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时,院中爬满漆黑毒蛇》 第171章 我听着刘宇辰在那边大声嘶吼,就知道出事情。 别看刘宇辰在我面前横得很。 那也就是在我面前,他认为施家对不起刘家,有点窝里横。 对外,就有点怂。 刘家的情况,并不复杂,更甚至可以过于简单。 上面父母在刘艳十来岁就意外去世了,只留着刘艳带着我舅舅,两姐弟相依为命。 刘家的本家,还是有些亲戚的,可并没有多少热心肠,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帮助就算了,那些田土宅基地,还没少占他们的。 要不然,也不会舅舅生病,就闹到刘艳要卖了自己的地步。 后来刘艳在外面开发廊,赚了点钱,对舅舅有所帮扶,做了点小生意,在外面买了房子,在家也建了房。 刘家那些本家亲戚,又开始走动,开始借着些升米、点菜的情感,进行些道德绑架。 这也是为什么舅舅、舅妈不大让刘宇辰回来的原因。 刘家的亲戚,对我的嫌弃,是最大的。 因为我的存在,证明了他们当年的冷血无情。 如若不是他们冷眼旁观,刘艳不会为了钱,将自己嫁给一具尸体,生下了我。 可他们不会承认这些,只会认为我一个尸妹,不吉利!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舅舅家时,那些来吊唁的刘家人,对我都神色不太好。 去接秦弦意那晚,灵堂就已经开着牌桌了。 现在办丧事,都是这样的,明面上说是陪来吊唁的人打,其实还是有孝子贤孙上牌桌的。 前两年,还有借着家里办丧事,聚众赌博的。 更甚至花钱请人哭灵的,也不在少数。 我缺钱的时候,也给人哭过灵,只要彩头说得好,就封红不断。 至于灵堂艳舞,我也见过。 一个地方的白事班子,业务都是互相介绍的。 收殓的人、主持法事的道士、吹哀乐的乐队、哭灵的、抬棺的、到搭台子唱戏的,全都有业务往来。 戏班子就是在出殡的前一晚,来吊唁的人最多,在灵堂前搭个台子 ,请了些舞蹈演员,跳各种舞。 其中不乏大胆热舞的,还有边跳边脱的。 这些我都见过,所以不足为奇。 舅舅这些年,赚了钱,家里、城里都有了房,在村里有些名声。 加上又没有兄弟帮持,刘艳为了避开我们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白事没请人帮忙,连棺材都抬不出去。 刘家的本家肯定会想办法从舅妈丧事上搞事情,多掏舅舅的钱。 刘宇辰还是个高中生,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嫉恶如仇,应付不过来的。 可现在生态就是这样…… 我正要安慰他,电话那头就又开始起了争执。 夹着什么怒吼声,和什么兴奋的尖叫声。 “你如果还认我妈是你舅妈,你就赶紧过来!再不过来,就要出人命了!”刘宇辰对着电话。 怒吼了一声:“她们还要跳蛇舞,蛇舞,那蛇很古怪!” 蛇舞? 我自来对蛇很敏感,灵堂跳蛇舞的少,反倒是那些进村搞流动舞台卖货的,经常用什么十公斤的大蛇拉眼球。 难不成,这两个班子组合起来了? 刘宇辰不知道和谁吼了一声,气鼓鼓的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有点无奈的瞥了苏秦一眼:“要不去看看?” 这丁婆婆的事情,我们实在不太好管。 涉及太大,这种局面把握,需要很敏锐的大局观。 不得不承认,这点上,我和苏秦都是欠缺的,只有顾容声能把控这种事情,也只有他能调动相应的资源,以及平衡各方的实力。 第172章 树中藏蛇的事情,涉及一座山,几万条蛇,我和苏秦都立马逃了。 丁婆婆引出的这件事,涉及她们所处年代的杀婴,以及人类对环境的损坏,人群更大…… 我们正找不到理由推脱,刘宇辰送来的理由正好。 谁能阻止,对舅妈进孝呢! 当下我朝019打了个招呼,拉着苏秦就塞进车里。 “施组长,苏组长……”019在外面追着车。 大声嚷着道:“这里怎么办啊?你刚才让我查的,出了结果给您送过去啊?” 我安心开车。 苏秦摆着独臂:“表弟来电话,有人在舅妈灵堂闹事,我们先去处理一下。” “苏组长!”019又追着嚷了一句。 我一脚油门,拐出了小区。 路上苏秦贴心的帮我,打通了顾容声的电话。 还特意帮我开了扩音。 等那边接通,我压住情绪,将丁婆婆的事情说了。 顾总确实是个很好的霸总,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 一直到我说完,这才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想再管这事,所以要交付给我?” 不愧是霸总,说话都这么好听。 我想找理由,可想了想,还是诚恳的应了一声:“是的,这些事情,有损我道心。而且顾善莲也算是顾家人,交还给顾总处理,也算合情理。” “好。”顾容声似乎爽朗的笑了一声,沉声道:“谢谢你给我机会。” 我给他什么机会了? 挂了电话,我莫名其妙的看了苏秦一眼:“我没说其他什么话吧?” 苏秦却自己懂了:“他最近一直呆在蛇形山,是不是蛇君将他困在那里了。” “你向他求助,蛇君就算为了你,也会让他离开蛇形山?所以算是给他个机会?” 我总感觉不是。 可其他什么机会,又说不上。 想不明白,就不再去想了。 等车子开到舅舅家门前,那块我和老白会面的空地上,已经清出来了,搭了个戏台子。 这会戏台子边上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几乎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 不过却没有争吵,反倒是挺和谐的。 我站在外围,根本看不见什么。 只得翻身,站到车上往前看。 这大白天的,舞台上已经亮着彩灯,一个穿着三点式的舞女,左右手各转着一条斑斓的蟒蛇,在上面扭动着身体。 那两条蛇的蛇尾,缠卷在她腰腿上。 斑斓的蟒纹,白皙的皮肤,在扭动时,有着异样的诱惑力。 更怪的是,随着那舞女跳动,旁边有个穿紧身舞蹈服的男的,抱着个箱子从后台出来。 伸手从里面捞出一条小蛇,下后腰,将小蛇拎起,蛇头对于嘴边,跟着将嘴张开,一点点将小蛇吞了进去。 就在小蛇完全进入那男的嘴里时,那因为下了后腰正对着前方,又因紧身服崩着,很明显的某处,猛的一下如蛇般昂起。 台下,众人“哟”的一声,齐声吆喝。 夹着女子嘻嘻的笑闹声。 更甚至有胆大的,伸手上去掏,去弹,去玩…… 那双手操蛇的女子,就笑嘻嘻的扭动身子,上前挡着那些人的手。 而下后腰的男子,也猛的挺直身子,将小蛇一点点从嘴里掏出来。 随着小蛇从嘴里出来,那昂立的地方,也好像被一点点抽了出来。 “蛇母所孵蛇子,可震阳助兴。取蛇者,可入后台,觐见蛇母!”那男子将小蛇捧在手里。 朝着台下,扬声大喝。 随着他话音一落,下面顿时兴奋不已,争先恐后的往戏台上爬。 “什么是蛇母?看到了吗?”苏秦独臂爬不车顶,只得拍着我的腿:“是个漂亮的玩蛇女人吗?要不他们这么兴奋?” 第173章 刘宇辰突然窜了出来:“是条母蛇!” “我爸已经被拉到后台和母蛇缠在一起了!” 刘宇辰不是从家里窜出来的,是躲在人群后面一堆柴火后面。 这倒霉孩子,也是真的倒霉。 这会子鼻青脸肿的,明显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挨了揍。 说话的时候,还流着鼻血,右眼肿得都睁不开了。 却还是愤慨的盯着那戏台班子,跟只幼兽一样的呲着牙。 倒是把苏秦给看乐了:“你这在里,你爸在后台被蛇母缠,那灵堂还有人吗?” 刘宇辰瞪了他一眼,只是抬头看着我:“真出事了,你先下来。” 那下巴也挨了两拳,还是力道不一样的,一边高一边低,显得脸都歪了。 如果不是从小到大,我经常遭他白眼,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终究是自己表弟,就算看在他提供那羊头蛇摆的图片份上,也不能不管他。 一个翻身从车顶下来,示意他上车。 戏台那边已经因为抢那震阳的小蛇,争得热火朝天了。 人太多,我们也挤进去。 听刘宇辰话里的意思,“觐见蛇母”已经来过一次了,那也不在乎再来一次。 刘宇辰被打过后,倒也不那么急了,老老实实的上了车。 我用免洗的消毒凝胶,把手消毒。 刘宇辰一直挺嫌弃我这双殓尸的手,不消毒一下,以前都不让我碰他的。 等净了手,这才掏出便携的医药包,示意他把脑袋凑过来。 先用棉签给他把破皮的地方处理了。 这家伙还嘴贱:“这种东西,你都随身带,平时没少挨打吧。” 可眼睛看着我,却上下扫了扫。 那只肿得睁不开的眼睛,更眯了,有着什么流露出来。 “咳!你姐没你想的那么惨,有我呢,别人打她,我能不帮她啊。”苏秦咳了一声。 伸手点了点靠戏台那边的车窗:“说说吧,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个,刘宇辰就来气。 我正好将药酒搓开,痛得呲牙咧嘴的开始说道。 情况和我们猜的差不多,舅妈的丧事,本来没打算大办的,可刘家的本家不同意,先是半劝半逼,又吓唬舅舅,说原先移尸不动,去的时辰不对,至少要做七天七夜的法事。 舅舅强硬的吵了后,改成了三天三夜的道场。 又要请乐队,又说只有刘宇辰一个孝子,要请本家子侄帮着哭灵…… 后面就是我们见到秦弦意时,那样的场面了,里里外外摆了十来桌的牌桌。 茶水、饭食,刘家本家都安排得好好的,连菜单都不用他们管,只找舅舅报账,拿钱就行了。 舅舅本来就因为舅妈去了,加上羊头蛇摆的事情,搞得愧疚不已。 加上刘家,确实就他和刘宇辰两个人了,真心办不下一场丧事。 就这两天,已经报了十来万了。 所以搞那些,刘宇辰也没太在意,在意也没用。 直到昨晚,一个刘家本家说有个戏班子跳蛇舞,很热闹。 说了好大一通,什么蛇舞是以前的祭祀舞,蛇有灵性,可以超度死者之类的。 刘宇辰经历过羊头蛇摆的事情,听他们这么一说,立马拒绝。 可这种事情,他一个高中生,哪有权利决定。 舅舅也坚决表态拒绝,但人家也不容他拒绝,直接叫了人来。 那种一体式的货箱车,径直往屋侧的空地一开,侧开的车厢打开,就开演。 舅舅和刘宇辰已经被搞得心力交瘁了,也知道刘家打算借这一场丧事,使劲的薅羊毛。 第174章 打定主意,任由他们搞,不给钱就是了。 等天一亮,父子俩抱着骨灰坛,偷溜着直接走,葬都不把舅妈葬在本地了。 免得以后回来上坟,还得被刘家这些亲戚薅羊毛。 以后也不回来了,反正家里就这房子,回来得不多,东西也就这些,大不了不要了。 原本以为凌晨跳艳舞,没什么人看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戏台子搭起来后,那蛇舞女在外面跳,没有配乐,却总能听到女子低吟的歌声,夹着蛇嘶嘶吐信的气声,有点像…… 刘宇辰说到这里,低咳了一声。 没肿的独眼往我这边瞥了一下:“我当时眼前就闪过那些小片中的画面,有种老港片的香艳感,然后就特别想去看上一眼。” “哟!”苏秦打了声哈哈,拍了刘宇辰一下:“没想到表弟,年纪轻轻,阅片无数啊。” “怪不得现在流行什么高考陪读文,还是你们文化人会欣赏。” 我抬眼瞪了苏秦一眼。 那种陪读文,多不正经啊,还有违背人伦的。 苏秦也知道失言,可脸色一时也不太对。 忙转过身去,念了一遍清心咒。 朝我道:“你有没有感觉,从看过那蛇舞后,好像整个人都放开了……” “人伦道德在下降。”我将手里的药油擦完。 往外瞥了一眼:“刚才那男子吞蛇震阳,有人上手时,我就感觉不太对了。” 动物,对于交配繁殖,是本能,所以它们不会有那种羞耻感,也不会有戏谑的玩弄性。 而人,对于这方面,有着羞耻感。 就算有着冲动,也会有所遮掩。 比如说看到别人亲热,会感觉羞耻,本能的避让。 比如我和苏秦可以说一起长大,如果不是刚才,我都不知道,他还看过陪读文。 虽说我隐藏的浏览器里,也有过些珍藏的文和影片,但如果让人发现,也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这种宣之于口,自然而然的说出来,根本做不到。 我和刘宇辰也自来是针锋相对的,他刚才说前明明咳了一声,却又堂而皇之的说出了老港片的香艳风…… 证明,他没有少看这种。 而且他们说出来后,我脑中也闪过那些香艳的画面,以及和辰化雨那两次都没有到最后,却又登了极乐的感觉。 车内一时都是沉默,车外不明有着男子毫无保留节制的低吼…… 我忙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沉水静心香,点上。 等清新、自然的草木香气散开,将心头脑中那股子荒唐靡糜的画面驱散开来。 这才朝刘宇辰道:“然后呢?” “那声音明明在屋侧,却好像半夜蒙着脑袋,在被窝里。更甚至能感觉到那气息,扑到脸上,以及自身腾起的热浪……” “我妈病了半年,我爸这方面一直压制着。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比我更难受,光是听着就……” 刘宇辰说着紧握着手,低声道:“那会大家都去看蛇舞了,灵堂就我们俩。我也难受,就去楼上了。” 去楼上做什么,自然不用明说。 “可那声音一直在,我一次又一次,脑子里总想着那些画面,只想下了火,就下去,其他的什么也没想。” “后面实在是太累了,就在床上睡了一会。醒来时,就发现我爸不见了,舞台下聚的人更多了。” “我想找我爸,按计划抱着我妈的骨灰,直接回南,可打他电话,就在那车厢的后台。” “我趴过去看了一眼,就见一条这么粗的蛇,上面半身是人,脸搁在我爸颈窝,我爸也抱着她……” 第175章 刘宇辰又咳了一声,双眼低垂:“很享受。我看不到那蛇母的脸,却能看到旁边还有人,很古怪!” 听着刘宇辰的描叙,苏秦也低咦了一声:“难道是美女蛇?” 看了我一眼道:“还是顾善莲给出的那种人首蛇身?” 美女蛇和人首蛇身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没见到“蛇母”,自然是不能确定的。 刘宇辰以前跟我不对付,看到情况不对了,第一时间就是给我打电话。 因为涉及舅舅和蛇母,他不好意思说太明白。 结果太过气愤,说话声音太大,被人发现,就起了争执。 他还妄想叫醒舅舅,和这些被迷的人,结果就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这货也算聪明,知道趁乱跑,躲在这柴火堆后面等我。 等他说完,我瞥了车窗外一眼。 所有的人都堆在戏台子前,争抢着什么从那箱子里掏蛇,往后台冲。 抢到蛇的,就欢欢喜喜的爬了上去,钻进了车厢里。 没抢着的,就不甘心的嚷嚷着什么。 那缠蛇的舞女,手轻轻一挥,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所有人,无论男女,又都退了下去,开始看蛇舞。 明明前面她说的话,我们都没听清。 顾容音这辆车配置是最高的,隔音效果极好。 可就在她开始蛇舞时,那女子微喘低吟,和蛇嘶嘶吐信,更甚至有着滋滋的声音传来。 就好像她就在我身边蛇舞,还刻意对着我耳朵嘶嘶喘气。 靠着沉水静心香,压下去的画面,复又涌了上来。 刘宇辰和苏秦,都扭腰侧开了身子,不再正面对着我。 我连忙掏出银针递给苏秦:“压一下,泄阳后,就更招阴邪,你们自己处理一下,我去后台瞥一眼。” 说着不由的瞥了一眼刘宇辰,按理这种能动了我和苏秦心境的蛇舞,刘宇辰是完全抵挡不住的。 他也说了,自己处理过几次,可怎么会清醒过来? 还有那恶鬼通钱,按理那女孩子死前怨恨是他,应该第一时间缠上他的。 就算因为羊头蛇摆的原因,先缠死了舅妈,死后也会第一时间转移到他身上,怎么会死后还只缠着舅妈? 这家伙招这些东西,却又似乎冥冥中有什么护佑。 难不成,刘家真的不一样,所以刘艳才会被玄典缠上。 可为什么舅舅又很普通,被迷得到后台,还没出来! 我打量了一眼鼻青脸肿的刘宇辰,实在想不明白,就转身下车。 那蛇母再厉害,也只有一条蛇,可刚才去后台的,绝对不止一个人,还有男有女…… 我下了车,低着头,假装被迷的样子,往那移动式表演车靠近。 这会那蛇舞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舞女胳膊上缠着的蛇,开始往腰下游窜…… 那舞女本就穿得少,双蛇缠腰,将那本就宛如无物的下衣遮住,就好像两条蛇伏于某处,尽情欢愉。 那身姿柔软的舞男更是在旁边,附和着蛇信嘶吐,以人声低喘。 引得台下众人,也随着吸气低喘,一个个的面红耳赤,交腿扭腰,手不能自持。 我瞥了一眼那两条蛇,随着嘶嘶吐信,明显有着浑浊之气,喷涌而出。 蛇性淫,上古之时就是繁衍生息的象征。 古今中外的生殖崇拜,都离不开蛇。 我见众人沉迷,小心的于人群后面,慢慢的往车头移动。 这车子挺大的,后面的车厢平分成两半。 一半成了舞台,另一半依旧车门紧闭。 第176章 整个车厢是密闭的,后面的车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且进不去。 只能从车头的驾驶室,往后面。 我一直摸到驾驶室前面,这才发现车头能挤人的地方,也挤满了人。 从身上摸出把香灰,引出飞蛾蛊,对着靠近车头的轻轻一吹。 趁着灰尘和蛾粉迷了眼,他们急急低头揉眼,又有人趁机往舞台那边挤,搞出混乱时,引出蛊虫,趁机挤进了车头。 本以为这样的场景,驾驶室会有人守着的,结果却空空的。 这种大车的车头驾驶室都是带卧铺的,这会那个卧铺的地方,堆满了凌乱的衣服。 喘息声和嘶嘶声不断,一时也分不清是车厢里的,还是外面看蛇舞的众人的。 众多声息汇聚在一处,不知道声从何处起。 我不敢吸气,在几个醒神清心的穴位用力掐了掐。 等不再受这种燥意影响后,才小心的翻进后面的卧铺,用钢尺掀开驾驶室与车厢的帘子。 只见窄小却拉得长长的车厢内,布置得极为香艳。 下面铺了一层芦苇编织而成的草垫,有点像日式的榻榻米,一看就柔软舒服。 车厢两侧挂着淡粉如烟的纱幔,每隔一米,垂落着雪白轻盈的白纱,能微微遮掩,却又能透纱而观。 只见这以纱为帐的小“隔间”里,都布满了赤身裸体的人,一个个身体缠扭,似乎和空气中的某人在交缠…… 可却并没有见到刘宇辰所说的那个“蛇母”。 这事过于古怪,人首蛇身的东西也好,只有美女头的美女蛇也罢,都是来头极大的,不会轻易出现。 我不敢妄动,怕打草惊蛇,到时太厉害了,根本不把我这条珍贵的小命放在眼里。 小心的瞥着纱幔之后,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出舅舅,将他带出去。 刘宇辰光是听着蛇舞声音,就自己来了几次,累得一觉到天明。 舅舅在这车厢里,就算不脱阳而死,怕也得掏空精血,大病一场。 就在我眯眼打量时,耳边突然一热,有着嘶嘶的声音传来:“来了,怎么不脱了衣服?” “要我帮忙吗?” 这声音很轻很柔,光是听着,就不容人拒绝。 我几乎本能的抬手,也就在同时,锁骨处一痛。 左臂弯的柳条瞬间缠紧,好像变成一只胳膊,猛的将我往外拉。 就在我往后窜时,我腰腿却瞬间一紧,好像被什么缠住。 “从胸前顺腰下斩。”辰化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敢犹豫,握着钢尺,顺着锁骨猛的往下挥。 刚挥到腰间,就听“叮”的一声切金断玉的脆响。 只见钢尺横于我胸前,使劲全力,也不能再往下半分。 腰腿间拉扯的力道,瞬间变成了箍缠。 “疾!”辰化雨又厉喝了一声。 我只感觉一股冷气,顺着我右手往钢尺下流窜。 一道淡薄的水雾顺着钢尺蔓延开始,先是如同白瓷般的细密玉牙,再是旁边嫩如枝头樱桃般的红润双唇,抿咬着钢尺,轻勾低笑。 随着雾气蔓延开来,是一张精致清纯中又带着几分欲媚的脸…… 正伏在我胸前,挑着一双好像小狗般又黑又濡湿的眼睛,微红着眼角,怯生生却又带着笑意的看着我。 一双浑圆如藕般的玉臂,正往上搂搭着我肩膀。 见我看见了她,她还轻启双唇,粉舌轻点,将钢尺吐出来。 满脸依恋的靠在我胸前:“别走……” 光是说出这两个字,黑亮的双眼中就闪出水光。 第177章 我心中顿时一阵愧疚,好像这时离开,让她眼中含泪,就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握着钢尺的手,不由的松了松。 辰化雨又轻呵了一声,那轻薄的雾气,往下蔓延,车厢之内刮起一阵微风。 冷雾飞快的往下飘荡,那张粉面之下,是垂落的黑发,宛如倒玉琵琶般的腰背上濡着湿汗。 那妙曼到无法形容的低塌软后腰之下,却是晶莹如雪花般细密的鳞片,再往下一点点的生出黑黄相间的纹路…… 只见一条斑斓粗壮的蛇尾,贯穿整个车厢。 或扭,或拱,或盘,或转…… 原本那些看不出神态,好像凭空相依的众人,这会看起来,或是抱着蛇尾,或是骑在蛇尾之上,或是趴着…… 而舅舅,赫然就在蛇根之处,不知天地为何物。 看着那贯穿整个车厢,还有空闲盘的蛇尾。 以及不下十几人簇拥,却还有余力来撩拨我的蛇母……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不是我想象上妖艳的样子,而是这样一张又纯又欲、让人生出怜爱的脸。 就算是亲眼看着她蛇尾两侧都伏满了人,心里居然没有半点不好的想法。 对她也没有任何亵渎的不满,更多的反倒是对她魅力的感慨。 恨不得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别伤心。 可左手被柳条拉住,握着钢尺的右手,不由的想放下…… 也就在同时,身上这件宽松的外袍突然紧绷,瞬间变得顺滑。 我只感觉腰腿宛如泥鳅一般,被拉着从那紧箍的胳膊上窜了出来。 她伏在我胸前的上半身,猛的栽落在地上。 身子狼狈的趴伏,双臂却依旧往前伸着,似乎想抓住我,挽留我。 双眼满是期盼,如樱桃般红润的双唇微启:“别走……你不要我了吗?” 我心头一阵阵酸涩愧疚,本能的伸手想去拉她。 胳膊上的外袍,却又是一紧,将我四肢紧绷,拉了出去。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在舅舅家后面的果林里了。 他一把将我摁在一棵桃树上,扯过一条桃枝,对着我身上轻轻抽了两下。 冷声道:“苏秦说得没错,你今年真的是犯桃花杀。这阴煞淫蛇,当年蛇族兴旺时,都极少出来,却被你碰上了。” “什么东西?”我被桃枝抽了几下,说不上痛,但瞬间清醒了。 就好像大夏天,被太阳晒得浑身燥热,突然几点冰水落在身上,刹那间感觉到的寒意。 不说那阴煞淫蛇同时能以一敌十几,有多厉害。 就是能引得辰化雨现身,还差点将我留下,就证明辰化雨很重视了。 当初冥渊拉着我“成婚”,蛇君大人都是不急不忙的,这阴煞淫蛇还没碰到我,辰化雨就立马将我捞了出来。 而且还不敢露面,估计对蛇君大人也有一定的影响。 “阴煞淫蛇……”辰化雨一挥手,那件外袍如同液体一般,往桃树下一转,将我整个人都绑在桃木之上。 辰化雨身子微微前倾,胸膛抵着我,将我压在桃木之上:“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不过是因为生母不同。龙蛇之属,自来善淫。” “而与蛇相近的物种,你知道有多少?” “不知道……”我隐隐感觉到了危险,连忙摇头:“光是蛇就有无数种了……” “是吗?那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四脚蛇,会有蟒蛇,会有蜥蜴吗?会有美女蛇,会有……”辰化雨胸膛与我紧贴着,脸也慢慢凑了过来。 他声音越来越低,气息喷到我脸上,夹着夏日柳树下的清凉,以及树木的气息。 第178章 本该是让心神宁静的味道,这会却比那阴煞淫蛇嘶嘶吐信时,更让我生出燥意…… “蛇君这是受了她的影响吗?”我努力想往后退。 可这外袍将全身都绑得紧紧的,更甚至拉着我的腰,往辰化雨身上凑。 他半倾着,我腰身微微往上,蛇族腰软,外袍任何动静,他都知道,这一拉,他腰微微往下一塌…… 我已然感觉到了不对,瞬间方寸大乱。 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她这么厉害,只是想先探一下虚实。蛇君如果受了她的影响,还是先平心静气的好,要不然柳仙没有人镇守,怕蛇形山再出变故。” “本君只是不想见她,并不是受她影响,而是你!”辰化雨整张脸终究是压了下来。 那原本将我缠绑在桃树上的外袍,突然往前一拉,将我和辰化雨绑在了一起。 还不只绑在了一起,连我里面的衣服,都在这一松一绑间,消失不见了。 辰化雨刚才明明是穿了衣服的,这会完全绑一起后,里面也是空无一物。 肌肤相贴,他身上是恰到好处的微凉,我身上是整片的燥热…… 本能的想避开,可一动,胸前就擦着他腹部。 忙缩着肚子,想往后缩。 “别动!”辰化雨一把压着我小腹,同时外袍拉着我往上一拉,肩膀与他齐平。 “别……”我双脚离开,忙紧抱住他。 低喘着气:“蛇君在气什么?” “本君在气什么?”辰化雨单手托着我,一手抚过我的脸。 微微往下,隔着外袍摸着我抱着他的双臂:“这会自己抱紧我了?” 我双脚凌空踩了踩,实在没处着力,这么垂吊着,说不清的难受就算了,那里抵着更是难受。 明明他身上微凉,可那里就跟烧着火一样。 小心的将腿缠靠在他腿上,讨好的朝他笑:“这不是只有蛇君可依吗?” 这一动,那处些了松,可却越发暧昧了。 “蛇君!”我忙低呼了一声。 虽说有过两次亲近,都没有到最后,可也算见识过他的那处! 蛇性本淫,自是有淫的本钱。 不敢想象,这般的…… 如若与女子,将会是如何! 他不会就这样将我…… “这会知道怕了?”辰化雨单臂回转,额头与我相抵。 沉声道:“本君与冥渊、顾容声他们达成协议,看着顾善莲布下的这个局,一环扣一环,你会像谁求助。” “为显公平,本君和顾容声一直呆在蛇形山,等着你来。” “冥渊没有本体,与你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系。就将骨钗再次到你身边,你用到骨钗,也算你求助于他。” “本君以为,我伏于你锁骨这么多年,与你几番亲近,又与你日夜肌肤相亲。” “你如若遇事,必然第一时间想到求助于本君。” 我听辰化雨越说越气愤,脑中却是那句“与你日夜肌肤相亲”。 哪来的日夜? 这件外袍,不是他的蛇蜕,是他的蛇皮所化! 那我穿着,岂不是和他紧贴在一起! 我燥得全身都开始发热。 辰化雨却将我压得更近,脸慢慢往下抵,双唇几乎与我相贴。 那处更是如同上弦的箭。 声音发苦地道:“你最先拔出骨钗,射向那婆子时,冥渊本还开心,可你却生出弃意,让他伤感不已。” “本君还笃定,你只会求助于本君……可你转眼就给顾容声打电话求助!” “你给他机会,却不愿给本君?” 我听着先是一怔,原来这才是顾容声嘴里的“机会”。 可求助于顾容声,我可以和他平等交易,而且顾善莲的事情,确实与顾家有关。 闻谦这个单位,也是顾家联系的。 大不了,我再帮顾容声接个活,与他换个活就算了。 可求助于辰化雨算什么? 他对我而言,一直有种超脱的优越感…… 就像冥渊对我,他想娶,有的是办法娶。 连拜堂这种事情,也不用我“自愿”,用冥芝控制,我就宛如“人偶”般和他拜堂。 就像现在,光天化日、下面聚集几百号人,不过几棵果树遮掩,一件外袍相裹,辰化雨这位蛇君,就可以这样对我。 与我荷枪实弹,箭上紧弦…… 相比于辰化雨和冥渊,这种从不顾忌我感受的,我宁愿求助于顾容声,至少我有能力,可以还他这个人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双脚无依,无衣蔽体,不得不紧抱着相依。 更让我害怕的是,丁婆婆的事情,涉及这么多人命,还是冥渊布的局,他们居然能这么淡定的用这件事情打赌! 人命,对于他们而言,都不算什么。 我的意愿,又何其之轻! 第179章 我和辰化雨明明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相贴着。 也确实如他所言,他真身趴伏在我锁骨十几年,可我现在却感觉很陌生。 那种从所未有的陌生和害怕。 抱着他肩膀的双手松了松:“蛇君和冥渊这个赌局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解决阿莲那件事情时,辰化雨就隐约提过,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他现身时,情绪已然有些不对。 而顾容声这样的霸总,也跟着我们“解决”过杨保荣冷库藏尸的事情…… 那会,他们已经在对赌了吧? 怪不得后面,辰化雨几次都提到,让我找到顾善莲。 可在我困住她,想套出更多消息时,他却第一时间现身,将她灭口。 怪不得柳仙明明没事了,辰化雨却不再像过往十几年一样,重新趴伏在我锁骨。 与我之间,也有些若即若离的生疏感。 就像苏秦说的,那种热恋期过后的尴尬期…… 原来,不过就是一场赌局。 他在赌我,只能像他求助,或是得像他求救? 这赌得多大? 从阿莲的事情开始,到现在,死了多少人? 就算这些人都该死,他们就这样冷眼旁观,看着他们千奇百怪的惨死吗? 明明他们都知道,这个局布下后,养出的冥芝是滋养冥渊的,辰化雨也依旧这样看着? 所以他们才是平等的同类,我们这些人,不过就是他们对赌的棋子! 那从我出生开始,经历的这些,辰化雨是不是也一直冷眼旁观! 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要依赖旁人。 就算与辰化雨有了肌肤之亲,也不可以对他出生依赖之心…… 可他明明在,却一直冷眼旁观,更甚至……顾善莲的事情,他还暗中推波助澜。 理智的告诫,和心中的酸涩,并不同完全相融合。 明知道,不可依赖,可这会想明白其中关键,依旧会无比的酸涩。 从见阴煞淫蛇开始滋生出来的燥意,瞬间消退得干干净净。 我不再因为暧昧和羞涩躲闪,外袍之下的双手,不再是软软的攀附,而是五指紧绷,抓着辰化雨的肩膀。 朝他轻声道:“那蛇君希望我怎么补救现在的情况?” “施行云……”辰化雨明显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 双眼微眯:“你什么意思?” “顾总会帮我解决丁婆婆这个事情。”我努力让自己不要情绪太过外露。 紧绷的五指再次放松,以掌心攀附在他肩头:“那我求蛇君帮我解决了这阴煞淫蛇好不好?” “这样,我求助了你和顾总,你们也算扯平了。” 要不然,怎么办? 让顾容声出手,解决丁婆婆的电话都打了。 而且那涉及养生机构,需要闻谦协调调查,顾容声更能掌控。 那就只有让辰化雨也搬回一局,这样我也算再捡个便宜。 可我话音一落,辰化雨脸色却越发难看。 身形一晃,我只感觉自身猛的下坠。 跟着原本消失的内衣服都穿在了身上,那件外袍再次宽松的裹在我身上。 辰化雨衣带整洁,浑身有着冷凛的气息。 双眼跳动的看着我,双唇紧抿,嘴角却勾着嘲讽的笑意:“所以在你眼里,我和顾容声都不过是你达成目的,可以用身体攀附的吗?” 可他对我做的,不就是这样吗? 高高在上的端坐,看着我没日没夜的煎熬,等我实在坚持不住、再痛哭流涕的像他求助? 他既然以上位者的姿态对我,我又为什么不能以下位者的姿态,谄媚攀附? 第180章 所以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知道所有事情,却永远对我隐瞒保留。 就像看透一切的漫天神佛,悲悯的看着众生凄苦,然后一声感慨,等着卑微如蝼蚁的众人匍匐于他们脚下,摇尾乞怜! 辰化雨等的,也不过是我的摇尾乞怜。 我低笑一声,转手折了根桃枝:“我舅舅被困在那阴煞淫蛇的车厢里,还请蛇君相救。” 不管刘家现在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受我牵连。 既然早就绑在一起了,他是我舅舅,我就要救他! 辰化雨却呵笑了一声:“我与冥渊、玄典达成协议,不可以动手。” 所以,他们就高坐,旁观。 看我们这些蝼蚁在这个局里,苦苦挣扎。 我将桃枝往腰间一转,朝辰化雨一揖首:“那就多谢谢蛇君刚才出手相助!” 如若不是他出手,我可能也被阴煞淫蛇所迷,变成车厢里簇拥她的无数人中间的一个。 “施行云,这条路只能你自己走,我一旦出手,他们也会参与,只会更难。”辰化雨声音微哑。 低声道:“我能做的,就是帮你制衡住他们,其他的……” “蛇君做得已经够多了。”我扭头,依旧朝辰化雨笑了笑:“我会自己走下去的,请蛇君放心。 除了自己,其他的皆不可依附。 果然,还是当棵树好啊! 我又随手折了根桃枝,顺着山坡,快速下山。 苏秦和刘宇辰正在演出车的车头附近,焦急的观望。 见我从后山下来,两人都吃了一惊。 苏秦更是急忙凑过来:“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也进去,和蛇母玩了呢!” “桃木枝可以抽醒他们。”我将折的桃木递了一根给苏秦。 沉声道:“那车厢里是阴煞淫蛇。” 我被阴煞淫蛇所迷时,辰化雨第一时间就将我绑在桃木上,用桃枝抽。 他虽没有说,但解决办法肯定是只有这一个的。 “这又是哪里跑出个什么阴煞淫蛇啊!”苏秦拎着桃枝。 看了看那被人山人海簇拥着的演出车:“所有人都要抽一遍啊,这得多少人?” 这会演出车旁的人更多了,还陆陆续续的有人赶过来。 “光是抽醒这些人也没用啊,那什么淫蛇,不解决,去其他地方祸祸,也是个祸害。”苏秦终究还是有点子正义之心的。 我将插在腰间的另一根桃枝取下来:“暂时不管外面的,先把车厢里面的救出来,要不然得脱阳而死。” 无论男女,纵欲过度,都有损肾气。 不说从刚才“整理”过后,刘宇辰看起来已经焉了,这会在一边,连话都不搭了。 连苏秦,双眼都无神了…… 想到车厢里的香艳,再看看独臂的苏秦。 他再被迷一次,怕是也会和刘宇辰一样脱阳肾虚。 我叹息了一声:“先回车上休息,叫老爷子来吧。” 老爷子一杆旱烟可迷人眼,至少可以让苏秦不再受阴煞淫蛇的影响。 而且还可以让苏秦先休息一下。 只是有点对不起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来看这种…… 到时受阴煞淫蛇影响,有心无力,怕是会生气。 苏秦也知道这种情况,确实老爷子更合适,当下带着刘宇辰回到车上,打坐抱阳。 还挺大方的,教了刘宇辰打坐。 我联系了老爷子,等他过来,然后坐在驾驶室等着。 就在我闭目养神时,突然耳边传来“咯咯”的轻笑声。 好像有碎发,被风吹着,撩着我右耳后。 我本能的伸手去勾碎发,手指却被勾上。 忙紧扣住那勾着手指的东西,抽出钢尺转手就对着身后砍去。 第181章 可钢尺直砍在靠背上,都没有砍到什么。 更怪的是,“砰”的一声响,后座上的苏秦和刘宇辰半点反应都没有,好像都没有听到。 而我左耳边又有着碎发飘零时的痒意…… 左手捏着的东西,也如发丝般游脱--消失了! 那边靠着车窗,可我记得窗户明明关了的。 我不敢再乱动,缓慢的转过头去。 就见那阴煞淫蛇,正裸着上半身,以手撑趴在车窗上,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下来玩啊?” 眼看着阴煞淫蛇趴在车窗上,还“热情”的叫我下去玩。 不远处的演出车上,蛇舞依旧,那舞女抱着两条蛇,正在卖力的扭动腰肢…… 舞男腰如蛇翻,不时发出嘶嘶低喘。 下面观看的人,依旧看得如痴如醉,随着那舞男喘息而喘。 谁也没发现,最重要的阴煞淫蛇已经不在车厢里,趴到了我这车窗前。 外面微风轻拂,她轻柔细长的黑发被吹了进来,拂到我耳后、颈边…… 刚才紧闭的车窗,直接消失了。 车后座的苏秦和刘宇辰,好像睡了过去。 “他们入梦了,暂时醒不过来。”阴煞淫蛇还顺着我目光,头往里探了探头,往后看了一眼。 跟我解释道:“蛇族最善入梦,那位让你裹着他蛇皮的蛇君,没告诉你吗?” “人族始于我族,每个人都梦过蛇。我能看到人族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可以帮他们实现。” 她脑袋往里凑了凑,小巧的鼻子几乎凑到我脸上:“包括你的……” 这东西太过厉害,光凭一口牙,就能咬住钢尺。 辰化雨说是不想见她,可也是避开她的锋芒。 “我内心的欲望是什么?”我手悄摸的捏住那根桃枝。 桃枝能抽醒被她迷的,不知道对她有没有用。 可就算万物相生相克,这实力相差太远,估计用处不大。 但终归是要试一下的! 就在我指尖捏住桃枝,想抽过去时。 她身体如蛇般从车窗往里一滑,倒折着“窜”了进来。 斑斓的蛇尾,宛如流水一般,“哗”的一下将我整个缠住。 明明是侧身进来的,可蛇尾一转,她 软绵的上身与我紧贴,与我面面相对。 身下的蛇尾却将我紧紧缠住,朝我真诚的摇头:“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对我没用,那位蛇君能让你醒神,是因为他身内有木灵之力。” 她蛇尾也和上半身一样的温软,连蛇鳞都不是那般狰狞发硬,反倒如同毛发般,柔、软、细、密…… 被她缠着,好像置身于温暖的被窝,让人无比沉浸,恨不得趴她身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或是在这温香软玉之中,翻滚着…… 这想法一出,我脸本能的往劲边的香肩靠去。 但刚一动,左臂间立马有着尖锐的刺痛传来。 “咦……”阴煞淫蛇好奇的咦了一声,如藕般的玉臂,顺着我手背往上游走。 指尖轻扶在我臂弯:“你身上果然有些意思,蛇丹、木灵……” 她腰肢一拱,脸凑到我左臂弯。 红润的樱唇一启,粉嫩的香舌吐出,凌空轻轻一卷。 那纯欲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跟着抬眼看着我:“你的身体好奇怪,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吗?” 她纯而欲,媚而诚。 明明知道她这是在魅惑我,可却又生不出抗拒的心思。 我不由的摇了摇头:“哪里奇怪了?” “你不是人。”阴煞淫蛇一扭腰,小腹与我相抵:“几万年的蛇丹啊,还经人体九转,汲取了九人精气,在你体内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宛若无物般庇佑着你。” 第182章 她这一抵,我只感觉小腹有着一股软软的热水流过。 那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内丹,居然有了最激烈的反应。 可怎么会是蛇丹! 这不是从柳仙体内剖出来的吗? “却又活身养柳,身披蛇皮……”阴煞淫蛇脸上的兴致越发高涨,玉臂搂着我脖子。 凑到我耳边:“我叫阿夭,桃之夭夭的夭。你叫什么?” “我虽看不透你内心的欲望,却能看出你心中的纠结。”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跟我一起玩吧,以后我帮你,好不好?” “我们不理那个蛇君,他对你太坏了,怎么能这么,把你摁在桃树上……” 她说着,手宛如无物般插入我后背和座椅之间。 柔软的十指轻拂着我后背:“这里都被树结给硌青了吧?疼吗?” 原本是没有感觉的,她这一拂,确实有了痛意。 桃树上多枝干结节,辰化雨将我摁上去时,力道太大,确实撞到了。 可我当时并未多想,想来这会应该是青紫了的。 阿夭脸上露出痛惜的神色,趴在我颈窝,顺着衣袍往里轻轻吹着气。 明明隔着辰化雨的外袍,可我却能感觉到温暖的气息,拂过整个后背。 那股子压下去的燥意,又慢慢升了起来。 我微微侧目,入眼就是阿夭如玉般圆润的耳珠,颈侧宛如红桃上细密的绒毛…… 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心头居然莫名一跳。 “吹吹就不痛了。”阿夭却还天真无邪的一侧头,双目如星般的看向我。 她本就趴在我颈窝,这一侧,脸就搁在我肩膀上。 带着三分天真,三分魅惑,四分讨好般的得意。 让我嘴角也不由的勾了一下,心中一股暖流涌过。 小时候奶奶背着我去殓尸,难免磕碰到哪里。 我经常痛得双眼泪水直流,却不敢哭。 不是孝子却哭灵,是不吉利的。 所以再痛,都得忍着。 那会经常看别人家的孩子,稍微有点磕碰,就会有大人心疼的凑上去,又是揉又是吹,又是哄的…… 我一直挺好奇,为什么痛,吹吹就好了…… 原来哈出来的暖风,拂过痛处,当真会带走痛意。 我看着阿夭那张天真的脸,心头猛的警铃大作。 她这是看出了我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遗忘了的渴望! 忙猛的紧握双手,抠破掌心,血水涌出。 身上藏着的所有蛊虫,“哗”的一下,全部涌出,对着阿夭的蛇尾开始啃食。 可一刚爬到阿夭蛇尾之上,所有蛊虫都失去了与我体内母蛊的联系,好像迷失了一般。 我顾不上其他, 指尖沾血,掐了个诀,对着阿夭脸上就印去。 “哎呀……醒了!”阿夭咯咯的轻笑。 身形一晃,避开了我手上的结印:“你的血里有着其他东西,我有点怕怕。” 我忙转手,对着她缠着我的蛇尾压去。 明明眼看着蛇尾三转四缠的,可我双手往下一压,立马如雾气般的散开。 阿夭宛如飘渺的烟雾一般,蛇尾一摆,盘在车顶之上,上半身倒垂着与我对视:“我没有看到你的欲望,却看到了你的不安,和渴求。” “无枝可依,无人可信,无处可躲藏……”她细柔的头发拂在我面前。 我几次抬手结印,连同她整条蛇都好像只是投影。 可那细柔发丝拂动时带来的痒意却又清楚的存在。 她往我耳边凑了凑:“那位蛇君也好,还有那枚蛇丹也罢,更甚至让你这一头黑发生出血气的东西,我都不怕的。” “你若想躲藏,我可以帮你哟。” 她咯咯的轻笑,猛的往前一凑,在我颈边落下一吻:“我给你留个印记,只要你念三声我的名字,我就会来寻你!” “哎呀……你身上不能留烙印。那位蛇君动怒了,我先走了。” 阿夭又是咯咯轻笑。 跟着我那锁骨处,突然一阵冰冷,狰狞蛇鳞游动的刺痛感传来。 辰化雨真身所化的那条头顶有着血窟窿的黑色玄蛇,猛的嘶吼着从我锁骨处窜了出来。 “记得,我叫阿夭。”阿夭还在咯咯的轻笑。 我只看见眼前黑色狰狞的鳞片,与斑斓如烟的蛇尾绞缠。 跟着身边黑影一闪,辰化雨面沉如水的坐在了副驾驶。 冷哼一声:“她居然取鳞化身,迷惑本君,真身来找你!” 跟着瞥了我颈边一眼,伸手抬起我下巴,往阿夭落吻的地方看去。 我眼睛瞥着后视镜,也顺带看了一眼。 只见颈边,一朵艳丽的桃花烙在耳后两指下处。 果然灼灼如桃花…… 而外面,看蛇舞的众人,突然如同断电般,纷纷倒地。 后座的苏秦和刘宇辰,发出引人遐思的响声,猛然从梦中惊醒。 见辰化雨在,苏秦吓得发出鸡叫声,一把扯过抱枕,压在腰间:“蛇君怎么来了?” 我推了推辰化雨托着下巴的手:“她走了,蛇君先放开我吧。” “别信她。”辰化雨手背上,青筋迸现。 朝我低声道:“你一旦唤了她,就会和她一样,变成阴煞淫蛇。会……” “我是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一条蛇。蛇君想多了!”我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 他也没想过,跟我解释这阴煞淫蛇是什么东西。 一开口,就是让我不要这样,不要那样!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可这个“我”是我,还是施行云,或是那个行云…… 那个阿夭,果然看透了我。 无人可依,无处可躲藏! 我身上,稍有不对,辰化雨立马就知道了。 可他,却依旧什么都不肯多说。 这让我,怎么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