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暗卫知错了,主动求罚》 番外 影炀挨训 天气越来越炎热,君煜又回到了他最喜欢的位置上,与之前不同的是,柳树下从一个藤椅变成了两个。 君煜和影陌两人脸上盖着一块手帕,阻挡了阳光的直面照射。 而在他们的两人的不远处站着影朔和影炀两人。 今日轮到他们当值。 两躺,两站。 两人在树荫下甜甜的午休,两人顶着大太阳汗流浃背。 同人,但并不同命。 影炀转身看了一眼,然后靠近影朔轻声说,“哎,昨日的动静你听到了吗?” 影朔瞥了他一眼,“慎言。” “主上和主君都睡着了。”影炀露出了自己的八颗白牙笑着,“主君的体力真好啊,昨天折腾了那么晚,今日还精神满满的。” 影朔:“闭嘴。” 影炀撇了撇嘴,“我说的事实嘛,干嘛不让我说。” “暗卫守则你都忘了?不许私下议论主子。” 两人的声音很小,自以为无人能听到,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原本躺着的两人已经从藤椅上坐了起来。 影陌看了眼君煜,撇了撇嘴,眼神控诉,‘看,都怪你,那么狠命的折腾,我不要面子的吗?’ 君煜嘴角一抽,挑眉回复,‘昨晚不是你先主动的吗?怪我?是谁勾着我的腰不让停的。’ 影陌偏头,‘我不管我不管,我不开心!’ 君煜轻叹,成吧,坏人都他来做。 “放肆!”君煜冷喝一声。 影朔和影炀同时转身,影炀的肩膀抖了一下,害怕之意露于言表。 两人单膝跪下,齐声道:“属下知错,请主上责罚。” 影陌津津有味的看戏,并不掺和,虽然他才是那个被议论的人。 “影炀,私下议论主君,谁给你的胆子。” 影炀单膝变成双膝,垂首,“属下知错。” 君煜侧头看了眼并不打算说话的影陌,随口道:“掌嘴三十。” 影炀俯身叩首,“谢主上罚。” 话落后抬手便朝自己的脸上招呼。 巴掌的脆响声在这静悄悄的院子里尤为响亮。 影朔敛眸,指尖随着影炀的巴掌而轻轻颤抖。 打的不是他,但他比影炀更疼。 影炀在执行命令的时候那是丝毫没有放水的,三巴掌下去他的嘴角已经在渗血了,脸颊上也是红肿一片。 三十下打完时,他的手都在颤抖,而他的脸俨然快要肿的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本就圆润的脸此刻更加的圆了。 影陌看着他这副惨样轻笑,“行了,今日不用你们当值了,下去休息吧。” 影朔和影炀叩首,“是,属下告退。” 君煜无奈的摇了摇头,盖上手帕继续躺下了,影陌也跟着躺下。 影朔回到屋子后第一时间取出了药膏给影炀涂药。 “嘶——疼——” 影炀闪躲着,泪汪汪的看着影朔,声音发颤的说,“影朔,你轻点啊。” 影朔冷冷道:“忍着。” “嘶——” “啊——” “痛——” 影渊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影炀的声音,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先看了眼天空。 这还大白天的,就开始了? 平时不都是他们一起玩吗? 今日影朔怎么来了兴趣。 影渊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听着里面的动静想着自己是进去呢还是先离开把空间留给影朔呢。 最后他想了又想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又不是没见过,他有什么好躲的。 不过在进去之后他才知道是他误会了,而且误会大了。 影渊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难不成是他最近太想了?所以听到点动静都能误会。 影朔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且按住了想要动弹的影炀,“别动。” 影炀有些哽咽,“疼——” “即知疼痛,下次便安分些。” 说是这么说,但影朔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了很多。 影渊走到两人身边,从正面看了影炀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影炀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了影渊一眼,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倒是影朔白了他一眼,“口无遮拦的议论主君,被主上罚了。” 听完后,影渊转身就走。 “哎——影渊,你别生气啊。”影炀去拉,但是没能拉住。 他撇嘴看着影朔,“你也生气了吗?” 影朔没有答话,但生气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到了脸上。 影炀拉着他的袖子轻轻的扯了扯,“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影朔还是没有说话,倒是影渊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两根柳条,显然是从外面的柳树上刚折下来的。 也就是王府的柳树足够多,不然就他们主仆这隔三岔五的去折,早晚要把树薅秃了。 “站起来!” 影渊一声冷喝,用柳条指着他。 影炀缩着脖子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拿眼神看着影渊,“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饶我一次好不好。” 他爱影渊,但同时也怕影渊,尤其是影渊冷着脸的时候。 影朔轻轻叹息,对着影渊说:“交给你了。” 他对影炀向来心软,影渊既然决定要管教,那他待在这里也不合适。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瓶药膏放在桌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影炀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去,“影朔——你别走啊——” 你走了,谁保护我啊。 啪的一声,柳条抽在桌上,迫使影炀收回视线,缩成一团。 影渊指着墙边,“褪去外袍面对着墙面站着。” 影炀拖着脚步慢慢的走着。 影渊直接甩过去一柳条,抽在了影炀的小腿上,“需要我背着你过去吗?” “不......不需要......” 影炀揉了揉小腿,三两步就跑到了墙边,面对着墙站好了。 影渊手持柳条站在他的身后,“双手负在身后,手心朝外。” 影炀非常听话的照做,右手搭在左手的上面,手心向外,脸颊上刚涂完药又痒又疼,额头抵在墙壁上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脸颊上移开。 不过很快他就不需要这么做了,他的注意力不受控制的被移开了。 啪—— 柳条很细但很有柔韧度,第一下抽在了他的手心上。 影炀呜咽了一声,在后面背着的手就拿到身前开始吹着气,眼里还噙着泪花。 —— 宝子们,番外更新时间不一定,大家不用刻意等待哦,新书1月10日正式上架,还请大家前来围观呐,咱们约定好,不见不散。 笔芯呐~ 番外 影炀挨训2 他正对着自己手心上的一道红痕吹气,影渊手里的柳条再次毫无征兆的抽下,在他的后背上落下一道印记。 “啊——影渊!” 影炀往前扑了一下,差点贴到墙上。 影渊冷冷道:“别动,手背好。” “我错了,你别打我了。” 他摇头,紧紧的抱着双手,就是不背在身后。 “给你三个数。” 影渊将柳条托在手心,很有耐心的看着他,“一” 影炀摇头,转头泪汪汪的看着他,虽然配上满脸的红肿瞧着狼狈不堪,压根没有平时的可爱。 但影渊还是难以控制的心软了。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个念头,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管教一番,让影炀以后再也不敢口无遮拦,下一次主上可就不一定这么好说话的只罚他掌嘴了。 “二!” 影炀撇嘴,心里已经有些怂了,但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依旧是不为所动。 影渊轻轻啧了一声,“三。” 刚往前跨了一步,影炀就汗毛炸立的转身站好了。 “我不动了不动了。” 能怎么办,谁让他打不过影渊呢。 “暗卫守则第十三条是什么。” 刚问完,手里的柳条就抽了上去,落在影炀的手心上。 影炀疼的一缩,糯糯的开口,“不得私下妄议主子。” 柳条再次送了过去,这一次直接将他背在身后的手心抽的破了皮。 即便影渊极力的忽视,却是再也抽不下去,柳条再次落下时到了影炀的肩膀处。 “违者当如何处罚。” 影炀的身子随着柳条的落下颤抖,“初犯者鞭一百,再犯者断其手脚。” 嗖——啪—— 柳条再次狠狠地落在影炀的后背上,白色的中衣瞬间就出现了一道红痕。 “你自己说说,你都几次了?” “呜……我……不知道……” 他并不是不能忍,只是在影渊面前他不想忍。 影炀开始抽泣,“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影渊甩下的柳条突然顿在空中,心尖微微一颤,差点就要松口了。 随后狠了狠心又是一下,两道血痕交叉在后背很是显眼。 “啊——疼——影渊,影渊……” “主上不罚你是主上的仁慈,但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衅主上的权威,再有下次你以为你还能逃的掉吗?” 影炀吸溜着鼻涕,“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好疼啊,饶了我吧,没有下次了。” 看着他渗血的后背,影渊到底还是下不去手了。 “把手放墙上撑着。” 影炀听话的撑好,身后被高高拖起。 随后,只觉身后一凉,影炀的耳尖瞬间红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 影渊按住了他扭动的腰,“别动,这里肉多,伤不到你。” 影炀:“……” 白期待了,他还以为…… 没想到还得挨打啊。 “能不能……不打我啊……你可以换种方式教训我……” 影渊仰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比如?” “比如那样……” “你当我是在同你玩笑吗?”影渊简直要被气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能满脑子都有这种想法的。 “嘶——啊——” 柳条在他身后肆意挥舞,影炀恨不得再给自己两个嘴巴子,他没事说这些干什么,早知道就好好认错得了。 都是这张嘴惹得祸。 影朔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进去了。 但一想到这可能是影炀故意而为他又顿住了步子。 都是暗卫出生,受过同样的训练,他又怎么可能连这点疼都受不了,无非就是当着他们的面撒娇罢了。 但这一次定是要让他知道个怕的,否则下次碰到主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搞不好就断他手脚丢出去了。 到那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屋内的影渊冷喝一声,“喊什么?没人会救你!给我安静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影朔失笑般的摇了摇头,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一声冷喝过后,影炀的声音确实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柳条不停挥舞的声音。 嗯——还挺有节奏感的。 影渊虽看着吓人,但对待影炀时还是手下留情了很多,不然啊,只三下影炀就爬不起来了。 屋内的动静突然停了,影朔竖起耳朵去听。 影炀:“断……断了……呜呜X﹏X,打断了啊……你好凶啊……” 影渊:“……” 影炀:“断了,我是不是可以起来了?” 影渊:“还有一根呢,急什么。” 影炀:“啊——还要打几下啊——” 影渊:“打断为止!” 影炀又开始哀嚎了,“啊——不要啊——影渊——渊哥哥——” 影朔听完后笑了,无奈的轻叹,惯会撒娇的。 事实上,影渊确实也没有再继续打他的想法,而是抱着人将他放在床上。 身后的伤还不如手心的那道重呢,影炀却在那嚎了半天。 影朔也适时推开门进来了,顺手拿过桌上的药膏递给影渊,自己又从怀里取出一瓶。 两人一前一后的给影炀上药,影朔轻声的安抚,“炀炀,以后别让我们担心好吗?若你真的被断手断脚,让我们可怎么办。” 影炀撇嘴,红了眼睛,“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药膏涂在身上冰冰凉凉的,倒是没了最初难捱的疼痛。 ———— 一顿胖揍换影炀以后的谨言慎行,他们的故事就到这了,本来一开始没打算写的,只是有宝子们说想看他挨揍,所以写了两章。 最近一直在准备新书,嗯,比这本要用心一些,主要是每次写完就忘,有时候挖个坑后面都忘了填,所以还是提前准备一下比较好。 再次声明一下,番外不定时哦,看我的时间啦,毕竟我是个卑微的打工人,年底了工作比较忙。 但我还是爱你们的‘渣男’。 (*▽*) 番外 赌约之树上 “阿陌,天气也热了,咱们是不是该履行一下赌约了?” 影陌一脸茫然的看着君煜,“什么赌约?” 君煜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树——上——” 影陌:“…………” “你整天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想你啊。”君煜揽着影陌。 影陌:“………………” “我不是东西。” “你怎么能骂你自己的。” “我……” 影陌无语塞。 君煜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不会想赖账吧,上次你不是也想在树上吗?” “我什么时候想了。”影陌头发丝都透露着拒绝,“我没有想过,不行,我不要。” “阿陌~” “不行!” “阿陌~阿陌~” “不行——” 影陌坚定不移的……被君煜拉去了外面…… “所有人全部出去,任何人不得靠近院子。” “是——” 不出片刻,院子里的所有人全部离开,从小斯,到侍女,再到暗卫,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影陌不知怎么就突然答应了君煜,不知怎的被拉到了外面。 影陌:“???” 感觉到丝丝凉意,“等等……等等……” “阿陌,怎么了?” 影陌手指发颤的指着树干,上面还裹着好几层的锦缎,转头看他,“你这是早有预谋啊,你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吗?” 君煜握住影陌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我知道阿陌最好了,肯定不会拒绝我的。” “我不好,你放开我!” 影陌挣扎了一下,两人都沉默了。 君煜从后面抱住了他,额头搭在影陌的背上,闷声道:“阿陌~你真的要推开我吗?” 影陌:“我……” “你不难受吗?” “……” 君煜看人有松动的意思了,他再接再厉,“结束后我任你打骂出气如何?” “行吧……你……” 炎热的天气却丝毫不影响站在树荫下的两人。 “君煜,………” 好在君煜有先见之明的在树干上包裹了锦缎,这才不至于让影陌太过难捱。 影陌被迫抬起了头和君煜接吻。 这个别扭的姿势让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下一刻就会断掉。 可君煜不愿放过他。 影陌的脖子实在的酸的不行了,张口在君煜的舌尖咬了一下。 “嘶——” 君煜吃痛的放开了他,眼眸中满满的都是…… 他扶着影陌的肩膀让他转了半圈,“阿陌~这样可以吻你了吗?” 影陌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君煜堵住了唇,他的口中还掺杂着一些铁锈味。 那是刚才被他咬破的。 影陌仰着头靠在树干上,从下往上便看到了树梢中有几个树杈上也缠着锦缎。 这是还要上去啊? 就不怕摔下来吗? 好奇心极强的影陌突然就来了兴趣,他想看看君煜到底想怎么做才能在树梢立足,还得带着他。 影陌满脑子都是树梢树梢的。 君煜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这都能走神,阿陌在想什么?” 影陌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在想树梢。” “嗯?”君煜抬头看了眼被自己装饰好的树梢,轻笑,“原来阿陌比我还要迫不及待啊。” 影陌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耳尖有些烧的慌,弱弱的反驳,“我没有迫不及待。” 君煜轻笑,“好好好,阿陌没有,是我迫不及待。” 影陌偏过头,闷闷的说,“就是你。” 君煜:“搂紧我,我带你上去。” 影陌抱紧,生怕君煜不小心摔了他。 “摔了我都不会摔到你的。”君煜单手抱着他,轻声安抚,另一只手拽着柳条借力,脚尖轻轻一点,便坐在了树梢上。 两条腿在空中晃荡,根本就借不到力。 影陌看着他,“然后呢?” 君煜笑着说,“然后看你的了,我的主君大人。” 影陌:“……” 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把自己坑了进去,他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不会好奇的。 “为什么不是你?” 君煜晃了晃脚,“我借不上力,脚下是空的。” 影陌:“我也借不上力。” “你可以的,你踩着树杈就行。”君煜笑着,但那笑容让影陌想打他。 太坑了。 “我怕树杈被我踩断,到时候摔下去了怎么办。” 君煜仰头吻了影陌一下,“别担心,断了的话我给你垫背。” 影陌:“……” 这是谁垫背的问题吗? “行吧……”影陌咬牙切齿。 “唔……君煜,你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君煜轻笑,“我可以回味一生。阿陌专心点。” 良久之后,就听到树杈咔嚓一声。 影陌僵硬的看了君煜一眼,“要断了,怎么办。” 君煜:“抱紧我。” “等会,我不要垫背,你放开我。” “哈哈哈。”君煜大笑,“还没断呢,不用垫背,我带你下去。” “哦……” 君煜抱着人跳了下来,没有放开他,就那么抱着人往屋内走去。 影陌脸颊发烧,埋在君煜的肩窝里不愿出来。 君煜将人轻柔的放在床榻上,“阿陌~阿陌~阿陌~” “……闭嘴……” 第一次知道,他听他自己的名字也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君煜笑着,“好,那直接——” 影陌:“……嘶……” 番外 影魅vs容祁 “有没有那种东西?” 影魅的脸颊有些烧,连正眼都不敢看紫邬。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紫邬整的有些疑惑,“什么东西?” “就是……那种东西。” 紫邬:“??啊?哪种啊?你说清楚。” “啧,就是做那事时用在那的东西。” “哦哦哦哦哦哦……懂了。” 紫邬嘿嘿一笑,给影魅找了好几瓶塞给他,“魅哥哥终于打算振夫纲了?” “我就说容祁那个小白脸怎么能一直压在你头上。” “咳。” 影魅低咳一声,“不许这么说他,他不是小白脸。” “好好好,不说了。” 紫邬举手做投降状,眼中的戏谑却收不回来,他等着明日去调侃容祁了。 谁让容祁整天没事做老是在他面前演戏哭诉的。 “魅哥哥,你先回去准备吧,我去帮你叫容祁。” “好,麻烦你了。” 影魅离开时脚步轻快,似乎很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紫邬舒了口气,摸了摸心口,他现在竟然可以平静的面对了,没有难过,只有祝福。 原来他早已放下。 转身朝账房走去。 容祁正在账房和元清对账,紫邬靠在门口眼珠子转了一圈,故作紧张的跑了进去,“不好了,影魅受伤了,你快去……” 不等他的话说完,容祁的身影一闪离开了原地。 紫邬眉头挑的老高,继续靠在门框上,得逞的笑了笑,且看明日他还能不能跑的这么快。 魅哥哥啊,那个药膏你一定要好好使用呐,你会感谢我的。 元清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容祁当真是关心则乱了,如果影魅真的受伤了,紫邬可是神医,他不去救人叫你去又能怎么样啊。 随即继续埋头进账本中对账。 紫邬瞧他无趣,也离开了账房,他准备出去溜达溜达,老是在王府中也不太好。 与此同时,容祁着急忙慌的冲回自己的院子,“影魅——” 影魅才把药膏全部放好,又将一条红色的绸带放在床头,就听到容祁慌乱的呼喊。 不等他有所应答,容祁已然是推开了门,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你没事?” 影魅疑惑,“我能有什么事。” 容祁的视线往下就看到了床头摆放的东西,吞咽了下口水后有了退却的意思,“你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影魅耸肩,朝他伸出手,“过来。” “我能反悔吗?” 三瓶药膏,不是都打算用了吧…… 那他小命危矣啊。 影魅危险的看着他,“你想反悔?” 容祁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想说……对,我想说现在还是白天呢,咱们晚上再……” 他尴尬的赔笑,但是一只脚已经退出了门外。 影魅身影一闪就到了他跟前,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抬手点了他的穴道。 容祁欲哭无泪,“还带这样玩的啊。” “明明说好的,你现在却不想认账了,我看以后你也别想在上面了” 影魅将人甩到了床榻上,“本来还想怜惜你,看来你不需要了。” “我还没洗澡。” “做完再洗。” “影魅——” “完事之前,我不想听你讲话。” 影魅扯下腰带绑在他口中,然后将他的手束在床头,以防他冲开穴道。 “唔……唔……” 容祁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影魅,委屈的像只大狗狗。 影魅的手一顿,为了避免心软,他用黑色的锦帕盖住了容祁的眼睛。 没有视觉后听觉和触觉都变得极为敏感。 容祁动弹不得的任由影魅对他上下其手。 感觉到一阵凉意,他知道他逃不掉这一次了。 准备的时间太长,长到了他的穴道都自动解开了。 容祁抬了下酸软的腿。 口中的腰带早已湿透。 被涂了药膏的地方开始变得有些灼热,心里也开始发痒。 “唔……” 当影魅真的……的时候,他才的到了片刻的满足。 随着床榻的摇曳,处于黑暗中的容祁被逼出了眼泪。 他觉得不够,想要的更多…… ————略———— 次日,紫邬当真是守着们去看容祁的笑话。 影魅去当值后,他以为他就能等到容祁出来,结果谁能想到,容祁连床都没能下的来。 他突然就有些同情容祁了。 魅哥哥威武啊—— 还是不去取笑他了,毕竟一天一夜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 反正他肯定不行。 …… 最近番茄的粉丝群不能发图片,而且这个群呢实在是有点太多了,我也顾不上一一给大家回复,之前的删减版我会发到我微博上面去,这样大家不用进群也可以看。 名字叫,慕辰泽呐。 不定时的番外,希望大家没有忘记我。爱你们。 番外 影陌日常作死 【本章和师尊那本联动,没看过的书友不用纠结,看煜陌就行。】 “阿煜,你看这只猫像不像夜川。” 影陌抱着一只白色有花纹的猫递给君煜看。 君煜叹气,轻轻的抚着影陌的头发,“阿陌,夜川走了,而且他是白虎,不是猫。” “你找的猫再像,那也不是夜川。” “我知道。” 影陌神情低落,看着怀中的猫咪有些难过。 “阿煜,你说,夜川他们还活着吗?” “不好说。”君煜叹气,半仰起头看着天空,“当时的场景,天地都为之变色。” 影陌失落的低垂下头,摸着猫咪的毛。 “阿煜,我想养它。” “养吧。”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君煜带着影陌回到了王府中,君瑾和影杰也回了王府之中。 知道影陌心情不好,他也尽量依着他。 只是君煜不知道,他的一句“养吧”,即将给王府带来怎样的“灾难”。 从影陌开始养猫之后,君煜能看到影陌的时间就少了很多,通常是早出晚归的。 君煜进宫和皇帝商讨各地重建的事情,有几天没回王府,倒是没怎么管影陌。 “主子,您管管主君吧。” 第一个来找君煜的是影竹,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 君煜刚从皇宫出来就被影竹拦下,影竹把自己的孩子抱给君煜看,并且控诉着影陌。 “主子,主君在王府中养猫,小孩子对猫毛过敏,天天咳嗽。” 君煜不理解的问,“他不就养了一只猫,你在你的院子里也能过敏?” 影竹委屈的撇了撇嘴,“主子要不还是回去看看吧。” “......”君煜翻身上马,“走吧。” 到王府门口时,容祁和影魅站在大门口,脸上则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君煜:“???” “到底怎么了,影陌做了什么让你们露出这种表情。” 容祁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侧开身子,让君煜进去。 “主子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君煜:“......” 他一头雾水的推开了王府大门。 刚推开门,三只猫直接朝他扑过来。 君煜急忙退后两步,才避免被猫抓伤。 那三只猫想跑,被影魅和容祁提溜着脖子扔了回去,容祁上前关上了大门,把那些猫都关在了院子里。 容祁耸了耸肩,影魅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影竹抱着孩子一脸的委屈。 君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 君煜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再开口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影陌人呢?” 容祁:“主君应该在喂猫吧。” 影魅接了一句,“您寝殿中的猫已经塞满了。” 影竹默默补充,“多到无处落脚,玲珑都锁着门不敢开门。” 君煜:“......” “这才几天,他从哪弄的这么多猫。” 三人齐声道:“属下不知。” 君煜转身走到一侧,运起轻功翻墙上去。 这才看到了王府内的场景,到处都是猫... 君煜快被气笑了,真不知道他从哪弄的这么多猫,王府成猫府了。 “容祁,门打开,把猫都放出去。” “是。” 大门被打开后,那些猫争先恐后的冲出了王府,君煜没有下去,而是从房顶上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寝殿的门被关的严实,他揭开了瓦片看了眼下面的场景。 影陌满身都沾着猫毛,他脖子上和手上都有不轻的抓痕。 猫都快挤不下了,影陌蹲在那些猫中,被猫抓了也毫不在乎。 君煜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升了起来。 他放回瓦片,跳下去后一脚便踹开了门。 拥挤的猫冲了出来,从他的脚边一闪而过。 影陌伸手抱住了好几只,不让它们跑。 君煜隐忍着怒火冷喝一声,“影陌!” 影陌被吓得一愣,怀中的猫见状都挣脱跑远。 他看着君煜,没有靠近也感觉到君煜生气了,就着蹲下的姿势直接双膝跪地。 “阿煜...我错了。” 从他之前挨打的经验来看,先认错总是没错的。 “错哪了?” 影陌撇嘴,“不该养猫。” 君煜没进门前就转身,准备去门外的柳树上折一根柳条。 但是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容祁早已为他准备好,等君煜转身时就递给了君煜。 君煜抄过柳条就进了殿内。 容祁贴心的为他们关上殿门。 影陌阴郁的看着容祁,对他沉默开口,‘你等着。’ 容祁看明白了她的口型,但他就充当瞎子,笑了一下还歪了歪头。 殿门被关上后,君煜已经走到了影陌的面前。 “说说,哪弄的这么多猫。” 影陌戳了戳手指,“到处抓的...流浪猫。” 君煜握着柳条的手腕都暴起了青筋,“流浪猫你也敢让它们挠你!万一有什么病怎么办!” 话落,扬手就抽在了影陌的后背。 他是用了些力的,薄薄的两层衣服抵不住疼痛。 影陌痛呼一声,往后躲了一下。 “阿煜,我错了,错了。”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错字怎么写。”君煜提着她的衣领把人丢到了床榻上,顺手扒了她的外袍,然后卷着就把他的手捆了起来。 又扯掉他的外裤,把他的双腿也束缚起来。 勾着他的腰,让他撅好。 “敢躲一下你试试。” 影陌怂怂的开口,“不敢。” 啪—— 轻巧又有韧性的柳条不停挥舞,影陌一声不吭的承受。 君煜动手时一言不发。 默默的数着数量,大概到了三十下的时候,君煜顿了下,气头上收不住力,影陌的身后已经黑紫一片,没有继续动手的空间。 容祁和影魅影竹在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怎么没声音啊。” 影魅白了他一眼,“不是有挨打的声音,你想听什么声音。” 容祁笑了笑,“当然是主君哭着求饶的声音了。” 两人说话之际,没有注意到里面已经没了声音。 影竹第一个发现的,他抱着孩子直接开溜。 容祁刚反应过来,准备拉着影魅跑,君煜就已经打开了殿门。 “你们很闲?” 君煜面容阴沉,容祁的心咯噔一跳,“没有没有,属下这就告退。” 转身逃跑的时候,君煜又叫住了他,“站住。” 容祁讪笑着转身,“主子有何吩咐?” “去把刚才的猫都抓回来,一只都不能少。” 容祁:“!!!!” “主子...这...” 君煜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有问题?” 容祁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没问题,属下这就去。” 他和影魅行礼之后退下,君煜这才回到了寝殿内。 影陌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君煜叹了口气,“不是不让你养猫,你养几只就得了,真打算养的王府都放不下吗?” 影陌还是不说话。 君煜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抚摸,“阿陌,我知道你想他,但你不能只顾着自己是不是,玲珑的孩子对猫毛过敏,你也不想伤害到别人对不对。” 影陌闷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嗯,我知道阿陌最是善良懂事,所以这猫少养几只怎么样。” “那你还让容祁去抓。” 君煜笑了笑,“谁让他欺负你呢,给他找点事做。” “哦...” “我会乖的。” 君煜俯身吻了他一下。 “阿陌最乖了。” 君煜替他揉了揉身后,“给你上点药。” “嗯。” 此时在外面悲催抓猫的容祁,默默的流下了两行伤心泪。 番外 影陌犯错 容祁好不容易抓回了猫,君煜连见都没见他,就一句让他全放了。 “......”容祁差点抓狂,主子您逗我玩呢? 但他敢怒不敢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影陌的伤不轻不重,趴了两天就活蹦乱跳的。 恰好君煜和皇帝的事情已经商讨完,每天就在王府中陪影陌逗猫。 但影陌一直记得容祁给君煜递柳条的事情,他还在琢磨该怎么坑容祁一把呢,容祁就自己送上了门。 君煜在殿内午睡,容祁有事禀报。 影陌拦住了他,“阿煜刚睡着,别打扰他,有事你告诉我吧。” 容祁点了点头,“影炀传信,城西那边出了疫病,问主子该怎么处理。” “行,我知道了。” 说完后,他就进了寝殿。 容祁不做他想,也离开了。 过了两天,他没有接到任何消息,他还以为是主子安排别人去做了,但影炀的信再次传来时,容祁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他顾不上礼节,直接闯了君煜的寝殿。 君煜才把影陌的衣服脱了一半,他的肩膀刚露出来,容祁就闯了进来。 二话没说,直接跪地请罪。 “主子,属下僭越,稍后自会去领罚,但属下真的有急事。” 君煜拉上了影陌的衣服,脸色发黑。 “说。” 容祁叩首,“三日前,属下收到影炀的传信,城西出现疫病,今日又接到了信息,疫病扩散,想问主子该如何处理。” “三日前的事情你今天才说?” 容祁看了影陌一眼,“属下来禀报时,主君说您休息了,属下以为主君转达了。” 君煜转头看向影陌,后者说,“我当时让容祁先禀报陛下,调拨御医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安排。” 容祁:“......” 容祁:“???” 好一招睁眼说瞎话啊。 他不就是递了个柳条,至于吗? 容祁刚想反驳,君煜摆了摆手,“按照阿陌说的去安排,领罚之事回来再说。” “是,属下告退。” 容祁离开后,君煜看着影陌一言不发。 就那么淡淡的盯着他。 影陌心中咯噔一下,随后心虚的翻身在床上跪好。 “阿煜...我...” “疫病事关重大,我没想到你能用这种方式报复容祁。” 君煜语气冷淡,眼中满是失望。 影陌抿唇,扯着君煜的袖子轻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君煜抽回衣袖,“要是容祁今天没有闯进来呢,你打算放任城西的百姓去死吗?” “不是,我没有。” 影陌摇了摇头,“他要是不来的话,我会去安排的。” “你怎么胡闹都行,但是怎么能用百姓的命来赌。” 说完后,君煜起身准备离开。 影陌从床上跳下去,顺手在书桌上拿了镇纸跪在了君煜的面前。 “阿煜,你罚我吧,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 君煜前几天刚打了他,并不想对影陌动手。 他绕过影陌出了寝殿,一句话都没说。 影陌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一抹眼泪从眼角滑落,跪坐在脚后跟上。 “阿煜,不要对我失望...” “不要...” “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 等他起身追出去时,君煜已经离开了王府。 “主君,您怎么了?”影竹准备出门,正好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影陌,上前问了一句。 影陌摇了摇头。 就在影竹准备离开时,影陌叫住了他,“替我准备一副刑杖。” “主君要罚谁?” “我。” “啊?”影竹茫然的挠了挠头。 “主君这是...何意?” 影陌敛下眼眸,“我犯了错,阿煜对我很失望。” 影竹:“......” 安慰人就不是他的强项了。 “算了,我自己去准备,你忙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独留影竹一人在风中凌乱。 他第一时间回自己的房间找媳妇出主意。 玲珑听完后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然后颇为无奈的跟影竹说,“你先去盯着主君,现在王府内也没别的暗卫能拦得住主君,别再做什么傻事,他说什么你都依着,我去找王爷。” 影竹:“我去吧,我脚程快。” 玲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能拦得住主君?” “呃...好吧。” 玲珑安顿好孩子就骑马出了门。 影竹找到了影陌。 君煜的院子中已经站满了下人,王府中所有的人都被影陌聚集在了一起。 影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刚出现,影陌就把刑杖塞进他手中。 “你来执刑。” 影竹:“......” 主子回来会不会杀了他。 “主君,这不好吧,属下不敢对您动手。” 他刚说完,影陌似乎早就想到了一样,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二话没说直接在自己的肩膀上捅了一下。 “欸——主君!” 影竹根本来不及阻拦。 影陌的表情毫无变化,他看着影竹,若他再拒绝,那匕首还是会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影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主君,要不让其他人先下去?” “不,他们都得观刑,这是我做错事的惩罚。” 随后影陌就趴在了凳子上,在他准备褪裤的时候影竹急忙跪下拦住了他的手。 天杀的,真褪裤了,王府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主君,褪裤就不必了吧,您要非得褪裤,属下立刻在您面前自裁。” 影陌:“......” “打吧。” 影竹的威胁还是很有用的,影陌放弃了褪裤的想法。 影竹这才松了口气。 他起身,举起刑杖,还试图多拖延点时间。 迟疑许久才慢慢落下。 ……删…… ……影竹的心情越来越焦躁,周围观刑的下人都不敢多看。 影陌的脸色苍白一片,嘴唇被他咬的出血。 而身后那小小一片早已皮开肉绽,衣袍被染成了暗黑色,那是血迹。 影陌趴着的凳子上也沾着血,血液从他肩膀的伤口中慢慢流逝。 影竹频频回头看着门口,主子怎么还不回来。 ……删…… “到我晕了为止。” 随后影陌就不再说话。 影竹:“......” 都是从暗卫营出来的,怎么样的伤势能昏过去他明白,影陌也明白。 真被打昏过去的话,影陌的腿也废了。 “我不干了。” 影陌半眯星眸,不等他掏出匕首,影竹就抓住了他的双手,影陌都虚弱成这样了,他还对付不了吗? “主君,您这是想要我的命啊,属下只好得罪了。” 但他这么抓着影陌的手,被主子看到了,他恐怕还得一死。 好在他没抓多久,君煜就赶了回来。 影竹看到君煜的时候,第一时间松开了影陌,退后两步跪下无声的请罪。 君煜没空管他,径直走到了影陌的身边,不等他出声呢,就看到影陌抽出了匕首,准备在自己的肩上继续捅。 “影陌!” 他厉声呵斥,影陌被吓得手抖。 匕首落在了地上,这才知道为什么影竹松开了他。 他撑着凳子想起来,但最后只能狼狈的滚落在地。 君煜就站在他身边,影陌抓着君煜的衣袍跪好,抬头看着君煜,“我知错了,阿煜别对我失望好不好。” 苍白的脸色,猩红的眼眸,君煜心疼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弯腰抱起影陌,遣散了所有的下人,抱着他进了寝殿。 “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了。” 君煜叹气,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你是在惩罚你还是惩罚我啊。” 影陌靠在君煜的脖颈处,滚烫的眼泪流进了君煜的脖子里,“我错了,以后不会做这种蠢事了。” “傻阿陌,我不怪你。” 容祁跟着君煜一起回来,目睹了这一场景,不得不为影陌赞叹一声。 够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随后他叹了口气,他擅闯主子寝殿还没领罚呢,影陌都自罚了,他还是尽快去领了吧。 番外 你我皆在灯火阑珊 《醉君意》by 慕辰泽原着 同人文 书友祁林祈冬投稿。 遥见明灯万里融融如海,繁光缀天。 漂浮于天际,衔皓月繁星。 …… 元夜。 灯火璀璨,其下一抹萸紫酽酽,同样,月白色的衣摆上也添上了几分柘黄之色。 “阿煜想要在灯面上写些什么?” 影陌捧着一盏暂未上烛的天灯,侧过身来,雏色的睫羽被肉眼可见地覆上了一层薄光。 他向上撂过目辉,透着二人周身的氤氲火光,将视线虚虚地映在了君煜眼里。 只见那人眸中的火光轻晃着,没有了往日的深沉,反而又多了几分温倦。 二人目光相撞、而后又相缠相融在一起。 …… 虽说天灯一物也不稀罕,年年都有,也年年得见此景,自然也显的平平无奇。 漫天皆是祈愿,求神、求佛、求缘、求己… 影陌不喜喧闹,此等团圆佳节,往年在他的生命中似乎也未被赋予任何意义,欲所求而不得,反而显得奢侈,就如常日一般寡淡。 但。 …… 君煜趁着影陌走神间,微微倾身,一手负在身后,薄唇近乎贴着那人的耳廓,轻声笑问。 “阿陌不妨猜猜?” 语罢,他又乘胜追击般地微微启唇含住了那人的耳尖,用齿轻磨了两下,不忘调戏一番。 正要离开之际,君煜又不动声色地一手便将影陌捧着的那盏天灯抢了来。 影陌手上抓的紧,在君煜猝不及防地抽走他手中的天灯时,身子也不由得往前一带。 他睫羽轻颤了两下,垂眸看了看早已被“洗劫一空”的手,而后又怔愣地抬眼,只见君煜手中还正慢悠悠转着方才夺来的纸灯。 得逞的笑意尽达眼底。 影陌:“……” “阿煜不是自己也有一盏吗?” 影陌有些气急败坏的说着便伸手想要抢回来,但君煜却毫不退让的就将那刚得手的纸灯举向高处,任凭那人扯着自己有些滑落的衣袂。 “这不一样,阿陌的比我的更好看些。”君煜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他唇角微微漾起一丝清浅的笑,接着半垂下眸,如视珍宝地将那纸灯双手捧着,细细端详起来。 其实肉眼观,倒也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约莫就是那盏纸灯的一角纹着个“陌”字。 并非有字多特别,而是字所代的那个人特别。 影陌闻言微微启唇,欲说些什么,君煜却又在这时给他塞了个自己的纸灯。 其上,同样也有个赤金色的“煜”字。 影陌接过那纸灯后,本开口欲言的唇又闭上了。 又不是什么亏本“买卖”,他反而觉得自己小赚了些什么。 不要白不要。 …… 思索片刻后,影陌继续道: “那阿煜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君煜方欲提笔的手顿了顿, 沉默半晌后,他微微启唇道: “天灯其意义,无非两种。或祝愿、或祈祷。” 当然还有一种意义。 曾经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说只要将所爱之人题名至天灯上,被天上的神仙知晓了,那这所爱之人,就会成为放天灯的所属之人。 语罢,他又执起笔撇了撇墨,一手扶着衣袂,将那未完的字又给补上。 不出片刻,灯面上赫显三字。 “醉君意…”影陌凝视着笔墨还未干的字迹低喃念着。 虽只三字,却看不出丝毫的敷衍之意,遒劲有力中也透着几分不失的雅致。 他指腹摩挲上带着些粗糙的灯面,抬眸笑问道:“这三字为何意?” “醉于君心,心悦君兮,为君倾心。” 君煜已经掌了灯,一本正经地答道。 接着,他侧过身,唇角勾着清浅的笑意,眼波流转着千灯的烛光,半个影子投射在影陌身上,却也挡不住那人眼中同样倒映着的点点光晕。 二人对视的目光一触即发,君煜手中的那盏天灯的微光已然扑朔起来,烛苗摇曳不止,火光映在他们二人侧脸处。 有一种错觉,这摇曳不定的烛火,也似是他们波涛汹涌的爱意。 四周人声嘈杂,但那句话在影陌耳畔又尤为清晰,他稍稍愣住了下,脑海中似乎一时被诸多记忆同时砸中。 “我写的阿陌已经看到了,不知阿陌要写的为何?”君煜道。 影陌闻声回过神来,只见君煜已经持着毛笔递到了他面前。 双手接过后,笔尖停在灯面其上,却迟迟未下笔。 思虑片刻,最后只一笔一划地落下了三字。 ——与君行。 字写得很规矩、小巧,还带着些稚嫩的秀气。与君煜一样,落在了署名前。 他不知要求什么,若是真要说,那求的东西也可太多了,怕是天灯也承载不了他诸多的欲望和愿想。 曾经他最奢求的已经得到了。 在君煜在那人声鼎沸中的那句,他就知道,原来所言一切,均为不假。 君煜笑道:“那阿陌这又是何意?” 影陌回:“我所求的,从始至终,无非只有一个你罢了。” …… 番外 影炀作死 某日,皇帝请求君煜安排人护送一个大臣告老回乡。 那大臣对大雁有重大贡献,且在位期间得罪过很多人。 皇帝怕他回乡途中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想让君煜安排人护送。 君煜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了影渊三人。 他们三人似乎很适合这项工作。 得到消息的影炀最是开心不过,终于可以出王府了。 影朔扶额,“希望他安分点,不要惹出什么祸事。” 影渊:“不安分打一顿就好了。” “一顿不行就揍两顿。” 闻言,影朔轻笑。 “行。” 三人带着一队侍卫,以及大臣的家眷一同上路。 影炀一路都好动,一点都不安分。 鉴于还没出淏都地界,影渊和影朔都不管他。 正式出了淏都之后,影渊警告他安分点。 影炀挺怕影渊的,主要是他打不过,而且影渊打人还特别疼。 安分的走了一天,当天夜里,影炀又开始不安分了。 他等着影渊和影朔睡着后偷偷跑出客栈。 白天路过,他看到有一家楚馆。 他还从来没有进过楚馆呢。 影炀换掉了带着王府标志的衣服,又买了一柄扇子,整个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老鸨看到他忙跑过去招呼。 “呦,这位公子爷,是来找女人啊,还是找男人。” 影炀咳了一声,压低声音,“把你们这的头牌叫来。” 老鸨假意推拒,“公子爷,我们这的头牌那价格……” 影炀丢了一锭金子给她,“够吗?” “够够够。” 老鸨拥着他上楼,态度简直大转变。 影炀刚在雅间坐下,这楚馆的头牌就到了。 一个男子,一个女子。 影炀之前只是听说过,楚馆主要做男人的生意,倒是很少见,男女一起做的。 他打量着那女头牌,确实长得不错,只是身上的香料太刺鼻。 “会弹琴吗?” 女头牌说:“会的公子。” 影炀揪了颗葡萄丢在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那就随便弹吧。” 随后,他的视线才放到那个男头牌身上,小倌生的倒是清秀可人,但脸上涂的脂粉太厚。 不过那小腰倒是纤细无比,似乎一捏就能断。 影炀好奇这小倌的腰到底有多细,他招手让人靠近些。 小倌跪坐在影炀的旁边,身上宽大的外袍轻轻一抖就落在了臂弯处。 露出洁白如玉的胸膛,以及那纤瘦的腰肢。 却有勾人的资本。 可影炀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他看过了便没什么兴趣,正要给小倌穿好衣服,手刚碰到小倌的胳膊上,门就被人踹开了。 进来的正是影渊。 影炀忙缩回手,澄清道:“我什么都没做。” 影渊眼神冰冷,周身也散发着寒气,加上他修炼的功法本就寒冷,此刻恨不得冻上这间屋子。 小倌缩在一旁,害怕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影渊冷冷道:“过来。” 他站在门口不愿踏入,只是看着影炀,眼神中满是警告。 影炀有点害怕,他试图从影渊的身后找到影朔,此时大概只有影朔才能救他。 但影朔根本没来。 他站在那纹丝不动,还有想后退的架势。 影渊眯了眯眼,“给你三个数。一。” 影炀还是不敢动,他想等影渊数到二再过去。 结果…… “三。” 影渊的声音刚落,就大步跨了进来,扛起影炀就走。 影炀不服气的挣扎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讲武德!” 啪! 狠狠一巴掌落在影炀的身后,“闭嘴。” 影炀不敢再说话,身后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影渊真的有可能打死他。 影渊扛着他回了客栈,关上门影炀才看到影朔坐在桌前摆弄着瓶瓶罐罐。 而桌面上,赫然还摆放着一根泡过水的藤条。 影炀:“……” 不是吧,不至于吧。 “我什么都没干啊。” 影炀举起双手,“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连他们的手都没摸一下。不至于挨打吧?” 影渊拿起藤条在桌子上抽了一下,实木桌子直接被抽出了一个凹槽。 影炀惊恐的后退,下意识捂住了身后,“没…没必要吧…” 影渊冷冷道,“我进去的时候,你的手放在他胳膊上。” “楚馆的人,皮肤是不是很光滑啊。” 影炀摇头,“没有没有,粗糙的很。” 他说着违心的话,没办法,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还是示弱为好。 “你还想做点什么呢?嗯?” “我什么都没做啊。”影炀欲哭无泪,谁能想到他刚跑出去就被发现了呢。 “我就是好奇去看看,真的什么都没做。” “过来跪桌上,不多罚。”影渊点了点桌面。 影炀摇头,“我不,不要…” 他想跑,但被影渊一把抓住,擒住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把影炀按在了床榻上。 他看了影朔一眼,影朔了然的脱去了影炀的鞋袜。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此行是为了什么?”影渊说着,扬手就抽下去。 影炀痛呼出声,但他被按住动弹不得。 脚心赫然出现了一道高肿而起的青紫愣子。 “任务期间偷溜出去,知道这叫什么吗?”影渊再次抽下藤条,“擅离职守!” “暗卫守则被你忘光了是吗?” “啊——”影炀疼的一激灵,“我错了,我不玩了,再也不敢了。” “好的不学,你跑楚馆去。”影渊生气,连着抽了三下,“万一那些小倌有病呢?你不怕吗?” 影炀呜咽出声,“我没碰他们,我就是好奇才去看的。” “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影渊松开他,把人转过去跪在床榻上,点了点他的右手,“手伸出来。” 影炀吸了吸鼻子,伸手摊平。 影渊点了点他的手心,“不许躲,我就打五下,躲的话,后果自负。” “知道了。” 影炀闭了闭眼,咬牙忍着,剧烈的疼痛从手心席卷全身。 每一下都是一道隆起。 影渊扔掉藤条时,影炀抱着手眼泪汪汪,手心赫然是五道整整齐齐的青紫。 影朔从桌上挑了好药给影炀细心的涂上。 期间一句话都没有。 而影渊更是不想和他说话,坐在桌边沉默。 影炀扯了扯影朔的袖子,“阿朔,我错了,理理我嘛。” 影朔向来对他心软,无奈的叹气揉了揉他的头,“你啊,就是欠收拾。” 影渊偏头看了影炀一眼,“总想跑楚馆去,是我们没满足你吗?” 影炀沉默,吞咽了下口水,“不…不是的…” 说笑了,他根本不敢想这句话说出去的杀伤力。 他明天还想骑马呢。 影渊嗤笑一声,起身走到床榻边,勾起他的下巴,“炀炀想了,是吧。” “早说啊,我和影朔满足你。” 影炀:“……” 他什么都没说啊。 影朔轻笑,起身便脱去了外袍,影渊同样的动作。 影炀似乎看到了两匹饿狼,而他就是那个小白兔,马上就要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番外 躲不掉的汤药 《醉君意》by慕辰泽 君瑾&影杰 同人文 来自祁林祁冬投稿。 ooc致歉 文笔不好致歉 春寒料峭,霰雪纷纷扬扬地打在瑾王府中一座座屋脊之上,俯瞰一片素白。 霁月阁,君瑾倚在床头小有幽怨地盯着床沿边盈满之咎的药碗。 一炷香前被下人端来,就这么被晾着,到此时自然也早已没了热气。 思索片刻,他微微直起身,一手扣住碗沿小心翼翼地移到面前,凑过去闻了一下,鼻腔里瞬时充斥着苦到发涩的药味。 君瑾:“……” 药还没到口中就有一种想要吐了的冲动。 他忍不住干呕了声,思索片刻后便毅然决然地下了床,单薄的衣衫垂至地,一路拖着,掩耳盗铃地便将药灌溉到了门旁一盆越长越好的绿植里。 随后悄摸溜回了床上,不动声色地将药碗给放在了一旁的紫檀木桌上,重新窝回了被褥里,阖上眼,如同一条咸鱼般装死。 可刚躺下没多久,一阵寒风杂糅着门外的雪落声,连带着丝丝寒意涌进内室,须臾,一阵关门声后,帷幔又垂了下来,摇曳的烛火也变得平息。 接着便是熟悉的声音响起: “阿瑾。” 闻言,君瑾又将自己从被褥里给刨了出来,侧过头,那双黯淡的茶色眸子在见到影杰时亮了亮。 接着,目光又向后一移,落在了一小厮手中端着的药碗,眸光蓦然沉了下去。 没等君瑾开口,影杰便径直走过来,继续道: “我方才去街市上买了蜜饯,向下人重新取了碗药。” 影杰单膝跪在床沿边,接过小厮手中的药,舀了一勺后轻吹着。 君瑾扫视了一眼方退出门外的那小厮,接着又将目光移到影杰身上,似有不满地蹙了下眉。 “我喝了药的…阿杰为何还让下人盛了一碗?”君瑾垂眸,小声为自己控诉着。 影杰缓慢地搅着汤药,淡淡回道: “阿瑾平日里只爱吃醉花巷那一铺子里的蜜饯,自然,若是没了这蜜饯,阿瑾怕是连碰都不会碰那碗药。” “可今日府上恰好缺了这蜜饯,阿瑾又是如何做到喝药如此爽快?” 不错,当初为了让瑾王殿下能喝个药,影杰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把市面上能买到的蜜饯铺子,上上下下全都光顾了遍,跑了不下二十条巷子,总算找到一家能合他家殿下口味的蜜饯。 不得不说,他是了解君瑾的。 “阿杰不信就看碗里。”君瑾一指指向桌旁空着的那碗,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 但影杰连瞥都没瞥,只是淡然地一手裹住君瑾伸出去的指尖,直到手掌覆住那人的拳头,将他的手重新塞回了被褥中。 接着一手轻柔地揽过他的肩,让其能借着自己的力坐起。 君瑾素白的衣摆暴露在外,其上还肉眼可见的沾着些灰,他有些心虚地抓着被子盖过,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方才的‘罪行’。 “不看。” 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眼神暗戳戳地打量着君瑾方才缩回去的手。 而后,又故意将眸光移向一路滴着几滴液体的地面。 “阿瑾很不乖。” 影杰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让君瑾更心虚了,但好在那人没有接着追问下去。 趁着影杰吹药的空隙,看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君瑾靠着他,眼神大胆地睨向了影杰身侧那一装着蜜饯的袋子。氤氲着苦涩的空气中仿佛都瞬间萦绕着甜味。 他手不安分地往那边挪了挪,准备再行一番掩耳盗铃的’偷窃‘。 可就在即将碰到纸袋时,本认真执着于吹药的影杰,不知何时已经将蜜饯又移到了更远处的紫檀木桌上。 动作只在瞬息之间。 君瑾:“……” 他又不死心地往那处伸了伸,可好巧不巧只隔了一仅。 应和了一句话: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 君瑾有些气急败坏地瞪了影杰一眼,但那人却眼帘半合的似是没看到一样。 这让君瑾更气上加气了。 “今日是我准备不及时,让阿瑾等久了。”影杰轻声说着,手中的匙子撂了撂碗沿,语气愈发有种在哄骗小孩的意味。 他颔首,将汤匙贴上君瑾的下唇,有着祈求的意思。“乖阿瑾,把药喝了吧。” 可君瑾却丝毫不给面子,他赌气般的用两指又将那汤匙径直往外推了推。 “不喝!” “乖…”影杰又好声好气地向前递了递。 “我不喝!”君瑾道。 影杰也不恼,平静地将汤匙给收了回来,叹声笑了笑,顺着君瑾的话说了下去: “殿下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我!……”君瑾佯装生气,似是还要在争论一番,而未尽之言却被影杰倾身后用唇堵住。 口中苦涩的液体渡向另外一人,影杰一手抵着床头,一手覆住那人的后脑,迫使他张开口,君瑾挣扎了一下,但被压制得更紧。 药意带着些灼辣地滑过喉咙,君瑾原本清明的眼眸也逐渐泛起水雾,隐约还夹杂着呜咽声。 渡完药后,影杰没给君瑾喘息的机会,衔了块蜜饯再度俯身。 从一开始的轻斟浅酌,而后变得逐渐放肆起来,苦涩的药香参杂着蜜饯的甜,一同萦绕在二人交缠的呼吸间。 他自然知道自家殿下是吃硬不吃软的性子。 他闹,而他会陪着他闹。 …… 番外 影杰VS君瑾 深夜,淏都城内下起瓢泼大雨,大街小巷皆空无一人,就连乞丐,都躲的不见人影。 但在这大雨滂沱的夜晚,两道黑色身影从房檐上极速掠过。 无人看清两道身影的具体形态,他们快的仿佛残影。 而紧接着,在那两道身影的后面,追着不下十人,速度略慢,身形也偏小。 领头者倒是成年男子身形,而在他们路过一个偏僻的小巷子时,其中一名身形纤瘦的少年停下脚步。 他看到小巷子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乞丐,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正想走过去把自己的斗笠给那小乞丐。 下一刻自己的胳膊就被人拉住,“影杰,你疯了。” “罕哥,我只是……” 影杰的目光还落在小乞丐的身上,但被影罕强势拉走,“任务途中敢独自掉队的,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个。” “做了暗卫,趁早收起你的怜悯心,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影杰叹了口气,再没提要帮小乞丐的事情,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穿梭在黑暗中。 暗卫营 “啪——” 夜深人静时,暗卫营中凌厉的鞭声却响彻天空。 身形单薄的影杰裸着上身跪在大雨中,落在脊背上的鞭子更是入骨三分。 暗卫营的规矩严苛,并不会因为年龄小而手下留情,扛不住刑罚死在鞭下的人比比皆是。 影杰咬着唇不敢出声,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袍,似乎如此便能给自己无尽的力量。 被鞭子带下的血肉顺着雨水滑落,身上的血也被大雨冲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折磨。 啪—— 没有求饶,也没有问询,只有鞭鞭入骨的惩罚。 啪—— 执鞭人很是专业,每一鞭都能打的影杰皮开肉绽,再由雨水冲刷干净。 被雨水蛰到的伤口从开始时的灼烧,到刺痛,再到麻木——影杰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直到痛的没了意识。 影杰晕过去后,身后的鞭子才停了下来,站在一旁观刑的众多暗卫,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而已。 他们面无表情却难掩害怕,手指轻轻的颤抖着。 执鞭者冷冷的看了影杰一眼,随后转身扫视着其他暗卫,“你们都给我听着,进了暗卫营,你们便是皇家暗卫。” “生,是皇家的人,死,也是皇家的鬼,你们要做的是用自己的命去保护好自己的主子。” “忠于陛下,忠于主子,忠于皇家。” “怜悯可以,但在怜悯别人前,先想想自己的身份配不配!” “若因一人的失误导致任务失败,这份罪责,谁都担不起!” 执鞭人将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下,似是要劈开雨幕,“都听明白了吗?” 面对着执鞭人的暗卫们齐齐单膝跪地,“明白了!” 执鞭人收起鞭子,淡淡的看了影杰一眼,“把他弄醒,所有人再此跪省两个时辰。” 众人:“是,师父!” 师父离开后,影罕第一个跑了过去扶起影杰,将他唤醒。 影杰摸了把脸,满脸疑惑的看着影罕,又看了看跪在他身后的其他暗卫,有些不明所以。 “罕哥,这是怎么了?” 影罕将他晕过去后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影杰有些愧疚的垂下头,“对不起罕哥,是我连累了大家。” “我们是兄弟,是一个整体。”影罕将衣服给影杰披上,两人再未说话。 两个时辰过后,东方渐白,太阳初升,微弱的光芒温柔的打在地面,雨滴亦不再猛烈。 除影杰之外的暗卫均起身离去,唯独影罕担忧不已。 影杰受伤不轻,又淋了雨,身上的伤口怕是早已发脓,脸色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若再跪下去,迟早得没命。 但师父不开口,谁又敢让影杰起身。 影罕不免想起师父的话,怜悯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身份,配吗? 随后也只能无奈离去,他帮不了影杰,做不了自己的主,同样也做不了影杰的主。 他们都身不由己,唯有顺从才能活命。 暗卫营要求,即便在跪着时也挺直腰板,但影杰此时却实在是跪不住了,整个人头脑发昏,浑身麻木无力。 只是凭借着一股毅力坚持,不知又跪了多久,直到自己面前的阳光被挡住,影杰才抬头看向来人。 “师父……影杰……知错……” 说完后,影杰再次垂下头,低眉顺目的认错,等着师父的责罚。 更怕自己就这么被逐出暗卫营。 男人将手背搭在影杰的额头上,微微蹙眉,随后又挑起影杰的下巴,迫使他只能抬头看着自己。 “错了便认打认罚,打过罚过此事就此揭过,低着头作甚,仰起头,挺直脊梁,我影峯不带孬种!” 影杰双手贴着裤缝,努力将自己已经疼的没知觉的脊背挺直,眼神更加坚定的看着影峯。 “是,师父!” “下去上药吧。”影峯松开影杰的下巴,转身离开。 影杰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自己的屋子慢慢挪着脚步。 纤瘦的背影让人怜惜。 影峯站在一处阴影角落,目光一直跟随着影杰,直到影杰转弯消失不见。 “这么担心干嘛不送一送。” 影峯侧眸看了眼说话的人,“要不统领来接了我的活,我去陛下跟前伺候着。” “免了免了,我可不会教人,你是专业的,还是你来。” 暗卫统领说完后便脚底抹油溜了。 影峯:“……” —— 小剧场 影杰:我也是有新故事的主角了,就是开篇有点惨。??? 作者:这是我的风格,你第一天知道吗?(?ˉ??ˉ??) 影杰:(?ò?ó)你个老六 作者:老六在这呢@君煜 君煜:叫我? 影杰:…… —— 番外 穿插个新年 【来自林林的投稿,与上文无关,林林文笔真好???】 腊尽寒余,旧岁更迭,新元悄临。 火树银花绽于九霄,熠熠辉芒遍洒万井。 尽是人间喜乐,处处欢歌庆升平。 …… 秦王府。 寝殿内暖香氤氲,朱红雕梁隐于明灭光影。 影陌素手撂过帷幔,发束金冠,缓步而出,缨络随着步伐轻晃。 他一拢红衣夺目,玄纹银绣蜿蜒其上,流转着幽微冷光,独添几分矜贵。 “阿煜瞧瞧如何?”影陌垂着眸,左右轻晃衣袂,语气带着些忐忑。 许是颜色与常服相比要艳丽不少,因此走动的这几步都透着些不自在。 君煜闻声抬眸,目光自眼前之人的发冠起,一寸一寸,不疾不徐地向下游移。 掠过发梢、肩头、腰身……直至足尖。 末了,他薄唇轻勾莞尔一笑: “很好看,阿陌穿红色也好看。” 语罢,君煜微微倾身,自那人额角轻柔地落下一吻。 这一吻庄重至极,却又气息焯烫,不过片刻便退回身来。 他继续笑颜道:“无论什么颜色在阿陌身上都倒显得陪衬了。” 影陌闻言,唇缘露笑地抬眸看他,眼神傲娇,“阿煜就会哄我。” “实话实说罢了,何来‘哄’这一说?”君煜挑眉。 他对爱人的夸赞从来都不吝啬。 影陌偏头瞥了他一眼,没搭话,回过头后却又捂嘴失笑。 男狐狸精…… “砰———” 几乎是刹那间,纷纷火光如星陨凌空。伴随着最绚丽的那朵烟火绽于夜空,新年伊始了。 二人已然移步至殿外房廊。 屋檐旧雪无声滑落,却不觉寒冷…… “阿陌,新岁吉安。” “新年快乐,阿煜。” 二人在这华光盈凑的夜空下,互道了安。 有人仰望夜空看漫天烟火。 而有人偏头瞧他,在看他眼中的万千烟火。 那烟火绚烂、夺目,无可比拟。 “阿煜,瞧这烟火,似是将这世间的所有美好全燃尽了……” 影陌双臂撑着廊坊上的石板,眸间恰似繁星点坠入其中,熠熠生辉。 “我们往后的日子,想必也会如此绚烂吧。” 他不知为何心中竟显出几分怅然。 或许是这美好过于盛大,让人生怕转瞬即逝。 “嗯,会的。” 君煜微微侧身,指腹轻抚过他的手背,而后渐渐收拢。 “有你在的话每日都是良辰美景。” 十指相扣,掌心的温热驱散了冬夜的些许寒意…… “阿煜何时如此巧言令色了?”影陌唇角噙笑地回眸看他,二人目光交汇一处。 “有你在身旁的时候。”君煜回。 平淡相爱,厮守一生,足矣。 语毕,他覆着的手陡然向前一带,将影陌上身轻搁在了石板之上。 泠泠雪意在身下之人的发梢上,落下一层薄薄的浅白。 红衣被积雪洇湿,凉意丝丝渗透,与灼烫的肌肤相抵。 “阿煜……” 影陌顿时就是一颤,有些挣扎地想要直起身子。 “这是殿外…” 虽说四下黑灯瞎火,按理无人可察觉这处的动静。 可寝殿中散出的微光,虚虚地映出二人身影。 使其暴露于光影交错之间。 而君煜则是未语,温热的手触及他的脸,复又沿着轮廓而下,直到持住他的下颔,眼里氤氲着戏谑:“嗯,我知道。” 紧接着,倾身吻了下去。 唇舌温软,尽尝齿间那点茶香,影陌也就放任了他这么侵入,泄出几丝低吟…… 墨发尽数披散肩侧,一并染上了一抹莹白。 素白指尖自肩头而下,一寸寸描摹,想了多久,念了多久……都在此刻化作指尖难以抑制的轻颤。 衣衫凌乱,失了分寸。 “阿陌。” 君煜吻在他耳际,声线微哑,近乎呢喃,反复将渴求辗转于唇齿: “以后的每个除夕,都留在我身边吧。” …… 愿海宴清, 愿市井繁,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番外 影杰VS君瑾1 今日的暗卫营不同于往日那般寂寥沉默,师父不知和统领在吵什么。 小孩子难免会有好奇心,只是不敢凑过去听罢了。 在暗卫营中,除了训练再没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们做,只是晚间时,师父带了一个看起来瘦弱无比的小孩进来。 影杰看着那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心中微微一动,不知又是师父从哪里捡的。 影峯轻轻的推着小孩的后背,将他推向影杰等人,“他叫影陌,以后和你们一同训练,影罕,你带一下。” 影罕拱手,“是,师父。” “影陌,跟我来吧,我给你安排住处。” 影陌只是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跟着影罕走。 影杰只是看了几眼后没再过多的关注。 只是在后来一年的训练中,影陌作为同批中加入最晚的人,却成了最勤奋的人,他训练时像是把命都豁了出去。 事事都要做到最好,执行任务时也冲在最前面。 期间影杰一直没机会和影陌说话,训练时也不见他讲话,影杰一度认为影陌是哑巴。 —— “德妃娘娘千岁。”影峯带着众多暗卫跪迎。 一身华服的德妃站在最前方,在她的身侧还站着一名身披大氅的柔弱少年。 影杰偷偷打量,心中不解这名少年为何在初秋时就开始穿深冬的大氅。 不热吗? 在他打量时,君瑾似有感应的抬头看过去,影杰忙收回视线,低垂下头。 “诸位起身吧。”德妃抬了抬手,随口道:“本宫今日来是想给瑾儿选个暗卫,影峯大人可有推荐?” 影峯忙拱手:“属下不敢当,只是这批暗卫还不曾出师,不如娘娘移步,待属下安排妥当再进行挑选。” 德妃摆了摆手,“不必,年龄相仿为好,就从你身后这些人中挑吧。” 影峯眉头微蹙,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侧身立在一旁,“是。” 德妃拍了拍君瑾的手,“瑾儿,你去挑吧。” 君瑾颔首,“是,母妃。” 他上前几步,从一批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暗卫中一一走过,经过影罕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影峯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过君瑾没有选影罕,反而是继续往下,影峯的眉头刚松下,紧接着就看到了君瑾站在了影杰的面前。 影峯一口气还没提起来,就听到君瑾说,“本殿下要他,你叫什么名字?” 影杰抬头和君瑾对视了一眼,随后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影杰,参见殿下。” 影峯无声叹气,影杰是个好苗子,他本来是想...唉... 德妃打量了影杰一眼,其实她更看好影罕,影杰看起来有点太瘦弱了。 不过既然答应让君瑾选,她也不好反驳。 “瑾儿喜欢,那便影杰了。”德妃温柔的揉了揉君瑾的头发,“走吧,瑾儿喝药的时间到了。” 君瑾点点头,跟在德妃身边,影杰还跪在原地,不知是该跟着走,还是该如何。 他有些迷茫的看了影峯一眼,影峯却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影杰更摸不着头脑了,看不懂师父的意思。 倒是君瑾,走了几步后发现影杰没有跟上,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影杰,还不跟上。” “是。” 等人全部离开后,影峯开口,“影杰回来拿东西时,告诉他,白天伺候主子,晚上回来训练两个时辰,不得懈怠。” 话落,影峯转身离开,轻声的呢喃被影罕听到。 他说的是‘跟了五皇子,这一生再无可能..唉...’ 影罕最初是不懂这句话的含意,他本以为被皇子选中便不需要再受这些训练,不成想,未出师前被选中,竟会比旁人更加辛苦。 倒是影陌,抬眸的瞬间,眼中带了些期待,不知在期待什么。 —— 皇宫,瑾瑜殿。 君瑾在德妃的监督下捏着鼻子灌了一大碗汤药,影杰跪在一旁小心观察。 君瑾想吐又不敢吐的模样看的影杰心里软软的。 五皇子由于身子骨不好,常年不吹风不晒太阳,白的像是瓷娃娃一样。 美丽又易碎,让人捧在手上怕碎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影杰,今后就由你服侍殿下喝药,每两个时辰喝一次。”德妃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后就匆匆离开,剩下的事情都由德妃身边的公公细细告知。 人都离开后,瑾瑜殿就剩下君瑾和影杰两人,宫女太监全部被君瑾赶了出去。 为了君瑾的身体,殿内实在是热,影杰没跪一阵就已经是满头大汗。 君瑾躺在软榻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依旧冷的发抖,“影杰,你很热吗?” 影杰回道:“回殿下,还好。” 君瑾招了招手,“你靠近些,离那么远作甚。” “是。”影杰膝行至软榻前,眼神一直落在地面上,丝毫不敢抬头看此时的君瑾。 “满头大汗,还说不热。”君瑾笑了笑抬起影杰的下巴。 他的手冰凉刺骨,没有一丝的温度,影杰被冰的一激灵,抬眸时,恰好又撞进了君瑾温柔的双眸中。 影杰颤抖了一下君瑾自然是能察觉到,他的手指一顿,强颜欢笑的收回手,“抱歉,冰到你了。” 不等影杰说话,君瑾便岔开话题,“在暗卫营时,你为什么看我?” 影杰往后退了几步,俯身叩首,“属下知错。” 君瑾从软榻上下来,光着脚走到影杰面前,俯身扶起他,“本殿下没有要问罪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不想说也没关系。” 影杰隔着他的衣服都能感受到君瑾冰凉的双手,敛下的眼眸却无可避免的看到君瑾洁白如玉的脚趾。 心中莫名其妙的悸动了一下,他堪堪移开视线,“属下好奇殿下为何会穿大氅。” 这个回答和君瑾的猜测倒是无甚差别,只是在所有人都低头时,那个抬头的人,就显得格外明显。 不过若不是影杰抬头看他,他也不一定选到影杰。 “现在知道了?”君瑾侧头看着影杰,眼睛微微眯起笑了笑。 这个笑容猝不及防的闯进了影杰的心坎,呼吸有一刹那的停止。 片刻后,影杰才点了点头,“知...知道了...殿下。” 君瑾顺手捏了捏影杰的胳膊,“你也太瘦了,以后跟在本殿下身边,多吃些。” “...是。” —— PS小剧场 影杰:是我最爱的老婆啊,亲亲老婆。 君瑾:冷,老公暖暖被窝。 番外 影杰VS君瑾2 “过来,坐。” 君瑾拉着影杰在软榻上坐下,“站着不累吗?” 影杰自然不敢坐,而是跪在君瑾面前,“殿下,这不合规矩。” 君瑾撑着下巴,弯腰看他,有些无奈,“这里又没外人,我冷,你来给我暖暖被窝。” 影杰沉默片刻,随后起身道:“殿下,容属下出去一趟。” 君瑾不明所以,倒是也没阻止,“去吧。” 随后自己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自己无聊的躺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影杰回来了,他的衣服似乎被打湿,发丝都还在滴水。 君瑾疑惑的从软榻上撑起身子,“你沐浴去了?” 影杰摇了摇头,“没,属下刚才出了汗,只是用水冲了一下。” 君瑾:“......” “殿下,属下给您暖脚。”说着,影杰便跪在软榻旁,拉过君瑾的脚放在自己衣襟敞开的胸膛上。 君瑾的双足堪比寒冰,冷的不似正常人,搭在影杰胸膛时,影杰打了个冷颤,君瑾本想抽回脚,但影杰却抱着不放。 自从他生病后,双脚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暖和了,哪怕是脚踩着汤婆子也没有这种温暖。 暖意从脚底直达心尖,困意逐渐袭来。 没多久君瑾就在软榻上睡了过去,影杰抱着他的脚暖了许久,但总觉得,君瑾的脚似乎怎么都暖不过来。 影杰不得其法的轻轻给君瑾按着脚心,甚至不敢用力,害怕弄疼他。 君瑾就这么睡了两个时辰都没醒,影杰跪一直跪着给他暖脚,掐着时间唤醒君瑾喝药。 “殿下,醒醒,该喝药了。” 君瑾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影杰一眼,嘟囔着不喝,转了个身继续睡了,脚也收了回去。 影杰的胸膛突然空了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本面对着他的君瑾,此刻只能看到个后脑勺。 看着君瑾露出了又白又细又脆弱的后脖颈,影杰很想咬一口。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被自己压了下去。 送药的宫女马上就该端药进来,影杰别无他法,只好起身再叫一遍。 “殿下,该喝药了。” 影杰怕声音太大吓到君瑾,努力放软自己的声音,但君瑾不仅不起,还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更严。 “不喝不喝。” 君瑾不肯配合,影杰有些头大,但又不敢勉强皇子,这可是让他发难了。 恰在此时,殿门外一名宫女轻声开口,“殿下,刘大夫请见。” 影杰不认识这说话的宫女,也不认识她所说的刘大夫。 宫中任职的,不都是太医吗? 这刘大夫又是什么人。 影杰警惕的给君瑾拉好被子,没让他们进来,而是自己出去见这位大夫。 眼前的大夫看着很年轻,看着就不太靠谱的样子,影杰拦在门口,“你是大夫?” 刘大夫手中还端着一碗药,“自然,我来送药,顺便给五殿下把个脉。” 说完他就想推门进殿,只是影杰丝毫不让,虽不如刘大夫高大,但他依旧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殿前。 “为何不是太医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大夫无语,“这是德妃娘娘的命令,需要跟你一个小小的暗卫报备吗?” 影杰看了看一旁的宫女,那宫女点了点头,示意刘大夫所说是真。 “抱歉,是影杰僭越。”影杰这才让开路。 刘大夫进去后让两人都在外面等着,不许进去,影杰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片刻后,刘大夫端了空碗出来,临走时给影杰递了张药方,“以后按照这个方子抓药,按时让殿下服用。” 影杰颔首,“是。” 进去殿内时,就看到君瑾盘腿坐在软榻上,身上披着被子,一双漂亮的眸子满含泪珠,想必是药苦的厉害。 影杰叹息一声,心疼的跪在软榻边,“殿下,很苦吗?” 君瑾吸了吸鼻子,刚睡醒的小可爱,脑子还不清醒就撇嘴道:“你干嘛去了,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影杰一愣,“刘大夫不许属下跟着。” 君瑾喝了药感觉比之前是好了点,但没有影杰暖脚,他浑身还是冰的吓人。 “暗卫守则没教你要时刻守在主子身边吗?” 影杰往后挪了几步,俯身叩首,“属下知错,请殿下降罚。” 君瑾看着影杰的后脑勺,又叹了口气,想下床又冷的不行,“起来吧,没怪你,就是跟你说以后记得守在我身边。” “是。”影杰抬头时,满眼的怜惜撞进了君瑾的眼中,君瑾眨了眨眼睛,移开视线。 “本殿下乏了,你抱我去床上。” 影杰慌乱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才应声,“是。” 起身后卷着被子一起把君瑾抱到了床上,君瑾打趣他,“看不出来你这么瘦还挺有力气。” 影杰放下君瑾,在床边跪下,“属下是暗卫。” 见他又跪着,君瑾也是泄气,“能不能别一直跪来跪去的,看的我都累。” 影杰:“……” “殿下,规矩不可破。” 君瑾蜷起腿,拍了拍床榻,“你上来,给本殿下暖被窝。” 影杰没有任何迟疑,“殿下,这不合规矩。” 君瑾扬了扬下巴道:“本殿下命令你上来,你敢违抗主子的命令?” 影杰低下头,“不敢。属下遵命。” 说完后,便脱了鞋子爬上床榻,跪坐在君瑾的面前,将他的脚放在自己胸膛里,用衣服裹着。 君瑾却直接拉过他躺下,把被子盖在影杰的身上,然后整个人都贴了过去,把影杰当暖炉抱着。 双手不安分的贴上影杰的胸膛,小嫩脚也从影杰的衣袍下钻了进去,贴在他的小腿上。 “嗯~你身上真暖和。” 影杰整个人都僵了,他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孩,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浑身僵硬的不敢动弹。 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吵到君瑾,耳尖更是红的不像话,就这么僵着身体给君瑾当了两个时辰的暖炉。 眼看着又到要喝药的时间,天色也渐黑,他突然意识到午间给君瑾喝药时,竟没有伺候君瑾用膳。 影杰气恼自己太过飘飘然,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也能忘记。 他轻声喊着君瑾,但已经睡熟的人,哪是随便就能叫醒的,何况君瑾身子弱,比旁人更贪睡一点。 影杰轻叹,蹑手蹑脚下床,临走时又给君瑾盖了被子,出门交代了宫女准备膳食,又让人去熬药,安排好一切才有空回暗卫营去拿东西。 番外 影杰VS君瑾之君瑾发病 “罕哥,师父有交代吗?” 影杰刚收拾好东西,就碰到了本该在训练的影罕,这才有此一问。 影罕点了点头,把师父的话重复给影杰,影杰也没有任何的埋怨,毕竟只有训练合格,才能更好的保护主子。 “知道了,我以后会按时回来训练。” 影杰将收拾好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准备跟着影罕去完成今日的训练。 影罕不免惋惜,拍着影杰的肩膀,“你的天赋很好,本该往御前走的。” 影杰摇了摇头,“罕哥,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你我都是皇家暗卫,凡事听命即可。” 说完后,他还笑了笑,“何况,五皇子殿下人真的很好,我跟着殿下说不定是最好的选择。” 何况,殿下他……真的很可爱…… 影罕再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影杰的后背,老气横秋的说,“希望你是对的。” …… 君瑾还未睁眼时便翻身去摸身旁的暖炉,然而却摸了个空。 “影杰?” 君瑾从床榻上半坐起身,被子滑落肩膀后又被他急忙拉了上去,没有暖炉在,他感觉浑身又冷了几分。 影杰训练完急忙从暗卫营中赶回,恰好看到了君瑾这一副没睡醒的可爱模样。 “殿下醒了?” 影杰上前在床边跪下,温声道:“属下传膳可否?” 君瑾扁了扁嘴,“你又去哪了。” “属下回暗卫营拿东西,回来晚了,还请殿下责罚。”他并没有说,自己一晚上都不在。 “你起来~传膳吧。”君瑾扬了扬下巴,连手都不想往外拿。 被子里还是稍微暖和些的。 “是。” …… 影杰给君瑾裹上了厚厚的大氅,又给他灌了个汤婆子暖手,淏都的初秋,依旧热的让人冒汗。 但君瑾却宛如一年四季都身处冰窖中。 站在一旁伺候君瑾用膳时,影杰难免又生出了些许的心疼。 君瑾看了眼四下站满的宫女太监,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烦躁之情,“你们都下去。” 掌事宫女颔首,“是。” 影杰也躬身后退,只不过刚退了一步就被君瑾拉住了手腕,“你又要去哪。” “呃……殿下不是让属下等人退下?” 君瑾气呼呼的鼓起脸,“暗卫不是要时刻跟着主子吗?你怎么总想走。” 影杰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呼吸一滞,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君瑾抓着自己的手上。 手腕传来的冰冷之意让人无法忽略,却压不下影杰躁动的心脏。 “属下会在暗中守着殿下,不会走的。” “为何要暗中守着,不能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守着吗?”君瑾仰着头看他,眼里满是不解。 影杰看了他一眼后掩饰般的移开眼神,声音似乎都有些沙哑,“殿下,属下是暗卫,便要遵循暗卫守则。” “你如今跟了我就是我的人,应该听我的。”君瑾拉了影杰一把,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了拽。 扯开影杰的衣服便贴了上去,这个暖炉他相当喜欢。 “你身上好暖和,别离我太远,我冷。” 影杰被君瑾环抱着腰,君瑾冰凉的小脸还在他的胸膛上蹭来蹭去,他第一次觉得开智太早不是件好事。 “……遵命,殿下。” 君瑾觉得身上暖和了才退出影杰的怀抱,这才慢悠悠的用膳。 影杰则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用膳结束后,又到了最难的喝药时间,君瑾望着眼前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光是闻着就想吐。 “这药是不是换药方了,怎么比之前还苦。” 君瑾的小脸上写满了拒绝。 影杰刚来,对君瑾之前的药并不知情,只知道现在的药是德妃娘娘给的。 “殿下,若实在苦,属下去找蜜饯。” “好啊,你快去。”君瑾对着影杰笑了笑。 这一笑差点把影杰的腿给笑软。 “殿下稍候。” 等影杰一走,君瑾就把那碗药给倒了,等影杰拿了蜜饯回来时,他佯装刚喝完药苦的皱起小脸。 “影杰,快给我蜜饯,好苦。” 君瑾一边说,一边还吐着舌头,喝了许多年的药,演起来毫不费力。 影杰并没有看出来君瑾是装的,将蜜饯拿了一块递给君瑾。 君瑾没接,而是直接俯身从影杰的手心里叼走了蜜饯,吃完后才舒心一笑。 只是没注意到,影杰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愣在原地,连手都没收回去。 耳尖也红的不像话。 但君瑾没心没肺的,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撩拨了别人。 君瑾靠着这个演技,骗了影杰快一个月,他是一口药都没喝,甚至觉得不喝药似乎也没什么大事。 而凡事最经不得念叨,君瑾才沾沾自喜自己不喝药也没什么大事,便在某一日的晚上发了病。 影杰每日都是给君瑾暖好床,守着他睡着后才偷偷回暗卫营中训练,结束后再赶回来,休息一会后便服侍君瑾起床。 只是今日,君瑾的寒症来势汹汹,后半夜时他被冻醒,浑身冷的像块冰,“影杰……影杰……” 君瑾冷的牙齿都在发颤,但身旁那个如同暖炉般的人却不在身边。 他想叫人进来,却根本没力气开口,蜷缩起身子想留点暖意,但那寒冷似乎是从骨子里散发而出,一床单薄的被子根本无济于事。 “冷……好冷……影杰……你又去哪了……”君瑾感觉身体僵硬的要碎掉,身上的被子像是被冻成了冰块。 浑身又冷又疼,心脏的跳动似乎都减弱几分,连他流下的眼泪都瞬间结冰。 “影杰……” 君瑾感觉自己要被冻死在床上,想挣扎着下床弄出点动静,好让外面守着的宫人听到。 而就在他马上要从床上掉下来的时候,影杰结束了训练赶了回来,看见这一幕差点吓得魂飞。 “殿下!” 影杰冲过去接住君瑾,硬邦邦的被子,冰冷刺骨的寒意,不说君瑾是什么感觉,他抱着君瑾时,都能感觉到刺骨的疼。 他跪坐在地上,扯掉了硬邦邦的被子,把君瑾抱在自己怀中,还上下搓着他的后背,试图给君瑾一点温暖。 “影杰……我好冷……我是不是要死了……”君瑾窝在影杰怀里时感到异常心安,只是浑身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哭泣。 可流下来的眼泪都化作冰,冷到了影杰的内心深处。 “不会的殿下,不会有事的,别怕。”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君瑾觉得在影杰身边时就格外的暖和,身上也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君瑾在影杰的怀里拱了拱,“不许走,不许离开我。” “不走,属下不离开。” 番外 影杰VS君瑾之影杰受罚 君瑾疼的晕了过去,影杰忙起身找了大氅把君瑾裹了起来,又拿出几床棉被裹住君瑾。 这才抽空喊了人叫太医。 随后他便一直跪在床边观察着君瑾的状态。 没一会,德妃娘娘和刘大夫都到了,影杰被赶了出去,里面只剩下刘大夫和德妃娘娘。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后,德妃率先从里面出来,影杰刚抬头,还不等他行礼便迎来了德妃狠狠一耳光。 影杰立刻俯身跪地,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脸颊上的痛意席卷全身。 “本宫让你照顾殿下,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影杰低声认错,“属下辜负了娘娘的信任,属下知错。” 德妃似乎气顺了一些,方才的冲动掌掴似乎只是做母亲的担忧。 “你知道他有一个月没喝药了吗?” 影杰诧异抬头,“怎么会……” 殿下不是每次都…… 德妃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谅你也没那个胆子敢阳奉阴违,本宫的儿子本宫知道,没人盯着,他根本就不会喝药。” 影杰又垂下头,“是属下的错,属下没能尽责,请娘娘责罚。” “罢了,也不能全怪你。”德妃抚平衣袖,“还好发现的及时,没什么大碍。” 德妃话音刚落,刘大夫也从殿内出来,留下了加强版药方后,和德妃一同离开。 影杰一直跪在外面没有动弹,周围的太监和宫女都低着头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说。 今日若是五殿下出了任何事情,瑾瑜殿的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影杰才起身进去,进去前看了眼依旧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都散了吧。” “是。” 影杰推开殿门,扑面而来的依旧是让正常人难以忍受的热气,但是走到君瑾身边,周遭却又冷了下来。 如此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也难怪宫人们不愿近身伺候。 “殿下,您感觉怎么样?”影杰在床前跪下,用手背贴上君瑾毫无血色的脸庞。 “冷……”君瑾贪婪的抓着影杰的手给自己暖着,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只是在影杰不经意的侧脸时,他才看到了影杰脸上已经发酵成黑紫的指印,君瑾连冷都顾不上的坐了起来。 “你脸怎么了?母妃打你了?” 君瑾抬手轻轻抚摸着影杰的脸,有些心疼又有些愧疚,“对不起,是我不好,连累你挨打。” 影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而是拉过被子把君瑾裹了起来。 “影杰~你生我气了吗?” “属下不敢。” “不敢?那就是生气了。”君瑾被裹得像个粽子,只露个脑袋愧疚的垂了眼眸,“我没想到会发病的,对不起~” “殿下不必跟属下道歉。”影杰抬眼看着君瑾,“没照顾好殿下是属下的失职,只是属下希望殿下能对自己好一点,殿下这次真的吓到我了。” “知道啦~”君瑾看影杰也没有生他气的意思,笑嘻嘻的拍了拍床,“快上来给我暖床。” 影杰这次倒是迟疑了些许,“殿下,属下还有事要出去处理,回来再暖可以吗?” 君瑾不满的撇嘴,“你怎么那么多事情啊,我都没问你晚上不睡觉干嘛去了,你都跟了我,暗卫营还要给你分派任务吗?” 影杰摇了摇头,“没有任务,但属下此时尚未出师,还需继续训练,所以白日在殿下这当值,晚上要回去训练两个时辰。” “啊,那你岂不是没办法休息!” 君瑾回想起之前,他每次都闹得影杰给他暖手暖脚,睡得很晚,岂不是他睡着后,影杰一直要训练到天亮,再赶回来伺候他。 这就是个铁人都经不住吧。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影杰颔首,“属下没事,只当这是训练的一部分。” 君瑾眨了眨眼睛,“那你现在是刚训练完回来?” 影杰点头,“是。” “那你又有什么事要出去?” “这……”影杰欲言又止,他若是说自己要去领罚,估摸着殿下可能会担心。 只是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他不过一个暗卫,失职受罚本就是理所当然,殿下又怎会担心。 君瑾看影杰不想说,也没打算为难影杰,侧身躺到床上背对着影杰,“你若不想说就算了,你去忙吧,早去早回啊。” 刚想开口的影杰被君瑾一句话堵了回来,“……是。” 影杰无声叹息后起身离去。 他离开后,君瑾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人气呼呼的双手环胸,“还真不说啊。” —— 暗卫营。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牢中,影杰打开火折子点亮了墙壁两侧的灯。 借着微弱的光亮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去,又转了好几个弯后眼前豁然一亮,更是永不停歇的鞭挞声。 掌刑听到脚步声,停下鞭子转身看向影杰,“何事?” 影杰拱手,“影杰护主不利,失职请罚。” 掌刑打量了他一眼,“你已经出师了?” 影杰摇头,“尚未。承蒙五殿下垂怜,要了影杰去身边伺候。” 掌刑没再说话,而是用鞭子点了点右手边的桌子,“褪衣,跪伏在桌边。” 影杰恭敬道:“是。” 快速将上衣褪至腰间,后背上还留着上一次被影峯打出的鞭痕。 虽已愈合,但疤确是实实在在的留了下来。 影杰的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扶着桌沿,不高不低刚刚好。 掌刑放下了手中染血的鞭子,而他面前被绑在刑架上的暗卫浑身是血,低垂着头不知是否还有气息。 他换了一根干净的软鞭,想着影杰既然有主子,那便不能太过血腥,否则惊扰了贵人可就罪过。 鞭子破空而起,狠狠落在影杰的背上,影杰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喊出声。 掌刑的鞭子,和师父的鞭子一样的重却又不一样的疼。 一鞭又一鞭,影杰从开始时默数着数量,到后来根本无力去计数,从始至终,他都挺直腰板的跪在原地,动也没动过一下。 师父教过他,即便跪着,也要挺直腰板,罚过后,错事皆可揭过。 一百鞭说快也快,说慢也很漫长。 掌刑的手法极好,每一鞭的力道都拿捏的非常准确,打的影杰皮开肉绽却又不会过于血腥。 一身黑紫高肿的鞭伤,每一道都破了皮,从黑紫中渗出血迹,待影杰穿上衣服后,只会让他更疼。 如此才能让受罚者更好的记住教训。 掌刑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对影杰倒也欣赏几分,一个尚未出师的暗卫,能做到这个份上,倒也硬骨头。 毕竟,暗卫出师前最后的训练,便是熬刑…… —— 小剧场 影杰:错错错,是我的错~dT-Tb 君瑾:嘤嘤嘤,夫君瞒着我去挨打,怎么不让我打????? 阿泽:你确定你下得了手(¬_¬) 君瑾:╭(╯ε╰)╮(戳戳手指) 番外 影杰VS君瑾3 君瑾在床上躺了许久,没有人形暖炉,他根本就睡不着。 “影杰怎么还不回来啊~” 无奈之下,君瑾只好穿上衣服,披上大氅出门走动走动,一直坐着实在是太冷。 刚出来就听到两个小宫女窃窃私语。 宫女1:“欸,你看到了嘛,那一身的伤,血肉模糊的。” 宫女2:“看到了看到了,你说是殿下罚的,还是德妃娘娘罚的。” 宫女1:“应该是殿下吧,毕竟影杰大人刚从殿下那出来后就走了,再回来就一身的伤。” 宫女2:“看不出来殿下也有这么狠厉的一面。” “放肆!”处理完伤势赶回来的影杰,远远就看到君瑾站在门前,神色不明。 暗卫的听力又是极好,自然听到了两个小宫女的窃窃私语。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背后议论殿下。” 影杰错过两人,在君瑾面前跪下,“殿下怎么出来了。” 两个小宫女这才看到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君瑾,忙跪伏在地不停的磕头,“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只是君瑾此时却没心情处理她们,而是揪起影杰的衣领把人往殿内扯。 影杰只得起身跟上,两名小宫女没得到命令不敢乱动,一直跪在原地不停的发抖。 拉着影杰进去后,君瑾关上门,语气不善的开口,“衣服脱了。” 影杰颔首:“是。” 他解开腰带,将上衣敞开,露出胸膛给君瑾看。 君瑾打量了一下后说:“转身,我看后背。” 影杰的手一顿,看了君瑾一眼,“殿下...还是别看了...” “这是命令!”君瑾的声音有些冷,影杰下意识的想跪下。 只是腿刚弯下去就被君瑾抓住了手腕,“不许跪!转身。” 影杰感受着君瑾手上传来的凉意,还能感受到一丝颤抖。 他叹了口气,转身将衣服褪到腰间,这来回的摩擦让他后背的鞭伤再次破皮流血,而他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一样。 君瑾的手指颤抖着想触摸影杰的后背, 但看着眼前已经看不到一块好皮的脊背,他不知该摸哪里。 “你就是去忙这件事?”君瑾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第一次直观的看到这种伤势,既心疼又不适。 “殿下,规矩如此,是属下失职。” 君瑾不再说话,气呼呼的在桌边坐下。 影杰费劲的穿好衣服,拉扯到伤后也只是皱了皱眉头。 见君瑾生气,料想此时大概是不想看见他,影杰微微躬身,“属下告退。” “不许走!” 影杰被君瑾吼的一愣,“是,属下不走。” 说完后便在原地跪下,垂下眼眸。 “起来,我没让你跪。” 君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还带着些鼻音。 影杰这才慌了,跪行到桌边,抬头看着君瑾,“殿下别哭,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让殿下看到伤势。” 若不是无意间被宫女看见,殿下定然不会知晓,都怪他大意。 君瑾抹了下泪水,但眼睛还是泪汪汪的,“你自己怎么处理后背的。” “这...”影杰头一次不知道怎么开口。 君瑾抬手捏住了影杰的脸,特意避开了他受伤的那边,“说。” “倒了盆凉水,又...倒了瓶烈酒。” 他刚说完,君瑾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影杰略显手足无措,想给君瑾擦擦眼泪,却又不敢僭越。 “殿下,您别哭,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君瑾却哭的更伤心。 影杰急的不行,又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眼看着君瑾哭的双眼红肿,鼻尖发红,影杰做了一个很大胆的举动。 他起身抱住了君瑾,将他揽在怀中轻抚后背,“属下的伤不疼,看到殿下的眼泪,属下心疼。” 君瑾从影杰的怀里出来,仰起头看着他,两人一坐一站,眼神在此刻交汇,像是无形的红线牵在了两人之间。 加深了彼此的牵绊。 —— 影杰和君瑾小时候的相遇先到这里,可别说他们没有什么甜甜的亲密接触,他们还小,淡定些,不然要被关小黑屋。 下一章可能写个容祁和影魅的番外,具体时间不一定。看我时间了。影陌的话,这边就不写了,因为我在新书快穿里写了梦幻联动。 想看的话可以去追快穿,影陌无论在哪本书里联动,他都依旧牛逼┗|`O′|┛ 嗷~~ 还是那句话,番外随机掉落。 番外 君煜VS影陌之代价 【无责任番外,不要注重细节。】 深夜,君煜和影陌在运动后相拥而眠,不知是不是最近太清闲,君煜梦到了许多前世的事情。 许多前世都不曾注意过的小事情,最近似乎格外的清晰,难不成是因为夜渊给的丹药? 君煜在迷迷糊糊之时想起了当年被君铎带着去暗卫营的事情。 那时似乎恰好是暗卫出师前的熬刑结束时,不知为何,这一批的熬刑时间格外长。 他当时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对选人也没什么兴趣,去的也很晚,去那也只是为了寻皇兄,根本没关注其他事情,不过那时好像看到一个暗卫正在被责打。 他当时只瞥了一眼,那人满脸满身的血,根本连那暗卫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如今回忆清晰起来后,君煜分明认出了那个身影,那是...影陌! “阿陌!” 君煜从睡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的从床榻上坐起来。 影陌也被他惊醒,起身从君煜身后抱住他,“怎么了阿煜,做噩梦了吗?” 君煜握住影陌的手,“阿陌,你当年说你本应该去父皇身边伺候,后来怎么到我这里了,为此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影陌笑了笑,“当然是做不了统领啦,阿煜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不止吧。”君煜转身紧盯着影陌的眼睛,“虽然我没有研究过你们的暗卫守则,但我想,你们的守则不会允许你违抗命令。” “你是同批中最优秀的暗卫,按照规矩,你该去陛下身边,该接统领一职,那么不守规矩之人又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为了来我身边,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影陌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片刻后才无奈叹气,“阿煜呐,糊涂点不好吗?” “我想知道。”君煜抱住影陌,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影陌沉默片刻后才娓娓道来。 当年—— “今日将是你们的最后一次训练,通过这次训练后,你们或许会被分配,也或许有主子亲自开口要你们过去。” “目前表现最优异的三人分别是影陌、影罕、影杰。” 说到这里,影峯又看向影陌和影罕,“由于影杰已分配,所以将来接替统领之人便会从你们二人之中选出。” 影峯非常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一众暗卫,“其他人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们都非常优秀,是我带过最优秀的一批暗卫。” 每个暗卫都将被单独关押,最后一个训练,便是熬刑,坚持的时间越长,成绩越好,分配的地方也越好。 影陌在进去前低声询问,“师父,您之前说考核得第一名可以要一个恩赏是真的吗?” 影峯对影陌还是很满意的,这孩子天赋好,训练刻苦,学东西也快,最重要的是话少且无所畏惧。 放在御前当真是好极了,不过影罕也是个不错的统领选择。 “自然。” 影陌点点头,再没有说话,踏进那单独的牢房之中。 ...... 影陌讲到这里的时候,观察了下君煜已经开始发白的脸色,便将自己熬刑的过程一带而过,只字未提。 ...... 影陌从牢房被强制送出来时已经过去了一月之久,他已经接近极限,再训下去,不死也废了。 影陌浑身是血,脸上都沾满了血迹,被带出来时,他虚弱的连站都站不稳。 影峯扶着他,温柔的摸了摸影陌的头发,“你表现的很好,都结束了。” 影陌勉强睁眼,问道:“师父,我是...第一...吗?” “是。”影峯心情不错的说:“等统领闲下来交接后,你便是新任统领,御前伺候时,要记得少说话多做事。” 他刚说完,影陌便挣脱影峯的手在他面前跪下,“师父,您说过第一名可以要一个恩赏。” 影峯:“起来说。” 影陌摇了摇头,努力撑起腰杆,抬头看着影峯,“师父,我不想做暗卫统领,我想去秦王府。” “影陌住嘴!”影罕比影陌早出来了两日,上了药后便在这里等他。 他不需要被分配,因为他已经内定在御前。 影峯抬手阻止了想要规劝的影罕,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沉着脸看影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熬刑把你的脑子熬傻了不成!” 影陌费力的喘了口气,目光坚定无比,“师父,我很清醒,我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 “影陌想去秦王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影陌愿意。”说完后,他俯身叩首,“还请师父,说话算话。” “你当真铁了心?” “是。” “哪怕付出性命也无悔?” “无悔。” 影峯叹了口气,转身背对着影陌,难得有了些怜悯之心,“按照暗卫守则,鞭两百,取消第一名的成绩。” “影罕,你来执鞭。” 说完后抬脚便走,“你若能扛过去,日后便去秦王府报道,扛不过去...” 影峯的脚步一顿,随后又继续往前走,“后山中,便多一个无名坟墓。” 影陌俯身叩首,“谢师父。” 影罕真的看不明白他的想法,“你为何非要去秦王府?” 影陌低头不语。 影罕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疼,“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挨不了两百鞭,既然不想去御前,为何这般拼命训练。” “罕哥,日后就该称呼你为统领了。”影陌笑了笑,眼中没有半点的恐惧和害怕,只有数不尽的期待。 “秦王殿下不会主动选人,更不会选我,分配时也不一定会把我分到秦王府,所以我只能靠自己拼一把。” 他抬头看向影罕时,眼中都是笑意,“你看,我成功了。” 影罕:“你会死的!现在去跟师父认个错,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影陌坚定的摇了摇头。 转身将后背对着影罕,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 他还没报恩,还没和君煜见面,他不能死。 师父没把他直接扔去暗牢受罚便是网开一面,影罕更是刚熬刑结束,身体还未恢复,由他执鞭,生还希望还是很大的。 想是这么想,但影陌的身体实在是已经到了极限,哪怕影罕收了力道,影陌也绝对熬不过两百鞭。 实际打到五十鞭后,影罕就开始用手段了,鞭子看似很重,打在身上却并没有那么严重。 可惜影陌刚熬刑出来,哪怕是用尽手段,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一百鞭的时候,他觉得眼前的天空都是黑的。 浑身冷的发抖,手脚冰凉,更是没了知觉,唯有一双眼睛还勉强睁着。 影罕想快点结束,好让影陌下去上药,鞭子打的又快又急,差点打的影陌背过气去。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余光突然看到了君煜从一旁走过。 虽然君煜只是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便扭头走开,但这一眼却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影陌满是漆黑的世界。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啊。 ...... “就是这样,后来的事你都知道...欸,别哭啊...”影陌捧着君煜的脸,无奈的给他擦了眼泪,“你怎么比我还伤心,都过去了。” 君煜的声音有些哽咽,若他当时没去暗卫营,影陌会不会扛不过去那二百鞭。 “若能早一些...” 如今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逝去的已然逝去,再后悔也不可能挽回。 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补偿。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大好时光,咱们还是做点愉悦的事情吧。” 影陌吻上君煜,将人按倒在床上,满眼星光的看着君煜水汪汪的眼眸,“我可以犯上吗?阿煜现在可真的是太勾人了。” 他这句话扫光了君煜低沉的心情,轻声一‘啧’,翻身便将影陌压在身下。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时候该振振夫纲了。” 影陌笑了笑,他自然是没有这种念头,啊,也不太敢有,这不是能更好的转移君煜的注意力吗。 就是又得可怜下自己的腰了。 —— 小剧场 腰:你清高,你伟大,你哄夫君为什么受罪的是我。 菊花:为我花生!!(ノ`Д)ノ 影陌:。。。。 番外 容祁VS影魅之前世结局 【无责任番外,无责任无责任!】 “召回?”影魅接到了陛下的召回命令,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你也接到召令了?”影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影魅的身后。 影魅转身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影陌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召回令捏了个粉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影魅知道这是影陌无声的抗议,他看了看手中的召令,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他也不要回去! 随即将手中的召令也捏了个粉碎,跟上影陌的脚步离开。 只是远远的却发现影陌还站在院外,总不可能是等他的吧? 走近后发现,统领负手站在门口,正等着他们。 影陌低垂着头,也不知是不是被统领教训过。 “统领。” 影魅躬身行礼。 影罕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开口,“奉陛下御令,来接你们二人。” 影魅看了看影陌又看了看熟悉的四周,只有统领一人,若是强行逃离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影陌却对他摇了摇头。 在暗卫营中,统领对影陌颇为照顾,想必影陌不愿撕破脸皮。 三人无言,出了王府后一路跟着影罕往皇宫的方向走。 在半路,他们看到了大批禁卫军朝着秦王府赶去。 影陌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秦王府的方向。 影罕:“秦王失势,这是必然的结局,走吧。” 可影陌却一步都挪不动。 他盯着禁卫军看了良久,直到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才低声开口,“罕哥,我不想走了。” “你已经很久没这般叫过我了。”影罕叹息,“影陌,你当知道,我们都是皇家暗卫,无论有过几位主子,只要陛下下令,那便只有陛下一位主子。” “何况,就算你回去,凭借你一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影罕看着影陌,那坚定的眼神似乎让他回想起当年影陌不要命都想去秦王府的样子。 “无论能不能改变,我都想拼命一试。”影陌笑了笑,“罕哥,我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能陪在秦王殿下身边。影陌只有一位主子。” “若成功,哪怕日日乞讨为生,我也愿陪在主子身边。”影陌顿了顿,又说:“若失败,那便让他们先踏过我的尸体。” 影魅颇有些震惊的看着影陌。 此刻方知,原来影陌对主子是那种心思,这么多年,竟一次都未发现。 影罕的眼中带着些难过,“可秦王对你并不好。” 影陌对他此话很是不解,但还是回答他,“凡主子所赐,无论赏罚,均是恩典。” 影罕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影魅,“你呢?” 影魅:“统领,恕影魅不能跟你回去,我...也有放不下之人。” “既然你们去意已决,便...去吧。” 影陌躬身一礼,“多谢罕哥。” 影魅同样躬身,“多谢统领。” 两人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 影罕看着两人的背影,神色落寞,低喃道:“就算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最后送你们一程。” 他们都知道,这一分别,怕是永远都没机会再见。 可他也没有理由阻拦... 影罕拿出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几道深深的伤口,又在颈间不轻不重的割了一刀,最后将匕首在肩膀处扎了进去。 带着伤回去向陛下复命。 而另一边的影魅,从秦王府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容祁。 影陌则是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两人从此刻开始分道扬镳。 —— 天牢内。 容祁的双手被两条铁链固定在半空中,双脚上也挂着铁链,只是这铁链与普通的铁链不同。 它们是从容祁的手脚中穿过,把容祁死死的钉在铁链上。 稍一动弹,便牵动全身的疼痛。 影魅在秦王府没找到人便直奔天牢,他设法引开了门口的守卫的注意力,在极短的时间内闪身进入天牢中。 他打开所有的牢门放那些囚犯出去,一直走到天牢最深处,在半空中发现了浑身血污,狼狈的容祁。 影魅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般,慢慢走上前,颤抖着手贴在容祁的脖颈处。 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后他才松了口气。 “容祁..容祁...”影魅叫了几声后才听到一声呢喃。 容祁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影魅时勾唇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影魅抱住他的腰,抽出匕首用力砍断容祁手脚上的锁链。 牵扯到伤口时,容祁痛的浑身打颤,却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影魅转身将人背上,朝着出口跑去。 容祁在他背上轻声询问,“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不知,尽力一试。”影魅侧头蹭了蹭容祁的脸,“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吗?怎么会这么折磨你?” 容祁嗯了一声,“君铎想要秦王府的产业,但想调动那些产业资金,都需要我的私印和信物。” “我就算扔了也不给他。”容祁嘟囔着,有种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影魅只说了句知道了便没有再说其他话。 两人刚到天牢门口,便看到外面已经被禁卫军重重包围,而被影魅放出来的那些囚犯也全部都被射杀。 他们无处可逃。 影魅背着容祁,没有丝毫的恐惧,直视着天牢台阶下的君铎。 一百多层台阶,仿佛割裂出两个世界。 君铎:“你叛逃时朕便知道你会来。” 影魅不语。 君铎:“影魅,不如你劝劝他,只要他交出私印和信物,朕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朕再赏赐你们二人一座府邸,保你们下半生荣华富贵,如何?” 闻言,影魅笑了一声,随即道:“好啊,陛下可要说话算数。” 君铎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自然。” 影魅将容祁放在第一层台阶上坐着,他的两条腿无法动弹,只能随意的搭在台阶下。 影魅单膝跪在第二层台阶上,挤进容祁的两腿之间,单手扶着容祁的腰与他平视。 本以为会在容祁的眼中看到被背叛的恨意,然而没有。 容祁的眼中只有满满的歉意。 不等影魅开口,容祁便说:“对不起。” 影魅心疼的叹了口气,“我都要背叛你了,为何道歉。” 容祁摇了摇头,“你不会。是我连累了你,若是不救我,你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傻子。”影魅摸了摸容祁的脸,眼底有些难过,“我有些后悔。” 容祁不解的看着他,“什么?” “后悔刚才在天牢中没有吻你。” 容祁低笑,“那你现在吻也不晚。” 影魅点点头,便倾身吻了过去,如同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容祁舔了舔干裂的唇,对此很是不满,“也就是我的手动不了,不然肯定不让你离开。” 影魅低笑着问他,“怕吗?” 容祁点头,“怕。” 这话影魅不知道该怎么接。 然而不等他想到安慰的话,就听容祁继续开口道:“你再吻我一下就不怕了。” 影魅直起身子,倾身上前托住了容祁的后脑勺,迫使他微微抬头,看着他满眼的情意勾唇一笑,“乖,闭眼。” 容祁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随后便感觉到唇边一阵温热。 这一次影魅吻得极其认真。 一旁围观的禁卫军有些觉得恶心撇开眼神,有些觉得有趣盯着看。 而站在下面的君铎却半眯起眼睛。 跟在他身旁的许义则是偏头看了君铎一眼,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挪开视线。 影魅环住容祁的脖颈,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横在两人颈间,一滴泪水滑过脸庞落在容祁的脸颊上,却迟迟下不了手。 容祁睁眼看着他,无法抬手为影魅擦去眼泪,只能笑着说,“今生认识你是我之幸,若有来世,我一定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去和你套近乎。” “下手利索点,可别让我半死不活的。” 影魅笑:“你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容祁笑而不语,就那么抬头看着他,将脖颈露出好让影魅下手。 影魅再次吻了上去,在他动手前,君铎似乎发现了异常,“拦住他!” 禁卫军得令动手,但不等他们上前阻拦,影魅的匕首已然划过两人的脖颈。 两人向下倒去时,影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容祁抱在怀中。 谁也不能分开他们二人。 —— 【双死即HE,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们都是彼此最爱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