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到皇城当人质,她每天开心吃瓜》 第186章 这声音是如何还能轻柔有礼的? 她手上可还提着染血的刀! 走出来的尼姑,瞧着面容娇俏的郡主,却是惊恐得身体禁不住发颤,都不敢低头看着被杀的老尼姑。 可这刺鼻的血腥味,也由不得她不看啊。 见郡主提着刀上前半步,那刀尖滴落的血珠,都能落到她的鞋面上。 哪能不明白,她若是敢开口说不,下一个被抹脖子的,就是她。 可让郡主进来了,她也是死啊。 “郡主,这,这里好歹也是庵堂,郡主杀生就不怕遭天谴?” “哦?” 虞黛映挑眉,看向手挡着门的尼姑,这是不让她进去呀。 那可不行。 “唰——” “砰——” “啊——” 虞黛映扬着滴血的官刀,低眸扫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尼姑,听着身后的尖叫声,眉梢轻翘,却是扬声对着里面叮嘱。 “别把弓箭对错了人,都要朝着本郡主来哦, 我可许久未踏着遍地尸骸了。 这座庵堂,本郡主还挺想杀进去的。” 她她她...... 原来是真的凶残啊! 兵部尚书瞧着郡主提刀唰唰两下子,就抹了两个人的脖子,连惨叫声都没有。 这刀法,也太精准漂亮了吧。 用的刀还是他的。 这可是男子配的官刀,重量可非是寻常女子能提起来的,可她刚刚拔刀,也太轻松了吧。 不,她抹人脖子更是轻轻松松,可丝毫不拖泥带水。 兵部的官兵,可没几人能有她这样的刀法! 兵部尚书不满地瞪了一眼还吓傻的官兵们,一脚就踢过去了,怒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见郡主杀进去了,你们是官兵,还是郡主是啊?” “哦,对对对,保护郡主!” 官兵们听着里面弓箭咻咻咻的,瞧郡主早不见人影,看着半边开着的门,也没踹开另外半边。 有弓箭呢,得要半边门挡着外面的人啊,郡主可真是贴心。 那郡主带来的四位侍卫,可还有两位侍卫留在外面呢。 可听着里面的惨叫声,当即拔刀冲进去,就瞧郡主一手大刀一手弩箭,脚下还踩着尸体。 这弩箭很明显就是抢了他的,瞧这箭咻咻咻的,箭箭都穿透脖子。 惨叫声都不能发出来,唯有让人不寒而栗的血腥味。 好生厉害的箭术啊! 哦,郡主的刀法也好漂亮,他们都需要双手握着官刀呢。 “你们,进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定南王府的侍卫护在郡主的身后,让郡主能放心在前面厮杀。 却见兵部的这些官兵,偷偷从半边门挤进来,精准地找到院中的石头柱子躲着,还时不时探出头发出赞叹。 有些无奈, 这些官兵进来就是给郡主捧场的? “那什么......” 他们也是被郡主的武功迷了眼睛嘛,还没见过什么人可以将大刀和弩箭,同时使得这般好看。 瞧着好像也不需要他们保护郡主。 可见定南王府的侍卫瞪了他们一眼, 哪里还好意思躲着,尴尬又小心翼翼出来,却明显见房梁上的黑衣人越发多了。 都不禁惊愕,这座庵堂可真是不简单啊,可瞧他们使用的弓箭手法,似乎是军营的。 可比刚刚用弩箭的蒙面人,武功厉害多了。 还会布阵配合,全围攻着郡主一人,这些弓箭手是冲着郡主性命来的。 不,是冲着灭口来的。 他们可都身着兵部的官袍,这些人的弓箭也没避开他们,这是要进来的人都死吧。 好生嚣张啊,竟然敢在皇城脚下灭官府的口! 第187章 当兵部的官兵,只会吃白饭呀。 “冲,杀过去!” 兵部的官兵们齐齐拔刀往郡主身侧冲,郡主可能不需要他们,但他们都进来了,总得发挥点用处。 “杀——” “砰——” “啊——” “父亲,您,您也进去吧。” 里面凄惨的叫声也太吓人了,在外面的贵女都养在深闺中,哪见过这个场面。 尤其是这毛骨悚然的血腥味,夜风拂过来,鲜血好似落在她们身上了,都能发觉脸色发白。 却见里面的打斗声越发激烈了,贵女们挤在一起,却见郡主的侍女和侍卫都护在她们身侧。 不禁觉得心暖,却又担忧,里面杀成这样,郡主怎么能让侍卫留在外头。 还有兵部尚书,他竟然就趴在门头看着,也不进去! 暮似雪都难以忍受,有父亲这么当官的呀,郡主一个小娘子都杀进去了,父亲身为兵部尚书,就这么干看着啊。 “本尚书......” 兵部尚书听着闺女催促他进去,这些贵女们也对他很不满似的,还哼了一声。 没见他的刀被郡主抢去了,那里面的黑衣人可都握着弓箭呢,他进去当筛子啊。 以他的武功虽然不会,可瞧着郡主也不需要他啊,用他的大刀多顺溜,他进去了,说不准还碍郡主的事。 还是留在外面等着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兵来吧,听闻他们已经上山了。 那快到了。 也确实到了。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还气喘吁吁的,为了冲来浮光寺,他们可都顾不上停歇。 一到浮光寺放河灯的溪边,瞧有兵部的官兵引路,急匆匆就跑过来。 却见里面竟然都厮杀起来了,哪里还能干看着,吩咐官兵们冲进去。 刑部尚书瞧趴在门上的兵部尚书,白了他一眼,递给他一把大刀,示意他也杀进去。 身为兵部的尚书,还能闲着呢?也不看看里面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大理寺卿都懒得废话,一手提着刀一手推着兵部尚书,推也要把他推进去。 都是武官,还能错过任何一场打架呀。 可一进去,熟悉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随处可见的尸体,凄惨的叫声,还有染毒的弓箭。 不禁一边杀着,一边担忧地寻找郡主的身影,郡主要是死在这里,朝堂可没法给定南王府交代啊。 却一眼就瞧见踏着尸体的夺目身影,手上握着的官刀都染红了。 这,这还是先前乖巧笑眯眯的郡主啊? 她的凶残之名,竟然半分没有作假。 瞧这官刀使的,一刀一具尸体,刀刀精准地抹着脖子,看着都觉得脖子发凉。 难怪她能和她父王齐名,当年定南王杀山贼,遍地不也是血腥? 那山贼可没什么活口呢。 刑部尚书当即吓得大喊:“郡主,刀下留人啊,咱得有活口啊!” 瞧郡主这个落刀的速度呀,不大声喊着,这些黑衣人还不得死得透透的。 没有活口可怎么审理案子,这些人连官兵都敢杀,使的弓箭还是军中兵器,来头必然不小啊。 那人证物证,一样不可少! 刑部尚书都惊吓到了,不管怎么样,留一个活口也是好的啊,他们这么多官兵,还怕这些黑衣人了? 大理寺卿也赶紧冲进黑衣人的包围里面,瞧郡主还残暴地杀着,惊得对着郡主的耳边就是大吼。 “郡主,这个不能杀了,快快快,快停手!” 虞黛映都觉得耳朵发麻,瞧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紧张兮兮朝着她喊着,大理寺卿更是挡在她的前面,试图让她停手。 第188章 她这是比黑衣人还可怕?还吓到他们了。 却见房梁上的黑衣人都被她逼下来了,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可在地面上近身作战,比不上这些官兵。 她确实可以住手,刚好也累了。 “成。” 虞黛映瞧刑部尚书他们都杀到她的身前,有他们挡着,这些黑衣人的弓箭就对不着她。 那她就退吧。 “劳烦大人们掩护我,我得先退出他们的围杀。” “好好好,郡主,你快撤!” 刑部尚书见郡主总算是停手了,亲自护着她往角落里躲着,这个方位暗箭可射不过来。 郡主真是敏锐呢。 挺好,郡主愿意休息就好,这些黑衣人就交给他们绳之以法吧。 “他们的弓箭抹着毒,那他们的身上也必然藏着毒,不杀他们,就要防备他们自尽。” “成!” 打晕他们绑着手脚就好了。 刑部尚书听着郡主的叮嘱,瞧郡主躲在屋檐下的柱子旁,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凳子,还能坐着看他们厮杀。 这乖巧惬意的模样呀,要不是刚刚见过她提刀的画面,真要信了她就是人畜无害的小娘子。 可她是吗? 瞧把他吓得嗓子都喊哑了,不过若非郡主,这些人对付起来确实很棘手,他们可是懂阵法的。 必然是哪家军营的精锐,应当不是威南侯府,威南侯府的将士擅长用长枪。 这些黑衣人精通弓箭,在地面上攻战明显又擅用拳法。 皇城内的军营,哪家是弓箭和拳法并用来着? 兵部尚书的面色都沉了,身为兵部的尚书,对南凛国的将门哪个不熟悉。 刚刚他趴在门外可一直观察着呢,第一波和郡主厮杀的,应当就是公主府的侍卫。 可这后面来的必然是军中精兵,若他猜测不错,就是高阳大长公主的外祖家,武安侯府。 从立国起,就得帝王器重,更是陪着先祖打江山的将门。 先祖赐下武安侯爵位,更是夸赞疆土有武安侯镇守,方可安邦定国。 论功勋,南凛国没有几个将门能比得上武安侯府。 他们懂得立功,更懂得知进退,审时度势。 当年作为先皇后的娘家,都可以弃先太子,投向皇上。 足以可见他们的远见,身为将门还能富贵至今,岂容小觑。 可他们怎么会陪着高阳大长公主胡闹?杀官兵可是重罪,稍有不慎就是灭门之灾。 “不,他们应该不是武安侯府的将士了。” 虞黛映瞧眼前的混战结束,这些黑衣人都让官兵打晕控制住,起身朝着他们走去。 瞧兵部尚书在检查他们身上的用物,想查明身份,压低声音说。 “武安侯府最是懂得明哲保身,绝不会糊涂到,派出亲兵在皇城脚下灭官府的口。” “确实是。” 兵部尚书点头,摸了摸他们身上的东西,果然掏出了毒药,赶紧让人给晕着的这些黑衣人搜身,再绑起来。 瞧郡主凑过来,示意她闭眼转身过去,他可要解开黑衣人的衣裳看看标记呢。 武安侯府的亲兵卫右肩膀上,可都有图腾的。 “虽然不太可能会有,还是检查检查,万一武安侯府真涉足其中,可是要出大事的。” “大人们,你们觉得这座庵堂藏着的东西,不算大吗?” 虞黛映瞧他们忙着查明身份,却是指着这座庵堂,贴心地提醒:“咱们的活儿,可还没完呢,咱们还需要挖点东西。” “挖东西?” 刑部尚书瞧着结束恶战,刚要松口气,听着郡主的提醒,神色都凛了凛。 要是里面没藏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怎么会有刚刚的恶战? 可为何是挖? “这座庵堂不是收留了好些女子,为何只有刚刚见到的两个尼姑,哦,屋子里还躲着几个尼姑。 可这么大的庵堂,总不能只有几个尼姑吧?就算收留的女子都病死了,总有地方埋着吧。” 闻言,大理寺卿的后背都渗出冷汗,面色沉了又沉,他们接到郡主的报官,急匆匆赶过来。 都没来及问郡主为何报官,就和这些黑衣人厮杀起来。 一座小小的庵堂,就算想掩盖这些女子的失踪秘密,就敢灭官府的口? 那这些女子的死,岂会简单啊。 可听闻这座庵堂是一直有收留女子的,得死了多少人啊。 好个高阳大长公主,打着收留这些苦命女子的名号,修建庵堂,就是为了残害人命? “那几个尼姑呢,带过来!” 刑部尚书的脸色难看,瞧着被抓过来的尼姑,见她们吓得磕头认罪。 “大人,饶命啊,贫尼,贫尼也是受公主逼迫......” “啪——” 虞黛映听着她们的求饶叫唤,瞧她们手上还有血腥味,走过去就是一巴掌。 见她们惊恐捂着脸,双手掐着她们的脖子:“杀人,也是被逼?你们身上的鲜血还未干呢。” “想必里面的女子尸首,还有没来得及埋完吧?进去这座庵堂的女子,她们的尸首都埋在哪里了?” “我......” “想要本郡主拧断你们的脖子吗?” “不不不,那边,都在里面的密室......” “带路。” “是,是。” 刑部尚书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见郡主没耐心听她们的哭喊,都掐上她们的脖子了,能听到脆脆的声音呢,生怕郡主真拧断脖子。 却听着她们说还有密室,怪不得这座庵堂的布局很奇怪,竟然是有密室。 可埋尸首需要密室吗? 高阳大长公主到底都做了什么? 可真正走到密室,看着眼前的一切,刑部尚书煞白了脸,整个人僵硬住。 高阳大长公主是疯了吗?她怎么敢的啊。 第189章 饶是见惯了尸首的大理寺卿,瞧着还未来得及埋着的女子尸体,都不可置信。 活了五十几年了,在大理寺办案,少说也有三十年,何曾见过如此残忍的画面? “你,你们,都做了什么?” “我,我们......” 大理寺卿瞧着哆嗦着的尼姑们,难以相信,痛心道:“你们落发为尼,也是女子啊,怎么能如此迫害无辜女子!” “没来及埋着的就有三具尸首,如此大的密室,这底下埋着的,难道都是这些年你们收留的女子?” 话落,大理寺卿不忍,却还是吩咐:“来人,给本官挖!” 奉命进来的官兵,瞧着眼前的密室,准确来说就是极大的山洞,一看这些泥土,能想象到里面埋了多少尸体。 看了看另一边还没埋下去的尸体,不禁打了个冷颤,不敢耽误,忙拿上铲子去挖。 每挖一具尸骨出来,都觉得双手在颤抖,可这一具具尸骨全部摆出来,谁不震惊到失神啊。 密室里面寂静得可怕,就是兵部尚书都愕然失语,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目瞪口呆。 僵硬着脖子,看向一旁面色都变了郡主,低声问。 “郡主,你,也不知道里面是......” “嗯,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密室。” 虞黛映看着眼前的画面,察觉心跳的不稳,缓了缓,可瞧着这些无辜女子的尸首,又如何能轻易冷静。 “我知晓高阳大长公主可能在使用巫术,派侍卫沿着线索查到庵堂,悄悄进来探查。” “却没瞧见几个尼姑,猜到庵堂这些年收留的女子,只怕都丧命了,可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死法。” 巫术? 大理寺卿瞥了一眼还未回神的刑部尚书,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背,瞧他猛地一惊,又愕然问。 “原来是巫术啊,怪不得这些尸首,都有奇奇怪怪的符文缠着。” 话落,刑部尚书缓过神来,勃然大怒,瞧着满是符文的密室,气怒骂着。 “我朝早就禁止巫术,她身为皇家公主,竟然用巫术,还残害这般多无辜女子!” “她想干什么啊!” 兵部尚书却是骇白了脸色,高阳大长公主不惜使用巫术,图谋岂会小啊。 会不会影响到江山社稷? “这,这到底是什么巫术啊!” 刑部尚书他们也是慌乱起来,瞧着瘆人的密室,随处可见的符文,便是这能铺满密室的尸首,都缠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如何能不叫人惊恐? 这些符文看着好像是用鲜血写的,图谋必然和江山社稷有关,该不会是帝王之位吧? 她,她难道要谋害皇上! 不成,这事儿太大了,得通知皇上,还有那些重臣们。 也是怪异,平日里有什么热闹,那些重臣跑得可快了,这会儿怎么不见他们的身影呢! 对了,来的路上是不是见甘相爷和蔺老爷子? “这是......” “相爷!” “你们可来了,快快,瞧瞧这是什么巫术!” 刑部尚书惊恐,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急切地看过去,瞧是甘相爷和蔺老爷总算是到了。 大步过去,拉着他们二人过来看着:“相爷啊,你们见多识广,快看看这巫术,是不是害皇上的,会不会影响江山社稷啊!” “她竟然疯成这样了?” 蔺老爷子瞧着眼前的密室,都忘记要缓口气,为官几十年,还从未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震惊。 甘相爷也是失了神色,瞧着堆满密室的尸首,皆是女子的尸体,不,不够准确。 是身怀六甲的女子尸首,这里躺着的女子,每一个都大着肚子,瞧着只怕要临盆的时候,就被杀了。 “这里是庵堂,这些女子瞧着岁数,都没过及笄之年吧,却一个个大着肚子。” “说说吧,你们都做了什么?” “贫尼.......” 趴在地上的尼姑们,听着甘相爷低沉的声音,却是毛骨悚然,不敢不答。 “这些女子,我们不知道何处来的,只知道每天都会有小姑娘送过来。” “我们负责照顾她们,给她们喂药,待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侍卫抓壮年男子过来,同她们.....” “一直到怀有身孕,到快临盆的时候,喂给她们毒药,让人和孩子一块死了,再埋在这里......” 虞黛映听着,瞧着这些比她年岁还要小的女子们,半晌也不知道该做出何等表情。 却是提醒他们:“这样的庵堂,我和皇长孙殿下查到的,就有三处。” “什么!?” 这得有多少无辜女子惨遭毒害啊,还是如此残忍的死法。 刑部尚书愕然,竟然都没有力气骂高阳大长公主,却不得不忧心:“我听闻巫术的阵法越骇人听闻,图谋越是匪夷所思啊。” “确实如此。” 甘相爷是收到皇长孙殿下的密信,说高阳大长公主在浮光寺动用巫术,岂会不急着赶过来。 满朝还对巫术有见解的,也唯有他了。 刑部尚书见相爷的面色都不好,惊慌问:“难道,真是谋害皇上?” “不,晚辈觉得不会。” 虞黛映摇头:“高阳大长公主也是皇室公主,谋害皇上和损害江山社稷,对她没有半分好处。” “没错。” 甘相爷仔细看了看这些符文,再瞧着这些怀有身孕的女子,不禁长叹一口气。 “老夫若是没有猜错,高阳大长公主使用的巫术,需要用身怀有孕的女子,在她们即将临盆的时候,却死了。” “也就代表一母一子,母死子死,两者命运深切相关。” “再看这些符文,有这些女子的生辰,皆是一样的,想来是合乎公主的八字。” “这座庵堂,还有另外两座庵堂的方位,是包围着太微星位,也就是包围着帝王居。” “如此一看,高阳大长公主在庵堂摆出这样的巫术阵法,是想和南凛国捆绑这样的命运牵连。” “也便是,她若死,南凛国也亡。” “将南凛国江山的盛衰,系于她一人之手。” “!!?” 她疯了? 刑部尚书震惊不已,瞧着遍地的女子尸体:“她为了和南凛国共存,残害了如此多的女子?” “我南凛的江山,岂可由得她肆意掌控!” “可恶至极!” 第190章 怎么能不可怕呢。 藩王世子们听着皇长孙的吩咐,带上锄头,跟着礼部员外郎去寺庙挖东西。 还未踏进去,就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更有杀气,吓得还不敢进去了,却让员外郎都推进去了。 顷刻间遍地可见尸体,鲜血都染红脚下的土地。 这些尸体皆是黑衣蒙面,手上还拿着弩箭,可他们身上的伤,好像都是长枪所刺。 礼部员外郎哪能认不出来,这些黑衣人都是让威南侯府的将士所杀吧。 皇城内的将门,唯有威南侯府的军营是擅长用长枪。 可这座庵堂,是高阳大长公主修建的,那更不奇怪了。 威南侯和高阳大长公主夫妻不和,在皇城都不是什么秘密。 可就是军营,也不能随意出动兵马在皇城脚下厮杀。 定然是听从皇长孙殿下的吩咐啊。 “走吧,诸位世子公子们,咱们进去挖东西吧,里面听着有动静。” 礼部员外郎可没忘记皇长孙的吩咐,瞧这些藩王世子们愣在原地不动,只好再将他们一个个都推进去。 让他们拿着锄头来,可是来干活的,哪能站着看戏? 藩王世子们瞧着遍地的尸体,都没处下脚,倒也没有惊吓。 他们可是见过郡主上战场的样子,比这个凶残百倍呢。 这座小庵堂都能杀成这样,都能想象到有郡主的浮光寺庙,血腥味有多重了。 “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小庵堂来了这么多将士?” 藩王世子们走进去,有将士守在这里,他们的身上都染着鲜血,一看就知道刚刚结束恶战。 “密室我们已经打开了,缺锄头挖东西,奉皇长孙殿下之名,劳烦诸位世子公子们,辛苦挖一挖。” 闻言,藩王世子们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们可是来看热闹的。 可瞧着要挖的东西,只怕让他们几天吃不了饭啊。 果然还真是! “啊——” “什,什么,这是什么啊!” “天啊!” 瞧着挖出来的东西,一声尖叫震得众人惊慌失措。 曲阜郡王世子都吓得腿软,直接软瘫在地上,却察觉底下有东西,惊得只咽口水。 低头一看,果然还是襁褓婴童的尸体,吓得双腿跪地,忙磕头。 “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孩子啊,你可不要来找我呀。” “我错了,我不该腿软坐在你的身上,对不起.......” “你你,你冷静一点!” 平夷郡王世子姬夷,也是觉得面色有点发白,他自认为自己足够心狠手辣,可也从未杀过这般多的婴童啊。 瞧着好像是刚出生就被杀了,埋着的这些婴童皆是,看着还是活活闷死的。 这会不会太惨绝人寰了? 却见一旁的曲阜郡王世子吓得磕头,都哭起来了。 也不听听自己的哭声,衬得这个画面多瘆得慌! 姬弋看不下去,捂嘴就把他拎起来了,见他还要哭,直接一掌下去,给他打晕了。 其他藩王世子公子们,当即捂嘴不敢发出声音,却又震惊。 “为何这个庵堂,会埋着这么多的婴童,孩子哪来的啊?” “是啊,庵堂住着的不该是尼姑,可刚刚就见三四个尼姑被带走。” “这个庵堂也不算小,怎么就几个尼姑?” 声音一落,宁安郡王世子有些不忍,瞧着自己挖出来的婴童尸骨,猜测道。 “只怕这些婴童,就是庵堂的女子所生吧。” “啊!” 尼姑怎么生孩子? 众人瞧着这个密室,忽然明白了什么,听闻这个庵堂一直收留苦命女子。 第191章 可苦命女子还要生孩子啊,更要生完孩子,孩子的尸骨就得被埋在这里? 天啊,这也太可怕了。 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要干这等丧尽天良的勾当? “是巫术。” 弘农郡王世子云璟,听着他们的惊呼声,回神过来仔细看着这些襁褓婴童,见他们的小脚上都缠着符文。 有些眼熟,他们弘农郡最不缺的就是书,有关巫术的书,他也看过。 却是第一次见有人使出巫术阵法,这可比书上寥寥数笔更为触目惊心。 “浮光寺也有这样的庵堂,那浮光寺的寺庙,想必就是巫术的阵眼,不然郡主也不会在浮光寺。” “除外阵眼,应该还有两个子阵。我们这个就算一个子阵法,埋着的是婴童尸骨。” “那浮光寺只怕埋着的是身怀六甲的女子尸骨,另外一座就该是生完孩子的女子尸骨。” “什么!?” 他们这是听到了什么? 众人一时竟是难以接受,这得有多少无辜性命被残害呀。 这里就有这么多婴童,浮光寺竟然还有身怀六甲的女子尸骨,另外一座还有? “瞧瞧这些婴童,都是一出生就被捂死,那被逼生孩子的女子们,还能是正常生孩子吗?” “怪不得皇长孙殿下,只让咱们来这座寺庙,看着这些尸骨,我们都难以接受。” “要是看到那些女子的尸骨,唉,这得留下阴影吧。” “皇长孙殿下,果然人怪是好的。” “就是不知道郡主瞧见那些女子,会不会难受,她虽然凶残,可也是姑娘家呢。” 姬弋听着他们还挺担心郡主,轻哼一声:“这会儿该难受的,可不是郡主,是使用巫术的人。” 他可是知晓,这座庵堂是高阳大长公主修建的,除了她在使用巫术,还能是谁? 身为皇室公主,竟然使用巫术,那她想图谋的除了南凛江山,还能是什么? 也是奇怪,皇长孙殿下竟然让他们亲自参与,怎么说这也是关乎皇室吧? 殿下倒也是不怕他们传出去。 “诸位。” 云璟却是忽然压低声音提醒:“巫术在我们南凛,早就严令禁止,这可是灭门的重罪。” “可没几个人敢和巫术有牵扯,要是沾染上,只怕祸患无穷啊。” 这倒是。 其他藩王世子们点头认可,先前不仅是朝堂,就是他们这些封地,为了遏止巫术的肆意使用,可是费了好些心思。 毕竟敢用巫术,图谋的岂会是小事,那要摆出的阵法又该何等残忍。 若是再掀起巫术的风浪,确实是祸害。 难道眼前的画面,还要再看到吗? 他们才不要这等巫术,能在封地惹出祸事。 高阳大长公主祸害皇城也就罢了,难道要她祸害上封地呀? 她也是真够狠,不知道这会儿她会不会难受呢。 “什么,你们说什么?” 高阳大长公主不可置信,低头看着跪地禀告的宫女,扶着椅子起身,竟然发觉腿在发软。 怎么会这样? 这些年分明做事谨慎,丝毫端倪都没有,皇长孙和那个死丫头,怎么能查到庵堂去? 不,不可能! “公主......” 宫女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看着公主,都能感受到公主府好像要完了。 却瞧公主殿下还在震惊中,心中无奈,就公主殿下这些年做的事情,真查起来,岂只有庵堂一桩事情? “可庵堂里面用的是巫术,这是杀头的大罪,还有那么多尸体,官府眼下都挖出来了。” “皇上必然震怒,公主,咱们可怎么办啊。” 第192章 “什么怎么办!” 高阳大长公主心烦意乱,瞧她们还哭哭啼啼的, 弄得她都头疼欲裂,愤恨吼了一声,却也压不下心中的烦躁。 庵堂的事情那般隐秘,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怎么会忽然就被掀开了? 毫无根据,好端端的他们怎么能怀疑上庵堂! 是那个死丫头? 送她出城是为了寻机会杀她,就算杀不了,还有那么多贵女,岂会没有机会动手? 可是动手了,她却是引来官兵,查封了浮光寺后山的庵堂。 这死丫头难道早知道庵堂,才将计就计赶往浮光寺? “不,不可能,她才来皇城多久,朝堂都没有发觉,她怎么可能会知晓?” “公主!” 宫女见高阳大长公主竟然还在纠结为何会被发现,不得已喊了一句。 瞧公主殿下总算回神过来,忙说:“公主啊,您这些年做的桩桩事情,是很隐晦,可也卑劣下作呀。” “您手上染了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郡主来皇城就一直和那些庶民往来。” “或许多少有听说一些,郡主的权势也不低呀,顺藤摸瓜,也该有好些把柄。” “可这些还重要吗?重要的是咱们可怎么反击。” “难道要等着官兵抄家吗?” 抄家? 高阳大长公主听到这两个字,忽然不慌乱了,嗤笑:“本宫乃皇室公主,谁敢抄本宫的公主府?” 巫术被发现了又如何,本宫早就将南凛国的兴衰握在手上。 本宫死了,南凛国也该亡了。 皇上敢杀本宫吗? 朝堂敢动本宫吗! 高阳大长公主忽然冷静下来,丝毫畏惧都没有,公主府的身后可有兵权保护。 “本宫的外祖父家,可是武安侯府,动本宫,朝堂知晓后果吗?” “再不济还有威南侯府,他们军营可有不少本宫的人。” “还有那么多勋贵呢,可皆是本宫的依仗,本宫怕什么?” 高阳大长公主说着越发冷静,却是遮盖不了内心的不安,想到即便有圣旨还是倒下的国舅府,如何不忧虑? 那死丫头带着官兵在查庵堂,可皇长孙,他可没在浮光寺。 还有威南侯,有机会对付本宫,他怎么会放过,他可是恨透了本宫! “快,派人去武安侯府,再去汝国公府,还有姚家,不,姚家不用了。” 瞧着公主府还没有动静,那就是来得及,当即吩咐宫女去寻他们想对策。 他们可都是当年听本宫的劝,放弃了先太子,跟随着皇上,不然何来的富贵? 本宫有难,他们怎么能不管? “公主,出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 高阳大长公主才镇定下来,却见侍女惊慌失措喊着,怒声叱责,可隐隐不安。 “武安侯府刚刚传来口信,说是已经对公主仁至义尽,庵堂关乎巫术,武安侯府也束手无策。” “让公主您,好自为之,武安侯府和公主府再无瓜葛。” “什么,你说什么!?” 高阳大长公主的面色白了白,外祖父家怎么可能不管她? 没有本宫当年的拉拢,何来他们的今日? “本宫不信,本宫要亲自去.......” “公主,不好了,汝国公府老夫人的嬷嬷亲自来传口信,说是......” 宫女惊恐禀告:“皇长孙殿下派兵去了汝国公府,同汝国公说了些话,汝国公就吩咐全府。” “要,要断了和公主府的往来,说庵堂的事情是要命的,让公主您自行伏法认罪。” “汝国公府不会助纣为虐。” “不,不可能!” 高阳大长公主察觉手脚冰凉,瞧着黑透的天色,一股沉闷的压抑感包裹而来。 他们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难道本宫倒下了,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可听着宫女一声声回禀,皆是他们放弃了她。 不,有一家,还有姚家,可姚家却是来求她保护的。 这会儿姚家让威南侯府的官兵围上了,说是奉了皇长孙之命。 “难道威南侯府,还敢围上本宫的公主府?威南侯府蒋家,可有好些人是本宫.....” 宫女都不忍心再回禀:“昨夜里威南侯就回了蒋家,将和公主有往来的蒋家人都捆绑了,送去了官府。” “军营还听咱们吩咐的将士,都让侯爷控制住,军法处置了。” “公主,我们,无人庇护了。” “哈哈哈哈哈哈——” 高阳大长公主倒地,忽然放声大笑,是啊,本宫可真是蠢了。 当年他们连先太子都能放弃,出事了,还会不放弃本宫区区一个公主? 本宫就知道指望不了他们。 要富贵,还得自己谋算。 “没有他们又如何,本宫就不信皇上和朝堂,敢杀本宫!” “朕,如何不敢啊!” 什,什么? 高阳大长公主软瘫在地上,忽然听到隐忍的怒声,难以置信抬眸看去,就见一袭帝王袍的皇上竟然来了。 愕然呆愣住,却瞧见皇上丝毫不遮盖的杀意,更是浑身紧绷。 “你,你要杀本宫?” “不,不,你不能杀本宫,本宫动用的巫术,可是将南凛兴衰系在本宫的手上。” “本宫要是死了,你,你的江山,也要亡了!” “是么?” 皇上瞧着惊慌的高阳大长公主,还当她不会害怕,残害那么多百姓的时候,不会害怕。 怎么,这会儿害怕了? “朕和皇后,踏着万千尸体走到皇城,走到如今的帝位,朕的江山,由得他人掌控?” “朕在一日,南凛国的江山,就亡不得。” “可皇姐,朕要你亡。” 第193章 皇上要亡她? 高阳大长公主浑身发颤,感受着周遭包围而来的杀意,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帝王。 捂着忽然抽疼的心口,见皇家侍卫涌入,包围着她的公主府。 她知道,皇上是真的要亡她! “不,你,你怎么能杀本宫?本宫可是有从龙之功的。” “当年是本宫,宁可杀亲弟弟,也要助你杀上东宫,没有本宫,你如何能登上帝王之位!” “宿璃赤,你可不要忘记了,你如今是帝王,你的江山,有一半的功劳,是本宫的!” 高阳大长公主愤声大吼,却见皇上竟然半分都没有动容,忽然狂笑。 “好,好,是本宫瞎了眼,自古帝王多无情,本宫生在皇家,竟然指望皇家的人,会记得恩情。” “宿璃赤,你要杀本宫是吧,好啊,你杀了本宫,本宫倒是想看看,你的江山,还有没有命数!” “哦?” 皇上瞧着忽然疯狂笑着的高阳大长公主,见她半分不知道过错,只喊着南凛国会亡。 沉默良久,只问 :“朕自打登基,以最高的公主尊容封赏你,南凛国的公主,哪个有你的尊贵?” “当年整个皇室的皇子公主,除了皇姐奔走帮朕,还有谁?” “朕记得皇姐的恩情,可皇姐你呢,越发不知道何为皇室的公主。” “这些年,你肆意敛财,你当朕不知道?若不是那些个勋贵保你,若不是朕顾及当年恩情。” “皇姐, 你以为你有多少条命,是够朕亡的?” “我....我......” “可你如今,都动用巫术,残害那么多无辜百姓!” 皇上想到整整三座寺庙的尸体,隐忍的怒火半分不想咽下去,瞧着面色煞白的高阳大长公主,冷声怒道。 “朕还真以为,你开庵堂是想弥补,做些利民之事。” “谁曾想,你竟然妄图染指江山,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毒害那些无辜女子。” “皇姐,你自己也是女子,怎么能残忍至此!” “我,我......” 高阳大长公主瞧着皇上的怒意,竟然半句话说不出来,却见皇上不再看她,转身就走,只留下冰冷的话语。 “将高阳大长公主贬为庶人,送去京兆府,等候京兆府刑部大理寺的罪证。” “该是死罪,公主府上下,无一幸免。” “公主府,就封了吧。” 什么? 高阳大长公主崩溃倒在地上,只觉得耳朵发麻,想唤皇上,却见一道身影猛地跑过来,抓着她的衣领就拎起来。 不等她看清楚,凶狠的一巴掌扇过来。 “啪——” “我就知道,迟早我会扇死你!” “你丧尽天良了,竟敢干出这等泯灭人性的恶事!” “我打不死你!” 庆德长公主怒气冲冲过来,衣袖都挽好了,就等着扇死她。 知道这些年她不干人事,可没想到她胆大妄为到人神共愤的程度。 “我就说,当日就该掐死你,不要紧,我回去一直练着呢。” “岂容得你败坏我南凛的江山,残害南凛的子民!” “啪——” “啊!” 庆德长公主揪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做足了准备,狠狠狂扇巴掌。 都把要来抓高阳大长公主的京兆府尹给吓到了。 瞧着庆德长公主按着高阳大长公主打,这凶狠的声音呀,他要不过去拦着,只怕真得先死了。 京兆府尹也不急,等庆德长公主打累了,这才去抓高阳大长公主。 他就说,惩治勋贵大族,还得他们京兆府。 这不,国舅府进去了,又来一个高阳大长公主。 郡主,果然是个挺好的姑娘,她来了皇城,勋贵大族都能伏法认罪。 可高阳大长公主的罪名,还需要朝堂好生斟酌啊。 那可是巫术,和皇族牵扯上,要是不好好处置,只怕要留有隐患。 不过,皇长孙殿下似乎早有对策,瞧和高阳大长公主有关系的那些勋贵,可没几家能动的。 都让皇长孙殿下控制住了,想动的姚家,已经被抄家了。 皇长孙殿下的动作,可真是快。 威南侯也是干脆,蒋家和军营都没出大乱子,不过到底还是会受到影响。 终究,他是高阳大长公主的驸马,公主府的儿孙,也是他的。 “大哥,现在可怎么办?” “听闻皇上亲自去了高阳大长公主,还将公主府封了,那我们威南侯府......” “不必惊慌。” 威南侯一夜未眠,忙碌到现在,才赶着回军营,瞧着焦急的二弟,冷声淡然道。 “该惩治一干人等,本侯都解决了,皇长孙还是用我们军营的人,去处理庵堂一事。” “军心乱不起来,至于威南侯府会受到什么牵连,等朝堂的处置吧。” “可......” 蒋二老爷瞧着异常疲惫的威南侯,犹豫再三,还是问:“高阳大长公主肯定是死罪了,可世子爷他们呢? 他们也是大哥您的血脉呀,咱们要不要去求求情,想法子让他们的牵连少一些?” 话落,蒋二老爷有些懊恼,他不该多嘴问的,瞧大哥的面色都不好了。 大哥从昨夜忙到现在,为的不就是保住能保住的?大哥对亲人的爱护,都在举动中。 当即不说了,说起正事:“皇长孙殿下将庵堂的事情处置好了,就回了浮光寺。” “嗯。” 就嗯吗? 将二老爷还想说什么,却瞧威南侯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他还当高阳大长公主倒下了,大哥会松口气呢。 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可松口气的,大哥都做了大半辈子驸马了,公主就是死了,夫妻之名还在啊。 唉! 将二老爷不再叨扰威南侯,他们威南侯府接下来,有的忙啊。 不过, 定南王府的那个丫头,也是真厉害,让她去趟浮光寺,竟然又扳倒了高阳大长公主。 没几天可就是皇家狩猎了呢,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情。 朝堂可没心思担心这个,庵堂的事情,足够震惊他们了。 刑部尚书他们从浮光寺回来,都觉得脚步沉重。 贵女们也是啊,都让家里接回去了,这会儿谁还敢留在浮光寺。 哦,郡主还在,皇长孙殿下也在呢。 第194章 虞黛映可不急着离开浮光寺,守着刑部尚书他们将这些尸首安置好,就要回住持的主院。 见外祖父想和她一块留下来,却被甘相爷无情拖走了。 庵堂的事情关乎巫术,又涉及高阳大长公主,朝堂这会儿得忙脚不沾地,甘相爷岂会让蔺老爷子留下来。 蔺老爷子挣扎了两下,看着这些尸首,倒也乖乖下山了。 怎么说,他还是重臣,没什么比朝政更重要。 皇城还不知道会惊慌成什么样子,可回了皇城,竟是没见半句关乎巫术的言论。 便是高阳大长公主入了京兆府的牢狱,也没见朝野内外动荡,她的身后可不缺权贵呢,竟也是没惹出事端。 也是该抄的家族都抄了,这办事速度,可真是快。 无须打听,也知晓是皇长孙掌控了朝局。 蔺老爷子还能不骄傲,不愧是他的学生,就是聪明果决。 “殿下,您这一步一喘的身体,还挺行的。” 虞黛映走出庵堂,见皇长孙殿下竟然这般快又回来了,瞧着殿下丝毫没有疲倦之态。 昨夜里殿下可是陪着她一块挖酒,又守着她睡觉, 还能忙朝政。 一夜未眠,都没停歇,就往山下去忙着布局掌控,这会儿夜深又回了浮光寺,还站在她的跟前。 不过脸色瞧着是有点发白,寒风吹拂,身体还晃悠了几下,是蛮娇弱的。 可换成寻常年轻公子,一天一夜没休息,还要动用权谋的心思,这会儿早倒在床上闭眼就睡了吧。 可殿下瞧着还有些神清气爽,殿下的病弱,还真是全由自己拿捏呢? “孤昨夜可是喝了一晚上的药,若无药支撑着,这会儿郡主就该扶着孤走了。” 宿珒栖瞧着郡主走出庵堂,知晓自己回来的时辰恰好,见郡主上前几步细细打量他,也由着郡主瞧。 却是听着郡主打趣:“难道不该是臣女再抱着您?” “哦?这一招,还管用?孤还当再晕在郡主的怀中,郡主该一把推开孤了。” “这个么......” 虞黛映瞧皇长孙殿下还真重重咳嗽起来,又踉跄了几步,却是身体对准了她的怀中。 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可刚刚凑近殿下的时候,是感受到殿下气息的不稳,还有淡淡的药味,皆是保命要用的药材。 瞥了两眼殿下的小腰,瞧殿下又晕晕乎乎的虚弱样子,很是真诚地说。 “要不,您也别晕在臣女的怀中了,臣女直接背着您回去?” “.....不,不不,不用了。” 宿珒栖还愣了一下,瞧郡主不似开玩笑,还真上前要背他,竟是惊吓得连连后退。 见郡主甚是认真的面容,有些哭笑不得,指着自己说。 “孤有时候是不太行,但也没有这般不行。” “哦?真不用臣女背着?” “不不不,不需要,多谢郡主的好意,咱们先回去吧,孤还是能稳当走回去的。” 闻言,虞黛映瞧皇长孙殿下好像还受惊了,嘴角忽然弯了弯。 还是贴近伸手扶着殿下的手臂,却见殿下的身体还僵硬了,不禁忍笑。 她还吓到殿下了。 “郡主,孤其实......” “不需要臣女扶着?” “......还是需要的。” 宿珒栖瞧着靠近过来的娇躯,眉眼轻动,缓了缓气息,迎着皎洁的月光看去,见郡主笑弯的眉梢。 却也瞥见她的裙摆都被鲜血染红了,身上存着极重的血腥味。 那想必他送的礼物,很合乎郡主的心意。 “孤回浮光寺,刚好给郡主准备了衣裳,差人交给郡主的侍女了。 第195章 郡主待会儿可以试试,若是不喜欢,有孤的牌子,郡主可以去这个铺子随意挑选。” 刚好准备的呀。 殿下可真是会照顾她。 虞黛映喜笑颜开,瞧着自己这一身让血腥沾染的新衣裳,是有点不舍得。 原先还想收敛一些,可进庵堂前,皇长孙殿下让侍卫交给她一个盒子,里面就放着一块东家木牌。 这木牌,可掌管着皇城内最大的绸庄铺子,她还去逛过几次,里面的衣裳可是华丽了,多让她喜欢呀。 她花别人的钱,都做了好几身漂亮的衣裳。 可皇长孙殿下直接将这个铺子送给她了。 “不过,臣女之前去殿下的私库,可没在财物清单上,有看到这间绸庄铺子,这是又有谁给殿下送礼了?” “是母妃送的。” “雍王妃?” “嗯。” 宿珒栖瞧虞黛映脸颊上的笑颜,知晓她确实很喜欢这份礼物,含笑多解释了几句。 “这间绸庄铺子,原先是庆王妃的陪嫁,可庆王妃同母妃打叶子牌打输了,就给母妃这铺子的使用权。” “前几日母妃自知做错了事,就将这东家对牌送给孤了,可孤留着女子的绸庄铺子,也无用。” “还好,郡主来了皇城,能帮孤解这份忧愁。” 话落,宿珒栖柔声一笑:“现在,它是郡主的了。” 蛮好。 虞黛映摸着衣袖里的盒子,嘴角都翘了翘,却听着皇长孙殿下又补充一句。 “先前孤私库里的女子用物,郡主甚是贴心全部拿走了,要不这日后,孤再有什么女子用物,都给郡主送来?” “这个么......” “孤很需要郡主帮孤,分担分担。” “行。” 宿珒栖瞧郡主就犹豫一瞬,顷刻间干脆应下了,没忍住低声笑了笑。 见郡主扶着他的手臂,迈着轻快的小步子,更是耸肩轻笑。 听着郡主问起高阳大长公主的事情,挑着重要的和她说。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迎着皎月回院子,还未踏进去,就闻到诱人的饭香。 走进去一瞧,见是住持独身一人,坐在院中正美滋滋用膳,桌子上可摆满了斋菜,手上的碗筷都挪不上去。 每一道都是先前他们没有尝过的,住持竟然还留了一手。 这几十年,住持这是没事干,专注厨艺了吧。 可他这大半夜不睡觉,还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这是闹哪样? “回来了呀。” 住持听到脚步声,无须看去,也知道那两个兔崽子回来了,得意地扬了扬眉。 还得老子将时辰掐得准,刚做好这些饭菜,正享受着呢。 就等着他们回来,馋死他们。 瞧他们这一身厚重的血腥味,老子也是将门中人,还能不知道此刻他们可没胃口。 多好,老子的胃口足着呢。 气不死他们! 住持这心思,可真是不要太明显。 宿珒栖瞧着住持炫耀的小眼神,哪还能看不出他就是故意的,挑他们无心用膳的时候,摆出美味佳肴气他们。 他们可是从午膳后到现在,滴水未沾。 “哎呦呦——” “这粥啊,也不知道是谁熬的,就是香喷喷。” “呦,老子熬的,真香呢。” “这萝卜呀,就是甜,这豆腐也香嫩,都是老子的拿手菜呢。” “有美味佳肴,还有月光相伴,真是乃人生乐事啊。” “不错!” “嚯嚯嚯嚯嚯嚯——” “.......” 虞黛映瞧得瑟笑着的住持,见他边吃着还要发出炫耀的声音,生怕气不到她似的。 这老前辈的性子,还真是同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有孩童的心性。 她还能成全他了? 第196章 “住持呀,您可是人老体衰的,大晚上吃这么多,小心撑死了。” “死丫头,咒谁呢!” 住持正乐呵着用膳,却见这死丫头还咒他,怒声就骂过去。 “哼,老子还不知道你,你就是嫉妒了!” 那庵堂就在浮光寺的后山,纵然有官府封锁消息,身为浮光寺的住持,岂会不知道。 死公主果然是心狠手辣,别人办庵堂是做善事,死公主却偏要为恶。 都把浮光寺的僧人气得抑郁了,一个个都跑正寺念佛经,给亡灵超度去了。 老子本来好心,做了斋饭想要他们吃,却见他们郁闷得食不下咽。 这一桌子饭菜,也不能糟蹋了,刚好可以用来气气这两个兔崽子。 让他们半分不尊老,来了浮光寺就会欺负老子一个孤寡老头。 住持越回想越是心痛,气哼了好几声,又得意洋洋用着斋饭。 死丫头就是再有凶残之名,习惯了战场的血腥,可也不是无心之人。 巫术的凄惨,老子就是兰家的后人,无须打听,也知道是何等的残忍。 就不信死丫头这会儿还能吃得下去饭。 “您.....” 虞黛映见住持还端着饭菜,到她的跟前炫耀,瞧他这个得意忘形的样子,可真是会做长辈呢。 却是忽然勾了勾嘴角,衣袖都挽起来了,气呼呼叉腰。 “住持,晚辈可是凶残扬名的,您再这般气我,我打您哦!” “切——” 住持瞧死丫头果然气呼呼的,更是满意了,故意挥着饭菜的香味,都要把碗伸到她的脸上去了。 见她半分不忍,握着拳头就要打过来,却是被皇长孙给拉住了。 “殿下,您别拦着我,我非打死他。” “哪有这样做长辈的,晚辈正是饥肠辘辘,却又无心用膳的时候,故意摆出美食欺负人。” “我岂能忍啊!” 宿珒栖瞧着虞黛映拳头伸不过去,气得用长腿踹过去,忍了忍笑意,赶紧拉着她的手臂,陪着她玩闹。 又忙着稳住心神,不然他可拉不住她。 瞧郡主这劲儿,他好像还真要拉不住她了。 她呀,果然是哪哪都行的身体。 宿珒栖瞧郡主还要追着住持打,忙附耳提醒:“孤只拉着郡主的手腕,可拉不住架。 郡主若是再追着打,孤可要上手抱着郡主的腰,方可拦住了。” 哦? 殿下温柔的嗓音入耳,虞黛映都觉得耳朵有些发烫,却见殿下好像真要拉不住她了。 哪能让殿下抱着她的腰,她腰可比殿下的腰有劲儿。 殿下要是抱上了,岂不是又惊吓到了? “哼!” 虞黛映也不追着住持打了,凶巴巴瞪了一眼还乐在其中的住持:“要不是有殿下拦着,晚辈定要打死您!” 说着,将衣袖也放下来了,由着殿下将她拉进去,进屋之前还瞪了几眼住持,却瞧住持更是得意洋洋。 罢了,让他高兴高兴吧。 宿珒栖瞧着在院中幸灾乐祸用膳的住持,也是哑然失笑。 见郡主进屋顷刻间一甩气呼呼,还笑盈盈上了,轻声笑道:“待咱们明日走了,住持定然会思念我们。” 话落,含笑夸赞:“毕竟,郡主可是让人喜欢的小娘子。” 她让人喜欢呀? 虞黛映看向喜欢夸赞她的皇长孙殿下,翘了翘嘴角,听着院子里还有住持得意的笑声。 他老人家可不要待她走了,想她都想得哭鼻子。 “啊切——” 定然是死丫头在骂老子。 住持笑眯眯哼了一声,自打入了浮光寺,从未觉得心情可以这般畅快。 瞧这满桌子的斋饭,都觉得全部能吃完呢。 “住持啊。” 小僧在一旁熬着消食的药,见住持果然胃口大开,无奈叹气,却还是说。 “住持,您只会在亲近之人的跟前,情不自禁展现小孩子的心性,您既然喜欢他们,干嘛欺负人嘛。” “你说什么呢!” 老子还亲近他们? 住持呸了几声,忽然觉得胃有点疼,气呼呼拿过小僧熬的药,哼了好几声。 却听着小僧劝着说:“弟子觉得皇长孙殿下和郡主,对您可好了呢。” “今日浮光寺发生这般大的事情,那些贵女们都走了,郡主要是想走,不也会走?” “皇长孙殿下还特意连夜上山呢,不就是想多陪陪您嘛。” 是,是这样吗? 住持不信,目光却是瞥了瞥两个兔崽子的屋子,瞧他们都熄灯睡觉了。 当即翻个白眼,他们会回来,指不定就是为了拿走挖出来的东西。 还会贴心留下来陪着老子? 呸,老子才不需要人陪着呢。 “不吃了,老子也睡觉去,明日他们走,可别叫老子啊。” 住持说走大步就回屋,却又返回了,帮着小僧一块收拾桌子。 这些饭菜还热乎着呢,寺内的僧人怎么也得吃几口。 浮光寺的后山庵堂出了事,今年的祈福完成不了,寺内明天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住持哼声,瞧着深夜的明月,不高兴,老子今晚还有的忙呢。 那死丫头倒是清闲,明日定然要睡到日照三竿。 要不是宿珒栖唤她,虞黛映还能再睡一会儿,可瞧着外面暖洋洋的阳光,还是愉悦地出去。 却见外面的石桌子摆满斋菜,都是昨晚她没吃到的。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木盒子,看着像是放着发簪之类的物件。 虞黛映诧异地打开,一看果然是红玉发簪,这簪子款式通常为女子及笄时佩戴的。 这是及笄礼物呀。 瞧着玉簪的雕工,同那日她还给住持的簪子一样,那便是住持亲手做的呀。 几十年,住持的手艺半分不减呀。 比祖父送她的发簪,可好看多了。 她要去写信酸酸祖父。 虞黛映笑眯眯拿起发簪,看向住持的屋子,瞧着大门紧闭,弯了弯眉梢,有笑意随着暖光拂过嘴角。 她就知道,住持会想她的。 第197章 虞黛映收到礼物,喜悦地坐下来,瞧着满桌子的斋饭,这岂能不全部吃完呀。 她这会儿可多的是胃口。 宿珒栖没阻拦她,只让人将消食的药熬好,陪着她用膳。 却见郡主忽然凑过来好奇地问:“住持送殿下什么礼物?住持要准备礼物,肯定一起准备的。 他骂咱们都是连着一块骂的,送了臣女及笄礼,殿下的礼物呢?” “孤还未及冠,非是及冠礼。” 哦? 虞黛映瞧皇长孙殿下笑得别有深意,知晓住持送的礼物,很合乎殿下的心意。 住持送她的礼物,她也喜欢呢。 前夜里挖出来的美酒和金银珠宝,她亦然喜欢。 这一趟来浮光寺,可真是收获满满。 “下回还来。” 宿珒栖失笑,见郡主都开始盘算来浮光寺的日子,指着外头的日光说。 “待会儿下山,再回皇城,太阳就该落山了,郡主应当都准备好明日做什么了。 毕竟过两天,就该是皇家狩猎,郡主这两天可打算闲下来?” 这个么,当然不会。 虞黛映瞧皇长孙殿下真是了解她,她这两天确实有打算,那来浮光寺的日子,还真是需要往后挪一挪。 选个住持最想骂她的时候,再来好了。 宿珒栖看向住持紧闭的大门,见有身影趴在门上,忍俊不禁,同郡主慢悠悠用膳。 再慢,到了时辰也该下山了,总不能摸黑回皇城。 郡主要忙起来了,他亦是。 “都走了?” “走了,郡主和皇长孙殿下一块下山的,还是威南侯亲自来接他们,护送他们回皇城。” 小僧瞧住持悄悄开门,只探出头出来瞄,有种鬼鬼祟祟的样子,这里可是住持的院子呢。 “走了就好,老子总算是能清净了。” “住持,皇长孙殿下和郡主的屋子,都给住持留了东西。” “哦?” 那两个兔崽子,还知道回礼呢? 住持哼了一声,还是就近往皇长孙的屋子去,瞧桌子上放着一个长盒子,狐疑打开。 瞧着里面的东西,半晌都没有回神。 “竟然是老子的佩剑,臭小子竟然敢给老子兵器。” “也不怕老子杀出去,哼。” 住持骂归骂,盒子还是抱上了,大步朝着死丫头的屋子走去, 见桌子上也放着一个长盒子。 还惊讶了,老子不是只有一把剑? 总不能是死丫头祖父的佩剑,她祖父不是惯用弓箭? 住持犹豫再三,还是将盒子打开,还愣了愣,竟然是不是剑,是卷起来的画。 不知道为何,好像知道她画的是什么。 不由得手都在颤抖,缓缓打开,画上温婉的女子展现在朦胧的眸中。 “死丫头,画功还挺精湛。” 住持看着画,模糊的记忆此刻不能再清晰了,瞧着盒子里还有一封信,指不定是骂他的。 哼了一声,满不情愿打开了,只有两行字,说是在戚家看过他夫人的画像,顺手就画了。 另外一行,只有几个字,她还会再来的。 “这死丫头,还真是惦记上老子的酒了。” 住持骂骂咧咧将信放回盒子,小心翼翼把画卷回去,也放在盒子里,双手各抱着盒子就回去了。 两个兔崽子,也不是半点良心没有,还是懂一点尊老之礼。 小僧瞧住持也是夸上他们了,可这会儿藩王世子们却是气得大骂呢。 瞧着皇长孙殿下和郡主回城的马车,心里得多不平衡啊。 郡主不用再祈福了,他们还是天没亮就起来干活了呢。 就知道朝堂对郡主和对他们,是偏心的。 “哪能这般说。” 礼部员外郎瞧他们个个又不满了,讲道理道:“昨日可是你们扔下农活,去寺庙挖东西的,那没干完的活,总要干吧。” “也是呢。” 藩王世子们没话了,可瞧着压根忙不完的活,还是问。 “那郡主回了皇城,就什么都不用干?” 谁还敢再给郡主找事做? 礼部员外郎可不敢说,朝堂这会儿哪会闲得慌,都要忙着处置高阳大长公主呢。 过两天还是皇家狩猎,到时候皇城的勋贵大族都会参加,让郡主拿着弓箭,多让人不安啊。 听闻她在庵堂,拿着官刀都杀疯了呢。谁知道她拿着弓箭狩猎,狩的是什么。 还是让郡主闲两天吧,大不了就搬个凳子去和阿婆们闲聊。 可郡主还不去和阿婆们唠嗑了,回了皇城,就给皇城的勋贵发帖子,说是要办宴席。 “她还真办宴席啊。” 兵部尚书收到郡主的请帖,都惊讶了,郡主初来皇城要回自己的宅子,是说过要办宴席的。 这就办上了? “不是,她来了皇城可没闲着,怎么还能筹办宴席?” “听闻是国公府的人,帮着郡主筹办的,都是用银子砸出来的,必然热闹。” “这样啊。” 兵部尚书瞧着郡主的帖子,看着字迹,不似年轻女子的字,就听着嫡长子似有些打趣的声音。 “是蔺府的老夫人帮着写的,祖母说今天邀请蔺老夫人打叶子牌,蔺老夫人气呼呼说没空,被催命的外孙女缠上了。” “噗嗤——” 兵部尚书没忍住笑出声,她还真是办个宴席什么事,都不需要干。 连写个帖子,都把外祖母拉上了。 她的这份悠闲啊,可真是让人羡慕。 “父亲,祖母来问,她们可要应邀?” 暮朝雨见父亲竟然还有点失落,明白了,父亲以为郡主办宴席,是要邀请他们这些朝堂大臣。 无奈道:“想也知道不可能,且不说郡主是女子,府上就她一个小辈,怎么会邀请男子上门做客?” “况且她还是藩王之女,邀请朝堂大臣,生怕别人不说她居心叵测,拉帮结派?” 这倒是。 兵部尚书惋惜,不过就是邀请他,这个时候朝堂大臣哪有心思参加宴席,都忙着呢。 “那祖母她们要去吗?郡主让蔺老夫人亲自写帖子,应当是希望祖母这些长辈也去吧?” “嗯,让她们去吧。” 兵部尚书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小丫头办个宴席,邀请女眷们同乐,那就去乐一乐。 她是藩王之女,作为兵部的尚书,可要保护她在皇城的安全,咱们府上的女眷去,再合适不过。” 暮朝雨瞧父亲说得还挺轻松,女眷们可要惴惴不安了吧,妹妹从浮光寺回来, 可吓得连饭都不敢吃。 只怕很多人会猜测,郡主邀请她们,又要看什么血腥之事吧。 这,谁敢去? 第198章 可不是。 皇城的勋贵们收到虞黛映的请帖,都惊讶到了。 她来皇城可真是悠闲,还记得自己是作为质子来皇城的吗? 闹了这家,又看那家的热闹,现在竟然连宴席都办上了。 他们可从未见过如郡主这般惬意自在的质子,也不瞧瞧那些藩王世子们,这会儿都在干什么呢。 “可郡主这帖子都发出来了,要不要去呢。” 真是愁人。 谁知道郡主忽然办宴席,是何等醉翁之意啊。 她也是不怕无人搭理,不知道这会儿皇城的勋贵,对她避之不及。 高阳大长公主可是皇室中人,更是有从龙之功的,她都敢招惹,不,是她都能握有把柄。 指不定这次的宴席,就是摆出鸿门宴,还是冲着哪家来的。 这谁愿意去,可不去,多显得心虚。 不成,还是先张望,看看都有哪些人家去了。 “兵部尚书府是第一个回帖应邀的,随后是施太傅府,镇北将军府,德安侯府。” “刚刚礼部尚书府也回帖了,还有景德侯府,便是威南侯府都应邀郡主的宴席。” 这会儿威南侯府竟然还会冒头,高阳大长公主的事情可在风口浪尖上呢。 威南侯府这是想和郡主亲近了,先前可没见他们和定南王府有什么往来。 其他急着要去的人家,礼部尚书府和兵部尚书府不奇怪,他们就是负责照看郡主的。 郡主有什么动静,自然要守着。 德安侯府那几家,郡主都登门拜访过了,他们参加宴席也正常。 可没有蔺家,这就太惊讶了。 不是说请帖就是蔺府的老夫人亲笔写的,怎么蔺家竟然没有顺手写个回帖。 他们这是不想去? “不去!” “老身就是不去。” 蔺老夫人哼声,还揉着酸痛的手腕,那臭丫头竟然连夜差人送来名单,让她写请帖。 一个时辰就要送一封催促的信,也不看看她多大年纪了,跟催命似的。 臭丫头真是不体贴,有这么使唤亲外祖母的晚辈? 害得她都不能出门打叶子牌,感觉亏了好多银子呢。 “母亲。” 蔺大夫人瞧婆母还生气了,说什么都不去参加郡主的宴席,无奈劝着说。 “那外人都去,咱们作为亲外祖家不去,多不像话?” “哼,老身才不管!” 蔺老夫人躺着不想动,随便她们怎么说,气呼呼抱怨。 “勋贵世家中,如老身这个年岁的老夫人,哪个不是躺着享福,就老身,竟然被一个晚辈威胁干活。” “也不看看送来的名单多长,老身写得手腕都要断了。” “老身这手,可是要拿叶子牌的,瞧瞧,都发抖了,这还赢什么赢?” “臭丫头不亲自来请老身,别指望老身自己给自己写回帖。” 蔺大夫人失笑,瞧着气闷的婆母,也苦闷上了。婆母每回生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不去,是真不会去的。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蔺家的女眷真没人去。 却见弟妹给自己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来。 “母亲,听闻户部侍郎府也回了帖子,还是她们府上的华老夫人亲笔回帖,说是会带着孙女们去。” “这户部侍郎府的老夫人,可原先就是威南侯的未婚妻,当年都要成婚了,却让人算计,丢了清白,这才下嫁户部侍郎府。” “都多少年了,也不见华老夫人会和威南侯府的人,出现在一个宴席里。” “儿媳更是听说,前脚威南侯府的回帖送到郡主那儿,后脚华老夫人就亲笔回帖。” 第199章 “母亲,您说,这其中能没点啥啊。” “哦!” 蔺老夫人听着,瞬间来了精气神,都坐起来了:“当真?” “绝对真,那威南侯府的回帖,可是威南侯亲笔所写,您觉得华老夫人图点啥呢。” 蔺二夫人就差说华老夫人是为了威南侯去的,可见婆母也是听明白了。 眸中当即闪过一抹得逞,就不信还拿捏不住婆母。 这等内宅女眷和郎君那点事情,婆母可最是感兴趣了,叶子牌都比不上。 瞧婆母动了想去的心思,再赶紧推一把:“儿媳刚刚听说,甘相府老夫人也回了帖子,还就在华老夫人之后。” “甘相府可惯来不爱同人走动的,相爷夫人却也要参加郡主的宴会,想也知道甘相爷夫人是为了什么。” “哦!” 她竟然赶在老身的前头? 蔺老夫人一听可不淡定了,当即从榻上跳起来,疾步就往书案去。 提笔给自己写了请帖,又回了一封帖子,催促嬷嬷赶紧送去。 这得去啊。 高阳大长公主弄巫术,她是惊讶,还跟着骂了几句,可哪有看华老夫人和威南侯那等事情,有趣啊! “年轻那会儿,就没看明白,几十年过去,竟然还有机会再瞧瞧他们,那老身岂能错过了。” 得,几十年过去,婆母还是图那点事情的热闹。 蔺大夫人见婆母都激动期盼起来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会儿倒是手不酸痛了,还夸上郡主的贴心了。 罢了,婆母愿意去郡主的宴会就好。 宴会就在明日呢,上门做客,岂有不准备拜礼的。 不过郡主准备得也是着急,今天下帖,明天就办宴席,也不担心自己忙不过来。 哦,确实不担心的,事情都是别人做的。 那可不是,虞黛映这会儿躺在院中晒太阳呢。 国公府郑二夫人瞧着将宴席总算是准备好了,赶紧过来寻郡主,看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有劳郑二夫人,本郡主瞧着筹备得蛮好。” 虞黛映瞧着郑二夫人递过来的流程单子,还有佳肴茶点这些,便是花草摆件,都准备得细致。 不愧是首富的女儿,出手真是大方,瞧着这单子都觉得两个字,有钱。 都能想象到明日的热闹了,不错。 “那个......” “嗯?郑二夫人有话不妨直言。” “我.....” 郑二夫人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实在耐不住太好奇了,就悄声和郡主打个商量。 “那个,郡主,明日能不能让我来瞧一眼?我可以在一旁看着宴席,绝不叨扰郡主。” “哦?” 虞黛映嘴角含笑,瞧她似乎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厚了,奇怪问。 “先前可没听郑二夫人说,想参加宴席的。” 郑二夫人见郡主没生气,实话实说:“我也晓不得,华老夫人和威南侯府的人,会一块出现。” 话落,还塞给郡主一个盒子,装着满满的钱。 “郡主,您看我,能来了吗?” 就这么想看威南侯和华老夫人之间的韵事? 虞黛映瞧着郑二夫人递过来的盒子,铺满了银票,这都不知道是她收到的第几盒子银票。 郑二夫人办事的法子,可真是简单且豪气。 怪让她喜欢的。 可...... “威南侯府和华府的人一块出现,就这么吸引你?” “可不嘛!” 郑二夫人瞧郡主收下了银票,那就是还有得商量,心中欣喜,激动得都搬个凳子坐到郡主的身边。 “郡主有所不知,高阳大长公主做了多少缺德事啊,自她倒下,那议论的人可是多了。” “从前公主的权势在,谁也不敢说,现在有些事藏也藏不住。” 第200章 “最得人在意的,就是公主算计威南侯的未婚妻一事,被人翻出来议论了。” “毕竟威南侯如今也算是独身一人了,华老夫人也还在呢。” “本来他们二人自幼相识,还是定的娃娃亲,一个是名门贵女,一个是少年将才,多般配的二人呀。” “两家都议定了婚期,就等着威南侯凯旋成亲,却不曾想华老夫人失了清白。” “还是在宴会上同外男那个啥,外男自然就是当年的华府小公子,可是有名的纨绔。” “也没办法呀,都这样了,不嫁给他还有什么活法。” “可惜了威南侯带着战功回来,却见未婚妻另嫁他人,唉——” 郑二夫人说着都觉得惋惜,威南侯年轻时是何等的俊美将才呀, 那会儿年轻气盛。 年轻人嘛,谁不这样妄为一回? “威南侯还是闻及婚讯,快马加鞭赶回皇城的,铠甲都没解下,带着长枪入了婚堂,试图抢婚,那场面,哎呦......” 虞黛映闻言,瞧郑二夫人都挨着她越发近了,也没说什么,却是奇怪问。 “郑二夫人那会儿还是孩童吧,为何知晓这般清楚?” “我亲眼见的,华家和我娘家就是邻居,他们的婚礼,我还去吃喜饼了呢。” 郑二夫人说着可是带劲了,就是蛮遗憾:“也就是那会儿我的年岁小,看得不够明白,只知晓威南侯让老侯爷抓回去。” “直接丢到军营,挨了好几十军棍,躺了半月呢,却又逢先皇赐婚。” “威南侯宁死不从,又挨老侯爷的打,可据说是威南侯的母亲以死相逼,这才同意尚了公主。” 说着,瞄了瞄周围,压低声音说:“可这会儿高阳大长公主倒了呀,威南侯当年婚堂都敢闹,说不准侯爷还存着心思呢。” “恰好,华老夫人也是夫妻不和,能是为什么?” “可碍于高阳大长公主的权势,华老夫人多年不参加宴会,却愿意来郡主的宴会, 是个人都能猜测原因。” “还不是郡主帮着弄倒了高阳大长公主,他们二人更是不避嫌,都要来郡主的宴席。” “那外人能不瞎想,觉得他们可能要发生点什么。” 郑二夫人觉得自己说得可有道理了,明日里定能看到威南侯府和华老夫人的热闹。 还同郡主说:“自从华老夫人送来了帖子,皇城好些勋贵府的老夫人,都紧跟着要来。” “便是甘相夫人都想来呢,指不定都是和我一样的看法。” 宴席就是她一手操办的,哪家回了帖子,还不是要经过她的手。 郑二夫人的嘴角一扬,这些勋贵大族都急着来看,她也想凑份热闹。 却见郡主笑而不语,轻声试探着问:“我还可以再加一盒子银票的,郡主您看这个.......” “成啊。” 虞黛映很是干脆应下了,见郑二夫人还真能从另一只衣袖里取出盒子,又是满满一盒子银票。 送她银票,她可是要收下的。 不过华老夫人和威南侯嘛,她其实没有邀请户部侍郎府华家。 却见威南侯送来了帖子,华老夫人紧跟其后。 她都有点意外,可稍稍一想,明白其中缘由。 瞧这,原先还犹豫不来的勋贵大族,一个个巴不得她早点开席。 就是她亲外祖母,都不骂她了,还夸着她要来。 不都是冲着威南侯和华老夫人的韵事? 也蛮好,都愿意来就行。 她就喜欢人多热闹。 郑二夫人也喜笑洋洋,高阳大长公主惹出来的事情,关乎朝廷,她一个内宅妇人操心不上。 可这种风流韵事,谁不愿意瞧一眼呢? 还是高阳大长公主的驸马,和被公主算计清白的未婚妻。 这两人愿意牵扯到一起,肯定要干点什么的。 可是以他们如今的身份,出点事情,那可是世俗不能接受的。 多好,同世俗作对,得是多么惊世骇俗。 瞧送来参加宴席的帖子,就没有断过,都等着明日郡主开席。 可华家,就不是了。 “祖母,您听听外面传的。” 华家的大小姐华念奚急着来祖母的院子,见祖母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在浇花。 “大家可都在传,您,您和威南侯的事情,祖母,明日的宴会,咱们就不去了吧?” 原本郡主也没主动邀请他们,哪曾想祖母竟然自己想去。 该不会真是外面传的那样,祖母见高阳大长公主倒下,想和威南侯那什么啊。 这,这多让人难为情。 祖母可一把年纪了呢。 “老身都给郡主送了帖子,自然要去。” “可,外面传得也太不像话了,您要是和威南侯府有什么牵扯,这名声可就更扯不出清楚了!” “老身的名声,何时清楚了?” “这.....” 华念奚忽然哑口无言,祖母当年是失了清白,被迫嫁给祖父的。 不然凭着祖母的出身,真不是华家能高攀上。 况且就祖父的纨绔浪荡名声,即便是遭了算计,也是祖父存了那种心思,不然岂会荒唐夺了闺阁女子的清白。 “可.....” 华念奚想到外面传的风言风语,看向祖母试探着问:“祖母,您是因为威南侯给郡主送了帖子,您才特意也送上帖子?” “嗯。” 华老夫人瞧着开得娇艳的海棠花,很是满意,闻及孙女的话,丝毫不犹豫,坦荡点头。 “老身,确实是冲着侯爷去的。” “啊!” 华念奚惊愕,见祖母竟然承认了,那外面传得便没有假,祖母竟然和威南侯真有私情啊? 明日郡主的宴席,岂不是一堆人等着看热闹? 第201章 华老夫人摆弄着海棠花,瞧孙女的面色煞白,似是吓得失神了。 唤了她几声都愣住没动,也没说什么,朝着一旁的石桌子走去,捣鼓香料,等着她自己回神。 “祖母......” 华念奚都不敢想明日的宴会,多少人眼巴巴要看着他们府上和威南侯的韵事。 原本高阳大长公主出事,同公主有关的人,正备受关注,都传出当年祖母失清白的事。 这会儿祖母同威南侯府的人,再一块出现,那流言蜚语还不满天飞? 不对,不是流言蜚语,祖母可承认了,真的想和威南侯在一起的。 “可,这不能行吧?” 华念奚知道身为晚辈,同长辈说着话不好,却还是忍不住劝一劝。 “您和侯爷早都各自成家,祖父是对不住您,可您如今是有儿孙的人。” “这个年岁和离,再和侯爷在一起,此事必定遭人唾骂,祖母您又要背负一次伤风败俗的骂名。” “到时候不光是您,您的娘家,威南侯府,华家,都会被人指责。” “要不,您,您三思?” 华老夫人听着孙女小心翼翼的劝告,捣鼓香料的手也没停住,知晓这不光是孙女想说,也是整个华府想说的。 兴许,还有她的娘家。 瞧她们一个个紧张的,她不过是紧跟着侯爷一块送了个帖子,就如此害怕? 年轻的时候,她认命了,如今人老了,还会如何? 华老夫人却见孙女都要急哭了,无奈摇头,示意她坐下来, 只问。 “你觉得祖母,是什么样的人?只会贪念儿女情长,年轻的时候不是了,现在还会是?” “我......那您刚刚可是承认,为了威南侯才去参加郡主的宴会。” “嗯,正是有侯爷送了帖子,老身再去送帖子,才能引起皇城勋贵们的在意。” 华念奚一愣,没听明白祖母的话,为何要皇城勋贵们在意? 她们越是在意,流言蜚语岂不是越涌越大? “如此才好啊。” 华老夫人瞧着捣鼓出来的笑料,闻着香气很是宜人,见孙女还忧心忡忡的,却是笑了笑。 “热闹嘛,老身也许久没出门,能将自己作为热闹,同旁人一起同乐,多好。” “这,这是能同乐的?” “自然,老身一想到她们这会儿眼巴巴想看老身做什么,就觉得有趣。” 华老夫人还真是很欣喜的模样,都能想象到明日她出现在郡主的宴会上,一堆人盯着她。 那个画面,怎么会不有趣? 不过她去郡主的宴会,倒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你呀。” 华老夫人见孙女不能理解,也不同她多说,等她明日去了宴会就知道了。 只挑着重点安抚府上的人心:“你上回去浮光寺,不是一直忧心忡忡,觉得高阳大长公主会对付你?” “嗯。” 华念奚现在想起来都提心吊胆,高阳大长公主要对付郡主,又很讨厌她。 最好的法子,不就是害她来构陷郡主? 天晓得在寺庙的时候,她有多害怕。 “你的担忧一点没错,高阳大长公主这些年,一直不肯放过老身。” 华老夫人看向孙女,眉心都拧了拧,同她说:“只怕想用当年对付老身的法子,来对付你。” “可你还能安然无恙,除了有人保护你,再无其他可能。” “你不是也说,隐隐察觉有人暗中守着你?” “嗯。” 华念奚点头,感觉好几次有人要暗算她,可一转头什么都没有,明显觉得有人在保护她。 “不用想,是郡主那孩子。” 华老夫人见华念奚惊愕,瞧孙女这个眼神,就知道孙女以为是威南侯。 侯爷到底是外男,怎么会暗地里守着一个小姑娘。 “若无郡主,依着公主的手段,你呀,很难不出事,咱们可欠了郡主一个人情。” 闻言,华念奚诧异地看向祖母,好像知晓了祖母的用意。 “郡主要办宴席,皇城的勋贵大族们犹豫不决的,倒不如老身帮着郡主推一把。” “来的可皆是内宅女眷,谁不想看点热闹?” “老身和威南侯府的人一块出现,能吸引的人,可多着呢。” “郡主的宴会,自然会办得热闹。” 竟是这般? 华念奚瞧祖母笑得别有深意,总觉得祖母还另有目的,却是安心了一点。 祖母不是如外面传得那般,是为了威南侯去的就好。 可又想起来什么,瞄了瞄一心捣鼓香料的祖母,为难问。 “祖父那儿,您,您不去解释两句吗?怎么说,外面传着的名声,不好听。” “这可无须。” 华老夫人将做好的香料装盒,听着孙女的担忧,可毫不客气道。 “如今府上,可是老身的儿子当家作主,他算什么?” “他敢和老身置气,老身就断了他的银子,看他还如何潇洒?” 啊,这个。 华念奚听着祖母不留情面的话,还挺佩服,确实呀,府上是她父亲做主,也是祖母拿捏着呢。 当即也不多说了,祖母自有打算,她跟着祖母就好了。 若真是郡主在浮光寺保护她,还是要郑重道谢的。 那她去要着重准备谢礼,原本上门做客,也要备份礼物。 瞧祖母在装香料,猜到这就是要送给郡主的。 祖母做的香料,皇城的香料铺子可都比不上,就是祖母不常做,她先前想要,祖母还不给呢。 送给郡主的,竟然这般多。 祖母有些偏心哦。 这会儿皇城的勋贵大族们,都在给虞黛映准备礼物呢。 都送去了要上门的回帖,岂能空着手去? 当然也不能送太重,不能便宜了郡主。 想送厚礼给郡主的皇上,却没收到宴会的帖子,还有些不高兴。 “这丫头真是会寻乐,朕忙得嗓子都哑了,她还能躺在家里办宴会。” “也不知道给朕送个帖子,就算朕不能去,也该做做样子。” 说着,瞧着一堆的折子,皇上就头疼,可一瞥,见皇长孙总算是乖乖在一旁忙着公务,心里就舒服了一些。 “皇祖父,孙儿可和您不一样。” 宿珒栖瞧皇祖父看着他,都甩了郁闷还高兴上了,噙着笑意从怀中取出一封帖子,递过去。 “郡主还是给孙儿送了帖子的,更是亲笔所写,同皇城那些勋贵不同。” “这是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