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攻略99人被阴湿怪物发现了[快穿]》
3. 第 3 章
简星眠背后的脊骨里,生出了无数的触手。
那些章鱼须般黑红的触手从衣领里、衣服下摆里探出,阴森森地拖在地面上蠕动着,扭曲着,拖着水液,乳白的吸盘都在兴奋地翕张。
简星眠正挥着锥子,忽而惊觉一阵温烫的触感掠过手腕,触手全都钉在半空。竟是商殉又移了下手,摸了一下简星眠裸露在外的手腕。
“!”
皮肤相蹭,激起一层细密的酥痒!
简星眠:“!!!”
面容凝滞了一瞬。
紧接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越跳越快,瞳仁迅速放大。触手也纷纷退回身体。
——皮肤饥渴症,犯病了!
简星眠喉间发干,下意识便松了商殉。反应过来时浑身烫得厉害,视线前也一阵阵眩晕,强撑着挥起锥子朝商殉刺去——
锥子的尖端,在空中划出冰冷的弧线!
在商殉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商殉懒懒笑着,评价道:“眼神太凶了。狠戾,濡湿,像只很喜欢咬人的野兽,喂不熟,更适合被关在笼子里。”
简星眠:“……”
他还欲行刺。
商殉没有作罢,直接一脚,踹向简星眠腹部。
“呃——!!”简星眠径自撞向墙壁,喉中漫起呛人的腥甜。
本来发病难受,这一下被踹得骨头都快碎了,眼睛漆黑,伏在地上难捱地喘息着,身体还在抖。
简星眠舔舐了几口手指间缠绕的血,是刚才商殉身上流下的。
他边舔着,边阴森森地盯着商殉,语调幽浮,透着点病态的狠戾:“你的血好甜,下次就挖下你的内脏吃掉。”
商殉:“那我很期待。”
他走过去,漫不经心拎拽起简星眠的头发。
商殉薄薄的镜片,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出一道亮光。他夹着烟的手摁住简星眠的头,往地上狠狠砸了一下!
“嘭!”
简星眠黏糊糊盯着商殉:“将你的血液也都喝掉吧。”
商殉觉得不够,又摁着简星眠的头部。
“嘭!”
简星眠:“脑子也当豆腐挖,然——”
当太阳穴以及耳后,都被商殉的大手包裹住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手心的温热,还有酥酥麻麻的感觉。简星眠竟有些变态地觉得被……砸爽了,舔了舔嘴巴,抑制不住想要离对方再近些。
“嘭!!”又是狠狠砸了一下。
商殉半眯眼看着,脸上仍是那副游刃有余的笑,没有多少情绪起伏,让人很难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神秘又难以捉摸。
商殉将手指插/进简星眠的头发里,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
他注意到,简星眠“不经意”地抬起了一些脸颊。
商殉:“?”
脸完全贴合在他的手心,轻轻蹭了下。
商殉静静盯着简星眠:“?”
简星眠还在等:“?”
简星眠换回恶狠狠的仿佛随时要杀人的神情:“还想将你的脑花拌饭吃。”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来。
商殉已经状似无意地松开手,站起身,随意接了句话:“嗯。我觉得一定超好吃,用番茄锅煮然后加葱花。煮完了给我盛一碗。”仿佛早已看透他的心思。
见商殉不再碰他,皮肤饥渴症的痛意迅速蔓延全身。简星眠的眼底再次冷了下来,盯着商殉背对着他时,脑门后扎着的银色小揪揪,偷偷磨着口器里寒气森森的尖牙,只想冲上去啃烂商殉的血管。
“哒哒哒。”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系统紧急提醒道:【宿主,有人过来了。】
商殉又转身回来,简星眠立刻闭好眼等待被摸脸砸地。
结果。
商殉手里拿着个烟灰缸,直接一击给他砸晕,然后娴熟地,跟拖碎尸麻袋似的,将简星眠拖进更衣室的帘子后面。
“……”
商殉慢条斯整理了下衣袖,拿起衣架上一件外套披好遮住伤。他的心情却很好,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忽然觉得简星眠性格很带劲。
*
“听说了吗?商殉被好几个富商包养了。”
“嘘。我听说不止这件事呢。他还是个舔狗!”
“卧槽,他疯了啊?!那等那些富商知道他舔别人,不得再扒了他的皮——话说回来,就他那穷酸样,能舔谁?”
“还能有谁,剧组里最可爱漂亮的那个陶亭辜啊。商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压什么声音啊,就算撞见了让他听到又怎么了?!看到他我一定要冲上去骂他一顿,狠狠给他点教训!”
更衣室门外,脚步声愈来愈近。两名推着吸尘器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她俩穿着工作制服,一胖一瘦,边推着吸尘器交头接耳聊着八卦。
“嘭——”她们推开更衣室的门。
更衣室内空荡宽敞,墙壁是简洁大方的灰色。朝里面还有两个可供换衣服的隔间,都是由灰色布帘遮挡着。
空气间有一点缭绕的、薄荷味的烟雾,但是开了半扇窗,并不呛人。
银发青年陷坐在黑皮沙发里,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的眼镜。
嘴里咬了根烟,姿态懒散随意,冷白的手指擦过打火机后侧的磨砂滚轮。
“啪。”倏而升起的火苗,映在瞳仁里跳跃。明明暗暗。
镜片上带了点反光,在烟雾缭绕间,火光映亮了些面容。青年银白的碎发垂下来,眼尾微翘似是带笑的眼型,鼻梁高挺,唇抿着,但那张忧郁斯文的脸其实极具压迫感。
“……”
空气似乎停固了。
两名工作人员在看到商殉后,目光全聚焦在商殉身上,下意识停止了动作。
只剩下吸尘机的机器,在发出微弱的轰鸣声。
似是感觉到被注视,商殉疏懒抬眼,朝她们看去。
青年的瞳仁黑如琉璃,眼型也很漂亮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但他看什么都是闲散、不走心的,看狗一样的眼神。
两名工作人员喉咙干渴,呼吸窒了一瞬。
他看过来了。
等等?我——草!!
还没做好准备,便陡然迎到青年整张脸强有力的美颜暴击!
两人心里涌过一阵电流通过般的酸酸麻麻的感觉,连眼睛都陡然睁得更亮更大更圆了。
嘭嘭彭彭嘭嘭嘭。
心跳飞速加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视线紧张又兴奋地锁住商殉。
但商殉只淡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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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收回目光。
……
两名工作人员脸蛋通红地离开,特地走远一些,激动地议论:“到底是谁?!瞎传说商殉很窝囊很丑,头发遮着脸都看不到眼睛的?”
“我到现在心脏都跳得嘭嘭快!”
“你说,网上那些黑料会不会不是真的?这么好看的人,这么有震慑力的人,怎么可能是舔狗?就他那看什么都像看狗的眼神能看上谁?”
“就是就是。这多帅啊,陶亭辜他配吗?”
*
更衣室内空荡宽敞,朝里面有两个可供换衣服的隔间,由灰色布帘遮挡着。
商殉随意地走进左边的隔间内。
简星眠正靠坐地上,漆黑的发垂下来,左边腿抻着,另一条长腿曲着膝。浑身缠绕着种阴森森的戾气。
指尖,在湿哒哒往下滴血……
看样子已经醒了有一会了。似是为了对抗皮肤饥渴症,简星眠还将自己指根咬破,来强迫自己清醒。
显然用处不大,商殉目光下移,注意到对方脖子处又漫起一整片绯红。
商殉正欲开口,只觉眼前出现一道黑影,是简星眠冲了上来,掐住了商殉的喉咙。指节逐渐收紧,几欲令人窒息。
简星眠埋在商殉身上,皱眉嗅了几下,眼底愈发黑暗无神,低声凉冰冰地道:“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陶亭辜身上的?还是刚才外面那俩人身上的?好恶心,想将你们都……杀了。”
他边说着,便将毛茸茸的脑袋蹭在商殉肩窝里,一口咬住商殉的肩膀,企图将他咬死。
简星眠将指间黏腻腥甜的血,抹在商殉耳垂上,试图掩盖那些他人的气味。
眼睛都变得猩红。
但简星眠力气不大,他艰难喘息着,攻击力不强。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他现在眼尾、脸侧、脖子上都漫起一层薄红色。
商殉看网上说过,得了皮肤饥渴症的人,无法与人进行皮肤触碰,一旦触碰就会浑身疼得厉害,症状类似发情,必须在一小时内得到安抚。
安抚最好是拥抱,接吻,或者更深一层……
外面应是又来了人,正站在更衣室门口说着什么,能依稀听见外面的谈话。
一门之隔内,商殉俯视着简星眠,闲散笑着开口道:“我跟谁走得近,你似乎并不配知道。我来找你,只是跟你谈个交易。”
简星眠还在舔着商殉肩上腥甜的血,阴森森地:“我会跟你谈交易吗?我只会将你连尸带骨——”
“!”声音戛然而止。
是商殉轻忽将手指陷入简星眠的乌发里,温烫的触感激得简星眠浑身一颤。如同被猛兽叼咬住后颈后,尖牙摩擦,简星眠后背的虚汗都冒了出来。
商殉无所谓地倚着墙壁,将烟灰弹在简星眠的锁骨窝里,胸腔里漫出一声轻笑,用两人间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看来你还没清楚现状,现在是你犯病,只有我能救你。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眼下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众目睽睽之下,你跟条狗一样发情。”
“二,求我帮你。用脚两百万,用手五百万,接触的越多价格越高哦。还有——”
手指插/在简星眠的乌黑的发里,带着力度和浓重的压迫感,他低笑了一下,
“不会求人吗?跪下去。”
4.第 4 章
“滚。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碰。”简星眠从齿底挤出一句,声音冷冷的刺着人。
商殉抽着烟,烟雾之中眼睛轻眯,眼底浮现意味不明的笑,他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他转身就要离开,手臂忽被握住。
商殉很轻地挣脱了下,但简星眠手里更用力了。底下那双眼睛湿漉漉、死死地盯着商殉,手指也死死拽着商殉的衣服,跟无家可归的狗似的不准他走。
商殉好整以暇地凝视对方,声音带着玩味:“嗯,这算什么意思?”
下一秒,简星眠拿过商殉的手机扫了下,给他的账户转了一笔不菲的金额:“求、嗯……”他低着头,咬着牙,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口。
商殉很轻地笑了一下,语调慢悠悠的:“那就加一百万,算欠我的那句话的钱。”
“叮!”到账的声音。简星眠顺着商殉给的台阶就下来了。
逼仄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
更衣室的后面墙壁上,有个比较高的窗口,外面看不见里面。燥热的夏风吹进隔间内,吹得人心底也变得燥热。
商殉抽着烟,懒散掀起眼皮打量着简星眠:“你想怎么被摸?”
简星眠:“给我口。”
商殉闻言,喉结滑动了下。
胸腔里忽然漫出一声很轻的笑,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简星眠恶劣地闭上眼,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对方的触碰,第一时间在想商殉是不敢?
正这样想着时,嘴巴上忽传来微烫的触感。
嘴巴被很轻的碰了一下。
接吻?
简星眠的脑子里有点当机。恍惚中感觉很舒服,得到触碰时身上就没那么疼了。
窗口处拂进来的燥热的风还吹在脸上,心理上还在厌恶商殉。但生理上的饥渴症犯病,使得简星眠内心被占有欲一点点填满。
额前的乌发湿漉漉垂下来,微遮眉眼。简星眠睁开眼,下意识给商殉抡在墙壁上。
冰凉的手指掐住商殉的脖子,指节收紧,浑身带着黑暗的血腥气,冷冰冰地质问:“你到底亲过多少人,是不是还有陶亭辜?”
简星眠语调阴恻恻的,像是阴湿的蛇,黏腻地爬进商殉的耳膜里,不停低语着,“这么喜欢他,那我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放在你床头。让你每天看着他,盯着他好不好——”
“……”
“…………”
有些安静。
因为他一抬眼,因发病虚弱眩晕了几秒后,便撞见商殉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指。
商殉根本没在亲他!
商殉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指腹,磨擦着他的嘴唇!
反而让简星眠感觉更气了,脸色阴沉下来,眼底带着幽怨和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不能亲亲他亲亲他亲亲他恨他恨他恨他恨他恨他恨他恨他想将商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
商殉比简星眠高出大半个头,逆着光,投落的阴影将简星眠完全拢进去,带着压迫感。
烟雾在两人之间升起,薄薄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商殉姿态闲散,眼皮都懒得抬,语气也不甚在意,显得散漫:“怎么,杀心这么重,你是在大润发杀了几十年的鱼吗?”
“?”
简星眠阴恻恻地盯着商殉,眼神阴冷又痴缠:“在想从哪里给你的嘴撕烂,再给你奸/尸——唔!”
“唔……唔……”突然,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暴力地塞进简星眠的口腔,搅动着滑腻的舌头,堵住了他的话。
带着温烫的力度,揉捏着简星眠的舌尖!
简星眠心跳加速,仿佛有电流钻进身体里,胸口伴随呼吸而起伏,喘息声在逼仄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紧随而来的,被抚摸带来的爽感,直逼简星眠的头顶,舒服的热流从舌尖一直蔓延至全身。
皮肤饥渴症的痛感,竟全都消失了!
商殉漫无目的地抽烟,看着简星眠跟只狗一样被他戏弄,指腹里甚至感觉得到简星眠将舌尖翘起一些迎合着他,牙床厮磨着商殉的手指。
温烫的体温,像是突然灌进嘴巴里的岩浆,有种被商殉暴力撬开隐私领地的感觉,陌生的手指塞进他的口腔,涎水甜丝丝的,简星眠感觉浑身好像有电流一样,头皮发麻,身体都在打颤。
“唔……”简星眠下意识,激动地、狠狠咬了一口商殉的手指。
一根极细的触手,在简星眠的眼底扭动着爬过。
商殉居高临下地眯起眼,看不清眼底情绪,将简星眠舌头扯出来,指尖未收力,在口腔内划出伤口,引出猩红血液染红骨节,洇染简星眠的唇角衣领。
商殉说:“牙尖嘴利的,舌头倒是挺软。啊,伤到你了……以后说话要小心,免得成了哑巴。”
商殉指间夹着点燃的烟,漫不经心笑着,干脆一脚踹在简星眠肚子上。
给简星眠踹得痛得闷哼了一声。
马丁靴的鞋尖都陷进简星眠的腹部,碾磨了几下。
商殉眯起眼懒懒地看着,垂眼就能看到简星眠眼尾泛红的样子。眼底暗黑如深潭,但是湿漉漉的,像是怎么铲除又会疯狂生长出来、缠在他身上的青苔。
商殉一向利益至上,为达目的不惜用尽各种手段,能得到这笔钱,还掉原主欠的一笔欠款,他就觉得爽了。
他对简星眠的死活无所谓。
有点有趣。
能调教成为自己所用的疯狗最好,调不成,弄死也没关系。
面上仍旧那副慵懒散漫的笑意。商殉咬着烟,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住简星眠额前的碎发,强迫他仰起些头颅直视自己,
商殉微眯双眼,在烟雾里视线涣散,轻笑:“谁准你咬的,跟只狗一样。只可以我踹你,你不准咬我,——懂吗?”
*
夕阳快要褪去时,下了一场绵绵的雨。
几名穿着雨衣的男人,扛着摄影器械走到荒岛的边缘,那里是灰黑色的悬崖峭壁,只有极少数的荒草散落。
迎面而来是海风呼啸,吹得人头发衣服都乱飞。呼呼的风里,夹杂着海水的腥味,还有一股浓烈的血水翻滚般的铁锈味。
几人面色沉重,手指还有些哆嗦。
他们惴惴不安地站在峭壁边缘,往下俯瞰了一眼,皆是脑袋轰得一声,还有两个被吓得面色惨白,哆嗦得厉害一屁股就瘫坐到地上。
悬崖底下是一片荒废的河岸。
在河岸上,却是一整片触目惊心的鱼虾的尸体!
目测有超过半吨。成堆的尸体交叠在一起,有的鱼虾没完全死透,它们的腹部都被啃噬干净,只剩锋利的、带着肉沫的骨刺露出来。尚余些弹跳反应,带着一截裸露的肠子在尸群上痛苦地蹦跳。
“啪嗒。啪嗒。”鱼群尸体相撞,发出令人牙酸齿寒的声音。
还有一层,不知是什么东西分泌出的透明黏液,覆盖在鱼群身上,显得黏糊糊的,鱼腥味扑鼻。
“这得多大的怪物,才能一次性吃掉这么多鱼虾啊?”一名扛着摄影机的男人用袖口擦着额间的冷汗,腿脚都发软,“好、好像还没过多久。我记得昨天来这里采风的时候底下还干干净净,这才几个小时?”
旁边一人道:“还有今天下午那只离奇死亡的山羊。”
不仅仅是中毒而死。
当时他们留在片场的摄影机械忘记关机,竟拍下了接下来发生的可怖的一幕。
镜头里,一团模糊的黑影,在树梢上诡异倒吊着晃了会。
迅速爬了下来。
黑影晃得非常快,形如鬼魅,摄影机几乎无法捕捉清晰的画面!
那是一团黑色庞然大物,猛冲在山羊面前,竟直接将山羊血淋淋的内脏都掏空挖了出来,捧着缠绕紫红血管的心脏,就像捧着西瓜般,将脸埋在里面兴奋地嚼吃着。
血水飞溅,在它凶猛进食时,猎物脏器被咬破,“噗呲”发出一下爆浆的声音,血水径自飞溅几米远,如炸开的烟花般喷射在摄影机镜头上。
碎肉混着黏稠的血。
顺着,镜头,往下滑落。
黑影进食时,发出黏腻而带涩的咀嚼声,在画面里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牙酸齿寒。
阴雨绵绵如细针般不停刺落,地面的血水早已盈积成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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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可以想象出现场浓烈翻滚的血腥味,令人肺胃都翻江倒海。
镜头的最后一幕。
是黑影吃饱餍足后,离屏幕越来越近。似是那黑影抬起头,
镜头另一端观看回放的几人,感觉到仿佛被无形注视,只觉压迫感直面而来。
黑影的灼灼目光,在隔着屏幕阴森森地盯着他们!
所有人都噤了声。就在这时——
“啪。”突然,那黑影将一截血肉模糊的肠子,冰冷地砸在摄影机上!
伴随着观看回放的几人额前冒出冷汗,发出惊惧的尖叫声。整个世界被染成一片猩红。机器关了机。
*
商殉将手指,从简星眠的喉咙里抽了出去。
修长的指节抽出时,带起一些透明的涎水,像是剥开芦荟时带出的抽丝剥茧般的汁水。
简星眠还在幽幽盯着他,语调冰冷但直白:“没了吗?”
嘴巴里变得空空荡荡,那点温热没有了。很气。
商殉只是笑:“还想要什么?给你捅一刀要不要?”
商殉用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后,又狠狠捏住简星眠的脸,继续用同一张纸,敷衍地给简星眠擦了擦嘴,紧接着将纸团砸在简星眠身上。
“……”简星眠眼神黏腻地直勾勾地盯着商殉的嘴巴,薄薄的,颜色很淡,张口闭口却都是高位者居高临下的话。
愈发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
商殉直觉简星眠这人怪得很,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时而黏稠时而扭曲,难以琢磨。他正想着——
“那就看谁先动手吧。”简星眠眸光深黑,直接挥出一拳挥出去揍向商殉——
商殉索性拎着简星眠的衣领,稳稳一拳揍向对方的脸。
“你找死吗?”简星眠的脊背撞在墙壁上,干脆抱住商殉的腰,试图给他来个过肩摔,但是商殉太高地方窄,不好伸展,简星眠只能勉强将商殉扑倒在地,朝商殉胸口揍了几下。
隔间里的灰尘都升起来。但商殉力气比他大,按着简星眠的手腕就给他翻身制服了,揍了几拳简星眠的脸,给简星眠嘴里都揍破了,鼻子一阵发酸,眼冒金星。
“你死了,我想咬死你。”简星眠索性一拳揍在商殉伤口上,趁他皱眉收了力,就直接开始咬商殉的耳垂,纯攻击性地咬,咬出血还凉冰冰地舔了一口。
商殉:“你属什么的?”
“属变态的。”
“有自知之明。”
“哒哒哒。”隔间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是来人了。
“……”
商殉和简星眠仍旧扭打在一起,连带着扯下隔间的布帘,一同摔了出去,灰尘都飞起来了。
隔间外面来了不少人,是陶亭辜在内的十几个演员,还有化妆师。
看到他俩竟然这么不对付,还打起架来了,惊得目瞪口呆:“!!!!!”
陶亭辜咬着棒棒糖,看向他们,讶异地道:“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一行人连忙拉架。简星眠站在暗处,满脸的伤,额前碎发垂着,像是阴森的、湿漉漉的狗,又带着利齿咬了一口商殉脖子。
商殉已经在抽烟,脖子肩膀都带伤,头发丝却仍是精致的,脸上也是平静的笑。然后,他踹了简星眠肋骨条一脚,给他踹趴了。众人一呆,又尖叫着开始拉架了。
……
走出更衣室时,商殉感觉风里阴森森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暗处盯着他。紧接着收到几条陌生人的短信。
【拉架的时候碰到你手腕的那个人是谁呀?】
【你们接触了2秒03分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我想杀了他,再将你用笼子囚起来掐死。不许摸别人明白吗,不许给别人安抚不许不许不许不许不许碰任何人不然我会发疯发疯发疯发疯发疯将你们都杀了都杀了都杀了都杀了都杀了都杀了都杀了嘻嘻。】
【对了,你的烟头忘记带走了。】
【我偷偷捡起来舔了一口,含在嘴里,感觉在和你的舌头湿吻。好甜。尝到了你的味道^-^。下次能亲亲我吗?】
商殉无动于衷地抿着烟:【滚吧。】
5.第 5 章
闹铃第一遍响起的时候,天色尚蒙蒙亮。
商殉抬手关了闹铃,从被窝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下去时,商殉发现有些不对劲。
酸。浑身上下都很酸。
像是被什么很重的东西压了一整晚。
商殉垂眸看了眼:“……”
商殉:“…………”
商殉银发披散下来,睡衣扣子也全被解开了,完全敞着,露出胸膛。
肤色本就近似苍白色,白皙紧实的小腹处现在红痕密布,格外刺眼,还覆着黏稠的水液。
黏糊糊的水液里,还有几根断裂的怪物触手。
他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红痕分布形状,跟那只怪物触手上密布着的吸盘很像。
种种迹象表明。他被怪物用触手缠着,上下其手吮吸了一整晚,看起来糜烂不堪。
系统惊叹:【哇。宿主,你的夜生活好丰富。】
商殉:“有没有怪物定位?”
系统:【要把它找出来再温存会吗?没事的,宿主你最后还会和怪物在一起,剧情最后你会替主角受嫁给怪物,再被怪物吃了。】
商殉已经找出折叠刀,在指尖轻压,尝试它的锋利程度。
商殉脸上仍旧那副带着笑的模样,他拖着调子,语气散漫随意。
但浑身上下散发的压迫气质,却令人不敢忤逆:
“我想杀了它,顺道送你去陪葬。”
系统瑟瑟发抖:【。】
看来宿主真的恨透了怪物。
*
到了片场时天色还雾蒙蒙的,妆造老师给演员们依次化妆。
商殉是个配角反派,戏份不多,加上原主身体不是很好,一早醒来就胃疼。
索性将外套盖在脸上,靠在椅子上睡了会。
在商殉休息时,一旁传来低语:
“我们都在背台词,他凭什么啊?”
“他都被包养了,管他呢。”
“贱货。靠卖屁股赚钱的臭鸭子,下/面估计都被/干烂了,也不怕得性/病,没实力还偷懒。睡你大坝呢。”一个叫江平的男演员,一边说着将一旁的道具红颜料打翻了。
暗红如血的颜料登时倾倒在商殉的裤腿、鞋面上,湿哒哒往下流。
“滴答。”
“滴答。”
颜料是原先准备布置场景所用,拍摄的电影《荒岛闹鬼》是恐怖片,很多布置上会用上红颜料来拟血。
也不是纯正的颜料,都是一些蔬果番茄酱混在一起的。
周围人在交头接耳低语着,但是没人作拦。商殉一向万人嫌名声也臭完了,剧组里的人大多数都讨厌他。
恰时,商殉拉下盖在脸上的衣服。
青年烟头咬在唇间,并未点燃,额前的几缕银发垂了下来,浑身上下都透着懒散、但不易接近的气质。
睁开漆黑的眼睫,抬眼朝江平看了一眼。
江平有种不妙的预感。
但商殉已经咬着烟站起身,拎起旁边的颜料桶。
江平隐隐觉得不对劲,往后退了点道:“你、你他妈不会还想着泼我们吧,我警告你,别、别过来……”
商殉朝江平走了几步,投落的阴影将江平整个人都拢了进去:“想让你把我鞋上的颜料舔干净,后来想想太恶心了,那就换个方法吧——”
江平:“你,你他妈要干嘛?”
又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绷得很难看,心脏跳得特别快。
气氛紧绷,他下意识就想跑。
然而,下一秒。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震惊的神情!
“哗——”
竟是商殉直接拎着准备逃跑的江平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捞了回来,头也摁进颜料桶里!!
“咕嘟。咕嘟。”
颜料桶都在冒泡!
商殉夹着烟的手单手摁着江平的脑袋,眼睛微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懒懒道:“请你喝番茄汤啊,好喝吗?”
他整个人都透着种懒洋洋的气质,漆黑投落的阴影却如重山般压下来,教人难以喘息。
“啊……咕嘟嘟……啊啊啊操你妈……你个……商殉咕嘟嘟……操你妈你个……疯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平还没反应过来,颜料往口舌里一漫,感觉心肺都快被吓得停跳,太阳穴突突爆炸似的疼,径自被埋了满头、满脸的颜料,眼泪鼻涕全流了下来,痛苦地嚎着。
抬起头的间隙里,江平挣扎着,颜料也溅了一点在商殉身上。
江平剧烈喘气,身体都在发抖。
就在这时,导演进来了。
商殉终于松了手。
江平从桶里冒出头时,头发还有下巴都在滴着红颜料,整个人恶心透了。
忍了一下没敢还手,想等商殉搞砸现场被导演骂!
谁知,商殉用指腹轻拭去自己唇角飞溅的“血”:“怎么说呢?其实那些肉挺好吃的。你猜的没错——”
青年口舌嚼动,喉结滑动了一下,如同在嚼吃极致的美味,透着矜贵懒散的感觉。
他将兜里折叠刀掏出来。
折叠刀在指间转了一圈。锋利的刀片,直抵江平喉间。
“!”江平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惊恐瞪着,腿也发软,心脏都快被快跳出来了,“你、你要干嘛?!”
商殉倾身贴近江平耳边时,语气里也浸着黑暗而无端的笑,懒懒地,却令人汗毛直竖:“闻到了吗?肉质熬成骨汤煮开的香味……”
“我亲手煮了我家人朋友的尸体,切成一块一块炖在锅里沸煮。他们的心脏刚被剖出来时,还在我的手心里颤巍巍跳动呢。”
“但我,就是将这些嚼吃下去后,才得以活到今天。”
“在荒岛上,接下来的这几天,就靠吃你的肉度日吧。我想想,从哪里开始割开你呢,是舌头,还是眼球——?”
江平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脑子里已经幻想出,一锅人/肉鲜汤沸煮的画面。
肉质浮白,还带着青紫色的血管脉络。
“咕嘟”“咕嘟”。肉汤炖煮时,汤面泛出星点的油腥,森森白骨在里面沉浮又化开。
他稍一偏脸。
便看到商殉那张浸着星星点点“血”的脸,像极了电影里的反派杀人魔。
“!”
心脏都被吓得,快从喉咙里跳出来!
“啊……啊。”他张了张口,等意识到商殉是在试戏时已经完全愣住了,完全没有接住戏,脸一阵红一阵白。
“……”
现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直到商殉走到一旁,擦拭脸上的“血”,恢复之前斯文的模样。
“!!!!!”周围其他演员才缓过来,面露讶异,没想到商殉一套行云流水演得还不错。
更没想到平日里都是江平欺负商殉,今日居然被漂亮还击了。
陶亭辜更是看得,嘴巴微微张开一些,耳尖都变得滚热,心脏跳得飞快。
摄影机还在录着像。半分钟后,镜头背后的导演站起身来,肯定地鼓掌夸赞道:“商殉刚才演得不错,身上加了颜料更有那种反派角色发疯的感觉。刚才的狠戾劲把我都吓了一跳,演得非常棒——至于江平,应变能力太差了,下次再这个痴呆的反应就把你换了!演员素养呢,听说你平时还欺负其他同行,你在搞什么?!不想演了就赶紧滚回家!”
导演录完这一幕,去下一个情景点时,江平已经浑身狼狈,浑身湿漉漉散发难闻的气味,强行鼓起勇气想要去找商殉麻烦。
简星眠扫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什么东西好臭,好恶心。滚远点。”
江平:“…………”
江平糗道:“可能颜料味道,不好意思简少爷,我滚去洗洗。”他赶紧讨好地跑远了。
商殉刚好看到这一幕,倒是有些意外简星眠会帮他针对江平。
好乖。
就在这时,商殉手机响起。
还是那个陌生手机号发来的,他知道是简星眠。
简星眠:【虽然还是很想杀了你,但刚才把他头摁颜料里的时候还挺帅w】
【什么时候帮我治病?我的皮肤下全是蚂蚁在爬。】
【今天是什么味道的烟?】
商殉抬头看了眼,简星眠正在打字。虽然同在片场面对面就能看见对方,但两人昨天刚打完架,估计是这个原因简星眠只想跟他发短信聊天,不想当面说话。
商殉:【薄荷爆珠】
简星眠:【跟你的舌头哪个甜,都没尝过。】
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复,简星眠在输入框发了一大段:【怎么不理我了?我可能要犯病了,我的脑子里像是要腐烂出霉菌,我要被黑暗吞噬了。】
【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没有贴贴我会死掉的会死掉的会死掉的会死掉的会死掉的会想要用刀片划开手腕把腐烂的血液全都流干净但在我死之前会带你一起走带你一起死呀好不好】
就在简星眠输入了一整页,准备发送时。
手机响了。
商殉:【想尝尝?】
尝什么?
烟还是……舌尖?
简星眠发消息的手指都登时停了。他赶紧把对话框里的字都删掉,只觉得口干舌燥,连片场都热了不少,脸颊羞耻烧热,心脏跳得嘭嘭快。
其他演员见状,悄声讨论道:“简星眠刚一直在发消息,还老是往商殉那边看,肯定是在给商殉下战书。”
“肯定在言语激战啊,这手速,估计已经从父母骂到族谱了,祖宗十八代坟头都快骂青烟了吧。”
“我感觉商殉和陶亭辜还挺配的。”
“看到没?!简星眠耳朵都红了,肯定是被气的!”
*
下午的第二幕戏。是简星眠和陶亭辜在荒岛上被女鬼追逐,一起手拉手跑路的戏。
商殉看到剧本的时候,眼底笑意更甚了。他没看懂导演是怎么选角的,拍的耽改恐怖片,但是选出来的cp是……简星眠和陶亭辜配一对。
简星眠那个性格,真的不会夜里阴森森站在床头,举着锥子,就把陶亭辜刺死了吗?
系统:【宿主,要不去看看他们演戏,主角受陶亭辜也在那里。】
【作为一个合格的舔狗,你就装作看到陶亭辜和简星眠牵手吃醋,赚舔狗积分。】
商殉友情提议:“要不把陶亭辜和简星眠凑一对?”
系统发出尖锐的爆鸣:【No!】
商殉懒懒笑着道:“他俩手拉手挺和谐的。以前我家里养了一对兔子,也是像他们这样,一只兔子爱咬人有趣点另一只软趴趴的没什么劲,偶尔逗逗玩就行。让他俩玩去吧。”
商殉对陶亭辜、简星眠都不在意。
他已经在片场打了3个哈欠,瘫在椅子上剥橘子,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懒散随意。
系统:【不行啊啊啊啊剧本会崩的!宿主,努力赚积分啊。原文主角攻快登场了,还有炮灰攻二、四都快出场了,你的舔狗任务还没完成!时间紧迫!】
为了继续舔狗任务,获得主角受好感,方便后面让原文主角攻看见并吃醋。
商殉只好在两人演完戏后,将陶亭辜叫走了。
……
站在走廊里时,偶有穿堂风掠过。
商殉轻轻“啧”了声,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阴魂不散地盯上了。有道暗影在暗处悄然蠕动,风里似乎有道阴恻恻的视线,正舔舐在他身上,偷偷地窥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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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所谓。
商殉背倚着栏杆,银色的头发泛着淡淡的光泽。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打火机。
“啪嗒。”
翻盖,听声,动作懒散随意。
可能指节过于冷白漂亮,与黑金的打火机形成视觉冲撞,衬得打火机都像是价值连城。
陶亭辜站在商殉对面,舔着甜筒吃,像个发育不全的未成年。
商殉盯着他冒寒气的甜筒都觉得胃痛。表面上,商殉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笑着的模样,垂眸看向陶亭辜:“要不,你离简星眠远一点?”
陶亭辜:“为什么?商殉哥吃醋了吗?”
商殉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下昨天的舔狗语录,心不在焉道:“嗯。或者你们聊,我去找棵柠檬树抱一会也行。”
【叮,恭喜宿主完成舔狗任务,积分+2分。】
陶亭辜抿了抿唇,突然朝商殉迈出一步。
商殉感觉到一阵,迎面扑来的奶香味。
紧接着,衣服下摆被陶亭辜用指尖勾住。
商殉今天穿着件黑色的皮夹克。整个人身型颀长,比陶亭辜整整高出一个头,正低垂着薄薄的眼皮。
陶亭辜整个人,都快嵌进商殉怀里了。
商殉:“……”
下一秒,陶亭辜就当着商殉的面,将那个草莓甜筒,“啪”一下摁在自己胸口。
商殉:“…………”
粉色的草莓甜筒,登时在陶亭辜的衣衫上乳化开。
散发着淡淡的奶油香味,还在往下滴流着黏稠的液体。
衣衫被冰淇淋湿哒哒地泡着,隐约可见衣服下亮亮的乳/钉轮廓。
“唔。”陶亭辜嘟囔了一声,抬起圆溜溜的眼睛望向商殉,轻眨了一下眼,“不小心弄到身上了,好凉。都湿了,弄得我好不舒服,哥能帮我舔干净吗?”
系统发出尖锐的爆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商殉垂着眸:“是吗?这么漂亮的皮肤沾上冰淇淋,真让人心疼啊。不过——”
商殉闲散靠墙,指尖燃起烟。眼睫收敛地拢着,显得眼神斯文慵懒。
陶亭辜身体紧绷,心脏突突突地跳。
烟雾在两人之间散开时,淡睨陶亭辜时竟也凭空让他生出被爱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青年倾身贴近陶亭辜的耳侧,喉结滑动时,胸腔里漫出一声轻笑,“……这关我什么事。”
陶亭辜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明明所有人都喜欢他,商殉也一直都是他的舔狗,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系统:【宿主,说好攻略主角受的呢啊啊啊啊!】
商殉在识海里回系统:“他刚凑太近,我一下子恐同了。手都摸折叠刀上了,强忍着才没给他捅死。”
系统:【……哦。】
但是简星眠看向商殉的眼神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似乎并没有生气,脸颊也红了些,眼睛更亮了。
系统:【哎?!我去他这什么反应——?!】
系统疑惑地翻看了下后台:【宿主你的舔狗值+3-2+20!怎么居然任务完成又加20了?!这个陶亭辜该不会是个m会自我攻略,就喜欢你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吧?卧槽!】
商殉无动于衷抽着烟,看了眼积分面板就划掉了。
“砰——”
突然有人推开走廊的门,呼啸的风灌了进来。
来人穿着漆黑的帽衫,帽子兜头罩着将头发压下来一些。
他的眼底显得更加阴郁了,视线像锥子一样凿在商殉身上:“原来你们在这偷情。”
商殉没什么过多表情,继续靠在栏杆上淡笑着抽烟。
陶亭辜羞耻地红着脸,声音像太妃糖黏糊糊的:“我先走了。商殉哥一会我给你发消息聊。”
在陶亭辜逃离后,商殉忽感觉喉间一凉,是简星眠将刀片抵住他的喉咙,冷寒感直面逼来。
简星眠眼神扭曲,眼尾都泛着些红,浑身散发森冷的气息,字句阴恻恻地往耳膜里钻:“你找他,肯定是因为你在意我,嫉妒他可以摸到我的手,然后警告他吧?我戴了手套,不会碰他的。他敢碰到我,我就将他的手,一刀一刀全用刀片划开。”
简星眠以为他找陶亭辜,
是因为在意……简星眠?
商殉轻轻笑了一下。
没想到简星眠的脑回路这么有趣,全猜偏了。
刀片又朝里压了一些,带着刺骨的冰冷。
简星眠感觉自己指尖都凉透了。虽然没听全对话,虽然他依旧很恨商殉,但莫名地很怕商殉跟陶亭辜之间真的有什么。
明明答应帮他治病,凭什么敢跟别人走得近,敢耍花样就将他的腿折断,将商殉用铁链永远囚在自己身边。
简星眠浑身发抖,愈发凉得刺骨,偏执又痛苦地道:“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
但他边说着,却将一瓶热牛奶塞进商殉怀里,扭曲着:“看你胃痛,想给你送热牛奶的。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我就将它砸了,下次给你换硫酸。”
商殉想到简星眠打过来的600万,还有暖乎乎的牛奶,又觉得可以忍忍。于是抬手薅了一下简星眠的脑袋。
“张嘴。”
就在简星眠以为要发生什么时,商殉猛然抬手,将那瓶牛奶强行灌进简星眠的嘴里。
奶液顺着简星眠的嘴角流下,那双眼睛愈发漆黑地瞪着商殉。
商殉捏紧简星眠的嘴巴,倾身时阴影将对方拢进去,带着缓慢又极致的压迫感。他轻笑了下,气息烫进耳膜里:“看来你还没清楚自己的身份,脖子上戴着项圈的小野狗,我怎么会接受你的东西。之前只是高兴了赏你根骨头。懂吗?”
6.第 6 章
“5、6、7……”
简星眠攥着刀片,在一根一根触手上刻字。
他倚着浴室墙壁,浑身湿透,乌黑的发丝往下渗水,肤色苍白,瞳仁裂成了类动物的两条竖瞳。
手指上缠着血水和黏液,裸露在外的皮肤也爬满亮红色的鳞片。脊椎刺破表皮后增生出触手,散在瓷砖地上扭动着,地面盈积着一层薄薄的液状物。
地上放着一台荧光投影仪。
当投影光线照射墙壁时,墙上用特殊材料绘制的画面便会显现。
画面里,银发青年正仰头靠在浴缸内,下颚骨勾勒出清晰昳丽的线条。眼睫轻眯,额间带着细汗,连银发都微湿地垂下来。
简星眠感觉自己像个变态,竟将商殉高/潮时的画面绘在墙上。
能回想起那一刻,对方喉底滚落时、烫得他浑身发麻的喟叹。光是回想,都令简星眠兴奋得浑身颤抖。
简星眠的脑中愈发扭曲。他的本体属于章鱼,章鱼一生只有一个配偶,从交/配后便想要得到对方。但同时被商殉所杀害的恨意,也在他脑中疯狂交织。
他将所有触手,皆歪歪扭扭刻了血字。
【要贴贴】【杀死他】【要贴贴】【杀死他】【要贴贴】【杀死他】【要贴贴】【杀死他】【要贴贴】【杀死他】……
想的时候头颅好痛,简星眠不自觉地多刻了好几根【要贴贴】。
他还在商殉房内,布满针眼监控。
时值盛夏雷雨天,窗外黑漆漆一片。
时不时砸下几记闷雷,闪电划过天空时带来一瞬的过曝的亮白,映得简星眠的脸愈发阴郁森然。
他掏出手机,用沾满血和黏液的手指滑动屏幕,继续视奸。
监控画面里——
商殉躺在床上合着眼,现在是侧睡的姿势,眼睫铺散出一小片阴影。
商殉今晚到现在,睡了3小时08分钟37分秒,前2分07秒他是正面睡着的,中途翻了2次身,第二次翻身时掉了1根头发,可能有一点缺钙,或者漂发次数过多,总体睡觉时很安静,不会打呼也不会磨牙,体温保持在36.5摄氏度。
但现在,商殉躬着身体,手指深深陷入胃部,像要把自己身体捅穿。
商殉银发湿漉漉搭在额前,冷汗直流,胃似刀搅,痛苦呻/吟道:“停下来……咳、咳咳……没有肉可以割了……”
应是做了噩梦,加胃痉挛,190的身高竟蜷缩成一团。没过一会,商殉噩梦惊醒,爬起来摇摇晃晃冲进洗手间,咳嗽着,隐隐还能听见一些在卫生间里虚脱呕吐的声音。
很难将他和白日里,商殉懒散咬着烟,目中无人笑着的模样联系到一起。
但简星眠隐隐觉得颅内爽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又有些好奇。
昨天他就注意到商殉肤色很白,似是身体不适。但商殉宁愿吃点片场的零食,也没有去剧组吃饭,拒绝吃饭,把烟当饭吃,甚至拒绝他送的热牛奶,胃不难受才怪?
但商殉表面上总是那副懒散的、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甚至会倾身在他耳边笑骂他是狗。
这样的人,也会有什么不堪的噩梦,有走不出来的心结吗?
简星眠将刀片朝触手里更深地刻着字,眼底却愈发阴暗了。
还有,商殉在梦里跟谁对话?
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所有人,想将他梦里的那个人杀了。
*
第二天晚间,仍是拍戏片场。
这次的拍摄点,是剧组在岛上临时搭建的废弃风教堂。
电影《荒岛闹鬼》讲述了一群游客来孤岛探险后,不断撞鬼逃亡的故事。
故事中。游客们起先并不知这是一座被诅咒的岛,在他们抵达岛上后,便不断发生离奇的事:游客撞见飘在空中的鬼魂、同伴突然被钢丝腰斩、还有同伴被鬼魂附体自相残杀、游客间发生集体暴乱、死去的游客甚至会在还魂夜归来……
原来,孤岛上曾枪毙数百的死刑犯,他们怨念太深,死去的鬼魂都在岛上飘荡,以食人为生。
每隔几天,岛上还会时间重置,进入无限循环。
血淋淋的噩梦,在岛上不停上演。
崔导演举着对讲机,安排接下来的戏份:【下面要拍的一幕,是荒岛上第二次时间循环开启,一部分游客被“鬼”追逐逃命——】
废弃教堂里,除工作人员外,还有30余名扮演游客的群演。一名很瘦像竹竿似的演员袁瘦瘦扮鬼,被威亚吊在半空。主演陶亭辜和简星眠也扮演游客,跑在队伍最后,离鬼怪最近,现在正被摄影机聚焦。
商殉扮演被鬼附身的坏游客。
但这一幕剧集里,没有商殉的戏。
商殉索性靠在片场角落里休息。他似乎很有动物缘,坐在雨夜的窗边,便有一只鸟径自撞在窗上受了伤。商殉打开窗,将鸟捡进来包扎一下后,一边磕剧组的瓜子,一边喂小鸟吃瓜子。
简星眠抬眼看过去时。
商殉正在淡笑着逗鸟,与昨晚脆弱的形象判若两人,白皙修长的手指薅着小鸟的下巴。
小鸟舒服地眯起眼睛,羽毛全都舒张开,喉底发出“咕咕”的愉悦声。
简星眠的眼球都快被嫉妒吞没,他舔了一下臼齿时,平整的牙齿变得细密尖锐,舌头也变成触手在口器里阴暗蠕动。
“等下我喊开始后,星眠立马拉着亭辜逃命。亭辜在跑的途中,要扶一下路边正在哭泣的小姑娘。”崔导拿着对讲机,继续道,“你扮演的是个善良的好人,逃命途中也不忘救下一个8岁的小女孩,眼神动作都要演出温柔感。大家都加油,我希望能在三遍内过完这一条!Action——!”
陶亭辜点点头。
然而就在即将开拍时,意外出现了。
“轰隆隆——”
一道雷鸣声降下,教堂大厅内,头顶的灯泡闪了下,周围突然陷入漆黑。
岛上,停电了!
原本吊威亚的机器悬停在半空。“啊啊——”扮鬼的袁瘦瘦那里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在半空中尖叫起来。现场登时陷入慌乱。
有人在用手电照明,但在人挤人过程中,那几道亮白光束也在教堂里飞快晃着,像是激光切割枪的光束似的。摆放在一旁的道具也倒了些,一截极细的铁丝在空中挥舞,有人受伤,空气间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呲。”简星眠听到很细微的一声响。
像是丝制物被钩开的声音。
他原先还没有多想,直到和陶亭辜搭戏的小孩被吓到,哭着被人群撞来撞去时,一下子攥住了他的手指。
咚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在急剧收缩、扩张!!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攥住。
浑身上下都是细密的疼痛在蔓延,视线变得模糊不清。额前的黑发全湿了,喉咙干得像是被塞进了撒哈拉沙漠暴晒。
原来刚才那声音,是他的手套被割破,又遇到触碰。
他的皮肤饥渴症,犯病了!
简星眠像是被电流击中般,迅速抽走手,往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给商殉打电话,商殉不知道死在哪里,在和谁鬼混,没有接。
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脑子仿佛被塞进海啸时的漩涡里。
所有感官,都像是被无限放大。
衣料与衣料相蹭时迸出火星,呼吸掀动的气流像砂纸打磨皮肤,还能听见周围人在说话时喉咙发出的震颤。
他的身体痛得如同被针扎,所有毛孔都在尖叫,身上有亿万只蚂蚁在爬,想要被抚摸、被摸遍全身,然而人群拥挤看不到商殉。
简星眠额间布着细汗,眼底更加幽怨,恨不得直接变成怪物给教堂掀翻,掘地三尺把商殉找出来,给自己安抚:“……”
路过人群密集处。黑暗中,简星眠脊骨里发出竹节爆裂的脆响,一截触手从衣服里垂下来,直接来了个扫飞。
一小群人被甩飞扣在墙上,登时惊叫起来:“卧槽?我飞起来了!”
“谁?谁他妈抽我?!给老子滚出来!”
“什么东西啊啊,怎么会有黏液啊啊啊——”
“家人们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我怎么隐约看到一条好大的章鱼触手?!卧槽!触手!有怪物啊啊啊啊啊啊!!!”
片场一时间陷入恐慌。全都人挤人拿手电到处照着,推搡中,还夹杂着几句凄厉的惨叫。
“唔……”因为发病,触手刚出来没半分钟就迅速退回身体里。
简星眠几乎是跌跌撞撞,摔进洗手间内的。
每个隔间里面都有人,他大力扒拉开最后一个隔间的门,摔进去后迅速锁上门。
简星眠:“……”
隔间关上后,简星眠注意到里面有个人。
简星眠抽出小刀,将刀尖抵住对方胸口,额前的汗全都渗了出来,咬着哆嗦的牙齿道:“不许回头。敢动我就将它插进你心脏!”
停电后光线极暗,只有一点远处天空打闪时的微弱光亮。
有夏日热燥的伴着雷雨的风,从洗手间隔间顶头的窗户里吹进来,还夹杂着一些雨水的潮湿味。
面前的人身型极高,肩膀宽厚,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他的心脏强而有力的振动。
“嗯。”那人并不意外简星眠闯入,默默将鸟塞回裤子里,慢条斯理扣皮带。
简星眠:“…………”
简星眠浑身上下难受得很,整个人都湿透了,疼得像是在被一万根针扎,迫切想要安抚。但这时候,手机还在震动。
他以为是商殉打电话来了。
还算有点良心。
然而划开手机,却收到陶亭辜的语音消息。这人发语音都黏糊糊软糯糯,像商量一样:“离商殉哥远一点好吗,是我先遇到他的。”
简星眠:“滚远点。我正在跟他接吻,有点被亲得喘不过气了,别烦。”
简星眠:“再发语音下次把你舌头割下来,嘻嘻。”
只是话音落下去,简星眠感觉前面那人浑身似乎僵了一瞬,很快又松了肩膀。
简星眠:“……?”
“嗡嗡嗡嗡嗡嗡。”电话打了进来。
又不是商殉,又是陶亭辜。扫了一眼屏幕后简星眠想杀人,对面还是陶亭辜黏糊糊的声音:“我不信,除非你让他说句话。”
连陶亭辜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
“他没空。咳、咳咳……”但这会简星眠脊背抵住隔间,身体也躬起一些。他有点撑不住了,犯病的感觉愈来愈强烈,身体在顺着隔间门往下滑。
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手机啪一下就滑出去,砸落在地。
陶亭辜的麦随着手机一起被摔在地上,疑惑道:“什么声音?商殉哥你在那边吗?你在听吗?”
在简星眠神志不清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绕到他后颈,拎猫似的将他提溜住了。
“!”
熟悉的掌心的触感,瞬间激起他全身过电般酸麻。
隔间里那人感觉到简星眠整个人都抖得厉害,轻笑着,懒散开口道:“怎么有人刚才那么凶,现在却在发抖呢……?”
当那个懒懒的声线跃进耳膜里时,如同鸩酒灌进身体里。
简星眠整个人后知后觉骇然睁大了眼睛。
这他妈,是……
因为犯病视线模糊不清,身体抖得厉害。借着屏幕的光,简星眠讶异地勉强看清面前人的长相。
那人今天没有束发。银发随意地垂肩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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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丝泛着淡淡的光泽。他的肤色冷白,骨相优越,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银框眼镜。
指尖夹着根燃烧的香烟。
屈指掸落烟灰时,视线仍留在简星眠身上,带着懒散审视的意味。
竟然是……商殉!
手机砸落在地时,显示电话接通。
简星眠面红耳赤,但现在被抓个正着,又戾气又羞耻:“。”
他懒得挟持商殉了。
直接冲过去,将小刀“咔咔”扎进手机里。陶亭辜小声嘀咕着:“什么声音?你的麦有点炸……”
话未说完,手机屏扎成雪花,聒噪的声音终于停了。
简星眠用意念想象,把陶亭辜扎死在屏幕里了!
商殉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着简星眠的后颈,对方很瘦,骨头刚好严丝合缝地嵌在他的掌心。
夹着烟的手指,摩挲过脊椎骨时,能感觉到简星眠在发抖。
“过来。”商殉将虎口缓缓用力,压着对方被迫倾向自己。
轻笑了一下问,“生气了?”
简星眠浑身湿漉漉的,眼底淬着扭曲的恨。
他掐住商殉的脖子,脊背的触手扭动:“没生气。我只想杀了你。谁准你听他讲话的,他算什么东西,你已经在帮我治病了为什么听他说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再去找他我就碾碎他的骨头做标本架,塞进你嘴巴里。”
他尖叫着踹了商殉的腿,用最后的力气,双手掐住商殉的脖子,可惜力气不支,自己先摔坐在马桶盖上。
简星眠的动作,无意识便将商殉拉到自己面前。简星眠没什么力气,整个人后仰着,额间流着汗。
因为商殉的突然靠近,简星眠的双腿被迫分开。
简星眠:“……”
简星眠:“…………”
这个姿势很怪,现在游回深海淹死自己来不来得及。
商殉也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但是简星眠的身体,仍在往下滑。
脑中全是墙壁上的商殉的脸。浑身都在疼,绷得很紧。
商殉垂着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简星眠。压迫的气息笼罩而下,夹着烟的手指,慢条斯理剐蹭着简星眠的后颈。
烟灰掉进简星眠的衣领里,烫得他眼睛都红了些。
商殉倒是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踩着简星眠的脚,阻止他合拢双腿。
轻笑:“小狗,这么着急上供吗?”
简星眠抖得更厉害了,意识涣散忍不住贴近商殉。对方的指腹好烫,离商殉越近,那股在身体里横冲猛撞的疼痛就像是得到救赎,被抽离出身体。
潜意识在告诉他,不应该接近他。
那个人是商殉,是将刀子残忍插进他心脏里,还要防止捅不死他,要将刀尖再转三圈的人。
或许只是高高在上玩弄一切,最是虚伪危险……
或许靠近他,更是饮鸩止渴!
简星眠下意识在意识模糊时,对着商殉的手臂又咬又啃,舌尖都尝到甜腥味。
但商殉没有松手,继续揉捏简星眠的后颈。简星眠还会回应地蹭蹭手心,发尾纠缠着他的手指。
商殉觉得简星眠像只湿漉漉的小狗,明明在外面那么凶,像是咬人的狗。现在到他面前,就变得可怜巴巴,眼尾通红,摸一下就身体都抖得厉害。
好可怜的狗。
在商殉的安抚揉捏下,指腹的温烫猛然煨入简星眠的脊椎骨,简星眠呼吸骤乱,锁骨潮/红,脊背都蒸腾起一层薄汗。但渐渐浑身像被温水渥灌般,整个人竟安静下来。
空间逼仄,在混乱倾塌的世界里听到商殉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竟像是在暴风雨中寻到永不熄灭的航海灯,将他的意识猛地拉回现实。
恢复神智的同一时刻,灯泡缓缓亮起时,漆黑的瞳仁里是商殉逐渐清晰的脸。
那一刻,简星眠身体疼痛全都退却。
盯着商殉手臂上渗血的牙印,他在神志不清时咬的,商殉居然没有丢弃他。
简星眠感觉心跳比发病时更快了。
像是有热流,在心脏痒痒地爬。
他舔了舔臼齿,在脑里幽幽地想。等回去后,要把触手再咬断一根,将最后一条触手留在【要贴贴】。
他喜欢这种贴贴,恨不得像那只小鸟一样扑腾翅膀,喉底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但当灯泡彻底照亮一切时。
商殉例行公务似的懒懒道:“安抚费100万,加上工伤费100万。记得遵守我们的约定。”
“……哦。”简星眠耷拉着耳朵,湿漉漉的,看起来微妙的失落。
“张嘴。”
商殉视线下移。
扫了简星眠一眼后,商殉看出来简星眠刚才确实被揉爽了。
商殉将烟头,塞进简星眠濡湿的舌尖,轻笑,“含着。自己把火浇灭了再出去。”
*
来了电后,商殉准备回去片场。半路上,商殉看了眼手机。
刚好收到简星眠的打款。商殉拿去还了一笔原主欠的贷款。
刚才在片场静了音,忘记调回来。直到这会他才注意到十几条未接来电,基本都是简星眠打的,还有一条未接备注是【小舅舅】。
小舅舅……?
系统:【宿主宿主!这是主角攻!】
“嗯?”
系统赶紧解释:【这是“你”的小舅舅牧洵年,但同时,他也是原文主角攻,是只手遮天的商业巨佬,手段极其冰冷残忍,原文里他今晚就会登岛。他会和你一起猛烈追求陶亭辜,他还会处处针对你,特别恐怖,总之千万要小心!】
商殉:“知道了。”
系统:【?】
它怎么感觉宿主的语调,隐隐有些兴奋。
7.第 7 章
回到片场时,商殉才发现已经乱成一锅粥。
吊威亚的演员袁瘦瘦脸上被铁丝割伤,还在流血,地上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现场还有抽泣声、尖叫声,有人在痛苦低语:“怪物、有怪物……”
崔导演正在安抚演员。
商殉问了句:“什么样的怪物?”
“触手!好、好像有只触手!对对触手怪物,那触手又粗又长,上面还有很多黏液。但当时太黑了,我、我看不清有点不确定是不是那样……”一名群演惊恐道。
在他说完后,周围的演员颤抖得更厉害了:“它会不会吃人?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救命,好吓人!”
“是不是海里跑上来的?!来的时候我就觉得附近的海又黑又吓人,像是有东西要蹿出来!”
商殉下意识想到那时的触手怪。
他掸了掸烟灰,虽然神情与平时无差,恨意却已然在心底翻涌,
怪物居然还敢出现,他迫切地想要杀死它。
“大家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个交代。”崔导演边说着,打了个电话,然后和几名受伤的演员道:“随行的医疗组马上就到,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剧组会给大家解决。今天的停电只是意外,至于触手……”
他走上前,给见到怪物的女生递了张纸巾,声音有力,“丽丽只是惊吓过度,看走眼了。来岛前,我们已经安排专业人员探查了岛上的情况。这里是荒岛,并没有野兽怪物存在。丽丽是将混乱中飞起来的钢丝误当作触手了,还请大家不要过分担心。剧组暂时停工1天,让大家好好休息下。”
在崔导演说话时,离他不远处的摄像师将视线投来。
两人对视一眼时,摄像师心脏跳得飞快。
他想到那时在悬崖处遇到的鱼虾尸群,当时迎面的血腥味刻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录像明显录下了怪物,那怪物还是个食生肉的,极其残忍,岛上极有可能要出事了。
但当时,导演站在他们身后,阴影投落下来,声音带着抑制不住地兴奋:“天赐良机呀,我们拍的是恐怖片。有怪物的话……多好的机会,我们可以实拍,恐怖效果直接拉满!”
*
临近深夜,岛上的雨愈下愈大,雨如针凉意瘆人。因为片场出事,剧组的戏暂时停拍一天。受伤的演员也在随行的医疗组接受治疗。
商殉回到住处后,刚打开门。
发现黑暗里坐着一个人——
商殉:“……”
商殉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不适,连手心都生出紧张的细汗,想要呕吐,那是原主记忆里对那人的畏惧。
但作为任务者,商殉又多出些对危险的兴奋——
“回来了?”一道低沉又严厉的声音传来。
段洵年正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一床薄毯。
“咳、咳咳……”似乎身体差,段洵年的手掩在唇前低咳着。
段洵年穿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寸头剑眉,眼型狭长凌厉,眼尾还带着一道疤痕。但不妨碍他眼底带着漆黑狠戾感,抬眸时似寒冷的刀滑出皮鞘。
段洵年身后站着两名保镖,额间都渗着细密的冷汗。
商殉咬着烟,漫不经心问:“小舅舅,没打一声招呼就来探班?”
段洵年是原文主角攻,也是原主的小舅舅。原主“商殉”外公那辈还算有点钱,曾领养了一个孩子牧洵年。只不过外公走得早,牧洵年后来也找到了真正的家人,名字都改了,混成了牧家只手通天的商业巨佬。
两家关系彻底断了。
但原主每次见到牧洵年,出于礼貌,会按以往习惯,称他一声小舅舅。
闻言,段洵年冷笑一声。
下一秒,商殉后退两步。
“嘭——!”果不其然,段洵年抄起离得近的鱼缸,朝商殉砸了过来。商殉预判得很妙,全程避开,连裤脚都没湿。
剩金鱼在地面蹦跶。
段洵年低咳了几声,声音虚浮,却透着难掩的戾气:“敢躲?看来上次用藤条抽你还不够?!胆子越来越——”
商殉盯着地面的水渍,漫不经心道:“走之前记得将地拖干净。”
段洵年:“!”
两保镖倒吸一口凉气,第一次有人敢要求老板!
“你以为——”段洵年有狂躁症,眼睛都被气红了,直接掏出一把通体漆黑的手枪,直指商殉,
“——你在跟谁说话?!什么时候敢跟我用这种语气?!”
商殉:“鱼放到水池就行。”
段洵年:“……”
商殉:“门把手也有指纹,你们擦一下。”
段洵年:“…………”
段洵年攥紧了手指,看不出商殉是超绝钝感力,还是根本不在乎,示了下眼神,两名保镖登时走过去将商殉制服。
不过商殉也没反抗,配合地将手背在身后。
段洵年总算觉得舒坦点了,他用枪管挑起商殉的下巴,语气还是冰冷:“热搜黑料漫天飞了,还有狗脸叫小舅舅?!咳、咳咳……另外警告你,别缠着陶亭辜,否则我现在就让他俩打断你的肋骨——”
屋内气压极低,两名保镖登时踹了商殉的腿腹,以示警告。
商殉知道段洵年此行的目的了。
主角攻为了追求主角受。
商殉懒懒地笑着道:“你们又没有在一起。”
“陶亭辜现在、以后只会是我的。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你今天找他说什么?!”段洵年警惕地眯起眼睛。
商殉:“我当然是跟他说——”
段洵年:“?”
商殉站在段洵年面前,倾了点身。
银框镜片后的眼睛弯起,愈发显得斯文。他靠近牧洵年耳边,语调慢条斯理的,带着几分不经心:“……我喜欢你,让他帮我追你啊。小舅舅。”
商殉,“舅舅开门,我是舅妈。”
呼出的热气一点点钻进耳膜,段洵年肌肉绷紧:“!”
系统:【啊啊啊啊!!!我去宿主你不做人!任务是让你舔主角受,你舔主角攻干嘛,不是全都舔啊啊!!】
系统:【不敢想象以后你出去买烟,遇到10个上过床的前男友?我靠!】
啪嗒——!
段洵年脑中某根神经猛地跳动,只觉前所未有的挑衅。
段洵年:“谁教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混账话。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住嘴——”
下一秒,段洵年按着枪的手都气得发抖,整个人躬起身体不住地咳。他狂躁症很难压,直接朝商殉扣动扳机——
“嘭!”
子弹速度飞快,商殉偏头躲了一下,但强大的气流蹭过他的耳垂。
割破了一些皮肉。
“滴答。”“滴答。”湿哒哒的血滴落在肩头。
两名保镖惧得浑身发抖,系统也在发出尖锐的爆鸣。然而当事人商殉眼底愈发浸出点笑意,镜片后,仍是那双斯文的眉眼,眼尾却微微弯起一些。侧脸溅了点血,神色却如常。
段洵年仍旧将枪口对准商殉。
他以为刚才那一下会让对方有所畏惧。
谁知——
商殉竟咬着烟朝他更近了些。
剑拔弩张。
黑洞洞的枪口,这一次直接指向商殉的胸口!
扣动扳机,商殉必死无疑。
段洵年紧盯着商殉,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起伏着,呼吸都快了一些。两名保镖也在商殉的挣扎过程中松了手。
“小舅舅。”
但商殉回视着段洵年,夹着烟的手指极稳,甚至缓慢而从容地将枪口挪了下,对准自己的心脏。
倾身时,阴影爬上段洵年痉挛的手腕,压迫感直面而下。
商殉喉结滑动,声线里浸着点笑:“继续开枪啊——屋子里现在布满了针眼监控,有人在24h监视我。你开枪打死我,明天就可以上头条了。段氏集团的股市涨跌,就在你的这一发子弹之间。”
商殉拖着调子,懒懒笑着道,“开枪?杀了我,解气?”
段洵年攥住自己的衣领,被气得几乎喘不过气,脸色苍白。
“放不下段氏和资产啊,那就礼尚往来——”商殉咬着烟,竟顶着枪,拎着段洵年的衣领,朝他脸上揍了一拳。
“嘭。”给段洵年嘴角,揍出一道血痕,那张脸愈发苍白濒死。
商殉轻笑了下:“还你的。对了,我很爱你。有没有哪里痛呢。一定要陪伴我久一点啊,小舅舅?”
两名保镖再看商殉时,人都快瘫了。
在他俩准备硬着头皮动手时,段洵年喘着气拦了一下。
段洵年抹了下唇角的血,凉凉道:“做梦!我的心里只有陶亭辜,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嘴上这么说着,段洵年的心跳却是从未有过的飞快,说不清是气的还是什么。
商殉偏头点烟,没有回他,眼尾笑弧被烟雾染得朦胧。
他注意到,段洵年的情绪波动很大,越是激动就越是在意。
在无人注意时,商殉看了几次墙上的时钟。
22:02
同这个姓段的演了两分钟。
足够了。
*
最后段洵年转着轮椅咳嗽着离开了,还丢下一名保镖,负责将商殉家里收拾干净才走。
系统急得团团转:【宿主宿主,你只是这个世界的炮灰攻三,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呀。你是PlanN,是最底层的小配角,只要做主角攻受恋爱路上的垫脚石就行了。你一下撩这么多人,这下小世界怎么办?】
“改一下主角就好了,我来做这篇文的主角。看看——”商殉慢悠悠道,“谁做谁的狗。”
系统:【!】
商殉点燃香烟。
他才懒得舔主角受,但是会为了积分做任务。
那时陶亭辜发的朋友圈他看到了,他打算换个思路。攻略9999999人,让所有人都做任他摆布的棋——但目前,他还是感觉简星眠最有趣,想到这里,商殉掏出手机。
正好收到简星眠的消息。
简星眠:【我瘫在沙发上,感觉在cos尸体无聊得要死掉了要死掉了要死掉了要死掉了。】
简星眠:【上次的伤还疼吗?】
简星眠:【我想来你家,给你涂伤口腐烂的药。不想看你好起来只想看你溃烂溃烂溃烂这样你每次疼的时候都会想起我,就会永远记住我了好不好】
商殉屈指回复道:【拒了。】
简星眠:【一百万。】
下一秒,简星眠还在住处,忽听到门被敲响。
打开门时,先是一阵雨夜的凉风探进屋内,伴随着一点夹着薄荷味的潮湿空气。
在路灯投来的橙光中,简星眠看清门口站着的银发青年。路灯将商殉的身型勾勒得颀长,穿着的黑色夹克上染着些雨水,整个人倚着门框站着时,松松散散的。
指尖还燃着香烟,寥寥烟雾散开在风里。
“你身上有款男士香水味,从别处沾染的。”简星眠说。
商殉:“狗鼻子?”
他垂眸,注意到简星眠手里还捧着个罐子。想到简星眠说要涂药,里面应是药膏吧。
“那个人是谁?你有情人了还是炮/友?!你只能给我一个人治病!”简星眠说。
商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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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只是利益合作关系,你问的——”他轻笑了一下,“有点多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会疯的会发疯发疯发疯将你们全都杀掉的,你给我治病就只能给我治病!你站外面把身上香水味散散——”简星眠转过身,将门开得大了些,“还在外面站着?”
“那我进去了。”
岛上的演员基本住在一起,由剧组统一安排在一栋临时搭建的楼里。简星眠算半个投资方,和导演、制片人等住在单独的一栋楼里,住处更加宽敞。
房间门打开后,露出里面的样貌。整个屋内黑漆漆一片。
直到领着商殉进屋,简星眠将室内的灯一盏盏打开。
系统刚扫一眼环境,开始瘫了:【呕……】
【宿主,救命啊啊啊啊!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发抖】
商殉倒是在沙发上坐下来了,他饶有兴趣地看了下简星眠屋内的装饰,也有些感到意外。
灯泡打着顶光,发出神经质般的嗡鸣,客厅墙壁堆满了瓶瓶罐罐。
那些透明的玻璃罐里,正漂浮着一颗颗活生生的……眼球!
眼球的眼白处,密布着红血丝。仿佛用细针刺破眼球后,裂开蛛网状血痕。
每一颗眼球的大小、质感像是锅里烫煮的半生不熟的肉丸,湿哒哒的,白森森的,黏糊糊的。
眼球后面还连着一小截血丝不化的肉须,和豆腐状的脑部碎肉。
这些瓶瓶罐罐一瓶挨着一瓶,目测有百颗眼球。
那些眼球,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看得人头皮发麻,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商殉将雨伞放好,坐到沙发上后,若有所思同简星眠道:“感觉每一颗,都像是你的眼睛?”
简星眠脊背一直。
——被发现了。
简星眠:“我自己剜下来的。”
简星眠的声音一直没什么起伏,有种阴森感:“脑子里情绪太多是会爆炸的,剥离一部分身体,会觉得很爽。”
商殉用一种微妙的神情看向简星眠,靠在沙发上,道:“过来——”
“有病吗?要现场对比?”简星眠嘴上反驳,身体却凑近了些。
商殉看了下,简星眠瞳仁黑漆漆的。眼球墙上的眼睛全是极黑色的瞳仁。跟简星眠眼眶里的一模一样。都是那种无神的、丧气的感觉。
忽然。
商殉将手按在简星眠的眼窝上,只要再用些力,0.1mm指尖就能捣进简星眠的眼球里,极危险的姿势——
商殉眯起眼,薄荷气息缓缓喷洒在简星眠的脸上,掀起一层热浪。
“你干嘛?!”简星眠直接弹跳反射似的,躲开。
心脏嘭嘭嘭嘭跳得飞快。
商殉轻捻了下指尖,看着简星眠像只野猫般警惕地炸了毛,轻笑道:“想象一下怎么剜下来。”
“你……”简星眠担心他联系到怪物,又绷着神经改了口:“骗你的。那些都是树脂做的。主要夜里起夜看到它们非常提神。”
片刻后,简星眠去了趟里屋。
商殉倚在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在茶几边缘,没有烟灰缸,他索性将烟灰弹在桌上的杯中。氤氲的烟雾中,鼻梁上的镜片反射一些亮光。
商殉瞥了一眼桌上的药罐,打开——
药罐里,竟是那只他在片场摸过的鸟,只剩下鸟骨,显然是被炖汤吃完了。商殉觉得简星眠有点有趣。他觉得再在简星眠家里发现什么阴森、变态的东西都不足为奇了。
待简星眠走过来时,商殉这才发现他腕部有血,
也许是剖开那只鸟时溅的血,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愈发黏腻阴湿。
简星眠乌黑的发有些遮眼,眼神透着诡异的病态,声线也阴森森的:“你不是喜欢摸它吗?摸够了吗?我将它炖了吃掉了。”
简星眠舔了舔嘴巴,“我不是说说而已哦,等我找出来那个香味的主人我就将他也吃……也杀掉。嘻嘻。将你身边的所有人全都清理掉!”
商殉陷在沙发里,慢条斯理抽着烟,指尖弹了弹烟灰。
镜片后的眼睛斯文弯起,像在看一个玩具般俯视着简星眠:“……”
紧接着,简星眠翻找出医药箱。
药箱里装着纱布、棉签、一些瓶瓶罐罐的药、还有测量用的皮尺、钢尺和温度计。
简星眠翻找出一瓶药膏,用棉签蘸了蘸,黏稠的膏体在瓶口拉出银丝。
简星眠抬眼看向商殉:“怎么不脱衣服?”
商殉:“你说话一直这么直接吗?”
“……”简星眠没来由地,想起商殉身上的他人香水味,眼底更幽暗了,不悦地舔了舔臼齿:“我想现在跟你上床。”
商殉轻笑了一下,将黑色的夹克脱下来,银发松散地扎成小揪。
两人离得很近,甚至连呼吸都交错在一起,空气变得湿热了些。
视线落在商殉锁骨处时,简星眠呼吸一窒,心跳腾地加快,耳根也开始发烫。
青年的皮肤冷白,显得伤势触目惊心,虽然结了疤但边缘还是有些渗血。
当时商殉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连眉都没皱一下,简星眠还误以为自己刺得很轻。现在才发现,自己当时下手还是挺狠的。
简星眠转身去拿茶几上的药膏。
但在背对着商殉时,简星眠忽觉脊背僵直,呼吸一窒。
“!”
是商殉抬脚勾住他,鞋底碾着腿弯,迫使简星眠跪坐地毯——
“唰!”紧接着,简星眠感觉到一道皮带,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火辣辣的。
背后传来一道懒懒的声音:“我只负责治病,不跟病人上床。”
8.第8章(二更)
陶亭辜坐在家里沙发上。
他今天穿了件粉色的短T,嘴里咬着根棒棒糖,坐姿很端正,低头玩着贪吃蛇。
屋里聚了好几个同剧组、跟陶亭辜关系好的,此刻他们正边搓着麻酱,边有说有笑:
“亭宝,还有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听说到时候段洵年段总给你庆生办party,真的假的呀?!那可是全国首富排名前百的段总啊,听说他为人狠戾残忍,独独对亭宝独宠——”
“不止是段总,还有好多商业、娱乐圈知名人士会来。”
“听说生日会还全程直播呢!”
“啧啧,真好。谁见了能忍住不夸我们亭宝娇美可爱?!”
“就是就是!……还单纯,网上都说亭宝,是‘甜妹’、‘圣洁小白花’!”
“不过亭宝。你那死舔狗怎么样了啊?就那个,跑了十几条街淋雨给你买蛋挞的?那什么狗玩意叫商殉是吧?”
亭辜咬着棒棒糖,“嗯”了一声。
屏幕上方忽弹出来一条热搜消息框。#惊天反转!烂片王商殉打脸群嘲
他抬手点进去,正好看到一条短视频。视频里是昨天商殉在片场时,将江平脑袋摁桶里的那一出戏。
后半截的视频里。
商殉演技星云流水,抬起眼睫时,连睫毛上都浸着些“血珠”,眼底似笑非笑的。
那种“杀人魔”的压迫感,隔着屏幕都令陶亭辜感到心惊肉跳。
陶亭辜翻了翻底下的评论。
【这mb男演技进步了?!我记得他上部戏还是只会干瞪眼,没表情啊……】
【包/养商殉的富商到底是谁啊?吃这么香,上次你们就在打哑谜谁能给我解个惑?】
【0.99r,出#过气烂片王商殉群趴母带1.88G】
【这给商殉搭戏的接不住戏,太辣鸡了笑得我应在江湖悠悠。】
【演技怎么突然变好了?】
陶亭辜轻轻捻了下手指,他也感觉商殉变了一个人。明明以前是很令他讨厌的舔狗,像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哈巴狗。但最近,他竟然莫名地不讨厌商殉了,感觉商殉变得像一阵风,疏远和琢磨不透。
他和商殉好像生了点距离。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与陶亭辜关系最好的姐妹,姜静说:“亭辜,你生日那个舔狗肯定还会给你送礼物,恬不知耻追求你哈哈哈哈哈哈。到时候你就羞辱他一顿,肯定很刺激——”
陶亭辜心底赞同,但表面维持人设,悄悄道:“这不太好吧。”
“哪有什么不好,也就你太善良了。反正他也就是个骚扰你的恶心舔狗。到时候你就当着商殉、直播的面。将他送你的花扔进垃圾桶,再骂他‘死舔狗,滚远点’。”
陶亭辜:“好哦。”
到时候一定狠狠羞辱商殉!反正那就是供他随便嚯嚯的。
但脑中却莫名想起,当时在过道里,商殉靠近时,风里挟来商殉温烫的体温和淡淡的薄荷味,他连心脏都跳得飞快——
姜静看了陶亭辜,好奇道:“亭宝,你耳朵怎么红了?”
陶亭辜喝了口水,吐舌道:“应该是这里太热了。”
*
中途,商殉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是未知号码,便挂断了,但掏手机时,随手从兜里带出几个巧克力。
商殉将巧克力扔给简星眠:“奖励给你吃。”
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他瞥了眼卫生间的门,上面有一块是磨砂玻璃,能隐约看到外面有一块黑影,几乎贴在门上。简星眠像是很有偷窥癖,恨不得每天25h视奸他。难不成以为他躲卫生间和别人私聊偷情?
“尿尿都要偷看——”
商殉轻笑了一下,“你是有什么怪癖吗?”
简星眠:“……”
其实是忽然想起一件事。卫生间的地上还放着那台投影仪,他忘记收起来了。要是商殉把投影摁开看到里面色/情的画面,就该知道他是怪物,就完蛋了。
简星眠抿了下唇,直接拧开门把——
商殉:“……”
简星眠欲盖弥彰似的走到商殉旁边,将投影仪拎起来,想到里面装的是什么。简星眠耳朵腾得红了,语气却凶巴巴:“拿个东西而已。”
商殉:“里面是什么?”
简星眠的眼神无意间瞥到商殉,转过身去道,“Gay片。我的精神食粮,怕你不小心摁开开关吓死——”
商殉微微挑眉,直觉不对劲,像是有什么在瞒着自己,神经绷这么紧。反而有点想知道简星眠在玩什么花样:“转过来,不是要看吗?”
简星眠:“!”
脑中像是有什么轰地响了一下,后背都浸出薄汗。
“都是带把的——”
商殉,“小狗那么想研究,不如直接过来看。研究下我和别人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商殉的语气懒懒的,却比平时重一些,像是发现秘密般直勾勾盯着简星眠。温热的吐息缠进耳膜里时,惊得简星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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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颤。
简星眠觉得耳朵更烫了,没转身,只是绷着身体问了句:“你会不会觉得我变态?”
商殉盯着简星眠,喉间溢出气音笑,“投影仪里面又不是我的床照,我为什么要觉得你变态。”
简星眠:“。”
商殉又问:“要不,一起看片?”
简星眠果断道:“不行。”
下意识感到喉咙发干发紧,有一种隐秘的角落随时要被揭发的紧张感,手心都浸出细汗。
或许是卫生间过于狭窄,简星眠感觉呼吸不畅,后知后觉地觉得舌尖都有些黏腻。
像是刚才那颗酒心巧克力的甜甘感,又重回舌尖。
他觉得脸颊发烫,脊骨酥软,竟有些醉意。
“!”
忽然心脏咯噔了下,因为简星眠察觉到,有一条触手正在脊背扭动着,像是毛茸茸的小狗尾巴一般兴奋地摇来摇去,还有眼眶里,那根极细的触手也蹿出来了。
他试着想将触手收回身体里。
却发现怎么也收不回去。
——难道是酒,影响了他?!
简星眠赶紧闭起眼,脊背抵着墙,还要用手再捂一层眼,冷冰冰地带着刺道:“谁稀罕跟你看片,你背着我不知道跟多少人看过吧?赶紧滚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再多待一秒我就将你杀了。”
商殉眉尾轻挑起一些,隐隐感觉到简星眠的声音有些慌乱,不像是羞耻,反而像是惊慌。
很不对劲。
商殉抬手,捏紧简星眠的下颚骨,强迫他仰头对上自己。
空气间弥漫淡淡的铁锈味。
简星眠紧闭着眼,睫毛在扑簌簌颤动,眼睑下挂着很浓的黑眼圈,唇还向下抿着,像是在……忍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卫衣帽子兜头罩着时,乌黑的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投出漆黑的影,简星眠的皮肤苍白到,几乎能看清皮下的紫青血管,里面仿佛渗出阴郁的湿气,像幽怨寒冷的鬼。
压迫的气息碾在简星眠的脸上。他的呼吸很快,商殉的手心能感觉到对方身体很凉,动作有些僵硬和机械。
在他盯着简星眠看时——
对方的眼皮鼓动了下,撑起一点很细的弧度。
眼球上长了什么?
还是,……什么东西?
顶光打下,商殉投落的阴影将简星眠完全拢进去,
漆黑的眼一动不动盯着简星眠,懒懒地,气息烫进耳膜里:“睁眼,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怎么了。”
9.第 9 章
商殉紧紧盯着简星眠,离简星眠更近了一步。
简星眠紧闭着眼,皮肤都快被视线渐渐烫出一个洞。他攥了攥手指,额间有细汗流下来,脊背扭动的触手缠成了麻花。
谁知,简星眠竟突然掏出揣在兜里的手。
“噗嗤。”手里攥着小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
然后简星眠才睁开眼。
商殉看到简星眠的瞳仁乌黑,眼白很白,黑白分明,很正常。
什么都没有。
空气间染着一点血腥味,刚才疼痛传来时,简星眠身上的触手便瞬间清醒般扎回身体里。
疼痛可以逼退触手。
商殉攥住简星眠的手腕:“这是做什么?”
滚烫的体温渗过布料进入皮肤,简星眠眼底还染着些痛意,但很快便假装恢复如常,凉凉道:“突然想起来之前刺伤你那次,现在我也划一道。扯平了。”
“好。”
灯光下,镜片反出亮光。商殉弯起眼,眼底浸着笑意不明的压迫感。“但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藏的事,不乖的小狗会面临惩罚。”
他抬手,用烟头烫了下简星眠的耳垂。
商殉轻笑着,紧盯着简星眠,能感觉到简星眠如临大敌般,额角都渗出湿汗,明显有事瞒着,但已经把对方逼到自残份上了,不好再对着找不到证据的事情找解释。
*
屋外依旧在下着雨,斑驳的水痕顺着玻璃窗往下滴流。
回到客厅后。
简星眠半跪在沙发上,垂着眼睫给商殉涂药,只是有些毛躁,药涂得歪歪扭扭厚厚浅浅,挠了好几次头发。
商殉靠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抽烟。
他垂眸,看着简星眠涂药都能给自己脸上弄出一坨药,涂得时候还气呼呼地瞪着眼,像个炸毛的野生花猫似的,觉得有些好笑。
商殉在识海里问系统:“你说,简星眠是不是触手怪变的?”
系统摇摇头:【不应该吧宿主,这本书原文里对触手怪描写还挺少的,没提到它能变成人啊!你别想太多。】
商殉的脸上仍旧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眼底却暗了些。一想到那些凉冰冰攀爬在自己身上的触手,商殉就想吐,想将怪物肢解掉。
商殉评价系统:“你看起来很不靠谱。”
这破系统之前每次猜他心思,就没猜对过。
系统拍着并不存在的胸脯,打包票:【怎么可能?!相信统。简星眠怎么可能是触手怪呢?】
商殉抽着烟,道:“算了。”
简星眠会发抖求摸摸求安抚。很乖的狗。
怎么可能是那头恶心、冰凉又滑腻腻的怪物呢?
可惜系统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肯定会瑟瑟发抖问——
简星眠,哪里乖了?!
涂完药后,商殉套上T恤,又穿上皮夹克。
屋外仍是黑漆漆的雨夜,时不时有闪电劈下,像危险却无聊的深海海底。简星眠竟有些莫名地不想商殉离开,鬼使神差道:“不打算再讨好讨好金主吗?给你个机会,留下来陪我试戏。心情好了我再给你小费,或者将那些漂亮的眼球送你一颗。”
商殉含着笑将烟咬在唇间,偏头点燃,懒懒道:“剧里不是你和陶亭辜组成CP的么,你找他对戏合适些吧。”
简星眠:“他NG十几次都没过。要不是停电,再跟他排一会戏我就想——”
“试哪段?”商殉拿起简星眠放在茶几上的剧本,放在腿上翻开,漫不经心道。
“第117页,第89行开始。”简星眠舔了舔臼齿,隐隐有些兴奋,好像又找到一件商殉在意的事了。
那日他见商殉临时演戏时,台词流畅,演技也像是下过功夫。简星眠猜他很在乎事业,商殉那副懒散的外表下,其实藏着极强的好胜心和碾压欲,自身也花了很多心思训练过演技。
表面漫不经心,暗地里却在试图掌控一切。
猜对了。
商殉翻看着剧本,只见剧本上面写着:【在女鬼死去的那个夜晚,一切终于回归了平静。最后,他吻了吻他的嘴巴。他们做了一天一夜。】
商殉:“。”
“……最后他们做了一天一夜。”商殉念完,烟雾从唇间溢出,在冷白的灯下形成蛛网般的雾丝,含混低笑,“你很欲求不满吗?这个片段在电影里最多就是拍一下拉灯,要我陪你演出来这段——”
他按住简星眠的后颈,虎口缓缓用力,压着对方倾向自己,“你是想嫖?非要我给你干得你两条腿合不拢,湿哒哒的黏液,顺着小腿往下滴?”
简星眠:“你给我嫖吗?”
商殉:“第87页,第89行。你和陶亭辜的下一幕戏。”
商殉给他换了幕戏。
简星眠眼底更幽怨了:“没劲,又回到演戏……”
他耷拉着眼皮,兴致缺缺地翻看着剧本。
商殉找的那幕戏很简单。
主要讲述由简星眠演的角色A刚从女鬼的爪下逃脱,随后遇到将由陶亭辜饰演的B,A劫后余生,喜极而泣扑进B怀里的故事。
现在试戏,将由商殉扮演B,简星眠需要挑战A从恐惧到紧张中带着喜悦,到怀疑,到更多的喜悦,再到见到B时的喜极而泣,然后带着所有情感与B……抱抱。
简星眠进入状态很快,对着镜子试了几次便回到商殉面前,开始试演。
“B!我好想你!虽然你绿了我,跟我最好的闺蜜的男朋友在一起,而我也跟你的前男友的爸爸的小妈在一起。但现在我们都分手了,我还是很想你!”简星眠那张以往总是冷冰冰的脸上,难得地多了些情绪,像是在试着融入A。
有些遮眼的黑发下,简星眠眼睛慢慢睁大了一些,看着商殉时,瞳仁里竟好像真的有见到B的喜悦和期待,但是演技稍微夸张了一丁点。
商殉咬着烟,懒懒地观看着简星眠的演技。
商殉其实对演戏非常了解,在原世界里他年纪轻轻便斩获影帝,在漫天金箔里荣誉满身,为无数人所仰望。很多人一生追求的东西,他很早便取得,只可惜后来遭遇不幸英年早逝。
所以那日信手拈来的演戏,才会吸引导演的注意。
商殉看着简星眠。
能感觉到是简星眠在演角色A,并不是角色A本身从剧里走了出来。
简星眠不是科班出身,演技中等水平,这幕戏第一次试戏能达到这种效果还算勉强可以。
但接下来的一幕,就是A扑进B怀里。
也就是,简星眠扑进商殉怀里。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简星眠演着演着,似乎觉得肉麻,有些没稳住戏,台词念得冷淡又飞快,然后张开手臂朝商殉扑去。
啪。
简星眠的脑袋被一只大手按在了半空中。
商殉:“最后一幕不用演。”
简星眠气得咬牙切齿,没收住力险些飞出去。声音也变远了,绝望地叫着:“商殉,我想干死你——”
谁知,商殉的皮夹克拉链竟勾住了简星眠的衣摆。
“!”
嘭。
皮夹克直接又将飞出去的简星眠拉了回来,重重地砸向商殉的怀里!
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
商殉:“…………”
空气间染着淡淡的薄荷味。
商殉手中还夹着烟,因为简星眠是直接摔进他怀里的,导致他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只能抬起来,虚虚放在简星眠身侧。
指间燃起的青烟,一缕一缕摇摇晃晃悠闲升空。
竟有点像是,他在抱着简星眠。
简星眠的头发都垂下来,手还摁在商殉胸口,胸口在起伏。
离得近,商殉一抬眼,便能看到简星眠整个人都很局促,指尖蜷了下,像是不知道把手往哪放,耳根都红透了。
简星眠每次嘴巴很毒说黄话,但是一被碰到就哪哪都泛红,偏偏还要瞪着人像是给自己装气势,殊不知早已暴露一切:“你是不是爽到了?口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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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就是想抱我,想摸我。”
商殉觉得他的脑回路很强词夺理,轻笑了下:“我动了吗?”
简星眠:“不信。现在抱到了,是不是感觉心里暗爽?”
商殉:“我坐在这没动,突然迎面拍过来一块洗衣板。”
简星眠听懂了,商殉将他比作硬邦邦的洗衣板。简星眠回到那副阴暗丧气的模样,抬腿蹬了一下商殉的脚踝,整个人往上蹿了一点,埋在商殉的肩窝里就开始……咬他!
嘴里还咬牙切齿地骂着:“如果我是陶亭辜,现在抱完,你是不是嘴角都要翘飞到天上去是不是是不是不是是不是?恨我没早点将他的皮扒下来,做成人皮地毯每天踩一踩,他个小贱人凭什么敢盯着你啊,下次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喂你,问问你爽不爽。”
像是以示警告,他偏偏将商殉的锁骨咬得鲜血淋漓。
身上的戾气也愈来愈多。
商殉喉结滑动,轻笑:“你的舌头细胞是死了吗?”
“……”直到又苦又辣又涩的感觉完全在口腔中弥漫开时,简星眠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刚才给商殉涂了药,现在舔到一嘴巴药。
商殉好毒,防不胜防!
正想着时,手心也不慎按到商殉裤兜里的某个……东西。
“!”简星眠身躯一震,僵硬好几秒后,猛地反应过来,感觉连血液都不会流了,脊骨变得僵硬如铁!
手下摁着的东西。
长长的,硬硬的,扁扁的。
是把非常锋利而漂亮的刀,刀柄镶嵌水蓝色的玛瑙。
是那把……曾捅穿他身体的折叠刀!
商殉擒住简星眠的后颈,指腹揉捏了下:“不听话的小狗——”
滚烫的触感从后颈袭遍全身,简星眠感觉到一阵濒死感。在商殉身边,危险便一直存在,伴君如伴虎,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越砸越快。
简星眠眼皮耷拉,手指不自觉握紧,赶紧想起身去找水漱漱嘴里的药时。
却听到身后的人陷在沙发里抽烟,烟雾缭绕间,像是不经意似的提了一句,“陶亭辜是给我钱了还是给我命了,我为什么跟他抱?”
简星眠喝水的动作停顿一瞬,然后才回过神似的仰头喝下水,抹抹嘴巴,慢半拍地“……哦,哦。”了一声。
哦,那就是只和我抱。
只会和我抱。
开了些的窗户有凉风袭来,窗帘卷动。暖调的灯光投落在屋内,照亮简星眠的侧脸。
简星眠捧着杯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感觉死掉的心脏,终于又恢复跳动。
在胸腔里面,噔噔噔噔噔的蹦跶。
尝到水了,感觉舌尖的苦药味似乎冲淡了,水里泡着的那片柠檬片还是有点甜的。
*
商殉回到家时,已经临近夜里2点。
他将一罐装放眼球的玻璃罐放在柜子上,强迫症似的,调转了下方向,将瞳仁在的那面正对着外面。又找了下换洗衣服,便进去淋浴室冲澡。
荒岛上的住宿条件不太好,淋浴室能很狭窄。以防衣服放在淋浴室淋到水,商殉随手在淋浴室门口放了个椅子,将衣服都搭在上面。
“哗——”
温热的水流兜头淋下时,银发被热水冲得披散下来,商殉随意地抓着堆满洗发膏的头。手指间都变得黏糊糊的。
“嗡嗡”“嗡嗡”。水池旁的手机却一直在振动,像是有人因急事找他。
……
啪。
花洒关掉后。
淋浴室的门打开,一股薄薄的热气从敞开的门缝腾地溜出。
商殉腰间缠着浴巾,单手夹烟,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门缝里探出,准备拿椅子上的衣服。
摸索了两下。
商殉眼尾一挑。
凳子上空的。他的内裤不见了……
有小贼,偷了他的内裤。
商殉:“……”
商殉:“…………”防不胜防。
10.第 10 章
最后商殉只得裹住浴巾,去柜子里重新找了条内裤。
商殉看了下门窗,门窗都关得很好,没有人暴力进入过的痕迹,但是他的衣服确实被偷了。下意识他想到简星眠,毕竟简星眠一直阴暗潮湿,像是躲在暗处偷偷注视着他,无论做出多么变态的事情商殉都觉得很合理。
手机振了一下。剧组群里有人在发消息。
A:【有人丢衣服吗,我晒在走廊的衣服不见了,一件黄色的外套,谁看见了?@全体】
B:【我晒的裤衩也不见了!谁干的啊不会拿去打飞机吧草,内裤也偷,是不是人啊,赶紧滚出来!@全体】
C:【白天再找找看吧,现在太晚了没什么人看群@全体】
看到这几条消息时,商殉原本正在看剧本,但他现在看不下去了。
还以为简星眠只偷了自己的内裤,结果光是剧组群里在线的,就有7-8人说自己衣物被偷了。
简星眠,就这么饥不择食吗?
商殉在剧组群里发:【你怎么看?@简星眠】
简星眠刚从浴缸里睡一觉醒,商殉走后他就睡着了,头发呆呆地翘着一根。触手随意在水里散开,乳白的吸盘吸饱了水分,咕嘟咕嘟冒着七彩的泡泡。
他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是有人被偷衣服了吗?
是谁啊?
简星眠回道:【肯定是遇到变态了。听说会有变态把脸埋进偷来的衣服吸吸吸,吸完还要穿着睡觉@商殉】
商殉气笑了:【。】
还要穿着睡觉?
商殉咬着烟,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下次用皮带抽简星眠的时候,就该罚简星眠跪得更直些,多抽几下,让他抖得更厉害,看他还敢不敢偷内裤。
他想了想,或许自己不算在乎简星眠,但却厌恶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
*
回完群里的消息,商殉的手机又振了下。陶亭辜发过来一条私信:【商殉哥,你还没睡呀】
陶亭辜:【居然还有小偷到处偷衣服。他会不会钻到我们的房间里啊,外面还在打雷,好吓人,我能过来找你吗】
商殉随便搜了几条网络语录,回复:【落雨是上天的恩泽。莫慌莫怕[玫瑰],备好雨具多添衣,常言道风雨过后是彩虹,要相信明天会更好[玫瑰][玫瑰][玫瑰][微笑][微笑][微笑]】
陶亭辜:【……】
陶亭辜:【你都不让我去找你,我心情不好QAQ】
商殉:【保持好心情,注意安全。愿你每天开心,幸福每一天![玫瑰][玫瑰]】
陶亭辜:【……】
商殉:【牢记安全第一要务,切记收衣关窗断电源[微笑][微笑][微笑]】
商殉发现新招后,觉得爽多了,光选择自动回复抽象文案,就可以跟陶亭辜聊起来。而他坐在床边抽烟,想着该怎样调/教简星眠。
系统一昧地提醒:【宿主,你敢发我都不敢看。要不切人工吧?老用网络语录涨积分太慢了,你试试给陶亭辜发句语音。】
商殉按住语音键,声音没什么起伏,随意地回了句:“我睡了,晚安。”
在他发完后,聊天框的陶亭辜名字下显示【正在输入】,像是很激动又纠结发什么。隔了会陶亭辜夹着声音回了一句语音,还配了张hellokitty卖萌表情包。
商殉脑子里甚至能想到陶亭辜发语音时,那种甜腻的,好似含着太妃糖似的语气。
他没听,直接将手机扔回床上。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积分+2,主角受对你的心动值+2,世界进度8%。友情提示,当世界进度60%时会进入怪物强娶配角攻三,也就是强娶宿主你的模式。】
商殉咬着烟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风吹树叶时剐蹭玻璃的声响,却感觉有些吵。
这一晚商殉做了很多梦。
商殉梦到自己回到了幼时,并非原主的梦,而是他自己的。那时小商殉只有六七岁的模样,眼型和现在一样眼尾弯弯翘翘的,好像总是在笑的模样。小商殉住在一栋豪华的别墅里,然而供他活动的场所只有一个占地不到一平米的铁笼。笼子里关着小商殉和一只藏獒。
此时商家破产没落,小商殉的父母被同行逼至跳楼,家里只剩下一只从小伴他长大的藏獒。
藏獒瘦得脱型,小商殉身上也带着伤,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活动时候一瘸一拐的,左侧小臂处有一段被打得血肉模糊,还能看到一小截骨头戳出皮肤。
当有人来时。就会有鞭子从牢笼外面甩进来,带着凛冽的破空声,和飞溅的鲜血。小商殉抱住藏獒,一人一狗缩在一起相依为伴、瑟瑟发抖。
然而有一天,笼子里的小狗不见了。
又过了几天,当小商殉在某个黄昏高烧醒来时,发现笼子里放着一碗煮得香喷喷的肉。
在黄昏的暖橙光线下,饭菜里的热气升腾而起。浓浓的肉香勾引着人的味蕾。笼子外是那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大人,投落的阴影将小商殉完全拢进去,喉间还在发出刺耳难听的笑声。
小商殉高烧不止,头晕乎乎地几乎快要死掉。
他伸手抓住碗里滚烫的肉,就往嘴里塞,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肉是从哪里来的?
心里有所猜测但他不敢问,就只是就着咸咸的泪水狼吞虎咽。最后,小商殉朝那群人抬起头,乌黑的瞳仁里映出一张张嘲讽的脸,他将所有人的样貌都记了下来。
“笑一个。”有人又朝小商殉挥出一鞭。
小商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
周围那群人笑得更开心了,为首的人盯着小商殉道:“对对,就像这样,要记得笑哦。不要想着复仇,你只是被我们奴役的狗,怎么可能改变这个世界呢?”
“出来吧,我给你套上新的项圈。”
就在笼子打开时——
为首那人蹲下身,准备将狗链套在小商殉脖子上。
然而,灰扑扑的小商殉扑上去,竟一口咬断那人的颈侧动脉,血水喷溅!
……
从梦里醒过来时,商殉坐直身体,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咬了一根叼在嘴里。
不喜欢任何失去控制的感觉。
幼时是幼时,现在他只想要掌控一切。
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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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拿起手机翻了翻,准备给简星眠弹个视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只有一个手机号。商殉在剧组群里找到简星眠的联系方式,发送申请后,对方居然秒通过了。
商殉将视频弹过去时。
简星眠正在用触手翻找东西,接通时,立马将触手缩回身体里。有些局促地出现在视频框里。
商殉那边似是光线太暗,或是拿东西遮挡了,漆黑一片。
他懒懒的声音响起:“在做什么?”
简星眠:“?”
简星眠没想到商殉回突然给他打电话,心跳很快,理了理遮眼的头发道:“我在道具室,导演说今天布置场景,我拿几样东西带过去。等下应该还会有人来……”
在简星眠说着时,背景还传来脚步声。
商殉在视频通话内道:“背过去,趴在桌子上——”
简星眠:“?”
简星眠有点没弄明白商殉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将手机支起后,背过身去,将头抵着桌子。
商殉垂眸道:“衣摆掀上去用牙咬住——”
门外有脚步声渐近。
“要来人了,快一点。”简星眠紧张得攥紧桌子,心脏都快停跳了,喉咙愈发干涩得厉害。
闻言,简星眠掀起了衣服,叼在唇间,露出单薄的腰和后背的图腾。
不知为何,这个姿势令他感到非常羞耻。能感觉到商殉的目光透过手机屏幕投来时,似是有火星子烫在简星眠的后背,从骨骼里都蹿起一阵烧灼难耐的感觉。
同时,简星眠想起另一件事,不知道那日第一次相见时,他变成人形的那几秒有没有被商殉看到,会不会通过他后背的图腾认出他,发现他是怪物……
应该没有看到吧。
商殉陷入了沉默,没有再回话。
空气间只有淡淡的,烟头明灭时的窸窣声响。
简星眠额间的冷汗都快滴流下来了,脊背更加僵直。
疏忽了,商殉不会认出他了吧……?
然而就在这时,简星眠感觉到腰间传来一阵温烫感。
他的视线一滑,落向地面时,发现一双马丁靴出现在自己背后。其中一只鞋还抵在自己的腿间。
简星眠神经猛地绷紧。“!”
操,来人了。
居然还敢碰他,他要将这个人的手脚都砍下来!
触手在脊背里扭动了一瞬。
紧接着,一巴掌落在简星眠的屁股上。“!”简星眠的腰都快塌下去了,手腕却被对方狠狠攥住,动不得分毫。紧接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简星眠的手套地下探了进去。摩挲时的触感激得简星眠头皮一麻。
那只手,比简星眠的手还要大上一些,完全撑进手套里时,手套都被塞得鼓鼓囊囊。
手指与手指交叠,摩擦时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操,商殉。”
紧接着,商殉再次拍了下简星眠的屁股。
“商殉你疯了吗?”简星眠头皮一麻,身体都抖了下。
商殉懒懒的声音在简星眠背后,以及手机里同时响起:“屁股翘一下。看看内裤,看看你穿的哪条。”
11.第 11 章(二更)
简星眠:“???????”
“商殉,你是有病吗?你要在这里扒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简星眠感觉今天的商殉台词很刺激。
但行为整体很反常,像是有些生气,连说话语气都重重的。简星眠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头发也湿湿的搭在额前。
他的饥渴症被商殉弄得犯病了,浑身被细密的疼痛和痒感攀附,有些难以思考。
按照往常商殉会继续给他安抚。
简星眠眨了眨眼,满怀期待地等待那阵安抚落下。
但是下一秒,商殉的手指却从他的指缝间抽出。
只剩一些残留的体温。
空落下来。
像是想要尝一份甜美的蛋糕,明明它就在眼前,却怎么也尝不到。
“你是不是不敢啊?都是男的,你要脱就脱,我没那么不好意思——”简星眠喉间发痒,身体很不适,搭在桌上的手指有些下滑。乌黑的发虚浮地贴在额间,浑身都被蚂蚁啃噬般的疼痛席卷,他愈发想要得到安抚,“你再不碰碰我,我就要疼得死掉了。我死前也拉你一起死。”
商殉垂眸看着简星眠。
紧接着,他抓住简星眠的头发,蹲在简星眠面前,强迫对方抬头直视自己。
“可是我现在不想摸你,只想惩罚不听话的小狗,看你抖得好厉害,好可怜。”商殉突然说了句没边的话。
简星眠的脑壳轰地一下,有些发懵。
商殉将烟头递在简星眠唇前,简星眠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凑上前吸了一口。但呛人的烟雾钻进肺腑时,简星眠一阵低咳。脊背的骨骼一节一节顶出来。
商殉坐在椅子上,俯视简星眠,眼神中透着种懒散的意味。
他夹着烟递至自己唇边,吸了一口:“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同这根烟一样,如果你想抽,可以过来拿——”
简星眠在烟雾中,看着商殉娴熟地抽烟,觉得耳膜鼓噪得很,发病的感觉愈来愈强烈,视线前的一切变得像是万花筒的世界,模糊不清。
只能看到商殉修长的手指,手背有利落的骨线绷起,猩红的火光在他指尖明明灭灭。
脑中莫名地想着,
他抽过的烟,我抽了,现在他又继续抽,
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想到这里,简星眠觉得心里有些隐秘的爽感,然而发病好难受,身上愈来愈痛,简星眠倾身凑近商殉,用滚烫的脸颊贴着商殉的鞋面蹭了蹭。
商殉眼睛眯起,愈发带着居高临下俯视一切的意味:“看我心情给不给你,但是不可以偷。明白?”
但是简星眠幽怨地盯着商殉,眼神染了些贪恋的病态:“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的就是我的,我想用就用,想穿就穿。你再不摸摸我,我就在这里将你杀了,做成冰/恋。”
商殉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光线投落下来时,在地面投出长长的阴影,将简星眠完全吞吃进去。
“不听话的小狗,就要接受惩罚。”商殉用鞋尖,挑起简星眠的下巴。
“……”简星眠被迫仰起头,喉咙绷紧时,手指都抠紧了衣服。
紧接着。
鞋尖顺着简星眠的喉咙,一路下滑,挑开简星眠的衣服。
简星眠的衣领敞开时,身上已经被饥渴症弄得滚热发红,锁骨处都带着汗珠。
商殉垂眸看了简星眠一眼:“你看上去,似乎耐力不太好的样子。”
青年的鞋尖滑至简星眠的腿根处,磨蹭了几下时,激起浑身过电一般的酸麻。
简星眠躬下身,有些受不了,热汗都顺着脊背流下来,一阵阵心惊肉跳。喷出的吐息都洒在商殉的脚踝处。
只能抓住商殉的脚,试图制止他继续挑弄,腿肚却抖得厉害,只能骂道:“操,商殉你是变态吗?你把我弄起来了,能给我操吗?”
商殉垂眸看着简星眠,注视着简星眠颤抖得厉害,却只是游刃有余地笑,无动于衷。
简星眠蜷缩在垫子上,背对着商殉,活动着手腕道:“要不是现在发病难受,下次一定弄你脸上。”
简星眠挣了挣拴在手腕的布条,忽然一倾身,扑上去咬住商殉夹着烟的手的虎口处,咬出一个血淋淋的牙印。
“我很贪心,我没有道德的,什么都想要。”简星眠舔了舔自己唇间的血,语气病态。
抬起眼时,虽然浑身湿漉漉,那双乌黑的眼睛却透着种情欲与阴郁交织的感觉。
商殉一脚踹在简星眠的肩膀上,将他踹倒在地。简星眠也没有善罢甘休,反而强忍着发病,也挥起拳朝商殉脸上揍去。商殉一想到偷内裤的事,手上就加了力度,简星眠被挑起饥渴症的情欲,却没有得到安抚,两人都像是带着气,直接在道具室内互殴了一顿。
简星眠打架的时候,更倾向于无章法地攻击,带着难以驯服地野性,遇到裸露的皮肤就一口咬上去。整个人埋在商殉腰际就咬了一口,舌尖都漫开腥甜的血味。
商殉以前演戏需要学过一点散打,拎起简星眠的手臂,便将简星眠整个人都扛了起来。
“靠,商殉你顶疼我了。我要弄死你!”简星眠的肚子卡在商殉的肩膀处。还没来得及反应,简星眠就被商殉狠狠砸在道具室的垫子上。
商殉一只手按住简星眠平坦的肚子,滚烫的热浪顺着简星眠的腹部蔓延开。商殉一拳就朝简星眠脸上揍去。
他甩了一下手时,刚刚被咬的牙印处飞溅出血,刺激下还带着点疼。
商殉胸腔里闷出一声笑:“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简星眠没什么力气了,皮肤饥渴症弄得他整个人都很瘫,连五感都仿佛被无限放大。能感受到商殉的气息很近,还有那只压在腹部的手,很烫,感觉内脏都被捂得暖乎乎的,还能听到自己愈跳愈烈的心跳。
整个人湿漉漉地躺在垫子上,眼睛却瞪着商殉,他声音压得极低,“算了,我不会再偷……碰碰我……求你……”
商殉也不是很想教训简星眠,但那一刻得知自己内裤被偷时,还是有些气的。
他没再同简星眠计较,伸手捏了捏简星眠的后颈。掌心与骨骼寸寸贴合,揉捏时带着过电般的温烫。
得到安抚后简星眠总算安静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浑身都带着戾气。他感觉浑身的痛意都散了不少,从情欲拉满的无助到得到触碰后的神经舒爽,脊背汗湿了一次又一次。如同经历了过山车,但整体的体验还是挺爽的。
商殉掏出纸巾擦拭简星眠唇间的血,任由简星眠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像是小狗那样不停蹭呀蹭。皮肤摩擦时,简星眠的脸滚热滚热,呼出的呼吸都湿湿的,喷洒在商殉的肩窝里。
商殉漫不经心地想。
真像只小狗。
……
渐渐,简星眠盯着商殉的唇间,想要趁着机会偷亲时。
忽地,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你自己弄吧。”商殉将纸巾丢给简星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然而,却看到剧组群里,有人传了一段视频。竟是那个叫袁瘦瘦的演员,正在屋内对着手机练习台词时,一个小钩子从袁瘦瘦背后的窗口甩了上来。
“!”袁瘦瘦正看着屏幕,撞见这一幕时小声地低呼一声。
他赶紧躲到柜子后面,偷偷用手机记录着。只见,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从窗口爬了上来。他看了看屋内并没有人,没有注意到躲在柜子里的袁瘦瘦。竟翻找着抽屉,找出好几件袁瘦瘦的内衣。
像是饿了八百年没吃过东西的人突然见到面包,他将脸埋在内裤里猛地吸了吸,然后喟叹地仰起头。接下来,那工作人员,竟解开自己的皮带,将那条内裤塞进自己的牛仔裤里,手臂还在不停地动着,喉间还不时发出自己几声舒爽的低叹。
江瘦瘦捂着嘴巴,险些被恶心地叫出声来。紧接着,他在柜子里摸到一个衣架,直接踹开柜门朝那工作人员身上揍去——
“死变态,恶心死了!给我死!快来人啊抓变态!!”打斗过程中,那工作人员的帽子和口罩都掉落下来。
露出一张戴着刀疤的恶心而丑陋的脸。
但是他力气很大,竟直接撞开江瘦瘦推开门跑了出去!
视频镜头愈发抖得厉害,江瘦瘦还在后面叫着:“快来人抓变态啊!这人偷衣服——!!”
视频播放完时,底下已经跳出来许多回复,都在吵嚷着要抓变态。
商殉垂眸看了看简星眠,显然简星眠也看到了视频,两人视线微妙地碰撞。商殉抬手点烟,然而第一遍并没有点燃,他莫名地觉得有点烦躁。
他本来也只是想要给简星眠一点惩罚,并没有多少影响。
但在知道那个偷内裤的不是简星眠,而是另有其人时,他反而感觉到很恶心,还有很强的反胃感。
商殉微妙地感觉到自己有些双标。
他对简星眠,和对其他人并不一样。
对简星眠就可以接受,对别人却只有生理上的厌恶和恶心。或许是这几日,帮简星眠治病时,与对方接触太多,不知不觉间被影响了些。
……
商殉洁癖重,找完简星眠回去时,身上带着汗又带着血。他摩挲了下衣服,浸着血渍的衣服洇湿开蛛网状的痕迹。他将衣服脱下丢进水池里。
他觉得不太舒服,索性淋了个澡。
洗澡时热气顺着身体蒸腾上来,青年的银发披散下来。他垂眸,看着热水淋过手指。
水流过指尖时,莫名地想到那时碰到简星眠皮肤时,对方因为发病而变得温烫的体温。商殉轻捻了一下指尖,明明他平时碰到一点脏污,都会想要用湿巾反复擦拭手指。
但居然并不排斥和简星眠的接触。
……
商殉洗好澡换好衣服,擦着头发走出淋浴间时,却听到房间里有些窸窣声响。
正好见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拉开他的衣柜,似乎准备翻找衣服。正是袁瘦瘦发的视频里偷内裤的那个男人.
商殉站在淋浴间门口,漫不经心地看着男人像是阴暗的老鼠般翻找着他的内裤,举起手机将这一幕拍下来后,慢悠悠地发进剧组群里。
那男人翻找出一件贴身衬衣后,直接摊在脸上闻了闻,然后又躬起腰,朝商殉的床上摸去。也不知道是在摸索着什么,到处敲敲捣捣后又疑惑地挠了挠头。
商殉站在男人身后,咬着烟懒懒道:“你是在找我吗?”
压迫的气息顺着投落的阴影朝男人蔓延而去,男人没料到会被商殉撞见,猛地心脏一提,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商殉直接拎起一件离的近的东西,就朝男人砸去!
男人头上被花瓶砸了一下,登时流下血来,他扭头看到有人顿知不妙:“操,你怎么没睡觉。”
商殉:“看来你很关注我。”
男人衣服都顾不上拿,直接甩下手里的东西,就朝门外逃去——
“小偷出来了!快抓住他!”
商殉慢悠悠地跟着,喊了一声。
在鸭舌帽男身后,有人听到商殉的声音,纷纷打开门,朝男人追去,一边追一边还有此起彼伏的“我靠又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商殉直接便冲上去追,那男人扭头就跑,竟一路跑到走廊尽头。走廊尽头很是空旷。
那里有一扇窗户,男人竟直接打开窗户跳下去——
商殉朝底下看了一眼,想起积分,给陶亭辜发了条消息:【小心点,那个偷衣服的男人朝你那边过去了。】顺带复制了下,给简星眠也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商殉顺着管道往下跳,他们原先所在的道具室在四楼,然而在下到一半时,从三楼的窗户里竟直接弹探出一根带着钉子的铁棍,狠狠砸在商殉手上。
“嘶。”商殉松了一只手,险些摔下去——
商殉这才注意到那男人还是挺有心眼的,竟然没有顺着管道逃到一楼逃跑,而是躲进了三楼,准备中途击打商殉让他摔下去!
“去死吧,我这一棍下去,直接摔死你!”那男人又高高挥出铁棒,狞笑着正准备揍向商殉——
“嘭!”地一声,商殉顺着管道滑下一些,直接一跃,一脚踹在男人的脸上。
“哎哟!你他妈的!”那男人捂着脸,痛苦地叫了一声,脸上登时现出一个鞋印,看起来狼狈不已。然而商殉已经轻轻松松跃进三楼房间内。
那男人自知不妙,转身连滚带爬就准备跑。拐弯时摔了一跤,险些手脚并用,气喘吁吁往其他地方跑。
商殉继续追着男人。
他从房间出来时,看到男人已经跑到了尽头,只能远远地看到他的背影。
原以为追不上男人了,谁知他竟然背对着商殉,一步步倒退着朝商殉走来。
等走近了,商殉才发现是一个穿着卫衣的男生,将小刀抵在男人喉间,逼着他步步后退。那男生浑身缠绕着阴郁和冰冷感。
当简星眠的目光落向商殉的手背时,眼底的阴郁感愈发重了,他的手指间已经用了力度,压住一道血痕。“救、救命……”那男人求饶道,“我就只是偷偷内衣,没做什么坏事,动刀子就不必了吧……”
商殉伸手攥住简星眠的手腕,简星眠看了一眼商殉时,身上的戾气才骤然消减般下去了。
商殉找了根绳子,将男人的手背朝身后捆了起来。男人衣服里掉下来的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内裤,男士、女士的都有,那男人盯着商殉,咽了咽口水道:“你在网上不干不净名声可比我更臭,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何必互相为难呢。我看你还有几分姿色,要不然我们找个小房间,我让你爽爽?”
“是吗——”
商殉咬着烟,朝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明明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眼型看起来很斯文,但在逆着光看向人时,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男人哆嗦了一下,莫名地有些不妙地预感,颤抖道:“你,你要干嘛。”
商殉将衣服向上卷起一些,直接找回那根钢棍朝男人的手上狠狠砸去——
男人一直在惨叫:“啊啊啊别砸了骨头要断了!草腻妈!老子刚才明明没有这么狠!”
紧接着,商殉并没有收手,朝男人脸上揍了很多下,将男人的门牙都揍了一颗,身上也补了几脚。
商殉咬着烟轻笑:“没办法,我更喜欢睚眦必报,这些就是送你的奖励。”
他将男人的照片、男人身上搜出来的证据全都拍了下来,将他发在剧组群里。这人原先是负责幕后布置道具的,大家印象里他的为人还算老实,只是平时话少,见到人时也不到招呼,只是压低帽檐匆匆离开。
这件事一出,众人瞠目结舌,在剧组群里议论纷纷:【怎么会是他?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哎,还是小心点吧,睡觉时候一定要关好门窗。】
【呜呜呜可惜了我的衣服,本来来岛上就没带几件,现在彻底不敢穿了。】
*
男人最终被关在一个独立的房间内,等着白天有船只停岸时,会有警/方将他带走拘留。男人牙齿一阵疼,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骂骂咧咧过着口瘾道:“狗日的商殉,下手这么狠,别让老子出来的时候逮着你,不然给你干烂……谁?!”
他正骂着,忽然感觉门口处传来一阵阴嗖嗖的凉风,像是有个影子飞快闪过。
他警惕地瞪大了眼睛:“谁在那里,别装神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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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的。”
就在这时,门锁突然掉落在地,一个穿着卫衣的男生走进了房间内。男人还在骂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他正骂着。
简星眠的神色变得很阴郁,漆黑的眸子盯着男人时,浑身都散发压抑而黑暗的气息:“你是个什么东西,谁准你意/淫他的呢。要不然你去死吧,嘻嘻。”
忽然看见简星眠张开嘴巴时,口器里长出无数细密的牙齿,一根触手从喉咙里探出。
与此同时,简星眠的身体也在扭曲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很快他的皮肤全都融化般后退,从里面正常出无数的触手。它庞大的身躯占满了整个房间。
“啪嗒。”触手怪的头顶撞了一下屋内的灯泡。灯泡摇摇晃晃,那男人却已经快吓傻眼了,“怪、怪物,卧槽卧槽,不要过来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怪物的一只触手已经牢牢地吸住男人的身体,将他拎起来,在屋内四处砸着。夜晚的雨越下越大,屋内的东西都被砸得发出霹雳啪啦的声音。
“有怪物啊啊啊啊来人啊啊啊啊——救命——”男人被吓得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推开房间时,触手悉数收回身体里。简星眠打开衣柜,拿出一件衣服,便将脸埋进去。衣服很干净,被熨帖得一条褶皱都没有。埋在鼻息间时,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其实他昨夜,也用触手偷偷偷了一件商殉的衣服。
没想到正好撞到有变态偷这么多衣服,那他,偷偷偷一件主人的衣服应该不算什么吧……
他只偷主人的……
主人,衣服,香香。
两天后,剧组的戏重新开机,然而却出了一些事。
先是那个被带走的猥琐男人莫名奇妙疯了,被铐走的时候,神情痴傻,嘴里流着口水,还发癫似的喊道:“啊,啊。怪物,怪物……”不仅如此,还有一位女演员,来岛上的时候带了一只小鹦鹉。
小鹦鹉平时就在笼子里飞一飞,昨天她喂完食忘记关笼子,谁知那鹦鹉竟飞了出去。
女演员一觉醒来时,就发现鹦鹉死在自家门口。脖子上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一道裂缝,血都被舔吸干净了。她跟另一位带着小狗来岛上的演员吵起来了,非要觉得是那人带的狗咬死了她的宝贝小鸟。
另一件事,就是主演陶亭辜因为水土不服,发烧了,住在临时搭建的医疗棚子里输液。
主演拍戏进度再次落下,只能先拍摄其他的戏份。只不过这是部有bl线的恐怖片,两位主演的互动戏份暂时搁置,导演打算先拍摄简星眠的单线戏份。
系统:【宿主,你去看看陶亭辜吧。原文剧情里,你就是陶亭辜水土不服这段日子里照顾陶亭辜,让他对你产生了微妙的感情。也就是后来主角攻见到你俩在一起,感到吃醋,并从而正式意识自己对主角受的感情的日子。】
刚好不用被简星眠盯着,商殉在系统的催促下,还是决定去探望下陶亭辜赚了一下任务积分。
一早,商殉便去剧组打包了两份粥。
系统:“你,怎么打了两份?”
商殉咬着烟:“等会你就知道了。”
临时搭建的医疗棚离拍摄地很久,毕竟岛上整体还是很荒芜的,剧组所搭设的所有场地都聚在一起。从拍摄的教堂走出来,拐个弯就是演员们的住处,而在住处旁边的小巷子里,就是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
现场布置很简单。只有一个简易的蓝色帐篷。底下有几张躺椅和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些瓶瓶罐罐的简易药。
陶亭辜因为水土不服,正在输液。他似乎很喜欢穿一些可爱型的衣服,正套着一件粉色的卫衣,帽子上还垂下来一双兔耳。脖子上也挂着一副粉色的耳机。
还有几名被蚊虫叮咬的演员,正靠在躺椅上喷药。
陶亭辜身边还坐着一个人,是正在被保镖用轮椅推着的段洵年。段洵年整个人阴沉着一张脸,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轻点着,无论在那里都有种气场很强的感觉。
段洵年似乎觉得陶亭辜的姿势对腰部不太好,示意陶亭辜坐直一些,将他的靠枕往上挪了挪,再让陶亭辜躺下,动作极近温柔,与传闻中那个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商业大佬形象判若两人。
那两名正在喷蚊虫叮咬药的演员偷偷瞥了瞥陶亭辜,又看了看段洵年,交流了眼神,似乎在暗暗磕着什么。
商殉提着两个保温桶走了过去,一份放在陶亭辜的躺椅旁,一份放在段洵年的怀里。
他抽着烟,声线懒懒地:“亭辜,小舅舅。”
陶亭辜坐直了一些身体,有一点激动:“商殉哥。你来啦。”但在陶亭辜身边,还有段洵年,以及陶亭辜的朋友姜静。所以很快,陶亭辜又躺回去一些,一副并不是特别在意商殉的样子道:“你随便坐吧。”
但是说着说着,他又有些忍不住,将桌子上姜静带来的蛋糕,切下来一块递给商殉:“这个挺好吃的,你带一块回去尝尝。”
系统:【5积分。】
商殉接过了蛋糕。
段洵年似乎有些不高兴,将粥随手递给保镖:“拿去扔了,我不用。没必要弄这些假惺惺。你过来我刚好有事找你。”
商殉无所谓地看着他。
段洵年朝另一个保镖示意了下,那位立马会了意,推着段洵年的轮椅进了一旁的小巷,商殉也跟着进去了。段洵年:“上次你被全网黑的事,你把收到的恶意不实辱骂的私信发我一份。虽然不想管你,但姐姐当年待我挺好,我还不至于完全不管不顾。”
商殉:“不用,我已经都留好了备份,发给律师了。恶意造谣的我都会告。”
段洵年看向商殉的眼神有些微微讶异,明明以往商殉什么事也不管,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做事有条有理,还知道提前将一切都安排好,反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聊了片刻后,段洵年推着轮椅走了。
商殉倚着墙壁抽了根烟,散散心。就在这时候他却发现在面前的柜子后,有个人直起身来。那是一名医护人员,名叫朝平,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头发都耙梳在脑后,他是桃花眼,看起来有种妖冶魅惑的感觉,双手插在口袋里。
看到商殉时,朝平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商先生,看起来心情不佳的样子,需要我给你开一副药调理下吗?”
商殉:“不用。”商殉随意地将烟头摁灭,丢进垃圾桶里。准备离开。
朝平:“但是我知道商先生,现在想知道什么。”朝平一面说着,似乎将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商殉回过头看了一眼时。
视线顿了顿,朝平放在桌子上的竟是一根长满吸盘的触手。那只触手外层通体漆黑,内里却是鲜红的颜色,放在桌子上时,还在滴着新鲜的水液。
商殉:“……”
朝平:“上次在教堂里时,他们提到触手与怪物,你的反应似乎很恨它。很巧,我也很想研究一下这个东西。如果能将它杀死,应该能卖不少钱。不如我们合作将它引出来?”
商殉咬着烟:“不需要,我不想和你合作。你也不用猜测我的想法。”
朝平:“可是我觉得你很有趣。上次你演的戏我看了,你以前笨拙的演戏的戏份我也看了。你的进步很大,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很喜欢。我只是想要帮帮你。”
商殉:“……?”
系统:【宿主,这个人可能是原文里的炮灰攻二四五……之一。坏了,他不是应该喜欢陶亭辜的吗,怎么会来找宿主你!难不成是你和原主的颜粉?】
商殉:“不用。”他转身准备离开,却感觉衣服被猛地挣紧。
是朝平在背后拉住了他。
12.第 12 章
“太拘束了,星眠。”崔导演举着喇叭,皱着眉道,“动作不到位。”
崔导演每次指导的电影都很扑街,但他对拍电影有股执拗劲,讲究细节,会尽力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平时他会开开玩笑,但遇到与拍戏相关的事,就像换了个人,表扬或者批评演员时也都很直接。
崔导叹了口气候,朝简星眠招招手,声音严肃:“星眠。你坐在那里的时候不要双腿并拢,两只手还都搭在腿上,还搭得这么对称。”
“太人机了,你是有些有肉的角色啊,又不是什么怪物刚变成人。”
简星眠:“。”
闻言,站在一旁的商殉,也看了下录像屏幕里的简星眠。
还真是双腿并拢,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简星眠眼神局促地看向屏幕,乌黑的头发下那双眼睛带着森然、阴郁的感觉,但是肢体不是特别协调。
明明私下里,简星眠会说骚话,阴郁又变态,怎么坐姿像个……小学生。
商殉盯着屏幕,喉结滑动了一下。
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简星眠莫名觉得他在笑。简星眠阴森森地站在一旁看着,头发都快遮挡眼睛了。
崔导又翻了翻录像机里的其他视频,导出给简星眠看。他直接找了一段商殉演戏时的片段,说道:“实在不行学习下商殉这里的坐姿,就这样往沙发上懒散一靠,是不是还挺随意自然的?”
商殉靠着一旁的树干,咬着烟,懒懒提了句:“得多看。”
崔导赞同地点点头:“星眠,你把商殉这几段拷回去,早晚各看一遍。”
简星眠:“……”
商殉喉间发出一声很轻的低笑。简星眠幽暗地看了商殉一眼,眼睛都有些无神,透着阴郁低丧的死气感。
崔导:“星眠,还有你之前和亭辜的互动,你俩演的是情侣不是仇人,怎么一点暧昧感都没有呢。亭辜也是,中间一段被鬼附身的戏,怎么演都呆呆的,不够阴森,哎,他现在还请了假。你们能不能积极点——现在剧已经正式开拍了,不要出岔子,不要为难我。”
崔导捏了捏眉心:“不然这荒郊野岭,我到哪去找一个能演阴森鬼气感的受,还要找一个能跟他拍暧昧的CP?!”
商殉&简星眠:“……”
*
早上的戏份,因为导演一直不通过,包括配角的戏也重新拍了十几条,拖到下午15点多才放行。
但紧接着,下午的第一幕戏,安排在15时30分。
时间比较赶,演员们都选择在片场取快餐,方便能直接接上下一幕戏。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很久,商殉胃里不适,他随意按了两下缓解。今天来不及回去做吃的,他索性去打饭的地方,挑选了下午餐。
打完饭,商殉的目光在餐棚梭巡一番,撞见在角落里吃饭的简星眠。
商殉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简星眠抬起头。
商殉身型颀长,192cm,是剧组里最高的那个了。眼下他穿着件黑色的皮夹克,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的眼镜,亮眼的银发在脑后还随意扎着个小揪揪,端着餐盘的指间散开寥寥青烟,神色闲散。
原本商殉名声挺坏,但在他抓贼的路上有监控,视频一下子就在剧组群和网上流传开了。商殉的口风最近改良不少。
走过来时,整个人在人群里的气质卓越,令人难以忽视,一路有演员和工作人员对商殉偷偷打量。
将餐盘放在桌上后,商殉支起长腿,随意地靠着椅子,划动手机屏幕。他今天皮肤很苍白,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无法吃正餐,看到米饭和肉类时,会幻觉见到狗笼与那日的一盘人肉与狗肉混杂的食物。
最后商殉拿了两块奶油蛋糕。餐棚里的饭菜与油香位愈发浓烈,仅仅是闻到肉味,商殉都感觉胃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拧绞,撕扯,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疼痛的神经,后背渗出冷汗,骨节都有些发白。
“商殉哥。”有工作人员路过,给商殉的桌上加了盏吃的。
她长得很漂亮,将头发别在脑后,甜声道,“给你加一碗冰糖雪燕补补。上次多亏你抓住了那个偷衣贼,我们都挺感谢你的,不然在这破岛上我们都得提心吊胆的。”
商殉:“不用,谢谢。”
简星眠森森道:“他不喝这个。你非要送的话送我也行。”
对方这才尴尬笑了笑,然后离开。
简星眠的眼神愈发扭曲,吃着肉时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他是泥沼里阴暗爬行的怪物,只想将商殉拖进地狱沉沦。
但商殉似乎在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无论是演技,还是行事,还有那张本就斯文精致的脸,都越来越亮眼,仿佛身处温暖的阳光里。
简星眠将筷子戳进肉里,眼底也暗了下来,问商殉:“你早上去哪了?你变了,你比平时晚到16分08秒,比昨天多抽一根烟,眼睛多眨两次。”
“你不像是会赖床的,背着我单独去找谁私会了?去找那个香水主人了?去找陶亭辜,还是其他人?”
商殉:“没有。”
他没有单独找谁私会,他是一起会的。
但是短短一会,还是有好几个人都给商殉端了吃的喝的,皆是表达了感谢的意思。还有几人看商殉的眼神变了质,似是带着倾慕,又似比倾慕更浓烈一点,说话时脸颊微红。
后面商殉全都主动拒绝了,简星眠阴森的表情才稍稍得到缓解。
想了想,见着简星眠还是闷闷不乐,商殉有些好笑,懒懒地问:“你的病现在有没有好点?还是完全不能与人接触吗?”
简星眠:“你是想等我病好了,就立马跑路吗?”
商殉舀着蛋糕,轻笑:“不会。”
简星眠:“到10秒了。现在10秒以内的皮肤触碰不会犯病。”
简星眠想了想,依旧觉得不安。他举起筷子,抵住商殉的喉咙:“我摸后颈的安抚不太起用了,下次需要更进一步的,需要更长时间,需要接吻,上床……”他边说着,神情愈发扭曲病态,“我会给你更多的报酬。但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挖下你的心脏吃掉,永远都可以感受你的存在。”
商殉低笑:“小狗学会亮爪子了,你似乎忘了我死了就没人给你治病——”
“!”简星眠还没反应过来,却一瞬间神经绷紧,商殉已经将漆皮马丁靴塞进他的两腿之间。
商殉的声线愈发懒散:“多少次了,还是夹这么紧。你得习惯每一次触碰——”
鞋尖往上抬了抬,踩到两颗小球。简星眠将筷子插进餐盘的肉丸里,心脏跳得飞快,小腹都在滚烫起来,耳根也烧烫得厉害。
但谁教商殉的,现在居然敢主动帮他治病了,简星眠反而觉得每次都惊吓又惊喜。众目睽睽之下就安抚吗,简星眠感觉心脏都快骤停了,呼吸紊乱。
商殉舀了一勺蛋糕吃,漫不经心道:“小狗抖得好厉害。”
他看着简星眠抬起眼回瞪过来。小狗的嘴巴紧紧抿着,黑色的眼睛里神色扭曲,像是想要杀了他,但是眼神里又爽又丧又羞耻又怨恨还有难以置信和意外,很生动,比简星眠平日里在剧组只会低头不说话的阴郁样子有趣多了,被碰一下,身体反应激烈,还会不受控制地回蹭商殉。
商殉愈发有种想要逗弄他的感觉。
这里的桌子很小,还有拖垂地的桌布遮挡。
周围全是人很是吵闹,群演们走来走去。却无人知他们在餐桌底下做什么。
表面上,商殉还在若无其事吃饭,坐姿很松散,一勺一勺地吃着蛋糕,绵密的奶油在口腔间散开。身体的不适被他掩饰得很好,胃似刀绞,伴随呼吸像是有一把尖刀,不停地往胃部插进去,再抽出捅入,却没有路人发现。
简星眠紧张得心脏都快跃出喉咙,胯间的碾压与摩擦令他不自觉呼吸加重,挺直了身体,完全无法忽略那忽轻忽重的触碰。喘气紊乱得不成样子,眼神还在瞪着商殉,偏偏大庭广众下不便挣扎反抗,只能夹紧双腿。
片刻后,商殉抬手碰了下简星眠的唇角,那里有昨日打架后残留的血迹。光是轻柔抚摸而过,简星眠已经下意识发抖,额间还带着些细汗。
商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太喜欢抖了,□□的时候你还有力气握住刀捅死我吗?”
“你!”简星眠被挑逗得舌尖都在发烫。片场餐厅人太多,他忍得难耐用筷子在餐盘里戳戳戳:“……”
不过,最后商殉没吃多少。感觉喉咙里塞满了肥腻的肉块,胃都在翻搅起来,像是被掺了刀片后,塞进洗衣机里疯转,疼痛从深处蔓延开来,似潮水一波一波涌来。
回到教堂时,商殉就去洗漱间吐了。
他用凉水洗漱了下。刚出洗漱间时,商殉的发丝还在滴水,浑身都透着点凉气。但青年气质上仍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皮夹克搭在手肘处,随意地翻折了下冷银色的打火机,点燃唇间的烟。
简星眠皱着眉等在门口。见商殉走出来,简星眠将他的手抓过去。
商殉懒懒地问:“怎么?你要给我把脉吗?”
“没疼死在里面吗?吐得撕心裂肺的。”简星眠掐住商殉的虎口处,“按按这里胃会好点。”
商殉被他掐得穴位发麻,但当手上的酸胀感袭来时,商殉确实觉得胃里不似刚才一般如刀似搅,针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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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疼,反而像是有股暖流缓缓渗进身体内,甜乎乎的散开。整个人好受多了。
简星眠:“刚才你怎么了?”
商殉咬着烟低笑时,声音却压重了些:“小狗没必要知道那么多,这不在我们的合约上。”
他不需要被试图了解。
简星眠眼神凶凶的,声音冰凉,以示警告:“行。在合约期间,你敢死我就给你坟挖了。”嘴上这么说,手上的按摩却一刻也没停。
“挖。你先死我就给你挖完奸/尸。”商殉叼着烟,抬手狠狠地揉了下简星眠的脑袋。
真像个咬人的……狗,有点好玩呢。
*
下午的戏份总体很顺。临近傍晚时,岛上却再一次电闪雷鸣,骤雨如瀑,恶劣的天气影响下,不出意外又停电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剧组已经提前备好了蜡烛,加上下午的几场戏崔导拍完觉得很满意,于是崔导提议:“岛上太荒凉了,也没什么活动。今晚我们剧组聚个餐吧,顺便玩点你们年轻人爱玩的游戏,彼此熟络熟络。”
工作人员将原本的工作台推到教堂中心,在十几张工作台上铺上桌布,又摆上琳琅满目的吃食,熟食,西餐,果汁,红酒都摆上了。
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那些食物带着诱人的光泽。后台的工作人员也提前准备好碟片,放着音乐。
挺像一场简单而小型的酒会。
现场约40来人,主演们还有部分群演和工作人员都到场了。袁瘦瘦和陶亭辜虽然还在修养身体中,但也并未扫兴地到场了。活动开始后,导演和编剧分别发言,讲了讲最近的一些拍戏思路,以及希望达到的效果。
发言完毕后,导演着重夸了好几句商殉:“进步很大,几条都是一遍过啊。最近你的戏份他们剪辑完放在官方号上,发出来,底下的评论都挺好的。”
商殉配合地应了句谦虚的话,感觉自己坐的位置很有趣,很刺激。
一群人围着长桌坐的,商殉左手边坐着阴郁的简星眠,右边坐着甜蜜蜜的陶亭辜,而在商殉正对面,还坐着那个医生朝平,朝平虽是个男人,今天却打扮得很美,衣领敞着,露出一大片薄削的胸膛。商殉扫了朝平一秒不到,朝平已经感受到商殉的视线,摇着红酒杯,朝商殉挥手“嗨~”了一声,眼神热辣如火。
商殉:“……”
饭后,有人提议玩游戏。
陶亭辜甜甜笑着,道:“我们可以玩真心话大冒险,纸牌游戏,或者狼人杀。”
一群人最终选择玩狼人杀。一款很经典的桌游,这个会的人多一点,全体成员分为好人和狼人阵营,由输的一方喝酒。
第一局的时候,商殉出去接了律师的电话,商讨了如何回击网上造谣的事情,花了十来分钟,并没有参加第一轮游戏。
当商殉回来坐下后,简星眠正好作为本轮游戏的最后一名狼人,被平名玩家刀了出去。狼人阵营失败。简星眠作为游戏输掉的一方,需要喝掉杯中的……酒。
商殉夹着烟的修长手指叩在扶手上,正在漫不经心把握着银质打火机。
场上几十双眼睛紧盯着简星眠,像是灼人的火炬,而杯中是滚烫的硫酸。这时还有更多的人在敲着冰桶起哄,声音吵嚷地搅拌着窒息的空气:
“简少爷这局轮到你喝啦,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喝呀喝呀喝呀。”
“芜湖!把杯里的喝完就行,玩的就是尽兴!”
“喝!喝!喝!”
简星眠:“……”
简星眠攥紧杯子,只觉得为难。上次,他只是舔到一点酒精巧克力里的酒精,触手就从脊骨里爆出,完全收不回去。这一杯酒下肚,他能给整个教堂掀翻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简星眠脑中一片混乱,胸口像被重物压着般沉重,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
有人推了简星眠手臂一下,试图强迫他快点喝,酒液都快飞溅出来。
正当简星眠心脏悬停,脑袋轰地一下时——
“!”简星眠却忽觉手中一轻。
竟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车熟路,探进简星眠的手中,轻巧勾走他的酒杯。带起一些细小的战栗。
简星眠机械地抬起些头,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只见那人下颚线弧度凌厉而漂亮,无形中带着压迫感陡增。吵嚷的场面登时安静下来,简星眠的心脏却越跳越快。
青年提着高脚杯的动作很随意。烟雾缭绕间,衣袖滑落,亮盈的红酒液困在修长的手指间摇曳。
低懒的嗓音里,浸着点意味不明的笑,在简星眠头顶传来:“强迫他做什么?我替他喝。”
13.第 13 章
商殉握着高脚杯。
他仰头,喉结上下滑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围小声议论:“他俩不是前两天还在打架吗,这是发生了什么?”
“情敌叫嚣吧。为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商殉是陶亭辜的舔狗,简星眠又在剧里和陶亭辜是一对,这俩不就纯纯情敌么,打架也正常。”
当商殉坐回椅子上时,简星眠感觉心脏跳得更快了,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原以为商殉会选择看他笑话,却没想到商殉会选择给他挡酒,现场有这么多人看到,看着陶亭辜眼睛都气红的样子,简星眠觉得心情变爽了,偷偷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商殉:【为什么帮我挡酒?】
商殉咬着烟,轻笑了一下:【不然呢,你自残也要藏着的秘密。】
简星眠心脏跳得飞快,听到商殉提到秘密。脑中一直在纠结商殉会不会知道他是触手怪。
商殉:【有秘密我可以独自发现,但没必要让你努力藏着的事曝光。】
我可以独自发现。
没必要让你努力藏着的事曝光。
简星眠呼吸窒了一瞬。
紧接着心脏跳得飞快,感觉快要跃出胸腔。简星眠脊柱里的触手悄悄扭动,他敲击屏幕道:【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喜欢被护着,想把心脏挖出来给你看看我现在有多开心w】
【也想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看看,看看主人是不是真心w=w】
简星眠顺手给商殉发了一笔,同安抚费一样的费用。
商殉看到打款时,微怔了一下。
一直只觉得简星眠在皮肤饥渴症犯病时,会给他很多类似蹭蹭、磨磨的回应。
没想到简星眠在其他方面,也跟他的皮肤饥渴症一样,只要去触碰,他就有回应。情绪价值倒是提供得很好。
*
接下来的游戏环节,还是玩的狼人杀。
商殉正漫不经心抽着烟,简星眠又发来一条消息:【上把游戏里,是陶亭辜把我“杀”了的。你待会“杀”了他。】
同一时刻,陶亭辜也发来消息:【商殉哥,我不想被“杀”,投票的话不要投我哦】
陶亭辜:【小猫卖萌.jpg】
闻言,商殉轻笑了一下,看明白这俩人的意思了。
简星眠想让他报仇“杀”了陶亭辜,陶亭辜却不想被“杀”。
或者说,他俩都想试探商殉的心,到底是更在乎陶亭辜还是简星眠?
但他们,似乎都弄错了方向……?
系统赶紧提醒:【宿主,这轮,先选择帮陶亭辜吧。你要舔陶亭辜,获得积分才能出小世界啊,攻略主角受的积分才是最重要的。】
商殉没回,只是咬着烟笑,他忽然有了一个新的玩法。
很快,狼人杀游戏第二轮开始。
这轮游戏由袁瘦瘦负责发牌,他将狼人杀的牌一张张发下去。
商殉拿起自己桌面上的牌,翻过来看了一下,他抽到的是【狼】。
所有牌都发完时,袁瘦瘦开始念读旁白:“天黑请闭眼,天亮请睁眼。狼人请睁眼,你今晚要杀的是……”
陶亭辜和简星眠都很紧张,【狼】可以随机选择杀死他们当中任意一个。
但第一夜,商殉按照约定,没有将陶亭辜“杀”死。
【狼】随机“杀”了名路人。
陶亭辜的心情很好,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往商殉身边靠了靠,甜甜道:“商殉哥,你真好。”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攻略积分10分。】
但简星眠的眼神都变得扭曲了,乌黑的发垂下来愈发低丧,飞快地给商殉发消息道:
【你很想死吗刚才为什么没有杀陶亭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你想跟他一起死吗】
【你是不是喜欢陶亭辜不许不许不许背叛小狗否则我会发疯发疯发疯发疯会将主人关起来,砍断主人的手脚,再用铁链穿过你漂亮的脊椎骨,你哪也去不了,然后每天只可以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我们从起床就接吻做/爱,好吗好吗好吗好吗好吗】
商殉看完反而轻笑一声,回了句:【你喜欢这种?】
商殉:【告诉你一个让游戏变得更好玩的方法。】
简星眠:【?】
滴滴。
商殉又发了一条消息。
看完商殉发过来的文字,简星眠呼吸紧绷,感觉心脏也愈跳愈快了。
很快,游戏里的第二夜开始。袁瘦瘦念读旁白:“天黑请闭眼,天亮请睁眼。狼人请睁眼,你今晚要杀的是……女巫请睁眼……”
天亮后,陶亭辜依旧活着,说明【狼】没有刀他。
相反。
商殉这头【狼】,将简星眠杀了!
系统:【卧槽宿主!简星眠会杀了你的,他就是个变态只想占有你,你居然还敢在游戏里杀了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
简星眠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依旧是那张低丧阴暗的脸,耳根却有些微微泛红。
怎么简星眠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被哄好了而且心情很好的样子?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宿主,你杀了简星眠,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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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居然没有找你发疯?】
系统:【卧槽宿主你干啥了?为什么】
【等等?!宿主你昨晚跟简星眠一起死了啊????】
简星眠忍不住喉间发干,看向商殉。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缓慢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银发垂下来,细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皮夹克的领口随意敞开,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懒散。
他仰头喝酒时,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像是无声的诱惑。
商殉本来是稳赢的,但他作为【狼】自爆了。
……
几分钟前,商殉给简星眠发了条消息:【小狗,你刚才说想挖开我的心脏,可以呀】
商殉:【我知道你喜欢那种感觉……要不要和我玩个游戏?】
商殉:【今晚,我是狼人,你是女巫。我会来找你,而你,可以用你的毒药结束我。】
商殉:【这条命送给你玩,让我死在你手里,我们殉情。】
……
“让我死在你手里,我们殉情。”
……
雨夜里,凉风鼓噪,当商殉真的陪他赴“死”,又替他喝下罚酒后,简星眠感觉心脏跳得飞快,快要从喉咙里跃出来。他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在商殉耳边说:“虽然你‘杀’了我,但选择陪着我,我还挺喜欢的。”
仗着有桌子遮挡,简星眠偷偷把手探过去,探进商殉的衣服里,触碰到商殉的腹部。指尖下的皮肤紧实而细腻,还带着令人心颤的温度。
简星眠的声音凉凉的,却比平时轻一些,像羽毛扫过商殉的耳畔:“喝了酒,胃会难受吗?今天你的表现挺好,我先不想着杀你了,给你揉会——”
然而,下一秒,商殉咬着烟,唇间似笑非笑,大手稳稳地攥住了简星眠不安分的手指。
他下意识回看一眼,简星眠被攥住手的一瞬间,还抖了一下身体,眼睛阴森森地看着人,却没什么杀伤力,更像只小野狗了。
商殉的声线低低的,带着压迫感,却浸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暧昧:“不用了,我现在不疼。”
商殉陷靠进椅子里时,随意地抽着烟。烟雾缭绕间,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斯文迷人,四周总是有人偷偷瞥他。
但商殉视若无闻,他对名利都很感兴趣,只想攻略9999999人,将他们一一驯服,变成自己的“狗”。
刚才商殉瞒着简星眠,回了很多人消息,段洵年、陶亭辜、朝平……
还有许多商殉记不住名字的。
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只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14.第 14 章
紧接着玩的游戏是击鼓传花。
只不过这次传的不是“花”,而是代表“花”的一张纸牌。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由其中一人蒙着眼睛敲桌子唱歌,被选中的蒙眼睛的人是袁瘦瘦。
在袁瘦瘦唱歌时,纸牌会在围着的人群中依次传下去,而在他停下时,手里拿着纸牌的人,要选择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很快,袁瘦瘦唱完了歌时,纸牌正停在商殉手中。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商殉,想知道他会抽中什么,简星眠也不例外,视线紧紧锁住商殉。
“商殉哥,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袁瘦瘦手里拿着一叠纸牌,问商殉。
商殉咬着烟,漫不经心道:“大冒险。”
商殉靠坐在椅子上,随意抽了一张纸牌,翻开。牌面上写着:
【在身上涂蛋糕,再由坐在你右边的人舔掉你身上的蛋糕】
???
商殉:“……”
商殉:“???????”
在他右边坐着的是陶亭辜。
让陶亭辜舔掉涂在商殉身上的蛋糕。
“哇哦,这么刺激!”
“舔的时候能不能再形容下什么口感呀?”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在起哄、吹口哨。
陶亭辜脸颊泛起些微红,他害羞地摸了摸脸颊,声音很小,夹起来时听上去很甜很奶气:“哎呀,好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
商殉有洁癖,看到这个冒险内心有点抗拒。而简星眠的脸色完全黑沉下来,阴森森地盯着商殉,视线像是一把有实质的刀,他想要割穿商殉。
“商殉哥,先别动,我给你涂下蛋糕。就涂在——”陶亭辜用勺子,蘸了一点蛋糕,涂在商殉的眼睑下方,“这里吧。”
陶亭辜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隔着蜡烛摇曳的光亮,能依稀可见他不经盈握的腰肢,两侧腰线内凹身材极好。
离得太近,商殉能能闻到空气间有泡发后的奶油香味,甜而腻,软乎乎的。陶亭辜似乎很柔弱,在涂蛋糕时,还会一个“一不小心”“没站稳”,就将手指蹭过商殉的侧脸,另一只手还按在商殉的胸口,像是只幼小而脆弱的鹿,呼吸也变得急促,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商殉。
一旁的简星眠悄无声息地攥紧手指,触手在脊柱里扭曲蠕动,想着该把陶亭辜分尸成18份,还是81份。
就在简星眠倾身,吐出舌头,快要舔去商殉脸上的蛋糕时——
“啪。”雨夜的凉风,突然把蜡烛吹灭了。
周围顿时陷入漆黑,和混乱的吵嚷声中:“草!太不给面子了!怎么卡在关键时候——”
“哎?蜡烛怎么灭了?谁跟有打火机啊!”
“啊啊啊啊啊我还没来得及看到香艳的舔蛋糕?!”
陶亭辜已经贴近商殉,然而黑暗中,他听到身边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不用舔,帮我擦掉就行。”
陶亭辜微滞了一下,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地用纸巾给商殉擦着脸上的蛋糕。只是陶亭辜很紧张,手指冰冰凉凉的,还在发抖,商殉莫名地觉得他太弱了,不太喜欢。
然而同一时刻。
简星眠却在黑暗中,无声地张开了口器。
一根触手从简星眠的喉咙里探出,蹭过商殉的颈侧。
商殉亢奋了一瞬。
这种滑腻湿润的触感,是那只怪物……
他迫切地想要杀死怪物。
商殉已经摸到了兜里的折叠刀,然而他正在被陶亭辜擦拭着蛋糕,周围还全是人吵吵嚷嚷的,不方便动手。就在这时,那触手竟蠕动着,在商殉的唇边摩擦。
若是换寻常人已经被吓疯了。
但商殉偏偏不怕怪物做任何事,最坏无非是被弄死,但那也挺有趣,反而愈刺激,愈是只会让商殉亢奋。
商殉索性放松,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它准备做什么。
于是那截触手,带着浑身戾气,撬开商殉的嘴巴探了进去。
商殉懒懒地倚靠在椅子上,衣领敞开了几颗,垂在身侧的手还在燃着香烟。
那触手竟如接吻般,撬动起商殉的舌尖,触手和商殉的唇舌痴缠在一起,又像是带着怨恨在商殉的嘴巴里横冲直撞,吸盘还在吮吸着商殉的口腔内壁,发出细小的水渍声。
它以一种近乎暴虐的方式,探索着商殉口腔的每一寸。
商殉狠狠地咬住触手,一只手紧紧按住那试图继续深入的触手。
另一只手则迅速掏出折叠刀,果断地割断触手的根部!
“噗嗤。”
然而那截断在口中的触手,却滑溜溜的扯不出来,它竟牢牢吸附住商殉的舌尖!
好甜……甜得让人发疯。
主人的舌尖,好软,好有劲……可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只对我一个人?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主人,也讨厌主人……讨厌死了!讨厌主人被别人靠近,讨厌所有靠近主人的东西!要占有占有占有占有占有占有占有占有!
简星眠感受到触手尖端的神经元,传来商殉的气息,心脏跳动飞快,只觉恨意和躁动交织在一起,头脑一阵晕眩,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
它竟还贪婪地吸附在商殉的舌头上,像是不愿意离开,霸占着商殉的舌头像是想要占为己有。
还想放肆?
商殉已经玩够了,干脆生嚼了几下触手,舌尖用力一顶,直接吞咽。
谁知,那截触手缓缓滑入时,竟一路舔到了商殉的胃里。
商殉:“……”
……
很快,蜡烛重新点燃。
却无旁人知,刚才发生了怎样糜乱的一幕。
那些人还在八卦地道:“啊啊啊啊居然已经舔完蛋糕了,我刚才还没来得及拍。”
“啊啊啊啊甜吗甜吗,亭辜?”
“被舔到是什么感觉啊商殉哥?”
商殉的神色已经恢复,语气里浸着笑,咬着烟漫不经心道:“换个话题。”
陶亭辜耳尖已经红了,欲盖弥彰道:“哎呀,你们别问这个问题了。蛋糕就是甜甜的啦!”
“……”简星眠脊柱里的触手都快缠成麻花,快把自己缠断了。眼神愈发幽怨。刚割下的触手还有半分钟感官残留。他切实地感受到商殉的牙齿、舌头、咽喉的轮廓,还有滚烫的血肉,甚至能听到商殉强劲而稳定的心脏跳动,像是坚实有力敲响的晨钟。
震得简星眠头皮发麻,喉咙干渴难耐,眼神却也愈发扭曲病态。主人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该是为了我……如果它敢为其他人跳动……我就将它捏碎,捏得粉碎。
中途,商殉的兜里手机一直在振动。
他掏出来,咬着烟看了一眼。
有很多条陶亭辜发过来的消息:【刚才贴近你的时候心跳好快,像小兔子蹦蹦跳跳哒哒哒。】
【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只是用纸巾擦擦蛋糕,商殉哥可以帮我保密吗?】
【我昨天做了很多饼干,超级可爱的!想要送给商殉哥尝尝(害羞地咬手帕)】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积分10分。】
商殉倒是不介意陶亭辜怎么说,他拿到了任务积分就行。倒是暗处一直有道阴森森的目光锁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在座的一名演员起身时,不慎撞到桌子,桌上的酒液洒上商殉的手机。
简星眠扯了几张纸巾,直接帮商殉擦拭。
纸巾摁上屏幕时,手机屏登时亮了起来。
商殉以为简星眠会看到陶亭辜发的。谁知,同一时刻,朝平的消息发了进来,挡住了陶亭辜的消息。
朝平:【哈哈哈哈哈我上次回去,研究了一下怎么杀死触手怪物。】
【我翻了书籍、网络,上面记载它在10世纪的时候就出现过。如果是真的话,它现在很可能已经2000多岁了,而且是不死之身】
【图片】
【图片】
【图片】
【但是!但是!我找到了杀死它的方法!特别材料!特别材料!你懂吗?不是什么破铜烂铁就能搞定它的!得是那种……那种……哈哈哈!你绝对想不到的材料!】
居然是在讨论,怎么杀死怪物。
简星眠还想继续往下看,商殉却抬手稳稳地扣住简星眠的手腕,语气不急不慢,压迫感却很重:“小狗也敢擅动主人的东西?乖乖待着,别越界。”
简星眠攥了攥手指,神情暗下来,他扭过头,凉凉地问商殉:“你相信有怪物?你们在研究怎么杀死它吗?”
商殉咬着烟,烟雾中轻眯起眼,声线懒懒的,“很少见小狗会有关心的话题,你在紧张什么呢?”
简星眠脊柱僵了僵,攥紧手指:“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很讨厌怪物吗?”
“当然。”
“……”
商殉抬手,夹着烟的手指揉了揉简星眠的头发,轻笑了一下安抚道:“没必要想那么多。你不是怪物,我又不会杀了你。”
简星眠抿了抿唇:“。”
*
夜里聚会结束,商殉洗完澡,回到被窝闭上眼。
然而他没睡多久,竟有无数只触手顺着门缝钻了进来,悉数爬上商殉的床。它们缠住了商殉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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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部、手腕、脚踝。
当商殉睁开眼时,那些触手压迫着他的身体,肺部、心脏都快要挤压到爆炸,仿佛要将他的生命一点点榨干,触手缠在商殉的身上不停地摩挲着。
带着冰凉、滑腻、带着令人窒息的黑暗气息……
还有黏腻的触手搅动的声音。
暗处的怪物神情异常扭曲,既想与商殉贴贴,又带着嫉妒扭曲的意味,触手逐渐收紧,一时竟分不出是暧昧更多还是恨意更多。
然而,商殉早已做好防备。在醒来的那一刻,他的手指已经扣住折叠刀的刀柄。
“咔!”刀身上的环形小孔套在他的无名指上,刀锋在指尖利落地旋转一圈,寒光一闪,一根触手应声而落,掉落在地后仍不甘地弹跳着。
感受到疼痛后,缠在商殉身上的所有触手都在剧烈抖动,愈收愈紧。它们张牙舞爪地挥舞,砸碎了房间里的物品,还有几根更是为所欲为地,钻进了商殉的衣服里、裤子里,冰冰凉凉地顺着商殉的身体舔舐,甚至舔掉了不能描述的地方。
商殉:“……”
系统紧张道:【宿主,小心!】
那些触手一边挑弄一边又像是在索命,有几根缠在商殉的腰间,逐渐更紧,力量愈发恐怖,几乎将商殉的内脏勒到爆炸。就在呼吸快要停滞的瞬间——
商殉抓起早已准备好的被子,猛地朝触手聚集处扔去。
“刺啦——”触手挥舞,锋利的触手将被子撕裂,然而被子里面的东西也洋洋洒洒飞出。
里面竟是塑料粉尘和棉絮混在一起,落下时像是暴雪洒落,弥漫整个房间。
然而商殉咬着烟,深吸一口,随后抬手,将点燃的打火机抛向那堆粉尘。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那被点燃的粉尘竟然爆炸了。
许多根怪物触手都被炸碎成飞溅的碎肉。火光与气流瞬间震碎所有窗户,还有碎玻璃蹭着商殉的眼角、手臂划过。触手全身都被火光烧着,发出痛苦而粗重的嚎叫声。
“再爬床——”
商殉咬着烟,眼尾有血在滴流下来,他却毫不在意,反而踩住几根残存的触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怪物,投落的阴影将怪物全都拢吃进去。
商殉眼底在笑,他的声音低沉而慵懒,无形中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我就将你杀死。你死不了也没关系。你来一次,我杀你一次。”
屋内内火光四起,窗帘被点燃,浓烟滚滚涌出窗外。
系统:【宿主,啊啊啊啊你不要命了!】
【这塑料粉尘,是不是上次怪物爬床后,你装进被子里的,这玩意遇火会爆炸啊,这爆炸不可控,一不小心就是你俩同归于尽。】
商殉倚靠着震出裂痕的墙壁,咬着烟,他的眼尾和手臂也在滴血,却只是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
想要什么都要得到,付出什么都无所谓。
死了也要在死前把怪物弄死。
系统发出尖锐的爆鸣:【疯了!宿主你太狠了!】
那些缠在商殉身上的触手也虚弱下来,商殉毫不留情地割断身上残余的触手。刀锋在月光下不断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杀意。
“咔。”
“咔。”
“咔。”
数十条触手接连落地,触手凝聚的中心似在发出虚弱的嚎叫。很快就从门缝退了出去。
雨夜里凉凉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商殉已经没有睡意。屋内终于再度安静下来,只剩下漫天火光,掉落在床上、地毯上蠕动的巨大触手,显示刚才真的有触手来过。
只是,他的屋子被蹂躏得无法睡了。
商殉抬手抹去眼尾的血迹,轻笑:“下次再来,我会让你更痛。”
……
两分钟后,商殉敲响了一个房间的门。
只是,打开门后,简星眠的举动似乎有些局促,眼神幽暗又复杂地盯着商殉:“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他将手背在身后,像是藏着什么秘密,屋内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和海水般的咸腥味,但是还有些怪怪的味道,说不上来,像是在屋里……烧烤?
商殉的神色警惕了些,视线紧紧盯着简星眠。
他注意到简星眠的喉结滑动,吞咽了一下,虽然简星眠的眼神依旧阴森扭曲,却在看到商殉时下意识后退一步,像是藏着什么秘密怕被发现。
简星眠下意识想关门:“下次再来治病吧,我今天不方便。”
“不是治病——”
青年抬手拦住即将关上的房门,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一闪,随即烟雾缭绕。商殉低笑了一下,“我找你,借个宿。”
15.第 15 章
简星眠垂着眼睫,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才慢吞吞将房间门打开:“进来吧。”
进屋时,房间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开了窗,那些血腥味很快便散了些。
商殉懒懒道:“你刚刚是在屋里面烧烤吗?”
简星眠一瞬间神经绷紧,将被烤熟的章鱼须背在身后,随即道:“没有。”
当商殉走进屋内时,有种无形的压迫在屋内散开。连给商殉倒水时,简星眠心脏都跳得很快,有点不敢和商殉对视。刚才要不是他溜得快,他已经再一次死在商殉手中了。
或许是最近几次商殉为他治病时贴得太近,让他下意识忘记了,商殉原本是个怎样残忍的人。
还好他有复活能力,刚刚在门口等待的那一会时间里,便是在等着背在身后的手臂上的火伤褪去。
商殉:“我房里失火了,用了楼道的灭火器灭了火但最近两天住不了人。在你这借住两天。”
“好。”
简星眠索性答应下来,眼底却变得幽暗一片,恨意逐渐将原先的爱意侵占。
脑中全是商殉刚才将他置之于死地的画面。
就将商殉留在这里,然后将商殉杀死好了。虽然简星眠不确定,是商殉会先杀了他,还是他先杀死商殉。
危险,在空气里弥漫……
*
商殉淋完澡后,枕着手臂躺在沙发上。
他和简星眠在同个屋内。商殉睡在简星眠床对面的沙发上。屋内很安静,只能听到简星眠淡淡的呼吸声,静得像是睡着了。
商殉扫了眼手机,发现陶亭辜发了好几条朋友圈。
其中有一条,是陶亭辜带着兔子耳朵发夹拍的。陶亭辜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是小鹿眼。
毛绒耳朵发夹是白色的,耳窝里还涂了粉色的腮红。他的手里举着个蛋糕叉,叉子上涂着绵密的奶油。
陶亭辜似乎喝了果酒,脸颊微红,朋友圈配字:【s,你像草莓蛋糕,好想多舔一口。】
商殉给陶亭辜私发道:【今天下午,导演将你留在片场跟你说了什么,他有没有和你说想要什么感觉的男主?我记得你那个角色是温柔型,但是温柔也分好几类,他想要哪种?】
陶亭辜:【啊,崔导就是说我演的有点呆,让我看看最近那个热爆剧里男一的几部剧,找找感觉。】
商殉:【还有其他的吗?】
陶亭辜:【崔导还让我看看X的网文……呜呜呜呜,怎么办商殉哥,我有点看不进去。】
像是想起什么,陶亭辜还给商殉发了好几张图片,是不同的尾巴照片,兔子尾巴,猫尾巴,白狐狸尾巴,还有糖果串连的彩色塑料尾巴。
那些仿真动物毛尾巴看起来都毛茸茸的,手感很好的样子。塑料尾巴则blingbling的。
陶亭辜:【对了,我有个朋友他想戴个尾巴,戴给喜欢的人看,让我问问商殉哥,你觉得哪个尾巴好看呀】
商殉:【都戴,一次戴九个。】
陶亭辜:【哎呀,商殉哥你好坏啊,我朋友说,这是定制的入/体尾巴,同时戴九个会死掉哒。】
陶亭辜又面红心跳地发了几条消息:【呼呼~不过我朋友说可以,他待会把照片发给我我发给你吖。】
陶亭辜看着手机屏幕,忽然发现商殉态度温和了些,还变得愿意跟他聊了,耳根变得红红的。
他摆拍了很多张戴尾巴的照片,P图,调色,精修后才发给商殉,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任务积分10分,当前世界进度15%。】
但商殉没有再回陶亭辜,他甚至没有点开聊天框。
陶亭辜是剧组的男一号,还是任务对象,无论是任务积分,还是陶亭辜手里的资源,商殉都想要。商殉看了看聊天记录提到的这几部剧和小说,他大致知道了导演想要什么样的男主感觉。
……
夜已经深了,商殉刷了一会手机便睡着了。只是他夜里睡得浅容易醒,当商殉睁眼时,注意到面前站着一个人,手里的尖刀还在月光下泛起森森然的寒光。
那人正用尖刀,在商殉的胸口比划着。
“想好从哪里动手了吗?”商殉声线慵懒,仿佛只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商殉牢牢握着简星眠的手腕。简星眠动弹不得,他原本已经准备行刺,然而被商殉压迫感的目光注视着。无所遁形。
“想好了。”简星眠眼底幽暗,声线里带着压抑的恨,凉凉道,“杀了你。把你身上结痂的伤口全都挑开,让你疼得求饶。”
简星眠还在挣扎着,想举起尖刀刺下去,然而商殉看似没用力道,尖刀却无法再前进半分。
“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吗?”商殉垂眸,懒懒地注视着简星眠,表面是那副意味不明笑着的模样,他说话时语调慢散漫听不出情绪,但却加重了咬字,心底早已浸着无名的怒意。
商殉倒是有些意外,原来过了这么久简星眠还是恨他。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病,简星眠还是只喂不熟的狗,会在夜里反咬。
商殉直接将简星眠扔到了床上!
商殉按住简星眠的手腕,注视着简星眠漆黑如墨、带着恨意的眼睛。能感受到简星眠一直在挣扎,手腕在动,腿还在踢踹着,像是怕他,抗拒他。
“你怕我?很好……那就继续怕下去。”商殉的声音低沉而慵懒,语气却比平时加重,“趴好,还要屁股的话。”
商殉抽出简星眠睡衣上的腰带,将简星眠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简星眠挣扎不开,反而因为布条和手腕的摩擦,身体愈发难受。
当商殉强大的气息压下来时,简星眠感到慌乱,他从商殉粗暴的动作中,忽然意识到对方是真的生气了。发病后的情欲忍得难耐,但简星眠还在赌气道:“商殉,商殉!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不然我一定杀了你剖出你的心脏,兑着红酒吃掉。”
“抖得这么厉害,你在生气还是害怕我呢?”下一秒,商殉抬手按住简星眠,语气浸着意味不明的笑,平静地反问,“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然而他愈是表现镇静愈叫人害怕,声音像是灌进耳膜里的滚烫浓焰,“——我是在给你治病,小野狗。”
但治病方法,他想换成惩罚。
床头柜上还摆着敞开的医药箱,里面有温度计、卷尺、钢尺这些……
商殉抽出钢尺。
“!”简星眠一瞬间脊背僵直,他不敢想象钢尺要怎么治病,下意识有种不祥的预感,浑身血液都快逆流了。
钢尺顺着简星眠的小腿腹摩挲了几下,一路上移至腿根处。反而一直在游移,细小的摩擦带来更大的震颤。然而简星眠手腕被禁锢,刚一退,大腿就贴上商殉滚烫的掌心,似撞上了坚实的墙,根本动弹不得。
不适的危机感弥散开来。
就像高高悬在头颅的砍刀,不知何时会落下!
简星眠心底畏惧,被磨得难耐,忍不住想要贴近商殉,然而他的脑中全是商殉和陶亭辜互动的画面,还有商殉砍断他触手时的巨大疼痛,赌气似的道:“不要!我不要你治病了。你只是为了利益才会同意治病,看似对我很好却都是为了钱,做完也只会杀了我。我宁愿去找对面邻居上床,也不需要你治——”
商殉只觉得简星眠说的话很混乱,为什么笃定他会杀了他呢?
明明简星眠平时很乖他很喜欢,他只会杀恶心的怪物,不会杀简星眠。
简星眠话音未落,商殉的手指已经抵入简星眠的舌根,简星眠被迫含住,口腔被撑开,异物的进入让简星眠在爽到头皮发麻的同时,不受控制地流出涎水。“咳……咳咳咳……”
商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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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抽动时,简星眠的喉头滑动,想生理性干呕却又吐不出来,只能被迫承受着商殉。他的眼泪都快涌出来,感觉到商殉的手指好烫,根本含不住,只能被迫吞咽……
“对不乖的狗的惩罚,你只能受着。”商殉垂眸看着简星眠,说话的同时,商殉的右手拿着那根钢尺,随意一挑,简星眠的腰带本就被解开,眼下更是松松垮垮散开,露出几乎赤/裸的身体,虽然得到触碰,饥渴症的疼痛在散去,但简星眠依旧羞耻得想死,想撞墙。
商殉浑身气压愈发低,“连手指都含不住,真进去了喉咙会不会被捅裂啊?”
商殉似笑非笑的,语气加重,“你去找他做。洗干净了吗?灌肠了吗——?”
他手上的力度愈发重,按压得简星眠舌根处都痛得如被浓焰侵蚀。
砰砰,砰砰砰砰砰。
“唔……”简星眠心跳飞快,体无遮挡的羞耻涌上心头,他感到恐惧,完全无法将现在的商殉,与那个帮他温柔挡酒的商殉重合为一。
他想抖。然而刚一后退,后腰就抵住商殉滚烫的手心,面前是商殉坚实的胸膛,青年肩宽腰窄,架着眼镜的斯文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简星眠感觉到无端的冷意。
冰冷的钢尺顺着简星眠的腿根处,一路上移。“啪。”商殉握住戒尺,直接在简星眠的腿根处抽了一下。
“唔……”简星眠瞬间呼吸都加重了。商殉握住钢尺,在简星眠的腿根处摩挲着,却迟迟没有落下下一戒尺。
不知疼痛会在何时降落,反而使简星眠抖得更厉害了。
商殉将戒尺抵着简星眠的亵裤,隔着薄薄的布料压住简星眠,简星眠一瞬间身体就绷直了。能清晰地感觉到戒尺凉而锋利的边缘。
温烫的手指按在简星眠的腿处,朝外侧掰开一些。简星眠又恨又被挑起情欲,几欲崩溃。
商殉银发随意地垂肩披散,皮肤冷白,骨相优越。
垂眸时,声线懒懒地,像是从喉咙深处缓缓碾出来:“不是想做吗?用这根戒尺,给你干到流血好不好——”
简星眠抖得更厉害了,当戒尺探进布料朝里伸了一些时。简星眠恐惧地叫着,眼泪都被吓出来了:“不要……不要弄……”
尺子棱角那么锋利,肯定会将他甘死在床上,不仅是死亡,更是羞辱。
简星眠的眼尾有液体滑落。
恨商殉用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的对待自己,恨商殉厌恶怪物身份的自己一再杀死他。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贴近商殉,发病时下意识依赖商殉,但当商殉恨怪物时,他失去了倚靠和保护,像是被置身悬崖。这种矛盾让他内心充满矛盾和痛苦,情绪崩溃。
“……”
商殉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不知道简星眠在怕他什么,恨他什么。只知道小狗的身体抖得特别厉害,甚至被吓哭了。
商殉最后还是停下了,将尺子退了出去,原本的生气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于是放过了简星眠。
就在这时,商殉的手机铃声响了。
听到铃声,简星眠盯向手机,他吸吸鼻翼,眼神幽暗了下来。
商殉停下来,按了接通键时,一不小心按到免提,那边传来陶亭辜鹅的哭腔:“商殉哥,我做了噩梦睡不着,能不能过来陪陪我……我戴兔子尾巴给你捏好不好。”
“你想着急死吗陶亭辜,晚上记得关好门窗否则我会过来杀死你。嘻嘻。剥下你的皮制作成人皮凳——”简星眠反应激烈,但商殉已经掐断电话。
并将简星眠的嘴巴里塞上布条。
“唔唔……”简星眠眼底愈发幽怨地瞪着商殉。
商殉松开简星眠,披上外套,点燃唇间的香烟离开时,轻笑了一下:“小狗。听话的机会不是每次都有。如果你学不会乖,总对我说谎。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16.第 16 章
与简星眠家里阴暗的黑色装修风不同,陶亭辜的住处以粉色为主色调。
商殉到时。陶亭辜正坐在沙发上,边咬着剔透的葡萄,边抱着平板玩贪吃蛇。
陶亭辜今晚画着淡妆,美甲涂的肉色,他穿着件粉白相间的蛋糕裙子,裙摆很蓬松,上面嵌着两圈毛茸茸的比心泰迪熊。
底下是网格款白色蕾丝长筒袜,白皙的腿腹软肉被蕾丝网格勒出浅浅的红痕,看起来很娇软。
穿着黑色皮衣、咬着烟的商殉:“……”
感觉自己和陶亭辜活在两个世界。他在现实,陶亭辜活在二次元童话里。
陶亭辜:“商殉哥,我给你发的照片看了呀?”
他一边说着,端了两杯红酒过来,递了一杯给商殉。
他在商殉的酒里,下了春/药。
还在不易发现的角落摆了摄像机。陶亭辜心脏跳得飞快,他要偷偷拍点商殉对他动手动脚的照片,去跟姐妹们吹嘘自己怎么玩狗的。如果发网上,网友也会骂商殉然后同情陶亭辜,这是他吸粉的好机会。就算商殉解释,陶亭辜是圣洁小白花,而商殉名声那么坏,没有人会相信商殉。
“拍得挺好。”商殉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懒懒回应着,语气却比平时重一些,像是心情不佳。
陶亭辜趁势过来环住商殉,动手揭开商殉衣领的扣子,在商殉耳边甜腻地道:“商殉哥,天气这么热,我帮你解一下扣子好不好呀。”
商殉原本不会正面回应陶亭辜,互动就像上班党带着班味的交公粮。
他来找陶亭辜,是在简星眠那里受了闷气,很气。如果和一个人处不来,他不会强迫自己继续这段关系。
经过简星眠的事,他觉得不如找陶亭辜,刷完积分早点出小世界。
在陶亭辜的目光专注在商殉身上时,商殉将两杯红酒互换位置。他一向戒心重。
商殉:“你不是说做噩梦睡不着,现在还怕?”
“商殉哥我撒谎了。”陶亭辜眨眨眼睛,甜甜道,“我就是想你了,才把你骗来,商殉哥会怪我吗?”
“那我现在走?”
“商殉哥别打趣我了。我自罚一杯吧,哥接受的话就把酒喝掉,不能接受就算啦。”陶亭辜一面说着,小鹿眼里泛起些红,让人不忍苛责,毕竟是刷积分神器。
最后两人都喝了红酒,陶亭辜见商殉喝了,眼神难以抑制地喜悦了些,他尽量克制着,保持平日里的娇羞感,道,“其实还有件事,想找商殉哥帮我弄下的。”
商殉:“什么事?”
陶亭辜:“帮我穿个耳钉吧,觉得会很漂亮。”
很快,陶亭辜端出一套道具,是穿耳钉用的,还有消毒药水和说明书,准备齐全。
陶亭辜乖乖坐在商殉面前,闭起眼睛,手指捏着裙摆上的装饰小熊。
打耳钉也不痛,还有亲密接触,还不轻轻松松拿下商殉?
顶光将商殉的阴影投落。商殉拿消毒药水喷了喷手指后,戴上黑色的无菌手套,说话时的呼吸喷洒在陶亭辜耳后,带来一阵无形的压迫感:
“舌头伸出来。”
陶亭辜有种不妙的预感,但很快他觉得自己多想了,乖乖地伸出舌头。
打耳钉……
跟伸舌头有什么关系?
死舔狗。
唔。
肯定是想偷偷跟我舌吻。
陶亭辜心里像灌了蜜,下巴忍不住抬了一些准备迎合。
“啊!”陶亭辜忽然叫出声。
舌头最脆弱的地方突然被凉而硬的东西抵住了,还有两根手指捏住舌肉。
“给你打个舌钉,怎么样?”商殉咬着烟,眼睛轻眯,居高临下地看着陶亭辜。
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后,陶亭辜突然就害怕起来,他睁开眼睛直接就哭了出来,只看到一根长而粗的舌钉抵住他的舌头正中……
好粗,他会不会被攮死?
但渐渐回过神后,陶亭辜看着钉子,不受控制地继续哭,但他又害怕,可又忍不住想打:“痛不痛?呜呜呜呜泥怎么会知我喜欢……”
商殉点着烟,在烟雾里意味不明地笑:“你不是有乳/钉么,你喜欢刺激点的。”
陶亭辜注视着商殉,眼泪还未干,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他先是愣了几秒,紧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捏了一下心脏,酥痒细麻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
有小众爱好得到支持的惊喜感,陶亭辜呼吸已经加快了,心脏越跳越快,耳根一阵阵烧红。
商殉看起来懒散对什么都不关心,但居然心思缜密到能精准猜出他的喜好。
非常恐怖的侦查力,能滴水不漏踩住他的xp。
“试一下进去的位置。”商殉两只手指夹住陶亭辜的舌尖,试完位置后,短暂地收起舌钉。
紧接着,商殉修长的手指托住陶亭辜的舌尖,将凉冰冰的棉球蘸着麻药,涂抹在那颗柔软的舌头上。
商殉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器官很红,像一颗熟透的草莓,感觉会捏出甜美的汁水。连舌头都比简星眠的舌头温柔配合,想到简星眠,商殉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愈发烦闷。
陶亭辜像是受惊的小鹿,呼吸急促,很紧张,舌头微微颤抖。
暴露在空气间时,吹到冷风时凉凉的。
但是商殉夹着舌片的两根手指却很烫。陶亭辜觉得自己的舌头又变得烫烫的,麻麻的。
商殉:“舌头。别抖,别卷我手指……”
“乖孩子,放松。”
但在银钉抵住舌面的那一刻,陶亭辜再次一瞬间神经绷紧,这次是真的要穿钉了。
可舌头还被手指禁锢,本能地又感到害怕和抗拒,眼泪立马出来了,喉间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唔……唔……”
商殉按下陶亭辜紧绷的肩膀,夹着烟懒懒道:“我不会让你痛,只会让你感受穿刺的爽。”
陶亭辜吸了吸鼻翼,然后才慢慢收了眼尾的泪,喉咙有些干渴,深呼吸了一下,在商殉的引导下竟慢慢放松下来。
商殉整个人周身环绕的气场很强大,随意地靠坐在沙发上时,也很有安全感。
或许是商殉的手指很平稳,动作专业。说话时语调也缓而慵懒,一点犹豫和紧张感都没有。
感觉商殉能解决所有问题。
长钉穿过舌肉时,陶亭辜眼眶泛红,牙齿虚虚咬合。
明明他是想羞辱商殉的,但是发展却有些不可控了。忍不住在商殉的引导下,慢慢信任商殉。
“滴答。”
透明的涎水顺着舌头淌下,滴在商殉的手套上,湿答答的,是穿钉时的生理反应。
陶亭辜感到一阵羞耻,睫毛微微发颤,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然而商殉却仿佛并不介意,只是在专注地进行手中的动作,青年拿着长钉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如玉。
薄薄的镜片后,五官很斯文,看人时睫毛垂着。修长的手指间,青烟徐徐上升。
商殉的气息像是无形的网,逐渐束缚住他。
陶亭辜只觉脑中空白,眼睛因为刚才的刺激还有些发红,愣愣地看着商殉,忍不住用目光描摹着商殉的一切。
陶亭辜还在晕乎乎的时候,“穿好了。”商殉轻笑说道。
他单手捏住陶亭辜的舌肉,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将舌钉的银质帽扣拧上,动作优雅而从容。
随后,商殉脱下手套,丢在一旁,夹着烟递至唇边,喉结滑动了一下:“你很勇敢,乖狗。”
陶亭辜的药效有些发作了,或许是手法真的挺好,居然真的不太痛,头晕乎乎,压根没仔细听商殉说了什么。似乎是被夸了,陶亭辜露出甜而羞赧的表情,脸颊红扑扑的,像是被夸奖的小动物,软软地靠在沙发上。
系统:【恭喜宿主,积分+200。】
系统忍不住道:【你是我见过,推主角受感情线最快的宿主了。不愧是影帝,感觉你都快把陶亭辜骗得底裤都不剩了,他已经蛮喜欢你了,还差5%感情进度就到怪物强娶你的情节了。】
但在商殉熄灭烟头时。陶亭辜却蹭过来抱住了商殉的腰,脸颊和耳根都泛着红道:“商殉哥……你打的舌钉好漂亮。唔,感觉好热,你能不能弄在我嘴里,用牛奶泡着钉子?”
陶亭辜一边说着,竟将白色的底裤扯至膝盖处,还在用脚尖勾住商殉的小腿。
幸好裙子比较长,会遮住下面,不然商殉就报/警性骚扰。
“还有哥,我不想穿……能不能帮我脱一下那个……”
商殉懒懒地看着陶亭辜涨红的脸,充满情欲的眼神,还有发癫的神志不清的举止。
顿时明白,陶亭辜在他的红酒下了春/药,想要搞毁他。
只是戒心重的商殉,阴差阳错把药又还给了陶亭辜。
系统:【还好宿主你没有喝,知人知面不知心。】
陶亭辜意识到了暴露,摇了摇头有点紧张,但又晕乎乎地哭着道:“商殉哥,你是不是换了酒。我错了,我只是想玩玩的,你那么在意我,肯定不会介意我的一时犯错吧……我可以接受你趁我发作,强迫我,要了我。”
系统:【宿主,你每次和简星眠治病都那么会互动,换个人应该也可以吧。】
【陶亭辜还是当红流量明星,微博几十万粉丝,还吃了药,肯定给你舔爽了。哎,可惜剧情又要崩坏了……】
商殉:“我对做/爱没兴趣,还有——”
【?】
商殉咬着烟,在识海里懒洋洋地回系统,“选狗也要看品相。”
最后,商殉用陶亭辜的手机,给他的朋友发消息让对方来接人。
陶亭辜似乎下的药挺猛,他一直在发/骚,轻哼着往商殉身上蹭着——
“让你更爽点好不好?”商殉干脆找了个布条,捆住陶亭辜的手脚。陶亭辜还在不停地磨着身体,手腕、脚踝处都被布条磨出血,在沙发上脸蛋红红地闷哼着:“唔……难受……商殉哥帮帮我……帮我弄弄,不要捆捆得好难受……”
“这是游戏,等你醒过来就好了。不过,我并不想让你那么快清醒。”商殉慵懒地倚着沙发,手指随意地捏住陶亭辜的下巴,将剩下的半杯红酒,缓缓灌进他嘴里。
酒液顺着陶亭辜的嘴角溢出,像是盛满的垃圾桶。
商殉眯了眯眼,唇边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顺手将烟头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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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亭辜的舌头上。
轻轻一掸。
烟头便落进陶亭辜喉咙。
最后,商殉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指,找到藏在隐蔽处的相机,抠走了储存卡。
随后商殉便离开了,留下一室狼藉。
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
次日剧组。
商殉到了片场时精神很好,昨夜他收获颇丰,收到了攻略陶亭辜的200任务积分,还有简星眠转来的治病费用。
最后没有住处可去,商殉给段洵年打了个电话。凭借原主的记忆,商殉知道段洵年极好面子,就算厌恶商殉,也会为了家族面子,而给商殉安排一处住处。说到底段洵年还是太富了,居然在登岛前提前半年命人在岛上搭了几套房屋,自己住着一套,剩下给保镖和随行餐饮师、医疗队住。
在商殉通完电话后,段洵年便给商殉安排了一处住处,比他原先的住处更宽敞,环境更好。
睡得很舒服。
然而剧组里,导演却正在急得团团转,已经到点了,陶亭辜却迟迟没来。
在场等着的还有妆造师、摄影师、群演等等,眼下他们已经等了陶亭辜两个小时,虽然平日里一口一个亭辜,眼下在太阳底下等着也渐渐有些不耐。
最重要的是,扮演女鬼的演员,身上画的特效妆成本很高,为达到逼真效果,胶体还是易融的,只能保存3个小时。
画一次妆,开销就是20w,每耽误一分一秒,消耗的都是真金白银。
所以这出戏,很重要,所有人都是提前到场,然而主演之一的陶亭辜竟然缺席。
崔导单手叉腰,眼底露出不悦:“没有时间观念,全剧组的人都在等他一个。演的好等你就算了,演的也就那样仗着自己流量明星,耍什么大牌,违约金赔得起吗……”
同一时间,段洵年也被保镖推着轮椅,坐在一旁。他是投资方之一,这也是他来岛后的第一次探班,却直接撞到陶亭辜鸽子的事情。
段洵眠眉头紧皱,手指攥紧了扶手,显得不悦。
商殉坐在一旁,随意地翻看着剧本。他当然知道陶亭辜为什么没来,昨夜下了那么猛的药,还不知道要怎样透支呢,白天哪里还起得来。
崔导捏着眉心,在片场焦急地来回走了几圈后,先提前拍了下商殉该演的戏份。
滚轮摄影机前移,商殉站在教堂的顶光之下,用匕首划开神像,脸上是飞溅的“血”。
颀长的大衣勾勒出青年优越的身型,眼神里是强者碾压一切鬼怪的自信与优越,偏偏动作利落,那份游刃有余的气质很是吸睛。
崔导忍不住夸赞:“演得不错。看得出来准备很充分,角色拿捏很好——”他一面说着,又问了问助理,“小周,陶亭辜来了没有?”
助理:“只接了电话——陶亭辜一直在尖叫在哭,说想死,说什么裙子被撕裂了,什么血什么的,不能演戏了。还有拿头撞墙的声音,哐哐哐的吓死了。他的经纪人正在赶去他家里……”
此时现场已经很多人,皆在议论纷纷:“天呐,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寻死觅活?”
“装什么呢,没人欠他的。演的一坨屎还要摆架子,臭贱人!”
“那就撞墙撞死啊,我妆都要化了。等三个小时腰都要断了。”
“演得还没商殉哥好呢,还是商殉哥最帅,哪怕是配角都演得带走了我的心呜呜。”
“发什么神经病,所有人都在等他现在说这种话。爱他妈演不演,不演就滚去赔偿!”崔导第一次发火,生气地砸了麦。
系统:【宿主,会不会是在你走后发生了什么?】
系统瑟瑟发抖:【呜呜呜宿主,你好可怕,睚眦必报啊,惹了你的都没有好下场。】
商殉咬着烟轻笑:“陶亭辜最在乎的是不是……名誉,和他的演戏资源?他不会再有了。”
系统一惊,只见,崔导的目光在片场梭巡片刻后,好似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忽然从妆造师那里拿起衣服,快步朝商殉走去,着急且恳求道:“商殉,你今天换幕戏试下,去换这套衣服。”
商殉垂眸看了下手里的大衣,那套定制的衣服还未拆封,但显然不是他的原定角色的衣服——
导演,让他试男一的戏份。
原定剧本里,陶亭辜争取了半年得到的男一戏份。现在,导演找商殉试戏。
系统:【!!!!!!!】
……
商殉咬着烟,翻了翻剧本,如若能试戏成功成为主角,他有演技加持,很快便能吸取大量粉丝。成为被无数人所仰望的人。
万人嫌的炮灰攻三是么,他偏要翻身做主角,攻略所有人。
让所有在原先厌弃他的人,都低身伏首,做他的狗。
……
只是,接下来不可避免地要和男一在剧里的CP简星眠搭戏。
这幕戏里,两人合力解决女鬼后,还有段戏是……水下吻戏。
商殉咬着烟,漫不经心看了下简星眠,后者站在角落里,还带着那副阴森森的、像是要杀了他的眼神。
感觉在吻戏前,他会先一步咬断他的舌头呢。
17.第 17 章
现场很多工作人员和群演,在角落里议论纷纷:“这出戏我记得亭辜演过吧,当时谁不说亭辜演得好啊??”
“不是吧不是吧,咋就换成商殉那个黑料大王?商殉要是有演技,我把头拧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前面狗叫什么呢?”
“陶亭辜甩脸给谁看,滚回家去吧!”
“别吵了,看商殉哥演配角的时候演得还挺好的,等等看吧。”
摄影机就位后,镜头逐渐拉向商殉——
商殉已经就位,他正和同伴蹲在角落里。而窗户口已经露出女鬼。
商殉需要演一段主角A被女鬼追杀的戏份。
这部分陶亭辜之前演过,演得已经非常不错了。
陶亭辜倚着墙壁,哆嗦着睁大眼睛。在黑暗中,他的额角冷汗滴落,浑身都在发抖,贝齿还在紧紧咬着红润小巧的下唇。陶亭辜将那种恐惧的感觉演得淋漓紧致,像即将被猎人发现的小鹿,看上去很激发别人的保护欲。
虽然害怕,陶亭辜仍在后面引着女鬼一步步走入事先准备好的陷阱里。
然而此刻镜头前的商殉,缩在角落里,虽然也在演恐惧发抖,而且恐惧感还可以,但其实是不够陶亭辜的恐惧感的,缺了一点什么。
围观群众嘲道:“不及陶亭辜。”
“笑死,演得太垃圾啊,一对比差距这不就来了?”
“回家吧,回家吧。”
崔导始终凝眉看着镜头,似在沉思。
系统忍不住道:【宿主,我还以为你十拿九稳呢……】
商殉在识海里回懒懒地系统:【怎么不算十拿九稳?】
系统:【?】
在女鬼闯入教堂内时,“快跑!”商殉一把拉住简星眠的手腕,银发和衣角被风吹得翻飞。商殉招呼着他的同伴们,一起往教堂外跑去——
女鬼狞笑着追在后面。
商殉根据剧本上的后续,不停地引导女鬼掉进一个又一个陷阱里,重伤女鬼后带着同伴们逃到海边……
崔导演屏息地盯着摄像的屏幕。直到演员们一镜到底,演完这出戏后,现场陷入安静——
“啪啪啪!!”崔导竟站起身鼓起掌,脸上溢出难以言表的激动,崔导兴奋道:“商殉,你这段,演得非常好!我觉得你对角色的理解非常到位啊——之前亭辜演的那版,恐惧太过了,但其实主角A后面还有‘骗’女鬼入陷阱的情节。”
导演忍不住又回放刚才录下的片段。
显示器的镜头里,正是商殉带着简星眠、朋友一起跑路的片段。
他们的脸上皆是恐慌,镜头在这一幕里,聚焦点是定格在商殉所饰演的主角A脸上的。
A的额间布着细汗,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然而眼底却闪过一丝微妙的狡黠感……
崔导继续道:“在A被女鬼发现时,其实不单单要害怕,A早就布置好陷阱了,害怕只是他骗女鬼的部分——这里很难,既要表现出害怕,骗过精明的女鬼,又要露出一丁点不明显的演戏痕迹,演出A是在演戏的感觉,这个度很难把握。总之,商殉,你演得很好!真的有点超乎我的意料了!”
“你有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却成为这幕戏的点睛之笔!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在崔导开口时,场上的人或是看向显示器里的画面,或是直接看向商殉。
商殉倒是没有被夸的亢奋感,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感觉,商殉随意地倚树站着,银发垂下,漫不经心掀起眼皮,“嗯”了一声:
“还行。上映的时候,估计崔导就从烂片导演变成知名导演了……”
崔导哈哈笑起来:“一点也不谦虚啊。”但如果有实力的话,他可以接受对方说的任何话。
现场大多数都露出倾慕的神情,经过崔导的分析,他们被商殉的演技所折服。刚才还在叽叽喳喳吵的工作人员现在也像被拔了舌,灰溜溜地往人群后面躲去。
一旁的简星眠舔了舔口器里细密的牙齿,眼底愈发幽暗了。
明明应该恨商殉,但当商殉获得荣誉,被这么多人看到时,他为什么会感觉莫名地烦躁。
想将商殉偷偷藏起来。
……
临近中午时,戏份暂时告一段落。片场的工作人员渐渐散去,商殉的手机震个不停。
以往除了骂他的几条,就没有了。
今天却多了好多条消息:【商殉哥,我中午准备做个咖啡拉花,给你带一杯呀。】
【哥你今天演得好帅!】
【今天工作打卡,我顺带帮你打啦。】
商殉没有回复。
因为剧里一路在犄角旮旯里逃难,他的手上弄了很多脏兮兮的污垢。
商殉清理时多留了会,走的比较迟。
刚弄完到教堂门口时,商殉见到教堂外空地的吊车上,有个他没见过的工作人员。那人一身黑,还戴着口罩。
那人似乎没看见商殉,警惕性很高,很快就离开了。
下午的戏,是商殉和简星眠刚死里逃生落入水中后的,一场水下吻戏。
因为还在布置场景,商殉先在一旁等候。
【嗡嗡。】【嗡嗡。】手机响个不停,不用猜也是那些倾慕者的人发的,翻来覆去话术都差不多,商殉没有再看。
现在影视剧拍摄的水下吻戏有半数是在水下拍戏,也有部分是借水箱的景,让演员在水箱后面演戏,再加后期修图和特效处理,就能营造出下的感觉。
剧组在露天环境下布置了大型水箱、打光灯、几台鼓风机。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在水箱里,营造出有阳光照射海面的感觉。
商殉看了眼离他很近的简星眠,后者还是那副阴森着脸的样子,幽幽地看着他。
两人视线碰撞,简星眠似乎有些紧张,很快便将视线移走了。
眼下,机位已经调整完毕,鼓风机也已准备开启。
“Action——!”
*
“嘟……嘟……嘟……”
段洵年给陶亭辜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
最后,段洵年去了趟陶亭辜的住处。
进屋时,陶亭辜的经纪人,正在和导演电话商量着换角色的赔偿费用,而陶亭辜将脸埋在被窝里,哭得眼下全是泪。
段洵年和经纪人做了个手势,后者明白了他的意思,悄悄退出房间。
段洵年转着轮椅到床边,他身上的气压很低,逆着光坐着时很有压迫感,声线也冷冷的不算和善:“一声招呼不打就鸽了戏份,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你不想演戏的事。现在闷头在这哭什么?”
段洵年眉间深深拧着,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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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陶亭辜现在还有事,在瞒着他。
“我、我不舒服……”陶亭辜吸了吸鼻翼,像是惧怕,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哪里不舒服,我看看——”段洵年试图将被子掀开一些,至少让陶亭辜把脸漏出来,不至于把自己闷死。
“不要!”陶亭辜顿时抖得更厉害了,声音尖锐,一双眼睛红着,扑簌簌往下掉着泪。他不想让段洵年发现,隐瞒道,“可能是痔……”痔疮。
段洵年意会了,顿了几秒后松了手,神情变得复杂,哪怕陶亭辜平日里打扮得再可爱再仙气再光彩夺目,也是活人。
人之常情的事,但他好像有点接受不了了。
【叮咚。】
就在这时,段洵年的手机响了。是他派去调查、监视商殉的保镖,发过来几条视频。
段洵年开启静音模式,直接点开了。
视频里有几场是商殉在片场演戏,基本都是拿捏全场,只有少数几幕戏被要求重拍。
他想了想,如果是公司打包这样的演员,会更加有潜力,更适合谋利。
底下还有商殉捉偷衣贼时的视频,以及商殉联系律师,在某浪发的自证,全程思路清晰。
段洵眉眼拧着,却忍不住把商殉踹贼的视频来回多翻了几遍,最后保存到相册。
“洵年~”还是陶亭辜出声,才将段洵年唤回现实。
“我在看工作文件,你说到哪了——”段洵年刚才还在扬起的唇角,慢慢冷了下来,“哦,想起来了,剧组那边的赔偿事宜我去解决。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宴了,好好修养。”
“嗯。”陶亭辜将脸埋在被窝里,闷哼了一声。
被白色的被子裹起来时,看起来像个蚕宝宝。但段洵年不知道的是,眼下陶亭辜缩在被窝里,正咬着嘴唇,眼泪汪汪。
在段洵年离开后,屋内安静了下来,陶亭辜悄悄揭开被褥,看了看胯/下。
被单上是混着血的肠液,还有乳白色的黏稠液体,陶亭辜的两条腿抖得几乎合不拢。
一想到昨夜发生过什么,就像是快将他溺毙的黑色潮水。
陶亭辜骤然恐惧涌上心尖,脸色发白,额头浮现虚汗。他哭着尖叫了几声,崩溃地将床头的东西都挥倒在地,炸开劈啦啪啦的声响。
陶亭辜手抖着给商殉发消息,道:【商殉哥,我想你,现在能来找我吗?】
陶亭辜:【来找我,不然我就去死。】
*
片场。
温暖的阳光照射下,商殉和简星眠面前的水箱也在摇晃,水面动荡不已,有气泡冒出。
鼓风机将他们的头发、衣服都吹得翻飞。
摄像镜头里,当真营造出两人掉进海里的感觉。简星眠饰演的角色B还在“溺水”中,在水里闭着眼扑腾。
【紧随着坠海的角色A,扼住B的下颚,靠近A后为他渡气。】
商殉捏住简星眠的下颚。
简星眠:“!”虽然商殉戴着手套,但简星眠几乎一瞬间便神经绷紧。
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手套传来。简星眠心底抗拒和想贴近的心交织在一起,他分不清是恨多一点,还是太过熟悉、下意识想贴近的情绪更多,只知道心脏跳得飞快。
商殉垂眸,便能看见简星眠的眼睛是虚虚合着的,睫毛还在颤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