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她被纯情公子治愈了》 第121章 公馆内浴室里闷潮湿热,仿佛将人置身于一个蒸笼之中。 整个空间弥漫着雾气,如薄纱般轻轻飘动,与空气中的水汽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片模糊不清的景象。 玻璃上滚动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它们像是一串串珍珠,沿着玻璃表面缓缓滑落。 按摩浴缸的喷头设计精巧,巧妙地布置在浴缸的四周,源源不断地喷出强劲的水流。 轻轻地按摩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让人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舒适感。 “呼……”阮可半眯着双眸,静静地躺在高奢的按摩浴缸里,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妙的体验。 浴缸周围点缀着柔和的灯光,光芒映照在女人精美的侧脸上,使得她那精致的面容越发显得迷人而美丽。 傅执宴的目光被吸引住,喉结不自觉地微微滚动起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只见他在双人浴缸里又凑近了几分,双手温柔地贴在阮可薄肩上轻轻揉捏着,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的眼神充满深情,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微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从他的薄唇中缓缓溢出:“阮阮,这样舒服吗?” “……嗯。” “那……你想不想更舒服一点?” “更舒服的是什么?”阮可微微抬眸看过去,带着水汽的眼眸湿漉漉的,更是格外勾人。 下一刻,傅执宴身体缓缓压了过去。 他单手扣住阮可的后颈,另外一只手撑在浴缸边缘处,用力吻上她的唇,语气略微浪荡,又显得含糊不清。 “就是刚刚在宴会休息间……未完成的事情。” “嗯……你耍流氓……” 他轻轻一笑,手中动作逐渐猛浪:“你可以对着我耍回来。” 按摩浴缸里面的水流起起伏伏,幸亏自带保温系统,水温恒定。 慢慢的雾气越来越大,情欲的气息裹挟在空气中。 * 三天后,网上出现几条莫名其妙的热搜,关于港城水楼事件,引起了广大群众的交流。 【听说这里是港城有名的红灯区,还出过人命呢?压根就没人管,当地的警方都管辖不了。】 【楼上的,你逗呢?这都2024年了,哪里会有这么大的产业链,你以为这里是缅甸啊!】 【我逗,你才逗呢?你没见过世界的黑暗,不代表它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暗流涌动的灰色地带比你想象的要多。 还在这跟我缅甸?你不知道那里最大的诈骗团伙是华国人?你可真搞笑!纯的要死,回家找你妈喝奶去。】 【我靠,哪里来的狗东西,嘴巴可真厉害……】 …… 两人在网上对骂,默默盖起了高楼大厦。 一个在网上冲浪的人,评论道: 【骂吧!骂的好,正好给水楼的事情增加点热度。】 他刚要将这句评论发出去,点了几下手机屏幕显示言论错误,退出点击重新查看,显示帖子已被违规删除。 另一边,傅氏集团的一家子公司内。 “简少,网上的帖子正在逐步删除,应该不会留下痕迹。” 傅简礼身穿白色西装站在落地窗前面,戴着一副银丝眼镜,淡淡开口: “嗯,处理的干净一点,不要让人发现和傅氏有关系,和以前一样安排就可以。” 港城水楼的事情一直都不太安稳,偶尔会有小规模爆出,但基本也是无伤大雅,随便用点钱就能直接压下。 助理微微颔首:“好的,简少。” “晚上在帮我约一下叶家那两位,正好谈谈此事。” “是,这边马上安排。” 第122章 夜色会所,一间vip包厢内。 灯光恍惚,音乐劲爆而令人欢畅,前方一个美艳的女人正在热舞,彰显着自己美好的身躯。 红酒妖艳迷人,酒精麻痹人心,醉生梦死不过如此。 傅简礼端着酒杯,高大的身躯轻轻倚在沙发后座上,半眯着眼眸看着坐在对面的父子,缓缓开口: “水楼的事情小心点,处理的不好我不建议给它换一个主人。” 叶厉油腻的脸上挂上一抹讨好的笑容,谄媚的说道: “简少不必费心,不过是小打小闹,这么多年总是时不时有这些虾兵蟹将出来,稍微花点钱就解决了,不碍事的。” 他端起旁边醒好的红酒,为傅简礼见底的酒杯缓缓倒上。 昏暗的灯光营造出一种神秘而诱人的氛围,使人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红酒顺着杯壁缓缓滑落,与五光十色的酒杯相互映衬。 倒完红酒之后,叶厉挺着摇摇欲坠的肥胖身躯慢慢坐下,扬起手中酒杯朝着傅简礼道: “况且我能发家多亏了简少,这些年来一直不敢忘记,以后也还请简少多多栽培。” 傅简礼轻轻抿了一下酒杯中的红酒,勾唇道: “还是你懂事,好好做事不会亏待你的。” “哈哈哈哈,为简少马首是瞻。”叶厉用手推了一旁静坐的叶琛,“还不快给简少敬酒,傻坐着干什么?” 叶琛垂着的眼眸微微一缩,抬头的瞬间脸上挂起抹假笑,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说道: “简少,我敬你。” 说着,也不等对面的人发话,直接仰头“咕咚咕咚”的将杯中的红酒喝下。 “酒量不错。”傅简礼点评了一句,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红酒。 他喝酒的话更加喜欢慢慢的品尝,一口一口浓稠的酒香在口腔中缠绵,烈性的液体缓缓滑下喉咙。 酒精渐渐上头,眼神也逐渐迷离起来。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起前几天在宴会遇见的那个小野猫,明明是她泼的酒却偏偏嫁祸给林妙妙,还不被其他人发现实在是太有趣了。 只是可惜,这么有趣的人竟然是傅执宴的女朋友。 “你之前在港城的时候,认不认识一个叫阮可的女孩?” 叶琛猛然抬头惊慌失措的看着傅简礼,随即他微微垂下眼帘,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可由于内心对他的恐惧只能如实回答。 “认识,我们是高中同学。” 傅简礼轻声“哦”了一句之后便没有下文,这让叶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能硬着头皮追问了一句。 “简少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是不是她哪里得罪您了?” 傅简礼镜片下的眼眸微微迷离,抽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之后缓缓吐出烟雾,嘴角挂着一抹笑,道: “没得罪我,但是勾引到我了,小野猫的模样真是想想就够味。” 弥漫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看向叶琛缓缓开口: “既然你和她是高中同学,不如约她出来玩玩。” “不行。”叶琛直接吼了出来。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周遭震耳欲聋的音乐似乎也凝结成冰。 叶厉察觉到气氛不对,偷偷伸出脚踹了一下叶琛,侧目看过去眼神警告他说话注意分寸。 叶琛呼吸一窒,捏紧了手中的拳头。 他尴尬的笑了一声,道:“不行的,简少,阮可她和傅执宴在床上不知道滚了多少次,怎么配和您玩呢?” “没关系,我不在乎。”傅简礼抽着烟,单手搭在沙发上,“等我玩够了,你也顺便玩玩,怎么样?” 叶琛手抖的更加厉害,咬着牙开口:“多谢简少。” 正在此时,前方热舞的美女突然跨步走了过来,她一头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身后,扭着腰肢来到傅简礼面前。 “简少,我跳完了。” 傅简礼应声看过去,只见女人的小脸精致,一双桃花眼很是勾人,他看着和阮可有几分相似的小脸瞬间来了兴趣。 他抬手一把拉住她,美女身体失去重心直接跌落在他怀里,她奋力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开,只能娇滴滴的开口: “简少,不要这样,旁边还有人呢?” “怕什么,现场直播岂不是更加刺激,想不想试试?” 说完,傅简礼搂着那个美女直接一头扎进她的胸里来回摩挲占尽了便宜,手中的动作不老实的开始游走起来。 衣衫缓缓渐落,正如同他口中所说,在包厢里面还有人的情况下要来一场现场直播。 包厢内气氛越来越热,看的叶厉也忍受不住内心的躁动,直接拉起旁边跳舞的舞娘,跑到角落里开始玩弄。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一场美妙的情欲盛宴时,包厢的门被猛然打开,从外面进来一批警察将几人全部摁下。 看着包厢内的场景,其中一名警察开口道: “有人举报这里聚众淫秽,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第123章 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傅简礼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一瞬间便切换往日公子哥儒雅随和的模样。 他对着刚刚说话的警察开口:“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不如把王副局长叫来谈谈。” “啊……背后有人是吗?”警察指着角落里光着屁股的叶厉继续说道:“这可是现场抓获,还是需要走一趟。” 傅简礼微微颔首,抿着唇:“理解,那叶厉和叶琛你们两个就和警察同志走了过场吧。” 进来的警察早就将两人摁下,手铐直接铐上,此时正蹲在角落里静静等待。 “那可不行,简少也需要和我们走一趟。”警察拍了拍胸前的记录仪,勾唇道:“一进屋就录着呢,当然包括刚刚您雄风展翅高飞的一面,拍摄的清清楚楚。” 傅简礼镜片后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寒光闪了闪。 “那我叫个律师没问题吧?” “当然,这是您的个人权益,您有权叫律师陪同。” …… 几人跟着警察离开夜色,在会所门口消失在黑夜中。 一直跟在身后的经理见警车消失在视野中,急忙拨打电话汇报情况。 “宴少,事情已经办妥,都被警察一锅端了。” 傅执宴轻声“嗯”了一下,说道:“做的不错。” 电话安静了几秒,夜色的经理尴尬的扣了扣手指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夜色还能保住吗?” 自从上次宴少领着小女朋友来夜色玩耍,他会错意叫了一帮小姐姐要喂宴少吃葡萄。 那之后生意简直一落千丈,心中明白自然是遭到了傅氏的打压,才会有如今的这般模样,好在宴少愿意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这次做的不错,还算有点用途,就留着吧。” “好的,谢谢宴少,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傅执宴没空听他拍马屁,直接便将电话挂断。 云顶公馆,院落的秋千架上。 阮可轻轻摇晃自己的身躯荡在秋千上,见男人挂了电话,抬起琥珀色的眼眸看过去: “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们两个共同谋划……”傅执宴同样坐在秋千上,侧目而视,“自然是马到功成。” 现在傅简礼进了警察局,没有一周的时间是出不来的,只要在这一周的时间内找到水楼和傅简礼的资金交换以及相关的产业链,便能让他彻底伏法。 想到这里阮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切都要结束了,事情马上便能尘埃落定。 妈妈,你安息的走吧,希望下辈子你看男人的眼光能好一点。 阮可荡着秋千,晃动着两条纤细的小腿,眸光微微一闪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开口问道: “话说,那个和我长的很像的女演员,是从哪里找来的?” “没特别找。” “没特别找吗?那还跟我长的确实有几分相似。” “呵……”傅执宴轻笑一声,食指微弯在她的鼻尖上宠溺的点了点,“你俩长的一点都不像,完全就是靠化妆,华国的化妆技术没见识过吗?” 阮可垂着眼眸,沉默了几秒。 随即伸出了大拇指,这化妆技术简直是换头级别的存在。 下一秒,她眉头一挑,露出媚笑。 “那如果这个女人去勾引你呢?你会上钩吗?” “上钩?”傅执宴眼眸幽深如潭,他轻抿嘴角,“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勾引到我,明白吗?” “不明白?”她狡黠的眼眸闪了闪。 “不明白也没关系,多亲几次就明白了。” 傅执宴一把搂住她的细腰,低头吻上那莹润的红唇,女人的唇瓣轻软甜蜜的犹如棉花糖一般。 让他忍不住加深力道,吻的人心乱如麻。 他呼吸粗喘的问:“现在明白了吗?” “不明白……”阮可刚吐出三个字,便被男人抱起来往公馆的方向走。 她疑惑的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回屋。” “回屋干嘛?” 傅执宴停下脚步,狭长的眼眸幽暗中带着翻涌的欲望。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开口道:“既然不明白便多做几次,多做几次之后便明白了。” “毕竟,越做越爱,简称——” ———— 填空题,请各位公主回答。 第124章 翌日,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霞光渐渐晕染了整个城市。 傅氏一家子公司的内部,早已乱成一锅粥,自从傅简礼被逮捕入狱,公司内部人员都担心自己遭殃。 可暗处也有一帮人特别默契的准备销毁证据,财务计算着假账,好在傅执宴早早派人潜入公司内部,这才拦截了信息。 此时一间精简而低奢的办公室内,傅执宴随手翻看着桌子上面的账目,不由的“啧”了一声。 原来这些年,傅简礼不仅在港城设置灰色产业链,就连京都也不曾落下,黑钱赚的盆满钵满。 也不知家族内部的长辈知道了,是何种表情,将傅简礼踢出家族也是极有可能的。 “有了这些证据,他便从牢里出不来了吧。”阮可站在落地窗前,轻声喃呢了一句。 傅执宴迈着大步走过去,将阮可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放心,有他判的。而且傅家长辈最在意名节,知道他背后做这种不入流的产业,也不会帮他的。” “嗯,那便好。” 阮可垂着眼眸思绪在脑海中翻涌,傅家不会帮忙便好,毕竟这个家族权势滔天,总担心会有什么变故。 万一傅简礼的爷爷心软,放过他一马,这样怎么解开她的心头之恨。 突然,傅执宴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阵来电铃声。 他松开女人的细腰,低着眉眼说道:“是爷爷的电话,正好我说一下傅简礼的事情,在处理一下外面的员工,你一会下楼等我。” “好,放心去,我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资料可以用上。” 傅执宴抬起手掌揉了揉她柔软的头顶,乌黑的发丝顺着指缝缓缓滑下。 他垂头轻吻了一下阮可的额头,便转身带着桌子上的资料离开办公室。 巨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台顶级配置的电脑和一系列办公用品,背后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商业书籍和荣誉证书。 就在书架的下方有一个刚刚被撬开的保险柜,刚刚的资料就是从里面搜索来的。 阮可仔细查看了办公桌以及屋内的其他东西,确定没有能用上的才打算转身离去。 谁知,就在她刚刚抬起头时,一股冰冷的触感突然从颈部袭来。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正抵在她的喉咙处。 阮可微微皱起眉头,但令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或恐惧不安。 相反,她冷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人,用一种出人意料的淡定口吻问道:“谁?” 男人在她身后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宝贝,是我,你不记得了吗?” 耳边传来男性低磁的嗓音,有些陌生却也格外熟悉。 阮可双眸微微眯起,又长又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目光逐渐犀利,琥珀色的眼底充满平淡。 只听,她唇角淡淡吐出一个名字:“傅简礼。” “宝贝,你好聪明。”说着,他身体凑近几分,鼻息轻轻打在她的脖颈处。 察觉到傅简礼的靠近,阮可忍不住动了一下脚步,内心深处的厌恶感犹如腐烂的叶子,让人下意识躲避。 傅简礼将匕首抵在那纤细的脖颈处,威胁道:“宝贝,你可千万别乱动,要不然我手中的这把刀可不长眼睛。” 阮可强忍着恶心,几乎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她蹙眉问道:“你不是在警察局吗?怎么出来了,嫖娼的话不是要拘留10-15天左右吗?” “宝贝,看来你很关心我。” 阮可:“……” 傅简礼:“托了宝贝的洪福,你们刚才拿到的资料还没送到警局,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出来。” “你们几个都出来了?” “没有,就我自己。”傅简礼拿着匕首拍了拍女人娇嫩的小脸,刀刃锋利无比,似乎下一秒便能割断她纤细的脖颈。 他似乎很享受这变态的动作,低笑出声:“叶家父子被当了替罪羊,余生估计都要在里面度过。” 不知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傅简礼笑声大了几分,到最后几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个叶琛对你还挺痴情,我走之前跪在地上苦苦恳求我不要让我伤害你,甚至承诺他愿意当我的替罪羊。” “你和他除了高中同学,还有什么关系?”傅简礼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开口,“你不会是和他有一腿吧,那种货色你也瞧的上。” 阮可的呼吸急促,求救状态下的本能她拽住他的手臂,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可傅简礼非但没有撒手,甚至手中的力度更加大。 “咳……咳……住手。”阮可奋力挣扎着身躯,“不……熟,我们……不熟……” 听到这句话,傅简礼缓缓放开了她纤细的脖颈,并且轻轻抚摸了一下。 “你看,早点解释清楚多好。” 他透过镜片垂眸看着那漂亮脖颈上的红痕,忍不住欣赏道: “这皮肤可真嫩,要是玩字母游戏不知道你能不能受住。” 第125章 颈部的束缚感逐渐消失,阮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努力平稳着呼吸,开口问道: “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吗?” “当然不止这些,字母游戏我想跟你玩,可那份资料对于我来说更加重要。”傅简礼握紧手中的匕首,冰冷泛着寒光的刀刃贴在白皙的颈部。 他口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口吻:“所以还需要宝贝把那份资料帮我偷出来,相信这对于你来说会很容易。” 在牢里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事情发展的不对劲,水楼事件的突然爆出,还有夜色会所和阮可相似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他和警局的王副局长完全联系不上,这次偷跑出来还是他熟知里面的情形,买通了里面厨师才出来。 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来到公司,却发现这里早已变天,如今他只能换个方式搏一搏。 “你凭什么觉的我一定会帮你?”阮可娇媚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可眼神却冰冷的可怕。 她透过书架上的玻璃门折射的光影观察着傅简礼的举动,明明刀架在脖子上的人是她,却偏偏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刀还在你脖子上你自然会答应,况且……”傅简礼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等待她的追问。 阮可:“……” 她轻叹一声,如了他的意:“况且什么?” “况且你父亲现在在我手里,你如果不同意的话就只能让你父亲陪葬。” 此话一出,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此时傅简礼站在阮可对面,便能看见那双狐媚的桃花眼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傅简礼不知具体情况,手中的匕首紧了几分,“你怎么不说话,害怕了?” “……”阮可沉默了几秒,假装哭腔憋了几滴眼泪出来,“我好害怕,请你不要伤害我的父亲,你刚刚说的我全部都同意。” “哈哈哈哈哈……” 傅简礼仰天长笑,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 他笑累了,慢悠悠的开口道: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把资料偷出来,明天晚上八点之前送到车站,如果八点之前你没把资料偷出来准时送达。” “……那便替你的父亲收尸吧。” 阮可鼻尖凝起酸涩,眼尾的眼眶此时红红的,连着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哽咽: “我一定把资料准时送达,请你不要伤害我父亲。” 抽泣痛哭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父女情深,其实那漂亮的眼眸里一点起伏都没有。 傅简礼一只手拿着匕首,另外一只手替阮可整理身上略微凌乱的大衣,似乎在照顾自己漂亮的玩偶娃娃。 “等明天你拿到资料,我便带你出国。” 如果不是此时情况不允许,阮可真的很想踹他一脚,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 她只能轻声答应,才离开办公室。 *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阳光之下,初雪落在地砖上结成了银霜。 阮可刚从楼里出来,傅执宴便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快速靠近。 “怎么出来的比我还慢,你再不下来我便要进去找你了。” 还不等阮可说些什么话,傅执宴瞬间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看着那微微泛红带着水汽的眼眸。 他蹙起眉头,问道:“怎么哭了?宝宝,嗯?” 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掉女人眼角的泪痕,轻柔的动作像是对待什么易碎品,就连声音也是那般的温柔带着让人眷恋的情愫。 突然,阮可扑进傅执宴的怀里,抱住他精壮的腰身。 她缓缓抬头,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轻轻的开口: “阿宴哥哥,我爱你……” 傅执宴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手中撑着的黑色大伞早已掉落在地面上,被洁白的雪花覆盖住。 过了半晌,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巴巴的吐出一句: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阮可抬头看着头顶飘落的雪花,从楼里出来的那一瞬间,看见这满天的雪花。 她突然之间,很想很想对他说这句话,尽管现在她还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可她想对他说。 “而且听说初雪的时候说我爱你,可以永远在一起。” 傅执宴碎发落于额前,头顶飘落了亮晶晶的雪花,他身材高大宽厚紧紧回抱着她,带着极为强烈的安全感。 高挺的鼻尖轻轻蹭着阮可小巧的鼻头,带着爱意的宠溺开口: “我也爱你宝贝,我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 漫天的白雪下,两具身体紧紧抱在一起热吻,胸腔里是两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砰砰的撞击在一起。 而这一幕,却被对面街头藏匿的神秘人,用摄像机全部都拍了下来。 这边,两人热吻结束后回到车上,路程都走了一半,傅执宴才后知后觉的问道: “你好像还没回答我,你刚刚怎么哭了?” 阮可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且又抛出去了一个问题:“哥哥,你喜欢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 “等明天,我们来玩一个瓮中捉鳖吧。” “好,都听你的。” 第126章 晚上八点,天空中雪花飞旋而下,无声无息的飘落。 车站内的人群熙熙攘攘,几乎被堵的水泄不通,前方的街道繁华如故,出租车见缝插针的停在路边上。 看着车站内密密麻麻的人群,阮可突然明白了傅简礼为什么把交易地点定在这里,人员流动比较大,容易造成恐慌。 同样,也容易逃跑。 可既然他都决定出国了,为什么还要冒险要拿回这份资料,莫不是这份资料还有其他问题。 空气中刮起一阵冷风,阮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拢了拢外套,双臂紧紧环抱在一起。 突然,耳返里面传来男性低磁的嗓音: “怎么了?宝宝,是不是冷了?” 路边不远处的黑色汽车上,傅执宴拿着望远镜紧紧盯着阮可的一举一动,见她拢了拢衣服忍不住开口询问。 阮可琥珀色的眼眸观察着四周,双手拢在嘴巴前面假装在哈气取暖,偷偷摸摸的张口: “不要随便跟我说话,也许傅简礼就在哪个角落里盯着我呢,小心打草惊蛇。” 傅执宴巴不得打草惊蛇被傅简礼发现,昨天阮可和他说完办公室里面的情况,他便不同意她置身冒险。 也不知道晚上的时候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既然答应就只能用全力来保护她的安全。 他低沉的嗓音穿过耳返响起:“不用担心,我昨天便已经联系了警方,他们已经埋伏在人群里面,今天他傅简礼绝对跑不掉。” “这里等待他的只有……天罗地网。” 时间飞速流逝,天空中飞舞的雪花越来越大。 腕表上的时间显示分钟已缓缓超过半点,现在已经八点半,距离约定的时间超过了半个小时。 可傅简礼还是迟迟没有出现,难不成出现了什么变故,想到这里阮可漂亮的眉骨忍不住轻轻皱在一起。 “姐姐,你吃糖吗?” 脑海中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阮可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棉袄的女孩眨着杏眼看着她。 她下意识想拒绝,可突然猜想到一种可能,便话锋一转。 “吃糖。” 只见小女孩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根棒棒糖,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见阮可接过棒棒糖便一溜烟的跑开。 顺着棒棒糖的包装袋缓缓撕开,果然里面除了棒棒糖还有其他东西。 傅执宴拿着望远镜朝这边看,可距离还是过远,根本看不清阮可手里的东西。 他低着嗓音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漫天的大雪下传来阮可的一声轻叹,随之而来是她软软糯糯的声音。 “是车票。” “一张从港城到京都的车票,而且显示预计到到时间就是八点半。” 聪明如她,瞬间便明白这车票背后的意思。 阮可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说话的声音比这初冬都要凉上几分。 “傅简礼不会真以为阮长安可以威胁到我吧,简直可笑至极。” 这么多年她不让阮长安死,就是为了要折磨他,生不如死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如今,竟然有人还以为两人之间有父女情分,这何其可笑。 拥堵的人群渐渐散开,阮可抬眸看向对面,只见透过熙攘的人群傅简礼便站在对面。 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瘦如柴骨的男人,正眼神浑浊带着恨意的看向她。 第127章 狐媚的桃花眼静静望过去,阮可眉眼间含着一股淡淡的冷意,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踏步而去。 纷飞的大雪下,傅简礼看着来到他面前的女人,娇媚的小脸犹如初见般美丽。 他挑了挑眉头,看着她空无一物的双手:“宝贝,我要的东西呢?你不会是没偷出来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不会随便放在身上,让我存在车站的储物柜里面了,跟我来。” 说着,阮可抬腿便直接离开,不给傅简礼反应的机会。 他迈开长腿跟上,不过几步便追上了阮可,看着白皙漂亮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你干嘛?”阮可迅速躲开,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不干嘛,就是看你可爱。”傅简礼拇指和食指摩挲在一起,似乎在回忆指尖的柔软,“你别说,手感还挺好。” “……” “宝贝,你怎么不说话。” “有病。” 傅简礼只是看着她笑,并未说些其他,可看着自己身侧的老男人提问道: “你看见你父亲,怎么不和他打声招呼?” 听到这句话,阮可瞬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阮长安,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勾的眉眼弯弯的。 “父亲,好久不见。” 只见阮长安沧桑的眼眸带着恨意的看向她,确是一言不发,似乎也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阮可脸上的笑意逐渐收回。 他似乎有些不对劲,自从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就不对劲,一直未开口说话。 要是往日去精神病院看他,早就对她破口大骂,甚至上手想要掐死她都不足为过。 怎么今日如此反常,莫不是和傅简礼有关。 她琥珀色的眼眸侧目看向傅简礼,无声的询问他情况。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傅简礼一如往常一样,鼻梁上挂着一副银丝眼镜。 视线透过干净的镜片紧紧盯着阮可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节。 阮可微微蹙眉,不耐烦的开口道: “快说。” 傅简礼对着阮长安开口,淡淡吐出一句话: “快张嘴给我的宝贝看看。” 只见阮长安动作缓慢的张开干涩的唇瓣,原本含于口中粉红的舌头,现在只剩下半截。 且那半截舌头的伤口还没有好,似乎是刚刚受伤的。 阮可:“他……” “舌头是我剁掉的。”傅简礼毫无顾忌的告诉她,不带一丝遮掩。 他斯条斯理的仰着头,脖颈在微微抬起时隐隐露出青筋,随后他垂眸看向她,嘴角带着一抹坏笑。 “我去港城精神病院接他,谁知道他知道我们两个认识,就一直在骂你,那污言秽语我压根都不想听,所以便把他舌头剁掉,这才老老实实的跟我走。”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啧”了一声,吐槽道:“原来精神病也怕死,我还以为他不怕死呢。” 阮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慢悠悠的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你是生气了吗?”傅简礼追问道,“你别生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没准可以接回去。” 阮可停下脚步,启唇:“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车站的大厅内人潮依旧汹涌不堪,吵闹的声音充斥着耳廓。 这时,耳返内传来傅执宴低哑的声音:“王警官那边早已埋伏好,等你到储物柜前的时候便会有所行动。” 阮可拢了一下黑色的长发,假装是在整理头发,实则指腹轻轻叩击在耳返上,给对面的人做出回应。 几人继续往储物柜的方向走去,大概还有几米便要靠近目的地。 突然,傅简礼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等一下。” 第128章 宽敞明亮的车站大厅里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 过往的行人步履匆匆,神色焦急地赶着路,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急切归家的念头在催促着他们加快脚步。 有的人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艰难地穿梭于人群之中;有的人则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一边快走一边不停地看表,生怕错过回家的列车。还有一些人在大厅中东奔西跑,忙得不可开交,或许是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片繁忙喧嚣的景象中,有那么几个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们看似漫不经心地走着,但眼神却时不时地朝着某个方向瞟去,脚步也逐渐向那个方向靠拢。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傅简礼敏锐的观察力,他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凭借多年来在江湖摸爬滚打的经验,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恐怕已经脱离了他原本设想的轨道。 只见傅简礼透过那副金丝边眼镜,冷冷地凝视着身旁的阮可。 他的双眸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攻击性光芒,语气低沉而阴冷,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宝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报警了吧?看看周围这些人,他们的行为举止可有些不太对劲啊。” 面对傅简礼的质问,阮可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上始终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只听她用沉静而坚定的声音回应道:“我父亲还在你手里呢,我怎么可能报警?那份文件我一定会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交给你,只要你一会儿信守承诺把我父亲放了就行。” “你可别骗我?” “怎么敢。” 阮可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轻飘飘地从阮长安身上掠过。 就好像是在对傅简礼说:“看看吧,如此巨大的一个软肋正掌握在你的手中呢,我又怎敢肆意妄为、不听从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一直紧盯着眼前场景的傅简礼,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之后,心中原本存在的些许不安竟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可不是嘛,毕竟她的亲生父亲如今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料想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应该也不敢玩弄出任何花样来,最终不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从于自己的命令吗? 而此时此刻,一直在旁边佯装成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般安静躺着的阮长安,其喉咙深处突然极其轻微地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声响。 虽然声音很小,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是有意为之,目的便是要引起傅简礼的关注。 只听得那阵细微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唔……唔……唔……” 只不过非常可惜,阮长安的舌头被傅简礼的手下给割掉,嘴里面现如今只能发出唔唔这般低哑的声音。 傅简礼脸色沉下来,眼睛里面也没有什么温度,面对阮长安支支吾吾的声音,只觉得聒噪无比,低声呵斥道: “安静点,再不老实的话这把刀指不定在割你身体的什么部位。” 瘦弱的身体抖动的厉害,阮长安面对傅简礼还是惧怕的,毕竟在精神病院被活生生割掉舌头的场面,他可还是记忆如新。 简单的一句话,让他瘦弱的身躯瞬间不敢动,安静的像是一个小鹌鹑。 第129章 见此一幕,阮可细眉忍不住微微挑起,不禁感叹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没有丝毫犹豫拿出钥匙缓缓打开储物柜的门,随着小手慢慢的将门打开的瞬间,傅简礼视线也被吸引住,神经也放松警惕,注意力完全被柜门中的东西吸引住。 就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但实际上却是转瞬即逝。 只听得一阵急促而又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如同疾风骤雨般迅速逼近。眨眼间,一群身着便衣的警察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他们行动敏捷、训练有素,犹如一支支离弦之箭,径直朝着傅简礼冲去。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这些警察就已经冲到了傅简礼身前。只见他们身手矫健地一拥而上,有的控制住傅简礼的双肩,有的则用力按住他的双腿,还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双臂,并将其紧紧扭到背后。 傅简礼只觉得自己的双臂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牢牢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分毫。紧接着,他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副冰冷的手铐已经铐在了上面。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甚至连傅简礼本人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等到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自己已然被这群警察彻底制伏在地,再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此时的傅简礼,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抬起头,透过眼镜片,那双原本深邃而锐利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阴冷至极的寒光,宛如两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站在一旁的阮可。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杀意,仿佛要将阮可生吞活剥、撕成碎片一般。 “阮可,你居然偷偷报了警。”傅简礼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怨毒与愤恨。 然而,面对傅简礼那近乎疯狂的怒视以及凶狠恶毒的咒骂,阮可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毫无畏惧之色,反而饶有兴致地回望着傅简礼。 “兵不厌诈,怪只怪你太过愚蠢。再者说了,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当察觉到身边存在危险因素时,当然应该毫不犹豫地寻求警方的协助。” 她神色清冷平淡,视线平缓的看了同样被制伏在地面的阮长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粉嫩的唇瓣凑近傅简礼的耳畔,用极其小的声音无波无澜的开口:“谢谢你割了我父亲的舌头,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乱说话了。” 听闻,傅简礼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紧绷,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过了几秒,他发出一声低笑:“是我输了,心服口服。” 原本以为阮长安是可以威胁到阮可的手段,没想到她压根不在意她这位父亲。 自古成王败寇,这一次他输的彻彻底底。 他不仅斗不过傅执宴,也斗不过他的女人。 警察后来将傅简礼带走,按照流程确定信息后就会直接送回监狱,包庇他出来的副警察局长也得到了相应的报复。 因为阮长安被确诊为精神病,加上现在又说不了话,直接被送回港城的精神病院,由陆鸣继续进行救治工作。 临走的时候,阮可作为女儿贴心的去为阮长安送行,口中说着关心的话。 “再见了,我的父亲。回到港城之后要好好听陆医生的话,接受后续的治疗。” 回应她的却是阮长安绝望的嘶吼声,憔悴的面庞上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泪水横流,几乎接近崩溃。 “唔……唔……唔……”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那家精神病院,此时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能脱离那里的机会。 趁着警察不注意松懈的功夫,直接撞在车站内的石柱上,鲜血瞬间从头顶流下来,慢慢划过额头流淌到凹陷的眼窝处。 由于撞击力度过大,当场阮长安就没有了呼吸,临死前他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阮可。 好在警察早已疏散了人群,没有人看见这阴森森的一幕,才没有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在场外观察着车站内的傅执宴现在才姗姗来迟,看着这一幕他上前紧紧抱住阮可,低声安慰道: “没关系,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家。” 阮可乖巧的点了点头,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静静的思考着,思绪莫名的混乱,可也觉的阮长安死了也好。 他死了,她才能好好的生活。 第130章 转眼之间已是隆冬,京都下了一场大雪,雪花纷纷扬扬。 傅氏集团的项目早已敲定,地皮坐等明年开春就能看见收益,这可把傅家老爷子搞的不上不下,简直又喜又忧。 喜的是自己亲手栽培的孙子果然是干大事的,把已经死透的项目竟然又救活了不说,而且还收益翻倍。 忧的是阮可的身份对于傅家来说,家境实在是差距太大,可之前已经默认项目收益能翻十倍,就同意两人订婚。 做人不能说话不算话,所以最终傅家老爷子只能是默认的状态。 傅执宴可不管老爷子是什么态度,项目如约完成,当初答应他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一想到能娶到阮可,他心里就甜丝丝的,跟浸泡了蜜糖一般。 上个月月底的时候学校已经放了寒假,两人经常在自己的小家里面腻歪着,跟个连体婴儿似的,任谁都分不开。 这不,我们堂堂傅氏总裁上个班还需要老婆下楼来送,简直腻乎的不成样子,旁的人看见都觉的过于腻乎,偏偏这两人不觉的有什么,恩爱的不得了。 “不想去上班,宝贝……”傅执宴线条利落的下颌抵在阮可的肩膀处。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清爽的花香,他忍不住撒娇般的轻轻蹭着,拥抱的力度也加重了几分。 阮可无声笑了下,微微一抬头,手掌轻轻拂过男人的头顶动手揉弄了几下,才语气软乎乎的开口: “不想去上班,那你想干嘛呢?” “当然是想和你在一起。”傅执宴松开抱住阮可的手,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我恨不得现在那块地皮就开工,这样老爷子那边就不会管着我,那样……” 有风吹过,吹落青柏树枝头上堆积的簇簇白雪。 见他迟迟不说后文,阮可歪着脑袋眨着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问:“那样什么?” 傅执宴别开眼眸,低头不吭声,半掩在短发下的雪白耳垂可耻的羞红半个耳垂。 等了半晌,才听他低声说:“那样我们就能订婚了。”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原本细碎的雪花骤然间变成鹅毛大雪缓缓落下来,在空中盘旋飞舞,像是飞舞下来的小精灵,看起来很美很美。 阮可眉梢一挑,脸上染上几分笑意:“快了,在等几个月项目就可以开工了。” 她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略微调皮的说道:“你耐心一点,哥哥。” “我等不及,只感觉时间过的太慢,真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家。”傅执宴伸手重新抱住阮可,紧紧搂着她,“宝宝,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你不会反悔吧?” 要知道他现在都还记得咖啡厅那次的事情,他刚把门打开就听见阮可说没有和他结婚的打算,简直把他吓的半死,心脏都跟着乱突突。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害怕的睡不着觉,思绪也跟着忍不住胡思乱想。 阮可顺着那温暖的拥抱姿势,轻轻地抬起手来,柔滑地勾住了对方坚实的脖颈。 她微微仰起头,将自己那张精致的小脸深深地埋进了对方的颈窝之处。 感受着那股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气息,她情不自禁用柔软的脸颊轻轻磨蹭起来,每一次轻柔的触碰都仿佛带着一丝眷恋和依赖。 她缓缓开口:“我不会反悔的,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好。” 毕竟,他可是她的月亮。 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月亮,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傅执宴身体一僵,措地垂眸看她,撞进一双让人眷恋的眼睛里,水盈盈地看着他,在这寒冷的冬季里泛着暖光。 他捏着的手指忍不住紧上几分,掩饰自己因为她的话而乱跳的心脏,轻笑一下开口: “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跟抹了蜜一样。” 阮可眨着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他道:“那你尝尝。” “……嗯?”傅执宴没有反应过来,愣住几秒,“什么?” “你不是说我嘴巴甜,跟抹了蜜一样。”阮可踮起脚尖,又凑近他几分,“那你尝尝,看甜不甜。” 暧昧似乎顺着她的话融于在空气中,不受控制的发酵。 也许是受到了蛊惑,下一秒,傅执宴看着那粉嫩嫩的唇瓣鬼迷心窍的吻了上去,手掌扣住她的腰肢,两人瞬间变得没有丝毫缝隙。 倏忽,不知是哪簇积雪落下,旁边的角落里发出闷哼一声,像是踩过厚厚的积雪。 听见声响,傅执宴转身朝着后方看去,还不等看清便被阮可拽住衣袖,只听她喘着鼻音开口: “还不去上班?傅总,你快要迟到了。” “没关系,我是老板,谁还能管到我不成。”傅执宴伸手掐了掐女人软乎乎的小脸,依依不舍的道别,“那我走了……” “嗯嗯,快去吧。” 等傅执宴开车走了后,阮可才将视线落在刚刚发出声响的角落里,眼眸微微一深。 第131章 最近一段时间,阮可总感觉自己和傅执宴的生活被人监视,好像身后有一双眼睛在偷窥他们的生活。 不,准确来说,是在偷窥她的生活。 想到这里,阮可心口一滞,手指不自觉握紧,望向那被鹅毛大雪而掩盖的角落里,她抬起腿慢慢的悄无声息的走过去。 等走到角落里,只瞧见积雪上留下的几个脚印,并无人影。 那脚印的鞋码偏大,胡乱中错杂着其他的脚印,应该是男人的脚印,而且至少有两个人。 看着空无一人的胡同,想着刚才的人应该没有走远,阮可冲着空气说了一句: “还不出来吗?” 风雪连绵不断,雪花像鹅毛一般飘飘悠悠的落下来,满世界只剩下簌簌的雪落,并无其他声响。 她微微眯起双眸,环顾四周,目光在这片白茫茫的雪景中逡巡片刻后,朱唇轻启,道:“再不出来的话,以后也别出来了。”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莲步轻移,作势要离开。 就在她转身之际,忽然从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雪地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伴随着这阵响声,只见一双黑色的皮靴出现在皑皑白雪之上,每一步都深深地陷入积雪之中,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 待那人走近一些,阮可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只见来人身穿一件厚重的军用大衣,衣领高高竖起,将大半张脸都遮挡在了里面。 然而即便如此,仍能看到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和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 此刻,这个男人正咧开嘴巴,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朝着阮可傻乎乎地笑着,嘴里还发出一连串憨厚的笑声:“嘿嘿嘿……” 阮可眼神轻轻一凝,带着若有所思的探究。 “你是谁?” “额……我……”他双手不断摆弄着垂在身侧的大衣,似乎在掩盖心中的无措。 见他囫囵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阮可竟也不着急,只是饶有趣味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看。 他那利落干净的黑色短发,仿佛经过精心修剪一般整齐,每一根发丝都显得那么精神抖擞。 站得笔直如松,身姿异常板正,这站姿一看就是长期接受严格军事训练所养成的习惯。 身材高挑而又挺拔修长,好似一棵傲立风中的白杨,给人一种稳重且可靠的感觉。 尽管此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无措,但那份坚定却丝毫不减。他的年龄应该不大,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再看他那张英俊非凡的面庞,犹如雕刻大师手下的杰作。 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则更是将他的帅气展现得淋漓尽致,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张脸看上去有几分熟悉。 只见他抿着唇瓣,吞吞吐吐道:“我是……” 阮可微微颔首,表示他继续说下去。 “我是你……” “哎呦,怎么能这么费劲。”从角落里又走出来一个男人。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个摄像机,边走边说,“队长,你平时训练我们的那个劲怎么不拿出来,现在说个话还磕磕绊绊,你说不出来我帮你说。” 那男人走到阮可的面前,露出一个非常具有标志性的微笑,“你好,我叫王超超,是秦队的副手。” 第132章 听闻,阮可乖巧地打着招呼,“你好。” 王超超一手拎着相机,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指了指旁边无措的男人,道:“这位就是秦队,京都军区秦家的少爷,全名叫秦炎。” 全程秦炎一直盯着阮可看,听到这里他唇角渐渐弯了起来,呲牙傻乎乎的朝着她乐,刚准备说出那句“你好”,就听见王超超这个大傻子说。 “也是你亲舅舅……啊……” 王超超这句话尾音还没有落下便被秦炎猛然拽住胳膊,身体向后踉跄几下,最后一个字在空中拐了好几个弯。 他低声呵斥:“王超超,你疯了不成,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谁知道姐姐有没有跟他这个漂亮的外甥女提过他,要是提过有一个舅舅还好些,若是没有…… 过了二十多年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还有个舅舅,不知道该有多吓人。 万一吓到她怎么办,她看起来乖巧又漂亮,跟商场里面漂亮的洋娃娃一般,也不知道胆子如何? 此时,差点摔倒的王超超无奈叹了一口气,略微无语的摇了摇头:“没吓到,你回头看看小小姐的表情。” “……她可比你淡定多了。” 最后一句话,带着浓浓的吐槽,要是换在其他时候秦炎肯定会让他去操场上加练十圈。 可此刻他的重心完全不在他身上,压根没有理会他话里面的其他意思。 秦炎缓慢的转过身,只瞧见自己软乎乎的外甥女,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冲着他说道: “你好,小舅舅。” 他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在脸颊上,哭声大到简直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将旁边的两人也是吓了一跳。 王超超当了秦炎五六年的副手,在苦再累也没见他哭过,如今这泪眼婆娑的模样可是没有见过,见手中拿着相机悄咪咪的偷拍了几张照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炎抬手抹去面颊上的眼泪,小心翼翼朝着阮可开口: “软软,跟我回秦家吧,你外公在家里等你呢。” 想起秦竹心曾经对她说过的一些话,阮可静静看着秦炎,表情瞬间复杂,渐渐陷入沉默。 最终,她还是点头同意。 待阮可上了胡同尽头的黑色吉普车,秦炎才抬起手朝着王超超开口: “拿来?” 王超超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但很快就决定装傻充愣到底。 只见他一脸茫然地说道:“拿什么?咱们得赶紧上车回秦家,首长说不定都已经等着急了。” 然而,秦炎可不吃这一套。 他紧紧地用手钳住王超超的脖颈,那力道仿佛要把对方的脖子给拧断似的。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迅速伸过去,一把夺过了王超超手中的相机。 秦炎低着头仔细查看着刚才拍摄的那些照片,当看到自己鬼哭狼嚎的模样时,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点开删除键,将这些有损形象的照片一张接一张地删掉。 删完之后,秦炎抬起头狠狠地瞪了王超超一眼,那眼神简直能杀人。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把相机扔还给了王超超,并冷冰冰地开口道:“归队以后,负重加跑十公里。” 听到这话,王超超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小嘴一撇,可怜巴巴地喊道:“啊!队长,我知道错了……” 此时的他懊悔不已,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敢手欠去偷拍秦炎的照片,这简直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第133章 军区,秦家。 那高大的铁门仿佛隔绝出一方特殊的天地,门口站岗的士兵身姿笔挺,眼神坚定而警惕,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息。 走进大院,整齐排列的建筑透着简洁硬朗的风格,处处彰显着纪律性。 在大院深处的客厅内,秦川因早些年的任务身体落下病根,双腿不便的他正端坐在轮椅上。 刚刚他收到秦炎传来信息,说是他的宝贝外孙女同意回秦家,内心止不住的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里,生活能否适应,军区大院里面生活的都是军队的臭皮蛋,也不知道会不会冲撞到她。 想到这里不由想到前段时间传来的那封秘密邮件,要不是那封秘密邮件,他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外孙女。 那封邮件来的莫名,让他不敢和他的宝贝外孙女贸然相认,追踪那个邮箱IP,最后只能查到一个虚拟的国外地址,后续那邮箱没有其他动静才敢接近阮可。 要知道军区秦家在京都势力庞大,可也有不少仇家,他可不敢拿阮可的姓名来赌。 这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车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随着这阵车声越来越响亮,秦川也越来越紧张,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晕。 突然,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乖乖软软的女孩,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毛茸茸的帽子边缘镶着一圈白色的毛边,衬得她小脸越发的娇俏可爱。 她的鼻尖被冻得红红的,像一颗熟透的樱桃。微卷的黑色长发随意散在肩膀两侧,眼睛清澈明亮如同星子闪烁。 像…… 太像了…… 之前虽说有看过照片,可见到真人只觉的太像,像到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秦川忍不住看呆,直愣愣杵在轮椅上。 一时间屋内安静极了,秦川反应过来后,眼眶忍不住红红的,“软软快来,我是外公啊……” 阮可侧目看向一旁的秦炎,见对方冲她点点头,才迈着步伐走到秦炎面前。 深呼吸吐出口中的一股浊气,乖乖软软的开口:“外公,你好。” “好,都好……”秦川眼眶湿润,眸中出现水汽,他用手拂过眼角的湿润,“你回来了就一切都好。” 瞧见外公哭唧唧的模样,阮可有几分汗颜,这秦家的人都是这般爱哭吗? 不都是在军队打拼的铁血硬汉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爱哭,前有秦炎因为她喊的一句舅舅在胡同抱着她号啕大哭,后有她叫了一句外公在轮椅上偷偷抹眼泪。 想着母亲从前跟她说,觉得自己最不起的就是她的父亲,辜负他的栽培,不管不顾的跟人私奔,造成了后面愚蠢的局面。 出于安慰他的心理,阮可拿起一旁的纸巾轻轻给秦川擦眼泪,嘴里说着着: “外公,别哭了。” 谁料,这一举动像是触动了秦川某根脆弱的心弦,他反而哭得更厉害了,那哭声简直要冲破屋顶。 跟秦炎刚刚在胡同里面的嚎啕大哭对比,简直有过而不及。 阮可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略微无奈,这真真是遗传。 外公愿意哭,舅舅也愿意哭,好似母亲在世的时候也动不动就哭。 她悄悄的转过身,果然她那高大威猛的舅舅也在偷偷抹眼泪。 哭吧,她不安慰了,他们愿意哭多久就哭多久。 此刻,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呈现出以下画面。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面容慈祥的老人正坐在轮椅上,紧紧地拉住身旁那位娇小可爱的小姑娘的手,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与此同时,在门口处还站立着一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男子。 他如同青松般笔直地伫立着,然而眼眶却微微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他默默地抬起手,悄悄地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刚刚停好车回来的王超超一踏进客厅,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仅仅只是去停个车的这点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里一个接一个的都在哭? 尤其是看到平日里威严庄重的首长,如今竟然坐在轮椅上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王超超下意识地垂下头,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上提着的摄像机上。 他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手中的相机,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就在他按下快门的一刹那,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刹那间,屋内的三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齐齐转过头来,三道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王超超所在的方向。 王超超嘿嘿一笑,道:“画面异常温馨,要不来张全家福。” 然而,没有人理他。 他挠了挠头,他记得他调了静音,怎么还有声音。 第134章 秦炎赶忙走上前来,半蹲下身子哄道:“爸,软软回来是高兴的事情,怎么哭这么凶,你会吓到她的。” 阮可应声望过去,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 别说他,你在胡同那死出也吓到我了,还有脸说别人。 秦川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这是开心,我的乖外孙女这么乖巧懂事,我以前都没机会好好疼爱她。” “爸,现在有的是机会。” “对,你说的对。”秦川快速从鳄鱼钱包里面抽出一张卡。 那张卡通体漆黑,上面镶嵌着金色的纹路和标志,散发着一种低调却又奢华的气息。 秦川将它递到了阮可的面前,眼神温柔且带着一丝期待,轻声说道: “软软,快把这个收下,自己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尽管买下来就是。” 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黑卡,阮可不由蜷了蜷手指,神情微微愣住,不由的疑惑,怎么都喜欢给她黑卡。 如果收下的话,傅执宴会不会吃醋? 她身体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缺钱。” 不说傅执宴给她的钱,就算她自己赚来的钱也足够把自己养的很好。 听见拒绝的话,秦川拿着卡的手微微颤抖几下,瞬间感觉喉咙发干,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状,秦炎直接把黑卡塞到阮可的手中,不容他人拒绝的语气开口。 “你不缺钱是你不缺钱,外公给的就要收下,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秦家有的是家底你随便想怎么花都行。” “对,说的对。”秦川暗自给自家小儿子点了个赞,顺带一个赞许的眼神,“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没事就花着玩,哈哈……” 阮可紧紧抿着唇瓣,狐媚的桃花眼垂着看向手中的黑卡,心中思绪万千。 如果是外公的话,他应该不会吃醋吧? 还不等她说些什么,秦炎拉着她的手就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说: “舅舅还给你准备了房间,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的,快上来看看。” 来到三楼后,阮可跟着秦炎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门一推开,满目的粉色扑面而来,墙壁是粉色的壁纸,印着各种卡通图案,床也是巨大的粉色公主床,周围还挂着粉色的纱幔。 房间内摆满了各种毛绒玩具,简直是把迪士尼原封不动的搬到家里面。 看着眼前的种种,阮可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起来,这是把她当成五岁娃娃了不成。 然而,秦川一脸春风得意,问道:“怎么样,软软,喜不喜欢?” 面对秦川期待的神情,阮可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漂亮脸蛋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她咬着唇组织了一下语言。 “舅舅,你这个审美……” “如何?” “……真的很直男。” 有谁会喜欢死亡芭比粉,只有直男才会觉的女生喜欢这种。 秦炎可听不出阮可话里面的其他意思,只是呲着牙傻乎乎的笑着。 他挠了挠头,“还给你准备了画室,正好一起看看,我看你在京都大学主修的画画。” 这一点和姐姐很像,都喜欢画画。 两人在三楼拐了个弯走进一间画室,这间画室应该是最近翻修过,不难看出这里曾经也是一间画室。 踏入画室,脚下是木质地板,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四周摆放着崭新的画架,颜料整齐排列在一旁的柜子里。 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洒进来,光影交错间仿佛能看到过去的痕迹。 阮可轻轻抚摸着画架,率先说道:“妈妈她……从前就是在这里画画的吗?” “……是。”秦炎咬着唇,看着画室陷入回忆,“姐姐她从前就喜欢坐在这个位置上画画。” 窗外白雪皑皑,青柏枝头上簇簇雪花,一旁的柳枝上还挂着冰晶。 “这个位置正好对着窗口,姐姐经常画画画累了,就看着窗外的景色。”秦炎黑眸看向窗外的院落。 “那时候我还小,经常在院子里面玩,看她在画画就时不时过来捣乱。” 阮可神情有些飘忽,似乎顺着秦炎的话进入他的回忆里,她沉吟片刻后说道: “那个时候,你们一定很幸福。” 秦炎眼眶湿润,渐渐模糊了视线,“是,很幸福。” 第135章 不知何时跟上来的秦川静静地在楼梯拐角处,当他听到楼上两人的对话时,原本推动着轮椅的双手突然微微一顿。 他整个人仿佛瞬间被定格在了原地,目光空洞而呆滞,直直地望向远方,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夕阳正缓慢地向着西边沉落下去。那如血般的残阳将天际染成一片橙红,余晖洒落在大地上,给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衣。 阮可沐浴在这片温暖的光芒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那些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不断地冲击着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想知道她之后的生活吗?” 阮可轻声呢喃道,声音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然而,不等秦炎作出任何回应,她便已经迫不及待地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妈妈刚开始和阮长安在一起的时候,日子过得还算幸福美满。他们相互扶持、相濡以沫,虽然并不富裕,但却充满了温馨与爱意。可是好景不长......” 说到这里,阮可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无光,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赌博这个恶习。一开始,他还会听从家人朋友的劝告,试图戒掉赌瘾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输掉的钱越来越多,心中的贪欲也越发膨胀起来。渐渐地,他不再理会旁人的劝阻,完全沉溺于赌场的纸醉金迷之中不能自拔。 每次回到家后,面对我们母女俩,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与耐心,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暴戾与凶狠。稍有不顺心,他便会对我们拳脚相加,毫不留情。” 阮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她紧咬嘴唇,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始终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下来。 “后来,情况变得愈发糟糕。他欠下的赌债犹如一个无底洞,无论怎么填补都无济于事。最终,走投无路的他竟然丧心病狂地做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决定,将妈妈卖给了当地声名狼藉的水楼......” 水楼? 秦炎眼眸微微放大,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问道:“水楼,据我所知那不是在港城吗?” “对,就是在港城。”阮可点头。 “可我们收到的消息,姐姐他们明明在米国,根本没在国内。”秦炎闭上眼睛,鼻子微微发酸,心底也跟着散发着酸涩,怎么都压不住。 难怪这些年秦家查询姐姐在米国的情况,最终都一无所获,原来是查询的方向错了,简直大错特错。 错的实在是离谱,错的愚蠢。 “后来呢?”秦川面色凝重地推着轮椅缓缓来到了门口。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尽管他拼命想要掩饰,但那难以遮掩的悲伤还是从口齿之间流露出来。 “后来……”阮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低垂的发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她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轻声说道:“她当着我的面,跳楼自杀了……” 听到这里,秦炎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儿,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后槽牙,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话音未落,他便怒发冲冠地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几步远,一只强有力的手便牢牢地拦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阿炎,你先冷静一下!”秦川急切地喊道。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在屋内响起:“他已经死了。” 随着这两句话落下,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两道视线不约而同地齐齐落在了阮可的身上,似乎都在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阮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说道:“大概就在一个月以前,他自杀了。”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足足过了好几秒之后,秦炎突然发出一声冷哼,脸上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满含讥讽与不屑地嗤笑道: “哼,真是便宜这个混蛋了,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痛痛快快地一死了之。” 第136章 阮可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指节无意识地紧紧收拢起来。 她抬起手轻轻按压了一下鬓角凌乱的碎发,动作轻柔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没关系……反正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她轻声呢喃道,声音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微弱却又坚定。 回想起曾经的种种,那些痛苦与折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此刻的阮可心中却只有一片宁静。 因为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阮长安死了,所有的恩怨情仇似乎都随着他生命的终结画上了句号。 不仅如此,就连叶琛和他那罪恶滔天的父亲也被打入了牢狱之中,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还有那个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傅简礼,这个水楼背后真正的操盘手如今也绳之以法。 想到这里,阮可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么多年来,所有伤害过她和她母亲的人,一个都没有逃脱惩罚。 天理昭彰,因果循环,他们终究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软软说的对,事情都已经结束了。”秦川眼眶微微泛红,拉着她的手,“现在有外公和舅舅护着你,保证没有人在敢欺负你。” 秦炎附和道:“对,有秦家在,你就算在京都横着走也没有人能管到你。” 听闻两人的话后,阮可微微垂下双眸,一时间竟然沉默不语。 对于是否有人能够保护自己这个问题,她其实并不太在意,毕竟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她有足够的信心可以照顾好自己。 然而此时此刻,真正萦绕在她心头、令她无比在意的,却仅有那么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 终于,经过短暂的沉思之后,阮可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眼前的老人,轻声问道: “外公,你……怪过我母亲吗?” 听到外孙女的这声询问,秦川不禁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润起来,就连那原本还算洪亮的嗓音此刻也因情绪激动而变得略微有些哽咽: “怪她?我怎会怪她。我有的,仅仅只是对她无尽的心疼......” 如果要怪的话,只能怪他自己。 是他的执拗葬送了女儿的性命。 想到这里,秦川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心中积压已久的痛苦与悔恨在此刻全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遥想当年,当竹心带着阮长安回到秦家之时,若是那时的他能够放下身为长辈的架子,和颜悦色地同他们好好交流沟通一番。 至少,竹心或许就不至于选择私奔…… 只可惜,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 当时的阮长安不过就是个穷困潦倒的年轻人罢了,连自己所绘制的画作都难以卖出几幅,这样的人又怎能配得上他秦川视为掌上明珠般疼爱的宝贝女儿呢?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坚决不可能同意将女儿下嫁于这样一个毫无前途可言之人。 然而,谁曾料到,他的这份决绝竟会成为断送女儿幸福乃至生命的导火索...... “外公,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必自责。”阮可用力抱住秦川,手掌上下轻轻抚过他的后背,“母亲生前觉的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如果她听到刚刚的话,一定很开心。” 她站起身,漂亮的眼眸看着老人,道:“所以你就不要哭鼻子了,她在天上看到会心疼。” “好好好,不哭鼻子。”看着太阳渐渐西下,秦川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准备吃晚饭。” 见状,秦炎推着轮椅准备往楼下走。 阮可乖巧的紧随其后,拿出手机说道:“吃饭吗?那我叫个人一起。” 秦炎听到这话,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乐呵呵地笑着问道:“哦?叫谁?”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只见阮可微微低下头,摆弄着手机屏幕,随后抬起头来,回答道:“我男朋友,傅执宴......”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还轻松推动着轮椅前行的秦炎,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缓缓地垂下眼眸,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那位老人。 而与此同时,老人也正抬头望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碰撞出了无形的火花。 仅仅是这么一眼对视,他们就清楚地从彼此的眼底捕捉到了那一抹冰冷刺骨的杀意。 周围的空气莫名其妙有些凝固,发完微信的阮可察觉出来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们俩……怎么了?” 秦炎笑眯眯的回话,只是那眼底可没有笑意: “没事,就是有点期待一会的晚饭。” 傅执宴? 就是早上的时候磨磨叽叽、腻腻歪歪赖在他宝贝外甥女身上的那个男人吧? 简直不要脸,上个班还要送到楼下。 一个大男人长的那么白,一副小白脸的模样,身体看着也单薄,就是不知道经不经打。 而秦川垂在轮椅旁边的手,有规律的敲打着轮椅扶手。 京都傅家的小儿子吗? 想着收到的资料,雷厉风行的手段,进入傅氏集团就给集团提高了百分之十的收益,并且毫不留情打压自己的亲叔叔。 小小年纪,城府颇深。 他要仔仔细细的考察一番。 ——— 傅执宴:危矣! 第137章 傅氏集团,会议室内。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由昂贵的红木制成,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桌面一尘不染,反射出顶上璀璨如星芒般的吊灯灯光。 周围的椅子皆是真皮定制,坐上去舒适却不失庄重。 高层们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得如同石像。傅执宴坐在主位,他目光冷峻,犹如鹰隼扫视全场。 一份份文件整齐地摆在桌上,每页纸都像是承载着重大决策的命运簿。 “这个项目目前的进度严重滞后。”傅执宴开口,声音低沉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尖上。 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额头冒出冷汗,其他人则大气都不敢喘,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仿佛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然而,还不等傅执宴发怒,原本躺在红木桌上的手机传来“嗡嗡嗡”的震动声。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伸出那略显修长的手指,动作缓慢而又轻柔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 当屏幕亮起时,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原来是一条来自那个备注为“亲亲宝贝”的人的微信消息。 【晚上来这里吃饭。】 顺便附赠了一个定位。 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开那个定位,看清楚具体是哪里之后,傅执宴微微蹙眉,好看的眉骨也跟着隆起。 军区,秦家? 阮可怎么会在那里?又怎么会叫他晚上过去吃饭? 在京都傅氏经商有道,可和军事上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如今秦家的手怎么会收这么长? 难不成是想打压傅家? 所以,这是在拿他的软肋下手不成。 想到这里,傅执宴漆黑的眼眸透露出不安,太阳穴突突地跳,睫毛都跟着颤了几下。 他的阮阮在秦家不会受委屈吧?那帮军队的大老粗手脚没个轻重,别吓到她。 “会议取消,对于项目的滞后问题,我希望明天在我桌子上能看到一个完整的方案。” 扔下一句话,傅执宴便匆匆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会议室。 身后的高层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让一向沉稳的总裁如此慌张。 傅执宴来到地下停车场,迅速钻进他那辆黑色豪车。 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车子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到达秦家宅邸外,高大的铁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名表情严肃的守卫。 傅执宴走上前去,面部表情看不清喜怒,只听他开口说道: “麻烦转告一下,我来接我老婆回家。” 守卫好奇的瞥了他几眼,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这边,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弥漫着温馨而欢快的氛围。 沙发上坐着祖孙三代人,他们围坐在一起,面带笑容,正热络地聊得不亦乐乎。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和谐。 只见王超超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原来是门口守卫打来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脚步匆匆地来到那三人面前,声音洪亮地汇报道: “报告,门口来了一个名叫傅执宴的男人,说是要来接他老婆回家。” 坐在轮椅上的秦川,本来随意搭放在一旁的手指,此刻却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指尖处甚至泛起了几丝苍白之色。 而秦炎那张始终挂着微笑的脸庞,此刻也变得有些僵硬,嘴角虽然上扬,但那笑容明显透着一股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臭小子,还没结婚就敢这么喊,真是胆肥。 “外公、舅舅,我去接他进来。”只见阮可轻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她那纤细而又笔挺的身材,恰似春日里刚刚抽出新芽的桃枝一般,柔美之中透着一丝坚韧。 还没等她迈出脚步,一只大手忽地伸过来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衣袖,使得她瞬间无法再挪动分毫。 阮可不禁微微一怔,转头看去,发现拽住自己的正是舅舅秦炎。 她眼眸淡淡地闪烁着光芒,其中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轻声问道:“舅舅……?” “外面怪冷的,你就别折腾了。”秦炎则眯起双眸,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沉,“不就是接个人,这点小事儿交给我就行,我出去接他……” 第138章 宅邸之外,阳光洒在庭院的小径上,秦炎悠然自得地踏着步子缓缓走来。 他那沉稳的步伐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从容,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不慌不忙。 终于,他走到了门口,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个一直静静站立在原地的傅执宴身上。 秦炎的目光犹如深潭之水,幽深而神秘,紧紧地锁定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探究之意。 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粗略估计此人起码得有一米九之高。 身材看起来也是挺拔而高大,即使在这寒冷的冬季里穿着略显厚重的衣物,依然无法掩盖其身姿的伟岸。 只是可惜,那厚厚的冬装遮住了身体的线条,让人难以看清他是否拥有结实的肌肉。 也不知道这身板,除去身高外有没有其他优势。 秦炎又向前走了几步,这回彻底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细碎的发丝随意散落,其中几缕轻轻垂在硬朗的眉骨之上,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洒脱。 高耸的鼻梁下,嘴唇微薄却不失性感,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深邃而迷人,长长的睫毛如同乌鸦的羽毛一般浓密且根根分明。 不得不承认,傅执宴的长相堪称鬼斧神工,几乎找不出一丝瑕疵。 只不过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白做什么? 看起来跟个小白脸一样,像是个弱鸡。 男人就应该像他一样小麦色的皮肤,强壮有力的肌肉这才像话。 站在门口等待许久的傅执宴,看着来人走到他面前也不说话,只是一脸便秘样的看着他。 结合来人的穿着以及门口守卫对他恭敬的态度,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他插兜站在原地,闲散道:“想必您就是军区内赫赫有名的雄鹰队队长秦炎吧。” “你调查过我?”军人的敏锐让秦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傅家经商多年,从不过问其他事宜,况且傅执宴一个小辈刚入傅氏还不到一年,怎么会知道他。 傅执宴却是毫不慌乱,黑眸睨了他几秒,似笑非笑道:“秦队长英明神武,战功赫赫,自然略有耳闻。” “哦……”秦炎微微颔首,嗤笑一声,“原来是在拍马屁。”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所以,他就是靠这张嘴,拐到他的宝贝外甥女吗? 傅执宴盯着秦炎,眼神变得比刚才幽暗了一些,嘴角扯了下道: “秦队长,马屁可是要拍在马身上的。” 所以,你是马? 虽然不知阮可为何会出现在秦家,是有意扣留又或者是其他。 本念在秦炎年长他些岁数,对他说话尽量温和,可偏偏秦炎的话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既如此,你说是在拍马屁,那就算是拍马屁。 秦炎眼眸微微眯起,一丝危险顺势划过。 果然,能言善辩的很。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傅执宴可不管他是什么表情,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他可没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 他是来接自家香香软软的老婆回家。 管他什么秦队长、王队长,压根统统不感兴趣。 走在路上的秦炎眉头紧锁,思绪混乱不堪,总之越想越不对劲。 他拥有一副清俊硬朗的五官,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然而此刻嘴角不再上扬,原本柔和的眉眼瞬间变得锋利起来,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就连周身散发的气息都多了几分冷漠与疏离。 突然,秦炎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拉住一般。 紧接着,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转身,动作干净利落,带起一阵微风。 也不知道究竟是脑子一时抽筋,还是因为那个萦绕心头已久的问题始终挥之不去,只听见秦炎扯着嗓子,对着傅执宴质问道: “我说你这家伙,平白无故的怎么会长得那么白?” 真是越看越像小白脸,同时也越想越生气。 软软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小白脸。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让傅执宴不由得一愣,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足足停顿了几秒钟。 随后,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张白皙的脸庞,眼神有些迷茫和不解。 过了好一会儿,傅执宴才缓过神来,缓缓开口回答道:“我皮肤白天生的。”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秦炎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太确定地反问道:“怎么?你羡慕我?” “哈?我羡慕你,简直可笑。” 秦炎怒目圆睁地吼道,然后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那急促的脚步声仿佛要把地面踩出一个个深坑来。 傅执宴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满是问号。 转头又看了一眼在门口充当门神的守卫,见那两人面无表情,仿佛习以为常。 他迈开脚步快速跟了上去,思绪却飘荡着。 这位秦队长,脑子好像有点问题,要不劝劝他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139章 穿过那片种满挺拔青柏的庭院,一座风格简洁而又硬朗的大院映入眼帘。 傅执宴脚步匆匆地踏入这所院子,当他刚刚迈进客厅时,一眼就看到了阮可那娇小的身影。 只见他瞬间像一支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冲了过去,仿佛生怕晚一秒钟就会失去她似的。 他的脸上毫不掩饰地写满了担忧的神色,那双原本深邃漆黑的眼眸此刻更是紧紧地锁定着阮可。 目光如同两道炽热的火焰,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似乎想要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在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好几圈之后,傅执宴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落定,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 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没事吧,老婆?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可还不等阮可有所回应,坐在一旁轮椅上的秦川发出一声冷哼。 他鼻子微微皱起,显示出此时的不满,“傅家小少爷,据我所知你们还没结婚,这个称呼是不是叫的有些早了。” 听闻此言,傅执宴那颀长的身影微微一顿,而后才缓缓地转过身子来。 当他那双深邃如寒潭般的眼眸望向声源处时,便瞧见了正端坐在轮椅之上的秦川。 一直以来,傅执宴都不喜欢他人过多地插手干预自己的事情,特别是那些与阮可相关的事。 虽说傅家与秦家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往来,但毕竟都是豪门世家,从小所接受的教育以及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使得傅执宴对于长辈还是保有一定程度的敬重。 更何况,眼前的这位老人是京都军区的首长,年轻时曾屡立奇功,其赫赫战功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威名更是远扬四海。 这样一位令人敬仰的前辈,此时面对他也不禁多了几分敬意。 他缓缓开口回答:“秦首长不知,再过几个月我们就会订婚,您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秦川紧紧抿着唇,眼底一片冷然,就连眉目间都黑压压透着阴沉。 怎么办,刚疼爱半天的金疙瘩就要被别人撬走。 白菜还没种到地里,就被别人家的猪给拱了。 “你求婚了吗?就要订婚。”秦炎上前一步问道。 秦川在心里默默给自家儿子点个赞,附和的点点头,“对,你求婚了吗?没求婚就订婚那就是在胁迫婚姻。” “当然求婚了,我每天都求一遍。”傅执宴挑着眉回答道。 这话倒是不假,自从上次在沈知安订婚宴上求婚后,傅执宴总是不满意那次的行径,后面就变着花样向阮可求婚。 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求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求婚一般。 这不,秦川和秦炎的话似乎提醒到他。 只见傅执宴向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在地面上,像是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戒指。 一双漆黑的眼眸竟比漫天的星光都要耀眼,薄唇微扬,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透露出隐约的爱意,开口道: “阮阮,你愿意嫁给我吗?” 阮可垂着眼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透过他的眼眸,她看见了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一个澄净的自己。 一个会发自内心而笑的自己,不再是从前那虚与委蛇的笑容,而是货真价实的笑。 她伸出左手,歪着头道:“我愿意。” 愿意嫁给他,愿意此生和他捆绑在一起,愿意去追寻他口中所说的永远。 第140章 傅执宴起身为她戴上戒指,轻轻拽住阮可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 下巴搭在她的颈窝处,落在腰间的手也异常用力,似乎要将她揉碎在血骨里。 此情此景,让秦川和秦炎两人目瞪口呆,表情呆愣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站在门口的王超超偷偷举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这次他学聪明早早将静音键给打开。 低头看着相机里面的照片,他由衷佩服这位未来姑爷。 太勇了,竟然当着首长和队长的面,向才认回来不到一天的小小姐求婚。 不愧是京都傅家的小太子爷。 牛波一! “我不愿意。” 秦川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宽敞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他低沉而又充满力量的嗓音,仿佛要冲破房顶,直达云霄。 只见他坐在轮椅之上,身躯微微前倾,原本就粗壮有力的手指此刻紧紧抓住扶手,由于太过用力,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而那略显粗糙的指尖,则在扶手上轻轻颤抖着,让人难以分辨这究竟是因为过度震惊所导致的身体反应,还是被怒火烧灼得无法自制。 阮可娇媚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沾染了几分失落。 当初给秦家发秘密邮件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母亲一直觉的自己对不起秦川,心中有愧,所以她算是代替母亲来看望外公。 其二是因为傅家老爷子觉得她出身普通,所以她需要一个显赫的家世,来匹配傅执宴。 而军区秦家,就是最好的家世。 可现在秦川似乎并不愿意她嫁给傅执宴,那么她回秦家对于她而言也没有太大意义。 此时,一旁的傅执宴满脸不爽,眸底晦暗不明,冷的有几分瘆人。 他女朋友是否愿意嫁给他,还轮不到别人评头论足。 念在对方是长辈,他不与他计较。 傅执宴轻轻扣住阮可的手,继而手指插进她的指缝,屈指扣住,小心翼翼对着娇娇软软的人说道: “无需听别人多言,走,我们回家。” 然而脚步才刚刚迈出,一道黑影迅速袭来,紧接着一把通体漆黑、闪烁着寒光的短枪,直直地抵在傅执宴面前。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低沉而充满威慑力的声音骤然在宽敞的大厅里回荡开来。 “不准走。” 循声望去,只见秦炎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那把黑色短枪,眼神凌厉地直视着傅执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傅执宴却临危不乱。 他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转身躯,将身旁的阮可紧紧地护在了自己身后。 高大挺拔的身躯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将娇小柔弱的阮可完全遮蔽起来,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傅执宴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如水地凝视着眼前那黑洞洞的枪口。 眼眸之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隐隐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笑容若有似无,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意和玄机,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秦队长,您举着一把枪做什么?难道说是有意要与我傅家为敌?” 傅执宴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听到这话,秦炎冷哼一声,手上猛地一用力,竟直接单手拽住了傅执宴胸前的衣襟,将他整个人向前拉去。 第141章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少说废话,你可以走,但她必须留下。” 傅执宴狭长深邃的眼眸一暗,眼睛里面透出来的冷冽几乎要凝成实体,连着声线都偏冷。 “你……休想。” 这是要跟他抢女朋友的节奏,门都没有。 何止连门都没有,连条缝隙都不可能有。 不知何时,阮可从傅执宴身后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嘴角跟着紧绷了几分。 “舅舅,你快放开他。” 傅执宴姿态散漫的插着兜,嗓音低沉,拖着长长的腔调开口: “听到没有,我老婆让你放开……”我。 他语气一顿,微微侧过身看向阮可,问道: “你刚刚喊他什么?” 他应该是耳背,没听清楚。 要不然他怎么会听到阮可叫秦炎舅舅呢? 绝对是听错了。 然而下一秒,只见阮可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说道: “喊的舅舅。” 阮可思虑了几秒钟,歪着头继续道,“按照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应该也喊舅舅。” 傅执宴神情茫然了片刻,脑袋里面跟着嗡一声,大脑宕机。 他先是愣在原地,足足好几秒都没回过神来,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脑海中飞舞一般,整个思维都像是被卡住了似的,完全无法正常运转。 下一瞬,他反应过来后。 “原来是舅舅。”傅执宴轻轻拂掉指在面前的枪,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我不走,阮阮也不走,我们留下吃晚饭。” 说完,就拉着旁边的阮可坐在身后真皮沙发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不禁感叹这变脸速度何其惊人,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目睹全程的秦炎,见此从鼻腔里哼出声,在心里默默给傅执宴又打了一个标签。 变脸速度可真快,这脸皮厚度堪比城墙。 问秦炎对傅家这位公子哥的印象,也是经历了几次巨大转变,从早上的粘人精,到刚刚在门口的小白脸,再到此刻脸皮厚的形象。 总之,一个好词都没有。 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阮可静静看着坐在轮椅上沉默不语且面色阴沉的秦川。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外公,我想嫁给傅执宴,希望您可以同意。” “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的人。”阮可弯起嘴角,语气认真,“如果妈妈在的话,想必也会很喜欢他的。” 秦川面色凝重,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的坐在轮椅上。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而沙发上两人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在一起,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阮可轻轻勾住傅执宴的手指。 两根小指缠绕在一起,指尖似乎带着电流顺着手臂攀升,这突如其来的触感,搞的傅执宴心脏跳动瞬间失去了原本的节奏。 他漆黑的瞳孔侧目而视,视线落在交缠的双手上,眼底笼罩着浓郁的爱意,心尖狠狠发颤。 真想立刻就将她娶回家,可他知道这事难,要说以前这事是指日可待,可如今秦家的出现,却导致这件事变得遥遥无期。 傅执宴看向坐在轮椅上沉默的秦川,简单做好措辞,认真道: “外公,其实让阮阮娶我也可以,我可以入赘。” 此话一出,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般引人注目。 在场的几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视线齐刷刷地、如离弦之箭一样猛地朝着傅执宴射了过去。 眼中不出意外都是震惊的神色。 第142章 秦川呼吸一滞,眼睛也突然睁大,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傅执宴那张骨相优越的面庞,从上到下、由左至右,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神情极为认真的思考着—— 这孩子的脸皮厚度,不知道那航空母舰能不能将它射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知不觉间太阳沉没,暮色将至。 秦川缓缓回过神,踌躇了几秒说道:“时间不早了,先吃饭。” 傅执宴微抿了一下唇,嘴角荡起弧度。 因为他知道,这位秦首长是默认了他刚刚说过的话。 这边,秦炎推着轮椅向餐厅的方向走去,看着跟在身后的两人,低声对着秦川说道: “爸,这么容易就放过傅家那小子吗?” 秦川坐在轮椅上看向前方,一声无奈的叹息从他口中传出,“软软不是你姐姐,傅执宴也不是阮长安,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况且,从种种迹象来看,他可以非常清晰地洞察到傅执宴对于软软的态度绝对是认真无比,其中根本不存在哪怕一丁点儿虚假的成分。 傅执宴望向软软的时候,目光仿佛化作一池春水,温柔得简直能够将人的心都融化掉。 眼底深藏着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的爱意,没有丝毫想要加以掩饰或者隐藏的意思。 那种浓烈而深沉的情感,犹如暴风雨中的海浪,不断地拍打着岸边,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 毕竟,他自己也曾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亲身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读懂傅执宴眼中所蕴含的真情实意。 这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因为曾经的他也是如此这般深情地凝视着心爱之人。 听完秦川的话,秦言脸上的表情不明,轻垂着的眼眸微微一暗。 心里不由的想,他可不会像父亲那么好说话。 几人来到餐厅,只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水晶灯下,银制餐具闪烁着微光。 红烧鱼泛着诱人的光泽,鱼身上的酱汁宛如流动的玛瑙;清蒸大闸蟹散发着鲜香,橙红的蟹黄似要溢出。 还有那盘盘摆放精美的时令蔬菜,翠绿欲滴。 阮可刚坐下,傅执宴便贴心地为她拉开椅子,还轻轻将她鬓边的发丝捋到耳后。 秦言瞧见后,眉头微皱,哼了一声。 傅执宴却仿若未闻,只是专注地看着阮可。 餐桌上最吸引人的是那盘油焖大虾。 每一只虾都呈现出诱人的红色,饱满的虾肉仿佛要冲破外壳。 盘中的汤汁浓郁醇厚,带着鲜虾特有的鲜甜气息,还混合着葱姜蒜爆香后的独特香味。 傅执宴轻轻夹起一只最大的虾,细心地剥去虾壳,晶莹剔透的虾肉露了出来。 他将虾肉放到阮可碗里,轻声道:“你最爱吃虾了,多吃点。” “好,谢谢老公……” 阮可调皮的眨眨眼,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贴在他耳垂处轻声说道。 吐息似乎落在男人的心尖上,甜软的音调像是沾了罂粟的长钩,钩的人心痒难耐。 瞬间,傅执宴只觉的一股炙热从脊背蔓延全身,每个细胞仿佛都在熊熊烈火中颤抖。 他红着耳垂,低声开口:“别闹,外公和舅舅看着呢……” 阮可甜甜地勾唇,咬了一口虾肉,满足感溢于言表。 秦言看到这一幕,心中莫名不爽。 第143章 他斜睨着傅执宴,说话的语气透露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味。 “没想到,傅家小少爷还挺会照顾人。” 傅执宴剥虾的手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这些事情已经做了千百遍。 他将鲜嫩肥美的虾肉仔细地挑出来,然后轻轻放在阮可的小碟中。 听到秦言的话,他微微颔首,大方的承认道。 “确实,照顾阮阮我很有经验。” 想起刚认识那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吃饱饭,阮可身上都没什么肉,整个人轻飘飘的,如今在他的投喂之下终于是长了些肉。 对于喂饱她这件事,不管是在餐桌上,还是在床上,他都非常热衷。 要知道平日里两人吃饭可腻乎着,此时是因为在秦家才有所收敛,不敢那般放肆。 然而,素日里最爱吃虾的秦炎,此时看着盘中的大虾只觉得毫无食欲。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 对于傅执宴又有了一个新印象—— 油嘴滑舌。 晚饭过后,几个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开始闲聊起来。 看似漫不经心地谈论着各种话题,实际是在打探傅执宴这么多年有没有其他的感情生活。 问到最后发现他就是一头干净的猪,就拱过阮可这一块白菜地。 可作为舅舅的秦言依旧不喜,晚上给两人安排房间的时候,恨不得安排的越远越好,最好是间隔十万八千里。 秦言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斜睨向站在不远处的傅执宴,他那淡淡的语气仿佛一阵轻烟般飘散开来: “今天你就在一楼的客房睡,没想到今天会多来一个人,没安排其他房间。” 说完,他悠然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躯体,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傅执宴精壮的身体上,脱下厚重外套后的身材比他想象的好上一些,可在他眼中还是不够看。 秦言身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只不过这一楼好久没住过人,想必又冷又潮,也不知道傅少这小身板能不能承受的住。” 心中暗自补充道:识相的,就滚回傅家。 谁知,傅执宴勾着唇,略略一点头,“行,都听舅舅的,而且我身体挺好的,不劳舅舅费心。” 秦言阴阳怪气的开口:“傅少真是能屈能伸,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态度不是暗喻我是马的时候了?”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能屈能伸。”傅执宴微微抿着下唇,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舅舅要是不开心的话,也可以把我当做是马。” 只要能娶到老婆,别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三百六十度他也能做的很好。 站在一旁的阮可,眼睫低垂,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火药味儿还挺重。 秦言再一次被傅执宴的脸皮震惊住,他不再理会他,朝着阮可轻声的说道。 “走,软软,上楼睡觉。” “好,这就来。”阮可一脸乖巧地点点头。 如一只温顺的小鹿般,迈着轻盈的步伐紧紧地跟在了秦言的身后,准备一同上楼去。 当他们路过傅执宴身旁的时候,阮可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她微微侧身,慢慢地向着傅执宴靠近过去。 待到距离足够近时,她轻轻地踮起脚尖,将那张精致而又娇艳欲滴的脸庞凑近到傅执宴的耳畔旁。 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用一种充满诱惑和暧昧的语气在他的耳畔喃喃细语道: “晚点来找我,我在房间等你。” 伴随着话音落下,漂亮娇艳的唇瓣不经意间划过傅执宴的颈部,那触感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待他反应过来之际,阮可早跟着秦言上了楼,只剩下一丝丝残留的温热触感,以及若有似无始终萦绕在他鼻尖的淡淡香气。 傅执宴线条分明的喉结,宛如一颗精致的玉石,此刻正微微地上下滚动着,似乎在抑制着某种情绪。 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阮可唇瓣刚刚划过的位置。 指尖轻柔地摩挲着,似乎在回味刚刚带来的温热触感。 此时的他,独自一人伫立在这空旷无人的客厅之中。 周围一片静谧,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缓缓回荡。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息,声音低哑道:“可真刺激。” 小丫头真是坏的很,当着秦言的面就敢撩拨他。 看他今天晚上不好好收拾她一番。 第144章 午夜时分,时针悄然指向了十二点整。 此时的秦家大院早已陷入一片静谧之中,万籁俱寂。 整个院子里漆黑一片,所有房间的灯光都已熄灭,仿佛被黑夜吞噬殆尽。 这或许是因为秦家人多有从军经历,养成了严格遵守作息时间的习惯。 每天晚上一到十点,所有人都会准时关灯就寝,以保证充足的睡眠和良好的精神状态。 而在那间充满少女气息的粉色公主房中,一张被各种可爱毛绒玩具紧紧包围的大床上,阮可正静静地躺在上面。 她紧闭双眼,呼吸平稳而均匀,也不知睡没睡着。 突然,落地窗前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 听到声音,阮可缓缓睁开双眼看了过去,透过那层轻薄的白色窗帘纱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落地窗前伫立着一个黑色身影。 那身影高大而模糊,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目。 阮可轻盈地翻了个身,从床上一跃而下,径直走向窗前。 她伸出手,轻轻推开窗户时,一阵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拂着她略显凌乱的发丝。 然而,就在她刚刚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隙,还来不及看清楚窗外那人的面容时,黑影如闪电般迅速地闪进屋内。 几乎在同一瞬间,那道黑影毫不犹豫地伸手将窗户重新关上,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还未等阮可回过神来,那个黑影已经如饿虎扑食一般,猛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双臂犹如铁钳一般有力,牢牢地箍住了阮可纤细的身躯,让她丝毫无法动弹。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悠悠地飘入鼻中,阮可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眼前的黑影,软糯糯地开口问道: “怎么从窗户上来的?” 要知道她的房间可是在三楼。 听闻此言,傅执宴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喉咙深处缓缓溢出一声轻笑,带着些许无奈地说道: “舅舅在我住的客房门门口,按了一个监控。” 阮可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眼眸瞬间瞪大了几分,满脸狐疑地抬起头来,追问道: “刚刚装上去的?” “是。”傅执宴低头亲了一口阮可软乎乎的脸蛋,勾了勾唇,“而且还特意敲开房门,叫我出去看他安监控。” 停顿一瞬,他又补充道:“我还在旁边帮忙指导了一下。” 阮可:“……” “那你现在出现在我房间里,他要是知道不得气炸了。” “那我只能送给舅舅一句话。” “什么话?” “防不胜防。” 傅执宴缓缓地半蹲下身,大掌环住她的膝盖,手臂微微用力轻而易举便将阮可横抱起来,朝着那张粉色公主床走去。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紧接着他高大的身躯欺压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整个人困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傅执宴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像醇厚的美酒令人沉醉其中: “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我们……”阮可仰起脸,双臂慢慢缠绕住住他的脖颈,满脸的狡黠,活脱脱像是个迷人的小狐狸,“有什么账啊?” 傅执宴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滚烫。 他的呼吸也随之急促了几分,胸口剧烈起伏着。 “几个小时前刚在客厅撩拨完我,这就忘了,要不我帮你回忆一下。” 下一秒,堵住了她的嘴唇,开始攻略城池。 微凉的薄唇含住娇嫩的唇瓣,细细勾勒,渐渐陷入更深入的探索。 傅执宴伸出右手,宽大的手掌稳稳地托住她小巧的后脑勺,防止她跑掉。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则顺势揽住她纤细柔软的腰部,并缓缓向上移动,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贴近,几乎要融为一体。 他温热的唇瓣轻轻咬在她软绵绵的颈部肌肤上,轻轻的吸吮了几口。 眸子里墨色翻涌,呼吸沉沉的说:“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阮可睁开紧闭的双眸,琥珀色的眼眸里泛着迷离的水光,眼尾薄红,气息不稳的扔出两个字。 “小气。” 简短的两个字听起来有些嗔怪之意,听的傅执宴浑身燥热了几分。 “啪”的一声脆响,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瞬间被点亮,床头柜上那盏精致的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傅执宴微微垂首,一声低沉的闷笑自他口中溢出。 那笑声仿佛从他胸腔深处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低沉且模糊不清。 他单手脱去上身的衣服,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具堪称完美的男性身躯。 宽肩窄腰,健硕的胸肌以及精壮的腹肌,每一块肌肉都线条分明、轮廓清晰,犹如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一般。 “舅舅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他觉的我是个白斩鸡。”傅执宴声线微压,抿着唇在装可怜,“刚刚安监控的时候还嘲讽我一番。” “白斩鸡?你?” 阮可眼中带着不可置信,视线落在男人健硕的身材上,瞳孔微微放大几分。 这男人体力好到没话说,精力更是充沛,跟打了鸡血一样。 他要是白斩鸡,那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思绪千转百回的飘散着,又听到傅执宴开口说道:“不如阮阮帮帮我,帮我向舅舅证明我不是白斩鸡。” 阮可眨了眨眼眸,顺着他的话问: “我怎么帮你?” 话音刚落,傅执宴细碎的吻落了下来,交缠的唇齿间,溢出来他的话。 “这么帮我。” 回应他的,则是阮可从口中传来零零碎碎的呜咽声。 吻到下面,他还特意贴心的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我试过了,这房间隔音效果特别好。” 毕竟,这可是军区采用的隔音装修材料,专门针对保密性极高场所设计的顶级隔音系统,门窗紧闭可听不到半点声音。 第145章 凌晨两点,夜色格外的暗。 傅执宴慢悠悠地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水汽。 身上穿着宽松的浴袍,腰间的带子随意地系着,微微露出了白皙健硕的胸膛,上面还夹杂着一些暧昧的吻痕。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他也不太在意,随意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头顶的湿发。 一出浴室便看见早已经洗完澡的阮可,此刻正静静地伫立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某种思绪之中,视线也不知在看向何处。 傅执宴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的毛巾,迈着轻盈而又稳健的步伐,悄悄地走到了阮可的身后。 他伸出双臂,轻柔地将阮可拥入怀中,这个动作充满了无尽的宠溺,脑袋顺带还蹭了蹭她软乎乎的面颊。 或许是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傅执宴的声音听起来略微带着一丝暗哑,宛如低沉的大提琴音般富有磁性。 “阮阮,看什么呢?” 被他紧紧拥抱着的阮可,微微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她那一头微卷的长发如同瀑布般随意地垂落在背后,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轻轻摇曳着。 阮可琥珀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窗外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鹅毛大雪,像是被眼前的雪景深深吸引住。 她慢吞吞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雪。” 窗外飘着雪花,月光之下,给地面铺下一层银霜。 傅执宴顺着阮可的视线看向窗外,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转头看向她的侧脸,只见她漂亮的瞳孔此时微微闪烁着,似乎对窗外的景色很感兴趣。 “怎么?又想玩雪了?” 自打京都下完第一场雪之后,阮可似乎对下雪天就格外喜欢,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可以吗?”阮可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现在这个时间会不会太晚了?” 傅执宴嘴角溢出一抹笑意,眼底充满了无尽的宠溺和疼爱,就这么盯着她说道: “想玩就玩,管它什么时间。” 说完,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轻轻地给阮可穿上,细心地拉上拉链,又蹲下身子替她穿上雪地靴,最后戴上手套和帽子。 “那我们从哪里走?门还是窗?”此时,阮可整个人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乖乖软软的问道。 而一旁的傅执宴已经迅速地穿好了衣服,他动作优雅且从容不迫,缓缓走到落地窗前,伸手轻轻地将其推开。 “想不想试试从窗户走,很刺激。”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和挑逗。 阮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她甚至没有经过思考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好,那走窗。” “这么信我?”傅执宴眼眸微垂,视线投向楼下,若有所思地说,“这里可是三楼,一不小心掉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他的话后,阮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紧紧拉住了傅执宴那宽厚而温暖的手掌。 她用力握着,十指如同相互缠绕的藤蔓一般,紧密交织在一起。 紧接着,只听得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悠悠响起: “我相信你。” 似乎是担心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阮可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郑重其事地再一次说道: “我相信你,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重锤一般敲在了傅执宴的心上。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疯狂跳动着,速度越来越快,扑通扑通的声响几乎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似的。 在此之前,他一直心存顾虑,害怕阮可与家人相聚之后,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会被悄然挪动,甚至逐渐淡去。 然而此时此刻,他才惊觉,原来他们之间这份情感,不仅未曾有丝毫减退,反而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愈发炽烈,一路攀升。 想到这里,傅执宴心头一热,他迅速抬起手臂,稳稳地搂住阮可纤细柔软的大腿窝。 然后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扛到了肩上。 此刻的他,脸上洋溢着笑容,缓缓开口说道: “走,我们下楼堆雪人。” 两人顺着外围墙壁上的水管,慢慢地向下划去,在下落的过程中,风吹起了他们的发丝和衣角,这一幕被大院内的监控完整的拍了下来。 傅执宴凭借着出色的身手和过人的胆识,稳稳地控制住下降的速度,最终平安无事地抵达地面。 来到院子里,傅执宴先滚了一个大雪球当作雪人的身体,阮可则在旁边努力滚着小雪球当脑袋。 很快,两个雪人初具雏形。 两人找来了树枝插上作手臂,用石子给雪人镶上眼睛嘴巴。 此刻并排而立的两个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傅执宴见状笑了起来,他摘下手套,哈着热气: “怎么?堆雪人也是情侣款。” 阮可轻轻的点头,笑嘻嘻的开口:“嗯,看起来很般配。”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温度似乎比刚刚又降了几个度。 傅执宴替阮可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牵着她的小手往前走,声音顺着风传进她的耳中: “玩够了吧,赶紧上楼睡觉。” 跟着傅执宴走了几步,阮可发现并不是原路返回,而是来到了别墅的正门口。 她晃了晃两人紧紧牵着的手,问:"不从窗户走了吗?” “嗯,走正门。”傅执宴停下脚步,手指向院内设立监控的位置,“院子里面有监控。” “你早就知道?”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带我走窗户。” 傅执宴:“……” 他勾了勾唇角,笑的肆意妄为,冲着监控挑着眉说道: “当然是为了向舅舅证明,我不是白斩鸡。” 第146章 晨曦微露,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地面。 秦言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跑步,在军队养成的习惯,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当他跑步路过大院时,发现院内竟然堆着两个雪人,那两个雪人还紧紧贴在一起,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他微微皱眉,感觉有点奇怪。 来到大院门口,问值班的守卫:“这雪人什么情况?你们堆的?” 此时,他还抱有一丝期待。 可结果下一秒,还是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只听见话顺着值班守卫的嘴中传出。 “报告队长,是小小姐和姑爷堆的。” 听到回话,秦言原本深邃明亮的双眼此刻瞪得滚圆,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花。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似乎气的不轻。 今天早上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安装在傅执宴客房门口的监控,监控画面明明显示他没有从房间里面出来,那他是从哪里出来堆的雪人? 难不成是监控画面是加速观看的,有落下的部分。 秦言转身往院内别墅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停下来,折返回来对着值班的守卫说道: “他和软软还没有结婚,不许叫他姑爷。” “……啊?”值班的守卫满脸疑惑,随即大声喊道,“是,队长。” 这边,秦言回到房间内,急忙打开电脑查询监控画面,这次速度倍数加的没有那么大。 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确定监控画面显示傅执宴并没有从房间里面出来。 秦言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疑惑之色。 他低头沉思,右手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仿佛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唤醒脑海中那混乱的思绪。 漫步来到窗前,看着院中堆着的雪人陷入思考,眼睛环视了一下窗外的景色,无意间瞥见了院中的监控。 秦言眼眸微微一深,快速的下楼。 找到管家后对着他说道,“王叔,帮我把大院里的监控调出来。” “好的,少爷。” 王叔很快将监控画面调了出来,只见晚上11:55左右,傅执宴从一楼客房的窗户里面爬出来,身体悬挂在墙壁的水管上。 他环视了一圈之后,看着正对着他的监控,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说话。 从小经过特训的秦言,学习过唇语,一眼便知道傅执宴说的什么话。 他说的是—— “舅舅,早上好。” 秦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 他的右拳狠狠垂在桌子上,结实的实木桌子都被震得剧烈颤抖,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动起来,杯中的茶水溅出了不少。 紧接着,监控画面显示傅执宴顺着窗户进入阮可的房间,窗帘也被紧紧拉上,画面遮挡的严严实实。 在看见人影的时候,就是两个小时以后,两人顺着三楼的水管爬下来堆雪人,在楼下玩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去睡觉。 两个小时? 这家伙竟然在阮可的房间里面待了两个小时。 “好,很好。”秦言咬着牙,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傅执宴, 你好样的。” 这是在跟他宣战是吗? 他应下就是。 你有张良计,他有过桥梯。 秦言视线从电脑监控画面上移开,转头看向管家,问: “傅执宴呢?” “傅少爷今天很早就出门了,出门的时候似乎还挺着急。”王叔站在一旁,继续道,“他还让我给您转达一句话。” “什么话?” “舅舅,你别生气,我就是想证明一下我不是白斩鸡,若你实在生气等我出差回来,你可以揍我一顿,你放心打,我不会多吭一声。” 王叔模仿着傅执宴的声音以及神态,莫名的有点搞笑。 听闻,秦言冷哼一声,可脸上的怒色开始褪去。 他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心里想着等傅执宴回来,一定要把他的门牙打掉。 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这样的话,软软应该会心疼的, 算了,他会尽量下手轻点。 臭小子,胆子真肥,在秦家就敢偷偷摸摸钻进软软的房间。 下次,他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第147章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地面上。 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从窗户的方向传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那声音不算大,却十分清晰。 阮可在睡梦中微微皱眉,缓缓睁开了双眼,意识还在逐渐回笼。 她愣了几秒,随后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窗户。 窗帘掩盖着,看不清外面的状况。 那奇怪的“咚咚咚”声依旧没有停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急切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阮可裹紧身上的睡衣,慢慢地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小心翼翼地朝着窗户走去。 每靠近一步,那声音就越发清晰。 当她伸手轻轻拉开窗帘的瞬间,阳光一下子涌进房间,晃得她眯起了眼睛。 待适应了光线后,她才看清,原来是秦言站在阳台上,手中拿着卷尺在测量尺寸,地面上还放着金属材质的部件,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舅舅,你这......是在安装防盗窗?”阮可望着眼前那正在忙碌着的身影,心头猛地一跳,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被舅舅摆弄着的防盗窗框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对,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秦言放下手中的工具缓缓看向她,“你要不再睡会,晚点下来吃饭就行,我让佣人重新准备。” 阮可缓缓地摇摇头,抬起双臂向上伸直,脑袋微微后仰,开始伸着懒腰。 纤细的腰肢也随着动作轻轻扭动,带动着宽松的睡衣微微滑动,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肤。 她打着哈欠说道:“不用,我现在就去洗漱。” 话落,趿拉着拖鞋,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向浴室。 每一步都透着刚睡醒的慵懒,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发梢还带着些许自然的卷曲。 走进浴室,她伸手轻轻打开灯,柔和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阮可站在洗手台前,听着外面“咚咚咚”的声音,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道: “哥哥,祝你平安。” 这防的哪是盗,这防的是人。 这边,秦言站在三楼的阳台上,望着窗外,心中盘算着安装防盗窗的事宜。 阳光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映出他专注的神情。 他熟练地将防盗窗的框架固定在窗户边缘,用螺丝刀拧紧螺丝,每一下动作都充满力量且精准无误。 终于,防盗窗安装完毕。 秦言站在一旁,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成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臭小子,让你爬窗。” 这回看你怎么爬,除非你会缩骨功。 * 傅氏最近不知接了什么项目,傅执宴连着出差一周了也没回来。 似乎还挺忙,只有晚上的时候会跟阮可视频一会。 其余白天的时候,阮可基本上都是自己窝在画室里面,搞艺术的人忙起来总是忘记时间,每次吃饭都是秦言提醒她。 这不,秦言眼看着阮可一周都没出门,社交活动也少,于是主动提出—— “软软,要不要出去滑雪,别总窝在家里,你也可以出去找找灵感,见见自然风景什么的。” 阮可放下手中的画笔,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静静的思考着。 最终,她点点头开口:“好,那我和沐沐一起去。” 沐沐? “是那个金家小姐吗?”秦言出声问道。 “对,我们是同学,她也学的美术。” 秦言站在一旁思考着,在京都的宴会上好像见过金沐沐,貌似是一个挺开朗的小女孩,软软跟她出去玩他也能放心。 “行,那你们小姑娘一起出去玩,舅舅就不去凑热闹了。”秦言摸了摸阮可软乎乎的头顶,“等会让司机去接她,你们两个一起过去。” “好,听舅舅的。” ——分割线—— 傅执宴:完,以后不能爬窗……那只能走门了??>??O?? 第148章 滑雪场内,阳光洒在雪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微微眯起。 雪场的边缘处,几座木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木屋的烟囱里冒着袅袅青烟,周围的树木被白雪覆盖。 阮可和金沐沐换好滑雪装备,看着眼前的雪景,金沐沐深呼一口气对着阮可说道: “终于出来玩了,这几天在家待着差点憋死我。” “你没和周然出去约会吗?” “约会?”金沐沐撇了撇嘴角,“他和小舅舅一起去出差了,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回来。” 她用手轻轻掩盖在唇边,凑近阮可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两人好像去了暨阳,也不知道去干嘛,我问周然那家伙他支支吾吾的也不说。” 听到金沐沐的话,阮可的睫毛忽闪了几下,瞳孔颜色一深。 去了暨阳吗? 傅执宴可是连他去了哪里都没告诉她,虽然她也没有主动问。 但是他走的那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她记得傅执宴好像问过她喜不喜欢珍珠。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暨阳好像是盛产珍珠。 “别想了,等他们回来自然就知道了。”阮可弯起漂亮的眼眸,日影融融,嘴角漾着笑,“走,我们去滑雪。” “行,那我们比试一下,看谁先到。” 话音未落,只见金沐沐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似的,一头扎进了雪道之中,然后风驰电掣般地朝着雪道的顶端疾驰而去。 “哎,沐沐,等一下……” 阮可见状连忙冲着金沐沐大声呼喊起来,但无奈金沐沐的滑行速度实在是太快。 简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冲入了雪道深处,瞬间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内。 望着金沐沐远去的背影,阮可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金沐沐这家伙是不是忘记她还是一个初学者。 站在雪坡顶端,阮可望着眼前洁白的滑道,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试图找到平衡。 可没滑多远,就感觉脚下的滑雪板像是要挣脱束缚,开始左右乱晃。 阮可瞪大了眼睛,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形。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整个人眼看就要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 阮可转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 他戴着滑雪镜,露出的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滑雪的时候身体重心要放低,不要太紧张。” 阮可礼貌性地点了下头,轻声说道:“谢谢,我没事了。” 说完便想离开这个陌生人的搀扶。 可是这个男人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反而更靠近了些,笑着说:“我叫谢寻,看你滑雪的样子像是新手,我可以教你。” 阮可不喜欢别人碰她,心里有些不悦,再次往后退,却又没站稳。 谢寻再次扶住她后,还顺势捏了下她的肩膀。 阮可皱起眉头,声音冷了下来:“放手。” “我要是放手的话,你可要摔倒了。”谢寻微微扬起脸,嘴角轻轻勾起。 只不过他此时带着滑雪镜,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还不等阮可说些什么,旁边传来一声嗤笑,那笑声略微有些刺耳以及熟悉。 只听到那声音说:“呦!狐狸精这是又出门勾引男人了,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林妙妙一进入滑雪场就看见阮可倚靠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她环绕了一下四周没看见傅执宴的身影,心里忍不住偷笑。 第149章 这都过去了快半年,阿宴对这个女人就如同那过眼云烟一般,定然早已玩腻,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她给甩了。 所以,这狐狸精才出来勾引男人,给自己找下家。 用力挣脱开谢寻的手,阮可身体虚晃了两下在雪地上站稳,才缓缓抬头看过去。 那说话的人额前留着空气刘海,头发披散在两侧,整个气质柔柔弱弱的,身上穿着白色的滑雪服,像是一朵白莲花似的。 思绪反转回忆着,才想起是上次在沈知安订婚宴上那个被扔出宴会厅的人,好像是什么珠宝行家的小姐,叫…… 阮可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疑惑,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迷茫,轻轻歪着头,“你叫什么来着?” 林妙妙双眼圆睁,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像一只河豚。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几次欲言又止,那满腔的怒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住,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一旁的谢寻,他看着林妙妙气得不行,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而一旁的阮可却一脸平静,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真的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 谢寻看到这一幕,只觉得阮可实在是可爱。 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笑意渐渐在眼底蔓延开来,最后实在憋不住,发出了一阵轻轻的笑声。 那笑声带着一丝愉悦,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荡。 林妙妙听到谢寻的笑声,更加生气,她冲着阮可大声喊道: “我叫林妙妙,是京都珠宝行家的千金,自然不是你这种野鸡随随便便能认识到的。” “……哦。”阮可眼神猛地一亮,原本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表情由迷茫转为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你是那只……” “落、汤、鸡。” “你……”林妙妙站在滑雪场的坡顶,冷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扑在她的脸上,却丝毫没能冷却她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惯会在男人面前装可怜,你不就是靠着这副狐媚模样勾引男人吗?” 先前如那妖冶的狐狸,卖弄着风情勾引傅执宴,现在又像那缠人的藤蔓一般缠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就知道她绝非善类,肯定是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 “呵……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之前是你想要泼我酒。”阮可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阮可踩着细碎的雪,缓步走向林妙妙。 她的步伐轻盈而从容,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林妙妙紧绷的神经上。 寒风卷起她的发丝,衬得她那张清丽的脸愈发冷艳。 她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像冰,直直刺向林妙妙。 “看来上次的事情没让你长记性,如今又在我面前蹦跶。”阮可的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扎在她身上,“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上次被泼酒的记忆仿佛就在昨日,自从上次沈知安订婚宴她被人扔出来之后,名声也受到了影响,好多京都的贵女都不愿意跟她接触。 林妙妙的脸色瞬间煞白,手指紧紧攥住滑雪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但阮可却面色从容,甚至微微偏了偏头,像是在欣赏她的狼狈。 第150章 “这就害怕了,我又没对你做什么。”阮可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既然如此的怕,为何还要像一头蠢笨的猪在我面前撒野。” 林妙妙的脸色由白转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她猛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扇阮可的脸,但阮可却轻巧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动作。 林妙妙的手僵在半空中,显得格外可笑。 “你……你别得意。”林妙妙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你以为你赢了?傅执宴不过是玩玩你而已,如今不还是把你给甩了。他未来肯定是要找京都的贵女联姻,而不是你这种乡下来的野鸡。” 阮可闻言,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和怜悯。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如冰刃般直刺林妙妙的心底。 “林妙妙,你真是可怜。”阮可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你永远只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来攻击别人,却从不敢面对自己的无能。傅执宴选择谁,不是你说了算,而是他的选择。而你——”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连让他选择的资格都没有。” 林妙妙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这句话狠狠击中。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毕竟她喜欢傅执宴五年,京都中谁人不知,而他不过是礼貌的拒绝她之后再没跟她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林妙妙手指紧紧攥住滑雪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是她唯一的支撑。 阮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她的步伐从容,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寒风卷起她的发丝,衬得她的背影愈发清冷。 “阮可。”林妙妙终于忍不住,冲着她的背影尖声喊道,“你别以为你赢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据收到的最新消息,傅执宴已于一周前前往暨阳。 暨阳乃珍珠盛产之地,傅执宴此番前往,想必是有意在京都开拓珍珠产业。 而林家,作为京都首屈一指的珠宝行,待他归来,必然会寻求与林家的合作。 届时,她便有机会与他接触,她定将倾尽所有,让傅执宴明了她的赤诚之心,他定然会倾心于她。 听到她的话,阮可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她的声音随风飘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随你便,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扔下一句话,阮可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林妙妙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而站在一旁的谢寻,目光始终追随着阮可的身影。 见她转身离去,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即迈开步伐,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然而,刚走出几步,他忽然停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折返回来。 谢寻的目光冷冷地落在林妙妙身上,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警告。 他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以后她就是我的人,欺负她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你谁啊?这么护着她。”林妙妙看着面前戴着滑雪镜的男人,只露出下半张脸微微疑惑。 谢寻抬手轻轻将滑雪镜推到头顶,露出一张俊秀的脸,那张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抹温柔的笑意,只不过那笑从未达到过眼底。 “是你。”林妙妙惊讶的说道。 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京都谢家的大少爷,当年在京都大学就读的时候,可是极为出名的存在。 谢寻睨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别忘记我刚刚说的话。” 说完,他朝着阮可的方向追去。 林妙妙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真是一个两个都喜欢她,那张脸就那么讨人喜欢吗? 等有机会,她一定要刮花阮可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让她变成丑八怪,看她到时候如何勾引男人。 谢家吗? 等她成了傅家的少奶奶,区区谢家她还会怕。 第151章 滑雪场,更衣室门口。 阮可从里面走出来,身上还带着些许寒意。 她刚换下厚重的滑雪服,穿上了一件轻便的毛呢大衣,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颊因为运动而微微泛红。 她低头看着手机,脚步轻快地朝出口走去,心里想着金沐沐怎么还没出来。 然而,刚走出几步,她的脚步顿住。 一个男人正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外套,身材修长,眉眼间带着几分温柔,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阮可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悦。 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也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 侧身想要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阮可。”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阮可的脚步顿住,心里微微一紧。 她转过头,目光冷淡地看向他:“有事?” 谢寻轻笑了一声,迈步朝她走近了几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换了一身装备,你就不认识我了?刚刚在滑雪场我还扶了你两次,要是没有我你估计会摔的很惨。” 阮可的眉头皱得更紧,俏丽明艳的脸蛋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她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刚刚的事情我已经跟你道过谢了,而且我并不打算和你认识。” 说完,她转身打算离开这里,却见一只手臂横挡在自己面前。 阮可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语气依旧平静:“还有事?” 谢寻直起身子,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和玩味。 他微微挑眉,语气轻松:“没事,就是你的一句谢谢有点轻,我不太满意。” “那你想如何?” “嗯……请我吃饭。” 阮可:“……” 还不等她回应,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沐沐清脆的喊声: “小可……” 金沐沐滑到雪道尽头的时候,才想起阮可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于是心急如焚地往回狂奔,待回到原地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她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周围寻觅了一圈,才恍然阮可或许已经回到了休息间。 然而,她刚踏出雪场,就瞥见一个陌生男人正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阮可,只是由于距离太远,那男人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 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要是被小舅舅知晓有陌生男人在纠缠阮可,那她…… 身体颤抖了几下,有点害怕。 金沐沐穿着厚重的滑雪服,脸颊被冷风吹的通红,手里面抱着滑雪板,气喘吁吁的跑到阮可身边。 都不等把气喘匀就横在阮可面前,做出保护她的姿势。 待她的目光落在对面男人身上的时候,双目瞬间瞪大,惊讶的说道: “谢学长,你怎么在这?” 谢寻微微一笑,目光温和的看向金沐沐,语气轻柔:“沐沐,好久不见。” “你不是出国进修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是刚回来没多久,这次回来估计就不走了,打算接手家里的事情。” 谢寻的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视线还时不时落在阮可的身上。 拽了一下金沐沐的滑雪服,阮可皱着眉头小声冲着她问道: “你们认识?” “认识的,不光我认识,小舅舅也认识。”金沐沐小声回应着,“他也是京都大学的学生,只不过一毕业就出国进修了,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大哥哥。” 第152章 温柔? 阮可看向谢寻笑眯眯的那张脸,脸上的表情确实是在笑,可眼底可是冷然一片,心里不禁吐槽—— 笑面虎而已,跟温柔可挂不上半点边。 见两个小姑娘在说悄悄话,谢寻也没打断,只不过耳朵忍不住向两人的方向靠拢,可奈何声音太小实在没听清楚。 “既然有相互认识的人,请我吃饭没问题吧?”见两人不再讨论,谢寻看向阮可提醒道。 “可以。”阮可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假笑。 吃。 一会吃不死你。 话说回来,她还没体验过喂猪,一会正好可以体验一下。 金沐沐在一旁不明所以,问道:“请吃饭,什么情况?” “刚才在雪场差点滑倒,是这位谢学长扶了我两次,所以我要好好感谢他。”阮可说的咬牙切齿,可听不出哪里有感谢的意味。 可奈何金沐沐神经大条,压根没听出来有哪里不对劲。 待金沐沐换完衣服之后,三人来到滑雪场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火锅店里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阮可看着菜单直接点了一个爆辣锅,又简单点了一些肉类和蔬菜菌类。 点完菜将菜单交给服务员之后,阮可看向坐在对面的谢寻一脸便秘模样,问道: “谢学长,辣锅可以吗?” 谢寻:“……” 不等他说话,阮可伸出一只手微微挡在嘴前,略微惊讶的说: “你不会是不能吃辣吧?” 男人可不能说不行,谢寻黑眸看向她,咬牙切齿的开口: “怎么会。” 阮可抿着唇尽量忍住笑,可眼底狡黠的光芒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蔫坏蔫坏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谢学长不能吃辣。” 过了一会,服务员先是将汤底端过来,红彤彤的锅底里面堆满了辣椒,在热锅里面翻涌着。 看见这一幕,谢寻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还没等吃,他就感觉到了胃疼。 热汤翻滚,香气四溢。 阮可夹起一块沾满辣酱的牛肉就塞进嘴里,满足地嚼着。 金沐沐也不甘示弱,吃得满脸红油。 而谢寻坐在对面一直没有动筷,像是一个雕塑石化在座位上。 看见这一幕,阮可忍不住想笑,可她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他不是想跟她吃饭吗? 那么她就满足他,让他今天一口气吃个够。 “谢学长,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阮可勾着唇,一脸认真的问。 埋在碗里吃东西的金沐沐听闻立马抬头,极力推荐:“谢学长,你快尝尝,真的特别好吃。” 在两人“真诚”的目光下,谢寻硬着头皮尝了一点,瞬间被辣得舌头仿佛着火一般,忙不迭地喝水。 阮可故意大声说:“谢学长,这顿饭够诚意吧?” 谢寻被辣得满脸通红,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地点头。 他那张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额头上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到他这副模样,阮可不禁微微挑起那对漂亮的眉毛,俏丽的脸蛋上瞬间挂上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愉悦之色。 一顿饱餐之后,谢寻缓过气来,连忙开口说道:“我送你们回家吧。” 然而,阮可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道:“不用,有人来接我们。” 没过多久,一辆低调而又奢华的军用汽车缓缓地驶到了火锅店门口。 车子稳稳地停下后,司机迅速下车打开了车门。 只见阮可和金沐沐一同起身向门外走去,身影很快便钻进车内。 望着汽车渐渐远去的黑影,谢寻的双眸微微眯起,心中若有所思。 他清楚地记得,金家和秦家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那么与秦家有关系的想必是阮可。 可是,自己在京都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秦家还有这样一位小姐。 阮可,你究竟是谁? 第153章 “臭小子,可算是回国了,我还以为你被国外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不打算回来了呢。” 秦言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的人,满脸笑意地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随即动作优雅地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茶,继续道: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对面的人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抿了一口才说道: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打算接手家里的生意。” 闻言,秦言点点头,“回来也好,你和你父亲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嗯,是。”谢寻轻声应道。 他习惯性的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和而有礼貌的微笑。 看见谢寻脸上和善的笑容,以及提到他父亲时眼睛里面的疏离,秦言微微皱眉,直截了当道: “不想笑就不用笑,这里没人逼你笑,况且你这样笑……其实挺丑的。” 谢寻挂在嘴角的笑微微僵住,连呼吸也停住了几秒。 半晌,他低头看着茶杯,手指摩擦着茶杯的边缘,说道:“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怕是改不掉。” 父亲从小对他的教导就是要笑,逢人就要笑。 要有礼貌,要对得起谢家的门楣。 若做的不好,稍有不顺他心意的事情便会对他拳打脚踢。 所以,他学会了伪装。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这笑容是真是假。 它像是一种条件反射,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可昨天,在滑雪场那一幕幕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面翻转着,女孩俏丽冷艳的面庞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无法抹去。 看见她与林妙妙呛着话,他觉的她可爱极了,竟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音,笑完之后自己都忍不住惊讶。 自己上次像这样的笑,不知过去了多久。 “想什么呢?”秦言抬手在谢寻面前晃了晃,“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谢寻回过神后瞬间挺直脊背,被秦言的话拉回现实,“我在想给老爷子带来的礼物他会不会喜欢。” 秦言:“放心吧,你挑选的礼物他肯定会喜欢的。” 小时候谢寻每次被他父亲打就偷偷跑到秦家,躲在秦家老爷子身后哭鼻子,久而久之谢寻和秦家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好。 也多亏那几年,要是没有秦老爷子的庇护,谢寻估计只会被他父亲打的更惨。 “话说老爷子呢?这么久也不见他下楼。”谢寻抿了一口茶问道。 “和老战友约好去钓鱼了,老爷子最近心情可是格外的好。” “心情这么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说到这里,秦言眼睛弯弯,嘴角高高扬起,笑容中是不带掩饰的喜悦。 “谢寻,你知道吗?我竟然有个外甥女,我真的太开心了。” “老爷子也开心,我们全家人都很开心。” 外甥女? 谢寻心中猛然一跳,莫名的有些紧张。 会是她吗? 秦言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谢寻说道: “正好软软现在也在家,走,正好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好。” 愣住几秒后,谢寻跟着秦言一路上了三楼,这一路上他都是懵懵的状态。 手指也无意识的攥紧,也不知是力气过大还是其他原因,只能感觉到指尖微微发麻。 “这个时间软软估计是在画室,我跟你说我们家软软可会画画了,还得过不少奖,这一点跟我姐姐是真像。” 秦言走在前面,嘴巴不停歇的夸赞着。 而谢寻感觉自己的听觉系统好像出现了故障,秦言说的什么话他似乎也听不太清楚。 只是越靠近三楼画室的那扇门他就越紧张。 伴随着一阵敲门声,画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只见阮可坐在画架前,她的神情专注而宁静,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她似乎是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原本被随意挽起的长发随着转头的动作,有几缕碎发落垂在耳畔,增添了几分妩媚。 这一刻,谢寻胸腔里的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是她! 真的是她! 第154章 地板发出轻微“咯吱”的声音,是秦言迈步走进屋内,鞋底与地板接触发出的声响。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温和:“软软,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秦言抬手示意了一下此时还站在门口的谢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介绍道。 “这位是谢寻,以前经常来秦家的,后来大学毕业后就出国了,也是最近才回来。” 秦言一边介绍人一边想着,话说他们两人差了九岁,没想到最后竟然做了朋友,现在想来倒也是神奇。 画室门口,谢寻黑眸紧紧盯着阮可的身影,当她视线看向他的时候,就在那目光交汇的瞬间。 他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运转。 “是你。”待看清门口的人,阮可眼眸微微抬起,眼底浮现出淡淡的惊讶。 谁能想到昨天她戏弄的人,今天就出现在她家里,此时就站在她面前。 听到阮可的声音,谢寻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紊乱起来,手指微微握紧,努力平稳着呼吸。 “没错,是我。” 秦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轻轻扫过,眼眸掠过一丝惊讶: “你们两个……是之前认识。” 阮可:“不认识。” 谢寻:“认识。” 两人的声音同时在屋内响起,只不过回答的内容确实大庭相径。 “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不认识,只不过昨天在滑雪场见过一面而已。”阮可放下手中的画笔,淡淡补充着。 谢寻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整排牙齿:“没关系,现在可以好好认识一下。” 站在一旁的秦言沉默不语,他感觉自己现在在这个房间里面莫名的有点多余。 此时,他就应该在某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拿着一块西瓜啃着吃。 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看着谢寻那腻乎乎的眼神看着阮可,瞬间便明白了他的小心思。 思绪在脑中翻涌着,谢寻今年也才26岁,要是他追软软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况且他和谢寻一起长大,从小扮演他哥哥的角色,对于谢寻的脾气秉性也甚是了解,为人处世更是清楚。 可以说除了谢寻他爸,其他的可以说都非常满意。 “咳……”秦言轻咳一声,朝着门口走去,“既然之前见过的话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弄些茶水点心。” 离开后顺便把画室的门给关上,为两人腾出单独的空间。 下楼的时候秦言摩拳擦掌,口中哼着小曲。 傅执宴你个臭小子。 你危险了,知道吗? 谁让你此时出差,小心回来之后媳妇跟别人跑了,哭都没地方哭。 这边楼上画室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 阮可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抱着臂膀看向对面的人,问: “你来秦家做什么?” “来找你。” “找我。”阮可眼神微微一凝,似乎试图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可惜,无解。 她又问:“找我做什么?” 谢寻:“……” 他手指不自觉又握紧几分,神经瞬间紧绷到极致。 片刻后,他温和的声线在屋内传开: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连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但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画室瞬间安静,只有窗外的风轻轻拂过,吹落青柏枝头上的银霜。 “……就昨天那匆匆一面?”阮可瞳孔微微放大,眼神中流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对傅执宴也算是一见钟情。 毕竟,占有攀附也算是一种情感。 谢寻察觉到阮可话中的惊讶,心中一紧。 连忙开口解释,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急切: “我知道这很让人惊讶,但我确实喜欢上你了,请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阮可直接打断他解释的话。 “……”谢寻神情茫然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真的,你愿意相信我,那我们……” 阮可:“我是愿意相信你,可我无法给你回应。” 谢寻:“……” 沉默几秒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问:“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阮可目光直视他,一字一句,“……那个人不是你。” 所以,趁着是刚出来的苗头,赶紧掐灭掉吧。 第155章 “是谁?”谢寻的身体如遭雷击般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思绪在脑海中似潮水般翻涌着,目光微微失焦,似乎在回忆着某些事情。 倏忽间,昨天在滑雪场林妙妙的话,慢慢涌进他的脑海中。 他微微抿唇,问:“是傅执宴?” 阮可眼神始终如一,没有丝毫动摇,眸光直视他,从口中吐出话来。 “没错,是他,既然你知道的话,就没必要搞出今天这种……”局面。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谢寻出声打断,只听他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说: “可他不过就是跟你玩玩,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你不妨看看我,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阮可:“?” 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话说这位仁兄是从哪个角度看出来傅执宴是跟她玩玩而已的。 “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两个都很认真。”想到昨天林妙妙的话,阮可耐心解释道,“不存在所谓的玩玩。” 可谢寻没有轻易放弃,他上前一步,漆黑的眼眸无比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异常坚定的开口。 “只要你们还没有结婚,我就还有机会,请相信我的真心,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我这就回去和父亲商量,过几天在登门拜访。” 说着,他没有一丝迟疑的转身离开,神色诚恳认真。 “……”阮可愣住一秒,反应过来大喊道:“我们马上准备订婚了,喂……” 谢寻脚步急促而有力,挺拔的背影瞬间便消失在楼梯间,只能听见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的“咚咚”声响。 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 阮可叹息一声,自言自语:“他到底听没听到,话还没说完就跑没影了。” 这边,秦言从厨房慢悠悠端着果盘上楼,刚踏上台阶便瞧见谢寻极速冲了下来。 “这就要走了,不在多待会吗?”见谢寻要走,他急忙问。 难不成是两人在楼上相处的不愉快,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秦言还在这边胡思乱想,便听到谢寻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待了,我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过几天我过来提亲。” 秦言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 倏地,他反应过来后: “啊?!” 望着门口已经消失的身影,秦言瞪大了双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不过短短十多分钟,两人在楼上到底做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发展这么快。 这就是所谓的—— 爱情极速版? 插播一条小广告,点击下方视频链接领取爱情金币。(老板,求打赏。) 从果盘里拿出一颗鲜红欲滴的草莓放进口中,秦言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酸甜交织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傅执宴啊!傅执宴!” “这一刻,老子竟然有点心疼你,真是奇了怪了。” * 暨阳,珍珠工厂。 深红色锦盒中整套的珍珠饰品躺在里面,其中包括项链,手链以及耳饰,盒内衬着柔软的丝绸,细腻的质地与珍珠的光泽交相辉映。 “靠了,这质地真是不错,不愧是上乘货色。”周然在一旁感叹着,也不忘吐槽道。 “不过你就算给小舅妈准备礼物也不用跑这么远吧,还非要拉上我,这几天忙前忙后可把我累坏了。” 傅执宴睨了他一眼,神情慵懒又随意: “要不是你认识这边的老师傅,你以为我会带你过来。” “好好好,小的甘愿为傅少马首是瞻。”拖着沉重的步伐,周然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锦盒的盖子微微敞开,露出一串圆润饱满的珍珠,傅执宴手指轻轻拂过,似乎已经想象到阮可穿戴后的样子。 那天早上秦老爷子无意之间和他聊起—— 过几日,秦家准备举办一场宴会,向京都的豪门世家介绍阮可的身份。 秦老爷子给阮可准备了一件青绿色的旗袍,听老爷子说是阮可妈妈生前穿过的,极其珍爱。 待他看见那件旗袍的时候,便想象着阮可穿在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青绿色的旗袍带着白色的点缀,勾勒出婀娜的身姿一定会非常美。 可他总觉的少了点什么,如果能配上一条珍珠项链的话,定会更加合适。 所以,他向秦老爷子请辞,这才来暨阳紧赶慢赶的打造这幅珍珠饰品。 锦盒的盖子被“砰”的一声关上,傅执宴抬起长腿轻轻踢了下坐在沙发上的周然,扔下两个字。 “走了。” “啊?”周然睁开眼睛,眉间透露出一丝疲倦,“去哪啊?” “回京都。” “阿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能不能先别急,咱们先歇会呗,这几天我都没有好好睡过觉……” 不等周然吐槽的话说完,从门口进来一个人对着傅执宴恭敬说道: “傅少,外面有人找你。” 傅执宴将锦盒递给沙发上的周然,叮嘱道:“拿住,别弄坏了……” “知道了,知道了。”周然把锦盒紧紧抱在怀里,笑眯眯的,“你放心,我肯定誓死守护小舅妈……” 他不小心被口水呛住: “……咳……的饰品。” 傅执宴:“……” 无语。 第156章 走廊上响起有力的脚步声,鞋底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傅执宴目光紧紧锁定在走廊尽头那个模糊的背影上,女人的身影从远处看有些单薄而纤细。 想着可能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随着距离的拉近,傅执宴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 他瞳孔微微收缩,眼中的期待瞬间凝固,随后渐渐黯淡下来。 不是她…… 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还不等傅执宴开口说话,那个女人仿佛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缓缓回头露出一张清纯的面庞。 待她看见傅执宴的身影,快速上前几步,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容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底。 “宴哥哥……” 傅执宴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没错,面前的人就是林妙妙。 她歪着头看向面前的人,笑着道: “我跟爸爸来这边工厂看珍珠,我在京都无聊,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话虽如此,实际上确是林妙妙死皮烂脸要跟来,她想着来暨阳也许能偶遇到傅执宴。 连续找了十多家工厂,没想到这次真让她碰上。 这一定是天注定的缘分。 傅执宴“哦”了一声,微微颔首道: “那你和林伯父先忙。” 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林妙妙见他要走,心中一急,几乎下意识扑进他怀里。 男人胸膛温热的触感她还没有体验到,下一秒便被无情的推开,接着便听到傅执宴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 “林小姐,请你自重。” 林妙妙:“……” 她几乎快要哭出来,眼眶红红的看着他,“宴哥哥,你看看我好不好,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喜欢你……” “难道,这都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真心吗?” 傅执宴面无表情: “可我不喜欢你,这件事我很早就跟你说过。” “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就好,你需要做的就是回头看看我。”林妙妙想牵住他垂在身侧的手。 然而这一次没能如她的愿,被傅执宴灵活躲开。 她愣住一秒,继续道: “你这次来暨阳是为了将珍珠产业引进京都吧,我们林家可以帮你,只要我们联姻,我林氏珠宝行悉数奉上。” “你看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 扔下一句话,傅执宴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喜欢的人毫无留恋的离开,哪怕她已经献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可他还是没有给自己施舍一个多余的眼神。 林妙妙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 身体微微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枯叶。 不,她还有一样东西。 只见她快速跑到傅执宴面前,然后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傅执宴蹙眉:“你干什么?” 林妙妙吸了吸通红的鼻头,“我的身体很干净,你试过之后一定会喜欢的。” 寒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随着衣物一件件的落地,像是无形的刀刃划过林妙妙的皮肤。 她义无反顾准备脱下最后一件能蔽体的衣服。 这时,傅执宴冷冷的声线在走廊传开: “林妙妙,你懂得如何自爱吗?” 她脱衣服的手微顿,疑惑道: “……什么?” “工厂的走廊里面有监控,这堵墙的背后此时有无数的工人在做工,林小姐如果有当众裸奔的习惯,我现在大可以喊他们出来一起观看。” 傅执宴脸色阴沉的离开,在路过林妙妙身边时脚步停下。 他补充道:“还有,妄想用身体来绑住一个男人,是件极其愚蠢的行为。” 林妙妙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 她声音带着哭腔,朝着傅执宴喊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看我?” 不知想到什么事情,她更加大声的喊道: “是不是因为阮可,是不是因为她?” “她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鸡,怎么配的上你,等你玩够了不还是将她一脚踢开。” “原来林小姐不仅不懂得自爱,也不懂得如何尊重别人。”傅执宴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再敢让我听到你对她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 “呵……”望着傅执宴离开的背影,林妙妙从喉咙里溢出抹冷笑。 似自嘲又似其他。 寒风依旧在走廊里肆虐,吹在林妙妙单薄的内衬上,带着刺骨的凉意。 第1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