根本救不了她。” 沈轻络心中一紧,直觉告诉她,苏太后的情况恐怕十分危急。 她转头看向谢玉衍和周大人,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不管有多困难,我们都要找到苏太后。” 谢玉衍站起身来,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语气却无比坚决。 沈轻络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座废弃宅院,她隐隐觉得,这座宅院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她对周大人说道:“周大人,你继续看押阿木提,我和玉衍先进去探查一番。” 周大人点了点头:“你们千万小心,这宅院里说不定还藏着其他危险。” 沈轻络和谢玉衍手持武器,小心翼翼地走进废弃宅院。 宅院里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一片死寂。 两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 沈轻络和谢玉衍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声音的来源悄然靠近。 来到后院,只见一个黑影正准备翻墙逃走。 沈轻络眼疾手快,一枚暗器飞射而出,正中黑影的肩膀。 黑影吃痛,“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两人迅速冲上前,将黑影团团围住。 待看清黑影的面容时,沈轻络和谢玉衍都愣住了,竟然是失踪已久的苏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苏太后到底在哪里?” 沈轻络焦急地问道。 宫女惊恐地看着他们,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也是被逼的,他们抓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帮他们。苏太后被他们藏在了……” 宫女还没说完,她颈脖陡然出现一个大窟窿,鲜血直冒。 是暗中有人射了一道箭矢过来。 沈轻络娥眉微微紧,这是线索又断了? 沈轻络折回囚牢对付阿木提,她拔出匕首在她脸蛋上比划,“好一个倾城倾国的西域美人,就是不知沦为神憎鬼厌的丑人,不知道你是否接受得了?” 阿木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仍强装镇定:“你敢!” 沈轻络冷笑一声,匕首轻轻划过阿木提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你看我敢不敢。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威胁?今日你若不交出苏太后的下落,我定让你这张脸再无美貌可言。” 这世间上,没有比沈轻络更希望苏太后死,不过呢,苏太后得死在沈轻络手里,方是死得其所。 那边阿木提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还是咬着牙不肯开口。 谢玉衍走上前,冷冷地说:“你别心存侥幸,我们既然能破解你的蛊毒,就能有更多的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这时,周大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对沈轻络和谢玉衍说:“我曾听闻西域有一种古老的刑罚,是用一种特殊的虫子折磨犯人,让人痛不欲生,或许我们可以用这个来吓唬她。” 不愧是周大人,也就他能想出来。 沈轻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看向阿木提:“听到了吗?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有你好受的。” 渐渐的,阿木提的心理防线终于开始动摇,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沈轻络见状,加大了攻势:“你以为你背后的人会来救你?他们现在自身难保,为了苏太后,他们早就抛弃你了。” 阿木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终于开口:“苏太后被藏在城外的一座破庙里,那里机关重重,你们去了也是送死。” 听她所言,沈轻络和谢玉衍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说:“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把苏太后揪出来。” 沈轻络坚信此人,一定要死在自己手里才好。 两人立刻准前往城外的破庙。 周大人则留下来继续看守阿木提,以防她再有什么阴谋。 出城的路上,沈轻络和谢玉衍都心事重重,他们知道这一趟必定凶险万分。 他们来到了那座破庙前。 破庙看起来破败不堪,四周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破庙,只见里面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 就在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时,突然,一阵密集的暗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沈轻络和谢玉衍连忙挥舞手中的武器抵挡,一时间,破庙内剑影闪烁,暗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躲过了暗箭,两人继续深入。这时,地面突然开始剧烈摇晃,一道道尖刺从地下破土而出。 沈轻络眼疾手快,拉着谢玉衍纵身一跃,跳到了一旁的石柱上。 然而,还没等他们站稳,石柱上突然喷出一股毒烟。 两人连忙屏住呼吸,施展轻功跳开。 经过一番艰难的摸索,他们终于在破庙的密室中找到了苏太后。 第21章 化险为夷 苏太后看起来十分虚弱,但见到沈轻络和谢玉衍,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希望。 就在他们准备带着苏太后离开时,密室的门突然关闭,四周涌出一群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说:“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易地救走苏太后?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沈轻络和谢玉衍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他们将苏太后隐在身后,拔出武器,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沈轻络手持长剑,身姿矫健,率先朝着黑衣人冲去,凌厉的剑招带起呼呼风声,瞬间逼退了近身的几个敌人。 谢玉衍也不甘示弱,掌风虎虎生威,每一击都精准地命中黑衣人的要害。 两人背靠背,默契配合,一时间竟与黑衣人僵持不下。 苏太后在他们身后,虽虚弱却强撑着精神,为他们指引着黑衣人防守的薄弱之处。 战斗愈发激烈,沈轻络身上渐渐添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目光愈发坚定,剑招也愈发狠辣。 谢玉衍见状,心急如焚,他爆发出全部的力量,施展出一套罕见的掌法,掌印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 然而,敌人源源不断,似乎怎么也杀不完。 就在他们渐渐体力不支之时,沈轻络突然灵机一动,她想起之前在西域女子阿木提身上发现的一个古怪的令牌。 机智的沈轻络一边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从怀中掏出令牌,大声喊道:“你们若是再不住手,我就毁掉这个令牌!” 黑衣人听到这话,顿时身形一滞,为首的黑衣人脸色骤变,喝道:“你敢!这令牌是……” 话还未说完,沈轻络作势就要将令牌碾碎。 为首的黑衣人咬咬牙,一挥手,黑衣人竟缓缓退下。但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临走前恶狠狠地说:“今日暂且放过你们,这笔账我们日后再算!” 待黑衣人全部退去,沈轻络和谢玉衍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带着苏太后,迅速离开了那危险的密室。 回到皇宫后,苏太后在太医的悉心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 她将自己被囚禁的真相和盘托出,原来这一切都是朝中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与外敌勾结的阴谋,目的是颠覆朝政。 沈轻络和谢玉衍得知真相后,决定联手调查此事,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他们在宫中四处搜集证据,与心怀不轨的势力斗智斗勇。 在调查过程中,他们又遭遇了多次暗杀和陷害,但两人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高强的武艺,一次次化险为夷。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终于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露了那大臣的罪行。那大臣见事情败露,竟妄图负隅顽抗,沈轻络和谢玉衍挺身而出,将其制服。 至此,这场危及朝廷的阴谋终于被彻底粉碎,沈轻络和谢玉衍也因护国有功,得到了皇帝的嘉奖。 这令牌是……”话还未说完,沈轻络作势就要将令牌碾碎。 为首的黑衣人咬咬牙,一挥手,黑衣人竟缓缓退下。但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临走前恶狠狠地说:“今日暂且放过你们,这笔账我们日后再算!” 待黑衣人全部退去,沈轻络和谢玉衍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小心翼翼地扶起苏太后,迅速离开了那危险的密室。 回到皇宫后,苏太后在太医的悉心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 她将自己被囚禁的真相和盘托出,原来这一切都是朝中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与外敌勾结的阴谋,目的是颠覆朝政。 这个大臣就是兵部尚书方柄! 沈轻络和谢玉衍得知真相后,决定联手调查此事,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他们在宫中四处搜集证据,与心怀不轨的势力斗智斗勇。 在调查过程中,他们又遭遇了多次暗杀和陷害,但两人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高强的武艺,一次次化险为夷。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终于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露了方尚书的罪行。 方柄见事情败露,竟妄图负隅顽抗,沈轻络和谢玉衍挺身而出,将其制服。 至此,这场危及朝廷的阴谋终于被彻底粉碎,沈轻络和谢玉衍也因护国有功,得到了皇帝的嘉奖。 庆功宴上,苏太后假意向沈轻络表示感谢。 沈轻络知道苏太后手上沾染亲人的鲜血,她无视苏太后直接向皇帝讨要封赏,“皇帝弟弟何不把方柄兵权交与本宫,本宫日后好罩着大东国。” “皇姐,这……” 皇帝面露难色。 苏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嘴角却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容,轻声说道:“长公主,这兵权一事关乎社稷安稳,不可如此草率。你虽护国有功,可这兵部尚书一职,向来由朝中德高望重之人担任,怎能轻易交付于你?” 闻言,沈轻络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直视苏太后的眼睛:“太后娘娘,若论德高望重,方柄可担得起这四个字?他勾结外敌,妄图颠覆朝政,险些让我大东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如今本宫为朝廷除去这一大患,难道还没资格接手这兵权?” 苏太后被沈轻络怼得一时语塞,脸色微微泛青,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转头看向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陛下,老身只是担心公主年轻气盛,难以服众,恐会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不利于朝堂稳定啊。” 皇帝眉头紧皱,面露犹豫之色,他深知沈轻络和谢玉衍此次立下大功,若不满足沈轻络的请求,实在难以服众。 可苏太后所言也不无道理,他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谢玉衍见状,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太后娘娘,臣以为公主殿下智勇双全,救了太后,护了大东国居功至伟。若将兵权交付于她,定能保我大东国边疆安宁,百姓安居乐业。至于朝中大臣的疑虑,臣愿与沈将军一同,向众人阐明利弊,消除他们的担忧。” 苏太后心中暗恨,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咬着牙,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