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浅:灯火阑珊夜未央》 番外: (六) 宫远徵时常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当时就不应该那么爽快地答应上官颜五年的条件,哪怕费些口舌谈判一下,把五年改成三年也好啊,好过现在这样自己独守空房..... 唉,这就是吃了没经验的亏啊。 宫尚角和上官浅顿时来了兴趣,本来都打算带着孩子先回去了,这下都双双站在原地,等着看上官颜怎么回复。 上官颜微微一笑,答道:“小姨两年后就会嫁给小叔了,届时煜儿便可以经常看见小姨了。” 宫煜角一听,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宫远徵哀莫大于心死,叹了口气,“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你自己上马车去吧。” 摆烂了。本来还打算到马车上再腻歪一会儿,这下完全没了心情。 宫尚角和上官浅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上官浅赶紧丢下一句:“你们俩慢聊。” 拉着宫尚角和儿子快步离开了。 上官颜见姐姐和姐夫都走了,赶忙跃至宫远徵身旁,手自然而然地缠上了他的指尖,娇声道,“干嘛呀,我都要回家了,还给我摆脸色?” “谁给你摆脸色了?我敢吗?” 宫远徵嘴上这么说,但眉头微蹙,嘴角下垂,情绪都在脸上写着。 就差贴几个大字:小,爷,不,高,兴,了! “你不敢吗?要不现在叫人拿个镜子过来你照一下?” “ 知道本少爷帅气逼人,不用照。” 上官颜伸出手捧住他那俊朗的脸,“是是是,天上地下数你最帅,无人能及。” 宫远徵看着她,“你真的还要让我再等两年?” 已经熬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了,再等下去感觉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 “你自己答应的事,现在想反悔啊?” 没良心的,走吧走吧,反正也不管他死活。 宫远徵放开她的手,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说:“ 慢走不送。” 上官颜轻笑,“你舍得啊?” 宫远徵冷哼:“你都舍得,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就你心大是吗?” 知道他口是心非,上官颜拉着他往马车方向走去,“好啦,别跟我置气了,三年都过来了,还差那两年吗?” 宫远徵毫不犹豫:“差!”但脚步却乖乖跟着她。 上了马车后,宫远徵倚着马车懒懒地坐着,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犹如寒夜中的冷月,一副“看你如何哄我”的模样。 上官颜看着他那副故作冷漠的样子,心中暗笑,缓缓坐到他怀里,想要亲吻他。但宫远徵似乎早有预料,他把头一转,巧妙地避开了她的吻。 上官颜不气恼,反而更加大胆,她双手搂着他,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的脖子。 宫远徵只觉得一股热血瞬间从下半身直冲脑海,他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咬着牙警告:“上官颜!” “干嘛?”她笑得无辜。 “你不想回去了是不是?!” 宫远徵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没有啊。” “你再亲一下试试?” “会怎样?” 宫远徵猛地一把搂住她的腰身,一手扶住她的头,狠狠地亲了上去。他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而炙热,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吻了好一会儿,宫远徵放开了她,但在最后一刻,他又故意咬了她一下。上官颜吃痛地推开他,皱着眉头,不满地说:“你属狗的啊?” 宫远徵一脸痞笑:“对,属狗的,专门咬你。”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被咬红的唇瓣。 上官颜伸手打他:“王八蛋!” 宫远徵不躲不闪,“谁让你气我。” “哪有你这样的,言而无信啊?” “我就这样了,你爱要不要吧。”他耍起了无赖。 “你......” 上官颜气结,双手直接掐上他的脖子:“掐你信不信?” 宫远徵却笑了起来:“舍得你就掐死好了,绝不带还手的。” 上官颜松开手,转而用嘴咬了上去,宫远徵吃痛皱眉。 “轻点啊,真想咬死我啊。” 一排整齐的牙印就这样赫然留在了徵公子那好看的脖颈上。 上官颜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很是满意。 “让你长长记性,看你还敢乱说话。” 徵公子叹气:“ 光天化日,谋杀亲夫。” “你再胡说一句试试?”上官颜威胁道。 “你想怎样吧?” “讨厌......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亲昵地靠在他肩上,一只手轻轻抚上那排牙印处。刚才一冲动不小心咬重了,这牙印一时半会是消不了了,早知道不下那么重的口了。 宫远徵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温度,嘴角上扬,“心疼了?” “嗯。”上官颜轻声应道。 “那也是你自己咬的。” “是你激我的。” 他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明年好不好?” 上官颜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嗯?” “明年成亲好不好?” “好。” 番外: (七) 午后。 宫尚角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账本,手中的毛笔时不时地在账本上做着批注。 一旁年幼的宫煜角自己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围棋,稚嫩的小手在棋盘上胡乱摆放着棋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咕哝着只有自己能听得懂的话语。 然而,这份自娱自乐并未持续太久,他很快就对围棋失去了兴趣,开始被一旁小鱼缸中游弋的金鱼所吸引。 他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计上心来,胖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鱼缸,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往墨池边走去。 抵达墨池旁,他毫不迟疑地将三条小鱼都倒进了墨池里。 心里想着,小鱼缸太小了,鱼儿们在里面好挤,为了他的小鱼可以游得更欢快,他决定给它们换一个大一点的“家”。 而此刻的角大公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干的好事,依旧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账本里,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直到上官浅端着一盘香气扑鼻的绿豆糕走进大殿,才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一进门便发现小家伙已经脱了鞋袜,小屁股坐在墨池边上,两只白嫩嫩的小脚正泡在墨池里,手里还拿着鱼食不时撒进池子里。 她惊愕地皱眉问道:“煜儿,你在干嘛?!” 宫尚角闻声抬头,这一看,差点两眼一黑。 刚才这小子不还自己坐那边玩儿围棋呢吗?怎么现在脚都泡在墨池里了?!!! 宫煜角一脸地天真地回答母亲:“娘亲,我在喂我的小鱼呀~” 上官浅简直哭笑不得,“什么?!” “喂鱼?!”宫尚角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宫煜角用力地点点头:“是呀,我的小鱼换了新家可开心了~” 说着,他兴奋地抖抖小脚,溅起一片片水花。脸上还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仿佛自己完成了一项伟大的壮举! 上官浅扶额苦笑,算了,谁让宫尚角不自己看好孩子,自个儿受着吧。 她走到案桌前坐下,悠然自得地拿起一块绿豆糕吃起来,懒得理那父子俩。 宫尚角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向儿子,声音低沉地问:“鱼在哪儿?” 宫煜角指了指自己脚边,“这里呀。” 只见三只小鱼正围着他的小脚在欢快地游着,吐着泡泡。 宫尚角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你把鱼倒墨池里?!” 宫煜角一脸无辜:“嗯。” “谁让你把鱼倒墨池里了?” “我让我倒的。” 小人儿笑得天真烂漫,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爹此刻的心情。 上官浅在一旁轻笑着提醒道:“亲生的。” 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宫尚角无奈地闭上眼,手指轻轻按压着发胀的太阳穴,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片刻后,他睁开眼,长舒一口气,然后俯身将儿子手中的鱼食拿走,一把将他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门边,对守候在外的金复吩咐道:“金复,去把墨池里的鱼捞出来。” 宫煜角在父亲怀里疑惑地问:“爹爹,为什么要捞我的小鱼?” 宫尚角耐着性子解释:“不可以将鱼放在墨池里养,它们会生病的。” “为什么会生病?” 宫煜角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追问不休。 “因为……那里的水不适合它们。” 宫尚角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合适的解释,只能含糊其辞,盼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然而,宫煜角的求知欲并未因此熄灭,他继续刨根问底:“那为什么会不适合呢?” 宫尚角被问住了,这孩子怎么这么难缠。 上官浅连忙帮他解围:“因为墨池里的水之前被你小叔不小心撒了些毒药进去。” 此时远在徵宫医馆的宫远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谁在念叨我???” 徵少爷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真是亲嫂子,什么罪名都往他头上扣。 宫煜角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那我们叫小叔拿解药来救小鱼不就好了吗?” 上官浅:“.......” 宫尚角:“.......” 说得好有道理噢~ 逻辑之严密,令人难以反驳。 —— 番外:(八) 宫煜角见父母不说话,又奶声奶气地问:“可以吗爹爹?” 宫尚角叹息一声,“不可以。” 说完迈着大步向外走去。 宫煜角搂紧父亲的脖子,小脑袋靠着他的头,“爹爹,我们去哪里?” “带你去洗手洗脚。” 宫尚角微微偏头,爱怜地亲了亲儿子的脸颊。 如今的生活,就是他最想要和最渴望的,身边有最爱的妻子,有可爱的儿子,何其美满幸福,以前受过的苦,也算是值了。 “爹爹,我一个人太孤单了,你和娘亲能不能给我生弟弟妹妹?” 宫尚角笑了笑:“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肯定是有大人教他了,不然他不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宫煜角诚实的回答:“是雪爷爷教我的。” 宫尚角猜到了,“这个事情爹爹做不了主,你一会儿问问娘亲,她同意才可以。” “好,那我一会就去问娘亲,我想要弟弟妹妹,我要做哥哥。” “好,煜儿一定会是最好的哥哥。” 宫尚角替儿子洗好手脚,正帮他穿鞋袜呢,上官浅过来了。 “洗干净啦?” “干净啦~” 宫煜角甜甜的回应母亲,还抬起小脚晃了晃。 上官浅走到儿子身旁坐下,宠溺的摸摸他的头。 宫尚角一边熟练地帮儿子穿鞋,一边微笑着提醒他:“刚才你想问娘亲什么?” 宫煜角的眼神立刻变得亮晶晶的,他转身面向母亲,一脸期待地说道:“娘亲,我想要弟弟妹妹,可以吗?” 上官浅挑了挑眉,怀疑地看向宫尚角:“你爹教你这么说的?” 宫尚角赶忙喊冤:“冤枉啊,我可没有。” 宫煜角着急地道:“是我想要,不关爹爹的事,可不可以嘛娘亲~” 他撒着娇。 宫尚角也笑着看向上官浅,心里满是期待她的答复。 上官浅笑笑,“我考虑考虑。” 宫煜角伸出手要抱抱,“娘亲抱抱。” 上官浅将儿子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又用鼻子蹭蹭他的小脸,柔声问,“你困不困呀?” “不困~” 小人儿依恋地依偎在母亲胸前,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 “娘亲做好绿豆糕了,你要不要吃?” 上官浅的手轻轻抚着儿子的后背,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变得完整而又充满意义。 她和宫尚角都是早早便失去了双亲,两个没有父母疼爱的人,如今也为人父母了,他们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孩子,也都在努力学习如何做一对称职又合格的父母,陪伴孩子一同成长。 “要~”小人儿开心的说道,他最喜欢娘亲做的糕点了,可好吃了。 “我们分点给小叔吃好不好?” 宫远徵真的没白疼侄子,无论有什么好东西,小侄子都会记着他。 “好,煜儿真乖,那我们一会儿给你小叔送过去。” 宫煜角迫不及待地从母亲怀里下来,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拉着父亲宫尚角,“爹爹娘亲,我们现在就去。” 小叔昨天送给他小金鱼了,今天他也要给小叔送绿豆糕。 宫尚角和上官浅相视而笑,儿子懂事又贴心,两人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一家三口手牵着手,踏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走出房门。 (终。) (番外) 哪里出了问题? 宫紫商与金繁努力了整整三年多,却始终没能迎来期盼中的好消息,两人已经到了哭都挤不出眼泪的地步了,彻底麻木了。 为什么呀?到底是为什么呀??? 求神拜佛也不行,勤勤恳恳耕耘也不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嘛??? 无语问苍天! 宫子羽,这位自诩不凡的宫四公子,初时曾怀揣着与兄长宫尚角比肩的豪情壮志,料想只需一两个月便能轻松收获爱的果实,绝不会陷入金繁与紫商姐姐的困境。 洞房之夜,他豪言壮语,誓言来年此时定能怀抱爱子。 次月,云为衫忽感身体不适,恶心欲呕,宫子羽心中狂喜,以为天遂人愿,遂急不可耐地唤来云霓裳为妻诊脉,满心期待的等待着那一声“恭喜”。 不料,云霓裳却轻描淡写地告知,不过是饮食不慎,肠胃小恙,非他所想。 宫子羽闻言,怔愣当场,难以置信;疑心是云霓裳医术不济,未能洞察真相。 于是,他又派人去请月长老,然而,月长老却给出了同一结论。 宫子羽心中疑云密布,难道真是自己太过心急,错把风吹草动当作了春的信号? 他不甘心,又派侍卫去请宫远徵。 “肠胃不适,非孕吐也。” 这是宫远徵给出的诊断结果。 宫子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接连三盆冷水,彻底浇灭了他的希望之火。 云为衫温柔一笑,轻声宽慰:“执刃莫急,我们才刚成亲,来日方长。” 宫子羽哭丧着个脸,抱住媳妇儿,哼哼唧唧的道,“ 阿云,我方才真的以为自己要当爹了,都高兴坏了。” 云为衫轻拍他的背,小声道:“没事,待我过几日好了,我们再一起努力。” 宫子羽重新振作,嗯,他一定要努力!争取早日和阿云生一个和煜儿一样可爱的宝宝。 然而,命运与他们开的玩笑,远不止于此,成婚半年后,此事依旧毫无进展。 现实无情的打肿了宫子羽的脸,而他,毫无还手之力。 生命的孕育,远比想象中复杂而微妙;耕耘,真的不一定有收获,这是金繁花了三年时间,花长老花了一年时间,实践出来的让人欲哭无泪的真理。 宫子羽也可稀罕宫煜角了,那小子当真是可爱得紧,与他爹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抱回自己家。 有一段时间,宫子羽经常跟宫远徵上演“争夺侄子大战”,每次都把宫远徵气够呛。 宫远徵次次嚷嚷着他才是煜儿最爱的叔叔,让宫子羽靠边站! 宫子羽每次都腆着个脸跟宫远徵争个面红耳赤,最终结果就是,俩人还在争呢,宫紫商把孩子抱走了。 宫煜角不仅是叔叔和姑母的掌中宝,宫门的三位长老,也是对他宠爱有加,总想着把他接到长老院去。 宫尚角和上官浅,被迫体会到了孩子太受欢迎的无奈。 有时小家伙刚在角宫用完早膳,就被抱走了;然后就是几个宫轮流转,一直到天黑了才给送回角宫。 有好几次都是宫尚角自己去把孩子抱回家的。 宫紫商曾多次恳求弟弟,希望能让煜儿在商宫留宿一晚,宫尚角每次都笑着回:”好,我考虑考虑。” 然后果断抱起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宫紫商叹完气,骂道,“没良心的宫二,姐姐三年多了都没有自己的宝宝,让煜儿陪我睡一晚咋了?咋了?我还能不还给你吗?真是气死人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她又早早就去角宫把宫煜角给抱走了,说要多沾沾他的喜气,好让自己能早日怀孕。 上官浅不禁笑道,“要不咱俩再生一个吧?煜儿一个人都不够分了。” 宫尚角点点头,“嗯,我觉得可行。” “你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连上官浅也觉得甚是疑惑,为什么宫紫商,崔静婉还有云为衫,明明身体都好得很;金繁和花长老,宫子羽也都异常健康壮硕,但为什么就是没有好消息呢? 真是因为瘴气吗?那同在宫门之内,怎么当时她那么快就怀上了呢? 番外:想不想? 夜晚,沐浴过后,宫尚角收到了来自秦川的密信,他端坐于书桌前提笔回信。 上官浅搂着儿子躺在床上给他讲故事。 小人儿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抛出几个问题。 上官浅极有耐心地一一给儿子解答。 宫尚角将写好的信绑在信鸽腿上,往窗外一抛,鸽子扑棱着翅膀,逐渐飞远,消失在夜色中。 宫煜角奶声叫道,“爹爹,你好了吗?” 宫尚角回头,温和一笑,“好了。” 他回到床榻上躺下,小人儿立刻往他怀里钻。 由于宫尚角外出的次数较多,有时要出去挺长时间才回来,每次他一回到家,儿子就会格外黏他。 宫煜角整个人趴在父亲身上,满足的闭上双眼。 宫尚角右手搂着儿子,左手朝着上官浅伸去。上官浅盈盈一笑,靠进他怀里。 “煜儿,你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要。”小人儿闭着眼睛答,声音里已经带着浓浓地倦意。 “那你要娘亲念还是爹爹念?”上官浅柔声问。 “娘亲念。” 上官浅翻了一页,继续讲述未完的故事。 没一会儿,小团子的呼吸逐渐平稳。 上官浅对着宫尚角笑道,“每次你一抱他,他很快便能睡着了,要是你不在家啊,他老翻来覆去的就是说不困,我和奶娘都哄得头疼。” 宫尚角笑笑,“那你呢?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睡得着吗?” “好得很。” “真的?” “不然呢?” “你不想我?” “不想。”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谎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你想怎样?” 宫尚角盯着她的唇片刻,由于怀里还搂着儿子,最终没亲下去。 好啊,说不想是吧? 那就不想吧,他这回不主动了,出去半个月才刚回来的,他不信她不想,但她既然嘴硬,那就耗耗看,看谁耗得过谁。 “嗯,那睡觉吧。” 说着,他将儿子小心翼翼的放下,随后伸手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了起来,又替儿子掖了掖被角,随后闭上眼睛,准备安寝。 上官浅有些懵,这…… 怎么突然不按常理出牌?以往不是这样啊… 往昔她嘴硬,他都是直接以吻封缄,然后扒她衣服,然后她半推半就,顺水推舟… 怎么今晚就直接睡了??? 话也不跟她多说两句,难不成出去一趟外面有人了? 看起来也不像啊…… 那就是故意跟她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是吧?好,那便看谁更能坚持,睡便睡! 上官浅也顺势躺下,转身面朝内侧,不再看宫尚角和儿子。 让他们父子俩去恩爱吧! 她自顾自盖好被,原以为能迅速入眠,可躺了许久,竟无丝毫睡意... 而宫尚角却已如儿子一般,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这混蛋,居然真的就这么睡了,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王八蛋,她心中暗骂。 唉…怎么办?睡不着啊… 想念他的怀抱了… 想被他搂着… 真是超级大混蛋!!出去半个月,回来居然不搂她睡觉!! 真是气煞人也! 上官浅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憋着一股闷气,始终无法入睡。 她想着起身将蜡烛熄灭,或许没了光亮,便能安然入睡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先去喝了一杯水,再返回床榻边,正欲吹灭蜡烛,却又心生不忿,轻轻推了推宫尚角。 “你真睡着了?” 宫尚角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缓缓睁开眼,眸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你到底想不想让我睡?” 话语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上官浅凝视他片刻,决定不再嘴硬,她就是很想他了。 “不想。”她诚实回答。 宫尚角唇角笑意扩大,随即起身,拉她入怀。 “想我吗?” 他抚上她的唇,别有意味地摩挲着。 “嗯。”上官浅声音低沉而瓮闷。 宫尚角凑近,鼻尖相抵,“有多想?”他在诱引着她。 上官浅情愫涌动,“很想。” “很想是多想?” 上官姑娘不想再回答,直接吻了上去。 …… 两人一路从内室吻到墨池边。 白色寝衣和黑色寝衣相继掉落在地。 案桌前,一室旖旎春光…… 两人就着月光,在欲海里浮沉。 儿子在内室,上官浅不敢叫,紧咬着下唇,强撑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袭来。 几近溺毙。 宫尚角放缓了攻势,以吻封唇,吞掉她所有的呜咽…… *** …… 番外:为叔不易 小别胜新婚,两人恩爱缠绵许久不知餍足,等到彻底结束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满足是满足了,人快累死了。 这是上官姑娘的切身感受,她已经累瘫了…… 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宫尚角身上,宫尚角搂着她,也喘着粗气,方才那致命的愉悦感令他差点要疯。 二人安静躺了一会儿,儿子的哭声突然响了起来。 “爹爹,娘亲……” 小人儿做了噩梦,突然醒了过来,却发现身旁的爹爹和娘亲都不见了,害怕得哭了起来。 上官浅和宫尚角都吓了一跳,上官浅赶紧推推宫尚角,“你快去,我没力气了。” 说着,她翻身从他身上下去,真的一点劲儿都没有了,让罪魁祸首去吧。 宫尚角迅速起身穿衣,往内室走去,“怎么了,煜儿?” 小人儿看见一看见父亲,哭得更委屈了,“爹爹……我害怕……” 宫尚角过去抱起儿子搂进怀里安抚,“怎么了?做噩梦了?” 轻拍着儿子的背。 小人儿紧紧搂住父亲,啜泣着,“嗯……” “没事,爹爹在呢。” 哄了好一会儿,小人儿才又沉沉睡去,小脸蛋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宫尚角笑笑,轻吻儿子的脸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床上。 当他回到墨池边,上官浅已经穿好衣服了,见他出来,小声问道,“哄睡着啦?” 宫尚角点点头。 她朝他伸出手,“那我们快去浴室吧。” 她觉得很难受,浑身黏腻腻的。 宫尚角利落抱起她,“ 遵命。” 上官浅靠在他肩上,“万一我们走了,儿子又醒了怎么办?” 那不得哭疯了? “ 叫值夜侍女守一会儿,我们快些。” “嗯。” 天刚蒙蒙亮时,宫煜角就醒了,可他爹娘昨晚着实累着了,还想继续睡呢,但这小子一直闹腾着要让爹娘起来陪他玩儿。 上官浅蜷在被子里,推宫尚角,宫尚角强撑着起身,将精力充沛的好大儿直接送去了徵宫给他的好弟弟。 宫远徵还在睡梦里呢,大侄子就被送到了他床边。 他的好哥哥留下一句,“远徵,你侄儿就交给你了。” 就走了。 走了…… 宫远徵揉着朦胧的睡眼,他昨夜也睡得很晚,此刻眼睛都快睁不开,对着侄子说道,“煜儿,你陪小叔再睡会儿好不好?” 宫煜角摇头,“不要,煜儿睡好了,我想玩儿,小叔。” “那你玩吧。” 宫远徵说着又倒头躺了下去。 宫煜角站在床边抓住小叔的手,摇晃着撒娇,“小叔,我想你陪我一起玩儿~” 宫远徵央求,“煜儿,你让小叔再缓缓好吗?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小叔等会儿一定起来陪你。” 他实在起不来啊…… 太过分了他哥,自己懒得大清早带孩子,就把孩子送过来丢给他,他就不用睡觉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个未成婚的风华正茂的公子哥,谁能想到,他竟已有了三年多的带娃经验了呢? 他都能和煜儿的奶娘比肩了! 等以后他自己有孩子了,根本都不用学,他除了不能喂奶,啥事儿没有伺候过好大侄儿? 经验包丰富的! 宫煜角继续摇晃着宫远徵的手,“不要小叔,你现在起来陪我嘛~” “煜儿,让侍卫叔叔和侍女姐姐先陪你好不好?” 宫煜角不干,“不要,就要小叔陪,我就想要小叔~” 宫远徵想到个损招,“那叫羽叔先陪可不可以?晚点小叔再陪你,好不好?” 小煜角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宫远徵见状,连忙趁热打铁:“羽叔家有很多好玩的,你肯定喜欢。” “可是我现在在徵宫,羽叔怎么陪我?” 哎哟,没有拒绝,宫远徵立马一骨碌爬起来,“那小叔现在就送你去羽宫!” 他哐哧哐哧穿好衣服,马不停蹄地赶紧将小祖宗送去了羽宫。 宫子羽昨晚同样与云为衫缠绵悱恻直至深夜,此刻二人也是疲惫不堪。 宫远徵将侄子送到羽宫后,简单叮嘱了几句便直接走人。 宫子羽顶着两只乌青的眼,一大清早起来陪大侄子玩耍。 云为衫也跟着起身,微笑着柔声询问宫煜角,“煜儿,你饿不饿呀?要不要用早膳?” “要~” 宫煜角奶声奶气的回答。 云为衫眉眼弯弯,“好,那婶婶这就去给煜儿做。” 宫子羽拉住云为衫,“阿云,吩咐厨房做就好了,你就别自己操劳了。” “不妨事,我想亲自为煜儿做,也算是提前感受一番做母亲的感觉。” 她现在也可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了。 宫子羽无奈地笑笑,“那好,你别累着。” 云为衫微笑着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宫煜角没有挑食的毛病,不管做什么他都喜欢吃,加上云为衫的手艺也确实好,每次宫煜角留在羽宫用餐,都吃得特别香~ 厨房里,云为衫忙碌的身影格外温馨。 庭院里,宫子羽一边陪着侄子玩耍,一边在心里感叹:“为人叔婶,不容易啊~” 番外:祖传基因 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上官浅闲来无事,牌瘾悄然爬上心头。 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 碧桃,你去帮我请静婉夫人过来,说我有要事找她。” 不多时,崔静婉跟着碧桃来到角宫。 “找我啥事儿?” 上官浅上来就是一句,“来吗?” 崔静婉毫不犹豫,“来!” 她凑过去小声问,“是现在出去吗?” 俩人现在关系铁得不得了,在崔静婉嫁进宫家后,上官浅终于在宫门里有了个极为聊得来的知心好姐妹。 她和宫紫商、云为衫、云霓裳,即使三四年过去了,还是共同语言非常少,玩不到一起。 崔静婉和她们仨也是一样,没什么话说,她跟上官浅比较臭味相投,不,是志趣相投! 上官楠悦嫁给秦川后,便跟着秦川定居东阳城了。 上官浅以前本来就很喜欢住在雪月山庄,再加上后来她姐又在那,她更喜欢往东阳城跑了。 崔静婉娘家也是在东阳城,上官浅去东阳城的次数多了,崔静婉也被激发了思乡之情,也跟着老回东阳城。 沈澜和秦川本就是多年好友,加上她性格也是属于豪爽大方那一挂的,于是在上官楠悦嫁给秦川后不久,两人也成为了朋友。 沈澜又是崔静婉的嫂子,上官楠悦是上官浅的堂姐,崔静婉又和上官浅一样嫁进了宫门,而崔静婉的继母拙梅,又恰巧是上官浅的小叔母,这几个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 加上几人又很是聊得来,于是关系变得非常好。 每次上官浅和崔静婉回东阳城,四个人聚在一起不亦乐乎。 但对于四个男人而言,头疼的,是头疼的。 管不了,根本管不了~ 这几位个个都是货真价实的祖宗,娘家家族兴盛,家里父兄身居高位,底气足得不能再足,完全不惧自家夫君。 上官浅拿起面前果盘里的一个荔枝递给崔静婉,“不出去,我们就在宫门里玩玩儿。” “就我俩啊?” “把周潇叫过来呗~” 崔静婉剥开荔枝皮,“那也还差一个呢,嗯,好甜啊,你哪儿来的?” 要知道,这时节市面上荔枝难觅,即便有,价格也是极其昂贵。 “别人孝敬我爹的,我爹娘知道我爱吃这个,每年都会让人从大赋城专程送过来给我,刚送到不久。” “哇,伯父伯母可真疼你,我爹怎么没叫人给我送呢?每年这个时候,也有大把人孝敬他呀,真是,这老头儿,下回回家我得好好说说他,都把女儿给忘了,怎么给人当爹的?” “哟,你爹还不够疼你啊?你那十里红妆,谁给你的?还不知足呢?” “说得跟你没有似的。” “我有呀,所以我很知足啊,月底我就回去看我爹娘,前几日我姐来信说,她过几日要回家,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住一段时间,这回我们住久一些。” “啊?你要回去长住?那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 “你回去了我多无聊啊,谁陪我啊?” “那你也回你家呗,要不你跟着我去大赋城住住?” “我家那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走哪儿他跟哪儿,生怕我跑了似的。让我离开他超过三天,那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其实从两人成亲那一日开始,之后便一天都没有分开过。 花长老自从遇到崔静婉,就彻底开启了他宫门祖传的恋爱脑和痴情。 以前单身的时候,跟月长老雪重子他们混久了,有一段时间他真觉得自己这辈子一个人过也行吧,至少有那两个家伙一起互相陪伴,反正他们也都是光棍,大家一起潦潦草草过完这一生拉倒。 后来,在东阳城遇到崔静婉,并爱上她,他觉得原来那些个想法都是狗屁! 他才不要孤独终老呢,他要跟她一起共度余生,白头偕老! 很久以前,他初遇宫紫商,与她相处一段时日后,渐渐被她独特的魅力所吸引,心中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情愫。 但他知道宫紫商喜欢金繁,二人虽然并未在一起,但他也始终没有对宫紫商袒露过心迹,从未有过想要争取一番的想法,只是觉得,既然她已心有所爱,那便默默祝福便是。 但是,到了崔静婉这里,他发现一切截然不同。 之前对宫紫商的那一套,到了崔静婉这里就完全行不通了。 他无法保持沉默与距离,他想要跟她在一起,想与她亲近,想见她,想和她一起做好多好多事情。 他开始频繁在东阳城与旧尘山谷之间往返,即使长途跋涉,却从不觉疲累。 他只知道,等赶完路,就可以见到她了,他心里只有无限的开心和期待,别无其他。 越是和她接触,互相了解得越深,他就爱她越深。 她完全不懂什么武器暗器火药之类的,她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也丝毫不感兴趣,但他还是可以与她有好多好多说不完的话。 他与她之间,是他先主动的。如果说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一百步,那么她只需轻轻向前迈出一步,他便心甘情愿迈完剩下九十九步,去到她面前,只要她愿意走向他。 (宫门从上到下都是恋爱脑,祖传基因。盛产高富帅深情又专一的恋爱脑!最小的宫远徵,从前还曾深深鄙视过他两个哥哥,后来他有了上官颜,简直一模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但所幸,实际情况是,他很幸运第一次真正爱一个人,便遇到了也同样深爱自己的人。 崔静婉也甘愿为了他,离开从小居住的东阳城,来到旧尘山谷。 以她的家世地位,其实她可以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但他向她伸出手时,她把手交给他了。 她说,“你一定要一辈子始终如一地对我好,不然我就不跟你好了~” 说这话时,她脸上带着满满的稚气和让他爱得不行的可爱。 他微微俯身,手扶着她的后脖颈,低头轻啄她的唇,发誓,“ 我要是变心,你弄死我。” 她睁着大眼睛,“ 我又打不过你。” 他说,“ 我不还手。” 她抱住他的腰,笑靥如花地道,“吻我。” 他笑着深情拥吻她,甜蜜溢满心田。 番外:嘻嘻不嘻嘻 “而且我但凡生点小气赌气说晚上不跟他一起睡了,他立马质问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还说要跟我爹娘告状,说我欺负他,对他不好,老对他发脾气!上次回家,他真跟我爹诉苦,我爹把我骂死了,他姑爷说什么他都信,整得像花明哲才像是他亲生的,我成外人了~” 上官浅捂嘴轻笑,“你是在跟我秀恩爱吗?谁让你以前在家老爱发大小姐脾气,那你爹肯定认为是你的错啦。” “而且你也知道,我每次回东阳城,他都非要跟我一起回去,他一去吧,老是住不了多久就要回来,我让他自己先回,他又不干。又说我,哎呀,人家云为衫嫁给宫子羽,每年就跟她妹妹回一次梨溪镇,你呢?动不动就回东阳城,回去了,还不愿意回宫门,像话吗?啊?” 上官浅笑了笑,“那云家父母都不在了,云姐姐她们自然就不会经常回去了,家里又没人。” 崔静婉无奈叹了口气,继续拿起个新荔枝剥皮,问道,“哎,你家那个有没有跟你爹娘告过你的状?” “没有,”上官浅撑着下巴摇了摇头,“我们不吵架的。” “真的假的?夫妻还有不吵架的?”她不可置信。 “真的。”上官浅认真解释,“我们以前分开过,所以后来和好之后约定好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都要坦诚相待,好好就事论事。因此我们之间一旦有矛盾,都会在当日就把话说开,然后和好。所以,我们没有吵过架。” 而且宫尚角生气的话,如果真是她的不对造成的,他当天晚上一定会在床上狠狠收拾她,他不会提一个字叫她认错,他都是用实际行动,逼着她主动求饶认错...... 所以角公子永远不会告状告到岳父岳母那里,他都是自己收拾老婆,就他那体力,上官浅压根扛不住...... 如果她不高兴了,发小脾气,他也会很快哄她。这是他从她孕期开始养成的习惯,不吵架,不冷战,有事就解决。 上官浅也不会拿乔,宫尚角给台阶,她就下。 作为夫妻,上官浅觉得,目前来说,她和宫尚角好像还挺模范的,作为父母的话,也挺优秀的。 嗯,上官小姐方方面面都挺自信的哈~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又吩咐侍女去请周潇(雪重子徒弟)和宫紫商。 四人一拍即合,迅速在角宫庭院里摆开了牌桌。 然而,刚开了两局,意外却悄然而至。 崔静婉突然感觉小腹胀痛难忍,难受得紧,原来是月事来了。 以前每个月未有过这般痛楚,许是因为昨夜不慎着凉所致,于是只好先行退出,回长老院休息,顺便吩咐侍女把云霓裳请了过去。 为何不叫云为衫呢? 因为云为衫不会玩牌九,云霓裳以前在梨溪镇有接触过,虽然不是很溜的那种,但是好过她姐,她姐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一窍不通的那种。 云为衫自幼在无锋接受刺客训练,刀光剑影间穿梭,哪有机会和闲工夫去触碰这些个有钱有闲人的消遣。 就连那些大家闺秀的礼仪,都是临进宫门前,寒鸦肆现教她的。 而上官浅不同,她逢年过节都可以回大赋城做她的上官府大小姐,什么没见过? 这些个玩意儿她不仅驾轻就熟,还玩得非常溜。 后来无锋没了,日子太平了,她又时常回娘家小住,或者去东阳城,跟她姐她们一起玩儿,现在更是溜到飞起~ 云霓裳加入以后,牌局继续。 那一打,不得了了,从天亮到天黑,还不散伙。 宫尚角都无奈了,这四位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连叫吃饭都说不饿。 尤其是上官浅,兴奋异常,甚至叫宫尚角不要打扰她! 由于她得了她姐上官楠悦的真传,桌上其他三人,哪里是她的对手?战况异常激烈也异常惨烈! 牌局从一开始的轻松消遣,逐渐演变成了一场激烈的“金钱大战”! 上官浅牌风凌厉,赢牌如探囊取物,而其他三人,输牌连连,心绪难平。 起初,大家还笑称这只是“小赌怡情”,打发打发时间罢了。然而,随着真金白银越输越多,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三人心中暗自较劲,誓要扳回一城,却不料陷入了上官浅当初的死循环——越输越打,越打越输。 夜幕沉沉,三人的心,也彻底沉入了谷底。 因为她们,已经输到欠账高达每人一千五百两的巨额赌资!!! 悔恨、懊恼、无助,交织在一起。 欲哭无泪...后悔莫及... 番外:“夫”之命 宫紫商直想剁手!!但因为怕痛,忍住了。 “怎么就输了这么多钱啊…老天爷啊…苍天啊…大地啊…救命啊…” 她仰天哀嚎。 三人来的时候笑嘻嘻,走的时候如丧考妣。 宫尚角看着得意不止的自家夫人,不住摇头,“你呀,一点水都不放,这往后宫门里,谁还敢跟你玩?” 上官浅望着三宫侍卫抬来的三大箱白晃晃的白银,随手拿起一锭,眉宇间满是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悠悠叹了口气,“唉,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厉害呢~” 浅大小姐的底气就是这么足!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姐咯~ 上官楠悦何许人也? 大赋城一众世家子弟里,她要是自谦赌技第二,谁人敢称第一?! 名师出高徒,上官浅现在敢笃定,宫门里,没有谁的牌九技艺会比她高,包括宫尚角! 上次宫尚角出外务,上官浅一听闻堂姐回了大赋城,立马跟着收拾包袱带上儿子欢天喜地的回娘家去了。 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直到宫尚角和秦川亲自去上官府接人,好说歹说,这才把各自媳妇儿给接走了。 要不然把她俩放一块儿,待到天荒地老都不带分开的,完全不在乎自己夫君人在哪儿,俩人凑在一起,准没好事儿! 什么气人干什么! 女扮男装逛花楼,逛赌场,去参加比武大会,等等等等……比比皆是,种种事迹,不胜枚举。 更有甚者,有一次,上官三姐妹路过一地儿,恰逢人家正在抛绣球选夫婿,她们仨也上前去凑热闹,结果那绣球不偏不倚,正好就落在了上官楠悦手中。 这下可好,那姑娘当场认定上官楠悦就是她的真命天子,死活要嫁给她。 三姐妹急忙解释,说她们都是女子,就是路过看个热闹~ 可那姑娘就是不听,说接了绣球就得负责任,寻死觅活地硬是不让上官楠悦离开。 最后,还是秦川亲自登门道歉,一顿好言好语地解释,这才把媳妇儿给领回了家。 其实,那姑娘也是被她爹和继母给逼着抛绣球的,她本人根本不愿意。 所以后来上官楠悦即使解释说自己是女的,那姑娘还是坚持要她负责。 也多亏了这场闹剧,再加上秦川和三姐妹身份不凡,那姑娘最终得以摆脱被逼婚的命运。 三姐妹后来还帮她牵线搭桥,为她寻了个好人家。 宫远徵时常担忧自己还没过门的媳妇儿上官颜被她那两个姐姐给带坏了。 上官浅和上官楠悦,一个比一个不是省油的灯! 宫远徵曾多次义正言辞并且非常严肃的跟他哥沟通,“哥,你能不能好好管管嫂子?” 宫尚角无奈扶额叹息,“我倒是想管,她也得听我的呀?” 那是他不想管的问题吗? 婚前,上官大小姐曾言,“夫之命,大于天。” 婚后,角公子才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原来,这个“夫之命”的“夫”,指的是夫人的“夫”,不是夫君的“夫”啊... 番外:一雪前耻? 第二日,角宫里的牌局烽火居然再度燃起了! 而今日的牌友,已换成了全新的阵容,分别是:雪重子、月长老、及、宫子羽。 宫子羽昨夜听闻嫂子上官浅大杀四方,横扫其他三宫整整四千五百两巨款!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深深佩服的同时,也异常想亲自领略一下嫂子的牌技,到底有多牛? 于是,今日他兴冲冲地来了。 而雪重子和月长老,昨晚差点被气到吐血! 两位的“爱徒”,全是败家能手! 他俩异常默契的决定今日亲赴角宫,亲自上阵会会上官浅! 誓要将输掉的钱悉数赢回,一雪前耻!! 宫尚角一大早起来,就发现正殿里已然端坐着两位气势汹汹的长老,满脸笑意的宫子羽,以及一脸愁眉苦脸的金繁… 得嘞,秋后算账的来了。 他强作欢颜,迈步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早啊,几位这么早便光临角宫,可曾用过早膳?” 媳妇儿啊,都是你干的好事,大爷们来讨债来了。 月长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尚未,昨夜辗转难眠,听霓裳说角宫的厨子手艺非凡,特来品尝一二。” 雪重子跟着点头应和,“对,我也是听周潇这么说,慕名而来。毕竟……” 他故意拉长语调,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昨夜紧急调动侍卫,送来了一千八百两纹银,角公子应该不介意我们来角宫蹭上这一顿早饭吧?” 宫尚角心中苦笑,面上却笑容满面,“不介意,不介意,午饭、晚饭,都在这儿用,都不介意。” 他随即吩咐侍女速去厨房传膳,务必让这几位大爷吃得满意、喝得尽兴。 一顿丰盛的早膳过后,上官浅仍未起身。 这时,三人提议起也想玩牌九,宫尚角无奈,硬着头皮上了桌。 期间,他发挥稳定,稳输,不赢。 哪敢赢啊?他一个劲儿地给两位长老送钱,不,准确地说,是还钱! 足足半个多月时辰后,上官浅和儿子才悠悠睡醒,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侍女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告知她,“夫人,雪长老、月长老和执刃大人都来了角宫,现正与公子一块儿玩牌九呢,但公子今日的手气似乎不太好。” 上官浅一听,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缘由;哼,宫尚角肯定是故意的,他是想把昨天她赢回来的钱还回去! 这怎么行?上官浅顿时就不干了! 凭什么呀?昨天她凭本事赢回来的,今天凭什么就要故意输了还回去? 没门儿! 她匆匆用完早饭,便迫不及待地催促宫尚角下场。 “夫君,煜儿正闹着找你呢,你快去看看,这儿就交给我吧。” 宫尚角起身离开前,微笑着低声在她耳边小声提醒,“你悠着点儿。”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今天可千万别再像昨天那样大杀四方了,收着点! 上官浅面上笑嘻嘻地回着:“放心,我有分寸。” 可心里却在想:哼,放水?想都别想! 想要钱,那就光明正大地靠本事赢回去! 她绝不可能故意输给他们! 她当初可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求着她姐给她传授秘籍,放水的话,怎么对得起当初那一通毫无尊严死皮赖脸的哀求? 于是乎,上官大小姐丝毫没有谦让,就这么又与两位长老,小叔子,大战了一整天牌九。 当美丽的夕阳落下时,宫尚角一直悬着的心,也彻底死了。 拔凉拔凉的… 他那厉害的媳妇儿呀,宫门新一代赌神,又赢了! 雪重子,月长老,宫子羽,每人又输给她一千二百两! 加上昨日赢的钱,自家夫人短短两日,总计通过牌九,赢了家里人整整八千一百两巨款!!! 一想到这个数字,宫尚角直觉头皮发麻。 角宫现在住得他有些心慌,他想去东阳城或者大赋城避避风头... 番外:不解风情 上官浅与崔静婉,时常以逛街为幌子,去旧尘山谷与其他几位贵夫人一起打牌消遣,消磨时光。 某日,二人又如往常般偷溜去打牌,牌桌上,王夫人与李夫人提及绮梦楼新来了几位琴师,不仅琴艺超群,更是相貌堂堂、英俊潇洒、温文尔雅又不失风趣幽默,十分有意思。 闻言,上官浅与崔静婉不禁心生好奇,想去一探究竟;然而,考虑到旧尘山谷乃是宫门的绝对核心势力范围,眼线遍布,二人终究还是按捺住了好奇心,打完牌老老实实回家了。 当夜,周潇酒后壮胆,居然向师傅雪重子表白了,雪重子一番纠结过后,委婉拒绝了小姑娘的心意。 他深知二人年龄悬殊,认为周潇不过是年幼无知,误将师徒之情当作男女之爱。他不愿在她懵懂之时轻易应允,以免日后她发现其实是自己搞错了,但是两人之间又已发生了什么,那便为时已晚了。 周潇伤心坏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师傅表白,他居然说她搞错了,还叫她回去好好睡一觉,祝她有个好梦! 大爷的,她二十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她喜欢谁,什么性质的喜欢?她会分不清吗?把她当弱智吗? 人家宫远徵二十的时候都跟上官颜定亲了!上官颜那会儿才十五呢,他俩都能在一起,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她年纪小啥也不懂了?! 想当年,他还亲自去了上官府见证宫远徵和上官颜订婚,怎么那个时候,他身为长老,不问问宫远徵,是否年幼无知?是否搞错了? 其实他根本不喜欢上官颜!只是把她当妹妹呢?啊? 他怎么不问问呢?!! 周潇满肚子的火气和委屈,拒绝就拒绝,还说什么她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简直是对牛弹琴! 她躲在长老院角落痛哭,恰巧被路过的崔静婉撞见。 “怎么了潇潇?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崔静婉关切地问道。 周潇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诉说,崔静婉听完后,心疼的抱抱她,安慰道,“没事儿,雪重子一把年纪了,人老珠黄的,咱们不稀罕他,他不识货,没情趣,咱换个人喜欢!” 周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姐姐 ,我好难过啊..从来没跟谁告白过,第一次,就被拒绝了....好丢脸....” 周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崔静婉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继续安慰。 可是怎么劝,小姑娘的眼泪就是止不住,一个劲儿哭个不停,于是崔静婉带着她去了角宫,找上官浅。 她心想,哄人这事儿上官浅在行啊,她最会胡诌了,肯定能哄好周潇。 当宫尚角看到哭得一塌糊涂的周潇时,不禁被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担忧的问。 崔静婉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浅浅人呢?” “她在后花园陪煜儿呢,那我去叫她过来。” “ 好。” 不一会儿,上官浅匆匆赶来:“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崔静婉无奈笑道:“你跟你家那个一模一样,问的问题一字不差。” 上官浅嘿嘿一笑,“说正事,周潇怎么了?谁欺负她了?” 崔静婉把事情转述了一遍,上官浅一拍大腿,“哎呦妹妹,这叫什么事儿啊,咱不必为这点事儿哭成这样,雪重子他人老珠黄的,不解风情有眼无珠,咱不稀罕他!” 周潇的哭泣戛然而止,震惊道,“浅姐姐,你和静婉姐姐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上官浅和崔静婉相视一笑。 上官浅笑道,“我们两个比较心有灵犀~” 崔静婉也笑着说,“是是,我和你浅姐姐比较有默契~” 氛围终于有点好转,周潇也跟着笑了。 接下来,上官浅与崔静婉又开导了周潇半晌,小姑娘终于缓了过来。 “好,不难过了,我这么年轻貌美,他不喜欢我是他的损失!我不稀罕他了,本小姐多的是追求者,我找个更好的,让他后悔死去吧!哼!” 上官浅附和着:“对!就得这样。姐姐这边认识好多大赋城的青年才俊,个个家世长相都是顶呱呱的。等明儿姐就给你列个名单,你随便挑!” 崔静婉也连忙说道:“我这边也认识东阳城大把公子哥儿,明儿我也列个名单给你。看中哪个,姐给你牵线搭桥!” 为了感谢两位姐姐的安慰,周潇决定请她们去旧尘山谷的醉仙居大吃一顿,不醉不归! 上官浅与崔静婉欣然应允,崔静婉吩咐侍女回长老院,告知花长老,她晚饭就不回去跟他一块儿吃了;上官浅也去找了宫尚角,说了自己和崔静婉要出门的事儿,宫尚角嘱咐道,“别在外面待太晚,早点回来,劝着点周潇。” 上官浅一一应承下来,然后三人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番外:血泪史 到了旧尘山谷,途径绮梦楼时,上官浅与崔静婉心有灵犀地驻足,两人目光交汇片刻,最终携手周潇,迈进了绮梦楼的大门。 三人在绮梦楼边品尝佳肴,边小酌美酒,同时欣赏着动人的乐曲与曼妙的舞姿,惬意非常~ 周潇本身酒量欠佳,再加上今日心情不好,几杯下肚后,便已微醺,脸颊泛起两抹绯红。 “姐姐,我们一起跳舞好不好?” 她笑着站起身,拉起上官浅和崔静婉,模仿着舞姬的舞姿,开始翩翩起舞。 当宫尚角接到线报,说浅夫人与静婉夫人,还有周潇小姐,一起进了绮梦楼,脸色瞬间铁青。 说去醉仙居吃饭,转头出门就进了绮梦楼。 太久不收拾她,她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金复得令去了长老院通知二位长老,雪重子拳头紧握,花长老怒气冲天。 当三个男人杀气腾腾的杀到绮梦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景象便是三位祖宗醉醺醺地在台上与一群美艳舞姬共舞,旁边还有五六个小白脸乐师在为其奏乐! 三个男人周身气压低得跟千年冰窖里一样,几乎快冻死人。 而台上三位祖宗,浑然不觉~ 过了好一会儿,周潇率先发现了几人的到来。她停了下来,往前眯着眼看了看,拉了拉上官浅衣袖,“浅姐姐,我好像眼花了,我看到你夫君了,我看到宫二公子了。” 上官浅闻言停下了舞步,扭头望去:“在哪儿?” 宫尚角黑着脸沉声道:“这儿!” 上官浅半眯着眼仔细一瞧:“咦,好像真的是啊。” 宫尚角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上官浅又推了推崔静婉:“静婉,好像花长老也在诶,诶,雪重子好像也来了。” 崔静婉定睛一看,“是噢,好像是他们三个,谁叫他们来的?” 三个男人脸色黑得锅底一样。 上官浅摇摇头,“不知道啊,我没有叫他们啊。” 周潇也茫然道,“我也没有叫噢~” 三位祖宗都已喝得迷迷糊糊,全然没有意识到三个男人那想要杀人的眼神。 宫尚角直接大步流星地上前将上官浅抱了起来,上官浅搂住他的脖子,“你怎么这么快就想我啦?我才出来一会儿呢~” 她醉醺醺的对着他说道。 宫尚角冷着脸没有搭理她,快步将她抱回了马车上,冷声吩咐:“回宫门!” 花长老走到自家夫人面前,咬着牙问,“崔静婉,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崔静婉娇笑上前着搂住面前男人的腰,回道,“我夫君呀~” “呵,看来还没醉死,你还知道自己有夫君呢?” 崔静婉抚着花长老的脸,“当然知道了~我夫君长得这么英俊潇洒,我怎会忘?” 花长老气道,“那你还来这里看小白脸!” 崔静婉撅起嘴,用食指戳戳他的胸口,“注意用词啊,什么小白脸,人家那是乐师,乐师懂吗?” “你们不是说要去醉仙居吗?嗯?这里是叫醉仙居吗?!” 花长老后槽牙快咬碎了,这他娘的是烟花之地啊! “我又没有,” 呃,崔静婉打了个酒嗝 ,继续辩驳,“又没有...做出格的事情,我跟姐姐妹妹们,一起吃个饭,不行吗?” 花长老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忍耐道,“回去收拾你!” 说完,他也将老婆抱起快步离开。 周潇看着渐渐逼近她的雪重子,急步后退,“你,你不要过来啊,我才不要跟你走!” 雪重子人狠话不多,上去就是一个手刀,直接劈晕! 这夜,除了周潇被带回去后能够安安稳稳睡觉,其他两位… 血泪史啊,都是血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