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服中单家的顶流rapper》
1. 酒吧(修)
零点钟声准时敲响,酒吧在DJ和灯光师的配合下,满场闪目的灯光和非常有旋律的鼓碟加上彩色的烟雾将现场气氛带上了一个高潮。
满座的俊男靓女,举着酒瓶,随着律动晃着身体。
此时,大家都短暂的被酒精麻痹,网上有人戏称,酒吧是当代青年的避世所。
谢之就是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喝的有些醉了,要不然自己为什么敢眼睛都不眨的开了标价999一瓶的......红酒。
他嘲笑的晃着手里已经半空的酒瓶,仰着脑袋闷了一大口,呛到他鼻腔都在发辣,但是他心里堵得厉害。
今天是他二十二岁的生日,可是没有人为他庆祝生日。
如果他不是这个酒吧员工的话,他想今天自己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酒吧的消费不贵但是也说不上便宜,尤其是对他这种身负巨债的人来说。
想他谢之前十八年的人生过的顺风顺水,可哪知命运就是这么爱和人开玩笑。
十八岁高三下学期的时候,谢之一心想要做说唱,平时在学校经常戴着耳机随着鼓点摇头晃脑,同学和老师不懂他这种行为,因为他这些怪异的举动再三警告,无果,只能劝他回家自学。
傲气的谢之哪受得了这种区别对待,他和家里商量,直接退学,反正他谢之家大业大,爸妈对他的要求就是平安到校平安回家,至于在学校能学到什么,这不重要。
谢爸谢妈的计划,等谢之高中毕业后将他送出国镀金,等他随便混个本科学历回来,再出点儿钱,私下找关系通融通融给谢之塞一个清闲稳定的工作。
谢爸谢妈在听到谢之的理想的时候,持赞同态度。
两个老辈人不知道什么是hiphop,也不懂什么叫rapper,但是他们觉得年轻人就是要敢做梦,敢去行动,反正他们有能力给谢之兜底。
谢之火速退了学,在市中心的一个将自己吹的天花乱坠的中介那里交了五十万的中介费,用于履历造假。
谢之对学历只有一个要求,一对语言没有要求,因为他的英语说的狗屁不通,二好毕业的,因为他家对他的未来有规划,至于位置,自然是哪好去哪儿,只考虑欧美。
中介见他出手阔绰,直接帮他选了英国的某皇家学院。
前置工作全部完成,谢之购入了一堆键盘,虽然他还不懂用这些敲出来的beat有什么区别,也不懂音轨合成是什么原理,甚至连电音和鼓点节拍都听不出来。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网购了十几个版本号称学完此课程就能无师自通,从小白到资深大师的课程。
他将房间里篮球明星的海报全部撕下,换成了2pac,阿姆,大狗等。
完成这些,就到了谢之的做梦时间,可是好景不长,他还沉醉在自己是下一个冉冉升起的rap-star的时候,家里的公司传来噩耗。
谢氏集团运转问题导致公司破产,他父亲为了保住妻儿被人送进去顶罪,谢之的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在某个夜晚突然脑淤血没有抢救过来。
谢之明知道他家公司不可能突然破产,这明显是被人针对了,可是现在的他不知道找谁,甚至连他住了十八年的别墅也被法院强制拍卖。
他什么都没有,就带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可折叠的键盘,一把吉他,还有随身的几件衣服。
亲戚们不愿意接济谢之,因为现在谢之一家谁沾上谁注定会惹得一身骚。
至于他老爹的那些狐朋狗友,早在谢氏宣布破产的那一天就断了和他们的联系。
前来执行强制拍卖的工作人员见谢之可怜,悄悄给他塞了五百块钱。
以前的谢大少爷压根看不上这些小钱,可是现在,这是他的救命钱。
“喂,兄弟,你也是一个人啊。”谢之喝的烂醉,拎着酒瓶脚步蹒跚,他眼前已经出现了很多重影,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自己旁边卡座的坐着一个和自己一样孤零零的人。
少年染着灰色头发,前额的碎发有些长,遮住了他的眼睛,给人一种很忧郁的感觉,谢之以前见过他,“我知道,你这是来酒吧买醉的是不是。”
谢之自说自话,一口饮尽自己酒瓶中的酒,“嗝......我跟你讲,我是看你眼熟才过来的。”
“嗯,我知道。”少年也在打量谢之,他的声音有些清冷,给人一种不好接触的感觉。
“所以我才来劝导你。”这话说的连谢之自己都不理解,他明明都已经将自己这辈子过的像阴沟里的老鼠了,现在还来劝导别人,他哪来的立场去开导别人啊。
幸运的是,对方没有问,“你想怎么劝我?”
“再跟你讲之前,你的酒能给我分点儿吗?”谢之才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最大的目的其实是蹭酒的。
酒吧的酒保是谢之好兄弟,他知道谢之的经济情况,所以在谢之开了999一瓶的酒后,不管他再怎么说都不肯再给他赊账。
谢之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刨除房租水电和吃饭剩下也不过三千出头。
剩下的钱他还要给家里还债。
“你喝多了。”少年尝试拿下谢之手中的酒瓶。
“我没喝多,我就是有点儿晕,今天我生日,我这是高兴。”谢之说着胡话,丝毫没有注意到眼角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往下落,“我今天还收到了英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哈哈哈,我这是高兴的。”
少年听着谢之胡说,没有打断,将桌上的酒递给谢之,“我这儿是啤酒,你红的和啤的混在一起喝容易醉。”
算了,什么醉不醉的,眼前这家伙现在已经烂醉如泥,再醉也醉不到哪去了。
他索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和谢之碰了一下杯后,“生日快乐。”
“谢.....谢谢,你是这几年除了银行外第一个和我说生日快乐的人。”谢之傻嘿嘿笑着,“哥们,我掐指一算,你现在肯定是遇到麻烦了。”
说完这句,他接着拍拍人家肩膀,“哥......哥们,我跟你讲,人生......人生要往前看,你看我,我现在在酒吧驻唱,可是呢......嗝......我的梦想是当一名rap-star,这是......嗝......我十八岁的梦想,曾经这个梦想我触手可得,现在呢,虽然有点儿远了,可是!”
谢之突然提高了声音,他右手高举着酒杯,“我相信,依旧是触手可得,如果我再努力一点儿。”
“你看,我的人生都过的像狗屎一样,我无数次想放弃这条烂命了可还是没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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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能放弃,你说是吧。”
“谢谢,有被安慰到。”少年将酒杯的酒一口干完,“你叫什么,未来的rap-star?”
“谢之!以后我的名号一定会红遍大江南北。”谢之这话与其是说给别人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我会红到连父母那一辈人听到我的歌,会跟身边的人说,嘿,你听,这首歌是谢之的。”
“那我提前祝贺你,希望你的梦想能早日实现。”
“你呢,你看起来真的很眼熟,你是不是经常来这家酒吧啊。”
“嗯,最近经常来吧,你唱的歌很好听。”少年说,“我叫东梁。”
“打电竞的那个?”谢之还是有些意识的,只是不知道等明天他清醒后如果还记得自己今天这些中二发言的话,会不会痛恨自己长了这张嘴。
“我看过你的比赛,你是队长。”
“以前是。”东梁强调。
“没关系,以后也会是的。”谢之说,“你看,我以前申请了国外的大学,现在过了四年了,才把入学通知书寄给我,有时候你想要的就是比你预计的会晚点儿而已。”
“晚了这么长年?你中间没有去找中介?”
谢之摇头,胳膊撑着吧台才没有倒下,“没去,没有时间,也没有钱,所以我不去了,等以后我红了,我再去留学。”
东梁沉默了。
所以,四年前想要的东西当时没有拿到,过了四年的时间拿到了,现实却无法支撑你去实现当初的梦想了。
“兄弟,你别这个表情,我一点儿也不伤心的,真的。”谢之口齿不清,“我跟你讲,我上个月发的新歌,现在浏览量已经破万了,你知道这个含金量吗?”
东梁这下子更沉默了,他在手机上已经搜到了谢之的音乐账号,粉丝:99,歌曲播放:50。
“所以,眼前的困难都只是暂时的,你别想不开,兄弟我喝醉了,我先晕会儿。”谢之算是强撑着说了这么多话。
喝醉后的谢之话很多,像是要把这几年没有说出来的东西趁着这短短的时间一股脑全部吐出来。
东梁知道他,谢之,酒吧的驻唱,应该算是劳模那一类吧。
别的驻唱一个月可能还要休息个五六天,可是谢之几乎每天不间断,而且会的才艺还很多,什么说唱,喊麦,摇滚都不在话下,虽然每个板块都不是很出彩。
早在第一次来这个酒吧的时候,东梁就被驻唱的少年的歌词所吸引。
少年周身给人的感觉很干净,很清澈,感觉和酒吧这种地方格格不入,最关键的是他在唱歌的时候眼睛中带着的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
东梁觉得少年的生活一定非常称心如意,没想到,二十来岁,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谢之长得很精致,一看就是出身很好的样子,他皮肤很白,身材偏瘦,应该是饮食不规律导致的。
“真惨。”东梁感叹着,如果自己换做谢之这种生活,自己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他愣愣的看着头顶的灯光,大脑放空了好几秒,才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儿。
东梁使劲晃着谢之肩膀,“喂,你别慌醉啊,我把你送哪儿去啊,喂喂,谢之,谢之,你先醒醒,还有,你喝的那些你结没结账。”
2. 真没睡
东梁觉得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人比自己更惨的了,尤其是酒保拿着谢之的账单找他的时候,他傻眼了。
这个账单,怕不是在报复社会!
东梁远远的扫了一眼谢之开的吧台。
灯管太暗,什么也看不清。
六万!
付这笔钱的时候东梁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咬着后槽牙忍住想要揍谢之一拳的冲动。
要是放在自己巅峰的时候,六万,洒洒水的事儿啦!
可是现在,他一个被俱乐部抛弃的老将,互联网清一色的水军都是来骂他的,一个月别说赚六万了,现在赚六千都要他的命。
更别说还是给一个今天才相互知道对方名字的醉鬼付账。
但是,不能打架,尤其不能在公众面前打架。
东梁不断警告自己,必须要压下自己脾气,这六万,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俱乐部现在本来就要放弃他,要是在这个关头再逮到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怕是转会通知会变成解约通知。
东梁几乎将自己的人生交给了电竞,现在他已经二十多了,从十几岁入行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自己要是离开电竞的话,还能有什么出路。
就这么想着,东梁扶着谢之也走出了酒吧。
谢之突然迎面吹了冷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已经快完全失去意识他想着有人扶着自己那么自己应该不会弄脏地面,然后他就光荣的......吐了。
东梁傻眼了。
他本来还想给谢之开一个房间让其休息的。
现在,他看着自己的衣服,实在忍不了,他想自己跟这少年估计八字不合,不然他解释不清楚自己今天不仅破费,心里承受限度也一再下拉。
他招了酒吧的保洁,给了对方三百块钱,让其帮忙打扫一下被谢之弄脏的地方,接着态度不是很好的,直接拖着谢之又进了酒吧。
“他应该是你同事吧。”东梁找到刚才问自己收费的酒保。
酒保小哥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的酒杯,“兄弟,放心吧,我们酒吧的人没有那么封建老古董,我懂你的。”
“什么?”东梁一头雾水。
“你不老实嘞,你俩的事儿,我们员工群都在打赌,我们都注意到你连着一个星期来,就是看着谢之发呆,行了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懂你的。”
所以这就是坑我结账的原因吗?
东梁苦笑着。
“你们这里有没有员工宿舍。”
“有是有,但是你们不去开房啊。”酒保带着八卦的目光,擦酒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在员工宿舍做那种事儿总归是不太好的吧。”
东梁:!!!
瞧瞧这说的是中文吗,为什么说了二十多年的语言突然变得晦涩难懂了。
在酒保的注视下,东梁应着头皮扶着谢之走向员工宿舍。
酒吧的员工宿舍分为男寝和女寝,内部的布局像是八人寝的学生宿舍,不过有配好的洗手间和洗漱的地方。
“哪个床是你的。”东梁看这些床上都放着个人用品,也不敢将谢之随便丢一张床上就走。
谢之难受的哼唧了一声,“靠墙的。”
“说实话,你酒品真不咋,以后少喝酒。”东梁将谢之放在床上,嫌弃的将自己外套短袖衬衣丢在垃圾桶。
垃圾桶在桌子旁,桌子上的录取通知书很扎眼,是全英文的,东梁扫了一眼通篇下来他只看懂了一年三十万学费。
“真烧钱。”
东梁吐槽了一句,难怪刚才他说自己读不起国外的大学。
这种学校一看就是圈钱的,看来这家伙以前的家境确实很好。
家里破产?
那他爸妈呢?
东梁看着在床上蜷缩的谢之,他睡得很不安慰,似乎是在做噩梦,嘴里嘀喃着他听不懂的方言。
rapper吗?
也是一个小众赛道。
东梁坐在桌前,手里转着桌上破损版的水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小众赛道有多难走,身边的阻力有多大。
他提笔,考虑了很久,才在东梁录取通知书的包装纸的内侧写道——
[你好,未来的rap-star!
祝你得偿所愿,前程似锦!
以上祝福来自一个过气的电竞选手:东梁
ps:酒费已代付,记得还款,六万!!!]
最后那个六万,东梁写的很用力,可怜归可怜,但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再可怜也是欠债不还的理由!
“你们就结束了?”酒保再次用刚才东梁扶着谢之离开的时候的眼神看向他,“不是吧。”
酒保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五分钟?”
东梁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这是不行?”酒保说着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别人的事儿少打听。”
谢之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抬手嗅着着自己胳膊,“呕!”
为什么一股腐臭味。
他拍了拍自己脑袋,昨晚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后呢......
后面自己好像跟人勾肩搭背的,说了很多话,说了什么.....
该死啊,喝酒果然害人,现在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是身上的味让他实在受不了,在员工宿舍的衣柜找到自己放在这里的一套备用衣服后,他往洗手间找去。
他们洗手间是有热水器的,但是热水器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会插电源的,只有谁要用的时候自己插。
现在热水器完全就是冷水。
是冷水还是忍受身上的腐臭味种谢之选择了第一个。
现在天气已经过了夏天最热的时候,冷水冲下来让谢之打了一个冷颤,意外的是脑袋比刚才清醒了很多。
十分钟内他快速解决了冲洗问题。
宿舍没有毛巾,谢之没有擦头发,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滴着水珠,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录取通知书,想要扔掉,可是又很不舍。
谢之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生活现在和自己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谢之拿着通知书扔到自己床上,烦躁的将本就不捋顺的头发挠的更乱。
通知书在空中翻了好几个空中翻才落到谢之的床上。
录取通知书内的纸张飞了出来,谢之觉得自己好像看到通知书内页有人为留下的痕迹。
这可就让他有些恼火了。
他冲上去将录取通知书捞到手上。
映入眼的是[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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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rap-star!]
搞什么啊,谢之面露疑惑,自己是说谁说起过自己理想吗,没有吧,谢之发誓自己隐藏在心底的对未来最真实的想法,连和自己一起共事了好几年的酒保小哥都不知道。
“哟,谢之,你总算是醒了。”酒保小哥昨天上的夜班,早上又替同事顶了两个小时的班,这会儿看他架势应该是刚吃完饭打算回来休息会儿,“诶,跟兄弟说说,爽不?”
谢之一脸问号,“什么爽不爽。”
“行了,大家都是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酒保小哥打趣着,眼神中带着暧昧。“兄弟我早上其实是可以不用加班的你知不知道,这不是我怕回来早了你尴尬嘛,所以磨蹭到现在,想着等你这边都收拾好了再回来。”
谢之揉着脑袋,“我昨天喝多了?”
“何止呢!”酒保小哥双手合十,微闭着眼睛,娇羞的说,“就是那个经常来看你的,行了行了,兄弟不跟你抢男人,我不喜欢他那种瘦胳膊瘦腿的。”
酒保小哥,丰卓,是个GAY,他的性取向酒吧所有工作人员都是知道的。
这家伙比较讲究,从来不对同事下手,哪怕那个同事再对他胃口。
“你别乱扣帽子。”谢之说,昨天那人......谢之能想起丰卓说的那个人,甚至能模糊的回忆起他长什么样子,但是那人叫什么谢之完全不知道啊。
对了,叫什么!
谢之猛地坐起来。
丰卓被谢之的动作吓得轻拍了好几下胸口,“你干什么啊,突然这么大动作,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
谢之薅过录取通知书,“你说的那人是不是叫东梁?”
“是啊。”丰卓按着手机,嘴角压不住的笑,不用看就知道他肯定是在跟他某一个男朋友聊天。
“你们认识?”谢之砸吧砸吧嘴。
“不认识,但是你昨天的消费是他给你买的单,他微信付款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名字。”
“我的账单?”
谢之目光落到纸上那个手写的六万上面。
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花费六万,谢之不敢多想,搞什么啊,自己性别男,爱好女好不好。
“对啊,你还说你们不认识了,别装了,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兄弟们认识认识,也别说只是普通朋友啊,哪个普通朋友一出手就是六万的。”
谢之眼前一黑,这世道哪个好人,会给陌生人结款,一结还是六万!
“我们说好了啊。”丰卓拍拍谢之肩膀,“我俩可是好兄弟,对我就别藏着了,兄弟我阅男人无数,让我看看这人值不值得。”
谢之推了推丰卓脑袋,笑的很无力,表情很僵硬。
“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上面还是下面的。”
谢之顺手抡起枕头,直直砸向丰卓,“丰卓你闭嘴!”
枕头砸到丰卓鼻子,他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控诉道,“谢之,你还我妈生鼻!”
“你别装了好不好,你这鼻子不是你上个月才去做的?”
“所以才经不起砸!”
“庸医!黑心医院!”谢之点评。
“医美后的鼻子不能暴力对待啊。”
“我发誓我扔的时候真没用力。”
3. 兼职(修)
丰卓出门的时候不忘送一个鄙视的眼神给谢之,“渣男。”
谢之脑袋慢半拍没有直接怼丰卓。
在丰卓出门后,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洗手间,重重的带上门。
谢之手刚碰到裤子,他猛地抬头,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在床上一顿翻找看到被丢弃在床缝上已经快要掉下去的手机,火急火燎的点开度娘——
[第一次和人□□事后有什么感觉]
网页首推高赞回答——
[浑身像是被车轱辘碾过一边,尤其是腿和腰,又酸又疼]
谢之对着镜子瞪大眼睛反复确定了一遍自己没有任何痕迹的上半身,然后目光下移,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网上说的那个症状。
该死的,丰卓这小子尽吓唬人。
松了一口气的谢之,手机“叮”的一声,是申请好友通过的提示音。
[已自闭勿喷:还钱的?]
[已自闭勿喷:现金还是转账]
[混吃:......]
[混吃:分期付款行吗]
[已自闭勿喷:不还钱你加我干嘛]
[混吃:我来问一下能不能分期,毕竟你知道我工作的地方,我怕你来闹事儿]
[已自闭勿喷:......]
[已自闭勿喷:放心,未来的rapstar,我不会做这种事儿的]
[混吃:你私自翻我的东西了?]
[已自闭勿喷:算不上是私自翻,是你的录取通知书刚好掉到我面前了]
[混吃:我不会欠账的,等我有钱了就还你]
谢之看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对面也没有回他。
丰卓的话在谢之脑中不断重复——
“我跟你讲,凭兄弟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经验,他肯定是看上你了!”
“谢之,你好福气啊,那家伙看着就有钱,苟富贵勿相忘啊。”
“反正你也没有谈过女朋友,要不先试试谈个男朋友?”
“......”
东梁喝的也有些超标,他回宿舍的时候走路都在打飘,因为被俱乐部雪藏的原因,他现在也从原来的单人寝搬到四人寝。
直到谢之加他微信的“滴滴”声才吵醒他。
结果聊天没说几句,一个寝室的后生仔就回来大呼小叫,
“东梁?前队长,我们现队长喊你,别装死,装死解决不了问题,你赶紧的啊,队长说等着你再。”
东梁现在连训练室都不想进,以前在俱乐部谁看到自己不喊一声哥,现在连青训营的愣头青都能站在自己脑袋上踩一脚。
虽然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东梁还是瘫在宿舍不想出门。
“知道了,马上到。”
现在战队的队长宇毅然是东梁之前的死对头,也近期被战队高价挖过来的。
以前不管是正式比试还是表演赛,东梁在场上的表现总要压对方一头。
现在,哎,不说也罢。
早知道职业之路这么蜿蜒曲折的话,东梁发誓在自己巅峰的时候一定不听公司的那些废话,一定秉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
“你们今天训练还有我的份儿?”
“想什么呢!前队长。”管俊风,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屁孩,“反正你快点儿,我们队长让我来喊你,你别让我为难。”
“行,知道。”东梁慢悠悠的起床,洗脸,等出门的时候已经距管俊风来喊他有十五分钟的样子。
什么为难不为难的,不过就是一个倒霉孩子被推出来立威的。
所谓墙倒众人推也就是这样吧。
宇毅然,比东梁小两岁,但是两人是同一时间进圈的,可能是因为年龄原因,当时东梁宇毅然比宇毅然性格要成熟很多,也是这个原因导致很多战队给东梁递了offer。
只能挑剩下的战队,这成了宇毅然心里的一根刺。
“怎么还没来?”宇毅然掐着手表每隔几分钟抬眸看一眼门口的位置。
刚才去喊东梁的小朋友立马开口,“他说马上到。”
宇毅然当然不是问他,面对管俊风的回答他并没有回话,而是面露不耐烦。
“这才多久不见啊,队长这是想我了?”东梁和宇毅然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老对头了,怎样精准的恶心对方两人还是拿捏的非常到位的。
“呵,我还以为某人不敢来了呢。”
“那到不至于。”
“行,我们训练的时候有你这个前队长在,我想能激发大家的斗志,你说呢?”
“你是队长,当然听你的。”东梁无所谓,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要说现在这个训练室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那无疑就是饮水机旁边啊——
负责给大家端茶倒水。
白天谢之没有工作,一般下午的时候,他会去录音棚学习混音的一些理论知识,这些东西按理来说是可以自学的,但是谢之自学了两三天,发现里面很多东西他都看不懂。
在网上找了一个不用出学费的店,这么一干就是三年。
三年时间谢之学了不少理论知识,也帮忙小混音了好几首音轨以及做了不少beat,可是不管是带他的师傅苏星纬还是来录音棚的圈内专业人士,对他做出来的东西评价非常一致——
有天赋,有想法,但是做出来的东西没有灵魂。
至今谢之都还没有完全搞明白,他们对自己的这个评价从何而来。
谢之自己也听自己做的那些东西,不管是trap,oldschool,newschool还是boombap他的鼓点都拿捏的非常到位。
他将自己的混音和beat卖不出价钱归结于自己没名气。
“来了?”
“嗯。”谢之刚进门,就发现今天的气氛以前有些不太一趟,“你要出门吗?”
苏星纬收拾了一背包的东西。
“是啊,得出去一段时间。”
“那这段时间录音室还开门吗?”谢之之前没有听苏星纬说过要出门这件事儿。
“开,这段时间录音室的事儿全部交给你负责,你在我这里学这么久了,我放心你。”苏星纬说,“这个月你的工资按底薪加抽成来,我大概半个月后回来。”
“是要参加综艺吗?”
“不算综艺吧,但是是一个小成本的网络节目。”苏星纬拍了拍谢之肩膀,“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步一步来,不要急,你想要的总会到的。”
“谢谢。”
谢之在苏星纬这里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野心,也没有隐瞒过自己来学习的目的。
苏星纬也很欣赏年轻人的冲劲,在谢之选择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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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路上,两人亦师亦友,如果没有苏星纬的帮助,谢之也不会在这条路上坚持这么久。
别的不说,光说这些年,酒吧驻唱的歌手换的一直都是很快的,如果你只会一种技能,或者是没有能让大家消费的特点,酒吧老板是很快就会被你换下去的。
谢之之所以能在一个酒吧待好几年,其中有苏星纬的帮忙,他帮谢之分析歌曲的特点,改编要从哪里入手,歌词哪些部分要用感情,哪些部分要用技巧。
“我们兄弟之间就不说谢了。”苏星纬将录音室大门的钥匙交给了谢之,“我在美团上面挂了我们录音室的团购单,对了,如果我这次去参加节目顺利的话,我能获得一个推荐位,谢之,我看好你。”
“好。”
“谢谢。”
“都说了,我们兄弟之间别这么客气,好好把握机会才是最重要的。”
“会的。”
谢之不知道苏星纬说的机会是什么,但是这么好几年的摸爬滚打让他清楚,不管是什么机会都比没有的好,就比如酒吧驻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或许,明天老板就找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合适的人也说不定。
录音室建在居民楼,这边是回迁房,房间的隔音不好,苏星纬将录音室里三层外三层的铺了隔音棉,又将混音室和录音棚之间的玻璃换成了隔音玻璃。
谢之在录音室摆烂到下午吃晚饭的时间也没有上班录音的人。
录音室的生意一直不很好。
大众基本没有来录音室的录歌的,歌手,rapper,喊麦这些也都基本都自己固定的圈子。
像他们这种录音室全靠自己人脉。
也好在苏星纬和当地玩民谣的那些人玩的不错,他们经常来照顾苏星纬的声音。
那些人前段时间还介绍了几个配音演员过来录小众圈子的广播剧。
这些都是看苏星纬的面子上,就比如今天,本来有人来的,但是一听说苏星纬不在,他们就表示自己可以等,等苏星纬回来再过来录音也来得及。
[好大一个帅锅:你们录音室明天有空位吗]
晚上六点多,谢之吃完饭准备离开这里回酒吧的时候,美团后台“滴滴”两声。
生意来了!
谢之搓搓手,点开美团。
[混吃:有的,你那边几个人,想预约明天什么时间,方便问一下是来录什么类型的歌曲吗,是自带音轨吗]
[好大一个帅锅:五个人,明天下午,大概录多久看多久能录好呗,钱不是问题]
[混吃:这是我们录音室的价格表,您先看一下,如果合适的话,可以先付一个定金
一个小时----99R
两个小时----150R
三个小时----250R
录音满五个小时送免费BEAT
混音另加50R]
这个价位是谢之才有的友情价,如果是苏星纬的话他的报价是这些的三倍不止,一个混音师的地位,从报价上也是能看出来的。
对面明显也是新人,或者说是不懂这个圈子的分化的人。
[好大一个帅锅:可以,我先预定一个三个小时的]
[混吃:定金50R,明天来之前直接给我发消息就好]
[好大一个帅锅:好]
4. passion(修)
晚上离酒吧还有些距离的时候谢之就看到酒吧的大老板和好兄弟一起进门。
老板是年轻富二代,他平时不来自家酒吧,只有酒吧发生重大变故才来。
比如:开除老员工又或者是老员工中有人要升咖。
谢之心里是高兴的,从他来酒吧,老板每次来都是给员工涨工资,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这个月的工资交完房租,还完贷款,信用卡和花呗后还能剩下多少。
余额宝里面的现金能涨多少,每日收益能不能涨到0.5元一天。
“谢之,这边。”谢之刚脑袋晕乎乎的走进酒吧大门,丰卓胳膊自然搭在谢之脖子上,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刚接到通知我们酒吧今天晚上不开门营业。”
“为什么?”谢之不理解老板的脑回路。
“不知道,刚才老板说有个重要的事儿一会儿宣布,但是我看老板心情不好,你一会儿最好不要出头。”丰卓劝道。
“我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谢之还是知道的,“老板心情不好?富二代能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我们酒吧最近没有亏本啊。”
“谁知道呢,可能是情伤?”丰卓猜测。
谢之表示赞同,“应该不会吧。”
丰卓本来还打算和谢之一起八卦几句老板私生活的事儿,但是被一起调酒的前辈喊走,说是有个很重要的活要交给他。
说是重要的事儿,但是大家都知道,就是刨冰。
用丰卓的话来说,自己来酒吧当调酒师也两年了,但是刨冰占了其中三分之二的时光。
“丰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和他走那么近,你是不是嫌自己的麻烦事儿太少了,要给自己找点儿刺激。”
“师傅,他又没做错什么。”丰卓辩解道。
他喊师傅的男人三十出头,胳膊上纹着一个黑色的虎头,脖子上还有字母纹身,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字,因为绣的位置无限靠近动脉。
周兴庆恨铁不成钢,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好自为之,老板不喜欢自己的私有物被别人惦记。”
丰卓神色稍稍失常了片刻,他打量着隐在暗处西装革履的男人,齐浩思,他们的老板,一米八八的身高,标准的有钱有颜,不过他有女朋友也有男朋友,谢之是他看中的新目标。
这件事儿全酒吧都知道,谢之......
谢之是知道的,之前齐浩思私下找过他,他说跟了他,谢家欠的钱他可以帮忙摆平,谢之的生活质量也可以提升好几个阶级。
这是金丝雀,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
出于私心,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谢之趁着人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偷偷溜回酒吧的员工寝室,他将自己的背包放到床上,又顺手将床上的录取通知书塞进刚才背的双肩包里面。
“谢之。”
双膝跪在床沿,呈跪爬状的谢之被吓的一激灵,在极度的恐惧下,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起身,而是在呼吸短暂停滞了几秒钟后,脑袋僵硬的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老......老板?”
谢之慌张起身,换上笑脸。
“您找我?”
“嗯。”齐浩思带着很重的鼻音,“我上次问你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谢之想将这件事儿糊弄过去,“老板,最近的事儿有点儿多,您说的是哪件事儿?”
“你说呢?”
齐浩思站在房间门口的位置,在看到谢之明知故问后被气笑,他反手将房门落锁,右手扯着自己西装的领带。
“谢之,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我的猎物被别的不干净的东西沾染。”
“老板,我不懂。”
谢之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喜欢男人。”
谢之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将这些话说出来,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是吗?”
“谢之,昨晚,爽吗?”
“我听他们说,那男的连给你开房间的钱都舍不得出,你们在员工宿舍,五分钟?他让你爽了吗?”
齐浩思步步紧逼。
谢之退了又退,面对这样的齐浩思,在面对两人悬殊的身高和体重差下,谢之没任何反抗的可能性,哪怕对方喝醉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谢之。”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聪明人。”
“他碰了你哪里?”
“没关系,我不嫌你脏,我会让医生帮你里里外外都清洗干净。”
谢之已经靠到墙背,背心传来丝丝凉意,齐浩思禁锢住谢之的空间,将他困在床和墙面组成的三角区,一只手捏住谢之试图推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捏着谢之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谢之,他都行,我为什么不行?我比他有钱!”
谢之被这个姿势弄得浑身不自在,“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
不知道谢之这话中哪个字激怒到齐浩思,他摁着谢之脑袋,掐着他脖子,双目充血,“谢之,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在我这里赚这么多钱,你他妈就是仗着老子对你有点儿意思,你才能活的这么滋润,你别以为我不懂你那点儿小心思。”
“松。”谢之被掐的眼前冒白,他拼着自己浑身最后一股力气,右手挣脱钳制着自己手腕的大手,同时抬腿踢向对方□□。
因两人站位原因,谢之用的力气不大,对齐浩思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对方猛地吃疼,下意识松开谢之。
“老板,我辞职。”
谢之知道两人经过这么一闹,自己的这份工作是完全保不下来的。
齐浩思捂着□□,咬着后槽牙,声音发哑,“你以为你能找到多好的工作,谢之,你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垃圾,就算别人给你工作机会也是看中了你这张脸,不然你以为别人凭什么给你好处!”
“那就不劳前老板操心了。”谢之捡起自己双肩包,“这半个月的工资我不要了,送您了。”
这话说的谢之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装什么大款,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呸呸呸,这种人发的工资,拿个屁啊。
看着谢之的背影,齐浩思垂着脑袋,“谢之,你不会想让你那个连房都开不起的男朋友养你吧,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谢之走的狼狈,尽管他已经尽力将自己的步伐显得不那么沉重。
丰卓本来还在擦桌子,看到谢之背着包,手里还拿着吉他,他立马丢了手中的抹布,“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之强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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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脸上挂着笑,嘴角上扬,眼尾下拉,似哭似笑,“我离职了而已,以后我就不来了。”
“是不是老板逼你走的,谢之,我跟你说,你别意气用事。”丰卓还在劝。
谢之打断他的好心,“丰卓,是我自己提的离职。”
“你找好下家了吗?”
谢之苦笑,摇头。
丰卓还想跟着谢之出去,被周兴庆喊住,“丰卓,让你擦桌子,你小子就知道偷懒,赶紧干活!”
“我师傅喊我。”丰卓呼了口气,“谢之,手机上联系。”
“好。”谢之应道,“等你有时间了,我们还是可以约饭的。”
谢之漫无目的游荡在繁华的大都市街头,他目光涣散,被迎面来的小孩儿撞到停住脚步。
对面的小孩儿一屁墩坐在地上,朝谢之笑的露出两排小白牙,奶声奶气的说着,“对不起,哥哥,我没有撞疼你吧。”
后面小孩儿母亲看小孩儿坐在地上,连忙跑过来紧张的将孩子抱起,在听到自家孩子说自己不注意撞到对面少年的时候,女人不好意思的朝谢之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孩子贪玩,不小心撞到你了,你还好吧。”
“没关系。”谢之回,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可不像没事儿的人。
小孩儿不懂什么是沮丧,他看着谢之眼睛一眨一眨的,“哥哥,你是明星吗?”
“啊?”谢之强颜欢笑的摇头,“不是。”
“我觉得哥哥背着吉他的样子很像明星,哥哥加油!”小男孩儿被他妈妈抱走的时候他还在朝谢之挥手。
谢之看向旁边商业街的透明窗户,窗户上倒映着他的镜像,男孩儿的话和齐浩思的话交叠在谢之大脑里重复。
在他背后的大屏幕后,播放着一个脱口秀艺人的名场面——
[我的人生已经浪费了]
[我高考失利了]
[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
[我前面所有的人生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说爸]
[我的人生结束了吗]
[他看着我说你有激情吗]
[我看着他说您说的那不是激情]
[是passion!]
谢之自嘲的拨弄了一下自己头发,他想起来自己高中的时候学习英语,好家伙,翻开字典,第一页第一行——abandon。
他每天都跟着abandon,abandon,abandon。
念了一年,他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竟然是放弃,他对他的学业也是从知道这个词的意思那一天开始正式abandon了。
所以,这次abandon的该是这过的像屎一样的人生了吗。
明星?
自己这个鬼样子,真的能成为明星吗?
不知不觉间谢之觉得自己眼眶有些湿润,在全是陌生人的大街上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激情改变人生!”
“passion!”
谢之身后有些十来岁的小孩儿跟着大屏幕大声模仿着艺人的语气和动作。
放弃吗,可是......不甘心啊......那再试一把?
谢之低头作势不经意的抬手将眼泪擦干,抬头恰看到屏幕中的艺人说道,[听懂掌声!]
5. 谢发财(修)
谢之租的房子是比较偏的老破小,这里房租便宜,一个月仅需八百就能拿下一室一厅。
之前谢之尝试过合租,但是合租的生活简直太过黑暗。
稍微在市区的合租房房租太贵,稍微偏僻点儿的合租房看着又像串串房。
而且这些房间基本是隔断房不说,合租室友的素质也参差不齐。
这种生活谢之咬牙坚持了半年,房租一到期他就搬离了那里。
“发财,发财想爸爸没。”谢之心里所有的不如意在打开自家房门,看到杂毛的小团子的时候一扫而空。
发财的大名叫谢发财,是一只一岁大的母玳瑁猫。
小家伙是谢之一次下了晚班在路边发现的,是被弃养的。
小猫被放在一个鞋盒子里,盒子里面还放着一小罐羊奶粉。
玳瑁猫,大多数都是破脸猫,又称阴阳猫,在民间的名声不太好。
很多家里老一辈人都会说,家中养一只破脸猫,不仅对家中成员的财运不好,还对健康不好。
谢之不信这些,他现在也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于是他将小猫带了回来。
“喵呜~”
发财听到开门声,小耳朵抖了抖,猛地回头,一路小跑的从卧室出来,然后用脑袋蹭谢之小腿。
随后伸伸前爪,拱拱身子,撅撅屁股,两只前爪来回在谢之小腿上按了好几下。
谢之弯腰将发财举起来,在发财震惊的目光中,他猛地亲了小猫嘴,“想爸爸啦,爸爸也想你了。”
“喵呜~”
发财四肢在空中蹬了蹬。
“好了,玩儿去,爸爸给你弄吃的。”
发财扬着脑袋,晃了晃尾巴,似乎是察觉到谢之心情不佳,它跟在谢之腿边,时不时“喵呜”一声,表示自己在。
发财通人性,谢之是知道的,早在发财五个月大的时候,那时候谢之也是一堆破事堆在一起,每天面对巨额债务,让他不知道自己的努力的意义在哪儿。
就算他不眠不休,一天上七天班,也还不上这个钱。
那段时间,他经常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经常一个人戴着耳机一边敲着音轨一边落泪,他觉得那段时间自己甚至找不到生的希望。
多亏发财那段时间一直陪着他,每次谢之落泪的时候,发财都会跳到谢之旁边的书架上,用尾巴或者脑袋笨拙的蹭谢之的脑袋。
晚上谢之睡觉的时候,发财也会守在他枕前,坐的笔直笔直的,像御前带刀侍卫眼神坚定。
早上,发财经常叼过自己喜欢的小玩具或者冻干放在刚睡醒的谢之旁边,一开始谢之还以为发财是饿了,但是发财的饭碗里还有吃的。
发财一直将吃的和玩具往谢之面前推,然后自己退后两步做好,定定的看着谢之。
从那一刻起,谢之知道,自己不能放弃活下去,就算暂时看不到希望,但是自己还有发财,要是自己不在的话,发财这个小笨猫一定会被迫流浪的。
它在大多数人眼中长得不好看就算了,寓意还不吉利,所以肯定没人会喂它的。
谢之不敢再往下想。
将发财安顿好,谢之瘫在床上,闭着眼睛,心里烦让他想喝两杯,刷着美团,选着酒和下酒菜的时候,他突然看到看到微信弹了出来。
是丰卓发的消息,问他有没有想好下一份工作做什么。
谢之点了弹窗,手机界面跳到微信。
[还没有]
[我听说我们酒吧旁边有公司招人,你去吗]
[还是酒吧驻唱?]
[不是酒吧,你要试试吗]
[嗯]
[我上次调酒的时候听说旁边卖保险的公司在招人]
卖保险的?
谢之回忆着酒吧附近的公司,不对,他们工作的酒吧在酒吧一条街,对面是一条河,河对面是居民楼。
至于卖保险......
离那里最近的一家卖保险的公司,乘地铁过去也得十分钟。
[可以,过两天去试试]
谢之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银行卡的余额。
如果他现在还是孤身一人的话,五千块,够他在出租屋躺平三五个月,平时稍微去录音棚接点儿单子也能活的很滋润。
但是发财不能过的这么粗糙。
谢之可不想自己家的小猫比别人家的小猫过的差太多。
[还有什么渠道也一起推荐给我]
[啊?你这是打算身兼多职啊]
[不是,我准备统一面试,广撒网,到时候万一一个工作拒绝了我,我还能对下一个面试抱有期望]
[说的......好?]
[我也觉得]
[那你那个小男朋友呢,他现在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谁?]
谢之手比脑子快,打完就反应过来丰卓说的是东梁。
[东梁?]
[是啊,话说回来,他长得挺帅的]
[真的不认识]
[行吧行吧,信你了]
这个语气哪有信的样子。
谢之顺手戳开和东梁的对话框,两人的最后一条对话停留在早上。
他顺手将对方的备注从[已自闭勿喷]改成[六万]。
“发财,这回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谢之伸手拽着猫猫前爪。
“喵呜~”
因为没有工作,谢之一大早就起床收拾出租屋内自己的两把吉他,将所有音调都调了一遍后,又将88键的midi键盘折叠好放进盒子,他准备今天带自己的设备去录音棚。
快中午的时候谢之才从冰箱找了一包一个月前买的水饺煮了吃。
[好大一个帅锅:我们下午两点半过去,地址再确定一遍?]
[混吃:发了你,按这个导航过来就行,我现在在录音室]
谢之前脚刚到,昨天预约的人就发来微信。
[好大一个帅锅:ok]
录音室每天离开的时候谢之都会打扫干净,所以第二天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事儿需要做。
将键盘按好。
切换上自己的网易云账号,谢之将自己前两天编辑好的beat放了上去,只有三十秒。
这些是需要收费的,谢之一般只卖使用权,这么做是卖不出来高价的,但是一首beat可以卖很多次。
在他网易云账号上也有免费全首beat可以供音乐人选择。
谢之将自己的rapper账号和做beat的账号分开运营的,为了生活,他出beat的频率比歌曲的频率高出太多。
beat的账号,粉丝刚破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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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就像苏星纬说的,谢之做出来的东西多而不精,再白话点儿就是,做的东西是高仿,没有灵魂,没有自己的style和让人记住他的点。
灵魂是什么,怎么才能做出这个东西,谢之研究过,但是没有结论,他认为眼前的利益比所谓的灵魂对自己而言更重要点儿。
[网友111:这个beat怎么出售]
[谢之:只出售使用,50R]
[网友111:买断什么价]
[谢之:我这边不做买断的生意]
[网友111:变通一下,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前奏,很燃]
[谢之:那你可以找我定制]
[网友111:价格?时间?]
[谢之:方便问一下你那边想用这个beat做什么吗?]
[网友111:我们是搞电竞的,我们战队最近换了一个新队长,加上我们马上就要秋季赛了,我们战队一致决定要录一首队歌用来欢迎我们队长]
[谢之:队歌是什么鬼?]
[网友111:反应先录就对了,到时候我们获胜的时候主办方会放我们的队歌就是了]
[谢之:获胜方的才会被放吧]
[网友111:当然,我们队长可是三连冠,好了,怎么定制,我要加急]
[谢之:一千,水平就是你发过来的这首的水平,三天出音频]
[网友111:不行,时间太长了,我们下午就要录歌了,这样吧,就我发你的这首,我出三千,卖不卖]
[谢之:卖!]
三千,傻子才不赚。
[谢之:加个联系方式,我把音轨发你]
[网友111:二维码jpg.]
二维码一扫,谢之微信上自动跳出好大一个帅锅的微信,他沉默了。
[混吃:网友111?你需要音轨]
[好大一个帅锅:是我,你是maker?]
[混吃:算是吧]
[好大一个帅锅:那我直接微信付款好了,我们马上到]
“你好,我是美团上面预约的。”录音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面上稚气未脱的少年,“你是谢之吗?”
“是我。”谢之抬头,将耳机取了下来,“你好,一位吗?”
“还有几个朋友,他们随后来,我先过来的。”少年伸手和谢之握了一下。
“怎么称呼?”
“我叫管俊风。”
“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水。”谢之起身将饮水机插上电源,顺手再将一次性水杯中放好茶叶。
谢之不太习惯和陌生人说话,他做过人格测试,自己是infp但是生活所迫将他活生生的逼成了别人眼中的enfp。
(infp:社恐人士,容易钻牛角尖,enfp:简称外向“快乐小狗”)
“砰砰砰。”
“你好,这边是录音室吗。”
“是的。”谢之开了门。
门外一共六个少年,最后一个谢之看着有些眼熟。
他侧身让几人进屋的同时,有些不确定的又朝人看了一眼。
我去,东梁?
这城市这么小?
谢之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
他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六万债主”。
6. 现状(修)
谢之知道东梁的“工作”,只是没想到他和前队友的关系竟然还不错?
看来网上的传闻也不全对。
“曲子就选这了吗?还需要加些什么吗?”谢之将管俊风选的曲子调成了外放。
“你们先听一下吧,有什么要改的地方直接告诉我就好。”
“行。”
管俊风将位置让给宇毅然,“队长,我选的是这个,歌词我这边也找人代写好了。”
谢之说完话刚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就听到管俊风的发言,他故作镇定的将手中的杯子拿稳。
这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录歌啊。
他们这一帮人估计也是现凑出来的吧。
“原创词?”宇毅然也是一脸懵,“还有曲子?”
宇毅然一脸这是什么的表情,管俊风哦了一声,一拍脑袋,“之前忘记说了,队长,是这样的,我这不是觉得你在我们这边任职,我们有必要让您有归属感。”
宇毅然深吸一口气,抬手推了推管俊风,“你直接说重点,不要铺垫这么多。”
“就是我想我们下次上场比赛的时候可以放我们自己的歌。”
“然后呢。”
“然后我现在已经全都找好了。”管俊风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也是为了战队知名度考虑。
“嗤!”
东梁也是没忍住笑了一声。
管俊风不敢反驳宇毅然,但是面对前队长,一个被战队冷处理的的人还是敢直接怼的,“你笑什么,我们战队的发展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们一起来。”
“我,非要?”东梁指了指自己鼻子,咧着嘴,表情难看,“不是你发消息说你们队长喊我来的吗,我秉承着不让大家为难的原则过完我在战队最后的时间。”
东梁这些话让宇毅然的脸色不好起来,这话显得他宇毅然容不下东梁这个前队长。
“切。”管俊风瞪了一眼东梁。
“行了,来之前你也没说是原创,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儿要从长计议。”宇毅然打断了管俊风准备接着怼东梁的话。
“可是我已经预约了。”
谢之见管俊风在看自己,只得解释,“他已经出了预订费了,如果你们不录的话,这个钱是不退了,然后就是他刚才在我这里买的beat,如果确定不要的话,我现在重新上架了啊,这个钱是可以全退的。”
“所以你们看,你们那边是怎么选择。”
管俊风,“不退。”
“不退你这弄原创,有没有考虑过现实因素,比如说音调怎么唱,有没有编曲,填的词和唱这个歌的人的适配度,又或者是要是谁五音不全,会不会因为一个人影响到整体的进度,如果反复录不合格的话,怎么处理。”
不得不说,队长不愧是队长,没两把刷子确实站不到那个位置啊。
这反应力,这逻辑。
绝了。
谢之也觉得宇毅然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想赚管俊风的这个钱。
“要不我给你保留时间,你看你们先回去商量好了再过来?”
谢之帮忙出主意。
管俊风知道自己无法劝动宇毅然,顺着谢之给的台阶道,“行。”
“ok。”
“那个beat也留着,那个我喜欢。”
“行。”
几人说定,面色都不太好,各怀心思的和谢之说了不好意思后起身离开,东梁坐的很稳,没有要跟上大部队的意思。
还是宇毅然回来喊他,“走了,你不回去?”
“想找个兼职,队长,可以吗?”东梁和宇毅然两人之所以能认识是因为工作,东梁对宇毅然态度谈不上对好是因为他觉得他们除了是同事关系,私下八竿子打不着什么关系。
两人的原生家庭条件和性格都差距太大。
宇毅然一看就知道是从生活在一个很有爱的家庭中,他的情绪很稳定,很少和人发生争执。
东梁除外。
连东梁自己都不知道宇毅然为什么唯独针对自己,他之前和对方发生的beef都是在双方俱乐部的示意下才发生的,而且两人压根没有过正面冲突。
要说东梁在知道是宇毅然接手自己的位置的时候有没有嫉妒,答案是有的。
他嫉妒宇毅然明明已经拥有了自己这辈子永远无法企及的家境,还要对自己的事业步步紧逼,要说网上现在对自己的评价没有宇毅然请的水军,东梁是不信的。
“兼职?”宇毅然重复道,“你不打职业了?”
“打啊,但是就我现在的情况,你觉得我还能上场,我估计要被转会了,我想应该没有战队会收我?”谢之面对这个问题,说话也免不得刻薄了些,毕竟不管是谁面得将自己处境变得履步维艰的罪魁祸首都好言好语不起来。
“俱乐部没有跟我说过要你转会的事儿。”宇毅然说。
“我们的位置重复了,俱乐部花了高价挖你过来,难不成是想发展双法师的打团路子?”
“我......”
“队长放心,我就是想问下录音师这边收不收徒,暂时不会离队的,就算离队也会走正规手续,不会让你为难的。”
谢之看出来了,两人的关系不好,但是他觉得宇毅然对东梁好像没什么恶意。
“不收,谢谢。”
“交学费的。”
“那也不是不能考虑。”谢之立马换了脸。
宇毅然眸光幽深的看了一眼东梁,才离开。
“你的情债?”谢之问,他怀疑东梁的性取向,尤其是在丰卓的洗脑下。
“什么鬼情债?”东梁无语,“你不是酒吧驻唱?”
“托您的福,工作黄了。”
“我可没做什么。”
“你知道我们这一行最忌讳什么吗,是行忌爱啊,那天你帮我结款,我们的关系被人误会了。”
“对不起?”
“没关系,六万能不还了吗?”
“你说呢?”
“我说可以。”
“要脸?”
“要脸我能说这话?”谢之不遑多让的反驳,“不过你们战队的情况还挺复杂,你这是人走茶凉?”
东梁表示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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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谢之又自言自语的补充,“你这人都还没走,仅仅是职位撤了,就凉了,你们这职业生涯也太短了些。”
“正常咯。”东梁本来也不是悲观主义,“虽然你现在很惨,但是我情况也没比你好多少,所以你加油赚钱,争取早日还我。”
“你当投资了未来rapper不行吗?”
“也行。”东梁稍作思考,其实那钱他就没想过谢之能还自己,要是想他还钱的话,他走的时候就留自己的联系方式了。
他之所以现在这么说也是怕谢之会想不开,那天晚上的谢之说出来的话确实挺吓人的。
东梁能感觉到对方因生活压抑了很久。
被网暴的这段时间,东梁在网上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有一种抑郁症叫阳光型抑郁症。
患上这个病的病人,外人压根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但是每次当他们自己独处的时候,心里会非常煎熬,觉得自己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这种人一般来说,责任感会很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东梁选择拉一把迷茫的谢之。
原因无他,他只是觉得自己这行业也算是高危职业,平时被网友讨伐,稍微做的有点儿错误的地方还要被讨伐。
这种情况下,心理素质不好的人早就崩溃了。
东梁就希望,等哪天自己撑不下去了,求死的时候也有人能拉自己一回。
“所以未来的rapstar你打算怎么开展你的计划呢?”
“写歌,录歌,然后找人宣传,自己也在微博宣传,参加比赛,就这些吧。”
“你网易云叫什么?我关注一个。”
“谢之要出名。”
“真直接。”东梁搜ID的手指有些僵硬,这么多年了,除了在他刚进入电竞那个行业的时候见过这么直播的表露自己野心的方式外,这是第一次。
“不直接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我的需求呢。”谢之笑的时候露出两排白花花的牙齿,他举着手机,笑的腼腆,“方便也关注一下微博吗?”
东梁眨了一下眼睛,朝谢之笑了一下,“不方便,能不关注吗?”
“我觉得你作为我的投资人,你有必要详细知道我每天做了些什么。”
“其实也不用。”
“关注一下吧。”谢之将自己手机推到东梁面前,“和网易的ID一样。”
让东梁关注,完全是因为谢之的粉丝少,他微博粉丝只有寥寥几个,现在这个情况他是能涨一个算一个,只要粉丝多,他就能获得更多的官方流量,虽然三次元的人知道了他的ID会让他社死,可是为了流量,这些可以豁出去。
“关注了。”
“谢谢。”
谢之看着自己粉丝数的位置显示+1,他激动道,“我的粉丝数终于破百了,咦,你拿你大号关注我的?”
“我就这一个号。”
“你这个挂v了啊,这个难道不是你们战队给你办的吗?”
“我的账号使用权在我自己手上,可能是因为我签约时间比较早的原因吧,我的账号目前实际掌握主权的人还是我。”
7. 007(修)
“你留下来不会就跟我说这些吧。”谢之问道。
东梁哦了一声,“我不是说了吗,找你还钱。”
“行了行了,你队友们现在都不在,别装了,快说什么事儿,你不说的话我要关门了,我还得准备面试呢。”谢之挥挥手,做出一副送客的神色。
“躲会儿清闲。”东梁道,“你不是看出来了我跟宇毅然的关系不好了吗?”
“感觉他对你没有敌意啊。”谢之喃喃道,“是因为他抢了你的位置吗?”
“明知故问,非要我说出来,行了,你忙你的,就当我不存在就行。”
“那你真的不打算打电竞了?”
“你听谁说的。”
“刚才你们队长......哦不对,刚才宇毅然不是这么说的吗?”谢之顺口说着,话到一半他又觉得自己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再说吧,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准呢,可能退役吧,退役了找个电子厂去打工,怎么?你想跟我组个团进厂?”东梁语气轻松,一看就是在开玩笑。
谢之一个激灵,脑袋摇的飞快,他之前进厂过一段时间,每天重复机械的做同一件事儿不说,同事们还在背后相互拉扯,这种同事关系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倒不是说离开了厂外面到处都是好人,只是和那里相比,外面相对要自由些,也会有更多的私人空间和时间。
“你之前进过厂?”
“嗯。”谢之撇撇嘴,“反正那儿不是年轻人能待得住的地方。”
“工资高吗?”
“还行吧,只要你愿意加班,赚个辛苦费呗。”
谢之将外戴的耳机换成有线的,只戴了一个耳朵,他以为东梁还会跟自己说话,哪知对方在说完这些后,一个人低着脑袋在一边按着手机。
他手指很好看,修长,节骨分明,从谢之的视角看过去,东梁的眼睛也很好看,眼尾往上微微上扬带着些弧度,他额前的碎发有些长,应该是很久没有打理了。
谢之看的有些发愣,丰卓的话此时像魔咒一样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中。
谢之耳机里正在做的beat音调定的很低,且鼓点选的比较沉重,这种旋律说不上出彩和有个人特色,但是这种是标准的oldschool的节奏,这么做也没有错误的地方。
在谢之的胡思乱想下,他手中敲击鼓点的节奏被他换上了节奏更为轻快的小鼓,节奏点也用bass所代替,连最开始定的基调也被他上调了几个度。
这个修改过的音轨让谢之有些不适应,他第一次听到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的时候,感觉这个节奏怪怪的,也不是说不能听,也不能说鼓点杂乱,能听,就是很奇怪。
多听了几次后,谢之想他应该是找到了觉得不协调的地方了。
他将鼠标移到两个音轨交接的地方,删删减减,将鼓点往前移几拍,往后空两拍。
但是不管怎么调谢之都觉得缺少一些什么东西。
“走了。”东梁突然出声。
谢之下意识挽留,“你不再坐会儿?”
“不了,走了,再晚回去没有晚饭了。”
谢之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到下午五点半了,他伸了一个拦腰,将FLStudio上已经做好的音轨点击保存后,才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下班下班。”
“我先走了。”
“好。”
谢之揉着眼睛,起身再次先舒展了一下身体后,将录音室的东西全部整理了一遍。
今日入账——三千元。
谢之将这个钱分出十分一交给工作室账号,也就是苏星纬的工作号。
谢之和苏星纬之间有合同,谢之自己做的beat不管卖多少钱,其中十分之一都需要分给录音室,因为他的资源是苏星纬带来的。
但是谢之上交的这些钱,苏星纬也没有私下拿过,这些钱多是用来改善录音室的设备,还有一部分的钱苏星纬会固定用来帮助有音乐天赋的贫困小孩儿。
钱不多,但是能帮一个算一个。
这也算是行善积德。
[丰卓:晚上一起聚聚吗]
[谢之:可以啊,但是你今天不是晚班吗,你有时间吗]
[丰卓:有,我请假了]
[谢之:怎么了?跟男朋友吵架了?]
[丰卓:嗯]
[谢之:好]
[丰卓:地址jpg.]
[丰卓:地址发你了,我在这里等你]
谢之百度了一下丰卓发的地址,是一个路边撸串的店,位置有点儿偏,但是大众点评的口碑还不错,旁边好像还有一个封闭式的训练营。
从录音室过去打车大概需要二十块钱,谢之百度了一下地铁过去的时间,果断选择拼车。
和他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前脚刚走的东梁。
两人在车间面面相觑的时候,东梁率先打破了沉静,“你也去那边?早说啊,刚才一起走了。”
“突然决定过去的。”谢之哪知道东梁竟然也要去那边偏,“那边好像没有住宿的地方。”
“我们训练营在那边。”东梁说。
谢之想到自己在百度上面看到的那个没有名字的训练营。
“是one?”
“是,那边这么偏,你去那边干嘛。”
“我朋友喊我去的。”谢之的朋友不多,如果不是丰卓主动靠近他的话,谢之想自己活了二十多岁,可能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家在那边,可能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吧。”
“最近大家都挺不顺的。”东梁叹气。
滴滴司机接道,“谁说不是的呢,现在赚钱越来越难了。”
谢之感叹,“师傅,您的生意还可以吧。”
“不行咯,哎,想我以前的工作,那个工资叫一个高,怪我年轻气盛选择了跑滴滴。”滴滴司机心态挺不错,“我当时上班的时候跑出租的,三年买房,五年换车,等我离职了去跑出租,简直是时运不佳。”
“你俩看着年龄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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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上学?”
“没有,学习不好,早早进入了社会。”谢之回。
东梁也道,“已经上班了,不过最近估计要被迫离职了。”
“嗨,你们这些小年轻不要把离职看的这么重,离职就离职了,大不了重头再来,等你们以后年龄大了后再回头来看这段经历,其实不过就是一时落魄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司机大叔觉得车后两个少年有些悲观。
“哎,但愿吧。”谢之叹了口气,“希望我能活的那么久。”
东梁说,“在你没有把我的钱还完之前,我会监督你好好活着的。”
“我还以为你俩是同学呢。”
谢之说,“失业就算了,还欠了一身外债,副业尝试了两年了,还是没有太大的水花。”
“两年而已,急什么,慢慢享受这一路的风风雨雨,会成功的。”司机大叔站在过来人的立场上劝导。
“会吗?”
“会。”
“我也觉得会。”东梁说,“作为你的投资人,我看好的明星梦。”
“你的梦想是当明星啊。”司机大叔一看就不是扫兴的人,“我前两天还听我闺女儿说最近频频出现了很多素人选秀节目,你也可以报名试试,有梦想是好事儿。”
“谢谢,不过我不想当明星,我想当rapper。”谢之不介意将自己的理想告诉别人,相反他愿意和别人分享,只是大家听到他的理想,多是不解外加嘲笑。
rapper在国内一般都是有组织的,但是谢之现在还在单打独斗,这说明在国内的underground,没有一股势力承认谢之做的东西。
如果他想进一步发展的话,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先加入一个厂牌。
先不管这个厂牌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怎么样,他首先得有,然后站稳了再换。
这个道理谢之是明白的,可是想接触到这个圈子的人说真的不容易,谢之不是battle型选手,他玩旋律和节奏还可以,可是underground多是1v1battle认识的。
也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
以前来谢之这里做beat的小rapper曾邀请过谢之一起出演livehouse,但是谢之手上没有出名的作品。
对了,livehouse,谢之想,如果自己想从这里找到突破口的话,还是能有一定概率的。
“虽然我不懂rapper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你肯定能行。”
司机的这话让谢之尘封已久的记忆开始苏醒。
他想到了谢家还没有落魄的时候,自己还在念高中,父母还都健在的时候,当初自己也是这么告诉他们的,他们说的话和司机说的话一模一样。
想到过去,谢之有些动容,他假装不在意的抹了抹眼睛。
“想家了?”滴滴司机问,“想家就回去看看,在追梦的路上适当休息休息,不影响进程的。”
“是,想家了。”谢之情绪有些低落。
8. 对不起(修)
“那就回去看看吧。”司机大叔说,“不骗你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当民谣歌手的梦想,我当时和你差不多大,说远了说远了,目的地到了。”
“到了。”东梁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情闷闷的,他现在厌恶回到曾经引以为傲的地方。
“加油啊!希望有一天我跑滴滴的时候能听到你的歌,这样我也能和别人吹牛说我曾经和大明星近距离接触过。”
“好。”谢之下车,朝司机招招手。
“我得先回去了。”东梁按着手机,眼尾的愁意很浓。
谢之问,“是你们队长找你麻烦吗?”
“算不上是找麻烦吧,反正现在谁见到我都一个样,走了,回去工作了。”
谢之看着东梁往训练营的大门走去,他想自己好像比这家伙要幸运点儿,至少自己的工作没了还能换,东梁那是签了“卖身契”。
活着很难。
想要过的像个人,更是难上加难。
谢之按百度标的位置越走越偏。
“谢之,这边。”丰卓一个人喝的鼻尖泛红。
他面前的桌面上已经摆了五个酒瓶,脚边的地面上也散落着两三个空酒瓶。
“你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谢之按住丰卓继续往嘴里送酒瓶的手。
“谢之。”丰卓带着哭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还会拿我当兄弟吗?”
“开什么玩笑,你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谢之将丰卓手中的酒瓶抢了过来,“你吃点儿东西先,别喝了,一会儿喝醉了难受。”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丰卓,你说过的我们是好兄弟,你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难不成你要撬我墙角?”谢之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丰卓伸手握住谢之胳膊,“你先告诉我,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谢之心里一颤,今天的丰卓太执着了些,他虽然不知道丰卓做了什么,但是对于谢之来说,就算丰卓是自己好兄弟,但是他并不相信身边的人,所以实际上丰卓对他的事儿知道的并不多。
“原谅你,少喝点儿,现在你可以说喊我过来是干嘛了吗。”
“对不起,谢之,对不起。”
“知道了知道了。”谢之一只手拍着丰卓后背,一只手死死捏着酒瓶防止被丰卓抢走。
“对不起,如果我没有跟老板说的话,你的工作也不会丢。”
原来是这个事儿。
谢之苦笑,他以为丰卓不会和自己说这个,他知道最开始丰卓接近自己的时候是带有目的性的,只是后来,大概是看自己一个人可怜才跟自己说话吧。
一开始丰卓主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谢之就知道他是齐浩思的人。
“不怪你。”
“对不起。”
“好了,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不就是工作没了吗,再找就是了,我离职和你没有关系,丰卓,就算没有你,我在这里也干不久。”
能有一个朋友对谢之来说很难得,他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儿就和丰卓闹掰。
“我真的对同性没有想法,而且我现在这个情况也不适合谈恋爱,我只是好好赚钱。”
“谢之,我......”丰卓可能是喝多了,现在哭起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一开始靠近你的时候,其实是老板的意思,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监视你,他每个月给我双倍工资,对不起,后来我想找你坦白的,但是我怕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以后会不理我,谢之,我以前没有朋友,我不想失去朋友。”
“我知道。”谢之又何尝有过朋友,“真的不怪你,不管你一开始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可是......是我害你丢了工作。”
“丰卓,我不会一直待在酒吧的,在酒吧驻唱只是为了生活,我想我的生活不止有眼前的柴米油盐,我想走的更远,想去远方看看。”
“你要离开这座城市吗?”
“嗯,不过不是现在,等我有能力了后。”
谢之也开了一瓶啤酒,两人直接对瓶吹。
“干杯,以前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
“谢之,我知道你想当rapper,我有刷到你的网易云,我们市好多酒吧的老板都和我们老板是兄弟。”
“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现在我没有出路是因为我实力还不够。”
“你实力挺好的。”丰卓说。
“好不好我这个当事人还能不知道啊,别太替我担心,我知道我的能力有多大,不要这么内耗,你知道吗,实力配不上野心,真的很痛苦,我不想这么内耗了。”
谢之这话不仅是说给丰卓听的,更是在告诫自己。
说唱这块蛋糕,必须有他谢之一席之地,虽然不是现在,但是他想这一天自己也不会等太久。
“那天给你付款的男生,好像是一个蛮出名的电竞选手。”
“嗯。”谢之没有隐瞒,“应该是我粉丝?”
“这样啊。”
“不然呢,你以为人家为什么给我付款啊,我和他真没什么,你不要多想了,那些钱等我这段时间过了,手上宽裕了,我还是要他的。”
“你失恋了?”
谢之在转移话题。
再往下说下去,谢之知道丰卓肯定会说源于齐浩思的事儿,关于这个富二代老板,谢之还是感谢的,毕竟做人不能端碗吃饭,放碗骂娘,对方确实给了谢之高于市场价的工资,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钱不会作假就是了。
“嗯,分开了,他说他家让他结婚,但是可以跟我保持地下恋,我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丰卓恶狠狠咬了一口烤串,“没了他,我过的更好,我明天就去找新的小狼狗,小奶狗,我要点他十个八个。”
“点。”谢之说,“不就是个男人吗,没了再找。”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他说,如果我离开他的话,他就让我找不到工作。”
这么说的话,谢之已经猜到丰卓说的是哪个了,那人是齐浩思的一个远房亲戚,一个花花公子,和丰卓谈了一年多了。
“我不知道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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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调酒这个行业的话,我还能做什么。”
谢之也想知道自己离开了酒吧,还能做什么工作。
“算了,不说这么扫兴的事儿,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谢之这几天喝酒喝到头疼,他这两天喝酒频率太高,而且每次都是往吐了喝。
东梁被队友喊出来吃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两个喝的坐着都打滑的人。
“啧,这不是你那天给人买单的那个吗?”宇毅然顺着东梁的视线,声音不大。
“队长您日理万机,还有时间关心我?”
“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对手了。”
“那需要我跟你说一声谢谢吗?”
“随便咯。”宇毅然撇了撇嘴角,“虽然你现在暂时不能上场,但还是注意一下你的行为吧,别给咱们俱乐部蒙羞。”
“队长,难道现在俱乐部连别人交友也管?”
“那也得看是什么朋友,你现在明显被人盯上了。”宇毅然在微博上找到关于东梁和谢之的照片,“我已经想办法让人删照片了,但是不排除有人手机里有保留这些。”
“我名声臭了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儿?”
“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来赢对手,不是我的作风,而且我现在已经证明了我比你厉害了,已经够了。”
东梁将手机还给东梁,心里情绪复杂,他相信东梁说的这些,自己被人拍到不是他做的,但是他让人帮自己就耐人寻味了。
“谢谢。”
“不客气,我只是觉得你是难得的对手,看你意志消沉我也觉得挺可惜的,毕竟能成为天才的对手的人很少。”
“第一次听你夸我。”
“倒也不是第一次夸你。”东梁说的认真,“东梁,我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虽然我看不惯你以前看不起别人的样子,但是我更看不惯你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就是被雪藏了吗,又不是死了,没机会了。”
“你不懂,如果有一天你走到我这一步,你还有给你兜底的父母,东梁,你知道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去抢是什么感受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以前你可以站在第一的位置,那现在你依旧还有机会,你的对手都没有放弃你,你为什么要放弃。”
“我不知道,你喊我来吃饭如果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我还是先走了。”东梁不想跟宇毅然单独相处,没有原因。
“不去劝劝你的绯闻男友?”宇毅然说,“他身边那男生是GAY。”
“跟你有什么关系?”
东梁瞪了一眼宇毅然,却还是往谢之那边走去。
“谢之,这人好眼熟啊。”
谢之迷糊的眨了一下眼睛,他喝的呼吸都是辣的,“我也觉得眼熟。”
“这人不是上次给你买单的那个吗?谢之,你还说你们没关系。”
“开什么玩笑。”
东梁扶了一把眼看着往地上滑的谢之,“每次看到你都在喝酒。”
“活的?”谢之现在晕的难受,胃里翻江倒海的。
丰卓点头,“好像是。”
9. 平台(修)
“你见过活着的死人吗?”东梁没好气的问。
“我要是能见过的话,我现在就出名了。”谢之说的含糊不清,“你说,想出名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出名很简单啊。”东梁晃着桌上空的酒瓶,贱嗖嗖的帮忙出着主意,“只要够另类,一定能获得互联网上大众的视线。”
“你说着轻松,互联网的流量哪这么容易获得的,现在各个领域的人都是满的,想要后来者居上,哪这么容易。”丰卓也认出了来人是东梁,“你是那个最近网上传的沸沸腾腾的那个电竞选手?”
“纠正一下,第一,网上并没有将我传的沸沸腾腾的,其次,我已经过气了。”东梁给自己到了一杯,“一起喝?”
“你又没什么烦心事儿,你少年成名,现在功成名就的。”丰卓道。
“谁说年少成名就没有烦心事儿的,你只能说我年少成名过,但是这个巅峰我保持不住,别说赚钱了,现在我不赔钱就不错了。”
说到钱,东梁的苦楚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家都以为曾经作为一线的他现在就算退役了,也赚了很多钱,但是只有这些年一直深耕这个领域的人才知道,电竞在国内也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
前些年,这个行业真的赚不到什么钱。
而且当年刚成年的东梁哪看的懂那些合同,现在等他有了法律意识再去看那合同,简直全都是坑。
就比如现在,因为自己的负面舆论如果真的对俱乐部造成了实质的影响,那么自己不仅得拿不到这一年打比赛的奖金,还得赔偿俱乐部的损失,不仅如此还会被俱乐部雪藏,就算有的俱乐部想要签他也不行。
“难兄难弟?来干一杯!”
“谁跟你难兄难弟啊。”谢之道,“我们之前都不认识。”
“现在认识了。”
“一起?”宇毅然带过来一打啤酒,“我是东梁朋友。”
“谁抢自己朋友的前途啊。”丰卓看样子对电竞圈有些了解,他今天也是喝多了,要是平时这些话他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
“今天开始是不行吗?”
“行啊。”丰卓被宇毅然带偏。
“你们队友还在那边,你们两个都过来这样好吗?”谢之虽然喝醉了,但人情世故还是拿捏的很到位的。
“没事儿,我不在他们更活跃点儿。”宇毅然说,“你们之前是认识吗?”
“认识。”谢之说。
“难得啊,我还以为东梁这种性格现实生活中压根没有朋友。”
四位少年大概是喝多了,酒后话变得多了起来。
“他怎么了?”谢之问。
“他以前在战队脾气臭的要死,而且除了训练的时候,他私下压根不和队友交流,人家问他问题他也是爱答不理的,面对对手的时候态度就更欠了。”
“所以他出事儿后大家都落井下石。”谢之补充说。
宇毅然点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那你呢,网上说你和他好几年的对手了,现在你还抢了他队长的位置。”
“你好奇这个?”东梁举着酒瓶和谢之的酒瓶碰了一下,“队友只是同事而已,同事当然不能成为朋友。”
宇毅然,“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同事之间会有纯友谊。”
“小心眼。”
“不是小心眼,是小心谨慎。”谢之说,“说实在的没看出来你之前会那么高冷。”
“刚才你那个朋友不是说了吗,我以前功成名就的,我功成名就的时候当然傲气了,现在这不是落魄了吗。”
宇毅然,“双标。”
谢之,“我还是没搞懂你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手咯。”东梁。
“朋友。”宇毅然强行解释,“我们现在都一个战队了,怎么还能说是对手呢?”
东梁,“不然呢,你抢了我的位置。”
宇毅然,“位置还你咯。”
“你觉得实际吗?”
“不实际。”
“那他还转会吗?”谢之看了一眼东梁。
“不知道,这个得看网络舆论怎么发展了,东梁是one一手带出来的,这就像是古代的嫡长子,我想如果舆论有转机的话,one不会放弃他的。”宇毅然说。
“我和俱乐部的关系就是商品和公司的关系,你脑补的有点儿多了,对于商家来说,一个不能带来了利益的商品丢弃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如果俱乐部要放弃你的话,之前就不会费心帮你打造IP。”
“不是没成功吗?”
打造IP,这越听越像饭圈文化。
谢之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之前看不清的一根线。
“电竞搞饭圈文化会不会做不起来。”
“万物都可饭圈化,这么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将利益最大化,不管是对俱乐部还是对个人都是最好的。”宇毅然解释。
“你确定?”
“确定,我家有一个娱乐公司,这里面的圈圈绕绕我从小看到大,虽然没有我哥他们懂里面的利益关系,但是大致的方向差不了。”
难怪。
谢之从见宇毅然的第一面就感觉这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悠然自得的状态。
感情还真的是有资本游戏人间的公子哥。
“那如果想打造IP的话,有什么捷径吗?”
“有,先加入一个公司,然后公司会给你找专人打造,或者参加综艺,不过你得有别人没有的特点才会被公司推流。”宇毅然盯着谢之,“你有混娱乐圈的想法?”
“暂时没有。”
“有就有呗。”宇毅然,“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我。”
“谢谢。”
“都是好朋友嘛。”
谢之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宇毅然的话。
接了,说明他承认了这个朋友。
不接,如果真的需要帮助的话,自己压根没有见宇毅然的“门票”。
“你这么缺朋友?”东梁将宇毅然伸出来的手一把拍开,“你见谁都是朋友啊。”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好奇像你这样的人交的朋友是什么样的。”宇毅然笑着,“而且我可以给愿意跟我当朋友的人他们想要的东西,难道跟我成为朋友很吃亏吗?”
这个想法......
谢之想到了十八岁的自己。
那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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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后来事实告诉他,这么交来的朋友等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一哄而散。
“这不叫兄弟,可能能叫作狐朋狗友吧。”
“狐朋狗友也是友。”
“不是。”东梁回答的很干脆,“朋友应该是建立在相互之间是平等的关系上的,相互尊重是最基本的。”
“就算不平等,也有大把人想跟我当朋友。”
“那就说点儿别的,还有,我们不是兄弟,是对手,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东梁有些头疼,他现在意识到今天自己就不该出门。
刚才回去后宇毅然喊出去聚餐,自己就该直接拒绝说晚上有事儿的。
谢之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很多网友磕你俩CP。”
东梁,“瞎磕。”
“说明我们要饭圈化了呗,喜欢这些的都是年龄偏小的小朋友。”宇毅然无所谓这些流言,“我也看到过这些,我和东梁好像还有一个很冷门的CP组合。”
“你们这个要是组起来了,东梁以后的事业估计能起死回生。”
宇毅然,“能是能,但是估计也和赛场无缘了,不过可以转型做别的代言之类的。”
丰卓,“你们之间的关系好乱,但是你现在主动搭理东梁,是不是因为你想吃网络这碗饭。”
太直白了吧!
谢之想捂丰卓的话。
宇毅然端着酒杯碰了一下东梁的酒瓶,“互联网这碗饭,要不饿死,要不撑死,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我当然想抓住。”
宇毅然这么说的话,谢之能明白他的举动为什么和网上的传言不同了。
也是,哪有什么没心眼的富二代。
既然都是富二代了,人家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接触的人不知道比普通百姓要好多少倍。
人家表现出来的没心眼,只是想让别人看到的他没心眼罢了。
“就看搭档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了,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嘛,刚才东梁也说了,朋友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的,好了,我会好好想想的,你们喝酒吧,我去招呼队友们了。”宇毅然走之前将酒杯重新斟满,起身,一口闷。
他在示好。
谢之看向东梁,现在他们这桌人和宇毅然能不能交好,就看东梁的态度了。
“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东梁回了宇毅然一杯酒,“不过我也想重回赛场,这两个不冲突。”
“当然可以不冲突。”宇毅然留了一张纸,上面写了自己的微信号,“加个联系方式呗,以后会用到的。”
这话是对谢之说的。
“好。”
“谢之,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我们为什么当不了老板了。”丰卓已经喝的神志不清,但是现在眼神清澈。
“为什么?”
“人家不管做什么都事是事,人是人,交易是交易,太精分了。”丰卓打了一个哆嗦。
“是很精分。”东梁叹了口气。
“提前恭喜你啊,要重回赛场了。”
“谢谢。”东梁沉默了一会儿,“也祝你早日得偿所愿,既然他愿意帮你介绍平台,利用起来呗,赚到钱了,也好早点儿还我。”
10. 黑(修)
谢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反正第二天一醒就看到发财坐在自己枕边,嘴里还叼着它最喜欢的布偶小老鼠。
“发财,来抱抱。”谢之将发财捞进怀里,“爸爸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喵呜~”发财小爪爪搭在谢之脸上。
谢之在被窝和发财闹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他想了又想,不管站在哪个角度,他都觉得昨天东梁说的有道理。
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能利用的时候不用,万一到时候不是朋友了,岂不是错过了这么好的资源?
谢之打开笔记本登录了自己rapper的网易云账号。
他看着自己界面的两首歌沉默声震耳欲聋。
现在没有一首可以朗朗上口的rap,平台搭建好了,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竞争力。
rap,金钱,女人,豪车,名表......
这些东西自己都没有,这还玩锤子。
谢之将鼠标挪到昨天做的beat上面,醉酒清醒后,再听这个beat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灵感。
他将前奏改的更灵动了些,这是他很少尝试的newschool风格,这个风格没有trap多变,但是比newschool的鼓点要灵活。
现在没有,不能代表以后也没有啊。
那就写自己想要。
谢之眼前一亮,摸出已经很久没有翻开的笔记本。
市中心,搬到市中心,离开这里搬到市中心,谢之不断往歌词后面添加内容。
他咬着笔,写的很快,灵感迸发。
这些歌词不华丽,配的beat变化不多样,但是每个词都写出了谢之对未来的向往。
一口气写完,修修改改,他看着歌词,不断改着末尾的单双押。
花了三个小时,他最终拍板在标题上面写到——市中心。
写完这些谢之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下午三点了,他昨天在录音室的时候投了一个工作,和对方HR约的是今天下午三点半的面试。
谢之现在手机上约了网约车,走的时候将自己做的beat拷贝了出来,他打算一会儿面试完了去录音室好好整改一下。
不出意外的话,这首歌,今晚就能录制出来。
然后就是造势。
谢之想到了苏星纬,他现在在录制节目,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之前听来录音的小艺人说,有些综艺需要检查参赛人员的手机,甚至需要删除手机里面的联系人。
面试的地方在一栋居民楼里面,居民楼外的瓷砖呈不同程度的掉色掉漆。
这种地方,一看就不正规。
但是一个巨大的绿色logo标识被粘贴在居民楼显眼的位置。
如果是诈骗公司的话,搞这么显眼包的操作未免也太逆天了。
所以可以总结出一个结论,公司的老板就算有钱也是一个对待员工很抠门的人。
网上招聘信息写的工资面议,这种一般来说基本工资都不会高于两千人民币。
但是上面又写了工资上不封顶。
这就说明,工资基本靠提成,有人工资能上万,有人工资吃不饱饭。
谢之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走上居民楼,在大铁门前,他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已经没电的门铃。
“砰砰砰!”
“有人吗,网上约的面试。”
“有人有人,你好,我是公司的HR。”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脸上稚气未脱,穿的像是还是学校的学生,“你是谢之吗?”
“是的。”
“你好,先进来坐会儿吧,你前面还有一个面试人员。”小姑娘给谢之倒了杯水。
“谢谢。”
“不客气。”小姑娘被谢之看了一眼,耳根有些泛红,她坐在前台的位置上,扭捏的小心偷瞟了谢之好几眼。
这些小动作谢之都看在眼里。
这个公司的人员目前在场的就三个人,其中那个中年女人好像还是老板的老婆,她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财务的标签。
另外一个是一个小胖子,瘫坐在椅子上在玩手机。
小姑娘相对而言就显得很局促了,她没有玩手机,全程盯着老式电脑,敲击着键盘,应该是在做录入表格。
“我脸上有什么吗?”谢之摸了摸自己侧脸。
“啊?不好意思,我......”
小姑娘抬头看向谢之,却在视线和谢之对上的时候害羞的迅速低下脑袋。
“那个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头发的颜色可能不太符合我们公司的规定。”
谢之的头发上个月才染成的玫红色。
“我们招的岗位需要外出跑业务。”小姑娘解释。
“嗯。”谢之不太想折腾自己的头发了,别的不说,这头发染成这个样子花了他一千多不说,光是漂色都漂了不下三次。
“我们老板比较......比较严肃,一会儿如果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别太在意。”姑娘的声音很小。
“好,谢谢提醒。”
谢之道谢的话刚说完,面试的屋子就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月一千五,难道我还应该感谢你给我当牛做马的机会?”
“年轻人怎么这么目光短浅,谁还不是一步步走出来的,你刚毕业什么经验都没有,我给你提供了平台,你懂吗?人得知道感恩。”
“你给我提供了平台?什么平台?你们公司有什么资源,说的好听点儿这个工作岗位是销售,实际上就是狗皮膏药,你那提供的电话号码是百度十块钱五十张买过来的吧。”
“那电话里面还有十七八岁刚高考毕业的小朋友,你觉得人家需要自己买你这破保险吗,你获得人家联系方式的途径正规吗!”
“工作是双向选择的,既然你觉得不合适就走,我又不强迫你在我这里上班。”
“你这破公司迟早得黄。”
“我公司黄不黄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定你小子再找不到工作得饿死。”
“呸!”
面试的门被少年摔得很响,他怒气冲冲的甩着胳膊,边走嘴里还骂骂咧咧说的全是些不干不净的话。
“这个是我们公司前天招的刚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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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他来干了两天,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岗位来找老板结算这两天的工资。”
“这是没结算到工资?”
谢之这些年也是看了不少关于法律方面的书的。
就算是试用期,公司也应该给试用者发相应的工资,如果不发的话,试用者是可以申请劳动仲裁的。
这是违法的。
“哎,我们公司试用期是七天,这七天是没有工资的,然后实习期是三个月,这三个月只有底薪,三个月后工资构成变成无责任底薪,这意味着需要靠提成领工资。”
这也太黑了点儿。
谢之装模做样的看了一眼时间,他觉得这个工作自己可以直接不考虑了,这完全就是把人当黑奴在对待啊。
不对,人家黑奴好歹吃饭住宿不出钱,他这还得自己消费。
“我知道我们公司开的条件比较苛刻,但是你能不能别走,面试了再走,能帮忙完成一下我的kpi吗。”
“好。”谢之深吸口气,对上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神将心里的烦躁压了下去。
“下一个面试者。”
谢之从小姑娘手里接过自己的申请表,带了一支黑笔才慢吞吞走向面试间。
“老板好,我是谢之,昨天再Boss上面预约的面试。”
“你知道你面试的岗位是什么吗?”老板摆着谱。
“销售。”
老板挑剔的将谢之打量了一遍,有些嫌弃的将目光停留在他头发上很长一段时间,“销售这个岗位很考验人的社交能力,你之前有做过这个行业吗?”
“没有。”
“之前是做什么的,怎么突然想要转行做销售了?我看你这简历表上没有写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这样吧,你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谢之,二十三岁,之前在酒吧驻唱,因为家里出了些问题现在急需用钱,听前同事说销售这行赚钱,所以我选择了这个职业,没有考上大学。”谢之半真半假的说道。
“有工作的动力,不错不错,我们这个行业就需要激情,很好,销售代表了一个公司的脸面你是知道的吧。”
谢之点头。
“你这头发严重不合格,留这么长需要剪了,还有你这头发的颜色,需要染回来。”
“行,那工资怎么说?”
“我们公司的福利还是很好的,我们有很多补贴,餐补交通补住房补,别的公司有的我们公司也有。”
“那大概是多少啊,老板,您也知道我们出来打工的,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年轻人啊,不能这么现实,你要看的长远,这个工作能给你积累人脉,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知道的。”谢之有了心理建设,也压根没想留在这个公司,所以老板现在说的他压根不气,“但是工资到手能有多少啊。”
“我们公司前三个月是没有五险一金的,三个月后才有,然后就是工资,工资的话,前三个月每月到手两千,公司的饮用水是可以畅饮不收费的,三个月后的工资需要看你成功卖出去了多少保险,也就是说三个月后实行无责任底薪。”
11. 大学生
可能因为谢之情绪稳定,且看着就不是刺头的样子,所以老板主动抛了橄榄枝,“我们公司现在属于初创公司,确实是有些福利不太到位,但是你如果现在加入我们公司的话,你就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以后我们公司上市了,绝对少不了你的分红。”
谢之舔了舔嘴角,做出我在想想的表情。
老板乘胜追击,“现在求职的大学生一抓一大把,你这高中的学历实在没有什么竞争力,你好好想想吧,现在这个社会能有一份工作,不容易。”
“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我对你这边的府里待遇还是有点儿不清楚,能等我回去研究一下再给您回复吗?”
谢之没有直接拒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别人,自己没有看中这份工作。
今天谢之一共约了两个面试,且都是销售岗位,这个推销的是保险,至于什么保险到现在都没有直接跟他说。
还有一个面试时间在下午六点,是一份关于学历提升的销售工作。
这个工作写的是有底薪,就是比较低就是了,而且工作没有五险一金,签的合同不是正式工的合同,也就是说这份工作是兼职。
不过这个工作地点在某大学的校内,介绍还写着,机构和学校有合作,生源有一定保障,平时需要做的仅仅是尽量留住来咨询学历提升的客户,以及维护以前的客户。
这些看着还是挺简单的。
“当然,但是好的机会不多。”老板举手投足间都是对自己公司的信任,“希望明天能得到你的回复。”
“好的。”谢之出门的时候前台小姐姐还给谢之递了一张他们公司的名片。
名片上面有他们老板的微信二维码。
“我们老板说很看好你,但是如果你确定到我们这里上班的话,需要把你的头发先处理一下。”
谢之接过名片塞进口袋,再等电梯的空间,他将名片摸了出来,随手扔在电梯门口的垃圾桶里。
牛马也不是这么用的。
什么弹性工作制,这纯纯的就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可笑,一个月两千块,买断了一个人一天二十四的小时的时间。
这愿许的绝对是连许愿池的王八听到,都得爬起来把许愿的人狂揍一顿的程度。
谢之继续喊了滴滴。
今天在滴滴打车上一共消费二十块钱。
大学城在比较市中心的位置,这里就在地铁口,出了地铁直走三分钟就能看到公司的牌子。
这个点公司门口还有很多来面试的人,看他们都像是大学生的感觉,基本都是背着一个书包,眼中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努力隐藏着自己身上的稚气,像是努力将自己装扮成大人的小朋友。
谢之找了一个角落安静待着。
他观察到旁边的“小朋友”们基本都在念念叨叨的说些什么,像是念咒一样。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想当年谢之第一次面试的时候,跟HR说话的时候他两条腿都在发抖,手心也是直冒冷汗,但是他又要表现的很镇定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也是初入社会的愣头青,人和人之间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是为了公司为了工资,干嘛要高看别人一等,低瞧自己一眼。
“嘿,兄弟,注意你老久了,你也是搞这个学历提升面试的吧。”主动和谢之说话的男生看起来像是刺头,他留着寸头,穿的很精简,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狠劲。
非要形容的话,这人像是劳改犯,刚从里面出来的,他脖子上还有很长的纹身,胳膊上也有,一个虎头,一个看不出来什么形状的刺青。
“是的,听说这个工作比较自由,也没有硬性的kpi需要完成。”
“我也觉得。”男生说,“老远我就觉得你跟他们格格不入,我叫司哲,今年23岁,刚大专毕业,我觉得我们应该能玩到一起。”
“为什么啊。”谢之是真的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这么热情,这太让i人不适了。
“你相信光吗,相信神的指导吗?”司哲表情夸张。
谢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原理这个人吧,不然你会变得不幸的。
“好吧,跟你说实话吧,我之前见过你,在地下battle赛场的时候。”
“你的词挺有意思的,但是因为骂的没有对方凶,没有对方能讲脏话,所以你在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但是你的声音很独特,所以我记住了你。”
“我当时也没有上场,我battle也不是很厉害,但是我觉得我以后肯定能分一杯羹。”
司哲朝谢之伸手。
谢之下意识的回握住他的手,“你好,我叫谢之。”
两人还准备说些惺惺相惜的话,大门口出来一个姑娘,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朝外面的人大声喊道,“下一个面试人员,司哲,请准备!”
司哲抿唇朝谢之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bro,在成为一名出色的battleking之前,我得先为了眼前的柴米油盐所低头。”
谢之憋笑,“我也是,bro。”
“我先去面试了,祝你好运,不过你用担心,我之前跟我们学校的学长了解过,这个工作基本上只要你能吹牛,就会留你工作的。”
谢之等司哲进屋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刚才没有找司哲留联系方式,说不定一会儿面试完两人就各奔东西了。
谢之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司哲才带着胸有成竹的家世走了出来,他看到谢之后直奔对方的位置。
“兄弟,我面试过了,你快准备准备。”
“你是要跟我透露面试内容吗?”谢之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固定的面试内容吧,就是问你从哪个学校毕业,对未来有什么规划,抗压能力怎么样,之前有没有工作经验什么的。”司哲挠了挠脑袋,“对了,谢之,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们学校有几个高我几届的学长也玩说唱,虽然我们几个现在都没什么名气,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玩。”
“我觉得可以。”
这也算是菜鸡抱团了吧。
谢之想。
人多的话,就算没有名气,一起去打开市场也比自己一个人要快。
“好哦,对了,我学长说最近和另外一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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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的一个姑娘一起个合作了一个livehouse,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说一声,就是估计没有演出费。”司哲说。
这正和谢之的想法,没有演出费这都是小问题,只要能蹭上别人的热度,这可比钱要有用的多。
“我没有什么成名曲,不知道能不能参加,像你们这种一般都是得线审核了后才能参加的吧。”
“是啊,你有歌曲就行了啊。”司哲想了想,“完了,你这倒是提醒了我,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歌曲。”
“那你主攻的是哪个方面的啊。”谢之有点儿看不懂眼前这个少年了,他的乐观到底是来自于自己的实力,还是盲目乐观他不得而知。
“freestyle啊!1v1batle,我现在已经连续拿了两届我们这个赛区的季军了。”
“那你的粉丝应该不少。”
“你想多了,大家都会注意冠军,有谁会把注意力放到季军身上呢,哎,我想转型,但是我学长他们不想我转型,他们说一个团队中必须得有一个battle比较厉害的。”
司哲有些无奈。
“我没有说他们的坏话啊,我只是觉得battle的话,如果做不到一直拿冠军,真的很难出头。”
谢之想他大概能理解司哲的处境了,听他说的,他的学长们应该是混的还算不错的那种,但是跟着他们混的司哲还需要自己出来找工作,这说明对方可能压根没有将司哲放在兄弟的位置上。
他只是一个工具人,等以后如果他们遇到比司哲更厉害的battleMC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司哲。
“那你可以先整一下自己的歌?”谢之问。
“但是现在买个beat很贵的,而且录音,修音什么的都需要很多钱,最关键的是我觉得我现在一个人做不出来三分钟的歌,我想跟人合作,还没找到能合作的朋友。”
“我能试试吗?”谢之说道,“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
“真的吗?”
“嗯。”谢之点头,“我可以提供beat,但是鼓点什么的可能比较单调,但是你放心,这个肯定是原创的。”
“行啊,我们可以约个时间,来加个微信。”
“好。”
谢之这边刚调出自己的二维码就听到面试的HR在喊自己。
司哲朝他招手说学长们喊他去录音室。
谢之收了手机,朝面试的房间走去。
老一辈人说的果然没错,上帝关了你一道门就会给开一扇窗,当你特别想做一件事儿的时候,连上天都给你引路。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他已经想好了要合作的题材,成长的题材好像也还不错?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给司哲发了消息。
[混吃:我们合作一个关于成长话题的rap?]
[未来大神:我觉得可以]
[未来大神:刚才我问我学长他们livehoues的时间,他们说是半个月后,我们如果能在这半个月里面有歌曲的话,他们说能我留一首歌的时间]
[混吃:等我面试完,详谈]
12. 合作
谢之对这场面试其实没有抱太多希望,单说学历方面他就已经被同期来面试的小伙伴们刷了下去。
走的时候HR也是看着谢之欲言又止,最后轻飘飘来了句,你先回去等通知吧,我们这边大概五天出面试结果。
什么五天出面试结果。
谢之觉得还不如直接告诉他,我们没有选中你比较好。
五天,这只是一个比较委婉的拒绝你的方法。
谢之依旧礼貌的和HR道了谢,出门打车,去录音室。
就在面试的时候,他想到了将自己昨天随手写的那些歌词完善的方向了。
在路上,他不断地在脑袋里反复自己的rap应该用什么样的调子。
他手机里的歌词不断删减,最后一首朗朗上口的歌词雏形出现。
按理来说,这些歌词写出来有点儿鼠来宝的样子。
但是谢之越念越上头。
尤其是后面的。
[哥们想要赚钱搬到洛杉矶]
[住对面的pussy每天都爱装逼]
[当她问我号码我说我都忘记]
[她按了我的门铃在上个星期一]
[......]
进了录音室,谢之将还没改好的beat直接先调了出来,这个调子他现在不知道要怎么改,但是这首歌的调子他已经找到感觉。
所以他觉得先将这些录下来,然后跟自己设定的雏形来修改自己的beat后再录一次。
奖歌曲录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谢之一共给自己准备了三个不同的风格。
oldschool,newschool,trap三种形式。
最终谢之将目光停留在trap上,这首歌的节奏变化不多,所有歌词对正都是差不多的。
加上录完这个调子,他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了之前听过的一首beat的旋律。
虽然抄袭别人的东西很没品,但是谢之发誓,自己真的是借鉴。
只是他现在没有名声,就算自己找制作人留言,对方也不会理他。
在网上找了半个小时,谢之才在某制作人几年前发的beat中找到记忆中的调子。
这个beat进行详细的音轨分解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这个beat说实话用的音轨,鼓点和混音伴奏并不难,但是问题就出在,怎么能在模仿的情况下,不被别人看出自己的小心思。
谢之很苦恼。
[已自闭勿喷:在吗,想问你一件事儿]
[已自闭勿喷:你账号里面做的那些曲子是原创吗?]
此时正是苦恼不知道怎么修改调子的谢之,烦躁的看了一眼滴滴的响个不停的手机。
[混吃:基本是原创,你要买吗?]
[已自闭勿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基本是......]
[混吃:因为借鉴了别人的]
[已自闭勿喷:帮我定制一个,价格你定,但是不能借鉴]
[混吃:你确定?]
[混吃:我很贵的]
[已自闭勿喷: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一个比较专业的,多贵?]
[混吃:三千大洋]
[已自闭勿喷:可以,要求等我和宇毅然一起确定好了再告诉你]
[混吃:但是我不确定做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有别人的曲子的影子]
[已自闭勿喷:换个音轨,换个鼓点,别人问起来就说respect,向前辈致敬,娱乐圈的东西学起来白眼jpg./白眼jpg./白眼jpg.]
[混吃:谢谢啊,你这可真是顶级理解]
[已自闭勿喷:换汤不换药的玩法呗]
谢之突然觉得东梁说的好有道理,他看着电脑上的音轨突然觉得自己充满干劲。
他盯着屏幕,一只手握着鼠标,一只手在键盘上敲敲点点。
半个小时后,大功告成。
又花了半个小时,重新录音。
十分钟录完,再花一个多小时修音混音。
全部搞定,谢之戴上耳机,听着耳麦中自己的声音,他觉得有些不满意。
这首歌听下来没有太大问题,但是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谢之顺手拿起桌面上前一天买的酒。
窗外的路灯透过没有拉窗帘的窗户洒在谢之的键盘上。
缺少什么呢?
谢之皱眉,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耳麦中他的声音还在不断重复。
对了!
谢之突然一拍桌面。
他想,自己知道了,缺少的是活力,是野心,这些东西要怎么表达?
谢之又是一口酒。
酒瓶见空。
既然没有活力,那用欢快的调子唱出自己对未来的期许好像也还不错?
想到就做。
又是半个小时,新的音频新鲜出炉。
这些录的,谢之非常满意,再精修了一遍后,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他还是坚持将歌曲发到了自己的网易云账号上。
这首歌彻底打开了谢之的灵感。
他按照刚才的思路,做了一个比这个beat更欢快点儿的beat。
谁说rap的歌词就得多?
难道不能歌词反复,或者缩减歌曲的时间吗?
配上自己新做的一分钟的beat,再删删改改,两个小时后,一首全新的beat被做了出来。
至于歌词,在写[市中心]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
[我说菩萨你能否原谅我
对
我有罪
但是谁没犯过错
我也看到过不想看的结果
我在菩萨面前许下心愿
我的钱能够再赚多一点
让小人离我统统比较远
......]
歌词写完,谢之大致哼了一遍,两分多钟,加上留白的时间又是三分钟左右。
这次他将做好的音轨,又复制了一遍放在后面。
通篇的音调用同一个调子唱出。
埋头苦干的谢之压根没觉得时间过的快,将第二首歌发出来,并上传网易云后已经是早上八点。
做完这些,他将美团小店的的后台设置了自动回复。
其实这个时间,他本来想着就在录音室睡一觉,晚上直接赴思哲的约,但是又想到谢发财一个小猫在家,昨天走的时候,只给它准备了一天的猫粮。
已经身心俱疲的谢之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路打飘的关了录音室的门,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副被吸食了阳气的样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东梁早上起来,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里就跳出来,您关注的歌手发了新歌的的弹窗。
平时东梁很少听歌。
刚醒的他,在弹窗跳出来的那一刻,他手比脑子快的就按了上去。
连歌名都没有认真看,东梁就点了外放。
[再过几年,再过几年,算命的说过我会很有钱]
听着熟悉的声音。
歌词中的期许,在东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他跟着在笑。
于是他又点了谢之的另外一首歌。
“昨天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宇毅然不请自来。
东梁没有锁门,也是因为他猜到宇毅然会来,“我倒是无所谓,倒是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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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电竞圈子冉冉升起的新星,要是跟我炒CP,对你的影响不好。”
“东梁,说句实在的,在这个圈子里面,该拿的荣耀我已经拿到了,我们现在都不是十六七八岁的小孩儿了。”
“我的意思是,该为自己退役后的生活考虑,我们那个时候的签约费不高,每个月的工资也比不上新人,退役后的待遇基本全得靠自己,我不想就这么回去。”
“在回去之前,我必须向家里证明,我选择的路没错。”
东梁沉默了,他现在确实很需要钱,可是他更想再次登场,不,准确来说,他想进军国际赛场,哪怕只有一次。
宇毅然抱着东梁会答应他的态度说,“我知道打电竞的都想上国际赛场,但是东梁,现实点儿,这个圈子不缺人,尤其不缺有天赋的年轻人,趁着现在还有点儿热度,有机会再捞一笔,看好就收。”
见东梁还在犹豫,宇毅然接着补刀,“我摸嗯也是这么长时间的对手了,这个赛场你比我更熟悉才对,现在能上场的不仅得有实力的,还有得话题度的,这个机会,你要不要。”
“要。”东梁从床上下来,“昨天你说话还算数?”
“什么话?”
“你跟谢之说的那些。”
宇毅然拉了一张椅子反坐着,两只胳膊重叠放在椅背上,脑袋也搭在胳膊上,“那在此之前我能不能询问一下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我不信,你给他付了六万的酒水费。”
“真的。”
“我也真的不信,我可以帮他,但是我是商人啊东梁,和我做交易我得有利可图才行。”
“不是说好组CP了吗?”
“这是对我们两个前途都好的选择,我调查过,喜欢看腐的小富婆很多。”
“好吧,说句实话,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他,就看到刚进入社会摸打滚爬的自己,我当时走这条路的时候家里很反对,当时也是我第一次来到城市。”
“那时,我特别希望能有一个拉我一把的人,我想如果我遇到了,我会感谢他一辈子,但是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前辈们说我天赋不够,手速太慢,没有大局观,不适合这一行。”
“可是我从家里走的时候,和家里闹得很僵,我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我夹在中间,这种情况很尴尬的。”
“我当时觉得我的人生完了,被权威人士打上了你不适合的标签,可是我真的想留下,我想赚钱,我想出名。”
“那时候我十五岁,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饭睡觉我每天投入十八个小时在游戏上,我打游戏打到吐,打到反胃,手速不行,我就练中路,我练操作难度没有那么大的英雄,反复找每次对战的弱点和不足。”
“我练了三万多把,因为替补人员当时生病,我终于有了一次露脸的机会。”
“我看的出来,现在的谢之和十五岁的我一样,将爱好当成了事业,当成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
“你们才认识吧。”这是宇毅然第一次听东梁说起自己的过去。
“两年前就认识了,当时他才去酒吧驻唱,我当时也还是一线炙手可热的夺冠选手。”
“我可以帮你,但是生意归生意,机会他能不能抓住,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你放的这个是他的原创歌曲?”
“嗯。”
“rap?”
“有宣传空间吗?”
“可以试试,但是我现在处境也很尴尬,我能做的只有帮他投流。”
“不能用你家的人脉?”
宇毅然白了一眼东梁,“我现在跟家里吵架呢,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找你炒作获得流量?”
13. 团队
谢之一觉起来,看着手机vb后台99+的留言,觉得这完全是天降狗屎运。
他狠狠的揉着眼睛,生怕看到的小红点是自己的错觉。
怀着激动的心情,他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手指颤颤巍巍的落在手机屏幕上,输入解锁密码的时候,因为手抖,输错了两次才成功解锁。
“啊!”
“发财!”
“谢发财!”
“你爸爸要火了!”
谢之看到自己微博发的视频点赞一千多多,视频播放量破万的时候,整个人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上天总算看到了自己的坚持。
谢之跪在床上,高举发财。
刚睡醒的发财一脸懵懂的看着谢之,“喵呜”的甩了甩尾巴。
“谢发财,你马上就要是富二代了你知不知道。”
“喵呜~”
“等爸爸火了,你以后就能吃进口的罐罐了。”
“喵呜~”
“谢发财,你在祝贺我是不是。”
谢之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发财一个蹬腿从谢之手里跳到床上,它站在床位,睥睨的扫视了一眼谢之,迈着优雅的猫步朝猫砂盆走去。
等谢之缓过这股激动,掩不住嘴角笑意的点开了vb,一个白天的时间,他vb涨粉了近一百个。
前后刷新自己vb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音频的播放量还在增长。
这条说说自动关联了网易云账号,谢之从电脑上登录了账号,也是99+,房间传来了谢之激动的“嗷嗷嗷”的尖叫。
一首歌,网易云账号的粉丝也涨了一两百,歌曲的播放量六千多。
不过,评论区不是很热。
两边平台都是如此。
谢之认真的看完自己两边平台仅有的几十条留言。
基本都是——
[赞]
[现在关注了,以后等小哥哥火了,我就是老粉了]
[有前途]
谢之抱着手机傻乐呵,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十八岁的时候畅想的生活离自己又进了一步,至于找不找得到工作,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按照现在这个局势,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出名了。
谢之甚至可以想到自己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
还有各种大牌来找自己合作。
“滴滴”微信的响声打断了谢之的意淫。
[已自闭勿喷:恭喜恭喜啊,你这涨粉速度真快]
[混吃:好多年了,这流量终于到我了]
[已自闭勿喷:最近还有新歌吗]
[混吃:应该有,有个小的livehouse邀请我了,应该最近会多录几首,刚好有时间]
[已自闭勿喷:有门票吗,能免费吗]
[混吃:债主发话了,那必须有]
东梁坐在训练营宿舍楼的天台上,看着晚霞,又看看手机里谢之发过来的消息,他顺手摸到旁边放的瓶子,喝了一口。
这味道让他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就猜到你在这里。”宇毅然拎着几瓶度数不高的调味酒坐到东梁旁边
他拿了一瓶递给东梁,自己也开了一瓶。
“喝口?”
东梁接过,和宇毅然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谢谢?”
“你给他的账号买假粉,会被看出来吧。”宇毅然说。
“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一个人有足够多的基础盘的时候,路人才会被吸引。”
“直白点儿?”
“所有人都说好的东西,你就算觉得不好,到最后你还是会说好的。”
宇毅然夸道,“心理学不错。”
“呵。”东梁轻笑,“说到心理学,大少爷你不比我懂得多?”
“谢谢夸奖。”
“我有夸你吗?”
“没有吗,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呗。”
“流量你打算怎么做?”
“你的账号现在还在你手上吗?”
“当然。”
“网上不是说我们关系差吗,明天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你发个照片,别把我拍的太清楚,给大家留够想象的空间。”
“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去人多一点儿的公众场合,如果能营造出不经意被人拍到的场景可能话题涨的更快。”
“你为了流量也是费尽心思了。”东梁讽刺着。
“那当然,你知道在多子家庭,没有用的棋子会怎么样吗?”
“会被吸血,直到死去。”
“对,可是我不想过这种生活。”宇毅然盯着手中的酒瓶,“我们算是相互成就,对了,我这边有一个livehouse的邀请,你的绯闻男友要不要这个推荐位。”
“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
“对,清白到给人出了六万的酒水费。”宇毅然喝了一口,“话说邀请我的那个女孩子也是玩rap的,好像还是一个大学生,想我一个高中学历的人还能被大学生追,也真的是绝了。”
“别妄自菲薄。”
“实事求是而已。”
“东梁,我有预感,你跟我合作,将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是吗?”
“是。”
“你说的那个live是什么名字,给我发一个,到时候一起去。”
“可以啊,等那边告诉我了,我发你手机上,哦,对了,下个月有一个表演赛,我把位置推荐给你。”
“别了吧,我现在这口碑,出去不被网友骂死。”
“没关系,你又不看网上的消息。”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东梁将酒一口闷进肚子,“对了,大少爷,买水军的钱记得结一下。”
“不是,你......你......就几万块钱,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人在背时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我现在全身上下还剩三千块,要不然你以为我能答应你的说法?”
“你混的什么啊,一线选手呢,这么多年了,你这是一毛没攒下来》”
“也不算没攒下来吧,我哥在省城全款买了一个房子,我小妹今年十八岁,我爸妈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说全款给她买了一辆奥迪,大家过的都挺好的。”
宇毅然沉默了,他盯着手里的酒瓶没有说话。
东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耸耸肩,看似走的很轻松。
谢之因为两首歌突如其来的流量,他兴奋一口饭没吃都觉得自己浑身充满力量,现在强的可怕。
他打开电脑对着软件就是一顿输出。
他在做完自己第一个trap后觉得自己开辟了新世界的大门。
鼓点,节奏太复杂的音律自己是把握不住,但是谁规定,trap就非得从头到尾不断变化不一样的节奏呢?
这难道不就是自己的天赋吗。
谢之看着电脑屏幕,笑的不能自已。
“铛,铛铛......”
“别指望天赋”
“靠谁帮助”
“自己寻找线索”
“让自己经历丰富”
“机会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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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准开火”
“......”
谢之写着觉得自己有些跑题,他丢了鼠标,重新投入床的怀抱。
[未来大神:在吗在吗]
[混吃:在的]
[未来大神:人民公园来吗?一起讨论一下合作歌曲]
[混吃:你确定跟我一起组合了吗?我希望可以和组合一直走很久很久]
[未来大神:只要你不嫌弃,我们的组合当然可以一直走很久]
[混吃:我们俩?]
[未来大神:暂时是这样咯,如果能遇到合适的,可以拉入我们的组合啊]
[混吃:那我们的组合叫什么]
[未来大神:我们可以慢慢想,我觉得需要起一个足够大气的名字,才配的上我们冲出亚洲的决心]
[混吃:我们在国内都没出名,你都想着冲出亚洲了]
[未来大神:我们迟早会的,这只是时间问题,我相信]
[未来大神:从我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就没想过后路]
司哲的发言有些热血青年,可是他毕竟年龄不大,也是才毕业,他的雄心壮志让谢之也重振旗鼓。
[混吃:来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人民公园附近的小茶楼也基本全都关了门。
谢之没有问干嘛,也没有问需要做些什么,甚至没有问才认识的司哲是不是和自己的目标一致,他就这么直冲冲的跑了过去。
司哲背着一个电脑,戴着耳机,坐在公园石桌旁边的椅子上。
“这里?”
司哲抬头朝谢之招手,“我选了一个录音室,晚上半价,离这里很近,一会儿到时间了我们就可以过去。”
“可是什么准备都没有。”谢之说。
“去了再准备呗,我听说那个maker很厉害,他有自己的录音室,我们或许可以和他打好关系。”司哲将那个maker的网易云账号推到谢之面前。
好巧不巧,这人谢之也认识,两人私下也有接触,对方一直看不上自己做的那些东西。
每次见面,那家伙都冷嘲热讽的,尽管谢之也看不上他做的那些破烂。
“怎么?你们认识?”司哲看到谢之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谢之将电脑推给司哲,语气僵硬的说,“不认识。”
“我已经约好了,他说可以帮我们现场指定beat,而且只收一百块。”
司哲说的很兴奋,谢之听的五味杂陈,他觉得如果自己也有孟新霁那个家世,自己肯定做的比他还潇洒。
“走吧走吧,他喊我们过去。”
孟新霁的录音室是和几个好兄弟一起办的,他办这个录音室也纯是因为公子哥们闲的无聊,但是又不能那么直白的跟家里说自己闲。
所以几个好兄弟们想了个办法,搞了哥公益录音室。
孟新霁从小学钢琴,吉他,按照他父母给他的规划,他是要考国内顶尖音乐学院的,但是他高中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也抽了风,竟然在集训的时候把钢琴给砸了。
而且孟新霁不是本地人,谢之之前听别人说,因为他集训的时候砸了学校的钢琴,导致被拉入黑名单。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这个家里的独生子跟家里的关系闹得很僵。
但是家里没有断他的信用卡就是了。
“哟,老熟人?”孟新霁蹲在录音室门口抽烟。
一开始司哲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在跟他们说话。
“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会来我这里录音,谢之,你老板的录音室是不是要倒闭了?”
14. PARTY是我家
司哲很诧异,“你们认识?”
他猛地回头,对上谢之一脸无语且不想说话的表情,“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你们真的认识啊。”
“刚才你也没说人名字啊。”谢之其实在就猜到了,但是他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刚才没说。
“好像是。”司哲被谢之的说辞说服了,“不过你也有录音室吗?”
“我没有,我是在别人的录音室帮忙。”谢之说。
孟新霁咦了一声,“现在这个时间你不去酒吧驻唱了?”
“托您的福!”
谢之始终忘不了孟新霁在知道自己在酒吧驻唱的时候那个表情。
鄙夷,看不起。
在后来一次聚会上,他和别人说,音乐应该是人的精神粮食,一个靠酒吧驻唱才能生活的人,配玩音乐?
这话兜兜转转被人传到了谢之耳朵里。
从此两人只要一见面,说话就夹枪带棒。
“切。”孟新霁看着司哲,“你想录什么歌,我今天心情好,混音免费。”
“真的吗?”司哲眼睛亮亮的。
“当然,我做音乐又不是为了赚钱。”孟新霁后面的话故意加大了些声音,“不像某些人,拿梦想当赚钱的工具。”
司哲不知道谢之和孟新霁之间有什么矛盾,他看了看谢之,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谢之拍了拍孟新霁肩膀,“那谢谢啊,刚好我们两个刚才已经确定了,今天就是写一晚上也要写出一首新歌,刚才司哲说你这边还送beat?”
司哲有些慌乱。
他想跟孟新霁说这些话他没有说话。
孟新霁对上谢之带着笑的眼神,他在这眼神中看到了嘲弄,孟新霁脑子一热,拍板道,“当然送,免费!”
现在这个时间,孟新霁的录音室还有些来询问价格的人,他在办公室忙着回复客户的问题。
谢之和司哲两人选了一个角落,对着司哲带来的笔记本屏幕删删改改。
“你觉得我们用成长这个话题来写歌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啊。”司哲沉思两分钟,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谢之也是冥思苦想他手上的柏芝被他捏的已经纸边发皱。
“我也觉得,要说我跟之前那么多年最大的成长是什么,那就只有年龄。”
司哲,“要适合演出的。”
谢之,“节奏得欢快。”
司哲,“旋律不能多。”
谢之,“歌词得有规律。”
“你们两个念叨什么呢?”孟新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两人身后。
“写词。”司哲。
“我给你们提供一个思路?”
“你有这么好心?”
“我一直都很好心的,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我怕被人背刺。”
“真冤枉,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孟新霁故意举起手,做出自己很无辜的表情。
“人越是没有什么,越是想拥有什么,越是想成为什么,或许,你们可以先定位一下你们的听众。”
司哲,“学生?”
谢之虽然不想承认孟新霁说的对,但事实如此,“或许还有每天两点一线想要改变生活的牛马。”
“容易引起共感的都是咯。”孟新霁坐在沙发背上,“说真的,谢之,你昨天凌晨发的那两首就挺不错的,直接延续那个风格就好。”
“没有大火。”谢之在兴奋过后,开始正视自己的作品。
“缺一个契机,做音乐这事儿吧,得天时地利人和都有。”孟新霁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走?”
“我又没事儿,我走哪儿?”孟新霁摊了摊手,“我这不是在帮你们想办法吗?”
“话说,你俩真的是组合吗?”
“嗯。”谢之回。
“加我一个?”孟新霁问。
司哲沉默了,他不是傻子。
谢之讽刺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真的冤枉,谢之,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有敌意,我想着我也没有抢你的市场啊。”孟新霁高声为自己辩解。
“大少爷您当然看不上我正在做的那些市场。”
“行吧,虽然我觉得你一个beat只卖使用权,还反复售卖,确实听没品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得罪了你。”
“我早就有想拉你做组合的想法了。”
谢之才不信孟新霁说的。
现在的孟新霁还被谢之打上了一个表里不一的标签。
“说真的,你的旋律和嗓音真的很适合做trap。”孟新霁说,“你们是为了一个月后的那个livehouse吧,我觉得你们真的可以加上我,我也收到了那个演出的邀请了,我在我们这儿的说唱圈也算是小有名气,我说这的,让我入股不亏,我的旋律能接上谢之的。”
谢之注意到司哲在看着自己,站在个人立场上,他不喜欢孟新霁,但是为了事业发展,他知道孟新霁说的没错。
“好,试试,但是我觉得四个人可能会比较好?”
孟新霁,“为什么?”
“怕你叛变,我们两个说不过你。”谢之没好气道。
“放心吧,我们的目标一致。”
“切,说的好听。”
“你们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啊,既然我们现在都已经是一个组合的人了,那我们直接把话都说开了呗,不然到时候你们两个相看两厌的。”
孟新霁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想知道,谢之少爷突然发什么抽,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谢之,“真的?”
孟新霁,“真的。”
“不是你说我乞讨,我这种人不该做音乐,是圈子的耻辱吗?”
“冤枉啊!”孟新霁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他想当场给谢之表演一个双膝跪地的心情都有了,“我发誓这些话我真的没有说话,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说这话的小子揪出来。”
尽管孟新霁已经表现的足够真诚,但是他的信誉分在谢之这里是零。
“首先,我没有看不起你,相反,我很敬佩你,你从人生大起到大落从来没有抱怨过生活,我很佩服你。”
“那我暂时相信你?”谢之终于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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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给孟新霁一个视线。
孟新霁立马将自己的歌词本掏了出来,“我这里之前写过一首歌,我觉得蛮适合livehouse的,是一首关于party的歌,你们要不要看看?”
“歌词和beat你全包?”谢之问。
“那是,毕竟我们是一个组合啊,我有义务让我们这个团队走的更远。”
司哲问,“那就改成三人分唱吗?”
这种三四人一起合作的歌曲比两人合作的难度要高太多,三个人得风格一致,唱风稳和,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听着才不突兀。
“不,你们两个分就好,我们需要等一个正式场合,将我们组合推到大众面前。”孟新霁家里也是从商的,他从小耳濡目染的东西就已经够普通人学一辈子了,“就是可惜我现在和家里没有联系,不过没关系,等我出名了,他们不想认我也不得不认咯。”
“你们两个先打前阵,前期我帮你们提供beat,混音,如果你们需要拍MV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剪辑。”
“MV暂时没有想法,工作还没着落。”谢之叹气。
司哲,“等以后出名了,就不用担心明天是吃面包还是馒头了。”
谢之,“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儿到。”
“你们倒是先看歌词啊,要是没问题的话,我先给你们讲解我写这首歌词的时候的心得,如果能有共鸣的话,你们再用这个。”
三人忙活了五个小时,最终谢之和司哲才拍板决定就用这首。
孟新霁选了一首开篇的时候有点儿“阴间”但上头的,后面旋律很欢快的beat给两人听。
谢之在听这个的瞬间,对上孟新霁刚才给自己的歌词,他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苏星纬他们说的灵魂是什么了。
这个beat和这个歌词,完全就是天生一对的感觉。
几人趁热打铁,一直忙到第二天九点多,这首关于party的歌新鲜出炉。
“滴滴”
[学历招聘处:谢之同学,恭喜你,通过我司面试,请于接到消息后三天内来我司人事处报告,如不能按时来,请告知原因,如若不然,视为自愿放弃我司职位]
[混吃:收到]
这两天还是真是好事儿来的一波接一波的,谢之看向司哲,“你收到面试通过的消息了吗?”
“嗯。”
孟新霁,“你们两个在一个地方工作?”
“是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工作能做多久。”
“多少钱一个月啊。”
司哲,“两千。”
“这样,为了庆祝我们组合的成立,以及你们找到了新工作,今天晚上我你们去酒吧嗨皮。”
“践行party是我家?”谢之想到孟新霁那魔性的歌词,尽管现在已经结束录歌,但是那个旋律和节奏,简直绝了。
等谢之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家躺下后,他才正式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
现在他的状态就是,用被子把耳朵蒙住,也能听到录了一夜的旋律在耳边重复。
发财爬在谢之脑袋边,时不时用小爪子推推谢之的脸,一人一猫,岁月静好。
15. 工作
晚上,谢之按照约定时间到酒吧的时候,司哲和孟新霁已经开好了卡座。
月色,一家新开的酒吧,这边因为网络宣传力度非常大,来此的年轻人很多,吧台上还有跳热舞的帅哥。
“你们确定是这里吗?”谢之从走进这个地方,有一种周围很多人在看自己的感觉。
一种被猎豹盯上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舒服。
“不是我说,这里的气氛真的很像GAY吧。”
“锤子的GAY吧,这里就正常酒吧好吧,就是舞台上的人两个小时换一波,一波男一波女。”孟新霁在点酒单上勾勾选选,然后将东西递给服务生,又随手塞了五张钞票给他。
司哲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局促的看着身边的人,眼神中流露着的清澈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或者说他身上自带的那种气质,让来推销酒的小姐姐都没多看他一眼。
“谢之。”孟新霁突然喊了一嗓子。
“你有病啊,突然喊人一嗓子。”谢之不满的瞪着孟新霁,他身边还坐着孟新霁给他点的一个小姐姐。
小姐姐是酒吧的老手,一上来就挑逗的谢之面红耳赤要和她拉开距离。
司哲和对面的女大学生两两相望,两人低着脑袋,互不说话。
孟新霁单手抱着身边的姑娘,脑袋搭在姑娘肩膀上,姑娘害羞的推了推孟新霁脑袋。
孟新霁又摸了几张钞票。
姑娘笑盈盈的将钱收下。
“我想问你,我们凌晨录的歌你们有没有发出去。”
“发了。”
孟新霁推了推身边的姑娘,附耳跟她说了两句,姑娘点头,小跑着往台上走去。
“你跟她说了什么?”
“一个surprise。”
“希望不是惊吓。”谢之有些倦了这样的环境,说实在的,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不习惯酒吧这种气氛。
他也不喜欢喝酒。
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之间相互拉近之间的关系最快的方式,多是一杯酒就可以解决。
不管是白的,红的,啤的,对谢之来说都一样难喝。
“司哲,你怎么了?”
司哲被周围的环境吵的耳鸣,他抿唇,眼神带着纠结。
“喝多了,不舒服?”
司哲摇头。
“才从学校出来,等以后多来几回就习惯了,你别这么拘束。”孟新霁又推给司哲一杯酒。
少年对自己的酒量不是很清楚,孟新霁递他就喝。
“一会儿喝醉了要送医院的。”谢之制止道。
“他没喝多少,再说了,以后这种场合多了去了。”
这话,谢之就得表示认同了,他盯着桌上的酒杯,趁机挪了位置,再次拉开和身边女孩儿的距离。
他正想着怎么拒绝身边的女孩儿,耳边就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旋律。
他耳朵动了动,诧异的看向孟新霁。
这是他们才录的那首。
舞台上的灯光在前奏响起的那一刻开始变化,DJ上台,MC清了清话筒。
“接下来是一首rap,一首很炸的歌,哦~,让我们大家来感受这个旋律。”
“DJ!”
“你花了多少啊。”谢之端着酒杯,抿了一口。
“五千。”
“大气。”
“身上最后的五万了。”孟新霁说话的语气可不像身上只有五万。
“咋?”
“银行卡被断了,不知道是哪个天才给我爸妈提的意见,可笑,我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吗?”
“今晚消费完了,你明天吃土啊。”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呗,人得活在当下,就说今天嗨不嗨就完了,今天嗨完,明天再烦。”
也是,能有工作室的人,就算再穷也比自己好,谢之想明白了,加入了现场蹦迪的大部队。
司哲还是拘束,孟新霁拽着他已经进入人群。
酒吧DJ一晚上反复了四次这首歌,这算是先把这个旋律植入大家的记忆中。
网易云的个人主页,谢之也抽空看了一眼,这次流量涨的更快。
这明显是被推流了。
所以这是孟新霁的钞能力显现的结果?
谢之想,自己或许得抽个时间问一下,买流量这条路该怎么走。
孟新霁是第二天才注意到谢之账号粉丝暴涨了快一千的事儿,他自认为自己砸的那些钱绝没有这么好的转化率。
但是当谢之跟他道谢的时候,他也没有决绝。
从酒吧各回各家后,孟新霁就突然陷入繁忙之中,谢之和司哲也迎来了新工作的入职。
他们的工作职责是寻着需要学历提升的人,并让对方报名。
在正式上岗之前,他们经历了一个星期的培训。
学历提升中间的弯弯道道是真的语序前后颠倒一下,说出来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就比如,针对高考失利的高中生,可以向他们宣传,虽然你没有考好,但是你这个分还是可以上本科的,我们学校这边开设的有继续教育学院,这个是学校自己开设的。
选择继续教育学院的话,等你毕业后拿的是本科证,在校期间也和跟正常高考进来的学生有一样的教育资源。
不仅如此,继续教育学院的的学生住宿更好一些,学校为继续教育学院的学生准备了四人寝和双人寝。
......
这不就是不够分数还能获得本科学籍的说法?
谢之听这一部分的时候格外认真。
结果讲师说,我们继续交与学院的学生在没有全部考完所有科目的情况下是没有学籍的。
至于他们说的考完全部科目,这和专科毕业后的专套本,俗称大自考的科目一样。
所以这不就是骗人吗?
但是讲师说了,这不叫骗人,学生想拿本科毕业证,他们提供了这条路,至于选不选是学生和他们家长的抉择。
机构没有说的是,如果你选择了这个,那么就证明你放弃了全日制的学生身份。
以后别人查你的学历,你的第一学历仅仅是全日制高中生。
这钱赚的昧良心。
谢之想要辞职,但是当他看到自己银行卡的余额,又想到谢发财下个月的猫罐罐后,他决定还是先做着吧。
“我觉得这个工作不太厚道。”中午吃饭的时候,司哲犹犹豫豫的开口。
他们已经在机构待了一个多星期,从今天开始他们就要正式上手招揽业务了。
“可以不做继续教育板块的,我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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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机构涉足领域还是很多的,就比如什么成人教育,还有专业职称之类的我们机构也做。”
“但是专业职称这种,做了也没道德啊,而且这是不是违法的,这都是国家级别考试,我们这边宣传包过。”
谢之摇头,纠正司哲的话,“不是包过,是保过。”
“这俩没什么区别吧。”
“包过是犯法的,保过只是不道德,但是并不违法。”谢之分析的头头是道,“我们之跟人家说保过,保证你能考过,只要你去考,一辈子这么长,总有一天是能考过的,你说对吧。”
“绝了。”司哲目瞪口呆,“要是我能找到别的工作,我绝对不干这个。”
“这个来钱快。”
“我是有道德的。”
“再有道德也不能自己饿着肚子。”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我也觉得。”
“那我们下午接着行骗。”
“不,我们这叫人文关怀。”
这里工作时间比较轻松,早上十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中午还有一个半小时吃饭休息的时间。
吃完午饭,谢之回到自己工位上的时候,桌面上被同事放了一踏电话号码。
工作微信群里面主管说,这些电话需要在两天内打完,并且需要在这里面筛选出至少五个有意向报名的人才算业绩合格。
这一张纸大概有一百来个电话号码,一个人分了十张。
一千多个电话号码。
谢之有些绝望,他突然觉得自己找工作是不是找错了行业。
这个工作应该适合女孩子的吧,谢之发誓自己没有任何性别歧视的意思,只是别人电话一接通是歌男孩儿的声音,接着又问要不要搞什么学历提升,真的不会被别人当成骗子吗。
而且,一上午的时间,同组的女孩儿们,最少的一个也已经筛选了两个有意向报名人士。
而反观自己。
也很有成就。
不是接听了自己刚说一句话,就是直接被拒接,好不容易有个跟自己说话的,结果开口就是——
兄弟,哥知道这个年代赚钱不容易,但是你这一个男生竟然做这种诈骗的事儿,你要是结婚了,你让你老婆孩子怎么看你。
谢之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尽管如此,工作还是得完成。
下午两点半,正式开始工作,按照纸业上面的电话,铃声响了两次后,对面接听。
“谁啊?”
这声音有点儿熟悉。
“你好,这边是学历提升中心的,请问您那边最近有提升学历的准备吗?”
“没有。”对方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这边还有别的培训,请问您最近有考证的需求吗?”
“谢之?”
“你谁?”谢之听对面喊自己名字。
“你们上次说背刺朋友的那个。”
“队长?”
“我和东梁确实打算成人高考,你们那边是不是对你们有业绩考核啊,谢之,我给你介绍一笔生意,都是参加成人高考的,少说有三十个,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这一刻谢之可耻的动容了。
“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另外我还想知道你们从哪弄来的我的电话号。”
16. 合作
谢之很不愿意和宇毅然合作,但是他在电话中说的人数,是领导给谢之三个月的业绩。
这是他第一次做和销售有关的工作,里面的很多弯弯绕绕他不懂,他觉得,如果自己一个月完成了未来三个月的任务的话,后面的工作一定很自由。
“谢之,你笑啥呢。”司哲拍拍谢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领导喊我们开会。”
谢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按照之前面试的时候说的,现在快下班了。
“好。”谢之收拾了一下自己桌面,才起身跟着司哲一起往办公室走。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会客厅,也可以叫作老板办公室。
总之,这里是集很多功能为一体的办公场所。
谢之和司哲坐在最后面,前面的小姑娘们三五成群,已经形成了好几个不同的小团体。
男孩们都没太多交流,各自低头按着手机,静等领导说话。
“今天算是你们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你们的工作强度都不是很大,之前培训的时候,我们培训讲师应该跟你们说过,我们公司的升职空间很大,你们在做的有很多人都是我们公司老员工的学弟学妹。”
“你们来的时候对我们公司肯定也有一定了解。”
“我们公司发展的方向也多,你们放心,你们肯定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打电话的位置,这几天我们会好好观察你们的,如果你们表现的好的话我会跟精力提议,直接将你们换到别的部门。”
“或者你们有想去的部门也可以私下跟我说,我想办法帮你们调动。”
前排好几个小姑娘星星眼的说着学长真好。
“然后有一点儿我需要再强调一下,你么你这个工作是淘汰制的,这也就意味着,业绩最后的人会被约谈,如果长时间业绩垫底的话,将会被公司开除,所以大家需要加油。”
“学长,我有一个问题!”
第二排的一位圆脸小姑娘举手。
“嗯。”
“我们手上的这些电话是经过筛选的吗。”
“不是,你们需要做的是初筛,给你们的这些电话号码,都是我们公司通过熟人,还花了很多钱才拿来的。”
“学长,我也有一个问题。”第一排的一个穿的很卡哇伊的小姑娘说。
“什么问题。”
“我们是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的手机号,如果出现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会不会被帽子叔叔找啊。”
“放心吧,我们这又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我们获得的所有电话号都是合法获得的。”
“学长,我想问下,就是我们这算是正式上班了吧,我们有五险一金吗?”
“前三个月没有,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你们前三个月拿的也是转正后的全工资。”
“......”
谢之在后面听的昏昏欲睡,从开始问答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就是在职场中很常见的,上级对下级的敲打以及示好。
“谢之,我怎么觉得这说的有点儿不靠谱啊。”司哲还算是有点儿脑子的。
谢之也觉得不对劲,但是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看了一眼司哲,“我记得培训的时候,我是用你的身份办的电话卡。”
“我去,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司哲吸了一口凉气,“我还记得,当时办卡的时候你还有几个女生没有带身份证,然后用我的身份证开了五个电话卡。”
“别太担心。”谢之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
下班谢之背着自己那个背了好几年也没换的黑色背包,他和司哲在地铁站口分开,司哲住的房子在公司附近,这边靠近市中心,房租很贵。
司哲说,他家里人说,他毕业前半年每个月会给他补贴房租的费用。
他每次都会跟家里多报一点儿存在自己的小金库。
他的那个小金库的钱,又全都借给了一众homine(兄弟),说是借,但是双方都心知肚明,这些钱就是打水漂了。
谢之背着包去了录音室,今天有个大客户,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对方一副看不上谢之这边录音室的语气,这个单子说实在的,谢之本不打算接。
奈何对方出售阔绰。
光是定金都直接转了五百。
他约的时间是七点半。
下了班的谢之,在地铁站一路小跑,中间一次换乘,中间本来要走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五分钟就跑到了。
“你好。”
当谢之跑的气喘吁吁到工作室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两个少年。
两位少年穿的有很非主流,一个头发染成了绿色,一个头发是红色,这两个人一起出现,不管在哪里,绝对可以吸引一大波注意力。
“你好,我们之前在微信上聊过。”绿头发的少年说,“你可以叫我光子。”
“他是A锥。”
谢之带着两人进了混音室,“你们找我是要录歌?”
“我们在网上看你这边的评价不错,圈内也有些朋友来你这边录过,说是还不错,我们想找的是苏星纬,但是听说他不在,不过他向我们推荐了你。”光子说。
光子在underground还算是比较出名的人。
这个出名指的不止是本地,他在全国内范围都有一定知名度。
他出名很早,出名那年才十六岁。
他一首和海对面battle的rap,不仅说的对面毫无还击之力,还表达了自己的爱国之情。
像他这种人绝对是有自己的团队的。
而且在微信上和谢之聊天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
那人说话处处显示自己高高在上。
光子不是这样的人。
谢之对他也是有了解的,最开始谢之也想过,自己和光子是一个地方的人,如果对方厂牌招人的人,自己说不定有机会。
厂牌,现在已经非常公司化了。
就谢之所知道的,只要被厂牌选中,被签了进去的,获得的不仅有粉丝和名气,还有五险一金和厂牌分红。
只是厂牌选人也非常苛刻,也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今天和我聊的不是你吧。”谢之说。
光子挠了挠头顶的头发,“是我们厂牌的一个小兄弟。”
“我这边的曲风大概有这些,然后这些是我做的成品。”谢之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他将电脑里面的音频调了出来。
A锥听了两首,有些不太满意的蹙眉,他推了一下光子的胳膊。
光子朝他摇头。
这两人像是在搞地下战。
“风格有些单一。”A锥说,“还有没有别的。”
谢之摇头,完事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前两天才录的几首歌,他将自己网易云账号翻了出来。
“这些是我前几天才录的。”
“苏星纬不是说你是maker吗,你想当rapper?”A锥听到谢之的rap有些惊讶,随后是惊喜,他表现不显,依旧是看了一眼光子。
光子看向谢之,“曲风确实很有特点,苏星纬跟我说过。”
“他什么时候跟你们说的这些啊。”
“也不是跟我说的,谢之,我觉得吧,一些帮助不应该隐藏在背后,苏星纬跟我说过不想让你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因为这属于资源互换。”
“我不太明白。”谢之说。
A锥说,“我们厂牌有一个小朋友前段时间才加入我们的,你也知道,这些年underground都是试图走到地上,所以这些年我们这些老厂牌也接到了很多综艺的邀请。”
“这个我听苏星纬说过。”
“他这次参加的节目也是和说唱有关的,我们和他具体做了什么交易,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你可以自己问他,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的事儿。”
“好。”谢之坐的笔直,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机会如果没有把握住的话,自己以后怕是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你现在的情况比较麻烦,没有知名度,也没有代表作,也没有铁粉。”
谢之点头,这些算是当rapper要迈出的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如果没人带的话,有的人甚至在这第一步上就能花十年时间。
“我们厂牌这两年不会招人了,所以不能收编你,不过我们愿意带你一起演出,演出费的话,根据你的名气来定,我们可以先签合同。”
“啊?”谢之现在彻底懵了。
他第一反应不是合同公不公平,而是,天降好运。
阿弥陀佛。
菩萨保佑。
耶稣上帝。
众神怜爱。
......
总之一切能感谢的神仙都被谢之在心里过了一遍。
“真的吗?”
“真的,合同我们带来了,你先看看吧,不急着签,最开始我们其实没准备弄这个,但是苏星纬执意要这个,说是怕我们坑你。”光子说,“哦,对了,我们来找你真的是录歌的,我们厂牌的设备这两天在检修,刚好我们厂牌的小兄弟又说苏星纬在节目上面挺照顾他的。”
说了这么多,谢之懂了,这是在还苏星纬的人情。
“你和苏星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好几年了,当时我才成年没多久。”谢之说。
“那你这也算是苏大神的徒弟了。”
“苏大神?”谢之看着光子,似乎想将他盯出个花来。
“嗯?你不知道?”光子也很意外。
“知道什么。”谢之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知道什么。
“就是苏星纬啊,凭他的实力,你也不想想怎么可能没人给他递橄榄枝。”光子说,“他一首beat能卖到几十万,但是他这些年产量不高,可以说是beat千金难求,在具体点儿来说,他和我几乎是同一时期的,但是他作为幕后的maker,对他抛出橄榄枝的人并不多,大众目光也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虽然你的目标不是成为maker,但是说到底你也是从苏星纬这边进修出来的,等他回来带你一起去参加几个圈子内的活动后,你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谢之听到光子这话,他心里突然觉得苏星纬对自己有私心。
更多的是不公平。
这些事儿苏星纬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而且他的人脉,这些年也没有告诉过自己。
以前谢之还为自己能小小赚点儿生活费高兴,他现在想到,当初自己说以后自己接到的单子都会分给工作室三分之一的时候,苏星纬当时的表情很精彩。
或许他只将自己当成了个笑话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谢之就摇了一下脑袋,如果现在不是有人在话,他一定会狠狠给自己一耳光。
该死,人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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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纬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还帮自己垫付了一个月的房租,自己怎么能这么贪心。
谢之这刚说服自己,心里的小恶魔又冒了出来。
谢之,你是不是傻,你跟着人家混了这么久,结果呢,人家压根没有带你玩,亏你还把人家当大哥。
不是,不是这样。
谢之很煎熬。
他知道,自己本心乱了,苏星纬对自己的帮助很多,但是自己想要的更多。
“苏星纬说你值得帮。”光子接着说。
“啊?”谢之有些慌,他怕自己刚才那些龌龊的想法被人看透。“我......我?”
“嗯,所以你放心,你帮我们录歌,钱不会少你的,而且我们会把混音的名字写成你的。”
“谢......谢谢。”
“不用谢,应该的。”
双方很快讨论好这首rap的构造,音调,还有押鼓点的方式。
这次短暂的交流,让谢之茅塞顿开,他觉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有点儿闭门造车了。
光子说的对,rap,不仅仅是创造,更重要的还有交流。
rap的起源就是交流,在后面的发展中,这个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这次录音非常快,光子和A锥的配合一看就是老搭档了,这两人一起搭档的rap少说也有几十首了。
他们来之前应该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谢之的混音技术虽然没有苏星纬好,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压根不需要他混音,对方甚至连beat都是自带的,这次他们来找自己,和自己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在还人情。
顺带着侧面了解自己和苏星纬之间的关系。
晚上九点半,谢之才回家,晚上的录音,光子那边加上定金一共给谢之付了一千,他说,他们厂牌的录音室这段时间都用不了,这些钱算是充值,以后多退少补。
“发财。”谢之闷闷的抱着一路小跑喵喵叫着欢迎自己回家的小猫,“你说,这个人情我该怎么还啊,做人怎么就这么难。”
“喵呜~”
发财像是听懂了谢之的话,她烦躁的甩着尾巴。
“好吧,你去玩吧。”
“喵呜~”
“滴滴”
[宇毅然:你还没有跟我说,你们在哪儿弄的电话号]
[混吃:领导说是通过合法手段弄来的]
[宇毅然:那我真的会谢,对了,前几天东梁跟我说有一个livehouse让我邀请你一起去]
[混吃:?]
谢之盯着手机,满脑子都是这是什么意思?
[宇毅然:是这样的,那个liveshuse邀请我过去玩,我可以推荐一个上台的艺人,你想去吗]
[混吃:我没钱付你报酬]
[宇毅然:东梁已经付过了]
谢之到最后也没有说去还是不去,他完全没有想到东梁会帮自己,尤其是还帮自己付了报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不应该吧。
谢之起身,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站定。
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算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完全说不通,甚至没有逻辑性,这就像是上天强行安排的剧情一样。
“不会吧,难道是这个意思吗?”
谢之在书桌里翻了好几遍,才在角落找到被自己叠的皱皱巴巴的纸。
这是前两年他去寺庙求的。
说是寺庙,其实就是寺庙外一个摆摊的老年人。
说来也可笑,当时谢之将他当成了自己人生中的一抹光。
他像是入魔了一样,反复问老人家,自己能不能成名能不能成名能不能成名。
当时老人说的很肯定,他说能,但是这中间还需要点儿时间。
那句能,谢之当然知道是在安慰自己,因为当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自己还有没有钱买面包。
他害怕,怕自己以后会成为自己最痛恨的那类人。
长大后,他发现自己竟然会害怕长大。
那个签文,谢之捏在手里反复看了又看。
这就是网友们说的,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这就是手握黑马剧本的现实写照吗。
宇毅然那边久久没有得到谢之回复,他已经帮谢之拍板决定,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谢之从手机卡的营业厅路过的时候,用自己身份证开了一个新手机号,昨天司哲怕的要死,说怕自己被帽子叔叔找,谢之就说自己的那个卡还给他,自己重新办一个。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内,谢之和宇毅然私下商量好了来报名学历提升的时间。
尽管谢之手里已经有十几个客户了,但是他每天还是和大家一样一上班就打电话找新资源。
周五,在下班之前,谢之他们部门的一个小姑娘突然哭了起来,周围和她关系好的几个姑娘都围了过去。
“完了,我手机号被封了。”
“怎么会这样,一会儿下班了我们去问问运营商。”
“真的,真的封了,还给我发短信了。”姑娘开口带着哭腔。
司哲也在那姑娘哭着说被发短信的时候,脸色骤变,“完了,我也被警告了。”
谢之,“什么?”
“电信给我发短信,说我疑似诈骗行业,手机号被封了。”
17. 光子和A锥
一到下班时间姑娘们一起往附近的营业厅找去,谢之和司哲悄悄跟在后面
主要是司哲觉得丢人。
谢之在听到司哲说自己手机号被封后,第一时间也查了自己手机号。
顺便在各网站上找了一圈,手机号为什么被封。
“你这走路的动作也太猥琐了。”谢之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司哲。
司哲朝谢之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你不懂,这真的很丢人。”
“谢之啊,你说这个工作咱们还能接着做吗?”
“你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吗?”谢之问。
“我不知道,我想全职做音乐。”
“有钱吗?”
谢之的发问很直接,司哲的表情很无助,“兄弟,你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儿吗,或者说给我一点儿希望。”
“那......加油?”
“算了算了。”
“我就不该问你。”
“她们出来了?”
谢之拽着司哲往旁边人群走了几步。
几个姑娘应该是没有看到他们两个,她们边走边说着营业厅今天关门的事儿。
“明天再来。”司哲说,“你要不要一起。”
谢之点头。
用自己的手机卡打电话,有人已经出事儿了,那就证明,这个工作确实有问题。
“我还是没弄明白,你们的手机号为什么被运营标注成疑似诈骗了。”
“明天来问问。”
明天周六,营业厅都是正常上班。
和司哲道别,谢之转道去了光子他们厂牌。
光子的的厂牌主理人是他自己,上次跟他一起来的A锥是和他一起白手起家的兄弟,两人也算是一起在说唱圈打拼了很多年。
为了这个厂牌的发展,两人费心费力。
他们厂牌有自己的潮牌,其商业涉及的挺广,衣服,鞋子,项链,手链这些比较常见。
其中买的最好的是他们家的衣服。
首先,他们的衣服质量确实很好,其次衣服的价格定的很便宜。
“光子哥让我等你。”A锥在门口等谢之。
他们厂牌的工作室进门要刷卡。
“谢谢。”
“不客气。”A锥挥了挥手,“你吃晚饭了没?”
“还没。”
“刚好,我们刚点了外卖,一会儿一起吃。”A锥很自来熟。
可能每个rapper都有社牛属性,谢之抿唇,“不......不用了吧。”
“一起,别客气,以后就拿我们当自家兄弟就行了。”A锥说,“别的不说,这个圈子啊,就该老人带新人,把这个圈子给弄好,让大家都有好的发展才好。”
“人多了,资源会不会少了。”谢之问。
A锥嗯了一声,“那肯定的,每个圈子都是这样,所以需要优胜劣汰,这是社会法则,很正常的,不过当你的东西不可替代的时候,你就成了。”
“不可替代。”谢之跟着重复了一遍。
“对,不可替代,这些年,很多rapper都像雨后春笋一样,但是他们能出头的却很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我以前也不知道,光子说,那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定位和对市场的定位不清楚。”
“这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了,就比如,你唱的是儿歌,但是你非要把这首歌的受众标成成年人,再比如你的歌唱的是爱情,但是你的定位是失恋人群,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但是网站的推流是不定的。”
“未必。”
谢之和A锥说着,感觉没走多远就到了他们办公区。
他们厂牌一共九个人,有三个的外地演出,三个出去旅游,一个上了节目,留着两位“老人”守家。
“光子哥。”谢之主动打招呼。
“坐会儿,我把手上这点儿收个尾。”光子戴着耳机,朝谢之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了。
谢之看向A锥,用口型问,我能过去看看吗?
A锥点头。
和谢之一起站在光子身后。
光子注意到他们动作,干脆直接把耳机拔掉,将音频改成外放。
光子和苏星纬做出来的beat不是一个风格,如果是苏星纬的音乐带着一种说不出来忧,那光子的就是说不出来的欢快和轻快。
两个人做出来的东西都很有自己的风格,甚至只要别人听了前奏,能很快将做这个beat的人做一个分类,其中代表人中一定会有他们的名字。
光子调调改改,最终将成品展示了出来。
谢之听出来了,他这个baat的原型是自己之前发的那个。
“这是......我的那个?”
“嗯。”光子点头,“送给你的礼物。”
“这......”
“不管怎么说,既然苏星纬把你托付给我们,这些是我们该做的,你可以用这个重新录,这beat的署名你直接写你自己就行了,我没有改多少,这个beat的原型还是你的。”
“但是这个听起来和我的那个不像。”
“怎么说?”
“像是突然多了灵魂。”谢之说。
A锥说,“不是他做的多了灵魂,而是你做的东西太一板一眼,太书面化,有一种......就是学生时代考试的时候把书上的公式生拉硬拽往里套的感觉。”
“但是做音乐最好的方式不就是模仿吗?”谢之问出了自己一直都有的疑问,“而且模仿后稍加修改,前后顺序一改,这就成了自己的东西。”
“你说的也没问题,这也是现在很多人的一个误区,这个方式能获得一时的名利,但是如果你是真心要走这条路的话,还是得找到自己的风格。”
“这个要怎么找。”
A锥这次没有没有回,他和谢之一起看着光子,“那就每个都试试咯,谁能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呢,就像谢之的这个声音,我是真心觉得他要是坐trap的话,一定很有特色,但是我在他个人主页又听到了他的一个oldschool的歌,我也觉得很有特点,就是这个beat,有点儿......怎么说呢,抄的有点儿明显。”
“很明显嘛?”谢之有些心虚。
光子沉默一瞬,“怎么说呢,说明显也不明显,说不明显,业内人士一听又都能知道这个beat的原型是什么。”
“那我这个最好还是重新弄吧。”
“苏星纬有没有教过你怎么选鼓点这些。”光子突然问。
“教过,刚开始跟他学的时候这些就交了,还有音轨,和音那些。”
“书上的类容?”
“还有一些个人经验。”
“那不应该啊。”光子审视着电脑上的音轨,他又点开谢之另外一个网易账号,“我知道了。”
A锥问,“什么?”
“为什么他做出来的东西像是再套公式。”光子看着谢之很认真的说,“我想我知道你的问题了,这个问题苏星纬应该也和你说过。”
谢之回忆着苏星纬和自己说的话,说的太多,这一下子他也记不起来光子说的是苏星纬说的哪一句。
“功利。”
谢之点头,这话苏星纬是说过,他面上有些红,是羞的。
“这没什么。”光子起身拍了一下谢之肩膀,“追求功利是每个人都在做的事儿,只是有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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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了,有的人将这些埋在心里。”
“但是,你的方向走错了。”
“数量并不能代表质量。”
“你做的东西数量上去了,但是质量如果一直都是停滞不前的状态的话,别的人只会说,这人也就这个水平了。”
这些话说的很直白,比苏星纬这两年说的都直白太多,谢之像是突然醒悟,这一天他觉得自己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他还记得从光子那边走之前,光子说,虽然你进入社会也好几年了,但是你的工作经验和接触的人都太少了,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好好尝试一下不同的工作,去感受烟火,去允许自己站在高处或者低谷。
一些东西,只有自己切身体验过了,写出来做出来的东西才有那个感觉。
从光子这里,谢之知道了苏星纬的过去。
苏星纬不是本地人,他十八的时候来到这个城市,那一年他考上了大学,但是因为高昂的费用让他放弃了读书,因为他上面还有一个上一本的哥哥,和哥哥相比,他的这个三本,自然就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家里没有那么多钱,供两个孩子读书。
苏星纬选择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打拼,在这里他第一次接触到音乐,但是他再次之前没有接触过乐器,甚至连电脑都没有碰过几回。
但是还好,少年的他遇到的都是好人。
他在录音室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一个月五百块,包住。
他每天七点准时到录音室,扫地拖地打扫卫生,然后在师傅给人录音混音的时候,他就悄悄跟在别人后面学。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恨不得十八个小时都是在录音室渡过。
要说光子是怎么知道苏星纬的过去的话,那就只能说,两人在都还没有成名的时候就认识了,甚至光子前期很多歌的beat都是苏星纬做的,两人当时是兄弟,但是后面因为一些前途的问题分道扬镳。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带谢之一把的真实原因。
谢之这是第一次听到苏星纬之前的事儿,他一直以为苏星纬应该是不缺钱的富二代。
实则不是,他常年霸榜国外某软件oldschool和trap榜单beat制作的前三十。
因为头一天晚上谢之想着这些事儿想到太晚,第二天司哲打电话打了三遍才吵醒他。
两人上午十点一起到的营业厅。
这个营业厅是联通和电信二合一的运营商。
今天来办理业务的人很多,司哲前面已经排了五十多号人。
营业厅的座位也被坐满。
“嘿,巧啊。”正在两人想着是出去吃个饭再回来,还是就在这里等的时候,突然有个带着口罩的人过来打招呼。
谢之盯着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心里盘算这这人是谁。
“谢之?巧啊。”
“巧。”谢之下意识回了一句,顺着声音看去才看到来人是东梁,“你们俱乐部离这里不是挺远的吗?”
“对啊,但是这边人多啊。”口罩男接着说,“不是吧,谢之,你脸盲啊。”
“你谁啊,我真不认识你。”
“宇毅然。”东梁在一旁说,“这边热闹,你们来这里办理业务?”
“嗯。”
“你同事?”东梁。
宇毅然推了一下东梁胳膊肘,“还说你对人家没想法,啧啧,连这都问,我怎么就这么不信你说的话呢!”
司哲眸中带着震惊,脑袋来回摇摆。
“别听他乱说,他脑子不好!”东梁警告性的剜了一眼宇毅然。
谢之干煸无力的笑了一下,“你们是要忙工作吧,我们不打扰了,先去吃饭去的。”
18. 偶遇
“谢......谢之,你......你们......”
司哲再次之前关于同性恋的传闻只是在网上听过,他抬头看向谢之,谢之眼神有些躲闪,他试图掩饰掉自己声音中的震惊。
“我觉得追求真爱,不分国籍,不对,是不分性别。”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谢之叹了口气,“我之前的工作是在酒吧驻唱,前段时间我过生的时候我在酒吧喝醉了,刚好我同事以为我和他认识,就敲诈他帮我付付钱。”
“他以前经常去你们酒吧吗?”
“我注意到过他好几次,不怎么点酒吧服务,就一个人点一杯酒,安安静静的喝着,不说话,也拒绝和别人交流。”谢之回忆着。
“为什么啊。”
说话间,他们点的菜已经上桌。
因为今天是周末,附近的餐馆都聚了很多人,两人一合计这一等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索性直接选择了去火锅店。
“可能天才都无法接受自己跌落神坛吧。”
司哲蹙眉想了好一会儿,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抖,“我想起来了,我就说这人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他就打电竞的那个.......那个......那个......国服中单。”
“你的这一趟的那个那个那个,让人心酸。”
“我去。”被人议论别人的司哲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脖子都僵硬了。
“拼一拼?”宇毅然问。
谢之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好啊。”
司哲,“饭店也能遇到?”
“这说明了缘分,小朋友,你不懂。”
“我不是小朋友。”
“刚从学校出来的,怎么能不叫做小朋友呢?”
“很明显吗?”司哲看向谢之。
“什么?”
“像学生。”
“其实也还好。”
“很像,一看就像是没什么心眼,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家伙。”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人厌了。”东梁看了一眼宇毅然。
“你说说为什么?”
“嘴欠。”
“有吗,诶!我这是实话实说好吧,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见过你。”宇毅然重新看了一眼司哲。
“你好像也是打电竞的那个,好像也是玩中单的。”司哲认出了宇毅然,可能是兴奋让他一时忘了对方ID。
“兄弟,你的一个那个玩中单的,我这几年白干。”宇毅然做出受伤的表情。
谢之能感觉到对方是在刻意拉拢和自己的关系。
宇毅然对自己的态度让谢之觉得自己是不是以前和他认识,可是他甚至回忆了自己幼儿园的同学,都不记得有一个姓宇的。
真是奇了个怪!
“宇毅然。”宇毅然最终还是自报家门。
“我叫司哲。”
“我知道,你应该算是一个rapper。”宇毅然说,“我有听过你的现场,虽然你的占比不多。”
何止是不多,简直就是只有一句。
司哲知道这件事只有自己和宇毅然知道就好。
“你俩是同事吗?”宇毅然比较执着,之前没有得到的答复非要问个结果出来。
“是一个team。”司哲说。
“两人组合?”
“不是,三个。”谢之回。
“好家伙,还挺正规。”
“毕竟我们要做到行业最顶尖的人,肯定一开始就得正规起来。”司哲说还挺有道理。
“好主意,我当年要是有这头脑,现在也不愁退役了没钱养老了。”
“你也想当rapper吗?”
“可以吗?”
“我觉得可以。”
“什么都不懂也可以吗?”
“我觉得可以。”
“我觉得不行。”
“我觉得可以。”
“真的可以?”
“真的可以。”
“你们两个是复读机吗?”
这两人遇到简直太幼稚,还是两个都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有一种相见恨晚遇知音的感觉。
有的时候谢之真的很想捂脸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两个幼稚鬼。
“还有,你俩说话声音能不能小点儿,咱们四个要被当猴观看了。”
谢之觉得自己视力还是没毛病的,他刚才余光有注意到有人偷偷在拍他们几个。
“你要习惯。”宇毅然轻飘飘的说。
“我觉得他说的对。”
“现在这只是偷拍,等以后你们出名了,别说出门被偷拍了,在家都可能被偷拍,提前适应一下。”
“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我会预言。”
“骗小孩儿吧。”
“我说真的。”
“吃饭吃饭,吃完饭了,赶紧干活。”谢之催促着。
东梁一直像是局外人,全程不插话,埋头吃着面前的东西,他朝谢之做了一个,“我已经放弃挣扎”的口型。
因为司哲和宇毅然一见如故,所以吃完饭四人又一起回了营业厅。
昨天来过一次的那几个姑娘今天下午也来了,昨天只有一个看起来很焦虑,今天变了三个,其中一个好像还哭过,眼中肿肿的。
“你认识?”东梁问。
谢之嗯了一声,“同事。”
“你从酒吧离职后,找了什么工作啊,不会是给人家招什么学历提升的吧。”东梁说。
“你怎么知道。”
“上次听宇毅然说过一次,说是你电话打到他那边去了,他本来还以为是搞传销的,没想到是老熟人。”
“应该算是电销吧。”
“我感觉有点儿不太靠谱,如果能找到别的工作的话,还是换吧。”
“我从酒吧离职后,才突然发现,工作是真的不好找。”
“不好意思,害你丢了工作。”
“和你没关系,是我的个人原因,哎,我感觉我现在已经可以看下一份工作了。”
“慢慢找。”
“穷啊。”
“你的新歌播放量和涨粉量都很不错,如果能沾到一部分天时地利人和的话,离升咖也没太长时间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新歌现在的结果,就是在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之后。”谢之有些绝望。
要是别人能有好几个老前辈帮忙各种渠道宣传新歌的话,少说也能一天点击破个三五万吧。
谢之的之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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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首,已经快一个月了,全网播放量也才破了十万。
在得知有人给自己的账号买流和有人宣传自己的账号之前,谢之每天都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起飞的感觉。
但是在知道多方势力相助,自己的成绩还是不尽如人意后,他之前建立的信心又有些动摇了。
“这是一个持续的事儿,见效也需要时间。”东梁说,“而且你账号现在的流量和之前相比,已经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但是和别人相比的话。”
“和别人没有可比性的,你们之前不是说我为什么会给一个不熟悉的人花六万平账吗,因为谢之,我觉得你很特别,我刚开始走电竞这条路的时候,我也喜欢听说唱,因为我觉得每一首写在逆境中的rap都在激励我,所以在酒吧我听你唱到很多年前的一个rap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我十五的时候。”
“说到底还是头脑发热。”
“喝多了确实容易头脑发热。”
“我觉得从我过生和你说话的那天起,我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合逻辑起来。”谢之说。
“需要逻辑的是故事,生活从来都不需要逻辑。”
“我觉得你说的对。”
谢之和东梁还在说话,司哲那边给谢之q了一个电话过来。
“谢之,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好像......遇到麻烦了。”
“好。”
司哲无措的看着手里的一张打印纸,脸上有为难,有后悔,有抗拒,“我真的没有从事诈骗行业,而且那几个电话卡都不是我用的,我真的不知情。”
“不好意思先生,因为您的手机卡段时间被被多次标记为骚扰电话,所以会被我们这边人工冻结,如果有需要的话,需要您这边出示相关证明,还有就是其中一个卡因为被举报的次数比较多,需要您这边录制承诺。”
“那这些卡,如果我都不要了呢?”司哲问。
“那您会上我们联通的小黑屋,最好还是解决一下吧,这个东西是会上征信的。”
另外一个窗口的姑娘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我这边卡号解冻后,我可以注销吗?”
“可以,不过需要查询一下你开卡的时候办的是什么业务,有的套餐提前结束的话,是不能返还现金的。”
“好。”
谢之看着司哲递给自己的打印纸,旁边的东梁也看了一眼,“疑似诈骗?”
“那我的手机号注册的估计也得取消了。”
“你们在那儿上的有一个月的班吗?”
“还没。”
“能拿到工资吗?”
“这得等周一再去问一下。”谢之决定今天必须把工作卡给注销了。
鬼知道司哲的今天会不会是自己的明天。
司哲一手举着身份证,一手拿着自己刚抄写完的打印纸上的内容,正对镜头,念道:
本人:司哲,开了五张电话卡,短时间内被用户标记为骚扰电话,本人郑重申明,本人没有用该电话卡做违法乱纪的事儿,也没有做非法盈利的事儿。
本人保证,以后会规范使用手机卡,不会再犯。
保证人:司哲
时间:XX年X月X日下午两点半
19. 路
随着司哲念这段话的功夫,一旁的东梁和宇毅然看谢之和司哲的眼神无不再说,你们这是干了什么勾当。
司哲这边关卡服务进行的还是挺顺利的,除了多扣了五十块钱的电话费外,没有别的太大的损失。
如果非要说的话,还有,进了联通的黑名单,为期一个月。
所以司哲顺道在隔壁电信开了一个电话卡,作为自己以后的主卡使用。
谢之紧随其后也排了队,将工作号注销。
谢之的手机号是从十二岁的时候开始在用,当时他的年龄还不足以去开卡,这还是他妈妈带他去的。
手机后三位数是369,寓意着步步高升之意。
这号,是谢妈找了好多专业人士,选了好久才给谢之选出来的。
“你们把电话卡注销了,你们老板知道吗?”东梁问。
司哲摇头,“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也没跟我们说会上通信黑名单。”
“实在不行就换工作吧。”谢之说,“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这像是诈骗。”
“有点儿。”宇毅然表示咱通过,“听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开始,我就这么觉得了,什么学历提升,保过,但是这都是国家级别的考试,一个培训机构,有什么能力保过啊,无非就是在玩汉字字眼游戏。”
“那你还答应我参加报考的事儿。”谢之。
宇毅然,“成考又不贵,还能送你一个人情,我为什么不做?”
“让我欠人情,你没开玩笑吧,我又没什么让人值得惦记的东西。”谢之大为不解。
“但是你身边的人有呢。”
司哲弱弱举手,千言万语汇成两个简简单单的字,“我懂。”
“你懂什么你懂。”谢之稍微离司哲远了几步。
“只可以为不可言传,不是我说的,是宇毅然说的。”司哲说。
刚出社会的小朋友估计是还不知道宇毅然和他们之间的区别,所以当别人对自己友好的时候,小朋友们会觉得对方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行行行,我说的我说了,对了,你们说你们是一个team,刚好我这里有一个livehouse的演出票,你们需要不,好像是说有十分钟的登台时间。”宇毅然明显是有备而来。
对上谢之的目光,他讪讪笑了一下说,“本来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们的,东梁就说刚好今天是周末,我们有时间,不如把票先给谢之送过去。”
谢之接过票到了声谢。
东梁,“不客气,不过我们有件事儿需要麻烦你们帮忙。”
“需要几个熟悉的人帮忙控制水军。”宇毅然说。
谢之就知道这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这个门票,应该就是给他们的报酬,至于这个报酬值不值这个价,完全是看用这个票的人能不能凭十分钟的时间获得观众的注意。
“好啊。”谢之道,“工作估计是凉了,我这段时间不急着找工作,帮你们看水军的事儿,完全可以,司哲,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不知道,说真的,我不想进厂,也不想去当服务员。”司哲有些懊悔,“我当时在学校要是多学一点儿就好了,听我同学说,他上学的时候自学考了计算机二级证书,找工作好多公司好歹愿意给他一个面试的机会。”
“那你把时间都用哪儿了。”宇毅然问。
“用了联系被韵脚,单押双押,freestylebattle这些。”
“这我不太懂,但是我觉得实在不行学我的,也去互联网吃一口新鲜的。”
“没太懂。”
“你说,出名,是不是得有人设,有了人设大众是不是会更好的记住你,有人记住你了,才会让人养成习惯每天花时间去看你,了解你,等喜欢你的人到了一定数量,他们就会争先恐后的给你花钱,好了,这个时候,你的目的就达成了,怎么样?”宇毅然描绘出来的未来道路非常好走的样子。
“我觉得很不错。”
“那你愿意带他走这条路吗?”谢之才不认为宇毅然会有这么好心。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说真的。”宇毅然说,“你们要相信一个企二代的眼光,我对商业的风头把握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你们相信我,如果你们这个team真的成了的话,等我退役后说不定还能翻红一把。”
“他想在你们livehouse后搞一个直播,但是我们电竞选手在他提出这个想法之前还没有直播的人,所以他想不如大家一起连麦,搞点儿热度啥的,毕竟这段时间网上搞PK的那伙人赚了钱也得了名气。”
“名气怎么赚钱啊。”司哲问。
“你是不是傻。”这道理谢之都懂,“有了名气就有人来你代言东西,不管代言什么到时候都会给你代言费的,赚的就是这个钱啊。”
“那不就意味着要是遇到黑心点儿的人,直接开天价代言费。”
“司哲啊,你还得多了解了解咱们互联网规则才行,这不是只吃一次的行当,你得知道薄利多销这个说法,毕竟玩互联网的人很多,观众的选择不止一个,很多时候都得靠同行的衬托才行。”
“好有道理,所以你就是那我当对照组在走你的事业啊。”
“天地良心,真的没啊,我只是在教小朋友怎么玩互联网,咱俩不说这么多年的兄弟,作为对手,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应该了解你吗?”
宇毅然的这些话倒是给谢之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一个人的开窍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经历的多了,能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发生的事儿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
谢之觉得自己以前的努力的方向好像有点儿小差错,以前他总觉得联合别人一起不好,现在身边已经有好多例子在告诉他,有团队的人永远比单打独斗的人走的更快。
你可以没有团队,但是不能连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都没有。
“我赞同你的提议。”谢之说。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带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朋友,我觉得他很适合这个行业。”
“我会问他要不要转行的。”
“只是小小的一个建议。”
“谢谢你的建议。”
四人从营业厅出来就各自分开,司哲说他得回去重新准备简历,刚毕业的他丢了这个工作的话,可以说是身上一穷二白,已经毕业且成年的他无法做到连饭钱还是找爸妈开口要。
谢之懂得工资对刚出社会的小朋友们的重要性。
他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连东梁一直跟着自己也没察觉。
“喂,撞到前面的电线杆了。”东梁忍不住开口。
谢之脚下一顿,这才注意到前面的电线杆离自己鼻尖不过一拳的距离,“你怎么在我后面,宇毅然呢?”
“他遇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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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跟他们一起出去玩去了。”东梁说,“那个......他......误解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说的一些话你别太在意。”
话虽这么说,但是东梁耳根有些泛红。
“你不解释一下吗,我担心他要是一直误解的话,可能对你的事业有影响。”
“不会有影响的,不解释也是因为,解释了到时候会有一堆麻烦,怎么说呢,我现在的处境就挺麻烦的。”东梁破罐子破摔的说,“宇毅然示好,无非是在利用我在公众眼中的最后一点儿价值装好人。”
“可能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遭?”谢之。
“你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这话也就只能骗骗刚从学校出来的小朋友。”
“那他为什么会帮我,还是说他和你一样,也是喝多了头脑不清醒。”
这个问题谢之就是想不通。
“你身上有让他可图的地方。”
“我都家徒四壁了,图我什么啊。”谢之突然瞪了一眼东梁,打了一个冷颤,“我性别男,爱好女,真的不是gay。”
“你想什么呢。”谢之额角青筋忍不住的挑了又跳,“他也不是。”
“你就这么确定?”
“他有女朋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和我前老板一样。”
“你前老板,那个酒吧老板。”
“嗯,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要去我们录音棚坐坐吗,我现在得回录音棚,我觉得我好像找到新音乐的灵感了,我最近真的灵感爆棚,高产啊,几乎每个星期都能录一首歌。”谢之笑起来习惯性的弯着双眼,眼睛很亮。
“谢之!”
刚走到离录音室还有两条过道的巷子口时,一道熟悉中带着震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齐浩思的声音,谢之压根不用回头就能听出来。
“你不等等他?”
听到声音的谢之走的更快了些,东梁不知其中原委问道。
“我前老板,你想跟他打照面?”谢之挑眉。
“谢谢,不用。”不见面东梁都知道对方估计恨死自己了。
“我同意你回酒吧上班了,谢之,我有话跟你说。”齐浩思追了上来,拽着谢之手腕不让他走。
无奈,谢之只得回头,“前老板,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有,你回酒吧上班吧,之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不用了老板,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谢之保持着一度的客气。
“是不是因为他。”齐浩思指着一旁吃瓜看戏的东梁。
“不是。”
“上次给你结账和你一起进寝室的就是他,谢之,我见过他的脸。”
“你是在威胁我吗?”谢之反问。
齐浩思突然笑了起来,舌头抵着嘴角,“如果我说是,你会就范吗?”
“你的威胁似乎没有什么用,谢之现在过的很好。”东梁掰开齐浩思拽着谢之手腕的手指,“还请你不要打扰他的生活。”
“是吗?我知道你,一个绯闻缠身的电竞选手,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不好意思,不感兴趣,还有,你猜的很对,我们正在交往,你知道谢之为什么会选我吗,因为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和麻烦。”
“好,好样的。”齐浩思眼神淬毒,“你会来求我的,要不了多久。”
20. 麻烦
“谢谢。”谢之避开东梁的视线,垂着脑袋,轻咳了一声。
东梁说,“不客气。”
谢之知道齐浩思不是好打发的主,这次他在东梁这里吃瘪,后面他肯定会从别的事上找回场子。
“我知道我前老板的性子,你......他可能会找你麻烦。”
“放心吧。”东梁笑着,丝毫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得相信我的合作伙伴。”
“谁?”
“宇毅然。”
“你俩和解了?”谢之问,比起齐浩思的报复,他对宇毅然和东梁之间的故事更感兴趣。
“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过节,说不上和解。”
“没有过节,你之前还那么看不惯他。”
“那是因为我们之前的立场不同,但是那是以前。”东梁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信他会私下对我做什么,至于靠网络舆论,齐浩思那边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短时间内做出最佳的应对手段。”
“你这是......算计?”
谢之目瞪口呆,他突然发现自己认识的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是老狐狸,个个擅长玩弄人心。
这......一点儿也不real。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还有句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会喊打喊杀。
“这怎么能说是算计呢?”东梁无辜,“我们各有所求,是一个team啊,团队的队员之间相互帮助,这才有利于团魂凝聚。”
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这些人,说的那些话都好有道理。
“不管了,到时候再说了,我有一个很赞的想法,需要先写下来。”
“我能有幸参与你的创作吗?”
“可以啊,我想写一首关于追梦道路坚持的rap,beat我已经选好了,但是歌词我还没定好怎么写。”
谢之将录音室的灯全部打开。
他的电脑因为前一半在录音室加班到半夜,干脆直接放在这里没有带回去。
“我总觉得,我写的东西太肤浅了,但是更深层次的内容我又写不出来。”
“rap不是有很多强调吗,从这面入手?”
“不太行,我的强调很多类型都占不到优势,而且我擅长的只有os和trap。”
(注:os是指oldschoolns是指newschool)
谢之和东梁面对面坐在茶几旁边。
桌子中间摆着谢之的笔记本,屏幕对着东梁,东梁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谢之面前有一张白纸,他边写边咬着笔杆,眉头几乎没有舒展过,手里的笔也是不停的转来转去。
时不时还会响起一声“刺啦”的声音。
“别太烦心。”
“写出来的东西词不达意。”谢之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
“很正常,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很难写出让人感同身受的词。”东梁劝,“别太急,既然你想写坚持,那你换个方向,写努力不也一样吗?”
谢之眼睛亮了亮,他脑子“哄”的一下,感觉自己好像钻牛角尖出不来了,经人点拨的这一下,眼前突然亮了,“比如?”
“比如,你写苦难,但是你不能只写这个人过的有多苦,生活有多难,你要从他周围的描写入手,比如说中年失业,离婚,孩子跟了前妻不认他,房子因贷款买了,没了工作,没有还房贷的钱,房子被银行法拍,人到中年流露街头。”东梁点的是谢之电脑里面保存的beat。
谢之倒不担心东梁会误改自己的鼓点,他觉得自己懂了,他看了一眼刚才自己写的那些歌词,文绉绉的,但是因为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文化,很多词的用法都是错的。
要说没有后悔那是假的,不说别的,现在谢之就在后悔自己以前没好好学语文。
但凡当时在学校多听老师讲几句古人经典,自己现在用的时候也不用一个个百度搜。
东梁没有掩饰自己修改的鼓点,他先是将谢之做的那些放了两三遍,然后将beat的快进条拉到开始的位置。
这个beat比谢之之前做的那些有了很明显的进步,明显是经过“高人”指点,但是这个beat依旧有个致命缺点。
前奏太长。
作为一个没有粉丝的新人,应该在一开头,花最短的时间做到让人记住这个人的风格。
东梁将前奏编曲重复度高的地方全部删减。
原本前奏设计了三十秒,被删减后现在只有十五秒。
谢之本来还在埋头删删改改,圈圈点点自己写的那些歌词,听到东梁修改后的beat,他有些震惊的抬头,刚好对上东梁含笑看他的眼眸。
谢之心里一惊,故作镇定的不经意地移开视线。
“你会编曲?”
东梁回答地有些犹豫,“应该......算懂吧,上过几节乐理课。”
几节课?
谢之感觉老天爷好不公平。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年少成名,还能有这么多技能。
而有的人,就比如自己——
辛辛苦苦研究了这么多年地东西,做出来的东西好像还不如别人随手改的。
“几节乐理课。”
“好吧,之前战队因为想让我们转型,为了让我们更好的营业,立人设,给我们报过班,就比如说是突击学吉他,钢琴,小提琴这一类的。”
“学这个干嘛。”
“吸粉啊。”
“果然还是公司考虑的周全。”谢之表示感慨。
“哦?”东梁不解的看着谢之。
“可能我还是得先找一个公司才能出名。”
东梁没有接话,接着修改谢之的原音频。
谢之也接着埋头苦写。
越长越大,想要的越来越多,他突然灵光一闪。
悟了!
一个半小时后,东梁反复修改了三遍后,谢之也同步完成自己的歌词,他鬼使神差的将自己刚写好的东西推给东梁,“你要看吗?”
“不太好吧。”
“可以看。”
东梁接过白纸去看,他通读一遍后觉得这东西前面写的太挺正常,但是后面的东西越看越奇怪。
他换上了和谢之刚才如出一辙的表情。
刚才谢之说自己写的东西词不达意,东梁心里念叨了好几遍这个词。
词不达意,强行押韵!
东梁眸光闪烁,他找到问题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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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的东西写的词不达意了。”
“啊?”谢之正在接电话,他捂着麦克风回头,“为什么?”
“强行押韵,我知道rap里面押韵很重要的,但是一首歌不应该为了押韵而押韵。”
“等会儿,我先接完电话再跟你说。”谢之说完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你现在在哪儿,那边是什么情况?”
东梁等了五分钟,谢之菜一脸凝重的过来,他面带不好意思,又有些担忧,“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儿事儿,这个歌词上面的问题,我们可以晚点儿再说吗?”
“好。”东梁从刚才谢之和对面的人说话的内容中,大概能猜到对面是丰卓,他应该是在酒吧或者夜店那种地方被扣住了,需要有人过去保他,“我和你一起。”
“嗯。”谢之担心丰卓的安慰,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东梁帮忙将录音室稍微收拾了一下,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透过反光镜看着后排的两位少年都一脸严肃,一路上小车开的飞起。
目的地是酒吧,这个酒吧谢之虽然没有来过,但是对这里的大名早有耳闻,是圈内知名的同性恋酒吧,而且里面玩的很花。
谢之看到酒吧招牌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
东梁,“先去找你朋友吧,没看到他,你现在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可能他现在没什么事儿。”
“肯定是出事儿了,这个酒吧里面玩的很乱,我先给丰卓回个电话。”谢之说着已经将电话拨了出去。
“谢之,你们到了吗?”
“到了,你现在在哪儿。”
“在酒吧一楼,东南方向。”
“好。”
东梁留了个心,进去的时候顺便拍了一个门口的照片甩给宇毅然,顺便给他留了一条微信消息,[你在这附近吗,谢之的朋友好像遇到麻烦了,你能帮下忙吗]
[同性恋酒吧?]
[!!!]
[你们玩的真花,我现在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开位置共享给你]
[ok,等我半小时左右]
谢之推开门帘,酒吧内嘈杂的厉害,这里的灯光打的让人很不舒服,他眯着眼睛努力分辨前面是不是有人。
东梁本来跟在他后面。
谢之担心还没找到丰卓,又把东梁弄没见了,自己那可就罪过大了,于是他所幸之前拽着东梁胳膊。
东梁落后的有些多,谢之刚好握在他手腕。
“我说过这些钱,我会想办法给你的,你还想怎么样?”丰卓和对面的男人对峙。
对方风轻云淡的瞟了一眼丰卓,“丰卓,你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麻烦的人,懂吗?”
“所以你什么意思,因为你的商业版图,要把我送给别人?”
“装什么啊,被谁干不是□□。”
丰卓被气的脸都白了,他的两只手都在发抖,“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是吗?”
“难道不是吗?”
“你不就是为了钱吗,嗯?伺候好甲方,五百万,够你给你妈延续好几个月的生命了,怎么样?”
丰卓闭上了眼,脸上的倔强和屈辱在听到妈这字的时候软了下去。
21. 酒吧
丰卓一边希望谢之可以快点儿来,这样自己就能离开这里,一边他又想让谢之慢点儿到,这样他就有理由继续堕落下去。
金主少爷说的对,自己当初选择跟他的时候,确实是图他的钱,后面的事,要怪只怪自己想太多。
丰卓在理智和欲望的双重折磨下,觉得自己活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丰卓。”谢之从进酒吧到找到丰卓大概花了五分钟的时间,“他们......”
周围的灯光太暗,谢之看不清坐在沙发上的那群人,但是其中一个,哪怕是只看到对方的轮廓谢之就能猜到。
前老板,齐浩思。
他在的话,那这些人不用多说,肯定就是他的那群富二代朋友们。
“哟?丰卓,这就是你喊得外援?”
“和你无关。”
这声音谢之也熟啊,这人经常去他之前工作的酒吧,是齐浩思玩的最好的一个兄弟,叫袁成周,也是和丰卓现在“谈恋爱”的那位。
袁成周家里是做什么的,没人知道。
通过他平时的言行举止,能知道他是家里的独子,且他家应该比齐浩思他家更有钱些。
“真逗。”
“袁少,您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丰卓说完看向谢之。
“游戏既然开始了,那就轮不到你来说结束,丰卓,这些年没有教会你怎么好好当一条狗是我的失职,不过现在来教你也不晚。”袁成周本性本就不是什么善人。
丰卓身体颤抖了一下,谢之按着他肩膀,朝他看了一眼,朝他摇头,示意他别现在激怒袁成周。
“谢之,巧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齐浩思晃着手里的酒杯,抬眸看了来了一眼,因着周边光线的原因,倒是显得他这一眼格外晦暗不明,“东梁,曾经联赛中单冠军,现在被俱乐部抛弃,啧,这日子可不好过。”
“齐老板不愧是老板,想的就是比一般人多。”东梁这话一点儿也不惯着齐浩思。
这讽刺感拉满的对话,让谢之想要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东梁,这个时候聪明的人都知道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多谢夸奖。”齐浩思尾音上扬,语气中是对东梁的警告。
谢之接到丰卓的电话的时候只以为对方遇到了不讲理的人,对方作为自己这些年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不管怎样,谢之觉得对方既然求助了自己,那自己也必须过来。
只是来了在看到齐浩思的时候,他大脑短暂的短线了。
丰卓不可能不知道齐浩思对自己的想法,既然知道,他今天还把自己喊了过来,这到底是害怕到当时向自己求助的时候大脑不清醒,但是为人太清醒,知道怎么利用自己可以调动的资源,去获得上位者的欢心。
丰卓拽了一下谢之,小声道,“对不起。”
“嗯?”谢之假装不在意。
“刚才齐浩思没来,他也是刚来的,我......如果知道他在的话,我真的不会给你打电话。”丰卓在看到谢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解释。
谢之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是,谢之也不会说什么。
“丰卓,我没这么多耐心和你玩那些游戏,上次那些老板看中你了,就一句话,你去不去。”
“去......去什么?”谢之警惕的看着袁成周,又看向丰卓。
哪怕谢之再不想引火上身,但是袁成周这话听着就不像什么好事儿。
他们不是在谈吗?
怎么这才多少天,就算谈不下去了,也不至于把曾经同床共枕的人拱手送人吧。
“丰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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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儿。”
“等晚点儿我在和你说成吗。”丰卓语气带着哀求,他用仅有谢之能听到的声音又说道,“能帮我报警吗,我手机扔到酒杯里面了。”
丰卓和谢之打完电话后,就被正在气头的袁成周把手机扔进了酒水。
这种事在酒吧也算是很常见的。
周围玩乐的少爷小姐们自然不会为丰卓出头。
“什么怎么回事儿,他没跟你说吗。”
袁成周吐了一口烟。
“他图钱,我图刺激,公平交易,还需要我把话说得更明白吗?”
丰卓,“我......”
“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
“真有意思,这合同合法吗?”东梁问。
“合不合法重要吗?”
“那这合同的存在重要吗?”
“丰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你自己现在去,二,我喊你把你拖过去。”
“袁少,现在是法治社会。”
谢之心里有一团火。
这是现实世界,又不是没有警察的小说世界,什么一手遮天,就算是真的,也不会是自己这个阶级能接触的到的。
“既然没有什么事儿了,那我们先走了。”
说罢,谢之一手拽一个就准备离开。
袁成周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立刻围上来八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他们都带着保安棍,衣着清一色的黑白配色,踩着皮鞋。
是酒吧安保队。
看到他们,谢之哪还能不知道,这里也是齐浩思手下的一处产业。
“别急啊谢之,我知道你跟丰卓关系好,但是你们两个总得留一个吧。”在袁成周的示意下,安保队的几人将此处围成一个圈,“是你,还是他,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22. 救场
谢之看向丰卓,丰卓垂着脑袋没有去看谢之的眼神,两人各有思量。
“你们决定好了吗?”袁成周带着嘲笑,“我的时间可就是金钱,浪费了你们可赔不起。”
“强人所难就没什么意思了吧。”东梁突然出声。
谢之在他说完这话后悄悄拽了一下他衣角,“东梁,你别出头,这件事儿和你没有关系。”
“我有我的打算,放心,不会有事儿的。”东梁掐着时间,手机位置共享界面两个红色小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有什么是比千里迢迢赶来救人,更让人相信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呢。
更何况,东梁有了解到,今天和宇毅然一起的,还有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
但如果要细说的话,这个好兄弟压根不和宇毅然一条心,因为他是家里的嫡长子,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宇毅然的哥哥旗鼓相当。
他之所以和宇毅然交好,无非是因为长兄害怕幼弟以后会和自己争抢家里的财产,提前在幼弟身边埋下自己的人。
豪门世家里的争夺,永远是不见血的。
既然算计,东梁肯定不愿意自己一直被宇毅然牵着鼻子走。
就像宇毅然说的,最了解自己的人,除了自己,排在第二的就是对手。
这话放在他自己身上照样适用。
对于一个大概率没有后代的幼弟,绝对会在别的地方受到家族恩惠。
显然,有这个想法的东梁还是不够了解生在那种家族,从小就得学会没有永远的家人,但是确实永恒的利益。
“你喊宇毅然过来了吗?”有一瞬,谢之觉得自己足够了解这人。
他突然觉得东梁和自己好像。
明明怕的要死,还在强撑着说着漂亮话。
“靠谱吗,他好像不是本地人,他过来有用吗?”
“应该有用的吧,我看网上都说,上流社会有自己的交际圈,只要是一个阶层的,他们隔三岔五的就会派家中的小辈相互之前联络感情。”
“靠谱吗你这消息。”
“百度出来的东西能有假?”
谢之无话可说。
他现在合理怀疑东梁之前被人一窝子有城府的人选作队长,纯粹是因为他运气好。
“再多一个送人头也不错。”
“乐观点儿。”
“我一直都没悲观过。”
谢之三人相互靠近了些,旁边这些酒吧安的压迫性有些超标,特别是带头的那个,那眼神,完全是私人保镖才有的气势。
齐浩思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目光一直留在谢之身上。
袁成周逐渐没了耐心,他现在也算是好话歹话全都说尽,但是这么不配合他的人今天还让他一下子遇到了三个,这让他面子上很过意不去。
“既然没有回答,那就一起好了,浩思,介意吗?”
袁成周撇头看向齐浩思。
“随你。”齐浩思见谢之和东梁离得很近,两人似乎很亲密,“和我有什么关系。”
“行,既然兄弟你不管,那我随便怎么处理了。”
齐浩思头疼的撑着脑袋不想说话。
他在等谢之开口,只要谢之今天求他,之前两人之间的一切误会也好,矛盾也好,可以一笔勾销。
可惜谢之没有这个想法,与其相信齐浩思,还不如相信东梁,人和人之间的磁场很多时候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东梁,“法盲。”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法盲。”东梁提高了声音,“你们大学毕业证不会是家里花钱买的吧。”
自从和宇毅然做了交易。
身处在网络舆论漩涡中的东梁那是说话声音也大了,怼人也比之前更毒舌了。
“这也是违法的吧。”
这话说的袁成周面上过不去,圈子里都知道他们这一众兄弟们都是高中的时候家里就花钱送了出去,这就这几年才回来。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他们在外面时间久了,沉迷于那种花花世界,时间长了,也就将自己当成了那些人的一份子。
只是他们的根不同,外面的那些人只想赚他们的钱,并不想接纳他们成为自己人。
“网暴的滋味不好受吧,还是说网络舆论对你没有冲击?”袁成周说。
“这就不好说了,毕竟这段时间也是我话题度最高的一段时间,黑火也是火。”
东梁这副有持无恐的话让袁成周重新审视了一遍他。
“你们俱乐部的意思?”
“或许。”东梁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
袁成周手上得到的消息和东梁现在表现出来的出入有些大,俱乐部那边他倒是也有熟人,就是现在这个时间,那边的人估计也在喝酒泡吧约炮,这个时间压根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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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像东梁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俱乐部只是在用他炒作,那么说明了他还有商业价值,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动了这笔利益,家里投资了俱乐部的长辈,得参自己一笔。
利弊的选择,袁成周还是很清醒地,“这件事儿和你没有关系。”
东梁指着谢之,“有关系,谢之还在。”
“你们?”袁成周笑了,“东梁,你难道不知道电竞选手的潜规则的,在役期间不能谈恋爱。”
“我知道,但是这并不会有影响俱乐部对我的评估。”东梁说,“我知道袁家有one的股份,电竞这块蛋糕很大,现在全国也多了很多后起之秀,很多商人都想来尝一口这块蛋糕,袁家想进军娱乐业,这是一个突破口。”
两人说话都是点到即止,也不管别人是否听懂。
丰卓害怕谢之和东梁一起走不管自己,他双手冒冷汗,带着期许又绝望的眼神看着前面的人。
“行,那你们走,丰卓留下。”袁成周可不想冒险,如果东梁今天说的这些话是假的,自己秋后算账的机会大把,有风险的事儿,还是不做的好。
“不......”丰卓摇头。
“袁少,他和我们一起走。”谢之强调。
“他和你们一起走?谢之,让你和东梁一起走,已经是我卖one一个面子了,你知道丰卓欠我多少钱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欠债可以不用还钱?”
“你们之前处于正常谈恋爱的关系,你给丰卓钱是你自愿行为,就算你们现在闹掰了,也不能逼着他还钱,再说了,他和你在一起后,好像并没有受过你给的钱。”
“那他没有告诉你,上周他在我们拿了五十万,写了借条,这五十万,你觉得他还的上吗?既然还不上,我帮他想一个抵债的方法,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借条?”谢之不信。
“我妈妈上周病情恶化,医院一直在催着交钱,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才找他借的,但是当时借的时候,我们说好了,一年内还都可以。”丰卓现在说话的声音在发抖。
“是吗?要不你在好好看看合同?”
丰卓,“你骗我的。”
“我可没有逼你签,不是你自己非要签吗。”
在场面再次陷入白热化阶段的时候,东梁手机定位上的两个红点点终于相遇,“真有意思,人家非要自己签的,还不是你有龌龊心思在前?”
23. 够新颖
说话不是宇毅然,是和他一起来的那个朋友,少年也是一张娃娃脸,语气轻浮中行为上又带着沉稳,很矛盾的感觉,但偏偏这个感觉就是出现了一个人身上。
“好久不见。”
“哟,大忙人,最近怎么有时间到这儿了。”袁成周给来了一个视线。
“来找老朋友啊,从小长大的兄弟,他事业场和情场双得意,当兄弟的当然得来蹭蹭喜气。”
“我之前跟你说过,他叫司常。”宇毅然靠近东梁和谢之后向两人介绍道。
齐浩思问,“那个one的新晋队长?”
“对。”司常说,“成周,你们家好像也有投资one,你对电竞这个赛场熟悉吗?”
“我不太关注家里生意。”
“听说one的现任队长和前任队长之间矛盾很深。”齐浩思这话是和司常说的,但是眼神却给了东梁。
“谣言吧。”司常打着哈哈不着痕迹的将话题移开,“这都等以后再说,你先说说你这事儿,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呗,愿意为了钱去的人大把,何必自找不痛快。”
齐浩思,“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行了行了,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兄弟们聚聚?”司常说着又回头看向齐浩思,“毅然,你有时间吗?”
“我都可以。”
“你朋友他们?”
“既然这里没什么事儿了,就让他们先走呗。”
司常目光复杂,“但是你不是来......”
宇毅然摆摆手,“等会儿我回来再跟你细说,我先送他们出去。”
这次齐浩思和袁成周都没有阻拦。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还有一个打电竞的发小。”齐浩思说。
司常,“他不让说,你们也知道我们这种家庭,父母和家里都不支持去走这条路的,当时他过来的时候除了我谁都没说,他为了表现自己的决心,甚至都没有动用家里给的银行卡。”
“现在知道也不晚,不过one现在等于有两个顶级中单,那之前的那个队长很可能就会被转会了。”袁成周。
司常,“之前的那个队长是叫东梁吧。”
袁成周,“没想到你对电竞还挺关注的。”
“刚才宇毅然才跟我说,我也没想到,我兄弟中竟然会有一个这么纯情的。”
“什么意思?”
“他说他在追他们前队长。”
司常这句话说完,齐浩思和袁成周两人的气场都不对劲了。
“你俩这是什么表情,不就是gay吗,你们这么吃惊干嘛。”
“你想多了吧,我们这是吃惊吗?”袁成周,“不对,我们非常吃惊。”
“咋?”
齐浩思,“他没跟你说东梁有恋爱对象了吗?”
司常摆了摆手,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这有啥,有对象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另一边,宇毅然帮几人喊了出租车后,才单独喊了东梁过去。
“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到了。”
“在你朋友面前表现我们关系很好?”
“不,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先说说。”
“谢之的前老板是齐浩思,齐浩思知道你给他付了六万的酒水费,所以他肯定会误解你们之间的关系。”
“有可能。”
“所以我在表现出对你死打烂缠,你对谢之全心全意,完美啊。”
“这听着我挺像一个反派。”
“有什么是比一个没有脑子的恋爱脑更让人放心的角色呢?”
“希望你家里人不会来找我麻烦。”
“放心吧,我在他们眼里没有那么重要,再说了,我爸那些私生子也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只要我哥确定了我对他继承家业没有威胁,他是不会把管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这里的。”
“你还挺幸灾乐祸。”
“那倒没。”
“你哥还是没有抢赢私生子的话,那你的生活岂不是就难了?”
“东梁,天真啊,难道你觉得我哥拿到公司的控制权后还容得下我?既然谁都容不下我,那我为什么不高兴他们抖得两败俱伤。”
东梁这边和宇毅然确定好之后大概的表现后,东梁就和谢之一起上了出租车。
丰卓的状态很差,他向谢之借了手机,将手机号码输入后,迟迟没有拨打出去。
“师傅,去这个地址。”谢之将自己的家庭住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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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
“丰卓,今晚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和袁成周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谢之,他对我压根不像他表现的这样。”丰卓崩溃。
“他说他一开始的目标是你,但是因为齐浩思先对你动的心思,他才选择了我打发时间,谢之,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你很好,是他不值得。”
“可是我那么信任他,甚至那合同我看都没看就签了,我要是知道那合同有问题的话,当时说什么都不得签字。”
东梁,“刚才袁成周说,那合同是你带过去的。”
丰卓,“我是带过去了,但是后来签的那一份不是我带过去的借款协议,那是袁成周之前就准备好的,他说我比他之前交往的那些人更蠢。”
“他说他之前交往的那些人,最后都被他用各种理由,送到合伙人那里去了。”
东梁,“合同你那里有备份吗?”
“没有,都在袁成周那里。”
谢之,“大不了咱们换个工作就是了,别担心,袁家的势力再大也只是在娱乐产业方面,再说了,谁不知道我们市光是领导班子都有好几波,袁家再有能力也做不到只手遮天。”
“可是......我确实找他借钱了,我妈妈得手术。”丰卓说,“我工作肯定是没有了。”
“有什么来钱快的工作吗?”
这个问题简直问出了谢之也想问的东西。
他找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作,老板一个比一个会画大饼,同事一个比一个出了事儿了会推卸责任。
还工资高了,现在不自费上班都得谢天谢地了。
“有。”东梁说。
大家带着期许的目光看着东梁,等着他后面的话。
“你们翻翻刑法,只要是上面写了的,都是来钱快的。”
“你就不能说点儿合法的吗?”
“销售。”东梁。“或者擦边主播。”
“我知道了。”谢之跟着喊了一嗓子,“丰卓,我有一个想法,绝对在互联网上够新颖,够获取流量。”
“你说。”丰卓期待住了。
谢之咳嗽两声,清好嗓子,“擦边销售主播。”
24. homine
谢之和丰卓一合计,东梁说的这条路其实也行得通,于是谢之又叫上司哲,三人聚在一起,最终只花费了十分钟的时间,三人一致觉得这条路可行。
但问题是,主播好当。
就自己随便选定一个平台,实名认证后开播就行,但问题是销售这个活好像不那么好找。
这一切的简单也只是在三人设想中,当他们真正开始直播的第一天,他们才发现自己之前小瞧了这件事的难度。
直播内容得有,观众得有。
但是谢之他们直播间,直播内容没有,观众也没有。
擦边嘛,无非就是跳一段小骚舞啥的。
三人,没有一个会。
光靠擦边这条路走不通。
谢之想着靠直播不太靠谱,光是第一步,获取足够多的流量上,他们都走不下去,刚好孟新霁那边接到了批量beat的制作,他一个人做不过来,主要是对面的买家要求奇葩。
对面不要求beat的质量,但是要求三天出五十首,这完全就是工厂流水线的制作方法。
每首要求至少三分钟。
三天出五十首,不能完全一样。
孟新霁几乎是接到单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谢之。
两人约了线下见面,谢之衡量了一下后将直播事业往后挪,他已经用了三天时间向自己证明,这条路自己不合适。
司哲本来直播的时候挺兴奋的,但是当他把这件事儿从兴趣发展成职业的时候,他发现在自己好像并没有多喜欢这件事儿,而且每次开播前他都会做很久的心理建设。
开播后面对人数寥寥无几的直播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不直播吧,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儿能做,不直播吧,之前和兄弟们说好了,自己爽约,总归是不好的。
丰卓也在直播至于选择重新投递简历,但是因为学历的硬伤,他的简历也是石沉大海。
“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啊。”孟新霁和谢之约在苏星纬的录音室,“前两天司哲找我约了时间来录歌,但是过了没几分钟,又说最近可能都没时间。”
“忙着发展事业。”谢之叹气。
“直播?”
“你怎么知道?”
“司哲说过一次,但是你们选择的内容方向是不是有问题。”孟新霁说,“我听说这些平台都有审核机制,一般来说和官方合作的卖货直播间会获得第一波最大的流量,后面的一般都是根据才艺来的,你们直播的东西,嗯......”
孟新霁后面没说的话,谢之觉得自己都能补上,“之前一个朋友提议的,因为他们对这个行业比我们敏感的多,所以我们觉得他说的对。”
“他说的是什么?”
“说是直播内容不能和大众一样,要足够新颖。”
“那也不是你们那种,他说的是类似擦边主播那种吧。”
谢之点头。
“你们是想往这个方向试吗?”
谢之继续点头。
“关键是你们那不叫擦边主播啊。”孟新霁觉得自己三观都保不住了,“你们至少敬业点儿,直播前好好学学啊。”
“我们学了的,之前网上特别火的那个小野猫你知道吧,我们就是跟着那个视频学的。”
“可是,你们这四肢僵硬,表情视死如归,动作极度不协调的,擦不起来啊。”
“有......有吗?”谢之对自己的舞姿还是很有信心的,突然听到孟新霁这个评价,他觉得对方评价的不是自己。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合计合计把这些beat做完,这五十首,对方付了我五万,三天赚五万,比你那个擦边主播有前途。”
“我知道,但是作为一个团队,司哲那边的发展怎么办,我们可以接beat来暂缓生活压力。”
“我想过了,以后我们的团队能走多久,就看我们三兄弟能不能齐心,他是battleMC,这个更简单了,他freestyle挺厉害的,但是又做不到夺冠,我这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的朋友,帮他多留几个表演赛的位置。”
battle表演赛,是指在1v1battle对赛中,有一组的两个选手在赛前相互对词,写的东西都是提前在一起准备好的,台上的表演虽说都是背刺,但是可以将现场的气氛带到新的高度。
这也是表演赛的存在的意义。
这个名额很难抢,因为表演赛只要不忘词,现场都会很炸,不出意外的话,能顺带收获一波粉丝。
“我们这边的地下battle赛的表演赛的名额都订好了,怕是突然塞一个进去不好操作。”
“不在我们这边,可以去别的城市。”孟新霁说,“我之前跟西北那边某个城市的rapper做过beat,当时合作的挺好的,现在也还有联系,前两个月我听说他们那边新收了一个battlemc,但是因为那孩子年龄太小,今年才十五岁,所以他们平时的演出都没让那小孩儿上场,不过他最近好像满十六了。”
“可以上场了。”谢之说。
“对,他们那边要给这孩子造势,我觉得可以把司哲也推过去试试,虽然我们是一个团队,但是和别的rapper也需要有良好的合作关系。”
“找个时间和司哲说说?”
“我觉得可以。”
谢之打开电脑,点开孟新霁发来的音轨要求,“找你做beat的这个人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不好说,玩音乐的大部分都是有钱人。”
两人按照对方要求,直接融合了之前做的废掉的音轨,所以产出率很高。
两天两夜。
完成老板的要求。
“你不觉得这钱拿的不安心吗?”
“不觉得,我们是按老板的要求做的,这有什么?”
“稀客啊。”苏星纬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谢之和孟新霁相对而坐,两人还在讨论关于beat的创作技巧,“之前还在说你们两个水火不容的。”
“苏哥。”孟新霁打了声招呼。
“哥,你们节目结束了?”谢之看到苏星纬也有些意外。
“还没,中场休息了,节目组说节目被人举报了,说是参赛的rapper聚众□□,让我们在全部都调查完后才能继续录制节目。”苏星纬将背包放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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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话说,我这才离开几天啊,你们两个是怎么和解的。”
“苏哥,我和谢之说好了,我们要组一个team,以后正式进军hiphop圈。”
“不错啊,你们两个风格刚好互补。”
“哥,我们主要是之前有点儿小矛盾,现在已经说开了。”谢之解释。
“你们两个之前也没见过几次啊,能有什么矛盾。”
“就是之前他跟他朋友说,我做的beat金钱味满满,说穷人不配做音乐啥的呗。”谢之瞪了一眼孟新霁。
孟新霁蹙眉,“不是,冤枉啊,苏哥,他真的是在冤枉我啊,这些话不可能是我说的。”
苏星纬和孟新霁接触的次数不少,对孟新霁的为人苏星纬还是比较清楚的。
“可能是中间人传话的时候添油加醋了,不过你们能合作倒是一个好事儿。”
谢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苏星纬自己不想一直做幕后,“哥,我以后要是当rapper的话......”
“你不是一直想当rapper吗,谢之,maker和rapper之间没有冲突的,就像现在你会录音,会剪辑,会混音,会做beat,也会rap,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可以说你是一个成熟的音乐制作人。”
“我觉得苏哥说的对,你别这么拧巴,你这性格在这个圈子可不行。”孟新霁说。
“这又跟圈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圈子经常有beef,有beef就会有diss,diss就会出歌,出歌那铁定会骂的挺脏,你就说你这么拧巴,到时候这么办。”
“嗯。”苏星纬也点头,“你们要是确定要发展组合了,以后队友的beef就是你们的beef,而且很容易被捆绑销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之说,“哥,我知道的,对了,前几天光子哥和A锥哥过来找我了的。”
“嗯,我知道,他们那边过段时间蛮多巡演的,我找他们带你。”
“谢谢。”
“你也在我这里帮忙了这么久,我们之间也跟兄弟一样,帮有能力的兄弟一把,很正常。”
“谢之,此时你应该来一句,哥,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孟新霁在旁边教。
谢之心里别扭没有说话。
苏星纬知道让人在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习惯是不可能的,“行了,那些漂亮话都会说,我帮谢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他值得,我来录音室拿电脑,一会儿还要飞H市。”
孟新霁和谢之在录音室将这些音轨最后做了收尾,最后打包发给老板,老板借款给爽快,顺便留言,以后工业beat还找孟新霁。
谢之突然想到刚才说的,“你之前不是说你从不来这种为了钱的工作吗?”
“谢之,我向你道歉,以前是我猖狂了,一个人在饿肚子的时候,为了钱,只要不偷不抢,都是好样的。”
“怎么了?”
“我爸妈断了我的银行卡。”
“恭喜你,加入我们月光族。”
“所以谢之,我想问,我住的房子被收回去了,你能收留我吗?”
25. 穷光蛋
谢之以为孟新霁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直到晚上对方大包小包的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时候,他傻眼了。
“你说真的啊。”
“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啊。”孟新霁环顾了一圈谢之的住处,“总有一天我不靠他们我也能搬到市中心CBD。”
“行了,别什么CBD了,晚饭吃了吗?”
“我不饿。”
谢之刚好也没有做饭的准备,只是看着自己的房间陷入沉默,虽然他这里是两室一厅,但是只有一个房间有床,另外一个房间早就被当成了杂货间,现在这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出来。
“你晚上睡沙发吗?”
“行。”
“话说你工作室的那些兄弟呢?他们应该会收留你的啊。”谢之问。
“别提了,我现在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了,前段时间我不是跟家里闹得挺僵的吗,我也不知道他们听谁说,我家以后放弃我了,再也不会给我砸钱了。”
“我就说这段时间他们怎么没之前和我走的那么近了。”
“现在我算是想清楚了。”
孟新霁越说越气,“原来他们之前说要买我手上工作室的股份是这个意思。”
“可能只是你想多了。”
“谢之,你不用替他们说话,我的感觉肯定没错。”
“那你打算怎么整。”
“我现在身上大概有六万块钱,别的不说,反正你们初演一定要好好准备。”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谢之说着点开了自己网易云后台,他发现这两天他每首歌的播放量都特别高,“我怀疑有人给我买流量了。”
“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你为什么不说是因为你的歌受众多呢。”
“我对我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数的。”
“你那是过于小心,你就是对自己太苛刻了,人家的hiphop都是再说老子天下第一厉害,你倒好。”
谢之知道孟新霁说的,这话之前苏星纬也说过,谢之想,如果自己还有十八岁之前的那个谢之的话,别说说唱圈了,就算是娱乐圈他都敢闯一闯。
“我也想啊,可是没那个背景,还是低调点儿。”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台上做戏台下做人,谢之,咱们得先从自己的思想上面改变才行。”孟新霁很认真的在分析。
“你说的我知道。”谢之挠着炸毛的发财。
今天家里来了陌生人,发财一直很谨慎的缩在谢之房间没有出来,但是它的猫砂盆放在客厅,到了晚上发财实在忍不住想要出来上厕所。
它一会儿探一次头,一会儿探一次头的。
孟新霁看到小猫想去摸它,但是发财不让,一人一猫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谢之拿了猫条让孟新霁喂它,发财这才正眼看孟新霁。
“你家这猫的脾气真古怪。”
“你想说我就直说,说什么猫。”谢之一边点手机一边说道,“我总觉得我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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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歌缺点儿什么,就是这个歌虽然很多人听了,但是不能直观的让别人知道这是我的东西。”
“你说的是mv吧,一般来说,一个出色的歌手都有属于自己的mv。”
“是。”
“大学里面很多拍摄这个赚外快的,可以让司哲帮忙联系一下。”
“行,我跟他说说。”
谢之将这个想法用文字版发过去后就去给发财配猫饭,孟新霁将自己的笔记本连上网后,第一时间查了自己银行卡,在第五次查询上面依旧显示该账户被冻结后,他彻底死心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这张卡不是家里给的。
“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话,回去认个错也不是不行。”
“谁说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了,我只要做的是我爱的的事儿,就算是要饭我也高兴,为了梦想背井离乡的每一天,我都在想有一天我衣锦还乡的场景,认错?是不可能认的啊,我没有错。”
“好励志,所以你能不能别一脸哀伤。”
“不行,谢之,你说我爸妈他们断我银行卡就断我银行卡呗,凭什么连我自己赚的也要被冻结。”
“没关系,你先住我这里。”
“可是我连仅剩的六万也没了,我现在浑身上下,只有微信里面的五十块。”
“明天多接点儿混音就好了,刚好,明天你帮我去守录音室,我和司哲一起去大学城转一圈,看看能不能低价找到帮忙拍摄mv的团队。”
26. 救场
司哲那边约了新的工作面试,是某知名公司的外包话务员,这几天司哲家里再催如果留在大城市找不到工作的话,就赶紧趁着还有年龄优势回老家。
在当地找一个比较稳定,交五险一金可以养老的工作。
而且他家里人说,他念完大学已经二十二了,这个年龄也可以谈个朋友,接着就是结婚生子了。
司哲非常抗拒父母的说法,他想知道,爸妈口中的完成任务了,是谁给布置下来的。
可是他不回去的话,家里就会断了他的经济支持。
全天下的父母在控制孩子方面,似乎都有相同的办法。
谢之突然觉得自己父母对自己的教育方式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但是他不觉得这跟自家当时有钱有关。
司哲给谢之推了一个自己大学的朋友,说是在大学城那边开了一个摄影室,他已经和那朋友约好,让谢之直接过去。
刚到大学城入口,还没分清东南西北在哪,谢之手机就响起连环催眠call。
“滴滴。”
[好大一个帅锅:谢之,救急]
[好大一个帅锅:我知道你和东梁认识,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好大一个帅锅:真的出了点儿意外]
[好大一个帅锅:我除了知道他和你熟,别人我也不认识啊,谢之,我可以付费]
[混吃: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
[好大一个帅锅:东梁和人打起来了,会闹出人命的,我们劝不住]
[混吃:你们队长不在吗?]
[好大一个帅锅:队长今天有事儿,是我喊他出来吃饭的,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
谢之有些犹豫,他扪心自问,自己和东梁的关系这没到这一步,但是周兴庆口中的“闹出人命”在谢之耳边不断重复。
[混吃:地址]
谢之也不知道自己过去能做什么,可是身体做出的反应比脑子快。
他想,自己只是过去凑热闹而已。
至于发生了什么,都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
周兴庆他们离大学城比较远,这边大学城在市区,去到one训练营那边,打车也需要半个小时。
饭店在训练营后门。
东梁他们在二楼包间,来这里吃饭的多是训练营的小朋友,大家就算不认识对方,但是也会对对方脸熟。
二楼的楼梯口已经排了好几个来看热闹的人。
周兴庆拿着手机在二楼楼梯口不断转圈,他应该是在跟人打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他一直在点头。
“周兴庆?”谢之有些不太确定面前的人的名字,说实在的谢之有点儿脸盲。
“对对,是我。”周兴庆看到谢之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我们队长说等会儿过来。”
“怎么回事儿啊。”
“我也不知道啊。”
周兴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捅娄子了,他哭丧着脸。
“长话短说,因为东梁马上就要转会了,我们之前的那些队友秉承着大家曾经都是好兄弟的想法,就想着一起来吃一顿散伙饭,我们这边菜还没上,外面就有一男一女过来说是东梁爸妈。”
“但是东梁又没有说自己认识外面的人,所以我们就没让他们进来。”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在门外哭天呛地,说我们城里人看不起农村人啦什么的,关键是他们那个架势,搞得真的像是我们想怎么他们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种事儿,我们队里年龄稍大的队友都没有过来,我正在摇人。”
周兴庆的表情确实像是吓惨了。
门口一坐一站两个成年人,女人哭的昏天暗地,男人一脸横肉,看着就不好惹的凶样。
周兴庆少说了一样,他们怀里还抱着一个哭个不停的婴儿。
房间内的少年们年龄普遍不大,都在十五六的样子,这个架势的找人,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东梁没有理会门口的一男一女,甚至戴上了耳机,丝毫没有像周兴庆口中说的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我知道我说的有点儿夸张,但是我如果不那么说,你们谁都不得来。”周兴庆有些委屈,“哥,哥啊,你要是能帮忙解决这件事儿,你就是我亲哥。”
“我收你当我亲弟有什么好处吗?”谢之倒不是有心逗周兴庆,只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好处可多了,我现在是除了队长外,联盟最看好的新人,我现在这个年龄,过不了多久就能独挑大梁了,我要是你亲弟,到时候我能给你带来很多网络流量。”
“我要那么多流量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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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时间我在同城刷到你的直播了,你要是想走互联网这条路的话,我真的可以帮你,只需要你今天帮我一把。”
“帮你什么?”
“帮忙把东梁他爸妈劝走就行,后面的我自己处理。”
谢之无奈的摇头,“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没办法,而且你怎么就觉得我和东梁走的很近。”
“哥,你别开玩笑了,现在我们战队全都知道,东梁花了五万给你付酒钱。”
这叫什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谢之脑袋嗡嗡的。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逗走不出六万的阴影了。
“hello,打扰一下,你们的行为有些扰民。”
谢之叹气,谢之对上周兴庆眼中带星星的看着自己,再加上流量助推这个诱惑。
他上了。
周兴庆在听到谢之第一句话的时候,表情成功龟裂。
“你是谁?”女人上下打量了一边谢之。
“路人,但是你们的行为已经给周围的人造成了困扰。”谢之解释。
“没有天理咯,城里人看不起我们农村人,还捂嘴不让说话咯,我知道你们肯定都是这训练营的学员,我们别的也不多说,我们就像认回自己儿子,我们也帮忙带了这么长时间的孙子了,这不孝子把孩子丢给我们两个没有工作的老年人就不管不顾咯......”
谢之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消息,懵懵懂懂抬头的时候和东梁对上视线。
东梁也是意外谢之会来这里,他拽了一下耳机,打断女人的哭喊,“什么叫做把孩子丢给你们两个老人。”
“这孩子是我的吗?”
“没良心哟,妈知道你有本事,想留在城里,但是你也不能不认自己孩子啊。”
周兴庆总算从人堆后面挤了过来,“什......什么儿子?”
“你们确定这孩子是东梁的吗?”谢之。
“造谣也适可而止,这些年我给你们打了多少钱,就算是养育之恩,我也报完了,至于你们说的这个孩子,报警吧,警察会找到这个孩子真正的父母。”
“我说叔叔阿姨,你们造谣也得了解了解自己儿子啊。”宇毅然和司常一起来的,“别的我不敢肯定,但是你儿子绝对没有女朋友。”
27. 我作证
夫妻两人同步噤声朝说话的人看去。
“你们这是属于造谣,如果你们还不离开的话,我们只能报警了。”宇毅然收起了以前脸上总带着的笑。
“我们造谣?你谁啊,我们来找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显然宇毅然是有备而来,他对东梁家的一些情况很清楚,“用小孩儿的毛发和东梁的去医院验一个DNA就能弄明白的事儿,至于闹这么大吗?还是二老觉得,东梁现在的处境,不能让你们一家人再继续吸血了,所以打算破罐子破摔,来榨取他最后一点儿利用价值。”
其实东梁的家境也不算什么秘密,之前他风头无两的时候,很多网红,娱乐媒体什么的都有走访他的老家。
从之前报道中,左邻右舍的三言两语中,就能知道连身边人都看不下去东家对三个孩子的区别对待。
谢之心里五味杂陈,“你父母?他们怀里的不会是他们小儿子,然后报过来给你养吧。”
“你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看多了,他们都多大年龄了,怎么可能还造的出来孩子。”
“天,那不会是你侄子吧。”谢之瞬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可能是吧,你怎么过来了?”
“我说我路过,你信吗?”谢之看天看地看空气。
“你觉得呢?”
“管俊风给我发消息,说你们在这里遇到了些麻烦,说是队里的前辈们都没来,来的都是些小朋友,问我在不在附近,能不能过来帮忙镇场子。”谢之将事情通过语言艺术加工后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在谢之的描述中,他刚好在附近找工作,然后接到管俊风的求救电话,小朋友在电话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于是刚好没事儿的他就善心大发的过来看一眼。
“你确定他找你来镇场子?”东梁压根不信谢之说的。
也不怪东梁不信,主要是谢之这种,压根不像是能和人吵的起来的人,如果他真的和人吵起来的话,也是挨骂的那方。
“还有,您二老不会不知道吧,东梁他不喜欢女人,这些年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你们虽然不了解现在这个行情,但是我说个实在的。”
“打电竞的,光是这个名号都能引来很多小姑娘,但是你们儿子在这个环境中,竟然方圆三里连异性都没有,你们就不好奇吗?”
宇毅然全然不顾自己的这些话让对面的二老面色有多难看。
管俊风也觉得自家队长说的这些话不厚道,他为难的四周看了一眼。
这些还有这么多人。
就算他二人不和,好歹也得背着点儿人吧。
就这么水灵灵的把人家的性取向暴露出来,怕是不好吧!
司常也吃微张着嘴看着宇毅然好半天大脑宕机。
他准备说啥?
不是,他说的这都是什么啊!
这些事儿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搬到明面上来说啊,更何况还是假的。
啊,喂!
注意网络舆论的恐怖啊,少年。
谢之一肚子苦水。
突然管俊风一拍脑瓜子,他觉得自己看懂了自家队长这波操作,秒懂,大嗓门道,“我知道了,前队长之前每天都醉宿酒吧,听说就是因为酒吧的一个驻唱少年。”
谢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是在点自己?
不太确定,再听听。
东梁挑眉看向管俊风,却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宇毅然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什么?”
“队长,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管俊风接着说,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宇毅然几次三番警告他闭嘴的眼神,“前段时间,东梁还去酒吧帮那人结了六万的酒水费。”
谢之站不住了。
要不是管俊风说这一段的时候故意将自己名字隐去,他真的会怀疑对方这是再找自己麻烦。
不对。
谢之突然觉得想偏了。
现在他最主要的难道不是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知道东梁在酒吧的时候,是给自己付的钱吗?
东梁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回去后没有说过这件事儿。
司常震惊中带着难以置信,“不是,兄弟,你玩这么大的吗?”
“没......不是。”宇毅然想要解释,但是突然舌头打结。
“队长,你要说的不是这个吗?”
宇毅然起的嘴唇颤抖了几下,“那我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
“那个人是谁?”女人面露不善的问道,目光精明如鹰,“我家东梁给那狐媚子花了多少钱,在哪儿花的。”
“这我哪儿知道。”管俊风显然没想到因为自己这句话会带来这么多麻烦,“你儿子不就在哪儿吗,你想知道自己问啊。”
谢之紧紧捏着自己手心,“你爸妈不会杀了我吧。”
“不会。”东梁冷眼看着两人,就像是在看不认识的陌生人。
“你应该是你家最赚钱的,怎么还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想知道?”
“你想说,我就想知道,你不想说我就不想知道。”
“有机会的话吧。”
女人看了一眼东梁,接着一拍自己大腿,再次大声嚷嚷了起来,“我命苦哟,早些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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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辛辛苦苦拉扯大三个孩子,就是这老二从小最享福,没想到是个没良心的哟,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生你。”
“行了,你们不就来找我要钱的吗!”东梁厉声打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东梁这一声吸引了过去,他接着慢悠悠的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对我怎么样,老家的邻居们都知道,我这些年回报你们的的价值早就超过你们养我的那几年了。”
“东梁,老子告诉你,这孩子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东梁的父亲面色铁青,制止了自己老婆的撒泼打滚。
“干什么干什么,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两个警察一起出现在包间门口。
谢之看向警察叔叔,心里松了一口气,“警察叔叔,我举报,有人遗弃婴儿,我怀疑他们买卖儿童。”
“没有......没有。”女人见到警察瞬间没了刚才作天作地的气焰,“没有遗弃小孩儿。”
“有,她怀里的那个孩子就是证据。”管俊风难得靠谱,“她刚才还非说这孩子是我们这个朋友的。”
“对,我可以做证。”谢之看到警察,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没有孩子,我连女朋友都没有,爸妈,你们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现在警察也到了,我们去警局把这件事儿说清楚好了,免得这个孩子到时候又被你们说成是我的。”东梁难得面对父母说了这么长一趟。
“你孩子瞎说什么,这是你弟弟,我们这不是想着,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又弄出来这么一个孩子面子上过不去,就想着你在城里有出息了,想让你帮忙带几天。”女人瞬间改口,脸上的挂着苦笑,“你这孩子,怎么就误解了我跟你爸的意思了呢。”
“行了,谁报的警。”
“我。”宇毅然举手,“警察叔叔,刚才他们真的不是这样说的。”
“行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也不方便参合,但是你们说的情况,我们会留意,如果他们真的涉嫌遗弃婴儿,法律自然会制裁他们,好了,你们这些孩子都聚在这里干嘛,该上学上去,该干嘛干嘛。”
警察将看热闹的人都驱散。
司常跟着垂着脑袋的宇毅然,“兄弟,我懂你,不就是男人吗,实在不行,兄弟再给你找几个。”
宇毅然知道司常这是误会了。
他笑了笑,“我知道,没事儿。”
“刚才你们那个队友说的,是不是东梁旁边站着的那个啊。”
“嗯。”
“听兄弟一句劝,如果东梁喜欢那个样子的,咱们实在不行就换一个,凭咱们这能力,想找个什么样的没有,你说是不是。”
28. 关系
夫妻二人在东梁这里没有拿到钱,也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想来也不会善罢甘休。
最主要的是今天来这里的小孩儿,很多压根不清楚东梁家的事儿。
今天过后,很大可能会人云亦云,将谣言传的更离谱。
“你不跟他们解释一下吗?”谢之等那夫妻二人走了后,看着所剩无几的人群说。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说了他们也不得听。”东梁摇头,“这种事儿,大家都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的。”
“你要转战队了吗?”
“大概吧,你听谁说的。”
“管俊风。”
“那应该消息没有错了,其实我转战队也挺好。”东梁这话说的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会被雪藏吗?”
“不知道,到时候就看战队怎么帮我运转了,要是买我回去是想我上一线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放任我的名声不管,但是这是事儿不好说。”东梁叹气,“你吃饭了吗,一起去吃饭。”
“这里就能吃。”
“不到这里,去市区吧,我刚好要到那边有点儿事儿。”
“大学城那边?”
“可以,你去那边有事儿?”
“嗯,想今天找人帮忙拍MV视频的。”谢之说。
“说唱MV,这个挺烧钱的。”
两人一路上都很默契的没有谈及关于东梁父母为什么会来这里找他的事儿,但是谢之还是担心,今天看那二老的架势,要是让他们知道,刚才说的话题中另外一个主人公是自己的话,他们会不会去自己住所一哭二闹三上吊。
想到这个谢之有点儿后怕。
虽然自己是租的房子,但是周围很多都是已经退休,有钱有时间的老人,他们最爱的事儿无非就是听八卦,讨论八卦。
这种被留言环绕的感觉,光是想想,都让谢之头皮发麻。
“他们不会找你麻烦的。”东梁看谢之坐立难安,还是出了声。
谢之扯着嘴角笑了笑,“我......”
“算了,我要是不跟你说清楚的话,估计你这两天都寝食难安了。”
“那到也不会。”
两人随便在大学城的路边寻了一个小饭店,饭店不大,这里主要营业的是面食,来这里的学生很多,想来口感应该不错。
点了店里的照片卤肉面和烤鸭后,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们家一共三个孩子,我排行老二,这些消息网上的那些报道中也有,至于他们说的这些年三个孩子中对我最好,这个倒是真不知道。”东梁自嘲的笑出声。
“我从小就是跟爷爷奶奶一起长大,他们第一胎是儿子,就想第二胎是女儿,以前我觉得他们是想一儿一女凑一个好字,是真的喜欢孩子,但是现在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想要女儿的嫁妆,贴补给大儿子。”
“说远了,我听邻居说,小时候他们生了我后,就让爷爷奶奶把我带回去,甚至连户口也没有给我上,从我出生到上小学,我见到他们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
“后来我到了要上小学的年龄,当时村里的主任来我家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到了应该上学的年龄,但是还在家里待着,就向我爷爷奶奶打听情况,这才知道我因为没有上户口,上不了学。”
“我爷爷奶奶那时候也联系不上我爸妈,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我知道对他们来说,我和爷爷奶奶就是他们的负担。”
“后来在村支书的帮助下,才联系上他们,爷爷奶奶跟他们说了很久,甚至再三保证,只需要他们帮我上户口,以后我的事儿不用他们出一分钱,当时还在公安局签了一个什么断亲协议,我才能正常上学。”
“那你后来怎么又跟他们牵扯上的。”谢之。
“因为我十二岁的时候,爷爷奶奶相继离世,我没有了监护人,虽然当时签了那个东西,但是在法律层面上来讲,我没有监护人,他们就是我的监护人,所以我被家里的亲戚带到他们家。”
“那个家里压根没有我的地方,家里三个房间,爸妈一间,哥哥妹妹一间,他们本来用家里没有我住的地方为由,不让我回去。”
“家里的亲戚好说歹说都没有劝动他们,最后还是有人报了警,警察来协调,说他们如果不让我回去,就涉嫌故意遗弃罪,他们当时甚至还在问警察,如果他们涉嫌遗弃罪,会不会影响他们大儿子以后考公靠编。”
谢之感叹,“不容易。”
“其实这些我都能接受,我知道不是所有父母都是爱自己小孩儿的,我也知道人言可畏的下场,为了避免这些,这些年赚的钱,我将大部分都打给了他们,但是谁知道他们压根不知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今天报过来的那个婴儿,应该是我大哥的儿子。”
“他快结婚了,婚房在市区,我的钱,我听他说,他之前还同时谈了三个,他在女朋友们面前将自己伪装成了富二代形象,我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怎么就信了他的这些鬼话。”
“那个孩子不知道是他三个前任中的哪一个生的,他的新女朋友听说是县城一个做政府生意家的独生女,他这也算是当了乘龙快婿,为了这门婚事能顺利进行,这个孩子他们必须得用一个合理的借口处理掉。”
“那你打算怎么做。”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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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觉得世态炎凉,“听你这么说,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的,反正我现在的名声都已经糟糕透了,再糟糕点儿也没什么,他们一家人现在也算是有房有车,过上了他们早年见设想中的生活了。”
“别太伤心,你想想我,你好歹还有这么多家人,我的家人,哎。”谢之每次想到自己父母都有很强烈的愧疚感。
“算了,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谢谢你的安慰。”
“不客气,话说,你想好转会后怎么发展职业道路了吗,我觉得宇毅然的提议很好。”
“谢之,凡事不能只看表象。”东梁抬头看着谢之,“他之所以选择和我合作,为了他口中说的名声是一回事儿,另外他还有别的目的。”
“不理解。”谢之突然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本来就性取向不正常?”
“你想什么呢,他家的环境也挺复杂的,他和家里的兄弟姐妹们是竞争关系,不管谁上位,他都会是再对方眼里最有威胁的那一个。”
“他的处境也不好过。”
“是,所以他选择跟我合作,也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他知道我这些年把所有时间都花在游戏上,以后我就算不打职业赛了,还能当个主播,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积累口碑,获取流量,和他合作,是帮我快速吸取第一波粉丝的关键。”东梁说,“这段时间我微博的粉丝增长量证明,他的提议确实没错。”
“跟人打交道怎么就这么难。”谢之说,“感觉大家对背着我留了一个心眼。”
“至少你遇到的都是对你有善意的人,不说这个了,他们爱咋咋吧,反正那孩子不是我的,大不了去验DNA,只是这件事儿闹大了,他们宝贝大儿子的婚事估计也得黄。”东梁嗤笑。
“你演出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提前跟那帮人有联系吗?”
“还没,他们没有联系我。”谢之说。
东梁呃了一声尾音托的老长,“难道不应该是你先主动联系他们吗?”
“但是......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啊。”
“你没有,司哲也有吧,他没有跟你说吗?”
“这段时间他忙着找新工作,我们之间的联系不是很多。”
东梁深吸一口气,想说的话卡在嗓子中没有说出来,“算了,我问下宇毅然没有时间,让他做东找个时间,你们先聚聚,你别管司哲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你记得你的目的,带着目的去和他们社交。”
“好。”
“拍MV的工作室,下午去吗?”
“对。”
29. 邱嘉佑
东梁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接到了父母的电话,他们在电话中再次警告着这个二儿子,倒是东梁的情绪一直挺稳定,他沉默的听完对方的谩骂,又沉默的将通话挂断。
“你都这种情况,怎么就没想过和他们断绝关系啊,反正他们也没有杨过你。”谢之问道。
东梁,“你觉得断绝关系这件事就这么简单吗,首先他们因为身份的原因不管是先发制人,还是后面解释,他们都处于弱势一方,这就意味着前期和他们的对线中,我肯定会被大众网络口罚。”
“对。”谢之赞同东梁的说辞。
但是他觉得黑红也是红。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好好想想,如果我真的和他们对线的话,中间给我造成困扰的这段时间,会不会对我的事业造成很大影响,玩电竞的,黄金期就那么几年,我能有多少时间和他们耗着。”
“真难。”
“谁说不是呢,我原本想着,我凭着现在赚的钱给他们分点儿也没什么,但是他们竟然算计了我全部工资,也难怪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他们比我还兴奋。”东梁苦笑。
“那转会的话,那你之前签的合同是不是就等于作废了?”
如果是的话,谢之觉得东梁转会也挺好,或许他以后不会再重回一线,但是换一个地方,凭借之前的名头,好歹也能攒点儿钱,混口饭吃。
“是也不是,这个比较复杂,我也说不准。”东梁说,“新合同我还没有看到。”
两人在饭店待了一个小时才走,这个时间刚好下午没课的学生成群出校外出。
“挺好。”谢之看着身边说说笑笑的人群,他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一意孤行的话,就算自己考不上大学,但是考一个专科也还是有希望的。
“什么挺好?”东梁觉得谢之在说话,但是对方的声音太小他不确定谢之说了什么。
“我说,当学生真好。”谢之说,“当学生有很多特权的,而且他们基本都有家里父母做兜底。”
“你说的可能也是少数人。”
“可能吧,但是我听司哲说,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去快递驿站打工,一天可以净赚二百,你就说出了社会后,找一个还算地面的工作,一天别说二百了,一百都难。”谢之说的煞有其事。
要不是知道谢之以前是在酒吧驻唱,东梁还真以为这家伙是在哪个办公楼当“高端”白领。
“司哲说的?”
东梁问。
“嗯。”谢之点头,“我跟你讲个特别逗的事儿,他说他特别后悔当年高中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
“嗯,我也后悔,如果能选的话,我也后悔我当初没有好好读书。”
说实话,东梁是后悔了的。
在他小的时候,他爷爷奶奶就不断告诉他,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在外面找个好工作,好好生活。
但是他好好学习,并没有换来上天对爷爷奶奶的怜悯,甚至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夺走了两位两人的生命。
所以后来当他有了离开的机会。
他甚至在连陷阱还是机遇都分不清的情况下,就把递过来离开的机会当成了自己以后生命中的光束。
“其实,你的选择也没有错,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
“是,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这么选。”
司哲介绍的那个摄影工作室人流量不太好,尽管它位处大学城,但是里面的顾客寥寥无几,门口的招牌倒是亮眼,还有一个很亮眼的logo。
从店面外往内看,店内的设备也比较陈旧。
这是复古风?
谢之不太确定。
也可能是因为店主是大学生,手上没有太多闲钱,能在这里盘一家店面,估计也多亏了学院的补贴。
大学生创业,相应的收取费用也会比专业人士低。
“嗨,新客?你们先坐,我手上这把游戏打完再。”店主是个留着齐肩头发的男生。
男生有很重的黑眼圈,他边抽烟边和游戏中的队友对线。
“你确定是这里?”东梁不喜欢这个环境。
谢之也不喜欢,但因为是司哲介绍的,他又不好直接走,好歹面子上得意思意思,在这里坐会儿。
“是这个定位,等会儿吧。”
谢之边说,边用手扇了扇风。
店里的烟味太大,小年轻店主这才十几分钟,就已经抽了五支烟。
这个吸法简直是不怕自己生病。
谢之还在胡思乱想,那边店主已经打完游戏,想来应该是游戏输了,他起身的时候动静很大,直接把椅子带倒,顺便骂着,“什么傻逼队友,就这水平还抢位置。”
“嘿,不好意思,刚才团战关键时刻,让你们久等了。”
骂完,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店里还有客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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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我叫邱嘉佑,是本校大三的学生,这里是我的工作室,平时我都是接一下平面拍摄的工作,一般都是网络接单。”
“你好,我是司哲介绍过来的。”谢之说。
“我知道,那小子前几天还在跟说他跟人搞了一个组合。”邱嘉佑很健谈。
他说话的时候,和刚才那个看起来很丧,且脾气暴躁的人联系不起来。
谢之不知道下面应该怎么接话,因为刚才的第一印象,他不太相信司哲介绍给自己的这个人,同时让他再次对司哲心生芥蒂。
别的不说,单说司哲和要办livehouse的人认识,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从来没有说要介绍自己和他们认识。
其次就是这件事儿,这个办工作室的少年,看起来就不会拍摄。
“这是我的作品集,你们可以看一下,如果拍摄入得了你们眼的话,这边有价位表,当然了,看在你们是熟人介绍来的份儿上,我这边也是可以适当便宜的。”
谢之对邱嘉佑的作品集不报任何期待,但是这个想法在他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就彻底愣住。
“这个角度很独特。”
“当然。”邱嘉佑凑了过来,嘴里叼了一根刚点燃的烟,“哦,我对这个姑娘有印象,她很矮,腿部有些残疾,照片嘛,就是经过特定的手法和外部条件,将本来有缺陷的主体,变得完美。”
“你是学摄影的?”东梁问。
“不,我是学会计的。”邱嘉佑摇头,“但是成为一名摄影师一直是我的梦想。”
“我有一个mv拍摄,你这边的报价是多少?”
邱嘉佑看着谢之,沉默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对方,眼神中很真诚,“我想赌一把。”
“什么?”
“我和司哲从高中开始就认识,我相信他的眼光,我想和你们合作,在你们没有获利的时候,我不收费。”
“团队?”
“怎么样?”邱嘉佑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中带着光,他甚至将嘴里叼着的烟掐灭了。
“那就......”
“合作愉快!”
两人各怀心思的握手。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太多别的心思,谢之想的是自己能否出名,邱嘉佑考虑的是自己能否靠理想吃饭,离开贫瘠的故乡。
两人刺客更是谁都没有想到,未来的路,相互会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30. 集结
谢之将自己想要拍的构图和传递的思想整体和邱嘉佑说了一遍,本来两人前期的一拍即合,在谢之说完后两人对对方的印象彻底扭转。
“你......确定吗?”邱嘉佑为难道。
“我确定,我觉得我的这个构图绝对史无前例。”谢之兴奋道。
谢之说自己的构图史无前例也确实可以这么说,在他的设想中,自己的MV开局是一片黑暗,但是在前奏第一个鼓点响起的时候,黑暗中突然亮起一圈火花,然后自己穿着黑袍出现。
后面的不用多说,谢之完全是按好莱坞的拍摄水平在给邱嘉佑画饼。
东梁在听的过程中几次欲言又止,但是当事人都没说话,他也不说。
“你没觉得我的这个想法很赞吗?”
“是很赞。”邱嘉佑说的很无力,“但是你的这个设想,前期要投入很多,首先是拍摄场地,按你说的,得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吧。”
“这个简单,我们可以半夜去广场。”
“行,下一个,你说的开局要围一圈火架,这个我不说成本,就说你刚才也说了我们半夜去广场,你觉得半夜在广场弄一个这么大的火圈,有没有觉得我们有病,或者是在搞什么xie教。”
“绝对有可能。”东梁刚才也想说,“我以前看新闻说,有的特殊祭祀就是要在特定的时间弄一个圈,还要有人围着圈转。”
“我发现了,那些动作和刚才说的大差不差啊,你的灵感不会是从什么不该来的的地方来的吧。”
“瞎说,我可是当代四好青年,我从来不知道梯子是什么,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在说什么。”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嗯哼?”
“不打自招。”
邱嘉佑在认真思考一遍后接着说,“其实,你的这个设想,最大的困难就是资金。”
“资金不是问题,我给这个MV准备了启动资金。”
“你确定?”邱嘉佑带着质疑。
谢之语气不容置疑,“我确定。”
“场地费的话,得租,大概一晚上得五百,这个便宜,然后你说的开局那个圈,得雇人弄,还有相同的时间点火,大概需要十个人,一个人一晚上的人工费大概在三百,还有道具以及你说的租的豪车,这些粗略算下来的得一万,最后你要求的灯光,还有人员配合,别的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东梁帮忙粗略算了一下。
“这也就意味着,你得准备至少两万才能完成你设想中的MV,这个价格还是人家摄影师不收你费用的情况下。”
“没......没这么贵吧。”
“这个是最低的。”邱嘉佑将自己这边的渠道费用平板调了出来递给谢之,“刚才你朋友说的这些和我这边的收到的价格还算比较配对的,诶,对了,你也是rapper吗?”
“不是。”东梁摇头。
“好吧,我就是觉得你挺面熟的。”
谢之有些不甘心自己的这个设想被否定,“那能不能一切从简,然后其余的靠后期制作。”
“什么?”邱嘉佑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儿耳背。
“后期剪辑。”
“兄弟,我是摄影师,不是剪辑特效师,我要是能剪出你说的这个水平的东西,我还在这里开店啊。”
“试试嘛。”
“真不会。”
“真的可以试试。”
“你确定?”
邱嘉佑被谢之的坚持感动到退步了。
谢之的预算只有五千块,刚才在看了价位表后,他觉得自己要是离开这里,可能找不到愿意帮自己拍MV的人了。
尽管不知道邱嘉佑做出来的东西怎么样,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
而且就算是剪辑,那至少五毛钱的特效总还是能有的吧。
“约个时间。”
“今天。”
“地点。”
“你们学校的操场。”
“时间。”
“凌晨一点。”
“这么晚?”
“我社恐。”谢之回的理直气壮。
“那你说的人手问题呢?”
“这个我可以帮忙。”东梁说,说着他摇了摇自己手机,“刚好他们也没什么事儿,我给他们发消息。”
“太谢谢了。”
东梁耳根泛红,匆忙别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谢之那带着星星的眼睛,“不客气。”
“行,人员的问题也解决了,下午我需要去借几个设备,你们去买设备。”邱嘉佑也是说做就做的性子。
“行。”
“跟你你刚才说的,我把你们需要准备的物品罗列出来了。”
邱嘉佑发过来的表里面,有火柴,石灰粉,干树枝,彩灯,电源,租赁一辆看起来过得去的车。
“等会儿,宇毅然说过来帮我们,对了,他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说可以帮我们搬东西。”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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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和东梁两人在大学城外瞎逛,这边的小商贩很多,有很多流动摊贩,这些小摊应该都是在校学生在课余时间用来赚些外快的。
“你不是和他关系不咋吗,就算是假装的,这也不太正常啊。”谢之嘴比脑子快,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是人家的私事,就算好奇也不该这么说出来。
“他那个朋友你也见过,司常,来监视他的。”
“哎,诶?”谢之突然一个转身,“你说司哲也姓司,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你想什么呢,司常是家里的独生子。”
“宇毅然可算是下了血本。”
“没办法,生活所迫。”
“那他们应该有车吧。”
“应该有吧,怎么了?”
“那我岂不是又可以省一笔钱了?”谢之笑的很开心,“我觉得司常好像误解了我们几个关系,他上次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嗯......怎么说呢,就感觉我想是抢了他老婆一样。”
“你这是什么比喻啊。”东梁知道原因,但是他不想告诉谢之。
“算了算了,宇毅然会借我车吗?”
“会吧。”
宇毅然和司常来的还带来的管俊风。
“上次的事儿,对不起。”管俊风扭捏来口。
“什么事儿,我已经忘了。”东梁说。
管俊风知道东梁这么说是原谅了自己,但是他自己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我......”
还在后面没有过来的司常拽住宇毅然,“兄弟,咱真没必要这么......这么......”
“你想说倒贴?”
司常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点头。
“可是我不觉得我这是在倒贴啊,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原因,也不会计较这么多得失。”宇毅然一语双关,“我想我以后的生活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但是......但是......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司常试图劝返迷途的好兄弟,“你自己看,人家两个的关系看起来就不错,你这不是.......三啊?”
宇毅然咳嗽了一声,本来还在笑,这下直接严肃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在感情中哪有什么三啊,四啊的,这种事儿没有什么先来后到。”
司常还相劝。
宇毅然拍了拍他肩膀,快步走了过去,“我知道你想说的,、你这是还没遇到自己喜欢的,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31. 各自安好吧
“我从训练营出来的时候,他刚好说也要出来,就顺路了。”宇毅然说。
谢之问,“那刚好诶,你们有开车来吗?”
“开了。”宇毅然晃了晃自己手里四个圈圈的车钥匙,“怎么了?”
谢之推了推东梁,他还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你晚上有事儿吗?”
“没......没啊。”宇毅然说。
这番对话被后面跟来的司常听了过去,他再次用带着怜悯的眼光看下自己好兄弟,然后低头按着手机,手指点的飞快。
“ok,帮个忙可以吗?”
“可以啊。”
“车借我用一晚上。”东梁说。
宇毅然点头,随机又带着疑问,“你都还没考驾证,你借车干嘛。”
“不会是想试试无证驾驶吧。”
“想什么呢,接你的车摆拍MV。”
“MV?谁的啊,谢之,你打算中心定义以后的职业了吗?”
“不是。”谢之挠了挠脑袋,“就是,我之前的rap嘛,现在看起来传播量挺好的,但是我总觉得缺一把火,我听别的制作人说,配上相应画面的话,rap可以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
“好主意啊。”宇毅然打了一个响指,“东梁,你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要去买拍MV要用的东西,缺个司机,有兴趣吗?”
简称跑腿的,这也得亏东梁说的这么委婉,宇毅然表现得很有兴趣,“非常荣幸。”
司常深吸一口气,内心全是感叹号。
算了算了,自己这个发小算是废了。
他觉得有些可惜,对于这个发小,小时候司常对他的评价其实是很高的,他想如果他想和他大哥挣一挣的话,其实完全不会输。
从小宇毅然的表现比他资质平平的大哥好太多。
司常感到可惜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在谢之和邱嘉佑的预想中他们需要的木材在一般市场中不好买到,谢之在手机上找到了一家郊区的木材厂,这里木材厂主要做工厂的木托盘生意。
选择这里,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成本低。
甚至连讨价还价的功夫都省了,人家负责人听到他们是来购买制作木托盘的边角料的时候,直接报了成本价。
这些木材已经将宇毅然的SUV后备箱装满。
剩下的东西也就只能一切从简,几人一合计决定直接去市区最大的集多功能为一体的商场采买。
彩灯,电线插排,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占据了两个到容量推车,周围不明所以的顾客还以为他们是打算去搞装修。
至于服装,谢之想着他看别人的MV都是穿的名牌,那些东西对他而言,华而不实。
不,应该说,凭现在的他,压根买不起。
但是如果不穿名牌的,好像逼格又不太够。
左右思考一番,他决定买几块很长的黑布。
“这......大晚上的,你打算扮鬼啊。”宇毅然刚才也听东梁大致说了一遍谢之的构想。
“不是,你们晚上不是也要帮忙吗,你们可以穿这个一起拍MV,这样的话,你们也不用出面,也不会暴露你们。”
“谢......谢谢你啊。”宇毅然感觉自己上了贼船,还是一上去就下不来的那种。
“不客气。”
“但是就算加上我们,你这人看起来不够啊。”
“我知道,你的两位朋友参加吗?”谢之看向司常和管俊风。
管俊风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道,“宇哥在我就在。”
司常一看谢之这笑的就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什么差事,“不去。”
“晚点儿还有另外两个朋友过来。”谢之掰了掰手指头,“需要买八个这种黑袍。”
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块儿的异常了,有人窃窃私语,说这几个少年看着挺光鲜的,但是这买黑袍子的动作过于猥琐,而且他们那躲闪以及时不时窃窃私语两句的样子,像极了在密谋什么不法勾当。
虽然这些人说话声音小,但是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所以谢之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这一群人是大家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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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焦点。
“要不,就买这些?”东梁提议,他在进门的时候已经带上了口罩,是宇毅然提醒的。
管俊风当时还说不用,买个东西而已,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现在他无比后悔自己几个小时前的决绝。
谢之对着两大购物车里的东西手机里的列表大致看了一下,“也就差不多这些了。”
几人匆匆付了钱,又喊了一个滴滴帮忙将这些运输到邱嘉佑的摄影室。
刚坐上车,管俊风突然说,“你们之前说要在学校的操场拍MV,你说的这些很多都需要电源,我们只买了插排,没有电源啊。”
对啊,还需要移动电源,谢之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他以为自己准备了这些,别的东西有人会帮忙准备齐全,但是他全然忘记了,他的摄影师都是友情赞助免费帮他的。
“没事儿,这个东西可以租借。”东梁说。
宇毅然,“我们俱乐部边上有一家做租借生意的,有这个,就是这个价格我觉得不太划算。”
“先别管划算不划算了,要是没这东西,他今天的计划就泡汤了。”司常是真的不想再见到宇毅然的这些朋友了。
他原计划来这里待一个星期的,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毕业了,他决定明天就要返程。
“租。”谢之也是直接拍板。
现在已经下午六点,这个MV从策划到实施整个过程都很仓促,加上谢之的启动资金也不够看,整体上只能用寒酸来形容。
晚上八点,司常和几人告别,说自己要赶晚上的飞机走,就不跟大家一起了。
在邱嘉佑摄影室里,来的还有司哲,孟新霁丰卓。
当然这些人都是友情出演。
“走吧,我们先去大学城看看情况。”邱嘉佑晃了晃手里刚借来的摄影机。
谢之,“这个就不用了吧。”
“非常有必要,我和司哲都是这里的学生,对这边的环境比较熟悉,但是你们不是,你们觉得谢之设想中的MV的构图,会不会被人说我们在传教,万一被人发现的话,我们只能各自安好了。”
32. 社团
这是谢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来大学内部,这大学的占地面积很大,里面的布局很有意思。
每个学院的建筑风格都不一样,在学院逛了一圈,从中世纪的欧洲到现代米兰的建筑都有。
原来这就是大学吗。
谢之想,如果自己愿意的话,还能进入这里吗?
“你怎么又在发呆。”东梁拍了拍谢之肩膀,“对大学情有独钟?”
“算是吧。”谢之闷闷不乐。
“哥,我跟你讲,大学其实也挺苦逼的。”管俊风试图缓解气氛,“都说大学自由了,没人管了,一天就上四节课,一上午上两节,但是两节得上一上午,而且啊,听说找不到女朋友,哎。”
“你听谁说的。”宇毅然拍拍管俊风脑袋。
“听我邻居姐姐说的。”管俊风说,“她说她羡慕我现在的生活。”
“你还挺骄傲?”
“那肯定呐,从小她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我是我们小区的反面教材,但是自从我从电竞赚到了钱,我们小区说我玩物丧志的人声音开始变小了,现在我每年回去他们都说,打小就看我是做大事儿的人。”管俊风说的洋洋自得。
飘了啊,少年。
谢之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对,从世俗意义来说,你比你邻居成功。”
“no,no,no。”管俊风摇头,“不止在世俗意义上,我以后退役了,我还有钱上学,但是她毕业了,得上班了,没有时间和精力再继续升造。”
“而且她是女孩子,这个社会对女孩子远比男孩子也严酷。”
“行了,别由感而发了,你要是舍不得她以后受苦,你好好努力,争取以后娶她。”宇毅然和管俊风关系不错,毕竟对方是他的小狗腿。
一些该说不该说的,管俊风早就跟宇毅然交代的一清二楚了。
“我......我......”
宇毅然这话说到了管俊风心底里去了。
他邻居姐姐大他五岁,但是老人说了,姐姐会照顾人。
邻居姐姐脾气不太好,小时候老喜欢吼管俊风,后来两人都上学了,邻居姐姐六年级,管俊风一年级,一年级比五年级放学要早好几个小时,但是他每次都是等姐姐一起回家。
而且心甘情愿的给姐姐当跑腿。
而且姐姐也只指挥他跑腿。
后来邻居姐姐上高中了,管俊风还在小学,有一这次放学后他跑到高中去等姐姐,结果看到一个和姐姐一样大的男生和姐姐走的很近。
而且姐姐还可疑的脸红了。
后来管俊风知道,这叫喜欢。
他喜欢姐姐,但是姐姐又喜欢上了别人。
“但是姐姐有男朋友。”
“没事儿,现在这个社会,结婚了都还能挖墙脚,你这不是问题。”邱嘉佑语出惊人。
“谢谢,我觉得我又充满了希望。”
“不客气。”
管俊风显然是把邱嘉佑瞎扯的话听了进去。
果然啊,小孩儿就是好骗。
谢之摇了摇头,跟着笑。
自己和管俊风一样大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好像也挺好骗的。
“这边操场也忒大了,比我们训练场大太多了吧,我以后退役了,能考这里吗?”管俊风咽了口唾沫。
操场上的大学生们聚成一个个团体,似乎在举行什么活动。
有人带着彩灯,有人带着音响。
有尬舞的,也有弹奏吉他的。
管俊风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这大学生活太精彩了。
这么一对比,他们电竞选手的生活也就表面光鲜。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宇毅然扫了一眼管俊风。
“都行。”
“不能。”东梁说。
“但是我们主理人不是说,以后我们要是还想上学的话,能参加什么成人高考吗?”
“主理人也说,成人高考也是要看成绩的,如果你想拿全日制的学历,得用高中毕业生的身份参加高考,人家苦学十二年,没有一年间断。”
“别的不说,单说学校和学校也是有区别的,我们来的这个学校是一本中的211。”
“好好努力。”宇毅然语重心长,“还是有希望的,如果你能搞个什么国际金牌的话,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减分。”
“真的吗?”
“嗯,我听说了,电竞以后也是要挪入奥运赛事的。”
羡慕这种环境的不止有管俊风。
谢之深吸一口气,想着晚点儿他们从哪儿开始布置他们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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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MV拍摄。
“hello,同学,你们有时间吗?我们有一个社团活动,你们要不要参加。”
几人站在操场被一边的一个大学生搭讪。
“可以啊,你们是什么社团。”邱嘉佑说。
“我们社团是做音乐的,今天晚上有一个乐器表演,哎呀,我忘记问了,你们会不会什么乐器了,我们社团和隔壁的rap社团以及街舞社团有一个合作项目,今天晚上获得人气最高的三名,有优先选择和另外两个社团合作的机会。”
“听起来很有意思。”司哲推了推谢之,“我们这边有两个键盘手,他们还会吉他,我帮你问问?”
“可以可以,这是我们社团的明信片。”男生急忙递过来一张卡片,然后他指着人最多的一个圈子,“我们社团在那边,现在就在比拼,你们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
谢之问,“不需要提前报名吗?”
“这个分守擂和攻擂的,守擂的人需要提前报名,筛选,但是攻擂不需要。”
“试试?”谢之看了一眼孟新霁。
孟新霁是这些人里面唯一上过大学的,“好啊。”
“这边这边,我带你们过去,直接后台登记就好了。”男生跑的很殷勤。
主要是他们这活动,主动攻擂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基本上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在台上表演,这些观众很多也是兄弟社团来凑热闹的。
要是这么下去的话,压根选不出来什么,他们这个活动的意义就丧失了。
“有吉他吗?我没有带。”谢之问。
“放心,有的,你们要试试吗,就是质量不太好。”
谢之,“没关系。”
“那这位同学呢,你是选择什么乐器。”
孟新霁看了一眼后台的乐器,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社团的窘迫,刚才这男生说的理由好听,实际上就是他们社团现在捉襟见肘,想寻一个办法打开他们社团的名声,以此获得更多赞助。
后台的乐器,吉他都已经是老古董了,还有一个看起来快要散架的架子鼓,哦,还有一个电子琴,只是上面以及布满了灰尘。
“他选吉他的话,那我选架子鼓呗,能先试试手感吗?”
“当然,你们自便,我先把你们的报名单拿给我们团长。”
33. 谢之要出名
谢之试了试吉他的音,比正常的要低八度,而且个别音压根不在线,他将琴音大致弹了一遍。
弹别人的不是这个比赛的目的。
这个比赛主要比的是对节奏和音律的掌握,想来,这个比赛也是想让大家相互熟悉,为小团队做铺垫。
如果是自己的东西,谢之想,这吉他就算瑕疵,但是也没关系不是。
“来个组合?”谢之看向孟新霁。
孟新霁正敲着鼓,听到谢之的声音应道,“我觉得可以,虽然我们还没合作过。”
“毕竟也算是这么长时间的对手了,我们之间的默契应该也还是有的。”谢之说。
“行啊,希望我们的名声能从今天开始正式打开市场。”
“希望如此。”
两人眼神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途的希望。
谢之说的没错,这些年两人明面上没什么接触,但毕竟是一个圈子的,而且两人现实距离还这么近,肯定有不少人会拿两人来做比较。
“你们要和我们选手简单交流一下吗?”带他们来的男生小跑着回来。
“听你们安排,但是我们想组合比赛。”谢之说。
“组合比赛,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两个对你们两个队员,做团队曲。”
“听起来很有意思,但是我需要跟我们社长商量一下。”显然男生在社团中仅属于跑腿的角色。
“不用,我听着,我觉得这个提议挺好的,但是需要你们现在先上场。”
孟新霁问,“不交流了吗?”
“比完了再交流吧,我们台上的表演不够,不瞒你们说,我们现在好不容易聚了这么多人过来,急需节目battle。”
“行啊,我们听说这个比赛获得前三的话好像有奖励。”
“其实不管有没有获得前三,只要你们的东西有别的社团喜欢,我们都会乐意当中间人把你们的作品介绍给别人。”
谢之觉得这个平台很好,就是不知道要是对方知道自己不是本校学生的话,是不是还会对自己这么说。
“这个比赛不管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都可以参加,所以你们别犹豫了,赶紧的。”
“好好好,上场上场,那麻烦社长帮我们把乐器搬上去呗。”孟新霁指着架子鼓。
女生点点头,示意身边的男生喊人过来。
“喂喂?”
“大家能听清楚吗?”
“刚才的表演是我们社团的成员开场的预热,接下来我们的节目正式开始。”
“我们社团的随机battle一直是一个特点,我们欢迎大家来扫擂,希望大家在今晚能玩的开心。”
“当然了,要是单身的朋友们能在我们活动中脱单的话,也是我们活动的荣幸。”
“接下来,我们的活动正式开始。”
“守擂成员,王希,程丰,扫擂成员,诶?你们这留的是真名吗?”
主持人看到名字的时候卡词了,她眼神示意了旁边给自己送名单的人好几次。
“谢之要出名?”
“新奇顶流?”
主持人念的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是这两个人吗?”主持人放下麦克风,小声问身边的人,但是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一个麦,所以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都被大家听到。
谢之觉得自己的这个名号很好。
既表明了自己是谁,又点明了自己的未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
孟新霁和谢之的想法一样。
两人从舞台另外一边走了上去,上台前工作人员给两人了麦,并小声嘱咐,“上去后记得自我介绍,别管比赛怎么样,反正只要介绍的足够花里胡哨,大学期间至少能有优先择偶权。”
兄弟啊,难道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吗?
比如社死。
“大家好,我是新奇顶流,大家可以叫她谢之要出名,我们是第一轮的扫擂成员。”孟新霁大学的时候也参加过类似活动,对这些流程还算熟悉,“我们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希望学长学弟们手下留情。”
孟新霁是大三辍学的,他上的学校和这里比,应该算是这边的兄弟院校,他上的虽然不是211,却也是一本院校。
“好,现在公布我们第一轮比赛规则。”
“我们第一轮是自由创作,双方人员有两分钟私下讨论的时间,然后共同创作一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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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然炸现场的音乐,双方谁获得现场呼叫声最高,谁将留在台上。”
“现在,计时开始。”
“DJ!”
DJ听到主持人的声音,转动碟片,现场“滴滴”几声后,“砰”的一声台边吐了一团“白雾”。
“比谁做的东西更炸?”
孟新霁第一反应就是谢之之前做的那个关于party的rap。
“谢之,我有一个想法。”
“嗯?”
“你之前的那个关于party的rap,我觉得可以稍作修改,就比如线上和线下的区别,线下或许可以在你的那首歌上面稍作修改,多加几个爆点和节奏,让大家随着我们的节奏摇动。”
“有点儿难度。”
“难度吗?有挑战才有意思,你还记得你那个beat的节奏吗?”
“记得,我手机上面有原音轨。”
“传给我。”
“好。”
孟新霁将自己的蓝牙耳机连上手机,朝谢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谢之动孟新霁的意思,但是他不确定孟新霁要怎么改自己的鼓点,如果他那边改的话,自己这边要不要跟着变。
变得话,怎么变。
不变的话,两边对比起来,会不会有些突兀。
孟新霁朝谢之做了一个“胜利”的口型。
谢之将吉他背好,“我想问一下,比赛有先后顺序吗?”
“没有的,哪边准备好了那边就先开始。”主持人说。
主持人明显是松了口气,因为玩音乐的,这些表演前肯定是要多加磨合和准备的,这两个新人看起来就像没有准备的。
她都以为两人是来凑热闹的。
“那我们先开始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孟新霁朝主持人笑着。
支持小姑娘被孟新霁注视的脸红。
“现在,我们守擂率先开始我们第一轮。”
“你们的歌曲名字叫什么?”
“PARTY是我家。”
“我好homine谢之要出名的第一首歌,我们也希望通过这个平台让更多的朋友看见我们的努力,希望我们的音乐大家会喜欢。”
34. 比赛1
“希望这个自由发挥的曲子大家会喜欢。”谢之接了麦说道。
说实话尽管谢之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自己原创的东西,但是这个环境对他来说并不难。
想想他毕竟也是在酒吧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驻唱。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回到酒吧接着驻唱。
在场的学生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今天刚一上来就有人这么勇,直接抢了主办方的风头。
这些学生多是社团租过来的,所以大家对于此时应该做出什么反应都在相互观察。
终于,人群中有人带头鼓掌。
感情这是一群i人。
谢之看了一眼孟新霁。
孟新霁转着手中的鼓棒,现场光线在打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将手中的鼓棒转的飞快,然后高抛空中,鼓棒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后落在孟新霁手中。
鼓棒落手的第一时间,他敲响了小鼓。
“咚咚哒滴哒。”
“......”
孟新霁开始了第一段。
随着孟新霁敲完前面一小段,他指向谢之,灯光随着他的动作也给到一边的谢之。
这个鼓点谢之可太熟悉了。
这是他以前做beat的时候最喜欢用的前奏,苏星纬之前还打趣谢之,说以后只要听到这个前奏就知道是他做的。
在谢之原本的鼓点上,孟新霁做了小小的改动,将尾音的做了跳动音,顺便加重了尾音的处理。
这样使得这每次断点都更容易找到节奏。
这种因为在现场的话,更容易带动大家情绪。
虽然你的歌词或者你这个人大家都不认识,但是你的这个音乐能被人记住,哪怕是十个,也是慢慢积累的过程。
谢之左手轻轻拍着吉他的边,跟着鼓点的节奏,右手按着琴弦,左手的敲击的音变化不多,但是和音被他处理的很好。
谢之和孟新霁的合作并没有在技巧上面炫耀。
这和他们开场的时候的气势来了一个比较大的反差。
但是两人的第一次临时合作也是非常成功的,因为没有排练,两人第一时间就达成统一。
如果是高质量的炫技,是锦上添花。
那么他们现在应该做的是稳扎稳打。
鼓点和琴弦不断在大家耳中落下爆点。
节奏虽然简单,但是胜在音很干净,加上每一段分的很清楚,每小节稍微的变动也让人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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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清晰。
这个曲旋律性很强,虽然在不断重复,但是鼓点重复的位置不同给人的感觉就不同。
全场的气氛很快被两人调动起来,不少人跟着他们的节奏在欢呼。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
主持人喊停。
场地现在让给守擂人。
守擂的两人配合明显更默契,在第一小段结束,观众已经开始欢呼起来。
“输了。”谢之说。
孟新霁耸耸肩,“无所谓啊,我们本来就是来试试的。”
“也算是个好事儿,我听到有人在讨论我们了。”
“什么时候?”
“刚才。”谢之看向一边,“他们说在酒吧听到我那首歌了,他们还以为这是谁谁谁的,没想到是我的。”
孟新霁盯着地面,他总觉得谢之说的有点儿不太对。
谢之在旁边的人讨论中也察觉到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
不是作品的流传度,而是怎么让大家知道这首歌的原创。
现在很多网络歌手都是歌比人火,最后自己的歌曲捧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自己一毛都赚不到不说,到最后还被网友说原创蹭自己哥哥/姐姐的热度。
35. 比赛2
比赛吸引的人越来越多,谢之和孟新霁显然被暗箱操作在第二场被比了下去。
“不错啊,你俩这默契值拉满。”司哲和孟新霁击掌。
孟新霁说,“是吧,我也觉得。”
“这里应该快散场了。”谢之说。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学校宿舍都有门禁,所以晚上学生们散场还是比较早的,也有第二天没有课的,晚上会跑出去泡吧或者是网吧开黑。
“这边门禁是晚上十点半。”邱嘉佑说,“本来这边学校晚上没有门禁的,但是前几年发生了好几次女生寝室,晚上有陌生人进入的事情,从那之后,学校要求学生宿舍每天晚上十点半准备关门,十点半之后回去的学生要做相关登记,还需要出示自己的学生证。”
“这个流程太麻烦,所以很多学生都会选择十点半之前回去。”
“那这么说,我们晚上拍MV是个好时机啊。”谢之说。
“你想多了。”邱嘉佑叹气,“福祸相依啊,就是之前那次事后,大学城附近的警卫力度也加强了,学校还有专门的驻守警员和安保,晚上学生回宿舍后不定时在学校巡逻。”
谢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他们在晚上十二点左右,才在学校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作为拍摄点。
学校的占地面积中包括了一座很大的山,山顶是一个空地,旁边用铁链围着,靠近悬崖的一边建了一个很大的亭子,连接亭子的有一段小台阶,小台阶下面是一圈小操场一样的建筑。
“这个位置绝了。”连东梁都忍不住感叹。
“我也觉得,真没想到能找到这种地方。”谢之说,“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的设备还没有拿上来,我们这一趟都是走台阶上来的,车开不上来。”
邱嘉佑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了,谢之,你的摆设想法把中间的部分稍微修改一下就好了,然后我们可以借助这边树叶和月光形成的阴影来拍摄开局的场景,可以伪造出一个比较高价值的开场。”
“我有个想法。”宇毅然打了一个响指。
说干就干,宇毅然和管俊风先下山开车,邱嘉佑和谢之东梁一起去他开小店拿借来了的备用电源。
孟新霁和司哲留在山上先将一会儿的拍摄场地大致圈出来,然后用电脑做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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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致的概念图。
谢之三人去搬移动电源得通过学校的后门,学校后门有一个24小时警卫处,这里有学校的保安和辅警,所以当三人拖着半人搞得黑色大箱子的时候被人拦住。
“你们三个大半夜的不会宿舍睡觉,在学校后街鬼鬼祟祟的,这是做什么呢?”警员将三人带了进去。
“我们真的没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啊。”孟新霁就差没当场给大家表演一个跪地求饶了。
谢之接收到东梁的视线,他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们晚上搬这个移动电源,是......是因为......是为了......表白,对,表白,因为......因为......我们这位好兄弟暗恋一个女孩子很多年......”
“我们几个好兄弟一合计,就想着说,不如趁着明天那女孩儿过生日给她一个惊喜。”
“嘿,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喜欢闹腾。”一个稍微年长的警员端着一杯茶说道。
“是啊,就是不知道这是惊喜还是惊吓。”
“废话,肯定是惊吓,哪个好人给女孩子惊喜,动作鬼鬼祟祟的。”
36. 拍摄
好在警察们并没有多加盘问三人,他们三个都是母单多年的家伙,再问下去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编下去。
“就这么放我们出来了?”直到三人已经走在上山的小道上,邱嘉佑还是恍恍惚惚的,“我之前听说这边警卫很严格的。”
尤其是刚才让他们走的时候,逮他们进去的那个警察还语重心长的拍着东梁的肩膀,“哎,小伙子,我们能理解你们大学总算能谈恋爱的心思,但是这大晚上的,你们准备惊喜也别鬼鬼祟祟的,小心被人举报啊。”
“要是遇到别的可疑人士我们还得多盘查几句,但是你们三个,一看就是清澈且愚蠢的大学生,走吧走吧,下次记得走正门啊,别搁哪儿钻狗洞了。”
是的,因为三人担心被警察叔叔看到他们扛着“巨型发电机”盘问他们,所以三人一合计,直接脑回路不正常的选择走小门,几人也想到这半人高的小洞竟然是狗洞。
“你少说两句吧,万一真把我们当什么变态给抓进去了,说不好我们直接在学校出名了。”
“没关系,反正你们也不是这个学校的,就算被挂到表白墙也没什么。”邱嘉佑说。
“表白墙?”
“就是......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学校里面大多数的学生都会添加的一个□□号,这个号呢一般是由学校前几任的学长学姐创立的,大家会经常跟这个号互动吐槽,可以表白,也可以避雷。”
“我知道,那这跟高中的表白墙一个意思。”
“差不多。”
谢之无比庆幸他们走的时候给电源配了四个轮子,这给他们省了很多力气。
“这拖到山顶至少得一个小时。”东梁试图找一个更捷径的路线。
高德上面现实他们之前走的那条路叫做爬山道,还有一条类似盘山公路的可以驱车上去的路,东梁这边刚准备问要不要换条路的时候。
就注意到自己的微信号突然多了一个群。
群主是孟新霁。
宇毅然在群里分享了东梁刚才注意到的路线。
谢之和邱嘉佑两人这一路本就是一个在前面拖一个在后面推,遇到坡度比较陡的地方,更是三人合力往上搬,现在三人少说也走了三分之一的路。
“我去,我们刚才怎么没有注意道能走大路。”谢之只恨自己晚看了一个小时的手机。
“邱老板,你别说你也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邱嘉佑本就缺乏运动,现在更是累的不想说话,“我们学校很大的好吧,关键是我们学院是这里的专科部分,我们那边和这边,挺远的。”
“接着搬,接着搬。”东梁缓了过来,接过谢之推电源的活,“别我们刚搬上去,设备还没弄好都天亮了。”
“不行不行。”谢之摇头,上前帮邱嘉佑,“一起一起,我不是觉得被人看到不好啊,我只是觉得,我现在这个名气,嗯......万一以后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现在又弄得很多人知道,到时候会很没面子。”
“没面子啥没面子啊。”邱嘉佑说,“凭能力赚钱,有没有面子的都靠边站。”
“走了走了,赶紧行动。”谢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山上的人等到凌晨一点,还没看到谢之他们三个的影子,管俊风被冷风吹的牙齿直打颤,宇毅然也昏昏欲睡的,他们战队平时的作息都是很规律的,这个点儿早就到了睡觉时间。
“他们不会忽悠我们,不来了吧。”管俊风起身蹦了蹦,试图让身体暖合起来,“天哪,现在也才十月底,怎么就这么冷。”
“不会,放心吧,要不你到车里先睡会儿,他们几个估计是原路返回的,再等会儿。”孟新霁还是了解“老对头”的。
管俊风提议,“要不我们下去帮忙帮忙?”
“他们估计都要上来了,不去。”孟新霁说着点开手机又开了一把斗地主。
“你们不是队友吗,互相帮助啊。”管俊风。
“哇塞,就是因为我们是好兄弟啊,所以我们大半夜的跑来山顶来了啊。”孟新霁。
丰卓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是被谢之一个电话叫过来的。
司哲和谢之他们虽然是一个团队的,但是说到底现在还是没有很熟,相互之间都有保留底牌,都还在为自己的退路留后手。
凌晨一点半,谢之他们总算把东西拖了上来。
“ok,我们这边也布置的差不多了,需要验收一下吗?”孟新霁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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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出来。
“先接电源。”邱嘉佑指挥着。
在场上过高中的人不多,上过大学的更是凑不出五个,节电路这门课,几人现场百度,然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接一个往后跳几步,生怕因为他们的一个操作失误,电源表演一个现场自燃。
“谢之,你别一跳一跳的还拽我,我看不清面前的线路。”东梁在第n次,因为谢之紧张拽着他往后退,手中的电线掉落后说道。
“你靠太近了。”
后面的话有些不太吉利,谢之硬生生咽了下去没有再说。
“百度说了,这种移动电源很安全,有保护装置,而且我们接的也不是大功率电器。”东梁和宇毅然多少也是近距离接触过这些东西的,虽然以前没有自己上手弄过,但是他们见别人现场接过啊。
之前联盟赛事不像现在普及度这么广,电竞也还不是正当职业,所谓的工资也就是比赛奖金或者广告费分成。
那个时候战队稍微有点儿名气的成员,都会被在安排在训练和比赛时间之外参加广告发布会之类的活动。
当时的电竞选手也不像现在有这么大牌面,所以他们经常游走在活动第一线。
“谢之,要不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或者你和孟新霁还有邱嘉佑你们几个再合计一下你们的拍摄场景啥的,这里交给我们。”宇毅然推着谢之和孟新霁一起往亭子走。
管俊风搓着手,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宇毅然和东梁。
所以这家队长这是在干嘛?
天哪,不会之前训练营的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吧。
管俊风一脸我吃到瓜的表情。
宇毅然从口袋摸出一颗糖塞给管俊风,“你也一边儿玩会儿,一会儿需要你帮忙了我再喊你。”
管俊风木然的点了点脑袋。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我的天,不得了了,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你故意把他带来干嘛。”东梁。
宇毅然,“传话呗,做戏不得做全套啊,管俊风再新一代的选手中人气值很高。”
东梁再心里鄙视宇毅然,“他知道你这么算计他吗。”
“这叫同事间的相互帮助,怎么能说是算计呢。”
37. 演出 1
拍摄进行的很顺利,虽然谢之的这次拍摄很简陋,且中间的设计很多都容易让人笑场,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实在太晚,大家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嘲笑谢之的设计。
所有场地布置结束一共花了两个小时。
虽然这些看着不复杂,就跟扔垃圾一样再地上摆满火柴,但是做起来还真挺费时的。
每个人都是强撑着睡意在做事儿,不说别人,谢之自己都有些眼前发白,毕竟一个成年人的生物钟不像小孩子,说改就能改。
“谢谢各位兄弟。”谢之看着布置完的场地,由衷的和大家道谢。
“苟富贵,勿相忘。”司哲站在火堆旁,朝邱嘉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按照邱嘉佑的安排,谢之披着黑色的斗篷站在火柴堆的中间,东梁,司哲,管俊风还有宇毅然他们分别站在火柴堆的四个方向。
孟新霁和丰卓负责现场光源的控制。
随着邱嘉佑一声“开始。”
火苗开始逐渐亮起。
......
一伙人光是拍摄就到早上五点半,大家看着天蒙蒙亮,又看向地面还未清扫的垃圾有些头疼。
这些都是火柴燃烧过后的灰烬,不好清理。
在亭子旁边还好有扫帚和簸箕,几人分工合作,终于在早上七点将地面打扫的勉强还原了之前的样子。
但是地面上被烧的黑黑的灰烬却清理不掉。
“我们不会被大学生们投诉破坏公物吧。”司哲有些疲倦,他眼中露着很多红血丝。
几人现在都是这个状态,毕竟一晚上没睡就算了,为了配合谢之的拍摄,他们需要不断交替换站位以及相互配合对方的走位。
“不会的,放心吧。”邱嘉佑打了个哈欠,“这些我有经验,我们现在只需要在有人上来之前成功隐身就好。”
“所以这是,撤?”宇毅然看了看旁边几人。
“撤了撤了,谢谢大家的帮忙,大家辛苦了一晚上,现在先回去休息吧,等过两天大家都有时间了,还望大家给个面子,我请大家出去吃一顿。”谢之说。
“哟,兄弟,没看出来啊,你竟然也把生意场上的那一套玩的这么溜。”孟新霁靠着车。
“这个就免了,就当大家交个朋友呗,谢之,如果以后我需要你帮忙的话,你肯定也会帮我的,对吧。”宇毅然看着谢之,眼睛一眨不眨。
东梁抬眸给宇毅然了一个眼神,“你就这么关心这个问题?”
“那是,我觉得他以后肯定能成。”宇毅然说,“凭我家里是做生意,我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
说实在的,连谢之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以后的路会怎么走,这个MV的拍摄也是身边的几个人暗中给他传递了“你可以”的信念。
如果非要说的话,谢之觉得自己有些逃避形人格,一方面他渴望成功,一方面他怕如果自己不能成功的话,那么自己做的这些事儿在别人看来会不会像笑话一样。
他不想自己被人当成谈笑的对象。
但是他忘了,他想走的这条路,已经将他推到了风声舆论的风口。
对于他来说,就只有两个结果。
一个成功,让大家都羡慕,一个失败,被大家当成反面教材。
“呈你吉言。”
谢之朝宇毅然竖着大拇指。
“好了好了,客套的话,你们私下再说好了,谢之,你现在还不能回去,你得跟我一起去一趟我的摄影店,这些拍摄的东西都是初版,我还得根据你的想法进行精修。”邱嘉佑点了一根烟。
他抽烟很猛,用他的话来说,人生在世,本来就活的这么难了,要是还不能按自己的想法过活,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现在?”谢之也有些困了。
“对啊,一不做二不休,我们直接一口气弄完。”邱嘉佑吐了一口烟,“刚才我听司哲说,你们过几天还有一个演出,我们早点儿把这个MV发出来,早点儿制造点儿热度,攒点儿粉丝。”
“但是我怕我们拍的东西,可能不太符合大众市场。”谢之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邱嘉佑说,“说唱这条路本来就够小众了,既然是小众赛道,这条路上的人对这些新事物的接受度会很好的。”
“谢谢你的安慰啊。”谢之知道这只是一个说辞。
“尽人事听天命了呗现在。”邱嘉佑叹了口气,“主要是这个移动电源我一个人搬不动,需要你的帮忙。”
“没问题。”谢之笑道,他朝另外几个朋友挥了挥手,“那你们先回去,我先跟邱老板一起把东西还回去。”
“好。”
“等会儿。”孟新霁走了两步后突然大喊了一声折了回来,“谢之,我没有你家的钥匙,我进不去。”
本来已经准备散了的众人,在孟新霁这一嗓子后瞬间都来了精神。
面对大家好奇看戏的目光,谢之尴尬的摸出钥匙塞给孟新霁,“不是,你别乱说好吧,是你借住我家。”
谢之解释的很苍白。
宇毅然看了一眼东梁,眼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管俊风坐的板正,尽量不让自己把目光落到当事人的身上,但是他紧张到竖着的耳朵暴露了他现在的想法。
“没事儿,兄弟,别伤心,实在不行,咱就换。”
宇毅然安慰道。
东梁没有接话,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算了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反正自己有给谢之精神损失费。
谢之和邱嘉佑沿着蜿蜒大路将移动电源拖了一个小时才回邱嘉佑的店。
一路上不止一个人,一个团体看两人的眼神充满暧昧。
具体原因等谢之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的时候才知道原因。
他和邱嘉佑两个人的状态都差到极致。
两人都是一副被吸□□血的鬼样子,脸色白的要死不说,还像跟人滚混了一夜的样子。
“你要休息会儿吗?”邱嘉佑一路上已经抽了三根烟,这才刚回到店里,他又点了一根。
“不用,先看我们拍摄的MV吧。”谢之按着太阳穴,说实在的,他现在有点儿头疼。
“ok。”邱嘉佑将摄像机里面的东西导了出来,在此期间,他从杂货室搬出来了一张折叠床,“你要是困的话,先歪一会儿,我一会儿喊你。”
“没事儿。”谢之说,“借根烟?”
邱嘉佑爽快的扔了一包烟给谢之,“烟不太好,别嫌弃。”
烟是五块钱一包的,很呛,用来提神很管用。
谢之没有抽过烟,对他来说,这个烟的后劲很足,刚吸一口就被呛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不习惯?”
“没怎么抽过。”
“可以学起来。”
“嗯?”
“烦的时候抽两根,就会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邱嘉佑说,“我也是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开始抽的。”
“有故事。”谢之说。
“也不算故事吧,就是一个很常见的家里穷的事儿。”邱嘉佑叹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我现在估计还是学生,不用为了生计发愁。”
“但是当初跟着家里有钱的同学混,导致我高三的时候学习下滑的厉害,本来能稳上一个公办二本的,后来只考上了民办二本,没办法,后来选了公办专科。”
“别太伤感。”可能是因为一夜未眠的缘故,这个时候是人情感最脆弱的时候,谢之也说起了很久没跟人说过的从前,“好歹不是家道中落。”
“我十八岁的时候家里还在筹划让我去哪个国家留学,这件事儿还没决定好,入学通知书还没下来,家里就被人弄得家破人亡了。”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不说以前的事儿了,我们还是看拍摄的东西吧。”
谢之说到一半自知自己今天话多了。
“嗯。”好在邱嘉佑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MV的拍摄实在漏洞百出,两人对着视频看了不下五遍,还是没有想到从哪儿下手开始改。
开局的一片黑一共持续了三分钟,火柴才开始陆陆续续一点点点燃,但是两人发现,在火光燃起来的过程中,经常是一边点燃,一边熄灭。
邱嘉佑,“得上特效。”
“我也觉得,但是这个特效设置,你会吗?”谢之带着期待。
“不会。”
邱嘉佑。
“但是我可以试试。”
“试试吧。”谢之已经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他想了一圈,觉得刚才邱嘉佑刚才说的很有道理。
现在只要要做的就是在数量上取胜。
质量上,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所以MV的质量,直接不用考虑,先把东西做出来,然后找人帮忙做数据,将东西先推到大众面前。
别管是黑火还是真爱,有热度了才是考虑下一步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把东西发出去,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
东梁刚闭上眼睛,坐在后排的管俊风突然嗷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喊得给开车的宇毅然都给喊出了精神。
宇毅然回头瞪了一眼小年轻,“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啊,你知不知道车上还有两个老年人,你这是要吓死谁啊。”
“不是,队长,我也不想,就是我......”
管俊风突然觉得自己舌头打结,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他干脆直接把自己手机推到东梁面前,“你们自己看。”
东梁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将手机扔给管俊风,“别吵,这是战队的基操,多遇到几次你就习惯了。”
“不是,你看到这个就没有别的想法吗?”管俊风不信东梁可以这么淡定。
因为之前在饭店东梁父母的举动还是被俱乐部的高层听说了,他们怕这对奇葩夫妻后面的动作会影响俱乐部的名声,所以他们决定提前把谢之脱手。
但是再拖手之前,还得让东梁发挥最后的影响力。
俱乐部安排了他们战队一行人今天飞隔壁市,和一个三线战队打一个联谊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战队就是东梁以后的归宿。
“你就不挣一下了吗?”管俊风问。
“挣什么?拿什么挣。”东梁冷静的像是和自己无关。
“这件事儿不是他想挣就能挣啊,你还小,这个社会的很多弯弯绕绕你还不清楚。”宇毅然说,“管俊风,作为你的前辈,以及战队是把你当我的继承人来培养的,我现在给你一个忠告,以后不管做什么,都给自己留一个后路,还有,不管对谁,都要有所保留。”
“为什么?”管俊风显然不认可宇毅然的劝诫。
东梁冷漠开口,“为了生存。”
“但是如果我以后成了队长,成了炙手可热的一线队员,就算我在这个战队待不下去了,还有别的战队会要我。”管俊风对未来的路充满向往。
他一度觉得,如果自己有东梁这个地位,自己不管怎么做,现在都会比东梁混的好。
“天真,怎么,你是觉得东梁这些年在电竞圈的积累不够他离开战队过更好的生活吗?”宇毅然叹了口气,“不过你还真想对了,他离开俱乐部的话,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电竞,终归是一条小众赛道,虽然就现在来看,这个赛道以后的前途无限光明,但是越是看起来风光的东西,背后越是肮脏。”
管俊风似懂非懂的点头。
东梁看管俊风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宇毅然的忠告,但是没有关系,不出三年,他就能知道他们两人今天说的这些东西。
在一个人没有经理这些事儿之前要求他理解他没有经历过的事儿,太难。
“那我们直接去机场吗?”管俊风问。
“去啊,为什么不去。”宇毅然笑意不达眼底。
这是俱乐部在向外界传递,东梁的所作所为和俱乐部无关,以后东梁的去处看这次谁出的钱多。
但问题是,圈内的一线俱乐部,潜规则都放弃接受东梁,为了一个大龄快要退役的选手得罪一个行业内的庞然大物,这是一个很不理智的行为。
东梁和宇毅然想到了一块。
两人决定用这次公开的时机在大众面前留一个让人无法忘记的印象。
“队长,我有一个疑问。”管俊风安静了十分钟,快到机场的时候,他突然问。
“你问。”宇毅然按着导航在找停车位。
虽然现在还是早上,但是机场的停车位基本已经满了。
“你和前队长是不是真的啊。”管俊风问。
“你觉得呢?”宇毅然没有直接回答。
“这不重要。”东梁回头看向管俊风,“你记住一句话,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在路上用了什么手段,不重要。”
“那你们是假的?”
“我们可没说,你自己想。”宇毅然将车停好,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们要去隔壁城市至少五天时间。
但是他们没有带行李。
“现在回去拿还来得及吗?”管俊风。
东梁看了看时间,十点。
十点半的飞机。
好在几人都随身带着身份证。
“走吧,落地了再买好了。”
东梁说,“放心,小朋友,到时候让你队长给你报销。”
“我去,你个坑货。”宇毅然不过是走神了几秒,就被东梁给卖了。
管俊风突然觉得战队里对东梁的传言不对。
以前他们确实接触不多,东梁对人也很冷漠。
但是这几天的接触,让他觉得东梁为人是没问题的。
他想帮东梁说话。
再和宇毅然一起帮谢之拍摄MV的那天,就是因为一早上他听到有人在议论东梁,他因为之前再饭店的事儿觉得有些内疚,于是他和那些争论了起来。
他才刚说了几句被宇毅然听到,宇毅然当着众人的面给他骂了一顿,然后带他一起出来的,所以那天宇毅然说他刚好有事儿要出来所以才带着他的话,是骗人的。
路上宇毅然说,别人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别为了不相关的人影响自己的前途。
当时管俊风还在想,看来宇毅然和东梁之间的关系不对付,但是当宇毅然带自己去帮东梁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好复杂。”管俊风嘟囔着。
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之前东梁也觉得好麻烦。
就比如,为什么不能路见不平相互帮忙,为什么一个战队的队友不能相互扶持好好将电竞这条路发扬光大。
就比如,为什么明明两个人之间是对手,却要在面子上说恭维的话。
就此如......
太多的比如了。
太多了不公了。
东梁在这些事情中开始逐渐学会了生存的规则。
他的冷漠只是在这歌鱼龙混杂的社会中保护自己的保护伞而已。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管俊风。
宇毅然,“你直接说。”
“我们去是参加表演赛,还是拉赞助啊,我们是不是都要上场啊。”
“去了就知道了。”
......
谢之和邱嘉佑开始以为这个mv一上午就能昨晚,结果两人花了一整天时间,才做出了这五毛特效结果。
“要不我们重新拍?”邱嘉佑非常不想承认这跟shi一样的东西是从自己手上做出来的。
“算了,这样也挺好。”谢之一想到凌晨的拍摄就摇头。
“但是这些运镜都有问题。”邱嘉佑指着被自己标注好了十来个片段。
这些地方的留白太多,确实影响整体观感。
“这些......直接用开头的火圈填充呢?”
“那重复率也太多了,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们拍的太水了啊。”
“没事儿,大不了......大不了我们走抽象派。”
“好一个抽象派。”
“我再问下能不能找人帮忙宣传一下,虽然这做确实不咋,但是这也说明我们以后的进步空间很大。”
“你确定?”
“嗯。”
“那你发的时候就别署我名了。”
“不行,这是你的心血。”
“我谢谢你这心血啊。”
“不客气。”
谢之在邱嘉佑改好后就直接把MV发到了自己社交平台,然后他又给苏星纬发了一个消息,问他可不可以帮忙预热一下自己的MV。
苏星纬现在还在节目,跟他接触的歌手很多,所以谢之打算让他用自己的影响力帮帮自己。
苏星纬也是很给力,当时就回了可以,但是效果他不敢保证,因为他这次参加的是一个流行音乐的节目,两个圈子的观众重合度不高。
光子和A锥的消息是在谢之还在纠结要不要让他们帮忙的时候,对方先问的他。
对方也察觉到谢之的为难,压根没有给他拒绝的空间,直接说会帮忙宣传。
于是当晚,两人都在微博帮谢之转发了他的MV。
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MV在多方的帮助下,也算是给谢之攒了几百粉丝。
东梁和宇毅然从隔壁市回来的第二天是谢之他们livehouse正式演出,直到现在谢之都还没有和主办方的人见过面。
期间光子和A锥提过一次,但是谢之觉得司哲没有提起,如果自己直接和对方见面的话,有点儿驳自己兄弟的面子。
所以他和光子以及A锥约定好,如果直接演出的前一天,司哲还没有没有主动提起的话,再由光子和A锥牵线,他们先认识一下。
光子作为老前辈,理解谢之想和团队兄弟之间关系尽量不要有裂痕的想法,所以他支持谢之的想法,尽管A锥一开始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也都被光子忽悠了过去。
“谢之,你喊司哲一起。”周五,晚上七点,光子和A锥准时到了谢之楼下喊他一起。
“好。”谢之不知道司哲为什么不介绍自己和他们认识,他不想问,他不想自己的关系网变得这么复杂,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在装傻。
司哲这个时间点刚下班回家躺着,接到谢之电话后两人说好谢之过去找他。
晚上七点半,四人准时出现在大学城旁边的一个餐馆。
这个餐馆也是包间形式的,这里也是一个网红打卡点。
这边餐馆外面是复古建筑,内饰也别出心裁,根据客户订的包间,里面的装修也是和名字相互呼应。
“司哲,你和主办方以前是认识吗?”A锥在车上没忍住,问道。
司哲显然没有理解对方这么问的原因,回道,“认识,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他们比我大两届。”
“平时有联系吗?”
“有的。”
A锥撇了撇嘴,看向光子,光子但笑不语。
谢之本来就容易钻牛角尖,A锥的这个做法无疑让谢之想法更多了起来。
“A锥,你够了啊,别乱说,今晚还需要司哲帮忙介绍介绍的。”
光子和A锥和这些后生代说到底也不是很熟,虽然他们对小朋友的帮助从来不吝啬,但是小朋友们却一直把他们当成了成功路上的拦路石,哪怕是之前他们主动示好想和小朋友们一起发展。
但是小朋友们压根没有将他们的示好当回事儿,这次如果不是谢之的事儿,他们也不可能过来。
司哲为难的看着三人。
光子,“怎么了?”
“嗯,就是......其实......”
说实在的,A锥有些看不起司哲的这种行为,“你别说的这么结结巴巴。”
“我认识他们,但是他们可能也不认识我。”司哲说,“就是我直系学长才加入他们,然后学长带我一起去他们聚会玩了两次,每次都是我帮忙结的款,但是大我不确定他们记不记得我名字。”
A锥决定自己要收回刚才对司哲的印象。
这家伙不是有心机,说句难听的,这家伙就是纯纯的傻叉。
A锥的目光太过于直白,司哲心虚道,“怎么了?”
“没什么。”A锥带着同情。
光子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A锥,A锥举手,弱弱开口,“我为刚才我的想法感到羞耻,我道歉总可以了吧。”
“现在这个生态环境,越来越难了,而且现在和我们那个时候有点儿不太一样,现在偏饭圈文化,就是那种抱团,一个团体的人会想法设法的打击非自己团队的人的发展。”光子解释。
“我也觉得。”这段时间谢之对于这个文化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随着他的rap在平台进一步获得流量,他也被当地的rapper注意到,也有人在后台给他留言。
很多都是问他要不要加入自己小团队的。
他们的口径很统一。
上来第一句都是我们是哪个哪个学校,哪个哪个街区,我们团队有多少人,多少人是rapper,多少人是maker,我们有多少资源可以用。
但是等谢之拒绝后,开始他们会选择再进行一边规劝,当他们发现劝不动西俄制的示好,他们就会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诅咒谢之无法出名。
后来谢之学聪明了,他开始假装看不到这些招揽的消息。
“关键是现在这个圈子文化,好像越来越低龄化了。”
“对,这个发展很有问题。”光子说,“我最开始创办我们厂牌的时候就担心过这个问题,因为我们圈子却是有几个硬伤,首先就是我们这些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确实学历都不是很高。”
“可能有个别几个是本科或者专科出来的,但是这些也都是少数,多数还是高中就没读完的。”
“哥,你这一句话内涵了很多人,不礼貌了啊。”A锥觉得自己有被冒犯。
“说的跟我读过大学一样。”光子白了一眼A锥。
“我们四个好像就司哲上了大学。”谢之补充。
“所以,我觉得,一个人可以没有学历,但是不能没有学问。”光子说,“我也一直跟我们厂牌的小朋友们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做错了题,不是做错了人。”
“以后的路谁也说不准,所以我们不能自暴自弃,就算我们历经离开了学校,但是我们不能放弃读书。”
“我们厂牌现在提倡每个月读一本书。”
“我去,你们厂牌的待遇好好的感觉。”司哲眼红了。
“那明年你们来试试?”光子提议,“开年后,我们厂牌有一次接受新人的计划。”
“能走后门吗?”
“凭实力参赛。”A锥。
“他们厂牌的比赛一般分三轮,第一轮是freestyle,获胜的人参加第二轮的battle,第三轮是现场演出,获票最多的人参入厂牌。”谢之帮光子解说了一遍他们的选拔规则。
“这么难。”
“当然了,加入厂牌等于有人给你发固定工资和交五险一金,你说呢?”
“我去,rapper也是吃上五险一金的福利了。”司哲现在觉得自己之前了解的东西都太片面了。
“你可以把厂牌理解成这是一个公司。”A锥,“第一次听说?”
“嗯。”
“我也是在这个裙子待了这么久才知道,不过,如果你们如果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有更好的规划,我其实不建议你们这么快加入厂牌。”光子,“加入厂牌,虽然在短时间内可以通过队友的热度,帮自己快速积累到第一波粉丝,但是粉丝的粘连性不强,而且如果后面如果你和队友之间不和的时候,会被反噬。”
“我觉得我国的说唱这块蛋糕还没有完全被挖掘,谢之,考虑火到国际吗?”
“我考虑,就是不知道国际有没有考虑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司哲的几个学长就如他所说,人家是真的不记得这个给他们付过几次款的学弟。
当光子给他们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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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和司哲两人的时候,主办方小姑娘不好意思朝司哲举起酒杯。
“不好意思,学长,认识一下呗,我是C大的学生,今年读大二。”姑娘有一种可以掌控全局的气势,“你们可以叫我天天,这是我网易云的账号ID。”
“你好,我叫司哲。”
“谢之。”
“我听说过你。”天天看着谢之,“你最近的那首歌在我们学校传播的很广,听说你们两个现在组建了一个团队。”
“是的。”
“我看网易上面介绍,你们还有一个队友,但是现在还没有公开,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个机会。”天天说。
她这些话也就是跟大家客气一番,在场的都知道天天的目标是走流行音乐,rap是她的一个跳板。
“如果有机会的话。”谢之说。
这一场下来,谢之做全了面子工作,所以双方对对方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具体的合作还是得看明天。
临走的时候,天天突然喊住谢之,“你是不是跟宇毅然认识?”
谢之沉默了,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弄清楚天天问自己的目的。
“你别多想,我之前听他跟我说起过你,然后这次呃livehouse他也跟我推荐过你,我当时没当回事儿,后来在网上刷到了你的rap,然后就是连光子哥你也认识。”
天天说了这么多,还是在跟谢之打听宇毅然的事儿。
“是认识。”谢之硬着头皮应下。
“那你能不能帮我给他带一句话。”
“啊?”
“他现在不接我电话,也不理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联系到你的。”
“可能是他现在处境不太方便联系你?”
“算了,反正他明天也要来livehouse,我明天见到他了自己跟他说。”
谢之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儿先和宇毅然通个气。
[宇毅然:你见到天天了]
[混吃:嗯,她说有话要跟你说]
[宇毅然:她还有没有跟你说别的]
[混吃:没有,但是感觉她好像跟你之间挺奇怪的]
[宇毅然:嗯,之前谈过,后来分了]
[混吃:不好意思]
[宇毅然:没什么,她是大学生,我是一个只会打游戏的烂人,要是强行在一起的话,我会耽误她]
[混吃:那明天你跟她见面吗?]
[宇毅然:不知道]
“失恋了?”说实在的,宇毅然这副怅然若失的表情,这么多年来还是东梁第一次见到。
宇毅然说,“早分了。”
“是那个玩音乐的姑娘?”
“你怎么知道?”
“之前你比赛的时候,她每场不落,而且都还在第一排,想不注意到她都难。”东梁对那个女孩儿有点儿印象,“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是漂亮,而且家里也有钱,啧,说不定有一天我也能吃上软饭。”东梁叹气,“可惜啊,不合适。”
“她家里人找你了?”
“嗯,她家里人说,如果我再缠着她,会让我退出电竞圈。”宇毅然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所以我在前途还是爱情面前,选择了前途。”
“挺好,有前途还怕没有爱情啊。”
“我也觉得。”
说实在的,东梁有点儿后悔了,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能等到自己功成名就,正大光明求取她的那一天。
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明天去livehouse,你打算怎么借势。”东梁问。
他们两人在表演赛上的表现确实给大家留了一个深刻印象,两人团队表演赛上选择了射手和打野。
东梁射手,宇毅然打野。
一共三局。
第一局。
宇毅然的也去被对方反烂,东梁丝血反杀,吃了血包勉强回了半管血的他带着软辅,直接和宇毅然一起进了敌方野区。
敌方的意识也不弱,早在第一时间就预料到他们会进野区。
但是他们没想到半血射手硬是用命给他们打野撑起了半片野区资源。
第二局。
东梁玩的呆射,开局他就被对方针对,打野一分钟出野区,在对方越塔的时候,犹如一道正道的光,给呆射打开了输出空间,二打四,一换四,让大家留下满堂喝彩。
第三局。
两人位置呼唤。
宇毅然射手,东梁打野。
射手被针对,刺客打野不管不顾,千里迢迢只为给射手挡伤。
表演赛结束,加上宇毅然请的水军,将两人在赛场上的表现进行了新一轮的解读。
网上突然多出了很多。
以后我不在你身后,你的射手就不要这么浪了。
我的大招现在是为了保护你,以后你可得小心我的大招了。
......
诸如此类的话,传的越来越多,不明所以的观众开始被带偏。
“你良心不会痛吗?”东梁问。
他指的是利用天天这件事儿。
“会,但是我更怕没有名气。”宇毅然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这些他不能让人看出来。
“狠。”
“彼此彼此。”
“各为前途。”
“确实。”
另一边的谢之也是彻夜未眠,按理来说他也不是第一次演出,但是他总觉得今天晚上的演出将会是自己人生的一个转折。
一大早,他在家里试了好几身衣服,这看的孟新霁都觉得自己今天睁眼方式不对。
“我去,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在出门前才会换这么多衣服啥的。”孟新霁抱着早上出门买的面条在客厅嗦面。
“别说风凉话,你觉得今晚的livehouse穿什么比较合适?”
“穿hiphop点儿就好了啊,oversize就挺好啊。”
“太普通了吧。”
“普通?”孟新霁蹭的站了起来,“你不相信兄弟眼光。”
“哪有。”
“记得早点儿过去,下午会有彩排。”孟新霁提醒。
“你不去?”
“不去,我手上还有单子,我得先搞点儿钱。”
“好。”谢之交代道,“发财的猫粮你别忘了,还有她的零食,你不要给她喂那么多,她现在都有点儿挑食了。”
谢之选择坐地铁先去找司哲,司哲上午还要上班,他暂时找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因为他今天要请半天假,他和主管吵了一架,一气之下,今天上午将会是他在这里上的最后半天班。
从地铁出来到司哲住的地方会经过一个医院,医院旁边有一家很有名的寺庙,这边的香火很好,这边的天桥上有很多摆摊算命的人。
谢之看着时间还早,转道去了寺庙,他想先找佛祖拜拜,在他排队买票的时候,被寺庙外的算命先生拦住。
“小友,算一卦吗,我看你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要起势的人。”拦住谢之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谢之跟着老头到了他摊子面前。
“什么都能算吗?”
“生老病死不算,其余的随便问。”老头乐呵呵的说。
“我想算一下我未来的运势。”谢之说。
“小朋友,未来运势这个太广泛了,老头我就算看出来了也不能跟你说啊,这是遭天谴的,你可以选择一下具体方向问我。”老头说着指着自己面前的收费表,“一个问题九十九。”
“我想问我会不会出名。”谢之目光灼灼。
老头问了谢之生辰八字,一只手掐掐算算,“能。”
“什么时候能算吗。”
老头回,“十年。”
“太慢了,能早点儿吗?”谢之问。
“能。”
“什么时候。”
“再等几年。”
这回答的模棱两可的,谢之怀疑老头是不是在忽悠自己,但是这些话他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想想,“那我什么时候能有钱。”
“这是第二个问题,但是老头我看我们有缘,这两个问题就算你一个问题好了。”
“好,我什么时候能变有钱。”
“再过几年。”
“再过几年是过几年。”谢之问。
“年轻人,不要急,一些东西急不得,一步步走,才能掌握精髓,如果一下子跨步太大,你承受不住这个福报。”
“不懂。”
“一个字,等。”
谢之付了九十九,和老先生道了谢。
算命,基本都是忽悠人的,但是就算是忽悠人的,谢之也认了,他需要别人对自己的认可。
他只有赚到了钱,把家里欠的钱都还上了,才有钱,精力和时间去找当年自家公司背后的那些肮脏事。
这些年父亲在牢里身体越发差劲,谢之就算自己能等,但是牢里的父亲等不了了。
在寺庙,谢之再次将自己的愿望在佛祖前重复了一次。
如果上天有灵的话,他希望自己父亲当年的案子,能重新复审,能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而且不是让一个替罪羊坐牢。
如果可以的话,谢之也希望自己能年少有为,功成名就,自己能歌能像零几年的那几个网络歌手一样火遍大小城市的大街小巷。
和司哲碰头两人到演出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开始彩排了。
天天给两人安排的位置是偏前的位置,本来说给他们一分钟的时间,昨天吃完饭后,天天和别的选手商量了一遍后,给他们两人留了一首歌的时间。
歌曲选择上,谢之和司哲递上去的就是谢之的那首party。
“来先试下麦克风。”天天招呼两人到后台。
司哲在后台看到了很多老熟人。
“司哲竟然跟天儿姐认识啊。”一个自来熟的男生搭着司哲肩膀。
司哲扯着嘴角,“学长,你别打趣我了。”
“你好,我是司哲学长,我叫王宇。”
“你好,我叫谢之。”谢之不太喜欢王宇,凭第一印象就不喜欢,他看自己和司哲的眼神有一种看商品的感觉。
“你们是一个团队吧。”
谢之看向司哲,司哲一脸茫然。
“我在后台看到你们的节目单的,因为你们两个是合演,所以我才觉得你们是不是组建了一个团队。”
“才组建的,这是我们第一次登台合作。”司哲说。
王宇摇头,“但是你们选择的这首歌是谢之的啊,学弟。”
“学长,我们是一个团队。”司哲打断了王宇要说的东西。
王宇摇头,一脸你无药可救的表情,“你原本有机会唱自己的歌的,现在要和别人一起唱别人的东西,你作为一个rapper,你觉得这正常吗?”
“我们是一个team。”
在谢之觉得王宇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在挑拨离间的时候,司哲的话让谢之之前觉得对方对自己有所保留的想法感到愧疚。
“学长,一个团队,不应该分的这么清楚,我觉得一个团队,应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算了,到时候等你吃亏了你就知道了。”王宇阴恻恻的看了一眼谢之。
谢之朝他笑,是嘲笑。
“我觉得你学长说的有道理。”
“谢之,我觉得我之前错的离谱。”
“嗯?”
“昨天吃完饭后,我回去再次想了一遍两位前辈说的话,他们说得对,如果他们拿我当homine的话,是不会把我当成一个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跑腿,也不会觉得我新交的朋友不好。”
“而且我觉得光子前辈说得对,好朋友之间就算不算这么清楚,但是也不该像他们那样,老是逮着我一个人付钱,哪怕我身上没钱了,他们也让我套现付钱。”
“而且他们有录音室,有混音师,但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让我去他们工作室录音。”
38. 演出 2
谢之想告诉司哲,光子说的这些都是跟人交往最基础的,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如果说的这么直白的话,不好。
司哲短暂的沉默了一瞬,接着说,“我知道我之前像舔狗,但是你们不知道,从小身边就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是什么感觉,我从小在同学中间就像透明人一样。”
“明明大家都是一个班的,但是每次他们一起玩的时候都忽略我。”
谢之看着司哲没有说话。
司哲的这种处境谢之也经历过,只不过不是在学校,而是在他家破产的那段时间。
起初他年龄还小,不懂之前那些本家亲戚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一夜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知道这种感受,以前的事儿就别想了吧。”
“嗯。”司哲。
排练的时候尽管有天天帮谢之和司哲介绍旁边的人认识,但是这些人之前就是认识的,司哲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些人也早有听闻。
尤其是刚才王宇和司哲之间的“不愉快”,这些人也是看在眼里。
对他们而言,司哲刚才的举动,无疑是在对他们“权威”的挑战。
所以他们现在连带着对谢之也是不冷不热的。
谢之看在眼里只当自己没有察觉他们的区别对待。
今天晚上天天本来也邀请了光子来助阵,但是光子和A锥这两天在外地帮自家厂牌的小朋友拉人气。
“真狗。”司哲恨恨的注视着将他们二人剥离在外的人群,“这是在孤立我们?”
“应该是吧。”谢之找了一个还算安静的位置坐下,“没必要这么在意,我们本来就是半途加入的。”
“我只是觉得不公平。”
谢之按着手机,屏幕暗了又点亮,点亮了又发呆等到手机屏幕自然暗掉。
“你们两个待在这里干嘛。”
这声音,有点儿熟悉。
谢之抬头,有些意外。
“我去,你们看到我不觉得意外吗。”孟新霁背着一把midi键盘朝角落的两人打招呼,他凑到谢之旁边的椅子坐下。
谢之摇头,“知道你会来,你之前给他们拿过赞助,而且他们想拉拢你去他们那边做beat。”
“一起过去玩?”孟新霁提议。
“算了吧,他们可能压根不想带我。”司哲喝了一口酒。
孟新霁,“不要喝酒,一会儿演出完了再喝,现在喝到时候会影响你们上台的状态。”
谢之,“不去。”
“不去,你怎么知道人家在排斥你们。”孟新霁问,“走吧走吧,不要自己待着,陌生人之间需要破冰。”
谢之知道孟新霁说的对,他也知道刚才天天给他们介绍大家是想大家可以面子上好好相处。
但是司哲的身份放在这里比较尴尬。
谢之可以把司哲放一边自己过去。
但是......
“走了走了。”孟新霁拽着两人往人群走。
“hi!好久不见。”孟新霁和人群自然的打着招呼。
这没名没姓的,也不知道他喊的是谁。
天天朝孟新霁招了招手,“hi,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天姐的场子,我肯定要捧场啊。”孟新霁说,“天儿,介绍介绍呗。”
“你个大制作人还不认识我们这些小卡拉米啊。”天天开玩笑的说着。
“天儿,你这是捧杀啊。”
“我这是实话好吧。”
“我等天姐飞黄腾达了拉我一把。”
“哈哈哈哈,好好。”
“诶,你们关系看起来不错,之前认识?”谢之小声问道。
孟新霁,“嗯,之前合作过。”
“你说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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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们推荐一个天才maker来着,什么时候介绍我们认识?”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啊。”
“今天?他也来了吗?谁啊。”
“喏。”
孟新霁把谢之推了出来。
“谢之!师承苏星纬。”
“真的假的?”王宇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你说呢?”孟新霁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拿这个骗你们干嘛。”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苏大神收过徒弟。”王宇还是不信。
不是不信,是他觉得苏星纬的徒弟不管是谁,也不可能是谢之。
“你和苏大神很熟吗?”孟新霁问。
“我也是maker,之前苏大神还教过我。”王宇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中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孟新霁看了一眼谢之。
谢之摇头。
他是真的不知道苏星纬什么时候认识王宇的。
苏星纬这几年压根没有出席过什么活动,和他接触的人都是来录音的。
或许网上有接单子。
但是这些东西,谢之就不知道了。
“你们不会是在冒充苏大神的徒弟吧。”王宇警惕的看着谢之。
眼看两边的人要吵起来,天天打着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先一起看下现场还需要布置什么,别一会儿演出的时候出现太多bug。”
“好。”孟新霁应下。
谢之打量着王宇,他有点儿像是小说中的那种刺头。
本来他是什么样的人和谢之都没有关系。
可是,现在,怕是不好说了。
“你真的是苏大神的徒弟?”
谢之跟着孟新霁一起路过王宇的时候,王宇语带嘲讽。
“别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脚。”
“不劳你操心。”谢之怼了回去。
39. 演出 3
“别跟他太计较。”孟新霁拽了一下司哲,“你学长?”
“嗯。”司哲点头,说实在的他不想和学长们关系闹得太僵,先不说人家入行时间比自己早,单说人家的资源比自己都好了不知道多少。
就算他现在没有要拉自己的意思,但是这种人当你有点儿成就后,在背后给你下绊子却是轻而易举的。
“难评。”孟新霁叹了口气,给出这么一句。
“行了,他们之间的事儿,司哲自己会处理好的,司哲,你那个学长好像也不是主办方。”谢之发现现场的气氛和自己了解到的东西有些出入。
但是有一点儿,谢之前没有想到。
就这十几个人,大家似乎分成了三个团体。
“哎,孟新霁,问你件事儿,如果让你选择是加入厂牌,还是单打独斗的话,你怎么选?”
“废话,就我们这个样子,如果能进入有一个比较牛逼的厂牌,当然是选择先进入厂牌,然后再说接下来怎么发展,如果在厂牌的时期被经纪公司看中了的话,到时候公司也会跟厂牌谈妥中间的利益关系。”
“所以还是得签公司。”
说实在的谢之不想签。
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公司能看中自己,但是他听说,现在娱乐公司都是逮着手下的一人薅。
但是另一方面,谢之又想,如果真的哪一天有娱乐公司带着合同来找自己的话,自己肯定是会签的。
因为那个大饼,应该没有哪一个在泥潭中苦苦挣扎的人能真的视而不见。
“你说呢,这不是必走的流程?”
天天带着三人在场子内转了一圈,“孟新霁,你最近有时间吗,我需要一个beat,嗯......拿出去参加比赛的那种。”
“二度合作?”
“三度了吧。”
“最近有什么比赛,能让我们天姐都这么重视啊。”孟新霁。
“一个选秀节目,我想出道。”
孟新霁是意外的,“和练习生竞争?”
“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吗?”天天说,“我这段时间也找很多人咨询过,大家都说,这种选秀节目虽然是那些经纪公司给投资了的,但是每一季里面都有几个素人杀出重围,成为黑马。”
“价格这么说?”孟新霁点了根烟问道。
“你来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好。”
“这个beat在我正式发出新歌之前,包括你那边的demo也不能溜出去。”
“天姐就这么相信我。”孟新霁笑着。
“不信,但是我知道你重诺言,只要你口头上已经答应的事儿,就不会反悔。”
要不是孟新霁缺钱,这种活儿他还真不想接,因为要这种事儿要担负的风险太大了。
先不说现在音乐都有一种诡异的统一感,就说,要是真的天天的歌出名了,自己做的东西,真的会有一帮人找茬的。
孟新霁不是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能爆火,而是对天天的为人。
天天在同一代的歌手中不算最出色的,她的音色,音调,旋律,掌握的确实多,但是都不是很精通。
但是她是真的喜欢这个事儿,也是真的热爱音乐人这个身份。
加上她的性格,以及外貌,这些在选秀节目中都会给她拉到一波人气。
livehouse的开始时间比对外宣布的时间早半个小时。
来的人很少,卡座五百人的位置,半个小时只坐满了三分之一。
这场live因为资金有限,所以选址选在了酒吧。
入场卷的费用也是酒吧老板订的,五十块。
“不会吧。”谢之和孟新霁两人在后台舞台边站着。
“应该不会这么凉,这个live之前有很多人帮忙造势,而且这个门票确实不贵,酒吧还送了一杯酒的。”孟新霁分析着。
“应该是时间还太早?”
谢之看了一眼手机。
晚上七点了。
谢之看着门口的位置,难不成是因为安检太严格,现在观众还在外面没有进来?
对现场情况感到无法掌控的还有天天。
这个live是打着天天为主的名号办的,但是现在现场这个人数会严重影响她在圈子的名声和代言。
“王宇,你帮忙出去看下怎么回事儿?”
眼看着离演出正式开始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是现在门口进来的人还是寥寥无几。
东梁和宇毅然开了一个卡座。
“这个气氛,不对劲吧。”
宇毅然看着周围的人,总觉得一个普通的酒吧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冷清,更别说今天还有演出。
“是有点儿,感觉被人遏制了,但是他们应该没有得罪社会上的人吧,他们大多都还是学校的学生。”
东梁正说着,他注意到旁边卡座的几个人也算是老面孔了。
宇毅然还想听东梁分析的,“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
“旁边,好像是老熟人?”东梁认出来了中间的男人是谢之的前老板齐浩思。
宇毅然戳着果盘里的哈密瓜吃了一个后才往旁边看去。
“啧。”
“之前谢之不都说的很清楚了吗,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等会儿,我问下兄弟们,今天这个livehouse是什么情况。”
东梁嫌弃宇毅然的碎碎念。
平时在外面或者人多的时候,宇毅然虽然没有表现的很高冷,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样子。
有时候真的很想曝光这个样子的宇大队长。
“卧槽!”
宇毅然按着手机直接骂了出来。
“简直离谱了,这他妈的,玩儿呢!”
“什么?”
“你自己看。”宇毅然调到小群的聊天记录,然后将其截图发给了东梁,“我发给你了,你还是跟谢之发消息说一声吧。”
后台的天天焦急的等着王宇带回一个可以让人兴奋的结果。
司哲从门外小跑着到了谢之他们那边。
“谢之,孟新霁,我刚才在洗手间,听酒吧的工作人员说,我们主办方好像得罪了一个混黑的大佬。”
“嘘,别乱说,现在法治社会,哪来混黑的。”孟新霁不让司哲往下说,“有些东西,大家都知道,到那时不能说出来。”
“我知道,那我们的演出岂不是泡汤了?”
“不会,再等等,天天认识的人也多,就算有人威胁不让那些来酒吧玩的社会青年来捧场,但是还有学生是这些人管不到的,天天她们的主场现在还是面对学生群体的。”
谢之已经收到了东梁给自己发的消息,已经一张非常模糊的照片,如果不是东梁那边在照片上标注了齐浩思的名字,他还真不能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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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注意到。
但是谢之不觉得齐浩思是会纠缠自己的性格。
之前在酒吧自己的做法让他很没面子,这么长时间,齐浩思那边也没有报复自己,现在才出手的话,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啊。
“对,今天肯定是能满场的,就看来的是哪个群体了。”
“rapper这一行是不是经常会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啊。”
“你在选择未来事业的时候,没有稍微接触吗?”
“象牙塔里面的话,能有多少是真的。”
“慎言。”谢之瞪了一眼孟新霁。
他现在算是发现了孟新霁就是故意在逗司哲。
这些话也还好是没有别人听见,要是哪天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些东西一溜烟的说出来。
这就是,事业还没开始就要结束的节奏。
“孟新霁,你说点儿好的。”
“行行行。”孟新霁搭着司哲肩膀,“这不是我想着估计得延时演出了,找点儿话题吗。”
“能往这些话题上面引吗?”
“知道了知道了,换个话题就好了。”孟新霁也是第一次见谢之翻脸速度这么快。
司哲刚准备打圆场,被天天喊过去帮忙找人,他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就跑了过去。
“他刚出学校,现在说话没轻没重,倒不是这些话不能说,就是如果被有心人录到,到时候光是解释都得费一番功夫。”
“我的错,我没想这么多。”孟新霁道歉。
谢之眉头紧锁,他打量着看不清脸的人群。
“你在找谁啊。”
“齐浩思。”
“嗯?他不是有酒吧了,怎么跑别人酒吧来玩来了,不会是自己酒吧开不下去,到别人酒吧去吸取经验吧。”
“不对吧,他手上的酒吧都快包含了整个城市一半的......”
孟新霁本来还在幸灾乐祸。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小了很多。
再说着说着,直接宕机盯着谢之。
“不会吧,你运气应该没有这么背吧。”
“那这样的话,他也太没品了。”
孟新霁愤愤不平的说。
“之前不是有已经很明确的恨他说过了吗,这人怎么还做赶尽杀绝的事儿,再说,你这也没有去他开的那些酒吧。”
“少说两句吧,我感觉一会儿演出结束他会来找我。”
“不用你觉得,这货绝对会来的。”孟新霁突然笑出声,“如果这样的话,就别怪兄弟不厚道了,嘿嘿。”
“你要干嘛。”谢之被孟新霁嘿嘿的这两声惊的一身鸡皮疙瘩,“违法犯罪的事儿,可不兴做啊。”
“当然不是。”
“他不是喜欢借势欺人吗,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也找人。”
“你打算找谁?你也不是本人吧。”
“苏星纬,光子哥,宇毅然。”
孟新霁说的前面两个谢之都还能理解,后面这突然蹦出来的宇毅然是个什么鬼。
他们很熟吗?
也就见了一面吧。
而且人家一个打电竞的,这些社会人士也不认识的吧。
谢之呆呆的瞪大眼睛。
“我知道你很崇拜我,但是先别急着崇拜我,我先去联系他们。”
“联系他们做什么?”
“联系他们喊人来捧场。”
40. 针锋相对 1
谢之没有理孟新霁说的,他只想知道齐浩思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天那边也很快收到了内部消息,所以当她找到谢之的时候,谢之并不意外。
“你之前是不是在齐浩思手下办事儿。”
“是。”
“算了,说到底这件事儿也不冤你。”天天本想来质问谢之一番,但是当她看到对面男生眼神清澈到没有半点儿谎话的时候,她心中的怒火熄了,“你也是受害者。”
“谢之,你以后如果还是留在这里发展的话,可能会很难。”
“为什么这么说。”
“齐浩思,他家......”
天天欲言又止。
“你好像也不是本地人,谢之,我可以引荐你去沿海那边发展。”
“我们这里不也是沿海。”
“谢之,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知道你和宇毅然他们关系挺好的,这算是我的投诚?”
谢之承认自己可耻的心动了。
其实不管在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
哪里,都不是家。
只是这里有他好不容易认识的几个朋友,他还想再试试。
只是天天的这些话被后面进来的司哲听了去,“天姐,你说什么?我们可以去别的城市发展吗?”
“嗯?”天天看了一眼司哲,皱眉,似乎没有想明白谢之和司哲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不是他们表现出来的这样。
“天姐,我们是不是能加入厂牌。”司哲问。
对想加入厂牌有非常浓厚的想法的不止司哲,还有孟新霁。
“是,我可以推荐你们参加,但是有面试。”天天说,“厂牌也是新建的,队员都是同龄人,但是你们放心,他们都上过节目,本身也有些热度,然后那边的厂牌和我们这边有点儿不太一样。”
“那边的更团结一些。”
“我考虑考虑。”谢之能感觉到天天是真心在帮自己。
“诶,谢之,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吗?”等天天离开后,司哲撞了一下谢之肩膀,八卦的问道。
“才认识,可能是因为介绍人过去,有介绍费?”说实在谢之也想不到别的原因。
因为这个时候的网络诈骗还没有发展起来,所以也没有往那边想。
“肯定有。”孟新霁说,“我之前在工作室的时候,挺小厂牌的人说过。”
“去吗?”谢之看着两人。
在问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了答案,只是他想经过两个朋友肯定自己的想法。
“在哪儿打工都是打工,都说一线城市的机会更多点儿,试试呗。”孟新霁说。
“你家不也是沿海那边的。”
“哎,别说了,就算是回去了,我爸妈也不会认我的。”孟新霁摊了摊手,“我这种一事无成的,回去了也会让他们觉得面子上无光。”
演出还是进行的很顺利,在七点半的时候,酒吧突然涌进来了两大波人,一波是学生,还有一波看着就很艺术。
又等了十分钟的样子,又来了一群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小朋友”。
酒吧没有查身份证的先例,所以酒保将这些小孩儿放了进来。
“大家好,我是MC天天,很高兴大家今天来我们的第一场演出,这将是我们梦想开始的地方,谢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捧场。”
“我们话不多说,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谢,以及将我们的开场气氛拉到顶点,我专门请到了最近网上最火的party的原创。”
“我们现在所在的场地就是酒吧,让我们欢迎!”
“DJ~”
DJ随着天天的话,改变了自己刚才演奏的鼓点的落点,灯光师随着鼓点的轻重变换灯光。
谢之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勉强演唱两首歌。
“欢迎大家,欢迎来到我家。”
谢之的开场很直白,他吵DJ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一首结束,观众们确实很嗨,因为节奏变化很少,每个韵脚处理的很嗨,还稍微带了些电音。
还有一分半的时间。
谢之掐着时间。
“我想从PARTY唱到市中心,再唱到洛杉矶,我觉得如果有梦的话,应该坚持下去,所以,让我们一起搬到市中心,重新开始!”
这一首谢之挑选了中间最嗨的部分。
两首歌的风格很像,谢之又表现的很老练,这一下子让台下很多大学生妹妹跟着谢之狂喊,party,party,party。
“不错啊,你对节奏控制的这么到位。”下台后孟新霁毫不吝啬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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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也是再酒吧混了这么久的,要是这点儿把握节奏的能力都没有,我这么多年白干了。”谢之笑着,他有些累。
说不出来的那种累。
每次上台,他都会花很长时间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只有I人才懂这种不能不上有多难。
“一会儿结束了应该会组织大家一起吃饭的,别慌走,我们先去后台等着。”孟新霁。
“你不上去吗?”司哲问。
孟新霁,“不去。”
司哲刚才在台上跟谢之一起蹦跶的三分钟,给自己蹦的心率超高。
孟新霁,“恭喜你们两个的首次合作。”
“不是我们两个的首次合作,是我们仨。”谢之纠正道。
这个beat是孟新霁修改的。
三人有说有笑,后台休息室现在在的人很少,大家都是舞台边等着,要不就是和前排的漂亮妹子有说有笑。
[已自闭勿喷:他们去后台了]
[混吃:who]
[已自闭勿喷:你的前任老板,还有他的狗腿子]
[混吃:宇毅然竟然没有说过来凑热闹]
[已自闭勿喷:......]
这个省略号,就是说了呗。
谢之想着。
所以这有什么好怕的。
背后有人的感觉,真的挺不错。
“别笑了,你嘴角都要列到耳根了。”司哲凑到谢之旁边,“你在看什么啊,什么事这么让人高兴。”
“没有,就是觉得我们的演出很成功,我觉得我们的名号应该可以在学生群体中传播开。”
“我也觉得。”
“谢之。”
齐浩思明显是喝多了,他在门口,声音中带着眷恋。
“齐老板这是百忙之中还抽了时间来捧场,难得。”孟新霁这话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齐浩思不记得自己见过眼前这说话满是刺的少年,“你哪位?”
“我和谢之是同居关系,你说我哪位?”
好好好。
谢之算是发现了,孟新霁就是故意的。
他拽了一下孟新霁,示意他不要做的太过。
哪知孟新霁像是没有看懂谢之的暗示一样,对着齐浩思就是一顿输出。
41. 针锋相对 2
这一刻谢之再次认识到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这句简简单单的话此刻在不同人耳朵里成了不同意思。
“哦?我记得上次跟他一起的人不是你。”齐浩思的模样看不出他此时有没有情绪波动。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
“那还真有意思。”齐浩思轻笑了一声,“谢之,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子。”
“齐老板,这件事儿比较私人,我想我可以保持不回答。”谢之说,他又瞪了一眼孟新霁,“你也别乱说我,你是无家可归来投奔我的,你再乱说,你今晚晚上睡天桥去。”
“谢之,你太没有良心了,我这是在帮你,你竟然还要赶我走。”
孟新霁表情很夸张。
他是故意的。
谢之一愣,说实在的他心里现在非常尴尬,但是这个感觉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他只能保持刚才表情僵硬的样子。
够了啊。
这演的真的够够的。
偏偏现在齐浩思还一直看着谢之,“同居?”
“谢之,之前那个电竞选手呢,怎么?”
“他事业不行了,你就换人了?”
“齐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每天都去酒吧看你演出。”
“齐老板言重了,我只是单纯佩服他,没有的别的意思。”东梁和宇毅然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齐浩思的那句,他每天都去酒吧看你演出。
“是吗?”
东梁笑的眼神很真诚,“不然呢?”
“难道不就能有单纯的友情吗?”宇毅然看了一眼齐浩思,两人之前通过司常也一起吃过几顿饭,“齐老板,情场失意而已,别的方面夺回场面就是。”
齐浩思,“谢之,你还挺有本事的。”
“那我就当齐老板实在夸我。”谢之只当这是夸奖。
孟新霁看了一眼东梁,又看了一眼谢之,接着把目光放到齐浩思身上,“难道齐老板是想说,谢之之前和他在一起?”
“开什么玩笑。”
“我和谢之十八岁的时候就认识。”
“不对,是谢之十八岁的时候就认识,我难道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吗?”
好了。
闭嘴吧。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孟新霁身上早就千疮百孔了。
但是某人的社牛此时像是被激发了一样。
一个人能唱一出戏。
“我们这些年的相处难道是假的?要是他有男朋友,我能不知道?我知道你是他前老板,虽然你有钱,但是谢之拒绝了你,齐老板,难道你这种身份的人还有死打烂缠的做法?”
“少说两句。”谢之拽了一把孟新霁。
孟新霁切了一声,“亏还是一个富二代,这也太掉二代们的身份了。”
齐浩思被激的面色铁青。
“齐老板,要是没事儿的话,我们先走了,演出结束了,我们还有点儿别的事儿。”谢之本来还想这一会儿和天天她们客气一番,现在孟新霁这个样子,他还真怕孟新霁被人拖出去揍一顿。
以前没有发现孟新霁这么嘴欠啊。
这段时间大家都怎么了。
孟新霁也觉得委屈,以前自己战战兢兢为人,安分守己做事儿,这些年假装自己是个乖宝宝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以前有多混蛋。
甚至连他自己都在想,十八岁的时候,当着老师同学的面儿,砸了钢琴的少年是不是自己。
这些天他想明了。
自己天性如此,没有必要迎合那群傻叉压抑自己的本性。
再说,他们又是怎么对自己的。
架空了自己手上的股份,甚至利用自己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年龄小,当时很多法律都不懂,被坑了很多钱。
不是孟新霁没有想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是他一没时间,二没金钱,三没精力。
家里一直在逼他回去,如果在做不成就的话,孟新霁真的没有理由在外面浪了。
他知道自己的理想,但是也清楚,自己能在外面肆意潇洒是因为家里有爸妈顶着。
但是一年又一年。
爸妈年龄大了,家里的产业需要人挑大梁。
现实和理想,三代人的心血,孟新霁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原本家里也不是逼孟新霁这么紧的。
但是前段时间,他父亲因为身体的原因在医院修正了几个星期。
加上叔叔伯伯的孩子也开始进入公司。
孟新霁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现在的孤注一掷,他不知道自己赌谢之能不能成。
但是这些年凭他和谢之的交情。
以后,自己离开这个圈子了,如果谢之最后能成的话,他应该能记住自己的好,以后自己公司落难了应该能拉自己一把的吧。
孟新霁家里是做互联网生意的。
齐浩思被讽刺没有说话,但是他眼神明确的告诉了在场的几人,这件事儿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屋里几人沉默到诡异的时候,天天突然出现,“宇毅然,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宇毅然抬眸看了一眼天天。
他张了张嘴,可是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少女和宇毅然记忆中鲜活的小姑娘的身影重叠。
“没有躲。”宇毅然说,“前段时间在打训练赛。”
“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吗?”
“不好意思,太忙了。”宇毅然没有去看天天。
“那我上次问你的事儿。”天天纠结的看着宇毅然,咬着下嘴唇,废了很大力气才问出下面一句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我听说你下个月要参加一档真人秀类的音乐节目,恭喜。”宇毅然岔开话题。
他不想和天天说破。
他私心的觉得,只要自己没有说开这个话题,两人之间就还有可能。
“我知道了。”天天笑着笑着眼角挂着眼泪,“我也祝你前途似锦。”
“谢谢。”
“宇毅然,我想知道,你们战队传的那些是真的吗?”天天固执的询问。
“什么?”
“关于你和战队前队长的那些事儿。”
宇毅然再次沉默住。
尤其是天天现在还在看他。
“呵,真的,这能是假的?”齐浩思,“难道你不知道他们的三角恋很精彩吗,哦,不对,现在是四个人,我想知道你们四个平时怎么相处啊。”
“还有丰卓,啧,谢之,要不是因为你,丰卓现在也不可能过的这么惨,你知道他昨天又去找成周了吗,因为之前你打扰了他们之间的事儿。”
“你真的以为丰卓不想给成周当狗吗!”
“啧,我应该把昨天的画面拍下来的。”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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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右手捏的泛白,“是袁成周逼他的,还是丰卓自愿的,我想齐老板应该比我清楚。”
“这有什么关系呢,最后的结果是这样就行了。”齐浩思说,“谢之,我对你们是三角恋还是四个人乱玩都不感兴趣,我看中的猎物,要是我弄不到手,那就只能死了。”
天天脸色很白,“宇毅然,他有男朋友了,我听出来了。”
“对不起。”宇毅然看着东梁,眼神深沉,就像自己真的爱着身边的人一样。
天天捂着嘴哭着跑出去的。
宇毅然没有感到轻松,他心口钝钝的痛,他看着天天跑看的背影发呆了很久。
他这个患得患失的样子,被人拍了下去。
有人配图说,宇毅然为了不让现任伤心,狠心拒绝了以前喜欢自己的女孩儿。
网上顿时掀起了一个叫做纯爱的风波。
这波宣传对于两个当事人来说无疑是成功的。
但是从另一个方向来说,这波流量无疑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两人未来事业的发展。
“要不你和她解释一下?”东梁一看到女孩子哭就说不出的烦。
“不了,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和她之间本来也不是很熟。”
“你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
“要是连我自己都不信,别人怎么能信。”
“随你。”东梁跟上谢之,“等我一起呗。”
“你们不是有事儿?”
“没事儿,一起吧,你们去哪儿?”东梁问,后面的宇毅然跟着他。
齐浩思看着这群少年,笑的猥琐,对身旁的兄弟说道,“真有意思,你觉得从他们谁下手比较好呢?”
“齐哥,我们听你的,你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可惜啊,要是谢之也有你们这么听话就好了。”齐浩思感叹着,“那就从最不听话的开始好了。”
“没想到啊,齐浩思竟然这么偏激。”等走了很远宇毅然才说,“谢之,你怕是有麻烦了。”
“我觉得没有什么是比现在这种情况更让人头疼的。”谢之回。
不过就是些下三滥的手段,这些都可以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必要过多担心。
“就怕他在你事业上面使绊子。”
“黑红也是红。”孟新霁接道。
“想红想疯了,黑红的人大把,但是能洗白的没有几个,洗不白那就是纯网络乐子。”东梁,“现在国家文娱在大力整治网上那些不良影响的网红,他随便带点儿不好的节奏,就算是愿望你们,但是对于上面的人来说,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谢之知道东梁说的有道理,“那你们呢?你们炒CP的话,现在面临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东梁,“我现在情况已经是最差的时候了,现在不如捞一笔流量钱回家养老,但是谢之,你和我不一样,你的事业才刚起步,你不觉得吗?”
“可是,我的生活也是烂到骨子里了。”谢之,“现在我得先去找丰卓,我怕他想不开,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他就好。”
东梁指了指身后,“我送你吧,他看着呢。”
他,指的是,齐浩思。
“你又没有车。”
“我没有但是宇毅然有啊。”东梁拽着谢之上车,坐在后排,“宇大队长,你觉得追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爱屋及乌?”
宇毅然无话可说,悻悻开了车门,只能认命给两人当司机。
42. 针锋相对 3
“我们就这么走好像不太好吧,要不还是等会儿?”车已经从停车场开了出去,谢之犹豫的开口。
“算了吧,估计天天今天也没心情做东,司哲和孟新霁不是还在吗,让他们帮你带句话吧,我觉得天天应该不会怪你的。”宇毅然说。
“只能这样了。”
“我刚才听天天说可以帮你们去别的城市发展,你不考虑吗?”东梁问,“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在沿海,离我们这边太远了,这边过去坐飞机都得好几个小时。”
“你怎么不说得几天呢。”东梁打趣道。
“这不是怕说了不太真实,没人信吗?”谢之说,“好吧,其实就是那边确实有点儿远,而且我们过去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有没有赚钱的渠道,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得给我的猫猫准备好后路。”
“我可以吃泡面,啃冷馒头,但是我不能让发财跟我一样过这种三天饿九顿的生活。”
“你的猫可以先寄宿这边,等你那边的都安定好了再来接它。”
“我再想想吧。”谢之很惆怅。
走还是不走,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短短几秒钟可以反复蹦出回答。
“你要是决定去的话,我可以帮你照顾几天猫,等我过去的时候,我帮你把猫带过去。”东梁提议。
“嗯?你也要过去?”谢之问,“你们俱乐部不是打算把你签给隔壁的吗。”
“沿海经济发展好,那边有钱人多呗,有老板看中了他的颜,冲着他的脸要买他,俱乐部当然愿意多赚点儿了。”宇毅然说,“啧,但是东梁,我觉得他们跟你说的这个理由不太真实。”
“为什么?”东梁早就想离开这里,等他走了,他父母就找不到他的新地址,以后,会是新生的吧。
“因为那边的负责人私下问我,我跟one的合约还有几年,问我有没有跳槽的想法。”
“那边给我的感觉像是在做互联网品牌。”
“等我从这边退了,我也过去看看。”
“你先去试试水。”
谢之将手机连上了家里的监控,他朝监控中喊了两声发财的名字,小猫屁颠屁颠的跑到监控前,着急的喵喵的盯着监控,在听到谢之又一次喊自己名字的时候,发财用前爪爪拍了好几下监控。
“玳瑁猫?”东梁看到了谢之手机上的画面。
“嗯。”
“有发财的寓意,挺好,但是你的野心能不能收一收,不要表露的这么直接。”
“不好,我怕我的声音太小,天上的神仙们听不到,会无视掉我许的心愿。”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人才到丰卓租的房子外面,路上谢之给丰卓发了好几次消息,对面都没有回。
也有打电话过去,依旧是无人接听。
谢之知道那些富二代私下玩的有多狠。
现在他没有联系上丰卓,他怕丰卓一时想不开真做了什么糊涂事儿。
“砰砰砰。”
“谁啊,大晚上的你们一直敲什么啊,吵死了,这个时间很多人都休息了。”
丰卓的房门没有开,倒是影响到了隔壁一家。
隔壁出来的是一个白头花白的老奶奶。
老奶奶只开了内门,外面的铁门没有开,她正在拭擦刚到手的老花镜。
“你们几个不能先联系一下对面的人吗,砰砰砰的敲了这么久没人开门,轴。”
“奶奶,你知道对面这家人在家吗?”谢之急切的说道,“我是对面这人的朋友,他昨天好像是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儿,今天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也没有打通,我怕他出事儿。”
“朋友?朋友能不知道他已经搬家了?”老奶奶不信的打量着谢之。
“搬家?”谢之重复道,“我没有听说啊,奶奶您知道他为什么搬家吗?”
“老太太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想法,可能是觉得这边太偏了所以搬到市中心去了呗,昨天来找他的人穿的西装革履的,他应该是发财了?”
“奶奶,他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不知道,老太太我要休息了,你们赶紧走吧,别扰民。”老太太面色不善就要赶人。
“这也太不讲理了。”宇毅然小声叨叨。
这个老太太谢之有印象,和丰卓走的蛮近的,老太太的子女都在别的城市,丰卓搬过来的时候还没成年,这些年也多亏了老太太的帮助。
想来老太太是忘记谢之长什么样了,也可能是丰卓交代的。
“算了,确实是我的不对,走吧,我们回去吧。”
“不找了吗?”
“丰卓应该没事儿,就是不知道他搬哪里去了,我晚点儿再尝试联系他吧。”
“你们怎么还没走?”老太太突然打开内门。
“砰”的一声,楼道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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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熄灭的灯又亮了起来,“算了,你们要是要找对面那孩子的话,可以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
“工作的地方?”
谢之问。
丰卓已经离职了,哪来的工作,还是说这段时间他已经找到了新工作?
“酒吧,老太太我忘记了是哪一家,你们要是他的朋友的话,应该知道。”老太太说完又“砰”的把门关上。
老太太看着手里捏着的平安扣,想到对面那爱笑的少年走的时候,哭的泣不成声,他说这些年多亏了自己照顾,自己要走了,但是现在工作也没了,存款也没多少,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
这个平安扣是在寺庙求得,寓意平安。
“害,老婆子我跟着瞎操心什么,又不是自家孩子。”
说着老太太又看了一眼平安扣,走到最里屋,给供奉的神像重新点了三柱香。
“保佑丰卓这孩子平平安安的,别出什么事儿。”
“去你之前工作的那个酒吧。”东梁一锤定音,压根不给宇毅然说话的机会。
宇毅然瞪了东梁一眼,“你指使我指使的挺顺手的。”
“那是,麻烦你了。”
好在晚上不堵车,从这边去酒吧,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
酒吧依旧很热闹,老板辞了一个驻唱,酒吧的生意并没有因此变得不好。
吧台只有周兴庆一个人在。
周围人声鼎沸压根没有打扰调酒师手上的动作。
“需要点些什么?”周兴庆头也没太,例行公事的问。
“周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丰卓?”
周兴庆抬头对上谢之关切的眼神,他哼了一声,手上切冰块的动作更用力了几分,“和你有关系?”
“周哥,我担心丰卓出事儿。”
“你担心他出事儿就该离他远点儿,因为你才导致他现在这里,谢之,我要是你的话,就自己滚得远远的,而不是连累别的。”
“你怎么说话的,有必要这么恶毒吗,你难道没有朋友吗?”
“我恶毒?”
“谢之,他们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咱们酒吧二楼做的是什么生意?”
“你不好要找丰卓吗,他被袁少带到二楼去了。”
谢之听到酒吧二楼几个字后就要冲过去。
周兴庆阴阳的开口,“我要是你,就先打报警电话再上去。”
43. 针锋相对 4
宇毅然留了一个心眼,“二楼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活动吗?”
“私人会所性质的。”谢之说。
他以前听丰卓说起过。
二楼是专门供那些二代们玩乐的地方,上面二楼的门口有门禁,第一次去的人需要有至少两个老客户做担保。
而且对老客户也有一定要求,比如说一年内消费在多少,或者累计消费多少以上。
这个谢之不是很清楚。
但是这个模式和国外很多具有特殊性质的娱乐场所大差不差。
“我以前听丰硕说起过一次,楼上玩的比较开,是那种有小众属性的圈子。”
“我知道了。”宇毅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回忆着丰卓的长相,挺瘦弱的一个男生,竟然会喜欢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自愿还是被迫。
东梁沉默住了。
小众圈子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词语下面还有他很多不好的记忆。
当初他刚在电竞圈崭露头角的时候,很多有钱人用前途的说辞找上他,各种威逼利诱让他妥协加入他们的圈子。
只是当时,俱乐部看他年龄小,怕真的出事儿,才出面堪堪保住东梁。
对了,当时俱乐部是怎么说的?
等东梁成年,这些事儿俱乐部就不插手了,如果大家真的想的话,可以等东梁成年了再来找她。
一想到这里,东梁就觉得自己心口有一口气不上不下卡的人很难受。
“早点儿从这边俱乐部脱离出去,也是一件好事儿。”宇毅然拍了一下谢之肩膀,“你怎么想的?”
“我打算打包行李,走人算了。”东梁说,“反正那边前两天找我了。”
“不行,不能报警。”谢之突然抬头看着宇毅然,“要是破坏了这里的规矩,以后丰卓的路更难走,我大不了离开这里就是了,但是丰卓暂时离不开这个城市。”
三人从酒吧最里面一个隐蔽的楼梯上去,二楼进门就是一个需要指纹开锁的大门。
这是第一道门禁。
门禁上写的是工作人员可以自行入内。
“谢之,你试试能不能开。”东梁提议。
“应该可以,我们入职的时候统一录过一次指纹。”谢之也没有推脱直接伸手按了上去。
谢之一连试了三个手指头才将门按开。
但是门刚开,就出来一个穿着西装马甲,扎着狼尾的男生,他朝三人很客气的递了三张小卡。
“三位好,袁少让我带你们进来。”
谢之看了看自己手指,又扭头看向身后两人,所以这不是自己按开的?
“他怎么知道我们过来了?”
“楼上每个房间都有监控,只要袁少想,他可以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进的门。”
“那麻烦带一下路吧。”宇毅然。
“不客气,应该的。”
楼上的装修和谢之想象中的有些差距,这里并不是金碧辉煌的装修风格,相反,这里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装饰,从外面来开,一切都很正常,如果周围不是全部用静音材料做装修的话。
二楼,迎面是一条幽长的走廊,两边房间的门都紧闭着,每个门上还挂着牌子和一个灯笼。
亮着的灯笼说明这间房有人。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厅,今天这里没有活动,这里的门没有关,外面可以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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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景色。
没有什么好看的,大厅里面空荡荡的,灯光很足,地面像是刚清理过。
不过和正常的会客厅不一样的是,这个厅里四面都铺着镜子。
谢之看到这个建筑有些不太舒服,他毕竟也是早早就进入了社会,就算他不主动接触这些阴暗面的东西,但是他也或多或少的知道。
“前面是我们举办活动的主会客厅,一般来说一个月只开放一次,是每个月的十五号,如果三位对这个感兴趣的话,下次可以来参观。”
“没......我们......袁成周在哪里,你先带我们过去吧。”谢之面色有些苍白,“丰卓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是的,先生,我们这一行也是有规定的先生。”
“主要讲究一个自愿。”
“来这里玩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都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骚。”
路过中间一个房间的时候,谢之隐约听到门内传来交叠的哭声和笑声。
带路的男生往旁边走了一步,拦住了谢之的视线,“先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要管别人的事儿。”
袁成周在的那个房间在走廊中后的位置,男生将他们带到,就关了门。
房间的光线很足,一进门就是一个普通的ktv包间风格,但是这并不是这间房间的全部面貌。
往内,还有一个房间。
真正的玩意儿都在内屋放着。
包间里,丰卓赤裸的上身上全是鞭痕,他瘫坐在地上,嘴角还有血迹和血痂,右脸上布了好几道巴掌印。
脖子上锁着一个铁链。
链子的另一头所在包间矮脚桌的桌腿上。
44. 针锋相对 5
说实在的,丰卓现在的样子实在狼狈。
门被推开的时候,丰卓身体猛地抖动了一阵,他低着脑袋看着地面。
“比我预计来的时间要晚。”袁成周抽着烟,悠悠抬眸给门口三人一个眼神,“丰卓,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金丝雀。”
“咳......咳咳......”
随着袁成周收紧链条,本来死活不愿意说话的丰卓忍不住咳嗽起来。
“袁少,丰卓和你也算是和平分手,没必要闹成现在这个局面。”谢之开口。
尽管他知道丰卓现在不想自己出现在这里,但是如果再放任袁成周这么对待丰卓,他能不能好好离开这里都是未知数。
“但是我后悔了呢。”袁成周笑着,一脚踩在丰卓背上,“谢之,你该庆幸当初你没有答应齐浩思。”
“袁少说笑了,我和齐老板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怎么?你真的觉得你是凭实力获得的酒吧驻唱的位置?”这是袁成周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浩思给你开的工资比市场价要高多少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这个工资,随便都能找一个比你业务能力强的人。”
谢之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刚开始做这个行业的时候,因为当时的性格和家庭环境巨变,谢之一直接受不了这个落差。
但是为了填饱肚子,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找一个工作。
可是他一没有学历二没有能力,从一个工厂流离到另一个工厂,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生活,将目光放到了没有学历要求的娱乐场所。
好在这些娱乐场所,脸是第一敲门砖。
齐浩思看到谢之的第一眼就对少年起了别样心思。
所以谢之哪怕唱歌跑调也被破格录取。
可以说,这些年谢之再音乐上的成长离不开齐浩思提供的场地。
“说实在的,谢之,当时你们谢家落难,我们圈子还传闻过谁能拿下你,啧啧。”
“袁少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了,我能带丰卓走吗?”
这些嘲笑的话,谢之听了多了去。
“不能,谢之,他签了卖身契。”袁成周笑的眼里尽是寒意,“丰卓,说话。”
丰卓别开脑袋,不愿开口。
“不说?”
“谢之,别管我了。”丰卓声音很嘶哑。
“好了,谢之,我让人带你进来,你们好朋友好好道个别?”袁成周起身拍了拍手,“需要我回避吗?”
“宇毅然,走吗?”
突然被q的某人脸上嫌弃这里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回去,“我?”
“我们可以密谋一下,怎么通过打烟雾弹的方式,夺回本来属于你的那些资本?”
“司常走的时候已经跟我说了,你会以为,作为继承人的他,真的看不出你这点儿小心思吧。”
“天真。”
“他还说什么了?”宇毅然突然来了兴趣。
“他说,如果你有需要,他会帮你。”
“试探?”宇毅然笑了笑。
“或许吧,看你怎么觉得?”
袁成周出门的时候,宇毅然还是跟了出去。
这种说话模棱两可的,让他心里实在没底。
“丰卓,钥匙呢?”
谢之在地上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能解开丰卓脖子上链条的钥匙。
“袁成周身上,谢之,离开这里吧。”丰卓狼狈的哭的那一刻,东梁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将场地留给两个命运多舛的好友。
“先别说我,你呢?”
“袁成周说的对,我为了钱,连我自己都能出卖,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他了。”丰卓仰着脑袋,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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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留着很深的掐痕,“他不会让我死的。”
“一起走。”
“走不了的,对不起,谢之,我怕以后我没有机会你们坦白了,以前我收了齐浩思的钱,出卖了你好几次,对不起,我是真的需要钱。”
“对不起,谢之,我跟袁成周的合同里面有他会帮你解决掉一部分齐浩思给你带来的麻烦。”
“谢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之前做的事儿能不能原谅我。”
“我知道。”谢之拍着丰卓后背,让他靠着自己慢慢哭,“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在给齐浩思办事儿,我不怪你,我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透明的。”
“你和袁成周到底签订了什么?”
“我妈妈在医院等着用钱。”
谢之看到桌上袁成周没有带走的合同。
或许也可以说他是故意留在这里给他看的。
合同的中间的主奴二字,异常刺眼。
“以后......还能联系吗?”丰卓问。
“当然可以。”
“其实那天我知道东梁和你不认识,但是......我前几天听到他们说要给你下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就想着齐浩思应该不会强人所难,对不起,那天也是我乱说的。”
“你知道东梁是电竞选手?”
“嗯,我在娱乐视频中见过他,他现在黑料挺多的,我想如果你也暴露在公众面前的话,可能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儿,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个举动会给你的事业带来这么多麻烦。”
“没有,丰卓,你做的很对。”谢之安慰道。
丰卓做的这些只不过是加快了事情的进展。
“我们下周离开这里,你来送我吗?”
“如果......袁成周给我机会的话。”
“好。”
45. master
将事业的中心突然换了地方,对于几个当事人来说,是冲动的。
但是谢之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的地步。
甚至房租还有几个月才到期,这个违约金他都没有要。
天天之前说给他们介绍的团队,谢之没有联系,光子和A锥知道他们要去沿海那边发展的时候倒是主动帮忙联系了那边的朋友说要介绍新鲜血液。
他们团队这段时间有个成员也还在那边。
光子给谢之推了那个兄弟的联系方式。
谢之和那个素未见面的朋友倒是相谈甚欢,对方的艺名叫master。
可以理解成大师。
也可以满足一些小朋友的某种想法,称为主人。
“干杯,祝我们的事业重头好好开始!”饭桌上孟新霁和旁边两人都碰了杯。
司哲对这边很新奇,“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开始。”
每一个内陆城市的孩子,从小都听过这么一段传奇,在爸妈那个年代,一些胆子大的,带着全部家当几十几百块钱南下,最后赚的盆满钵满的衣锦还乡。
那个年代,被后代人用一句话形容,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中间不过几十年的光景,司哲觉得,他们应该还能吃上时代红利。
“必须的。”谢之摸着手上的串珠,这个是走的时候丰卓送的。
“诶诶,都别喝多了啊,晚上还有一场呢,光子哥说master在这边参加一个什么比赛,刚好前两天比赛结束,master说晚上带我们一起出去玩。”孟新霁生怕身边俩兄弟喝多了。
谢之撇嘴,看了一眼大家面前的酒瓶。
嗯......
目前为止,只有孟新霁一个人喝了一瓶啤酒。
“谢之,网上的那些爆料,不露面真的可以吗?”司哲还是担心这个问题。
三人是三天前趁着绿皮,一路摇摇晃晃来到这边的。
倒不是因为三人的信用出了什么问题乘不了飞机,他们选择绿皮单纯是因为穷。
而且他们选择来的时间很不巧,这段时间有很多南下的人,所以他们买的还是站票。
一上车,三人更是傻眼。
这叫什么站票啊,称为挂票也绝不为过。
走廊或站或坐,甚至连两个车厢链接的位置都放满了行李。
齐浩思在市内对谢之和他朋友的一些制裁,导致几人工作一直不顺利,谢之和孟新霁倒还好,两人可以网上接一些单子。
可能因为两人这段时间接单子的频率太频繁,让单主看出来两人缺钱,一度将两人的beat压价到很低。
为了维持团队的基本社交和开销,两人不得不一次次降低原本的定价。
司哲的情况更不容乐观,每次找工作都是让三天无薪试岗,等三天时间一到公司就用各种不合格的理由把司哲赶走。
一开始遇到这种情况,刚出校园的有志青年还会选择和资本抗争。
只不过,当这种情况逐渐变多后,他开始一次次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好才会让老板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这让本挺阳光的少年变得不自信,甚至有抑郁的走向。
不仅如此,苏星纬的工作室也因为齐浩思的打压,口碑被人打了很多很低的分数。
但是这段时间苏星纬参加的又是封闭性的综艺,对于这些负面消息他也看不到。
谢之给苏星纬留了言,他想,苏星纬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想法,也会支持自己。
至于丰卓。
说心里话,谢之对他是感到抱歉的。
要说丰卓接触谢之是为了工资上的优待,那谢之主动接受丰卓的靠近,也是为了能拿到更高的工资。
两人最开始接触的目的是一样的,两人谁也说不上谁比谁高尚。
而且最开始,丰卓和袁成周还不认识,导致两人认识,并且确定关系中和谢之有分不开的关系。
可是,那段时间的高利贷已经三番两次上门威胁谢之了,他在选择出卖自己还是出卖“好友”中选择了后者。
一开始他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在后面的接触中,谢之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他开始回避丰卓。
他一直以为对自己一直如常的丰卓,不知道自己曾经将他“卖掉”的事儿,但是他离开的时候。
丰卓来送他的时候说,当初认识的时候,都是抱有目的性的,都是为了各自的生活,现在呢,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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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路远,希望能在电视上看到的身影。
“不用管。”谢之说,“等网上的热度下去,我们再发歌,master也是这么说的。”
要说master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了。
他也是赶上了好时候,所以出名的时候还不满十八岁。
当年两岸rapper因为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两岸rapper谁都不服谁,在网上出歌diss。
master一首又黄又爆,又扎心的歌一度荣登diss战的榜一。
十六岁的master一战成名,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堆人想要拉他从宝座上下来。
关于他负面的消息铺天盖地。
很多踩着红线的作风,道德问题都安在他身上。
当时他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在网上回应,但是网上的这些言论惊动了官方部门。
被造谣的master又是做了很多违法的事儿。
所以很快官方开始立案调查,但是结果,是网友造谣。
“我以前真的觉得,人人平等,从小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司哲。
孟新霁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才说,“书上是写给人看的,但是看到的和感受到的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真难,明天还要找工作,你们呢?找工作吗?”
司哲的这问题让谢之很头疼。
在内陆,他做的那些beat还算能混口饭吃,但是沿海不愧发展什么的都遥遥领先。
这边繁荣的不仅是经济,还是思想和包容度。
甚至连接触hiphop音乐也比内陆要早十几年。
谢之做的那些beat对于这边的圈子来说早就是玩剩下的了。
这也就算了,这边的人脉圈,压根打不开,要打开一个新的人脉圈,少不了资金扶持。
这让三人彻底犯了难。
“找,不找真的得饿死。”孟新霁说,“我们不可能一直龟缩在城中村,哎,烦死了,我就不该这么快跟家里翻脸的,但凡我当时不嘴贱......”
“好汉不提当年勇。”谢之拍着孟新霁肩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走吧,master说给我们介绍一个酒吧驻唱的活儿。”
46. 老猫
maeter早在酒吧和兄弟们喝了好几轮,他们订的是包间猜骰子都猜了几轮,麻将桌的人也换了一波。
“小马,你不是说有几个新朋友要介绍给我们吗?”带着星星单耳钉的男生单手举着酒杯,年龄不大动作老练,“不对啊,马儿,从我们认识,你都还没有主动介绍过朋友跟我们认识。”
master将夹在手指间高脚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我去,老猫,我朋友还有你不认识的,需要我介绍吗?”
“那这次呢?”老猫,也是艺名。
被称为老猫的少年和master年龄差不多,也是刚成年没多久,他看起来很消瘦,像是大病一场刚好的样子,脸颊两侧有些凹陷。
“小马,光子哥那边让你帮忙介绍的?”
master一愣,没有接老猫的话,反而说道,“都是兄弟,说这个干嘛,再说了,我也认识,我要是说出来,你可能也有耳闻。”
“谁啊,你们那边的人我只跟你们有接触啊。”
“苏星纬,你不认识?”master白了老猫一眼,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说道,“谢之和孟新霁,还有他们团队的一个小朋友。”
“谢之和孟新霁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了,这两个人以前不是水火不容的吗,我去,真的是天大的新闻,前两年我们几个兄弟还私下赌了一把,他们两个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握手言和的。”
“诶?”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真没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beef,怎么突然闹得特别僵,然后又突然缓和了。”
“诶~”
master自己也八卦这个问题,但是在网上聊的这几天几人才第一次接触,他都还没好意思问的,但是现在他能表现出来自己不知道吗?
这是当然不能的。
“他们大概还有五分钟就到了,一会儿到了你自己问他们好了。”
“对了,你说的工作是真的吗。”
“真能介绍工作?”
老猫切了一声,及其不屑一顾,“看不起谁呢,不就是工作吗,小意思,不过谢之要是打着苏星纬的名号可以直接签个还不错的公会什么的。”
“还是说他想单干啊,自己单干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可能前期投入比较大,比较麻烦。”
“而且现在市场都比较饱和了。”
“兄弟,不是让你分析局势的,你想太多了,谢之在那边得罪了一个资本,昨天苏哥也给我发消息说了的,谢之不想连累苏哥在那边的生意,就自己跑这边来了。”
“说真的,都到了苏哥那个地步的人还不怕谢之得罪的资本。”
“苏哥说他容易钻牛角尖,你别跟他说这么多就行了,他之前在酒吧驻唱,做的还不错,你一会儿看吧,要是合适的话,帮他们引荐一下,人情算我头上。”
“啧,不错啊,苏哥答应你什么了?”
“一个beat。”master老实回道。
司哲看到带金烫边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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匾的时候,还是大为震惊,别说他了,谢之也觉得奢侈,他掂量了一下自己口袋的余额。
这万一到时候让自己付费的话,不知道这家酒吧能不能赊账。
“走了。”孟新霁轻车熟路给了带路的酒保一张红色消费,“没想到啊,几年没回来,这边发展这么好了,我高中的时候,这边还不算市中心来着,不过这个酒吧,当时就已经开了。”
“你回来的事儿,你家里的人应该知道了吧,你们这边宗族观念还是挺强的。”谢之问。
“这么开心的时刻,这种不开心的事儿就不要再说了好吗。”孟新霁一说到这个顿时气势都弱了一半。
“天哪,我一直认为酒吧就是我们那边那种。”司哲指了指别人桌上放着的一个很大的水箱,水箱上面还在冒烟,“这是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玩意不要碰。”
谢之说,“这是水烟,我们那边的酒吧也有这个东西,只是在外面的桌子不摆出来,如果客人有需要的话,会自己喊酒保拿。”
master他们的位置很靠里,里桌还有小型的砝码桌,这一看就是不怎么正经的地方。
大陆,赌博,犯法的吧。
谢之看的心惊胆颤,他承认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青年,但是这些年违法乱纪的事儿他也没有做过,这万一要是运气不好来玩的时候这里被查了,那就是有口说不清了。
关键是谢之还突然想到master说的给他们介绍工作的事儿。
47. 下马威
“我去。”司哲边走想捂着眼睛不到处看,他耳根已经红了,还好这里灯光五颜六色的,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面色变化。
别说他了,连谢之和孟新霁都面红耳赤。
酒吧的氛围实在是太开放了,基本周围的姑娘们穿的都很清凉,三人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应该放在哪里,显得自己比较正经。
倒不是他们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场景。
只是这里是他们第一次来,且以前都是自己去玩,这些身边还多了几个兄弟,这种感觉总让人有些不太适应。
孟新霁清咳了一声,小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念叨什么呢?”谢之拍了一下孟新霁。
要不是他在孟新霁后面走,他还真没注意到这家伙的小动作。
他嘴里念叨的和他的动作完全不一致,孟新霁脑袋小幅度的左右乱看,这显然是在考虑一会儿哪个好下手。
谢之一把揽住孟新霁脖子,“别乱来,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刚进社会的小朋友,不要带坏小朋友的三观。”
“谢之,你说什么呢,我是这种人吗?”孟新霁反驳的很没底气。
“你是不是这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啊,你问我啊。”
“我是这个意思吗?”
“嗯。”司哲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是神补刀。
谢之的担心是对的,很多从突然暴富或者跨入另一个阶级的人,短时间内都会被眼前的花花绿绿蒙蔽内心。
也不是说做了音乐就是暴富或者跨入了另一个阶级。
只是这边是娱乐场所,娱乐场所更容易和边缘人物接触。
单是听早些年国内流行起来的hiphop音乐或者欧美的那些rap,很多歌词中都会出现什么紫水,什么叶子,飞机落坠这些词语。
不懂其中意思的人会觉得,嗯,这个押韵的韵脚很有意思。
但是稍微有些门道的朋友都知道,这些都已经是算不上暗语的暗语了,可以说这些词指的还都是同一件事儿,也是国内明令禁止的事儿。
要说国内的这些rapper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他们写的这些都是模仿国外那些出名的人红人。
但是对于一件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事儿,却能写的非常详细,任谁都是不相信的。
而且边境地区,尤其是和东南亚某些国家接轨的地方。
总有一些漏网之鱼。
这些东西,通过漏网之鱼之手,往内陆和沿海城市渗透。
这是这些东西的来源之一。
另外一个来源,就是内陆总有一些怕穷不怕死的的人,他们经过一些手段自制,然后将其发展成了一个地区或者一个家族的生意。
青少年是这些人主要的目标之一,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则是另外一大目标客户。
司哲以前的社交圈毕竟还算比较干净,谢之担心他被有心人带偏。
毕竟他们三个还想组建一个团队的。
谢之可不像,这个团队还没组建起来,就因为个人原因导致团队覆灭。
“我知道,这些东西我都不得碰,你俩别担心。”司哲举着双手,保证的信誓旦旦,“从小老师就教我们了,黄赌毒,这三个东西,都是会害的家破人亡的东西,这些是一个都不能沾的。”
说的好,谢之想说,这些道理大家都懂。
谢之曾经在酒吧看到过,被不设防喂下乖乖水的女生,也见过被五颜六色的小丸子吸引的未成年,当然也有被那打着可乐为底料做成的紫水吸引目光的青少年。
有的东西,当真的接触到的时候,就算你有心设防,但是却防不胜防。
“说得好,别忘你今天说的话。”孟新霁一副老大哥的语气。
“那肯定,这些话我都听了十几年,从我记事起就听的,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master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三人,他看着三人的穿着,表情有些龟裂。
“hi!”孟新霁朝他挥了挥手。
master表情僵硬,“你们三个......咳咳,好吧好吧,你们好,我是master,之前在网上一直聊天的那个。”
“孟新霁。”
“谢之。”
“司哲。”
“走吧,诶,对了,孟新霁,你是本地人吧。”master这不是问句。
“对啊。”
“那今晚的兄弟,你应该也熟悉,说不好,你们之前还一起合作过。”master说,“他初中的时候开始玩的音乐。”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高中的时候和初中的小鬼头们有过不少合作。”孟新霁笑了笑。
其实他一早就知道今晚有哪些兄弟在这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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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本地的说唱群,他也在,他甚至还是副群主。
这是这些年和本地的这些老朋友们没什么联系,现在他虽然回来了,但是被家里限制了消费,手上捉襟见肘的,他也没好意思和以前的兄弟们自己闯荡回来了。
“他们挺期待跟你合作的。”master说,“刚才还有人想和你合作。”
“算了吧,我的实力不太行,还是不要耽误了大家的前途。”、
“霁哥,霁哥,这才几年不见,你怎么还跟兄弟们谦虚起来了。”老猫仰着脑袋,用一个及其难以长时间保持的姿势看向门口的几人,“哥,你回来了咋也不跟兄弟们说一声,要不是master跟我们说,我都还不知道。”
这些都是客套话,大家都知道。
master打着圆场,“行了,别贫,兄弟们都在大家先认认脸呗,后期合作的话也算是打过照面了,喂喂,老猫,组织一下咯,这边基本都是你们厂牌的兄弟。”
“行呗,master老哥都吩咐了,老弟肯定照做。”老猫性格很好。
“你们好,你们可以喊我老猫,这边是我们厂牌的三个兄弟,江湖,上将,lulu,右边的两个是我们当地比较出名的一个双人rap组合,他们是从初中开始就在一起玩的好兄弟,AC和啊柏。”
“打台球的两位是,另外一个当地厂牌的两位成员,幼稚和山鹰。”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们艺名,以后我们大家接触的还多,以后真名什么的,大家慢慢接触就好。”
“我们从内陆过来的,我是谢之,他孟新霁,你们应该比较熟悉,他是司哲,刚毕业,才接触这个行业。”
和master的介绍相比,谢之的介绍显得就很简短了。
打台球的少年头也没抬,谢之不知道说话的是幼稚还是山鹰。
“听老猫说,你师承苏星纬,怎么在业界没怎么听过你的名字。”
这明晃晃的下马威,大家都看向谢之。
谢之初来乍到,自己也确实还没有特别拿得出手的作品,但是他也不能直接低头做小,这样会让别人觉得他好拿捏。
这个回复的分寸就很让人头疼。
“可能是我不出名吧,以前就听说沿海这边hiphop发展的好,所以我就想着带着我的三脚猫的功夫来这边混口饭吃,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48. 出路
master面色不太好,但是终归没有说什么,只是朝谢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老猫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谢之,然后回头提了一下声音,“山鹰,来者是客,而且人家也确实想长期在这个圈子发展,只要是这个圈子的我们以后多多少少都有接触,你别一上来就这么说。”
山鹰切了一声,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抬头看向谢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不介意吧。”
“没关系。”
谢之心里不舒服,面上不显。
这边说到底是孟新霁老家,他们三个如果能扎根这里发展的话,到底还是有点儿优势的,毕竟有个本地人。
如果来的第一天就得罪了这边圈子的人,以后的路怕是难上加难。
孟新霁白了一眼山鹰,“没必要这么说吧,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难道都是假的啊。”
谢之拽了一下孟新霁隔壁,朝他做了一个算了的眼神。
孟新霁才不管谢之是怎么想的,这都回老家了,还能被后生仔指着鼻子这么说,表面上这是在给谢之下马威,但是说到底这是在驳他孟新霁的面子。
“霁哥,老鹰就这个脾气,没有故意针对谢之的意思。”老猫说着瞪了一眼老鹰。
“行了行了,这只是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以后大家都好好相处的啊,有什么事儿都相互帮帮忙,毕竟咱们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一点儿,如果我们这些人还不能抱团取暖的话,还怎么发展。”master打着圆场。
谢之跟着笑。
后面大家倒是没有发生冲突,相互之间也算是有了比较基础的了解,老鹰和幼稚也不是本地人,他们两个是高中毕业出来的,是隔壁市的,两人是在酒吧驻唱的时候,被当地的一个娱乐公司签了保底合同。
这个公司也是刚起步,老板是个富二代,本就不打算靠这个赚钱,他签下两人也是因为一时兴起,虽然在资源上无法给两人提供更上一层的助力,但是在每个月的底薪上面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这边普通白领一个月的薪资五险一金扣除后大概有个六七千。
两兄弟每个月不用坐班,甚至不用打卡,他们有时候好几个月都见不到老板人,但是每个月七八千的工资都会按时打到他们卡里。
谢之感叹着他们的狗屎运,幻想着如果自己也能遇到这种老板该有多好。
在几人分开的时候,谢之和老鹰说开了,也放下来刚才第一面时的偏见,老鹰说,刚才自己那么说,真的是好奇,但是他这个人说出来的话,和心里想的,经常让人误解,为此他也很苦恼。
之前他听了朋友的建议,去上过几节口才班,但是效果不佳。
话是这么说,至于是真的是假的,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这么重要了,老鹰能和谢之说这么多,这也侧面说明了他认可谢之的能力。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刚才谢之给他们听了自己主页的音乐。
这个音乐放出来后,大家对谢之的态度才有了明显的变化。
是在写词上面的认可,他的音乐风格有些不太被认可,大家虽没有明说,但是大致的意思和苏星纬之前说过的差不多。
司哲一度沦为工具人背景板,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说到最后,老鹰说自己之前驻唱的一家酒吧在招团队驻唱。
老板的微信他推给了孟新霁,说明天可以去试试。
几人建了一个小群,master不在,他的发展地不在这边,大家就没有拉他进群。
群里主要是相互介绍演出救场,或者是谁手上接到了资源但是自己一个人搞不定,需要能力相近的好兄弟帮忙的话,也会在群里喊一声。
至于费用,一般都是事成的话五五分。
“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不适合这个行业。”回去的路上,三人走的摇摇晃晃的,从这边走回去需要大概一个小时。
这边本来就是夜生活很发达的人地区,就算晚上凌晨三点,外面也有行人,而且他们又是三个大男人,走路上到也不怕。
司哲落在后面突然说道。
“为什么?”孟新霁回头问道。
“我觉得我融不入大家的氛围,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这样。”司哲说,“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我就像是透明人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吗?”孟新霁说。
“不知道。”
“因为这个社会很现实,司哲,你得向大家证明,你是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的。”
很残酷的话,却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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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
“我没有价值。”司哲。
“每个人都有价值,司哲,你才从学校走向社会,以后的路还长,我们既然来了新城市,那我们的职业就算是重新开始。”谢之说,“以前你们还说我喜欢钻牛角尖。”
“价值得自己去找,司哲,你之前有没有接触过b-box?”孟新霁突然问。
“b-box是什么?”
“口技,也是hiphop的一个分支,刚才我听你和幼稚一起讨论这个话题,你好像还跟他学了几招,你还挺有天赋的。”孟新霁说。
司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他还以为对方是以为自己一个人尴尬,过来做个面子工作的。
“我说真的,你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连幼稚那小子都在夸你。”
“我......我能跟他一起学这个吗?”司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向别人证明自己有用的救命稻草。
“你问问他?”
“诶?幼稚好像在b-box圈也挺出名的。”
“嗯,我当时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听过他的名字,那时候他的艺名还不叫这个,他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参加各种b-box的比赛,听说他是自学的,他拿过很多省级赛事的奖项。”
“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选择去当个rapper了。”
“不过,这段时间他还是会接b-box的商演。”
司哲握了握手,目光突然坚定起来。
“幼稚又说这话吗?”谢之小声问着孟新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
“有没有不重要。”孟新霁双手交叉,放在自己后脑勺上,“反正幼稚会教他就行了。”
“谢谢。”
谢之说。
他想自己知道事情的本来样貌了。
“明天下午去面试,如果面试上了,可以直接入职,后天在重新租房,接着就是需要创作出新的音乐。”
孟新霁规划着未来。
“如果没有面试上呢?”谢之问,“你们两个都没有在酒吧驻唱过。”
“那就后天重新找工作,你别说这些年你存的钱不够支撑一个星期的。”
“够,白面馒头配自来水。”
49. 工作
第二天三人按照约好的时间,下午三点准时去了要面试的酒吧,酒吧老板并没有露面,来面试三人的是大堂经理。
本来一切都谈的好好的,眼看着大堂经理就要敲定说明天来上班的时候,他出门接了一个电话。
“我们不会被刷掉吧。”谢之问。
孟新霁很无语,“拜托,你就不能对自己有点儿信心,我们三个在一起,完全可以搞出一个专业乐团的感觉,而且我们要的工资也不高,这个市场,这个性价比,我们的优势很大的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事也确实是这么个事情,但是谢之就是觉得这个机会他们三个把握不住。
“我也觉得。”司哲突然开口说道,“我总感觉,那个经理看孟新霁的眼神怪怪的。”
“不不不。”
说着司哲又猛地一顿摆手。
“我的意思是,我感觉他好像认识孟新霁。”
“我不记得我见过他啊。”孟新霁轻轻拍了两下自己脑袋,“这没印象。”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有更好的人选了。”经理推门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脸懵的少年。
“虽然我很看好你们的风格,但是我们酒吧的风格和他们更搭配,所以,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我们先走了。”
三人和大堂经理分别握了手才出去。
等从监控中看着三人走出去后,两个少年才问,“经理,刚才你急匆匆的喊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来假装应聘者,哎,说实话,我真的感觉他们挺适合驻唱的,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大堂经理叹了口气。
刚才,已经到了签合同的步骤了,结果老板一个电话打过来,问来面试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个叫孟新霁的人。
这边刚说有,老板就让拒绝三人的求职。
作为打工人,经理深刻的明白,老板的话就是圣旨,虽然不理解,但是照做准没错。
“他们三个得罪了老板?”
“应该不会吧,看他们三个年龄不大,应该也是刚大学毕业的样子,能得罪什么人啊。”
“你们两个少在人家背后叨叨这些事儿。”
大堂经理分别拍了一下两位少年的后脑勺。
“准备准备,今天你们两个加班。”
谢之垂着脑袋,“我就说我的感觉很准。”
“离谱,本来就谈到薪资了,怎么说变就变,难道我们要的工资高了?”司哲问。
“不知道。”孟新霁不太了解酒吧工作的工资。
“不高。”谢之说。
刚才他们谈的,一个月四千的底薪,他们自己买五险一金,然后提成的话,是根据他们驻唱的时候的销售额来阶梯式拿。
别的不说,就这底薪,在这个城市真的要的不算高。
算了算了。
谢之自认倒霉,反正这些年他确实干啥啥不顺。
“没关系,重新找工作就行了呗。”谢之安慰两人,“孟新霁可以继续在网上接单,我跟司哲慢慢找工作。”
“谢之,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孟新霁一脸为难。
“什么事儿?”
“我好像卷入了抄袭的风波中。”
这事儿是还没回G市的时候就有了苗头。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热心网友,把孟新霁两年前一曲成名的beat挨帧扒了出来。
然后就有网友说,孟新霁剽窃了国外谁谁谁的beat。
还有人说,国内此前没有用鼓点和钢琴混搭的,这个是国外某某大师的曲风,孟新霁是明晃晃的抄袭。
再往下分析,就是人家的钢琴音有哆来咪发唆拉xi。
孟新霁beat中的钢琴音也是这七个。
这明显是被买了水军带了节奏,想帮孟新霁说话的网友都被捂嘴。
尽管有些明智的网友知道,所有音乐都是这七个基础音,但是他们比不过网上那群自认为自己是正义化身的天使们。
于是大家不在为孟新霁说话。
“哎,我真的是服了这群人,不是,音乐不就是这些音吗,他们想我怎么样,难不成我创造一个新的东西出来?”孟新霁这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
什么叫巴掌没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这回他算是明白了。
这种说也说了,反驳也没人听,一出面就要被人骂的节奏,让孟新霁一度想注销自己的社交账号。
“感觉是被人带了节奏,这水军很明显,但是掌握这个节奏的人又很大的掌控了这个舆论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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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没有把这个事情闹得很大。”谢之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应该是我连累了你。”
“你的意思是齐浩思做的?”
孟新霁踢了一脚路边的花坛沿。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大一个富二代,还玩这一套,真的让人觉得他一身的小家子气。”
司哲盯着手机屏幕,“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波流量,孟新霁,你之前不是说黑火也是火吗,这波流量,如果运用的好的话,洗白是不成问题的。”
司哲还真的没有说反话的意思。
“哪有说的这么简单。”孟新霁摇着头,“这么跟你说吧,网上的热搜你知道吧,撤热搜比上热缩要多花好几倍的钱。”
“但是可以不撤热搜啊。”
“网上的那群疯子压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只要我在社交平台上留言,他们真的是闻着味就来了,在我的留言下面,清一色全是说我抄袭狗的。”
“我真就先不明白了,要是按他们这个理论,语文课本也是抄袭的,抄袭清华字典,所有音乐也是抄袭的,也是抄袭清华字典。”
“真的,无法理喻。”
“对了,苏星纬昨天联系我了,让我别回复网上的这些言论。”
“问题是,这些言论我可以不回复,这件事儿我也可以当作不知道,但是现在压根没有人来找我做beat,生活不下去啊。”
“靓仔。”
“靓仔。”
“嘿嘿,等等我的啦,靓仔。”
晚上七点,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手机还拿着一沓广告纸。
“靓仔,你们是刚来G市的吗?”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系这样的,我们公司正在招人,我觉得你们有潜质,你们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吗?”
“什么公司?”司哲问,“正规吗?”
“正规的啊,我们系劳务派遣公司,给工厂招人的,我们需要你们这样的门面担当。”
“这系我们公司的招聘广告,上面有我们公司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找工作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谢之往后退了几步,和自来熟的带着很浓当地口音的男人拉开距离,“我们......考虑考虑。”
50. 新工作
谢之在网上找了关于明信片上的公司,只一个劳务派遣公司,至于正不正规,反正网上评论不一。
“要不去试试?”司哲也在网上搜了一遍。
说实在的,他心动了,这个公司看着规模还挺大的,而且网上还有和他们有合作的几个详细的工厂。
那些工厂,压根都不用上网搜,都知道是大工厂。
网上,电视上,对这些厂区的报道早就已经是大街小巷的在宣传了。
“我觉得可以,但是这种,一般都是女孩子比较多吧。”谢之确实心动,但是尤其是这种类似中介的销售,他真的没有见过多少男孩子做这一行。
“谢之,这都新时代了,你思想怎么就这么封建呢。”孟新霁捏着手机,“我赞同司哲的想法,我们明天去面试吧。”
“你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谢之还记得在路上孟新霁说的那些话。
他说,中介,这太掉面子了,而且穿的那一身西装看着就很廉价,这嫌弃的话术从他嘴里说出来到现在还不满三个小时。
“还不是生活所迫,我不知道我爸妈从哪里听说我回来的消息,他们说如果我找不到工作的话,就得听他们的安排。”孟新霁很无赖。
他不觉得找一个工作能养自己一辈子,他也不觉得一个工作能干一辈子,尤其是在这种被逼迫的情况下找的工作。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谁跟他们说的,有工作就是有面子。”
“你们就说他们还教授呢,还成功企业家呢,我真的就想不明白了,他们这么老掉牙的思想是怎么把事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真是服了啊。”
“那你当没有看到他们的消息?”不得不说司哲是会出主意的。
“我也想啊,但问题是,我要是几天当没有看到的话,他们明天就敢让我露宿街头。”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自己说的,不要这么悲观。”谢之说。
“扎心,什么叫做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我算是理解了。”孟新霁躺在床上,按着脑袋。
“去吗?”
“去吧。”司哲算着自己的账户余额,“我觉得在我们做出一首一鸣惊人,能一首歌出圈之前得先吃饭。”
“还有,得重新学习音乐的发音的一些技巧。”孟新霁补充,“这个很重要,如果以后想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的话。”
“确实,慢慢来吧。”谢之叹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三人相互之间也都有了基本的了解,谢之大概是能知道为什么司哲说他那些学长不怎么带他出去了。
他在battle上的功力确实可以,但这总归是地下的活动,活动中还有很多无法播出去的言语,这注定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他的发展。
说到做音乐上面,司哲偏oldschool的风格,可能是因为他battle的多了,每次录歌或者创作的时候,都习惯用oldschool的调子卡进节奏。比较比较
对于长歌词间的换气,司哲这边算是一个很明显的短板向。
如果单独出歌的话,这个短板会被无限放大。
其实想改变这个短板也很简单,最省钱的方法就是多练,只是长时间坐冷板凳怕是没谁心里能好受的了,尤其是看到自己身边的兄弟一个个都走起来的时候。
那就还有一个办法。
也就是当初谢之选择进入这个行业的似乎,苏星纬教的。
管他好不好,先唱呗,反正自己又不听,唱的多了,再经过身边的人的提点,能省去很多弯路。
又不是学专业美声的,改正一下多练能解决的问题,说难也不难。
现在问题是,谁能帮忙指点一下。
master他们吗?
这明显不现实。
谢之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孟新霁,他就是音乐系的高材生,虽然吧,没有毕业。
“谢之,你借我点儿钱,等发工资了我就还你。”孟新霁大半夜的敲着谢之房间门。
谢之睡得本来就不踏实。
“借钱干嘛。”
“网上的节奏,我得买水军。”孟新霁越想越气。
“水军不一定有用。”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我明知道这就是他们故意的,我......”
“而且他们还在网上说我作风混乱,甚至还有人冒充我女朋友说我私生活有问题,做人有问题。”
“这就是个黑锅。”
谢之知道这是个无底洞,孟新霁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往舆论上面扔钱,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
要是以前,谢之肯定会考虑回本的问题,但是现在孟新霁说服了他。
放手一搏。
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万一能一举回本呢?
这虽然是赌徒心理,也是在低谷期万万不该有的心思,但是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难怪说不赌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可是只要是活着,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选,不都是在赌吗?
这么一想,谢之觉得自己人生好像宽阔了不少。
赌吧,反正现在都过的像shi一样了,难不成还能比这个更差吗。
谢之出社会也好几年了,在外人眼里他也过的不算差,但是刚才跟孟新霁掰扯买水军的事儿的时候,他才发现在自己的账户只有三万块。
他借了两万给孟新霁。
还好现在发财在东梁那里,发财的生活费也已经提前给了东梁,但是感谢费......
谢之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想到发财,谢之想给东梁发消息问一下的,一看时间现在已经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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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多,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
只是现在夜深人静又不睡不着的,最佳的娱乐就是网上冲浪。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才明白孟新霁为什么这么急着网上的那些言论。
孟新霁被人肉了,甚至连累了他的家人。
还好他出名的这些年比较低调,家里的消息透露的不是很多,大家也只是顺藤摸瓜的找到了他大学所在的学校。
顺着大家吃瓜的方向往下看,赫然就是东梁,宇毅然和天天三人之间的三角恋新瓜。
炸裂,三观尽毁。
谢之看着评论区觉得自己是不是和网友不在一个世界,这三人行是个什么鬼。
这是能发出来不被和谐的东西吗?
这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看来宇毅然那边玩脱了。
谢之还在纠结要不要发消息问下东梁的时候,对方的消息弹了过来。
[六万:你们现在在G市找到落脚地了吗]
[混吃:找到了,这么晚你还在线?]
[六万:你不在在线?在那边找到工作了没]
[混吃:明天去面试中介]
[六万:赶紧搞好工作的事儿,我过几天也要去G市,我过去的时候顺便把发财带过去]
[混吃:你被转到这边的战队了吗]
[六万:那边有个老板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报了一个很高的价过来,我现在的名声俱乐部早就急着脱手了,就是现在宇毅然的现状也不是很好]
[混吃:那他也一起过来?]
[六万: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感觉俱乐部现在肯定是不想放他走的,毕竟也是才把他签过去]
[混吃:那你到时候过来了跟我联系就好了]
[六万:行]
两人聊到这里默契的都没有再继续,谢之放下手机,这一觉睡得很累,短短三个小时,他做了好几场梦。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额角冒着冷汗的醒了过来,虽然梦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他还有心悸的感觉。
有一种被人追杀,他不带休息的跑了一夜的感觉。
三人早上不约而同起的很早,九点,他们准时出现在昨天小卡片上的公司的地址。
大堂闹哄哄的,有几股不同势力的人占据着这里。
“靓仔,你们是来找工作的吗?”一个阿姨看着三人左顾右盼的,上前问道。
“是,昨天有人说这里招中介,我们想来试试。”
“中介?”阿姨哎哟了一声,“我这边不招中介的,就不打扰你们了。”
“诶?你们三个今天来了?”说来也是巧,他们再人群中乱晃,刚好看到垂头丧气的昨天那个西装男。
在看到三人的时候,西装男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热情的迎了过来。
“去面试吗?”
51. 规定
西装男说自己叫白菜,这一听就是假名,但是他说现在公司推行用花名,只要进公司的人员都要给自己起一个花名。
“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懂得地方,直接来找我。”白菜很仗义的拍了拍自己胸口。
“咱们这边是劳务派遣公司吗?”
谢之总觉得这公司有点儿不靠谱,以前也没听过什么正经公司是这个管理制度啊。
“对了,我们公司最大的亮点就是不用坐班,但是我们公司有kpi,每个月的工资也需要跟kpi挂钩。”白菜说,“但是你们放心,我们工资发放的基础线很低的,一会儿你们跟人事的同事们聊了就知道了。”
“面试了就能过吗?”孟新霁问。
白菜摇头,“差不多,我们这边面试对学历没什么要求的,只要你有上进心,只要你会中文,就可以。”
“那咱们公司底薪是多少?”
“底薪?”
“不太清楚,来我们这边搞劳务啊,销售啊,都是想拿高工资的,我想想啊,应该是一个月一千五吧,底薪是低了点儿,但是咱们业绩提成高啊。”
“那我们去面试?”谢之打断了白菜的自夸。
他说的有多假,有多勉强,可能白菜自己没有觉得,但是谢之他们三个光看白菜的表情就能知道。
这小子不会说谎,现在耳根烧的发红。
而且刚才那沮丧的样子,明显是被穿小鞋了。
“行行行,这边这边。”白菜热情的又是带路又是开门。
“白菜,我们三个不会就是你的业绩吧。”孟新霁突然说。
白菜嘿嘿笑了一声,“那个......嗯......”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不用找理由骗我们了。”孟新霁说。
面试的很顺利,人事让三人提交了简单的工作表格,人事的同事当场又摇了一个人过来,当场问了三人对工资的期待值后交代三人跟白菜一起去办入职。
“这么简单?”司哲晕乎乎的,难怪都要往大城市跑,原来大家说大城市机会多是真的,“我们入职了?”
“不然呢?”谢之看着自己的工牌,刚才他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没有问,现在他想起来了,刚才面试的时候,人事压根没有说实习期限啊。
白菜在看到他们拿到工牌后就抱着一叠广告纸出去,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给三人,这还说什么有问题联系他,这压根找不到人好吧。
“我觉得,公司招聘难道不应该先跟同事们混个脸熟吗?”孟新霁。
谢之,“现在我们入职了,工作是什么啊,前期没有人带啊。”
“去问人事?”司哲。
三人又折回HR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小姐姐应该是挺轻松的岗位,办公室一共五个姑娘,她们有说有笑,其中一个人的桌上还摆着早点。
“你们是刚才来入职的,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刚才给三人面试的小姐姐看到三人主动问道。
“我们入职了,下面去找哪个部门啊。”
“啊?”小姐姐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推了推旁边的人,“姐,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之前是怎么解决的。”
“一般都是谁带来登记的,在成员实习期的时候都会带他们啊。”旁边的中年女人说,“刚才是谁带他们来的?”
“也是一个刚来的,好像是白菜。”
“白菜?”中年女人蹙眉,“业绩已经连续垫底好几个月的那个?”
“好像是的。”小姐姐撑着脑袋,“这个月他肯定就不是最后一名了。”
“那可不一样。”中年女人看了一眼三人,这眼神完全就是在说,这三个一看就是在这里干不长的。
“哎,那白菜的处境挺难的。”
“行了,小姑娘家家的不要糟心这么多别人的事儿,你把白菜的联系方式给他们,让他们自己联系吧。”
这两人的交谈是一点儿也不避着对面的三位求职者。
谢之心里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公司是正规的,工作是正规的,人员招聘也是正规的。
但是公司发工资的制度以及考核的制度是擦线的。
就比如考核制。
这里并不是连续几个月拿最低绩效就会开除。
这里和销售类似的岗位大差不差的几个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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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个月kpi后三名的,当月工资暂停发放,如果下个月的kpi可以离开后三的范围的话,第二个月将会连同之前没有发放的工资一起发下去。
但是如果是你自己坚持不下去要离职的话,公司没有任何赔付不说,连未发的工资也不会发放。
“干三个月就跑吧。”谢之想了一个完全的方法。
“我觉得可能没有这个机会。”孟新霁说,“如果有的话,白菜为什么不跑。”
三人已经在电话里和白菜联系上了。
白菜确实不知道公司的制度,所以才没有等他们。
白菜选择发放宣传单的位置离公司很远,但是这边有好几个学校。
“不好意思,我来公司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招到过人。”白菜笑起来很憨厚。
“你也是才来吗?”谢之。
“也不是。”白菜挠了挠头,“我来这里也有三个月了,以前带我的师傅说,要是好好干的话,一年换超跑,两年买别墅,他在这里干了五年了,带了我一个月离职了。”
“收益这么好,还离职了?”
这怕不是忽悠你的吧。
后面的话被谢之咽了下去。
“我也是这么问的,但是我师傅说这五年赚的钱已经够他下半辈子躺平了,他说只要我好好干,别墅大平层都是手到擒来。”白菜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的向往藏都藏不住。
“好天真。”孟新霁叹了口气,还好他声音小,白菜没有听到。
“我之前是在一个小公司搞技术,一个月累死累活到手不超过三千块,当时我师傅说这些的时候,我就信了。”
“但是后来入了这一行才发现这一行也不容易。”
“这边离公司有点儿太远了吧,滴滴过来都得一个小时。”
按照谢之的设想,他们公司附近也有好几个学校,如果招聘的目标是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的话,那去公司附近的学校效果肯定事半功倍。
“哎,我们这一行有一个潜规则,公司附近的几个小学是我们公司别的同事先过去的,那边现在就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不能过去的。”
“规定不能坏。”
52. 月薪 1
这是哪门子规定,谢之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那我们这就算是入职了?”
“对。”白菜点头。
“如果我们前三个月一点儿业绩都没有的话,那公司不是铁赔吗?”
谢之现在觉得司哲刚才说的办法可行。
吃前三个月的红利,等时间一到,他们拿了钱走人。
如此反复,一年十二个月也就这么没了。
那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慈善了吧。
“公司怎么可能做亏本买卖呢。”
“如果没有翻倍为公司赚到利益的话,真的就离不了职,而且这边的很多厂其实都有内部关系链。”
“你就算离职了,去下一家类似工作性质的岗位面试的时间,还是会被人认出来,还是得还上一家的工资。”
“换一个性质的工作呢。”孟新霁问。
“换工作哪有这么简单,对于已经选择进厂的人来说,这里已经算是还不错的归宿了。”
“但凡有点儿能力,有点儿选择的人都不会选择进厂的,哪怕是过渡。”
“好多人都是说进厂过渡过渡,但是呢?”
“这一过渡就是一辈子。”
白菜说的多了,但是说出的话也收不回来,“这些话我本来不应该跟你们说的,不好意思。”
谢之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宣传单,这些宣传标语没有什么可记忆的点,这东西随手塞给别人,别人不仅不会觉得这是一份工作的机会。
这劣质的画风,劣质的排版,劣质的纸张,一看就是会跟诈骗挂钩的。
“咱们发的宣传单还不一样吗?”谢之问。
“我们几个的都是一样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和别的组拿到的宣传单是不一样的吗?”
“这个不好说,我听前辈们说,宣传单是什么样的和这个业务组这个月的业绩挂钩,业绩排名前三的可以自己设计,公司找人帮忙制图什么的。”
白菜说不羡慕别的项目组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们还有优先选择派发宣传单的场地权。”
“这算是狼性工作制吗?”
谢之工作经验也不算少,但是这种性质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孟新霁垂着眼尾点头,“行,这回让我彻底理解了什么是钱难赚屎难吃了。”
四人拿着宣传单在街上游荡,可能是他们的运气实在太背,这边来宣传招聘的压根不止他们一家。
但是白菜说,因为他上个月的业绩太差,所以没有提要求的权利。
和同行相比,几人没人会说、发的东西也不如别人的有吸引力。
谢之之前就知道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大城市很多发展什么基督教啊,西洋啥啥教的。
来参加这些教会的基本都是些老年人。
他们来参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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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也不是因为真的有信仰,而是只要他们开了,教会就会给他们发十个鸡蛋。
于是网上一堆人说,这叫,鸡蛋一停,信仰归零。
这种招聘法无异是大海捞针。
几人在街上跑了一个星期,也没有找到除了他们三个外的别的怨种。
眼看到了公司发工资的的时间,他们三个来的时间太不凑巧,这次是一毛钱也没有。
因为工资对于公司来说是红线准则,所以他们也没有向别人打听月薪的事儿。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除了白菜外不认识别的同事。
期间谢之提起过,要不直接换一份工作,别在这里耗着了。
可是司哲和孟新霁说,这份工作可以给音乐来带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感。
为了这个虚无的灵感,三人倒也坚持了一个月。
这个说法也只是因为说出去好听,实际上他们三个的钱全砸到互联网里面,大有一副不破不灭的孤勇。
好不容易熬到发工资的时间,三人月均入账八百块。
“我靠,是不是工资计算错了。”孟新霁嘟囔着。
“肯定是。”谢之说。
之前他们是有问清楚的,公司的基本月薪可都是在一千八,现在发到卡里的钱直接少了一个1。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司哲说,“我去找人事问问这个事儿,你们一起吗?”
53. 工资 2
人事接待三人的小姐姐不是上次的那个,谢之看到其中一个桌上的物价已经空了,应该是这个工位的人离职了吧。
“你们是说你们的工资有问题?”HR小姐姐手里拿着他们三人的工资条。
“对,我们当时说的工资不是这个。”孟新霁说,“这和当时签的合同少了一半,而且根据我国法律,工资不能低于当地政府要求的最低标准。”
“嗯,你说的这些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工资也没有低于当地最低标准,而且我们公司非常人性化,如果还没有发工资的时候,你们生活费不够了,是可以找公司预支的。”
HR小姐姐脸上带着疏离又礼貌的笑。
“而且工资这个事儿,你们签合同的时候没有提出意义啊,我们合同上面都是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的,你们也是签了字的。”
“什么字?”谢之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个。
司哲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看到。
“这是你们当时的入职合同,纸质版的我拿去保存了,一时也找不到,这个是电子版的。”小姐姐说,“上面写的有,如果达不到最低业绩,每月一半的工资需要等到下个月发放。”
“如果下个月的业绩还是没有达标呢?”谢之问,“是不是还是会被压工资。”
“当然,工资招你们又不是做慈善的,什么业绩拿什么工资,我想带你们的师傅也跟你们说过了,做这一行的,要是业绩好,几个月就能在市中心买一套别墅,好好干,前途还是很好的。”
前途?
很好?
不是一片黑暗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派发宣传单的地方是不是有业务部的潜规则?”谢之问。
“当然,但是这都是可以自己私下调节的,但是你们也可以线上宣传,只要是你们带过来且办理了入职的,公司都会把这个业绩算在你们头上。”
三人问完想问的问题就和白菜会和。
正是上班时间,这边偏僻,算是一个新开发的区域,大部分的设施还在修建,就算是白天,外面也没有什么行人。
他们直接找了一个小店,一人点了一碗面,等着太阳落山。
“白菜哥,我刚听HR说我们可以线上招聘,不如我们试试这个渠道?”司哲问。
白菜正埋头嗦面,听到司哲的话无奈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上面的人会截胡的。”
“这什么操作。”
“别的组我不知道,你们三个满打满算来了也才四十多天,也就一个多月,等这月月底,我们有一个组会,你们到时候参加了就知道了。”白菜脸上带着苦闷,和后悔,“我当时要是知道这里面这么多弯弯绕绕,我真的说死都不得选这个行业。”
“不会是还搞什么关系户吧。”孟新霁打趣着。
“你还真说对了。”白菜,“我们组业绩前三的,一个是和我们对接厂区的一个经理的姑娘,一个是我们中介副总的姑娘,还有一个是空降,但是传闻说她是我们一组组长的小情人。”
“真就离谱。”谢之吐槽。
“我觉得你们有潜力,哎,我是因为长得不咋,他们觉得就算我能带过去人,但是后续不能继续给公司带来更多的价值,所以我每个月到手的钱,刚好能过得去,不至于让我真的能狠下心离职,但是也不能过的有多好。”
“但是我们一直在这边晃悠也不是办法。”谢之叹气,“我们是弹性工作制,没有要求非要在公司打卡,而且公司也没有说不能去外地招人,我觉得哦我们可以去隔壁市。”
“但是路费也不会报销,万一我们招不到人的话,这成功的就真成了自费上班了。”白菜不是很赞同。
“而且我们身上也没钱了。”孟新霁神补刀。
“HR今天说了,我们要是生活费不够的话,公司很人性化,可以让我们提前预支。”
“这鬼话,也就你们信了。”白菜摇头,“最多只给预支五百。”
“哎。”谢之有些苦闷。
“刚才的工资我全充值了。”孟新霁说。
“还在网上对线。”
“不然呢,他们凭什么说我是抄的,我没做过的事儿,我不会认的,不就是砸钱吗,我卖血都要为了我的名声战斗。”孟新霁说的义愤填膺。
白菜抬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网上说的你们什么是抄的,但是作为过来人我劝你们网络上都是些虚虚假假的,别太放心上,等热度过去了,慢慢就没人记得了,就算到时候有人记得,但是也不关心了。”
“别急,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得从源头下手。”
“我活了二十多年,每天都战战兢兢,与人为善,尊老爱幼,凭什么啊,我不服。”
“我也不服。”谢之说,“凭什么那些口水歌都能火,凭什么他们的流量这么高。”
“能火的就算是口水歌,也有亮点啊。”白菜说,“我跟你们说啊,我年轻的时候特看不起民谣,我觉得那些就是口水歌,特土,但是人到中年啊,越来越能懂这些歌里面话里有话。”
“话里有话?”
“嗯,就比如前两年特别火的那个,跟我去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以前我就觉得,哪里不能走,还非要去成都的街头走,但是现在吧,我觉得之所以写这里,很这边的生活有很大关系。”
“那边生活节奏没有比较慢,有饮茶文化,平时不管遇到什么事儿,没有什么是一碗茶解决不了的。”
“与其说这个歌是在说,去走一走,不如说是在给在座的像你我,我们这种牛马一个美好的生活画卷,我们现在拼了命的工作,不就是为了以后也能过上这种生活吗?”
“也就是说,歌词可以浅显易懂,甚至是口水歌,但是得反应出一个总体思想。”
“对,而且还得找准歌曲的定位。”
白菜虽然不混娱乐圈,对这个圈子也没有太多了解,但是他能在工厂混这么长时间,对人性的解读绝对是一顶一的。
就像他说的,他们劳务公司很多关系户,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能在业绩混的不出众的情况下还能留下来,肯定也是有些本事在的。
“你们想搞音乐?”白菜自问自答的说道,“你们要是想走这个赛道,还是早点儿从厂里离职吧,人在厂里待的久了,身上的惰性可能连自己都没法察觉,等有一天你突然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改不过来了。”
“真心话啊,没有怕新人占了老人位置的意思。”
“说真的,等今年过完,我也不干了,这些年虽然没有赚到什么大钱,但是那些赚到钱的手段我已经见识了不少,心里那个坎啊,过不去。”
“你们应该发现了,我们这边有个中专学校。”
“发现了。”谢之说,他之前还好奇白菜为什么每次都故意绕开那里,要不是知道前三个月,他们几个人的业绩都是相互挂钩的,他都觉得白菜是在故意挤兑新人。
“他们都还年轻,未来有很多可能,但是如果一旦进了厂,未来可以说就一眼看的到头了,他们还小,未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去参观过和我们对接的流水线,那时候我感触特别深刻,夺命流水线,骗那些还没成年的孩子去这里......”
后面的话白菜没有说,但是谢之知道,他之前也是去过工厂的,当时的就业环境比现在好点儿,工厂的待遇也比现在好点儿。
什么线长,组长的也没把自己当个官,自然也不像自己说个话都是满满的官威。
流水线当时还可以有说有笑,平时不忙的时候小组还能组织个小活动什么的。
“良心不过去。”谢之补充了白菜没有说完的。
“你们想拿高提成的话,可以去找一下中专的老师,我们劳务公司和这种中专学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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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我们帮他们的学生就业,解决学校就业率的问题,他们帮我们完成业绩考核。”
“我看你们也挺缺钱的,捞一笔,走人吧,好好学一门技术,找一份工作。”
孟新霁知道白菜说的没毛病,“考虑新工作吗?”
“再说吧,等我明年回去,自己开个小店,饿不死就算了。”
“我这里有个offer,你要试试吗?”
“嗯?行了,你小子别开玩笑了,你要是能有什么好offer你还能在这里跟我一起搞诈骗?”
“我说真的。”
孟新霁对自家企业还是有信心的。
他家的公司是家族企业形式的,董事长什么的都不是固定给某一个人的,当年老爷子就是害怕家里的人因为钱离了心。
在公司创业初期,公司就定下了一个硬性要求,如果发现哪家笼络人脉,打压另外几房,这一房手里的股份直接充公。
是的,充公。
这个合同现在还在老宅的保险柜里,这上面是有老爷子的签名和遗嘱盖章。
每一任家族掌管者,在逝世之前都会延续这一份遗嘱。
如果哪天家里真的出现了这种想要破坏家族感情的人,这个东西直接交给官方就是了。
“考虑一下吗?”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的难处,可是把赚钱的法子都跟你们说了,我先回去了,反正混一天也是混,混两天也是混。”白菜帮三人把饭钱结了。
“说真的,这一个月的接触,我真觉得他人不错。”孟新霁说,“等我跟我哥说一声,我发现了一个人才。”
“但是这种人应该当不了管理者。”谢之说。
“大的管理者是当不了,但是小的,完全没问题。”孟新霁已经编辑好信息把白菜的一些消息发给他哥那边。
他哥那边等了大概两分钟,才回了一个问号。
[我不管你什么人才不人才的,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哥,说真的,招他,绝对不后悔]
[你打算在外面混多久,你给我一个时间,叔叔婶婶那边知道你回来了,你别逼着我们过去逮你]
[一年,哥,帮我再拖我爸妈一年的时间,要是一年之前我还不能搞出什么名堂的话,我听家族的安排]
[你应该知道,这一年之内,家里不会给你任何帮助]
[我知道]
[哎,算了]
[银行卡+50000元]
[我给你私人账户转了五万,你先拿去应急,记得还我,网上的事儿,赶紧摆平,要是影响了家族生意,你小子褪一层皮那是没跑的]
[谢谢哥]
[记得等赚到钱了,还钱]
“那我们去吗?”司哲问。
谢之看向两人,“去,捞一笔,走人。”
“但是白菜哥不是说这么做不厚道吗?”
“嘿,要是厚道的话,他就不会把这个法子告诉我们了。”孟新霁说,“你以为他大的是什么主意,他看得出来我们缺钱,去骗那些孩子去流水线,他良心不过去,但是以我们缺钱的程度来看,我们可以没良心啊。”
“其实他也挺想要这笔钱的。”谢之说,“反正那些孩子基本都是去校企合作的,等实习期结束了,他们也会离开。”
“网上的舆论,必须得短时间内压下去了。”
谢之盯着手机,手机界面停留在和苏星纬的聊天界面。
[谢之,你们这事儿闹得有点儿大,你们几个最近低调点儿,我这边正在想办法,还有三天我们节目录制结束,到时候我去找你们]
[我听我一个朋友说,上面打算整治网络环境了]
[你跟孟新霁说,让他别买水军了,你们现在先找一个公关团队,你把你这段时间的行动线还有工作整理一遍,编辑好,等我过去]
54. 校长
谢之一向是相信苏星纬的,但是苏星纬在和谢之发完这些消息后,又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是现在他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要按苏星纬说的往下进行的话,后续肯定要话很多钱。
那个故意搞自己的人,目的无非就是让自己混不下去公众圈子。
当天下午,三人站在中专学校门口。
门卫室的大爷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任由他们进去。
在一楼大厅的位置有整个学校的布置图,校长办公室在三楼,正东方的位置。
学校的设施很先进,至少从外观来看是这样的,外面贴的瓷砖颜色非常亮,而且学校的绿化也做的非常到位。
但是一走进教学楼里面就发现光是楼梯的建筑就让人觉得里外不是一个世界。
楼梯是上世界的产物,只是外面涂了一层很厚的油漆,楼梯有明显的裂纹,也不知道其质量还能使用多久。
楼上的护栏也是摇摇晃晃。
“这学校正规吗?”这是司哲来这个学校后的第一句话。
谢之哪知道这种学校正不正规,反正外面的校训上面写着这个学校是公立学校,并且学校创立至今已经有五十多年了。
“不知道,没有上过公立学校。”
谢之说。
“我也没有,但是我觉得应该是正规的吧,我们这边每年都严抓严打,没有什么领导敢私吞这种国家的拨款。”孟新霁说的还挺像这么一回事儿,“我以前听家里人说的,反正应该是真的吧。”
“你好,你们找谁?”
三人在学校三楼外的走廊上停留了有一会儿,他们的模样既不像学生也不像老师,这便引起了学校辅导员的注意。
辅导员是个圆脸,带着眼睛的女生。
“我看你们有些面生,你们不是本校的学生吧。”
谢之说,“不是。”
“我是我们学校二年级的辅导员,你们来学校是找哪个学生吗,我可以帮你们。”女生说,“如果你们不是学生家长的话,还请你们离开我们学校。”
“我们找校长。”孟新霁说。
“校长?”女生狐疑的打量了三人一番,“你们是校长喊来的?来面试学校职位的?”
三人虎视眈眈谁都没有接话,但是这并不影响女生的自问自答,“不应该啊,我们学校招聘都是教育局进行的,没有听说还有单招啊,不对不对,奇怪。”
“诶?”
“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吧,刚好我也要到校长办公室。”
“好,谢谢。”谢之。
女生朝谢之笑的腼腆,“这边。”
“叔叔,你约了人来面试吗?”女生推开门,连屋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招呼着。
“安安,你怎么来了?”
“叔叔,他们好像是来面试。”
“什么面试?”
“您上周不是说我们学校要招老师吗,我刚才在楼梯间见到他们,他们说来找校长,我还以为是您越来面试的。”
叔叔?
侄女?
卧槽。
谢之看了一眼孟新霁,说好的你们这边学校上面抓的很严的呢,这是什么情况,都不带避嫌的吗?
孟新霁瞪着眼睛摇头。
他也想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小时候确实没有这个情况啊。
别说叔叔侄女在一个学校了,就算是远亲都得避嫌。
“安安,我们学校老师的指标都是教育局给的,不是我想招就能招的。”校长不善的看着三人,“你们三个来找我做什么?是家里的学生在学校受了欺负吗,还是我们学校的授课你们觉得有问题?”
谢之,“我们不是这个学校学生的家长。”
“那你们是想帮家里的孩子来参考一下我们学校?”
谢之,“不是。”
孟新霁接着说,“我们想来推销一下校企合作。”
“校企合作?”
“工厂?”
“是的。”孟新霁。
校长看了一眼旁边的侄女,“安安,你先回教室。”
“好吧。”被称为安安的女生有些不太服气,“但是叔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觉得我可以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安安,你先回去。”
等女生走后,校长才正视眼前的三位少年,“你们想跟我谈生意?有人推荐吗?”
“什么推荐?”谢之没有听说过这个。
“和别人合作,是需要有人推荐的,你们刚才说你们是代表工厂想跟我们学校的学生进行校企合作,谁让你们来的?”校长说这些的时候明明语气不重,但是让人听起来就是有一种能被看透的感觉。
“我们是劳务公司,不是工厂直招。”
“我知道,不管是劳务公司还是工厂直招,都需要有人介绍。”校长说,“看你们年龄不大,之前应该是没有从事过类似的行业吧。”
“是的。”
“这样,我知道你们只是劳务公司刚招的小职员,我也不为难你们,我们这边工厂很多,我们学校为什么要和你们公司合作,优待是什么,能给我们学生带来什么样的前途。”
“或者说的更直白点儿,我们学生去你们公司的好处是什么?”
“我这问的很现实,我知道你们没法直接给我答复,找你们的领导来谈吧,这种事儿派你们过来,不合适。”
“您误会了,我们领导没有让我们过来,只是我们看到别的学校和劳务派遣公司有这种合作,我们想试试。”孟新霁说。
校长显然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回答,或者说他身居高位已久,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不懂事儿的年轻人了。
稍微失神的校长很快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但是我需要一个可以给我,给我们学校,给我们学校的学生一个承诺的人过来跟我谈,你们可以吗?”
“校长,我们这得看您要跟我们谈的是哪个方面的承诺。”孟新霁回答这些话也是手到擒来。
“你觉得作为这些孩子们的大家长,我要跟你们公司谈什么承诺?”
“校长,这么说吧,我们别的不敢保证,也不能保证能给学生们分配到什么好的岗位,但是我们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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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我们工作给的价绝对厚道。”
“别的我们不敢说,但是我们劳务公司可以给到每小时23块钱,学生的报价也可以是18块钱一个小时,毕竟这是校企合作,给学生提供了一个实习的机会和地方。”
“小朋友,你说的这些并不能吸引我我们身为学校教育工作者,是要真心实意为孩子们的未来考虑的。”校长依旧摇头。
“校长,据我了解到的消息,您是才调到这个学校的,您之前是某重点中学的副校长,但是因为和校长的教育理念不和,被人穿了小鞋。”孟新霁说。
好家伙,这说的一板一眼的,谢之都怀疑孟新霁真的提前知道些什么。
“哦?小朋友,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当然可以,您之前是二中的复校,还在学下教数学。”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校长,我是您学生啊。”孟新霁的激动不像是演的。
按理来说,孟新霁这种家庭不会让他读公立中学,但是孟家有一个传统。
每年孟家的小辈们都会用抽签的方式决定谁转区公立学校,孟新霁运气是最背的那一个,连续三年抽中。
所以他初中三年都是在普通中学读的。
“你?”校长推了推眼镜,“没印象。”
“当年您还说我是全班最安静的一个。”孟新霁说。
“我有说过吗?”
“当然了,您当时对我的评价还挺高的,说我以后肯定能读个重本啥的。”
“我对每个想学习的学生都说过这句话。”
“我,孟新霁啊。”
“孟......孟新霁。”
校长再次将目光放到孟新霁身上。
“你们孟家现在产业不是蒸蒸日上吗,怎么你去外面跑中介去了。”
要说孟家的话,那校长可就熟悉了,孟家和他们家也算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虽然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可是越是这种事儿,越说明两家人关系好。
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管是谁出了事儿,另外一方准没跑。
“我想出来锻炼锻炼。”孟新霁继续扯得一本正经。
“年轻人想锻炼是好事儿,但是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你家长辈应该是教过你的。”
“老师,这您就说的不对了,我觉得各取所需,怎么劳务就是不能做的事儿了呢?”
“工厂是个什么地方,你难道不清楚吗,让这些孩子进去,他们以后怎么办,他们的青春要是在厂里过,但是他们的后半生呢,有保障吗,没有人会永远年轻,但是永远会有年轻的人。”
“小孟,这件事我不会答应你的。”
“老师,咱们又不是一刀切,我们可以选择性输入,您在这里如果可以短期内做出成绩的话,以后调回去还是很简单的,您真的甘心以后待在中专吗?”
不得不说孟新霁确实把商人的那一套学的很到位。
他不回去继承家业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谢之都已经看呆了,好戏剧性,关键是这一幕还切实的发生了。
55. 贺辽
这场拉合作不欢而散,但是孟新霁对这件事很有信心。
“你确定校长会选择和我们合作吗?”谢之问。
“当然,你别看他说的这么光鲜,他之所以被调到这里来,不就是因为收了不该收的钱,滥用职权,你当他是什么好人啊。”
“当年我转校去他们那个学校的时候,他还没有当校长,还只是学校的一个小小任课老师,但是因为他的势利眼,加上区别对待学生,导致有的学生受不了他的这个做法。”
“后来有学生在晚自习下课后,商量着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他,因为是监控死角,几个学生直接套了麻袋,下手的肆无忌惮,直接给他凑得鼻青眼肿的。”
“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学校为了息事宁人,给他弄了一个副校的职位。”
孟新霁对校长的做法无感,当时在学校因为他学习好的原因,校长倒是也没有刻意针对他。
“不出一个星期,他绝对会给我们一个回复的。”
司哲说,“但是我们给的价格绝对不是最能让他得利的。”
“但是跟我们合作绝对是最安全的。”谢之补充,“按照孟新霁刚才说的,他是才被贬职过来的,上面肯定有一堆人盯着他,他现在每一次动作都得格外小心。”
“我们几个只有孟新霁是本地人,而且孟家和校长之间应该还有别的合作,捞的少点儿就少点儿,至少是安全的,细水长流。”
“是这个道理。”
“行了,走吧走吧,回去,静等消息。”
谢之手机突然“滴滴”了两声,“你们先回去,我去借发财。”
孟新霁,“东梁来这边了?”
“S市,隔壁。”谢之说,“明天上班,帮我现场打个卡呗,不然还得申请,一堆手续,麻烦死了。”
“好,但是我觉得发财现在跟东梁一起,可能会比较好。”
谢之瞪了一眼孟新霁,他也不想想,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穷,还不都是把发财的口粮全部赞助了他搞网上的那些事儿。
结果钱是全都撒出去了,但是效果是一点儿不见。
不仅不见,网上的舆论还发酵的越来越大。
这几天有人扒出孟新霁和G市的孟家有关,他父母还是大学教授什么的,只是这些言论刚冒出来就被人掐灭。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孟新霁做出认错的手势。
东梁是在微信上问了谢之他现在有空没,他的意思说自己可以把发财送过来,但是谢之觉得这样太麻烦了,已经麻烦东梁帮忙照顾了发财这么久,所以他坚持自己过去接小猫。
东梁来S市也有一周的时间,这边的饮食习惯和之前十几年的生活习惯差别太大,但是让他感觉欣慰的是,这边的同事们比之前的要友善很多。
可能是因为自己才来,他们对自己的底细还不清楚,所以目前对自己还算客气。
G市去S市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高铁。
也是来了这边,谢之才发现,原来地区和地区也是有这么大的贫富差距。
这边短程没有绿皮,只有高铁,但是票价和绿皮差不多。
等车的时候,谢之在候车厅又遇到了在学校的给他们带路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很外向,但是却不招人讨厌。
“诶?你们下午不是去学校了吗?这么快就谈完了?”
“我叫安欣,大家都喊我安安。”
“你呢?”
“谢之。”谢之有些局促,“你也去S市?”
“嗯,我最喜欢的一个电竞选手去S市了,比较冷门啦。”安欣说话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过去还能不能遇到他。”
“应该可以吧。”谢之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安欣说的市哪个了。
“我也觉得,我那边的小姐妹跟我说,路上遇到了他好几次,和之前在节目中出现的人不一样,他一点儿也不高冷。”
两人正说的起劲,候车厅的广播提醒两人要上车,因为不在一个车厢的缘故,两人就此分别。
东梁新加入的这个战队,不管是住宿还是别的福利对比之前的one都要好太多。
连东梁自己都没想到,原来自己离开了one在外面这么受欢迎。
当初还真是信了主理人的鬼话觉得离开了one,外面的战队会因为自己年龄大,会无限打压自己的待遇。
现在东梁想想,都觉得这么简单的谎话,自己怎么就反应的如此之慢。
one的待遇已经算是行业最低了,现在就算再低,又能低到哪里去?
“我去,你岂不是后悔自己没早点儿离开one?”谢之看着这别墅,说不震惊是假的。
关键是这别墅和别墅群的小别墅不一样。
这里每个别墅都是自带前院和后院。
就像这一栋,还自带了一个小山丘,小山丘刚好可以用作联络队员之间的感情,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在这里弄一次野炊。
别墅在的位置比较偏,但是这边的风景很好,在山丘上不能看到看周围整个城市,还是看到山水。
相当你那谢家最发达的那些年,也没能搞一套这种别墅来住。
“当初年轻不懂事儿呗。”东梁招呼谢之进屋,“我当时来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地方,我跟带我来的同事们确定了好几遍是不是这里。”
这栋别墅有四层,东梁来得晚,只有第二层还有位置给他,这栋别墅里面一共住了十名队员和两名教练。
十人包含了第一梯队和替补成员。
东梁现在的位置比较尴尬,因为第一梯队的成员现在满了,但是买他回来的老板肯定不是让他来替补成员团当吉祥物的。
一进东梁房间,一直胖猫直冲谢之,给他撞得腿上一片淤青。
这只猫它还很自来熟的一直往谢之腿上蹭,还竖着尾巴喵喵叫,一直用爪子扒着谢之的腿,示意对方把自己抱起来。
“发财?”
说实话谢之不太确定这只胖猫是不是自家的,这家伙比发财胖了不止一圈。
“谢发财?”
“喵呜~”
小胖猫端正的坐好,摇了摇尾巴,歪着脑袋看着谢之。
“真是我家发财?”谢之怀疑东梁是不是暗杀了发财,为了不让自己起疑,换了一只和发财颜色很像的猫,毕竟所有玳瑁都是共用一张脸的。
“不然呢?”
“不是说玳瑁猫长不胖吗?”谢之伸手摸了一下发财的后背,发财直接顺势躺了下去,将肚皮露出来,示意谢之给挠挠,“而且我家发财也不会这样。”
“你一天三顿只给猫粮,罐罐零食还要按周喂,它怎么可能胖的起来。”
“我那是科学喂猫,网上专家都是这么说的。”谢之现在是两眼一黑的程度,这小胖猫体重超标,得减肥了。
“我们才十三斤,这是很正常的体重,我带它去宠物医院问了的,它之前跟着你的时候才瘦的不正常。”
“喵呜~”
我觉得他说得对。
发财熟练的拍了拍东梁的腿,东梁将它抱在怀里,小家伙呼噜呼噜的应该是挺高兴的。
“你们相处的还挺好。”
“喵呜~”
发财摇了摇尾巴。
相当的好。
“还行吧。”
一人一猫的表现哪里像是还好,明明是非常好。
“你怎么带发财回去啊,高铁不让带宠物。”东梁问。
“打车吧。”
“容易应激。”
“喊个专车也行。”
“路上要走的时间有点儿长,会不舒服。”
“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这样吧,你有时间了过来看它,或者等你买了车了,你再来接它吧。”
“喂!这是我的猫,你怎么一副我在跟你抢的感觉。”谢之很不服气,虽然,但是,发财跟着东梁的这两个月确实过的很好。
猫身也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但是也不是东梁阻止猫猫回家的理由,更何况发财和自己这么长时间不见,它肯定也很想自己。
但是发财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谢之,它猫猫头直接埋在东梁怀里。
没眼看。
“发财,我们回去了,过来,爸爸抱你。”
发财很不满的回了一声,“喵呜~”
胖胖的身子一动不动。
“它好像不想走,要不让它再待几天?”东梁提议。
“忘本小咪。”谢之被气得伸手戳了戳发财的小脑袋瓜。
发财反爪就给谢之来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之前怎么没有听你说?”
见发财不想跟自己,它又被东梁养的很好,对比一下自己现在居住在城中村,连个洗手间都还是公共的。
发财不想跟自己回去就先留着给东梁吧。
此时谢之完全忘了自己来这边的目的。
“一周前,刚安顿好。”
“恭喜恭喜,脱离苦海,以后这边的发展肯定比之前好。”
“希望吧,对了,你上次说你们在这边有认识的朋友,能帮忙搞定工作的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边生态环境跟老家相比,怎么样?”
“挺好。”
谢之笑的很勉强,这些话都是之前谢之和东梁视频看猫的时候瞎扯的。
什么他们在那边身边的人对他们都很好,什么他们的工作也找到了,挺好的,到时候把发财接回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猫。
“就是网上那些言论挺烦人的,听说有人找到了我之前的住处。”
“嗯,不过别太担心,你们现在的住处应该没有被扒出来。”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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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租房用的市司哲的身份证,我跟孟新霁现在都快成人人喊打的角色了。”
“那我岂不是被骂的该去外太空待着了。”东梁比谢之更清楚网络暴力的可怕之处。
谢之现在是事情发展到自己身上开始有些慌神,但是后面具体会遇到什么,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前没有遇到过。
现在只是心里有些慌,更多的反应他暂时还没有。
至于孟新霁现在深陷其中几个月的人,没有人指点他应该怎么做,他现在也是手忙脚乱的状态,做的,说的都是在抓瞎。
“任由网络上的言论发展吗?”谢之问,说真的,有时候他真的挺想摆烂的。
这段时间,因为网上有人造谣他是GAY,因为有谢之照片的加持,这倒是让很多女孩子看对了眼,高呼着问他的对象是谁。
这导致他现在才发的两首音乐,播放量每天都是成千成万的突破。
现在他歌曲的播放量已经在网站国内hiphop区占领了前五。
这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谢之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一直不管,算是默认的话,自己的流量能不能再上一层楼。
“当你想靠这个东西获得名利的时候,得先想好能不能接住反噬的效果。”东梁说,“宇毅然之前的计划和你想的一样,但是现在,因为他当时选择跟我炒作队友到情人的戏码,现在网上他的评论也挺惨的。”
“但是网上现在也有人成了他的纯爱粉。”谢之反驳,最开始他确实没有想到还能这么炒作人设。
也是宇毅然的这一波,让他发现了当自己把人设立起来后,在根据一些舆论,可以把自己推到一个新高度。
“但是,支持他的都是些年龄小的,没有什么明辨是非能力的小孩儿,我们所在行业本来在掌权人的眼里就是不务正业,现在又因为性取向问题,如果操作不当,可以直接覆灭整个行业。”
“他这段时间,也是直接删掉了之前发的那些微博,你没发现吗?”
“可是他这么做,网上更多的人开始讨伐俱乐部,现在他的私粉更多了。”谢之是羡慕的,渴望名气的他,根本主意不到那些潜在危险。
也不能说他没有危险意识,只是他觉得这些危险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只要有了名气,就可以签约到好的公司,等有了公司,网上的这些负面言论就有专业人士帮忙控制。
对于专业人士来说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坏的洗成好的,轻轻松松。
“对,但是俱乐部作为他的公司,现在已经在私下培养能接他位置的年轻人了,对于老板来说,花最小的价钱,找更多的人可能性才是利润最大化。”东梁解释,“整个赛季如果他还不能做出一个能压住之前舆论的操作,估计他要无缘赛场了。”
“应该不会吧。”
“会,所以我现在的情况也挺尴尬的,我是不知道他们花高价让我转到他们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东梁说,“可能单纯是有钱吧。”
“砰砰砰。”
“东梁,我们晚上出去聚会,一起啊,老大出钱。”
“你昨天说你有个朋友也一起来了,喊你朋友一起去呗。”
“我能进来吗?”
“你能把你的那只胖猫先抓住吗,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好。”东梁笑着挠了挠发财下巴。
少年染着一头粉,脸型很幼态,他实际年龄十七岁,在团队中是打上单的。
“诶?你朋友也来了?”
“诶,新来的朋友,你小心点儿东梁养的那只猫,老凶了,我每次来它都冲我哈气,我上次来还给它带罐罐了,它都不给摸,一摸就挠我。”
少年说起话来,挺委屈的。
发财懒洋洋的看了少年一眼,“喵呜!”
“你看,它又开始了。”
“他叫贺辽。”东梁介绍,“谢之。”
“你好,今天有时间吗,我们几个约好一起出去吃完的。”贺辽说,“有时间的话一起呗。”
“不,不了吧。”谢之想着还得回去。
“这是东梁来我们第一次聚会,一会儿呗,他朋友也是我们朋友,诶,我们二队的几个小朋友今天晚上要去上补习班,所以今天就我们几个,人不多。”贺辽说。
“补习班?”
电竞补习班?
谢之第一次听说。
“文化课的补习班啦,我们这个游戏说句实话也不知道还能火多久,所以我们老大要求我们在高中毕业之前必须学业和专业同时抓。”
“他说的老大是我们现在的队长。”东梁帮忙解释贺辽没有说清楚的部分,“对于我这种大龄队员,队长也会私人出钱让提升学历,队员关于学习上的费用全是队长私人出钱的。”
“晚上教练也不去。”贺辽说,“他们要监督五个小朋友补习结束了写作业。”
56. 外援
这真的是良心战队,完全是把这些小成员的未来当成了自己的事儿,可以说,签约了俱乐部,就相当于工作了。
现在老板愿意自掏腰包,为这些孩子们的后路考虑。
实属难得。
“位置我发给你了哈,我先去机场接老大。”贺辽走的时候再三叮嘱一定要去。
“他这性格和你之前那个战队的一个小朋友很像。”谢之想说人家那小孩儿名字的,结果话到嘴边却想不起那小孩儿的名字。
“你说的是管俊风?”
“对,就是他,之前老喜欢跟你对着来的那个。”
“你听谁说的他喜欢跟我对着来。”
“网友扒出来你们之前出去打比赛的时候,你俩好像一直挺不对付的。”谢之当时看到这个娱乐新闻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直到现在他手机里还留着这个截图。
“也不是不对付吧,当时因为我还是队长的缘故,反正面子上大家都还过得去。”东梁说。
东梁倒没有多怀恋之前在one的生活,如果非要说他对one的感情的话,是感激。
one给了他从山里走出来的机会,但要说更多的感情,那就没有了。
“我一会儿真的跟你一起去啊,这不合适吧。”谢之心里还是觉得自己不去比较好。
“贺辽都这样说了,还是去吧。”东梁暗自打量着谢之。
这两个月,对面的少年被晒黑了不少,和之前的他相比看起来更有活力了。
“贺辽应该是这边下一任队长,他都邀请了,不去不好吧。”
按照谢之对电竞的微薄了解,现在常见的队长人选不是打野就射手的,贺辽不是玩上单的吗?
“他是玩上单的,我刚来的时候开过一次小组会,当时说是因为玩上单的心思比较沉稳,耐得住性子,抗压,所以大家一致选他当队长的接班人。”
“他们队长什么时候退役啊。”谢之在想,东梁之前就是这个位置的,要是他来这边,这边队长刚好退役的话,说不定会让他顶上。
说什么,上单沉稳,贺辽的表现和沉稳压根不沾边。
“你还有机会吗?”
“没机会。”东梁很笃定,“这个战队只是有钱,正规的一些联赛资格因为之前的一些原因,全部被取消了,可以说整个战队的情况现在都是在苟延残喘。”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把我弄过来是为了什么。”
“心善吧。”谢之顺口说道。
“可能吧。”
“喵呜~”
“那发财暂时就还是放你这边了,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谢之挠着发财脑袋,显然现在的发财更中意东梁,它鬼鬼祟祟的看了东梁一眼,见对方没有阻止谢之的动作,才蹭着谢之的手。
这动作明显到谢之直被气笑,“太让人伤心了,哎,谢发财,你知道谁才是你爸爸吗?”
“行了行了,别难为小猫。”东梁将发财抱在怀里,任由它撒娇。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等我工作安顿好了,我一定来带回我的猫。”
“行啊,但是你在工作稳定之前,网上的言论估计得先平复一下。”东梁说。
“哎,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网上那些人说,搞娱乐的行业烧钱了,网上那些言论我也控制不住啊。”
“官方准备下场了,控制不住也得想办法,尤其是关于私生活混乱,还有那些打擦边球的事儿,必须控制下来。”东梁很严肃。
这是谢之第二次听到官方要下场整顿网络风气的事儿。
“你是听谁说的。”
谢之有点儿怀疑这件事儿的权威性。
之前网络上出现过很多关于意识形态的事儿,很多盖楼都盖到网络平台瘫痪,那些事儿都没有官方下场。
“嗯,我听宇毅然说的,是他家里人跟他说的,这次只要是公众人物,全部严查,无论是娱乐圈还是网红,又或者是别的公众平台的职业者。”
“那我现在在网上的那些谣言里面,哪些是必须要处理的。
“关于你的网络上面的舆论还算能控制,看的出来你的前任老板并不想毁了你,只是想你知难而退。”
“问题出在孟新霁身上,现在都在指控他抄袭,现在闹得也比较大,最关键的是,这个算是文创,也可以关联到学术上面,牵连面比较广,而他现在虽然在网上出了自证,但是这说明不了什么太大的问题。”
“现在就算他证明了自己没有抄袭,但是上面第一波肯定是要杀鸡儆猴,开宰的绝对是第一波闹得最欢的人。”
“孟新霁最近有买水军帮自己洗白。”
“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是专业的团队,这个时候的做法绝对不做声,或者是等网友怨气发的差不多了,再装模做样弄一个律师函昭告一下自己的清白。”
“之后就是千篇一律的洗白模式,做几个工艺,或者是发表点儿别的大家喜欢看的言论的,这件事儿就算完了。”
“你和孟新霁简直是两个极端,你们一个买水军和网友对骂,一个买水军疯狂捧网友的言论。”
“我当时没有想这么多,就想着这么做有可能出名。”
“但是出名也不能走这种捷径。”
“我知道。”
谢之在百度上找东梁刚才说的关于政策类的消息。
一连找了好几个网站和平台,都没有明确的消息,但是以往他关注的好几个国内的顶尖rapper的社交软件平台上面,默默删掉了很多早年成名的作品。
“砰砰砰。”
“东梁,我又回来了,老大说回来接我们,让我们一起等他。”
“我可以进来吗?”
说着贺辽已经打开了门,将脑袋探了进来。
“你们两个不会不欢迎我的吧。”
“我不会打扰到你们两个吧。”
贺辽这话中有话,但是他的表情有很无辜。
“不......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
东梁的房间在中间铺了很大一块地毯,这里可以直接坐人,之前贺辽来的时候也是坐在这里。
“我有个小小小小的疑问。”
“什么?”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谢之对这个少年的无礼说不上不喜欢。
“你们两个的事儿真的跟网上的传闻那样吗?”贺辽眼神在两人间打转,“但是也有人说,东梁和宇毅然才是一对,你破坏人家的感情。”
谢之,“什么鬼?”
“三角恋啊,我们半年前就听说了这件事儿,当时我们还在说东梁和宇毅然两个好勇,这种事儿就算是假的都要澄清,他们两个还敢公开这么玩。”
“然后网上就又看到了说,东梁和宇毅然在确定关系之前,东梁经常在一个酒吧买醉,甚至还给小情人花了三万结账。”
“甚至在家里父母过来的时候,第一次反驳父母,站在父母对立面要保护小情人。”
“我们圈子里面的谁不知道,之前东梁就是伏弟魔,伏妹魔,还是愚孝代表第一人。”
兄弟,你才是真勇。
这些话当着当事人的面儿直接全给倒了出来。
不怕被人揍啊。
谢之震惊的看着贺辽,半响冲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小心被揍。”
“我相信东梁没有这么小心眼,你说是不是。”贺辽这话是在回谢之,但是一直看着东梁。
“不是,网上还说我很小心眼。”东梁说。
“好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了,网上这些都是谣言,我知道的。”
“那你知道这是谣言,那你不知道我,谢之还有宇毅然什么的三角恋也是谣言吗?”
“我们最最最开始的时候也怀疑过,但是宇毅然放弃了更好的签约都要去one,他一去one就和你暗戳戳的发糖,我们想狡辩也狡辩不了啊。”
“而且,宇毅然突然一夜之间删掉了所有关于你的东西,微博你们还互相取关了,这不就是明显的欲盖弥彰吗?”
贺辽的“我已经全部看透,你别想骗我”的小表情逗得谢之跟着他一起笑。
谢之提醒,“可能是为了流量呢?”
“怎么可能,东梁因为一些事情陷入舆论漩涡,他主动炒作的话,我们都可以理解,这毕竟叫做自救,但是宇毅然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选手。”
“他要不是纯爱战士的话,别说我了,我们战队十个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做自毁前程的事儿。”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东梁哪能说这是因为宇毅然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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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烟雾弹呢?
“不行,我还是想不通,不过我觉得你既然都来我们这里了,宇毅然肯定也会来的。”
“他都签了one的合同。”
“谁说的,他那合同就签了一半,还留了一般没有给俱乐部,当时因为这个事儿他和one还僵持过一段时间。”
“转会合同,不就是买断的那种吗?”
谢之问。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但是宇毅然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和前俱乐部的签约合同已经到期,加上他现在人气让所有俱乐部都眼馋,而且凭他现在的年龄,再打三五年不成问题。”
“三五年可以给一个俱乐部带来很多利润,所以他转会的时候基本上是每个俱乐部都给了很优的待遇,他当时提了一个要求,要求有半年的磨合期。”
“半年后如果因为大家磨合的不行,他就换一家。”
“我现在打电竞还来得及吗?”谢之盯着贺辽,眼神中的真诚让贺辽语塞。
“来不及了,你别想了。”东梁说。
“太打击人了,我觉得你可以稍微委婉一点儿,比如说让我试试?”谢之捂着心口。
“我们晚上吃完饭去电玩城,你可以试试。”
“电玩城那不都是些单机小游戏啊,这......不一样吧。”
“一样的,从那个就能看出来有没有天赋,想当年,我就是这么被挖掘的。”
“要不是老大的话,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出国水学历去了。”
出国。
水。
学历。
真好。
谢之听到这几个字想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报到时间已经过了。
“诶,听说你在G市那边,你怎么不过来和东梁一起在这边发展啊。”贺辽问道,“我在网上听过你的rap,诶,你是怎么想到的那些歌词啊,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就突然灵光一现,想要搬到市中心,不想在城中村。”谢之打着哈哈。
“也不知道老大这次是要宣布什么,我觉得我们战队几个老人要是退役的话,我们就要无缘春季赛了。”贺辽苦着脸。
“不是得从外围赛开始打吗?”东梁说。
“是外围赛,但是问题是,我上次听说队里的老成员好几个都打算退役的,要成家立业了,但是我们这次转会就来了你一个,别人都不愿意来。”
“说来了我们战队夺冠无望。”
确实,正如贺辽所说,他们战队在国内电竞圈已经掉到了第三阶梯。
第一阶梯,one和better。
第二阶梯,狼心,OOT,自然,吹,TG。
第三阶梯就多了,一共有六个战队。
原本他们GC原本已经打进了第二阶梯,但是一个莫名须有的假赛风波让他们被迫沉寂了一年的时间。
这个赛道,短短一年已经足以改变太多东西。
一年后,也就是明年,他们虽然可以继续打联盟赛,但是以前的战绩全部作废,得重头开始。
这风险太大,战队的老人们已经等不到夺冠的那一天,但是队里的小孩们又太小,还需要兼顾读书的事宜。
招兵买马呢?
已经是一线的队员或者预备役的大家一听是GC,哪怕是给再好的待遇都不愿意来这里。
青训营的倒是有很多愿意来的,但是这些无一不是需要花大量时间来训练的。
这种队员他们自己就有啊。
“老大回来了,我们走吧。”
“对了,谢之,我们有个冬季的比赛,如果人手不够的话,你能帮忙顶替一下吗?”
“我?”
谢之刚才的话都是说着玩的。
他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
连自己操控的游戏人物在npc多的时候自己都分不清的人,去打电竞?
还上场?
这说出去不得笑死人。
“我不会啊。”
“有出场费。”贺辽说,“两万。”
谢之突然觉得,游戏而已啊,就算不会也是可以学的。
“什么时候,我一定到。”
“一个月后。”
“成交。”
“加个联系方式,我先付你定金。”
57. 大狗和邱毅
谢之收到定金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但是账户余额不会说谎。
他们GC的队长也就二十多岁,听说也是创建GC的创办人之一。
他出身不太好,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拼搏出来的。
当然也是因为他命好。
在什么都不懂得年龄,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全砸进了股市,在别人都一路飘绿的时候,唯独他买的股票一直疯涨。
转到人生中第一笔金后,他将大部分股票全部卖了出去,只留了五分之一的原股票,将套现的钱又花了十分之一出来,趁着一路飘绿的那些股票低迷的时候,盲入了一手。
谢之听到这个经历不止一次的想,要是他们家当初能有这么远见的话,现在他们一家肯定能好好活在一起。
“我是GC的队长,也是算是GC的创始人之一,我叫肖星文。”开车的少年说,他染了一头粉色头发,带着黑色眼镜,右耳戴着一个很闪的耳钉,“我听东梁说起过你,谢之?”
“是我。”谢之和肖星文说话的时候有些局促。
谢之也在暗中打量肖星文,他举手投足不像是草根出身,谢之能从肖星文身上看出他不管是做什么都能从容不迫的态度。
像是那种家里有权有势的人家长大的孩子,未来的一切都不用孩子自己去努力,家里已经给铺好了路。
“别紧张,大家都是朋友。”肖星文似乎能看出谢之的窘态,“以后有时间常来玩,我们战队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儿。”
“啊......好。”
“网上有些流言,这段时间你最好注意点儿,如果能趁早解决就解决了。”肖星文突然说道。
他说的和东梁说的是一件事儿。
但是谢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
“关于你的那些流言,很多人都在往东梁身上猜,现在我门GC签了他,自然要对他未来的路负责。”肖星文的这些话打消了谢之的疑虑。
“是因为上面官方要清场吗?”
“应该是,我也是听别的朋友再说,还有网上你们之前要是发表了什么会产生歧义的话的话,最好也趁早处理了。”
“老大,我们现在是不是得集中火力处理东梁的那些事儿。”贺辽说着跃跃欲试。
“你瞎激动什么,难不成你想入侵别人官网?”
肖星文警告的看了一眼贺辽。
“别用你那三脚猫功夫去专业人士面前得瑟。”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气不过啊,网上那些人真的太过分了,东梁也没做错什么啊,他们就听信老人的单方面说辞,说东梁不孝,有钱了拿去养男人,家里的父母,弟妹一个都不管。”
“这副嘴脸......”
贺辽说着转头看了一眼东梁,见对面没有因为自己的话生气,才接着说,“东梁,你怎么想的?”
“我昨天去银行打了这几年的账户流水,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我这些年每一笔的动向。”东梁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的动作,我想等一个时间在出面解释关于他们说的这些事儿。”
“还等啊。”贺辽。
“嗯,如果他们不作的话,我也不想撕破脸面,他们毕竟是我父母,如果他们继续的话,这些东西我打算在我弟弟生日的时候爆出来。”
“你要是需要什么帮助的话,直接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帮你。”贺辽仗义的说。
“嗯,小贺说的对,东梁,我们现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GC现在的风评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们谁都别嫌弃谁,以前是以前,从现在开始重新开始事业。”
到了地方,肖星文去停车,队里的另外几个老人刚好也刚到停车场。
两人是大狗和邱毅。
一个是艺名,一个是真名,平时队里大家喊他们狗哥和邱哥。
“小贺,这边,我们先去点菜。”邱毅朝几人招了招手,“诶?这位是东梁的朋友?”
邱毅在看谢之的时候,这个眼神和贺辽第一次看到谢之的时候一模一样。
谢之才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几首歌,让自己成功出名到连电竞圈的都认识自己。
“你好。”
“我叫邱毅。”
“谢之。”
“我知道,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你和东梁的合照。”
“我?”
“哦,是这样的,我们战队急需一个替补人员,我们老大就将主意打到了东梁身上,但是他是一线战队的队员,所以我们对这次挖墙脚事件并没有抱太多希望。”
“还好我们老大明智,让我们留意网上关于东梁的动向,所以我们才能在第一时间和东梁续约。”
“不过当时看到你俩的合照的时候,确实挺让人震惊的,就酒吧,东梁扶你的那张,以前对赛的时候我们和东梁他们也对过,他不管对谁都是一副别挨我的样子。”
谢之发现了,整个GC,抛开东梁,其余几人都很外向,你只需要告诉他们,你想知道什么,他们就能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
也不是他们对人没有警惕心,是因为他们已经把东梁当成了自己人。
GC的成员,除了贺辽的家境很好,另外几个都是饱受生活和家庭的毒打后被肖星文捞回来的。
他们的人生也是肖星文一手改变的,所以肖星文认定的人,他们都认可。
“哎?”
“对了,东梁,小贺有没有跟你说,一个月后有一个比赛你需要上场?”
“我?”东梁知道,但是这件事儿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又是一个感觉,“听贺辽说过,我以为他是说着玩的。”
“好好准备啊,我们看好你。”
“但是我现在这么多负面消息,现在还上场的话,会不会对战队不好。”
邱毅,“会啊。”
大狗推了一把邱毅,“但是问题不大,我们战队的名声现在不也就这样,你只管好好比赛,队长会帮你解决别的麻烦的。”
“狗哥,我还帮咱们找了一个外援。”贺辽已经急不可待的邀功。
“谁啊。”
贺辽,“谢之。”
贺辽成功凭自己的这个回答,让谢之吸引了在场几个人的目光。
“你们看我干嘛。”
谢之一路上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有人跟他说话,他尽量也是少说,多笑。
这他脸都要笑僵硬了。
结果贺辽直接把他整成了众人焦点。
“我们说好的啊,我还付了定金。”贺辽。
大狗张着的嘴好半天才合上,“你瞎搞啊,那他们三个不得台上见了?”
“什么三个。”谢之听的云里雾里。
这个气氛让谢之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现在还能反悔了,但是两万块钱啊。
他舍不得。
两万,可以拍一个简单的mv了。
也可以连续三天买大量水军带节奏。
“小贺,你不厚道啊,你找人帮忙,还话只说一半。”邱毅刚拿到菜单,他将菜单先推给了谢之,“谢之你先点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下个月的赛场是一个表演赛,我们战队被幸运神照顾到了,抽到了one的牌子。”
“表演赛有1v1,还有2v2两场赛事。”
“你们不上吗?”谢之问。
大狗,“不上,我们上场多没看点啊,我们战队沉寂了这么久,现在好不容易能出席联盟举办的赛事了,第一次露面肯定是要弄一个有看点的,能在观众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的。”
“我就是这个想法。”贺辽。
“哇塞,你们真是人才,这不是妥妥的修罗场。”邱毅。
贺辽,“那咋了,观众爱看。”
邱毅,“你有没有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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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愿不愿意。”
贺辽,“东梁,你肯定愿意的吧。”
“嗯。”东梁算是肯定了贺辽的话,毕竟没有一个电竞选手会真的甘心自己因流言蜚语这种方式落寞退场,就算是退了,东梁觉得自己也应该是拿下冠军,觉着奖杯的退场。
“没人问我啊。”谢之弱弱发言。
喂喂喂。
你们真的不觉得自己这样子很不礼貌吗?
“我问你了啊,你答应了,你还收了我的定金。”贺辽三句不离定金,“我们交易不退不换的,现在你不能后悔了。”
“我这种情况也不适合这么高调露面吧。”谢之。
“放心好了,这次表演赛最关心的估计就只有one的粉丝,人数应该不多,我们的目标是把敌人转化成友军。”
“想法不错。”肖星文刚进门就听到贺辽的这番发言。
“嘿嘿,都是老大教的好。”
好家伙,这狗腿子。
谢之自愧不如。
“点了吗?”肖星文问。
“点了。”邱毅。
“我们兄弟也很长时间没聚了,这次借着我们战队增加了新人,我们好好聚聚。”
“行啊,大哥,我们不醉不归。”大狗。
“狗哥,我开车来的。”邱毅。
大狗,“代驾。”
“狗哥你报销啊。”邱毅。
“报销。”大狗说。
“也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这么聚吗?”邱毅。
“干嘛干嘛,我又不是死了,为什么不能聚?”大狗白了一眼邱毅。
“今天这个气氛,我们别说这个话题,再说了,大狗也不是退役了,他只是半退役,还是我们战队的人。”肖星文打断了两人的抒情。
谢之听了一晚上才搞清楚,大狗结婚生子了,加上他现在年龄大了的原因,所以不得不从一线退下来。
至于今后的生活怎么办,他在GC是有股份的,只是GC现在并不盈利。
为了生活,他得再找一份工作,为老婆和即将出生的孩子带来一份比较稳定的生活。
只是现在GC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替补成员,他们二队的那些小朋友年龄太小,之前都是以学业为重的,就算临时让他们替补,速成到能上场也得至少一年的时间。
所以明年的春季赛的初赛,还是大狗上。
至于后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谢之听他们对未来的规划听的感触颇深,他觉得自己现在和大狗一样,站在人生的路口,不知道要怎么走,也看不清前面的路。
但是大狗比自己幸运,他至少还有不离不弃的家人。
而自己只能将未来寄托给算命,每次遇到算命的,谢之都会算一卦,每次的问题都一样。
自己能不能出名能不能有钱。
回答也很一致,都是可以,但是得再等等。
晚上谢之跟他们一起回去的,肖星文的别墅够大,所以有空的客房给谢之住。
他从东梁房间将发财了抱了过去跟自己睡。
“发财,爸爸是不是很不称职,我真的没有不要你,等我赚到钱了,也给你买大别墅好不好,以后我们发财也是住大别墅的猫。”
“喵呜~”
“发财,你想不想我。”
“喵呜~”
“我也想你,但是爸爸得赚钱,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
“喵呜~”
“但是爸爸真的很没用,什么事都做不成,工作也找不到,发财,我快付不起你的生活费了,本来爸爸是有钱的,但是我想赌一把,赌输了。”
“发财,你会不会觉得爸爸很蠢。”
“喵呜~”
发财尾巴扫在谢之脸上。
“喵呜~”
“好,睡吧睡吧,不跟你叨了,明天爸爸还要回去发传单。”
58. 原因
谢之本来计划吃完午饭了再回去,毕竟发财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下一次再看到发财,小家伙又回变一个样子。
但是早上他刚睡醒,工作群就在疯狂@他,领导说他没有打下班卡,让他今天早上来公司。
要是早上十点之前人不能来公司的话,就打铺走人。
早上六点,被孟新霁一通电话打醒的谢之见大家都还没醒,就给东梁微信上留了言,独自一人赶往高铁站。
“兄弟,赶紧的。”
高铁到站,早上九点。
但是高铁站的选址离市中心比较远,现在这个时间点又是上班高峰期,为了保住兄弟的工作,孟新霁也是奢侈了一把,提前打好车来这里等着谢之。
司哲则是先跟着白菜去公司帮忙拖住部门主管。
坐上出租车,谢之才看到东梁回复了自己消息。
“我是真的服了,这主管像是有什么大病一样。”孟新霁一想到这个就气的骂人。
“运气不好。”谢之叹气,“我好像也没听说,业务员非得在公司打卡。”
“是啊,白菜说是因为这个主管是空降的,要搞大动作。”
谢之想了想要是自己没有办法继续这个工作还能做什么。
之前在酒吧之所以应聘不上,应该是因为孟新霁的原因,如果是自己单独去应聘的话......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谢之已经心动了。
“能做就做,不能做再找吧。”
谢之语气很平淡,给人一种自己已经看开的感觉。
可是,如果他真的看开的话,就不会一大早跑回来。
比起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谢之更愿意和认识的好兄弟们在一起。
“谢之,要是你这个工作泡汤的话,我一定跟你一起离职。”
“可别。”谢之立马打断孟新霁的抒情演讲,“你要是离职了,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能还上。”
“我们兄弟之间谈钱伤感情啊。”
“谈感情伤钱,我们还是谈钱吧。”
“伤心,兄弟真的伤心了。”
“行了你。”
孟新霁的表情太浮夸,引得司机侧目看了两人好几眼。
“东梁那边也说了和苏哥一样的话。”谢之说。
“嗯......”
“难整,谢之,我觉得有人在网上故意搞我。”
孟新霁看着空空的账户余额就头大。
“每次我已经控制住了舆论风波的时候,就有人出来带节奏,我真的想不出来我得罪过谁啊,我也不觉得什么人要这么对我一个小乐色动手。”
(乐色:谐音,垃圾)
“有没有可能是你之前的兄弟。”谢之提出自己的猜想。
谢之的这个猜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孟新霁和前合伙人离开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
对方这个时候肯定怕孟新霁有翻身的机会。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资源就这么多,定价在圈内人眼里也算是公开透明的。
他们工作室的招牌是孟新霁打出去,现在他们对外声称是孟新霁要重新组建团队寻求更好的发展离开的。
要是等孟新霁说出来,自己是被他们算计,那他们这群人在圈子里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当然孟新霁也可以走的时候就把这些消息爆出来,但是孟新霁明显没有要和他们撕破脸的打算。
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孟新霁明白,做人留一线这句话的含金量,只是有些人天生的坏。
“有可能,但是我想不明白,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儿吧。”孟新霁是真的想不通,“他们至于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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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
只有孟新霁名声彻底臭了。
这时候他说出来的话就算是真的,也没有多少人相信。
到时候就算有人愿意帮孟新霁说话,也会因为大环境的原因保持沉默。
有时候,大多数,代表着一种“审判。”
“我觉得,我们这个做法不对。”
“嗯?”
“昨天东梁他们说,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更适合保持沉默,在此同时保留网上造谣的证据,有专业团队的话,让专业团队公关,没有专业团队的话,就准备着手开始找律师。”
谢之说的这些,他现在细想一番,孟新霁不应该不知道,他家里人难道从来不给他灌输这方面的知识吗?
“真的能行吗?”
孟新霁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儿,作为家里的少爷,这些事儿轮不到他操心。
“试试吧,反正你都已经砸了这么多钱了,所以你不能辞职,也不能被离职,请律师的花费不小。”
“我......尽量。”
这段时间的风吹日晒,已经消磨掉了孟新霁对这工作的热情。
每天天不亮就起,天黑了才下班,一回家看到的是简陋的房子,住在房间里就能听到外面小孩儿的哭声,大人歇斯底里的骂声。
吵得人脑袋都大了。
这个环境也是谢之同意东梁说把发财留在他那边的原因。
这里环境太乱了,房间潮湿,没有空调,也没有干燥器。
房间里终日不见阳光。
“别尽量啊,我们三个,估计得靠你翻身了。”
“你对我的期望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我承受不住。”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别啊,我自己都不相信。”
59. 张经理
“我再强调一遍,打卡记录是必须得有的,我不管你们之前的工作性质是什么样的。”
“现在既然我调了过来,那就得按我的要求来。”
“以后,所有人早上七点半得到公司。”
新来的领导不用带扩音器,说话就像是吵架一样。
和本地人不一样,领导说话带着很重的地方口音。
谢之还在门口没有进去,就能听到关着门的培训室传来领导的吼声。
“你昨天见到过这位新领导吗?”
孟新霁,“见过,他昨天说自己是内地过来的,一个人在这边做事儿不容易什么的,还说让我们以后识趣点儿,毕竟都是最底层的打工牛马,谁也别为难谁。”
“反正还说了很多,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他究竟说了什么。”
“但是我跟你说,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真的很壮。”
“私下很多人都喊他strong哥。”
“这个绰号好。”谢之表示赞同。
两人趁着培训室的人多,从后门进去的,这倒没有引起这位新领导的注意。
新领导还在前面讲的滔滔不绝,唾沫星子到处飞。
“但是我们是早上九点才上班,来这么做干嘛。”
人群中有人提出了质疑。
“干嘛?”
“你们还还好意思说干嘛,谁说的,站出来,让我们大家认识认识。”
“怎么?”
“没有人敢承认了是吗?”
“你们组是整个公司最差的一组,整个组一个月的业绩还没人家一个小队的也极高。”
“以后,每个人早上来公司后要先有一个能激发大家激情的早上小活动,每个人,我是说,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凡是没有参加的一律当作旷工处理。”
人群哀声栽道,但是大家反驳的声音很小。
当新领导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被看的人都在鼓掌,一张苦瓜脸秒变笑脸,同事说着,领导说得对。
“有毛病吧。”谢之吐槽道,“提前一个半小时来公司,而且还要上下班打卡,要是有人晚上工作到很晚,来不及回公司打卡怎么办?”
“一看你就是刚来的。”
谢之跟孟新霁吐槽的话被旁边的一个青年听到。
“我们公司有两种打卡方式,一种是指纹打卡,一种是手机上面打卡,手机打卡需要连接公司蓝牙,也就是公司附近五十米的地方都能打。”
“诶,好。”
谢之扯了扯嘴角,忍下想打哈欠的困意。
“狗腿啊。”孟新霁对谢之这个回答表示感慨,“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几个月的时间,我别的没学会,看起来也是什么成绩都没有,但是我觉得我强的可怕。”
谢之,“为什么?”
“我都已经住的这么破烂了,等到时候露宿街头的时候,我觉得我有良好的心态接受。”
“你们小年轻还真喜欢开玩笑。”
还是刚才说话的那个青年。
“现在这个社会,你要你想,就能赚到钱,咋也轮不到去睡天桥。”
“哥,跟你打听个事儿呗。”谢之说。
他已经把狗腿这两个字学的淋漓尽致。
“你说。”青年明显是被谢之的这个称呼叫爽了。
“我们这个领导是空降啊,之前也没有听说啊。”谢之说着顺便从孟新霁口袋顺了一根烟递了过去,“昨天我有事儿没能来公司,不会被扣工资吧。”
“以前我们小组聚会的时候没有见过你,你实习期还没过吧。”
“放心吧,你这工资本来就没有多少,还扣什么扣啊。”
“至于我们这领导是不是空降,我举得不像。”
“我告诉你们,公司花钱让你们来上班,是需要你们为公司做出贡献的,要是你们做不了贡献,那公司只能改变自己了。”
“我看你们年龄也都不小了,基本上也都到了进婚生子的年龄,这个年龄段要是失业的话,那以后的人生可就没有保障了。”
“你们要怎么做,以后的路怎么选,我已经说的够多了。”
“昨天我们有的同事,下班没有打卡,甚至我在群里再三强调必须下班前来公司汇合,有些人当没有看看见,不过来。”
“这我就当是我没有看到,按旷工登记,我也不再追究了。”
“不追究还按旷工登记,这话矛盾吗?”谢之。
孟新霁,“矛盾。”
“以后要是谁一个月旷工三天,自己去人事办理离职。”
“这个市场不缺来找工作的,你们走了,不用半天就有人能顶替你们的岗位。”
“我不管你们中间是有销管,还是有月薪破万,在我这里一视同仁。”
“......”
一顿训下来,直接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这边是管饭的,吃饭的地点在工厂,从公司步行过去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每人每个月有二百块的饭费金额。
到了月底如果饭卡里的钱没有刷完的话,是可以用来刷工厂小商店的物品。
只是工厂小商铺的物品普遍比外面超市要贵几倍。
“谢之,你什么时候到的。”
新领导一说散,司哲就找了过来。
“刚才领导说,昨天没有打下班卡的和今天没有打上班卡的,都算旷工,你要不要去找领导说说。”
“我看他的意思,要是不想旷工的话,估计得送礼。”
司哲不愧是在工厂混了两个月的人,现在的他比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明显成长了很多。
至少再遇到之前在学校遇到的那些事儿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不是一直被人指使当冤大头。
“送礼?”谢之简直被这话气的没话可说,“我一个月能有多少钱啊,我还给他送礼,他不是说,大家都是苦逼打工人吗,我敢送,他收的心安吗他。”
“得了吧,他那些话你就听听算了。”司哲叹气,“他才没觉得跟我们一样是苦逼打工人好吧,人家是领导,统治阶级。”
“谢之,孟新霁,我觉得这个工作我坚持不住了。”
“实在不行,咱们混完这个月跑吧。”
“去哪儿找不到一个月两千的工作啊。”
他们三兄弟之前没有相互透过气,此时的想法极度一致。
孟新霁,“我还以为你没有想过离开这儿。”
司哲,“每一天都想,但是苦于身上没钱。”
谢之,“那我们现在走了,也还是没钱。”
司哲,“不一样,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觉得我能接受一天啃一个馒头的生活,这样的话,我们一天消费不超过两块。”
谢之看了一眼司哲,又看了一眼孟新霁,伸手拍了拍两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就是两个人才呢?”
“跑路吧,靠,这strong哥一说话我就浑身不舒服,大清早亡多少年了,还搞这种歧视?”
孟新霁越说声音越大。
现在他们还没离开公司的范围,谢之赶忙伸手捂住孟新霁嘴。
“要我说,呜呜......”
孟新霁拽开谢之的手,瞪着他。
“你干嘛捂我嘴。”
谢之眼神往孟新霁身后瞟了瞟,咳嗽了一声。
“干嘛,眼睛抽了?”孟新霁又tui一声,“strong哥。”
“哟,新来公司的小朋友,怎么怨气这么大?”
孟新霁口中的strong哥,就这么站在他身后。
“strong哥是谁啊,让你这么不满。”
“他一个朋友。”谢之帮忙解释。
“对,我一个......朋友。”
“之前非要请我吃饭,结果让我去借款,搞得现在我身上一毛钱都没了,你说他没钱还选这么贵的时候去吃饭,是不是脑子有病。”
孟新霁故意加重了脑子有病四个字的读音。
“这就是典型的脑子有坑。”司哲跟着附和。
“这什么朋友啊,专坑兄弟。”谢之跟着说。
这么明显的阴阳,谢之才不信新领导没有察觉。
果然,如谢之所料,这人“和善”的问道,“你叫什么,这身无分文的还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确实不容易,这样吧,以后要是有什么资源的话,我介绍给你。”
“干我们这一行的,只要你愿意努力,不就是一顿饭钱了,好好干,十顿饭都请得起。”
“领导说的对。”
“你叫什么?”
“孟新霁。”
孟新霁硬着头皮回。
倒不是他想回这新领导的话,只是他的工牌还挂在脖子上,工牌上面有他的名字和职位,以及入职时间。
这新领导走的似乎看孟新霁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感觉他明天要使绊子。”司哲说。
谢之同意司哲说的,这领导的面相给人的感觉就很不舒服,看着不好相处,且心机很熟的样子。
孟新霁,“使呗,我今天就去找下家。”
谢之,“你找得到吗?”
孟新霁,“肯定能,只要我不找娱乐场合的工作,别的任何工作我家里人都不会制止。”
司哲,“都是工作,娱乐场所的工作为什么不行?”
孟新霁,“说出去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吧,他们思想封建。”
这不能怪老一辈的思想,对于一个有些门面的家族来说,谁都接受不了自己孩子在酒吧驻唱。
以前,谢家还在的时候,他也跟父母委婉的说过自己的想法。
当时父母是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说的是,要是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送你去娱乐圈,咱们要做就要去正规的地方。
娱乐圈这地方说来也神奇。
对有的人来说,这里的规则透明,身边都是好人。
对有的人来说,这里环境肮脏,每分每秒都在勾心斗角。
“赶紧的,去玩了食堂没有饭菜了。”谢之催道。
“你怎么知道没了?”
“群里有人发了,说今天去食堂吃饭的人特别多,很多菜已经空了。”
下午他们直接联系了白菜在发宣传单的地方见。
中午倒不是他们不跟白菜一起吃饭,他们喊了白菜一起,但是白菜说家里有点事儿,在开完会后就急冲冲了回去了。
开始孟新霁还跟两人说,白菜肯定没在这边安家。
食堂的饭菜也挺贵。
总的来说,就是工厂赚钱工厂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南方的天气还算暖和,至少现在还没长袖加外套的穿搭。
三人也是养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质。
司哲甚至还在说,来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就算了,这边的圈子融不进去就算了,但是来这边冬天能省不少钱啊。
羽绒服省了,棉被省了。
这一下子就省了两个大头开销。
“我看他们都喊新领导,张经理,你们明天别喊错了。”下午一见面,白菜就交代了三人。
“那他叫什么啊。”孟新霁。
“不知道,他也没有说,反正姓加职位这种叫法肯定没有错,再说了,他是凌达,在称呼上别让他抓到错误能少很多事儿。”
这段时间白菜也算是把很多东西倾囊相授,工作业绩相关的东西除外。
三人也和白菜相处的很好,白菜私下给他们也介绍了很多赚外快的机会。
钱不多,但是够解燃眉之急。
比如贴小广告,五十块一天。
这个价白菜从中拿的有抽成,也黑的比较多,但是如果没有他的介绍的话,三人压根找不到这种兼职。
“我觉得我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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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把主意打到那些学生身上。”司哲说。
谢之也分析过,别的团队之所以业绩好,是因为跟学校私下有合作,很多职校都是点名和某某机构,某某工厂合作。
学生到了那个时间,必须强制性的送过去待半年时间。
“如果招的是学生的话,找那种就业率不高且是新办的民办学校,肯定能招到人的。”
“能是能,但是不厚道。”白菜说,“连我们自己都不愿意进厂,更别说那些小朋友们了。”
“你们上次去学校,有什么收获?”
“没有,那边说就算是合作,也得找一个能说的了话的人去。”谢之说。
“学校这个意思就是要找领导过去,你觉得要是校领导过去的话,这单生意跟我们还有关系吗?”
孟新霁,“没。”
司哲,“为什么。”
谢之,“机构的领导会把这笔业绩算到自己人头上,学校那边才不管这个业绩算给了谁,对他们而言,只要能解决学校的就业率,还能从里面很狠捞一笔才是最关键的。”
司哲,“我们给的不就是最优合作吗?”
“我们开的是领导们给我们的最低的单价,领导之所以是领导,是因为他们才是最终拍板的人,他们说可以再压价就是可以再压价。”白菜把宣传单平等的分给三人。
“发宣传单吧,发了回公司。”
谢之被分了一手提袋的量,大概有一千张左右,另外三人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白菜,“以后每天到额下班时间也得回去,汇报。”
“汇报什么?”谢之第一次听说发宣传单还要回报的,按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是不是还得做个PPT来演讲一番。
“我想应该是汇报,今天发了多少宣传单,发了哪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人流量怎么样,有多少人有意向来报名,总结今天做了什么,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以后要怎么发展。”白菜说的很溜。
“哥,你这一趟说的很溜。”孟新霁夸道。
白菜,“你们以后在职场混的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这其实是有公式的,你们下午发宣传单的时候记得想一下我刚才的那些东西啊。”
谢之,“每个人都要说?”
白菜,“不是,抽查,但要是运气不好被点了的话,说不出个一二三,领导肯定要发脾气,立威。”
司哲,“哥,我累了,咱们为什么不能跟着之前的领导一起啊。”
“咱没那个命啊。”白菜也学者司哲的语气,“你没发现我们小组以前的几朵金花都跟前领导一起走了吗?”
谢之和司哲两人都把目光选在了学校,他们两个一个选择了学校前门,一个选择了学校后门。
这段时间,谢之还发现了一个偷奸耍滑还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方法。
学校附近有很多小吃,很多小吃商家本来就是小本生意,舍不得买干净卫生的包装袋。
很多人都是选择用免费的看起来干净的宣传单。
将宣传单稍微折叠一下,就成了一个袋子,袋子大小由商家控制。
每天晚上,到了下班时间,宣传单实在发不完,就把这些一股脑塞给这些小贩们。
这个方法还是白菜教的,他说公司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
最开始干这么缺德的事儿的时候,谢之还会心理不适,看着来小商贩这里买小吃的学生觉得打心底里对不起这些学生。
但是这些事儿做的多了,做的顺手了,其实也就还好。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这些单子给路边拾荒的老人,这个得看运气,老人也不是每天都在这个地方。
如果有人拾荒的话,谢之的第一选择肯定是把这些单子给老人。
下午学校后街的人不多,因为是上课时间,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奔着后街街尾的网吧去的。
谢之跟着他们一起去了网吧。
网管看了谢之一眼也懒得管他,这是老板招的兼职,他经常在学校后街看到谢之,索性提醒着,“你小心点儿,我们老板今天要来的,你别让他看到你在他地盘上宣传别的地方。”
“好,谢谢啊。”谢之朝他挥了挥手,“你们老板长啥样啊,我怕我分不清。”
“你就看谁背着个手,在网吧游手好闲的转来转去。”
网吧光线不亮,黑漆漆的环境给谢之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他手速很快,每张桌子停留不到一秒钟,基本就是一趟走过去,桌子上就放了一两张宣传单。
网吧桌子上的宣传单一般都被来这玩的人用来按烟头,或者装瓜子壳。
下午四点半,几人准时在分开的地方集合。
五点半,准时回到公司。
六点,领导才慢悠悠的回来。
依旧是早上的那个培训室。
“今天我们的业绩还是零,别人组的下午好几个来面试的,我们组呢?一下午,我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这就是你们的办事效率,人家都能做到一天带好几个来面试的,你们呢!”
下面的人鸦雀无声。
“是人家去的地方比你们好吗?”
这还真让他说到了问题点。
人家团队发宣传单的地方是火车站,长途汽车站,职校。
而他们组大部分的人发宣传单的地方在什么工业区,新建的住宅区这种。
明眼人都知道什么地方更容易招到人。
但凡领导能硬气一点儿给他们争取个好点儿的位置发宣传单,他们这些人的业绩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个鬼样子。
“孟新霁,你来跟大家分享一下今天的工作情况。”
“我?”孟新霁指着自己,求助的看向身边的两位兄弟。
谢之冲他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到要怎么解救他。
“对了,你应该是跟你那个朋友一起去发的宣传单吧,那你们两个一起上来吧。”
60. 合作 1
尽管谢之一个劲往旁边让位置,但孟新霁还是一把拽住谢之,“你肯定不忍心看到兄弟一个人站在风头浪尖的吧。”
“我们认识吗?”谢之眼神真诚,“你哪位啊。”
司哲和白菜两人默契的远离两人好几步,这个时间段,没有人想当出头鸟。
“让你乱讲话。”谢之吐槽。
“我也不知道我就瞎说了几句,会被他听到啊。”
两人认命起身走到人群最前面。
人群里不是所有人都和谢之他们的想法一样,有人想在新领导面前表现自己,但是这次的机会却被还没转正的两个少年抢走。
领导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现在把孟新霁点出来会让一部分老前辈对他怀恨在心。
“他中午的时候绝对听到了你说的。”谢之说。
“我知道,他现在不就是故意的吗,我就不信他是真的不知道我们的工作坏境是个什么鬼样子。”
“工作总结?”
“一天人影都见不到几个,哪来的业绩,鬼给的吗?”
孟新霁越说越激动。
“两位小朋友应该都是刚毕业的,简短的做一个日总结应该不难吧。”张经理话虽说的好听。
这下马威要是谢之没有听出来,那只能说他这些年白混了。
“领导说的对。”孟新霁没有否认。
作为一个在应试教育环境下成长了这么多年的学生,孟新霁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别的不说,就他初中的时候,写反思都写出经验了。
像这种东西都是有一定模板的。
管它是犯了错,还是考试不理想,还是别的,主体结构都是一样的。
语言方面只需稍微修改就好。
“我们这个岗位的职责是负责给工厂输送新鲜血液。”
孟新霁说完看了一眼张经理。
张经理冲他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说。
“现在会选择进厂的,要不就是有明确目的的社会人,要不就是还没有正式接触社会这个大染缸的学生,所以跟我们小团队的分析,在个杂种权衡利弊之下。”
“我们精打细算,将所有消费都控制在一个合理范围,争取以最小的付出收获最大的利益。”
“我们根据前辈们的经验加上自己的一些想法,所以将目标订在离我们公司一个多小时车程的一个中专学校,这种学校一般都有就业率的指标,所以我觉得我们公司可以和学校建立一个长期合作。”
张经理,“有多少是有意向的?”
孟新霁求助的看了一眼谢之。
这话要怎么说。
瞎扯的话,再多问两句大家都能心知肚明,这么做面子上挂不住。
不瞎扯,这个资源还没有谈成,既然是这样,那就是有能力者能获得这笔提成。
他们这一组,emmm,都是纯牛马组合,而且跟组内的其余同事关系还不是那么好。
“张经理,我们在学校外面蹲点了几天,我们觉得那些孩子中很多人都愿意通过我们中介进入工厂,先度过一个缓冲期。”
“但是那些孩子苦于没有门道,而且担心我们发的小广告是不是正规,毕竟他们年龄都还太小。”
“所以我们觉得如果能说服校长的话,这个大单绝对可以稳稳拿下。”
谢之补充解释。
“你们认识人家校长?”
谢之,“不认识。”
“不认识人家凭什么和你们合作,人家校长这种一般都是本地人,人家有自己的渠道,动点儿脑子,你们。”
张经理的说教让谢之和孟新霁都很不舒服。
他非得让他们说,说了又挑刺。
“校长说过两天会联系我们。”孟新霁忍了又忍。
“人家不过是客气一下,你们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果然是刚出学校的,天真。”
“你们要是能拿下这笔单子,我这个位置让给你!”
张经理本来是敲打敲打这些打工仔,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刺头。
好不容易混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好不容易手上有了点儿权力,现在被人当众挑衅这让他心里的不爽到达了顶峰。
“散会。”
“切。”
“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孟新霁盯着张经理的后背,恶狠狠的骂道。
“真他妈的恶心,怪不得网上那么多人都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厂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干嘛当着这么多人跟他吵。”
私下里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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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劝道,“他现在估计还在办公室,要不你现在过去找他,跟他道个歉,说你刚才是因为个人原因情绪不太好,刚才那些话不是故意的。”
“我去道歉?”
“凭什么,他算个什么东西啊,真以为当个校领导全公司的人都得供着他?”
“你这小子说话还挺有意思,他是领导,当然得听他的,你要是不想听他的,就自己也混个领导当当。”
一个团队的另外一个人听到孟新霁的话,觉得好笑。
“我......我不稀罕!”孟新霁被气得脸都红了。
谢之自知这算是彻底把新领导得罪了,只要他们以后还在张经理手下工作,就免不了被穿小鞋。
关键是他们就算了,这还很有可能连累白菜。
这让谢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白菜哥,我们可能连累了你。”
“这不是最关键的,反正我年后也不打算在这里干了,到时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听说张经理自己虽然不咋地,但是女朋友还是挺有势力的。”
“倒插门,凤凰男啊。”孟新霁语出惊人。
谢之使劲捅了他一下,“你这张死嘴,赶紧别乱说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少年你这么刻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前我还是少爷,少爷不缺钱,少爷不为生活发愁,
你见过哪个生活富足的人情绪不稳定的。”孟新霁现在强的可怕,“反正他就是看不惯我。”
“哎,主要是你们这,光是外形就足够亮眼,没办法啊。”
“外形怎么了?”孟新霁还是不服气。
谢之挠了一把自己头发,所以这是因为自己一头粉毛造成的后果?
他又看了一眼孟新霁,嗯,也是粉毛。
“你们染的一头粉,一看就不是老实服管的人,没有哪个领导愿意自己手下有这种人。”
“偏见,纯偏见。”
孟新霁还准备再骂一句,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谁啊。”
“小孟,上次你说的合作的事儿,我们今天谈谈,你那边准备一下合同,地址在,孟宴楼。”
“对了,叔有个事儿想跟你打听打听,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粉头发的,网上的风评到底是不是真的。”
61. 合作 2
一路上谢之脑袋被孟新霁的,兄弟桃花运不赖,占领。
说真的,谢之真的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桃花,这段时间除了公司的同事以及学校的学生,他哪里还遇到过女孩子。
这两个地方的女孩子,就算眼下也不可能看得上他这种穷屌丝。
白菜本来就是瞎指的的一条路,要是他有门道的话,良心是个什么鬼东西?没钱才是他这种人最怕的,之所以没有去学校给公司招聘,那是因为学校不让。
所以在孟新霁喊他一起的时候,他整个人也是懵的。
直到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白菜才缓过神,“我靠,你们没有骗我吧,你们真的拿下了学校的合作?”
“应该算是吧。”孟新霁故作深沉。
谢之问,“十拿九稳?”
“应该是咯,到时候就看谁来跟学校签合同了。”孟新霁看向白菜,“哥,咱们今天直接点儿把合同给签了呗,我觉得你能签。”
“不,我不能。”白菜说,“这种大单一般得领导出面。”
“那个strong哥?”司哲脱口而出。
“你们背地里的这些称呼还是说的小心点儿。”白菜说。
“我们知道。”孟新霁说,“但是这单我还真不想给他。”
“直系领导签单是一贯的作风。”白菜说,“但是你们放心,按照以往领导们的做法来看,只要单成了,牵做一笔合作的业务员能拿到的也不少,至少都是万起步。”
“这么大的单子,而且一般这种签了就是长期合作的,只是万起步?”孟新霁对此表示怀疑。
“也不能这么说,是分阶段的领。”
“不太懂。”谢之。
“这么说,通过你们签的单子,第一次一般是一到三万,后面每年是根据你们牵线的合作方输送过来的人头来算的。”
“我们公司给的是一个人头,十块。”
“十块!”
这个单价简直是让谢之听了后眼前一黑的价格。
都说劳动力廉价,但是也不是这个廉价的法子。
工厂给的单价是一个小时二十一块,但是通过中间机构过去的一般是十五左右。
而这已经是很高的单价了。
更低者,被降到了一小时十二到十五块。
这个招聘的时候严重不符。
但是这些通过中间机构来工厂的,不是还未成年的小孩儿,就是刚从农村出来的大字不识几个的中年人。
对于这些人来说,能有一个接收他们的地方,有一份还不错的工资,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黑心啊。”孟新霁也说道。
“这个就不是我们打工人该操心的事儿了,我们能养活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白菜语重心长,“对了,校长说让我们去哪儿啊,直接在学校谈吗?”
“不是,约在饭店,但是饭店实行预约制,我们没有预约卡,所以来学校和安校长一起过去。”孟新霁说。
“你们是怎么见到这个学校的校长的,我记得这个学校的校长压根不搭理我们这些机构。”
“直接找进去的,然后随便拽了一个人问校长办公室在哪儿,见到校长后我们就直接和他说了我们诉求,他说考虑考虑,今天就给了回复。”孟新霁说的很简短。
“你们是不是认识?”白菜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有幸和校长一个学校过。”孟新霁说,“我初中的时候校长还不是校长,还只是任课老师,当时给我上过课,可能是因为我成绩不好,所以安校长对我的印象比较深刻吧。”
“你是本地人?”
“算是吧。”
孟家老宅确实在这边,但是孟新霁的户口跟了他父母,在隔壁市,还没有牵回来。
后来上了大学,因为和家里的关系一度闹得很僵,孟新霁一气之下直接把自己户口迁到了学校那边的集体户口上面。
“但是我户口不是这边的。”
四人在学校门口等了十分钟左右就看到一辆商务车驶出,是一辆七座车。
“安校长。”白菜狗腿的打着招呼。
安校长看都没他一眼,目视前方点了点头,说是目视前方,实际上他通过前方的反光镜在观察落座在后排的谢之。
谢之一路上一字未说,在安校长看来是稳重,而且一路上他都没有看手机,这说明他是一个注重三次元生活的人,也说明他不在网上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而且他和孟新霁认识,说明他的学历就算不是很高,至少也是一个本科起步。
虽然这个学历不够看,但是他们安家有钱,上门女婿就算没有什么本事,什么学历,给他安排一个体面的工作也是轻而易举的。
被人暗中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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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谢之要是知道安校长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不玩手机,是因为没人联系他。
不说话,是因为安校长这自带王霸的气势,经历告诉谢之,这个时候就别想着什么被人器重什么的,不求无功但求无错,不被人抓住小辫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车人心思各异。
开车的是女司机,还是谢之他们之前见过的,安欣。
“到了,叔叔,车怎么弄。”安欣看着已经停满的停车场。
“有人来挪车,把钥匙给服务员就行了。”安校长示意安欣直接把车停在这里,然后率先下车和服务人员说了几句。
“又见面了。”安欣扭头和后面的三人打招呼,“我听我叔叔说,你们上次来和他谈的生意,他同意了。”
“他最开始不是不想跟我们合作的吗?”孟新霁是在场几个人,除了安欣外最了解安校长的人。
“孟家哥哥去我们家过一次,然后叔叔就改口了。”安欣看向孟新霁。
孟新霁哦了一声。
“谢之,好巧,上次在车站遇到,你是去G市找你女朋友吗?”安欣问,她眼睛亮亮的。
谢之被她看的倒是也没觉得她问的问题有什么问题,只当是孟新霁以前的一个朋友对自己的关心。
反正他们之前肯定是认识的。
“不是,去那边找我一个债主。”
“债主?”
孟新霁瞎扯,“哦,就是谢之之前欠了人家钱,现在人家追他还钱追到了这里,他得过去给人一个说法。”
“欠的多吗?”
谢之想问你问这个干嘛。
这问题已经超过了朋友之间的关心。
孟新霁伸手戳了一下谢之腰,低声跟他说,“刚才我不是说你的桃花运不是来了吗,虽然你们没有感情,但是为了兄弟们的前途,你牺牲一下,假装假装成吗?”
“你要脸吗?”
“谢之,好兄弟,这不是要不要脸的问题,我们团队的前途就看你怎么选了,安欣是恋爱脑的。”
“这他妈不是诈骗吗?”
“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能说是诈骗了,再说了,只要你不主动要,她主动给,咱们这是凭实力得到的,别人想吃软饭还吃不到的好不好。”
“我......”
“考虑考虑。”
62. 第 62 章
谢之能感受到安欣似有似无的眼神,小姑娘长得虽不惊艳,但是胜在耐看,只是谢之觉得她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
但是利益放在眼前,他又心动了。
假装不知道对方的意思,这件事儿谢之在行。
“我们能加个联系方式吗?”安欣主动问谢之。
“可以啊。”谢之扫了女孩递过来的二维码,“上次你说去看偶像,见到了吗?”
“见到了,还看到你了。”
“我?”谢之有些意外。
安欣害羞的点了点头,“我很早之前就在东梁的微博上面关注到你了,你和他一起的照片,但是从东梁以前的微博来看,我还以为他没有什么朋友来着。”
“但是看到你的照片后,我觉得你们是一类人。”
“嗯?所以你这是喜欢东梁?”
听到好兄弟的感情事宜,谢之还是很八卦的。
安欣看了一眼谢之随后很快移开视线,“没有,只是很佩服他,我觉得他的生命力很顽强,而且我觉得他的前路绝对不会止步在这里。”
“你有女朋友吗?”
女孩儿声音很小。
“没......没有。”
谢之没想到安欣会这么主动。
安欣脸红也只是瞬间,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我喜欢你,我们可以试试吗?”
“我?”
“你家里人应该不会同意的。”
“我大伯说,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或物,如果不自己争取了试试的话,等错过后肯定会后悔的,但是如果试了后发现这不是自己真的i喜欢的或者追求的,等以后再想起来不会后悔。”
安欣说的很诚恳。
“所以你愿意跟我试试吗?”
“可是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可能我连大学都没有上过。”谢之说。
“这重要吗,从第一次看到你的照片,我就在想你的长得比我偶像还好看。”
“这是看上我这张脸了?”
“可以吗?”安欣歪着脑袋看着谢之。
谢之笑了笑,“当然可以。”
“那我这算是冲着你的颜值追你的,咱们这没有感情,应该算是交易吧。”
“分这么清?”谢之对安欣的理念比较意外,尤其是小姑娘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的目的和想法说的一清二楚,一点儿不带隐瞒的。
“那当然,我爸爸说,如果双方都相互喜欢的话,那两个人一起叫谈感情,但是我们两个明显没有感情,所以我们符合另外一种情况,在我们培养出感情之前,我们这算是交易。”
“那交易是有得有好处的。”
“嗯哼,我知道。”安欣昂着小脑袋,“你是rapper,我有听过你的歌,虽然你现在还没有搬到市中心,但是你早晚能在市中心买房的,我愿意陪你一起。”
“是我的荣幸。”谢之说。
安欣的语气让谢之想到了东梁,他们两个最开始搭话的时候,东梁也是这样,虽然当时谢之喝多了,但是他能回忆起当时的大概情景。
“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顺利加上联系方式,安欣给谢之备注了一个男友考察一号。
“你这是打算考察多少啊,给我还备注的一号。”谢之看着安欣的备注。
“这可就说不准咯,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呗。”安欣收起手机,挽着谢之的胳膊,“不介意吧?”
“当然,准女友。”谢之配合着安欣的想法。
“好的,准男友。”
两人不过单独相处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当他们两个以这副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人脑袋宕机三秒。
“你俩......”孟新霁指着谢之,又看了一眼安欣。
“安欣。”安校长也对安欣现在的动作很不满意,太轻浮。
“大伯,我刚才一路上仔细想了您之前说的那些,我觉得您说的对,所以我决定主动一回。”安欣越说声音越小。
安校长看了一眼谢之,哼了一声,“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安欣,你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跟你爸妈还有你哥说吧。”
“大伯,大伯,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你能不能不要跟他们说关于我感情上面的事儿。”
“不能。”安校长本来倒没有对谢之有什么偏见,但是按照安欣现在这个样子,安校长想没有偏见也不可能。
现在他看谢之简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我们进去再说吧,别站在门口了,被人看着也不好。”
白菜今天彻底见识到什么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搁白菜他们那个年代的男孩子,要是自己身无分文的时候遇到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肯定是怕误佳人会拒绝女孩子的追求,再不济也会自己拼搏个名堂出来后再跟女孩子在一起。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想得开。
“厉害啊。”
白菜感叹。
“哥,我们这一代人就是工作场上少了点儿人情世故,但是别的地方我们还是懂得。”孟新霁说,“哥,我听说嫂子是本地人,你也不差啊。”
白菜一说到这个就头疼,“本地人是本地人,但是岳父岳母看不上我。”
“哥,你是跟嫂子结婚的,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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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岳父岳母结婚的,你这么在意他们干嘛。”孟新霁不理解。
“他们不让我老婆跟我一起回我老家,他们在这里有三套房子,但是一套都不给我们,我们现在还在租房子,以我现在的工资来看,就算再奋斗十年,也不能在市中心买一套。”
“我知道他们是看不起我是农村出来的,想我知难而退,我也不知道这段婚姻还能坚持多久。”
“哥,别这么丧气,可能嫂子爸妈也不是这个意思。”
“太累了,老家的人都以为我找了城市的姑娘在这里享福,每次回去他们都阴阳怪气的,说我一个人在城市享福,留我爸妈在农村跟弟弟,弟媳吃苦。”
“难怪。”司哲说。
白菜看向司哲,“什么?”
“没什么。”
“行了行了,咱们今天主要还是说你们上次来学校跟我说的,校企合作的事儿。”安校长看着几人,“小孟,咱们好好掰扯一下你上次说的。”
“校长,我们把我们公司能说的上话的人带来了。”
白菜被推了出来。
“幸会。”
“安校长客气。”
“咱们这个校企合作,主要合作的是哪个公司的,一般来说每年要输送的人员大概在多少。”
“主要合作的是我们本地的一些电子厂和传统制造业,工作的话需要穿防尘服,一般来说咱们工厂开的价格是一个小时十块,剩下的学校和中介平分。”
安校长表情有些不悦,“白菜,你这话说的像是我为了这些钱就把我们学校的那些孩子给卖了一样。”
“安校长,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是我肤浅了。”白菜一时拿不准安校长的意思。
“校长,咱们电话里面不都说好了吗。”孟新霁打着哈哈。
“谁跟你电话说好了,这种事儿你不知道能不能在电话里面说?”
“我知道,校长,我知道你是为了学生好,但是有的学校就是扶不上墙,再说了,去工厂有一份工作,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儿,难不成让还没毕业的他们在大街上流浪吗。”
“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尤其是这种校企合作的,晋升空间大。”
谢之在心里给孟新霁竖着大拇指。
这瞎说的本事真的可以。
不是一般的强。
“嗯,确实。”
“安校长,最重要是,孩子们选择我们中介的话,只要孩子还没有毕业,我们可以保证孩子在工厂的安全。”
“安全,一直是社会各方面很重视的问题,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对社会也不好交差。”
63. 男朋友?
“谢之,你有没有觉得你如果想出名的话,得签一个靠谱的公司。”安欣翻着网上那些对谢之的评价。
“但是想签约一个靠谱的公司的话,需要有人引荐。”谢之就是苦于没有人引荐。
苏星纬倒是可以介绍,可是苏星纬没有主动提,谢之这些年本来就麻烦了苏星纬不少。
要是签约公司还需要苏星纬牵线搭桥的话,谢之总觉得自己拉不下这个脸。
“而且有的公司还不是有人推荐就收的,我现在发布的歌曲不是主流音乐,我也没有什么热度,签约公司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我知道啊,我有个朋友是我们本地一个小唱片公司的经纪人,你想试试吗?”
“签约的话,可不止我一个,我们有一个团队的。”谢之说。
“没关系,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安欣拍了拍谢之,“诶。”
“不是吧,你们才认识多大一会儿啊,这么熟了?”孟新霁夸张的看着两人,故意让安校长也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
安欣斥责的瞪了一眼孟新霁,“怎么了,你羡慕啊。”
“我羡慕什么啊。”
“羡慕人家有女朋友,而你还是单身狗。”安欣气呼呼的说。
“我羡慕他?”孟新霁白了谢之一眼。
被误伤的谢之很无奈,“你们说话就说话,中伤我就没意思了吧。”
之前在学校见面的时候,因为孟新霁那一头粉发,安欣没敢认这个已经很久没见面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
后来在安校长的提醒下,她才确定自己当时的感觉没有错。
两人通过安校长也加了微信。
谢之的一些情况还是孟新霁透露给安欣的。
“谢之,她就这个脾气咯,你要是以后真成了她嫩朋友,怕是不少事情上面都得迁就她。”
“别的我就不说,女孩子啊,到时候网上看了些什么,然后找你扯的,到时候有的你头疼的。”
“小孟,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女孩子。”安校长对孟新霁虽然不满,但还是克制了说教的姿态。
“校长,说着玩呢。”
“谁跟你说着玩啊。”安欣瞪了一眼孟新霁转头和谢之说道,“我听说你有一个组合,你们一起做音乐呢,其中是不是就有孟新霁啊。”
在大家的注视下谢之点着脑袋。
“你们四个是一个组合?”安欣继续问。
“对啊,怎么了?”孟新霁抢答。
被包含在内的白菜,茫然的看着谢之,朝他使劲眨着眼睛。
这是几个意思,什么组合。
要怎么回答。
“什么组合?”安校长问道。
“大伯,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他们有一个音乐团队啊,他们主业是做音乐的,副业是上班。”
“主业是做音乐?”
“无业游民?”
“小孟,你现在没有工作?”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我们这不是正谈工作的吗?”孟新霁赔着笑。
“行了,你们几个今天说的意思我也懂了,就是向我们学校和你们签一个五年的合同,这件事儿不难。”
“但是这个合同,你们今天在场的这几个都做不了主,得让你们主管来钱,而且这合同签下来需要对成百上千的孩子负责,这不单单是一个两个。”
“就和你们刚才所说的,学生的安全问题,是社会各方都很关注的问题。”
“好,安校长,我们明天怎么联系?”
“直接来学校办公室吧,小孟知道路。”
“大伯,你晚上自己开车回去,反正你今天都没喝酒。”
“你干什么去?”
“您之前不是经常说我一下班就宅在家里面,也不出去吗,现在我可不是您说的那种宅在家里死气沉沉的样子了。”安欣的小九九都写在脸上。
安校长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这个时间从这里回去,大概九点多的样子。
“今天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大伯,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安校长看着谢之,意思不言而喻,什么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啦,现在时间太晚了,都是借口。
总之就是,他没有看上谢之。
“至于你说的男朋友,这件事儿有待商议。”安校长一锤定音。
之前他能帮安欣打听谢之的事儿,完全是看在他长得确实挺不赖,而且还跟孟家认识,如果两人能成的话,说不定对家里的生意有帮助。
但是今天这一场饭局下来,安校长对谢之的看法完全变了。
这少年不善言辞,或者说是在他面前不善言辞,这说明他的家境无法支撑在他在这个社会上个性发展。
“大伯。”
“安欣,我也觉得,我们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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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是不是太快了,我觉得安校长说的没毛病。”
“切,好吧,你好好想想吧,明天你给我答复。”
“我说过了,我这里没有什么日久见人心,比起这个我更相信见色起意。”
“安小姐,我知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谢之说不心动是假的。
“安小姐跟你说了什么啊?”出了酒店,司哲就忍不住八卦的心情。
白菜也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你们真的认识?不应该吧,以我的社会认知来看,这真的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孟新霁问。
“你们看啊,安校长什么社会地位,我们什么社会地位,你们要是跟人家安校长认识的话,现在至于在这里苦逼的打工吗?”
“有点儿道理。”
谢之表示赞同。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没有道理,事事不按常理出牌。
“孟新霁之前是安校长的学生呗,他下午的时候说了。”
“不像,之前安小姐灭有说你们做音乐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安校长看谢之的眼神还算是赞赏,但是在安小姐说你们做音乐后,安校长就各种挑刺。”
“我想不明白,做音乐就这么上不得台面吗?”
“不是做音乐的上不得台面,是我这种一事无成,还想做音乐的上不得台面。”
谢之的自我认知一向比同龄人要好太多。
“你别想这么多,安校长怎么可能同意侄女和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在一起呢?”
“不对不对。”白菜突然摇了摇头,“谢之,好好把握啊。”
白菜边说边带着羡慕的目光。
“说不定咱们这个合同也是小谢牺牲色相给咱们换来的。”
孟新霁撇撇嘴憋着笑,没打算解释。
“谢之,安欣说的条件你可以考虑一下。”孟新霁说。
“什么意思?”
“她其实有一个男朋友,但是她男朋友的家境,一言难尽,她家里人都不同意,她们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那男生家里比较复杂,而且父母都没有工作。”
“我想她找你,一是看你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好拿捏,二是因为她可以和你谈资源,你只用给她打掩护。”
“三是,你性取向男,她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我怎么不知道我爱好男啊。”谢之心里那叫一个苦,这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64. 谁去?
晚上安欣还是给谢之的微信留了言让他好好考虑一下,虽然她没有明说这就是一场交易,但是从她简短的语言中还是能推断出来的。
“孟新霁,睡了没?”晚上十点多,谢之敲着孟新霁房门。
已经躺在床上开始玩手游的孟新霁游戏打了一半,爬起来给谢之开门,“你怎么喜欢晚上来找我啊,这样不好吧。”
“滚吧你,想哪儿去了。”
谢之怼了一句。
“说正事儿,我感觉你跟安欣好像挺熟的,你能再帮我分析分析吗?”
“该分析的我不是都分析了吗,你还想知道什么,直接点儿,直接说你的目的。”
孟新霁正打着团,现在游戏已经进入到了一团定输赢的程度。
“好了好了,你也别纠结了,一些事儿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就当遇到了一个傻白甜,一个冤大头好了。”
“问题是,她总得涂点儿什么吧。”
“见色起意呗,她不是说了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么扯得理由,你信吗?”
“不信,好吧,实话跟你说吧,她现在是想把你当成第二个备选,如果她和她男朋友掰了的话,可以无缝衔接你,这样的话,她家里人不会给她介绍相亲对象。”
“但是她家那种情况,相亲对象不就是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每个圈子的本质都是一样的,相亲对于咱们年轻人来说,是最没面子的。”孟新霁唏嘘道,“还真别说,她好像比我还小一岁,搞不明白为什么她家里这么着急。”
谢之小时候对这些事儿也不关心,他不太了解这种所谓豪门之间的运作方式。
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答应了安欣的话,后面要面对的人情世故绝对不像孟新霁说的这么简单。
“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信不信啊。”孟新霁推了一下谢之。
谢之白了孟新霁一眼,“不信。”
“不信拉到,反正你趁着她对你有兴趣的时候赶紧捞一笔。”孟新霁突然坐了起来,神采奕奕道,“别的不说,就她们家随便漏一点儿资源给咱们,咱们团队的发展绝对如日中天。”
“靠色相换来的东西,你不觉得可耻吗?”
“可耻什么?好多人想靠色相赚钱都赚不到,咱们能赚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社会认可咱们的颜值,再说了,靠脸吃饭本来就是一种优势,既然有优势咱们为什么不展示!”
“你激动个什么!”谢之说,“人家安欣看中的又不是你。”
“好了好了,知道知道,安欣是你的。”孟新霁凑到谢之身边,“你跟兄弟透个底,你跟东梁到底是什么关系。”
“债主。”
“情债?”
“滚!”谢之顺手拿起孟新霁的枕头砸在对方脸上。
......
“东梁哥,我可以进来吗?”贺辽敲着东梁的房门,“哥,咱们表演赛的名额确定下来了,我想跟你聊聊。”
东梁抱着发财,耳机里放着谢之之前的歌,“可以。”
“哥,你把你家那只暴躁的小猫抱好,我怕它挠我。”贺辽推开门但是只探了一个脑袋进门。
“你别撩它,它也不得挠你。”东梁将手机里的音乐暂停,将耳机扔在一边。
房间里,东梁坐在靠床的地毯上,发财脑袋耷拉在东梁腿上,他手边还有一本翻开但是崭新的书。
关于心理学的,半英文版。
“东梁哥,刚才老大说,你上首席。”
东梁压根没有想过自己现在这种情况还能首发。
“网上关于我父母和我之间的事情,现在还沸沸扬扬的挂在网上,我现在露面还是首发的话,怕是对战队之后的发展不好。”
“但是我们都知道网上那些言论都是假的不是吗?”贺辽说,“哥,你现在签约到了我们这边,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战队内部的关系怎么样。”
“但是我们老大从选了我们入队开始,就不断告诉我们,我们是一个团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
“东梁哥,你试着相信我们好吗?”
“贺辽,网络舆论真的会让一个有潜力的队伍上不了台,我不想拖累大家。”
“不是拖累,当时选你的时候,是我们团队投票决定的,我们团队的人都投了同意票,所以我觉得我们花大价钱把你撬过来,肯定不仅仅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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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名声。”
“我们想和你一起重回巅峰。”
“我想我们现在离这个目标只缺一个契机。”
“没办法,网上的言论直接把不孝这个帽子盖在我脑袋上,对我国国情来说,不孝永远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这些都是水军带的节奏,既然可以把这个标签打在你身上,那么我们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帮你找回公道。”
“试试?”
东梁无法拒绝这个邀请,就像他无法放弃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生,只要还有机会,他总是愿意试一试的,万一逆风翻盘了呢?
“好。”
“那明天,训练室见?”
“好。”
“对了,哥,咱们这出道自带流量,到时候你帮忙喊谢之一起去呗,我想你们三个同一平台很多人都愿意看的。”
“好。”
东梁回完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那我们说好了。”
“好了,明天见。”
“明天见,发财。”
......
对于学校这笔合作,谢之四人都觉得是十拿九稳的事儿,按照安校长的说法,只需要让strong哥过去签字,这个合作就成了。
按照公司的奖惩制度,就算是strong哥过去签的字,这个提成也归谢之他们四人所有。
白菜是真的不想去strong哥办公室,“谁去?”
谢之果断拒绝,“不去。”
和stong哥相处,让谢之有一种被打压的感觉。
“嗯嗯嗯。”司哲疯狂摇头,生怕自己慢一步就被派出去充壮丁。
“这样吧,大家听我一句劝,既然我们都不想去stong哥办公室,干脆我们抽签吧,谁抽中去这个字,谁就去。”孟新霁随手撕了一张A4草稿纸。
草稿纸被平分成四份,在大家的注视下孟新霁在上面写上不去和去,然后将其打乱混在一起。
四人闭了眼睛,盲抽。
在抽签的时候,谢之就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在大家一个接一个的哇噻中他也打开了自己抽到的那一份。
果然,一个大大的去字。
65. 吵架
谢之是硬着头皮去的strong哥办公室。
stong哥一看就是关系户进来的,他这个级别的领导都是跟普通办公室文员在一个办公室,但是他的工位却是单独一个。
办公室里面的布置也很讲究,大的办公桌后面挂着一副很大的字画,上面写着草书字体——奋斗。
“你一大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工作上面的?”
“还是别的?”
“strong......啊不,主任。”谢之还好刹车的够快,不然私下说的那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主任,我们小队昨天有一个合作,那边说需要领导出面还能签?”
“需要领导出面才能签,是多大的单子?”strong哥靠着椅背,双手撑在床上左右晃了好一会儿,“你是叫谢之?”
“是的。”谢之如实说道,“是跟学校的合作,是一个中专。”
“然后呢,有没有说什么时间。”
“今天您有时间吗?”谢之说,“我觉得这种事儿越早能敲定的话,对我们来说越有利。”
“我看公司之前的规章制度上面写的。”
“如果这一笔合作谈成了的话,我们是不是能拿一大笔提成?”
“如果能谈成的话。”
“是的。”
strong哥说着停顿了一会儿。
“谢之,看你是年轻人,才进入这个职场,对别人有的话我是不说的,但是你年轻,很多办公室文化里面的人情世故你还不懂。”
“主任,我不太懂您的意思,而且我们同事之间的关系都挺好的。”谢之被突然点的脑袋发懵。
“关系好?”
strong哥笑了一声。
“谢之,你们四个人,在公司被别的同事投诉了多少次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主任,我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儿。”
“好了,这件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现在说出来也不是为了敲打你们年轻人。”
“在一个公司,一个企业,只要领导还愿意跟你们说话,指出你们的不足,这说明领导和公司还没有放弃你们,等领导不愿意指出你们不足的地方的时候,你们好好想想,这个时候公司还要不要你们。”
“现在这个社会好不好找工作,你是知道的。”
“好。”
这种情况谢之从来没有遇到过。
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情况下,被人指着鼻子阴阳怪气的骂,还义正言辞的说是为了自己好。
此时除了说知道了,好,谢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那合同的事儿?”
“我知道了,你直接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我联系对方就好。”
“但是校长说让我们今天一起过去。”
这个时候要是谢之再没有看出来strong哥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抢占他们功劳的话,他就是傻叉。
前面的那些话明着暗着的再说,让他们年轻人把功劳让出去,当然了,这件事儿作为领导的strong哥是会记着他们的好的。
“主任,我这边没有校长的联系方式,联系方式在孟新霁那边。”
“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儿会联系他的,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有的话,我这边还有点儿别的事儿,你先走吧。”
谢之吃了闭门羹,还被人明着说要抢占自己的功劳,他带上办公室的门后越想越气。
“怎么了?”孟新霁拍了拍谢之肩膀,“跟你旁边好几步了,你直冲冲的,谁惹你了。”
“strong哥说一会儿联系你。”谢之叹气,“这个功劳他可能想独占。”
“我就是担心这个。”白菜说,“如果是公司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员工的话,这种大单子一般真的会被领导收入囊中。”
“这是违法的吧。”谢之问。
白菜摇头,“违什么法,我们这个生意还没有签字画押,人家那做法顶多算是不道德,这就是凭良心的事儿,你说这有什么法?”
“哥,不瞒你说,我们之前在别的城市也打过工,但是之前同事之间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孟新霁。
“我知道,我才来这里的时候也极度不适应。”白菜回忆起自己之前来这边的时候。
当时的他也是意气风发,才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以后要留在这里,要功成名就,要让之前看不起自己的那些人有一天告诉自己,原来是自己目光短浅,看错了人。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一日复一日的,等以后,找了女朋友,结了婚,背上车贷房贷,再有了娃,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浑浑噩噩的也就过了,什么事儿别想这么清楚,什么事儿也就这样了。”
“哥,别这么丧气,这件事儿八字还没一撇的,再说了,这个工作我们也不是非做不可,大不了我们换一个工作也行。”孟新霁说,“到时候我们一起跳槽呗。”
“算了吧,这个工作虽然周围遇到的事儿确实挺恶心的,但是好歹工资也算能糊口。”白菜说。
“话是这么说。”谢之把话接了过去,“算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他刚才还说,反正一堆pua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重复,反正大概意思就是,我们要是把这个合同让给他的话,他以后肯定会记得我们的好。”
“我去,我在乎他记得我的好?”
孟新霁现在在这里脾气已经被折磨的一点就炸。
“他记得我的好能值多少钱,他还要不要脸了。”
“少说两句。”司哲拉住在公司就要开喷的孟新霁,“哥,你现在怎么一点就炸了。”
“什么叫我一点就炸,我是真的受够了这种生活,赚这点儿逼工资,还要我们懂人情世故,这公司的领导就他妈的自己没一点儿逼数。”
“给什么样的工资请到什么样的人,他们不知道吗!”
“操,老子又不是许愿池的王八,往我身上撒一枚硬币就想我完成他们八百万的愿望,想什么呢。”
“哥,声音小点儿,都在看我们。”司哲边捂着脸,边拽着孟新霁一只胳膊。
谢之拽着孟新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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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只胳膊,恨不得直接捂着孟新霁嘴,“小声点儿,小声点儿。”
“凭什么小声点儿。”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凭什么他一个领导说占员工的功劳就占自己的功劳。”
“我们这些员工的权益谁能负责。”
“不知道,走了走了,出去。”谢之这次是发狠了直接拽着孟新霁衣服往外走。
他示意司哲和白菜两人帮自己推着孟新霁往前走。
“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我不。”
“就不!”
“别不。”司哲直接伸手捂住孟新霁的嘴,“走吧,哥,我们走吧。”
“我现在还得靠领导发工资的,孟新霁,你别在这里发疯。”谢之劝道。
“谢之,你知道为什么你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成就吗?”
“他们都不要脸了,你还跟他们谈什么脸面。”
“对于不要脸的人,我们就不能用要脸的方式来对待他们。”
“那你说我要怎么办。”谢之本来也是一肚子气,现在又被孟新霁说,他脾气也是突然上来。
“在这个社会我能怎么办。”
“这么长时间你难道还不知道,没钱寸步难行吗!”
“你以为我想这么生活是吗,我要是也有能给我兜底的后台,我能比你还嚣张,你当我不想吗。”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我什么不管,不爽就掀桌子吗。”
“那还能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们又不是没有忍,但是结果呢!”
结果......
结果就是压榨他们的那些人得寸进尺,一点点让他们放低自己的要求和期待。
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年少轻狂抵不过社会毒打。
“那为什么不试试呢,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必要去忍吗。”
“现在已经够糟了。”
“我们来的时候就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给我们要做的音乐获得更多的灵感,现在我们已经本末倒置了。”
“我反正受不了了,这个工作,到此为止吧,老子不干了,你们要是愿意在这里跟傻逼领导虚与委蛇下去就继续吧。”
谢之不想,但是信用卡和发财都是一个摆在他眼前的困难。
司哲被说的心动了。
大不了以后就回老家种地去算了,这种生活也就是清贫些,又不是不能活。
“走吧,要走一起走,谢之你走吗?”
“他走不了,他跟我们不一样,瞻前顾后的,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孟新霁我不想跟你吵,你想走就走呗,也没有人拦着你,怕是我们才是阻挡你发展的阻力吧,要是没有我们的话,你就不用打着为了组合的口号,回去好好继承家产了。”
谢之吵架容易脸红,而且在快速,短时间内要反应加上说出来话,这让他经常跟不上吵架的节奏。
“我确实没有办法跟你这种大少爷比,这个组合能组就组,不能组就散,您不用强勉自己。”
66. 看病
四人不欢而散,谢之是单独走的,他没有选择打车走,现在他心里乱的不行。
“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个工作还做吗?”司哲被两人吵架吵的发懵。
孟新霁现在说实话是有点儿后悔的,“不知道。”
但是说出去的话,想收回也收不了。
“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别太自责,等这件事儿过去了,你们找个时间好好把这件事儿说开就好了,其实这件事儿说大也不大。”
“你们现在这个年龄就是性子太冲了,可能平时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真的遇到事儿了,真的跟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
白菜劝道。
“刚才听谢之的意思,你家是本地的?”
“嗯,但是跟家里闹了矛盾,身上的卡都被冻结了。”孟新霁说,“司哲,你帮我找个时间跟谢之说一声道歉可以吗?”
“好,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找个工作,咱们怎么办。”
比起道歉的事儿,司哲还是觉得工作的事儿更重要些。
“离职吗?”
“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都是懵的,说实在的,我做不了找个工作,这边压根不是工作,是纯压榨。”孟新霁对工作的第一印象和现在看到的压根不一样。
“那谢之那边怎么办。”司哲问。
“晚点儿再说吧。”白菜看了两人一眼,晃了晃手里的手机,“strong哥喊我们过去......啊呸,我怎么跟你们一样也喊绰号起来了,被你们带的我都要忘记新领导叫什么了。”
“忘了就喊职称呗,领导们都喜欢这些虚的名号。”孟新霁说。
谢之在外面一直晃到晚上,路边的路灯都已经点亮,心里乱糟糟的感觉才消退了些。
刚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东梁打过来的。
“谢之,发财现在情况好像有点儿不太对。”
“什么情况。”
一接电话谢之就听出东梁的声音不对。
“它今天一直吐,刚才带她去宠物医院了,它情绪一直不对,我在旁边陪它但是它看起来很焦虑,你要不要过来陪陪它,现在它已经打上吊水了。”
“宠物医生说,宠物生病的时候需要主人在旁边陪着,这样对宠物的病情有利。”
“我现在买票。”
以前发财和谢之在一起的时候,别说需要去医院吊水了,就算是小感冒什么的都没有过。
中华田园猫的生命力本来就很顽强,现在想来应该是急性的病。
还好之前就给发财买了保险,要不然谢之真不敢想自己现在要面临的经济压力有多大。
“不用,贺辽说今天从你们那边回来,我跟他说了,他也很担心发财,你直接联系他,让他过去接你。”
“好。”
这边刚挂电话,贺辽的消息就弹了出来,谢之将自己的位置共享给了贺辽。
贺辽比谢之要小几岁,所以一辆骚包玛莎拉蒂停在谢之身边的时候,他压根没有觉得这是自己认识的人。
这辆车还是今年限定版的。
“哥,走啊,上车,咱们赶紧的。”贺辽催促道。
“开跑车过去?”
这么远的路程,开跑车真的受得了吗,腰不会散架吗?
“家里就这一辆能开的了,我姐前段时间刚拿到驾照,把家里的车全都霍霍了一遍,现在都还排队等着维修。”
贺辽染了红色的头发,和这辆车看起来还挺般配。
“我倒是想换一辆,但是东梁哥说情况紧急,发财的情况比较危险,所以就委屈一下咱们两个年轻人好了。”
谢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过跑车了,他上初中的时候也热爱这些东西,想当初他第一个梦想就是当一个赛车手,只是这个梦想没有维持多久。
尽管如此,家里的人还是很支持他的想法,给他买的也是一辆骚包红的法拉利。
“跑车开的里程数多了,身价掉的很快。”谢之说。
“没事儿,我买了它就是为了开的,没有想过要转手卖人,废了就废了,反正这辆车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
“对,我姐的,她把我的车撞废了,我非得报复回来。”贺辽说得振振有词。
“谢之,我跟你说,我姐真的很过分,我就才几个月没有回去,她竟然把我的房间改造成了她养的那只泰迪的房间,还非得说我是泰迪的舅舅。”
“你姐姐挺有意思的。”
“她太可恶了,赶紧来个人把她收了才好,诶?”贺辽停了车准备过ETC,“谢之,我跟你打听个事儿,网上说东梁是GAY,你觉得是的吗?”
“不是吧。”谢之觉得贺辽怪怪的。
贺辽哦了一声,“我姐对他有意思,我作为她弟弟,我觉得我有义务为我姐的后半生负责,所以你跟我透个底呗,东梁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但是网上那些对东梁的评价,你们家不介意吗?”
“介意?怎么会介意呢,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巴不得我姐以后的对象跟他们家里没有联系,我这边的姑娘一般都不外嫁的,而且我们家一直都是长子长女继承公司。”
“我家的东西以后都是我姐的,包括我。”
“你们家和大部分家庭的思想有点儿不一样。”谢之说,“挺好的。”
“那肯定,我从小就听我爸妈说,我以后也是我姐的财产,反正我们家就是这个样子,我姐从小当继承人再养,我就随意多了。”
“坐稳了,咱们准备加速了。”
贺辽一上告诉,直接马力全开。
谢之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车窗外的风景呼呼的变换,
他捏住的握手都不敢松。
“贺辽,你开慢点儿。”
“不行,咱们要体验一把速度与激情,谢之,抓好了,咱们准备继续加速了。”
“这速度已经违法了。”
“没关系,顶多扣点儿分,反正我的分多。”
“这车是不是挂的你姐的号。”
谢之觉得自己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屁股都被震麻了,一看导航还有一半的路程没有走。
[滴滴]
[你晚上回来吗?]
谢之听到手机震了两下,拿出手机看消息,眼前的字都是花的,有重影。
他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敲字的手指都在发抖。
[不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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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事儿,过两天再回]
[strong哥让我们把功劳全让出去,孟新霁已经把安校长的联系方式给了他,但是他没有说要带我们一起过去]
[晚点儿再说吧,我现在在高速上]
[好,你到了跟我们说一声]
贺辽的车停在宠物医院外面的时候,谢之已经思绪恍惚,分不清东南西北,认不清眼前汉字。
“到了吗?”
一下车,谢之腿软的扶住旁边的树,弯着腰,一只手按住胸口,硬生生忍住了想要呕出来的生理不适。
“贺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坐你开的车,我说真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只是太着急了。”贺辽看起来情况还不错,他用手轻轻捶着腰间。
东梁已经呸发财输了一瓶液,小猫现在的状况转好,已经可以舔几口水喝。
小家伙东张西望,眼睛湿漉漉的,东梁伸手摸发财的脑袋,小家伙也不闹,但是眼神中还是有些失落。
别的小宠物打了针,都是一个劲的跟主人撒娇。
“发财。”谢之看到东梁的位置,跑了过去,远远的他就看到发财在一个小笼子里面,前爪打着吊水。
“喵呜~”
发财回应了谢之。
它试图站起来,挣扎了两下,又瘫了下去。
谢之连忙将它的笼子打开,在没有触碰到针头的情况下,将发财抱在怀里。
发财呜呜的将脑袋埋在谢之臂弯中,喵呜的声音带着撒娇。
“医生说发财是吃多了才吐的。”东梁说,“已经给它拿了药,都是些消食的。”
“它以前吃的也不少,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啊。”谢之担心发财的情况,毕竟小猫的寿命平均只有七八年的时间,现在发财也有三四岁了。
谢之担心在自己没有能力让发财过好日子的时候,小东西就会离自己而去。
“还是因为水土不服。”
给发财看病的医生刚好听到两人的交谈。
“别说宠物了,就算是人,突然换了一个地方,也有很大可能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小动物们的情况跟人差不多,而且小宠物的消化系统比人更娇贵些。”
“但是发财是中华田园猫,田园猫的适应力应该是很强的。”谢之问道。
“那是在野外的田园猫,在野外的田园猫都是遵循物竞天择的自然规律,但是家养的田园猫就是宠物猫,宠物猫有人为干扰因素,自然不能用野猫来衡量它们的身体状况。”
“如果你不放心小猫的身体情况的话,可以给它做一个小CT,但是我这边觉得这个没有太大必要。”
“这个CT的价格是多少。”
“一般都是选择八百左右的。”
“给小猫入的有保险和医疗的话,可以报销吗?”
“可以。”
谢之把发财的医疗账户在手机上面调了出来。
医生接过去全部调出来看了一遍,“买了两年了,小朋友不错啊,现在养宠人很少有你这么有先见的。”
“以防万一,如果用不上当然是最好的。”
“行,等吊水打完了,再做一个CT,你跟我过来办理一下小猫的看病手续。”
67. 选秀
“这段时间一直麻烦你帮忙照顾发财。”谢之跟医生去交完发财的住院费和医疗费后回来请东梁和贺辽一起出去吃饭。
“不陪一下发财吗,它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东梁有些自责。
“没事儿,一会儿再回来,它现在打了麻药,还没清醒。”谢之知道这种事儿不能怪别人,能有人帮忙收留发财一段时间已经让他很庆幸了。
“这件事儿纯属意外,发财小时候也容易生病。”
“对不起,要是我没有执意帮你照顾发财的话,它也许不会生病。”东梁情绪不高。
“你怎么了。”谢之。
“可能是跟他成名之前的一些事儿有关。”贺辽说。
“他之前的事儿,你怎么知道。”谢之。
“现在这个社会,稍微有点儿名气的人,网上的人甚至能扒出来你祖宗十几代,甚至连你小时候刚出生的照片都能搞到手,稍微百度一下就知道了呗。”贺辽。
这种信息,很多也是追风捕影被人杜撰出来的,尽管谢之不知道贺辽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就是真的。
但是从东梁没有反驳的反应来看,他说准了。
“他家里不是兄妹三个嘛。”贺辽。
谢之点头,这个他知道。
“反正据我了解,他爸妈只想要两个,一男一女,他是意外出现的那一个,也是多余的那一个。”
“就咱们这个环境而言,对于多余的那个,还是负担的东西,你觉得能有什么好处境。”
“不好意思啊,我......”谢之没有经历过这些。
不过想想也能知道,东梁那些年,不能给家里带来利益的日子过的并不好。
“是我的问题,我以为我能照顾好发财的,我从小也养过小动物,但是被我养过的小动物最后结局都不太好。”
“小时候,我养过一只小野猫和邻居家的一只小白狗。”
“小猫被人下毒走了,小狗也被扒皮吃了。”
“我以为我现在有能力照顾好小动物了,我真的......”
“但是发财是真的很喜欢你,小动物的喜欢和讨厌是不会骗人的,它们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谢之劝道,“而且这段时间要是没有帮我照顾发财,我现在估计都得留宿街头了。”
“东梁,发财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儿,要不咱们现在趁着谢之也在,我们商量商量半个月后的联谊赛。”贺辽是一心扑在事业上面的。
贺辽在团队里是属于带资入组的,他拿的是团队的分红,对他而言看着属于自己的产业一步步发展起来,比直接资金入账让他更有成就感。
晚饭三人就简简单单选择了宠物医院外面的一家炒面店,他们吃完就往医院走,进了医院,确定发财现在还在老老实实输液后,他们在等待区找了一个休息的地方。
“我需要上场吗?”谢之对游戏不太感冒,操作也很下饭。
“当然了。”贺辽说,“这样,等热度上去了,我能帮你的歌曲再免费宣传一波,怎么样。”
“可以,到时候我需要做些什么?”
“不需要你刻意做什么,到时候你就正常上台,正常打游戏就行了,其余的交给我们。”
“你确定这样就行了吗?”
只做这些就能赚几万,谢之突然觉得自己不用专门找工作也能生活。
“到时候你不会找个理由,不付尾款吧。”
“我是这样的人吗,你放心好了,到时候只要你到场,尾款立刻打到你账户上,这样你放心了吧。”
“放心,但是我还是觉得有诈。”
“钱都到你账户上了,我能炸你什么。”贺辽简直要疯。
这些钱其中一部分是东梁赞助的,这也不怪贺辽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情况。
再说了,要是两个不是很亲近的人,能把自家的猫都放在别人那边吗。
贺辽压根没有想过,当事者双方,都是在外漂泊无依的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能只是心心相惜。
“说的也是,那到时候我就直接买张票过去了呗,地点在哪儿。”
“地点暂时还没有定,等有消息了我发给你。”
“成。”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俩的事儿了,我先回去了,东梁你一会儿回去要是没有车的话联系我,我来接你。”
纯客气话,别墅离市中心这么远,东梁压根不会给贺辽打电话。
贺辽走后没多久,发财的吊水也全部打完,谢之负责抱着发财安慰它,东梁跟着医生跑前跑后帮忙拿号和签署各种注意事项。
等发财做完ct,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发财的麻药过后精神状态特别好,看什么都新奇,前爪不停挠着猫包,脑袋也一直顶着猫宝的透气网。
刚才在经历了抽血,ct等一系列高额消费后,最终确定了,这小家伙就是纯吃多了,吃吐的。
至于为什么上吐下泻。
是因为这小东西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着凉了。
“发财,你差点儿吓死我了。”谢之提着猫包,平视着发财的眼睛。
“没事儿就好,也差点儿吓死我了,我一回去就看它在吐,我当时都在想怎么跟你说。”
虽然花了不少钱,只要结果是好的,东梁觉得是可以接受的。
“你对这边租房市场了解吗?”谢之觉得自己可能回留在这边,这种差一点儿就要失去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不太了解,但是你不是跟他们一起租好房子了吗,你要是现在过来的话,你之前交的房租不就作废了吗?”
“我们租的房子便宜,那边是三个月一交的,现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提前走吧。”
“你们是闹矛盾了吗?”东梁觉得谢之不是这种说走就要走的那种性格。
“没有。”谢之不是很想说那边的事儿,“就是普通的意见不合吧,反正他们都准备离职了,我打算过两天回去收个尾,就过来住好了。”
“而且贺辽不是说,半个月后我们要去表演赛吗,这边比较方便。”
“真的就这些事儿?”东梁还是不信。
“嗯,就是我们几个决定从厂里出来了,重新做职业规划,我突然觉得我们这段时间完全荒废了我们要做的,每天都被上班下班,工作上面的事儿折腾的没有了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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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感概着,“估计最后一笔单子的工资拿不到了。”
“公司内部制度的原因吗?”
“差不多吧,反正挺恶心的。”谢之和东梁两个在城中村附近打转。
谢之身上的钱不够这边稍微好点儿的地段的小公寓,但是他带了一个小猫,一半合租的室友都不太喜欢小动物。
“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好,要不你今天先住我那边,等明天我们再出来找?”
“不用麻烦了,就是这段时间还需要你帮我照顾一下发财。”
“不麻烦,说真的,第一次在酒吧见到的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能不能跟你认识一下。”
“那按你这么说,我们认识的时间还挺早的。”
“应该是吧,网上那些言论,你别太在意,两边工会在里面带节奏,炒热度,可能对你的生活有些影响。”
“这倒不会,我又不是你们圈子的人,我就是一个破发宣传单的打工仔,认平时压根没有人认识我。”谢之笑了起来,“不过网上关于gay的话题宣传的风风火火的,我的网易评论区还没有沦陷,也是难得。”
说着,谢之泄气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我这是连黑粉都吸不到,简直烂。”
“时间还没到吧,再耐心等等。”
“我已经跟耐心了,而且我很诚心的,我不管走到哪里,第一件事儿都是去当地的寺庙拜拜,求财神保佑,让我发财。”
“万一人家有的地方供奉的不是财神呢。”
“我知道啊。”谢之说的振振有词,“人家神仙都是相互认识的,这叫代求,让神仙帮忙跟财神说一声让我发财。”
东梁:......
“这边做音乐的话,市场好吗?”谢之突然想到之前管俊风给自己的定金,还在自己这里定了一个beat,这个beat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来提,“你们现在这个战队,需要定制一个战队乐吗?”
“我们是打电竞的,又不是搞乐队的,你这不是废话吗,谢之,你真的没有想过参加节目吗?”
“想过,但是我实力不佳。”
其实也不是实力不佳,是因为谢之知道自己家庭的情况,会成为自己事业发展的减分项。
“而且我没什么背景,就算参加,也不会有什么好名次。”
“没有好名次,就没有曝光度,这和没有参加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万一你参加了,有人记住了你,然后你的口碑一个传一个,然后你突然就火了呢。”
“这太理想了,不可能的。”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呢。”
“怎么试。”谢之看向东梁,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在发光。
东梁指着街角墙上贴着的宣传单,“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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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靠谱吗?”谢之已经把联系电话记在了手机里。
东梁哪知道这些,“先打过去试试,反正现在都走投无路了,不靠谱的话直接挂电话。”
68. 准备离职
墙上这些小广告,东梁也不确定是真是假,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是从街头小巷里面的小广告中获得的。
这些广告中可能有假的消息,但是他们这一穷二白的,应该不是那些骗子的目标吧。
“我怕对面是骗子。”谢之已经把墙上的电话号码输入到手机中去了,但是想了想又把界面退了出来。
“我来打。”
“真的可能是的。”
“放心吧,我是没有听说哪个骗子会用这个方法骗人。”
“比如说传销?”
这个年代,传销还没发展起来,还没有南派北派这些说法,更没有网销电诈的集团。
人们走在街上,还能感受到大家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传销?没听说过啊。”东梁对这方面接触的不多。
谢之也是之前听丰卓说过一次。
想到丰卓,谢之又想起来,自从自己来了这边一直没有联系上过他,也不知道他在那边的生活怎么样。
说话间,东梁已经把电话播了过去,对面也很多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们这边是金声音节目组,请问是对我们节目有意向的选手吗?”
“是的。”
“嗯,好,你们这边是哪座城市呢,我们需要跟你们所在的城市给你们推荐相应的预赛城市。”
“G市。”
“好的,我们这边正在查询G市的参赛场地,请稍等。”
“好的。”
“跟我们这边查询,G市的预赛场地在洲际一楼大厅,今天是报名截至周期的最后一天,预赛时间是三天后,预赛选手一共有六十六人。”
“预赛通过的选手会来M市参与活动录制,凡预赛通过的选手,我们节目组将报销所有路费,请问你们参赛的一共几人?”
“一......”东梁刚张嘴一的尾音还没说出口。
谢之在旁边不断重复着三个。
“好的,三人,这边需要登记三位的名字。”
“谢之,孟新霁,司哲。”谢之接过手机和对面交流,“我们预赛的时候怎么确定身份。”
“不需要确定身份,预赛没有这么严格的,但是预赛通过的选手在M市我们节目组登记的时候,我们需要登记你们的身份信息,在我们节目进入十强的选手,我们会往前查询你们的预赛信息。”
“凡是信息对不上的选手,我们节目组将会依法追究该参赛选手的法律责任。”
“所以参赛选手为了自己的前途,请谨慎对待预赛,不要用别人身份参加,或者是让别人代替自己参加预赛。”
“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
“好的,那我们这边把你们的名字报过去了,如不能参赛,可以直接无视本次报名。”
“看吧,我就说哪有这么多骗子。”挂了电话,东梁说道。
谢之突然觉得自己的命好像还不错。
这些年虽然一直在低估,却也没有将自己逼上绝路,且这些年遇到的还是好人多一些。
每次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都有人及时给自己送来一口饭。
“命好。”谢之笑着应下,“如果能凭这一档节目爆火的话,我觉得我这辈子也算值了,要是能赚出我家欠的拿下债就更好了。”
“你家什么情况啊,认识你这么久,还没听你说起过你父母。”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家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因为我爸站错了队,公司破产了,他进去了,我妈去世了,现在我家只有我在外面能赚钱还债的了。”
“我听说很有企业家都会把债务分开。”
谢之对家里的财务情况不了解,当时他那个年龄对金钱的概念还没有那么敏感,“可能是来不及吧,有人有心想搞你的时候,压根不会给你反应和翻身的机会的。”
“不过我家那些被拍卖的,还有我爸攒的那些古董,我妈买的金子,这些年能卖的我也卖了,加上我这些年的工资,外快,欠农民工的那些钱也还的差不多了。”
“现在就只剩对公的那些债务了,那些钱,我只能尽量还,要是还不上,就算是杀了我也没办法。”
“那些人应该会阻止你在公众面前出现。”东梁提醒,“那些人最怕见不得光的勾当被放到明面上,如果你真的火起来的话,对他们的威胁挺大的。”
“我知道啊,但是除了这个办法,我真的找不到能救我家的办法了。”谢之当然知道这些。
他不仅知道这些,他甚至已经给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
出道受阻,又或是成功出道,但是在行业内被封杀。
“但是这是赚钱最快的一条路了。”
“拼实力吗?”
“你觉得我有实力吗?”一说到这个谢之就语塞。
能从见人就想躲的性格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对谢之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可是就这样就算出名,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好说,万一就像你说的,运气好呢?”
“先找个地方住宿吧,你身份证带了没。”
“带了。”谢之将发财的背包交给东梁,“你先带它回去吧,我自己随便找个住宿的地方就行了,外面人多,一会儿发财又要应激的。”
“你自己能行吗?”
“放心好了。”
谢之在火车站旁边的廉价小旅馆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买了一早的票回的S市。
谢之没有想到这次回来,他们合租的地方还多了一个人,白菜也在这里。
而且三人的样子都市一夜未睡。
“你们怎么了?”谢之手还搭在门把上。
“谢之,我们的工资泡汤了。”白菜说,“我的婚姻也泡汤了。”
“这两个事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有。”白菜说着又喝了一口身边摆着的高度酒,眼眶泛红,“我老婆跟我还没领证,我们只是订婚了,本来说好今年年底完婚的,但是要求是我需要在这里三环以内的位置首付一套房子。”
“现在没戏了,彻底没戏了,工作也保不住了。”
按照白菜现在找个喝酒的方式,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喝,是在灌,谢之是真的怕他会一下酒精中毒喝晕过去。
“没这么严重吧。”
“有,上个星期,我去她家,她爸妈还在说我,爱情能当饭吃吗,爱情能给两个人以后的生活保障吗,爱情能给子孙后代能好的资源吗,她爸妈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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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连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没有,更别说五险一金,房车这些。”
“你不是有工作吗?”谢之问。
“没了,都没了。”
“因为合同的事儿,领导们昨天连夜开会,决定跟安校长那边签下这一笔单子。”孟新霁。
谢之,“这不挺好?”
“是挺好,但是领导一致决定,这个合同交给strong哥,不过也跟我们说了,如果我们还想在公司好好发展的话,可以给白菜提一个小组长当当,也能给我们几个加点儿薪水。”孟新霁将昨天领导们的决议,一字不落的全部复述了一遍。
这个待遇听起来是挺不错。
都说领导们是人精,从这个口头承诺中就能看出来,初入职场的小白可能觉得,领导这是在用一个合同跟自己换一个得以重任的机会。
而且这种合同,自己既然能谈成一会,那么第二回第三回对自己来说,肯定也是小意思。
可是领导的这个口头承诺中,一没有说要给你的职权有多大,那给你升职的位置有多重要,二没有说底薪加到多少,或许加一百两百也算加了。
“安校长直接越过了你,跟公司的人谈了?”
“嗯,谈了,但是合同还没最终签下来,昨天strong哥给我打电话说他们相谈的还不错。”孟新霁本来以为凭自己家和安家的关系,这个合同怎么说都得是自己的。
“安校长那边怎么说?”
“不重要。”
“重要,如果安校长没有说要签的话,那么说明他们还在诈你。”
尽管昨天谢之还在跟孟新霁吵架,今天两人就能当说明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在面子上却是有点儿不好看。
但是这些虚的现在都抵不上一个现实的问题——合同现在到底算谁头上。
“安校长没有联系我,但是我堂哥昨天跟我打电话跟我说,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家里的一切资源我都不能用,我觉得他肯定是跟是跟安校长那边通气了的。”
“你之前说给我介绍工作,现在还算数吗?”白菜。
“算数,但是可能得晚两年,你能等吗。”
“你说呢,我女朋友都要没了。”
“实在不行,你直接让你女朋友先跟你领证。”孟新霁馊主意一个接一个。
白菜被喝进去的酒呛了一口,这话听的他酒意在此刻都清醒了不少,“你想我以后不能出门见人吧。”
“你就跟他们说莫欺少年穷。”
“你见过快三十岁的少年吗?”
“三十岁而已,励志杂志上面专家说了,男人致死是少年。”
“我岳父岳母说不是就不是,专家算个什么东西啊。”
“谢之,昨天的事儿,对不起啊,是我说话太冲了,其实我知道你的选择没有错,我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我以为只要我坚持我想做的,我家里人最终会妥协,结果他们压根没把我的威胁当回事儿。”
“你昨天说的对,我昨天也想了很久,如果趁着年轻不出去闯闯,谁能知道未来的最高点在哪里,至于网上的流言,会有人帮忙解决的。”
“对了,我昨天报名了一个选秀节目,也帮你们两个报名了,一起去试试?”
69. 馊主意
虽然几人不想去公司,但是在九点半的时候,白菜接到了strong哥的电话,对方语气不善的命令着要在十点之前在公司看到四人。
想来应该是昨天和安校长的谈判不顺利。
“说实在的,我真的挺想知道,昨晚你们接到的电话是什么样的。”谢之发誓自己没有幸灾乐祸。
“我也不清楚,是白菜哥接的电话。”司哲对这个工作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这个年龄,只要脸皮稍微厚点儿,总有办法从家里那点儿零用钱。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能感觉到,不管我怎么回答,领导那边都不满意,这个单子要是谈成了那就是哥肥差事儿。”
“那就把这个合同搅黄了。”孟新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想明白了,我哥说得对,大不了我回去躺着玩,这口气老子不争了,溜之大吉得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那我的工作能帮忙安排一下吗?”
谢之实在不忍心打碎白菜的美好幻想,但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孟新霁现在都负债了,他家里人都没有出来帮他的,而且王关于他抄袭的舆论是一波接着一波。”
“可想而知,他在他家的情况,他回去了,能保证自己饿不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不信,作为家族里面的男性,地位竟然这么低,这不正常。”
“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在搞重男轻女这一套,我们家一直是有能力的上去,没能力的下来,没有什么性别之说。”孟新霁这段时间接触到的东西不断在刷新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现在,你们能不能麻溜的先把自己收拾一下,然后我们赶紧去公司,我可不想最后几天了,工资会被strong哥用各种理由再扣一点儿下去。”
“对了,我准备这边的收尾工作搞完了直接去G市,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G市?东梁也在那边来着,我觉得我们过去也行,司哲你觉得呢?”孟新霁。
司哲,“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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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G市发展啊,G市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人文环境,还是工作的机会都比S市要多,那边城市的发展也确实比这边好点儿。”孟新霁不吹不擂。
“确实,我看网上也是这么说的。”谢之表示赞同。
这两天他和这边晚说唱的朋友们也说了一下自己的对未来的看法,他们表示理解和支持,并别表示如果未来有机会合作的话,以后一定相互拉一把。
“那边住的地方解决了吗,我现在算是发现了,在外面工作,每次租房的费用都占了工资的大头。”孟新霁。
四人紧赶慢赶到公司刚好卡着十点的尾巴。
strong哥在办公室干等了一上午就是在等他们四个。
“昨天你们说的这个合同都谈好了,怎么我们晚上过去人家校长说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儿。”
“这我们哪儿知道啊。”孟新霁馊主意瞬间来了,“您是领导,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这件事儿不赖我们啊。”
70. 屁话连篇 1
strong没有和他们说多余的话,只是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这架势有一种审讯犯人的前奏感。
谢之看了一眼门口,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司哲,“我突然想到了一首很棒的歌词。”
“这个时候你还能一心多用。”这种一言不发的场合让司哲心里烦的厉害。
“不然还能怎么样,关于职场的,就是现在这场合我把手机拿出来记录怕是不太好。”
司哲,“多想几遍,一会儿出去了立刻写出来。”
“但是我有个问题,关于职场的,能写个什么东西出来。”
对啊,关于职场能写个什么东西出来。
写出来的东西也是一身班味,这种东西压根没人想听啊。
但是这次谢之确定,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棒。
“因为明天我们就不上班了,你说呢?”
“为什么?”
“这架势,明天铁定不用来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反正老子明天不上班,爽翻。”
“等等,按你说的这个,我也有一个好想法。”司哲也觉得自己灵光乍现。
难怪都说不能长时间脱离社会。
谢之越发能理解这个说法了。
那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有一个,用什么样子的beat才能配上这种歌词。
其实谢之刚才刚一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想到了之前惯用的trap,可是这种肯定不能纯trap。
还有就是鼓点和卡点的选择。
音乐这个东西,一般就是有了想法就要直接去做,要不然等到最后自己的想法被别人先录出来放到网上,你就成了抄袭。
这也是谢之最近这段时间相通的事儿。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如果不能做到尽善尽美的话,做出来的东西配不上自己想表达的立意。
现在他想明白了,自己现在能想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凭自己现在的能力能感受到,如果在这个时候都不能描写出自己现在表达的东西,那以后,等自己阅历,能力什么的都变得更好了。
这个时候确实能写出能华丽的东西,可是这个时候写出来的东西,早就好当初相悖太多。
“你们再说歌词吗?”白菜小声问道。
“是啊。”
“你们真的是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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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人?”白菜还是怀疑他们说的。
“我们不像吗?”
“不......像。”
“切。”
“好了,说个正事,我年轻的时候也写过什么民谣的,你们要录歌的话,能加上我一个不,先说好我没钱。”
“行啊。”谢之虽然不知道白菜的唱功怎么样,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些什么,反正他都已经决定了,这次录音不去录音室。
直接在出租屋,自己做。
身边的资源必须利用起来,要不然这没法彰显他们从个体走到团队的必要性。
“王总,这边坐。”strong哥看清看门的人,立马换上笑脸,笑中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小张,早上你说昨天的合同是个意外,是怎么回事儿?”
王总是负责公司所有业务的一个老大。
“王总,是这样的,昨天那个合同是我们这边这几个员工去拉的,他们昨天来跟我说谈成了一个大单子,我想着既然是大单子,得直接上报领导,要不然我怕我们自己去谈的话谈崩。”
“毕竟我们组之前也没有谈成过大单子的前例。”
71. 屁话连篇 2
虚伪。
谢之心里想着,面上不显。
strong哥这急着表现的样子比谁都想要拿到这笔单子。
更脏的话谢之暂时想不出来,可是他一想自己作为一名rapper要是不会说脏话的话,那不是和大家显得格格不入。
这样不行啊,得找个时间专门进修一下。
谢之已经想好了,等那边房子租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先进修这个。
反正苏星纬下个星期要过来找他们,实在不行,到时候只能厚着脸皮找他救济救济了,凭着谢之对苏星纬这么多年的了解,苏星纬肯定会借。
“小张,得多争取一下自己的权益啊。”王总话说得和面上表现得压根不一样。
“这个生意是谁提出来的。”
“昨天谢之来跟我说的,但是我找他要对面对接人联系方式的时候他说自己没有,说孟新霁那边有联系方式。”张经理一番回答把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
孟新霁小声嘀咕道,“真不要脸啊。”
“能当领导的,你见过有几个要脸的。”白菜应该是知道自己工作不保,现在干脆跟着三人破罐子破摔。
“谁是谢之?”王总目光扫过沙发上的几人。
稍微懂点儿办公室人情世故的员工现在都知道,领导来了都得起身以示尊重,四人中除了刚进社会的司哲不懂这些,其余几人都是老油条。
只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个规矩他们现在可以不知道。
“我是。”谢之回。
“谢之,你怎么回事儿,领导问你,你就这么回的。”张经理不满意他们几个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那经理想我怎么回,这个单子我们谈的都没问题,您最后接手的时候出了问题,这个时候想到了我们,锅不是这么甩的吧。”谢之一口气下来阴阳怪气的说着。
孟新霁现在突然懂了中学的时候书上写的那句,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谈的?”张经理也是很久没遇到这种硬碴了,“要是没有公司给你们提供的平台,就凭你们也能见到人家校长?你当你们几个小年轻的面子这么大呢。”
“公司确实是平台,有的平台能给员工带来资源,有的平台只能带来负担。”谢之继续输出。
想着这些年自己遭受的委屈,谢之也是心里带着一口说不清的气。
不发出来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你什么意思。”
“张经理,我们没有别的意思。”白菜充当老好人的角色,在中间劝和,“他们年轻人说话比较冲,但是我想不管是谁,自己的功劳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别人抢走,都会这样。”
“我一直强调的格局,都是为了公司发展,只有公司发展的更好,员工的福利才会更好,你们都只想着个人得失,团队精神不知道吗?”
“知道啊,团队精神也没有说牺牲自我,成全某一个人的利益。”谢之现在完全强的可怕。
“你们......油盐不进的,这是公司,是职场,不是你们家。”
“我们知道啊。”孟新霁接过话,“我们也没当这是我们家啊,要是我家里人这么跟我说话,我不管是谁,上去就是一巴掌,您要试试吗?”
“你......”
张经理被孟新霁的话,气的一口气卡在胸口。
“经理,我这人就是这样,您见谅,从小家里父母忙,确实没什么时候教我为人处世,但是我爸妈说了,对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这人素质不高,得罪了您的话,您也别介意。”孟新霁继续怼着。
“这年轻人就是有个性。”王总笑了一声,“行,你们说这个合同是你们谈下来的,有什么证据吗?”
“或者你们说这个结果是小张,你们张经理要抢你们的成果,你们有证据吗?”
“年轻人,咱们不能信口雌黄,说话做事都是要讲证据的。”
“而且小张也说了,这个合同最终没有谈下来,你们中间是谎报了消息,还是小张其实是谈下来了,但是想吃回扣,我们应该从哪一方面开始了解?”
“王总,瞧您说的,我来公司也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啊。”
谢之看着他这副捧高踩低的嘴脸就厌烦。
怎么说呢,这个样子当然没错。
就是挺恶心人。
“对,谁能不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啊。”孟新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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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着,“别的我不说,论公司的狗腿子,您当第一,没人能当第二。”
“不是问我们为什么能联系上人家校长吗,那我告诉您,人家校长之前是我代课老师,我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
“就这个关系,您说我能不能联系上安校长?”
“或者,经理,您想说,我不是本地人,怎么认识的,我在说谎。”
王总看了一眼李经理,眼神中带着嗔怒。
“昨天你们不是谈崩了,让我想想,昨天你们是不是本来谈的好好的,但是安校长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之前说好的全部作废了。”
孟新霁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想笑。
“还有,公司的发展关我什么事儿,我一个人拿工资的,我能想的就是我的工资有多少,明天我住到哪儿,至于公司的发展那是领导应该操心的。”
白菜默不作声,但是他微不可察的点头动作出卖了他此时的想法。
“单凭学生这个身份,人家现在都已经是校长了,就算是你开门第一届带的,你怎么知道人家还认识你?”李经理不依不挠。
“呵,这就不得不说,人家安校长有个侄女,你知道吧。”孟新霁说一半留一半,故意制造现场气氛。
“人家有没有侄女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事儿了,他侄女的男朋友,我好哥们。”
被点名的谢之往旁边挪了一点儿。
开什么玩笑,这不就典型的吃软饭吗。
还有,他们两个关系还没正式确定下来啊,人家安欣的大舅还是大伯的都没同意这件事儿。
谢之狠狠掐了一下孟新霁胳膊,“你瞎说什么?”
孟新霁侧头借着动作,避开王总的视线,“慌什么,不都在瞎扯,我们又没有损失什么,而且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怕什么。”
“我跟安欣,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你说的这么笃定。”
“砰砰砰。”
“你好,有人吗,现在方便进来吗?”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谢之身子僵了一瞬,又给了孟新霁一脚,踩的孟新霁咬牙裂齿。
“安欣?”
孟新霁,“当然,我喊来的。”
72. 屁话连篇 3
想到和安欣分开的时候她跟自己说的话,谢之明显感觉自己心脏一紧。
完了,突然有一种春心萌动的感觉。
该死,守住本心。
谢之拼命将安欣是自己这些年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赶走。
当然这个念头冒出来不是因为安欣的家庭背景......
“安小姐。”张经理记得这个姑娘,昨天饭局上她也在,只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一想到这里,张经理心里就极度不平衡,想自己英年才俊,年少有为,今年才三十岁,但是已经做到了经理的位置,简直是前途无量,而且自己还没有结婚。
就自己这个条件别是配大学生了,就算是配富家女也是绰绰有余。
对于安欣一直无视自己,甚至是有些厌烦自己,这让strong哥心里滋生了一个阴暗的想法。
“昨天我们有见过的,昨天你们说这个合同还需要再考虑一下,今天是来签合同的吗?”
张经理看了一下小姑娘,满心都是,看吧,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姑娘明显是被自己迷住了。
安欣礼貌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好意思,我想我们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合同不是你谈成的,我今天来是想找你们王总问一下,这个合同的事儿。”
strong哥面子被驳,“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个合同是我看我男朋友的交情交给你们的,但是你们似乎想要独吞这个功劳,为别人做嫁衣这事儿我可不做。”
安欣平时说话柔柔弱弱的,此时她态度强硬,完全就是事业场上的女强人。
“我以为昨天张经理回来已经跟王总说清楚了,但是今天这情况,看着倒像是秋后算账。”
“校企合作是个大单,张经理,我明说了吧,比你们公司资历高的公司来学校找我们谈我们都没答应,你觉得这个单子我凭什么给你。”
“为了学校的就业率。”王总乐呵呵打断,“安小姐,咱们都不是小孩儿了,不要意气用事,这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我大伯说,家族存在的意义是给后代子孙庇护,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们有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安欣说这句话的时候专门看了一眼strong,“还有一件事儿,我想你们的员工已经对我构成了骚扰,王总,你手下的人出现了这种事儿,你不管管吗?”
“不可能!”王总一拍桌子,“我们公司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儿,安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
“怎么会呢,昨天他还自报家门了,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我的联系方式,但是我已经很明确的说了,我有男朋友,张经理,请自重。”安欣踩着高跟鞋坐到空着的沙发上。
“王总,如果这个合同想要继续的话,我觉得您应该拿出点儿诚意出来,这个合同的回扣可以不给谢之他们。”
“既然我今天来了,那么我也是真的想跟你们谈这个合作,您说的对,学校的就业率对于学校的名声很重要。”
“刚才不是说可以选择别的公司吗?”司哲在谢之耳边小声询问。
“嗯......”
谢之隐隐有一个想法。
“可能只是在耍他们,个人感觉啊,如果要签的话,昨天就会签。”
谢之说完抬头的时候和安欣四目相对,安欣朝谢之努了努嘴角,小模样有些得意。
“安小姐,你们那边的预期是什么。”
“最低也得五五分。”安欣说的这个条件,换任何一个人来听都会觉得她是来砸场子的。
“五五分?”王总推了推眼镜,“那合同可以签几年,几年内是五五分,这个年限到了之后,后面的呢?”
“十年,前五年五五分。”
“这......”
王总很为难,他不想放弃这块肥肉,可是这个条件也超出他能决定的范围。
他这边最多可以让利到百分之三十,这百分之五十,得上层开会决定。
“我知道这个条件有点儿苛刻,王总,这件事儿不急着回答,我今天是来找谢之的,你们说完了吗?”安欣反客为主,理直气壮得让人怀疑这里是她的地盘。
“没事儿了。”王总说话的时候瞪了一下张经理。
张经理现在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句话也没说。
本来还以为要在这里耗一天的几人顺利得以解脱,直到出了公司大门白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真的是真的?”
“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吗?”安欣挽着谢之胳膊,笑的很甜,“诶呀,这高跟鞋穿的很不舒服,脚都走疼了。”
“不想穿了。”
大小姐说干就干,直接把高跟鞋给蹬掉了。
谢之明白这是给自己作为合格的男朋友第一个考验。
他将地上的高跟鞋提在手里,“走吧,大小姐,我打个车送你回去。”
“我开车来的。”安欣哼哼了一声,“我的拖鞋还在车上,等会儿我换上,谢之,我听说你们打算离职,你想好后面要去哪儿上班吗。”
“暂时还没有决定好,但是我想最近先放空一段时间,休息一阵,这工作太耗人心血。”谢之觉得自从干了这个工作自己都老了好几岁。
“我家公司在招人,我在想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到我家公司工作先应应急。”安欣说。
“安大小姐,我们呢?你只给谢之找工作啊,我们的死活你是一点儿也不管。”孟新霁这话有些吃味。
“孟新霁,我听我大伯说了,你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老老实实回去认个错,我就不信孟家伯父伯母会真的不管你。”
“真的会的,而且不仅如此,他们还会打死我的。”孟新霁做了一个可怕的表情。
“你别造谣伯父伯母。”
“不用不用,我们打算去G市,在那边我找到了一个兼职。”谢之说,“我们几个在做音乐,现在刚好辞职了,我想专门抽一个时间来弄这个,而且我还报名了一个选秀节目,初选在三天后。”
“在G市吗?”安欣问。
“嗯。”
“我能去吗?”
“初选,应该没什么好看的,如果我能晋级的话,欢迎来现场。”
“谢之,我有个事儿想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儿。”
谢之现在听到“我有个事儿想要麻烦你一下”这几个字已经快要成了生理性反应。
“你走之前,能不能跟我一起参加一个聚会。”
“聚会,这......合适吗?”
“拜托。”安欣看着谢之的眼神中带着祈求,“是一个很普通的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多陌生的词啊。
谢之都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说过老同学的消息了。
“大学的吗?”
“嗯,就是我们女生之间的小聚会,但是大家都会带男朋友。”一说到这个安欣就忍不住有些委屈。
谢之自认为自己和安欣的关系还没有近到自己舔着脸问人家的隐私。
“好,什么时间。”
“明天,我来接你。”安欣得到了保证,瞬间换了脸,“明天你早点儿起来,我带你去做个造型,我们明天去要力压群芳。”
“行。”
“那我先走了,你们要不要我捎带你们一程。”
“不用,我们还有点儿事儿。”孟新霁拒绝了安欣的好意。
“兄弟,羡慕你命好啊,你好好把握机会,以后就能完成阶级跨越了。”白菜羡慕的看着安欣开走的奥迪Q7,“六十多万啊,天哪,小姑娘看着好年轻。”
“这有什么羡慕的,你未婚妻不也是富二代吗。”谢之心里知道自己和安欣之间的差距。
而且要说,感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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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一见钟情,这都是借口。
“别说这个了,一说这个我就头疼,我都没敢跟我女朋友说我离职的事儿,我怕我跟她说了,她家里人知道,非要我们分。”白菜。
“瞒着也不是事儿。”孟新霁。
“我知道,我想等找到下一份工作了再跟她说。”
“还不如现在就说。”谢之说,“你会不会摄影?”
“略懂。”
“实在不行,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混。”谢之,“我们差一个帮忙拍MV的,虽然hiphop歌曲不是每一个都需要拍MV,但是可以边干这个边找新工作。”
“我最近有一个题材已经想好了,等有时间了录下来,就差mv,到时候弄好了一起发出来。”
“我也有一个灵感。”司哲跟着举手。
“说唱?hiphop,是什么意思,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不懂啊。”
“这么跟你说吧,说唱起源于黑人,他们常年生存在社会底层,所以他们那个团体逐渐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文化。”
“他们通过说的方式,表达自己对现实生活的不满,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
“后期经过长时间的发展,这个文化逐渐变成了音乐,由之前单独说的方式变成了边说边唱。”
谢之将自己的理解大致说了一遍。
“就类似于咱们的吐槽,脱口秀那种?”
“差不多。”
“那我也有一个灵感,她妈妈不给机会,没有工作没机会,你们谁能有我惨。”
“好了,哥,你别哭,我们还年轻,不想进入婚姻的坟墓,但是你放心,你是因为我们才丢的工作,我们一定帮找到新工作。”孟新霁直接打着包票,“别的不说,兄弟还是很知名的制作人,跟着兄弟混,赚钱简直分分钟的。”
白菜听着孟新霁的吹牛,简直是一秒钟犹豫都没有。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白菜回想起来自己的这个决定的时候,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直到最后,他还觉得命运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谢之没好意思戳穿孟新霁的大话,四人又回到谢之他们的出租屋里,白菜犹豫再三,女朋友的电话几次在指尖划过。
谢之看的着急,直接帮他按了下去。
对面很快接通,“锅儿,你不是说你上班的时候不让我给你打电话吗,你怎么打过来了?”
锅儿?
这是个什么称呼。
谢之把手机往白菜面前推了推。
“锅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是出了什么事儿吗,需......需要我过来吗?”
“不......不用,我就是想跟你说个事儿。”白菜支支吾吾的。
“什么事儿,不会是你被裁员了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说对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工作而已,你这个工作我早就发现你干的不开心了,你别太在意我爸妈的话,只要我们俩好好的,我爸妈肯定会答应我们俩的事儿的。”
“我......对不起,我之前算的,只要我在努力几年,我就能在这边付一个首付,以后我们就有了自己的家。”白菜听到女朋友的声音,心里的委屈再次绷不住。
“锅儿,我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就算没有工作你也能养我,现在你怎么变得跟我爸妈一样现实了,我们觉得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跨过去的。”
“我......我想换个城市工作,你......同意吗?”
“同意,我和你一起,我觉得凭我的能力重新换一个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一起重新开始。”
“还有,你别说对不起,我身上还有两万块钱,我知道你这些年的工资都给我妈了,这些钱你先拿着,你的钱我想办法帮你拿回来,不准拒绝,在外面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73. 决定
“真爱啊。”谢之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到了一定年龄就要去谈恋爱了。
如果能谈到一个可以理解自己,能陪自己白手起家的人,这一生不管怎么说都值了。
“真好。”司哲很是羡慕这种感情,“我以前上课的时候就在想,诗词中的那种神仙眷侣到底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这活生生的例子现在不就摆在你面前了吗?”谢之靠着墙,低垂着脑袋,看着手机中东梁发过来的关于发财的小视频。
小猫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它现在又有精神搞破坏。
在东梁的视频中,发财一个飞跃直接零帧起跳蹦到东梁书桌上,小东西像是直到桌子上什么东西最贵一样。
小瓜子一拍,耳机直接掉到地上,东梁要捡起来,小家伙立马叼住耳机跑开,几次三番下,这耳机直接报废。
[已自闭勿喷:请问,这个是可以报销的吗?]
[混吃:可以,小问题,不就是一个耳机吗,多少,我转你]
[已自闭勿喷:五万]
谢之顺手就打下没问题三个字,发出去的瞬间,他的目光往上移了一行。
五后面几个零来着?
他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得了老花眼。
撤回,赶紧撤回。
不是吧。
就一个耳机,五万!
这种耳机的受众到底是谁啊,这种耳机和义务小商店买的十块钱的耳机也没什么区别啊。
[混吃:你是不是被骗了,这价格不合理啊]
[已自闭勿喷:耳机内设进口芯片,对耳膜有自动保护功能]
[混吃:打住打住,能赊账吗]
[已自闭勿喷:可以,反正你赊账的挺多的了,我已经不怕你逃债了]
[混吃:兄弟现在手头困难啊,但是我保证,在你结婚之前,我的债务一定都还上,一定不让你跟你老婆因为借我钱的事儿有分歧]
[已自闭勿喷:你想的还挺远]
[混吃:那是,对了,问你个事儿,我答应贺辽的表演赛,我真的不用提前准备什么吗,到时候要是有人问我,我应该说些什么]
[已自闭勿喷:我这边建议你到时候装哑巴,什么话都不说]
[混吃:这样好吗]
[已自闭勿喷: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只要不说话就能避免说错话]
[混吃:懂/猫猫疯狂点头jpg.]
白菜挂了电话,看着几人,担忧的说道,“我们几个这个月估计是白干了,这个工资估计是拿不到了,你们是想走劳动仲裁,还是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
“走劳动仲裁的话,大概多久能出结果,我们还没有转正,就算仲裁赢了估计也就两千块钱,倒是你这边估计亏损的比较大。”谢之早在心里把这之间的厉害关系盘算了一遍。
耗费的时间太长,且和回报不成正比,如果因为这件事儿耽误了自己时间的话,很不划算。
但是这笔钱就这么白白损失,谢之心里也感觉很不爽。
“要不到的,如果你们信我的话,能在这里开这种场的,背后的关系都错综复杂的很,这些钱我就不想了,就是G市那边房租比较贵,我们这么多人过去......你们找好住处了吗?”
“没有。”谢之回答的干脆,“房租太贵了,恨不得是这边的两倍,虽然我去过两次,但是我身上没钱,也好意思看房源。”
“兄弟,你这一人赚钱一人花就是爽啊,也不攒点儿。”白菜道。
屁的一人赚钱一人花。
要说为什么没有钱,谢之都不好意思说。
自己身上的钱全被孟新霁忽悠走了,这家伙不去当销售简直埋没人才。
对了,销售,在来这边之前谢之是想找一个保险销售混着的,但是没有机会,去了G市的话,这个机会就多了。
毕竟是大城市,大城市的就业机会多,公司多,需要的人多。
“嗯......”
“那个......”
孟新霁为难的开口。
“我之前不是说我这边出了点事儿吗,就是网上关于我抄袭的言论,这种我没有做过的事儿,我肯定不能让网友给我泼脏水,所以我们三个这几个月的钱全砸进去了。”
“allin?”白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孟新霁,“allin!”
白菜,“为什么?”
“因为对于创作者来说,原创是很重要的事儿,每一个抄袭者都会被大众谴责,如果真的背上这个名声,以后的职业之路算是全毁了。”
“不过住宿的事儿你不用担心,之前我哥给我转了点儿过来,我留了五百块应急。”
“五百啊。”谢之盘算着哪里的房租可以月付。
关键是他们四个,咋也得租一个两室一厅的,或者那个厅可以不要,又或者可以是一室一厅的,只需要两张上下床其实也能解决问题。
“我早就说你少在网上砸,我们找个正规点儿的公司或者律师问问,现在好了,我们四个人,连一个个季度的房租都凑不出来。”
“放心吧,咱们hiphop圈玩的就是真实,玩的就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不就是没有房租了,我们先找,到时候在圈子里借就好了。”孟新霁说的非常自信。
谢之忍住给孟新霁鼓掌的想法。
问题是,他们四个,在圈子也没混开啊,他们之前搭上话的那些人,说实在的有几个是打心底里看得起他们的啊。
而且,圈子文化,需要有熟人带,然后自己还得对对方有好处,这样才能满满打入人家内部。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属于背井离乡,这边是别人的地盘。
“好,我等着你说的好兄弟来支援我们。”
白菜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埋头看着手机,手指不停划着屏幕。
他现在已经后悔了自己这两天的冲动决定了,梦想什么的都是年轻人的想法,自己现在都到成家立业的年龄了,还做明星梦,这要是说出去,怕是一堆人要指着自己的鼻子骂。
“你们确定是去G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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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问。
“确定。”谢之。
“我刚出来打工的时候第一站就是G市,那边工厂多,选择也多,当时在那边的同事有的还有联系,我找他们帮我们联系一下有没有便宜的房源。”
“哥,深藏不漏啊,那边的日结工作好找吗?”孟新霁凑了过去。
“好找,我当时二十左右的时候,白天在螺丝厂打螺丝,上班十二小时,下班后又去酒吧驻场,没想到吧,我也算是半个音乐人。”白菜的过去应该很让他留恋,“当初年轻,做什么都有干劲,什么民谣,流行乐,重金属乐我都唱。”
“娱乐场所赚的钱应该挺多的,那你后面为什么不继续干啊。”司哲问。
“当时在酒吧,我们老板甚至让我在学灯光,想把酒吧的灯光也交给我,但是年龄大了啊,要成家了,在老一辈心中,二十五六岁市最好的成婚年龄。”
“在老家相亲的时候,我一说我在酒吧工作,姑娘们都跟我没了下文,父母逼着我离职,我也没有选择啊。”
白菜苦闷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听家里的话。
“如果我没有离职的话,说不定我现在也攒够首付了,好了,不跟你瞎扯了,过去的事儿就是过去了,可惜也没用。”
“人家二十五六岁这才大学毕业几年啊,这个年龄正是好好玩的时候。”谢之不喜欢这种年龄固化的思想。
就像老生长谈的,什么年龄做什么年龄的事儿。
可是每个年龄都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岁月,你可以选择堕落,也可以选择绽放,可以选择成家,也可以选择立业。
可以选择工作,也可以选择流浪。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活法,而不是被固定在世俗的框架。
到了设定的时间就开始麻木的一天。
“搞不懂,我也经常在社交平台看到这些话,我之前不是有个MV小火了吗,下面也有人说这些。”
“别理他们。”白菜,“如果老人的经验都是正确的,我想这个社会不会有那么多苦难,大家至少都应该是百万存款起步。”
“什么时候过去。”白菜已经跃跃欲试了。
“你已经联系上之前的朋友了?”孟新霁问。
“联系上之前的酒吧老板了,他说很欢迎我带新鲜血液过去。”白菜说,“我这个白菜的名号还是老板帮我起的。”
“白菜,发财。”谢之说,“你这个老板很看重你啊。”
“是啊,可是我辜负了他。”
“现在再重回战场也不晚。”司哲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白菜告别三人,说是回去先和女朋友好好谈谈关于未来的事情,他说自己耽误了女生太久,如果自己以后一事无成,自己无颜面对女生。
所以这些话必须要当面说清。
四人约定,明天谢之陪安欣参加完同学聚会,他们就开始启程前往G市。
“做好准备了吗?”晚上睡觉前孟新霁突然热血的喊了一嗓子。
“什么准备?”司哲问。
“走向美好未来的准备。”
74. 寝室聚会 1
这是谢之成年后第一次单独和异性出门,在安欣车上,谢之心跳异常,他总觉得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意外。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安欣路上给谢之将她们寝室的关系大致说了一遍。
女生之间的友情复杂的让谢之觉得她们是不是在演宫斗剧。
一个寝室,四个人。
八个群。
小团队还有随时倒戈的风险。
不对......总共四个人,还搞小团体,上学不累吗!
安欣说完,等了片刻没有得到谢之的回应,她侧头看了一眼谢之,“你这表情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我知道我们寝室的关系可能有点儿复杂,实在不行......一会儿你就点头摇头,别说话也行。”
这真是个馊主意。
别说,这个主意让谢之有点儿熟悉,好像昨天也有人跟自己说过相同的话。
“这样不好吧,到时候你室友不得说你找了个哑巴男友?”
“不会啊,你颜值这么高,她们羡慕还来不及,怎么会传这些谣言。”安欣满不在乎,“再说了,她们爱传就传呗,我就不信她们带过来的男友比你长得更符合我们年轻人的胃口。”
“谢之,以前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特别像一个明星?”
“没有,像谁啊。”谢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侧脸。
“像一个港星,我小时特别火的,叫什么名字,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但是就是那种人畜无害但是痞帅痞帅的,小姑娘们都喜欢这种。”
谢之将安欣说的这些记了下来。
或许,如果想出圈成名的话,模仿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那我到时候就等你的指令了。”
“没问题,就见面的时候客套客套就差不多了,然后就是吃饭,吹牛,诶?我想到了,到时候你就跟他们对着吹牛就行了。”
安欣一喜随后声音又戛然而止。
“算了算了,到时候咱们见机行事。”
饭店包间市安欣大学的寝室长定的,寝室长也是富家女,在国内读到小学五年级就被家里送到国外继续读书。
按照这种规划,大学也应该是在外面读,然后等大学毕业后,入职国外公司,然后顺理成章的获得绿卡。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高中的时候又从国外回来。
谢之听到安欣说这些的时候,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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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怀疑这姑娘家里是不是破产了,但是从安欣的描述中,那姑娘家的产业反倒是蒸蒸日上。
还有两个姑娘,一个家里父母是当地中学老师,还有一个父亲是律师,母亲是自由职业,反正家里都不穷。
说来也巧,家里父母都是中学老师的那个姑娘和谢之老家还是一个地方的。
“安欣,大学毕业后我们姐妹四个好久不见的啦,你这气色看起来不错啊,这小生活过的不错啊。”
谢之和安欣一进包间椅子还没捂热乎,后面寝室长就来了。
安欣说过自己跟寝室长的关系挺铁的,两人毕业后联系也挺熟络,隔三岔五还会通话。
“你也是啊,诶?不介绍介绍?”安欣说。
“我未婚夫,我想借着这次机会邀请你们三个一起来我婚礼。”
“哦?大学的时候你可是我们四个中最坚定的不婚主义者,现在这是坠入爱情的河流了?”
“年轻不懂事儿时候说的话哪还能当真的,真的是。”
“她们两个也快到了,你跟姐妹说说,你旁边这个帅哥你什么时候谈的,之前也没听你说谈恋爱了。”
“诶呀,感情这个事儿嘛,说来就来了呗。”
75. 寝室聚会 2
寝室四姐妹见面后的交谈摆明了是在相互拉扯,就连谢之都听出来了,你说了我最近在打工工资低,我就说你在家躺着远离社会。
你说我工作累,我就说你不懂得享受生活。
四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让着。
不管谁跟谢之说话,他都是笑着然后点头,这群小姑娘们什么都比,比得简直让人心累。
跟她们一起来的另外三位,看样子和谢之得情况一样,对这种场合都不感冒。
只是让谢之有些意外,在这里竟然能看到中学的同学。
对方也认出了谢之,两人默默看了一眼对方后快速将视线挪开。
对方是高中时候的班委,且当年学习非常好,老师说他是进军清北稳985的苗子,也经常在班里告诉大家要向他学习。
当年老师常年挂在嘴边的一句就是,现在好好学习,才能考到一个好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娶到自己心仪的老婆。
嗯.......
谢之看到对方这样子,他开始怀疑老师说的那些话。
他这样子,可不像是有一份好工作,倒像是攀上了高枝。
“你们怎么这么沉默啊,一句话都不说。”终于,四姐妹终于察觉到在场还有四位男士。
“我们四个是好姐妹,你们四个这么冷场,忒没意思了吧。”
“是啊,你们真的不要认识一下吗?”
四人没人说话,动作还出奇一致,都是低头在玩手机。
“我有个提议,我们当时在寝室不是按年龄分了大姐,二姐,三姐和小妹吗,我们要不在大姐结婚前,我们再去拍一个写真?”安欣提议。
圆脸小姑娘,应该是四人中最小的那个,安欣之前有大致给谢之介绍过。
“好是好,但是你男朋友不是......”
小姑娘话说到一半故意停下,抬眼看了一下谢之的表情,见对方没有任何要接话的动向,不甘的接着道。
“咱们前两天视频的时候,你男朋友还不是他,你确定让他跟你一起去拍写真?”
“小妹啊,看你这说的。”安欣说,“我的意思本来就是我们四姐妹拍照啊,我们姐妹要结婚了,我们作为娘家人,难道我们不该一起合影留恋一下吗?”
“我不介意欣欣身边之前有别人,这说明欣欣很优秀,喜欢她的男孩子很多,但是现在她身边的人是我就好了。”
“这位女士,我觉得当代每个成年人都会有前任,这很正常。”
做面子工作嘛。
谢之一向很在行。
“小姐,请不要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谢之说这些话的时候提前跟安欣通过气。
“谢之,行了行了,你也别这样,我们小姐妹之间也是相互关心,你一边玩手机啊。”
安欣打着圆场。
“欣欣,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你男朋友理解错了。”
“小妹,你别在意,谢之脾气就是这样的,他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嗯。”
“谢之,巧啊,高中你辍学后就没有来过学校了,我们这几年的同学聚会也没有看到你,听说你家破产后,你就出去打工还债去了,看样子这些年你过的还不错。”
这摆明了就是在挑刺。
谢之和他的交情不深,两人仅限只是认识,这敌意来的莫名其妙。
“诶?你们两个是同学?”被安欣称作小妹的姑娘问,“安欣,你男朋友没有上大学?”
安欣还真不知道,“这......”
“肯定没有啊,我记得当初谢之没有打算参加高考的,他家里给他规划的是出国留学的路子,只是他高三的时候突然没有来学校,后面我听学校的同学说,他家里破产了,交不起学费。”
这话说的看似非常关心谢之,但是这其中的用意大家都听得出来。
学历歧视嘛,谢之懂,这些年因为学历的原因,他每次试图换工作的时候,都会被歧视一番。
可是当着这么多姑娘的面儿,把这件事儿明晃晃的说出来,这意味可就变了。
“当年我退学在学校还掀起了这么大风声?”谢之觉得好笑,“你当年好像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我记得你成绩很好的样子,好学生也有时间去打听别人家的八卦啊。”
阴阳嘛。
谁不会啊。
谢之说完还切了一声。
“哦,我记起来了,我高中去的那个学校是私立学校,学委,你是特招进来的吧,老师好像说你是冲击清北的苗子,话说我们也算是同学一场,我有点儿好奇你最后考进了哪个大学啊。”
“南大。”
“那学校答应给你的那个尾款给你了吗,我记得......”
戳人心窝,谢之在行,他本来没有打算跟人这么斤斤计较。
可是对方一副我跨越阶级了,我就是人生赢家的表情让谢之心里很不舒服。
这感觉就像是本来好好的吃饭,结果吃了一口屎的感觉。
“当时好像说的屎只有清北才有那个尾款,诶,当时听说你弟弟妹妹们学习也都很好的,他们也去了我们当年那个高中吗?”
有弟弟妹妹的男孩子在百分之九十的独生女眼里都是减分项,尤其是男生父母还有没有固定收入和社保的,这简直就是一个深坑。
“当然了,他弟弟妹妹学习都很好的,在学习上压根不用家里人多操心,他妹妹去年也考上了南大,他弟弟去年才上的高中,听说学习也很好。”
小妹帮忙回了谢之的问题。
这一波,因为她突然出声,让谢之逐渐走下风。
“宝贝儿,我家好几个兄弟姐妹,你不会嫌弃我吧。”
“怎么会呢,家里有兄弟姐妹的才好了,这样你父母老了,你家里的压力重担才不会都压在你身上,而且你不是去过我家吗,我爸妈的意思也说的很明确了,以后我们就留在我家。”
小妹这话说的让学委面上一沉,只是他掩饰的很好,眼神瞬间柔了下去,“都听你的。”
我靠。
既要又要啊。
谢之太清楚学委的想法了,社会底层的少年一步步走到现在,从小家里的观点又是你是长子,要为家里减负,要承担起弟弟妹妹的人生。
要付出,要反哺家里的养育之恩。
可恶。
谢之打了一个冷颤,没有发生谋财害命的事儿那还好,如果男生为了自己和家里人吃女方绝户的话,难保不会出现谋财害命的可能性。
虽然这姑娘确实不讨喜,可这是一条人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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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晚点儿让安欣还是提醒一下这姑娘,千万不要恋爱脑。
“我们晚上去拍吧,我已经约好了摄影师。”寝室大姐说。
“好啊,反正我们明天都没什么事儿,走吧走吧。”
几人没有开车,安欣也是喊了一辆滴滴,酒店外面的车让家里司机来开走的。
出门的时候学委从谢之身边走过的时候,警告了他一句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自己不介意让他的处境更尴尬。
无聊。
谢之挥开他的手。
“童建,你没必要威胁我,我也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是是你先犯贱的。”
“谢之,我想你应该不想你女朋友知道你之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吧,你这是欺骗感情。”
“我怎么不知道?”
“是吗,你的前老板现在可是在找你呢,你觉得我要不要把你现在的居住地告诉他。”
“有点儿意思,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我只是不想我的利益受损。”童建瞪了一眼谢之。
“我也没损害你的利益吧,你谈你的富婆女友,我做我的事儿。”
“最好是这样。”
莫名其妙。
童建走了后谢之还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头。
“怎么了,你们两个刚才在蛐蛐什么?”安欣问。
“没什么,就觉得你这个室友怕是谈了一个神经病。”谢之气急,直接把脑子里想的话说了出来,“不好意思,没有说你朋友的意思。”
“我知道,但是我们寝室的姐妹都有点儿恋爱脑。”安欣倒是看的开,“不过我会试图劝一下她的,只是她估计听不进我的话。”
“为什么?”谢之问。
“我其实是有男朋友的,我不知道孟新霁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儿。”
谢之点头。
“他家里的情况和童建家的情况差不多,她们几个也都知道这件事儿,但是我们俩最近不是闹矛盾了嘛,我又不想她们知道,所以就让你暂时顶替一下这个位置。”
“我跟我男朋友之前,我们寝室的大姐当时也劝过我,现在她都要结婚了,我要是现在说我们经常吵架,现在甚至还在闹分手,她们会笑话我的。”
女孩子们的攀比心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谢之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你最好还是提醒一下你这个姐妹吧,童建家里的奇葩事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
一想到高中的时候,童建那父母还有弟妹,谢之就脑瓜子疼。
他学习是好,但是当年在学校他小偷小摸什么的也不少,一被抓到就是你们这么有钱,我们家穷的都没钱吃饭了,你们接济我一点儿怎么了。
高中生,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龄,大家见他这么可怜,而且偷的钱不多,大家也都不缺这点儿钱。
就选择了沉默。
“好,我会提醒的,谢谢你啊。”
“不客气。”
“我是说你愿意当我男朋友。”
“你付过钱了。”谢之笑着。
安欣瞪了一眼谢之,“我是很认真的在谢你,刚才我注意到她们预约的拍摄地方在我男朋友打工的那个店里,谢之,一会儿不要跟他起冲突。”
“我会注意的,但是我不能保证。”
76. 前男友
不得不承认小姑娘们审美很在线,她们选的地方类似旅游景点,但是现在来的人又不是特别多。
这边多是来帮景区做宣传的小博主在这里拍照。
直到到达目的地谢之才想起来安欣压根没有跟自己说她男朋友长什么样子,以及叫什么名字。
这要是到时候两人见面了,自己还不认识对方的,那得多尴尬。
童建像是盯上了谢之,不管是做什么都要拉扯谢之一把,好像这样做可以提升他在女朋友心中的地位一样。
安欣从一下车开始就很不对劲。
但是她的姐妹团一直起哄,说是要去哪个店,还点名指姓名的说要哪个摄影师来拍照。
当然,这个提议也是童建第一个说的。
“小心眼。”
谢之冲着童建的背景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
这小动作刚好被安欣看到,“你们两个真的是同学啊。”
“不然呢。”
“但是我听说他高中读的学校一年学费五十多万。”安欣还不信谢之和童建是一个学校出来的。
一个能读得起一年五十万学费的家庭,就算是家里破产了,也不至于让孩子沦落到去打工还债的地步。
“你们家的变故,挺严重的?”
“家破人亡算严重吗?”谢之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问着。
安欣自知说错了话,道了一声对不起。
“你还没说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子,他不会就在你姐妹们说的那个摄影店吧。”
有些事情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再从别人口中得到一次答案心里就像是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是的,不好意思,我真没想到今晚还有这一出,我男朋友他脾气有点儿冲,如果一会儿遇到他,他说话不好听的话,你别在意啊。”
谢之能感觉到安欣对那个自己素未见过面的男生很喜欢,显然她在感情中是占下风的那一个。
只是有一点谢之没有想明白,男女双方明显的不对等,而且显然是安欣在迁就对方,什么的男生值得她做到这个地步。
要是自己能找到这种对象的话,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好嘛,还瞎闹什么脾气啊。
“好。”
“你......”
“你没有想过换一个男朋友吗?”
“没有,我觉得他和我人生前十几年遇到的男生都不一样,他很特殊,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他是我的人生理想型。”
这边沿路的风景很棒,路边的灯光打的也很有氛围感,街道是沿着河边建的,铺的青砖白瓦,路边均是仿古建筑,灯也是用的蜡烛和灯笼的样式。
只是这边的建筑很新,看的出来这里还没有彻底对外开放。
“这边是我们这里新建的风景区,前段时间才建好的,所以这些建筑很新,上个月才开放成旅游打卡地。”安欣给大家介绍着这边风景区的来历。
“这边最最最出名的是河边的小船,小船上面提供晚餐,主要体验古风。”
“我们大学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个项目,没想到今年才建成。”寝室大姐说。
“对啊,当时这里还在建的时候,我们四个还说等这里对外开放了,我们要来打卡,这次刚好了。”
“是啊。”小妹说。
“我们约的装造到时间了,我们先过去吧,四位男士,麻烦你们帮忙拿包了。”三妹说。
“不麻烦,亲爱的。”三妹的男朋友。
“谢之。”
安欣突然喊住谢之,指了指店里面脖子上挂着相机,一只手掐着一根抽到一半的烟,一只手搭在一个穿着性感暴露的女生身上的男生说,“那个就是。”
谢之:!!!
妹妹,你家这么有钱,要不你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眼睛呢!
天哪,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安欣,走啊,怎么愣着啊。”小妹唤道。
“他叫什么?”谢之牵着安欣,两人此时真的像情侣一样,安欣看着谢之没有说话,这个眼神让谢之忍不住想给自己解释一下,“那个,我只是觉得我要是连你前男友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话,我这个男朋友是不是有点儿不称职啊。”
“他叫张棋,下棋的棋。”安欣说道张棋的时候眼睛都是亮亮的,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个男孩子。
在她们这一群人来的时候张棋也注意到了她们,他看着安欣和一个陌生的男生手牵手,搂着女生肩膀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度。
他越是故意假装不在意,越是忍不住往安欣的方向看。
“看什么呢,不是说好了帮我选照片的吗?”女生不太满意张棋的反应,她故意往张棋怀里钻了一下,“学长,你答应我的,当我男朋友。”
“梦梦,我......”
“学长,我知道你跟安欣学姐之间的事儿,你们现在已经分手了,而且我们发生了关系,学长,你不想对我负责吗?”
“安欣学姐知道,你才跟她分手就和我在一起了吗?”
“学长,你说要是安欣学姐知道的话,会不会觉得你们还在一起没有分开的时候,我们就走到一起了。”
梦梦一句话比一句话扎心。
张棋和安欣分手的那一天,张棋一个人在街边小店喝的烂醉,他恨自己的出生,恨自己毕业后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也恨自己不能对生养自己的那个并不爱自己的家庭不管不顾。
说到底他是在恨自己的懦弱。
他不想和安欣结束,但是他也没有和安欣在一起的理由,就像下午安欣的妈妈说的,她的姑娘从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见识也比他高很多。
安欣为了他放弃了国外的名校,如果两人在这么下去,安欣再一意孤行下去,反正家族里的孩子多,如果一个达不到家长的预期那就换一个培养,但是如果真的发展到了这一步。
那张棋就是害了安欣一辈子的罪魁祸首。
张棋觉得放手,可能也是一种爱吧。
只是和梦梦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张棋没有一点儿印象。
他只知道第二天早上是在酒店醒来的,他衣衫不整,梦梦睡在他旁边。
“张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梦梦生气的拽了一下张棋胳膊,“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算了,我去找学姐坦白好了,是我对不起你。”
“梦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对你负责的,我......给我一点儿时间好吗。”张棋心里还是不相信自己会和梦梦发生关系。
“好,那我们过去跟她们打个招呼好吗,我们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而且你看安欣学姐身边也有了新人,她们看起来真的很配,你不希望学姐找到真爱吗,说不定那个男生就是学姐家里介绍的。”梦梦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
张棋苦笑着点头,他尽力让自己显得不狼狈,他远远的看和安欣和男生亲昵的在说话,安欣跟他说话的时候很高兴,从她的神情之中就能看出来。
此时,张棋觉得自己就像阴沟里的老鼠。
“好吗!”梦梦高声打断张棋的思绪。
“好。”
“学姐,你们这是组团过来玩吗?”梦梦挽着张棋的胳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朝几人招手,“安欣学姐,好久不见。”
“梦梦,好巧啊,你也在这边玩吗,和张棋一起?”寝室大姐回道。
“是挺巧的,学姐我跟安欣学姐一样也是本地的,我家在这边开了几个小店,我这也毕业了,家里干脆就把这边的铺子让我接手了。”
“哦,对了,学姐,跟你们介绍一下。”
“现在张琪学长是我男朋友了,我们前两天在一起的。”
梦梦说这些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向安欣。
安欣短暂的失神后很快恢复了过来,“恭喜。”
“也谢谢安欣学姐的成人之美,学姐,你旁边这位是你男朋友吧。”梦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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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时候性格就是这样。
现在她说的这些话安欣倒没有联想到她是故意的。
还在学校的时候安欣就是梦梦喜欢张棋,那个时候梦梦总是跟着张棋,张棋虽然没有回应过梦梦的这些举动,但是成人的世界大家都知道,没有拒绝就是同意。
“是啊,新谈的男朋友。”安欣笑了笑,“谢之,这位是我学妹,她男朋友是张棋。”
谢之看向张棋的时候,张棋同样再看谢之。
“你们不是说约了化妆和拍照吗,去吧,放心,我肯定不会惹事儿的。”
谢之亲昵的说着。
从看到张棋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男人压根没有那么喜欢他现在身边的那个女生,他的眼神完全就是寸步不离的再看安欣。
不过刚才安欣说张棋可能比较暴躁。
现在看来,这男生的脾气还是挺稳定的。
寝室的姐妹见两人都这么平淡,而且张棋还谈了新女友,她们都不好继续之前的计划。
“安欣,我们能聊聊吗?”安欣在化妆的时候,张棋默默站在她身边好一会儿。
“可以,就在这里吧,我怕你女朋友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对不起,我和梦梦之间,是个意外。”
“你确实对不起我,张棋,为了你,我放弃了很多东西,这就是你回报我的吗,既然这样的话,在毕业的时候你就应该跟我说清楚。”
“对不起。”
“张棋,你混蛋。”
“安欣,对不起。”
“你是不是除了这句就不会说别的话了。”安欣忍了很久,现在实在忍不住了,眼泪顺着眼角往下落。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安欣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还是去陪你的小女友吧,她现在看我们这里的眼神像是想刀了我们。”谢之挤了过来,推开张棋。
张棋想和谢之杠两句,却在谢之说道你女朋友现在正盯着我们的时候,气焰瞬间灭了。
“还有,你确实对不起安欣,滚吧,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配不上安欣。”谢之用只有和张棋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怎么?”
“你就这么确定你能跟安欣结婚?”
“我不确定,但是我不像你一样是个懦夫,你女朋友刚才跟我说,你收了安欣妈妈的钱所以你故意和安欣分手。”
“至少我不会。”
谢之挑衅的说道。
“不好意思,姐妹们,我今天有点儿不在状态,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你们拍照吧,我怕我的状态影响了大家的兴致。”安欣坐了会儿,面色有些苍白。
三姐妹没有多做挽留,谢之跟着安欣一起走的,他喊的出租车。
“其实,我觉得......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感情上面的事儿。”谢之有些尴尬的挠着头发。
“你别说你到现在都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安欣被谢之的动作逗的笑了一下。
“这都被这位又漂亮又聪明的女士猜对了。”
“在我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时候,家里破产了,我进厂打工还钱,后面就是边打工,边追求捞快钱的方法,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那你想到了什么捞快钱的方法?”
“这个可就多了去了,比如说啊,我买了一本书,叫钓富婆的一百种方法。”
“那你钓到了吗?”
“还没有,那这位漂亮的女士,你愿意给我这次机会吗?”谢之顺着安欣的话往下说。
“我说愿意,也不见得你真的愿意,我知道你想逗我开心,我没事儿的,不就是男人吗,我会让他后悔的。”
谢之将安欣送到家门口才走。
刚到家,他手机就收到了转账记录,是安欣转来的。
同时还有一个添加好友的申请。
[安欣:你同学找我要的你的联系方式,就是刚才饭局上的,好像叫童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