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 第1章 青楼赌坊 冬。 大汉国。 关中长安。 青衿堂是长安城最为有名的八大酒楼之一。 但它的出名却不是在酒上,而是在茶上。 由于茶好,这里便聚集了许多善于品茗的雅士。 茶商们也因此纷纷至此,花银子想让雅士们给自己家的新品取个好听点的名字。 除着茶商的聚集,青衿堂后来竟成为了关中茶商的聚集地。 他们在这里交换手中的资源、出售大宗茶货,一时间繁华无比。 大茶商的手头自然不缺银子花,为了更好的谈生意他们常年包着青衿堂里的雅间。 即使他们自己没有来,那些雅间也都会给他们空着,不许别人乱入。 此时在其中一间雅间之内,两名身穿着常服却摆着官架子的四十多岁男子正邻坐在桌边密谈着什么事情。 这二人的中间放着一册并不太厚的书籍。 其中一人言道:“何侍郎,不必着急着还书,此书得是细看才能看得懂。一般人只看个开头哪里能看出些什么门道来,更无法领略此书之奥妙所在!且此书只有在看第二遍之时才会豁然开朗、有所领悟、明其真谛。更不能跳着看,那样便更不明白了。” 何侍郎笑道:“其实约沈尚书至此,除了刚刚所言之事及还书之外,还有一事……” 何侍郎话还没有说完,从雅间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骚动声。 “闪开!沈练呢?他是不是在这?看本王不打断他的狗腿!” 雅间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礼部尚书沈练沈同和及户部侍郎何溯之。 因为不属于同一个部门,所以何溯之并没有以“部堂”相称,而是用“尚书”称谓。 那何溯之听得外面的动静,脸色骤然剧变。 他畏惧地看着沈同和说道:“这现世阎罗如何来了?沈尚书,是不是你与他为难了?” 沈同和轻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何溯之便急了起来:“你惹他做甚呀!他是中元节时从地府里逃出来的阎魔!出生那天就克死了太祖皇帝与其母!这天不收地不留的玩意连皇上都拿他没有办法!” 何溯之话一说完,那雅间大门“嘭”得一声就被人一脚踹开。 只见得一个身穿华服的二十岁少年拿着一把折扇一副痞样地站在门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关中汉国的六皇子刘梦棣。 继宗嘉士梦,瑞应伟元邦。 梦是字辈,棣才是他的名。 刘梦棣抖着痞态,轻怒地走进雅间里来。 何溯之连忙站了起来,他脸上虽然带着一些惊恐但又不得不露出一副笑容。 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着实令人感觉好笑。 何溯之有些恭敬地问道:“六爷您如何来此了?” “呵!青衿堂就是本王的产业,本王如何还不能来了?怎么?要连本王的酒楼一并查抄了?” “臣不知六爷所言何事……” “你们平日骂本王是混蛋糊涂王,今日却如何与本王装起糊涂来了?” 刘梦棣进了雅间以后外面的伙计马上就将雅间房门给关了起来。 而一直没说话的礼部尚书沈同和听到刘梦棣的话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这引来了刘梦棣的不满。 刘梦棣站在沈同和的身边说道:“很好笑是吧?有你哭的时候!” 沈同和不屑地说道:“天水王自己做了何等事情出来自己不清楚么?什么银钩黑白院,那就是一间赌棋的赌坊!翰林院傅待诏之子不明就理,还以为是书生们研诗作画的优雅去处,却不想被骗入其中赌输了百十两银子!傅待诏就是一个从六品,年俸不过九十余两,这叫他们如何过活?” “呵呵!原来是给别人强出头来了?那是他自己弈理不深、棋力不足,又怪得了何人去?敢问沈尚书,他姓傅的赢银子之时如何没见你出来给输家强出头与傅家公子为难呀?” “你!强词夺理!从古至今哪里有皇子王爷开青楼、设赌档的?伤风败俗呀!这还不值得弹劾么?” “青楼赌坊归地方衙门管,即使其中有官商勾结之事,那也是归御史台管。本王是宗室,归宗人府管,与你一个礼部尚书有何干系?要你多事来帮忙逮耗子?” 沈同和又要说话,却是被那何溯之拉扯了一下,把话头给掐住了。 没想到那刘梦棣更是抢着说:“且本王也没见过那傅家公子,他被人撺掇着去与人斗棋与本王何干?此事是你女儿自己惹出来的,为何不见你在奏疏上提及半句?害本王被父皇好一顿训斥!” “我、我女儿?”沈同和一脸的迷惑。 “是呀,就是你那位不在绣楼里做女红,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参与诗会,还与书生才子幽会的乖女儿呀!你自己家教不严,却来怪我,你又算得是什么文林泰斗?也对,天下十大鸿儒却不见你沈练沈同和的名号在里头,你自不配是文林泰斗!” “你胡说些什么?” 沈同和既是在反驳又是在疑问,他好似真不知道这事与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解释道:“你不知道呀?是你女儿自己在诗会上惺惺作态,言及那位公子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又用话语勾得别的男子嫉妒相仇,最后才有了这斗棋赌彩之事呀!” 沈同和一咬牙,心中暗咐道:“这不孝女,又给我耍这等小心眼!” 沈同和站起身来向着那何溯之拱手说道:“本堂家中有些小事还需处置,请未曦见谅。” 未曦即是何溯之的字。 那何溯之听了个大概,还礼客套了两句。 沈同和正要走,却被刘梦棣一把拉住了手腕:“姓沈的,你这是要走么?今日不给本王一个说法你可走不了!本王可不是太子那等受气包,逆来顺受更不是本王的性格!” “哼!若不是皇上宠溺,就你做的那些事情早够在宗人府里圈禁了!只是训斥算是便宜你了,照本堂奏疏所劾,至少也得把你那些赌档都给查封咯!” 沈同和说着恶气将刘梦棣的手给甩开。 他正向门外而出,那刘梦棣却是在桌这坐了下来轻淡地说:“既是如此,那你就别怪本王这个贪财好色之徒亲自去向你女儿要个说法了!” 还没走出门去的沈同和突然回身怒道:“你敢!” “本王在长安城横行霸道惯了,有何不敢?再者而言,送到嘴边的肉,不尝白不尝!谁让你女儿自己往青楼里撞呢!” “你、你又胡说些什么?” “胡说?这事你自己不知道呀?是谁天天说着论语不全,当找到齐论语以正圣人之言的?还不是你么?正好,本王藏春院里就有那么一套强汉何晏与盛唐孔颖达的论语注疏集解的合论版,里面还夹有十大鸿儒之一的率滨先生所补的齐论语的《知道》一篇!” “嗯?” 一直在边上不敢多言的何溯之被刘梦棣说得也愣了一下,更是激起了不少的兴趣来。 刘梦棣接着说:“也不知你女儿是从哪里探到的消息,自己就女扮男装去了本王的藏春院。青楼白天可是不开门的,但有这么一个俊俏的姑娘化装进了青楼,本王的那些青楼护院哪又如里能放得过她?” “你定是在胡说!谁信你鬼话,我女儿才不会去那等藏污纳垢之所!” 沈同和说着向何溯之使了一个眼色,而后便开门而出了。 刘梦棣正要去追,那何溯之却是拉住了刘梦棣的手袖问道:“六爷,真有齐论语名篇现世么?” 面对何溯之的拖扯,刘梦棣并不生气。 他呵呵一笑,竟是安静得在桌边坐了下来。 他见得外面的伙计小厮又将门关上,这才说道:“你们的心眼可真多呀!沈同和刚刚给你使眼色是让你缠着我,他自己好趁我不在藏春楼之时将女儿给解救出来?” “这……” “坐吧。” “是。” 何溯之因为被刘梦棣看破了心思,只得应了一声,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刘梦棣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了桌面上。 何溯之不解地问道:“六爷您这是……” “傅待诏之子输给的不是别人,就是你儿子!” “阿?” “你儿子一时兴起,用这张银票在爷青楼里与姑娘打了个茶围。别嫌贵,爷的藏春楼是关中汉国第一销金窟,一个茶围就值这么多银子!至于他赢来的剩下银子花哪里去了,爷可就不清楚了,可别再来找我!” “呀!六爷!我……” “能把这银子还给你,是因为我们是老相识。平日没事多约束着点子孙吧,长安城是个温柔乡,是可以让人失志学坏的!别愣着了,拿吧。回头还给傅待诏去,省得你在官道上多竖一个敌人。” 何溯之看着银票应了一声是,但他还是不敢伸手去拿。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现世阎罗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 别看刘梦棣刚刚的话是那般语重心长,谁知道还藏着多少的暗扣。 见得何溯之没拿银票,刘梦棣便问道:“如何不取?不要的话爷我可就收回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现世阎魔 “六爷的银子可不好拿呀!” “呵呵!原来你还知道呢!不是,爷就想问问你,你是太子党,他沈练沈同和是四爷党,你们二人没事在这里秘密见什么面呢?也不怕太子与秦相发现后猜忌于你?” “六爷您常说自己是闲散王爷,也从不参和朝务……您有事说事吧。” 刘梦棣笑道:“爷才不管你们那些烂事呢。没别的什么事,就是让你出事之时别把爷给供出来就行!” “什么?供什么?” “爷开的不是粥厂善堂,记得把茶钱给结了!还有,青衿堂是酒楼不是茶楼!你们多少也点一些贵的酒菜呀,费我一间包间!” 刘梦棣也不正面回答何溯之的话,站起身来就向外而去。 何溯之在刘梦?身后追问道:“您刚刚是什么意思呀?臣真不明白呀!沈礼部的女儿没事吗?是诓沈礼部的?六爷?六爷?六爷?” ………………………… 早朝一般是在早上十点左右结束。 朝官们在早朝结束以后会回到自属衙门。 中午饭即衙门里吃,下午四点就会散衙下班。 沈同和被刘梦棣从青衿堂吓唬出去赶到东市的藏春院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来钟了。 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即是娱乐场所开始营业的时间。 此时的藏春院正门外车水马龙,但后院后门的小巷子里却是寂静一片,还显得有些黝黑。 礼部尚书沈同和怀里抱着一套书籍,身上就只穿着一件里衣被人从那后门里就给推了出去。 因为是在冬季,那寒风一吹沈同和的两腿便有些发起抖来。 他正要走,耳中听得后门里面的一名护院叫道:“等等!你怎么说也是朝里的三品尚书,就这么让你穿着里衣在街面上丢人,皇上的脸上也不好看。我们家六爷是王爷,皇上的脸面有失,即是我家六爷的脸面有失,你拿着这块黑布遮着点脸,别让人给认出来了!记住了,以后没事别惹我们家爷!” 护院说着从后门里扔出了一条黑色的布段出来,而后咣得一声将后门重重地关上了。 沈同和哼了一声刚要走,发现自己若就这么走在大街上还真就显得十分异类与丢脸。 他想了想,只得将那块黑布给捡了起来蒙在了脸上。 这也怪他自己。 为了与何溯之密会,没乘轿也没带随从,才会弄得这般狼狈。 可没等沈同和走出五步开外,从巷子的另一头就窜出了十来个人。 那些人皆是护院的打扮,个个凶神恶煞,吓得沈同和连连后退。 沈同和心中大叫不好的同时,听得那些护院里有人高声叫道:“给我打!” 沈同和是个大男人没错,但他更是个儒士。 别说不打过这些壮汉了,人都没跑出小巷子就被那些护院给追上,一脚就给踹倒在了地上。 沈同和只以为是藏春院里的人,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一边挨打一边大骂着现世阎罗如何如何。 打人的护院头领好似也知觉出了什么不对劲。 他寻思着“怎么这般不对劲!他干嘛骂自家主子?”。 正当护院头领想要叫停之时,从巷子的另一头又跑来了十来个家丁打扮的人。 那些家丁叫喊着“保护老爷!”的口号便也冲进了小巷子里。 一时间两拨人马便昏天黑地得打斗在了一起。 也好在巷子来得小,“队伍”展不开,要不然还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受伤。 在打了一阵之后,几名巡街的兵马司巡差才姗姗来迟:“住手都住手!天子脚下,首善之区,谁敢行凶闹事!” 护院里有一人回嘴喝道:“滚!我们岐王府之事哪里轮到你们小小的巡差来管!” 岐王即是四皇子,被皇帝授命在礼部观政。 而礼部尚书沈同和即是四爷党党首。 那还躺在地上蒙着面的沈同和一听,大声得叫道:“别打了、都别打了!一群蠢才,本堂即是沈练沈同和!” 沈同和这么一叫,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来。 那岐王府的护院们人都傻了,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沈同和不甘心地摘掉脸上的黑布,被自家家丁从地上艰难地扶了起来。 岐五府的护院首领苦着脸说道:“呀!如、如何真、真的是您呀!您穿成这样还蒙着面,小人、小人真认不出您来!您大人大量……” 沈同和此时哪里还能管得了身上的脚印是自己人踩出来的还是被对方给踹出来的。 他不甘心地对护院们问道:“你们如何到这里来了?” 护院首领连忙解释道:“前些日子四爷的母妃德妃娘娘与贤妃发生了一些口角,阎魔为贤妃出头,反正就是说了些难听的话把德妃娘娘给气着了。然、然后四爷打听到那阎魔安排了一个人穿着白衣要从藏春院后门出来去他处纠集人马砸四爷产业,四爷吩咐我们这些府卫化装成别人家护院在这巷子外面埋伏……” 沈同和怒极地问道:“你们是打哪听来的消息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护院首领笃定地说道:“是四爷门人从藏春院的一名青伎那里打听出来的,准确无误!” “无误个屁!” 再儒雅的沈同和被冤打了一顿,此时也顾不上仕人身份开始爆起了粗口。 他破口大骂道:“这藏春院本就是他现世阎罗的产业,你们哪里能套得出什么无误消息出来?从他阎魔嘴里吐出来的话字字都带着七步离魂散,这你们也会去信?” 那护院首领苦着脸问道:“我、我们也不知道尚书您会在这里呀,您、您如何会来的?” “中了那阎魔的七步离魂散了!” 沈同和没好气地应了一句,而后回头看着来解救自己的那些家丁们,疑问道:“你们如何会来的?” 其中一名家丁亦是苦着脸说道:“之前宅门外不是围了许多来应贤的学子么?许多人都在说……都在说老爷您去逛青楼,因、因不愿付花酒钱正被藏春院的护院围着打呢。我们原先也不信,后来……” 应贤指的是朝廷发布招贤令后,有所才智但文才不太好或运气不太好的学子可以拿着当地县令的推荐信在礼部甄选,以获得一个秀才功名。 只是有一些人好钻营,怕名额被他人抢走,所以会在报完名以后来拜见统管招贤的的礼部尚书沈同和。 沈同和问道:“后来怎么了?” “后来户部何侍郎来了家中,问老爷您回来了没有。知您没回来,便说您定是在藏春院里……您近日与何侍郎交往频繁,他的话我们也不得不信呀,于是就、就……这定是那现世阎罗的诡计呀!老爷,您受伤了呀,小人扶您回去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您还可以写奏疏在皇上面前告他呢!” “告什么告呀!被自己人给打成这样,本堂哪里还有脸上疏去说此事?被通政司里的那些人看去,还不得笑话死老爷我呀?” 一般奏疏都得经过通政司整理分类然后才会交到中书省内阁拟条。 拟完条后才会被送到皇帝的御案前御批。 所以正常的奏疏他人都是能看得的,除非是密奏。 但哪个朝官要是敢在密奏里写这些东西浪费行政资源,是极有可能会被收回密奏之权的。 刘梦棣今天这么做就是在警告沈同和,没事别总上疏弹劾他,小心弄到最后却是自己下不来台。 沈同和正生着气,那一直没说话的兵马司巡差突然说道:“沈尚书,您需不需要……” “不需要!”沈同和不爽地应了一句。 那巡差言道:“小人不是在问您要不要为您立案,将打人者绳之以法。而是想问您需不需要给我们这些巡差们一点赏?” 四皇子护院大声喝道:“赏什么赏呀!你们也配得赏?你们要是早点来,沈尚书也不至于挨这份打了!” “这位岐王府府卫,打沈尚书的可是你们!沈尚书说不计较了,我们这才不缉锁你的。别以为我们兵马司好拿捏,我们家贾指挥亦是三品官,只归皇上管,不归礼部与四爷管!真要抓您进去关两天,那还是可以的!且我也不是与你要赏呀!来之时六爷可与我们说了,可以从沈尚书这里拿到三两银子的赏呢!” 沈同和一听,气极地问道:“那混蛋糊涂王现在在哪?” “这个……”巡差一边犹豫一边搓起了手来。 “银子银子!”沈同和向着身边之人轻舞了几下手。 那些家丁、护院们只得一同凑了三两碎银子递交给了那名巡差。 巡差颠了颠手里的碎银子,这才得意地说道:“六爷说是一会儿在紫緌轩里等我们汇报如何处置的此事。” 护院不高兴地说:“他又不是兵马司指挥,你们与他汇报什么?无非是把我们的窘样说给他听罢了!” 沈同和此时早已无心去管那许多了,他对自家的家丁问道:“轿子跟来了吗?” “抬来了!” “快!去紫緌轩!” “阿?”那家丁急道,“老爷您可不能再去了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别再中那阎魔的什么诡计了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率滨先生 “你知道些什么呀!落尘姑娘说,率滨先生的那一份论语第二十一篇《知道》篇还在那阎魔的手上呢!我总得要回来吧?” “您、您都这样了……” “管不得那许多了!” 沈同和说着便一瘸一拐得向巷外而去。 “这可如何与夫人解释呀!”家丁只得慌忙地前去搀扶。 ………………………… 緌,即是古时冠帽在下巴下打结所垂下来的那一小段。 紫,则是朝中重臣紫袍的颜色,一般人还穿戴不得。 紫緌即是配紫袍的紫色冠帽结绳,也指的极有身份的人。 紫緌轩顾名思义,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就别进来了,这里就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紫緌轩一共只有九个雅间,每个雅间每日就只开一席。 且这九个雅间互不相通,来这里吃饭的人永远都见不着别的客人。 之所以会是九个雅间是因为尚书一共有六位,内阁辅臣最多的时候也就只有三位,合起来就是九个。 因为紫緌轩的菜品绝佳,比宫里的御膳还要精致上不少,使得紫緌轩的雅间就从来都没有空过,且还得提前半个月来预定才能定到得位子。 这种高档营销、饥饿营销自然是出自刘梦棣的手笔,紫緌轩自然也是他的产业之一。 只是今天刘梦棣推掉了一桩生意,空出了一间雅间来接待沈同和! 沈同和的家丁随从并没有一起进入紫緌轩,而是被拦在了外面。 这不是在给沈同和下什么套,而就是紫緌轩一向的惯例。 不让随从进入为的是给请客的东道与被请的客人提供一个相对封闭、安全、易于密议与谈判的环境。 且这里有的是漂亮侍女伺候,也用不着别的随从。 沈同和被伙计带到一间雅间里的时候,伙计随手就在外面将房门给关上了。 雅间的桌子上并没有摆放任何的菜品,连凉菜冷盘都没放上一牒,有的只是桌边的一把折扇与一个放着衣服的托盘。 那衣服正是沈同和在藏春院里被扒下来的那一件。 沈同和没有立即就坐,而是来到了刘梦棣两步远的地方站着不动。 因为那里的地上放着一个碳盆。 刘梦棣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右手单卷着一本书正认真地看着,好似没发现沈同和已经来到。 沈同和压着火气说道:“你想如何?” 刘梦棣转过头看了一眼沈同和后,这才将手上的书放在了桌面上。 他呵呵笑出了声来:“哟!这不是陆尚书吗?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咦?你脸上这是怎么了?身上如何会有这么许多脚印?” “少装这个糊涂,你在青衿堂说那些话不就是想引本堂去你的藏春院么?我女儿根本就没去过那里!” 刘梦棣呵呵笑道:“你自己傻又怪得了谁?本王都没见过你女儿,何况是那些青楼里的人呢?见都没见过,又哪里知道她去没去呢?” 沈同和被气得那胡子都快吹出来了。 刘梦棣接着说:“你倒是不亏哈,只用几件衣赏就把本王从父皇那里辛苦顺出来的唐本论语给弄到了手!你大赚呀!你都占了便宜了如何还来生本王的气?那本论语就不该给你!” 沈同和没敢太还嘴,因为十大鸿儒之一的率滨先生所留下的一篇齐论语还在刘梦棣那里呢 。 刘梦棣接着说道:“其实呢,这事还没完。原本是打算在你回到家门口之时让几名青伎跟你耍要嫖资的。即使你的名声不臭掉,今天夜里你也爬不上你家夫人的床上去睡!等你囫囵睡醒,天还没亮就赶着进宫上朝之时,必有一位收夜香的往你轿子里泼点东西。” 沈同和是听着都觉得恶心。 刘梦棣又说:“本王原本是设计了二十来个连环计,十天半个月之内不带重样,让你绝对不会有安稳日子过。得让你像那大理寺的卓不凡那般,见着本王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躲避!只是那何侍郎强行将本王拉回了雅间,让本王觉得此事就这么让它过去算了。要不然,你根本找不着本王的人影!” 刘梦棣说着拿起了桌边的扇子,轻轻地在桌面那本书上敲了两下。 那本书正是之前在青衿堂雅间里何溯之还给沈同和的那一本。 当时沈同和因为担心女儿有事,走得太急并没有将这本书给带走。 何溯之最后叫住刘梦棣,将这本书交给了对方,并求着刘梦棣放过沈同和一马。 刘梦棣这才找来几名兵马司巡差,交待了一些话后让他们去引沈同和过来。 刘梦棣见得沈同和不说话,侧着头问道:“这本书就是当年白玉川的那一本吗?” 沈同和好似知觉了些什么。 他反问道:“你去青衿堂其实不是因为我上疏了你的那些事情,而就只是为了这册子?” 刘梦棣笑道:“朝里厌恶本王品行之人不止你一个,哪天又没有参本王的奏疏呢?本王若是天天计较那还计较得完吗?但你不一样,本王不能让你起这个头,要不然本王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谁让你是文林泰斗呢?只是本王看到这东西的时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同和想了想问道:“率滨先生的那个……” 沈同和话还没说完,刘梦棣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来。 只这一甩,那沈同和便认出了上面的字迹。 他刚想伸手去取,刘梦棣单手将纸张一团,竟给搓成了一个小纸球。 沈同和吞了吞口水,安静得在刘梦棣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不是真想坐下,而是特别担心刘梦棣一时气极把那团小纸团给扔进炭盆里给烧了。 沈同和只得压低了身段,慢声地说:“这一本即是原册。但你别想多了,这书里若真有前朝库银宝藏的线索,绝不会落在你的手上!皇上那一关你就过不去!” 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这本书到底怎么一回事?别与本王说你不知晓!” 沈同和言道:“本堂姓沈,原是江南吴国氏族。家中出了些变故,这才逃迁来的关中。来之时已是咸元年间了,原首辅白玉川早就被太祖皇帝给问了个谋反罪杀了。本堂其实知道的未必会有六爷你多,你又何来问?您不如去问那白玉川之子去?” 咸元是现在大汉国皇帝刘泷的年号。 白玉川是刘汉国太祖皇帝在位时的内阁首辅。 而白玉川之子即是现在朝中的吏部侍郎白叔达。 谋反罪是要诛族的,成年的直系家属根本没可能豁免。 白叔达还活着且现在还是朝里的重臣,是因为白玉川就是被他儿子白叔达给举报的。 刘梦棣笑着说道:“白叔达若是肯开口,本王也就不劳烦你了。你挨这顿打,是因为你不该在父皇面前乱说话。本王让莲儿把论语让给你,其实是为了展现诚意。当然了,沈礼部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说,随时也都可以走人。但是……你最好把那部论语给藏好咯,小心被人举报你一个偷盗宫中珍宝之罪!它可真就是盛唐孔颖达的手抄真迹,宫里在册的!” 面对刘梦棣的威胁,沈同和并不惧怕。 他想了想说道:“即是拿了那本论语,那本堂便将所知告之于你吧。但若是对你无益,或是你一早知晓,可不许……” “那是自然。” 刘梦棣说完转而对外面唤道:“上茶!” 只这一声,便从外面走进了一名侍女。 那侍女恭敬地将两碗茶放在了二人身前的桌上,而后盈步退去。 “明前龙井!” 沈同和喝都没喝,只是轻轻一嗅,便知道侍女上的是什么茶了。 谁让他原本就是江南氏族出身呢。 沈同和表现出欣喜是因为关中真的很难喝到江南茶。 刘梦棣笑道:“关中皆是砖茶,绿茶并不多见,红茶更是没有。这明前龙井是本王自己好这一口才叫人从江南弄来的,可费了不少银钱。论语你可以拿走,但别指望从本王这里拿走一钱茶叶,本王自己要留着喝。” 关中有炒青,但那是唐朝时煮茶法所用,不是现代意义的绿茶。 用于冲泡法的绿茶实际上在明清时才开始有,甚至好一些品种是现代才出现的。 沈同和安静地坐着,在品了茶吧唧了一下滋味后这才开口说话。 “相传前朝周昭宗在国破之前将国库与宫库里的金银一夜之间给搬空了,不知埋去了何处。他临死前将几位皇子分别叫到床前,单独授予了一些东西。随后除了其太子之外,余下的柴氏皇子皆从宫中密道出逃。太祖皇帝派人去追,最后只追回了最年幼的周室皇七子。” 刘梦棣马上补充道:“那周昭宗的太子性情仁孝,因周昭宗驾崩心悴而亡、随其而去了。先帝不得已只得立了周昭宗第七皇子为帝。那位周献帝禅位于先帝之后,自己在游玩芙蓉池时不幸溺水而亡。” 前朝周昭宗的逊太子是怎么殉国的、周献帝又是如何继位、禅让及不辛溺水的,大家其实心里都有数。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崎岖老人 刘梦棣为沈同和补充这几句话是不想让沈同和乱说些别的。 毕竟这些事情与库银宝藏本身是无关的。 沈同和其实也是知礼之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即使这里只有他与刘梦棣两个人。 沈同和言道:“后来太祖皇帝便让自己的内阁首辅白玉川开始找这本侯天集,时人皆疑太祖皇帝从柴周宗室子孙那里探问出了宝藏相关线索。本堂说得再明白一些,时人皆言,库银所藏之地一定就在这本候天集里!” “本王所知的也是这一些呀,但这本候天集……” “我不好钱财,但好猜字迷,且也一早就看过这本书了。可以肯定这里面没有任何异常,句里行间没提到一个与库银宝藏有关之事物。六爷也不必怀疑别的,里面文字皆为一人所书,并无半点篡改痕迹。且书中之内容连贯,亦未曾遭人撕页!” 刘梦棣想了想刚要说话,沈同和便又说道:“你也不必怀疑这是不是原本原册,因为本堂已经求证过了!” “哦?你是如何求证的?” 沈同和说:“天下十大鸿儒,有两位的书法造诣颇高。一位即是率滨先生,他的台阁体写得优美实润,本堂与翰林院众翰林们在去年便曾联民上疏举子科考皆得以此字体为准。一来好阅卷,二来更显庄重、正式。只是皇上觉得此字体未曾普及,不好实行。” “字?” “对!就是字!率滨先生见首不见尾,本堂无缘相见。但亦为十大鸿儒之一的潜渊先生本堂却是与其有所私交。他即住在长安南城!本堂曾拿此书册去找过他,他说上面的笔迹乃是前朝神佑二十一年殿试探花秦酹月之笔迹。潜渊先生与秦酹月相识,自是认得,且很确定得说,非是他人所仿!” 刘梦棣连忙问道:“那位秦酹月现在……” “已经不在人世了!” “哦。他有没有……” “没有!若是他有留下与库银宝藏有关的什么话,太祖皇帝与皇上早就找着宝藏了!” “嗯?”刘梦棣疑了一声。 沈同和笑道:“六爷有所不知,那秦酹月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秦首辅之父呀!” “哦!”刘梦棣点起了头来。 沈同和又道:“本堂去找何侍郎,是因为何侍郎乃为太子党,与秦相走得极近,故尔求其拿去与秦相辨认。何侍郎之前在青衿堂与本堂说秦相应了四个字,如假包换!” 沈同和的语气虽然十分坚决,但刘梦棣却感觉到到他好似在掩饰着什么。 他觉得沈同和找何溯之的目的一定不只是为这本书。 刘梦棣并不说破,他言道:“如此说来,这本候天集便与那银库宝藏无关了?” “怎么说呢,说有关系,这本书上却找不出任何疑点。说无关,这本书又过于蹊跷了!” “哦?此话怎讲?” 沈同和答道:“些书与率滨先生的那本千字文一样,都是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翰林院里。唯一不同的是率滨先生的千字文是薛翰林发现的,而这本候天集却是翰林典籍吴辽发现的,但翰林院里的藏书书目却均无这两本书的藏书记录。” “吴辽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他发现了此书之后还拿给了翰林院别的同僚共阅,甚至还让人手抄了几份回去。现在这候天集的手抄本已经不下十本了。” “它如何落到你手上了?“ 沈同和言道:“还是他亡父的那件事情呀,求着我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我答应下来后他便直接将书送给了我,也不管我会不会真去做。君子不过如此呀!” 沈同和在说到翰林院典籍吴辽之时却没用本堂字样而是用了我字。 刘梦棣没在意这些细节,只是不解地问道:“此书若是与银库宝藏有关,周昭宗也应该交给了其子孙呀。那这本书到底又是谁遗落于翰林院的呢?” “这就是最怪的地方了!” “什么?” “何侍郎说,秦相以前在陇西老家就曾见过这本书。只是后来遗失不见了,却没想到它后来却出现在了翰林院里!许多人都以为是秦相遗留的,但是……” 刘梦棣言道:“所有人都知道前阁老白玉川一定收藏过此书,因为扉页即有‘崎岖老人鉴章’字样,白玉川即自号崎岖!而白玉川因罪被杀之时,秦相还是父皇潜邸时的太子舍人。他虽然可以在东宫进出,但翰林院那里却不可能能进去!因为当时先帝更喜欢豫王,甚至由豫王监国而不是身为太子的父皇!” 沈同和心中暗咐道:“这些话也就只有你这个混蛋糊涂王敢说了。” 刘梦棣接着说道:“翰林院乃是起草诏书之重地,是皇权权柄所在,秦相是绝不可能被当时豫王党放进翰林院里去的,且以他当时太子舍人的品级也不够格进去!所以……所以这本书就一定是早些时候被白玉川所得而后带进宫中的!” 沈同和说:“连秦相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秦相不可能说谎。父皇爱财如命,对前朝库银宝藏不可能无动于衷,一定是问过秦相此事的。秦相与父皇所说的要是与他之言有所差异,那父皇那里必然对他会有所心疑,所以他根本不敢胡说。除非他一开始就在说谎。但秦相此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呵呵笑了几声,又道:“本王常骂他是个爱权如命的权臣,但本王更知他绝不是白叔达那等视财如命之人!他不会私藏这本书的!” 沈同和言道:“本堂所知晓的也就只有这一些了!六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你的品行本王还是知晓的,为了率滨先生的这张纸你绝不可能与本王扯这个谎。且这本候天集里若真有什么秘密,那它早就应该被父皇收藏起来了,谁都不可能查阅得到。而如今却是谁都能见到它……” “哦。”刘梦棣突然知觉出了什么来。 沈同和心中一紧,还以为刘梦棣又想到了什么要对付自己的怪招。 却不想刘梦棣却是将手中的纸团给交了出去。 他说:“这是齐论语中的《知道》一篇,也有说是智慧之智,反正……反正我也不懂,上面全是残句。” 沈同和做了个深呼吸,将那张团纸小心翼翼地打开。 他没来得及细看,怕又生出什么变故出来,将那皱巴巴的纸条轻折了一下之后,如获至宝般地收进了衣领之内。 而后沈同和才问道:“六爷您如何会有……” “哦。率滨先生好美食,常来与本王索要。本王这人亦是嘴叼你也知晓,反正也是多双筷子之事,便请他吃了。他也不白吃我的,就给了一些他的手抄本书籍及几张随手写的纸。” “你还有他的什么东西呀?” 沈同和唰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刘梦棣白了沈同和一眼气道:“别嫉妒!没用!也别指望,你掏不起这个钱!你要是真掏出来,小心本王告你一个巨额银两来源不明!” “你!” “我说姓沈的,都说拿人手短,你即是拿了东西,如何还敢这般与本王说话?要不然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吧?” 沈同和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你想说什么?本堂这可不是在受你的贿!” “没让你去做什么为难之事!是……唉。都说本王是混蛋糊涂王,我看你才是糊涂蛋呢!你以为本王愿意下套打你呀?” “你这话何意?” “母妃在我出生之时难产仙逝,我是蹭了七弟吃剩的朱贤妃的仙汁长大的。贤妃娘娘与赵德妃因事起了纷争,本王哪里能干看着?你沈同和也是个明辩是非之人,亦从未在奏疏里言及本王辱骂赵德妃之事。本王更知在你的心中,这是一种孝道,不当弹劾!” “不错!” “但你有没有想过,贤妃娘娘与赵德妃如何就起了争执了呢?” “这……” “四哥是赵德妃所生,他在朝中有派系,称为四爷党,也就是你赵同和一系。而你近日却与太子党何溯之等人走得这么近,你以为大哥那里真就会当作什么都看不见吗?” 刘梦棣所说的“太子”与“大哥”并不是同一个人。 刘汉国的皇帝刘泷共有九位皇子。 在他登基的前一天生下来的即是六皇子刘梦棣。 也就是说在此前他已经有五位子嗣了。 但大皇子的生母在当时却没有什么身份,且也死了许多年了。 虽然她后来被追封了昭仪,又追封到了贵妃,但在刘泷登基之时大皇子的确只能算是庶出。 而刘泷的二皇子便就是张皇后所生,也就顺理成章得在登基之后被立为了太子。 所以就产生了太子不是长子的情况。 “嗯?”沈同和好像不太明白。 刘梦棣接着说道:“这不明摆着吗?是大爷党怕你们四爷党与太子党联合起来对付他,于是大哥就想出了这么一招,在宫里弄点是非,让贤妃娘娘与赵德妃发生矛盾,把本王拉扯进来搅闹你们四爷党,让你无从所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轻重缓急 沈同和不解地说道:“本堂非是此意,而是……你即是能看破,为何又要与德妃娘娘及四爷为难呢?” “你沈同和即是以清流自居,为何又要加入什么四爷党呢?” “这……” “贤妃娘娘是本王母妃从吴国嫁到关中时的侍女,此事你也知晓。她本也是江南人,在关中亦是一点根甚也没有。虽生下了七弟,但七弟……说是有个七爷党,但也就是那兵部彭尚书一个人而已,哪里真有什么派系呀。” 皇帝刘泷对这个七皇子十分喜爱与重视。 因为七皇子好武艺,刘泷便指派了一位学过兵法的翰林侍讲来教七皇子功课。 刘泷的意思十分明确,功夫再好那也是个人技,万人敌才是取胜之道。 而七皇子的这个老师后来从翰林院调到兵部做到了尚书,只是此人向来洁身自好从不结以朋党,所以所谓七爷党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沈同和十分理解这种独在异乡的痛苦,随之叹息了一声出去。 刘梦棣又言道:“若是无人为贤妃娘娘出头,谁都觉得她好欺负,就以张皇后的歹毒心肠,还不知贤妃最后会落个什么下场。且本王亦只是争以口舌,这若是冲动的七弟出手,还不知此事要如何收场呢!我七弟也不是没拿着剑到处追人砍过!倒不如让所有罪业皆加于我身,由我一并承之好了。” 沈同和愣着神看着这位玩世不恭的现世阎罗。 刘梦棣接着说:“大哥与次辅卢相这个阳谋使得好呀,让本王是不得不接招。四哥这一边管着礼部,那一边又纠集了许多文人举子,听说上一科的状元郎即是四哥养的门客!这要是再过上几年,大汉国官道上会有多少人是四哥的人呀?大哥妨他是正常的!话又说回来了!” “什么?” “四哥即是要与大哥争权、与太子争嫡,当把心思放宽。如此狭隘如何成就大事?此非人君所为吧?你作为四爷党党首平日也不劝着点他的么?” “嗯?六爷这是……和好之意?” “与四哥和好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他不再生事,本王自是不会再去惹他。别再中了他人之计了!本王是个闲散王爷,在朝中没有根甚,闹得越厉害别人只会觉得本王纨绔。四哥越是活跃,越是会成为太子党与大爷党的眼中钉的呀!” 沈同和听得点了点头,他是真没想到今天刘梦棣会说出这么一番与众不同的话来。 刘梦棣又说道:“本王若是不打你一顿而直接与四哥言好,大哥那里必然是要再出点什么花招让四哥再吃点亏。你这顿打呀不白挨,是在为四哥受过呢!你吃这点亏总比在朝堂上被大哥与卢相算计的好吧?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事情都不分轻重缓急……得了得了,就这样吧。本王请你吃一顿好的,就当作补尝你身上的伤了!” 沈同和越听越不对味,好似自己被人打了还得要高兴得庆祝一番才是。 沈同和此时才说道:“吃饭就不必了,就是……六爷你是不是收纳了什么能人门客了?你刚刚这一番话说下来……” “不吃不行!”刘梦棣根本没接沈同和的话茬。 沈同和倒还生气了气道:“不吃还不行呀?”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即是拿了,就该接着吃下去!只有这般,将来本王与四哥再闹出什么事情来的时候,你也会帮着劝着点什么,而不是从中出主意嘛!” “你还想闹什么呀?” “我说过还要闹了吗?” “说了!” “没有!” “你说了!” “我没有!” ………………………… 刘梦棣留沈同和在紫緌轩里好好得吃了一顿。 这一顿饭吃下来,吃得是沈同和要多满意就有多满意。 因为刘梦棣给沈同和上的全是杭帮菜,什么笋干老鸭汤、稻草鸡、龙井虾仁等等。 这还是季节不对,若是在秋季刘梦棣甚至还会给他上蛋黄青蟹之类的菜品。 这些可是沈同和来到关中以后朝思暮想的故乡菜品呀。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刘梦棣的这张嘴没停过,搅得沈同和没能完全品出其中余味来。 在沈同和吃完饭满意地从紫緌轩里走出来之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那侍女贴心地送上了一份小盒装的点心,让沈同和带在路上吃。 不管是哪个地方的席面,客人在离席后的一个小时内就会感觉到有些小饿。 这不是没吃饱,而是身体的正常反应。 且那盒点心并非是对沈和同的特别待遇,而是每一位来紫緌轩的客人都会领到这么一份。 就连在外面等待的轿夫、随从都会有一份。 只是随从的这一份会差那么一些。 但此时在轿子边上等着的沈家家丁们却是无心吃食。 沈家家丁见得沈同和从紫緌轩大门里出来之时,便着急得跑了上去。 沈同和见他们慌张的样子,不屑地说道:“慌里慌张的做甚!本堂是朝中三品,能出什么事情?他不仅要把衣赏还给本堂,还得请本堂吃江南大宴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员家丁着急地说:“不、不是老爷!家里……家里……” “家里怎么了?” “天黑之时不知哪里来了一伙人,把、把……把家里的墙院给扒了!” “阿!”沈同和叫了一声,马上转过身去面对着那柴緌轩的大门。 他想都不用想也都能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沈同和正想着回去找刘梦棣算账,但回想起之前刘梦棣说的话,就只得将气给压了下去。 沉下心来的沈同和心中明白这是刘梦棣做给别人看的。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盒,心中一疑,就将盒子盖给打开了。 盒子里除了几样南方糕点外果然还有一张五十两银票。 “五十两?”沈同和将眉头皱起来。 刘梦棣给自己银子作为拆墙的补偿沈同和已经想到了。 但沈同和没想到刘梦棣会给这么多钱。 “这盖两间房都够了呀?他给这么多做甚?” 沈同和想到这里抖着眼皮对那家丁问道:“院墙被推倒了多少?” 家丁苦着脸说道:“我们全都来救老爷您了,所以家里就没有什么人……” “说!” “老爷您听了以后别……” “快说!” “就只剩大门了!” “阿!”沈同和大声叫了起来:“快走!回去看看!” 沈同和坐上轿子快速离开的同时,那刘梦棣却还在紫绥轩里的雅间内坐着。 他此时正拿着一条暖热的湿毛巾敷在脸上,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正在醒酒,实际上今天夜里他是一滴酒也没有喝,就只是与沈同和在吃菜。 从雅间外面推门走进来一位二十多岁的书生样貌的人。 那人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来到刘梦棣的身边轻声说道:“六爷!出事了!” “知道了。” 刘梦棣回了一声之后,取下敷在脸上的毛巾扔给了站在一边的侍女,并对那书生说道:“罗先生,爷我心情有些不好,坐下来赔我喝两杯吧!你重新点两道下酒的菜来就成。” “六爷!真出事了!”那位罗先生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喝酒吃菜! “知道了,坐下吧。” 刘梦棣与罗先生说话十分客气,与对待他人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这位罗先生本名罗翰文,字伯闻,是刘梦棣的首席财政主管。 罗翰文坐在了原本沈同和的位置上,但他却不是坐下吃饭的。 他挥了挥手让边上的侍女们全都退下以后,这才正面面对着刘梦棣十分严肃且又紧张地说:“六爷!刚刚来了一拨人把藏春院给查抄了!” “都说了爷知道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垫补一下吧。” “莲姑娘被抓走了!” “意料中事!” 罗翰文越发得紧张起来:“那藏春院是六爷您的消息中枢,不管是朝臣们的举止喜好或是边关将帅的动向,甚至是地方官吏的黑料可都做成了籍册藏在里头呢!” “那间密室若是被发现,现在父皇已经派禁军过来抓爷我了。即是禁军没来,就说明那些东西还安全得很,密室并没被找到。” “可莲姑娘被抓走了!” 刘梦棣淡淡地说:“她十岁落难,十四岁跟了爷我,并给她取名落尘。四年来爷让她学习琴棋书画,如今在长安城已是声名鹊起了呀!那些人多少会因她才女之名而善待她的!” “不是兵马司派人来查抄的!是禁军!” “我知道!” “什么?”罗翰文愣住了神。 刘梦棣苦笑了一声说:“要不然爷我能把沈和同弄到这里来闲说那些谁都不爱听的前朝破事?” “六爷您这是……”罗翰文显然十分不理解刘梦棣的想法。 刘梦棣说道:“昨天爷我在宫里的眼线就与我说了此事,我这才把沈和同叫来作陪,当一个证人的!” “什么证人?六爷即是提前知晓此事,如何就……”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皇宫要饭 “怕的就是提前知道!” “什么?” “禁军的职责是守卫宫门、拱卫皇帝!这等查抄风月场所之事何时会轮到他禁军去做了?又有谁能指挥得动禁军?” 罗翰文好似明白过来了一些什么事情。 他问道:“六爷的意思是,这是皇上他……”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只能是他!没他的圣旨口谕、虎符令箭,禁军自己都不敢走出夹城半步!不管他是因为什么事情派禁军来查抄藏春院,爷我若是有所防备,他会怎么想?” 罗翰文眼珠一转,说道:“他一定会怀疑您与禁军里的什么将军关系密切!” “这世上有哪一个皇帝会允许自己的禁军与皇子王爷关系密切的?那可是皇权象征!皇权是容不得他人窥视染指的!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也一样!退一万步来说,即使父皇自己不放在心上,太子党的秦相、大爷党的卢相呢?海一样的奏疏就能把爷我给淹死了!” “那现在……” “若是事由出自爷我,父皇也应该是将我诓入宫中先行软禁,而后才派人去抄查我的产业,看看能查出多少密事出来。罗先生你是爷的大财会,他也不可能会放过你。当事先将你拘捕,由你入手查出我所有产业及相关账目。可现在父皇即没宣诏我入宫,你亦是在长安城中来去自由!” 罗翰文反应了过来:“这就不是冲着您来的!那会是冲着谁去的呢?” 刘梦棣说:“藏春院说到底还是一间青楼,青楼最多的并非是姑娘,而是狎客呀!” “即是如此,那也应该是派人去那狎客的家中……” 罗翰文的话刚说了一半,马上回过味来说道:“这个人可能极不好找,甚至连皇上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可能……只可能是皇上得到了消息,他会在藏春院出现,所以便派了人来查抄……这也不对呀!”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是不对呀!父皇要在关中抓一个人哪里用得着这般麻烦!一道圣旨下去,谁敢不从?还用得着以抄查青楼的名义的来抓人吗?” “皇上不想让人知道!”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爷我若是有所防备,而父皇又没抓到人,那父皇会怎么想?他不会觉得我与他要抓的人是一伙的?此事不管其中有多少枝节,爷我只能什么都不做,任由禁军去查抄。莲儿被抓走是好事,她被誉为关中第一才女,只有她被抓走而我又在酒楼里吃饭且还有人证明,这般父皇才不会疑我!” “瞧这事给闹的,皇上到底要找谁呀!六爷,您说禁军那里会不会……会不会对莲姑娘与那些被抓走的密探姑娘用刑?逼问她们夜里所见所闻,好将要找的人给找出来?” “都说了不必担心了!禁军里的人即使不给莲儿这个关中第一才女面子,也不敢不给我面子的!即使部分被抓走的姑娘被用刑也没关系。没受过密探训练的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吐不出什么东西来。至于那些受过密探训练的更不会说了,要不然什么叫训练过呢?” “不是。”罗翰文连忙说道:“小生怕的就是那些没训练过的姑娘会胡说些什么!那些训练过的姑娘一早被莲姑娘安排着从密道里先行走了!小生来这之前将她们安排在了废弃的豫王府里了,那里是我们的紧急落脚点。” 刘梦棣笑道:“藏春院的姑娘嘴巴严实着呢,罗先生且放一万个心吧!” “小生其实心里也挺糊涂的,莲姑娘即是能从密道走为何又……” 刘梦棣笑道:“她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而已。她这个藏春院的大掌柜若是不主动出来被抓,还不知道那些禁军侍卫会搜到什么时候去,更不知道会搜出什么东西来。她其实是在保护那间密室与收集来的情报!莲儿是有头脑的,要不然爷我也不会让他去管藏春院了。爷我现在苦恼的不是这个呀!” “那是什么?” “我总觉得这是有人在给我下的一个套,让我得到消息以后有所防备,而后被父皇猜忌!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罗翰文言道:“小生大胆向六爷相询,您在禁军的眼线到底是……” “这事你不必知晓,此人绝不会害我。且我也问过了,并没人与他支会过什么话语,更像是……像是这位幕后黑手一早就料到了父皇会派禁军来抄我的藏春院,且还会有人向我通风报信,我只要微微一动,他就能置我于死地!所以我现在是动也不敢动呀!” “不!”罗翰文连忙喝了一声。 “什么?”刘梦棣认真地看着罗翰文。 罗翰文言道:“哦。小生是说,您可不能什么都不做呀!您是什么人啊!有仇都不带隔夜报的现世阎罗呀!您即是不想让皇上猜忌于您,那您就应该……” “大闹一场!” “对!” 刘梦棣连忙拉住罗翰文的手大笑着说:“幸有先生相辅呀!若无先生,我便会犯下这无从弥补之疏漏!闹!往大了闹!最好是能把那个下套之人给引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说完,冲着雅间外大声地叫道:“来人呀!上菜!拍黄瓜、卤牛杂、扮猪耳,该上的都上,爷我要与罗先生喝两盅!” 罗翰文连忙说道:“六爷!省着点吧!这里的菜成本高呀!” “我这都拍黄瓜了还不够省的呀?又没吃那金箔熏鸭、金板红虾、珍珠汆丸子?” “这里用的黄瓜顶市面一车呢!不是。小生的意思是……藏春院那里被抄去了近一万两银子呢!” “多少?” “近万两,加上那些打碎了的瓶瓶罐罐……” “哎哟喂!”刘梦棣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罗翰林文连忙关心地问:“六爷您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心疼呀!完了完了,父皇比我还爱财呢!这一万两银子怕是要不回来咯!” “不是,六爷,您、您抓错边了,心室在另一边……” ………………………… 大明宫。 宣政殿外。 散了早朝的朝官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向着建福门方向而去。 正此时,一声大喊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 “行行好!行行好!可怜可怜没娘的孩子吧!” 朝臣们向着声音来处看了过去。 只见得一个身穿着破面素衫的青年一只手拿着破碗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长棍,似哭似喊得就走了过来。 古人口中的素色其实分两种。 如果是丝织料则是指的白色,如果是麻面料则是指的青黑色。 这件衣服是麻制的,所以是黑青色。 一般这种青黑色的素面衫袍只有穷书生才会去穿,既显得儒雅体面,又不奢侈破费。 只是这件衣服是真的过于破旧了。 衫袍下摆的缝合处早已开了线,袖口、肘腕满是补丁。 最主要的是穿着这素衫儒袍之人满脸痞子相,更是一点叫花子的消瘦样也没有。 宫里当然也不可能会有叫花子! 这就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六皇子刘梦棣。 刚散朝的朝臣们看清是刘梦棣到来,许多人都加快了脚步向着一边散去。 即使是那些胆大“不怕死”慢慢走的,也是转过脸尽可能的不去看他,省得再招惹来什么麻烦。 突然,那刘梦棣加快了脚步向着其中一名朝官冲了过去! 那朝臣心中一惊,双手提起官袍就要跑。 可没跑出几米远便让刘梦棣给追了上去,一棍子就给抽在了他的后背上。 那朝臣痛叫一声,刚要向前摔去,却不想刘梦棣已赶到了他的身前用棍子抵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六爷有话好说!先别打!”朝官还没站稳便大叫了一声。 刘梦棣还真就没有再打,他将手中的碗伸了过去说道:“卓右都,行行好,施舍给点银子吧!” 被刘梦棣挡住去路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史台的右都御使卓不凡。 那卓不凡看上去有五十来岁,但实际上只有四十。 只是他显老,且还留着一撮山羊胡让人觉得他年纪有些大罢了。 卓不凡苦着脸说道:“六爷您、您要多、多少银子?” “十两二十两的不嫌你少,三百四百两的也不嫌你多!” “六爷,臣身上真没那么多钱!” “有多少便掏多少!快!别让爷我发急拿棍子抽你!” 刘梦棣一放狠话,那卓不凡马上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在低头摸了一分钟以后,卓不凡这才抬起头用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刘梦棣,无言地摇了摇头。 刘梦棣生气地说:“少与爷我装算!你们这些御史往地方上跑那么一趟谁还收不上来几百两的孝敬呀?” “臣、臣真没钱呀!” “没钱就拿喜儿……不是,你怎么也不生个女儿什么的呀?家里还有什么可以抵的吗?” 卓不凡马上应道:“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 “她走得动道吗?你若真把她给抵了,那是让她伺候爷,还是爷来伺候她呀!你脸红不脸红呀,与爷我耍这无赖?”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转世阎罗 “六爷,臣……” 刘梦棣举起手中的棍子便又要打,却不想突然被人从背后给一下子抱住了。 只听得背后之人大声地叫道:“六哥!千万别犯浑呀,父皇正在气头上呢!卓右都!你还不快走!” 卓不凡一听,头也不回得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刘梦棣冲着卓不凡的背影大声叫道:“姓卓的,下次记得带钱出门!今日要不是八弟,我非扒下你一层皮来!” 抱住刘梦棣的不是别人,正是被誉为八贤王的八皇子。 说是八贤王,其实他与刘梦棣一样在朝中并没有派系。 七皇子还有一个兵部尚书的门人,而八皇子真就没人脉也没有。 他的老师傅青书只是个翰林侍讲,并没有兼任别的什么实权职务。 之所以会被称为贤王是因为他在皇帝九子里最懂事、最守礼也最贤明。 连太子与四皇子有时都做不到八贤王的知书达礼。 八皇子比刘梦棣小了两岁,是后宫黄昭容所生。 但黄昭容在许多年前也已经离逝,与大皇子、刘梦棣一样都是“没娘的孩子”。 与大皇子不同,八皇子自小就与刘梦棣玩的极好,所以他才会站出来阻止刘梦棣犯错误。 刘梦棣言道:“八弟,放开吧,他走远了!也就只有你有这个面子了,要是别人来挡我,我早让他吃我手中的棍子了!” 八皇子此时才松了手去。 刘梦棣转过身来对八皇子问道:“这都散朝了你如何还没走,还在这里闲逛?你不是应该去和傅待诏读书的吗?” “刚刚被父皇叫去了……六哥你来!” 八皇子说着拉着刘梦棣走到了一边,不让禁军侍卫听到二人说话。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八皇子看了看左右,这才小声说道:“大哥今日没来上朝!” “想来是被什么新进岐王府的舞姬给缠了一夜,起不来床吧!他是那种人!” “不是!听说……听说他又被那什么东西给吓着了!内务府有一位慎刑司郎中是大哥的人,他昨天夜里从大哥陇王府后门……” 刘梦棣打断八皇子的话问道:“内务府的人大半夜的去大哥王府做甚?” “这不是重点!”八皇子急道,“大哥陇王府的后门与废弃的豫王府后门不是在一条巷子里么?离得不远!那个郎中他、他看到有一队侍女模样的人,个个穿着白衣,轻飘飘得就进了废弃豫王府的后门里了,等他赶过去再看的时候,那些侍女却、却又都不见了!”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皇叔豫王自从在豫王府里自刎之后,那里不是经常发生那种事情么?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个郎中也真是的,明知大哥怕这种东西还与他说!打死他都不可惜,他大半夜的跟去大哥王府做甚?” 八皇子一脸认真得看着刘梦棣问道:“六哥,你说句实话。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你以前就喜欢扮这些东西吓大哥玩!” “八弟你胡说些什么呢。豫王府开始闹邪祟之时我才几岁呀?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长安街市还有这么一种传闻,皇叔豫王根本就不是自刎的,是当时他自己拿着剑在厅殿里冲着无人之处不知道在乱砍些什么,嘴里还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然后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脖子上的血脉给砍到了,当时血就泊了一地……” “别说了!别说了!”八皇子打了寒颤叫停了刘梦棣的话头。 刘梦棣笑问道:“你没事说起大哥做甚呀?” “我也不愿搭理他,这还不是因为你么?” “与我有何干系?” 八皇子言道:“父皇下朝以后把我与四哥及薛掌院都宣到延英殿去了!父皇一进殿里问了我们一些话,然后就有人来报,说是你穿着一身破衣,像乞丐叫花一样就进了建福门!父皇因为别的一些事情现在可还在气头上呢,而你又、又这般打扮!我只得以身体抱恙为名先行告退跑来找你了!” “还是八弟你最关心我!亏得六哥我没白疼你,今年压岁钱多给你一些,你四处撒金瓜子银豆子去!呀,你也不小了,要不然我调几个美人来伺候你……” “六哥!不要玩笑了!父皇今日真的火气很大,你能走便先走吧,可千万别惹他生气了!” 刘梦棣笑道:“又不是我惹他的,你刚刚还说我进建福门之前他就已经生气了呢,与我何干。这次他又是因何事动怒呀?” “还能是什么事情!上个月齐国不是来了个使者吗?他来了长安城以后极不安份,四处找高手对弈!昨天下午他又赢了三盘,到现在连赢十八盘就没输过!这分明就是给我大汉国的下马威呀!父皇脸都气绿了!” “哦!”刘梦棣恍然大悟地说道:“薛翰林是翰林掌院,四哥亦是养了许多有文采的书生门客。而你呢也是文质彬彬,平日里也会下那么几手棋。所以父皇就找你们过去问问有没有认识的什么弈棋高手,好挫挫那齐国使者的锐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还是六哥你聪明,一猜就着!六哥你快走吧!别让父皇见着你穿着这样!” 八皇子这边话刚一说完,从一边便小跑过来一个小太监来。 那小太监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但身上所穿的服饰品级可不算低。 那是只有皇帝身边的御前侍中才能穿戴的太监服饰! 并不是所有阉人宦官都会被称为太监,只有宫里的一监之长才会被这么称呼。 且更多时候是称为监长,也不称太监。 唐中宗李显时期,为了减少自己的私人内帑开支而将宫里的宦官授予了正式的朝廷品级。 如此一来,宫人的工资就改由国库发放,而不是从内帑支出。 且李显为了从那些宫人的工资里克扣银子充为自己使用,并不是直接让宫人太监从国库支取工资。 而是由国库拨款进内宫,再经由内宫管理层发放。 为了多克扣些银子,他甚至是封了近三千多名宫人内侍为七品官位。 这也就导致了这个世界线的宫中出现了一些诸如侍中、郎中之类的正式品级,甚至还有武官职称。 只不过刘汉本朝并不让太监确碰兵权及朝权,即使称为侍中,职能也只是伺候皇帝及嫔妃。 那小太监来到刘梦棣的面前,喘着气说道:“六、六爷。皇、皇上,皇上宣您去延英殿见驾。” 八皇子一听,连忙说道:“六哥,跑吧,我在父皇面前给你解释一番,许是能过了这一关去!” 刘梦棣呵呵笑道:“八弟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是经常惹父皇生气,那些朝臣亦是天天弹劾于我,你又何时见我出过大事?父皇其实挺宠着我呢,要不然就冲我做下的那些事情,圈禁十年都有了!且我觉得父皇应该是有什么正事要找我,并非是要训骂于我!你安心跟傅待诏读书去吧,没事的!” 刘梦棣说着将手上的破碗与棍子交到了八皇子的手中,而后跟随着那小太监而去。 八皇子拿着棍子与破碗担心地看着刘梦棣离去。 八皇子的母妃也是死得早,要不是有这个六哥在,还不知道被那几位在朝中观政的哥哥欺负成什么样。 更或者说,在八皇子的心中这世上只有刘梦棣才是真正的在对自己好。 八皇子叹了一声,正要离开却发现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连忙就扔到了一边:“我拿这个做甚!要是让傅师傅看到了,非得说我不可!” ………………………… 刘梦棣跟随着那名小太监向着延英殿而去。 其实这条路刘梦棣已走过了无数次,不需要他人带领了,但那小太监依旧要按规矩给自己带路。 刘梦棣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了一下。 见得回廊并无其它侍卫宫女,刘梦棣这才开口说道:“小锅子,爷问你件事。” 小太监名叫郭健,是皇帝刘泷身边伺候的人,所以刘梦棣才会这么称呼他。 郭健停下脚步,连忙把大路让出来,自己侧过身去恭敬地站在一边。 “爷您吩咐。” 刘梦棣停下脚步,但却不直视郭健,只是看着远方认真地问道:“内务府有个慎刑司郎中,你认不认得?” “奴才认得,他常在宫里行走。” “说说他。” “之前一个慎刑司郎中是张皇后的家奴。皇后性情不定,常常因为一点小事而鞭笞内侍宫女,皇上说了她两句之后,她……她不是收敛,而是将人交给了那慎刑司郎中,这样就不算是私刑了。后来更是变本加厉,甚至是把别的殿室的人也拉去慎刑司受刑。贤妃娘娘敢怒不敢言,裴淑妃与赵德妃却是没那么好脾气,在皇上面前把皇后告了。” “后来呢?” “听说皇上与皇后又吵了一架,但没将皇后如何,只是将慎刑司郎中给换了。现在这位慎刑司郎中是大爷的人,常与皇后顶着干,皇后还拿他没有办法,谁让这事是皇上安排的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奕棋高手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道:“如果这位慎刑司郎中半夜去找了大哥,你觉得会是什么事情?” 郭健虽然低着头,但那两眼却是乱瞟了一下。 他想了一想才说道:“想来是将宫里发生的事情通报给大爷知晓吧。大爷母妃薨得早,在宫里没有什么依靠,他又住在岐王府,对宫里发生的事情都是后知后觉。许是想知道宫里的情形,所以才让郎中去与他说的吧。但最近宫里好似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还算是安好。”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勾通宫行可是一桩大罪,只是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放在心上罢了。大哥那位慎刑司郎中即使在豫王府后门那里看到了什么,他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何况是把大哥怕鬼的丑事给说出来呢?” “奴才不懂这些。” 刘梦棣又问道:“那位慎刑司郎中有没有顶撞过皇后?” “常有之事。” “当着别人的面?” “是。许多人都看到了。”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 “请六爷明示。” “父皇不许皇后胡来,不等于允许小吏对皇后无礼!慎刑司郎中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即使不是皇后的人,也不太可能去顶撞皇后。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国家颜面放在这里呢。内务府里都是人精,慎刑司郎中顶多做事阳奉阴违,绝不可能真去那什么的!” 郭健好似是想明白了,他问道:“六爷是说,那郎中原本就是皇后的人,这些是做给别人看的?让那郎中得大爷信任而后去给大爷报些假消息?” “假消息倒不至于,要不然大哥不会再信那郎中的话。所以……这应该是皇后故意发怒屡次鞭笞宫人,使得父皇大怒而更换了慎刑司郎中。内务府里又多是五哥与皇后的人,换上来的还是太子党,这并不让人意外!然后皇后再装着有所冲突,把这个慎刑司郎中往大哥那里推,让他顺理成章得成为了大爷党!” 郭健接着刘梦棣的话头说道:“皇后想让皇上知道大爷在沟通宫里消息,探听内宫虚实情况,然后让皇上治大爷一个大罪!” 刘梦棣笑道:“皇后性情不定,没有这份才智设计如此精妙的谋算。且大哥若是有罪,那位慎刑司郎中更是跑不了的!而皇后又护犊子,根本舍不得扔掉家奴弃子。所以这事就不是皇后自己的主意!秦相长于阳谋,更不理会宫里的嫔妃之事,所以也不可能是他!那此日子皇后有没有见过什么外臣?” “回六爷的话,除了秦相之外,皇后并没有见过外臣。” 刘梦棣眉头一皱,好似想到了些什么。 他突然转变话题说道:“你现在知道宫里的凶险了吧?” 郭键心有余悸得地说:“爷提醒的是,奴才省得了!” “在父皇身边做事,勤恳做活就是了,小心被人算计!若是有事爷我自会来问你,你不可再瞎打听事!” “是。” “谷副统领如果来问你,有没有帮他把禁军要查抄爷产业的消息传给爷我,你怎么回答他?” “奴才就站在那里发愣,反问他什么消息?总之就装作什么都不曾听到,把这傻装到底!” “爷我就喜欢你这个聪明劲!” 刘梦棣笑着夸了郭健几句,而后从怀中掏了几张银票来。 “年关难过呀,腊月将至,又到了大把往外面洒钱的时候了!” “爷您这些年给奴才的银子合计已不下五万两了,奴才是真不敢再拿爷的银子了呀!” 刘梦棣笑道:“在宫里行事,不使银子哪里能积攒出人脉来。拿着吧,别让人瞧见了。” “是。” 郭健应了一声战战兢兢地将银票收了起来。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你给爷传消息之时都不曾见你怕过,如何拿爷银子时却变出这副貌表情来?银子咬手呀?” 郭健委屈地说道:“奴才……奴才升做领侍监了。” 刘梦棣一听开心地笑道:“小郭子你可以呀!锅碗瓢盆里就数你最有出息了,你这还难过个什么劲呀?” 郭健道:“奴才……奴才七岁进的宫,虽说在宫里也呆了十年,但、但宫里何曾出现过十几岁的内侍监呀!尚膳的程老公与奴才说,官升得快并非是什么好事,会遭人嫉妒、怀恨的!” 刘梦棣笑道:“平日里与安倍、石原他们多交好一些。给你这许多银子就是让你去孝敬他们的。别省!银子能保你平安!且你在父皇面前也算是混了个脸熟,一时间也没人敢将你如何。你做好自己的本职之事即可,把资历熬上,别的不用你管。” “奴才省得了。” “走吧!” “奴才最后还有一事!” “说。” 郭健左右张望了一下说道:“皇上最近让御史台那边的人在查盐道上之事,爷您若是有盐货生意……” “爷我不做盐货生意!刚刚说了,不该打听的别再打听了!那个慎刑司郎中爷我主拿来给你打个样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 “还能是什么!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不管他是谁的人,爷我都不可能放过他的!看到他的下场以后,你也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是。” 小太监郭健虽然不知道刘梦棣要做些什么,但心里很清楚刘梦棣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郭健不敢再说些什么,正过身子又继续给刘梦棣往延英殿方向领路。 ………………………… 延英殿是大明宫里很特别的一处宫殿。 它并非是皇帝休闲及与嫔妃玩乐之所,更不是用于国朝典礼、百官敬贺、接待使节,它仅仅只是作为皇帝的“书房”而存在。 只是这个书房大得有些离谱。 一般时候皇帝在退朝以后就会来到延英殿里处理一些奏疏。 延英殿外不远处即是中书省,皇帝可以随时招来内阁两位辅政大臣来商讨大事。 只是此时那两位相爷并不在延英殿里,站在延英殿里瑟瑟发抖的另有他人。 那几位臣工低着头就分立在御案下面的两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御案后面站着的四十来岁精神抖擞的中年人即是汉国皇帝刘泷。 那刘泷此时像是一条想要惩戒人间的巨龙,怒目圆睁地俯视着众人。 “江洋大盗江洋大盗抓不着,盐道稽私又摸不着私盐贩子的影子!眼看着北方的大雪就要吹进关中,户部那边愣还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什么事都做不好,朕养你们这些官吏又有何用?” 皇帝刘泷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写大字,他本身是有文学功底、有修养的。 只是近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此时是将原本的儒雅随和都抛之脑后了。 “臣等该死,请皇上息怒!” 延英殿里的几位被宣招而来的臣工合声应了一句。 这不应还好,越是应答那皇帝刘泷的怒气便越盛。 他骂道:“齐国使者来了好些日子,这些烂事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可都在心里偷笑朕无能呢!息怒?朕拿什么息怒?大汉国数百万人口,说是人杰地灵,竟是找不出一个会下棋的人来!让人家在长安城里连赢了十八盘棋。十八盘呀!这让朕的脸往哪里搁!” 齐国使者因为边境上的事情来汉国协商,事情还没开始谈便在长安城内与一众汉国围棋高手下棋。 那齐国使者一连赢了十八盘棋,重挫了汉国棋坛与文坛的士气,弄得皇帝刘泷怎么也拉不下脸来! 刘泷接着骂道:“一盘一盘换了多少个人了?改过棋路吗?换汤不换药!再下去要输交趾了,交趾输完输暹罗,再输蒲甘,接下来没人输了!数百万人口愣是找不出一个懂弈理的!输了个一十八盘,你们倒是想怎么与朕解释?脸都不要了!” 站在下面的臣工依旧低着头,谁也不敢在皇帝发脾气的时候张嘴说话。 刘泷环视了一眼延英殿里的众位臣工突然问道:“沈爱卿呢?如何还没来?刚刚上朝之时朕就没见看到他!” 刘泷这么一问,站在边上的一名太监轻步走到皇帝的身边轻声说道:“皇上,沈尚书早朝前就告假了。” 早朝绝不是像有些人所说的那样为了少些屎尿而不吃不喝在殿里一站就是一上午。 朝臣们上朝前也是要吃东西的,要不然真顶不住这么空耗体力。 而且能在朝堂里站着的人年纪都不会小,好一些人胡子都白了。 若遇到“突发状况”也是可以向殿前侍中使眼色,让宫中内侍带自己下去解决的。 甚至突然感觉头痛脑热,也可以退下休息,甚至可以写一份请假条交给宣政殿内侍监长告假而去。 刚刚与刘泷说话的是延英殿的内侍监长兼御前侍中安倍。 刘泷听了安倍的话,生气地说道:“告假?他是没脸来见朕吗?还是他沈同和与姓崔姓王的有旧,让大汉国的棋手故意输棋给人家?”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兵部侍郎 沈同和的确是有这一方面的人脉,但沈同和为人还算是厚道,也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刘泷平日对沈同和还是有些尊重的,只不过现在他在气头上,所以才会说出这些无脑的气话来。 安倍犹豫了一下没敢往下说。 “说话呀!你也哑巴了?沈爱卿何事告的假?” 安倍还是不敢说话,他转过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御案下面站着的一位臣工。 那臣工三十来岁,在朝廷里算是极为年轻的青壮派了。 即使是十八岁中的进士,想要在三十岁以前做上一任侍郎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确实做到了! 只是此时他低着头,与安倍是一点眼神交流也没有,弄得安倍心里直发毛。 安倍心里正着急着,那臣工深吸出了一口气,大胆地说:“臣兵部侍郎蒋宗宪有事启奏。” 刘泷言道:“这里不是宣政殿,不必这般正式,有什么话说来也就是了。” “臣请独奏。” 独奏的意思是让自己与皇帝单独说话,不能让别人听去。 凡是臣子的这种要求,一般说的都会是大事。 刘泷虽然在气头上但也知道个轻重。 他冲着别的臣工说道:“都退下吧,别整天想着斗来斗去的,多花点心思为朕分忧才是!刚刚说的那几件事情要是再不办好,就回家抱孩子去!退下吧。” “谢主隆恩。” 众人齐声唱了一句之后,便向后退了出去。 而那御前侍中安倍也十分懂事,无声地指挥着殿里的内侍与宫女退出了殿外。 此时偌大的延英殿里就只剩下皇帝刘泷与蒋宗宪两个人了。 刘泷将脾气收敛了一下,坐回御案后的简易龙椅上,而后言道:“近前说话!” 蒋宗宪向前走了几步,但他也没敢靠得太近,在御案的侧边上就收住了脚。 蒋宗宪说:“昨日……昨日在藏春院外,沈尚书被一伙人给打了一顿……” 刘泷一愣,问道:“藏春院?是那所藏春院吗?朕派人刚查抄的那个?” “是。但指使者却不是六爷,而是……” “谁!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抠打朝廷命官!无法无天了是吗?兵马司都是干什么吃的!” 宗宪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是、是岐王府府卫……” “什么?”刘泷愣了一下。 他是知道沈同和是四皇子岐王的门人,但他也没想到沈同和会被自己人给打了。 “这其实是……” 没等蒋宗宪解释,那刘泷哼了一声问道:“是不是小六子又使了什么坏?” 蒋宗宪苦笑一声说:“皇上目光如炬、慧眼明识,即如所料。但后来六爷请了沈礼部去紫緌轩吃饭,想来沈礼部身上的伤并无大碍,明日应该就能上朝了。” 蒋宗宪是兵部侍郎,管着兵部的情报部门。 而兵部的情报又分为两类,一类是刺探他国军事情报。 管这个的有司名为枢密司。 另一类则是反刺探、反间谍和反潜伏的,管这个的则是缉校司。 反间谍的日常工作其实就是在不停地甄别人员。 而要做到正确甄别就得先要监视人家。 说得再明白一些,缉校司的功能即是监视百官动向! 清朝有粘杆处,明朝有东西厂锦衣卫,宋朝有皇城司,唐朝有不良人,本朝则是缉校司! 蒋宗宪即是管着情报部门,知道沈同和的日常动向并不让人意外,更何况那一天蒋宗宪本就派人盯着藏春院了。 刘泷冷哼了一声说道:“他沈同和哪里是因为被人打才告假的!他是知晓朕今日必然听说齐使昨日又赢了棋,定是要大发雷霆,为免牵连这才不来上朝的!小六子倒是帮了他一把,让他找到了个借口给躲了!也难怪小六子天天骂他们是人精、是裹着人皮的狐狸了!” 刘泷说完沈和同之后盯着那蒋宗宪又说道:“沈爱卿能找到借口躲了,你又要用什么借口逃呀?你蒋宗宪不是号称自己是掘地三尺吗?那就给朕刨一个出来呀!” 蒋宗宪是真的无辜。 他是兵部侍郎,并不管文教工作。 而且这事的主要责任其实还是在皇帝刘泷自己的身上。 历朝历代其实多少都有相应的对围棋国手的培养。 在唐宋两朝一但被选为国手甚至还能在翰林院里得到一个棋待诏的职位。 棋待诏虽然没有品级,在翰林院里的地位也相对较低,但工资还是有的。 平时赢了他国国手之后皇帝更是有别的赏赐,至少生活上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世界线没有宋朝,承唐之后是柴氏周朝,所以棋待诏这个职位并没有被消除。 但皇帝刘泷为了节省开支就从未征召过棋手担任棋待诏。 皇帝不重视,且没有职业前途,汉国棋手的水平提不上去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自刘泷自己。 但皇帝是不能有错的,蒋宗宪自然不可能去说此事,且现培养也已经来不及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蒋宗宪只得说道:“那位齐国使者出身自琅琊王家,且还是棋圣寒潭先生之入室弟子,尽得真传,棋力本就不凡,在关中难逢敌手也非是意外。” “朕不管!” “臣举荐一人,但不能保证他能胜齐使一筹。” “不能赢棋还举荐来做甚!” 刘泷的气显然还没有消下去! 蒋宗宪连忙说道:“请皇上恕臣举荐不当之罪。臣举荐是因其棋力胜过关中仕人,而非胜于圣棋及其弟子。除了他,臣想不到第二人选了。” “你且先讲来!” “户部侍郎何溯之。” 刘泷疑问道:“他会下棋?” 蒋宗宪说:“月前,长安城来了一位天水县的奕棋高手,何侍郎技痒曾去到银勾黑白院与之密会。” “银勾黑白院?还密会?” 蒋宗宪解释道:“银勾黑白院是长安城中的一处棋杜,实则……实则是一赌棋之所。因是赌棋且何侍郎又是官身,所以他才会隐去身份前去密会,但还是被臣的人发现了身份。” “所下棋谱何在?快去找来拿给翰林院薛翰林看看。薛翰林都棋差那齐使一招,他若是看不上,就别试了。要是薛翰林认可便叫何爱卿去应一局。” “没有棋谱。” “阿?”皇帝刘泷奇怪地问道,“没有棋谱你如何知晓他的棋力?” “只知何侍郎第一局输了二十两,第二局输了四十两。” “这还让他去做甚呀!”皇帝刘泷生气地白了蒋宗宪一眼。 那蒋宗宪却笑道:“第三局二人加注到了八百六十两!何侍郎中盘不到一百手就胜了。” “嗯?”刘泷眉头一皱,静下心来想了一想才说道:“前面两盘是故意输的?” “是。臣派人在银钩黑白院里打听了一下才知,那何侍郎的名号即叫翻天快斧手!传闻其在百步之内即可断了对方大龙而中盘获胜,只是他自己从未承认过此号,好似不想被他人知晓此事。” 刘泷疑问道:“这是为何?” “臣不知。何侍郎履历臣查过,除了有一段去齐国之经历不详外他事皆明,可能……可能与当时发生的什么事情有关吧。” 刘泷想了想说道:“你去找找他,让他暗中去与齐使下一盘棋。若是输了,此事便秘而不宣。若是输了,你再四处张扬,压一压那齐国使者的气焰!告诉何爱卿,胜了有赏,败了无罪。” “是。” 刘泷突然问道:“你让朕屏退左右就是为了这个?” 蒋宗宪连忙说道:“哦!臣还有一事启奏!” “你早该讲来了!朕今日发这么大的火就是因为……算了!你且讲来吧,昨日到底怎么了!” 蒋宗宪低下了头去恭敬地说:“昨日禁军查抄了藏春院,六爷他……” “小六子一进宫朕就派人去宣诏他过来了。放心,一会儿朕训骂他一顿,他即使知道了这是你的主意也不敢将你如何的!有朕在呢!禁军去了那什么藏春院为何一无所获?是不是人没来?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是得到了可靠消息的!” 蒋宗宪连忙说道:“消息属实,是从潜渊先生家中得知的,且臣的暗探在潜渊先生家中看到了藏春院预订雅间的票据一张,更是派人混进了藏春院里。他亲眼看见有人进了那间预订的雅间。原本是想等与其相会之人到场再一起抓捕,但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先来之人等急了,甚至还付了茶围钱。” “付了茶围钱就是要离开了?” “是。臣的手下觉得,来应约之人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没来,或是发现了异常而秘密离开,更或者是就在藏春院里的某一种地方呆着,看情况再出来。” 刘泷言道:“宁可将藏春院的人全抓来也不能放过一个,那人许就在其中!” “是。臣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在那人离开之前便让禁军动手查抄抓捕,而后对里面的客人一一甄别。楼前院后皆有人把守,当时并未放逃过一人。” “那么人呢?应约之人没找出来,邀约预等之人亦是失踪!你这事是怎么办的!” 刘泷说着重重得拍了一下桌子。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果断决绝 蒋宗宪马上说道:“想来是被藏春院里的姑娘从密道之类的地方给放跑了,但是……抓来的那些姑娘却没有一个人承认见过预约茶围之人,所以……” “用刑了吗?” “哪里敢呀!那都是六爷产业里的姑娘。臣要是真对那些姑娘用刑,六爷非得与臣拼命不可的呀!那是他赚钱的……” 刘泷白了薛宗宪一眼气道:“别人怕他,你还怕他?” “臣、臣不是怕。是怵。六爷的手段有的时候……防不胜防是一方面,中他计了叫屈都没地方喊冤去。不是说皇上您给臣做主就会平安无事,而是……反正六爷的招术就、就是他喂人吃了猪食了还得与他道一声谢,且自己还不敢张声的那一种。陇王、御史台卓右都皆是如此情况!臣……” “这个小六子,朕得好好治一治他了!要不然……” “不可!”蒋宗宪连忙说道:“六爷吃软不吃,且此事他是一点也不知情,昨日他还与沈尚书发生了矛盾后在紫緌轩里吃席呢。沈尚书被他设计遭人打了一顿,怕是还得谢谢他……” “你还是怕他报复你呀!” “臣是说,若是让六爷去询问他自家产业里的姑娘,那些姑娘必然会说实话!最主要的是六爷寻人极有一手!” “什么?” “六爷产业多、生意大,在长安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他常年放贷,有些人借了钱还不上就会潜逃潜藏,往往没逃出城就被抓了回来,就算是潜藏起来也会被其揪出。虽然臣不知六爷是如何做到的,但臣可以肯定,若是让六爷去寻人,他必定能为皇上将人给找出来的!” 刘泷心疑道问道:“你这已是第二次与朕说此事了,你是否有所私心?” “这……”蒋宗宪犹豫了一下应道:“臣确有私心。” 刘泷不怒反笑了起来:“说来听听吧!” “其一,六爷之智非常人能比,机敏智慧、果断决绝,且又有寻人之长……” “朕让你说的是私心!” “是。臣之私心有二。其一,臣虽为皇上心腹但无论如何亦是外臣,不当知晓皇上家事。若、若是那人真是豫王后人且又被臣找着,其又拼死相抗,臣、臣不知是杀还是不杀,是放还是不放。此事最好由宗室子弟来处置方好。” 刘泷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是厚仁,但是也过于厚仁了一些,有的时候不懂变通,他处理不来此事。若是换作别的皇子却又……他们只会勾心斗角,谁知会借用此事生出什么事端来!” “所以唯有六爷最是合适!六爷不参与朝政,无党争之烦恼,自是不会以此生事打压他人。六爷心性虽然乖张偏激,但其一直心向于皇上,处处能为皇上处身考虑!而臣……即使臣能保证自己不杀那豫王之后但也无法保证那些手下为了报皇上的知遇之恩,甚至是……是为了抢功而坏了其性命!” 皇帝刘泷轻点了一下头。 蒋宗宪又说道:“其二。臣乃两榜出身,皇上委臣以兵部重任,如今齐国屯大军于汜水关外,有突袭关隘之想。臣调遣密探细作探其朝中虚实、辩识将军韬略、明其攻守之备,日夜操劳,臣……臣心力有限、分身乏术……” 刘泷做了个深呼吸说道:“倒是辛苦你了呀!与朕说说齐国那边之事吧。” “是!” 蒋宗宪应了一声,与皇帝说起了汜水关外汉齐两军一触即发的形势。 过了好一会儿,那刘泷与蒋宗宪还在说着汉齐两国边界的形势,突然延英殿外便传来了一阵吵闹之事。 “都把我宣来了,却不让我进去!让我在这里罚站是什么意思呀!别拿父皇来压我!我可告诉你,把本王给惹急了……” 刘泷轻摇了一下头,对蒋宗宪说道:“你毕竟是文人,虽说在兵部任职,但行伍之事还是了解不多。能将边疆之事说得明白便已是不易了。剩下军旅之事,朕自会找吕将军商议,你去吧。把那个混球给朕叫进来!” “是。” 蒋宗宪应了一声,向后退去,直到殿门不远处这才转过身,出了殿门。 不一时,那刘梦棣便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父皇,外面那些奴才也太不像话了!他们居然敢拦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上换他们做了呢!您平日里多少也管……” 刘梦棣抬头便看到那皇帝刘泷一言不发得怒视着自己。 刘梦棣吓了一跳,连忙收了声,站在原地不动且还低下了头去。 “说呀!怎么不说了!” “儿臣……” “哟,了不得了。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宫里的六爷、长安城的现世阎罗居然称臣了!你是谁的臣子呀?” “自是父皇您的臣子。” “朕看不像呀!朕听说天王老子都比你矮一截呢!你怎么能是朕的臣子呢,要不然朕做你的臣子好了!” “儿、儿臣不敢!” “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呀!开青楼、设赌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打家劫舍、占山为王、自称将帅、割据一方了?再然后矫诏进京清君侧把朕赶下台来,你自己坐到这龙椅上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父皇……” 刘泷阴阳怪气得说了一通之后,猛得一拍御案骂道:“你还好意思跟朕发脾气!知道朕从你青楼里抄出多少银子吗?近一万两银子呢!一天一万两,一年就三百多万两。朕的国库一年都不到五百万两的收成进项呢!” 刘梦棣连忙说道:“哪呀,那是一个月的营收,不是一天的!姑娘们也得吃用,算上成本儿臣自己每月能剩个十两二十两的就不错了!您若是在月初之时派人来查抄,我账面上可是连一百两都不会有!” “一个月赚十两?你能看得上那点碎银子?一个月一万两一天的收入也在三四百两,还一百两不到?你骗鬼呢!若不是昨天夜里贤妃向朕求情,别说是抓几个青楼姑娘了,朕都想把你扔进宗人府里的猪圈里圈养起来,省得你再出去祸害他人去!” 皇帝刘泷的脸色突然又一变,接着说道:“这也真怪了,贤妃对七皇子都没这么上心,怎么对你就这么好呢!朕知晓你常从宫外带些东西给她,但你这一年到头到底给了她多少东西呀?” “儿臣……” “说!” “儿臣是给了她点干股,一年两节的孝敬合计也不过万两银子而已……” “不过万两!呵呵!从一品的光禄大夫一年还不过八百多不到九百两的俸禄呢。皇后一年才一千两的薪俸,你倒好!一开口就是不过万两!不是,朕就想问问你,你贵为王爷,朝廷的俸禄拿着白吃饭,还要赚那么多的银子是要做甚呀!” 刘永棣苦着脸说道:“儿臣……儿臣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钱。等将来老了也好有个……” “呵!你才几岁呀,这就想着如何养老了?” 刘永棣低着头埋怨道:“您也不看看您生了多少儿子。九个呢,可你臀股下就只有一把椅子呀!” 刘泷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他倒不是想在发脾气,而是在发呆想事。 刘梦棣接着说:“儿臣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多赚点银子。说句犯你忌讳的话,将来您不在了,也就没人再来保着我了。我养上那么几房妻妾,把王府大门一关,不问他事,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成。王爷不好当呀,谁知道将来谁会害谁呢!” “你胡说些什么!”刘泷脸上越发得不好看起来。 刘梦棣顶着嘴说:“兄友弟恭,那是因为你还没老。等到将来分家产的时候……这事您心里跟明镜似的,何必要儿臣说出口呢。” 刘泷气道:“谁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之事了?” “这还用别人说么?我不上朝的人都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党和大哥闹得是满城风雨,长安姓文的那个知府就是个太子党,被人针对得躲在衙门里不敢出来,是谁也不见。我差点没把他知府衙门给点了,这才见着的他。” “你找他麻烦做甚?藏春院是朕查抄的,又不是他,你少牵连他人!” 刘梦棣说道:“不是一回事呀!贤妃娘娘心善又信佛,每年快到腊月都让我在长安城建粥厂舍粥放赈,年年如此。朝廷有规矩,是不许在城里开设粥厂,所以儿臣只能在城外去弄。而城外用地皆是农用地,是要知府衙门批的!” 朝廷不让在城内开设粥厂是因为不能让灾民进城,以免城市治安发生动荡。 所以粥厂一般都是设在城外。 长安城里的商铺在县衙里审批就行,用不着府衙同意,且以刘梦棣的权势县衙也不敢不给他批。 即使是赌档,刘梦棣也能以棋社、诗社等名义糊弄申报,知府衙门更是管不到的。 但城外的土地却是统一被设置成了农用地。 为何有耕地面积,农用地若是要改成别的用途则一定要经地知府衙门审批,所以刘梦棣这才会去找文知府。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打家劫舍 刘泷听到刘梦棣说开粥厂的话,即使天气再冷,他的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刘泷叹道:“虽然平时你不着调,总惹朕生气,但在九子之中其实你才是最懂事的呀。你再如何争斗,那也只是斗气,而不是像他们那样为了朕座下这把椅子……唉!你待贤妃如生生之母,就这一点,他们就不如你了!贤妃即是想开粥厂积功德,那便开吧。” “还开什么呀,府衙那里根本就不批地!” “胡说!文爱卿朕还是了解的!他即使对你有所成见,此等为民赈粥之事他是不会有所阻碍的!你是不是又在跟朕耍什么心眼呢?” 若是别的知府刘泷未必会认得,但长安城知府他却是见过的。 长安知府是所有知府里唯一有资格上朝,也是必须要上朝的地方布政官吏。 刘梦棣言道:“谁跟你耍什么心眼呀!他张口就跟儿臣要八百两银子!说是发放点衣物什么的。我只就应了贤妃娘娘开粥厂,可没说要舍衣物呀!八百两银子呢,随随便便买几十个丫鬟侍女都还有剩呢!” “八百两银子对你来说不算是个事!” “以前是不算,这不是被你……被你一次就给掏空了么?我现在别说是舍衣物了,就连买粮食煮粥的银子也没有了……” 刘泷两眼一瞪,生气地说:“合着这还是朕的不是了?是朕与灾民抢食吃了?是朕……不对呀!” 刘泷连忙问道:“长安城出现灾民了?” “今年比去年还寒上些许,怎么可能会没灾民。你也别怪地方官吏与御史台不上报。这还没上万呢,谁敢拿这种事情来触怒您!再说了,大哥与太子那边正打着神仙架呢,他文延贞是太子党,这一上报大哥那里再将灾民往城外一赶,说文延贞假报灾情骗取物资库银,文延贞哭都没地方哭去。” 刘泷正要说话,那刘梦棣便又道:“您放心,真到了那时候,他们会上报上来的。现在还不算太严重,但冬至以后……” 刘泷马上道:“你随便建粥厂,在城内也没关系,不必管知府衙门!有事朕给你做主,先把灾民赈上再说!” “没银子怎么赈呀!您抄走的那近一万两银子就是准备来赈灾的呀!” “朕不管那些,你自己去办,衣物也得备上一些!朕不让你吃亏,改日封你一个一字并肩王!” “一字并肩王又不能当饭吃!我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的呀!” “前几日御史台有人弹劾你,说你酿的酒超出了朝廷所限!这事朕还没罚你呢!这样吧,朕就许你多酿酒,再赏你一些田地、赐你一座王府!你每年给朕进贡四万两白银来作为酎金!那近一万两银子算是第一批,你再送三万两来就是了!” 刘梦棣瞪大了双眼急道:“父皇!打家劫舍都没您这么狠的呀!儿臣一年才赚多少银子呀!” “你不亏了!朕知道你善于经营,一年有十万两的进项有吧?依朕看,一年只叫你进贡四万两还是太少了!” “别!四万就四万吧!再说下去儿臣把产业全捐给内务府都得倒欠您银子!关中人口弥多,把地都种上了也才刚刚勉强够吃,还得卢相去和晋国人商量着买点。儿臣就不多酿酒了,但您不能限我织机之数、茶园之壤、商队之驷!” 古代长时间里为了保有粮食储备都是限制酒类生产的,若是遇上禁酒令则是一滴酒也不许新酿。 为了限制个人财富、鼓励小织坊成长、减少企业风险及宏观调控当地桑田数量,官府对单个织坊单位的最大织机数量也是做了限制的。 不仅如此,为了提高企业抗风险能力,对单个茶园的土地面积、单个商旅的最大马车、马匹数量也都是有一定的限制要求的。 刘泷笑道:“你倒是知道见好就收,朕近些年来的确是在为粮食发愁呀。行吧,朕答应你即是了。朕这里有些盐引,你拿去,权当补偿你的损失了。” 刘梦棣连忙说道:“儿臣拿你的盐引有什么用呀,儿臣又没有盐货生意!” “你不做盐货生意的么?”刘泷这话好像是在试探刘梦棣。 刘梦棣言道:“儿臣有四样生意不做!一是铜二是铁,三是盐四是醋!” “这是为何?” “铜即是钱,做铜的生意难免要将市面上的旧钱收来重新熔炼,百姓便无钱可使只能易物,此与国有碍。铁则极易流入北方游牧引来不必要麻烦。醋亦是粮食所酿,酒况且都不够卖的,还酿什么醋呀!” “那盐呢?” “这……”刘梦棣犹豫了一下说道:“盐里的门道太多,儿臣至今都没弄懂……” “你别卖关子,还有你弄不懂的生意?” “儿臣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盐道就是不能做且会犯您忌讳的那一类。不是因为风险,而是……这里面事情太多也太杂,别的生意儿臣做顾不过来了,哪里还有那个劲去弄什么盐呀!” 刘泷点着头叹道:“果是你呀,在大事大非面前……算了。朕是一国之君,即是开了金口便没有把话收回的道理,但你即是不要朕也不好强迫你。那这样吧,你产业里都产些什么货物,朕让小五的内务府做你的生意,买你的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哼笑一声说道:“儿臣也得敢做您的生意呀!” “你此话是何意?” “内务府的生意早就被薛裴赵张四家给占满了,且张皇后还是占的大头!儿臣要是挤进去,还指不定皇后娘娘要怎么与儿臣闹呢。您也千万别说是您让五哥把生意让出来给我做的,省得皇后又在您面前要死要活的!” 刘泷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什么都懂什么都精!你对经营即是如此精通……也别什么把生意让你做了,朕直接让你五哥把内务府让出来给你来管!” “千万别!您别看儿臣与皇后他们天天在闹,但其实都是他们在惹我,不是我要惹事!要不然您也不会这么护着儿臣。不接手不是怕了五哥!而只是不想与他们冲突!齐国使者可还在长安城里呢,太子与大哥都闹成什么样了您也不是没看到?兄弟阋墙传进人家耳朵里真不好听!再说了,内务府的那些烂账,谁愿意伸手呀!” 刘泷笑了一声说道:“你又没管过内务府,怎么知道内务府里有烂账呢?少在朕面前说那些有的没的!” “老百姓做一件衣服都用不到二两银子,您龙袍上的一个补丁就十两了。一两银子人家能买一车鸡蛋,您连个盘子都放不满!这还没烂呢?就您皇庄里的那些田,您找几个内务府管事分别问问,保管您听到的都不是一个数!” “嗯?”刘泷疑了一下,问道:“这还能有错?” “那是呀!长安知府文延贞再爱民如子,他也不敢把税收到您的头上来呀!” “你这话又是何意?” “不是儿臣要在别人背后说坏话。那皇后家、薛家、裴家、赵家,有多少人造假把田挂在您身上您知道么?皇庄里又有多少田被他们占去,粮食没进您内务府的粮仓,您又知道么?” 刘泷眉头一皱,问道:“若是朕把皇庄里的田地清查一番,内务府能不能多些营收呢?” “那还用得着说么?把皇亲国戚们占走的那一些田地算回来,您至少能增收一成粮食!还有,长安府衙里的黄册是能查出长安有多少田地是以皇庄的名目免了税的,再拿内务府的账本去一对!呵呵,有多少造假免税的田地便一目了然!您下道旨,把这些田真就算进皇庄里,然后再让他们补交粮食进内务府,你又可增收一成!” 刘泷板着脸问道:“民间是不是也有这等事情?比如地方乡绅兼并隐匿田亩,或是不报开垦之新田,使之产出田粮皆归了个人,却不入国库岁赋?” “这个……这事您得问户部褚尚书才是,儿臣又不参政……是儿臣多嘴了,就不该提这一茬!” 刘梦棣说着将头低了下去。 刘泷却没想要放过刘梦棣,他追问道:“地方没缴赋税的田地会有多少?” “儿臣哪里会知道呀……” 刘泷咬了咬牙,拿起了御案上的一根黑色的小棍,而后向着边上的一个像钵盂一样的东西重重地敲了几下。 钵盂发出清脆且又绵长的声音。 而后太监安倍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泷吩咐道:“传朕口谕,宣内阁秦谦、卢检,户部褚文儒、李荛、何溯之即刻延英殿见驾。” “是!”安倍应了一声便又退出了延英殿外。 刘泷想了想,又说道:“朕没空与你说话了,你去帮朕做一件事情!” “父皇!您别为难儿臣呀,刚刚儿臣就是这么一说!儿臣也不懂朝务……” “朕没与你说什么朝务之事!你过来!” 刘泷说着向着殿室侧边而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章 不攻自破 延英殿说到底是刘泷的书房。 即是书房里面必然是有书柜、百宝架一类的摆设。 刘泷来到一处柜子前,翻动了几下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黄色的扁平的锦盒来。 他回到御案前,将锦盒放在御案面上,而后轻轻将那锦盒打开来。 刘梦棣往前几步伸着头偷看了一眼,只见得那锦盒里放着一块石玉。 那块石玉十分特别,它不是人文喜欢的那种脂白色,而是带着俏皮的粉红色。 玉石上面刻的是传统的云藻图案,但形状却是有些怪异,更像是一个扁长的心形样式。 玉佩上还有一些凸起,像是一个暗扣。 刘梦棣正看着有些奇异之时,那刘泷便已经将玉佩拿起来递向了自己。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做甚?赏我块玉呀?用不着了吧?儿臣的玉多的是,每天换着样式的戴,一年都不带重样的!您……您今日好似很不对劲呀,如何就一直想着给儿臣送东西呢?无事献殷勤非奸……您有事说事哈!您越是这般儿臣心里越是害怕!”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不是送你的!这玉佩原本是一对的,你去把另一只给朕找出来!” “找另外一只?那儿臣该去哪里找呀?” “朕若是知道,不就已经找出来了吗?” “至少给个线索什么的吧?” “有线索朕不就自己找到了吗?” “不是!您这没来由的就让儿臣满城去找什么玉佩呀!” “可能还不在城里,甚至不在关中。” “阿!”刘梦棣惊了一下刚要说话,却又把话头吞了下去。 他愣愣地问道:“您查抄儿臣的青楼该不会是……” 刘泷叹了一声,将那块玉硬塞进刘梦棣手中,这才说道:“十几年前,朕御极不久你的皇叔豫王便自刎而亡了。那些别有用心之徒传谣说是朕给逼死的,朕实在是无辜呀,且又不能去辩解,越是辩他们却是来劲!”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这有什么好辩的!” “其实朕想要自证也不难。当初豫王薨逝之后,豫王妃抱着豫王之后失踪,若是朕能找到豫王之后将其封爵,所有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那这块玉佩的另一只……” 刘泷向刘梦棣手中的玉佩多看了几眼,说道:“应该就在豫王之后或是豫王妃的手上,她要是还活着……” 刘梦棣又问道:“父皇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查抄儿臣青楼是不是与此有关?” 刘泷释然地淡笑一声说道:“你还是这般聪明呀,一眼就看明白了。朕的密探探听得知,近一两年有人自称是豫王之后在关中行走,并且还联络了一些以前的豫王旧部!” 刘梦棣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他说道:“这是要行不轨之事呀!糟了糟了,这倒还成为了烫手山芋了!儿臣就不该进这一趟宫来!” “什么糟了!朕又没将你如何?” “这事难办呀!齐国那边对我汉国虎视眈眈,且前朝柴氏子孙还有一位自称是周三太子的人在关中常有异动!他们巴不得大汉国乱成一糊粥呢!此时若是出现了一位什么豫王后人……他若是被人杀了定会嫁祸于父皇您,说您要将当初与您争嫡的豫王一系赶尽杀绝。败坏您的名声不说,甚至可能引起什么动荡之事来。若是……” 刘梦棣停下话头,观察了一下皇帝刘泷的脸色这才说道:“若是您不杀他,就以其豫王之后的身份,谁知会不会成一个祸害,将来再闹出什么风波出来……” “照你的意思呢?” “儿臣……儿臣不好说!这要是别人,一定会建议您派蒋宗宪这个密探头子去探听其人消息,一旦有所发现便秘密杀之,不必有所顾虑,但是……但儿臣知晓父皇您其实最重情谊,您根本就下不了这个手!” 刘泷叹了一声说道:“朕身边之人其实就只有你与太后最为了解朕呀……” “父皇,儿臣也知道豫王一定就不是您给逼死的,但、但那豫王之后若是真活着,他一定就与您所想所思不太一样。他若是还时刻想着为父报仇,那……” 刘泷一摆手,说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但朕就是要活的!此事你去办,给朕把人找出来,别的不用你管,朕自有主张。” 刘梦棣无奈地说道:“您换个人行吗?儿臣怕是……” “你是让朕派不懂变通的太子去行此事,还是让你那个善于搬弄是非的大哥去做此事呀?你多少也该为朕分分忧了!” “是不是蒋宗宪那个混蛋……” “你少说别人!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 刘梦棣无奈之下只得将玉佩收进了怀中,而后委屈地说:“您到现在还是没说个线索出来呀,至少把为何要查抄儿臣藏春院的事情说一说吧?要不然儿臣怎么帮您找到另一只玉佩呀!” 刘泷言道:“长安城城南有一个人叫石岚,字奇川,号潜渊。” “哦,十大鸿儒之一的潜渊先生嘛,儿臣听说过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前几日他家中来了个人,石奇川帮他在藏春院里定了一间雅间。” “后来呢?” “什么后来?哪里有什么后来?此事朕还生一股恼的火呢!蒋爱卿说那人极有可能是在等什么人,结果等的人没来,连原本进雅间的那个人也不见了!前后院可都有蒋爱卿的人把守盯梢,就这样愣是没找着人!朕还想问你是怎么一回事呢?你那藏春院里是不是有什么密道之类的设施呀!” 刘梦棣苦着脸说道:“看父皇您说的,这么大的意思怎么可能会没有密道呢……” “什么什么?” 刘梦棣赶忙解释道:“凡是大青楼,为防家里的黄脸婆前来生事,几乎都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儿臣那里不是什么特例呀。此事……此事您当早与儿臣说,儿臣帮您留人抓人就是了,这事给闹的!您没把儿臣的那些姑娘怎么着吧?儿臣还指着她们把进贡您的酎金赚出来呢?” “放心吧!蒋爱卿不敢得罪你,虽然抓了你青楼里的姑娘,但也只是简单问了几句,还没用刑呢!你最好是把事情给朕问清楚了,省得朕派人去把你的那些姑娘再抓回来再审一遍,到那时可就不是现在这般了!” 刘梦棣松了口气说道:“儿臣知道怎么做了。” 刘泷突然问道:“不是。朕就特别好奇,明明有好生意做,为何你就愿意赚那女人脂粉钱呢?话说回来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产业朕不知道呀?” “没,没有多少呀!就是几间酒肆、几间客栈、几间青楼而已……” “朕听闻长安城有五大客栈,听说修得比朕的馆驿还要气派,这里头有几间是你的?” “东宰、南如、西厢、北归、中兴五间……五间全是儿臣的!” “酒楼呢?七大酒楼有几间是你的?” “父皇您怎么知道长安城……” “说你的!” “蓝舆、白露、橙虀、紫緌、青衿、绿绮、红杏也、也全是儿臣的……” 刘泷习惯性得把手伸手向了一边的镇纸,咬着牙问道:“那么长安城最大的金窟藏春、鸣夏、怡秋、忘冬这四家青楼也都是你的了?” “这个……建的是有点多,不过……其实也赚不了多少钱的……父皇,您、您先把东西先放下行吗,儿臣看着害怕。”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向殿门的方向退了几步。 他一边退一边说道:“儿、儿臣可是年年开粥厂呢,这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儿臣还帮文知府他扫黑除恶,打掉了长安城里的诸多赌档呢!儿臣也不是什么好事也没做呀!” 刘泷则是咬牙问道:“朕知道,然后长安城就只剩下了八大赌坊了嘛,你可别说那八大赌坊也全是你的!” “其、其实也不全是儿臣的,里面还有别人的股……” 刘梦棣话还没说完,只见得那桌上的镇纸就被刘泷给揣了起来。 刘梦棣见势不好,连忙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只听得咣当一声,镇纸便砸在了刘梦棣腿后跟不远处的地面上。 刘梦棣连滚带爬这才狼狈地逃出了那延英殿外。 延英殿外守着的太监、侍卫们都拿着异样的眼神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整了整身上有破衣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要饭的呀!小心把你们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刘梦棣说完话正要走,耳听得身后有人言道:“六爷,您又犯什么事情惹皇上动怒了?” 刘梦棣向后一转,只见得一个四、五十岁身穿紫袍且留着长胡子臣工站在那里。 那人长得十分精神,且两眼炯炯有神,像是随时随地都能出个什么计谋将人置于死地一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内阁首辅、中书台阁参知机要兼平章政事秦谦秦延益。 刘梦棣笑了一声说道:“我着是谁呢,原来是秦相呀,父皇在里面等着呢,你快进去吧。” “臣等卢相来了一同觐见不迟,六爷刚刚没与皇上说些什么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纠缠不休 “不是秦相,你怎么老觉得有人要在父皇面前攻谄于你呢?本王又不参政,在朝务上根本发表不了什么意见。本王什么人性你还会不知道么?即使本王与父皇说了些什么,父皇也得会听我的呀!你到底在瞎想些什么呢?” 秦谦连忙应道:“六爷的嘴太厉害,臣不得不留个心眼。那件事真不是臣做下的,那是太后之意,还请六爷千万不要怀恨太子!” “本王与太子好着呢!你说的什么事呀?” “室宗兄弟和睦就好,是臣多嘴了。” 秦谦恭着身子低下了头去。 刘梦棣呵呵一笑,靠近了秦谦的身边轻声说道:“刚刚在殿里呀……” “什么?” “就是这么一回事!” “什么一回事呀?” 刘梦棣退了一边,大声地说道:“秦相放心,大哥那边本王来处置,这事就包本王身上好了,一定给您办好!您也千万不要食言,让本王与你女儿……哟,卢相来了呀!” 秦谦转过身后,见得另一员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紫袍臣工从回廊一边走了过来。 那人即是大爷党的次辅卢检卢象申。 卢检微笑着拱手上前说道:“给六爷请安了,您与秦相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本王还有些事,这就走了!” 刘梦棣与卢检擦身而过,那卢象申狐疑了一下,看向了秦谦。 秦谦轻笑了一声说道:“卢相,六爷就是这样人,你可千万别多想,他坏着呢。” 卢检也轻笑了一声说道:“六爷的嘴是厉害,常常不经意间就离间他人于无形之中。也好在你我二人并无嫌隙,他离间不得什么。虽说六爷与大爷有些不合,但我却是与六爷没什么宿怨。秦相您可就得小心着点了!谁都看得出来,那件事情过后,六爷并不恨太子,他只对您有所仇怨!六爷从皇上那里出来,而皇上又匆匆宣招我们,想来他是给您挖了个什么大坑在里头等着您钻呢,该小心着点的是秦相您呀!” 秦谦笑道:“皇上素知六爷乖张为人,不会中其之计的。” “也是。哦,我刚刚听说皇上亦是宣了户部李侍郎前来?知道是为的什么事情吗?” “还不清楚。” “一会儿皇上若是问起陇西之事,还请秦相帮忙为李侍郎说几句好话呀。” “那是自然。卢相请。” “秦相先请。” ………………………… 刘梦棣从建福门出来时身上依旧还穿着那件破素袍。 他一边走在街市吹着冬天的寒风,一边伸手摸向了怀中的那块玉佩。 只是这种形象在别人的眼中却成了瑟瑟发抖的样子。 刘梦棣正想着关于那块玉佩的事情,耳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少女的叫声:“走开走开!别挡着道!” 刘梦棣转头一看,只见得一个丫鬟领着一台轿子从后面追了上来。 刘梦棣一个闪身,那轿子便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差点就把刘梦棣给撞了个正着。 刘梦棣的纨绔与横行霸道一直以来都是装出来的,没人之时他自然不会那样。 虽然那顶轿子差点撞到了自己,但他也只是摇了摇头,感慨了一下长安城有钱人的蛮横,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更没有真像地痞无赖那般追上前去纠缠不休。 正此时,一名书生向关刘梦棣跑了过来:“六爷!六爷!” 刘梦棣转头便看到了自己的账房大掌柜罗翰文。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来得正好,有几件事情与你说一说!粥厂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父皇许了我在长安城里随便选地施粥,这事你可难为死爷我了,我费了好一些唇舌与花招才了了先生的这个心愿呢!我还借口说是贤妃娘娘所求!对了,爷我还有几个好消息要与先生分享一下呢!” 罗翰文没敢插嘴,只听得刘梦棣接着说道:“你在废弃的豫王府藏那几名青楼密探之时被内务府慎刑司的郎中看到了。” 罗翰文一听,看看左右压着声音说道:“这算是什么好消息呀,得赶紧把这个人给除了呀!”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先别着急,爷我已经在做了!原本是想把话题引到内务府里去,再说那郎中之事。但父皇好似想把五哥的内务府直接交给爷我来打理。这样也好,爷我就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将此人给除了!” “恩?把内务府交给您?”罗翰文愣了一下,问道:“皇上这是何意呀?” 刘梦棣笑道:“不是冲着五哥去的,而是冲着太子与皇后去的!想来是要将皇后在内务府的收入给断了!” “小生还是没明白呀!” “太子党与陇王党的纷争要告一段落了。想来父皇已经决定偏向太子党,大哥这次定要吃一个大亏了。但父皇并不想把大哥一棍子打死,还得留着他制衡太子党呢。所以父皇就得先敲打下一太子党,让太子党得胜以后不要过于嚣张!” “断了皇后在内务府的财路来敲打太子党?那五爷不是太无辜了一些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五哥还有工部呢,且内务府他本来就说了不算,无所谓的!” “如此说来内务府那边的生意我们也可以抢下来做了?那每年不就可以多收入数万两了?六爷,您得使个欲擒故纵之计把内务府给拿下来呀!” 刘梦棣笑道:“已经这么做了!想来父皇这几日便会下旨!” “那太好了呀!” “还有另一个大好事!父皇要封我一个一字并肩王,每年给他进贡四万两酎金就行!” “阿?”罗翰文又急道:“每年四万两?这哪里是什么好事呀!这一字并肩王不要也罢!六爷才高八斗智慧过人,太子之位……” “你小声点!” 罗翰文连忙停住了嘴,左右张望了一下,还好大街上并没人注意到自己。 刘梦棣着说:“一年四万两对爷我来说不是大数目,父皇许了我不禁织机之数、茶园之壤、商队之驷,这才是重点!” “可我们自己还没有织坊与茶园呀!” “不要紧,以后会有的!至少商队马车的数量是可以增加了!” “有风险!”罗翰文连忙说道:“商队越大,目标也就越大,道上的绿林众怕是……” “那就要看程阔海与曹宝升的本事了,征西将军府那边……我来处理吧,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把西凉那边的匪患清除一下,要是他们能派兵沿途为我们护送商货那便更好不过了!” 罗翰文想了想,问道:“六爷,皇上有点不对劲呀!他可从来都没这么大方过呀!” “刚刚不是说了么,太子党与陇王党之争要告一段落了。他担心陇王党被削得太过,太子党秦相独大,所以想将我拉入朝局好牵制太子党,毕竟我与太子、秦相他们有点小小的宿怨。且我与大哥又不合,不可能会倒向陇王党,拿我来牵制太子党最合适不过,只是父皇忘了,我根本就不碰朝务,父皇这回怕是要失算咯!” “这也不可能给您这么多好处呀!” “他还交给了我一个差事!这个差事真心不好办呀,为了让我帮给他保密,他是下了血本让我闭嘴的。” “什么秘密?” “不是爷我不与罗先生说,而是些事……些事到能说的时候爷再跟你说吧,是宫闱里的密事,不好与先生直言!” “哦!”罗翰文十分识趣得闭上了嘴。 刘梦棣又问道:“对子罗先生。你对潜渊先生了解多少?” “潜渊先生石奇川?六爷!我们的现银还不够多,真没必要现在就想着票号之事呀!潜渊先生是篆刻的高手没错,将来票号开起来他若是能帮着篆刻雕模印铸那是最好不过,但现在真的是太早了呀,千万别被经纬票号姓韦的给看出您的意图来呀!他要是防着我们开票号,那我们……” 刘梦棣摆手笑道:“不是一回事,是另一件事情,我也就问问而已。” “小生不知。” “罗先生如何又耍起这等小脾气来了,我是真心求教的呀!” “小生真的不知,要不然您问问沈礼部去。他与潜渊先生常有往来,还颇有交情呢。” “我刚扒了他的院墙,他哪里肯与我说什么实话呀!行行行,不勉强你了,我自己想办法打听去!” “六爷等等!” “罗先生还有事?” 罗翰文连忙说道:“小生是有事找您才到建福门门口来的!我这还什么事都没说呢!” “哦哦哦,是爷我的错,光顾着自己说话了”刘梦棣问道,“是产业里又出什么事情吗?” “很怪,青衿堂那里来了一位白衣少女,手里抱了个琴盒,说是要卖一把古琴!” “卖琴?”刘梦棣心疑了起来。 罗翰文接着说道:“还不让人打开琴盒来看,只说有缘者分文不取,无缘者千金不卖!” “嗯?”刘梦棣想了想问道:“这个有缘者怎么个说法?” “她出一个谜面,只要有合她意的答案,她便请答题者进入雅间看琴。”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丫鬟晴儿 “谜面是什么?” “不知道,小生来的时候她还没出。” “她现在人还在青衿堂吗?” “应该还在,茶博说她的确是带着一个琴盒进来的。” 刘梦棣又想了想,说:“青衿堂里的包厢全被茶行里的几位大掌柜长年包下了呀,就算是闲空着也不会让陌生人进的!” 青衿堂是刘梦棣的产业,且刘梦棣自己也做茶货生意,所以在那里是有一间单独的雅间,也不让别人乱进。 青衿堂以茶叶闻名于长安城,而关中又没有什么像样的江南茶,想要喝到中上品的江南茶就只能来青衿堂。 沈同和是江南人,户部侍郎何溯之想要与沈同和“攀”上关系,这才凭借着与刘梦棣的私人交情向刘梦棣借了雅间来招待沈同和,要不然他也是弄不到青衿堂雅间的。 虽然当时何溯之并没说要在那里请谁吃酒饮茶,但刘梦棣最终还是知道了,谁让那里就是他的产业呢。 罗翰文马上答道:“裴爵爷把自己的雅间借给了她!” “嗯?姓裴的什么时候这般慷慨了?” “卖琴的少女长得很特漂亮,如天仙一般!” 刘梦棣两眼一闪,笑着说道:“罗先生你馋我!姓的裴眼光高得很呢,不是绝色女子他可看不上。能让他这么献殷勤,看来……呵呵,爷我是不去不行了!” 刘梦棣刚要走,那罗翰文却是挡在了他的身前说道:“六爷!我哪里是谗您呀!您、您不觉得这事蹊跷吗?一位绝世的美人在您的产业里买古琴?这怎么看都像是冲着您恋物窥宝、贪财好色的性格设下的什么圈套呀!哎呀!这要是莲姑娘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劝得住你!” 刘梦棣笑道:“就是因为如此爷我便更要去了呀!要不然爷贪财好色的形象且不就毁了么?再说了,爷我最近一直怀疑有个幕后黑手在推动与主导着什么事情。即是有异样发生,爷我当去看看!也许今日青衿堂之事就是那人策划的呢?” “即是这样您还去呀?不应该想点什么损招把那少女给……” “唉!罗先生,不入虎口焉得虎子?更何况那是爷我自己的产业,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月底了,这个月的账你都算完了?” “没有!这不是莲姑娘被抓走了么,有些事情只得小生顶上去先管着了!六爷,您的产业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要不然让巨弥……” 刘梦棣摆手笑道:“他就是个闲雅之士,做不来那等实事的。对了,你去趟内务府问问莲儿与那些姑娘被禁军关在了哪里,随便与内务府张府正搞好关系,将来你与他们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我先走了,您忙您的吧。” “别!六爷即使要去,请把扇子带上吧!” 刘梦棣笑了笑说道:“因为要进宫,所以没带上。” “我帮你带了!”罗翰文说着从后腰拔出了一把外骨黑色的扇子,双手捧着便恭敬得递了上去。 刘梦棣笑了一声,右手接过来说道:“还是罗先生了解我呀!知道定是说不服我,早早得将东西就给我准备了!” “说句可能让六爷您生气的话。你们这一家姓刘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死心眼!” “还真是!哈哈哈!” 刘梦棣听了以后并不生气,而是哈哈大笑着离开而去。 ………………………… 刘梦棣来到青衿堂的大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一顶轿子停在门边上,四名轿夫正坐在一边闲谈着什么。 轿子可不是谁都可以坐得的。 宋朝以前,平民百姓想要坐轿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大姑娘一辈子也只能在出嫁的那一天坐一回。 商贾再是有钱顶多只能骑马或是乘坐马车。 满清时甚至规定只有三品以上的京官才能乘四人轿。 八人轿甚至十六人大轿只有少个别的人才能乘坐。 这些规定也只是仅局限于有官身的人本身,官吏家属亦是不能坐的。 这个世界线亦是有类似的规定。 但规定也只是规定,其实许多官吏的女眷出行也都是会乘二人轿的,御史台那边大多数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不管怎么说,四人抬的轿子还是很少见。 而现在刘梦棣眼前的就是一顶四人台的轿子。 且他越看那轿子就越觉得眼熟。 这顶轿子即是刚刚在路上差点把自己撞倒的那一台! 正当刘梦棣感觉些好奇之时,从青衿堂里传来了一阵十分不和谐的吵闹声。 “谁问你那些了!就问你刚刚有没有一名女子来过!” 刘梦棣往里走了几步,只见得一名长相清秀的丫鬟站在柜台前与柜台掌柜嚷嚷着什么。 那柜台掌柜应道:“胡掌柜没来过!” “谁问你什么胡掌柜了!卖琴的!一个卖琴的少女!” 刘梦棣此时却是没去看那丫鬟与掌柜争吵的热闹,而是盯着那丫鬟身后的一名小姐看。 那小姐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位极有修养的世家小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恬静且又端淑,与青衿堂的大男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小姐身上穿着线绿色的厚锦裳裙,肩头还披了一件御寒的貂绒小袄。 她的头上戴着许多的首饰,连耳朵上也悬着一对镶翠宝石的耳坠。 这可都不是普通人能戴得起的首饰。 那小姐嘤嘤言道:“晴儿,不得无礼,好生与人家说话。实在不行先订下个雅间,然后再慢慢再与他人询问。” 这位小姐还是懂些人事的。 只有在这里进行消费以后,不管是茶博还是别的什么伙计也多少会与自己说一些什么线索出来。 特别是来青衿堂的都是些谈茶货生意的商贾,就没有女子。 这位小姐长得又极为漂亮,站在这里显得十分耀眼! 她可不想被这么多男人围着看,所以才想着先安排个雅间再说。 但青衿堂里哪里有什么多余的雅间呀。 那柜台掌柜想都没想便问道:“姑娘与小姐是第一次来吧?” “你管我们呢,让你开间雅间就开一间,少不得你银子!别与我说你们这么一大间茶楼连个雅间也没有!” 掌柜笑道:“姑娘,有两件事情得与您说明白了。第一,我们这里是酒楼,不是茶楼。第二,雅间在去年的时候就全被包去了,且都是包的一整年。您若是想要一间雅间,请于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来此竟价,许是能包得了一间走。哦,最后再提醒您一下。最便宜的那一间雅间去年的包价是一百八十两银子!” “什么?”那丫鬟愣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雅间会这么贵! 刘梦棣摇头笑了笑,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来到柜台前,轻轻地敲了一下桌子也不说话。 那掌柜扭头一看,见得是自己的大东家来了连忙恭敬了得说道:“哟,爷您如何来了?何侍郎今日没到,他把雅间退了。哦,是小人多嘴了,不该多言。您楼上请!茶博、茶博!快带爷上楼去!” 从一边跑来一位提着茶壶的小厮。 那小厮正要带呼,却不想刚刚那位叫晴儿的丫鬟便挡在了刘梦棣的面前。 丫鬟指着刘梦棣对柜台掌柜生气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先来后到么?你明明有雅间,却给别人不给我!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么?说出来吓你一跳!为了个穷书生这般与我家小姐为难,你这店是不想开下去了么!” 柜台掌柜正要说话,刘梦棣将手一摆,叫停了柜台掌柜的话头。 刘梦棣笑道:“姑娘如果不弃,可以让小姐与我同一雅间。若是怕男女大妨那便算了。我事先与你们先说了,我亦不是什么好人!” 刘梦棣话一说完,那位小姐却是压福说道:“那便多谢公子了。” 刘梦棣一愣,说道:“我刚刚可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那小姐低着头柔声说道:“大庭广众之下,公子不会胡来的。且这里人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多。公子能暂停雅间让我一歇,我还要谢公子呢。” 刘梦棣呵呵笑道:“倒是有些意思。小姐楼上请吧!茶博,老样子上。” “是。”那小厮应了一声,冲着后堂便大声叫道:“四样果脯梨宝、桃条、香药、金橘,四样干果瓜子、核桃、松籽、杏仁,外加一壶明前龙井伺候着咯!” 刘梦棣也不理会别的,便向着楼上而去。 那小姐紧跟在刘梦棣身后也要追上去。 丫鬟晴儿连忙说道:“小姐!这穷书生不可能有钱付账的!小心他使诈!” 小姐轻声言道:“你别管,跟着来就是了,在这里被这么多男人看着更不好!” “小姐!” 刘梦棣进了自己的雅间,将那破旧素袍轻弹了一下,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边上,而后将扇子放在了桌角。 那小姐对刘梦棣压了压福,也坐在了桌子的一边。 丫鬟晴儿站在小姐的身后十分警惕地看着刘梦棣说道:“你可不许有任何无礼!我家小姐可不是一般人,你吃不起这个官司!”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分文不取 刘梦棣坐在桌边只是笑了一下。 等茶博小厮将东西摆满了桌子,沏好了茶退出去以后,刘梦棣这才拱手说道:“小姐安心,只要进了雅间,没有吩咐他人是不会进来的。我只是好奇,我都说了我不是好人了,小姐如何还敢跟来呢?” 那绿裳小姐低着头并不敢与刘梦棣对视,她淡淡地回答道:“公子衣裳虽然残旧,但却穿得极为规整,且手持一把折扇,想来是读过些书的。我爹常与我说,人不可貌相,不可以衣物度人贵贱……实话与公子说了吧,刚刚在街市,晴儿催那轿夫催得急,差点将公子给撞了,我……家严交待在外不可蛮横、不可失礼,而我却……” 刘梦棣一愣呵呵笑道:“原来那顶轿子真是小姐的呀,我说看着有些眼熟呢!小姐不必记怀,我并无大碍,更无纠缠之意。” “正是因为公子大度,我这才敢跟进雅间来的。” “当时小姐在轿中,如何知晓街边之人是我?” “这……”小姐犹豫了一下。 那晴儿却是大胆地说:“你那裳袍太破,都让人看到你里裤了!小姐踩我做甚!” 刘梦棣尴尬之余,绿裳小姐连忙转换话题说道:“公子莫怪,晴儿她胡说的。公子穿着单薄且不华丽,却不知桌面上的这些东西……” 刘梦棣笑道:“这里的雅间都是有主的,桌上的东西都会在账上记着,且不必小姐费钱,您尽可享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知这里的掌柜与小厮为何对公子这般恭敬?” “小姐是想知道我是何人吧?白乐天有诗曰,相逢何必曾相识。身份就不必问了,我亦是不知小姐身份。问得多了倒还显得尴尬,毕竟男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也不好听。倒不如不相识来得好!” “公子所言极是。” 绿裳女子说着低下了头去。 刘梦棣问道:“不知小姐来此是为何?倒像是在找什么人?” “哦!听说有人在此处卖一把宝琴!特地前来查看!” 刘梦棣疑问道:“我亦是得到了消息这才来的,却不知……小姐即是没来过此地,又是从何处得知?” “为我家中供茶小贩所说。” 丫鬟晴儿也补充道:“是我听来的,听得真真的,没有半点错!” 贩茶卖茶可不是坐在店里等着顾客上门。 他们会带上茶叶去大户人家的家里推销,先是送那么几两茶叶,对方若是觉得好喝,便会下单订购。 订购之后主人家也不是去茶货铺里取货,而是由茶贩每月定期送货。 所以在大户人家的家里看到茶贩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刘梦棣此时却是摇头说道:“来青衿堂之人的确多是茶商,但这些茶商做的都是大宗生意,皆百担起步,并无零售呀。贩茶之小贩一般不会在此出入,不太可能得知青衿堂之事。而且……售琴之人亦是刚来不久,有人报之于我时,她迷题还未曾出过。那贩茶小贩却是能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得知又去了贵宅……怕是其中有诈呀!” 那绿衫小姐细思了一下,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罗翰文之前与刘梦棣说,卖古琴之人极有可能是冲着刘梦棣来的。 但现在看来,更像是冲着眼前的这位绝美的小姐去的。 绿衫小姐犹豫了一下问道:“刚刚公子提到什么谜题?” “哦,来之前听说售琴之人放出话来,有缘之人分文不取,无缘之人千金不卖,且还出了道题。” “出的什么题?” 刘梦棣笑道:“我亦是刚来!不过……这倒是好分辨了!” “分辨什么?” “分辨对方是否真心售琴呀!” 绿裳小姐疑问道:“这又该如何分辩?” 刘梦棣笑道:“她若是真心售琴,那应该是价高者得。若是怀有他志……呵呵,小姐无论出什么样的价钱,她都会说您是个有缘人!所以答案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让售琴者知晓是您出的价就行。” 绿裳小姐轻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 刘梦棣看了一眼绿裳小姐身后的睛儿,原本意思是让晴儿出去问问情况,但那晴儿却是站在那里不动,好似在担心刘梦棣对绿裳小姐不轨。 刘梦棣只得说道:“小姐请稍待,我出去找茶博问问。” 他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雅间门口开门而去。 不一时,刘梦棣便走了回来。 只是他回来之时手上多了一个托盘。 托盘里放着纸笔还有研好的墨。 小厮在外面将门关好,而刘梦棣直接将托盘放在了桌面上。 那绿裳小姐问道:“可问得题目了?” 刘梦棣坐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之后,说道:“茶博说,题目是:何期自性。” “何期自性?”绿裳小姐想了想说道:“这是一句佛偈呀!” “小姐聪颖,此即是慧能六祖听了五祖讲金刚金之后所说的一句佛偈之其中一句。 绿裳小姐担心地说:“家父虽说教过我一些诗书儒经,但这佛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姐不必烦恼,刚刚说过了,随便答之即是。不过……” “什么?” “哦。售琴者非是茶商,乃是一名女子。她来了青衿堂亦是无有雅间,河乐裴氏的裴帆将自己的雅间借给了她暂歇。也因此,裴爵爷就成了第一个答题之人。” “裴家的人么?他是怎么答的?” “六能本性。” 绿裳小姐想了想,说道:“他是不是说自己可以出六千两银子?” “小姐聪慧,即是此意。但那售琴的姑娘并不认可此答案。说是人有七欲却只论六性,余其一欲在身,定不能成佛。想来……” “是嫌裴家出价太低了?”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我虽还没见到那把琴,但却知晓裴爵爷是个识宝之人,他能出到六千两,可见这把琴一定就值这个价!” 绿裳小姐一下子为难了起来。 六千两银子放在现代,即使是直接按银价来算那能价两百多万。 古时银子的购买力强,六千两的购买力放在现代差不多是七百万。 即使是亿万富翁,也不是像菜市场买菜寻阿门随随便便想掏就能掏得出来的,也得计划一下。 刘梦棣笑道:“我自小顽劣,不通佛理,怕是这把琴与我无缘了。小姐请大胆下笔吧。” 晴儿哼了一声说:“你买不起就说买不起,说什么不通佛理的话!看你穿成这样,就知道你这间雅间一定也是借别人的。自己吃喝了,还把账挂别人身上,还让那小厮叫你爷,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刘梦棣自嘲得笑了一声。 这也不能怪丫鬟晴儿,谁叫自己非得穿着这身衣裳出门呢。 原本就是扮作叫花子,现在真被别人说成了叫花子,那也得认下来。 绿裳小姐轻喝道:“晴儿不得胡说,这题目是佛偈,有果因的,休要犯了口业!” “一把什么破琴,哪里能值这许多银子!小姐,依我看还是算了吧!老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不是老爷出不起,而是……” “晴儿!” “我不说话就是了嘛。” 晴儿被绿裳小姐喝了一小声之后便收住了话头。 那绿裳小姐没再理会晴儿,而是对刘梦棣说道:“公子,家严……家严其实还不知此事,我一时间也没能找到他。晴儿说她在家中只到茶贩说起自己看到琴池下有绿绮台三个字,我、我怕琴落入他人之手,所以这才先来此处的……” “绿绮台?是大历绿绮还是武德绿绮?” “我还不知,还曾见过琴身呢。且我于佛法并无研究,还请公子指教一二,该如何作答。” 刘梦棣只得觉得奇怪,因为即使自己到了青衿堂,也没能看到那把琴,而那小贩又是从哪里看到呢? 很显然,那小贩就是有人派到这绿裳小姐家中,引得那绿裳小姐来这里的! 刘梦棣却不说破,只是笑道:“对方即是对六千两不满意,那我们就出个八千两,写个‘天龙八部’就好了!天龙八部并不点题,售琴者若是别有用心,必不在意此细节。若是她有意售琴,看在八千两银子的份上想来也是愿意卖的。即使是十大名琴,想要出手的话也就这个价了!” 晴儿一听,生气地说:“你说八千两就八千两呀!你有钱么就敢说八千两!是你出还是谁出呀!” “晴儿!不得无礼!” 绿裳小姐虽然又喝了晴儿了声,但脸上还是显出了些为难之情来。 她说道:“我家算是富足,还有些余财,六千两紧一紧想来还是拿得出来的,但是……家严还不知此情,且家里的钱财都是家慈在管,就算是家严知道了还得与家慈商量一下,所以……” 绿裳小姐并没说八千两而是说六千两,想来这事还是十分为难的。 刘梦棣笑道:“小姐不要多恼,其实我是……” 刘梦棣原本是想自报家门,但一想到自己那现世阎魔的名声,想来名号都不用报全,眼前的美人就一定会惊叫着逃走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街头案首 刘梦棣也实在是好奇那把琴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绿绮台,他更好奇那卖琴之人到底是出于何意。 如果是冲着眼前的绝美小姐来的,那就不该选在这个人多的地方,且还是“现世阎魔”的地盘。 若是冲着自己来的,那这位小姐家中的举止怪异的茶贩又该做何解呢? 基于种种疑惑刘梦棣并不想“打草惊蛇”把眼前的小姐给吓走。 反正对方都误会自己身份了,他干脆改口说道:“我其实是这里的大账房,这里所有伙计、小厮包括掌柜的薪俸分红都是归我发放管理,所以才会这般给我面子,唤我一声爷。” 绿裳小姐疑道:“我来时打听过了,这里不是那现世阎罗的产业吗?” “对。我即是六爷的手下,小姐还请不要惊恐!” 绿裳小姐道:“我非是惊恐,只是觉得奇怪,公子彬彬有礼未曾冒犯,如何会是那、那种人的门人手下呢?” 刘梦棣笑道:“无他,时运境遇也。哦。我姓罗,名翰文,字伯闻。管着六爷的大账。六爷好奇珍异宝,平日里我也为他在街市寻一些珍物。那把琴若是真品宝藏,我这里便用六爷的银子先行购下,且先不与六爷说道。若是小姐能筹到银子,琴便归小姐所有,我只要能将账平上,六爷也不会说些什么。若是小姐筹不到钱……” 刘梦棣原本是想卖个关子等着绿裳小姐问一句“又当如何”的话。 但那绿裳小姐却是红着脸一直打量着自己,这与之前的腼腆判若两人。 之前绿裳小姐说话都不与自己正视,现在却变成这样,着实令刘梦棣有些意外。 刘梦棣接着说道:“我便将琴献于六爷,与他说八千两开支之事。不过请小姐放心,小姐并非就此与此琴失之交臂。小姐?小姐!” 刘梦棣唤了两声后,那绿裳小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脸上显得更红了,压低了头也不说话。 刘梦棣也只得说道:“六爷此人你也听说过,他就是一纨绔子弟,哪里懂得什么琴之雅物。说是喜好宝物,实则只是收藏欲物而已。待到小姐凑足银钱之时,我便与六爷说,那把琴有所微损,当折价手出换成现银,省得砸在自己手中,如此宝琴亦归小姐所有也。” 绿裳小姐好似并未听清刘梦棣的话。 更或者说,她根本没心思在听刘梦棣说话。 她见得刘梦棣停下了话,低着头轻柔地问道:“公子……公子可是那位街头案首?” 刘梦棣苦笑了一声。 自己的名声与罗翰文的真就是两极分化! 别人听到自己的名号都得吓得退居几步,妙龄少女听到罗翰文的名字却是在莫名害羞。 本着有便宜不占就是王九蛋的想法,刘梦棣马上应道:“正是在下。” 那绿裳小姐偷看了一眼刘梦棣,问道:“不知令堂如今……” “已然仙逝了。” “小女子冒犯了,不当提起此事。” “无妨。世人皆有好奇之心。却不知小生刚刚之提议如何?” “我本女流,见识浅薄,不如公子案首大才。一切皆按公子所言即是。” “甚好,那请小姐落笔吧。” 绿裳小姐愣了一下,问道:“写什么?” 果然绿裳小姐并不在听刘梦棣说话。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还是我来代小姐写吧。” 刘梦棣说着站了起来,立在桌边,又将那些盘子移开,而后将托盘拉了过来。 他拿起托盘上的笔,便在里头的纸上写下了天龙八部四个大字。 绿裳小姐自听到“罗翰文”三个字本就对眼前人产生了十足的好感。 当她看到刘梦棣所写的那四个字的时候,那崇拜之情早已洋溢出了言表。 “这、这是……”绿裳小姐惊奇地说道,“这是台阁体?” 刘梦棣笑道:“是台阁体。翰林院薛掌院曾在翰林院里发现了一本名为千字文的书,里面就是用台阁体所写,沈礼部曾与薛掌院联名上疏,说是将来学子科考都要用此字体书写。虽然父……” 刘梦棣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找补道:“父……附文极尽其好处所在,但皇上还是否了此议。说是此字体善未普及,不好就此定议,免得举子困扰。我知此乃科考趋势,故而习之。长安仕人多会此字体,小姐不必意外。” “可、可是……” 绿裳小姐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们终究只是仿而已,写出来的字均无此神韵,不知公子你……” “爱好而已,若要说到书法造诣,还得是潜渊先生呀!” “这真不像是仿的,倒像是率滨先生真、真迹……” 刘梦棣笑问道:“小姐见过率滨先生真迹?” 站在一边的晴儿得意得说:“那是呀!我家老爷最喜欢率滨先生的字了,那本千字文我家老爷就向薛掌院借来临摹过一遍呢!” 刘梦棣眉头一皱,好似回味过来一些什么事情。 汉国有八大世家,薛裴韦杨,李卢杜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其中薛氏为其中最强一族。 晴儿口中的薛掌院即是指的现在翰林院编修兼掌院的薛铎。 薛铎有三男一女。 他的女儿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大明宫含冰殿里住着的薛贵妃。 薛贵妃之子即是管着内务府并在工部观政的五皇子。 薛铎的第三子薛峻在工部做侍郎。 次子薛峡自小好武,现在已是禁军统领了。 长子薛崎在留下一对龙凤胎以后就“英年早逝”,但这对龙凤胎可不简单! 龙凤胎里的男孩叫薛玥,十五岁就考中了秀才,十六岁中的举人,十七岁就高中进士! 如今才十九岁的薛玥年初之时已破格被授予了正六品的吏部主事。 龙凤胎里的女孩更了不得。 那不是别人,正是东宫的薛太子妃,大汉国未来的皇后! 翰林院薛铎还有一个堂兄弟叫薛错,在太祖皇帝时期做过首辅。 刘泷继位以后薛错才致的仕,然后由现在的内阁首辅秦谦接了他的班。 薛错的门生便布汉国,五爷党党首工部尚书周元甲即是薛错的学生。 若要问大汉朝哪个世家最不能惹,那便就是薛裴两家了! 虽然薛贵妃生下了五皇子,但薛家一系其实全都是太子党,且与五皇子之间有着十分暧昧的关系。 太子党若是在与陇王党之争获胜以后,皇帝刘泷想要警告或是打击太子党,夺了五皇子的内务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刘梦棣之前才会与罗翰文说出那样的话。 不同派系而又与薛铎薛掌院关系很好的,其实不是薛错学生周元甲,而就是四爷党的沈同和! 以上关系网不用背,后面还会说到。 刘梦棣打量了一下那绿裳小姐,她果然就是与沈同和长得十分相像。 并且她还继承了沈同和的儒雅气质,特别是江南水乡的清秀之美让刘梦棣是越看越上头。 而沈同和就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沈琳琅! 沈琳琅被刘梦棣这么一打量,满脸通红得将视线转到别处。 正当刘梦棣看得入神之时,那晴儿突然叫了起来:“贫书生!看什么呢!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刘梦棣马上回过神来说道:“我正与小姐商量着让晴姑娘你帮个忙!” “帮什么忙?” 刘梦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笑着说道:“去将这张纸交给那位出题之人!” “你自己为何不去?我看你就不像个好人!留你在小姐身边我不放心!” 刘梦棣笑道:“售琴者若真是冲着小姐来的,我去了亦是没用呀!只有你去才最为合适,只有这般她才会答应卖琴!要不然让小姐亲自去?” 沈琳琅抬头瞪了睛儿一眼轻声说道:“晴儿,不得与公子无礼。你拿上这张纸去找售琴之人,与她暗示我的身份,说这张纸即是我的答案。不要着急着回来,我、我是说,你嘴快,别与他人争执,要慢些与对方说话,且还得客气着,不能得罪了对方!” “小姐,我……” 沈琳琅不满得说:“要不然我亲自去?” “别别别,还是我去吧!” 晴儿说着向着刘梦棣瞪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出了雅间而去。 那沈琳琅在晴儿走后,偷偷得又看了刘梦棣一眼。 见得刘梦棣正在凝视自己,小脸儿一红,又将头低了下去。 刘梦棣拱手说道:“小姐莫怪,小生只是觉得你像一个人……哦,小生不该问起小姐出身。只是有一事好奇,还请小姐解惑。” 沈琳琅轻柔地说:“公子说来即是。” 刘梦棣言道:“我看小姐乃为官宦人家,既是如此那便当为家人着想,勤俭洁身,为何……为何一定要弄一把宝琴呢?” 沈琳琅答道:“事情是这样的,长安城有一个去处叫藏春院,不知公子知不知晓……哦,公子是那现世阎魔的门人,定是知晓了。只说那藏春院有一名青伎,名唤落尘,其以琴艺闻名于长安城。” 刘梦棣马上解释道:“落尘姑娘并非青伎,乃是藏春院的掌柜。但却是有重要客人前来,她还是会露个面的。但这种情况也少有。”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失之交臂 “家父亦是懂琴之人,有幸听过一回其抚琴,叹为观止,于是便在家中自己试抚了几曲,只是……只是未能抚出那绝美琴音。家父好强,心中不服,更不愿输给青楼女子,只言是琴不好。” 沈琳琅显然对落尘姑娘是有些成见的,并不愿意改口,仍叫其为青楼女子。 沈琳琅接着说道:“后来经多方打听,这才知晓那落尘姑娘手中的那把琴即是琴圣朝海先生万古经的大圣遗音。家父听说藏春院乃是现世阎罗的产业,于是便、便想将那落尘姑娘手中的琴给买下来……” 刘梦棣一听,不好意思地微微一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敢说话。 沈琳琅接着说:“谁知、谁知那现世阎罗使诈,卖给了家父一把假琴……” 刘梦棣无从辩解,因为他要将自己痞子的形象发挥到极致,讹人钱财算是给自己设定的人设。 所以这事还真的就是刘梦棣做出来的! 刘梦棣只得说道:“其实……其实也不能算是假琴。琴没有假的,就只是、只是那一把非是太古遗音。太古遗音现在还在莲姑娘那里……哦,就是落尘姑娘。这事……这事其实也不能怪六爷。十大古琴乃是有市无价的珍宝。宝主即使欲出手,没有六千两银子是绝不会出的。” 刘梦棣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沈琳琅说道:“若有人想求购,没有出到八千两,甚至都见不到宝琴一面。何况……何况沈礼部就只愿意出到六百两呢。此事其实、其实是沈礼部觉得六爷不识货,不知那把琴的来历,想要以低价相购。六百两银子当然不可能能买到十大名琴了,这也不能算是坑沈礼部,是沈礼部自己……哦,小姐还请见谅!” “六百两?不是八百两吗?” “哦,沈小姐说得对,是八百两。我刚刚说错了。” 沈琳琅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红着脸说道:“公子……公子知我家世了?” “此事便是经的小生的手,小姐将此事一说,我便猜着小姐身份了。小姐若是怪罪……” “公子莫说此话。公子至情至孝之人,定做不出这等事来,这必是那现世阎罗所逼所为。且中讹之人皆因贪小利而起,家严亦是常有自责,怪不得他人。我说此事并非是怪罪之意,而是……” “什么?” “公子可能听说过,我沈家乃是从江南吴国迁到关中来的。吴国与汉国之间还隔着偌大的齐国,家父在来关中之前就曾途经齐国。他在棋圣寒潭先生的家中亦是住过一段时间,也因此与寒潭先生有些交情。” 沈同和的学识与才华都是不容质疑的,有这样的学识理当有这样的人脉。 沈琳琅接着说道:“家严一开始并不知那把太古遗音是赝品,正好当时寒潭先生来信,家严便在回信之时提到自己得到了这么一把宝琴。那寒潭先生在回信里说要来关中看一看……可、可此时家严才发现那把琴是、是赝品!” 刘梦棣不好意思地说:“那把琴……是经我手做的赝,还请小姐宽恕则个!如今又有一把宝琴现世,我定叫小姐如愿!寒潭先生若是来了关中,您便让沈礼部说,这是用原来的太古遗音换的即是了!” 以宝换宝在古玩界并不罕见,这种事情是能说得过去的。 “这……也不知售琴者手中那一把是不是十大名琴之一,更不知对方肯不肯相让。而且、而且我担心家父怕再度受骗而不肯再拿银子买琴了。” 刘梦棣笑道:“无碍,有刚刚那四个字,售琴者定会让我们先看看那把琴的。以我之学识想来能辩个真伪。到时你再回去与令尊说道一番即是了。” 二人正说话之间,晴儿打开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没等沈琳琅开口,那晴儿赌气一般得将刚刚带出去的那张纸给狠狠得拍在了桌面上。 沈琳琅连忙问道:“如何又带回了?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晴儿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这穷书生算是说对了一半。那人的确是说了小姐与这把有缘,但她没马上说卖琴之事。只是说这里人多嘴杂,不好细观此琴。约小姐后日下午去大慈恩寺大雁塔一叙。” 沈琳琅的脸上却好似没显出高兴的表情来,她看向了刘梦棣并说道:“梅儿嘴快,必定与那人说了我即是沈尚书之女。如公子所料,其已定我为有缘人,也不知……不知是不是如公子所言那般是有所歹意……” 刘梦棣对晴儿问道:“他没留下这副字?” 晴儿不满地说:“留字做甚?又不是什么宝贝。” “没什么。”刘梦棣随口应了一句之后摸着鼻子沉思了起来。 沈琳琅也反应了过来,她说道:“公子的字非比寻常,如同率滨先生真迹一般。若售琴之人受儒学熏陶,定是要留下公子墨宝细心查看一翻的,想来……想来她非是儒学之徒?” 刘梦棣说道:“此事怎么看都透着一种怪异!小姐不可亲身前去赴险,反正沈礼部也不知情,您便当作无有此事发生。后天大慈恩寺那边便由小生前去一探究竟好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琳琅连忙说道:“不!” 刘梦棣心中偷笑了一下,但还是问了一声:“什么?” “如若真如公子所言,售琴者是冲着我沈家来的,而我又没去,她必然不肯将宝琴相让于你,甚至都不会让你看上那么一眼的。我若是与家父说起此事,且不说家中是否有备这几千两银子,就说你……” 沈琳琅看了刘梦棣一眼,害羞地低了一下头说道:“公子是那现世阎罗门人,家严又屡次吃了那阎魔的亏,昨日还发生了、发生了那等事情,我家的院墙……我虽信得过公子,但家严怕是不信或是不敢……总之,他必不会亲往之。若宝琴为真,必然是要失之交臂的。” 刘梦棣问道:“那小姐的意思是……” “大慈恩寺乃为国家寺庙,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我想亲去一趟。” 晴儿马上说道:“小姐,不行呀!你背着老爷去和尚庙,老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沈琳琅马上说:“你不说不就行了吗?若让他知晓,必会阻我前往,那我便更去不得了!” 沈琳琅红着脸,压着声音转而地刘梦棣说道:“不知公子后天是否、是否有空与我一同去一趟那大慈恩寺……若真是一把宝琴,还请依公子所言,由公子先行购得。” 沈琳琅刚刚还是听了一些去了。 晴儿瞪着双眼说道:“这穷书生必然没有那么多银子,且他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小姐……” “晴儿!不得无礼,我说的是用那阎魔的银子先去买下!且你不知这位公子的名声,连爹都曾称赞过他呢,他绝不会害我的!” 刘梦棣要的就是让沈琳琅背着沈和同去一趟,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刘梦棣怕沈琳琅反悔,马上说道:“即使小姐如此信任,那后天小生便在大慈恩寺等待小姐了,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沈琳琅心里念着这几个字,只觉得像是男女偷偷幽会一般,脸色越发得红润了起来。 刘梦棣又道:“此间龙蛇混杂,小姐不可在此地逗留,且小生亦不当与小姐久聊,还请快些回去,省得发生些什么意外。哦,小姐还请先行,一会儿我再出去,如此便可避嫌耳目了。” “那、那我便先走了。不、不见不散……” 刘梦棣说着从位置上向着沈琳琅拱了拱手。 沈琳琅虽然显得有些依依不舍,但最后还是与晴儿一起离开而去了。 沈琳琅一走,那刘梦棣便将小厮给叫进了雅间里来。 那小厮站在刘梦棣身边问道:“爷,您唤我。” 刘梦棣问道:“卖琴之人走了?” “走了。” “有派人盯着吗?” “有。但过了两道路口便被她甩掉了。很怪!那是一位独身女子,并无随从,且手里还抱着一把琴盒。那琴盒一看就是实木做的,十分沉重,再加上琴身,可一点也不轻。但她却健步如飞,且还能将我们的人甩掉!” 刘梦棣白了那小厮一眼说道:“平日里让你们多加训练,你们却是这般懒惰!盯个梢都盯不住!” “爷请容秉!” “说!说出个道理来便不罚你们!” “不是我们的人被发现了!是裴爵爷的人被发现了!原本裴爵爷是想送那女子一程的,可那女子不肯,自己走了。于是裴爵爷就派了人跟踪,应该是想知道那女子到底住在哪里、又是何方神圣,但……这事要怪就得怪裴爵爷!若是不是他那般,我们未必会跟丢。” “行了!算你解释得通!忙活去吧!” “是。” 小厮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刘梦棣却是自言自语了起来:“这就不是一个真要售琴的弱女子!佛偈……大慈恩寺……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唉?那张纸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章 圆融正雅 沈琳琅离了青衿堂坐上轿子便回到了家中。 那沈家的外墙果然是被拆了个一干二净,此时已有工匠在那里架起了脚手架,正在重修院墙。 晴儿伴随在沈琳琅身后,一边往里走一边碎嘴道:“小姐,那穷书生是不是知道你是礼部尚书家的了?那人鬼精鬼精的,定是已猜出来了。他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他刚刚巴不得你背着老爷与他一起去大慈恩寺呢!他定是想要巴结于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 沈琳琅红着脸说道:“不得胡说!那可是街头案首,他是至情至孝之人,做不出无礼之事来。” “可是……” 晴儿正想说些什么,但马上就将嘴给闭上了。 因为此时她们二人已走进了正室厅堂。 而厅堂里正端坐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礼部尚书沈练沈同和。 沈同和此时只穿着里衣板着个脸坐在桌边,认真得看着桌面上放着的一张纸。 那纸即是刘梦棣给的率滨先生所写的齐论语的知道篇。 只是沈同和好似并没有发现沈琳琅从外面走进来。 沈琳琅向着晴儿使了一个脸色,晴儿会意过来,蹑手蹑脚地想要偷偷从一边溜走。 却不想那沈同和突然唤了一声:“琳儿!你去哪了?” 沈琳琅马上畏惧得站住了脚,结巴着说:“我、我去找潜渊先生的外孙女玩去了。以为爹爹上朝去了没在家,所以才没与您说……我还去礼部衙门找您了,可您也不在那里。我没与娘说是因为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沈琳琅前半句是在说谎,因不会说谎而将自己弄得面红耳赤。 但她后半句却是真的,她真不知道沈同和告了假并没去上朝,且她在礼部衙门也没找着沈同和,这才会带着晴儿直接去了青衿堂。 沈同和气道:“我被人打了一顿,现在身上还发痛呢!夜里还是在偏房里睡的!我穿成这样还能去哪?” “爹你……”沈琳琅向前走了两步,轻声试探着问道:“爹你真的在藏春院狎伎没给钱而被人扒了衣服打了一顿呀?” 沈同和一拍桌子,生气地说:“你胡说什么呢!我的衣服早拿回来了!不是!我就不是去狎伎!是为了拿那本论语!” “不管您是去那里做什么,反正您就是进去了。娘是不会听您解释的,她、她只会不高兴……” “她要是高兴我能在偏厅睡一夜?能在这里坐着吹寒风?你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朝服也不给我!没有朝服我怎么上朝上衙?只得告了假先睡个饱足再说了!” 沈琳琅马上说道:“爹,你安坐。我与去娘说一说情……” “你回来!我怎么看你有些不对劲呢?你脸怎么通红通红的?” “我……没事,可能是外面寒风大,冷风吹的。” “风大就别到处乱跑了!后天冬至休沐,你……你与你娘说一声,陪同我去一趟白露亭。” 沈琳琅一听,那脸色就变得极不好看! 因为她已约了刘梦棣后天见面! 沈琳琅赌着气说道:“爹!你是不是又要叫我去见什么公子王孙了?我不去!” “你瞎想些什么呢!户部李侍郎是陇西李家的,也不是关内人。所以也只是小祭,没有大祭。他约了我一同去白露亭赏景共度冬至!说是到时候会带家眷一起过去游玩。他即是带了家眷,那我也不能不带吧?你哥哥要是在家,我便带他去了,谁让他还在嵩山读书呢。你……你一会去与你娘好好得说一说吧。” “定然不是女眷!定又是公子哥!爹,我不去!” “别耍小孩子脾气!”沈同和说着轻拍了一下桌面。 也不知是他力气大还是吹进来的风大,只这一拍,刚刚放在桌面上的那张纸便飞了起来,直往桌下掉。 沈琳琅弯腰刚要去捡,那沈同和连忙叫道:“别动!这可是宝贝!我自己来捡,小心弄脏咯!” 沈琳琅直起身子不爽地说:“就一张破纸而已,还真当成宝贝了。” 沈和同自己弯腰将纸张捡了起来。 他一边捡一边说道:“你不懂,这是率滨先生的字!就算是翰林院薛掌柜也得夸他的字好,与南城的潜渊先生有得一比呢!且那率滨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市面上也绝少看到他的字!别说这齐论语的内容了,单把他的每个字裁出来单个拿去卖,都能卖出个不错的价呢!” “不就是字么,有什么好稀奇的!” 沈琳琅好似在拱沈同和的火。 沈同和气道:“他的字就是稀奇!能写得这般圆融正雅、这般规整秀美,没有二十年的功夫是下不来的!你就算是想找都未能在市面上找到几个来!” “我若是能找到呢?” “不许胡说!” “我若是能找到,你便不许再让我见那些公子王孙了!哪里有家长天天让家女儿抛头露面的……” 沈同和言道:“我不是让你抛头露面!宫里传出消息来了,说是朱贤妃与皇上说那现世阎罗明年就二十了,可还没大婚呢!皇上最近也着急着此事,要给阎魔选个王妃呢!都知道我有个漂亮女儿,皇上若是、若是……唉,后果不堪设想呀!你不知道那混蛋为人,我这一身的伤都是拜他所赐,之前还用假琴讹了我六百两银子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琳琅疑问道:“你与娘说的不是八百两吗?” “是八百两呀?我刚刚说的就是八百两呀,你听差了吧?” 沈琳琅一下子就起了疑,因为之前刘梦棣就说过六百两这个数,后来才改口说的八百两。 沈琳琅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她连忙说道:“那两百两之事……不是,我是说六百两……也不是。不管多少百两吧,反正我也管不着爹你的事情,就问你应不应吧!我去找字,若是能找得到,你便不再这般为难我!” 沈同和偷看了一下后厅,说道:“你可不许与你娘胡说些什么!这事……” “你应不应吧!” 沈同和气道:“你现在若是能拿得出来我就答应,现在拿不出来就别怪我了!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也别以为能拿银子的事情来威胁我,就算没床睡我也不许你胡来!” “现在?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沈琳琅不爽得说! 那沈同和马上言道:“对!就现在!别的时候都不算!现在你要是能拿得出来,我就……” 没等沈同和把话说完,那沈琳琅以极快的速度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来,啪得一下就拍在了桌面上。 沈同和愣了一下,连忙低头去看。 “天龙八部?为何不是八部天龙呀?”沈同和深吸了口气,抬起头问道:“你、你哪来的呀!” “就问你是不是率滨先生的字吧!你可看要清楚了,若是别人仿的你尽可直接说出来!” “这、这,这是他的字没错,就是……就是好像还没干透,像是刚写不久的……” 沈琳琅得意地说道:“是就对了!你也别问我从哪里弄的,总之从今日开始,你不许再逼我去见什么公子王孙了!” “你别学你娘说话!”沈同和吐槽了一句之后,突然问道:“你不见那些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上人了?” “没、没有呀!爹爹胡说什么呢!” 沈同和看向了晴儿,那晴儿刚要说话,却被沈琳琅又踩了一下脚面。 晴儿痛叫一声,只得识趣得向后退了一步,不敢言语。 沈同和说道:“罢了罢了!当初我是许你可以自己去找心仪之人,也曾说过绝不包办你的婚姻。给你安排的那些后生你若是见了不喜欢,我也绝不能强迫你。但该守的礼还是得守,该有的礼节还是得要!毕竟我还是礼部尚书嘛!你看上的那个人我若是不同意,你们绝不可以私定终身!” “哪、哪有什么心仪之人……更、更不可能什么私定终身了!没、没有的事嘛!” “总之还是那句话,你若不好意思开口,就将那块玉佩送给那人,我见着玉佩也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爹……” “但是后天白露亭那里你还是得去一趟的,毕竟我已经答应人家李侍郎了。这是最后一次,就不与你商量了,也没得商量!” “爹……” “你刚刚自己偷跑出去玩,我还没说你呢!你被禁足了!这两日不许你外出,乖乖在家读些诗书。还有晴儿,也不许出去。老实得在家里呆着,等见完那李侍郎家人之后再说!” 沈琳琅又娇气叫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从后厅走出了一位徐娘美妇。 那徐娘美妇脸上带着一股幽怨之气,手里还拖着一件官袍就来到了桌边。 她将那官袍往桌面上一扔,气极败坏地说道:“礼?什么礼?去青楼被人扒了衣裳出来的人还谈什么礼字!家里院墙都被人扒了,也没见你这个礼部尚书去皇上那里说点什么!这么大的官,任是被人欺负是这样,干脆辞了回江南老家算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架火上烤 沈同和连忙说道:“夫人!你就听我解释一下嘛!” “听什么?听你讲在青楼里怎么打茶围吃花酒?还守礼?你若是守礼我能与你在真武观里拜堂?沈顾两家能吵成那样?能背井离乡到关中来?能在成亲后九个月就生下玄儿?” 沈家夫人说着扔下那官袍,拉着沈琳琅的说道:“别理他,与我去后院说说话!” ……………………………… 翌日。 兵部衙门。 虽然中书内阁在大明宫里,且离着延英殿不远,但六部却依旧还在太极宫之内。 所以早朝结束以后,六部官员从大明宫里出来,还得坐轿绕道回到太极宫的自属衙门之内上班。 兵部侍郎蒋宗宪当然不会例外,他也是在散朝以后坐着轿子回到的兵部衙门门前。 但当他一脚迈入衙门大门之时,一股异样之感便扑面而来。 衙门里的大小官吏,甚至是一边勤杂的役卒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蒋宗宪一下子警觉起来。 他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刚想要拉个人过来问一问这是怎么了,一名衙役便从一边跑了过来。 蒋宗宪说到底是皇帝刘泷的密探头子,自然是有自己的心腹的。 那心腹衙役也不敢大声说话,靠近了蒋宗宪就在其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些什么。 蒋宗宪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他来的时候带什么引火之物了没有?可别把我兵部衙门给烧了!” 衙役摇头说道:“引火之物是没带,不过……” “怎么了?” “他带了几名青楼姑娘来,在、在您厅室里大吃大喝呢,您、您那里都快成窑子了!” 蒋宗宪撇开那衙役急冲冲得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跑去。 其实大部分官吏是没有单独的办公室的。 即使是内阁首辅与次辅,他们也是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办公。 只不过用的是不同的桌子,用的不同的秘书罢了。 六部大部份的尚书与侍郎也是共用的一间办公室。 但蒋宗宪不一样。 他管着的两个有司是汉国最为秘密的机构,所以他不仅有自己的办公室,还不许任何无关人员进入。 即使是有关人员,那也得被门口站岗的缉校司差役盘查过后才能进入。 没有蒋宗宪出的手条,甚至连一张带字的纸都带不出去。 可当蒋宗宪回到自己办公室里的时候,里面就坐着一个与兵部毫无关系之人。 那人斜坐在薛宗宪的大椅子上,怀中抱坐着一名姑娘,那姑娘正往他的嘴里送着剥好的瓜子。 而另一名姑娘则是站在椅子边上给他轻捶着后背。 蒋宗宪的桌案上现在就只有一盘瓜子。 至于原本案面上的文件,此时全都被推落于桌下,其中还不乏一些写着“极密”字样的文件袋。 坐在蒋宗宪位置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六皇子刘梦棣。 那蒋宗宪苦着脸走上前去说道:“六爷,您、您这又是要闹哪门子事嘛!” 刘梦棣也不去看蒋宗宪,将怀中的美人香了一口之后,轻拍了一下那姑娘的臀股。 姑娘把手中的瓜子肉送入刘梦棣的嘴里,自觉得站了起来,退到了椅后面。 而原本给刘梦棣捶后背的姑娘也停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刘梦棣才对蒋宗宪说道:“你们兵部衙门可以呀!连瓜果都备着不少,户部那般缺银子,你们却把银钱花费在这上面?” 蒋宗宪苦着脸说道:“六爷,您别玩笑了。茶水是兵部衙门里的没错,但瓜果什么的却是臣自己掏银子派人去买来的。臣这里时不时得请些人来聊点什么东西,没个瓜果实在是有失礼仪,所以……六爷,您怎么来臣这里了?” “别与本王称臣!本王受不起!你蒋宗宪是什么人朝里哪还有人不晓得呀!连秦相都得跟你客客气气的,有谁敢不给您面子?连本王都得给你三分薄面呢!可本王就是想不明白,这三分薄面本王已经给出去了,为何你却给脸不要脸呢!” “臣没有呀!” 刘梦棣一听,马上暴怒起来,他坐正了身子重重得拍了一下身前的案面。 蒋宗宪的脸色越发得不好看起来。 刘梦棣气极地说:“当初漕帮帮主卓宵辰被人所害,漕帮几位长老相互指责是对方所为,不仅发生了火并,还让洛阳长安各府的漕运不通。父皇让工部尽快处理此事,而五哥却以皇威强力弹压。最后弄巧成拙,使得漕工怠罢,两大城池物资匮乏!父皇震怒,改派你去查清此事,并令你三天之内恢复漕运!是谁帮你处理了此事?” “是、是六爷您。” “本王花了大银子,找了不知多少人脉,这才将中山奇侠叫来从中说和,才恢复了漕运,这才保住了你的官位,要不然哪里有你的今天!” 蒋宗宪低着头听着刘梦棣的训骂,是一声也不敢吭。 刘梦棣接着说道:“当初宋云海一众贼寇于关中之内劫掠商队、祸害一方,是谁在江湖中四处帮你打听消息,最后告知于你,将宋云海一伙一网打击,平息了父皇怒火?是你自己不中用,抓不住宋云海让其孤身逃走,时至今日父皇还在骂你们这些无用之辈连个江洋大盗也抓不住!还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又说:“你兵部无能,弄不到游牧那里的消息,还是本王在北方的商队得知了蒙国胡夏部的动向,派快马告知于你,使得赫连单于偷袭灵州城的计划失败,要不然那灵州之地早被人家夺去了!还跑死了我两匹马呢!就问你,本王帮没帮过你!” 蒋宗宪苦着脸,将地上的一份卷宗拾了起来,而后走到桌案连上,将卷宗放在了桌案的一角。 他言道:“六爷是帮了臣不止一次,臣也都记在了心中,但不知今日……臣真不知哪里得罪了六爷您了!” 刘梦棣气道:“本王就问你,是不是你跟父皇说了些什么?要不然父皇怎么会让我去……” 刘梦棣停下话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挥了挥右手。 他身后的两名姑娘十分识趣得退出了“办公室”。 蒋宗宪也冲着门口挥了一下手,让手下在外面将门给关上。 房间里不再有他人之时,那刘梦棣才说道:“豫王之死都是近二十年的烂账了!若不是有人跟父皇开口提起,他怎么就突然想起这一茬来了?即使父皇想查点什么事情,那也是由你这个密探头子去查呀,如何父皇就把这等差事交给了我?不是你从中做梗那又会是谁!” “六爷,您可冤枉臣了!臣……” “你骗鬼呢!你是父亲的密探头子,你心里十分清楚你就不能有任何的派系,父皇也绝不许你有派系,你只能是父皇的人!” 刘梦棣缓了口气接着说:“但父皇不可能真的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而将来是太子二哥登基还是陇王大哥登基你又完全看不准。且你更知道,此时你两不相帮不等于两不得罪!正好相反,将来不管是谁坐上了那把椅子都会对你当初不帮自己而怀恨在心,所以你害怕了!” “臣……” “豫王之事是怎么一回事?父皇要找豫王之后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根本弄不清楚父皇的意图所在!你只知道当初豫王府有五杰,其中一人乃是前首辅白玉川之子白伯约,当时他即是豫王府参议!白伯约怎么死的?是被他的亲兄弟告反的!最后连同前首辅白玉川都一并被问了斩!告发白玉川、白伯约的是谁?不是别人!就是现在的吏部侍郎白叔达!” 刘梦棣猛得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严厉地说:“白叔达是大爷党!而且他对吏治根本就不懂!他是从刑部侍郎任上平迁到吏部的。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父皇有意将白叔达调离在岗部,要查他在刑部的所行所为!白叔达什么人呀?那可是为了银子什么都敢做之人!怎么可能查不出点什么事情来?白叔达若是真被查倒了,大哥敢与父皇闹吗?他不敢!最好还不得把气你撒你头上?” “六爷,这事……反正……” “还有!当年豫王府的主簿皮士奇是怎么在客栈里被人毒死的?渊潜先生的女婿、豫王府的詹事是如何在自家书房里走水而亡的?豫王府长史赵轾夫妻二人又是如何失踪的?生不见人死不死尸呀!这些事情件件都有秦相的影子在里面。查豫王后人能避得开这些旧案吗?这些旧案又能被翻出来吗?你又敢把这些事情往秦相身上推吗?” “臣……” “你怕得罪大哥和卢相,怕得罪太子与秦相,怕惹麻烦,把事情一推四五六跟你没关系了,却把本王架在火上烤?本王是不惧秦相,与卢相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本王也不是可以随便被你拿来当盾牌使的!你今日若不给本王一个说法,呵呵!” 刘梦棣看了看左右,说道:“你这屋里的纸张倒是蛮多的嘛!天气冷,我正好带了火折子来,也好烤烤火!”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清丈田亩 刘梦棣说着就向怀中摸去。 火折子是南北朝时南朝宫女的发明,这世界线里还是有的。 但刘梦棣做为王爷怎么可能身上会带这种的东西,即使有需要也是让下人们带着的。 刘梦棣正摸着自己的身上,那蒋宗宪连忙上前一把握住了刘梦棣的手腕。 “做甚做甚做甚?信不信本王就地躺在地上把你的底裤都给讹没了?” “六爷六爷!臣可没想那许多,臣只是觉得豫王之事是皇上的家事,臣又是外臣,不好去触碰。臣也没想到皇上会找您办这事呀!再者而言,白侍郎那里不是、不是还好好得做着他的吏部侍郎吗?您要是真把兵部给点了,皇上那里可真饶不了您!” “你给本王捅这么个大篓子,将来大哥与二哥哪一个不得把我往死里整?反正结果都一样,倒不如早早得进那宗人府里吃喝不愁地躺着,省得将来头上一刀!” “六爷!您且慢!臣、臣这里打听到一个消息,对您绝对有益,您消消火!您可听说前朝周昭宗时曾将国库与宫库里的银子全都搬空了么?” “嗯?” 刘梦棣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打听到什么了?” 蒋宗宪连忙说道:“当年周昭宗身边有四位御前高手,分别白云蛟叶无梗、金盘螭江海滔、青髯虬雷天鸣、黑甲虺计难施,这四人合称五岳四龙!听说当年运那些库银之时他们四人倒都在其中!近日曾有人在长安城里见到了那位黑甲虺计难施!他可还活着哩!” “什么黑加灰?还黑指甲呢!” “没与您开玩笑!真有人在见着他了!” “那他现在在哪?” “这……这臣就真不知道了!” “你!你耍本王玩是不是!” 蒋宗宪连忙解释道:“六爷!臣知道的真就只有这么多了呀!臣手上尽是密探,有的也只是密探而已,真就没有什么武林高手呀。朕要办点什么事情还得拿着圣旨是去兵马司调人呢!就算是找到了,臣也不敢马上下令拿人呀!拿不住人不说可能还得死伤那么几个,得不偿失呀!” “本王不管这些,就问你,现在这事你要怎么解决!要怎么赔本王!” 蒋宗宪两眼一转,马上说道:“六爷,要不然……臣给您弄几名美女去?” “本王经营着长安城四大销金窟,里面的姑娘一个顶一个漂亮,用得着你去给本王收罗什么美女!” “再如何那也只是青楼姑娘,是庸脂俗粉。臣给您找的可是正经人家呢!您可听说征西将军有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儿?” 刘梦棣想了想,小心地问道:“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蒋宗宪正气地说道:“臣可没打什么鬼主意!听说贤妃娘娘去找了太后,太后与皇上说,您明年都二十了,但还没大婚呢。皇上当时就满口答应下来给您选个王妃!” “呵!这时候想着给我找王妃了?早几年做什么去了!你又是什么意思呀?” “臣的消息最为灵通且最为真切!您得相信臣呀,那征西将军的女儿……” “少跟本王说这些!别以为本王不知道,齐国那边最近闹得很凶是不是?要不然如何会有齐国使者来我汉国?父皇担心汉齐一旦开战关中空虚,西凉的征西将军曹经恒会以勤王为名引兵东进占据长安!别说不是!当初太祖皇帝就是这么做的!要不然哪里有我刘氏子孙的现在!你是为了稳住征西将军才与父皇说让本王去联姻娶其女的是不是?” “您不亏呀,那可真是位美人!” 刘梦棣一拍桌面,气极得说:“那你怎么不进言让薛太子妃改嫁给本王?你怎么不进言让秦相的女儿给本王做王妃呀?征西将军反心已现,要不然父皇能忌惮成那样?这时候让本王去娶他女儿?等着将来他造反本王被牵连进去呀?你还想怎么害我,你说!” “六爷!臣!臣真没想害您呀!您、您有什么吩咐您就说,臣一定给您把事情办了!” 刘梦棣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父皇的心腹,本王哪里指使得动您呀!” “您说即是了。” “我要内务府七品以上所有人的档案,最好带有他们的黑料!你别说你没有!” 蒋宗宪一愣,问道:“六爷您要这个做甚呀?” “问父皇去!别来问本王!他要敲打太子党,教训一下裹乱的五哥,却把我架火上烤!你们一个一个的可真是人精呀!本王要是少一点心眼,都够被你们埋五百回了!别的不多说了,就问你有没有吧!” 蒋宗宪连忙应道:“有有有!臣这就给您去准备,天黑之前一定派人给您人送到里所去!” 里所指的是特定的某某单位。 蒋宗宪口中的里所指的是皇子里所。 所有皇子在十岁左右就不能再在宫中生活,而是要抱出宫外住进皇子里所里,由专门的太监宫女嬷嬷照顾。 成年后的皇子若是封了王,则是可以住进王府去,或是在长安城或是去地方就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现在这个刘汉朝却是有些不同。 凡是二字的王爷都没有被赐下王府,还住在皇子里所里,就只有一字王可以开府。 但皇子里所就那么大,成年后的皇子想找几个美人乐一乐别的皇子却是都能听得见。 所以像刘梦棣这样财大气粗的皇子即使没有王府也不住在里所里,而是住在外面的外宅里。 现在住在皇子里所的其实就只有守规矩的八皇子一个人而已。 刘梦棣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不住皇子里所,送到我的五叶庄去吧!别说你不知道五叶庄在哪?” “是是是。晚些时候就给您送去。六爷,您……您是不知道了什么?” 刘梦棣没好气地问道:“知道什么?你又想说什么?” “早朝之时出了大事了,太子党与陇王党……”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大哥与太子哪天不掐呀?” “这一次是来真格的了!已经有一位被送进了大理寺了!” 刘梦棣一愣,问道:“进去?谁进去了?” 蒋宗宪移来一把椅子,在案前与刘梦棣面对面地坐着。 蒋宗宪轻声问道:“六爷,那天您进宫面圣,到底与皇上说了些什么呀?” “呵,你这是在质问本王么?是父皇让你问的?要不要给本王上刑具呀?辣椒水?老虎凳?” “六爷您就别玩笑了,皇上怎么可能会让臣来问他本就知道之事!这一回可真是出大事了!今早一上朝,皇上就提到了清丈田亩,说是要将大汉国所有的田地都清丈出来!” “朝政上面的事情本王不管,也不懂!这事与你一兵部侍郎好似也没关系吧?” “整个朝堂都被卷进来了!” “呵呵!”刘梦棣一下子来了兴趣,他说:“这本王爱听,说说、说说!” “六爷您还幸灾乐祸呢?皇上一说清丈田亩,户部褚尚书便直言说现在已然入冬,关中好些田地都被大雪盖住了,不好丈量,最好是等到春天再说。且地方上都没准备好,得先把之前的黄册翻出来,然后把户籍人口先盘查一遍,然后再看看每一户都有多少田,再去一一核实!” 黄册即是地方官府的人口户籍档案。 这个名词原本是明朝才有的,但在前朝周室之时却已经改制在用了。 刘梦棣笑道:“褚文儒说的其实也在理,但却不是因为地方官府准备不足,而是他不想得罪薛裴杨韦这些世家而已!若问谁隐匿田产、造假地契最多,那就是这些世家了!即使褚文儒同意清丈田亩,也一定会让这些世家先有所准备。让他们把关系都铺好了、证据都平灭了、账都做好了,再来清丈田亩!” 刘梦棣轻敲了一下案面说道:“就算是这样,也得查出不少猫腻出来!他褚文儒只要敢去查,就得得罪这些世家子弟!即使薛氏一门都是太子党,那也得跟同是太子党的褚文儒不死不休!这是谁给父皇出的清丈田亩的主意呀?这也太损了点吧?这是要把太子党弄得分崩离析呀!” 蒋宗宪看着刘梦棣贼喊抓贼的表情,也轻拍了一下着桌子说道:“与六爷您说得不差!吏部裴尚书是大爷党,他说自己裴家是清白的,没隐匿田产,且同意清丈田亩!他还当堂弹劾褚户部,说褚户部是在偏袒薛家,施缓兵之计在给薛家争取时间呢!” 刘梦棣笑出了声来:“薛裴两家从盛唐开始就在互斗了,这百来年更是纷争不断。薛家是不干净 ,他裴家就干净得了么?裴绰就是算准了太子党与薛家不敢应下这个活,所以才这么说的!” “是呀裴吏部把褚户部是好一阵弹劾,结果褚户部将话锋一转,说是可以先拿一个府来试一试,就是陇西府!还说当地的乡绅隐匿了许多田!” 刘梦棣笑道:“褚文儒这分明就是冲着他户部的侍郎李荛去的嘛,户部里多是太子党,却是钉上了李荛这么一个陇王党,不把李荛排挤出户部,他褚文儒哪里真能在户部说了算?褚文儒与李荛撕破脸了没有?”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罪恶滔天 “差不多算是吧。褚户部举报说年初之时,陇西李家的子弟在陇西城中肆意奔马,还将当地一名辛博士的女儿给撞了!那人虽属陇西府学政,但四处告也未能将陇西李氏给告下来!甚至状纸都出不了陇西府去!” 这里的博士指的是正式编制的教书先生。 朝廷在地方设有官办书院,书院里的校长一般称为山长,国子监则是称为祭酒。 那些在书院里教书的先生与现代一样也是有分级的。 历代的分级都有些不同,在这个世界线里是分为博士、助教、直讲三级。 之所以状纸出不了陇西府是因为只要受害者没死没残就属于地方事务,知府衙门就可以终审,刑部是管不到的。 且由于李家是陇西大族,与当地官吏关系十分复杂,即使陇西知府是太子党,像这样的事情最终也不了了之,不能将李家如何。 刘梦棣笑道:“那是呀,陇西李氏是当地的土皇帝,权势熏天、财大气粗,朝里又有次辅给他做主,谁又能将李家如何呢。哦,你接着说,后来呢?” “太子党群起而攻之,吏部魏侍郎当时就弹劾了李家十大罪状!” “哪十大?” “臣哪里能一一记得住呀,反正就是地方世家的那些事情!别说李家了,把这些罪名扣在薛裴两家身上也一样适用!” 刘梦棣会心地笑了两声,突然脸色一沉,却是问道:“四爷党是不是也插了一脚进去了?比如沈同和?” 蒋宗宪怪问道:“臣记得六爷早上没去早朝呀?您也很少去上朝的吧?” “我五哥也一定帮着太子党说话了吧?” “是呀!五爷帮着太子党一起对付陇王党来着,六爷您如何会知晓得如此清楚?” “最近沈同和与太子党的何溯之走得极近,想来二人就是为了谋划弹劾大哥门人才聚在一起的!而五哥的母妃即也姓薛,与太子党之间不清不白的,怎么可能不帮着姓薛的说话呢。或者说,这是太子把四爷党、五爷党拉到了自己一边,共同对付陇王党呢!你刚刚说有人进去了?该不会就是李荛吧?” “哪呀!”蒋宗宪言道,“李侍郎好着呢。太子党根本没将他给弹劾下来,皇上甚至都没让御史台派人去陇西府好好地查一查,只是让太子党门人拿到实证再来言事!” “那是呀!李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说治就能治的,父皇还得靠着李氏那些土皇帝们看住陇西府那一带的羌人呢。不把羌人彻底弄服了,即使李家罪恶滔天,父皇不可能对李家下手!除非李家自己作死,动了父皇的根本。” “是呀,太子党没弹劾下李侍郎,但是话头一转,却又冲着吏部白侍郎发起了攻势!” 刘梦棣笑道:“白叔达本就是父皇从刑部调转到吏部去的,想来父皇正在查着白叔达呢,太子党这还不一弹劾一个准呀?” “也没弹劾下来!大爷党的那些人帮着白叔达说了许多话,且太子党还是没有实证!” “这样都没能弹劾下来?那到底谁进去了呀?” “长安知府文延贞!” 刘梦棣一愣,惊奇地说道:“如何会是他呀?文延贞虽是太子党,但却是个刚正不阿的大清官,连本王他都敢顶几句嘴,在长安没少为老百姓做实事做好事呀!他哪里有什么把柄被人弹劾的?” “他把裴家给弹劾了,所言之罪名与弹劾李家的那些相似。一开始皇上也没放在心上,可、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他、他说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他骂父皇是昏君了还是骂太后是舞姬了?” 蒋宗宪急道:“六爷胡说些什么呢!那一年榆林府不是经历了一场大旱么?若不是请来国师做了七天法事,那一年榆林府可就真绝收了。当时裴家不是与众世家一起发动百姓给榆林府那边捐了点银子么?那些银子都还没出长安府呢,就在半道被人劫了,裴家向官府报案说是被跛足斑宋云海所劫!” 刘梦棣笑道:“这姓裴的也太不当人了。宋云海一伙人都被剿灭了,现在就只剩宋云海一人在逃,长安府近畿之地哪还有成伙的什么强匪。他若说是被御风盗侠所盗,别人可能还会信个一二,说是宋云海,呵呵,真是笑掉大牙咯。宋云海自从上一次之后,有三年多没有踪迹了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呀!” “谁说不是呢,虽然长安城的治安不归长安知府管辖,但是长安府衙也有推官的呀!他文延贞哪里会不说几句呢!” “他到底说什么了?” “说是裴家的捐助银根本没丢,是裴家自己给私藏了!” 刘梦棣开心地说道:“哦,这个我熟!世绅做头带着百姓捐钱,乡绅捐了百姓才会跟着捐。钱到手后,乡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嘛!姓裴的有的时候真是做得过份,三成都不给别人留,自己就全匿了,是这个意思吧?” “虽说不似六爷您说得这般直白,但、但文知府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说不清楚的事情,算是风闻言事了吧?要是御史台的人说出这话来还情有可缘,但由他一个知府说出来……呵呵,治他一个妄议朝政那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蒋宗宪急道:“不是这个罪名!是宋云海!” “什么就宋云海?” “文知府说宋云海是无罪的,即使是之前的那些劫略商队之事也极有可能不是他做下的!但这个案子是、是皇上亲定下的御案呀,宋云海也是皇上亲自下发圣旨让刑部海捕的,甚至连臣的缉校司也被通知,若有发现就地逮捕!文知府说宋云海无罪,那、那且不就是在打皇上的脸么?” 刘梦棣疑问说道:“父皇是明君呀,他可不是这等小气之人!就这样把文延贞扔进大理寺了?” “是呀!太子党弹劾陇王党的户部李侍郎与吏部白侍郎,陇王党则弹劾薛家及褚户部,但他们都没事,就文知府说了几句话就被抓进了大理寺!”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文延贞是太子党没错,但……这事透着蹊跷呀!要是在别人的眼中,这一定是父皇有意要敲打太子党,但是……他即是有意把内务府从五哥手上夺过而交由本王来管,又为何要对文延贞下手呢?敲打用不着打两回吧?宋云海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呀?” “这……这臣就不清楚了。” 刘梦棣气道:“你管着枢密司与缉校司,大汉国的官吏夜里与小妾在床上说点什么话你都一清二楚,宋云海这事你会不知道?拿一个江洋大盗用得上你的缉校司么?你说你不知道?呵!真敢说出口!你嘴里什么时候有过实话呀!” “臣……” “行了行了。就冲着你们什么缉校司、兵司马、刑部及各地衙门费尽心思都抓不着一个瘸子,本王就不该与你多说这些!把内务府那些人的档案给本王到五叶庄去,别的不说了。” 刘梦棣说着就站了起来。 那蒋宗宪连忙也站起来,挡在刘梦棣的面前,好似生怕刘梦棣跑了。 他犹豫着说道:“六爷,臣……” “做甚?真要把本王给捆了?” “不不不!”蒋宗宪问道:“今天早朝上的事情,该不会是……是您给捣鼓出来的吧?您与太子……” “本王与太子好着呢,你们都瞎想些什么呀!” 刘梦棣说完便要离开,但那蒋宗宪依旧拦在自己的面前。 他说道:“六爷,臣还有一件事情!” “呵!奇了!明明是爷我来找你麻烦,你的事却比本王还多!” “臣知道六爷您与中山奇侠有所联系,那中山奇侠武功高强且来去无踪……” “有事直说!” “宋云海还有一个儿子。武功也极其高强,臣手下并无武林高手,所以……” “何不找兵马司帮忙?” “这……当年您的确是帮着把宋云海一伙人给剿灭了,臣还抓住了一个活口。但审讯之后发现好多事情好像真就不是宋云海那伙人做下的。宋云海之事真的十分蹊跷呀,且宋云海之子也没犯什么法,虽然受宋云海的牵连,但还不至于获罪,所以……” “你吱吱唔唔的做甚?有话快说,爷我还有事呢!” “哦!臣想用宋云海之子将宋云海给调出来,好将其一举逮捕!” 刘梦棣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但中山奇侠目前还不在关中,说是去了齐国了。想找他帮忙得等一阵子了,宋云海的儿子现在在哪?你有没有派人盯梢?” 蒋宗宪言道:“之前一直在长安知府衙门口出现,但他武功非凡,一但离开了府衙门口便会窜入街市而消失不见。” “他在府衙门口做甚?” “他应该是不知道长安城的治安归兵马司管,且文知府又多次为宋云海说话,想来他是来找文知府求证其父案情及找寻其父下落的。但现在文知府被捕,臣怕他自此失踪,所以想请六爷您与中山奇侠说一声,如何也要将其强留下来,如此至少还有机会能找到宋云海,以解皇上之隐怒。”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怪力乱神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这事用不着中山奇侠出马,凡江湖中人生活上都会有一些拮据,爷我给那宋云海之子一点银子让他来我五叶庄做个护院不就将其留下了么?若是宋云海找来,本王便真派人通知你,但能不能抓得到宋云海那就得看你自己了!” “甚好!甚好!” “好个屁,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刑部那里对宋云海的海捕文书跟儿戏似的,兵马司又何时正经追捕过宋云海?还不都是你缉校司的人在追查他么?文延贞因为宋云海之事被抓进了大理寺,你怕别人说你是来俊臣、是江充,网罗罪名诬陷良吏以讨好皇帝,所以你这才想着给宋云海翻案的,是也不是?” “臣……” “宋云海的案子若是翻了,文延贞也就无罪了,所有人也都会说你是狄仁杰而非来俊臣。但你又怕父皇下不来台,毕竟这个案子是父皇御批的,所以你就想着让本王帮你处置此事。将来宋云海与文延贞真的无罪了,父皇脸上不好看也会冲着本王来,而不是冲着你蒋宗宪去的,是也不是?” 蒋宗宪结巴着说:“臣、臣没想那么多!” “想就想了呗,这里又没别人。本王是可以帮你背这个黑祸,毕竟像文延贞这样的好官不多了,本王其实也想救他一救。但你得与本王说实话呀!宋云海案里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臣真的不知,皇上只叫臣去抓这个人,且说只要活口。就算是宋云海因意外而亡,也、也要治臣的罪,臣自己还糊涂着呢。” “不说就算了!”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又问道:“对了如何不见七弟?父皇不是让他在兵部观政吗?” “七爷这人您也不是不知道,平日里最喜打熬气力,且兵部里尽是一些零碎的杂事,他哪里会真去管呀,此时还不知在那里练拳耍棒呢。想来他下午会来兵部看看吧,您不妨留下来吃个饭。兵部衙门里许多人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他们习惯于油水多,所以兵部的伙食比他处会好一些。” “再好能好得过本王的伙食去?少与本王献媚!” 刘梦棣说着一甩衣袖便将蒋宗宪推到了一边,自己来到门边开门走了出去。 之前刘梦棣带来的两名姑娘此时正在办公室门口低头站着。 门外还站着几名蒋宗宪的手下正色眯眯得看着这两名姑娘。 而刘梦棣一走出来,一手一个便搂上了那两名姑娘的蛮腰,向着兵部外头而去。 从兵部衙门的大台阶上走下来以后,那刘梦棣看着有些空荡的街道小声问道:“刚刚有什么发现吗?” 其中一名姑娘应道:“回爷的话,蒋侍郎桌面上的东西都是兵部的一些公文与公函,并没有爷您想要的关于当年豫王府与潜渊先生案档之类东西。但是边上有一个上锁的柜子,奴婢猜想可能里面会有一些有用的线索。” “要是真把那个锁给撬了就真麻烦了,谁知道蒋父皇与蒋宗宪会怎么想?石奇川到底惹上了什么事情,弄得这般神秘?蒋宗宪甚至都不敢去碰,把事情推到了爷我的身上来!父皇会不会把我当成一次性的工具人?让我帮他把这事给查出来以后,为了不让我把事情传扬出去而把我给圈禁了?毕竟父皇以前就没交待过我做过此等事情呀!” “奴婢听不懂爷的话。” “算了,你们回去休息吧。爷我自己走动一下清一清脑袋瓜子。” 刘梦棣正吩咐着事,只见几名轿夫抬着一台大轿呼呼拉拉地便小跑着来过。 那轿子一停,一名三品的尚书提着官袍下摆低着头但向着兵部大门快速得跑了进去。 此人却是礼部尚书沈练沈同和! 刘梦棣眼珠子一转,将右手边的姑娘向着前面一推。 那姑娘脚下不稳,惊叫了一声直向着那沈同和扑了过去。 沈同和也惊了一下,下意识得将那姑娘给扶住了。 刘梦棣马上叫骂起来:“好你个沈同和,敢当街主调戏本王的侍女!” 六部衙门其实都在一条街上,但这个街可不是大街的街,而是太极宫外皇城的街道。 皇城的守卫虽然比大明宫松散了一些,也时不时地会有平民百姓误入皇城之中,但这里行人真的很少。 有也只是一些送文件的什么驿卒差吏之类的,也会有一些官吏来往于其中,但百姓一般情况是没有的,也因此这里显得有些空旷。 沈同和被刘梦棣这么一喝,此时才抬头看清眼前人即是刘梦棣。 他小声抱怨了一句“倒霉,又撞上这厮了”之后,马上言道:“本堂今日没空与你玩笑,你别挡道!” 沈同和说着将那姑娘推开,便要向兵部而去。 刘梦棣却是又横过一步挡在了那沈同和的面前。 沈同和生气地问:“你要怎么得?” 刘梦棣笑道:“本王记得你是礼部尚书而不是兵部尚书吧?你到这里来做甚?放心,本王今日不讹你,只想问你一件事情!” “本堂没空与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同和正要撇开刘梦棣,但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他稳住脚步站在原地,想了一想之后说道:“本堂不是怕你,只是觉得人皆有善心,有时候你还是可以教导一下的。说吧,什么事情。” 刘梦棣放开了身边的姑娘,说道:“我们找个没风的地方……” “就这里说!本堂没那等闲功夫!”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问道:“这里就这里吧,沈礼部可知晓城南的潜渊先生么?” 沈同和直言道:“潜渊先生姓石名岚,字奇川,号潜渊,与我亦是有些交情。你问这做甚?” “没事,就是想与你打听一下这个人。他到底是不是豫王旧部?” “豫王?”沈同和眉头一皱,问道:“你如何突然问起那些陈年之事来了?” “哦,本王听说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所以……呵呵。” 沈同和却是轻笑一声说道:“他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没错,不过十几年前就已经离世了!” 刘梦棣惋惜地说:“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沈同和马上又道:“本堂劝你别去招若潜渊先生的家人,他们家可不吉利!” “不吉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同和说道:“当初太祖皇帝尽起西凉兵马进京勤王,因时局混乱,关中群盗四起,就在周献帝禅位于太祖皇帝的那一年,一伙强盗杀入了潜渊先生的家中,潜渊先生抱着女儿逃进家院后面的树林之中这才逃过一劫。但石家其他老小却尽皆被杀,房屋亦是焚毁大半。自此之后石家便怪事不断!” 刘梦棣说:“听说过一些。有人说是当时潜渊先生已有所名气,太祖皇帝想请他写登基诏书却被其痛骂成篡位弑君的乱臣贼子,而后太祖皇帝就派人……” “六爷慎言!”沈同和轻喝了一声。 刘梦棣笑道:“我说说而已嘛。石家能有什么怪事,还能怪得过豫王府去?” “差不多吧!” “差不多?” “自从那伙强人走了之后,石家便怪事连连,甚至石家的长工曾看到潜渊先生之子的鬼魂在夜里飘荡于石家大院之内!” “这么恐怖的吗?” “还不止呢,刚刚不是说潜渊先生抱着女儿躲进了小树林里才逃过一劫的吗?潜渊先生后来寻了个赘婿,将女儿女嫁给了他。哦,就是后来豫王府的詹事王无岁。那王无岁有一日在家中就看到了石家儿子的鬼魂!几天以后……” 沈同和越说越是神秘,像是在说鬼故事一般。 刘梦棣不耐烦地说:“别卖关子了!真说吧!” “几天以后,那王无岁在书房之中看书之时,不知由来地便冒起了一团绿火,王无岁就这么活活地被烧死在书房里了,听说他的两脚还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想跑都跑不出书房去!” 刘梦棣听了以后却是大笑了起来:“我说沈礼部,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不知道呀!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怕不是在行圣人之道吧?你拿这个吓吓大哥还行,吓我?呵呵本王是地府的阎罗转世!会怕你这个?” “本堂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信不信的在你!” “看来你是真与潜渊先生有交情呀,要不然不至于拿这个来吓本王,不让本王去找那石奇川的麻烦!他们家是不是真有什么美人呀?不说?那算了,本王自己去探一探也就知了!回头见吧!” 刘梦棣正要走,却听得沈同和喝了一声“等等”将刘梦棣给拦了下来。 刘梦棣笑着问道:“怎么?你家的院墙一夜之间修起来了?想再让本王再拆你一回?” 沈同和没接刘梦棣的话茬,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六爷可知今日早朝之时长安文知府因一点小事而被……被皇上抓进了大理寺里去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受此冤屈 刘梦棣气道:“小事?宋云海的案子是父皇钦定的御案!他文延贞这不是左右开弓啪啪得打父皇的脸么,这能叫小事?沈礼部!沈尚书!蒋侍郎是父皇的心腹,是个密探头子!你来兵部不会是来让他在父皇面前给文延贞求情吧?不是,你的脸可真够大的呀!” “什么大不大?” “你们四爷党、五爷党与太子党联合起来在朝堂上与陇王党为难。弄来弄去,没把李荛和裴绰送进去,倒是把自己人给搭进去一个!现在还有脸找关系救人?不是,你知不知道卢相为何一点都不担心四爷党、五爷党与太子党联合对付自己?” “什么?” “胜一人难、胜二人易!卢相他想得明白着呢!话说回来了,你就算是来求蒋宗宪,他也不会帮你去说这个情的,他自己都差点没脱开太子党与陇王党的这个漩涡呢!呵呵,你们神仙打架,倒把文延贞这一凡人给拍死在庙堂里了,真有意思!” 沈同和压着火,将刘梦棣的风凉话先搁在一边不理,而是正经地说:“皇上对六爷多有宠溺,六爷若是能在皇上面前帮文知府说几句好话,本堂这里有一好处给你!” 刘梦棣马上拒绝道:“别!把这好处给别人去吧,本王不参政,也不愿意卷入你们的神仙架里,你还是找别人说情去吧!” 刘梦棣说着便要走,那沈同和连忙再次拦住刘梦棣,话赶话一般得说道:“文知府有一个女儿,长得如同天仙一般!”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文延贞有女儿?本王与他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何从不曾见到过?” “刚来长安城没几天,本堂见着过。有碧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呀!” 刘梦棣呵呵笑了两声,指着沈同和的胸膛言道:“沈尚书你谗我!呵呵,再谗我也没用!父皇不会在朝政上听我半句话的!” “只要六爷您能去见一见文知府的女儿就行!” “嗯?见一见就行?”刘梦棣起了疑心,反问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不会是挖了个什么坑等着埋本王吧?” 沈同和信誓旦旦地说:“若是有诈,六爷尽可将我家堂屋也一并拆了!”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文家小姐现在在哪?” “就在教坊司里!” “教坊司?”刘梦棣急道:“这不对吧!文延贞进大理寺可还不到半日呢。以大理寺那些庸才的办事效率,没个十天半个月都整理不好一份档案,如何就能将人定了罪了呢?况且那文延贞官声极好,大理寺那些人怕仕林同僚骂自己是权贵爪牙,必是能拖则拖,绝不可能早上才进的大理寺不到中午就给判了呀!” “这……”沈同和好似有些难言之隐。 刘梦棣质问道:“主犯都没判,他文延贞的女儿作为属犯,又如何能被牵连而罪入教坊司呢?这又出何事了?” 沈同和为难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 刘梦棣白了沈同和一眼,看了看左右,一把拉过那沈同和向着一边走去。 沈同和被刘梦棣拉到一边,避过他人六耳以后,这才说道:“若说谁与文延贞有仇,那一定是本王!但本王与你明说了,这事不是本王做的,本王即使要把文延贞的女儿如何,那也是往自己的外宅里弄,绝不会送进什么教坊司,本王在那里可没有什么人脉。” “本堂知晓,是大爷做的!” “嗯?不可能!除非是大哥想让文延贞吐点什么子虚乌有的罪名来诽谤太子或诬陷秦相,要不然不会拿文延贞的女儿……” 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那沈同和便使劲得点了两下头! “大哥真想让文延贞倒戈咬死太子与秦相?”刘梦棣疑问道:“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本堂与户部李侍郎有些旧交,在朝堂上亦只弹劾了薛氏一门未曾言及陇西李氏,更是知晓李侍郎为人还是十分忠厚的。他也觉得文延贞是个好官,不当受此冤屈!即是他派人与本堂说大爷想抓了文知府的女儿用来要挟文知府,使其去陷害太子或是秦相……” “该不会是你把文延贞的女儿送进教坊司里去的吧?” “当时不是、不是事出于急于?” 刘梦棣摇头说道:“你该不会是听信了李荛的鬼话了吧?不是,你怎么能相信他呢?他是大爷党的中流砥柱,他与你说那些就是为了……不对呀!你怎么想到的把人往教坊司里送的?教坊司属太常寺管,也不是你礼部能管得到的地方呀?你是不是与四哥商量过什么了?” “此事与四爷无干,是我……” 刘梦棣气道:“也不知道你这个官是怎么当到这么大的!这明摆着是大哥与四哥给你挖的坑呀!” “什么坑?本堂是你口中的四爷党党首,四爷还能害我不成?” “不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呀?四哥狡诈成性,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他怎么可能选边站?他巴不得太子党与陇王党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再进去捡个漏什么的,就不可能掺和进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里!一定是你自己自作主张,背着四哥与何溯之谈好了条件!四哥怕你把大爷党惹恼了冲自己来,所以这才与大哥配合上给你使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什么?”沈同和是真不清楚。 刘梦棣接着说:“大哥他根本不敢在明面上将文家小姐如何,所以就让李荛传个谣言进你的耳中。你救人心切,失了分寸以后四哥便与你说,将人安置在教坊司里最为安全,大哥的手伸不进太常寺里,于是你便信了!为了保住文延贞的女儿你用礼部尚书的威名真就把文家小姐给送进了教坊司里!” 沈同和说道:“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 “那是什么样的?” “文家小姐在教坊司里其实、其实很安全,就是……” “就问你是不是李荛与你说的大哥的事,是不是四哥出主意让你把人安排进教坊司里的?” “是这样没错,但是……” “没有但是!”刘梦棣言道,“只要大哥往教坊司里使点手段与银子,那文家小姐就不可能能出来!他便可以乘机去要挟文延英,且将来文家小姐若是真在里头出点什么事情,该当责的也是你,谁让是你把人送进去呢?与大哥及四哥却是没有关系的!” 沈和同言道:“只要能保下文知府的女儿,我丢官又能如何!” “就算是文家小姐死在教坊司里你也不可能丢官,顶多就是罚俸。而四哥要的就是让你难受,让你以后学着点做人做事,不要背着他搞些事情!你与太子党的何溯之、与大爷党的李荛关系越好,四哥心里对你越是生气!而且你不知道四哥这人其实比大哥与我都要好色!文家小姐进去以后,四哥定要先尝一口鲜的!” 沈和同不高兴地说:“四爷是读诗书礼仪之人,没你想的那般不甚!” “那你干着什么急呀!” “就是……文知府是早上在朝上被皇上命人押解去的大理寺,本堂担心他女儿被大爷所害,与四爷商量过后本堂便去了知府衙门想把文家小姐接出来。可当时……当时本堂总觉得……总觉得边上看着的人更像是……怎么说呢,就是好像有人在监视着文家小姐一般。” 刘梦棣连忙问道:“你怀疑有人在监视文家小姐?是知府衙门里的人?你是不是还认识那个人?是大哥的人是不是?” “这……”沈同和不敢肯定。 刘梦棣却是明白了过来,他说:“所以你便认定了李荛所言之事为真,觉得大哥真想害文家小姐,逼文延贞就范。可你回去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大哥此人想得多却是做得少,秦相说他好谋无断还是十分准确的。所以大哥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做出反应与决断,但知府衙门里的那个人若不是大哥的人那又会是谁的人呢?呵呵呵!” 刘梦棣回头看了看兵部的深处,又正视起了沈同和。 他冷笑两声说道:“于是你开始怀疑是蒋宗宪派了密探去监视文家女儿的是不是?而蒋宗宪只听命于父皇一人,你虽不知道父皇想做什么,但真怕大爷对文家小姐动了手而给自己惹来麻烦,于是你就来到这兵部衙门想向蒋宗宪来解释此事,但人毕竟是你从知府衙门领走并关进教坊司里的,你怕自己解释不清,正好,本王来了!” 沈和同苦笑一声问道:“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是不是蒋侍郎与你说过了?” “没有,他一句都没有提起文知府有女儿之事!不过……他好似是想说来着。但他又不敢说,转变了话题,说到了征西将军女儿的身上去了!这事怎么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哦,你放心,他蒋宗宪的耳目多着呢,想来他此时已知晓你把文家小姐弄进教坊司了!只要人还在他的视线里,他就不会与你为难。话说回来了,文延贞到底出什么事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章 城府极深 “就是宋云海之事!” “若只是宋云海之事,那他文延贞顶多就是在大理寺坐那么几天,父皇气一消就放出来了,又何必用得着去监视他女儿呢?不是,你刚刚让本王去看文家小姐是什么意思?” 沈同和连忙解释道:“本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又去了一趟教坊司,结、结果那些小吏愣是不让我进,说这宫里有规矩。人如何就是弄不出来,她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情,我、我又于心何忍呢!” 刘梦棣一摸鼻子,呵呵笑道:“四哥这人自私诡诈,必定是他垂涎那文家小姐的美貌,所以才派人拦了你,即使他动了那文家小姐,也会将此事嫁祸于大哥的身上。但他不敢马上就下手,他要等这阵风过去了再行好事!所以就不可能让你事先见到文家小姐了。” “六爷!你不要这般无端揣测,诋毁四爷!四爷他是受过圣人教诲的,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此事定是大爷做的梗!而能在大爷那边讨得了便宜的也就只有你了!我不求你将人带出来,只要让文家小姐能在里头平安无事即可!” 刘梦棣笑道:“你的意思是让大哥觉得本王想与他争个女人,大哥怕横生枝节或是担心本王再给他整点什么恶心之事,所以暂时会不敢对文家小姐有所行动?只要文知府放出来,就没人再敢关着文家小姐?不是,你该担心的是四哥而不是大哥呀!” “不必说这些,你帮是不帮?” “是什么让你觉得文延贞会很快放出来的?不是,你到现在没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沈同和没好气地说:“本堂即在朝上,如何会不知!” “本王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一定不知道了!亏你还是个尚书呢!父皇是皇帝,是不许别人沾染皇权的!他即不想当周献帝,也绝对不想做李渊!太子党纠结了四爷党、五爷党等一众大臣对大爷党发起如此迅猛之攻势,你觉得父皇当时会怎么想?” “嗯?什么?” “你没考虑过是吧?你虽说爱摆弄些人脉,但终归于底还是个读书人、是清流,比起卢相那些人你实在是单纯得太多了!你猜三哥为何不参一脚进来?你猜四哥为何要教训一下你?你猜五哥又为何要插一脚进来?” “什么?”沈同和被刘梦棣问得一愣一愣的。 刘梦棣白了沈同和一眼说道:“三哥其实与四哥一样,想等着太子党与大爷党两败俱伤之后再出手,你能想到三哥这样,却没想到四哥其实也是这样。所以四哥才想着为难一下你,让你以后听他的命令行事!且你也绝对想不到,五哥及其门人工部尚书周元甲却不是因为太子党与五哥有着说不清的关系这才出的手!” “你想说什么?” “五哥是薛贵妃所生没错,他也以为薛家会站在自己一边,但事实上薛家全是太子太子党!这让五哥对薛家及太子党作何想?五哥就甘愿给太子党做一辈子的附庸?他心里就不会有所怨气?他可是贵妃所生,也算是嫡子,难道他自己就不想当太子、不想当皇帝了?” 沈同和此时好似回味过什么来了。 刘梦棣接着说:“太子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弄来了这么多人去弹劾陇王党,父皇心里如何会没有想法呢?父皇即是开始忌惮太子党了,那么无论太子党弹劾的是谁,父皇都不可能会让太子如愿的!不仅如此,父皇还会敲打一下太子党,让太子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如何敲打才能让太子党知道父皇生气了,又不让太子党伤筋动骨以免将来太子继位出问题呢?” “这……” “当然是抓个太子党里的小官来做文章了!朝堂里还有比文知府还小的官吗?没有了!那就不会是别人了,就只能是他文延贞了!” “你是说,即使没有宋云海之事,文知府也、也会被抓进大理寺去?”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那五爷那里……” “五哥这人最大的毛病是做事冲动,但工部尚书周元甲可不一样,这姓周的城府极深,心思又极其缜密,为人又特别低调。若不是因为他城府太深父皇摸不准他,内阁空着的三辅早就是他的了!父皇即是开始忌惮太子党势大,你猜周元甲会想什么?又会做些什么?” 沈同和想了想说道:“他……他是想和太子党一起对付大爷党?然后让皇上觉得……反正是开始忌惮太子党,好将太子党给……” “对咯!周元甲根本就不在帮忙,他是在帮倒忙!他就是让皇上不再相信太子与秦相!他要太子党全都被猜忌、被父皇自己给整倒!” “皇上难道就不会对五爷他……” “会呀!这就是他周元甲想要的!五哥这人做事冲动,周元甲怕太子党用五哥性格上的软肋将其给害了,所以周元甲就是要让五哥被父皇责罚,最好是卸掉五哥身上所有的任命,让五哥什么都不做,一切由他来安排即可。五哥即管着工部又管着内务府,其实对五哥是极其不利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内务府有事?” 刘梦棣笑道:“内务府管着父皇的内帑,父皇自己又没办法亲自监管,张皇后及四大妃谁又不曾往里派个自己人从中捞取一笔呢?就那些陈年的烂账,哪一天真要拿出来说事,还不是全都会推给五哥么?内务府对五哥来说就是个鸡肋!且工部有他周元甲就行了,其实五哥在不在工部观政都无所谓的!” 沈同和听得连连点点头。 刘梦棣又说:“要是父皇能把五哥在内务府与工部观政的差事都收回去,对于周元甲来说那是再好不过了!如我所料无错,父皇这几日就会中了周元甲的计,把内务府从五哥手中收回去!” 沈同和此时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地看着刘梦棣。 他摇着头说道:“六爷,你明明不上朝的呀,如何就对朝堂里的事情了解得这般透彻?你最近是不是得了什么智能之士相辅了?” “那是因为本王以前不说而已,不等于不知道!” “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智能之事跟随于你!” “爱信不信!” 刘梦棣说着就要走。 那沈同和依旧挡着自己:“六爷六爷,你先别走!文家小姐那里……”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父皇是明君,不会真把文延贞这等好官如何的!文家小姐是你弄进去的,你顶多就是罚俸两月,也不会怎么样的。于文家小姐……我还有事要找文延贞帮忙,若是能让姓文的欠本王一个人情也不错!若有必要本王会去教坊司把人给捞出来的!” “你不会是又想开什么青楼吧?” “开设青楼用不着他知府衙门批,本王找长安知县程古贤就得办了!但是找几个漂亮女人充当青伎却是一件麻烦事。若是知府衙门能以选秀之名给本王物色……呀,说到女人,本王明日还要与一位小美人幽会呢,你不知道呀那小美人长得哟……” “哼!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沈同和不屑地又哼了一声说道:“能与你幽会的女子又能是什么良人,想来其父必亦是不学无数之人,若是有点家教不至于与你有什么瓜葛!想来亦是那种浮夸孟浪之徒!不是六爷,明日你有空去幽会的吗?” “再大的事情都不能阻止本王去寻花问柳!” “明日是冬至!六爷您一早就得进宫与众皇子在宗庙里上香,中午在宫中行家宴,您得吃到傍晚时分才能出得了宫门!当然了,您也可以不去嘛,就看皇上那里……”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明日冬至?就明就冬至了?” “是呀!明日您呀,除了皇上对你动怒的那张脸您是谁家的小姐都见不着!本堂就不陪您了,明日还得与李侍郎家人一同游玩吃宴呢。” 沈同和说着呵呵笑了几声,向着兵部大门就要往里走。 刘梦棣却是将沈同和拦了下来:“你还敢找李荛呢?他挖了这么个大坑给你跳,你还去与他游玩吃宴?他被太子党围攻,你也不怕引祸上身?你与何溯之走得近,把文延贞给害进去了,这一回却又要与陇王党的人相合?你这次又想把谁害进去呀?沈同和你行呀,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心机的嘛!” “胡说些什么呢,本堂与他都不是关中人,所以这才相约一起……” “是为了明年礼部的预算吧?李荛管着预算与审计,何溯之算着出纳与收发,你怕因国库空虚,父皇那里紧着你礼部的用度,所以才对何溯之与李荛言听计从。且你明白即使你做了这些,对你其实并无损伤,父皇只会猜忌于太子党,拿大哥开头,敲打五哥,你怎么算都是合算的!” “让开!”沈同和喝了一声之后又道:“既是不想帮忙救文知府与其女,就别与本堂说话!”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章 西凤贡酒 “你属狗脸的呀?说变就变?惹恼本王可没你好处,本王可还知道你也有个女儿呢,且你家外墙可都折没了……” 沈同和气道:“你惦记不着!我女儿自有那李侍郎的儿子陪同游园!陇西李氏出身的子弟哪里是你能与之相比的,且我女儿也没这个福份能被六爷您看上!” “你女儿明日也去游玩?” “是呀!本堂可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她若是说看不上谁,本堂绝不会让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的!而且小女眼光可高呢,无有学识入不得她的眼,六爷您就别惦记着了!您还有事吗?” 刘梦棣突然放心下来,言道:“没事没事!你这么一说本王就放心了!” “什么?你放心什么?” “哦,没事。本王是说,你放心地去找蒋宗宪吧,好好得与他解释一下。省得让他以为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对小姑娘起什么心思,更别让父皇误会了你与四哥!” “你!你回来,把话说清楚了!” 刘梦棣哪里会再理会沈同和,呵呵笑着叫上刚刚那两名姑娘,搂抱着她们离开而去了。 ………………………… 第二天便就是冬至日。 冬至可不只是一个节气,它更是被古人誉为亚岁的一个大节日。 它与清明、重阳、中元一样都得要进行祭祖活动,皇室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冬至用不着去到太庙里祭祀,而只是在宫里的宗庙“简单”祭祀一下就行。 因为“天子七庙”的礼仪,宫中宗庙里最多只摆七个祖宗神位。 明嘉靖帝为了把自己的生父移进宗庙里,而将明仁宗朱高炽给“请”了出去。 太庙则不一样,它是所有列祖列宗都要放在里面供奉,甚至一些名臣名将也会以享配太庙的名义将牌位放入其中。 所以大祭与小祭还是有些不同的。 即使是这样的小祭,也让皇帝刘泷忙了一个早上。 他的九位皇子虽然各有心思,但在这样的场合里,也只能乖乖地听从安排,与他一道起礼、站位、点香。 谁要是敢做点什么不合“礼”的举动,所面临的惩罚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即使像大皇子、刘梦棣、九皇子这样平日跋扈、嚣张、纨绔的皇子都不敢在此时闹事。 皇帝刘泷在祭完祖以后,便领着众位皇子去了清晖阁。 清晖阁是皇帝赐宴的殿室之一,小型的宴会就会在这里举行,大型宴会则是去麟德殿。 此时的清晖阁亦被布置得十分正式。 从太后的主椅到皇帝、皇后的龙椅凤座,再到太子的次座都被有规有矩得摆放着。 众位皇子与嫔妃们每个人也都有单独的一席,只不过分列在殿室的两边。 殿室中间是舞池,在宴会开始之前按照礼仪得先演奏一遍黄钟雅乐,然后才能开始宴会。 宴会之时,会有教坊司的舞女在中间跳舞。 此时宴会还没有开始,嫔妃皇子们的席案上也就只有四小牒的小食,并没有摆放正式菜肴。 但众人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声不响,甚至身上有点痒都不敢去抓。 朱贤妃、薛贵妃、赵德妃、裴淑妃等人虽然平日不太和睦,在这样的场合里也没敢造次。 皇帝刘泷坐在龙椅上看了一眼边体态丰腴的皇后之后又环视了一眼在坐的众人。 他严肃地说:“刚刚齐呼万岁,那是国礼。今日是冬至,是家宴,就不必如此拘谨了。该像平民百姓家那般推拉吃酒、其乐浓浓才是,多少得像是一家人吧?该热闹就热闹起来!小六子!” 刘梦棣听得皇帝刘泷叫自己,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刚想走到殿中去行礼,却不想被刘泷一摆手给阻止了。 那刘泷说道:“行了,站那里说话就成,难得清闲一天,就别弄得朕好似还在宣政殿里一般!” 刘梦棣十分规矩地应了一声“是!” 刘泷吧唧了一下嘴不满地说:“平日里就属你最闹腾,今日如何这般乖巧?你与九儿不是会猜枚么?那便猜起来吧。听臣工们说,平民百姓家中吃酒亦都是这般的。” 刘梦棣贱笑一声说道:“儿臣平日里是与九弟会胡闹一些,但那也只是私底下而已经。现在这等场合,儿臣还是不放肆了吧?皇后、太子都看着呢。” “呵!你还有守规矩的时候?听蒋爱卿说,你昨天差点把兵部给烧了是吧?” “那就是吓唬他玩的,谁让他……” “行了,朕不想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来人呀,传膳,上酒。朕有些年头没听到别人猜枚了,且让小六子乐起来再说。” “父皇!” 坐在太子位上的太子叫了一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转过身移开两步便跪在了地上。 太子位与皇帝、皇后位一样,都是面对着一众皇子的,所以太子刘梦权才会有这样的动作。 太子的年龄其实也不大,也是二十多岁,他平日里受薛翰林与秦谦的教导,人显得十分随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现在他的表情却是十分凝重。 太子跪在地上认真地说道:“父皇!太后还没来呢,且按规矩,冬至家宴前要先凑黄钟雅乐。儿臣觉得还是缓一缓吧,现在时候尚早,再等一等太后……” 刘泷打断太子话:“太后凤体有恙,已派宫人来与朕说过了,一会儿朕去看望一下她也即是了。至于黄钟雅乐,今年就不演了!不为别的,太后即是凤体不适,儿孙们就不该大肆宫庆。太子,人要学会变通!你当学学小六子,别守着那几条规矩不放。但也别像他一样什么都不守!你们二人就是……算了,今日冬至,朕不想训骂。太子退下吧。” “是。” 太子原本的气势是很足的,但听到“训”这个字,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只得应了一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正当刘梦棣也要坐下之时,那刘泷却是说道:“小六子,你今天好似不太高兴呀?” 刘梦棣只得再直起膝盖,施礼言道:“儿臣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现在这个场合不当作妖,以免惹得父皇您龙颜不悦。父皇平日日里万机,绝少休朝。难得今日不上朝,儿臣就不惹您生气了,你好生休养才是儿臣之幸,万民之福。” 刘泷听了以后大笑了起来:“你这些便宜话是跟谁学的?朕不见你平日狡滑之笑,便觉得你又要使什么坏了!” 刘梦棣此时只觉得刘泷是在没话找话。 因为一般情况下,刘泷绝不会与自己搭话的,这样也省得自己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刘梦棣一想也就知道刘泷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说。 刘泷接着说道:“你是不是一会儿又要说朕的御膳哪里不精致,哪里不讲究了?朕可听说你的那几家酒楼酒肆里的伙食可是极尽精美,与朕之膳食都不相上下呢!” “儿臣不敢,儿臣酒楼所用之碗筷、食材无一在犯禁之列。若说儿臣在此中有何过错,那便是多酿了几坛酒。” 刘泷不太高兴地说:“没人弹劾你这些,弄得这般小心做甚,让朕一下子没了兴致!朕只是想问问你的酒楼里到底有什么菜色。平日在延英殿诏见众朝臣之时也曾听他们说起过长安城的酒食,听说连礼部沈爱卿都在你的产业里吃喝过呢?他们可都极尽溢美之词呀!” 刘泷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马上又问道:“你那里即是有好酒,如何从不见你进贡一些给朕?安倍!今日朕喝的是什么酒?” 站在一边的安倍向前走了一步,看了一眼殿中坐的五皇子,只得应道:“一直都是西凤贡酒。” 刘泷转而对刘梦棣问道:“西凤贡酒是关中最好的酒了吧?” 五皇子一听,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施礼说道:“父皇,这御酒自是关中最好的酒,六弟只是善于嚎噱,引酒客去他那里吃酒而已。其实他卖的酒远不如父皇您的御酒呀。他还请了些文人为此写赞诗,又命人于街上传谣,这才有了其酒楼的口碑。” 刘梦棣此时终于明白刘泷想要做什么了。 太子联合众沈同和、五皇子等人对陇王党发动了进攻,这是皇帝所不能容忍的。 他们可以有派系,但是绝不能合盟,这是刘泷的底线。 正如之前刘梦棣所预料的那样,刘泷关押长安知府文延贞是在搞打太子党。 那么沈同和及五皇子那里是不是也得敲打一下呢? 沈同和近日被刘梦棣弄得疲惫不堪,且他是为了来年的礼部预算这才么做的,何况四皇子自己并不太同意沈同和的做法。 所以刘泷并不打算处罚沈同和,只要沈同和别再太子党与陇王党相争时裹乱就行。 但五皇子参与其中是不能不整治的。 刘泷当场拿贡酒的事情开说,必然是要牵扯进内务府相关事宜的。 拿掉五皇子的内务府既能敲打五皇子也能敲打太子党,一举两得,刘泷又何乐不为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章 不学无术 只是刘泷自己也没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又都在工部尚书周元甲的预料之内。 刘梦棣回味过来,轻笑一声说道:“五哥说得极是。儿臣酿出来的酒,就是用营销的手段给弄出的名声。又是请人写诗又是请人作画的,可不少花银子呢!哪里比得过五哥从市面上采买进宫的贡酒好呀!五哥给父皇您找的贡酒才是真正的好酒呢,连五哥你自己的酒楼都不用,反而来儿臣这里进货,可真是苦了五哥他咯!” 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刘梦棣这是在阴阳怪气。 刘泷看着五皇子问道:“小五,你自己的产业里不用那种给朕的贡酒吗?” 五皇子马上应道:“能论得上贡酒的也就那些,全都为父皇您采买来了,儿臣哪里敢受用,也受用不到呀,只能在父皇您赐宴之时吃上那么几杯,且还担心失仪而不敢贪杯。” 刘梦棣马上附和:“那是呀,御酒一坛要小一百两银子呢,哪里是我那些十两不到的酒可以比的。还是五哥你最心疼父皇了,能给父皇找来这么好的贡酒!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嘛!” 刘泷心中早就起了疑,他问道:“小六子,你产业里的酒十两一坛算是贵还是便宜了?” “比起五哥给父皇您采买的,那当然算是便宜货了。但比起薛翰林、裴翰林他们在家里喝的也算是好的了,毕竟他们平日里也才能喝得起三两一坛的嘛。” 刘泷疑问道:“薛裴两家皆是世家,世受皇恩,家境殷实,不至于会穷困吧?他们为何不买给朕供的御酒呢?虽说贵一些,但他们皆非好酒之人,不至于每天都吃,但用于节应与待客那也是极有面子的呀!” “他们许是喝不起这么贵的。且刚刚五哥不是说了么,您喝的那种贡酒是五哥找遍了关中才找来的,且全都供给父皇您了!” “这么说来,西凤贡酒现在就只有在朕的宫里才能喝得上了?”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五哥采买的……也只是采买,万一别人不卖呢?总是有些人酿了以后想留着自己各层的。” 刘泷好奇地问道:“哦?那都有什么人与朕喝一样的酒?” 五皇子一听,叫了一声“父皇”,正想要辩解下去。 那刘泷只是一摆手,五皇子的嗓门马上闭了起来,不敢再发出一个字音来。 刘梦棣难作为难地说:“其实也没有多少人能喝得起那种贡酒了,也就是什么贩夫走卒、挑夫脚力、漕工纤夫……” 刘泷原本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毕竟这事就是他自己挑起来的。 但他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哪里是什么贡酒,这分明是市面上最廉价的酒。 刘梦棣的话说才说了一半,见得那刘泷脸都快泛绿了,连忙把话头给收了起来。 刘泷几乎是用咬着牙的方式瞪着五皇子问道:“朕喝的贡酒与他们是一样的?” “父皇!”五皇子叫了一声。 那刘泷却是将手一伸,不叫五皇子再说下去,而后又死盯着刘梦棣看。 刘梦棣将头一低,降低了音量说道:“也不是完全不一样,至少您喝的比他们喝的要贵那么几百倍……” 刘梦棣这落井下石的一句话刘泷差点没把胡子给吹掉。 五皇子从位置上急急来到殿中,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他急道:“父皇,六弟他胡说的,绝不可能一样,那些贩夫走卒哪里吃得起什么酒呀!” 刘梦棣还没开口,刘泷便恼怒地说:“你的意思是,朕励精图治近二十年,百姓却是在年节连口酒都喝不上?” “不!不是,儿臣的意思是……” “五儿!朕知道你内务府采买的东西比市面上的要贵上不少,朕原本也不强求你能做到平价,但你不能以次充好呀!你这是欺君!” “儿、儿臣……这事不是儿臣一人……” “行了,朕没说要治你的罪!这些年你该拿的也拿了不少,也该收一下手了。国库不富裕呀,眼看着北方的大雪就要南移,今年百姓又要受灾了!你就别与百姓争这一口吃的了!” 五皇子急着地伏在地上言道:“父皇容秉!” 刘泷生气地说:“不要说了,退下坐好!明日起你就别去内务府了,朕派别人去帮朕盯着那里。小六子!” 刘梦棣一听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他低头一躬身说道:“儿臣在。” “听说你最善经营?” “父皇,您就别玩儿臣了,儿臣做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昨天您还骂过儿臣呢。” “朕不管,过完冬至你就去内务府……” 刘梦棣噗通一声原地就跪了下来:“请父皇三思!儿臣向来不学无术,可管不好内务府!” “你像管自己家产业那般就行。把内务府盈利起来,花个三年五载的,让朕不再向国库伸手掏银子就算你大功一件!” “父皇,儿臣可不敢让您后宫的嫔妃去买笑……” 刘泷一拍案子,恼气地说:“你少在朕面前胡说八道!别以为故意气朕,朕就会收回成命!就算是把你关进宗人府,你也得在宗人府里办公,给朕把内务府给支棱起来!大好的日子,别惹朕生气!坐你位置上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并没有起来,他看得出来刘泷是铁了心的想要让自己接手内务府。 刘梦棣只得说道:“儿臣……儿臣有几件事情相求!您若是不答应,儿臣就算是去宗人府坐罪,也不愿接手!” 刘泷缓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情你说。” “您查抄了儿臣的青楼,儿臣不怪您,毕竟青楼皆是有伤风化的,就算是您扣了儿臣一个月的流水银,儿臣也不会管您要。但您至少要把儿臣那些姑娘给放了吧!他们可是儿臣花了许多银子给培养起来的,您扣着她们一天,儿臣就一天开不了业,儿臣的青楼亏着本,哪里有心思给您办好事情呀!” “嗯?”刘泷道,“朕即是让你去把人领走,如何还会扣,你不得胡说!” 刘梦棣急道:“儿臣是派了人去领了,可那骠骑营的谷副统领却还扣着人不还给儿臣,儿臣再大胆也不能对您的禁军动手呀!且儿臣也打不过他们不是。” 昨天刘梦棣让心腹罗翰文去内务府,想通过内务府将禁军扣下来的姑娘给领走。 可罗翰文又是请客又是给钱的,任是没能将姑娘接回来。 禁军那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不放人。 而刘罗翰文隐约觉得刘梦棣一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会派自己去的。 禁军从上到下都听命于皇帝一人,但若说到关系,刘梦棣真的与他们好得一匹。 禁军是轮调制,每一两个月都会进行轮换,或是调岗或是调休,十二营的人马总有三营是在休息。 但他们也不出宫,而是在皇城、皇宫的夹城里待命。 刘梦棣以前就经常在那夹城里骑马,他的马术都是跟禁军里的人学的! 如果刘梦棣亲自去要人,禁军不可能不给! 刘梦棣自己没去,而是让罗翰文通过内务府去要,足以说明刘梦棣是知道一时间也要不回来。 而且还有意让罗翰文去认识内务府里的那些管事。 刘泷疑问道:“他给不人?这是为何?” “儿臣哪里知道呀,还以为是父皇您吩咐他扣着不给的呢!” “行了,朕知晓了。朕一会儿派人传道口谕训斥他,定叫你将人领走,这样总行了吧?” “领到人再说吧!现在人都没领出来……” “朕是一言九鼎,还能失信于你?” 刘泷话一说完,便从刘梦棣的表情中看出了些什么来。 他觉得刘梦棣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更或者说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使得刘梦棣暂时还不敢接手。 刘泷想了想说道:“一会儿家宴结束了你别走,朕定让禁军给你一个交待!” “阿?那不是要等到天黑去了么?儿臣还怎么出宫呀?儿臣是成年男子了,且您也知道儿臣贫财好色的美名,留在宫中不好吧?” “禁军休息房里给你铺张地铺也就是了,少与朕谈条件,退坐下去吧!” 刘梦棣无奈只得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刘泷自觉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标,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时候不早了,开宴吧,省得天黑了小六子真的出不了宫!” 刘泷把话一说完,那站在一边的安倍便高声便叫了起来:“皇上有旨,奏乐起宴!” 就这么一句话下去,那音乐声便响了起来。 而后一群宫女从殿边小门端着菜盘便走了进来。 与宫女一同进来的还有御前侍中郭健,他跟在一名宫女身边,小心得盯着那些上菜的宫女。 一般人吃宴席的确是十人一桌,甚至是世家豪门的喜宴也都是如此。 但若是高规格的请宴,则一定是分餐制的一人一席。 席案是呈长条形的,中间放着盘牒筷子及酒杯等物,而食物则是放在案子的两端。 所以一道菜其实是有两品,食案左右两端各放一盘。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千刀万剐 这两品菜一定是相对的,且相辅相成。 如果其中一品是烤鸡、烤羊一类的,则另一品就会是汤菜。 一品如果油腻,另一品则一定是解腻的。 太子、大皇子早吃惯了御宴,自然对此没有什么感觉。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也都是过得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会太在意。 唯有八皇子与九皇子把家宴上的菜肴当一回事。 正当他们跃跃欲试之时,只听得砰得一声,一名宫女脚下一滑,一下子主就摔倒在了殿里的地上。 那汤汤水水便被洒了一地板都是。 这可是皇帝赐宴现场,犯这种错误,想来那名端菜的宫女以后在宫里不会有好日子过来。 刘梦棣两眼一转,马上高声叫道:“小郭子!小郭子!别愣着了,快将这宫女带下去杖毙了!” 五皇子冷笑一声说道:“这还没去内务府观政呢,就使起慎刑大权来了?呵呵,六弟好大的官威呀!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皇上呢。” 刘泷脸上很十分高兴、 一是因为宫女失礼,二是因为五皇子的闲言闲讲,三是因为刘梦棣的跋扈。 刘泷压着脾气说道:“朕以仁孝治国,乃有刑案皆为慎重,不轻言生杀。小六子你不可如此暴戾,倒叫后面史官污了朕的圣明!” “是。”刘梦棣应了一声,又对叫郭健说道:“还愣着做甚,父皇恕其无罪了,还不快将人带下去。” “是。” 郭健应了一声,连忙叫来两名身边的宫人将那宫女给连拉带拽得弄了下去。 刘泷此时才回过味来。 刘梦棣哪里是要教训那名宫女,这分明就是在救人! 将来谁要是敢拿这事来治这名宫女的罪,那就是违抗圣意! 因为刚刚刘泷已经恕了她无罪了! 但被人穿小鞋是一定的了,将来会如何就看她自己平日里的作风与人脉了。 刘泷在回过味来以后轻笑了一下,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他原本就知道刘梦棣虽然乖张偏激,但绝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谁的命的人。 正当刘泷想要夸刘梦棣几句之时,从殿外急匆匆得跑进来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内宫总管石原。 李泷白了石原一眼,正想要教训他几句失礼的话,却没想到那石原来到李泷的身边,不顾身份地靠近了刘泷,而后在刘泷耳边轻语了一句。 那刘泷听了石原的耳语,脸色突然大变! 他转头怒视着石原,像是要将石原千刀万剐一般。 石原连忙低下头去退了一步。 刘泷爆着青筋问道:“可是真的?” “大、大理寺从五品以上一众臣工已经入宫待罪了。” “该死!全都该死!“刘泷重重得拍了一下御案,连坐在一边的张皇后都被刘泷发怒的气势吓了一跳。 刘泷咬着牙看着眼前的殿室说道:“让那些人去延英殿前跪着,宣兵部蒋爱卿进宫!” “是!”石原应了一声,但却没有动弹。 刘泷压下火气,转而对身边的张皇后说道:“朕有军机急务要去处置,这里便由皇后你来主持吧。” 张皇后连忙站起身,移开一步施了一礼应答了一句。 没等众位嫔妃与皇子起身,那刘泷已经站了起来向殿外而去。 当副总管安倍叫完“皇上起驾”之时,刘泷已经快到殿门口了。 众皇子嫔妃跪倒在地上,喊了一句“恭送皇上”之后,刘泷早已经没了身影。 皇帝刘泷这一走,众人都像是卸下了几十斤重的包袱一般全都轻松了下来。 众位皇子稀稀拉拉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相互与自己要好的兄弟说着话。 那张皇后轻咳了一声,稳住了混乱的局面,而后说道:“皇上乃当世明君,自是机务繁重,既是皇上交待下来了,那今年冬至之宴便由本宫与太子来主持吧。” 张皇后是跋扈,但在官面上还是得显出一副皇后的仪态来。 虽然皇帝刚刚是让皇后来主持,但皇后依旧是将太子给牵扯了进去,谁让太子是她亲生的儿子呢。 而与太子最不对付的当然就是大皇子陇王殿下了。 那大皇子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是呀,父皇不在殿中,而皇后您又是六宫之主,这等家宴自是得由您来主持。但您主持归主持,也得让我们哥几个吃好喝好不是么?我们匀非皇后您所出,您若是再这样让我等干站着,怕是宫里那些嘴碎之徒又得传您那什么了。您在宫里的名声……呵呵,明知会如此就别给自己再找麻烦了吧?” 宫里的每一个举动其实都是有规矩的。 皇帝如果不让臣子坐下,臣子们就只能站着。 张皇后接过皇帝的旨意之后一直没让众嫔妃与皇子们坐下,这使得大皇子找到了她话里的漏洞,狠狠得将了张皇后一军。 那五皇子被夺了内务府心里本就不爽,见得张皇后说错话,自然也不能让话掉地上。 他怨气十足地说:“今年是与往年不太一样哈,连规矩都改了,改站着吃了,明年是不是得跪着吃?后年是不是得趴着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位皇子听了五皇子的话纷纷都笑出了声来。 五皇子之前还与四皇子及太子等人合作要与陇王党为难。 可是这才过了两天,这位五皇子却像是倒戈了一般,也为难起了太子来。 之前刘梦棣就与沈同和说过,五爷党帮着太子党一起去弹劾大皇子其实不是在帮忙,而是在帮倒忙。 太子党的文延贞被关进了大理寺,五皇子的奸计虽然没有完全成功,但至少害了一个太子党。 且太子党那边也一定已经知觉了自己的目的,五爷党想要故技重施就很难了。 所以五皇子也就不再装了,直接与太子及张皇后较起了劲来。 太子连忙说道:“众王弟莫要如此失礼,若是让父皇听去了,怕又得挨训了。你们刚刚也看到了,父皇的脸色不太好盾,你们就别在这时候惹他了。刚刚父皇也说了,不必拘谨于礼节,众王弟该如何便如何吧。即使吵闹一些也没关系,父皇刚刚也说了要像一家人一样。” 大皇子却是说道:“父皇话里话外什么意思你没听出来呀?像一家人?呵呵,什么是像呀?不是一家人才说出个像字呢!” 五皇子却是对大皇子说:“大哥,这我就得为二哥说句话了,他这人老实不会说话,你就别挑他的语病了。若是要真挑,太子刚刚说的可是众位王弟,这里头可没你这个做大哥的什么事情。我呢,就依太子教令入座了,。而大哥真要叫真,那就接着站着吧!” 大皇子是长子,比太子要大,自然不在“弟”的行列里。 五皇子说这话似乎是想要拱大皇子的火。 张皇后见得大皇子有些压不住气,连忙说道:“太子仁厚,说话是有些语病,大家不要放心上。都坐吧,皇上刚刚吩咐了,让小六子与九儿猜拳来着……” 张皇后哪里会是什么老实人。 她的内心比谁都活份,见得自己与太子要被人围攻,于是便选择了围魏救赵。 此时只要出出六皇子刘梦棣的丑,众人就会去笑话刘梦棣,也就解了自己之围了。 至于刘梦棣将来会找谁出气,那就得看谁笑的最大声了。 张皇后想用皇帝的话来让刘梦棣在现场出丑,可现在张皇后却是如何找也找不着刘梦棣的身影,好似他就此失踪了一般。 ………………………… ===冬至宴 与郭健说下毒之事=== 皇帝刘泷离开清晖阁之时将自己的御前侍卫也一并带走了。 此时清晖阁虽然还有一些禁军侍卫在,但也都集中于殿前。 即使是伺候的宫女也大多都在殿里呆着。 而殿外不远处的回廊转角却是没有什么人,只有隐约两个身影站着。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前侍中郭健与六皇子刘梦棣。 郭健警惕且又紧张得四处张望着,而那刘梦棣却是若无其事一般。 他说道:“别紧张兮兮的,即使被人看到了,你便直说爷我找你有事即是了。就说爷在打听贤妃娘娘与皇上所说的为我赐婚之事。” “是。”郭健应了一声。 刘梦棣问道:“你如何没跟父皇走,却在殿里给爷我使什么眼色?” “是石总管让奴才留下来照看着清晖阁,说是皇上动了大怒,现在脾气极为不好,让奴才别在皇上眼前幌。万一皇上迁怒找茬,奴才定是要受点罪的。” 刘梦棣笑道:“看来你没少往他身上使银子呀,他都知道为你着想了!” “不是一回事。爷,刚刚……” “怎么了?” “爷您不该救那名宫女,刚、刚刚是奴才将她绊倒的,她、她想毒害您!”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好似并没有往心里去。 他问道:“你如何知道的?你看到了?” “爷您知道的,奴才原本是尚膳监程老公手下使唤的,是向石总管与安副总管使了银子,这才调到御前来的。即使在御前,奴才也是管着膳食这一块。上菜之前奴才即在茶膳间里忙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与民同乐 虽然嫔妃们在自己的宫殿里都设有小灶,但像冬至家宴这样的场面用的还是御膳房的菜式。 清晖阁与御膳房可不在同一处地方,二者之间是有一定距离的。 御膳在做好之后要被装在大食盒里,并且封上封条,而后由宫人宫女们抬到宴会所在的殿室茶膳间里。 清晖阁的殿前太监会在御前侍中的监督下打开食盒封条,而后对菜品进行检验。 检验的内容包括菜品摆盘是否规整、菜盘是否被菜汤弄脏等等。 但最主要的一项检验还是试毒! 只有在检验完成以后,管皇帝进食的御前侍中郭健才会吩咐宫女将菜传进清晖阁里。 而且传菜之时,菜虽然是用瓷碗装着的,但却是用银盘托底,上面也有银盖盖着。 若是冒然打开银盖,同行送菜的宫女就会发现,且为了不被牵连会马上进行举报。 所以食物从御膳房送到清晖阁的席案上,想要对菜动些手脚几乎是不可能的。 刘梦棣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郭健说:“从那宫女的袖口里垂下了一条细丝,那丝细还向下滴着水,那水珠落进菜盘以后,那名宫女又有意地将那细丝给卷进了袖子里。奴才有理由相信她就是在下毒!那条细丝也绝不可能是简单的衣袖线头!” “你当时如何没将她揪出来?是怕自己看错了么?” “不是。而是因为……” 郭健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种下毒的方式奴才是从、从您那里看到的呀。您忘了,那一年中秋节皇上在芙蓉园紫云楼设宴,而后皇上便去了园楼外看灯,要与民同乐,留众皇子在楼内。当时大爷他、他说您是……” “无有教养嘛,爷我自是记得。他原本是想说爷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结果发现他自己其实也一样,所以也就改了口了。” “您生气以后,就是将毒水浸在袖中,用一根丝线做为线引,只要一拧袖口,那毒水就……反正当时大爷活活得拉了三天!奴才若是将宫女行径说出来,必定有人要问奴才如何知道这种下毒方式的。爷您知道宫里人对自己人下手是特别的狠呀,十个庭杖下去就得去半条命。当然了奴才自是不能将爷您给供出来……” 刘梦棣笑道:“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便不说了?谁知那宫女的菜却是要送到爷我的席案上的?” “奴才不想宫里有这等事情发生,原本就是想将那宫女伴倒的,再让别人换个菜上来。却没想到,那宫女真就冲着您的席面去了……” 刘梦棣轻笑出声来。 郭健紧张地问道:“六爷,您是不信么?” 刘梦棣解释道“你是爷的心腹,自是会信你的话。爷笑的不是你,而是因为……呵呵,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你以为当时爷我袖子里的毒汁是哪里来的?” “什么?” “那天中秋节就有人在饼里给爷我下毒了!” “阿!”郭健惊了一下,连忙问道:“是、是谁这么大胆?”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原以为是四哥,他这人最是阴险。但当爷我把饼端到他面前以后,他却是要拿起来就要吃,最后被我扔到了地上,且还与他吵争了起来,所以我想不会是他。三哥?五哥?爷我与他们的矛盾还不至于如此。” “七爷、八爷、九爷与您相好,自是不可能是他们,而太子他……” “就算是杀人不犯法,你拿把刀给他,他都下不去手!见着血都能被吓得退那么几步!说太子仁厚那是好听的说法,大哥管他叫软懦!当时我就想,反正那些毒药也不能浪费了,所以便使到了大哥的身上去了。谁让他骂爷我来着。” “那、那真正的凶手呢?” “宫里的人爷我弄不了,芙蓉园里的人爷我还能动不了么?若是没找到下毒之人,爷我的毒汁又是从哪里来的?呵呵,早就抓着了。但爷我切了他一百多片肉,他愣是没吐出半个字来,最后活活的给痛死了!” “死、死士?” 刘梦棣点头道:“应该是。而且他下毒之时没看出来已被我发现且识破了,要不然他早跑了,或是自尽了,不管怎么样都好过被爷我折磨!” “那、那现在那个宫女……” 刘梦棣问道:“你认识?” “算、算是认识吧,她是太后娘娘宫里的。皇上并不喜欢终日饮宴,去的最多的是延英殿。清晖阁非年非节之时都没什么事情做,所以这里的人手本来就少,平日也就是那几个打扫殿室的宫人在。是安副总管从太后那里借了些人手过来,这才使唤得开的。” “嗯?”刘梦棣心疑了一下问道:“如何会是太后宫中的?没从麟德殿那里调?或是从皇后含凉殿里调人?” 郭健应道:“皇后她与皇上闹别扭了,说是……说是什么要把皇庄里的田给清丈一下,奴才在远处也没听清,总之就是张皇后把皇庄的多少田给占了。薛贵妃好像也有份,她好似也不乐意清丈田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义娘怎么说?” “贤妃娘娘倒是原意借点人出来,但她宫里原本人埤就不多,所以皇上就没要她的,而是让石总管去找太后问一问,顺便看看太后的病情。爷,您说会不会是太后她……”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可能,你别乱想。若说宫里哪位皇子与太后关系最好,那便就是爷我了!太子都没爷去玄武殿去的勤快!而且药死爷我也没用呀,爷在朝中并无势力,死了也就是死了,费这么大的劲,倒不如弄死太子来得有利可图呢!” “那、那就不是哪位皇子所为?更与党争无关?”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这个人从去年开始就一直想要爷我的命,明的暗的、阴的阳有全都使了一遍。最近更是阴谋不断!这个人绝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人,他对朝中局势极为了解,而且还能在宫里潜有死士……呵呵。爷我这是遇上对手了呀!” “那现在奴才应该……” 刘梦棣言道:“你做得很对,千万别四处张声去。你若是真把这事给捅出去,宫里就得严查此事、想要害爷我之人心思缜密,爷找了他一年多了都没将他找出来,内务府慎刑司的酒囊饭袋又如何能查得出什么来?张皇后与四大妃又不合,谁知她们会如何相互诬陷?别到头来弄得父皇心里烦了,直接把告发之人给治个无中生有之罪!” “爷您说得是呀!奴才却是没想到这一层。”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道:“你觉得,那宫女察觉出你是故意扳倒她的吗?” “应该……应该不会发现吧?不好说,奴才一直跟着她,想来她会起点什么疑的吧?” “那这样,你去找那宫女,以今日殿前失礼之事要挟于她,你让她做你的对食!就说以后想要在宫里平安无事,就只能依靠着你!你给她做靠山!” “什、什么?爷,您、您这个玩笑可开大了呀,奴、奴才……” 刘梦棣呵呵笑道:“谁与你开什么玩笑了!爷我平日在宫里随手一扔,不是银豆子就是金瓜子,谁不叫一声爷?宫女宫人们没理由来害爷我!就一定有一个幕后主使!如果幕后主使觉得宫女计败且极有可能暴露,他会怎么做?” “这……” “他一定会杀那宫女灭口的!宫女若是死了,爷我想要再寻别的线索将那幕后主使打出来那便更难了!” “六爷的意思是……让那宫女觉得奴才就是故意绊倒她的,但没发现她下毒,只是想让她做奴才的对……对食?” 刘梦棣笑道:“幕后主使若是怀疑你可能知道点什么,你以为那宫女还能不被灭口?你以为你还能活?他连爷都下得去手,何况是你呢?你想要有一条生路,就只有这个办法!你这是占人家便宜又不是被人占便宜,你这么紧张做甚?” “奴、奴才是一阉人,且没有那方面的癖好呀!” “你要是真的什么癖好都没有,石原与安倍那里是不会放心你的!你想要在宫里更进一步,最好是有些癖好才是!现在你最担心的不应该是此事,而是父皇!” “什么?” “父皇的耳目遍布宫中,也许此时正有什么眼睛看着我们的呢!” “阿?”郭健惊了一下,四处张望了起来。 刘梦棣笑道:“别紧张。父皇若是派人来问你与爷我在这里说了些什么,你就……” “爷您说。” “父皇不在清晖阁,皇后与众嫔妃及大哥他们不可能不掐起来。父皇一会儿一定会过问殿中之事的。你呢也别等父皇派人来问你了,你一会儿回到父皇身边以后便装作……装作后背瘙痒,反正就是要表现得紧张兮兮的。父皇若是问你的话,你便将如何发现宫女下毒及如何支会爷我都一五一十得说给父皇听!” “阿?”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章 自言自语 郭健惊了一下,连忙说道:“爷,这不合适吧?您刚刚还说这事不能捅出去,不能让皇上去查,这一会儿您又……” 刘梦棣白了郭健一眼说道:“爷我刚刚的意思是,此事不能弄得满城风雨,不能让皇后她们知晓。她们若是知道了一定要摆弄是非的。但父皇得知道呀!你长了几个脑袋,还真想瞒着父皇?这事若只是与父皇说,他自己是不会说出去的!他也怕皇后没事找事,所以你只能偷偷地与皇上说!” “那、那皇上要是问起来……” “你是说从哪里知道的下毒之法?你便说此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上一次你就见得有人给爷我这么下过毒,且那人爷我已经处置掉了,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而使得宫内不安!大哥也是幸运,若那些毒汁爷我没加水稀释掉,他怕是都活不可呢!” “不不不,奴才如何能出卖爷您呢!” “你若是不说,父皇则不会全信。你若是说了,父皇才会信你说的是真的。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哥也没事,父皇不会过于追究的。且你把与爷我商量之事说出来,将来无论发生何事,父皇皆不觉得你会是爷我的人了!你别管爷我如何,你自己能在宫里好好得活下去,就是对爷我最大的帮助了!” “可是……” “别愣着了,快回清晖阁去吧,若是父皇问你清晖阁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不出来,那你麻烦可就大了。” “奴才……” “去吧!爷我去太后那里问个安就回来。呵呵,这事还真是怪了!太后即是病倒了,玄武殿里应该是忙坏了呀,如何还会有人手借出呢?太后这又是弄的什么猫腻?” 刘梦棣自言自语地说着话,甩下郭健向着玄武殿方向而去。 ………………………… 刘泷是汉国皇帝,但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位重量级人物。 这人平日里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她要是站出来说句话,汉国上上下下都得听她的。 这不是别人,正是住在玄武殿里的史太后。 史太后过完年才六十,比刘泷大不了十几岁,因为她并非是皇帝刘泷母妃。 但刘泷却是史太后一手扶持上位的。 当初太祖皇帝刘嘉昴突然暴毙驾崩,朝中的“太子党”与“豫王党”相争不下,正是这位史太后拉着刘泷的手一步步走到龙椅前,将年轻的刘泷给按在了龙椅之上。 皇权的争斗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之所以当时朝堂上没有反对的声音,是因为史太后的哥哥史忠义当时即是禁军统领。 是史忠义带着人将那宣政殿给围了起来。 当时禁军侍卫们的手可都是按在刀柄上的,只要有谁敢说一句反对的话出来,怕是就得当场血溅三尺。 可不知为什么,史太后明明对刘泷有如此大恩,二人的关系好似并不融洽。 刘泷在登基以后虽然借用史忠义在军中的威望稳定下了朝局,但数年之后便将禁军统领给换成了河东薛氏的薛峡薛青卫。 但刘泷并没有将史忠义一削到底,只留爵位给他,而是将他调到城外做了卫戍军统领。 理由其实很简单,一是因为史忠义是行伍出身,在军中极有威望,能镇得住关中一切人物。 二是因为史家在关中的地位并不稳固,没什么根基。 这样的人物只能依附于皇权,刘家若是完了,史家也就完了,史忠义就不可能会有反心。 但不管如何,史忠义手上还是有实权的,史太后在宫里还是一言九鼎的,谁都不敢对其不敬。 原本按惯例史太后应该住在兴庆宫而不该住在大明宫。 但她担心刘泷控制不住朝局,非得要住在大明宫里,以便帮刘泷的忙。 刘泷也不能赶她出宫,没有办法只得让她住在大明宫里了。 史太后在大明宫并没有选择最好的宫殿居住,而是选择了比较幽静的玄武殿。 玄武殿之所以安静是因为再往北即是玄武门。 但这个玄武门却不是唐太宗的那一个玄武门。 那个玄武门是在太极宫,而这里却是大明宫。 只是李渊最后的日子却真就在大明宫里度过的。 史太后喜静,且十分喜欢花花草草,所以玄武殿周边几乎都是花草树木,可以说这里即是大明宫的御花园了。 只是现在是冬季,除了几棵梅花开出了花,玄武殿周边却是没有任何生机。 不仅如此,那些掉光了叶子的大树树杈上还挂着昨天夜里下的积雪。 雪并不厚,掉落在地面上以后化了不少,但由于天气寒冷,树枝上的雪却还依旧还挂着。 今年好似真的特别的冷,太后的身体因此有些抱恙。 就连玄武殿里的那些宫女们都挤在殿里不愿意到殿外值班受寒。 也因此玄武殿北面的“御花园”几乎就没有什么人来往。 一名五十来岁的老太监一步步地来到“御花园”里。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之后,劳累地轻捶起了自己的后腰。 然后他在一棵大槐树下坐了下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一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老太监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人老了就是这般,走几步路便直往外喘气。真怕有一天这一口气喘不上来而就死在这深宫大院里了!” 老太监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之后,又自言自语得说道:“还是太后厉害呀,近六十岁的人了还能跑能跳的,一点都不像是上了年纪之人。老奴就不一样了,走几步路就喘!太后娘娘,您这孤身一人的,是要去哪呀?” 御花园之内好似只有老太监一个人,不知道他是在与和谁说话。 见得没有动静,那老太监又言道:“太后这是要出宫去吗?是否需要老奴去玄武殿叫唤一声,将太后您的仪仗给叫来?” 周边还是没有回应。 老太监却还依旧笑道:“也对,年纪越大经历的也就越多,秘密也就跟着一起多了。那么宫女宫人们跟着,的确是不好去办自己的私事。但老奴坐在这密道的入口之上,太后您又如何能出宫办得了自己的私事呢?” 老太监话一说完,不远处的另一棵大树树梢之上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响动声。 一道人影伴随着树梢上的雪,一起落了下来。 雪掉在地上碎成了末,但那人却是稳稳得站住了脚。 这是一个在大白天穿着夜袭衣的黑衣人,她在这白日之间显得十分显眼。 黑衣人的身材十分苗条,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名很有姿色的女人。 老太监听得动静站起身来,向外移了一步面向着黑衣人施了施礼。 “老奴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那黑衣人却是冷哼了一声,摘去了脸上的黑纱,露出了一副略显苍老的面容来。 黑衣人居然就是宫中的史太后! 那史太后虽然是个年近六十岁的老人,但她的身材与皮肤却是保养得极好,说她只有四来岁也是有人信的。 史太后并不心急,她先是低头回想了一下,而后又仔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老太监来。 史太后疑惑地问道:“你是尚膳监的程老公吧?” 这老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尚膳监的内侍监长程翼。 他在宫中极有资历,甚至御前侍中郭健都是他给带出来的。 郭健若是见到他,都得恭敬地叫一声祖宗。 此时,程翼恭敬地躬着身子应道:“太后好记性,老奴便是尚膳监的程翼。扰了太后娘娘您游园的雅兴,让娘娘您受惊了,老奴罪该万死。” 史太后冷哼一声说道:“你的确是罪该万死!你真不该在这里看到哀家!” “老奴不会武功,太后您当然可以就地将老奴杀死在这里,且不会有外人知晓。您更不用别人帮忙,谁让太后您武功高强,十来个大汉都近不得您的身呢!” 史太后眉头一皱,问道:“你不会武功?哀家可不这么认为,你刚刚耳朵一动即知晓哀家在树梢,就这份听力与内功修为,你觉得哀家会信你的话么?你可不是想引得哀家靠近而施殿什么诡异之法,或是布了什么陷井吧?” “老奴是会一点内功,那是家考还在世之时所学,如今早就荒废了。” “哦?” “家考乐善好施,常斋僧济道,有一日路经街市,救济了一位受伤的道人。那道人为了报答家考,传了老奴一些吐纳之法用以养身。也正是因为家考的一片仁慈之心,换来了老奴的苟且偷生。若非如此,老奴在三十多年前便已经死了。” 太后好似一点也不相信身负如此内功之人不会武功,她没有贸然靠近,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太后说道:“哀家不想听你那些废话,你在这里等着哀家是何意?” 程翼答道:“哦,是怕太后您闷得慌,即使四处走动也不能解心愁,所以在这里等着想给太后您讲个故事。” “你觉得哀家会有闲心听你讲故事?让开!” “老奴就算是不堵着这密道入口,太后您就会这么放心地出宫去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入朝不趋 “你的意思是要与别人说哀家穿着一身夜袭衣从宫中的官道出宫去了?你觉得谁会信?还是让谁去闯哀家的寝宫,让他们确认哀家不在宫中?你觉得谁又敢这么做?” 程翼连忙歉身说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是说,太后您就不怕您从这里出去以后,密道被老奴给堵死,使得您回不到宫里来?当然了,您只要将老奴杀死在这里,也就没这种担忧了。” “你好像很想死?” “是呀,老奴真的是活够了。活着真的好累好累,也不想再这般活着了!但老奴有一个心愿却是一直未能了却,所以不敢死呀!” “哦?什么心愿说来哀家听听,也许哀家能帮得上你的什么忙也说不定。” 所谓心愿即是条件。 既然对方能提出条件,那么事情就有商量的余地。 他们二人虽然提到“条件”二字,但却好似什么都说了。 程翼言道:“当年太祖皇帝以清君侧之名进京勤王,剪灭那欲行祸道的周昭宗叔父,周昭宗甚为欢喜,委以禁军大统领之重任,还加封太祖皇帝为天下兵马招讨大元帅,后来又假黄钺、加九锡,更是被授予了都督中外诸军事之大权。其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位极人臣可谓风光无限呀!” 程翼说的这些官职其实都可不是什么好词。 从王莽到司马昭,再到恒玄、刘裕、萧道成、萧衍、陈霸先多多少少也都获得过些职位。 甚至是李渊也都是受过九锡的。 史太后听得程翼讽刺味十足的话,不高兴地说道:“你不必在此说先帝的坏话!” 程翼阴笑着说:“太后娘娘还在意有人说太祖皇帝的坏话?您敢说太祖皇帝驾崩与您没有一点关系?哈哈哈!” “你是不是姓柴?” “太后的眼力真好,老奴之前的确是姓过柴,但那个柴却不是老奴的本姓。老奴一直以来都姓程,只是不叫程翼罢了。三十多年了,老奴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 史太后眉头一皱,回想了一下又问道:“你……你是不是在前朝被赐国国姓?那你是……” “没错,老奴就是太后您口中的那种前朝余孽!” “哀家是在问你,前朝首辅程新丰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考!” 史太后深吸了口气,但她还是有些不解。 她问道:“你潜伏于宫中近三十年了吧?” “是!” “你是为了你家灭门之案而来寻仇的?先帝驾崩之时你好似已是监长了吧?当时你即可近身先帝了呀!为何当时没有下手?你潜伏三十年不会就是为了今日在这里等哀家吧?你不会是觉得是哀家杀你全家?可哀家要告诉你,你程氏一门并非是哀家所杀,更不是先帝所为!” “老奴知晓!太祖皇帝进京杀了周昭宗叔父之后,在朝堂上能与其争锋的除了家考还有另一个深受周昭宗信任的于姓异人!便就是他,杀了我全家!因为当时我就在家中!” “你即是知晓,那该去找那位异人报仇呀?又何必苦心积虑得潜入宫中来找哀家呢?” “我是想过去找那位异人,我甚至去找过当初教我内功的那位道长,我求他教我一些武学,一些杀人技。他知道家考被害之事后,知我学武是为报仇,言我必不能如愿,故而不再教我武功。人还告诉我,人不能只为仇恨而活着!” 史太后点头说道:“看来那位还真是一位得道的仙长呢。” 程翼又道:“我当时并没有放下仇恨,只想找到那位异人将他杀死,为我全家报仇!我后来也的确是找到他了!” “哦?你找到他了?他不会武功,只会摆弄一些机巧,即使你真的不会武功只会内功,那你杀他也是极为容易的!” 程翼摇头说道:“很遗憾,他所造出来的那些玩意比我想像得要厉害许多!他扔出了一种东西,先是冒烟,然后突然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声音,而后我便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之时才知是那位道长回头救了我!我的下半身全都是伤口,连那玩意也都被弄烂了。要不是那位道长,我想我当时已经死在那里了!” 史太后想了想问道:“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我不知道,太后若是再遇上他,小心他扔出来的东西也即是了。” 史太后冷笑一声说道:“那哀家倒是要谢谢你的提醒了。可哀家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何而来。” “找我儿子!” “什么?” “那道长与我说了许多事情,包括他自己的过往。他说他也是因为放下了怨仇这才活得像个人。我当时不是不想再报仇,而是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子是报不了仇了。我也没办法像他一样洒脱 ,因为我还有一个儿子,但我却不知道他在哪!” 史太后问道:“你觉得哀家知道他在哪?” 程翼笑着说道:“太后您不记得了?我家灭门之时,您也在场呀!” “我在场?”史太后愣了一下,又问道:“哀家要是与你说,哀家没去过你家,你信不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程翼笑道:“一定不信!因为老奴听到你们的对话了!” “哦?我们?时间过得太久了,都近三十年了。哀家有些淡忘了,当时哀家说什么了?” 程翼言道:“那天夜里,老奴安抚完襁褓里的孩子之后便觉得肚中异样,于是起身前去茅房。我刚进茅房便发现有几名杀手暗中潜入了我家。没等我做出点什么反应,他们便开始大开杀戒。我没有办法,只得躲回到茅房之中。为苟活一条性命,我钻进了茅坑之内!没多久,你们便也潜入进我家中了!” 现代的茅坑其实大多都不算是茅坑,而是化粪池。 古时的茅坑却是农家肥的主要来源之地,为了捞取方便其实做得并不深。 但不等于就淹不死人。 即使只有半米深的水,淹死一米八的成年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程翼接着说道:“你们进了我家以后便来来到了茅房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呵呵,你们二人当时商量着等那异人的手下杀光我全家后,然后再看看有没有活口!呵呵,若不是我学过一些吐纳之法,会龟息之术,想来当时就被你们给发现并杀死了!你们当时是怎么说来着?哦,太后您说,那异人虽常有奇思妙想,但却怀有妇人之仁,可能会剩下点什么余孽。与您同行的那个男人用假声说道,若是还有活口他便会去补上一枪!” 史太后问道:“然后呢?” “然后太后您就说起了太祖皇帝一早就与白玉川策划好了,等那异人杀了我全家之后,太祖皇帝便会领兵突入太极宫、皇城与大明宫,并将周昭宗软禁起来。甚至还说到了要让周昭宗下旨说我全家是被那异人所杀,要全天下通缉那杀害忠良的乱臣贼子!甚至还商量着怎么去逼问周昭宗那位异人的下落呢!” 史太后言道:“其实那位异人在派杀手杀你全家之时,便一早就出了长安城,他原本想要去集结卫戍军,却不想太祖皇帝在白玉川的策划之下早有准备。一早就将异人的手下收买了,且在卫戍军中安排了刀斧手,只等那异人来到。也不知是有人给那异人通风报信还是他自己看出了什么破绽,并没有进卫戍军营,自此之后他便失踪不见了!” “原来如此!” 史太后又问:“哀家长年在宫中,可没办法带你的孩子行事,而那异人孤身一人,想来是他抱走的吧。” 程翼言道:“刚刚不是说过了么?我找到了他,虽然他伤了我,但我相信他真的没有抱走我儿子!这事也是那位道长确认过的!是道长从他的手上将我救回来的!我想那位异长没必要与身受重伤的我及与此事无关的道长说谎吧?且我也知道那位异人的性格,他所做之事虽然怪诞,且很多话皆荒诞无稽,但他却极讲信用,不怎么说谎。” “所以你便认定是哀家抱走了你的儿子?你当时就认出了哀家来了?” “当时老奴并不认得您,但您的声音却是牢牢记在了老奴的耳中!特别是您当时与那用假声说话的男子说的话,老奴至死也不会忘记!” “哀家当时说了什么?” “您说,太祖皇帝已经答应了您,他若是掌控了周室大权并且登基为帝,便封你做皇后!那假声男人还与您道贺呢,一点都不怀疑您说的是假的。当然了,后来此事也成真了。您如今也成了太后了。” 史太后又问道:“你即是躲在茅坑里,又如何能认得哀家呢?哀家第一次见到你还是在这大明宫里吧?你当时既然不认定是哀家,那如何后来又会潜入宫中呢?” 程翼言道:“那人虽用的假声,但我能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其实十分尖锐,说话之时总是要故意压沉着。老奴当时判断,与太后您同行之人极有可能是宫里的宫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天下无敌 “哦!”史太后言道,“所以你便进了宫中想找到那名宫人及哀家来询问你儿子的下落?” 程翼很肯定得应了一声:“是!” 史太后疑惑地说:“可是……这都过去近三十年了!你若是想问,一早就该潜入哀家的寝宫来问了呀。即使被哀家所杀,哀家想你当时定也会毫不犹豫吧?可为何又要等到现在呢?” “那是因为当时老奴并没有真的放下仇恨!毕竟若没有太祖皇帝,家考也不可能被人所杀。潜伏了数年之久才有机会近身于太祖皇帝,可他却突然暴毙,就此驾崩了!即是杀不了他,那老奴只能想着如何杀你了。最好是能逼问出儿子的下落。但当时我却发现了两个很要命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真的不会武功,而太后您却武功卓绝。就老奴这副身子骨,都不够您抓挠那么一下的!老奴管着御膳房,原本也是想过要毒死您的。但是……” “哀家也很想知道呀!即使有人验毒,你若是真想要下药害死哀家,想来总是有办法的吧?” 程翼苦笑一声说道:“您若是薨逝,对老奴而言却是没有半分好处的,老奴既没办法放下心中之仇,更是无法打回儿子,而且……” “什么?” “而且皇上定要因您之薨逝而大动肝火,且不说宫里要有多少宫人宫女遭殃,就说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相互相谄,就不是老奴站出来承认就能一人承担的。您若是被害,后果绝不是老奴能想像得到的,若是真弄得腥风血雨,那我又与那个杀我全家,弄得天下大乱的异人有何差别?” 史太后没有发怒反而感觉到了些惊奇:“你倒还没坏到骨子里去,想来你在宫里这些年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呀。” “那是因为六爷。” “什么?” “都说六爷贪财好色。可别人哪里知晓,每年寒冬他皆会赈灾施粥,那银子花得哗哗的,且不见一点回报,他自己更是不要一年好名声。六爷好美食,老奴曾问过六爷此事。老奴问他,做这些好事又是为的什么呢?所有人只会骂他是阎罗,没人会记得他的好的。” “他怎么说?” “六爷只与我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贪图一时所得,未来一定一无所得,即见未来,又何必执着?就这执着二字,老奴整整是想了半年呀。半年以后,有一日老奴又见到了那位道长,问起了他人生执着是为何苦,道长与老奴一番长谈,解我心中之困,才奴这才放下了所有的仇恨!” 史太后笑了一声说道:“你一直都在宫中,如何能见到什么道长,莫不是你常从这密道出入?” 史太后说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她眉头一皱,问道:“你若口中的道长莫不是……” “除了国师赤宵真人,还有哪位道长能进得了宫呢?我虽放下了仇恨,但却没放下执着,我一定要找回我的儿子,这是我一生的执念呀!” 史太后又问道:“你当初即是躲在茅坑之内又如何知晓哀家武功高强的呢?” “因为老奴见过您杀人呀!” “嗯?” “您忘了十九年前的中元节了么?就是六爷出生的那一天呀!那天太祖皇帝让皇上带着当时还是太子妃的张皇后进宫,但张皇后却在吃已有九个月身孕的吴国小公主的飞醋,而不愿意来。结果皇上便直接扔下张皇后,带着吴国小公主进宫了。您不会忘了,那吴国小公主是谁吧?就是六爷的生母、后来追封了孝慈皇后的钱侧妃呀!” “你当时在哪?” “还能在哪?太祖皇帝看到钱侧妃进宫,担心她肚中婴孩的安全,所以让老奴去太医院拿些安胎、定神的药剂来给她吃,于是……” 史太后吃惊得说道:“你当时在太医院?” “对!太后您不必如此吃惊,老奴在茅坑之时你都没有发现,老奴在太医院里您又如何能发现呢?只不过……呵呵,老奴知道您,而您就一直不知道老奴的存在罢了!” “你看到什么了?” “这事真就是阴差阳错了。老奴到了太医院以后,吴国小公主带着她的贴身侍女就来了。想来当时太祖皇帝正与皇上正在密谈什么事情,使得钱侧妃借口出来,或是想要亲自来太医院取药吧。不管如何,她与其侍女就来了,哦,就是现在的朱贤妃!” 史太后言道:“哀家是问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程翼接着说道:“钱侧妃来了以后,老奴为了避嫌干脆就躲进了里屋里去了。而钱侧妃她却也是以避嫌为名,支开了药房里的一众随,只与其侍女朱贤妃与解太医二人在药房之中!” 宗室、嫔妃的身体情况甚至是什么时候受孕的都会有所记载,这些在古代被视为高度机密。 若是生病,每一次看病用药也都会有所记录,这些病历与用药则称为医案。 皇帝的医案更是机密中的机密,所以当时刘梦棣的母妃要求别人离开,只留太医一人在场是极为正当的要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程翼干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这时最有意思的情况出现了,那解太医说自己要去隔壁间拿点东西好方便诊脉,而孝慈皇后她……呵呵,她与朱贤妃在解太医离开之后,便开始翻找起了东西来!不多时,老奴便听到了外面您与一个男人的声音!您没听错,是个男人!且这个男人还不是太医院里的太院!您可别说您不认识那个男人,更别说您不记得了!” 史太后冷笑一声说道:“哀家记得是记得,但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你刚刚说孝慈皇后在找东西?她在找什么?” “您就别装这个傻了!您若是不知道,后来如何会对孝慈皇后下了手呢?” “你胡说些什么!钱侧妃中毒早产之事与哀家无关!就问你她到底在找些什么?” 程翼笑道:“当时孝慈皇后在翻找太祖皇帝的医案,您与那男人所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孝慈皇后听到了外面打斗的动静,急急得将太祖皇帝的医案给偷藏进了衣裙之中!” 史太后深吸了口气,问道:“她盗走了医案?此事还有谁知晓?” “朱贤妃知晓呀!她当时即是孝慈皇后的贴身侍女呀!老奴能不能问一问,当时在房间外面……” 史太后应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那人是一位江湖中的高手,他劫持了哀家,让哀家来找解太医,解太医从房间里出来,正好与我们撞上!” “劫持您?您的武功可不低呀!” 史太后苦笑一声说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谁敢说自己是天下无敌,斗不过人家没什么可耻的。但武功再高,也怕暗算!当时哀家使眼色给解太医,让其与哀家联手除掉那个江湖人。但解太医那里却出了大问题!他用于给人看病的手枕其实内藏暗器,可以发射数枚无影的毒针。哀家与那名江湖人当时没有防备,中了他的暗算!” “原来如此,您这才进的房间找解药?” “解太医毕竟是名医者,他不忍杀人,说是解毒在里屋里,于是哀家便进来找解药。当时你在哪?” “便就在里屋,里屋里有一口大箱子,原本是用来放石膏粉的,只不过用空了。老奴怕被您发现,就藏在那口箱子之中!老奴看得真真的,您进到了里屋拿走了解药,但同时,您又多拿走了一些金创药!” “哀家当时受了伤,自是用得着这些药!” “您自己刚刚说了,解太医用的是毒针!针刺破皮是用不着金创药的!相反,金创药里主要的两味药即是三七与红花,这两样东西不仅是治伤的良药,而且还是打抬的圣物呢!” 史太后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是很能乱想呀!” “老奴不敢乱想!老奴只是依看到的实情而言之!那江湖人听到您先找到了解药连忙过来抢,您的武功不俗呀,与那江湖人打得是有来有回!那钱侧妃与朱贤妃当时就看呆了,她们惊叫了一声之后,那位江湖人怕引来什么人,打了您一掌之后,便夺走了药逃走了!而您呢,便与钱侧妃则朱贤妃交待了些话!然后……” “哦?如何还有然后?” 程翼笑道:“您先一步走了,钱侧妃与朱贤妃后脚也离开了,老奴这才敢从箱子里钻出来。老奴就想,虽然太祖皇帝曾派您来过我家,他一定是知道您会武功的。但他一定不知道,您与一个什么男人有往来,如果老奴偷偷告诉太祖皇帝您与一个男人在一直呢?而且老奴还有钱侧妃与朱贤妃这两个人证,他一定会相信的吧?” 史太后言道:“你意思是太祖皇帝会因哀家失节而杀了哀家?” “总得试一试嘛!只是当老奴想回到太祖皇帝身边之时……” “嗯?” “您已经先老奴一步进了含凉殿,太祖皇帝好似已经知道你与别的男人有染,与您吵了起来。太祖皇帝当时大声骂着‘你在外面即有相好,又何必要求皇后之位呢?’这不能怪老奴,要怪只怪你们二人吵架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想来太祖皇帝当时还不知您与那个男人发生了矛盾而相互攻杀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佞臣异人 史太后脸色一沉,问道:“当时你看到什么了?” “老奴没看,也看不到了。只是凭借多年的内功修行而比别人的听觉更灵敏一些罢了。老奴其实也怕听到不该听的东西,更是不敢靠近。也是因为如此这才躲过了一劫。那些当时在殿外听到看到了一切的禁军侍卫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现如今好似就只剩下宋云海一个人了吧!” 史太后眉头一皱,突然之间又流露出一副凶狠之气,一股杀意弥漫开来。 史太后冷笑一声说道:“你与哀家说这些事情,其这就只是想要回你的儿子罢了,但哀家就是不还给你,还就地杀了你呢?呵呵,你就不该与哀家说你只会内功而不会武功之事!” “老奴烂命一条,死不足矣。不过……太后您就没想过老奴为何会知道您会出宫而在这里等着您?能与您单独见面的机会真的不多呀!上一次老奴就错过了,这一次老奴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了!” 史太后原本是想上前几句,却被程翼的话给说得愣住了神。 她停下脚步问道:“是呀,哀家也好奇呢,你如何会知晓哀家要出宫的?” “呵呵。皇上近日派禁军将六爷的一家青楼给查抄了!这事太后您一定也曾听说了吧?” “哦,是听那些嘴闲的奴才说过那么几句,那又如何?” “什么样的事情值得让禁军去查抄一家青楼呢?老奴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两件事情。一个是豫王之后,另一个就是宋云海!” 史太后听到这里眼皮跳了一下,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老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算是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一些!豫王妃失踪多年,想要再找到她的踪迹几乎不可能,即使有人宣称自己是豫王之后,那也一定是假的!所以老奴觉得皇上在长安城的耳目应该是查到了宋云海可能是在六爷的青楼里,所以这才派人去找!而就在这个关节眼上,那不知所以的长安知府文延贞却是说宋云海极有可能是无罪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 “老奴还知道宋云海一定不是什么强寇,那是皇上为了抓捕他而随意安在他身上的一个罪名罢了。而如今……呵呵!谁能想得到呢,就在刚刚,文延贞在大理寺里自缢了!” 史太后跳了一下眼皮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大理寺的那些官吏都进宫了,现在正在延英殿外面跪着呢,宫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太后您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着急着出宫去么?只是老奴想来想云都想不通,文知府早不自缢晚不自缢为何现在自缢呢?好在,老奴又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宋云海在今天冬至日偷潜入了大理寺,与那文延贞见了一面!” 史太后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宋云海与老奴说的了,要不然老奴身处宫中又如何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不可能,你即在宫中,与外面消息断绝,如何又会……” 没等史太后把话说完,那程翼便重重得踩了踩脚下的地面说道:“太后您可以从这里出宫,老奴就不会么?您刚刚不是已经想到了么?” “宋云海现在在哪?” 程翼呵呵笑道:“太后你这般紧张做甚?怕皇上先您一步找到宋云海?怕宋云海将太祖皇帝驾崩那天之事全都说给皇上听?还是怕皇上知道了那些事情以后向太后您……呵呵,老奴失言了,不该在您面前提起那些事情!” “哀家在问你话呢!他在哪!” “太后还是别问的好!因为此时老奴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呀。不过您放心,老奴是不会让他见到皇上的,要不然老奴又如何用他的下落来换取儿子的下落呢?当然了,太后您若是没有这个耐心,或者说您耐心得很,想要自己去找宋云海,现在便可以将老奴给杀了!” 史太后想了想说道:“哀家当然不可能将你的儿子养在身边,要不然你一早就会听说了。哀家是将他放在了宫外,但哀家长年在玄武殿里休养,并不知宫外情形,此时想要知道你儿子的下落,哀家也得先出宫去找当年安置你儿子的人呀!” “那便麻烦太后娘娘了!” “可能要些时间!” “老奴三十年都等了,自然不在乎再等些时候,太后娘娘什么时候得知了,什么时候再宣诏老奴问话即是了!太后您放心,即使老奴要带那宋云海进宫面圣,他也是不敢的!别忘了,他曾经就被禁军追杀过,他现在除了我谁也不会信,除非他亲自见到皇上!” 程翼说着向边上移了几步,说道:“宋云海即是出现了,您不可能不与您的哥哥说一声吧?永寿侯管着卫戍军呢,让他派些人找一找也是可以的!也许会有意外收获呢?你请吧!老奴便不打扰您了!” 程翼说着便拖着他蹒跚的步伐向一边走去。 史太后在他的身后问道:“你就不怕哀家随便找个人冒充你儿子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怕!老奴自有办法分辨出自家儿子来,太后您就不必操心了。” 程翼一边回答一边远去,并没有停下脚步。 不一会儿,程翼便听到了一阵机关开启的声音。 等程翼再回头看之时,那太后已不见了踪迹。 程翼叹了一声,正过头去向着原路而回。 他走了一会儿只觉得有些不对,突然猛得转过身,大声喝道:“谁!谁在哪?” 正此时,从另一棵大树的背后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迈着霸气的步子,咧着嘴说道:“你那么大声做甚!吓本王一跳!” 那人一边走一边系着身上的裤腰带。 程翼疑问道:“六爷?您……您一直都在这里?” “不是呀,刚刚才来。原本是想去找太后的,谁知道在清晖阁多喝了点汤,吃了点酒,突然有些憋不住,于是就跑远一些,找了棵大树嘘嘘了一下,省得一会儿见了太后娘娘让他骂我屎尿多。你没事这么一惊一乍得做甚?你这一声把本王吓得把尿都给缩回去了!” “老奴该死。” “话说回来了,你不在御膳房如何跑这里来了?” “哦,老奴原本是也是想去玄武殿,问问那里的人是不是要给太后准备点滋补的药膳什么的,一时走岔了道才到了这里。老奴老了,是不中用了。只是……六爷您不是应该在清晖阁吃家宴的么?那边这么快结束了?”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父皇很生气地就走了,说是要处理公务。殿里便由皇后主持家宴了。你也知道的,本王与张皇后不合,一会儿要是争吵出点什么事情来,而父皇又在气头上,那还能有爷我的好?所以便趁乱离了席来找太后问个安。现在顾及张皇后与大哥正为了什么事正吵着呢。正好,爷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爷您说。” 刘梦棣问道:“你是威德元年入的宫吧?” 程翼答道:“不完全是。那一年柴昭宗之叔父总领朝政,欲行废立之事,太祖皇帝进京勤王杀乱臣以正天道。后来有一位得宠的佞臣异人杀首辅程新丰嫁祸太祖皇帝而起新乱,太祖皇帝领兵进宫,宫中宫人多有死伤。臣当时亦是逃出了宫去,再回来之时太祖皇帝已经登基,但老奴身份并不被认可,只得进内务府重新熬质历。” “这么说来你一开始是在内务府做事而非是在宫中?” “六爷您是明眼人,在您面前说谎很不明智,老奴因乱出宫时顺走了宫里一件东西,再回来之时只得将东西献给内务府里的一名管事,这才在内务府混了个从八品持侍,管起了广储司的粮仓。” “你后来是怎么进的宫里的?” “哦,老奴因是阉人,在守了三年粮仓以后便被任为内侍,专司与宫中的物品交接。两年以后便做了掌侍,这才进到宫中御膳房里帮忙。” 刘梦棣又问道:“你是不是做过先帝的御前侍中?” “威德八年之时,太祖皇帝因思乡心切无心饮食,老奴进献了西凉面食一道,以花椒、芥粉为主味,太祖皇帝因此多打了几个喷嚏,龙心大悦这才越级将老奴升为了殿前侍中兼领御前持事,其实也不算是御前侍中。老奴更是没伺候过太祖皇帝,因为老奴就任没几天,太祖皇帝便驾崩了。” “你现在几品了?” “从五品的监长。宦官四品便做到头了,老奴从五品也早满足了。六爷为何问起这些来了?” 刘梦棣答道:“没事,这么说来父皇与豫王争嫡的那几天,你便就在宫里了?” “一直都在呀,六爷您今日好生奇怪。”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戒急用忍 刘梦棣摸了摸怀中,将之前皇帝刘泷交给自己的玉佩给拿了出来。 他问道:“你可曾见过这个?” 程翼不敢接过手,只是抻着脖子看了几眼,而后摇起了头来。 “老奴不曾见过,不过……” “什么?” “老奴在内务府呆过,虽然没在造办处任过职,但亦是见过不少好东西。就依此玉佩之做工,应该是宫里造办处出的!太祖皇帝是武人出身,除非是礼仪需要,一般是会不佩戴玉饰的,这种玉佩一看就是日常所佩,非是礼仪之用,想来不是太祖皇帝所制。而皇上娶薛氏女、裴氏女,又与秦相相知,深受儒学熏陶,想来这是皇上所制吧。” 刘梦棣说道:“爷我也看得出来这是内务府造办处的东西,但是……你不觉得奇怪么?造办处出来的东西可从来不长这样,粉嫩粉嫩的,看着就……不应该是父皇私用,更不会是用来赏赐臣工的。” “赏赐之玉皆有定制,每处之改皆要合乎章程。爷您这么一说好似……好似这块玉佩真的些古怪,倒不是形制之上,而更像是……是女子送给男子的定情之物,而非是男子所常佩之。” 刘梦棣连忙说道:“如果这东西与当年豫王自缢有关,你说……” “老奴不知。” “爷我这还没问你呢!什么就不知呀!” 程翼苦笑一声说道:“您问谁都不可能会知道的,知道了也不敢说呀!” “你果然是知道!说说!” 那程翼看了看左右,只得言道:“与六爷您那件事情是一回事!” “阿?爷我什么事呀?” “您莫装这个糊涂了,就是那一回事!但不知此事却不知起缘,老奴亦不敢胡说。总之就是太祖皇帝与太后强行将豫王妃嫁给了豫王……您这块玉佩不会是从皇上那里顺来的吧?容奴才多一句嘴,您最好是把这块玉快些还给皇上,别让他知道这东西不见了,要不然他真会因此废了您的!老奴不是在开玩笑!” “嗯?” “您就当作今日没见过老奴,老奴也没与您说过这些话!老奴胆小,亦不敢再言!” 刘梦棣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而后轻点了一下头。 那程翼却是突然问道:“六爷,刚刚宫外下雪了吗?” “不知道呀,爷我早上就进宫了。” “六爷您的靴子好似沾了些泥。” “哦,我是从太液池边上过来的,自是会湿了靴子。” “不至于吧?太液池之维护皆是工部那位姓赵的主事在做,他可是这一方面的能手,自从他帮内务府开始修缮宫中,便再也没出现过太液池漏水之事了。” “本王走的又不是什么正道,很正常的。” 程翼干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老奴还以为您刚刚上树了,是踩着了那树梢上的积雪,这才弄得靴上有泥。” “本王也得爬得上去呀,都说了是踩着水坑了!” “可您下裳可没沾水,倒是多了一些白霜。” 刘梦棣刚要解释点什么,郭健从一边小跑着就过来了。 “六爷、六爷!” 郭健气喘吁吁地跑来到刘梦棣的身边。 他的气息是一断一续,好似随时都可能会咽气一般。 刘梦棣白了郭健一眼说道:“不像话!你就该好好地与程老公学学仪态!要处事不惊,要潸然泪下……不是!是那个那个……猝然临下而不惊!遇事不乱,戒急用忍!” “皇、皇上……” “父皇怎么了?” 郭健气喘了几口大气才说道:“是、是宣诏您面圣。” 刘梦棣一愣,问道:“你确定父皇说的是宣诏而不是‘让小六子滚过来’或是‘把那小子给朕绑来’之类的话?” 刘梦棣学着那刘泷说话,郭健与程翼哪里敢笑。 此时,那程翼却是躬了一下身说道:“没什么事情老奴就退下了。” 刘梦棣一点头,那程翼便转头离去了。 郭健言道:“是、是宣诏!皇上诏您延英殿见驾。” “刚刚父皇离开清晖阁时脸色那般难看,谁愿意现在去招惹他呀!你……你就说没找着爷我就是了。” “您别为难奴才了!” 刘梦棣回头看了一眼程翼的背影这才问道:“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来得及打听,奴才也不敢瞎打听。只知晓大理寺一众臣工都在延英殿外跪着,皇上屏退了身边人,只留兵部蒋侍郎与兵马司贾提督在里头说话。” “果然是大理寺出了事了呀!风雨欲来呀!这暴风雨定是小不了!走!看看去!” 刘梦棣说完便走。 那郭健摸着头看了看天色,疑问得自言自语道:“暴风雨?不会吧?要也是下的雪呀?爷,您等等奴才!奴才给您领路。” ………………………… 延英殿内,刘泷坐在那张龙椅之上,手里捏着一只豹形的镇纸。好似想要将那铜制的玩意给捏碎了一般。 他怒目圆睁得看着分立在不远处的御案左右的一文一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眼神像是要将二人给撕碎了一般。 左边的那位文臣自然是兵部侍郎蒋宗宪。 而那武将却是一名年纪才过三十岁、正值血气方刚的英武将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兵马司总指挥兼司吏提督贾子虚。 长安城的治安总归兵马司管,共有东南西北四个衙门,有万余名持有兵器且训练有素的青壮。 兵马司与禁军、卫戍军合成了长安内外的三大武装力量。 在后世兵马司总指挥还有一个十分响当当的名字,叫作九门提督! 而司吏提督之所以会由兵马司总指挥兼任,是因为兵马司管着长安城的十数个城门。 兵马司差役不仅会盘查城门往来人员的身份及携带物品,还会对商队进行搜检,更有税务稽查的功能。 所谓司吏提督,即是临时管辖税务部门稽查人员对商货进行监管。 税差并不在兵马司当差,但却是也归兵马司监时管辖! 贾子虚的名字看起来像个文人,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士。 他比别的将军多了许多的江湖气,若是御下那一身的甲胄,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江湖好汉。 此时那刘泷死盯着二人看着,那怒火从睛眼里射了出去。 他生气地骂道:“朕昨日才当着百官的面下旨将文延贞给抓起来的。当时他可是生龙活虎,好似还要与朕辩论一番呢!这才过了一夜,你们却与朕说,他死在了大理寺里!大汉国开国以来何曾出过这等事情?这叫后世的史官如何评价朕?这叫百姓又如何看朕?让他们说朕是那种因言降罪、暴戾智昏的昏君吗?” 一般情况下臣工听到这样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跪下来请罪。 但这二人却依旧站着不动,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靴子。 这是因为他们之前已经请过罪,又被刘泷给叫起来,站着听他训骂。 刘泷喝道:“贾提督!” “臣在!”贾子虚应了一声。 刘泷生气地说:“你不与朕解释一下么?那宋云海到底是怎么光明正大得进到大理寺大牢之中的?又是怎么将文爱卿给杀死的!” “臣不知,臣有罪,臣该死!” 刘泷大手一挥,怒道:“死什么死?现在死的是他文延贞!朕有的是夜壶,用不上你的项上人头!你不是平日里常常与人吹嘘自己在武林中有多高的地位,又有多少熟人么?让你抓个人,你抓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抓到,还好意思自诩其能?” “臣无能” “你无能?朕把你拉到这个位置上来,是因为你的无能吗?还是说朕就是那种没有识人之明的昏君?你这是在骂朕吗?” “臣不敢!” “朕看你就敢得很!朕就问你,你到底何时能将人给朕抓来!” “臣……”贾子虚犹豫了一下说道,“非是臣惧怕那宋云海的武功,而是从未与其照过面。臣……臣真找不着他……” “他都进了大理寺了,你还找不着吗?” 蒋宗宪看着那贾子虚为难的样子,只得壮着胆子说道:“皇上,文知府是在大理寺大牢之内身亡的。贾提督他并没有权限进到大理寺盘查……” 蒋宗宪话还没说完,那刘泷便又大喝了一声:“你少在这里装好人!” 刘泷气道:“探知消息是你的职能,你自己都脱不了干系,还有脸给他说情?万余名的兵马司差役呀,加上兵部枢密司、缉校司,刑部徒役司、督捕司,这么多年了愣是抓不着一个瘸子!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刘泷说着将手中的镇纸就给狠狠得扔在殿中的地上。 而后他又觉得不解气,将御案前的东西都一扫而尽! 刘泷大声喝道:“朕就算不治你们的罪,你们自己还有脸把这个差再当下去吗?不为了朕,为了你们在江湖里的名声、在仕途上的官声,那也得去把人给朕抓出来呀!活口!朕还要活口!” 蒋宗宪连忙说道:“皇上息怒!容臣禀报!” “息怒?朕息不了怒!” “还望皇上听臣一言!”蒋宗宪坚持得说。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章 事已至此 李泷缓了口气,最终还是压下了怒火。 他指着兵马司总指挥贾子虚说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朕把你革职了!给朕去找!你一天找不着那宋云海,朕就把你挂在这个位置上一天。不为别的,就为了羞臊着你!让你那些武林同道看你的笑话!让你从此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滚!给朕滚去找!” 那贾子虚不敢应答,只得连忙施了一礼,然后后退着出了延英殿。 蒋宗宪看着那刘泷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忙说道:“皇上!您……您没事吧!” 刘泷缓缓得坐了下来,深深地呼出了一口。 他的右手往御案前一伸,却是什么也摸不着。 刘泷生气地叫道:“朕的茶呢?茶呢?” 刘泷问完话这才看到地上的那些东西。 此时他才发现那些东西早被自己给扔在了地上。 刘泷平复了一下心情,反问道:“刚刚朕是不是失态了?贾提督呢?” “这……您刚刚赶他出去了。臣……” 刘泷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又做了个深呼吸说道:“是朕冲动了、是朕冲动了!刚刚朕没把什么人给治罪了吧?” “没有。大理寺那些人还在外面跪着呢。” “让他们继续跪着吧。玩忽职守、陷朕于不义,没杀他们的头朕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你如何还在?去吧,把那宋云海给朕找出来!他即是在长安露了面,想来不会这么早离开长安城的!贾爱卿已经派人在各个城门布了防,想来他一时也出不了长安城。” 蒋宗宪看着刘泷有些异样的表情说道:“皇上,刚刚……刚刚臣说,有事要秉……” “哦!你说吧。朕适才怒火中烧,是有些失智了!但不是冲你,也不是冲他贾子虚,而是……算了,朕该对自己发火才是!” 蒋宗宪见得刘泷没什么大碍这才言道:“人可能不是宋云海杀的!” 刘泷眉头一皱,问道:“宋云海没杀人?你这是何意?” “臣入宫之前得到手下回报。宋云海是穿着狱卒的衣服,用狱卒的腰牌进的大理寺大牢之内。” “这你之前说过了,他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些东西?” “在一名狱卒的家中盗得的。大理寺那边已将名狱卒绑了押送进了兵马司里,他其实没有大罪,只是看管腰牌不利。因其之失而使一朝廷命官身死,最多也就只够判个流放五年。” 刘泷道:“这些事情让兵马司、刑部、大理寺去弄,朕不管,朕现在就想知道文延贞是怎么死的!” “应该不是凶杀。宋云海只是假扮的狱卒,钥匙还在狱吏那里呢,宋云海只能与牢里之人交谈,他是开不了牢门的。而且牢房里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狱卒发现文知府死于牢内之时,也没发现锁被动过。所以应该真的只是自缢。皇上若是还有所疑,可令刑部牛侍郎一验即是,其乃是些刑侦之高手也。” “他为何要自缢?就是因为朕把他关起来了?朕关押他是为了他好!朕只是想保护他而已呀!” 刘泷叹了一声懊悔地说道:“朕不是因为他说了那些话才抓他的!而是、而是朕听得出来,他是真的见过宋云海!而那宋云海被数路人马追杀,那些人就是不愿意让宋云海来见到朕!文爱卿即是见过他,那些人哪里能放得过他!朕将他关进大理寺,实是在保护他呀!” 蒋宗宪言道:“只能证明宋云海之前虽然见到了文知府,但是未告之中元节那日之详情,而这一次文知府因其入狱,宋云海心中感念文知府之忠义,这才偷入大理寺将太祖皇帝驾崩真相相告,那文知府……” 蒋宗宪偷看了一眼刘泷,接着说道:“那文知府性情刚烈,即不敢将此事告之皇上以免皇上动怒而起祸端,更不敢使朝局有所动荡。但他若是不说,宋云海之冤又不能平反,两难之下,他只得以死缄口……这是臣的猜测。” 蒋宗宪见得刘泷脸色越来越铁青,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臣有罪!若不是当初臣为方便逮捕,将那劫掠商队之罪名安于宋云海之身,也不至于让忠臣蒙难,使皇上痛失贤良。” 刘泷摆手言道:“起来吧起来吧。朕刚刚只是在气头上,所以才发那么大的火。且此事亦是朕的主意,不关你事。要怪都怪那大理寺官吏无能,怪文爱卿自己不知变通!” 能被关进大理寺大牢的人都是钦犯,极少数会被无罪释放。 且大多数犯人的刑罚都在斩监侯以上,这些人要不是流放、要不就是秋后问斩,更有甚者是直接问斩。 所以很多犯人为了不牵连到更多的族人、家属会选择一死了之。 为了避免这类事情的发生,大理寺大牢是有完整的防备体系的。 在牢房里是找不着一个可以用来自缢的横梁,更是找不出一根木削竹签。 即使是平日里吃饭,都是没有筷子的! 文延贞之所以能自缢而亡,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住在正常的牢房里,而是被安排到了一间较为舒适的房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原因也很简单。 在朝里当官的臣工,包括刘梦棣在内的皇子们也都知道,大汉国的这位咸元皇帝刘泷是一位明君。 他是不可能真的会因几句谏言而将文延贞给治了罪的。 即使文延贞说的话全是无稽之谈,刘泷也不可能会这么做。 大理寺卿郑廷文本身也是太子党,与自己是一个派系的,加上刘泷只是在气头上,甚至他还能算到文延贞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即是如此,他又如何不会给文延贞优待呢? 只是这一优待,便优待出了事情来,可这谁又能想得到呢。 刘泷叹息了一声,摆了一下手说道:“事已至此,为之奈何。宋云海即是已经现身,那便加紧追捕吧。刚刚贾爱卿那里朕也已经支会过了,你随时都可向他要人,让他帮你缉拿宋云海。且记,不可使外人接触到宋云海,更不可使其中之事被外人所知!” “臣遵旨。臣但还有一事……” “讲来。” “文知府膝下还有一女,不知……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 文延贞的确还有一个女儿,就是沈同和与刘梦棣说的被自己关进了教坊司的那一位。 这事其实特别麻烦。 文延贞死在了大理寺里,如果刘泷还他清白,那就得说宋云海是无罪的,这就与刘泷找宋云海的初衷相悖了。 就靠着蒋宗宪的密探是真的抓不着那位武功高强的宋云海。 要是宋云海被皇帝口中所说的另外一波人找到,那么太祖皇帝驾崩的真相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况且皇帝怎么能打自己的脸呢? 皇帝是不能有错的! 即使皇帝下旨说文延贞是对的自己是错的,内阁那里也会抗旨。 秦、卢二相虽然斗得你死我活,但他们在这个时候一定就会联合起来找皇帝谈话。 无非是说一些,皇威不可损,且国内局势与国外局势十分复杂,不能让别有心之人有任何把柄拿捏。 甚至赦免文延贞的话都不能说,就得将文延贞大不敬之罪坐实。 但若是将错就错,说文延贞是畏罪自缢的,那么文延贞的女儿就得因此而受此牵连。 原本刘泷就对文延贞之死心怀愧疚,现在又要让文延贞的女儿无辜受罪,这让刘泷于心何忍呢。 刘泷言道:“此事朕已经有决断,你不必担心。” “那外面大理寺一众臣工……” “臣工?”刘泷生气地说:“他们也配自称为臣工?命御史台与内阁一道拟其罪。当职狱卒流放,狱吏庭仗除职,主事革职,五品以上一律罚俸!那个被盗了衣物腰牌的也不能轻饶,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如何看住那些钦犯?不杀他们的头已是天恩浩荡了!该革职的全都给朕革职了!” 蒋宗宪应了一声“是”之后,殿外传来了一些吵闹之事。 刘泷不耐烦地向殿门方向白了一眼说道:“定是那小六子来了!蒋爱卿,你退下去,把那混账玩蛋给朕叫进来。” “是。”蒋宗宪应了一声,向外退了出去。 不一时,那刘梦棣便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父皇,您多少也管教一下您身边的那些宫人了吧?明明是你让儿臣来面圣的,他们却挡着不让儿臣……” 刘梦棣看着那刘泷铁青的脸色,一下子就把话给收住了! 刘泷忍着气说:“说呀,接着说呀!” “儿臣不敢,儿臣有罪!” 刘梦棣将头一低不敢再言语。 刘泷问道:“刚刚清晖阁那里出什么事情了?” “儿臣不知道呀,儿臣听您说太后抱恙,于是在您离开清晖阁以后便去了玄武殿了,那家宴儿臣可是什么都没吃着呢!” 刘泷心中颇为欣慰。 刘梦棣的确是与别的皇子不太一样。 别人还在争互争斗之时,刘梦棣却是只关心太后的身体情况。 刘泷的气又降下来了不少。 他问道:“太后凤体如何?”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章 善罢甘休 刘梦棣应道:“没什么事,就是没什么精神。其实只是人老了,懒了点,然后就什么病都来了。出门走动一下,多晒晒太阳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刘梦棣的谎言是张口就来。 他根本没进玄武殿,也没见着太后,他更像是在帮太后在圆谎。 刘泷哼了一声说道:“你倒是聪明,跑玄武殿躲清闲,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刘泷正想着说那刘梦棣几句,却不想刘梦棣竟是伏下身子将之前刘泷“把玩”的镇纸给拿了起来。 他当着刘泷的面将那只铜镇纸收进了怀中,嘴里还嘟囔着:“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扔了也太可惜了点。” 刘泷气道:“你倒是什么都敢拿呀!” “这不是您不要的了么?要不然您能将这东西扔了?” “你少在朕面前装蒜,把东西给朕放下!你也不缺这点玩意吧?” 刘梦棣呵呵傻笑几声,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镇纸放在了御案之上,而后指着外面问道:“是不是那外面那些鸟人又惹父皇您生气了?儿臣回头帮您好好地教训一番!” “不关你事!你安份些!知道朕找你来是为何事吗?” 刘梦棣疑惑地问道:“父皇不是为了内务府之事而来找儿臣的吧?” “你说呢!” “儿臣……” 刘泷问道:“刚刚在清晖阁里你好似有话要说!但又不好说出口?” “唉,儿臣平日里是与几位皇兄不合,但只要他们不来惹儿臣,儿臣都不会与他们闹!更不等于儿臣会在那样的场合与他们吵!若真吵起来真正没面子的人却是你,儿臣哪里……” “说内务府的事!” “不是儿臣不接手您的内务府,而是……内务府除了五哥,别人还真接不下手来!” “嗯?”刘泷疑了一下言道:“你把话说明白了!” 刘梦棣只得说道:“宫中所需之物资繁杂,皆由内务府所供。内务府为父皇筹办这些东西有三个渠道,一是自产,二是进贡,三是采买。您也该知道,凡是遇上采买之事……说得再白点吧,就这点采买的生意,都不够他们分的!” “他们?” “您不会以为只有五哥在贪拿您的银子吧?五哥平时是胆大,且没什么脑子,但您觉得他真敢拿您的银子?若不是背后有人撑着,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呀!” 刘泷问道:“如此说来背后还有人给他撑腰?你说的是谁?” “还能是谁呀,薛贵妃、裴淑妃、赵德妃甚至是贤妃娘娘在内务府都有生意在做!皇后拿的是大头,但她也怕事发,所以就把这个内务府府令让给薛贵妃所生的五哥去做。姓薛的全是是太子党,会帮着皇后。即使是事发,也都是由五哥担着。但是五哥他也不怕,毕竟他拿的不是大头,他甚至还……” “还如何?” “还在您面前装傻充愣,表现得懦弱无能,甚至似掩似盖。他其实是巴不得您去查一查内务府的烂账,让您得知皇后平时是如何用内务府的人事便利贪拿您银子的!” 刘泷气道:“你一会儿说小王逞勇无智,一会儿又说他机智内敛,你自己不觉得矛盾么?” “他有人教呀,且他也听人劝呀。你可别问是谁教的,您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儿臣也不与您在这事上扯皮,就问您,您若真要整顿内务府,是不是要连皇后……” “你不必顾及她!她哪里朕去说。” “别看您是皇上,您怕是说不明白!断人财路如杀人全家,皇后哪里肯善罢甘休?您与皇后吵一架是一定的了!而且……儿臣能问问您么,若是太后出来为皇后说句话,这内务府您还整顿得下去么?” “太后那里你更不必顾虑!别看她老了,心里比谁都明白!你放心大胆得去做即是了,想那么多做甚!就算是吵架那也是朕去吵,与你何干!” 刘泷的话气里带着些许的气话。 刘梦棣此时已然听了出来皇帝与太后最近好似真的不太融洽。 刘梦棣言道:“太后那里您真不打算给点面子了?不给就不给吧!可内务府里头还有嫔妃们的生意呢。她们若是在您耳边吹一吹这枕边风,您心里头一软,圣旨一下就把某些人给赦免了,那儿臣的号令还能实施得下去么?即是号令无用,那些贪吏便会无礼于儿臣,儿臣又如何为您整顿内务府呢?” 刘梦棣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却是事实。 这边刚把人给抓起来,那一边皇帝就给放了,这威信二字便会荡然无存,即使刘梦棣使些手段,他们也不会感到害怕的。 刘泷心中也是觉得有道理,他一下子有些为难起来。 虽说自己是皇帝,但身边的那些女人有的时候也得哄着点。 刘梦棣将手一伸,坚着三根手指头说道:“您若是能依儿臣三件事情,那儿臣便敢接下内务府的差事来做!” 刘泷见得刘梦棣好似有活子,他连忙说道:“你说!” 刘梦棣扶在御案边上说:“太后娘娘明年不就六十了么?您下道圣旨,与朝臣们说自己要为太后诵经祈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诵经祈福?” “即是要虔诚诵经那可就不能那什么了么?您只要一个人睡,就没人能给您吹枕边风了,但……这事在其实在您不在别人,您只要能忍得住……” 刘泷突然将眉头一睁,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知道什么?” “没什么。”刘泷应了一声,接着说:“其实朕这么多个皇子里也就是你平日里能想着让朕与太后缓和些关系了……算了不说他们了。你这个主意不错,朕依了你了!朕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收着点了。你还有什么就说出来。” 刘梦棣连忙说道:“第二,您放出风去,就说要把内务府交给臣来做,但您别这么快下旨,缓那么十天半个月的!” “嗯?朕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即是内务府整顿势在必行,又为何必还要缓那些天?” 刘梦棣苦着脸说道:“要真雷厉风行的去做,别说内务府里的账弄不清楚了,就算是您的宫库怕都得被天火一把给烧没了!” “你这话何意?”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面的都贪了,下面哪里还有什么好呀。手脚不干净的大有人在,儿臣就没少从您那里拿东西。您库里少了多少东西怕是您自己也不知道吧?您若是马上就查,您猜那些盗取了您东西的宫人们为了保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不得一炬了之?” “嗯?那照你的意思呢?” “先缓几天再说!安排些人手先把那几个珍库、粮仓什么的人手给调换成新人,然后再想办法让那几名内务府的郎中把账本上交,或是让他们收手。弄好了这些以后,也别急,给他们些时间,让他们把该还回来的东西还回来,把亏空该补的给补上!” “哼!”刘泷生气地说,“朕还得给他们时间补亏空?一旦发现,累罪全家!拿他们的家产来抵也就是了!” “损失能减到最少就减到最小吧,话又说回来了,您对五哥也这样?” “嗯。”皇帝刘泷愣了一下。 刘梦棣又说:“五哥毕竟之前管着内务府,皇后娘娘那里有多少亏空算在了五哥的头您知道么?五哥若是另有一张账本记着这些事情,叫着屈在朝堂上要与皇后对账,您又该如何处置?都给自己与宗室留点脸吧。让他们把能还的账给还上。别弄到最后是父皇您自己下不来台,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可就不好了?这气坏了算谁的?大汉国还指着您呢!” 刘泷想了想说道:“也依你。朕把那些宫库、藏库、珍库里的人都换上一圈。账本那里你去弄。最好是将总账给朕盘一下,朕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银子!”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你说!” “要让他们把账还上可不容易,儿臣……儿臣可能还会使一些非常手段。” “呵!”刘泷笑了一声说道:“朕就是冲着你这一点才叫你来做此事的!内务府之事朕多少知道一些。人事极为复杂呀,皆是世家豪门、皇亲贵胄。他们是各有牵连,自是不能派外臣。让太子去吧,他就不可能对皇后及薛家的人下手,你三哥四哥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派你大哥去吧,他在内务府又没生意,非得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再生点党争之事来。” 刘梦棣认真得言道:“父皇,儿臣可能说得有些含糊。儿臣刚刚虽然说,缓和点让他们自己能把东西还上的就还上,但那些人若是占着皇后或是薛贵妃的势,任是要顶着与儿臣做对……” “你大胆地去做!不要有所顾忌!” “儿臣顾及的不是他们,是您……儿臣是不是还没说清楚呀?那儿臣把话挑明了吧,若不使点手段,让他们觉得危性命,就做不到立威,他们就不会服我,内务府就不可能整顿得好!”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盗匪猖獗 “要只是一般的什么人,你该惩戒就惩戒,若是……” “那儿臣这个活就不接了!也没办法接!弄到一半弄不下来,光折腾了,还弄得自己一身臊气,何必呢!” “你向来偏激,朕担心你……” “不可能对太多人下手的。要是惩戒两个人还弄不好,第三个人就没必要再弄了,也没用了!都烂到根里去了!” 一听到“烂到根里”那刘泷火气就一下子冒了上来。 他说道:“许你便宜行事!薛家、裴家、赵家直系的那些人你多少下手轻一些,至于别人,若是有不想把银子还给朕,该如何就如何!朕的银子,也是他们能拿的?” 刘梦棣听到这里马上说道:“圣旨别下给儿臣,您往内务府里送!儿臣有现世阎罗的名声顶着,先吓吓他们再说!” “可!” 刘梦棣此时才松了口气去,他说道:“即是这三条父皇您都应下了,那改日儿臣派人写个章程给您送来。把内务府该改的都改了,把能省的开支先省下来再说。” “你想怎么省?” “还没想好,儿臣自有管财会的人帮着出主意,他们自会把东西写好的。儿臣其实就是甩手东家,什么都不管的!” “怎么可以真的什么都不管呢。朕就是要听听你的意见,别搪塞,朕知道你有想法!” “那只是个大体的想法,具体的还得让儿臣的那些掌柜……” “你且说你的!” 刘梦棣为难了一下,这才说道:“您的产业无非是些田产、牲畜、宅屋之类。田产要重新丈量,该收回来的收回来。且还不能让外戚把田挂在您的账面上,要不然下面的臣子有样学样可就不好了。您之前说过整顿内务府是不想向国库伸手要钱,那些挂你账面上的田地其实都是朝廷收入!要不然直接入您的账,要不然就给国库交税,别的免谈!” “早该如此!” “那些宅屋之类的您又不住,外县的宅屋好一些都因没人住烂掉了,您该卖掉的卖掉,该出租的出租,那样那还多一笔收入呢!只要有人住,房子还是房子,没人住就是一堆烂木头!” “行,写进你的程章里!” “您产业里有不少是牧畜,除了长安城留一些给宫中自用之外,别的都便卖了,关中田地本就紧张,哪里还有余地种草养羊,这不是与民争食么?您在北方那里也是有草场的,让庆丰司在那里设立一个分属,顾上一些牧民,最好是游牧南投的人在那里做事,他们精于此道。产出之牛羊也别往关中运,直接就地就卖给当地人或是卖给征北将军府!” “嗯?”刘泷愣了一下,卖给征北将军府?” “征北将军府在榆林,从南往北运粮,所费糜多。您从关中运一斤粮食过去的消耗都够买一斤羊肉的了!不如直接就供羊肉,那样还省了人力物力,将士们吃上肉,念着您的好的同时,打仗还有力气呀!” 刘泷想了想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朕有一事想要问你!” 刘泷的表情十分严肃,这让刘梦棣有些胆怯起来。 刘梦棣说道:“父皇您……您太认真了点吧?您吓到儿臣了呀!” 刘泷认真地说道:“你少打茬,朕知晓你善于经营,只是想问问,你生意做得大。那你做粮食生意么?” “做呀!儿臣即是在酿酒自是要买些粮食的,关中粮食本就有些吃紧,若是用关中粮食酿酒 ,您定是要教训一下儿臣且还得将那些酒给没收了!儿臣哪里敢与您叫板呀,所以儿臣用的粮食几乎都是从齐国弄来的。稽查之官吏一是惧怕儿臣,二来因是齐国之粮,不伤我汉国根基,故而装作不知。文延贞就知道此事,但他也从来不说,您一问他便知了。” 听到文延贞的名字,那刘泷两眼便有些不对劲起来。 刘梦棣之所以要提到文延贞就是想让刘泷转移话题。 但刘泷好像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又问道:“齐国并不卖粮给我汉国呀,要不然朕不至于让卢相年年亲自与去晋国使者商谈易购粮食之事。” 刘梦棣将头一低,说道:“这个……不是什么正经来路……儿臣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汉国的粮食……” 刘泷手一摆说道:“朕权当没听到,你能从齐国弄到粮食是你的本事,若是能多弄一些卖到洛仓,朕……朕也睁只眼闭只眼。” 关中平原是产粮,但关中的人口也是多得很,毕竟几朝下来长安、洛阳两地常作为京畿之地。 人口聚集于此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所以那些田地产出来的粮食也仅仅只是够吃而已。 既然只是够吃,那么就不会有剩,更不用谈什么粮食战略储备了。 刘泷当然是能从刘梦棣的话里听出刘梦棣的粮食是从齐国走私来的,但他不会管这事。 他甚至巴不得那些走私贩子从齐国多弄点粮食进来。 刘泷疑问道:“朕想说的不是此事,你放心,不治你罪。就问你,你的粮食入关以后,往榆林那边卖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为何?朕让征北将军府花钱跟你买还不行吗?” “还不够本钱呢!” “不够本?” 刘梦棣解释道:“长安洛阳两地的的粮食批价是每担一两五,售价是每担一两九到二两二。哦,就是百姓们是以十七文到二十一文一斤买粮,我们卖给粮铺的米价是每担一两五。因为儿臣的粮食大多用于酿酒,所以没想在这里面赚钱,只要不亏就会把陈米出手。一两五里有一两是本钱,三钱是水费,儿臣其实只赚两钱银子,当作换新粮的开支了。” 刘泷问道:“什么是水费?” “就是一路上搬动抬货的花费呀。漕工、挑工、脚力那些人都是需要开支的,他们可不白干活!” “哦。你接着说。” “而榆林那边的粮价是一两七每担,再从关中送到榆林,因为水路不够通,所以水费比从齐国拉到关中还要高,差不多是要花到六钱银子,现在本钱就已经是一两六了,这还不算那些关吏的关厘税与吃拿卡要。零零总总加起来,运到榆林那边一担粮食的本钱就已经是一两八钱左右了。” 刘泷又问道:“秋粮上市之时粮食即是一两七,那过完冬岂不是会涨价?” “朝廷那里定死了,最多让涨到二两二。再高就算是囤积居奇,是要治罪的。就这样,一样有黑心商人在冬夏两季把粮食卖到三两,官府这边还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若是真不让涨价,根本就不会有粮商往那里运粮。而且榆林、延安那里盗匪猖獗,能为了这两钱银子往那边运输粮食的可都是大好人呢!” 刘泷听得连连点头:“御史台卓爱卿每每与朕说榆林那边粮价浮动大,果然是真的。征北将军府那边缺粮之情你可知晓?” “太知道了呀!七弟就曾因此事与户部的人打过架,还跟儿臣抱怨呢!兵部那里定死了最多只能以一两七就地收粮。兵部那边给出一两七的价是因为关中别的县城的百姓购粮价就是每担一两七,超过这个数,户部那里的审计就不给过,根本批不下银子给兵部!征北将军府的将士多吃一口,百姓就少一口,怕引起民变更不敢大肆收粮了,何况是强征。” 刘泷问:“你还知道什么?” 刘梦棣说:“当地府县自己的粮仓又不够数,根本分不出去给征北将军府。征北将军筹不到粮食就只能向朝廷申请从关中调粮!而从洛仓往北方调粮,且不说水费了,就那些恶吏的贪拿卡要,四担粮食运出去,能有两担到征北将军府都是好的。” 刘泷点了点头说道:“你若是粮商,朕如何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得往北方运粮呢?别说涨价!” 刘泷的意思是,在不涨粮价的情况下让粮商们自行往北方贩卖。 刘梦棣傻笑一声说道:“不让粮商涨粮价,那就只能让朝廷这边给粮商们一点补贴了呀!” “补贴?” “哦,出自白乐天诗,老将荣补帖,愁用道销磨。就是给好处。”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朝廷要是能有这份银子,也不至于如此了。” 刘梦棣将头一低,说道:“您要是真愿意,其实也用不着真给银子!” “什么?”刘泷疑问了一下。 刘梦棣傻笑一声说:“北方自有物产呀!” “你是说……” “强汉以降,哪朝哪代不拿盐来说事的?儿臣……您给儿臣一些盐引,儿臣就……” 刘泷疑问道:“你不是不做盐货生意么?” “儿臣没说要做盐货生意呀?那风险多高呀!儿臣做盐引生意就行了!” “盐引也能成为一个生意?” 刘梦棣呵呵笑道:“这个……与您解释不清,反正儿臣要是能得到盐引那也是可以帮您运一运粮食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章 得不偿失 刘泷问道:“朕若是下旨,商贾只能用往征北将军府送粮的凭证来买取盐引,盐商们会以此为由涨盐价吗?” 刘梦棣笑道:“父皇,您太小看盐商们了!” “恩?你这是何意呀?” “他们根本不会从关中运粮到征北将军府!您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他们会就地雇佣佃户开垦田地,产粮换盐引!当然了,第一年的粮食产出来之前,他们为了盐引当然会运些粮食出去了。” 刘泷问道:“你说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弊病?” 刘梦棣苦着脸说道:“父皇,您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老问儿臣这等怪问题,儿臣不参朝政之事您又不是不知道!儿臣哪里知道这些呀!” 刘泷认真地对刘梦棣说道:“换个说法吧。你若是盐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逃税或是……” “儿臣不做盐货生意就是因为这里面的事情……随随便便一找都能找出些漏洞出来赚些不法之银,儿臣是真怕自己哪里忍不住直去做了,所以这才不做的。且您能做的只能发现一处补一处,发现一个杀一个,这事真没太好的办法。父皇,您担心的是粮食问题,不是盐价问题,所以……” “所以边疆粮食即可迎刃而解,但代价是留下盐引之隐患?” “即使没有边疆之事,盐引本身也是一种隐患。只要是期货他就……说了您也听不懂,商道与官道一样,不踩进这个门里,就不知道这里面的事!” 刘泷轻轻得点了点头,他刚刚好似真的在考虑刘梦棣所说的所有的话! 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您可别再乱想了!上一次您问起田亩之事,秦相看到儿臣都差点没将儿臣给吃咯!这一次您又要做甚呀?再出点什么事情他们非得派个杀手给儿臣下毒却是直接刺杀儿臣不可!”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你胡说些什么!秦相不是那种人!且你还有怕的时候么?你且继续说你的,就说关于内务府之事,朕爱听。” 刘梦棣犹豫着要不要再往下去。 那刘泷得一拍御案,急道:“快说!” “说就说咯,内务府的事情儿臣其实不想管,管太多谁知道会牵扯出点什么事。只要把您的账给弄清楚了,让您知道自己有多少银子,将来若是与齐国那边真打起来,您也有银子去犒赏那些将士,这样也就行了。” 刘泷心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汉齐要开战?” “儿臣没说要开战呀,这是您自己说的呀。儿臣只知道齐国那边大兵压境,还派了使者到关中了,那使者棋力好生了得,愣了赢了十八盘棋……” “行了!别提这一茬,朕生气!” “那儿臣只能说,等您的旨意下来了,儿臣就把自己产业里的财会们监时派驻进内务府里。您放心不是常驻,只是让他们把账盘一遍而已。把总账算出来以后便将人撤出,不会妨碍到内务府里正常事务。” “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即是,说说整顿之事!” “不是说不说了么?” “继续说!” 刘梦棣只得言道:“儿臣原本是想让您不再接受地方进贡,一样东西从地方运到长安来真的是费钱费物,只会增加地方开支。虽然可以增加一些内务府的收入,但得不偿失。但儿臣又一想,还是算了吧!少了这个名目开支,他们还会想着别的办法去折腾老百姓,逼他们上缴点什么东西。” 刘泷生气地说:“地方上没你说的这般不堪!你再胡言朕便真生气了!至于地方进贡之物……像那些瓜果之类的就免了去吧,路上都不知道要烂多少,人吃马嚼的也是真费钱。至于一些实物,该进的还得进,要不然朕连块皮料都置办不上!你的谏言朕听进去了,你接着说吧。” “哦,儿臣还想将筵经司、钟鼓司境外并入掌仪司,减少人事。什么礼佛诵经,拜道祭天皆由此司来管,精减人员,并且裁撤太常寺、光禄寺并入礼部有司。掌仪司不再培选歌舞姬,均由礼部甄选,内务府调用。礼部皆儒士,必为父皇剔除魅惑者。最主要的是,停选秀女!” 刘泷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道:“教坊司那边亦交由礼部?” “是!您只有发布圣旨说要实行新政,内务府那边的人才能知道这不是儿臣要为难谁,而是您真的要整顿内务府。他们一旦明白是您的意思,心里必然就懂得,就算是与儿臣打官司,他们也都不可能能赢!” 刘泷好似没把刘梦棣的话听进去,他反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知道什么?” 刘梦棣反问了一句,让刘泷放下了疑惑。 他说:“哦,没什么,说到教坊司朕这里还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办!” “可别是什么甄选歌舞姬,教坊司里皆是犯妇!那什么,父皇您这是看上谁了?” 刘泷猛得一拍御案气道:“你胡说些什么呢!朕哪里看得上那些品行不端之犯妃!是礼部沈爱卿稀里糊涂地将长安知府文爱卿的女儿给弄进了教坊司里了,朕……反正你给她弄出来就行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贱笑道:“您放心!一定给您不声不响得弄进宫里来!” 刘泷咬牙气道:“你以为朕是你呀!朕的后宫是多,但……你别乱想!人就先安置在你那里,你也别对她动什么歪心思!好生安置一下,不要令其受辱即是了。” “文延贞还没判吧?他女儿怎么就……” “让你去弄你就去弄!” “教坊司那里的人大多是大哥与四哥的人,儿臣怕是领不出人来。强行领人怕是会与大哥与四哥……儿臣不是怕他们,这不是担心惹出事情来,您又……” “朕袒护着你就是了!朕迁就你迁就得还少吗?但此事你不许与别人说是朕让你去的!” 刘梦棣为难了一下说道:“行是行,也不难,但是……儿臣听说慎刑司的郎中是大哥的人,甚至还听说那郎中在夜里还去大哥的陇王府……万一儿臣慢一步,那郎中将人给弄到宫中交由慎刑司……儿臣刚刚说了,不能这么快主持内务府,所以……” 刘泷说道:“朕不管!你自己去处理!你不是要处置一些人么?就拿那个慎刑司郎中开刀!你没听错!没上任之前就开他的刀!” 刘泷的话正中了刘梦棣的下怀。 之前张皇后十分跋扈,所以皇帝刘泷就将内务府慎刑司的朗中给换了一个人。 那慎刑司郎中夜里去大皇子的陇王府他自然也是知道。 刘梦棣之前能分析得出那慎刑司郎中是皇后的人,刘泷如何会听不出来。 刘泷之所以会这般生气,让刘梦棣主动去处置,是那位郎中上任之前刘泷是找他说过话的。 谁能想到那个人还是张皇后的人,俨然就是一个三面间谍,且还差点让张皇后真的得逞了。 刘泷又如何会让一个不听自己的话的“心腹”活着呢,能借着刘梦棣之后除掉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别看刘泷是生着气说出来的,但他此时是极为静冷,且也是将心计给算满了。 刘梦棣马上说道:“行。但您不能说儿臣做得过份!” “都许你便宜行事了,也就没有什么过份之事了!” 刘梦棣又道:“不过,儿臣觉得您让一个宫外之人来做慎刑司的郎中是极为正缺的,那个位置本来就不该由宫人为任,更不可由内宫总管或副总管兼职,至少得是个举人或是进士来做这事。当然了,进士是不屑于此任的,如此可避免皇后他……反正有正典、法条为例,治之有罪,譬之无刑,即可使宫中不再滥以私刑!” “皇后骄纵非常,笞宫人鞭宫女以为常事,朕平日亦是说教无用。也只能以此法约束了!那些清流有的时候连朕也顶嘴,也该让皇后知道一下那些人的厉害了。至于约束皇后……夫妻之事你以后会懂的,且这里头还碍着太子,不好弄呀!先这般吧。还有别关于内务府之整顿事宜么?” 刘梦棣又道:“惜薪司即是统管宫内兴舆修缮,那就该将营造司合入其中,精简人员。所以……父皇您就别建新殿了,把旧殿修一修也一样用。再都说了,哪里有明君做这个的呀!想要一统天下,您就不能奢靡!即使要建……倒不如找宗室们捐点!” “朕要是真想修个什么还得算他们要银子?他们肯花这个钱么?” “您先把停修宫室的圣旨发了吧!内阁那里一定会同意的!等同意以后……” “你要做甚?” 刘梦棣言道:“明年太后就六十大寿了!到时候得花多少银子您想过吗?想要从中省点银子……儿臣不是说不给太后好好得办寿诞之事,而是……” 刘泷好似也想到了什么,他问道:“你说你的!” “但有些东西该省的就该省了,朝廷不富裕,要不然您早把那一万两银子还给儿臣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把那些宗室及因简办寿诞而说您不是的那些人的嘴给堵上!太后那边您不必担心,这个儿臣去与他说!”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章 非她不娶 “你想怎么办! “太后信佛呀!给她在宫里建个什么佛塔之类的东西……” “佛塔是死人用的!”刘泷气道,“那是高僧所葬之地!你不懂不要胡乱!咒太后呢!” “那、那就把唐三藏的舍利放里面去供奉呀!太后一定喜欢。也就是几块砖两场法事之事,只要把这事一弄!大摆寿宴之时若都是些豆腐青菜,谁敢说些什么呀!” 刘泷一愣,想了想说道:“太后……太后会同意么?” “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巴不得守着舍利塔不放,哪里会怪您什么。为了修这个佛,她自己一定会连吃半个月的斋!她自己都吃斋了,百官敢说什么?您要是觉得太省了,您就……就弄点什么好东西孝敬一下太后也就是了!什么千年佛经之类的,这种东西好弄!” 刘泷听得点了点头。 刘梦棣马上又道:“儿臣先给太后捐个一万两银子修舍利塔,后面自然有人为了巴结您而……呵呵,只要有人带头就行,这个父皇您就不必管了。” 刘泷好似回味了过来,他问道:“陇王常与你较劲,你若是出了一万两,他定是要出得比你多他才解气。你这是逼着他多捐银子呀!以权谋私是不是!” “儿臣又不赚您的钱。盈余不是全进了您的内务府么?您不亏!” 刘泷气道:“你至少得出两万两。你心眼坏的,就该比别人多出!” “父皇,这更您是您在坑大哥呀?他若不出三万两银子都拉不下这个脸来!那几块砖、几把白灰的事情花不了那许多银子去,到时候您是不是退儿臣点呀?” 刘泷气道:“合着你把太后寿诞当生意来做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赚点就可惜了!” “行了行了,此事到此为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刘梦棣想了想又说:“哦,合并御茶监、尚膳监,并以防火为名禁宫中嫔妃小灶。瓜果茶疏之供应按嫔妃之品级供给,且及时领取过期不候。膳食皆由此司一应安排,若有他求,以中旨为应。” “这是为何?” “内务府那里即是断了皇后的财路,若是不给她点什么,她哪里肯善罢甘休?” “你是说,嫔妃那里的伙食都由她来安排?” “让她来管这事最为合适!她一管,儿臣保证以后宫里就不会有那些投毒之事了!要不然她自己都脱不开身!您也可说儿臣是在说皇后坏话,但这也是大实话!且皇后这人其实没那么爱财,她更爱的是权!将支配六宫伙食之事交给她,她哪里还会与你计较别的呀!” 刘泷笑了一下说道:“你倒是帮朕解了个小围!” “那个……父皇……” “有话就说!” “您刚刚说的那个文家小姐……” “你想说什么?” “文延贞进了大理寺,大爷党若是真不放过文延贞,必然是要对其女做点什么。想让他们放弃这个想法。儿臣就只想到了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 “让她成为儿臣的女人呀!所以有人都知道儿臣贪财好色,为了个女人……父皇,您先把东西放下……儿臣开玩笑的!” “开玩笑?朕就没见过不偷腥的猫!你最好给朕老实点,别动她!” “儿臣、儿臣这就告退了……您把东西先放下!” 刘泷看着刘梦棣的样子,将刚刚握紧的那只铜镇纸又放了下来。 刘梦棣松了口气,说道:“儿臣这么大了,还没大婚呢,您即是不让儿臣碰她……秦相有个女儿,正值妙龄……” 刘泷怒瞪了刘梦棣一眼气道:“你的事情,朕自有主张!这个主意你也别打!” “但是……但她自己要是愿意呢?” “你又招惹她了?” “没、没有呀,就是那天遇上了,她说非我不嫁,我说非她不娶……父皇您就不能不拿那东西吓儿臣么!儿臣……儿臣告退了!” 刘梦棣说着便向殿门跑了出去。 一个声音再次在刘梦棣的后脚跟上响起,而后是刘泷的叫骂声:“别以为朕不知道!什么非什么不嫁,就是你缠着别人!你再招惹秦相之女,朕就、就、就……” 没等刘泷骂完,刘梦棣早已经逃出了殿外了。 ………………………… 翌日。 五叶庄。 刘梦棣是位王爷,但却不是一字王,而还是二字王。 皇帝并没有赐下王府,他也应该是住在皇子里所里的。 但皇子里所哪里能满足刘梦棣的日常所需,所以刘梦棣就直接在外面建了个庄园,并命名为五叶庄。 一般人会认为,五叶指的是“一花五叶”之意,即指佛教里禅宗分五宗之意。 住在这所庄园里的人一定是个佛意十足的人。 但他们不知道,五叶还有一个名字,叫作双喜! 刘梦棣起了个大早,但他却没有穿他的华丽常服,而是将一件破衣素袍给穿在了身上。 那财会主管罗翰文从外面走进来之时,眼神之中露出了许多的疑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连忙说道:“六爷,您如何还穿得这般单薄呀!冬至刚过,冷呀!” 刘梦棣笑道:“爷我心乱如麻,想出去吹吹寒风清醒一些!” “阿!小心寒气伤身呀!” 刘梦棣笑道:“你还当真了呀?昨日父皇把内务府之事彻底交给爷我了,爷与他说明年太后寿诞,要在宫里给太后修一座舍利塔!爷我得先去大慈恩寺那里看看形制,再问一问花费。最主要的是爷我要在那里会一个人!” “什么?” “哦,是这样的。爷我那天不是去了青衿堂了么?我与礼部沈家小姐邂逅了!” “她没大喊大叫得逃走?” 刘梦棣贱笑道:“用的你的名!” “阿!”罗翰文惊了一下,摇着头说道:“完了!小生的美名要给您给破了!您那张嘴最是讨女人喜欢,那沈家小姐怕逃不出您的手心!您这般报复沈礼部也过了吧?您要是破了她的身子,还不得……” “放心吧!不给你找麻烦,就是以后若是有沈家什么人找你,你躲着点,许是来找爷我的!” 罗翰文叹了一声说道:“谁让您是爷呢!” 刘梦棣又问道:“对了,莲儿你给要出来了吗?” “就是来与您说此事的!为了把人弄出来,我昨天是与内务府那些人吃了一夜的酒!不过也不是什么消息也没有。皇上那里下了中旨了,今日下午的时候会有人将莲姑娘带到内务府,到时候小生就可以去领人了。六爷这事小生觉得稀奇呀,皇上那里都让您去领人了,为何禁军那里……” 刘梦棣解释道:“此事与莲儿的出身有关,是莲儿的私事。谷满仓这人……反正莲儿若是与他牵扯上关系也不错,至少算是在禁军隐伏了一份人脉吧。” “阿?谷副统领看上了莲姑娘了?您还把莲儿送他?六爷!虽说女人如衣物,但莲姑娘可不一般,她可是您的青楼大掌柜,许多消息也都得由她……” 刘梦棣轻笑着打断罗翰文的话:“罗先生误会了。那谷满仓其实算是莲儿的叔辈,他留莲儿是为了……算了,这事不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再与你慢慢说吧。她被谷满仓扣下爷我心里是有数的。哦,中午不必等爷吃饭了,爷去大慈恩寺吃斋去。你下午去内务府领人之时多与张府正聊聊,攀好关系!” “小生您不能问一问……” “内务府里通着宫里,宫里的消息以前都是爷我自己进宫去打探,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让爷我感触很深呀。藏春院被查抄之事倒是提醒了爷我,若是能打通内务府,倒是可以通过内务府将爷我在宫里眼线所发出来的消息直接传递出来!” 罗翰文两眼一亮,说道:“这样最好不过,对六爷您将来是有利的,这个局要布上!我再忙也得把这事给六爷您弄好了!” “月初再去找他们吧,十一月的账还没盘完吧?快些弄好将分红发下去,好叫他们放心过年!哦,弄好之后与那些财会说,内务府那里还有账要般,让他们再辛苦两个月!爷我这里每人每月补贴十两银子给他们!” “还要盘内务府的账?” 刘梦棣苦笑一声,叹道:“要打仗了!” “什么?” “齐国使者来关中之事你不知道么?” “知道呀!其中一个还是出自琅琊王家,还是棋圣寒潭先生的弟子呢!他在关中连赢一十八盘棋,把关中士人气得听到他的名字都咬着牙恨不能咬他一口!” “近日汉齐之间的局势有些紧张,两国在汜水关内外布了许多兵力!战事一触即发呀!父皇要整顿内务府就是为了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银子,有多少可以用来犒劳将士,绝不是心血来潮!爷我甚至觉得……” “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发生之事都很怪。”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章 盐引代币 刘梦棣突然将话题一转,说道:“哦,对了。那个慎刑郎中爷我已经想到办法处理了,你若是接到莲儿,让她千万不要自己私自处置,等爷我命令即是。” 罗翰文点着头说道:“对,早点除掉了事!万一他突然来藏春院认出里面的某位姑娘曾是他在豫王府后门见到的女鬼,那可就大事不好了。六爷平日言说小生有过目不忘之能,其实小生只是强记默写,非是过目不忘。许我有这个本事,别人也许真的会过目不忘也说不定!越早除掉越好,省得夜长梦多!六爷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呵呵,我给父皇下了个套,父皇许我整顿内务府,且给我便宜行事之术。爷也探过口风了,现在就算是我当街将那慎刑司郎中砍杀,父皇也会向着我!谁让他到看了不该看的呢!” 罗翰文言道:“六爷近日好似……好似有些急燥呀,以前您总是慢慢来。让那你淡忘此事之后,再行动手,省得他们怀疑您的目的。大不了让姑娘们躲着点他。您……”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时不我待呀!昨日又有人在宫中给爷我下毒了!” “阿!”罗翰文惊了一下连忙问道:“又来一次?这次又是谁呀?” “不知道!应该与当初在芙蓉园里给爷的下毒的是同一个人。心思缜密,行事低调,若不是爷我防备心强,想来他早就得手了!可……爷我就是没想到白,我这是得罪了谁了?” 罗翰文问道:“六爷可有对策找出那人来?” “之前爷我不敢肯定,但这次冬至家宴之后,我便十分肯定这个人一定是朝廷中人!一般人也许能将人安排进芙蓉园里,但大明宫却不是一般人能冒得进去的!” “会是哪位皇子王爷吗?” “可能是,但也不能排除朝廷里的臣工。” “六爷您现在如何打算?” “呵呵,还能如何打算,多出门走一走。看看会不会有人再来刺杀爷我呀!” 罗翰文急道:“都这时候了,六爷您就别开玩笑了!” “爷我没与你开玩笑!” “什么?” “爷在父皇面前说了些事情!然后……呵呵!” 罗翰文问道:“六爷您说什么了?” “就是言语上刺激了一下父皇,然后他就开始在朝中说起了清丈田亩之事!” “阿!原来这几日在朝里弄得沸沸扬扬的清丈田亩是六爷您在皇上面前说起的呀!外面那些世家子弟都快急疯了!” 刘梦棣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让他们急去!” “可、可小生还是不明白您的目的呀?” “户部尚书褚文儒与侍郎何溯之是太子党,但另一员户部侍郎李荛却是大爷党呀!且这个大爷党还是陇西李氏出身!那可是名门望族,陇西当地的土皇帝!父皇要行清丈田亩之事,户部这三个就得先大打一架!大爷党与太子党,最近怕是不会有空咯!” 罗翰文马上明白了过来:“党争!前几日就发生过朝堂上的大斗!若是再来一次……要对六爷您不利之人若是太子党或是大爷党,那他现在就一定没空再对您出手了!反正您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可以先放一放!” “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近此日子太子党与大爷党斗得很厉害,他们本就没空理我,所以爷觉得那人极可能不在其中,与父皇旁敲侧击让其行清丈田亩,为的是让他们更没空一些,好方便自己行事。所以……呵呵,昨日爷在父皇面前又扔出了盐引代币之事!” “盐引代币?” “就是让商贾输送粮食到征北将军府,用征北将军府的凭信换取那边的盐引!如此一来,工部那里的人便不会再有空了!此事不仅能将户部也牵连埋骈,甚至兵部那里也得忙活起来!”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此策甚好呀!既能解北强军粮之用度,又可增收盐课,还能使得盐货市易,民足其盐!小生若以此为策论,说不定还能搏出个举人进士出来哩!” 刘梦棣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来,而后问道:“你觉得是好事呢?” “难道不是么?” 刘梦棣笑道:“这也不能怪罗先生,因为爷我不做盐货生意,你查不到相关的账,自然就不知其中之事了!” “还请六爷指正。” 刘梦棣答问道:“朝廷一份盐引售价多少?” “一两左右吧。” “市价多少?” “市面上的确是不禁盐引交易,为得盐引有些人将盐引价往高了抄,但官价就只有一两左右,所以现在盐个的价格也不过二两左右。” “大汉国一年出多少盐引?” “这……小生并不清楚!” 刘梦棣笑道:“大汉国一年所需之盐为九十万担左右。一引可取盐三百斤,合三担。也就是说一年要发行三十万引也就够数了!” “是这样!” “取盐可不是取完盐才交的课税,而是拿着盐引先去把课税给交了,然后再去盐场取盐,这叫守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罗翰文好像还没转过弯来,他说道:“这个小生是知道的,却不知……” 刘梦棣笑着说:“河东盐由晋国把控,长芦盐被契丹把持,川盐在蜀国、淮盐在吴国、莱盐在齐国!这些产盐之地可与我们关中皆为无关呀!北方虽有盐场,但又能如何?所产之盐也就够个关中之地而已!而征北军将府那边又需要多少粮食?征南大营那里会不会有样学样也让朝廷用这个办法给自己输粮?”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六爷的意思是……朝廷放出来的盐引一定会比所需之数多,且还、还比我们所产之盐要多得多?”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又道:“刚刚说了,取盐要先交盐课!一担盐的盐课在一两一,一引三百斤,则是要先缴三两三的税。若是有十万引等着取盐呢?那可就是三十三万两银子呀! 罗翰文深吸了口气说道:“六爷的意思是……皇上为了银子会让他们先把盐课给缴了?再加上盐引本身的一两的价,那一年下来可就是……” 刘梦棣笑道:“你算不过来!等他知道了这里头可以凭白生出许多银子的时候便会多发多赚!这就是爷我从来不碰盐货的原因了!不是不敢与他李家争,而是这里头的事情……呵呵,反正父皇那里绝不可能会放过这个为国库敛财的好机会的!” 罗翰文点头说道:“盐引滥发必成定局!产盐不足而盐引糜多,盐商想要取到盐最终只能使一些非法的手段了!盐道那边就一定会大事!” “对!御史台、吏部、工部用不了多久也都得忙起来了!剩下的兵部与礼部……呵呵!这么说吧,那位幕后主使若在这一个月之内又施计与爷我为难,他就一定不是太子党或大爷党。父皇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想来盐引代币之事再有一两个月便会实行,那人若是在这一两个月之内还想着害爷我,那他就一定不是工部与户部的人!” 罗翰文点头说道:“一下一下得试,不出半年,六爷您就能将他给试出来!” “其实兵部不用试,爷我相信绝不可能是他。但若是父皇的这此国策都发出去,而那人却依旧还在处心积虑得害我,那也只能是他了!” “原来如此!” 刘梦棣言道:“爷我总觉得父皇查抄藏春楼之事与那个幕后主使亦是有关的,但爷我也只是感觉,还没完全弄明白。现在父皇却又给了我一块玉佩,让我去找另一只,且还将内务府交给了爷我,显然是让爷我好好得帮他办这件事情,以此贿赂于我呀。但同时却又因文延贞之事而引出了当年豫王府之事……” “六爷,您把小生都绕糊涂了!” “唉,爷我也糊涂着呢。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且一件比一件怪!我总觉得这些件事情有某种的联系,但又如何也想不明白!我一定是疏漏了什么事情!只要让我想起来,我就能知道那个人是谁!但……” “那六爷您现在……” “现在?现在当然是出去一趟了!莲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爷我得找个好物件送她给她压压惊才是,省得她埋怨爷我明知有人要查抄藏春院而不与她说!” “物件?什么物件?” “绿绮琴!但不知是大历绿绮还是武德绿绮,更不知真假,先去看看再说!” “这可是好宝贝度!只是银子最近……” 刘梦棣笑道:“爷我是现世阎魔!强取豪夺是我本性!还用得着花银子?对了,粥厂那边你准备得如何了?” 罗翰文连忙说道:“都准备好了,我在城南找了一处地方,修修补补之后将粮食运过去,这几日便可以开始施粥了!” “这一会就有银子了?刚刚爷我要去弄把宝琴你却与爷我搪塞?” 罗翰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你现在若是问小生还有没有银子买宝琴,小生还是那句话,没有!若是能不能再多买些粮食去赈济灾民,小生也是那句话,管够!”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章 夜梦弥勒 刘梦棣哈哈大笑着,拿起桌边的扇子说道:“行!爷我就喜欢你这性格!大胆得去做!爷我出去了。” ………………………… 大慈恩寺是国家寺庙,一般情况下是不许平民百姓进入的。 但佛家又是讲究众生平等,若是有寺庙将人分为三六九等而言说谁可进谁不可进,那么在这个寺庙里修行的僧人不仅没有功德,而且还有罪业。 所以大慈恩寺名义上是可以随时进入,但会有几名武僧站在山门门前进行劝导。 有些胆小之人见得武僧的样子就此会被吓走,但也有胆大的游客想要往里走。 而那些武僧们就会大声喝着:“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游客若是还往里走,便会有一名沙弥走上前来,与其说一些“佛法”。 但这也只是局限于一些游客,若是世家大族、文豪名士前来,他们又是另一副嘴脸了。 刘梦棣来到大慈恩寺门前之时,一名胖大的和尚正在教训着门口的几名武僧。 那胖和尚生气地说:“让你们看着点,如何又跑进去人了?太常寺那里传来消息了,说是皇上想为太皇寿诞亲自诵经,到时候必会派人到我们这里来言说一同诵经之事。若是来的是朝中的什么大员,被小老百姓一冲撞且不就怪罪到我们头上来了么?朝中的权贵们可得罪不得呀!” 胖和尚正说着话之时,刘梦棣正“目中无人”得便要往里闯。 其中一名武僧一见,连忙撇下胖和尚向着刘梦棣冲了上来。 武僧将梢棍一摆,言道:“施主,回头是岸呀!” 那刘梦棣晃了一下手中的扇子,正要说话。 刚刚正在训那武僧的胖和尚连忙也冲上前来,将那武僧推到了一边。 胖和尚冲着武僧瞪了一眼之后气道:“滚一边去!别惹事!” 胖和尚在说完以后,却是像变脸一般,满脸微笑地对刘梦棣说道:“六爷,您如何来了?” 刘梦棣笑道:“你是监寺圆通吧?” “是我。” “一想到你的名字本王总觉得你会将什么包裹送给本王!” 监寺圆通以为刘梦棣是在向自己索要什么礼物。 他苦着脸说道:“和尚哪里有什么财物呀,即使是犯戒留那么几样,您也看不上呀!六爷您就别玩笑了!” “本王很少来你们寺庙,你如何还能记得本王?” “您上次在大雄宝殿拿绳子将佛主给捆了,别说和尚我一早就认识您,就算是之前不知道,当时也该知道您了!谁敢将您给忘了呀!” 刘梦棣哈哈笑道:“你说那泥塑佛陀不佑苍生只顾富人,他该不该捆?” “六爷您这叫我如何回答呀!” 刘梦棣笑道:“这个问题很难么?那行吧,本王换个问题来问你。” “六爷您说。” “你们寺庙里可住着一名绝色女子?” 那圆通一听脸都绿了。 他急道:“六爷,这可是大慈恩寺!乃是佛门清净之地呀!这里哪里会有什么女子入驻其中!真是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可本王如何听说你们这里常见一名绝色女子呢?” “没有呀!必是他人胡说的,您莫要轻信呀!您如何寻花寻到、寻到寺庙里来了呀!您、您往大街上去,街上常有些美人儿……阿弥托佛,罪过罪过,和尚不该说这个!不该说!” 圆通连忙双手合十将头低了下去。 小寺庙的山门门口都会放着四大天王,大寺庙要进了山门以后,才会有一个天王殿。 但不管是大小寺庙,大多数都会在山门口入处树立一尊韦陀像。 若是韦陀将降魔杵扛在肩头,那就说明可以让游僧与香客暂住三天。 若是韦陀双手合十并把降魔杵平端于两肘间,则说明可以无限期入住。 要是韦陀把降魔杵给立在地上,那就是在说“闲人免进”! 而大慈恩寺却是没有韦陀像的! 别说是游僧香客了,即使是达官贵人都不可以入住,当天来上香当天就得走。 其实监寺圆通能说出这话出来刘梦棣并不感到意外,哪个寺庙又会承认自己庙里有女人住呢。 刘梦棣又问道:“昨日大慈恩寺里没有女子来过么?” “您说的是秦相之女?” 刘梦棣马上问道:“哦?媱儿又来上香了?” “秦相爷之女正值芳龄,但其却十分信佛。每逢佳节皆会来此上香,且还会问些佛法相关,甚至是藏传大乘她也是略知一二的。昨日冬至,原以为皇上会让哪位皇子来上香,结果都没有,后来秦相之女便来了。只是她今日没来,您要是……” “还有别的女人吗?” “没有呀!六爷!大慈恩寺真是和尚庙,您也不是不认得!真的不是青楼!您、您怎么老想着在我们这里找什么女子……” 刘梦棣笑问道:“她没来大雁塔?” “六爷您又玩笑了,大雁塔里藏着许多三藏法师当年从天竺带来的诗文,哪里能让人说进就进的!也就是殿试结束以后,状元郎会带着进士们去那里提诗,我们也都是按惯例为他们开放半日,且还是三年一放,平日绝无他人进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拿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敲了一下那监寺的脑袋,圆通痛得惊叫了一声出来。 那些武僧观望着却是不敢上前。 监寺圆通搓着自己的光头苦着脸说道:“六爷!您这是什么扇子呀,如何打人如此之痛!” “就问你悟了没悟?要不用本王换根棍子来棒喝于你?” “别别别,您……您里面请吧您。这次您又要做甚呀?可别再绑佛主了!” 刘梦棣呵呵笑着便往里走,那监寺圆通只得在后面跟着。 二人进了大慈恩寺以后,看门的武僧倒是有些迷茫起来。 这要是再来人,他们是拦还是不拦呢? 刘梦棣径直得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感叹道:“真是好风景呀!圆通,你去一趟藏春院,与那里的姑娘说,本王想要这里听琴吃茶,你让姑娘……” “六爷!”那监寺圆通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追上几步噗通一声就当场跪了下来。 他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六爷,您不能呀!这要是走进来一位青楼女子在此弹唱,大慈恩寺数百年的清誉可就真完了呀!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清茶淡饭的和尚们吧,修行不易呀!” “清茶淡饭能把你养得这么肥?少与本王打这哈哈,本王昨日夜梦弥勒,他与本王说这几日有一绝色女子会在这里出现,还抱着一把琴呢!你可别说弥勒佛他打了妄语?” 圆通急道:“六爷您、您这哪一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呀!我、我,您……您这边来吧!” 圆通只得站了起来往里带路。 刘梦棣笑道:“还真有呀?你行呀你!” “唉,这事……”圆通一边领路一边说道:“我嘴笨,怕说了以后您不信而且还会到处乱说,您还是自己问她吧。” “什么?” “您这边走。您……您可千万别与他人说道呀!要不然我们大慈恩寺可就……” 刘梦棣笑道:“你往前带路也就是了!” 圆通苦着脸只得带着刘梦棣往里走。 大慈恩寺是真的大,二人走了许久之后,才来到一处遍地是石塔的地方。 这就是大慈恩寺的塔林。 塔林里林立着许多的白塔,正如皇帝刘泷说的那般,和尚建的塔其实就是“墓”! 这些塔即是大慈恩寺历代高僧的“墓”,只是唐三藏并不在其中,他葬在了别处。 这里虽然埋葬着许多高僧,但却一点也不显得恐怖,倒多了许多宁静,令人心安且神怡。 刘梦棣一边往里进,耳中便隐约传来了一道道的琴音。 那琴音忽起忽时落,更像是在学习抚琴,而不是在弹抚。 刘梦棣突然站住了脚,向前眺望而去。 只见得在塔林之内有一名白衣少女正坐在一张羊毛毯上抚着琴。 刘梦棣看着那少女寻思了一下,嘴角往往向上一翘,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而后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监寺圆通。 圆通也不说话,只是向着刘梦棣低头行了一下礼,而后便倒退了几步,叹了一声气离开了塔林。 圆通既是不愿意说,那就只能自己去问了。 刘梦棣看着不久远那位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心中却是有所迟疑。 他在想了一想之后,露出了一副平日里的痞像,拿着扇子抖着肩膀便走了上去。 此时刘梦棣才看清那少女的脸上蒙着一块白纱。 白纱是透明的,隐隐约约之中刘梦棣还是瞧见了那张绝世的脸庞! 刘梦棣感叹了一声的同时,那少女突然停下了扶琴,转过头来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来到白衣少女的面前,蹲了下来,极为不礼貌地盯着少女看。 那白衣少女愣了一下,她好似没想到会突然跑出这么一个如此无礼的男子出来。 她更没想到刘梦棣却是将那把扇子放在了少女的下巴下,而后发出一阵调戏般的啧啧声。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章 良家妇人 白衣少女用厌恶的眼神瞪了刘梦棣一眼,而后一甩头,将刘梦棣的扇子给撇开了。 刘梦棣却是笑道:“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你的绝色容颜!既是如此何必又要蒙着面呢。何不摘下来,让我欣赏一番?” 白衣少女骂道:“哪来的登徒子敢在这里放肆!” “呀,姑娘原来会说话呀!声音真是好听!这说出来的话让人一阵的酥麻,像是被你喂了什么迷魂药一般!” 白衣少女哼了一声,抓起宝琴就要放进一边的琴盒里。 刘梦棣却是将抓着扇子的手给压在了琴身之上,伸着头深深得嗅了一下。 刘梦棣十分猥琐地说道:“真香呀!像是……像是仙草一般的清幽!姑娘使的是什么T香粉?” “走开!再不离开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梦棣笑道:“你要是能把脾气收一收,倒是还能用来给我暖个床什么的。” “你!” 白衣少女右手一紧,想要一拳打过来,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哼了一声,将那把宝琴一抽,向边上移去,而后以极快的速度放进了琴盒里内。 刘梦棣笑问道:“姑娘这就要走了?何不留下来与我调说几句情话?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才是!” 刘梦棣见得少女并不理睬自己,连忙又道:“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是一走了之,后面的戏可就不好再往下唱了呀?你不该这般厌恶本王,你应该表现得……再妩媚一些,多少色诱一下本王,这样你才好办你的事情呀!” 白衣少女气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快滚!” “滚?怎么个滚法?是我们抱在一起在这块羊毛毯上滚来滚去,还是……” “清净之地,哪里容得你这般胡言!你可知这里是大慈恩寺!” “你即知此地乃是大慈恩寺如何还敢在此抚琴呢?这里除了些念经的和尚沙弥,就是那些来上香的王公贵胄了呀。那些僧人可不敢亲近女子,你抚琴不就是抚给爷这样的王公贵胄听的吗?你不就是想让爷买下你手中之琴吗?爷我买了不不行?” “不卖!” “哦?不卖?那你想卖给谁去?是礼部尚书沈同和的女儿吗?” 白衣少女愣了一下,垂目一想,反问道:“那天与沈琳琅在青衿堂雅间的是你?” “是本王的心腹罗先生,他任何事情都不会瞒我,也瞒不住我。” “你想怎么得!” 刘梦棣笑道:“你这话说得怪了,如何是本王想怎得,分明是你想怎得呀!或者这么说吧,你是不是想将这把琴直接送给沈家小姐,待她拿回家之后,你再赶上门去,找礼部尚书求一件什么事情。他即是得了宝琴,当场还你亦是不可能了,那么他就非得为你办事不可了?是这样的吧?” 白衣少女心中一疑,多看了刘梦棣几眼,然后将琴盒的盖子盖了上去说道:“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你与此琴无缘,莫作他想了!” “呵呵,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把琴卖给本王也是一样嘛,别说是长安城了,就算是大明宫,那也是任本王行走自如的,没什么事情是本王办不成的!怎么?你是怪昨日本王没来?是是是,这是本王的错!小美人莫要生气,你我余生少共度此一日实是遗憾呀。” “你一口一句本王,想来真是那位敢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人,甚至将人扒光玩完了最后还扔大街上的那位现世阎罗了吧?即使你是他,你再敢这般无礼,那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刘梦棣呵呵一笑,问道:“姑娘以为是我从中搅事?你有没有想过沈家小姐根本就来不了呢?” “什么?”白衣少女愣了一下。 刘梦棣笑着说:“姑娘之所以会说这么不客气的话,是因为姑娘你会武艺,且是江湖中人吧?” “是又如何?” 刘梦棣接着笑道:“江湖中人只过中秋与大年两节,却是不过冬至日的。所以你并不知道大户人家对冬至节亦是十分看重,特别是晋时衣冠南渡后的那些江南仕人!所以昨天不只是本王,那沈家小姐也是来不了的!她得与其家人一起过节呀!” 白衣少女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蠢的错误。 刘梦棣接着说:“第二,姑娘你也一定是知道了户部沈尚书曾经买过一把赝品名琴吧?要不然你不会设出此事来,那把赝品名琴即是本王售卖给他的。他吃了一堑,如今哪里还敢再去买什么名琴呀!即使你手中的琴是真的十大名琴,他也不会再来买的!” 没等白衣少女反嘴,刘梦棣又笑道:“第三,沈同和绝不是那种会去给送礼之人办事的人!要不然他这个自诩清流的朝官早就被人称为浊流了,亦早被御史台送进大理寺里法办了!因为冒这种心思的人不止你一个人,这种伎俩他早见惯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不会来?” “姑娘如何问出这等傻话出来?你即是明知沈家是绝不可能来会来买琴的,那么你又要把琴卖给谁呢?青衿堂是本王的产业,所以你的目标人物就不可能是别人,而就是本王!所以,你不该与本王生气。正如本王刚刚所说,你该表现得妩媚一些,趁着本王对你见色起意,将想说之事给说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说着向着白衣少女逼近了一步,又道:“即使有人偷听到你会在这里售琴,他也进不得大慈恩寺!沈家小姐若是偷偷前来,不自报家门又如何进得来?自报家门她又如何瞒得住?所以她绝对也不敢来,能随时来大慈恩寺的只有我!所以,姑娘你一定一定就是冲着本王来的!” 白衣少女有些惊恐得被刘梦棣给逼退了几步。 刘梦棣又笑道:“姑娘放心,沈同和并不知此事,沈家小姐只是出不得门罢了,没别的什么意外发生。其实你也不用买琴,就冲着你的美貌,本王就该帮你。” 白衣少女想了想,问道:“你果真是那位现世阎罗?” “对呀,本王即是现世阎罗,那个中元节从地府里逃出来的恶鬼!你刚刚都已经猜出来了,如何还会多此一问?” “之前我以为你是四皇子,岐王殿下!” “嗯?你如何会觉得我是四哥呢?我四哥在别人面前装作谦谦君子,他的本性的确极为好色,但本王与他不一样,本王坏得彻底、坏得可爱!” 白衣少女此时却一下子表现得极为认真。 她从厌恶到惊恐,再到现在的波澜不惊,变化极大,这让刘梦棣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刘梦棣问道:“之前你不知我是谁,却是赶着要去。后来觉得我是四皇子,投来厌恶眼神。现在明知我是那现世阎罗了,为何……为何却又显得这般镇静呢?要是一般女子早早地便尖叫着逃走了!哦!你是江湖人,是会武功的,可多少也应该有所忌惮呀?” 那白衣少女摇头说道:“你一点也不像是他!” “呵呵!爷我这般调戏你,还不能是他?” “他是个不学无术、好色成性的混蛋!” “爷就是这种人呀!你刚刚没看出来?” 白衣少女说:“青衿堂里有一人自称裴爵爷,那人即使看上了我的美貌,却是在防着我。他觉得我必是要以美貌相托,诱其买下这把琴。我说得越是真诚,他却是觉得其中有诈,越是认真得看这把琴!表现得极为专注!” 刘梦棣笑道:“本王与裴家是有些不对付,那裴爵爷在我的地盘上自然得小心一些了。” “但你却没用正眼看过这把琴!” “你比琴好看得多了,看琴做甚?” “你不怕我卖给你一把假琴?” “就算是赝品,本王也认了!就算是你直接开口问爷要银子,爷都心甘情愿得给你!” 白衣少女冷哼一声说道:“你装的再像也只是像而已,有些东西你自己是控制不住的!即使你不去看那把琴,刚刚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了!” “什么?” “你懂琴,而且非常的懂!你甚至都不用正眼看就能知晓我手中的这一把琴即是那把大历绿绮!但你却无意间还是流露出了一种渴望。像是书法大师见到了兰亭序、寒食帖,或是武林中人见到了十大名剑,名士看到了什么善本孤品!所以当时我以为你是四皇子。” “你看错了,我一直看的都是你,我眼里也全是你,我欣赏的不是琴,而就是你!” 那白衣少女突然脸色一红,说道:“你明明是个很懂琴的人,为何要装出这等无赖样呢?” “装?” “我爹与我说,一个懂琴之人即是懂礼之人,没有满腹的诗书、贯通的礼术是绝抚不好琴的。我相信我爹的话,任你如何用言语调戏,你一定就是个守礼之人。所以你就不可能会真会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么?呵呵,即是这般,那爷我便不客气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章 无根之兰 刘梦棣流着哈喇子,搓着手便要上前行无礼之事,好证明自己不是守礼之人,更不懂什么琴。 那白衣少女又狠狠得瞪了刘梦棣一眼,喝道:“你敢!” 刘梦棣哪里会怕这个,正想进一步做点什么之时,白衣少女却是突然将胸挺了一挺,而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试试!” 刘梦棣一愣,看那白衣少女将右手伸进了左手手袖之中,连忙向后一退。 他说:“原来你是个女流氓!” 那白衣少女此时也不要那琴盒了,又向着刘梦棣逼近了一步,满脸的凶相。 刘梦棣却是向后又退了一退,指着白衣少女说道:“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我可就喊了!” “你喊呀!你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我真喊了呀!”刘梦棣步步后退着。 “不得无礼!”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监寺圆通从一边急急赶了过来,说道:“六爷您受惊!” 刘梦棣立刻躲到那监寺圆通的身后说道:“你们大慈恩寺是真可以呀,不仅藏有女子,还、还是一个女流氓!她、她袖子里有一把短剑呢!刺王杀架可是死罪!若是敢伤本王分毫,连同你们大慈恩的所有和尚都吃不了兜着着!” 那白衣少女不再藏着掖着,噌得一下就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出来。 监寺圆通连忙喝道:“还不快些收了!要是让外人看到,又要生事了!” “他、他调戏我!还想要对我动手动脚!” 躲在那白衣少女身后的刘梦棣连忙说道:“是你不信的呀,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监寺圆通苦着脸对白衣少女说道:“六爷就是这么乖张的一个人,你休要这般无礼!六爷精通佛法,真不是那种人。他、他是逗你的玩的!你以为他真会怕你么?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能笑出声来!他就是在逗你而已!快把匕首收了!” 监寺圆通说着转过身去,连忙对刘梦棣说道:“六爷,真是对不住了。看这事给闹的,还好我留了个心眼,要不然真得出些什么事情不可!” 刘梦棣笑道:“你少说这便宜话!刚刚是不是在一边听到我们对话了?知道本王识破了你们的伎俩所以出来找圆场?” “六爷,您真误会了!” “无妨。不过这美人儿是真有意思,本王我看上了!她是哪家女子呀!本王要将她带回去做个暖床的侍女!” 监寺圆通苦着脸说道:“六爷您别玩笑了,她……她是寺里的没错,但又不算是。外人一般不知道她!” 刘梦棣疑问道:“你什么时候学过薛定谔呀?看这话怎么说的!” “我与薛氏并无交情呀!” “谁与你说薛氏了!说这位美人!” 监寺圆通言道:“此事……此事若出自我口,怕您又要说我骗您了!兰儿,还是你来说吧!” 刘梦棣心中一疑看向了“兰儿”,问道:“你到底姓甚名谁?圆通为何如此袒护于你?身怕本王害了你,将你挡在本王面前?” 兰儿气道:“他明明是在救你,他若是不来,我便一匕首就能捅穿了你!” “且不说你能不能把爷我捅穿吧,你到底是谁呀!” 兰儿看向了那监寺圆通。 监寺圆通轻轻得点了点头。 兰儿只得将匕首收回了袖中,而后言道:“怀剑自洽,无根之兰。” “嗯?”刘梦棣问道,“这是何意呀?” “意思是我是个无根之人,自出生起便只能自保于世,故而怀剑。我名江剑兰。” 刘梦棣其实不是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在意的是“无根之兰”四个字。 无根兰其实是一幅画,名为墨兰图,被溥仪带出宫以后流失于倭国。 这幅画是宋元时福建连江一赵氏人物所画,姓名已不可考,但可以肯定他是画无根兰的起启之人。 此画的画意是山江沦陷,自己已成无根之人。 他画的兰花因此是没有根的,更不着地。 所以,在这幅画之前,即使是在南宋时期也没人在画兰花时以无根形象呈现。 而这个世界线是没有宋朝的! 这种跨世代的东西出现在刘梦棣的面前,难免让他心生疑惑。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那令尊是……” “大慈恩寺枯荣禅师。”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问道:“你是说那个闭关十余年的得道高僧枯荣?他、他有女儿?这不对吧?没听说他成过亲呀?你娘该不会是一个女尼吧?” 白衣少女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必这般调笑别人,我没娘!” “这世上哪里有人没娘的!”刘梦棣看着白衣少女有些恍惚的表情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江剑兰言道:“十八年前,家父从江南苦修膜拜至洛阳白马寺,而后又到长安城。只是这大慈恩寺是国家寺庙,不收容散僧,其故家父于东市乞食。忽有一日,从市集之内匆匆走出一名妇人。那妇人怀抱一女婴,见到家父之后便将婴孩强塞于其手。而后指着家父便骂,硬说家父抛妻弃子,入佛修行。后又窜入市集人群之中,再也不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并不出声,他听到这里也能听得出来,那所谓女婴应该就是她自己。 江剑兰继续说道:“家父默声,亦不追赶,只得挨家挨户得去乞讨些羊奶之类为我充饥,于此之后,我二人便以父女相称!后来大慈恩寺方丈听说了此事,知家父得行,乃是得道的高僧,便将我二人接入了大慈恩寺中!”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本王亦是常来大慈恩寺,却不知还有如此故事。” 那监寺圆通说道:“故适才我才说,六爷您绝不会信的!枯荣禅师在数十年前被人说是与他人私通生子,他亦是从来不辩解,只顾修行。此天下至德至深之修行所在也!” 刘梦棣对江剑兰疑问道:“你生活在此寺庙而他人不知?照理说这么多和尚看着,事情也都能传开了才是呀!” 那江剑兰答道:“我并不住寺中,乃是住在寺后菜园之内,别人以为我是那菜农之女,方丈也不提起此事,他人故而不知。年初之时后院照顾我的那名菜农亦是生病去逝了。” “那这把琴……” “自入冬以来,家父因寒症重病卧床,至今已有数月。他自知时日无多,故尔……” 江剑兰越说越是伤心。 刘梦棣问道:“是他把这把琴给你的?” “是。他说他已命人安排了一些事务……反正就是你之前说的那样,引沈家小姐注意,而后言故,将这把琴送给她,然后再去她家找沈礼部……” 刘梦棣笑道:“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得道的高僧连自己女儿都骗,或是怕你装的不像吧!” 江剑兰气道:“你胡说什么!” “谁胡说了!刚刚不是说过了么,沈家人根本就不会来,来的只能是本王。所以实行这个计划的人就是在等本王!包括你在此抚琴想来也是他一早安排好的吧?这老和尚真有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 江剑兰说:“你这人疑心病真大,且还会自作多情,谁要你帮忙了!” 刘梦棣却不把江剑兰的话放在心上。 他想了想之后问道:“你的身世是不是与沈同和有什么关系?要不然枯荣禅师不至于把她牵扯进来呀?但是……你刚刚说你今年十八,按这个时间来推算,此时沈礼部应该是在齐国游历呀!” “我娘在将我交给我爹之时,我爹曾在襁褓里发现了一块粉红色的玉佩,我爹说那极有可能与我的身世有关!” “粉红色玉佩?”刘梦棣心疑了一下问道:““玉佩长什么样?上面是否有字?” “心形的,至于有没有字,我爹当时并没有认真去看。他帮我收藏起来,说是长大后交给我,好方便让我找到亲生父母。但是……我爹与我进了大慈恩寺以后,吏部侍郎白叔达曾来找过他。” “白叔达?从刑部侍郎任上平迁到吏部的白叔达?” “是他。他即是用这把琴,强行换走了我的那块玉佩!” 刘梦棣疑问道:“强行换走的?还用的是这把琴?” “很奇怪吗?” 刘梦棣笑道:“当然奇怪了!这把是大历绿绮!从唐朝时便藏在宫中,前朝时也在宫库里,到我大汉朝时便不见了!显然是被周室子孙在逃亡时带出宫的!所以谁有这把琴,谁一定就与周室子孙见过面!他为何在这么做?又是如何知道你身上有这块玉佩的?” 江剑兰摇头说道:“不清楚!我与我爹什么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即是知道玉佩之事,那必也知我身世!所以就必须要有个人去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且还不能被白侍郎起疑。他若是有所戒心,那便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为何是让沈礼部云?” “沈礼部为人正直,只要他能同意,这事便好办了,即使拿不回玉佩也没关系,能知道其中原由,知我身世也就够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章 作恶多端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这事……这事不好办了呀!” 江剑兰不高兴地说:“又没让你办,你操个什么心!” 刘梦棣笑道:“怕是枯荣禅师即是让本王帮他来办此事,这才设下此计的!只是……他又不是不知道本王,为何要等到现在呢?是在等你成人么?” “不知道!用不着你来管!” “呵呵,你越这么说,本王越是要管!除了本王,别人还真管不了这事!沈同和他也办不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叔达身上有些不干净,被父皇从刑部调到吏部,父皇此时正在查他呢!姓白的已被父皇派密探给盯得死死的了,这个时候谁敢犯贱与他去交谈什么呀?前几日他被太子党弹劾,差点没死在朝堂上!一旦被太了找出一小点罪证出来,想来问斩也就秋后之事了!” 刘梦棣看着那江剑兰的表情问道:“你怎么好似一点也不担心?他若是死了,你的身世可就没人知道了!” “我为何要担心?我早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了,是我爹他、他觉得自己时日无多,这才着急着帮我找到亲生父母……” 刘梦棣呵呵笑道:“不多说了!这个忙本王帮了!” 江剑兰置气道:“用不着你帮!你定是在动什么歪心思。” “随你怎么说吧。你这样的美人对无血缘之父竟如此关怀,本王如何又能不动此恻隐之心呢!” 刘梦棣说着指着琴问道:“可以将琴给本王了吗?” “凭什么给你!” “本王既是帮你这个忙了,你当然就得把琴送给我作为答谢了!” 监寺圆通一听,连忙说道:“那就劳烦六爷了,不过……您可不能与白侍郎直接打探呀!不是我要说他的坏话,此人城府极深,他即是用此宝琴换走那块玉佩必是有其用意之所在!且当初他还威胁禅师,不许他告之他人!他若是听出了些什么……” “哦,你放心!爷我心中有数,旁敲侧击再寻机寻找那块玉佩回来给你们即是了,若是能弄到兰儿的身世那便最好。即使我自己拿不到也不会打草惊蛇,还会与你们说的!” 圆通一听连忙说道:“兰儿,快将琴盒给他!” “什么!我才不要,这可是用我的那块……” “你不懂!”圆通走到那江剑兰的身边,轻声说道:“你不知六爷为人!他虽然乖张,但极讲信用!且他帮你不是为了琴,也不是为了……他与你一样,自小也没了母亲!” “阿?” 江剑兰看刘梦棣的眼神突然产生了一些变化。 她在愣了一会之后,呆呆地问道:“你、你也没有……么?” 刘梦棣笑道:“你不知道我现世阎罗的名号是怎么出来的?不是因我作恶多端,乃是因我出生之时就将先帝与母妃给克死了!他们都说我出身是专门来取身边人性命的,他人这才管我叫现世阎罗。” 刘梦棣向着江剑兰走了过去。 那江剑兰此时却一下子又不害怕刘梦棣了。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因为也没有母亲才帮我的么?” 刘梦棣傻笑一声抱起了那把琴盒,说道:“当然是因为你长得漂亮了!你要是个丑女,爷我转身就走了!” 刘梦棣说完不再纠缠,抱着琴盒向着塔林外走去。 他一边走还一边哼着什么小调,显得十分悠闲,而后渐渐消失在江剑兰的眼前。 监寺圆通松了口气说道:“即是有六爷相助,此事算是成了一半了!” “他好像很孤独……” “什么?” “没什么。” 江剑兰双眼看着刘梦棣远去的背影应了一声。 ………………………… 刘梦棣出了大慈恩寺,但却没有回五叶庄,而是转而向聚贤坊去了。 刚刚江剑兰提到了一个粉红色的玉佩,这让刘梦棣想了皇帝刘泷交给自己的那块玉佩。 此时那块玉佩即在自己的怀中。 但刘梦棣却没有贸然得拿出来,因为他心中还有些疑惑。 至少他还不知道吏部侍郎白叔达与此事有什么关联,这块玉佩到底象征着什么。 想要弄清楚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得去问一问豫王旧部。 现在刘梦棣能找到且也是最好找的豫王旧部就是住在聚贤坊里的潜渊先生了。 虽然潜渊先生与刘汉太祖皇帝并不和睦,但他与那位豫王却是极为交好。 太祖皇帝是西凉行武出身,但豫王却是一副礼贤下仕的儒雅打扮。 潜渊先生石奇川因为三十年前之事而不愿意出仕,但因为豫王的千番好意与邀请,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女婿给派了出来。 那便就是豫王府詹事王无岁,但王无岁后来却莫名其妙地在自己的书房里着火而死。 聚贤坊在西市的边上,但因为临近城墙,它与西市却是形成了两个极端。 西市是热闹非凡,刘梦棣许多产业也都集中在西市之中,而聚贤坊却是有着不少的小树林,宁静得像是修道的仙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也因此聚贤坊里座落了许多的观道佛寺,甚至是潜渊先生的家院后面就有一片小树林。 虽然潜渊先生的名气很大,但与他来往的人却不多。 因为石奇川有着极“不光彩”的历史问题。 有些人为了防止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便不敢去找他。 但不等于潜渊先生的家境就差。 他有着数百亩的祖产良田,还经营着一个书局,每年的收入也是十分可观的。 但他的家院却建设得不是那么好。 石家大院还真就是一个大院子。 院子有围墙,但却不是什么石砖也不是土墙,而是篱笆墙。 篱笆墙上爬满了藤类植物,若非如此,怕是那些篱笆也早已经倒了。 但就是这种简约风,让人在长安城这种大都市里竟产生了一种悠然南山下的感觉。 篱笆墙并不高,一跳就能跃进去,但刘梦棣却是抱着琴盒站在外面向着里头看了许久。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就是没有迈进去。 因为他不知道当自己问那块玉佩的事情的时候会得到什么样的一个答案。 或者说,他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此时却不想去证实它。 他更不知道刘泷得到自己的回复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所以他一直在犹豫,下不了这个决心。 刘梦棣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打道回府之时,一名穿着儒生大褂但却带着农人蓑笠且肩头还扛着半担柴的人从道路的一边走了过来。 来人年纪很大,皮肤却不黝黑,并不是那种“卖炭翁”的感觉。 那人向着石家大院而去,在经过刘梦棣身边之时打量了刘梦棣两眼。 他经过刘梦棣的身边之后好似留意到了什么,回头看了刘梦棣一眼。 他停下脚步将担子放在了地上,问道:“这条路就只通潜渊先生的大院,你是来找他的吧?那老头可不太好说话,脾气是又撅又臭。” 刘梦棣只得轻笑几声,拱手说道:“多谢前辈指教,我的确是来找潜渊先生的,只是……只是他不认识我,贸然拜访也不知会不会有所怪罪。” 那儒袍樵夫突然笑了起来,他指着刘梦棣手中的琴盒问道:“他们家自从前朝开始就没少得罪皇帝,这样你都敢往这里来?你没看到这里一个行人都没有么?你还带了礼物来?与他攀上交情对你将来的仕途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呀!” 刘梦棣连忙将盒子放在地上说道:“我无仕途可言,且也不是来送礼的,只是听闻潜渊先生乃当世名士,故来拜望,瞻仰雅容而已。” 儒衣樵夫话重心长地说:“即是如此就别往里走了,看你年纪不大,精神硕硕,娇而不戾,顺而不慜,持而不戒,勇而不逞,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万不可就此自找麻烦呀。” 刘梦棣笑着说:“拜望儒学前辈,学一二不明之理,解万千平生之惑,此优进学业,授道学识之正途,哪里在会惹得什么麻烦,前辈您说笑了。” 儒衣樵夫向刘梦棣靠近了一步说道:“小友可能还不知吧?他石家祖上便是周室遗老,曾于太祖皇帝登基之前,因不愿写那受禅诏书,险些被灭了门呢。他家家仆尽数折损,屋室焚毁,只遗祖堂一座。若不是石岚带着女儿逃入院后树林,怕关中就再也没有他石家了!” 石家院落在那件事情之后又重建了起来,但因为资金问题,并没有完全修复。 这使得在外人看来外面全是篱笆墙,而里面却大多是简易瓦房与茅草房,而非砖石或实木大屋。 刘梦棣笑道:“太祖皇帝是行武出身,若是其所为,想来连那中院堂屋也不会有。这明显就是有人嫁祸,留一中屋让他人注意。或许……或许那人在烧屋之后还留下了什么东西在厅堂之内,但又要赶在烧毁之前离开,怕东西被焚,故尔留大厅堂不烧。” 儒袍樵夫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像你这般机敏之人可不多见了!你还是打道回去吧,省得受石家牵连。你可能不知道,石岚那老头以前有一女婿,那女婿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豫王府詹事王无岁!石家算是豫王旧党,乃当今汉国皇帝所不容也,那王无岁亦是莫名焚死于书房之内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章 处事之道 刘梦棣却是说道:“前礼部侍郎吴渤曾任豫王府教喻,虽已不在人世,但他亦曾官拜礼部侍郎,甚至加一级以礼部尚书致仕。言说当今皇帝与豫王相仇者、欲害其门下谋士之论皆不实之言。怕是王无岁之死另有隐情。” 儒袍樵夫不屑地说道:“吴渤小人,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不足为谈!小友看上去像是朝堂中人呀,为那皇帝说此诸多好话又是为甚?” “乃照实而言罢了。” “你倒是与那沈礼部有些相似。” “沈礼部?沈练沈同和?” “石奇川家中祖堂之两侧偏房非是住人之所,而是藏书之屋,藏了满满两大间的书呢。沈礼部亦是好书之人,我常见他来石奇川家中与其论善本之真伪。你刚刚放下来的是一把琴吧?” 刘梦棣连忙拱手说道:“是一把琴。只是……” “老夫有些时候没听过琴曲了,数年之前大琴师朝海先生曾来到长安城,我听其抚过一曲,那琴音绕耳数年,亦常于梦中传响,不曾相忘。小友可否为我这俗人亲抚一曲?” 刘梦棣打量了一下儒袍樵夫的打扮,又看了看那担柴,拱手说道:“晚辈因不敢进潜渊先生院中故在此踌躇。而抚琴最怕犹豫,心性不定之时音境必有所拢,此抚琴大忌也。抚得不好怕是会污了前辈的耳,而使朝海先生绕梁之音相去……” “无有大碍,你且抚来即是了。莫不是你瞧不起我这个白丁樵夫,怕对牛弹琴而不愿一抚?” “非是如此。不若与人、不若与众。雅俗共赏方为君子处事之道,晚辈哪里会敢有此想!” 刘梦棣说的这句话出自孟子梁惠王下。 曰:“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曰:“不若与人。” 曰:“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 曰:“不若与众。” 这是齐王和孟子关于雅乐是否要与百姓共享的一个讨论,孟子从雅俗之乐里分解出一个关于治理国家的一个话题。 最后便得出了一个“今王与百姓同乐,则王矣”的结论。 儒袍樵夫听得连连点头,从这一点刘梦棣就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位樵夫一定是读过书的,要不然听不懂自己所说的这句话。 儒袍樵夫高兴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便快快抚来!” 儒袍樵夫不容分说,将脚上的担子移了一下,而后便坐在了那捆柴的上面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向着儒衣樵夫拱了拱手,而后将琴盖打开,将里面的那把古琴给取了出来。 古琴刚被刘梦棣拿出来,儒袍樵夫一下子就散出了一种异样的眼神。 这是一种一见钟情的眼神,是见到喜欢之物而产生的不由自主且难以掩盖的神情。 要不是刘梦棣抱着琴,他都想马上扑上前来,把这把琴抱在怀中狠狠亲那么几口。 此时刘梦棣马上回味过来之前为何江剑兰会如此笃定自己是会琴的,想来当时自己也曾不经意间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吧。 刘梦棣手中的这把琴不是别物,正是绿绮琴。 最早的绿绮琴是司马相如的,但那把琴早已绝迹人间。 唐朝之时又打造了两把,在琴底的琴池处皆有“绿绮台”三个字的字样。 因为一把是武德年间所制,一把是大历年间所制,所以便将它们分别命名武德绿绮与大历绿绮。 刘梦棣手中的这一把即是大历绿绮。 这两把琴其实一直都藏在长安城大明宫的宫库之中。 前朝周昭帝驾崩之前,将几名皇子一一叫到床前嘱托后事,之后那些皇子便从宫中出逃,自此之后,宫库里的许多东西就不见了。 武德绿绮与大历绿骑亦是就此消失匿迹。 令人唏嘘的是,在现代世界线中真正被保留下来的却是武德绿绮而非是大历绿绮。 儒袍樵夫两眼放光欣喜得看着刘梦棣,静静得等着。 刘梦棣看了看左右,见得没有地方坐,干脆就等在了那琴盒之上。 他将双腿垂地叉盘,然后将大历绿绮放在了大腿之上,深吸了口气。 儒袍樵夫轻轻得将双眼闭上,耳中马上传来了阵阵幽柔的琴曲。 不一时,那儒袍樵夫便又将双眼睁开,看着眼前后生的双手。 他此时真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的抚琴之技竟是能高深到这种地步,与之前自己在大琴师朝海先生万古经那里听到的竟会是同一种境界! 那琴声一会轻柔惬意,一堆叠儿刚劲传情,像是水波一样向着四周扩散儿去,甚至连树上的冬鸟儿都停留在枯树之上不愿离去。 儒袍樵夫两眼之间渐渐浮现出了青青墨山,甚至听出了那潺潺的流水之声。 “渔樵问答……”儒袍樵夫在心中心中默念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伸手向着自己坐着的柴担里摸了进去。 他轻轻得柴担里抽出了一支紫竹长箫,放在了唇边。 只这一吸一吐,长箫里亦是发出了悠扬的声音出来。 长箫的乐声不仅没有干扰到琴音,甚至与刘梦棣所抚的琴声融为一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 这种山河佳景完全在一琴一萧里展现了出来。 可就在此时,刘梦棣的指力突然削减了下去,而长箫之声开始激昂起来。 接着那箫声淡弱下去,琴声却又忽急起来。 这分明就是琴与箫在一问一答。 问答之间相辅相成,以无形的音乐道出了世间的一段故事。 突然间,那箫声一停,双方的默契被彻底打乱。 刘梦棣的琴音也因此停了下来,音乐消散无影。 刘梦棣看着那儒袍樵夫,恭敬地问道:“前辈之箫声真乃民俗之雅,明明如此之雅音,为何停而不奏?” 那儒袍樵夫板着脸不太高兴地反问道:“你所抚的这曲渔樵问答是如何一番事?” “什么?” 儒袍樵夫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此曲始于何代何朝早已不可考证,传闻此曲原篇有八段,经数百年之流传,区别之版不可计数。抛去大同小异者,亦是有多达三十余篇大异者。老夫有幸,寻得了其中的十二篇,这十二篇里有十篇却也只有六段曲谱,幸好其中两篇有八段!” “哦?” “老夫刚刚所吹奏的即是此八段之篇幅,比常人还多出了两段,本以为小友会追不上。可、可你的琴曲却是不止八段!比我还多!原本是想考你,却是将我自己给考住了!你此曲从何而来?” 刘梦棣只得言道:“小子并无前辈您这般运气,能寻得那许多小异曲谱。晚辈从一旧书摊处就只获得过一篇。这一篇里虽有十段,但其中数段却已残缺。晚辈拜访了一位抚琴之高手,将其中的八段补全之外又与其一同将剩下的那两段给补全了。” 流传版本的渔樵问答其实真就只有六段。 有些曲谱是被补到了八段,但大多数都是狗尾续貂。 真正能合其曲中之意的其实也是少数。 至于那有十段的曲谱却得等到晚清时候才被人补撰出来。 刘梦棣并不是音乐专业,虽然有所涉猎,但对于《真传正宗琴谱》里的内容并没有去强记。 他刚刚说言的确是实话,那是他自己按记忆与曲音自己给补上的。 儒袍樵夫不可置信地说道:“何方高手呀?敢给古曲私补?” “这是晚辈强求人家的,并非是那人自己要补!” “谁呀?” “就是刚刚前辈口中的朝海先生,我之琴技皆其所授。” “呀!原来是朝海先生的高徒呀!难怪你琴技如此高绝!”儒袍樵夫一拍大腿从柴担上站了起来。 “晚辈只是学了他一个皮毛,不敢妄称弟子。” “那他现在人何在?” “这……数年之前已离开长安城,至今下落不明,想来……” 刘梦棣没有再说下去,但儒袍樵夫却追问道:“你现在会多少曲目?” “朝海先生已尽数相传,并无遗漏,只是晚辈阅历尚浅且学艺不精,无法尽数领会。” 儒袍樵夫言道:“他能尽数相传可见是在托付后事,想来他是回襄阳复仇去了……汝受其衣钵,琴技已入臻境,也算是不负所托。将来这天下第一琴师非你莫属,你当有个名号才是,不可辜负了他一片苦心呀!” “前辈言重了,晚辈实不敢当!您在这般说,晚辈越不敢在他人面前献丑了。” “不可胡言!你即受了衣钵,当为其传名才是!即使那两段是你私补出来的,以你如今之琴技,他人也不敢说些什么,定要以你为正宗!老夫这里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不知小友可否将朝海先生所授之琴谱皆写下来给我?” 刘梦棣连忙学着罗翰文的口气应道:“不是小生不写,而是因为……小生落难之时,曾将数曲曲谱贩于青楼。哦就是藏春院落尘姑娘,她给了许多银子,叫我不要传于他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章 活字印刷 刘梦棣不是自私,而是怕有些人拿了这些曲谱却不是用来发扬光大,而是用来秘密出售。 甚至还会有人学上那么几曲,以朝海先生弟子自称招摇撞骗。 所以这些曲谱非有缘人是不能乱传的。 刘梦棣刚刚说的那些话其实也只是托词。 而且这些曲谱若是真的传出去,被别的青楼姑娘所学,最后只会使得藏春院的生意被人抢走。 这些琴谱也是刘梦棣青楼里的卖点之一。 儒袍樵夫笑道:“你那是贩卖,我又不跟你买,你看我之资质如何?” “什么?”刘梦棣愣了一下。 儒袍樵夫笑着说:“老夫拜你为师呀,你将琴曲传之于我,不就不算是变卖了么?那些曲谱怕是世间就只有你一人会了!你若是不传下来,将来必会如那广陵散一般从此绝迹人间呀!” 刘梦棣一听,连忙移开大历绿绮,放到脚边并站了起来。 他对着那儒袍老者深深地作揖说道:“老前辈年深于晚辈,晚辈欲求教人生不解之惑且还不及,如何还敢僭越于前辈之上。若叫他人闻得,还不得骂晚辈一个无教礼术之罪!前辈万不可再言此事!” 儒袍樵夫抚着胡须笑道:“孔圣人亦曾拜七岁项橐为师,且你早已经年成,我拜你为师又有何不可?莫不是你小气,不愿将此相传?” 刘梦棣苦着脸说道:“非是如此,而是……” 儒袍樵夫将洞箫插回进柴担这内,并站了起来。 他不容分说,一把就将刘梦棣的右手手腕给抓了个紧。 “你即是同意,那便不必多言了。且去我家吃盏茶,就当作我的拜师茶了!” “万万使不得呀!”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顺着儒袍樵夫的手指看了过去。 只见得那儒袍樵夫的手指正对着那石家大院的大门。 刘梦棣装傻一帮得愣了一下,反问道:“此间是、是前辈之住所?” 儒袍樵夫得意地说:“此院即是老夫祖宅所在!” “呀!原来老前辈即是潜渊先生!” 刘梦棣连忙扯开那樵夫的手,向着潜渊先生深深得鞠了一礼。 潜渊先生爽朗地笑道:“你不必如此!刚刚听你说有事找老夫?” “这……” “走走走!进去再说!” 石奇川拉着刘梦棣就要往里走。 但那刘梦棣却是往回拽,他矜持地说道:“晚辈是有些事想找您,但您要是真要这般……曲谱晚辈可以写给您,但您千万不要再折煞晚辈了,莫再提什么拜师之事。这要是让长安一众儒学之士知晓,非得对晚辈口诛笔伐,用唾沫将晚辈给淹死不可呀!” 那潜渊先生个性十足,他是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笑道:“适才与小友玩笑,老夫一生知音不多,来往朋友亦无多少。难得与你亲近,你便随我进院吃茶。那曲谱之事,你若是有心,自会给我送来。若真有难道,我也不勉强,但吃茶定是要强迫你去吃的!快快快,带上你的琴,与我进院去!” 石奇川表现得十分好客,这让刘梦棣很是意外! 根据之前刘梦棣对石岚石奇川的了解,他应该是不喜生人才对。 刘梦棣疑惑着将那把大历绿绮给收进了琴盒,而后又被石奇川领进到了石家大院里。 石家大院名副其实,真就是一个大院子。 正如石奇川所言,除了祖屋正室厅堂之外,别的房子皆是简易的结构。 石奇川将之前的那担柴挑进正堂里,而后将其往角一靠,便冲着堂外大声叫道:“来人呀!快沏壶茶来,就用我珍藏的那一罐碧螺春!” 石奇川叫喊的同时,刘梦棣已将琴盒放在了正堂宾客位上的一个茶几之上。 刘梦棣心疑着问道:“晚辈问个不该问的,传闻先生您早年间因为一些事情,家中仆役全没……” “那都是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老夫家中还有数百亩良田,要真一个使唤的都没有,哪里能耕得完那些地呀!” “哦!是家中边干农活边做些活计的长工吧?” 古时有这么一类失业的农民,借别人的地来种收入则是大部分给地主,自己只留个口粮。 这类人即称为佃农。 佃户的生活是十分贫苦且拮据的,一但有些闲空一定会去找个活干。 或是在城中做些泥瓦活,或是在码头、仓库等地做些搬搬抬抬的事情。 有的时候地主老财会突然良心发现,管他们一天的伙食。 当然了,这一两顿饭可不是白吃的,而是要在地主家干些活才行,让骡子呀马呀的大牲口都歇一歇。 什么转磨盘、修房顶、砍柴、烧火的事情全都做,几乎与奴仆无二。 石奇川笑道:“正是家中长工。老夫是个不肖子孙,只知花销却不知积攒家业,败了许多的祖产,能留下来的就只剩那两屋子的书与几百亩田了。可我一个人又种不过来,只得雇佣些佃户帮忙,那佃户女眷烧得一手好菜,我还让她做了厨娘,也算是个生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随口问道:“那您平日里……” “当然是营经印书局了,我若是不盯管着,他们得翻了天去,是什么都敢印!” 刘梦棣伸出手指指着石奇川刚刚带回来的担柴疑惑地问道:“那这个……” 石奇川看着那担柴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真是个樵夫吧?这可不是用来烧火!” “不是么?” 石奇川笑道:“非也!此乃是枣木,老夫外出即是为了寻它。别看枝条细了些,这一挑可值不少银子呢。我歹说好说却是如何也便宜不下来,最后只饶了我一支紫竹箫。” “您要这些枣木做甚?难不成想做副棋子?” “小友不知呀,老夫近日正在研发一种活字印刷之术,只要老夫研制成功,便可得此印刷之便利,将来的书可就不是这个价了!能底上许多,可让人人都买得起书、看得起书!” 印刷术的前提是廉价纸张,虽然纸张在汉代蔡伦的手上进行了改进,但还是十分昂贵,甚至出现了“洛阳纸贵”的事情。 汉末三国又到南北朝几乎全是乱世的代名词,民生都得不到保障更何况是改进民用技术呢。 所以制纸技术直到唐朝的时候才得到了进一步发展,也是那个时候纸张传入中亚,后来才传进欧洲。 也正是因此,唐朝这才普及了雕版印刷。 活字印刷在五代十国之后的宋朝就被发明出来了,这是时代的推进力,不是个人意外发现,即使没有毕昇亦是有别的人能造得出来。 刘梦棣问道:“潜渊先生要做活字印刷?” “小友亦知此活字之法?” “晚辈爱看些杂书,曾在前朝的一本书里见过周世宗柴荣曾想过做出此物来。书中提及他确实是做出来了,但当时臣子们皆言此乃奇淫技巧,甚至有大臣说要烧了此物,要不然就撞柱而亡,最后周世宗不得已,只得将此物深藏,后来此物亦是不知所踪。” 石奇川笑道:“的确是发生过此事。活字印刷若是出世,书卷之物必然为之物贱,那些把持了文林的世家子弟怎肯让此事发生。他们绝不会让民间百姓轻易得到书卷,以便让世家豪门世世举仕而不给平民百姓一个出人头地之机会。此非儒者之行也!老夫就是要破一破此事!” 刘梦棣言道:“活字之时得用松香、腊油固之其模,枣木虽坚,一干一湿,一冷一热,不肖多时必会开裂损耗!或用铁铅或用铜锡才是。铜锡贵而铁铅便宜,小生还是觉得用铁铅为好!” 石奇川一听,深吸了口气说道:“小友你是真懂呀!来来来,坐下说话。” 石奇川拉着刘梦棣的客座坐下,二人隔着茶几说起了话来。 “老夫弄这些木料只是用来先试试模,等外模弄好了,先试印点东西,然后再换铁铅的。小友也知,篆刻是能刻出小字来的,但让铁匠铸出这么小的字那可是不易呀,得找好工匠去!我听说工部有一位姓赵的郎中最善机巧,想来他能做到!只是……我这人就不爱与官场中人走动,除了礼部的沈尚书。谁知……” 刘梦棣笑道:“谁知朝廷里派系林立,即使沈礼部贵为尚书,作为四爷党的一员亦是无法说服那在工部的五爷党赵郎中为其制此活字?” 工部尚书周元甲与侍郎崔通是五爷党,但另一员侍郎薛峻却是太子党,即薛贵妃的哥哥。 五皇子是薛贵妃生的没错,但薛峻却主要站在太子的一边,这让五皇子极为不爽。 而四爷党最近又与太子党走得很近,五皇子又不敢把气撒在薛家乃至太子党的身上,所以就只能与四爷党为难了。 四爷党的任何要求,五皇子这里都不可能会同意,不叫那赵郎中去帮忙是在情理之中的。 石奇川一拍茶几上的琴盒说道:“谁说不是呢!小友果是智能之士,总能一语道破乾坤!呀 ,还没问小友姓名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章 名落其后 石奇川说这话并不是真要问刘梦棣的姓名,而是刘梦棣的身份感到了好奇。 毕竟一般人是不知道朝廷里的那些派系之分的,且还知道的这么细,想来不是一般人。 于是石奇川觉得眼前的这位书生可能是有朝廷背景。 在还不知道对方来意的情下,石奇川这才想试探一番。 刘梦棣马上答道:“晚辈罗翰文,草字伯闻。” 刘梦棣没敢用自己的真名,一是因为在外人的眼中六皇子是个现世阎魔,绝不会是个抚琴的高手,此事若是传出去,谁知道外面人会怎么想。 最主要的是,石家与宗室之间并不和睦。 太祖皇帝有打杀石家人的嫌疑,而且石家女婿还曾加入到豫王党里,使得汉国两代皇帝都与石家有矛盾。 石奇川能活到现在除了他的名士大名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命大。 石奇川听得刘梦棣自报家门,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问道:“你就是那位名传长安城之街头案首?”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这……正是小生。” 石奇川很没礼貌得将刘梦棣上上下下得打量了数个来回。 之后他叹了一声叹头说:“难怪潮海先生会将琴技尽数相传了!却未想街头案首即是这般相貌!还以为是个瘦弱书生呢!果不是一般人呀!可曾婚配?” 真正的街头案首罗翰文的确是有些偏瘦。 刘梦棣答道:“孝期刚过,不敢言婚。” “孝期?令堂如今……” 石奇川问的不是刘梦棣之母,而是罗翰文的母亲。 刘梦棣连忙说道:“接到朝廷喜报之时便已经不在人世了。” “哦?如何会这般?” 刘梦棣言道:“当初我母子二人从南周国而来,皇上发布招贤令,令我们这些从他国而来之人亦可参加汉国科举。长安程教喻喜我文章……哦,就是现在的长安程县令,他为我做保,让我得了汉国身份文牒且主动为我寻互保之人,使我有幸参考。” 刘梦棣说得这么详细是为了证明自己即是罗翰文。 刘梦棣接着说:“我虽中县试、府试,但当时并无住所,只于路边设了一草棚。那日大雨,我所筑之街边小棚有些漏水,而家母卧病怕湿气,我便与街坊乡亲要了些稻草,前去补顶。唉,当时我若不去也就好了!” “此话怎讲?” “差役捷报传来,言我中了院试头名案首。家妣激动之下想要下榻,而当时我却是在房顶之上……” “摔下来了?”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那床……其实就是几块板架在长板凳上而已,并无护栏。因我不在身边,她腿脚又不便,又急于看那喜报,就此摔在地上。她本就怀疾,激动之下大呼着‘苍天不亡我苦命人!复仇有望矣!’而后又高呼三声‘伐周!伐周!伐周’之后就此气绝。” 罗翰文是刘梦棣最重要的心腹之一,罗翰文的所有事情刘梦棣自然是全部都清楚的。 石奇川叹息了一声说道:“只知你得了院试案首,却不知还有此事,唉。如此说来,咸元十六年之秋闱,你并未参考?” “孝期在身,无从科考。”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那外孙会日夜兴叹,直言晚惜。” “什么?”刘梦棣并不知道石奇川的外孙是谁。 石奇川只得解释道:“老夫膝下原有一子一女,三十年前,老夫之子死于贼人之手,房屋被焚,只有一女留世。老夫将女儿嫁给了当时豫王府詹事王无岁,王无岁后来亦是死于书房之内。但其留有一子一女,我那外孙王研王墨思年龄比你大几岁,但与你是同考的院试。你是头名案首,他却是排在你之后,是为第二名!” 科举上有小三元,大三元之分。 大三元即是乡试、会试、殿试得了第一名。 小三元则是县试、府试、院试得了第一名。 学子想得进士功名入仕,一般都得经过六场大考。 最初的县试是由该县知县主考,府试即由当地知府主考,院试是当地学政提督主考。 经过了这三试之后,才能称为秀才。 就这三试,已经将百分之九十参考人员给筛下去了。 石奇川又说道:“老夫外孙乃是我亲自教导,他博览群书,不仅精通百家之长,在书法之上亦是有些造诣,也因此其心性极高。但就是这般,却被你夺了那案首之名,如何不叫他如鲠在喉呀!他也因此得了心病,以至于咸元十六的乡试他都没去考!只顾着去找你了!” 石岚石奇川的外孙名叫王研,字墨思。 由于石家以前的事情,石奇川并不希望他参加科举而与官道上的人物有什么来往。 但因王研生性高傲,所以十四岁那年便背着石奇川报了名,偷偷地把县试与府试给考中了。 县试的喜报送达石家之时,石奇川人在书局里,并不知晓,但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并起了疑心。 而府试之时,石奇川是直接接到了喜报,这把石奇川气得打了王墨思一顿,且不让他去考院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说,王墨思考县试、府试是比罗翰文要早的,所以他们之前不仅不认识,而且根本没见过面。 到了咸元十五年时,石奇川终于是同意了让王墨思去参加会院试。 王研信心满满得去,以为势在必得,却没想到自己“只”考了个第二名,被人压了一头! 可刘梦棣是皇子,他根本就不可能参加科举,哪里会知道第二名会是谁。 但他这时想的却是,既是之前石奇川不让自己外孙去教科举,为什么这次又让他去了呢? 刘梦棣正想着事,石奇川又问道:“对了,令堂仙逝之后你去哪了?我那孙儿如何寻不见你?” “自那之后,我便追随了天水王,为其管着财会之事,因其产业多、规矩大,那一两年皆在账房之内为其整理旧账,故不常与外人相见。不管如何,这也算是有个安生的活计吧。” “天水王?”石奇川想了想问道:“可就是那个现世阎罗?你如何依附于他呀!他的名声可不好呀!” “家妣乃是其厚葬的。” “哦!”石奇川一听就听明白了。 古人最重孝道,在自己最落魄之时若是有人帮着安葬长辈,自己必然是要报恩的。 即使这个人是个从地府里逃出的恶魔,即使在外人眼中自己是个帮凶,也得这么做。 明朝朱元璋一家几乎都是饿死的,他父母就是被一个叫刘继祖的人好心出了块地安葬。 也因此,刘继祖一家被封了侯,终明一朝皆得富贵。 刘梦棣此时却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再说下去怕就得露怯。 他连忙说道:“来找潜渊先生是因为……” “是呀,还不知你来找老夫所为何事?” 刘梦棣言道:“哦,六爷他……他想做书局生意!只是他对这一行还不太懂,所以……所以想入资一家书局,看看情况。” “他如何冒起这个念头来了?” 刘梦棣笑道:“四皇子身边皆是读书人,于是六爷也想弄个什么东西网罗一批读书人来,将那四皇子比下去。您知道的,他是那样的人!” 石奇川摇起了头来说道:“我虽偏居一隅,但也知其为人。这位六爷可不是凡人呀,他的产业遍布长安,他要是做生意,绝不会那么简单。不把别人挤垮了,只剩他一家,他是不会开始做的。他是不是对书局一行有了什么赚钱法门?” 刘梦棣笑道:“实话与潜渊先生说了吧,六爷他的确是想赚这份读书人的银子!去年秋闱,六爷看到那些落榜的举子看榜时颇为沮丧,他实发奇想,若是能将往期中举之文章归为一书,必能在明年会试之前大卖!但若以板刻之法印制,板还没刻出来,那会试就已结束,又得等上那么三年了。他此时也正想着活字之法,与先生可真是不谋而合呀!” 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这只不过是刘梦棣临时胡诌的。 刘梦棣怕那石奇川反悔,连忙又补充说道:“潜渊先生以书法篆刻见长,天下无出先生之右。六爷见此便命小生与先生言及一二。若是先生不愿合股经营,亦可只做这一单生意。当然了,其中成本皆由六爷出,若有盈利则与先生共分之!” “这是好事呀!刚刚为何见你于院 前踌躇不前?” “这……”刘梦棣不好意思地说道:“六爷有现世阎罗之称,一般人不愿与之相合,怕污了自己的名声。您若是被拒,小生无法向六爷交待,这才在犹豫再三。” 石奇川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友如何能这般想呢。我石岚亦是天不收地不养,一生遭逢劫难无数,命犯孤星,世人见我皆以为灾祸。其实老夫与那现世阎罗一般,又哪里说得上谁看不起谁呢?多虑了、多虑了!若是六他能为我完善此活字之法,教天下人皆有书本可读,那倒是他的一件大功德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章 书局生意 刘梦棣欣喜地说:“潜渊先生同意了?” “自是同意呀!” “您不怕六爷他……” “哈哈哈!他那等人物,哪里真会去管什么生意。到最后还不是皆委托于掌柜经营么?传闻六爷产业颇丰,想来其亦有不少你的功劳吧?他可不是那等亲力亲为之人呀!” “小生只一财账,实不敢言之善于经营,多是六爷主意。” “小友真是谦逊呀!”石奇川眼珠子一转,马上又道:“你我两家即是皆有合作之意,那……老夫却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呀。” 刘梦棣连忙拱手说道:“还请前辈赐教。” “六爷即是要注资我书局,不得少于这个数!” 石奇川伸手了食指晃了一晃,明显就是一千两的意思。 这点银子对刘梦棣来说真的不算是开支,他每月花费都不止这个数。 但做生意若是答应得太痛快,对方无论得了多大的好处,都会觉得自己吃了亏。 服饰店的老板就算是把一件成本二十块的衣服卖到三百块,对方还价到二百块,他也得说“都不够本了,多少加点嘛,就当作水电费了。” 刘梦棣此时也便露着一副为难之相来:“此事小生原本也做得了主,一千两银子对六爷来说真算不得什么,但……但您的书局真不值一千两!” 一千两的足银即使放在现代,按银价来算价值那也有三十四万左右了。 若是按这个世界线的购买力来算,那也得值个一百二十万。 这个世界线七品的知县年俸也就九十两,按购买力来说即是月薪八千到九千左右,年薪十一万多。 石奇川听了刘梦棣的话并不失望,他反而又道:“我的条件还远不止于此!六爷出这一千两不是买下我的书局,刚刚说了,是入资!且还只能认走我的四成股!剩下的六成还归我自己!此条若不答应,别的事情也就不用再谈了。不过刚刚所说的曲谱倒还是可以说一说的!” 刘梦棣笑着拱手道:“一会儿回去后晚辈便抽个空写出来,派人给您送来,您不必惦记。只是不知前辈为何一定要占六成股呢?莫不是怕六爷从中耍什么心眼?一千两银子就算是买下您的书局也都够了呀!” 石奇川笑道:“那现世阎罗是个贪得无厌之徒,而我之书局一年营收不过百两,想来还不足其一日之花费呢,他绝看不上老夫的这点小生意。他与老夫合作,无非是看上了老夫几十年来的篆刻之技!我以此为资,不算是占他的便宜吧?况且……老夫若不占五成以上之股,他若是逼着我去画些春宫图刻板印制,那、那……” 刘梦棣愣了一下,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是真没往这一方面想! 他一边摆手一边笑道:“前辈多虑了、多虑了!六爷还想靠着您的名声来卖书册呢,若是您真印了那些玩意,名声一坏,谁还买您印制的书呀?春宫图只能贪一时之利,而六爷做的全是经年之生意,不会如此胡来的!他想的比谁都明白,绝不会叫前辈为难!” “不会?” “六爷在生意上颇讲诚信,您可以到市面上问一问嘛。若是不信,我们还可立下字据!字据里就写……” “写什么?” “这样,六爷入股九百两占您六成股,您自己留四成,但书局里的日常营经皆由您来主持,我绝不过问!” 刘梦棣的一句“我绝不过问”差点没将自己即是六皇子的身份给暴露出来。 他连忙往回找补道:“但账目我却必须要插一手进来的。六爷在我来时吩咐了,银子方面都好说,但财会方面,他必须要派个人过来盯着。” “账目清明,大小股东皆可查看,这本就是规矩,即使做账的是六爷的人那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扰我经营即可。” 刘梦棣又说道:“还有一条!此事您若是不应,六爷他便要找些别的什么文人,重新开个书局,即使赔本他也无所谓!” “还有何条件?”石奇川突然有些警惕起来。 刘梦棣说道:“一年分两次红,中元节结算一次,腊月前结算发一次。年尾腊月之盈利需到元宵节那天再发。” “这是为何?” “前辈莫急,请听晚辈细说。两家合股之后,前辈您便算是六爷产业里的一员大掌柜。即是掌柜那就另有一份薪俸,具体多少得看过您原本的账目之后核算才知。每月二十五日会开始核算该月盈亏,下月初五日即会结算完成。所以,初四日就会通知您前去开个每月例会。当然了,先生您德高望重,自是不必亲往,我派人来给您说说例会内容也就是了。” “你直接说我老了不就好了么!” “晚辈没有对先生您不敬的意思呀!是……是怕您见着六爷而与他起什么不该有的争执,还是经营一段时间以后,知道其人其性,那便更好交流了!” “且不说这个,那最后一个月的盈利……” 刘梦棣解释道:“是根据一年经营情况所定,若是没完成六爷即定之目标,那个月的分红可能会……会被扣掉。当然了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六爷他最善经营,不会提出一个您完不成的任务给你,还请您放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老夫若是超出其定下的经营所得呢?” “除了正常的分红,做得好另有一份赏赐。长安城利群牙行即是六爷产业,掌柜曹宝升每月薪俸三百八十两,上半年分红所得九百余两。因下半年货量吞吐奇大,超出了目标。除了原定薪俸之外,六爷今年另准备了三千两银子,打算过完年后在年初例会,也就是元宵那天当作节礼赏给他!” 石奇川惊了一下,问道:“他的月俸会有三百多两?那一年岂不是、不是有八千多两的收入?” 刘梦棣笑道:“曹掌柜跟随六爷许多年,怕是他现在的财富……呵呵,若不是他为人低调,他想买什么就能有什么!为六爷赚得越多,分红的赏赐自是会越多,您的书局年余不过百两,想来不会赏很多,但要是按六爷的意思来做,想来一年收入个三、四百两应该不在话下。” 石奇川马上说道:“按他意思来做生意?那他且不是要插手老夫日常经营么?” “六爷只会规定总则,从不管细则!经营之事只有当职者才知如何完善,六爷高高在上,自是管不到。您要是觉得总则有问题可以像曹宝升那般据理力争,这都不算是事。但若是因您或是因您手下做不好而产生亏空或亏损,那他就会问责于您,那最后一个月的营收也就……” 石奇川想了想说道:“我当试用两月,两月之后若是与小友你说的不一样,你们便退股,银子一两不差得还给你们!” 刘梦棣笑道:“不!若是与我说的有差,银子不必退,股权归还!” “哦?”石奇川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如此大气也难怪别人都说六爷善经营了!只是老夫总觉得这位六爷是怀着什么异样之目的呀!” “这……六爷的确是有些想法,等书局按他的想法做起来以后,他……” 刘梦棣话说到一半,那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 他之前原本是打算在大慈恩寺吃斋的,甚至出门前都与罗翰文交待了自己不回来吃饭了。 但后来因为心绪纷乱所以便离开了大慈恩寺。 他想来石家来一探究竟,中午饭根本就没吃,所以现在开始饿了。 石奇川听到刘梦棣空腹肚鸣,马上就笑出了声来。 他说:“看这时辰饭点也到了,我家中饭做得早,不如我们边吃边聊,把后面之事皆议定了,早早开始合作也省去那些惦记。” 刘梦棣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既是如此,那晚辈便却之不恭了。就是刚刚话说得有些多,怕是说得不好,可能得罪了先生。” 石奇川笑道:“你的话一点毛病也没有,老夫甚至还听出了你话外之音,你这是渴了吧?这是老夫的错,你自坐下来我这茶还一直没上呢!小友稍待,老夫去去就来。” 石奇川说着站起身来向着厅堂外走了出去。 他站在正堂的台阶之上外,左右张望了一下,而后冲着一边叫道:“来得正好,把茶端进来!” 听得外面传来一位少女的声音:“要吃茶自己沏去,这不是给你的!” 石奇川说话的对象是在刘梦棣的视线盲区。 他并没有看到来人,但就依听到的声音判断,想来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石奇川不高兴地说:“休得这般说话,都把你惯坏了!厅堂里有客人在!快把茶水拿过来!” “这可是孝敬我爹的茶,你要是不怕他夜里找你要,你便拿去就是了!” 石奇川气道:“不许胡说!快拿进来!” 少女十分不高兴地应了一句之后出现在了厅堂门口。 那少女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裳裙,像是春天里的花朵一般可爱。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章 书房残垣 她不像别的大户人家那般穿金戴银,倒与仕林学子一样束着男子才有的学子束发。 她的耳下是有个银坠,但却不显眼。 最显眼的是腰间的那只小玉佩,有着别样的精致感。 刘梦棣只见得那黄裳女子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进来,腰间的玉佩一晃一晃,显得特别俏皮。 她与沈琳琅好像是书香门第里的两个极端。 一个腼腆恬静,一个外向灵动。 那黄裳女子来到刘梦棣的身边,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琴盒,言声道:“这茶客人你先喝着,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添。但要是夜里梦到有人找你要茶吃,你可别惊恐。也别吓得口干舌燥,到时可就没人再给你端这茶了!” “不许胡说八道!” 石奇川赶了进来,喝了一声之后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 而后他又吩咐道:“你快去叫厨房准备一下,让厨娘多做两道好菜,将我那坛珍藏的酒也取来!” 黄裳女子狡猾地笑了一声,一下子变得十分乖巧起来:“是。都听您的。您等着,我这就吩咐厨娘去!” “等等。” 石奇川只觉得眼前的少女可能要作妖,他连忙试探地问道:“今日院中如何这般冷清,也不见帮工?” 黄裳女子答道:“我又不管你书局经营,来问我做甚?” “书局?” “沈礼部前几日不是来过了么?他还请您刊印那册什么率滨先生的千字文呢!是你自己怕误工期,将那些长工都去书局帮忙了呀!” “版都没刻出来呢,哪里有那许多事呀?厨娘呢?” “自是跟去了呀!要做那么多人的饭,家里做完了再送过去太麻烦,干脆就在那里做得了,反正那里也是有厨房的。” “那今日院中饭菜谁做?” 黄裳女子嬉笑着说:“没人做呀!谁知道你会突然回来呢!义爷是担心我饿不饿吧?谢谢义爷关心,昨日我闺中密友在白露亭吃宴,派人给我送了许多精致糕点,我饿不着!” “我没说你呀,我说我!这里还有客人呢!” “哦,又要留客人吃饭呀?那没事呀,一会儿我见到厨娘与她说一声即是了。” 古人做活是要从天明做到天黑的。 换言之,傍晚之前厨娘是不会回来的。 黄裳女子变着花样的与石奇川作对,让石奇川生气不说,还让其有些下不来台。 刘梦棣连忙笑道:“无妨无妨,我自行回去吃也就是了。晚辈便不打扰了。” 刘梦棣说着站了起来。 “别!”石奇川连忙说道:“我们的事情还没谈完呢!” 石奇川正要吩咐那黄裳少女一些什么事情,黄裳少女却是哼了一声,拎着那个托盘便向外而去。 “你回来!”石奇川也站起身来叫了一声。 那少女头也不回得说:“没空,我还得给我爹敬茶去呢!” 石奇川见孙女极不听话,带着尴尬的表情看着了刘梦棣。 他说:“这是老夫的外孙女,名唤王璇玑。因其父母早亡缺乏管教,而我又因怜她,时有溺爱,以至如此,让小友看笑话了。” 刘梦棣拱手笑道:“书香门弟不至如此,想来家中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潜渊先生若是有什么难处还请直言,我于六爷门下还算是有此门路,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开口。” “小友如何会觉得我家出什么事情了呢?没有没有!呵呵呵。” “关中虽太平,但这世道依旧还是乱世,山野之间草莽无数,人心不古,忠孝仁义仅存书本言语之中。贵灶小姐不必他人吩咐便能想着给逝者先人敬茶,此孝之所在也。正所谓百善孝为先,小姐即是心善之人,若非是心情郁闷想来不会如此说话。晚辈想来,可能是出了些什么事情,让她使起了少女心性。” 石奇川呵呵笑道:“唉,小友果具案首之才呀。不瞒小友说,是我那外孙女因思念其父,最近几日心血来潮,每日奉茶上香,其实过段时间就好了。刚刚这茶即是敬给她爹的,却被老夫给要了过来,这才不高兴。哦,小友放心,这些茶具非是祭祀专有,我平日用的也是这个。” 咸元二年,当时的豫王自困王府已有两年之久,也正是此时,石奇川的女婿因书房走水,死于火灾之中。 石奇川的女儿之前已生育一子,其丈夫死于火灾之时肚子里便就怀着王璇玑。 按个时间推算王璇玑此过完年应该是十八岁,比刘梦棣要小两岁。 至于石奇川的那个女儿,因为在三十年前的那块家乱之中死了母亲,原本心绪就有些不宁,加上丈夫的离逝,心中更加抑郁,在生了王璇玑以后没多久,便不在人世了。 也有传闻说是那王无岁的鬼魂回来,将自己的妻子给带走了。 但不管怎么说,刘梦棣看到的那位黄裳少女的童年其实与自己一样不幸。 刘梦棣站起身来说道:“想来是晚辈来的不是时候,晚辈改日于紫緌轩请一席,到时我们再谈那书局之事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不!小友莫走!”石奇川连忙拉住了刘梦棣,说道:“今日无论如何,老夫都要将这个饭给请了!你且在这里安坐!我去去就来!莫走!莫走!” 石奇川说着便向堂外匆匆而去。 刘梦棣连忙说道:“前辈不必麻烦了!” “不麻烦!只是去附近酒楼叫一席小宴进来,你就坐着,那里的厨子老夫认得,做菜很快的!” 石奇川即使厨房没生火做饭也要去外面买了给刘梦棣,可见他是真想做成这个生意,或者是有别的事情要与自己相谈。 刘梦棣心中想着那块玉佩之事,此时若是能问一问倒是件好事。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离开。 虽然石奇川之前提到了不少关于石家与刘氏之间的事情,但那都是吓唬刘梦棣的,当刘梦棣真要问点什么的时候石奇川或是言辞闪烁或是转换话题。 所以刘梦棣并不觉得能从石奇川口中问出点什么什么。 他想着心事走到了厅堂的门口台阶之上,一眼就看到了之前那位黄裳女子又端着两盏茶向着别处而去。 那黄裳女子即是石奇川的外孙女王璇玑。 刘梦棣计上心头,远远得跟了上去。 石家大院很大,除了主厅之外还有木瓦厢房、杂间等十余处,但都不连在一起,粗看起来这石家大院更像是一个小村落。 每朝每代对个人房屋数量都是有所要求的。 即使是三品的大员一般主屋也是不得超过五间九架,偏房杂间最多也只能是五间五架。 架指的是房梁条数。 如果越过这个数量则就是逾越罪了。 富人们为了有更多的住宅空间,使用屏风将房间隔开,这样即使有人来检查,那也只能算是一间,而不是两间。 石家大院明显就超过了朝廷规定的规格。 如果当初太祖皇帝真要为难石家,就这一条就够判石奇川一个斩监候了,而且还是名正言顺。 所以,刘梦棣从进门的那一刻就不觉得三十年石家的惨案会是太祖皇帝做的! 那王璇玑端着茶来到了一处被焚毁的书房残垣前,慢慢得蹲下身子将那三碗茶一一摆放整齐。 而后她从怀中拿出了一支火折子,从托盘里拿起了三柱香。 她也不把火折子吹燃,而是直接用里面的热量将那三柱香给燃了起来,而后插在了地面之上。 刘梦棣之所以会知道这是一处书房,是因为书房与住房是有明显区别的。 古人为了预防从地上上溢的湿气,是会将坐卧具以加“脚”的方式增高十来公分。 到晋朝南渡以后,南方的湿气更大,于是形成了现代样式的桌椅。 而住房当然也得抬离地面,所以有钱人家在建房之时都会将地板抬高十到二十公分形成一个隔断层。 如此既能防湿气又能不会乱飞飞尘,改良了一定的卫生环境。 但由于隔断层的出现,老鼠们也就更容易躲藏了。 书房是藏书、看书的地方,最怕的自然就是老鼠之类的东西。 所以,大户人家建书房一般都是单独一间,且是直接建在夯土之上。 刘梦棣由此一眼就能看出这里是一间书房。 又根据现场火烧的情况,刘梦棣判断出这间烧毁的书房即是当年豫王位詹事王无岁被火烧死的那一间。 三十年前的那场大灾之后,石家大院重建起来的房屋也都显得十分的简易,还有不少是茅草屋。 十几年前这间书房又被烧了,房屋没有被重盖,应该是因为经济问题。 这所残垣别说是房顶了,连四面的墙体也没有。 而边上堆积着许多被烧了一半的木料,好一些都有些腐朽残破。 有些木料没被岁月腐蚀是因为上面被烧出了一层碳层来。 这么多年了没有扔掉是因古时木料亦是一种稀缺资源。 它是可以被再利用的,古时甚至会留着这些木料来做棺材。 这些木料里有几根十分粗壮显眼,其中两根被完全烧毁像是碳一样,另外两根则是会好一些。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章 留宿小生 想来这四根是当时的柱子。 而王璇玑刚刚敬茶点香的地方,应该就是王无岁被烧死之处。 王璇玑听到了脚步声,转头向着刘梦棣看了过去。 刘梦棣连忙站住了脚,拱手言道:“小生罗翰文……” 王璇玑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说道:“我才不管你是谁呢!这次你想住在我家住多久呀?” “什么?” “你不会是个聋子吧?” “肯定不是呀。” “那你应该可以听懂我说话的呀!” 王璇玑的话里满是不屑与嘲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按刘梦棣对王璇玑的初步了解,她可能会有些外向,但平时绝不会是现在这般。 她应该是个很懂事的姑娘才对。 刘梦棣觉得应该是最近石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王璇玑将原本发在石奇川身上的气发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可问题是刚刚石奇川避重就轻,根本就不提这一茬。 刘梦棣棣说道:“我本是长安人,不必在潜渊先生家借宿,只是与其洽谈合作之事,议定便走!” 王璇玑哼了一声说道:“上一次也有人这么说过这,结果在我家愣是赖了半个月!” 刘梦棣好似听明白了些什么。 石家之前应该是来了不少客人,还可能与王璇玑发生过什么矛盾,使得王璇玑如此反感来客。 可问题是三十年那一场灾祸使得石奇川深出简居,后来石奇川与外界并无太多交流,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叫潜渊的号,明明就是暗示自己不再出山了。 后来王无岁又死于书房,因为豫王旧部的身份,这让石奇川更没有人与他交流。 所以不该会有这么多人来石家找他才是!何况是住在他家呢? 只凭着王璇玑的一句话就让刘梦棣一下子感觉到了石家的诡异。 那王璇玑十分不客气地说道:“少说这便宜话,你想住的话倒也可以,就住这间吧。今夜应该不下雪,想来打个地铺还是可以睡一睡的。” “石家小姐真是误会了……” “我姓王!” “哦,王家小姐……” “这里是石家!” 刘梦棣被王璇玑怼了两句,那脾气马上就翻了上来。 他也不再装什么书生样,痞气十足地说道:“小姐即是有意留宿于小生,那小生便勉为其难,就在石家住上那么几夜吧!” 王璇玑被刘梦棣的那句“小且有意留宿”弄得面红耳赤。 但话既已说出口就没有往回收的道理。 她指着地面说道:“你看不出来这里曾走过水么!不怕告诉你,我爹就是亡故于此的!甚至还有人见过我爹鬼魂曾于此处游荡不去呢!” “小姐说的是无岁公吧?其曾任豫王詹事,对礼记颇有见解。我正欲向其请教其中大学一篇呢。他今晚会来么?若是会,那今夜我便就住这里了!” “你!”王璇玑气道:“我不是与你玩笑!” “我也没与你玩笑。” 原以为王璇玑又会反讽一些什么,却没想到她打量了一下刘梦棣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是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她说:“你这一股子的书生气,倒与他们确有些不同!” 刘梦棣问道:“小姐口中的他们究竟指的是何人?可是之前来拜访潜渊先生之人?说得也是,潜渊先生乃是当世名儒,自是多有名士拜访。” “呸个名士!”王璇玑口无遮拦地说:“全是一些粗人!也真是怪了,义爷以前从不接待什么客人的,甚至朝里沈尚书来找他也不见。可最近……你们到底是谁呀?” 刘梦棣笑道:“小姐刚刚还说我与他们有些不同,明显是能看得出来我与之前来人不是一伙,如何又问起这个问题来。他们之前怎么了?” “还能怎么,每当有客,义爷总都花许多银子,使我月例钱都少了。且他们出入神秘……” “妹妹!” 王璇玑的话还没说完,听得有人突然叫唤了一声。 刘梦棣转眼看去,只见得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才俊从一边走了过来。 那人比刘梦棣要大上那么几岁,全身散发着书生意气,骄傲非常。 能管王璇玑叫妹妹的想来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那便是之前石奇川口中的王研王墨思。 王墨思刚刚远远的那一声叫,明显就是在打断王璇玑的话,好似并不想让王璇玑将家中之事说给外人去听。 王墨思来到二人身边说道:“好不懂事,如何又将客人带到家里来了!小心义爷真生了你的气!” 王璇玑连忙说道:“不是我让他来的,是他自己跟来的!” 王墨思哪里管得了那许多,他对刘梦棣拱手说道:“舍妹无礼,还请海涵。” 刘梦棣还礼道:“乃是我无礼近身在先,非是令妹之错。我前来拜访潜渊先生,他有事出去了,留我一人在厅堂。我自觉无聊,闲走至此。是我打扰了。等潜渊先生回来,我便告辞而去,绝不相扰。” “你不住下?”王墨思问了一个与王璇玑同样的问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笑道:“我虽非长安人,但在长安自有住所。” “阁下是……” “哦,小生罗翰文,字……” 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那王研一把就将自己的右手手腕给抓住了。 王墨思叫道:“可是伯闻贤弟?” “在下草字确实是伯闻!” 王墨思大笑了几声:“伯闻呀伯闻!你可叫我找得好苦呀!我是王研王墨思呀!” 王墨思连忙对王璇玑说道:“快向伯闻贤弟赔礼!” 王璇玑不满地说:“什么就赔礼呀!” “他便就是那位街头案首!当初在院试之时压我一头的那一位呀,他与那些人不同!” 刘梦棣只得谦虚地说:“实乃我好运,押中了题目,要不然我哪里是墨思兄的对手呀。 ” “科考哪有侥幸,中者皆是文笔之功!今日遇得贤弟,真叫我了却了一桩心事了!我可不会让你这般就走了,你定要与我多吃几杯才是!妹妹,这可是贵客,不可怠慢了!快叫厨房上菜,我好好得与贤弟吃几杯酒!” 王璇玑白了王墨思一眼说道:“行!你等着,我这就叫厨娘给你做点下酒菜去。” 刘梦棣知道王璇玑又在耍人,他笑道:“不必了,潜渊先生刚刚撇下我,实是出门叫席面去了。” “席面?”王墨思疑了一下。 刘梦棣于是便将厨娘在书局之事给捅了出来。 那王墨思听了之后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佯装生气地说:“你又这般戏弄他人!这可不是你可以戏弄的!你平日常说天下无有好夫婿,如何也得嫁个比我学问高的青年才俊吗?这位便是!” 王璇玑突然脸色一红,说道:“那、那是我随口胡说的,我、我只是不想那么早嫁人,我……不理你了!” 王璇玑说着提着裙摆转了个身,但却没有马上离开。 王墨思轻笑了几声,对李永棣说:“贤弟不要与她一般计较,她就是被惯坏了!世家小姐都没她那般脾气大。” “不怪不怪。小姐机灵可爱,非一般世俗女子能比,倒叫我好生钦佩。世家教女,教出的无非是些扭捏作态之辈,我等心性自然,哪里受得了那份罪!倒是令妹叫小生有些亲近呀。” 被刘梦棣如此一夸,王璇玑一下子显出了羞涩之感。 刘梦棣此时才问道:“墨思兄,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倒叫令妹如此厌恶来客?” 王墨思言道:“此事我其实也糊涂着呢。因祖上之故,我家原就被朝廷所不容,两代是皆如此。义爷之前教导我说,不可与官道之人结交 ,不可与人结仇。我年轻气盛,私自前去科考,还被义爷闭屋一月。故我当时亦是深居简出,禁绝结友。可是那一年……他却突然叫我去参加科考,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王墨思不像是之前那般警惕,对刘梦棣放开了思想,什么都往外说。 刘梦棣问道:“之前他没让你去考过吗?” “没有。义爷虽教我读书,但从不叫我参与科举。说是功名易得,人性难寻,不把自己心思摆正了,得了头名状元亦是无用。” 背对着二人的王璇玑冷不丁说道:“那还不是被人压了一头?” “妹妹!”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又问道:“在那之后你家便常有客人往来?” “以前有些书商也不时而至,但皆乃洽谈生意,言之即走。若是仕人文儒相邀,义爷皆辞之不去。如今他虽不曾与会,但是家中常有来客,一住便是月余。舍妹之所以厌恶来客……唉,皆因来客不懂礼节……我倒不是说他们粗鄙,而是……无一点男女之妨,叫人好生讨厌!” 王璇玑听到这里,转过身来埋怨地说:“那些人哪里是精鄙,简直就是无赖!大热天的在院子洗漱原也无妨,但他们却总、总光着膀子!我如何也是家中女眷,他们却不思回避!那日我沐浴,他们差点闯进我屋里!我如今出门却得把自屋拿铜锁锁了方才敢去,这哪里像是我家!”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章 择机起事 刘梦棣眉头一急,问道:“是江湖中人?” 王墨思言道:“应该是。那些人来路不明,我亦曾问过义爷,可他……他总不与我明说,只说是贵客。” 刘梦棣原本想再问些什么,但要真问下去,怕就会被人起疑自己来石家的目的了。 刘梦棣只得轻笑道:“也难怪王家小姐会如此了,即使是我自己,若有人敢乱动我东西,我亦是会有发火的!” “就是就是,哪里能怪我!”王璇玑马上又应了一句。 王墨思言道:“那请伯闻贤弟移步去正堂吧!要是义爷回来,看到舍妹将你带到这里,怕是真要发火了。” 王墨思竟是知道罗翰文字伯闻,想来他是真找过朝翰文的。 刘梦棣笑道:“此处真是我自己要来的,非令妹将领来的,且我觉得这里也算是不错!” 王璇玑再次不高兴起来:“好什么好呀,就是你自己要来的,你这般说弄得我哥还以为你是在为我开脱什么!虚伪!何必这般羞辱人!” 王璇玑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向外而去。 刘梦棣轻笑一声之后轻声说道:“今天是真冷,其实我想借着这里的废弃木料在此升一团火来烤一烤。” 王墨思连忙说道:“我房中有火炉!你我围炉吃酒,谈论文章,我到现在还不知你那文章到底写的什么呢!” 参加院试的是罗翰文可不是他刘梦棣,这要是真问起此事,刘梦棣的身份非得暴露了不可。 刘梦棣却是左右张望了一下,说道:“这里空旷,能看清左右院中是否有人,说起话来方便,能防六耳呀!” “六耳?伯闻何出此言呀?” “你且与我一道生火说话,省得他人起疑。” “他人?”王墨思越发觉得奇怪。 刘梦棣道:“我原是想与潜渊先生直说的,但……但刚刚如何也开不了口。就怕他说我别有用心!我与思墨兄心意相通,想来你不会疑我,故而愿意与你开口,但你绝不可与他人提起!” 刘梦棣其实是想从王研这里找探点什么事情出来。 王墨思问道:“伯闻所谓何事呀?” “我们先生起火来,坐下细说。” 刘梦棣说着硬是接着那王思墨就地找了一些木料,在原本王璇玑祭奠其父的位置上生起了火来。 二人又弄来了几块石头权当凳子,坐着烤起了火来。 王墨思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伯闻刚刚说……” “墨思兄最近可有一种被人从背后盯梢之感?” 王墨思马上应道:“确实是有呀!” “六爷前次去了一趟兵部,得知掌管缉校司的兵部蒋侍郎派了些密探正在盯你们石家!” 刘梦棣这话既是实话也是虚话,他并没从蒋宗宪那里得到任何关于盯梢石家的事情。 但他很肯定蒋宗宪一定是盯过石家。 蒋宗宪作为皇帝刘泷的密探头子,手上多的是密探。 刘泷如果想要寻找一块玉佩一定就是先去找蒋宗宪。 只有当蒋宗宪寻而无果之时,刘泷才会让自己来找。 人与人的智商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有区别的只是生存环境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想法而已。 所以刘梦棣判断蒋宗宪一定与自己一样也曾想过过来找石奇川。 蒋宗宪很清楚,石奇川与太祖皇帝有宿怨,且他女婿还是豫王党,石奇川即使知道另一块玉佩的线索或是下落也不可能告之于自己。 所以盯梢就是蒋宗宪最常规的做法。 王璇玑刚刚说有些来客有时竟会闯入她的房间里。 如果这个人是蒋宗宪的密探,那就很好理解了。 而蒋宗宪派来的那个密探也极有可能也是这块玉佩! 这么一判定,刘梦棣便有了之前的这些话。 可现在刘梦棣想的却不止这一些! 石奇川会与自己合作只能说明他缺钱。 但石家有百余亩的良田外加一个印书局,一年的收入不在少,石奇川又没有什么不良癖好,他根本就不缺钱花! 那么石奇川的银子又都花哪里去了呢? 刘梦棣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此时豫王之后突然出现,找到了石奇川,那么石奇川会如何对待豫王之后呢? 石奇川会不会将一生积蓄都拿出来给了人家呢? 石家又会不会成为豫王之后在关中举事的一个落脚点呢? 刘梦棣这么一想,最近发生在石家的事情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如果真是这样,石奇川一定就见过那位豫王之后,且对那人的身份深信不疑,要不然他不会将身上的银子全都拿出来给人家的。 可问题是之前刘梦棣大慈恩寺见到了一位名叫江剑兰的女子。 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好似也都在述说着一件事情。 那便是,江剑兰即是豫王之后! 但刘梦棣此时却又十分肯定,石奇川见到的豫王之后一定就不会是江剑兰! 石奇川出的是巨资,生活开支是用不上这么多钱的,所以应该是资助其造反举事用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剑兰虽然带着江湖气,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女子! 一女子再如何举事反对皇帝刘泷,她最终能登上帝位? 所以刘梦棣判断,石奇川见到的那个豫王之后是个男人,而枯荣禅师与那监寺圆通则是要 告诉刘梦棣,豫王之后是个女人! 正是因为这样,刘梦棣一下子有些糊涂了起来。 王墨思言道:“缉校司?听人说起过,专司密探之职,原来是兵部所属呀!可为何要盯我石家呢?” 刘梦棣说:“应该是与当年豫王府之事有关!传闻豫王之后善在人间,欲起事搅我汉国倾覆社稷,而石家最近又来了这么多江湖客……蒋侍郎怀疑你们与豫王之后有所联系也并不意外了!” “怎么可能!若是这般,那我又何必去考这份功名!联络世家、通舆齐国南国国、笼络旧部、择机起事也就是了!” 如果刘梦棣所想没错,石奇川应该是想派个人进到朝廷里为豫王做内应,所以才叫王墨思去参考的。 但他却不会这么说,而是说道:“蒋侍郎可能觉得你去考取功名是在掩人耳目吧。” “嗯?”王墨思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 他连忙说道:“你是说……豫王后人确实与我义爷联系上了?我义爷为了让朝廷觉得我石家并无反心,所以这才叫我去参加科考的?” “不仅如此,潜渊先生好似急于敛财,想来是用于……唉,六爷让我来洽谈合股事,原来是这等用意呀!” “什么用意?” “他应该是觉得,自己只要参了石家书局这门生意,哪天石家要是被豫王之后所牵连,他便可以以此为借口,向石家索赔,将石家财产皆归其所有,所以他才让我来试探一二的呀!” 刘梦棣这些话就完全是在胡说了! “阿?”王墨思连忙说道:“果是现世阎罗!好歹毒呀!” “墨思兄现在要小心不是六爷,而是那兵部蒋侍郎呀!蒋侍郎的眼线分布极广……总之,你小心一切身边之人即是了!还有,这些话莫与潜渊先生说起呀!” 王墨思反问道:“如此重要之事当密而不传,伯闻就此轻意相告了?” “墨思兄!你我之前虽未见谋面,但我早与你神交已久呀!如何能不以实情相告!其实……其实只要潜渊先生不再与那些人来往,一切危机也淡然无存。但潜渊先生心里……算了,也强求不得。不过,这对于你倒是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你不觉得你的功名之路十分顺畅么?当然了,我不是说墨思兄的文采名不副其实,但其中亦有不少朝中之人的帮助呀!” “为的什么?” “还能为的什么,为的是让你进入仕途,为的是拿你一个什么把柄,为的是把你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呀!所以今年会试你只要去考,就必定得一贡士!当然了,我其实不是为说此事而来的,而是……我与朝海先生有旧,实不忍看到潜渊先生自寻灾祸呀!望墨思兄周之!” 刘梦棣与大琴师朝海先生认识没错,但他之前并不知道朝海先生与潜渊先生是认识的。 他这么说还是想要知道石奇川见到的那个豫王之后到底哪里。 刘梦棣接着说道:“只是有一件事,我总有些生疑。” “伯闻何事生疑?” “令尊……令尊真是走水而亡的?” “不知,当时我还小,只知这里生起了大火,别的皆是义爷相告。我之前亦是有些怀疑,伯闻为何有此一问?” 刘梦棣说道:“只是觉得这地方有些诡异!” 王墨思言道:“此地死过人,有些不适之感也在情理之中,且……且我家好似真的不太干净,我虽未亲眼见到,但……” “不不不,我是说这间书房很怪。左右并无旁屋又是独栋,若不是门窗均在外面被人钉死或是锁住,如何不能从这里面逃生出来呢?最奇怪的是那几根柱子。” “柱子怎么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章 两处火点 “墨思你来过看。” 刘梦棣拉着王墨思站了起来,向着一边垒在一起的烧毁的柱梁走了过去。 李永棣指着那几根大柱子说道:“你看这两根柱子,完全就烧成了碳了呀,与另外的两根完全不同!或者说这两根比别的柱子烧得更加彻底一些。” 王墨思言道:“我以前也注意过,想来是这一根先烧着的,然后别的柱子才开始烧的。” “不!不对!” “什么不对?” “一般火起,火势蔓延之下,定然是自下而上地烧。即使是三层高楼,若二楼起火,也是先烧的三楼然后才是一楼。这间书房只此一间并无二楼,火势定然是沿柱而上,烧到了横梁,然后再从横梁渡到他处柱子。若是按此情况……” 王墨思深吸了口气,好似明白了什么。 刘梦棣接着说道:“现在的情况却是两根柱子烧毁,另两根却没烧完。这只能说明……说明有两根是从下往上烧,而另两根则是从上往下烧……房柱是支撑房梁用的!它就不可能并排在一起,定是在四角之处呀!” 王墨思轻轻得咬了一下牙说道:“你是说……有两个起火点?十几年来我只知怪异,却未曾从这一言面想过!枉活了二十余年呀!” “非是不知,乃是见惯了这些木料而没注意到而已,正所谓灯下黑即是如此。意外失火从来都只有一处起火点,而现在……” “一定是纵火而不是走水!”王墨思坚定了自己所想,他继续说道:“逃生之路未被堵死,而我爹当时又没逃出来,所以我爹他一定是……是先被人所杀才走不出来的!” “大多数走水而亡之人,多不是被火直焚而灭,乃是被烟熏所至,而后方葬身火场。此事……凡此事兵马司皆会过问,且留卷宗档案,但时过迁境,怕是寻不着当时之记录了。 问题是……兵马司那里有的是高手呀,如何就没人……哦!” “伯闻贤弟想到了什么?” “这……此事不太好说呀!当年皇上登基之时因豫王府内仍有一众幕僚为之参谋,且朝中还有旧部,皇上对其是忌惮非常。豫王自知大势已去,自困豫王府,后来又自刎于王府正堂之内……令尊无岁公即是当时幕僚之一。想来……想来兵马司那里会以为此乃皇上所为,所以见疑而不疑,故不敢言之。倒是让真凶逃之法外了!” 王墨思言道:“当年之事我亦是听说过一些。皇上登基没几天,那主簿皮士奇于街市之中被人叫住,被带进一间酒楼雅间之内。再发现之时皮士奇已于其中中毒而亡,凶手至今不知是谁。长史赵轾夫妇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倒是那教喻吴渤因贪生怕死,投靠皇帝,受封官职,当时逃过一劫。他致仕以后也未曾善终,听说亦是焚于家中。” 刘梦棣的话里一直在暗示此事不是皇帝做的。 而王墨思话里话外就是要把自己父亲之死往皇帝刘泷的身上扯,但他又没什么证据只能用这些话来引申一下。 刘梦棣问道:“当初书房走水之前家中可有外人来过?” “有!” “谁?” “当时我还小,记不得事,但听义爷说过,时任礼部尚书的秦相来过!” “他来做甚?” “还能是做什么,笼络我爹的吧,想来他也找过吴渤。不同的是吴渤答应了,而我爹却没答应。不过他吴渤最后却也沦得与家父一般下场,只不过多活了几年罢了。” 刘梦棣摇着头说道:“秦相虽说计略百出,可谓是算无遗策,说他诡计多端倒是有些牵强。他多以阳谋取胜,阴谋虽会使一些,但却从不做这等暗杀下作之举,想必不是他做下的。” “我近日忙于举业,亦是对官道中人有所耳闻,秦相其人……我不好说。但我义爷却是认定了是他所为,且确认过当时并无他人还来过我家!” “想要分辨令尊是不是他杀,其实也不难……” “什么?” 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那王璇玑便从一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酒坛。 她来到残垣处,不好意思地对刘梦棣说道:“刚、刚刚是我不好,不该那般说话,这个……给。” “什么?”刘梦棣愣了一下。 王璇玑说:“是酒。自家酿的。义爷藏了好多年了,你们二人即是投缘,如何能无酒呢?别客气了,要是不喝也是被义爷的什么客人给拿走吃了。倒还不如我们自己吃了的好!” 刘梦棣问道:“这是新酒还是窖酒?藏了多少年了?” “重酿酒!五年的!你喝不喝?问那么多做甚!” 刘梦棣站了欣喜地说道:“太好了!越老越好!” “呵,却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王璇玑装作鄙夷地吐槽了一句。 “其实不是我喝……”刘梦棣说着却又问道:“家中可有好醋?” 那王璇玑只觉得眼前人好生奇怪,她说:“自是有的。拿了酒如何又要醋了?你这人好生奇怪,难不成是要拿醋下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笑道:“还麻烦小姐取来我用!” “别小姐小姐的,我不爱听!” “哦,那麻烦王家姑娘了。” “叫我墨玉,或是潜星都行!” “什么?”刘梦棣愣了一下。 王墨思抚嘴一笑,向着刘梦棣抻着头解释道:“她自小就好与我比。我名王研,研者,墨细而静思者也,故义爷给我取字为墨思。她自己却是也给自己起了个字,叫墨玉,因为她名字璇玑二字皆带玉字旁。” 一般字都是师长起的,但王墨思却没有跟随别的老师读过书,而是由潜渊先生石奇川亲自教导,所以这个字也是由石奇川取的。 刘梦棣问道:“那潜星……该不会是号吧?” 王墨思忍着笑,重重得点了一下头。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道:“潜渊?潜星?如何还与潜渊先生同辈了?墨思兄,令妹好似在占你便宜呀!” 王璇玑开心得笑了起来:“是有这个意思!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再拿些醋来,要吃食不?” 李永棣十分认真地拱手言道:“不必其它吃食,拿些好醋即是了,麻烦潜星先生了!” “等着吧!”王璇玑将手上的酒坛交给王墨思,开心地向着厨房方向而去。 王墨思笑道:“伯闻若是这般抬高舍妹,她怕是真就嫁不出去了!她心性可高了,怕对方家中规矩太多,故绝不可是那种高门大户,义爷也不许她往豪门里嫁。小门小户她又看不上,倒不是嫌人家穷,而是没那等惊天学识!话说回头,伯闻贤弟要那些酒醋做何用?” 刘梦棣棣对王墨思笑道:“来,一起把火堆移开!一会儿你就知晓了” “什么?这才烧旺的火如何又要移开去?” “将火推移开即是了!” 王墨思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起身与刘梦棣一道将那些火给灭了,把刚刚烧过的地方给整理了出来。 此时那王璇玑也拿着一瓶醋走了回来。 刘梦棣看着那发烫的地面,从王璇玑手上将醋拿了过来,打开瓶盖好好得嗅了一下。 “是醋!闻什么呀,也不怕酸!” 刘梦棣笑了一声,竟是直接将那瓶醋给倒在了刚刚那块被烧得硬邦邦的夯土之上。 醋遇热立刻气化,一股酸味扑鼻而来。 王璇玑连忙捂起鼻子又惊又气地说:“你做甚!好心拿醋给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如何还给倒了!你如何比那些人还要怪上许多!” 王墨思也不解地问道:“伯闻贤弟,你这是……” 没等王墨思将话说完,那王璇玑便惊叫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刘梦棣没有迟疑,拿起那坛子酒又倒了下去。 “怎么了?”王墨思关心地对王璇玑问了一句。 那王璇玑睁着震惊的双眼看着地面,一只手指着刚刚被酒醋洒地过的地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 王墨思连忙转过头去看。 只见得刚刚被酒醋泼过的地方渗出了一点点的暗红色液体来。 那液体越积越多,现场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刘梦棣却是见怪不怪地摇着头叹道:“果如我所料!” “这是什么?”王墨思走到刘梦棣的身边问道。 王璇玑则是颤颤地说:“这、这像、像是个人形!莫、莫不是爹爹的冤魂?你看!” 暗红色的液体越显越多,且有头有脚,的确像一个人形。 刘梦棣言道:“这不是什么冤魂,是血泊!” “什么?”王墨思一脸诧异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解释道:“人若是被利器所杀,必然会流出一片血泊。若再被火焚,身上油膏则会与鲜血相融,而后渗入地下再被黑灰所掩。油脂所物,经年长存。只要再用火烤,而后以酒醋泼之,其人油脂膏即被酸醋所容,再由酒气蒸浮之气上溢,浮渗出地面!” “是血!”王墨思咬着牙说:“我爹是被人所杀!血流遍地,而后、而后才被焚尸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章 坐视不管 “按现在这种情况看来……确是如此。鲜血遍地,可见凶手并不专业。哦,我是说,若是杀手所为,往往一刀毙命,血泊顶多流下一小摊。亦因人亡,脏器皆停,血即停之,加之火燎,更不会有这许多血液遗留。想来当时他一定是中了许多刀,身上满是伤口才会流血遍地,要不然当时死的就不止一个人,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血。” 刘梦棣其实并没把话给说完,因为他觉得此时不该再说下去了。 因为王璇玑的脸色极为苍白,那又惊又恐的表情想来今天夜里她是没办法睡个好觉了。 正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喝:“你们在此做甚?” 刘梦棣回过头,只见得石奇川紧张得向着这边急速走了过来。 石奇川还没开口教训晚辈们,那王墨思便指着地的一滩暗红色问道:“义爷!我爹他、他到底怎么死的?” “如何突然问起这个了?”石奇川一边说一边看向了王墨思手指所指之处。 王墨思急道:“义爷你看,地上血水即是当年书房走水遗留!我爹可不是死于火情呀!” 石奇川的脸上一下子显出了一些忧伤出来,没像王墨思兄妹那样惊讶。 他兴叹了一声,只是看向了王刘梦棣,好像是在问这事是不是他做的。 刘梦棣连忙拱手道:“是晚辈的错!晚辈想智压墨思一头,又想在王小姐面前显那么一手,这才……晚辈孟浪了。” 石奇川又叹了一声苦笑着言道:“老夫虽只与你认识半日,但亦知你乃谦逊之人,不会与研儿争胜,更绝无可能在女子面前卖弄。你奉那现世罗阎之命而来与老夫洽谈,更知其之企图。你定是觉得将来老夫可能会因生意上之事而难做,故尔弄出此事而想着让老夫生气而绝合作之念吧?” “这……” 刘梦棣来的时候就没想过书局之事,他来此处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帮皇帝李泷来查那块粉红色的玉佩。 之前他虽然听说过王无岁死于书房之事,但也只是听说,他是进到石家大院以后才感觉到石家的不对劲,走到书房残垣时才发现这里的端倪。 刘梦棣这么做不是石奇川自己脑补的那样,而是想用这件事引出当年豫王府之事,而后再看看能不能试探地问出关于粉红玉佩的线索。 石奇川深吸了口气又道:“不瞒小友。当年书房走水之后,兵马司的衙役就来了这里查看。但……但他们却反而来责问于老夫,说我为何不防火,还说这里万幸只有我一户人家,若是将别人房子烧着了,还要治我的罪呢。” 刘梦棣问道:“后来如何了?” “他们让我快点将死者入殓,并没说别的。老夫在葬了女婿以后才发现这里头疑点重重……” “这样的案子难道不应该先验一验人是否真死于火情么?” 古时因“事死如生”及“死者为大”等习俗与禁忌,即使是凶案,若是家属不让解剖也是不能动尸体一寸皮肤的。 强行开棺或是解剖尸体,若是没查验出什么来,当地官府是要负相应责任的,地方官员因此被御史弹劾也是正常之事。 即使那位地方官上面有人,这一任官做完仁途也就算到此结束了。 王墨思宫忙问道:“义爷当时便知此事蹊跷?” “是。我曾以潜渊之名去刑部衙门言说此事,但亦是无用。兵马司、知府衙门、刑部均不受理此案。他们甚至……甚至还劝我不要多事。且你爹当时已经入殓,实在是……” 刘梦棣也觉得有些蹊跷。 他说道:“前辈可知当时经办此案之人姓甚名谁?六爷虽不管朝务,但找某位官员麻烦还是能做得到的!你我两家即是要合作,六爷自不会坐视不管。” 刘梦棣这么说是倒不是完全相信皇帝刘泷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而是因为刘泷当时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豫王府的众谋士虽然出众,但当时能使的也就是一些阴谋诡计了。 在阳谋上面则是被刘泷、秦谦、卢检等人给压得死死的,更何况是朝堂局势。 暗杀不管成功与否,皇帝刘泷除了沾上一身的污就没有别的好处了。 所以查明真相还皇帝刘泷与秦谦一个清白,解开刘氏与石家之间的恩怨之后,再问豫王府当年那些玉佩之事更是易如反掌! 但那石奇川却说道:“不必如此麻烦了,即使是现世阎罗出面怕也没有办法。皇上深信那人,如今已高升去了吏部。” “吏部?”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吏部侍郎白叔达!皇上登基之前他就任长安知县,因举报自家兄长有功做了长安知府。豫王自刎之后平调进了刑部,现在又去了吏部……难呀!” “这下可糟了!”刘梦棣吐出了一句话来。 石奇川言道:“六爷在朝中没有权势,皇上对白叔达又十分信任。且此事又没有什么证据,想要查明真相……难呀!” 石奇川的两个“难呀”道出了非官身的艰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连忙说道:“不不不,晚辈所言非是这个意思。如我所料无错,那白叔达被平迁吏部乃是皇上将其调岗,好查处其在刑部之所作所为。近些日子他被太子党弹劾,且与盐商关系暧昧,虽说还在上朝下衙,但他应该是已被皇上密探盯上了!” “哦?” “太子党与大爷党的党争愈演愈烈,皇上那里应该是想抑制一下大爷党,要不然以后太子不好接位,但又担心太子党膨胀将来无人可制,所以先行敲打了一下太子党。现在……现在想来皇上是真要对大爷党动手了,白叔达若是真被抓进去,而我们这边又没找到足够的证据,怕是……怕真就沉不了冤,得不了雪了!” “白叔达要被罪治了?” “应该快了。” “倒是便宜他了!” 他对白叔达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因为白家老大白伯约当年即是豫王府的参议,是豫王最重要的谋士。 由于白叔达的举报,使得白伯约都没能活到新皇登基。 石奇川接着说:“此事倒不必再经麻烦,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事也都淡了。若再翻起点什么浪花来,石家怕是……石王两家只剩研儿一个独子,再出点什么意外老夫可没办法向两家的列祖列宗交待呀。” 王墨思连忙说道:“义爷!此事理当查得清楚明白呀!” 石奇川认真地问道:“你真要查?” “自是要查!” “你知道幕后主使可能是谁吗?” “这……” 王墨思犹豫着不敢说出口。 石奇川说道:“当今汉国皇帝治国近二十年,处处彰显仁孝之治,其实老夫……老夫心里也是觉得他不像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所以这极有可能是当朝首辅秦谦之所为!若真是他做下的,你又如何能与其相较呢?迁年之事你若欲查明真相,那也该是等中了进士以后再言!就算现在让你查出来个所以,你又能拿他如何呢?” 王墨思连忙拱手说道:“义爷所言在理!我必能中那会殿两试!” “到时候再说吧!唉,看这事给闹的。” 刘梦棣连忙向着石奇川致歉道:“此事皆怪我!我就不当来此!晚辈就此告辞了。” 石奇川哪里是那等小家子气,他笑道:“小友不仅谦逊,还是个热心肠之人呀。我原以为你是朝廷派来打探老夫的,若如此绝不会将此等旧事翻出。你是朝海先生的弟子,且人品优良,合作之事就不必再议了,全依小友所言即是。即使那现世阎罗打的什么坏主意,老夫相信你定会何我周全的。” 刘梦棣正想着如何将话题引到豫王府旧事之时,那王璇玑却是突然转身向着一边跑了出去。 石奇川一见,将王墨思留在了当场,自己追王璇玑去了。 此时刘梦棣却是可不好跟随上去,因为剩下的真就是他们的家事了。 但不等同于刘梦棣就会无计可施。 虽然王墨思千般百计得想要留刘梦棣吃饭,但刘梦棣还是在示歉之后,向着院外而去了。 刘梦棣在出了石家大院以后,步子却是放缓了下来。 他不是在想事,而是单纯得想等石奇川出来。 他来石家大院可是带着那把大历绿绮来的,当时他放在了石家的正堂厅室里。 刘梦棣向王墨思请辞之时,人却是在书房残垣那里,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把琴给带出来。 那把大历绿绮颇有来历,他希望石奇川在发现了琴留在了他家里以后能给他送出来。 刘梦棣其实不想给王墨思带来麻烦,一个去参加科举,把把过关的人不仅可以算是才学之士,说是天才也是可以的。 而王璇玑更是调皮可爱,虽然随性了一些,但却有一种两小无猜且还带点鬼机灵的邻家女孩的感觉。 刘梦棣与沈琳琅说话得端着,但与王璇玑却不会那么拘谨。 他自出生以来遇到的女人不是与自己敌对的后宫嫔妃,就是向自己献媚的姑娘,再不然就是笑里藏刀之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章 可来找我 王璇玑这样的女子刘梦棣还是第一次遇到。 王璇玑的鬼机灵不是那种耍心眼的恶毒,而只是为了达到自己单纯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去害什么人。 在刘梦棣生长的尔诈我虞的皇宫里,这样的女子实在是难能可贵,又如何能不让刘梦棣心生好感呢。 即使有好感,他就更不能将王璇玑牵扯进去了。 刘梦棣慢慢地向前而行,耳听得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男子的脚步声向来稳重且沉闷,但他身后的声音却是显得十分轻盈。 “你等等!” 刘梦棣回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王璇玑吃力地抱着琴盒向着自己快步赶来。 “你的琴落下了!” 刘梦棣连忙上前将琴盒接了下来:“怪我怪我,如何将此物忘了,弄得还让小姐亲自送来。不是,我是说潜星先生您。” 刘梦棣还是有些失望的,因为石奇川并没有亲自送出来,想来此事正在与王墨思说话。 王璇玑将手中的琴盒一交,身上都显得轻松了一些。 她说:“你这是在笑话我么?还要加个先生二字!” “不是。我……” “是义爷让我来的,因刚刚失态急奔,故而叫我前来致歉,顺便归还宝琴。” “人之常情,何须致歉。此事因我而起,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是。原本我也该说点什么安慰之语,想来刚刚潜渊先生都已经说过了,我一外人也不好……” “他才不会说什么安慰之语呢,我……”王璇玑咬了咬下唇,突然问道:“你真是那位朝海先生的弟子?” 刘梦棣连忙答道:“不算是,他虽传我琴技,但从未正式收我为徒。” “那这把琴是他送你的吗?还是你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哪里弄来的?” 刘梦棣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王璇玑是个孝顺的姑娘,听到她爹是死于非命,不可能这么快就调整过来心态。 石奇川虽然不怀疑自己是罗翰文,也不怀疑自己是朝海先生的弟子,但极有可能因为这把琴怀疑自己与前朝周室的什么人有染。 毕竟这把琴在当初周室皇子们出逃时一起不见了。 周昭宗有七皇位子。 太子跟随周昭宗殉死了,七皇子也落水而亡。 而二皇子在周昭宗驾崩之前因宫中的夺嫡大战被贬去了长沙。 大汉国太祖皇帝登基以后,周昭宗二皇子便在周室遗老的扶持下顺势在长沙登基继位了。 这位二皇子便就是现在的南周国国主! 而南周国国主当初会被贬,全是周室三皇子做下的梗。 这位三皇子人称柴三太子或柴大官人,他不敢南下投奔哥哥,留在了关中天天想着举事,收复祖业。 至于周室四皇子与五皇子,目前下落不明,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哪。 而六皇子则是唯一一个投奔南周国主的,现在也生活在襄阳城中。 所以石奇川应该是怀疑刘梦棣是南周国主或是柴三太子的人。 王璇玑是个漂亮姑娘,且心地纯真,石奇川觉得让她来问话,刘梦棣一定是会说些真话出来的。 刘梦棣连忙答道:“哦,此琴是我从一名女子的手上所购。” “你穿成这样,买得起这等宝琴?” “花的六爷的银子,这把琴实际上属于六爷,我暂借出来把玩一下,还要还给他呢。” “什么样的女子会有这等宝琴呀?她如何要卖琴呢?”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是我不说,此人身份不明、目的不纯,但可以肯定,那女子与王姑娘你一样漂亮。” 王璇玑脸色一红,说道:“你刚刚还是一本正经呢,如何、如何这般轻浮……” 刘梦棣道:“我只是照实而言,并无虚假。这事我也正头疼呢着,这把琴里头的事情太多,弄得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所为何事?” “这……与朝廷中人有关,小姐不必多问。” “我不爱听别人叫我小姐……” “姑娘……哦不,潜星先生。” “何不像称呼我哥那般称字?” 刘梦棣傻笑一声说道:“我非是对姑娘有成见,而是……像是在念姑娘闺名,实不好如此!姑娘还有事么?没什么事我就……” “你等等!”王璇玑犹豫了一下,鼓足了勇气这才说道:“你能不能帮帮我义爷?” “什么?”刘梦棣有些不解。 “我觉得……觉得义爷一定是与豫王府的什么旧人联系上了,朝廷要是要为难义爷,他……” 刘梦棣笑道:“小姐不必如此担忧。潜渊先生不会有事的!” “家中长辈以前曾出过事,皇帝那里……他会不会……” “绝无此可能!刚刚与潜渊先生所言非是虚妄。” “什么?” 刘梦棣解释道:“皮主簿被人毒死,若是皇上所为绝不可能令其成为悬案!而是会将此事嫁祸于豫王府或其他幕僚,这样便可一石二鸟。其二,朝廷官吏也绝不可能会将此事立案,他们有的是办法将此事给敷衍过去。悬案可不是放任不管,刑部每年都得被拉出来再核实一遍。若遇有心人,必定会被拿来做文章。皇上如何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璇玑有所疑虑地说:“不是还有个姓赵的也死了么?” “赵长史夫妇是失踪,被人密杀乃是传闻。若是皇上所为,何不也将皮主簿弄成失踪?还这般引人口实?即是如此,你父亲也该被失踪才是呀!白伯约当年被其弟白叔达告发谋反,我若是当今皇上,当年事发时就该把引事往豫王府众位幕僚身上牵连,即使不牵扯上豫王,也能名正言顺地将豫王府别的幕僚一起杀了!可见后来种种之事并非当今皇上所为呀!” 王璇玑听得连连点头。 见得对方开始相信自己的话,刘梦棣又补充道:“那豫王府吴教喻后来不也当上了大官了么?可见皇上还是怀柔的。即使豫王还有后人,即使潜渊先生与其本人联系上了,皇上为了掩盖其后人还在世的消息,也绝不会与潜渊先生这等名士为难。若是潜渊先生于儒林之中疾呼一句,怕是要节外生枝了!若皇上有为难之意,哥哥怕连秀才都考不中!” 王璇玑听了刘梦棣的话,一下子就放开了心怀。 刘梦棣客套地说道:“若是家中有事,你尽可以来找我。即使我帮不上忙,在朝中打听一些消息还是能做得到的。” “那我去哪里找你?” 刘梦棣原本就是一句便宜话,就好像“改日一起吃饭一样”,却没想到王璇玑还当了真了! 与刘梦棣想的一样,王璇玑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为人还是十分单纯的。 但此时刘梦棣却有些为难了。 因为罗翰文与自己是一起住在五叶庄的,五叶庄防守十分严密,这也使得王墨思根本找不着他。 罗翰文也不是买不起房子,而是刘梦棣所有的产业账目都是汇集到五叶庄,总账房即设在那里。 反正五叶庄的房间也多的是,罗翰文干脆就吃住在那里,还省去了伙食费。 刘梦棣当然不可能让王璇玑去大明宫找自己,更不可能让他去藏春院那样的地方找自己。 若是说去五叶庄,谁知道会不会遇上真正的罗翰文,那且不是什么都给撞破了么? 刘梦棣犹豫之时,却不想那王璇玑突然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忘了。你若不是居无定所,当年亦不会与母亲一道流落街头而有街头案首之名。我只是……” 刘梦棣陪笑道:“无碍,其实我有地方住,就是六爷的五叶庄。但六爷也住在那里,他的为人……小姐还是不要被他看到的好,墨思兄最好也别去,六爷这人纨绔得很,变着法子戏耍他人……其实你也不用走远。潜渊先生已答应合作开书局之事,将来我会派一名心腹财入驻贵灶,你有事让他传达即可。” “嗯!”王璇玑颇有些高兴地应了一声。 刘梦棣躬了一下身,说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那我便告辞了。” “你等等!” “什么?” 王璇玑低着头犹豫了一下。 突然她念了一句“谢谢”,没等刘梦棣反应,就转身向着院中跑了回去。 王璇玑的谢谢指的是刚刚刘梦棣为自己解开了王无岁的他杀之谜。 刘梦棣轻笑了一下,但很快却又将脸给板了起来。 他看着王璇玑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合住?罗先生与我是合住一起的!因为他是总账房,可……王无岁是潜渊先生的女婿,为何住在老丈人家中?入赘?王墨思姓王也不姓石呀!怪事了!” ………………………… 刘梦棣有些郁闷地回到五叶庄。 他一踏进庄内便见得一名侍女模样的少女迎了上来。 那少女身材娇美,身上衣服的布料虽然十分高档,但样式却有些普通,只是寻常侍女的装扮。 她的身上也没有太多的金银饰品,好似知道刘梦棣并不喜欢花哨,所以才打扮成这样一般。 即使是这副打扮也难以掩盖她的花容月貌。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章 大夫郎中 那少女见得刘梦棣手上抱着一把琴盒,那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来。 开心归开心,但她却不像王璇玑那般外向,而是收敛得向着刘梦棣压了压福,而后说道:“爷,您回来了。” 刘梦棣连忙将琴盒往边上一递,一名仆从急走上来便将琴盒给接了过去。 “莲儿!可想死爷我了!” 刘梦棣说着冲上前去,一把就将那少女给抱了起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藏春院的掌柜、长安城的无冕花魁、“关中第一名伎”落尘姑娘。 其实她并不是青伎,只是藏春院有时会来个什么名人,她才会为了生意应酬那么一下。 正如之前刘梦棣与石奇川说的那样,当时朝海先生将一生所学都教给自己离开长安城以后,他便转手教给了落尘姑娘。 落尘姑娘不仅有天仙一般的美貌,琴技也是十分了得。 且与她来往的都是长安城中有名的才子、名士,这如何让她不被人吹捧呢,甚至沈同和在见着落尘以后都对其赞不绝口! 落尘姑娘没有青楼姑娘的市侩,但两眼之中早已没有了单纯。 刘梦棣抱起落尘姑娘原地打了个转。 那落尘姑娘不惊不叫,好似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不好意思地说道:“爷!有人看着呢。” 刘梦棣将落尘姑娘放了下来,而后摸着她的脸说道:“真是苦了你了!你在禁军那里没事吧?” 落尘姑娘轻声应道:“没事,谷副统领对我很好,并没有为难,只是……” “他认出你来了?” “应该是认出来了。” 刘梦棣摸着她的脸说道:“没关系,你别承认就行,小心引来杀身之祸,到时候怕是爷我都保不了了你。杀手的手段可是防不胜防的!” “奴婢省得了。爷,谷副统领问起了朝海先生,奴婢只言没见过。” 刘梦棣叹道:“一去数载,音讯全无。唉,爷冒罗先生之名去见了潜渊先生,连潜渊先生也知道他要回襄阳复仇。其报必死之心而去,怕是……算了,你别想太多,把琴技学好,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当初我要是知道他要回去,我就不学那么快了,多留一年是一年,这事怪我呀!” “要不是奴婢愚钝,学不好琴,他也不会尽数传于爷您,奴婢……” “好了,不说这些伤事心了!” 刘梦棣又问道:“你如何在这里?没回藏春院?” 落尘姑娘应道:“奴婢被罗先生从内务府那边领出来,带着那些姑娘的确是回了藏春院。罗先生说……说您去弄什么琴了,还说是……”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的嘴是真快呀!这事给闹的,这把琴爷原本是想送给你来着,但是……” 听到但是二字,落尘姑娘的脸色一下子有些不太好起来。 她其实并不喜欢什么名琴,对学琴甚至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学琴是因为刘梦棣喜欢抚琴,更喜欢看到刘梦棣为了给自己压惊而亲自奔波四处寻访名琴。 但此时,刘梦棣却又好似不想将这把琴送给自己,这让她有些失望。 或者说,她失望的是刘梦棣没将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刘梦棣见得落尘姑娘的表情连忙摸着她的皎白的脸蛋说道:“这把琴关系重大,却是不好现在就送给你。你且别失望,与爷说想要什么,爷满足你即是了。” “爷,奴婢……奴婢不想再做什么掌柜了,奴婢只想陪在爷的身边,做个侍女也是极高兴的。” 刘梦棣笑道:“先帮爷我把那几家青楼支撑起来,等爷找着合适的人选,把就你换回到身边来!不要矫情,爷自有安排!” “是!” 刘梦棣拉着那落尘姑娘的手向着厅堂走去:“走,进去说话,正好有件事情要问你。” “爷您吩咐。” 刘梦棣一边走一边问道:“那天在藏春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尘姑娘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四下张望了一下。 刘梦棣笑道:“这里是自己家,要是这里都有别人的耳目,爷我有一百个头也不够杀的。” 落尘姑娘说道:“爷,奴婢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那便从头说起,来,进去坐下,慢慢得说。” 刘梦棣所说的坐下与别人耳中的坐下是有些不太一样。 他们二人不是分开坐,而是坐在同一张主位椅子上。 一张椅子当然坐不下两个人,但若是落尘姑娘被刘梦棣抱在怀中,那不就能坐得下了么? 落尘姑娘因为怕重心不稳,只得抱着刘梦棣的脖子。 因为暧昧的姿态,让落尘姑娘不由得想起了十大名儒之一的凝泽先生的诗句。 凝泽先生以诗词闻名于世,他曾有一句诗句极符合现在这样的场景: “妾似琵琶斜入怀,任君指抚莺啼乖。 宫商绕梁夜不尽,角羽声声伴古槐。” 从椅子到床上,再到院里古槐,变着地点变着花样的艳词难免让落尘姑娘将脸涨得通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刘梦棣的追问之下,那落尘姑娘才将藏春院被抄时的情形一一说了出来。 刘梦棣在她的耳边轻吹着气问道:“你刚刚说那位客人是个老人家?” “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了,反正不年轻。而且……他不像是来狎伎的,更像是在等人。” “等人这事爷我料想到了,而且他还没等到人是不是?” “什么都瞒不过爷。” “是他等的人没到还是那人已经进了藏春院暗藏在他处观察呢?” “来客是在雅间里,外面人看不到雅间之内的,无从观察。且奴婢来这之前与一众姑娘都问过话了,那天傍晚刚过,来的几桌客人皆是常客,只有那位老人家是生人,更无独行者皆是结伴而来,所以奴婢想应该是他要等的人根本就没来。” 藏春院的茶围是死贵死贵的,但它却不是以人数来算,而是以大、小桌子、场次、茶菜酒水来算的。 所以来藏春院的独客其实很少,一般人都会约上三五个朋友一起,反正花费也都差不多。 刘梦棣问道:“禁军进来之时你为何让他从密道走了?” “怕、怕您知道……” 落尘姑娘低着头,应了一句,而后马上又解释道:“奴婢当时也不知道禁军竟就是冲着他来的。” “怕爷我知道?知道什么?” 落尘姑娘答道:“那、那位来客一开始不是奴婢接待的,而是另一位姑娘。那姑娘在里头伺候了一阵,来客即不听琴也不听曲,更不点茶,只是一个人坐着发呆,好似……好似以前根本就没来过青楼,生份得很,与工部周尚书当初化名而来一样。当时爷您还骂过奴婢查不出当时与周尚书见面之人,这一次奴婢就留了一个心眼,想亲自去打探几句。”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如何会怕爷我知晓?” “那、那位老先生一看到奴婢便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还问起了奴婢的来历。” “嗯?奇怪的话?” “说是……说是青楼之中如何还会有、有处子。” 刘梦棣连忙问道:“他看到你的守宫砂了?” “除了爷,奴婢不可能让他人看到……” “那他怎么会知道的?” 落尘姑娘此时羞涩之气竟是退下了不少,还显出许多的无奈与失落来。 她说:“应该是位医者,他不用把脉便说我气血两虚,且还说是儿时就造下的病灶,至今都治不好,还说……” 宋朝时许多地方官本着“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宗旨,在闲时坐堂诊病,也就有了以诸如大夫、郎中等官职称呼职业的民俗名称。 但这个世界线并没有宋朝。 医师之名则是从唐朝开始的,其实也是一种官职,隶属于“太医院”。 所以这个世界线的医生是以医者相称。 刘梦棣追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说是在寒水里泡得太久了,寒气已侵入脾脏,虽然当时奴婢还没成年,但……但若不及早医治,将来极有可能、可能生不了孩子,说是宫寒不治。”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你把以前为了活命藏在水中逃亡汉国之事告诉他了?” “没有!奴婢一句也没提起,还狡辩说从未以冷水入浴,他一点也不信!” 刘梦棣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他把你的脉了么?” “没有!他只是看着我的脸色说的,句句皆中。所以奴婢想来那人应该是个医术十分高超之人!”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你为何会放他走?” “奴婢当时也不知道禁军抓的是他,且、且怕他乱说话,被青楼里的姑娘们知晓、知晓奴婢还是处子……” 刘梦棣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呀!玉洁冰清,比别人强太多了!这是长处!” “奴婢……”落尘姑娘咬了咬唇,说道:“奴婢当初为驯服那些姑娘曾说……说奴婢常给您侍寝,是您身边的近侍……她们惧怕您也就不敢得罪奴婢了。” 刘梦棣呵呵笑着,在落尘姑娘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你本就是爷的心腹近侍,算不得说谎。当初就与你说过,该让她们怕你才是!不过现在想来没人敢不服你了。不说这个了,且说那老头。爷我若是要找到他,你可有什么办法?”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章 侠士笑纳 落尘姑娘想了想应道:“来客的装扮很普通,但是他腰间挂着许多东西,像是行医时常用的。奴婢不通医术,不懂那些东西具体做何用处,但市面上的医者却无那些零碎,而且……而且他腰腹正中间的腰那里鼓起了一小块,不像是折进去的多余腰带……” 刘梦棣好似想起了什么来,他问道:“腰带边上有没有丝绳之类的东西?” “有一条小红绳,很细,与其说是绳不如说是线。若是不是爷您常与奴婢说要善于观察与发现,奴婢别说是那小红绳了,连他腰带比常人鼓起一小块也不会发现。” “小红绳?” “是。他的腰带是青色的,所以奴婢能看到那根小红绳,但却不太显眼。当时奴婢便觉得很怪。他身上也没有红色衣物,不太可能是线头,像是……” “您是专门用来与别的绳头相区别的?” “爷您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 刘梦棣猛得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轻拍了一下落尘姑娘的臀股。 落尘姑娘十分知趣得从刘梦棣的身上走了下去,站在了一边。 刘梦棣站起身来,摸着自己的鼻子轻声笑道:“原来是这样!” “什么?”落尘姑娘疑了一声。 刘梦棣笑道:“在罗先生的房中准备一桌席面!” “您爷要请罗先生吃?最近他要理账,怕是没空陪您了,要不让奴婢……” “让罗先生藏好身形,他不必出现,出现了倒还麻烦,快去准备吧。” “奴婢这就命人去准席,只是……爷您这是要请谁吃席?如何还在罗先生房间?要发请柬么?” 刘梦棣笑道:“不必发请柬,他自己会来!我说呢!原来是这样!这事真有意思!” “什么?” 落尘姑娘一点也不明白,只是站在刘梦棣身边懦懦得看着对方。 ………………………… 五叶庄其实是个二进院的庄园。 所谓二进院,即是会有两个大院,而不是某些人所说的大门连同入口过道为一进。 刘梦棣住在第二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内宅。 平时会客则是在前院第一进的大堂厅里。 第二进的大堂厅才是祭祖及正式礼节所用的,但刘梦棣是皇子,是不许自己祭祖的,所以那里只有几张桌子。 原本刘梦棣是让罗翰文与自己一起住内宅,但罗翰文自己觉得主客有别、与礼不合,所以带着一众账房会计住在了前院的厢房之内。 总账房自然也就设在了前进院的堂厅边上。 三更竹响。 五叶庄巡夜的护院们在罗翰文的厢房外面走过,厢房并没有点着灯,想来里面的人早睡了。 护院们都没拿正眼看厢房房门一眼便路过了此处向别处而去。 他们走开没一会儿,从一边闪道一道黑影。 那黑影像是夜里的精灵一般在不显眼的暗角里移动着。 黑衣人的身材十分健硕高大,但他走路时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暗悄悄地摸至罗翰文的房间之外,而后将耳朵贴在门后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他好似能听到里面人的呼吸声,且也十分确定有人就睡在里头。 黑影向着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周边安全之时,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宽背大长刀出来。 他将长刀插入门缝之中,而后向上慢慢地移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房门后面都会有一个门闩,一般人睡觉时是会将房门给闩上。 但那把匕首却没破到一点阻碍,就滑动到了上面。 他这才意识到这道房门根本就没有闩上。 黑衣人将刀抽回,而后轻轻得将门推开了一个小缝。 他再次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得周围安全,于是便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正此时,房间里的灯烛突然亮了起来。 只见得房间正中间的圆桌之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还向上发着热气,像是刚做出来的一样。 而桌边正坐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此人不是别人正刘梦棣。 落尘姑娘则是正在一边点着高脚铜烛台上的蜡烛。 黑衣人一见这个情形,打了个激灵连忙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他转身正要逃走之时,厢房外面已经围满了人。 甚至还有几个弓箭手与弓弩手正用箭对着自己。 黑衣人眉头看着完处高深的院墙已经明白了自己已是漏网之鱼,所有逃生之路皆被堵死。 黑衣人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再次看向着房间里。 刘梦棣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微笑着拱了拱手,言道:“本王准备了一桌席面,还请大侠赏脸!” 那黑衣人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刘梦棣应道:“本王只知道你是为了罗先生而来的,具体姓甚名谁却是不知。你心中若有别的疑问,本王可在此一一为你解答。”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刘梦棣笑道:“让客人站着可不是本王的待客之道,侠士还请上坐!哦,您放心,吃过酒茶便随您来去,绝不会相为难!还会有酬劳俸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说着看向了一边的落尘姑娘。 落尘姑娘会意过来,走到一边小柜子前,从柜面上将一个托盘拿了过来放在了桌面上。 托盘里放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的面额其实已经不小了,用于送礼对于刘梦棣来说是极为合适的。 黑衣人看着那张银票心中生疑,又转而看了一眼院中的那些护院。 他此时并没有自信能一点伤都不留就能出得了这里,但他又置不下这口来。 黑衣人问道:“你我同席?” 刘梦棣笑着说:“怎么?本王不配么?” “你是现世阎罗?” “是本王!” “我一草莽,能与六爷您同桌实在是荣幸呀。您身边这位侍女……呀。这等相貌绝不是一般凡人!六爷的名下有诸多青楼产业,想来这位便就是藏春院的落尘姑娘吧?也只有她才能有这等身段与美貌了!” 落尘姑娘压了压福言道:“奴家正是落尘。” “听说与落尘姑娘打一个茶围都要好多银子,绝不是我这等江湖汉能吃得起的,却不想今日有幸能见到落尘姑娘,实是三生有幸呀!” 落尘姑娘应道:“奴家是藏春院掌柜,并不打茶围。但爷有吩咐,让奴家在一边伺候,奴家不敢不从。” “桌子上的银子是给我的?” 刘梦棣笑答道:“一点醒酒的茶钱,还请侠士笑纳。” “这张银票看起来很重呀,不太好拿得起来!” 那黑衣人说完以后,才落落大方地走到桌边。 他冲着刘梦棣拱了一下手,说道:“六爷您请!” “侠士也请。” 刘梦棣说着便坐了下来。 而那落尘姑娘连忙上前将房门给关了起来,又回到了刘梦棣的身边。 刘梦棣坐正了身子将手中的扇子放在了桌面上,并且说道:“侠士放心,房间内外并无生人,可大胆在此言语。” 那黑衣人晃动着手里的宽背大刀问道:“你就不怕我劫持了你?” 刘梦棣笑道:“你我无怨无仇,本王何必担心?” 黑衣人轻笑了一声在桌边坐了下来,而后将宽背大刀放在了桌边。 大刀的刀柄是冲里的,他若是想动手,一把就能将那宽背大刀举起。 落尘姑娘见此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正想要给二人斟酒。 却不想黑衣人突然说道:“草莽之徒用不上这等小杯,请换大碗!” 落尘姑娘见得刘梦棣点了一下头,走到一边柜台前拿出了两只瓷碗。 她将碗放在桌面上但却没去拿酒壶,而是将放在墙边的小酒坛拿了过来,而后才将两只碗都斟满了酒。 “侠士请了!”刘梦棣拿起碗来咕嘟咕嘟得就将酒给喝了下去。 他这么做不是因为好酒,而是想让对方放心酒是没有毒的。 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却不想现世阎罗竟是如此豪迈之人呀!” 黑衣人发着爽朗的笑声,而后唰得一下,摘去蒙在脸上的布。 那黑衣人三、四十岁的样子,太阳穴鼓起了一个小包,显然是一个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他也将碗拿起来,痛痛快快地喝了个干净,而后舒坦得叫了一声“痛快!” 黑衣人放下碗,在等落尘姑娘斟酒之时,又说:“我没什么钱,像这等好酒年节都未必能喝上少许!没想到呀没想到,今日却是在这里给喝上了!” 刘梦棣拱手言道:“还不知侠士高姓大名!” “别忙!”那黑衣人拿起了斟好的酒,又胡喝了一碗。 刘梦棣笑道:“豪爽!倒是让我这个劝酒的东家汗颜了,我陪你一碗!” 刘梦棣说完,二人同时又喝了一碗下去。 黑衣人放下碗,打了个酒嗝之后这才问道:“罗翰文哪里去了?” “被我藏在别的厢房里了,我没敢告诉他你要来,他胆小,我怕他被你吓到。” “你是怎么知道今天夜里会有人来找他的?”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中午去了一趟潜渊先生家中,他家可不太平呀,除了他家里人之 外,至少还有三拨人的存在!一拨是所谓豫王后人的人,一拨是给王家小姐带来无尽烦恼的江湖客,一拨是兵部蒋侍郎的密探。如我说的没氏,你应该是江湖客的那一拨人马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章 豫王旧人 黑衣人应道:“不错,但那又如何?” “我不相信蒋侍郎的密探没跟踪过你们,可你们总有办法摆脱那些密探,要不然你们早被他一锅端了,你也更不敢到我这里来了!从这里我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是蒋侍郎误会了,他将你们与前来找潜渊先生的豫王后人的那伙人给弄混合为一谈了。二是你们一定对聚贤坊那一带极为熟悉,想来你们应该也是生活在长安城里的吧!” “你又说对了!可你还是没说你如何知道我会来!” “因为你们弄不清楚罗先生去潜渊先生家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潜渊先生的安全,你们有必要来找他问一问!” “为什么不是明天不是后天,而一定就料定了我今夜就会来呢?” 黑衣人这么问是因为房间里的这一桌酒席。 虽然刘梦棣是提前知道,这才备好了这些酒菜。 刘梦棣笑道:“你们怕被蒋侍郎的密探再次盯上,所以根本不敢在白天去他家。即使有人大白天去了,那也一定是为了引开蒋宗宪的密探,暗中再派别人去。即是如此,你们必然是在夜里才得知罗先生去了石家大院。即是白天不敢行动,那你们也就只会在夜里来本王的外宅找罗先生了。且你们心里很急,我料想你们没有这个耐心等到明天夜里再来求证!” “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了?” “刚刚说了,我只知道你们是豫王旧部,但却不知道你们具体姓甚名谁。而且你们与来找潜渊先生的那位豫王后人根本就不是一伙的!” “哦?”黑衣人好奇得问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蒋侍郎即是知道你们的存在,我不相信你们一次都没与他的密探冲突过,但罗先生却是没从王研或是王璇玑的口中得知院中曾有人打斗过。这只能说明一点!不管是蒋宗宪还是你们,都不愿意在潜渊先生的院子里打斗,不愿意让王研王璇玑看看到有人流血!所以我敢十分肯定,你们才是真正来保护潜渊先生之人。或者说,你们才是豫王旧人!” “你即是什么都知道了,为何又……” “本王想知道你们的头目是谁。” 那黑衣人哈哈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问比没问来得好!” “那你问了也白问,我是不会说的!” 刘梦棣笑道:“不说便不说了,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的!来,我们再饮一碗!” “好!” 黑衣人应了一声,又与刘梦棣共饮了一碗。 黑衣人喝完酒用袖子擦嘴之时,刘梦棣却突然极不礼貌地轻笑出声来。 黑衣人问道:“我喝酒时很好笑?” “没有!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黑衣人不高兴地说:“什么好笑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也笑一笑吧!” 刘梦棣笑道:“你们是不是也与那位宣称豫王后人的那伙人发生过冲突?” 黑衣人一愣,问道:“你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出来其实不值一提。我藏春院被禁军给查抄了!之前我想来想去也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接被抓走的姑娘们回来,我这才明白过来!” “你明白什么了?” 刘梦棣言道:“有一个人自称是豫王后人前去找过潜渊先生,但潜渊先生并不太相信他,或者说是你们并不相信那人是豫王后人且与潜渊先生说了。为了让潜渊先生及你们相信自己的身份,他觉得得给自己找一个证人才是,而且这个证人潜渊先生还得认识,并且还得让潜渊先生相信这个证人的话。于是那位豫王后人便去找了那位证人!” 黑衣人连忙问道:“你知道那证人是谁?” “当然知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宫中的御医解金匮!解金匮曾在我父皇登基那天失踪不见了!现在看来,他应该也是豫王党,知道父皇登基已成定局,所以事先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 “因为来我藏春院的即是那位解神医呀!如果我所料没错,那位豫王后人让潜渊先生帮着他在我藏春院定了一间雅间,并且约了解神医到那里相会!或者说,是潜渊先生求着解神医去到藏春院里辨别一下那位豫王之后的真伪!” “是这样!” 刘梦棣说:“但是那位豫王后人却没有来,来的却是禁军之人,且因为没抓着豫王后人还将我的藏春院给查抄了!也好在解神医机灵,拜托莲儿帮他逃走了,要不然他也得被抓!” 黑衣人问道:“你好似……好似真的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的其实也只有这些了,好多事情我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你们一定是为了潜渊先生的安全而去到他家保护过他。所以你们一定是与那位豫王后人发生过矛盾。即是如此,你们也一定坏不到哪里去。我能与侠士坐在一起吃酒,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黑衣人笑道:“真是没想到,现世阎罗不仅豪爽,还恩怨分明!听说那中山奇侠是您的座上宾?想来也是因此而与您合得来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以这说!” “可是……你请我喝这个酒是为的什么?” “还是那个问题,你们的头目是谁?别说是你,你一定不是!” “我是不会说的!” “你就算是不说也没关系,本王绝不为难,还好酒好菜款待着。你要是觉得不尽兴大可就此离去。若是觉得喝高兴了,想要在此留宿,厢房本王也都安排好了!随你来去自如!” “那外面那些护院……” “只是用来请您进屋的,现在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侠士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但我这里却是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 “那位豫王后人或是其同伙若是再次出现,还请与我说一声!” 黑衣人大声笑道:“若是豫王后人真的还活着,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一定会!” “哦?这是为何?” 刘梦棣笑道:“因为他是假的!要不然你们如何会与他发生冲突呢?只是潜渊先生自己是局中人分辨不清,这才压着不让你们动手,其实你们比谁都想要杀了他!” 黑衣人苦笑一声说道:“你太高看我了,潜渊先生是不让我们与他们发生冲突没错,但……说句让六爷见笑的话,他们中间有一个人武功奇高!我……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哦?”刘梦棣惊奇得看着黑衣人。 从黑衣人鼓起的太阳穴就可以看出这人武功一定不低,能被他称道的,想来真的是一位高手中的高手。 黑衣人此时为了缓解尴尬,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位豫王后人是假的?” “能与解神医约到青楼里见面的人会是什么人?青楼里的人眼睛尖着呢,要是个女人进来,一眼就能认出!所以,你们见到的那位豫王之后一定就是个男人!只有男人才会想着得到潜渊先生名声上的支持以便将来举事呀!” “那又如何?” 刘梦棣呵呵笑道:“真正的豫王后人是位女子呀!” “阿?”黑衣人愣住了神,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黑衣人连忙问道:“豫王后人是名女子?王无岁是当年豫王府詹事,若是豫王后人是名女子他应该会与潜渊先生说的呀!连潜渊先生都不知道……” “当年豫王妃刚把孩子生下来,月子都没做便出走失踪了,绝少人知晓她生下来的是男是女,甚至很多人都默认了豫王后人是个男人!” “你又是如何知晓豫王后人是女子的?” 刘梦棣笑着:“第一,有人告诉过我,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可以肯定,他就是知道!第二!” 刘梦棣说着,将怀中的那块粉红色玉佩给拿了出来。 黑衣人疑问道:“这是什么?” “这只玉佩原本是一对的,是内务府造办处的做工,只要问问内务府的人,他们都可以认得出来。你也别问我这一块是从哪里拿来的,你只要知道另一只一定就在豫王后人或是豫王妃的身上就对了!潜渊先生见到的那位豫王后人手上根本就没有,要不然他不必打解神医去求证,只要将玉佩拿出来即可,所以他就一定不是!” “这块玉佩能说明豫王之后是女子?” 刘梦棣笑道:“你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世家门弟的那些事情。这块心形太佩是可以合二为一的,你想像一下,如果两块一样的这种玉佩合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 “嗯?” “是中间扁平圆滑,而两头尖尖的橄榄形,你觉得这是什么?” 黑衣人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他说道:“是……是女人用来织布的梭子?你这也牵强了一些吧?” 刘梦棣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这是一件礼器,名叫瓦,可不是瓦片的瓦。古人称纺梭之砖为瓦,故生男孩送圭璋,生女娃则送瓦玉。正所谓弄璋弄瓦是也。”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章 空腹易醉 “我听不懂你的之乎者也,你意思是这东西是世家豪门里生女娃时用的?”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对,从我第一次见到这块玉佩,且知道它与豫王府有关之时我便已经知道豫王后人其实是位女子了!罗先生应该也能想到。” 黑衣人言道:“你知道即是罗翰文知道,可是……他为何没与潜渊先生说起?” “不能说!” “这是为何?” “假豫王后人若是被说破身份,他以后又如何在关中行事?又如何再对我大汉国行不利之举?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办?” 黑衣人认真得答道:“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在潜渊先生将豫王后人性别说出去之前就杀了他!” “不错!罗先生担心潜渊先生有性命之忧,故而当时不敢说!只言那王无岁非是走水而亡,乃是他杀!能潜入石家大院在王无岁的书房中秘密将其杀死并焚尸者,必是与其相识之人!罗先生说出此事其实是想叫潜渊先生要时刻小心身边之人,特别是那假冒的豫王后人!” 黑衣人叹了一声说道:“听说了!罗先生真是神乎其技!一酒一醋即可知真相!我来此并无恶意,其实也是想问其目的所在,现在听六爷一说……你是也想将那位假冒者给杀了?” “是。而且本王还有一句嘱托,此事别与潜渊先生说起,他不知道比知道来的好!装得不像而露出马脚,那比看破更为危险!” “但潜渊先生亦是怀疑起那人身份了呀!” 刘梦棣笑道:“无妨!那个假货在假冒之时定也想过这个问题,甚至欣然接受了潜渊先生的怀疑,要不然他也不会答应与解神医见面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或者说,只有潜渊先生怀疑他但不确定之时,才能令其放心!” “可你刚刚说他没去藏春院!那即可料定其不敢去见解神医,随即其假身份也会暴露,那么……” “不!他没去藏春院一定是自己发生了什么意外,而不是不敢见解神医。” “为何如此笃定?” “我是以合作之名让罗先生去找的潜渊先生,从他的话里我能看得出来石家最近的财务出了些问题,我原以为他是把银子都拿给了那个假货。但……潜渊先生即是并不完全相信他,那自然也不可能将银子全给他。换言之,潜渊先生应该是把银子用在了别处,他一定就拿不出半年的收入去藏春院定个雅间!” “嗯?” “所以,包下藏春院雅间的银子就一定是那位豫王后人出的,潜渊先生只是帮着定雅间而已。也就是说,那位假货并不害怕见解神医,甚至希望见到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一定有办法让解神医证明自己即是豫王之后!” 黑衣人点了点头明示明白,而后问道:“那现在六爷是想……” “不管如何,你我都有相同的目标!我们都想找到真正的豫王后人及除掉那个假货。但因为豫王当年与皇子夺储争嫡之事,你一定不会太相信本王,更不会与本王一起找豫王后人的,你怕我找到以后害了他!” “对!” “但我们却是可以一起合作除掉这个假货呀!那假货定然还会去潜渊先生,你要做的只是在得到消息以后传给我,由我去杀他。如此,他必然不会迁怒于潜渊先生与你们!如此白捡的借刀杀人之计为何不使呢?” 黑衣人想了想说道:“我不能马上答回你,你刚刚也说了我并非头目,还得回去禀报一声。但我有个问题想问。” “你说!” “是不是另一半玉佩在谁的手上谁就是豫王后人 ?” “只能说,另一半玉佩极有可能在豫王妃或是豫王之后的身上。” 黑衣人明白地点了点头又道:“最后一个问题!” “说!” “那坛酒能不能让我带去?” 刘梦棣愣了一下,而后大笑了起来。 他转头对落尘姑娘说道:“准备一辆马车,装满西凤玉露,连酒带车都送他了。” 落尘姑娘还没有回答,那黑衣人连忙摆手说道:“不必!我知六爷您很是好客,就凭着刚刚一番对话,我更知您的才智远不是我能比的。马匹识路且马车视野有限,您要是派人跟踪,即使半路被我甩掉,你也能寻出一些蛛丝马迹而找到我的老巢!我不敢冒这个险,我只求一坛酒。” 刘梦棣笑道:“莲儿,院里有酒葫芦么?就是山先生用的那一种。” “有。” “派人去酒窖多装几个让侠士带走,那东西比坛子轻便。” “是。” 落尘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间。 黑衣人哈哈笑道:“六爷真是豪气呀!没别可说的,喝!” “多少吃点菜吧,空腹易醉!” “来不及了,还得赶着离开回报呢,我还是肚子能装多少就先装多少走吧!” “那本王便奉陪到底了!” 二人看着这一桌的菜,对喝起了酒来。 他们一碗又一碗地喝着,当刘梦棣都有些吃不消之时,那落尘姑娘这才回到房间里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黑衣人将侍从带来的六个酒葫芦系在了腰间,背后大刀之后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出了房间。 刘梦棣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黑衣人向自己拱手以后极速地离后,而后翻过一面墙,就此消失。 此时刘梦棣才呼了口气去。 他摇着头说道:“真厉害呀!他要是再跟爷喝一碗,爷就得吐出来了!” 刘梦棣说完,马上拿起筷子吃起了东西起来。 落尘姑娘却是问道:“爷,您为何不将他强留下来逼问呢?” 刘梦棣笑着反问道:“你不知道他是谁?” 落尘姑娘摇了摇头问道:“爷您知晓?” “那把宽背大刀你没认出来?” “奴婢不是江湖中人……” “他是五行刀卫殿煌!是绿林道上一等一的好汉,爷我不忍心去害这等人呀,且此人以忠义为旨,绝不会开口的!最主要的是……呵呵,其实爷知道他们的头目是谁,只是想求证一下!” “但爷您没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奴婢觉得还是得把他……” 刘梦棣笑道:“求证有时不需要对方亲自说出来!他越是不说却是越能证明爷我心中所想!” 落尘姑娘连忙问道:“爷您又猜出来了?那人是谁呀?” “呵呵,你想不到的!” “爷您提醒一二,奴婢必能猜出!” 刘梦棣笑道:“卫殿煌刚刚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听不懂爷我那些之乎者也,但你有没有发现,他说话有时也是文嗖嗖的?” “好像是这样,但……” “你还没猜出来呢?他们的头目应该不会武功,而且还会是一个文人呢!卫殿煌如此说话其实耳濡目染所至的呀!” 落尘姑娘想了想说道:“即是豫王后人……呀!不会是当年那个失踪了的赵轾吧?” 刘梦棣笑道:“能想到赵轾可见你还不算笨,但你猜错了!” “什么?” “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到了再与我说,我加更!不是,我是说,我有赏!” 落尘姑娘埋怨道:“爷既是都知道了就别让奴婢猜了……” “都知道?没有!爷又不是神棍,拿手指头掐一掐就能知道!至少还有两件事情爷我没弄明白!” “什么事呀?” 刘梦棣言道:“潜渊先生的银子如果不是给了那个假豫王后人,那他的银子哪里去了呢?” “是给了卫殿煌这伙人了吧?” 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他指了指桌面上的那年托盘言道:“马车他没要,桌面上白给的银子他也没拿走,你觉得他真缺银子吗?且卫殿煌这伙真豫王旧部早在二十年前就存在了,但按王璇玑所言,潜渊先生扣她的例钱也就是这一两年之内发生的,甚至是最近发生的!由此可见豫王旧部另有收入,不需要潜渊先生养活!” “这很重要么?” “这个细节一定很重要!若是能弄清楚这件事情,很多事都会迎刃而解的!” “那另一件事情呢?” “为什么假的豫王后人不怕见解神医呢?或者说解神医现在在哪?这个人失踪了近二十年了,石奇川又是从哪里把他找出来让他去辨认豫王后人的?” “这……爷您想不到奴婢更是想不着了。” “想要知晓其实也不难,将解神医找出来,问问他不就清楚了吗?想来他应该还在长安城里,要不然潜渊先生不可能一约而至!算了,不想了。夜深了,睡吧。” “爷,奴婢想……” 刘梦棣马上说道:“不必侍寝,爷我明日一早要上朝,得马上睡了,你也早些睡去吧。” “上朝?爷您从来不上朝的!” 落尘姑娘随即委屈巴巴地说道:“爷又找借口,您是不是对奴婢……” 刘梦棣连忙轻抚着对方的脸说道:“别胡思乱想!爷我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么?其实爷……爷我喜欢男人!” 这要是刘梦棣身边的人听到这话一定会笑出声来,但那落尘姑娘却还是低沉着情绪。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子虚乌有 她低着头说道:“奴婢明白爷的意思。爷总是担心奴婢因男女之事而将大仇抛之脑后,更担心奴婢心绪不定而没办好爷您的事情,只是奴婢……” “爷不是要逼你只能记住仇恨,我也常说仇恨会让人失去理智,但你……你也不能一点都不想呀!朝海先生生死未卜,你若是不能静下心来学好爷教你的那些,你又如何独挡一面,又如何……唉,算了。该说的都说过了,你快去休息吧。爷我一定要你,但不是现在。十八岁的年纪也不是生孩子的时候。” “生、生孩子……” 刘梦棣前面的话好似根本没起任何作用,倒是最后一句话让落尘姑娘记住了。 ……………………………… 咸元十九年。 十一月三十一。 清晨。 天色刚刚放亮,在宣政殿外等着上朝的朝官们三三两两地聚集着说着悄悄话。 同是太子党的户部侍郎何溯之与右都御使卓不凡站在一起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那何溯之问道:“卓右都你与六爷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如何见了他如同见了阎罗一般?当然了,我见他我也怕,但不至于像您这般呀。” 卓不凡叹了一声说道:“欠债的见着了债主,自是要逃的!就算是说到御前去说,那也是我没理……” “阿?”何溯之愣了一下问道:“你还欠他钱呢?” “那一年榆林、延安两府大旱,皇上命我前去查看灾情……唉。其实我不用去都知道那里什么情况了!且去了也没用呀,手上没有银子,去了也只能干瞪眼干着急,皇上那里又……你这个户部侍郎自是比我清楚户部的情况。” 何溯之点头说道:“是呀。近些年我们与齐国矛盾不断,陆陆继继在汜水关陈兵了近十万大军。这训练整备、兵器甲胄、人吃马嚼哪样不用花银子。若是老天爷开眼无灾无祸还算是能支应过去,可一到灾年……唉,如今腊月将近,也不知贫民百姓今年又该如何熬渡过冬……” “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与皇上要银子,皇上却只是让我先去看一看。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去找世家乡绅筹措银子。可、可长安城的那些世家贵胄哪里会管榆林百姓的死活,拢共才筹了一千两不到呀。最后弄来弄去,只得问六爷借了一万两银子。” “全花了?” “杯水车薪!但至少打出了些井来,算是救活了几县百姓!不过这事还真神了!” “什么神了?” “我出发之时六爷与我说,夜里有神将给他托梦,说是在宽州地界地下十五丈的石下有地府所用之泉眼一口!我去了那里便命人掘地十五丈,果见石层。后又命石匠开石,又掘进一丈,突然一股清泉流喷涌而出,如春之甘露,汩汩而积!” “哦!听说了,后来宽州城不就因此涧改名叫清涧县了么?却不曾想此是六爷被神人托梦所至。如何不见你之前提起过?” 卓不凡摇头说道:“我等读圣贤之书,若非无有他法,哪里敢轻信此事,子虚乌有而已,但他怎么就……你说他是不是真是阎罗转世?要不然怎么就会知道那么深的地下会有泉水呢?” 何溯之却是笑出了声来:“你刚刚还说什么子虚使者乌有先生,如何话头一转却又说起这些玄奇来了?你该好好想一想如何去还那阎魔的万两银子,要不然我帮你去找秦相问一问,许是他会有所办法的。” “不必不必,这是我欠下的银子,不好找秦相帮忙。他若是真帮了,谁知那现世阎罗要找他要多少呀!” “你就不怕六爷真为了银子把你给打死打残么?” “不会,他其实就是吓一吓我而已。若真要与我为难,早把我那几间旧房给收。何况我还找了兵部蒋侍郎帮我说了下情。你知道蒋侍郎是做什么的,六爷多少会听两句。” 卓不凡是一个为百姓做实事的好官,但不等于他是那种迂腐的官吏。 若是没些心眼是坐不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管着情报工作的蒋宗宪作为皇帝的眼睛,虽然只是个侍郎但却是连内阁辅臣都是要给些面子的。 刘梦棣虽然与蒋宗宪没有交情,但平日里与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得罪。 蒋宗宪为卓不凡开口说话,刘梦棣多少也会听一点点的。 而且卓不凡让蒋宗宪说情也绝不是因为刘梦棣会给蒋宗宪面子。 而是因为卓不凡得让蒋宗宪知道自己那一万两银子的来源,省得被别人诬陷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大罪。 蒋宗宪知道了就是皇帝知道了。 卓不凡还是希望着皇帝能帮自己把这一万两银子给还上的,毕竟这是为了延安、榆林两府的百姓而产生的开支。 但最终皇帝还是没有帮他还钱。 原因也很简单。 要是所有官员都这么做,皇帝就算是把大明宫给卖了也填不上这个大窟窿! 但皇帝刘泷还是因此对卓不凡心生好感,使得卓不凡很快就做到了右都御史的位置上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卓不凡接着说:“我只要平日里躲着点六爷,别让他想起……想起?” “卓右都怎么了?” “有多少拿多少?地方孝敬?抵押?他不会是在暗示我……” “什么?” “没什么,就是……糟了!” 卓不凡说着用手袖将脸一捂,急急转了个身。 何溯之抬眼一看,只见得刘梦棣穿着朝服、打着哈哈从一边走了过来。 他懒懒散散地向着着宣政殿边上的朝班房而去。 所谓朝班房,就是给上朝的官员们准备的休息房间。 朝臣们五点左右从家里发出,七点正式开始上朝。 朝会一般会在十点左右结束,最短也得开个两三个小时的会。 李泷是个勤勉的皇帝,他天天上朝,朝臣们自然也得天天跟着去了。 谁又能没有个突然的头疼脑热、跑肚拉稀呢? 所以在宣政殿的边上就有这么一个地方用于休息与解决这种事情。 上朝绝不是某些人传闻的那样防止尿多屁多而不吃早饭,若是那样谁又能做到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 朝里许多都是老臣,可不是年轻后生,又有几个臣子真能受得了? 所以宣政殿里就有一个殿前侍中专门来处理这类事情。 若是要去厕所,给侍中使个眼色,侍中就会上前询问,然后带那朝官去解决。 朝班房虽然有里屋与外厅两间,但总共就那么大,而朝臣的人数又很多,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到朝班房里休息。 连何溯之、卓不凡这样的都得站在外面站着。 朝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皇子王爷、内阁辅臣与六部尚书才能在里面坐着。 至于别人,就只能在宣政殿外的广场上站着了。 只是李泷的那些皇子相互看不顺眼,不像那些人精朝官们能压得住气。 为了不引发矛盾让别的派系看笑话,他们干脆也出了朝班房,与自己的门人在广场上“密谋”说话。 当刘梦棣来到宣政殿外时,众皇子与朝官们都投来了诧异的眼神! “你快看!奇了!不爱不上朝的现世阎罗今日却是来了!” “听说皇上要将内务府交给他,想来是来这里显摆示威来了!” “我看不见得。他从来不参与朝政,且他在朝里也没有什么门人,他来能做甚?” “许是想不开,到朝到听参来了。你想呀,他哪天没做下过糊涂事?哪天没人上奏疏参他?皇上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众人正议论着,刘梦棣大步就走进了朝班房之内。 他大声叫道:“谁看到蒋宗宪了?” 此时朝班房里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连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内敛收气的首辅秦谦也转过了头来。 那秦谦坐在炕上冲着刘梦棣微微一笑之时,刘梦棣已走到了秦谦的身边。 他往秦谦边上的炕上一坐,那秦谦便问道:“六爷今日如何这般得空?” “别提了,前几日去大慈寺转了一下,没成想与本王缘份不浅的瑶儿也在寺中礼佛,我们二人是甜甜蜜蜜地说了一阵的情话,只是她还未嫁与本王,最终只能各自回家。她这一走,叫我好一些日子不能入睡,一闭上双眼便都是瑶儿呀!” 秦谦却是笑了一声说道:“小女没这么大的福气吧?不曾听她说过呀。” “男女私定终生自是不可能与家长说呀!我说秦相,你什么时候做个主,将你女儿嫁给本王也就是了,省得我们二人朝思暮想的受这份心累!” 刘梦棣口中的瑶儿即是秦谦的女儿秦媱奾。 那天刘梦棣去大慈恩寺之时便听监寺圆通说过秦媱仙去过大慈恩寺,但二人实际上没见上面。 秦谦笑道:“小女其实不像您六爷看到的那般乖巧,她顽皮得很呢,只是在太后及皇后面前不敢放肆,怕是伺候不好六爷你呀。六爷厚爱,臣记下了。” “小气得很!太子都有太子妃了,着实用不上秦相这般费心思,父皇要是真想让你女儿做儿媳,不早就赐婚配给太子了么?你猜父皇为何不让太子娶你女儿?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烫手山芋 刘梦棣接着说道:“是因为你的权势实在是太大了,太子这人有的时候又……说真的,懦弱了一些。父皇实在是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太子被你所制,发生杨坚那等事情来!” 隋文帝杨坚不仅是隋朝开国皇帝,还是前朝的国丈。 刘梦棣这话是在不留情面得吐槽秦谦。 但秦谦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他笑着说:“六爷不必在此挑拨离间,臣实无让小女成为太子妃之奢望。” 刘梦棣当着朝班房里所有人的面严肃地说:“本王挑拨离间?秦相你得把这话给说清楚了,是谁在太子与太子妃之间挑拨离间,弄得他们二人感情不合,到现在都没能有个一子半嗣的?大哥可都生了俩了!你就没后悔过不该说那样的话么?” 秦谦言道:“太子与太子妃之事,臣亦是有所忧心,也常常劝导,实无那等挑拨之事。” “你是怎么劝导的?还不是说些太子妃再如何也是太子妃,皇上定下的婚事就是天意,太子不愿娶也不行之话的话么?是这意思吧?你这不是越描越黑么?太子是懦弱,但那也只是在父皇的面前呀!本王这姓刘的一家子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死心眼!你越是这般说,他越是不服!越是愿与太子妃改善一下关系!你还敢说不是你挑拨的?” 秦谦无奈地呵呵笑道:“六爷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臣实在是说不过您。想来这便就是恶人先告状吧?臣说您是恶人您不会生气吧?” “本王与谁生气也不能与你这个未来岳丈生气呀!有比你骂得更凶的呢,什么现世阎魔,什么混蛋糊涂王,痞王暴君贪色鬼等等。倒是大慈恩寺的和尚骂的最是好听,说本王是什么无能胜明王 !” “嗯?”秦谦对佛道之事好似并不了解。 刘梦棣解释道:“就是地藏王菩萨,说白了也是在骂本王是中元节出生,是从地府里跑出来的恶鬼!” “呵呵。”秦谦又笑了几声。 刘梦棣问道:“你刚刚说恶人先告状是何意?本王可从来都上奏过什么弹劾奏疏,甚至连奏疏怎么写的也不知道,顶多让手下在年节帮着写个问安祷福的什么官面文章递给父皇看。倒是你们这些朝臣,不管是太子党还是大爷党,三天不上道关于本王的奏疏心里就难受!” 秦谦可不想再搭这个腔,他知道自己在嘴上是讨不到刘梦棣便宜的。 因为自己要脸,但刘梦棣却是一点也不在意。 秦谦换着话头说道:“六爷是不是在皇上那里说什么了?” “说什么?” “六爷您心中自知,您可把臣坑害得好苦呀!臣现在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本王对你女儿天天失神落魄、朝思暮想的,本王才叫苦呢!” 秦谦向着刘梦棣靠近了一些,问道:“六爷,皇上要开始清丈田亩了,你说臣是附议呢,还是阻议呢?” “什么清丈田亩?你这人说话怪得很,本王可从来都没有参过政,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秦谦不听刘梦棣的狡辩,继续说道:“六爷见过皇上之后,皇上将臣与卢相及户部一应大员急急招去,便说了此事。如今可都已经传开了呀!那些世家豪门皆盯着此事,臣若是与户部褚尚书一同主持清丈田亩,那些世家出身的子弟必定对臣怀恨在心,甚至褚户部自己对臣都会有所微词,更何况是他人呢?” “秦相,本王如何听不明白呀?你这都说的什么?” “唉。天水秦姓是小世家,出自嬴氏,臣更是贫寒出身,后迁居于陇西。记得小时候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哪里曾想过如今会有这般光景。许是这等原因,那些世家总觉得臣与他们非是同心。陇西李氏、陇南赵氏、弘农杨氏、京兆杜家韦氏、河东薛氏裴氏,那一张张嘴,像是要将臣吃了一般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秦相您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何事能难得住您呀!您不接这个活也就是了!” “汉国有什么政务是能逃得过内阁的?此事是皇上旨意,臣若是真抗了旨,这个首辅怕也是坐不长久了。卢相,要不然我把这个位置让给你先坐几年吧?” 秦谦所说的卢相即是次辅卢检。 卢检亦是朝中重臣自然也是坐在朝班房里的,只是他怕惹刘梦棣这个大麻烦所以刚刚并不搭腔。 此时秦谦即是与自己说话,自己是避无可避了。 卢相只得笑道:“首辅之位有轮到我坐的那一天,我不着急。您是首辅,这个烫手山芋还麻烦您先举着吧。等您举累了,我再来帮您举不迟!” 卢检的意思很明白。 清丈田亩就一定会与世家大族发生矛盾,谁在做这事,世家大族就会冲着谁去。 卢检是陇王党党首自是乐意看到太子党被所有人针对。 但这事要是交到卢检自己手中,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所以他说到后面将原本的幸灾乐祸给收住了,寻思万一秦谦将事情真扔给自己,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对策去应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秦谦并没有因卢检的话而生气,只是应了一句:“那秦某便谢过了。” 而后秦谦又转对刘梦棣说:“六爷,臣只是想问问您,近些日子臣没得罪过您吧?您何必下这重手呢?” “秦相!您在这么多人面前硬将此事源头按在本王身上是要做甚?让朝里的世家子弟都冲着本王来?本王又不参政,他们恨得着么?秦相你也少使这离间计,对本王没用!” 秦谦轻笑了一下,问道:“臣问句不该问的,六爷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且还不知道是谁做的,然后病急乱投医,抓着臣与卢次辅就开始试探整治?” 刘梦棣白了秦谦一眼说:“二位皆是朝中的肱股之臣,权柄通天。本王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拿什么与你们较劲?说到整治,那也是你们天天在父皇面前告本王的刁状,本王甚至对在坐的众位都束手无策,只能使些泼皮无赖的手段,本王又拿什么与秦相您斗呀!” “六爷手段高明,即使不在朝中自有办法让臣与卢相内斗将起来,您给臣挖这么大的一个坑,臣现在真是束手无策呀,六爷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教教臣?” “秦相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呀,像是要让卢相对本王动怒一般。这是在离间本王与卢相么?本王是招人恨,与大哥更是不和,也常与大哥发生冲突,但卢次辅还真没与本王发生过什么事,更没厉害关系,实在用不着离间。且白叔达之事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他现在抽不出空来理本王,忙着与白叔达切开关系呢!对了,刚刚如何没看到白叔达?” 秦谦应道:“告假了。” “想来是自知时日无多,干脆就呆家里为自己治丧吧。” 刘梦棣说着冷嘲热讽的话,这要是一般人就一定动怒了。 但秦卢二相可不是一般人,若是连这几句恶话都压不住,他们也不会在内阁站住脚了。 卢检轻笑道:“刚刚二位说了这许多离间之语,我若是也说两句,二位不会生气吧?” 秦谦好奇地问道:“却不知卢相有何高论?” 卢检笑了一声对刘梦棣言道:“六爷,我也能问你件事可以吧?” “你要做甚?” “前些日子御史台那边弹劾吏部白侍郎与盐商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六爷生意做得这么大可曾听闻?” 吏部白侍郎即是白叔达,也是大爷党。 刘梦棣应道:“有所耳闻,怎么了?” “白侍郎之事您没从中搅和吧?” “卢相你这是何意呀?本王生意虽大,但都是些青楼赌坊之类的。商队也是去的西域那边,就没做过盐货生意。这事您一打听就知道了,如何会说本王从中搅合呢?大汉国最大的盐商是陇西李氏呀,户部侍郎李荛及御史台左都御史侯逸山也都是你陇王党的人呀。你们自己窝里斗,自己弹劾自己玩,与本王有什么牵扯?” 御史台有两位大人物,一位是左都御史侯逸山,另一位是右都御史卓不凡。 这两位一个是陇王党一个太子党,但不等于他们二人就能平分秋色。 因为御史台历朝历代的主官都是左都御史,而右都御史本身是不常设的。 明清时期一般情况下是给巡抚总督之类加的临时衔,像是出征的将军挂个兵部尚书衔一样。 但也有例外,如果发生了某件大案,也会临时任命一个右都御史来处理事态。 这事处理完了,右都御史之职也就会被收回来。 说得再明白一些,历代皇帝都会担心御史台与地方官员勾结变成塌方性腐败,所以就设了一个临时岗,用于调一名与御史台无关之官吏来充当右都御史用于处理紧急事态。 太子党的卓不凡其实就是被皇帝任命来调查白叔达与盐道那边的事情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遵纪守法 但刘梦棣偷换概念,说成是大爷党自己的内斗。 刘梦棣看着卢相又笑道:“我说卢相,你如何提起此事来了?你打的什么算盘呀?有什么就说出来吧,本王最见不得你们这般做态。明明一肚子的话,却又不说出来,非得猜来猜去的,听着头疼呢!” 卢检答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总觉得你这话不是冲着本王说的。你是不是想告诉秦相,白叔达就算是出事,那也一定是别的什么事情,绝不是父皇想要压制陇王党。即使白叔达损了,父皇也不想让太子党用此事追击陇王党,甚至还会敲打一下太子党,让他不要搞出太多动静来?” 卢检并不回答,只是轻笑了一下。 很明显卢检的话就是刘梦棣刚刚说的那个意思,他那些话其实就是对秦谦说的。 刘梦棣佯装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些老狐狸说话好不痛快!有事从都不直说,总拐弯抹角的。其实你们二位真没必要斗来斗去的,斗赢了又能怎么办?你们真以为斗赢了是你们的本事大?你们都是父皇的爪牙,是父皇想让谁赢谁才能赢!” 刘梦棣一语道破了天机,这让秦卢二相若有所思得互望了一眼。 刘梦棣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得朝班房门突然有人唤了一声“六爷”。 刘梦棣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得蒋宗宪正站在朝班房门外躬着身子低着头。 “本王正找你呢!”刘梦棣连忙从炕上下来向着蒋宗宪走了过去。 蒋宗宪连忙让出一步将刘梦棣迎了出来。 刘梦棣一出来,那蒋宗宪连忙说道:“六爷,借一步说话!” “那行,一会儿还我两步!跟本王借东西从来都是这样的!” 蒋宗宪苦笑一声,跟在刘梦棣身边向着一边而去。 二人避过众人的耳朵来到了一处虽然看得见却听不见二人说话的角落里。 蒋宗宪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六爷,皇上都急了,教坊司那一边您如何还没去呀!”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说道:“你们一个把文延贞弄死在大理寺,一个把文家小姐扔进教坊司,回头让本王去领出来?那文家小姐要是想不开再寻了短见,本王就是跳黄河也洗不清呀!还不得说是被本王给弄死的?惹这没趣做甚?不去不去!” “六爷您就行行好吧!文知府没了,皇上也是十分痛心的,文知府之女再出个什么意外……皇上的脸色难看得紧呢。” “反正本王只要不进宫,他的怒火就发不到我身上来!不是,你自己去将人带出来不就行了么?你蒋宗宪在哪没眼线呀?以你的权势用得着本王出手么?” “臣要是去带人出来,文知府的死就说不清了,您不知道现在长安城里都怎么说文知府之事的!皇上现在一想到此事脸色就极不好看,见谁就冲谁发火!” “你们也不怕本王把她给睡了?” “总比被人害死了好!长安城中最近不太平,什么前朝柴三太子、什么豫王后人等等,他们若真将人在教坊司里弄死,再把脏水泼给皇上,皇上那里……文知府之事已经说不清了,您就行行好吧,更别让大爷他们再搅出什么事情来了,这事真就只有您能办了!” 刘梦棣连忙说道:“本王正要与你说豫王后人之事呢!父皇是不是让你查过豫王后人?” “臣不怕与你说,找了好几年了,臣无能,没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没点线索?不对吧?你没派人盯过潜渊先生石奇川?” “这……踪迹是有所发现,但是……那些人都是豫王旧部,臣也接触过他们,但他们就是不归顺。反正他们也遵纪守法,安份得很,亦不曾闹出什么事情来,皇上也就放任他们不管了。真要是抓了倒还麻烦,以潜渊先生的名声,他要是说句话,关中儒林都得颤一颤!” “卫殿煌是他们的人吧?” 蒋宗宪连忙点头说道:“一直都是呀!二十年前五行刀卫殿煌就是豫王的府卫首领呀!豫王薨后他便隐居了,但与潜渊先生还时不时地有联系。” “他现在听命于谁?” 蒋宗宪弱弱地问道:“他上面还有人么?” 刘梦棣气道:“他一个粗人,能把事情做得面面俱到?” “这……臣的人手以前是与他们动过粗,但、但后来皇上发话了,能不为难豫王旧部就不要去为难。反正臣盯臣的,他过他的,只要不闹出事情来大家就凑合着过。”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说道:“昨天夜里本王与卫殿煌见了一面。那个去潜渊先生家的豫王后人应该是假的,本王与他商量着看看能不能把人诱出来给杀了!” “别杀呀!皇上那里说了,要活的!他要见过以后再行处置!” “你少跟本王犯傻,父皇那么说是怕你分不清而把真的给杀了!假的先杀了再说吧,省得惹出事情来。真的豫王后人本王再慢慢帮他去找就是了!” “真假好似只有皇上能分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皇是不是没让你见过那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刘梦棣生气地说:“难怪!父皇也真是的,让你找人还不给你线索!弄得豫王后人是男是女你都不知道!” “阿?不是男的吗?他还要在关中举事呢!” “呸个男的!你也少跟本王犯这个混,你要是真傻也做不上这个兵部侍郎!” “臣、臣是真不知道豫王后人是、是郡主呀!” “那你猜没猜过父皇为什么要活的?别说你想不着,那就是父皇的种!他生了九个儿子,就是没个女儿,他这是要把女儿给认回来!或者说,他更想把豫王妃给找回来!” “臣……臣愚钝,没想过!” 刘梦棣气道:“你少跟本王来这一套!别的话不与你说了,借点人手给本王用!本王要杀人!” “臣手下都是密探呀!您要什么消息您随便说,但若是拿人……臣自己还得去找贾提督要呢!臣手下愣是找不出几个能打的,要不然能吃卫殿煌的亏?就算是收罗来了一个半个,回头也被皇上调进禁军里了!皇上他、他反正就是不想让臣有这个权柄!臣也没办法呀!” “又来!又来是不是?你其实是怕本王借着你的人把真的豫王后人及豫王妃给做了,断了父皇的念想,省得将来宗室出点什么麻烦!且父皇还会把你给治罪了,是也不是?” “臣、臣没这么想呀,要不然臣跟贾提督……” 蒋宗宪话还没说完,那刘梦棣便气道:“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姓贾的手上是有不少厉害的角色,但他的那些手下嘴巴比武功还厉害!他贾子虚被妻室吊起来打的事情就是他们给传出去的!长安城还有哪个小吏不知道他惧内的?睡觉都得让他先倒立半个时辰才能让他上床去睡!” “这倒是!”蒋宗宪言道,“其实臣也有这份担心,所以有些事情……” “算了算了,本王看你这张苦瓜脸就觉得晦气,这事还本王自己来吧,省得你为难。上次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哦!”蒋宗宪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类似奏疏的折子来。 他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偷偷得往刘梦棣的手里塞。 刘梦棣快速得接过折子,也不看内容就马上也藏进了袖子里。 蒋宗宪客气地说:“内务府有品级的官吏全在里面了,有些人还是很干净的,但有几个黑料实在是太多没办法写全,就只写了几条重的,想来六爷您用来立威也够用了。臣其实是想下朝以后就去找您,把这份东西交您手里然后与您说说那文家小姐之事……” “行了行了,看在这份东西的份上本王找时间去一趟教坊司就是了,你少用这等话头提醒本王!” 刘梦棣话刚说完,耳中听得几点鼓声,那鼓声敲得十分缓慢且没有持续多久。 众朝官们听到鼓声都聚集到了宣政殿的门前广场之上,连秦谦、卢检这些人都从朝班房里走了出来。 刘梦棣虽然不常来上朝,但也知道这是集结的鼓声。 他来到皇子的队列,与大皇子等人相互瞟着白眼然后才排到了五皇子的身后。 朝官皇子们排好队,一员禁军侍卫拿着一条长长的皮鞭便在远处打响了三声的鞭响。 此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在一名宫中监长的带领下有序地进入到了宣政殿内。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太监总管石原的声音。 “皇上驾临宣政殿!” 群臣纷纷俯首跪下,皇帝刘泷带着太子走进了殿中。 在山呼万岁声之后,众臣子便在刘泷的示意下直起了身来。 刘梦棣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朝会正式开始了。 刘泷目视前方,看着那些太子党、陇王党们正活动着嘴唇做着“热身运动”,想来今天又是打嘴仗的一天。 没等刘泷准备好耳朵听,那户部侍郎李荛便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择贤而仕 陇西李家是世家大族,是十分注重养身与保养的。 李荛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但人看起来却十分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都不过四十。 李荛来到殿中躬身言道:“臣有本要奏!” 刘泷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句“奏来!” 李荛大声地说道:“臣闻,夏启始正,授命于天,佩明德而悬日月,盟诸侯而有九州。商汤贤治,挂刑衔策,仕导休和,流形品物,屏除灾害,羽山咸服。强汉高祖,析土分封,天下归心。后世桀君,妄称人皇,失德黎民,失礼诸侯。商纣以暴,穷兵独武。周人戏烽,徭役无辜。舍诸侯而崩断干戈,弃大夫而瘴障善恶,此政失于礼、自取其亡也。 李荛四个字四个字得往外蹦着,听得刘梦棣都快睡着了。 他无非是在说皇帝应该对诸侯与士大夫好一些,要不然会“失道寡助”最终亡国。 很显然,他是在暗指清丈田亩之事能凑合就凑合,别弄得太认真。 弄得太严格会伤了诸侯与士大夫们的心。 李荛这是在“友好”地提配刘泷,不要过于心急当心事得其反而“动摇国本”。 但李荛的字面却还是说得中规中矩,话语中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所以陇王党并不会直接出来怼几句。 陇王门人们此时只等着李荛将后面的话说,“原形毕露”以后再进行适当反驳,甚至是直接弹劾。 但那李荛说完这些话以后,却站在殿中一动不动,等着皇帝刘泷回复。 刘泷真不想搭理李荛,因为刚刚的话传进刘泷的耳中对刘泷来说十分刺耳! 李荛就好像是在说“你要是与我们这些世家为难,我们就与你拼命,让你做不好这个皇帝”。 清丈田亩之事还在草议之中,还没有下发公文下去实行。 也正是因为连草议都遇了阻碍,便使得皇帝刘泷更加感觉到清丈田亩的必要性! 正如刘梦棣所说的那样,刘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死心眼。 刘泷压下火气言道:“朕以仁孝治国,以尚史为镜,自不复其往!李爱卿之谏,朕心怀之,亦与众爱卿共勉!” 刘泷话中的意思是,我和那些暴君不一样!这事我就做定了,你们最好是和我同一个鼻子出气。 听得刘泷的话,那兵部侍郎韩良裕连忙从班列中走了出来。 韩良裕与户部李荛、吏部裴绰一样都是陇王党。 但他与这两位不太一样,李荛与裴绰都是世家出身,自然是要阻挠一下清丈田亩,毕竟他们是既得利益者。 但韩良裕不是世家出身,且陇王党现在要做的并不是让皇帝刘泷放弃清丈田亩,而是要把清丈田亩之事给敲定并扔给户部尚书褚文儒去做。 这样一来太子党便会成为所有世家大族的眼中钉肉中刺,太子党甚至会因此而分崩离析。 那韩良裕站在殿中说道:“臣有本要奏。” “讲来。” “皇上受命于天,文功治勉,九州智囊奔涌而投,四方志士集贤而益,然齐国势大、契丹南顾、蒙人窥逾、残周北望,边营兵卒增备之广前所未有。士卒众备,军费必糜。将帅所守,赏物必缺,户部库银拨付不足,久之必成国之一弊!无饷则兵疲,无粮则兵废,望皇上周之!” 韩良裕的字面意思是现在军费开支真的很大,粮食消耗又多,户部那里又拨付不足,兵部现在过得十分难受。 但他更深层的意思是,清丈田亩势在必行,不做的话将士们根本就打不了仗。 这几乎都是在逼着皇帝实马上实行清丈田亩。 而这话也正中了刘泷的下怀,他正想说几句关于清丈田亩的必要性,那班列里又站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正是户部尚书褚文儒。 褚文儒恭身言道:“臣户部尚书褚文儒,拟以均输、青苗二法,可解朝廷用银之急!今日上朝匆忙,未携奏疏陈条,臣可当面……” 褚文儒当是听出了韩良裕的话中之意,但他却不能往里跳。 不是户部没钱没良么,我有的是别的办法,反正清丈田亩的事情能拖就拖,最好就是拖到不了了之,现在先说两条试试。 只是褚文儒话还没有说完,那户部侍郎李荛马上抢着话说道:“启奏皇上,臣李荛欲以褚尚书之论相咨!” 此时有些打瞌睡的刘梦棣一下子醒了过来。 如果说之前太子党与陇王党还算是正常在奏事,那现在李荛这话说出来就相当于要开始对喷了! 对于刘泷来说,自己如果去答复还得想诸多借口。 而臣子对喷,自己只要说谁谁谁说得对,偏向谁也就行了,所以刘泷并不阻止。 “准奏,爱卿言来。” 李荛向着自己的上司行了一礼,而后问道:“不知褚部堂刚刚所言之均输法可是强汉武帝因军费不足而征买物资,至民脂损耗之法?那青苗法可是安史之乱后,为抑番镇、充国库所行之放贷夺利、刨割民膏之法?” 均输法按条文来看,应该是属于汉朝内销贸易行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内部贸易的宏观调控原本的目的应该是使各地物资充足且平抑物价。 但汉朝在实际操作中却是故意抬高某地商品价物,从低价区买入于高价区垄断售卖。 其结果就是李荛所说的损耗民脂民膏。 而青苗法则是盛唐实行的地方官府借贷行为。 但在实际实行的过程中,贫农并未从中得利而恢复生产,反而因官府的摊派使得大量贫农无故背负货款负债而破产。 不管是均输法还是青苗法其实只是暂时行使的府官敛财之策,是绝不能长期使用的。 两者长期使用的结果就是世家大族疯狂兼并土地,加剧农民负担最终导致了王仙芝、黄巢的起义。 面对李荛的质问,褚文儒坦然地应道:“时之不适,法之不同。卫鞅行酷法之刑而有秦汉一统之效,魏武行借贷之策而有定鼎江北之势,盛唐行商输之法而有万国来朝之盛!法无对错,而在适时人行!” 李荛在哼了一声之后,向着皇帝刘泷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他大声地说道:“臣户部侍郎李荛启奏!皇上天立厥配,受命既固,休养生息,怀厚德仁……” 刘泷轻咳了一声言道:“虚语止之,实言相进。” 这是让李荛别拽那些文词,捡重点的讲。 李荛说道:“皇上之仁政,实支地方府县之出,供百姓便宜之利,因此地方各县皆有亏空。若行青苗法,不良官吏必然摊派于下,使之富户负无妄之银债,贫户背无耻之灾。此暴秦之所以毙分,炀隋之所以解析,庸周之所以分崩也!” 李荛的意思是这些年朝廷花费了大量的收入投入基础建设用于便民,这才有了现在的半盛世的场景。 如果实行青苗法,那些亏空的县衙必定会将此摊派下去,让所有人都来官府借钱。 但县衙是在亏空状态的,又哪里真有钱发下去? 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不管富户还是贫户,在钱没拿到之前先欠了当地官府一笔账。 而这笔账是要给官府利息的!。 等到有钱发下去的时候,却也已经到了该还钱的时间了! 如此,贷利银子没有成为催动生产的动力,反而成为敛财的工具,还破坏了生产,这种本末倒置的行为是绝对不能做的。 李荛若再往下说,那就必然要开始弹劾褚文儒祸国殃民了。 褚文儒哪里会在原地等着李荛开口弹劾自己。 他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大声地说:“皇上圣明,择贤而仕,且治贪有法,地方必不似李侍郎说的那般不堪。李侍郎言过其实矣!行法之前,治之恶绅、惩之贪吏,必能使此二法行之有效!李侍郎你说是也不是?” 褚文儒提出青苗法与均输法并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而就是等着李荛刚刚的话,然后将矛头暗暗指向了陇王党的白叔达与李荛。 李荛虽然为人雅致内敛,但陇西李氏的子弟在陇西县可没有一天闲着的。 褚文儒口中的恶绅即是指的李荛 而白叔达最近因为陷入了盐道的弊案,正被皇帝查着,所以那贪吏便就是指的他。 此时李荛若是说不用治恶惩贪,那就得按着褚文儒的意思,把清丈田亩先缓一缓,用他的办法给国库增加点收入。 若是李荛同意要先治恶惩贪,那么接下来褚文儒要说的话可谓是不言而喻了。 此时次辅卢检站出来一步,言道:“皇上,旧法不可轻举,新法不可轻立。即是褚尚书尚未拟以细章陈条,何不待其上疏之后再于户部、内阁逐条相议呢?且刚刚即是言之军费不足,亦不当改议他事。” 刘泷每天听着太子党与陇王党吵架也早就听烦了,即然能暂时不听,他也便依了卢检所言:“卢相所言甚是!只议军资即可,他事不必言说,户部褚爱卿可有良策?” 褚文儒恭身言道:“可托商贾运粮于边强,如此可省下水费之糜。”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章 盖全武功 水费指的不是买水的钱,而是指的运输途中的人工、粮食、工本、行政等所有开支的总和。 李荛又反驳道:“此策行了数年之久,却少见商贾依行之。边强用粮仍以关中转运输送及屯田为耗。转运靡费,而屯田之卒不善征战,此世之所知也。然北方游牧尚武,西方色目器利,东方齐国兵盛。粮草不济又何言守备边疆?又如此平定天下,盖全武功?” 褚文儒言道:“此皆因商贾贪大利也,当由礼部教喻即是。若是不行,则行政令之,教他们每年足额相供!” 朝廷有礼部,地方衙门有礼房。 朝廷那里若是有什么关于商贾的公文要发放,便会让礼部发公函,让地方礼房将那些商贾纠集起来开会,这就是褚文儒所说的教喻。 站在队列里的刘梦棣此时只觉得有些奇怪。 褚文儒是知道运粮困难之事的,他本不该说起这事引得李荛相攻,可他偏偏就是说了。 而之前刘泷却实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自己便将盐引代币之事给暗示了出去。 经这么一想,刘梦棣马上就回过味来了。 这应该是刘泷私下里找褚文儒讨论过这个问题,褚文儒知道刘泷要实行盐引代币,所以才把这事说了出来。 但李荛却是不知,只顾着一味得反对,完全不知道这么做会得罪皇帝。 换言之,褚文儒这是给李荛挖了个小坑。 刘梦棣正想着事,那皇帝刘泷却是突然向自己投来了凌厉的目光。 刘泷的眼色刘梦棣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让自己出列捣乱的眼神! 正如之前刘梦棣与秦谦说的那样,白叔达极有可能会失势,刘泷并不希望太子党追着大爷党打。 此时褚文儒给李荛挖坑,李荛若是中套,一会儿怕是会被太子党群攻。 而刘泷自己又不能明说,所以便使眼色让刘梦棣出来帮李荛一把。 刘梦棣摇头晃脑地轻步从队列里走了出来,默默地就来到了褚文儒的身前。 那褚文儒刚要说话,看到刘梦棣的脸连忙又把话给吞了下去。 褚文儒知道这个世现阎罗不好惹,更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那心里咯噔了,额头上便冒出了虚汗来。 他颤着声音紧张地说:“天、天水王,朝臣无故不得离列!当请示皇上后才能出班。朝、朝里当有所威仪,礼之所在、在、在……” 刘梦棣摇头说道:“褚文儒呀褚文儒!你要弹劾本王就直接弹劾好了,像礼部沈尚书那般光明正大的不好么?站在朝堂里的哪一个不是千年的狐狸需要你这般指桑骂槐、玩弄心眼?是!本王是放贷,但也只是将银子借给别的商贾让他们周转呀,不似你姓褚的,还把银子借给农户,等他们还不上银子时就收他们的田!” “臣,臣没有呀!” “没有?没指桑骂槐你提什么青苗法呀?刚刚要不是四哥跟本王提说青苗法是借钱给民间,本王还不知道原来你是在骂我呢!要不早冲出来打你了!” 站在队列里的四皇子就没说过话,他被刘梦棣忍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弄得好似是四皇子在故意挑拨离间,将此事放大说给刘梦棣听,然后让刘梦棣去与褚文儒叫劲似的。 四皇子哪里能受这等冤枉,他连忙站了出来:“父皇,儿臣刚刚谨记父皇教诲,从不失礼于人前,更不曾于朝堂之内窃语,望父皇明鉴!” 四皇子平时的确是一副儒雅打扮,且一般时候都是与文人秀士为伍,还在礼部观政。 对于表面文章他自然是做得很足,谁也都知道他从来不在朝堂上失礼。 刘泷说:“朕省得,都退下吧!天水王!朝堂庄重,不得失礼!” 刘梦棣只得哼了一声,用肩头将那褚文儒轻轻撞了一下,然后往班列里退去。 没等刘梦棣退回到原位,那皇帝刘泷却是问道:“天水王适才所言借贷之事又是因何呀?” 刘梦棣赶紧又转回身来。 他回答说道:“儿臣名下不只有青楼赌坊,还有几支商队呢。将关中货物送去北方售卖,回来时会带些牛羊及当地货产。这一卖一买就盈余了些银子,反正也带不回更多的货,干脆就将银子借给同行,他们回来时将货物一售,连本金带利息一还,儿臣还能赚更多钱呢。” 刘泷问道:“朕如此说来,北方商路还是可以赚钱的嘛!” “北方最好的生意就是茶马与盐铁,但这此都是朝廷专营,商贾无从交易取利。蒙地三部与我关中行的是易贡之法,更无直接贸易,儿臣赚的不是这个银子,而是丝绸。” 易贡就是进贡一定的物品换取皇帝的赏赐。 一直以来中原对游牧采取的都是贸易制裁的策略,所以北方游牧只能用这种办法得到中原的物资。 刘泷又问:“丝之所物确实值货,但北方受游牧所扰,富户不集,丝绸所售不多吧?” 刘梦棣笑道:“那儿臣就不知道了,反正儿臣把货拉到那里总会有一群人过来把丝绸给卖光,至于他们是谁,买了货怎么用,儿臣却是管不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谁都能听得出来刘梦棣的货是被走私贩子给买走了,但他要把这个糊涂装到底是谁都奈何不了他的,除非走私的是他自己。 但刘泷的注意点却不在这里。 他问道:“别的商队如何盈利?” 刘梦棣此时才明白过来,刘泷是要以商队无盈利为话题,将盐引代币之事给引出来。 刘棣梦只能顺着刘泷的话笑着说道:‘“父皇您就别开玩笑了,北方商贾就只能带些牛羊到关中来。贩卖之后还了儿臣本金利息也就没剩多少了,运气好的话就带几支朱钗回去讨妻室开心,谁会这么想不开再带什么货回北方呀,还不够那些山匪劫的呢。” 刘梦棣这话就是在胡说,每个商贾往回一趟多多少少都要带些货物回去的。 可谁知那站在殿中未曾退下的李荛说道:“回皇上,陕榆不利农业,粮食所产有限。即使兵部屯田,亦不能足其之耗,故需关中供粮。但因花费过甚,太祖年间拟以委托商贾采买,但……” 刘泷问:“如何?” “我来说吧!”刘梦棣不爽地说道:“北方原本就缺粮,即是缺粮粮价必然要比关中的要贵。但朝廷那里不愿意担负亏空,只以关中之平价采买!粮商运米过去一担还得赔二钱银子!谁还愿意做这生意呀?” 户部尚书褚文儒连忙说道:“皇上,天水王在北方亦有商队,其必有盈利之法,可询之即是!” 褚文儒与刘泷通过气,自然知道盐引代币是出自刘梦棣之口。 褚文儒是太子党,他知道了即是秦谦知道了。 这也难怪之前刘梦棣看到秦谦之时秦谦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刘泷顺着褚文儒的话说道:“天水王既有运输之利,那便言来吧!” 刘梦棣虽然知道刘泷想说盐引代币,引出话题可以,但他自己却是不想被卷入其中。 他急道:“丝绸是丝绸,粮食是粮食,儿臣哪有什么办法呀!儿臣从来不参政,今天来上朝也是来找蒋宗宪麻烦,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卓不凡欠儿臣的账要回去,儿臣哪里懂得什么国策什么朝务呀!” 刘泷见得刘梦棣有意回避,自己只得言道:“朕若是以盐引补你水耗呢?” 水耗是相对于火耗而言的,这些都是地方事务,是一种官府的灰色收入。 而且这种事情一般官吏能不与上面说就不会说出去,更不会说给皇帝听。 这一定是褚文儒与刘泷通气时藏着掖着,使得刘泷将水耗与水费合为了一谈,理解成了消耗损失。 刘梦棣马上应道:“盐引本身就值银子,何况还有盐货之利呢。如果朝廷许可,儿臣倒可以招集一些农户直接在陕榆等地开荒种地,直接在本地产粮卖给征北将军府。虽然麻烦了一些且那里的地也不好种,但却省去了水费,且不用担心匪盗之患。有盐引的话还真就可以补一补,只要是不亏,能养家糊口,想来会有人会去做的。” 刘泷原本是想点头称赞此法一下的。 但宣政殿不是延英殿,在这里刘泷得穿戴盛装,且冕冠上的九串冕旒是不能乱幌的,所以他也只能挺坐着不动。 之所以是九串而不是十二串,是因为皇帝公服是用九串冕旒,只有大祭大礼之时才会用到十二串冕旒。 刘泷唤道:“户部!” “臣户部尚书褚文儒奉旨听宣。” “拟一道盐引代币之细章陈条,朕要亲省。” “臣遵旨!” 刘泷这话是在告诉所有人,清丈田亩与盐引代币是自己要实行的,所有人最后都掂量掂量一下再反对! 那陇王党的兵部侍郎韩良裕一听,连忙说道:“启奏皇上,刚刚所议之清丈田亩可否令户部一并行之?自前朝以降,田亩数混乱,国库不支,清丈田亩势在必行,还请皇上决断!”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3章 尸位素餐 刘泷看了一眼一直没开口的秦谦后说道:“即是户部那里欲议青苗法与均输法,那便等此二法议过了再言清丈田亩之事吧。” 刘泷是雷厉风行,但不是没脑子。 他要把一些能看见的后顾之忧给化解了,使得清丈田亩阻碍变小,这才会去实行。 但陇王堂为了激化太子党与世家的矛盾却不会照着刘泷的意去办,而是要申请马上实行。 韩良裕说道:“暂且不论此二法是否祸国殃民,其与清丈田亩并不相悖!田亩可一并清丈之!” 户部尚书褚文儒言道:“非是国策相悖,乃是户部人手不足,当逐一而行。” “户部非是人手不足,乃是尸位素餐者盘据朝堂,使庸者位于座,能者无所持!” 刘泷见得这二人马上就要对骂起来,连忙对秦谦言道:“秦相可有所策?” 这句几个字将韩良裕与褚文儒刚开始的骂仗给压了下去,他们都看着秦谦的反应。 秦谦这才从班列里走了出来。 他躬了躬身子行了礼之后才说道:“臣启皇上,臣并无主意,一切皆依皇上圣裁,不过……臣想起了天水王的一句话来。” 朝堂之上原本说话都是文文雅雅的,即使是对喷吵架也都是不带脏字的。 秦谦说出这大白话来着实让刘泷感觉到有些意外。 也就只有刘梦棣才会在朝堂上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这让刘泷不免多看了刘梦棣一眼。 刘泷对秦谦问道:“天水王又妄言何事了?” “非是妄言,王水王曾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好似是在与臣说,人可以跑,但地却是跑不了的!” 刘泷对秦谦又问道:“秦相此言何意?” “天水王的意思应该是逐县逐府行之,不必一蹴而就。” 秦谦这是把刘梦棣也拉了进来,好似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事就是他刘梦棣弄出来的,可不关我的事情。 只是秦谦的话让太子党们大感意外。 他这话说出来几乎就等同于接下了清丈田亩的活了,如此一来那些世家大族们还能与太子党和平共处么? 褚文儒正想提醒秦谦一些什么,但在这大朝堂里他还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刘梦棣此时却是呵呵笑道:“我说秦相,本王又不参政,何必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本王头上扣呢!你们的活本王可挨不着!” 刘泷不高兴地轻咳了一下,说道:“天水王!再敢污言晦语朕必惩治于汝!” “父皇,儿臣……” “退去一边!” “是。” 刘梦棣应了一声只得回到到班列里去。 刘泷对于秦谦接下这活显得很是高兴,他露着会心的微笑对秦谦问道:“秦相想如何定策?” 秦谦说:“当以长安、陇西二府先行,此二府若定,他处随即可行之,且无所阻碍!” 刘泷又问道:“为何是此二府?” “长安世家聚居,若长安府得以行之,则他处必效。陇西有羌人之患,清丈田亩之后可将犯属之田赐于羌人使其归化,此一举二利之得也。” 秦谦的话虽然简洁,但内容却是不少。 清丈田亩最大的阻碍是田地多到数不清的世家大族。 他们也是最强烈的反对者。 且关中世家大多聚集于长安城,只要长安这边能很好地把田亩清丈出来,那么别的府县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而陇西那边就有些复杂了,因为狄道那边是羌人的聚居地。 朝廷并不想激化矛盾引发事态,所以一直都是行的怀柔政策。 清丈田亩就一定会查出一些不法之徒出来,缴了他们的田地以后可以就地给了羌人。 只要羌人种上地,有了农耕文化之后便不会再那么彪悍与无束,更不会有那么多纠纷了。 秦谦就是陇西人,对陇西极为了解,就这些话而言他说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问题是户部侍郎李荛也是陇西人! 如果要从陇西先开始清查,那么陇西李家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世家。 秦谦说着公正的话,但实则是冲着李荛而去的! 而长安府这一边秦谦暂时还不用担心。 因为原长安知府文延贞死了,没有知府在任也就没有人去执行这件事。 就算是任命一个新人谁又愿意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呢? 又有谁有这份能力与魄力顶住世家的压力将这件事情给办好呢? 怕是这个长安知府的人选,没有一两个月都定不下。 正如刘梦棣之前说过的,秦谦最擅长的就是阳谋了! 正此时,次辅卢检站出来说道:“皇上,长安知府目前出缺,无人布政。” 卢检这一提醒刘泷又回想起了文延贞的事情来。 刘泷强行将伤感抛之脑后,唤道:“吏部!” 从班列里又走出一个来:“臣吏部尚书裴绰,奉旨听宣!” 关中世家里以薛裴为首。 薛裴两家自前朝起便纠纷不断。 虽然裴淑妃是生了三皇子,但因为薛家都是太子党,所以为了与薛有争斗的本事,裴绰便加入到了陇王党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泷问道:“长安知府可有人选?” 裴绰言道:“原长安知县程古贤可升迁为任。” 长安知府由长安知县补缺原本是极正常之事。 但现在多了个清丈田亩之事,却让事情变得极为复杂。 要是按卢检的意思,吏部尚书裴绰应该举荐一个太子党上去,将这个烫手山芋就地扔给太子。 可现在裴绰却偏偏不这么做,他举荐的这个程古贤既不是太子党,也不是陇王党。 他根本就没有派系! 但凡程古贤有一点背景也不至于十几年中的进士,直到人到中年了才补上一个七品的长安知县。 且这个长安知县还是白叔达上任吏部侍郎以后由白叔达做主给补上的。 白叔达最近的官声可不是很好,更有人谣传说程古贤是花银子跟白叔达买的官做。 裴绰之所以会不给卢检面子而推出这么一个人出来,是因为裴绰就是世家出身。 裴绰肯定不会弄个陇王党去做长安知府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但要真弄个太子党当长安知府,第一个要查的不会是同是太子党的薛家,而就是他裴家! 裴绰又哪里会肯这么做呢! 所以裴绰便推荐了程古贤来做这个知府,且在官面上来说也是合情合理的。 裴绰话一说完,那首辅秦谦却是暗笑了一下。 好似裴绰举荐程古贤就在其预料之内! 程古贤要是做上知府,太子党的危机暂时是可以缓解下来的。 但皇帝刘泷自己却是生起了一些犹豫。 陇西知府无所谓是谁,只要自己能拿捏住李荛,李荛自己就会配合着将陇西的事情给解决了。 但长安城的情况远比陇西要复杂得多! 户部除了李荛都是太子党,也只有太子党的人可以把这件事情给办好。 他也知道裴绰是陇王党,也以为裴绰会举荐一个太子党的人上来,却没想到会是程古贤。 刘泷犹豫了一下说道:“程爱卿如何?” 裴绰答道:“虽仕官不久,但为人极为沉稳且办事干练。臣虽世家出身,但并不偏袒。世家不良之人极多,且豪横无礼,若是以偏激之人为任怕是要引出事端。程知县正当合适!” 刘泷想了想说道:“五品以下官吏由吏部甄选,此事不必报于朕,自行会啄。” “臣遵旨!” 按惯例,吏部可以直接甄选七品及七品以下的地方官吏,甚至不必报与皇帝及内阁。 五品的知府皇帝会过问一下,但也只是过问,然后按惯例程序性的批准,也不会有太多意外。 刘泷刚刚的话意思是,如果有更好的人选你就去换,最好是换成太子党。 除此之外刘泷还有另一层意思。 要是没人选那就用程古贤,最好是那些世家子弟对程古贤做出点什么事情来,然后就可以把这些捣乱的世家子弟教训一番。 最后将 “受伤”的程古贤换成自己想要用的太子党! 总而言之,刘泷此刻就是将程古贤当成了一个替死鬼。 陇王党因为秦谦应下了清丈田亩,都等着后续发酵,所以现在不再纠缠。 太子党这边缓解了一些压力,等着商量后续要如何应对陇王党,所以也不再说话。 于是乎众朝臣就此都退回到了队列里。 刘梦棣此时却是左右张望了起来。 今天的嘴仗好似并不太热烈,他正想着出点什么鬼主意让两拨人再掐起来的时候,突然从班列里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即是太常寺卿许维远。 许维远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正在张望的刘梦棣,而后来到了殿中,有些胆怯地说道:“臣太常寺卿许维远有本要奏。” 刘泷应道:“奏来。” 刘梦棣只觉得刚刚许维远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想说的事情极可能会与自己有关,甚至是弹劾自己也说不定。 之前刘梦棣在刘泷面前就曾说过要裁撤掉太常寺的一些有司并入到内务府里去。 甚至按刘梦棣的想法,太常寺另一些功能还可以并入宗人府里。 皇帝真要是这样办下来,那太常寺里的官吏就得解去五分之四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征调大军 许维远是有足够的恨意来弹劾自己的。 没想到那许维远却言道:“臣职奉神明,代祭天地,兼掌宗庙,秉先人之所望,逸后人之所瞻。祀典神祀皆份内之事,然封袭爵禄亦承于太常。天水王身简时望,雅尚清虚,潜默度量,思志无倦,承志玄霄,宽绰能容,和光同尘……” “等等!等等!”刘梦棣从队列里走了出来说道:“姓许的,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宽绰能容、和光同尘的人是谁?” 那被打断话的许维远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是六爷您。” “别六爷六爷的,这是在朝堂上!要庄重一说!说尊号!” “是。臣说的即是天水王您。” “本王和光同尘了?还宽绰能容?思志无倦、承志玄霄说的又是谁?” “还、还是您。” 刘梦棣挠了一下鼻头问道:“这是本王?你都快把本王说得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你想做甚?要弹劾什么你直说!不必在这里挖苦本王!” 刘泷沉着脸说道:“天水王不得无礼!阻进言之臣乃是大罪!还不退下!许爱卿有话尽可说来,不必妨他。” “遵旨。”许维远应了一声又接着说:“臣,臣请愿,敕、敕封皇六子棣,尊为齐王。” 刘梦棣一愣,伸出手去摸了一下许维远的额头。 许维远怕刘梦棣会对自己动手动脚,连忙跳开了一步。 刘梦棣问道:“我说许维远,你病得不轻呀?请愿封本王为一字并肩王?你这是抱的什么居心呀!还齐王,本王这是去哪里找那封地去呀?厉城的齐国国君愿意把他的皇宫华阳宫让给本王住么?” 刘泷压着火气说道:“天水王不得无礼!许爱卿表奏陈情原是一番好意,哪容得你如此放肆!此奏甚嘉,朕准了!” “阿?您还准了?” 刘梦棣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清丈田亩是一定会被世家豪绅们阻挠的,那些人在长安城横行霸道惯了,哪里真会将什么五品的知府放在眼中。 但要是说到长安城里谁最横,绝不是那些世家子弟,而就是他刘梦棣。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那些世家豪绅见到刘梦棣没一个敢出头的,这时候派刘梦棣上场是最为合适! 清丈田亩原本是刘梦棣给秦谦和卢检挖的一个大坑,却没想到刘泷却使了这么一手,把自己也牵扯了进来。 而且这事刘泷也一定是算计好了的,上一次刘泷就说过要给自己一个一字并肩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刘梦棣要是真答应了,那清丈田亩之事自己就得是帮凶了。 他虽然不惧那些世家豪绅,但这事处理起来也真费时费力。 他另一边还得帮着皇帝去找豫王后人与豫王妃呢,哪里能有这个功夫来管什么清丈田亩。 而且刘泷的好处绝不会那么好拿!刘梦棣料想其中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刘梦棣连忙在朝臣的班列里找起了人来。 他指着沈同和说道:“沈练!你不出来说几句话么?什么本王失德、为祸人间之类的呀!你平时不都是这么弹劾本王的么!” 沈同和其实也不想看着刘梦棣平白得好处,但看了一眼许维远又看了看皇帝刘泷,将头却是低了下去,一句话也不答。 刘梦棣急道:“别愣着了,快出来抱住那个柱子呀!他要是不收回成命,你就往上撞……” 刘泷气恼得说道:“天水王!跪下!” 刘梦棣见得刘泷好似真的生气了,连忙来到殿中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他说:“父皇恕罪,儿臣只是觉得自己德不配位。儿臣胎投得好,有个王爷做也就知足了,没想过别的什么。” “闭嘴!石原。宣旨。” “是。” 内宫总管石原应了一声,向着站在一边的御前侍中郭健招了招手。 那郭健拿着一个用黄布盖着的托盘就走了上来。 石原掀开黄布,将托盘上的一道圣旨拿了起来。 石原张开圣旨,高声唱道:“大汉国皇六子棣,智器雅亮,聪囊敏锐,思谋可纪,赞揽知筹。身正清洁,抚民笃忠,惜薪攒存,干事有绩。孝宜为先,承旨顺天,内弘道义,外阐忠贞……敕封皇六子棣为齐王,食邑万户!” 圣旨可不是皇帝写完就可以马上颁布的。 实际上它是要先让臣子上一道奏疏,内阁拟条、皇帝批阅以后送往翰林院草拟,然后通过内阁下发,副件再送回翰林院备档。 宋朝之时有些不同,因为没有内阁也不是送往翰林院草拟而是由中书舍人草拟。 但是中书与备档都是需要的。 没备档的圣旨即是矫诏,不仅腰斩还得夷族。 强汉魏其侯窦婴就是因此而被弃市的。 所以,这道封王的圣旨皇帝在发出来之前,礼部、内阁乃至翰林院应该都是见过的。 沈同和不说话那一定就是皇帝授意太子所管的宗人府上的奏疏,弄得沈同和不敢反对,且也无权反对。 内宫总管石原唱完圣旨,皇帝刘泷言道:“齐王如何还不谢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谢父皇荣恩。” 刘梦棣磕了个头,没等刘泷说完平身,他便极不情愿得站了起来。 刘梦棣正往回走之时,那大皇子突然说道:“六弟!父皇封你一字王,你也该成人了!多少为父皇分点忧呀!这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本份!” 大皇子不是没有手段,而是他的手段都在朝堂之上。 刘梦棣根本不参政,使得陇王的那些手段在他身上根本就没用,只能干巴巴得看着。 他是巴不得刘梦棣能有什么小权柄,然后想办法整治一下。 所以刘梦棣接手内务府他反而是高兴的。 刘梦棣不爽大皇子刘梦权的话,随之反问道:“六弟我不爱理朝中之事你不是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晓得什么是皇子的本份呢。你这个做大哥的是不是该教教弟弟?敢问大哥,结交大臣与父皇分权是本份么?” 陇王刘梦权被刘梦棣最后一句话说得吓了一跳。 他要是敢应一声是,那他就离大祸也就不远了。 大皇子把怒气回吞,反问道:“那六弟觉得应该如何为父皇分忧呢?” 刘梦棣说:“身为室宗,理当就番,为父皇镇抚一隅,缴足酎金,与百姓秋豪无犯也就是了。” 大皇子冷笑着说:“那六弟还不快些收拾细软,打包行囊,速速离京而去?” 刘梦棣笑道:“大哥说的在理呀!还是你对弟弟好,哪里像那些个外人,天天就知道弹劾我。大哥呀,六弟挑个黄道吉日便得启程去封地了。你可要送送我呀,兄弟情谊可不能说没就没了!” 陇王刘梦权冷笑一声说道:“那是自然,本王自是盯着你去的,去了也就别回来了!省得父皇再骂你!” 对于刘梦权来说,能赶走一个算一个,只要刘梦棣不在长安城里以后长安城就少了一个祸害,自己也算是清静一些了。 大皇子话一说完,他身边的三皇子便轻轻地拉了拉陇王的衣服。 大皇子随即冷笑了一声。 陇王以为三皇子的意思是,这里是朝堂,皇帝刘泷正看着呢,别与眼前的无赖斗嘴,小心犯了皇帝忌讳。 大皇子原本觉得没什么,但他细细一想突然回过了味来。 他脸色一沉的同时,刘梦棣已经又回到了殿中央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儿臣有事启奏!” 没等刘泷答应,刘梦棣马上大声地说道:“陇王恭悌儿臣,誓送儿臣去往齐国就番,儿臣请诣,以陇王为帅征调二十万大军伐齐!” 皇帝刘泷气道:“齐王胡颠!再这般朕就让侍卫将你打出去了!” “父皇,您舍不得儿臣,要留儿臣在身边,可大哥他不肯呀!” 刘泷转而望向陇王刘梦权,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对方,好像在说“遇上这样的无赖你就不该搭他的腔!你又什么时候跟他斗嘴斗赢过?” 刘梦棣接着前面的话头说道:“父皇即是不许,那儿臣便去不了封地了。只是这样一来儿臣的酎金也就无从所得,那也就不必进贡了吧?” 皇帝刘泷给刘梦棣封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初自己答应过刘梦棣,只要他每年进贡四万两就封他做一字半肩王。 若是刘梦棣不给银子,他这个一字王就算是白封给刘梦棣了。 皇帝刘泷刚想骂刘梦棣,可回头一想,自己这六儿说话向来藏针带刺,肚子里可能又在算计些什么。 没等刘泷想明白刘梦棣又在憋什么坏水的时候,那陇王刘梦权却是应道:“六弟自己也说了,进贡乃为宗室本份,自是不可轻废!” 刘梦棣见得大皇子搭腔,站起身来回头说道:“六弟的封地现在还在敌国手中呢,可没那多银子进贡呀!” “谁不知六弟你最善经营,乃是关中巨富,那点贡银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呀!” “大哥!六弟不是不想进贡,我亦有苦衷的呀!都说五哥争强好胜,其实你比他也不差。你做为长子,处处想着成为室宗表率,处处要与太子与六弟我争胜。”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章 岁月静好 刘梦棣向大皇走了几步,接着说道:“万一我进贡的贡银比你多,到时候你这个表率之称荡然无存,定会觉得自己失了脸面!我不进贡是为了你好!这样,你服个软,就说自己不是再也不逞强去做什么宗室表率,再也不与太子争了,六弟我就不进贡了。” 皇帝刘泷轻咳了几声,也不知是在让刘梦棣不要乱说话还是在提醒陇王一些什么。 但此时大皇子刘梦权哪里能注意到皇帝的咳嗽,他冷笑着说道:“六弟放心,我自是会进贡得比你多的!” 其实陇王并不失智,只是有的时候他就要与这个六弟争得胜,所以次次才会着了对方的道。 而对于刘梦棣而言,只是感觉世道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了。 刘梦棣连忙对皇帝刘泷问道:“父皇,之前您与儿臣说让儿臣每年进贡多少来着?您可不能偏袒大哥而乱说一气!您可是一言九鼎的皇帝!” 刘泷此时才言道:“朕给你减免一些也就是了。” 刘泷其实也是很希望陇王多进贡一些贡银上来。 陇王身边有那么多的陇王党,一年花在公关、笼络的花费就有不少。 刘泷是希望大皇子别搞这些,花银子买来的关系那不叫关系,不如上贡给自己。 刘梦棣连忙说道:“不可!大哥刚刚也说了,进贡是儿臣本份,是在为君父分忧!” 陇王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连忙向刘泷言道:“父皇,不知六弟他、他进贡……” “每年四万两!”刘泷没好气得说了一句,好似在抱怨陇王不该与他争。 “四、四万两?”刘梦权惊了一下。 四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差不多是陇王一个季度的总营收。 要是每年真上交四万两上去,大皇子还真得每年青菜豆腐的吃着了。 刘梦棣道:“怎么?大哥还不满意?还是你要食言?不愿意也进贡这么多?你不送六弟我去封地,连进贡之事也要推三阻四?你不想为父皇分忧了?做大哥要有做大哥的样子!算了,我们还是以太子唯马是瞻吧!你呀就算咯,没那么大的嘴,吃那么大的瓜做甚!你这个大哥当的可真是……” 陇王听得太子二字,也不管身后人如何拉扯自己的衣服,一咬牙气道:“四万就四万!” 刘梦棣马上说道:“你刚刚说的可不是要与我一样,而是要比我多!” “那、那、那就四万零一文钱!” 陇王被刘梦棣气得都快当场吐了血。 刘泷此时才喝道:“齐王!见好就收!” 刘梦棣堵着一口气说道:“父皇!你讲点理吧!儿臣见着什么好了就让我收?除了那个一字王的虚名,儿臣还有什么?说是万户,那万户还指不定在齐国境内的什么地方呢!大哥封一字王那会儿你给了他多少好东西!就那块大玉璧,儿臣到现在还惦记着呢!儿臣没得什么好,还被抄了家青楼,往外搭了四万两银子。就这样了,还不能让我痛快痛快嘴?” 刘梦棣不是想要故意气刘泷,而是他刚刚突然回味过来一件事情。 皇帝刘泷根本就不是想要补贴他点什么东西,而是要将他拉入这混乱的朝局之中。 现在朝堂的局势其实很明朗了。 五皇子虽然有时也看不上太子,且五爷党与太子党还有所嫌隙,但若遇大事这二拨人一定会联合起来。 三皇子则是跟着大皇子过,形成了一种联盟。 七皇子在朝堂里根本就说不上话,就只有四皇子的人在左右观望。 原本按皇帝刘泷的意思,哪一边弱就让四皇子去与哪一边人相合去对抗强的那一边,这样就能制衡朝中的各个势力。 可问题是四皇子现在根本就不想被当成一个制衡的棋子。 他想要自己独成一派,并且与大皇子及太子相争。 所以四皇子四处笼络读书,如今此策已有成效,许多四爷门人被安排在了地方任职。 用不了几年,这些人便会升上来。 到那时,四皇子必定去帮助太子党与陇王党较劲。 等陇王党倒了以后,皇帝为了制衡太子党就只能将四爷党给扶植起来。 如此,将来的朝局就是太子党与四爷党相争了。 四皇子的算盘是打得很好,但皇帝刘泷可不是雏!你既然不想当棋子,那你就别当棋子了! 但若是突然将四皇子给撸下去,没了四爷党那沈同和那些人又能去哪里呢? 以沈同和与何溯之的交情,他一定会选择加入太子党的! 如此一来,将来太子党便会势不可遏,将五爷党与陇王党压着打,刘泷自己变成太上皇也是迟早之事了。 所以这个时候就得有个人出来或是代替四爷党,或是与四爷党之间产生一个平衡! 皇帝刘泷也想过加权七皇子的实力,但兵部尚书彭细绅就是不愿意合作,就是想一个人一个派系。 而八皇子又过于单纯,站在朝堂上没一个回合就能让秦谦与卢检给玩死。 九皇子那更不用说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的纨绔是装出来的,但九皇子是真的纨绔,他根本就胜不了任。 刘泷想来想去,只能让自己的六皇子出来充当这个棋子了。 但刘梦棣的想法却与刘泷是相悖的,自己是千万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卷入朝局的。 他在外面如何无赖,只要不参政谁都参不倒他。 但他要是迈入朝堂权力的边缘,秦谦与卢检必会来对付自己。 虽然刘梦棣自认为有些聪明才智,但自我认同与自大是有本质匹别的。 他不会自大到认为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能与秦谦和卢检在朝堂上叫板。 即是皇帝要拉他入局,刘梦棣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惹皇帝生气,他一生气就不会再理会自己。 只要不被治大罪,产业不抄、不被圈禁,刘梦棣都有办法把刘泷给哄好。 刘泷看着刘梦棣抱怨自己偏心眼,却是已经看出了刘梦棣的用意了。 因为之前刘泷是与刘梦棣说过封一字王的事情。 当时刘梦棣并没有太多的要求,没有一句话是要与陇王去比的。 现在刘梦棣一反常态,那只能说明刘梦棣是故意的。 刘泷看出了刘梦棣的心思,摆着不高兴的表情说道:“齐王无礼!朕原本是想赏你黄金万两、良田百顷的。你即是如此不自爱,那朕便只得收回!但你毕竟是封了王了,宗室的脸面还是要的,朕多少得赐你一座王府,省得你再说朕厚此薄彼!” 与刘梦棣要好的八皇子连忙小声地说道:“六哥六哥!别犟了,快谢恩呀。别再惹父皇生气了!父皇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呀!” 刘梦棣却是应道:“那本就是我该得的,有什么好谢的。我能分到的家产也就是座王府了,别的东西也都与我无关。还不知道将来谁坐上龙椅会给我头上来一刀呢。” 八皇子一听,连忙出了班列,给刘泷跪了下去。 他说道:“父皇,六哥不是那个意思,六哥他其实……” 八皇子拉着刘梦棣的衣服,要让刘梦棣跪下认错。 刘泷却是哼了一声说道:“行了,你也不必给他说好话,他什么样朕还能不知道?也别让他跪了,他向来有仇必报,省得哪天朕给再他跪回去!还想着潇洒自在地过日子?生在皇家宗室哪里真能那般岁月静好?侍卫何在!将齐王给朕打出去!” 刘泷的话说得很明白了,自己不会对他今日说的话进行什么惩戒,但是他也别想真能逃离开这个朝局上的旋涡! 四名御前侍卫昂头阔步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小声地说道:“六爷,别让小人们为难!” 刘梦棣一甩衣袖大摇大摆得就被侍卫带出了宣政殿外。 朝臣们此时皆是一言不发。 他们真是弄不懂刘泷。 在朝堂上说出那样的话出来,夺爵圈禁、贬为庶人也都够了。 可刘泷偏偏就不这么做! 但同时他们也看出了刘泷现在很生气。 皇帝即是在气头上,谁又敢出来说话让刘泷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呢。 刘梦棣出了宣政殿外,在回廊处缓缓地走着。 他脸上满是疑重,步子也越走越慢。 要是说刘梦棣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那看破刘梦棣所想的刘泷便更反常了。 刘梦棣一下子有些弄不明白刘泷还有什么事情要让自己去做。 刘梦棣正想着事,耳中听得宣政殿大门外出了一阵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梦棣回过头去,只见得皇帝的仪仗随从从一边急跑了过来,纷纷在宣政殿门口等候着。 不一时,太子便扶着刘泷从殿里走了来,十分疲惫地坐上了龙辇向着一一边而去。 刘泷一走,宣政殿里马上就热闹了起来,传出了像菜市场里买菜一般的喧闹声。 刘梦棣抬头看了看天色,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不对吧?朝会才开始多久呀,半个时辰都不到如何就散朝了呢?” 刘梦棣连忙往回走去。 他原本想叫住一个什么人来问一问,却没想到首辅秦谦从宣政殿大门迈了出来正向回廊处张望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章 阴谋阳谋 秦谦看到刘梦棣的身影后毫不迟疑地就向着刘梦棣走去。 “得,省了找人问了!” 刘梦棣小声嘀咕完,那秦谦便来到了刘梦棣的身前。 秦谦向着刘梦棣轻轻一躬身,说道:“给六爷见礼了。” 刘梦棣将手一摆,问道:“刚刚殿中又发生何事了?如何这么早就退朝了?” “皇上身体不适,好似要昏倒的样子,然后便提前散朝了。” “阿?”刘梦棣心中一紧,一甩衣袍连忙要向着刚刚御驾的方向而去。 那秦谦立刻挡在刘梦棣的身前说道:“臣知晓您最是很关心皇上,但您现在还是不要去了,皇上正在气头上呢。” 刘梦棣白了秦谦一眼说道:“父皇要是真生气早把我抓进宗人府里圈禁了,他可能……可能身体真出了点什么问题。” 刘梦棣越说越是担心。 秦谦却是谈笑道:“皇上要是吃不下那些话,六爷您还会说那样的话么?您是吃定了皇上不会拿你如何,所以才敢说的。您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说陇王之势过大,事事都做过了头,好似真要把太子给压下去了?皇上若是真考虑了六爷您的话,对臣而言倒真也不是一件坏事。” “胡说什么呢!谁跟你们似的呀,话里带话,一句话三四个意思,本王就是极正常的说些气话罢了!多心什么呀!本王没空理你,走了!” “六爷留步!”秦谦依旧挡在刘梦棣的身前说道,“六爷可有空与臣再说几句闲话?” 刘梦棣脸色一变,笑问道:“怎么?你同意让你女儿嫁给本王了?” 秦谦应道:“不与六爷玩笑。陇王是做得过了些头,但您好似比他做的还过头!您将臣与卢相是玩得团团转呀!” “矫情!都说了不是本王了!” “皇上与褚户部什么都说了,您就别瞒了。您也不必埋怨皇上为何这时候封您一个一字王,他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将六爷您拉入朝局之中。六爷您刚刚发那么大的火,说那么重的话,臣也是明白六爷您的思意,您是真不想掺和进朝堂乱局之中!”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是成了本王肚子里的蛔虫了!” “臣若是对六爷您没一点了解,怕早就着了六爷您的道了。当然了,现在也已经着了。但臣还是有一句话想与六爷您说!” “你想放什么狠话就放吧,让本王听听你想如何威胁本王,让本王不要再搅事下去了。” 秦谦又躬了一下身,说道:“六爷误会了,臣绝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六爷。您觉得不觉得……” “什么?” 秦谦用反问的语气说:“臣是想问,您觉不觉得这一两年总有一只黑手在挑着太子与陇王争斗呢?” 刘梦棣不屑地说:“你直接说本王就是那只黑手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的!” “臣的确是怀疑过您,而且您最近做的事情也的确是在挑拨臣与卢相!但臣说的却不是您!因为您根本就没有从中得利!或者说,您觉得您现在羽翼未丰,并不想现在参与进来!所以六爷!您觉得不觉得……”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认真得看着秦谦地问道:“本王让人给算计了!” “所以之前在朝班房想问问您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如何让你突然就……” 刘梦棣只得说道:“有人明里暗里地想要害本王,阴谋阳谋,暗杀意外是什么都使过。最近一次即在清晖阁冬至家宴之上,且那也不是第一次了!” “都发生进宫里去了?” “所以本王觉得这个幕后主使不会是外面的什么人!” “所以您觉得是臣或是卢相所为?或者说您觉得是太子党或是陇王党里的什么人!” 刘梦棣啧了一声,懊悔地说道:“秦相果是胜我一筹呀!你定是想到那人就是料定了本王必会在陇王党与太子党里找,且深知本王找他的这个行为一定会引发陇王党与太子党之争!所以本王还是被他当成了棋子用,挑拨了你们两派之争!” 秦谦马上言道:“臣就是这么觉得的!能弄死您最好,若是您太聪明看破了,他也可以以此得利!此人算无遗策且还在暗处,实在难缠呀!六爷!您切不可再中其之计而与臣为难了呀!” “好厉害呀!这要不是秦相说起,本王还不得被他给设计地死死得的呀!秦相可猜得那人是谁?” 秦谦摇了摇头说道“不知,但可以肯定,此人对朝中局势分析得十分到位,绝不是什么凡夫俗子。而且……” “什么?” “此人对六爷之性格亦是知之甚深,甚至都能猜出六爷所思所想!” 刘梦棣点头说道:“而且这个人权势熏天,能将探子或是死士派进宫中!” 刘梦棣说到此时,突然猛得吸了一口气。 秦谦连忙说道:“绝不可能是她!六爷您千万别乱想!” 刘梦棣极快得变化了一下脸色,轻笑着问道:“你知道本王在想什么就这么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反正不会是她!” 刘梦棣笑道:“本王知道不是她,她根本就没这份算计!不是就不是呗,你那么紧张做甚?” “担心六爷您又胡思乱想呀!” “本王就乱想了!想想怎么了?你不让本王娶你女儿,还不能让本王想么?” 秦谦听得刘梦棣说着流氓话,反而安下了心来,觉得这样的刘梦棣才算是正常。 正此时,御前侍中郭健从一边捧着个托盘从一边急步走了过来。 托盘是用黄布盖着的,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里面是一份圣旨。 郭健来到二人身边客气地说:“六爷、秦相,在呢。” 秦谦问道:“可是皇上宣诏?” “是,宣您与卢相去延英殿呢。可曾见到卢相了?” 郭健话还没说完,那次辅卢检这才从宣政殿里走了出来。 卢检好像就是看到了郭健在宣政殿前走过这才从里面出来的。 他走上前来笑问道:“郭监长,可是皇上宣诏?哟,六爷您还没走呢!” 秦谦与卢检二人好似十分默契。 一个在殿外与刘梦棣说话,一个在殿里与大皇子说话。 他们二人都在等着郭健的到来,算是把心计都算进了骨髓里去了,知道皇帝一定会宣诏二人。 郭健连忙说道:“可不敢称监长,秦相、卢相移步吧。您二位也识得路想来也不必我带了吧?我这里还有点事情……” 秦谦看了郭健手中的托盘一眼,拱手言道:“辛苦郭监长了,您忙您的,我等二人自己走着就去了。卢相请。” “秦相先请。” 别看在朝堂之上太子党与陇王党争的你死我活,但在平时二人却表现得像朋友一般。 他们客气礼让后便一同向着延英殿的方向而去。 一边走那秦相还一边说:“卢相,最近事情好似不太对呀。” “是不太对。秦相刚刚问过六爷了?” “问过了,是他又不是他。好似还有一个什么人在摆弄事态。” 卢检笑道:“六爷大方地承认了?” “确实如此!还十分生气地说自己被人算计了。” “那定然是还有一位能人了!他也希望着把这个人给找出来,所以才承认的。还指着秦相您也一起帮忙抓他出来吧。” “他现在对那人是痛恨至极呀。六爷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却被人当棋子耍,也算是栽了个跟头。只要六爷想找这个人,想来离那个人浮出水平也不远了!” 卢检笑道:“秦相,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什么?” “六爷就是想让你这么认为的呢?” “嗯?卢相的话我如何听不太明白。” 卢检笑道:“我亦是看出有个幕后主使在搅事,他还把六爷当成棋子使。但……您觉得六爷他看不破那人之计?秦相您说有没有可能,六爷他愿意被别人当棋子使,而挑拨你我二之关系呢?如此,您绝不会将气发在六爷的身上,而只会怪于那幕后主使?” 秦谦脸色一板深吸了口气说道:“依卢相所言……我是被六爷给算计了?” 卢检笑道:“谁敢小看六爷,谁就得吃亏,这话还是秦相您与我说的呢!不过有一点我却是想不明白。我不如秦相您,凡事也都是后知后觉。秦相您即是先知先觉,又何必与我斗个你死我活呢?如此只会便宜了那个小人呀。” 秦谦苦笑一声说道:“你我二人其实就是一块走夜路的胆小书生。你怕我害你,我怕你害我。但这条夜路真要是少了谁,自己一个人走,还得怕地要死!卢相,你我二人相争是好事!争到最后必然能活一个。你我若是不争了,怕是皇上那里就要不放心了。他不放心,你我二人怕是一个都留不下来!” 卢检叹了一声说道:“六爷说得对呀,你我皆是皇上爪牙!伴群如伴虎呀!哟。秦相您可别把这话对皇上说去!” 秦谦笑道:“刚刚我那些话卢相也别说出去的好。”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章 四人结拜 秦谦与卢检说着话向着延英殿而去的同时,刘梦棣与郭健亦是在宣政殿前说起了话。 刘梦棣看着郭健手中的圣旨问道:“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捧着个圣旨该给谁宣给谁宣去呀。” “是给六爷您的。” “嗯?给爷的?爷现在也没备好香案呀!且还是在宫里!” 郭健言道:“皇上说把圣旨给您就行,不必摆香案更不必唱,且奴才也不太识得什么字。他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把圣旨一交,就让奴才快点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刘梦棣看着郭健手中的圣旨疑问道:“圣旨什么内容?” “奴才不知,奴才既不敢打开看,更看不懂,奴才真识不得多少字。” 刘梦棣半信半疑地将郭健手中的圣旨拿了过来。 那郭建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他却是十分听话。 当刘梦棣把圣旨拿走之时,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便向着远处跑去。 “这有什么可跑的嘛!圣旨用的都是雅词,还能在里头如何骂到本王发火生气?” 刘梦棣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后就打开了圣旨来看。 只这一瞧,那刘梦棣便瞪大了双眼、咧开了大嘴,破声大骂起来! “还有天理没天理了呀!豫王府?这什么意思呀?这不相当于我每年花四万两银子租个闹鬼的凶宅住么?就不会新盖一个王府给我?那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呀!非得拿豫王府来充数糊弄?女娲娘娘哟女娲娘娘,你当初就不该把天给补上。你这一补,苍天都无眼了!” 刘梦棣一边喊一边叫,他气急败坏地就想找个人出口气。 他一转眼,正有个人站在不远处恭着身子用职业性的假笑冲着自己点头哈腰。 “看什么看!”刘梦棣看着那人的假笑是越看越生气。 他正想着寻点什么衅,那人却向自己走了过来。 “六爷,您、您有空么?” 刘梦棣没好气地说道:“没空!本王可与你说,现在本王气可不顺!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你不仅是太子党还是张皇后的人!小心本王拿你出气把你吊起来打!” 刘梦棣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内务府府正张穹。 张穹的张姓是后来改的,他原本不姓张,至于他最早姓什么好像已经没人知道了。 他随皇后姓是因为他原本就是张皇后家的家奴。 张皇后除了太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血脉亲缘在世了。 所以皇帝刘泷为了让张皇后不显孤独,所以便将张穹安排进了内务府,并一步步地将张穹拉到了府正的位置上来。 要提拔一个没什么文化没什么功勋的人,也就只有内务府最为合适。 从四品的官位也是刘泷能给他的最高的品级了。 张皇后没有家人之事说来也很怪,因为谁也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当初太祖皇帝在西凉还未发达之时曾与三个人结拜过。 这四个结拜兄弟里的大哥名叫施云禄,是当时的征西将军。 施云禄有一个妹妹,即是皇帝刘泷的生母慈康皇太后。 二弟即是太祖皇帝刘昴,也是施云禄的妹夫。 三弟叫曹贵,是现在征西将军曹经恒之父。 最小的名叫张霖,即是张皇后的父亲! 当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老大施云禄与老四张霖当时就死了,太祖皇帝是接了施云禄的征西将军之职这才将西凉一统为治,有了进军关中的资本。 关中谣传是太祖皇帝将些二人给火拼了,把他们的兵马都拢归为自己所有。 但是,太祖皇帝在登基以后追封了早已逝世的施氏为慈康皇后,并且将施氏之子刘泷立为了皇太子。 当时还是皇后的史太后所生之子也不过是封了个洛王。 并且在太祖皇帝驾崩以后史太后没有帮自己的亲儿子,而是将刘泷给扶上了皇位。 不仅如此,刘泷与张皇后的婚事即是太祖皇帝给敲定的,且容不得刘泷反对! 如果是火拼,想来太祖皇帝刘昴是不会留张皇后这个遗孤活口的,更何况是让她做太子妃呢! 张皇后除了哥哥下落不明之外,其它家人都在那场不明的事件中死绝了,最后留下来的就只有一个张穹。 张穹当时不过十来岁,对于那件事情即使史官来问,他也只是说自己吓得忘记了。 他不提,于是便更没人敢去问了! 张穹此时露着一张腆笑的脸,对刘梦棣献媚地说道:“臣知晓六爷您忙,只是想问问您什么时候有空。要是有空,臣在的绿绮台那边包了一席,若是六爷您赏脸……” 刘梦棣反问道:“你在本王的产业里请本王吃饭?那本王是收你银子还是不收呀?” “这不是怕您吃不惯别处的饭菜而倒了您的胃口么?臣想您一定吃得顺你自己产业里的饭菜所以才这般安排的。” “有事说事!没事别惹本王不高兴,别以为在父皇与张皇后那里得宠本王就不打你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您要是想打,臣这就趴下,还请您打完以后赏个脸……” 刘梦棣突然呵呵笑出了声来:“你以前没这么低三下四吧?哦!该不会是知晓了本王要接手内务府,以后是你上司了,所以跑本王面前献媚来了?” 张穹连忙说道:“是内务府一众同僚凑的银子。哦,姑娘臣也叫了,知道您好这一口。银子我们出,不花您一个铜子。那姑娘也是从您产业里叫的,您还赚钱呢!” “一众同僚?” “是呀,臣与众同僚还准备了一份孝敬,到时候双手奉上!” 刘梦棣两眼一亮,问道:“还有孝敬呢?有多少?十万两有没有?” 张穹脸色一苦,陪笑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六爷您想想也知道了。您看……” 刘梦棣想了想笑道:“既是内务府一众官吏的好意,那本王还不得不去了!但本王还是得问一问,是内务府所有人都在场吗?” “臣就只定了一个雅间,就只一桌,坐不下那许多人,” “这不对吧?内务府七局三院,只算五品郎中的话,这已经就十个人了呀。加上你我二人,都十二个了。一围不够坐吧?” “六爷您亲临有些人自然就没资格来。” 刘梦棣佯装生气地说:“少与本王说捡那些好听的,是谁不给本王面子不愿意来的?” “不不不,是真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就……” “那本王就不去了,你什么时候能弄两张桌子把人招齐了那便再说吧!” 刘梦棣抬脚就要走,张穹连忙追上前来说道:“六爷!臣……” “别称臣!可别让他人听了去,再让张皇后把你给误会了!” 张穹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梦棣笑了一声说:“这些年我也没少与内务府打交道,内务府那边的情况多少也知道一些。你们这般无事献殷勤无非是觉得本王与张皇后不合,入主内务府以后定是要拿你们这些太子党开刀,将来在内务府谁都不好过,是不是?” “其实也好过,您只要手下留情,我们呢就惟命是从……” “要是本王不手下留情呢?你们就对着干、不配合?觉得宫里有人,也掉不了这个官位,是也不是?” “臣没有这个意思呀!” 刘梦棣笑道:“有这个意思也没关系,你放一万个心,我不会只针对太子党及张皇后的人的!” 张穹听了以后原本是打心里高兴,可一想又不对。 他弱弱地问道:“六爷,您刚刚那个‘只’字是不是口误说成了……” “不是口误,也不是打错字。就是不只针对张皇后,而是针对你们所有人!” “阿!”张穹惊了一下。 刘梦棣笑道:“你怕什么呀?你又没贪拿多少东西。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贪不是因为好利,而是觉得自己若是不贪,下面那些人就不会拿你是自己人,有此事情也就不好办了。且你贪的那些都有办法在账里给补上,皇上若是追问起来,你补一下也就没事了!是不是这样?” “六爷,臣……” “你现在最怕是什么?是五哥他临走时把坏账都扔给了你,你又不敢把五哥与张皇后给供出来,更不愿意自己去顶这个罪?是也不是?” 刘梦棣见得张穹不回答,呵呵笑道:“你现在最该做的却不是来找我,而是去找张皇后!让她把银子还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都花出去了,哪里还有银子补上呀!而且那么大的窟窿也补不上呀,皇上那里……那里派了人把仓库都守上了……” “觉得父皇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实在是糊弄不过去了,所以才来找本王说情的?那些郎中们也觉得在劫难逃,于是便凑份子要给我送礼?” “六爷您心里跟明镜似的,何必又……” 刘梦棣呵呵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为难。知道怕了就好,爷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晚些时候见吧!” “六爷您答应了!” “爷可只是答应去吃饭,可没说别的!” 刘梦棣说完转身便走。 那张穹随即在他身后叫道:“臣好酒好菜地伺候着,您可一定要来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内务府事 绿绮台是刘梦棣的酒楼产业。 不同于别的酒楼,这里的每一个雅间都会有一个小舞台。 客人在用餐的同时还可以招一名琴姬舞姬什么的在台上演绎,甚至有的时候免费配送一个曲子。 他的原意是增加一条通路好宣传某位青楼姑娘的知名度。 毕竟青楼的钱比酒楼的要好赚许多。 绿绮由于司马相如的故事而暗含了男女相好之意,刘梦棣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自己真的得了一把绿绮琴。 天色黑沉,已然入夜。 饭点也过去了许久。 绿绮台雅间里一众饥肠辘辘的内务府官吏等得有些急躁起来。 一名瘦子对坐在身边的张穹问道:“二爷,六爷他到底会不会来?” 张穹行二,他的哥哥几十年前就死在了西凉的那场灾祸之中。 但内务府的许多人依旧都按辈份管他叫二爷。 张穹连忙说道:“快些改口,一会儿让六爷听到了他会不高兴的,还是以职位相称吧!” “省得了。我是说六爷他……” “他说有事要忙,会晚些到场。六爷这人平日不太正经,但正事上他却不会含糊,想来……想来是会来的。何况我们还备有厚礼,他不看我面子,看在银子的面上也是会到的。” 张穹正说着话,雅间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就给踹开了。 众人连忙转过头去看。 房门与食桌之间是有一道屏风挡着的,所以门被踹开之时众人并不知道是谁,但心里多少也都有了数。 只见得一个身穿着素衫旧袍的年轻书生一手抱着个盒子一手拿着一把扇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那人穿的破破烂烂,身上衣物尽是补丁,但在场之人却没有看不起他的。 所有人马上将嘴闭上,唰得一下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世阎罗刘梦棣。 刘梦棣来到桌边,那张穹连忙伸手移动着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说道:“六爷您这里坐。” 刘梦棣站在椅子边上环视了一眼众人,在冷笑了一声之后才将手上的盒子放在了桌面之上。 他端着架子在椅子上坐好,这才将手上的扇子也轻放在桌面上。 没有刘梦棣的发话众人都不敢往下坐,只能干看着。 刘梦棣笑了一声说道:“行了,都坐下吧。” 众人一听这才齐齐地坐了下来,也不敢再交头接耳地说话。 张穹拱手言道:“六爷您来得正是时候,臣来的时候在一山民那里弄了两只松鸡,让厨房给炖了。您要是早些来,那道汤菜还不够入味,但要是再晚一些便会太老!此时正当合适,臣这就去……” “不着急!”刘梦棣像大爷一样翘起了二郎腿。 他缓了一下气息说道:“爷我原本是想给众位作个揖,感谢众位能给面子来赴宴,但想了一想,今日是你们请我,而不是我请你们,也就不那么客套了!爷是个痛快人,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无非是知道了爷要替代三哥管这内务府,觉得我这人难缠,先行孝敬一下。若是将来真出点什么事情,爷我或许会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放你们一马!” 刘梦棣一语道破众人心思让场面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他环视了一眼众人又说道:“这些年爷我也不是没与你们内务府打交道,内务府是怎么回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想不被本王找麻烦,那就得看你们能拿出多少诚意来了!” 张穹一听,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像是文件袋一样的东西来。 “文件袋”鼓鼓的,看来里面的东西确实很厚实! 刘梦棣接过那“文件袋”,打开后将里面的银票抽露出头来,而后翻动了一下。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将文件袋给扔回了桌面上。 “两千两?你们打发叫花子呢?与其你们的性命相比,本王就算是跟你们要十万两银子也不算是过份吧?” 张穹只得说道:“六爷,我们其实……这已是我们能拿得出手的了,大头被谁拿了您也是知道的。” “少在爷面前装清廉!即是不想给就不要给了,爷我也不缺你们这仨瓜俩枣的!知道爷为何来晚了么?爷刚刚取银子去了!你们运气不错呀,这份孝敬有人给了,不必你们花费了!” 刘梦棣说着指了指之前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那只盒子。 刘梦棣笑着对张穹说道:“张府正,打开来给大伙们瞧瞧吧。 众人也不由得向着盒子看了过去。 张穹假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将那个盒子慢慢打开。 只这一打开,张穹吓得后退了一步,那手也抖了个不停。 在坐的其中一位内务府郎中甚至是向后一仰,连椅带人地向后摔了过去。 他要是没及时收腿,这一脚下去非得把桌子给掀了不可。 那倒地的郎中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向刘梦棣赔礼。 刘梦棣轻笑着,只是挥着手示意让他扶好椅子坐下,并无责怪。 张穹抖着脸皮再也没有了微笑,指着盒子磕巴起来:“这、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笑道:“内务府七局三院,加张府正与爷我一共应该是十二个人。有那么两个人不给爷面子不愿意来,我只得自己去找他们了。随便把他们家里的银子、地契、房契什么的归整了一下,至于珠宝什么的爷已经派人连夜送去当铺了。如此也省去众位去筹银子孝敬。爷这可是给你们省去了一大笔开销呢,如何还不感恩?” 张穹指着那盒子说道:“六爷,里、里面它、它,它有、有、有只人、人手!” 刘梦棣却是笑道:“是呀,还滴着血呢!新鲜吧?爷我也不说是谁的,说出来犯恶心,你们自己心里也应该有点数吧?” 众人心里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连呼吸声也少了许多。 刘梦棣笑道:“放心,爷若是真要为难你们,绝不会来这里赴会,直接去兵马司跟贾提督要些人进内务府,然后翻一本账砍一个人,那多痛快呀!” “六爷,我们……” “本王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你们也都知道,爷既然要做内务府的主,那内务府的银子爷自然也是要赚上一些的。” 众人听了刘梦棣的话将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即是要“同流合污了”刘梦棣自然就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但是!”刘梦棣喝了一声,让众人又把心给提了起来。 “无规矩不面方圆,爷得给你们立个规矩!从今日起,就别再偷偷地把内务府的东西往外搬了!以前怎么拿走的,现在就怎么给爷送回来!至于内务府采买的溢价与红利,爷我吃肉自是会给你们分些肉汤!爷拿走五成,剩下的五成……张府正!” “属下在。” “在坐的爷我虽然都认识,但谁做的活多谁做的少,我却是不知,这个账就由你来分吧。可别写进大账里去,自己弄个私账去,也别给外人知晓了。” “是!” 张穹得意地应了一声。 刘梦棣让张穹分账,这就是加大了张穹在内务府的权重。 以前张穹在内务府可谓是过的战战兢兢。 一边得防着下面人给自己捣乱,一边得应付宫里的各种人情事故,一边得防着五皇子给自己使绊子,一边还得满足张皇后那无度的贪婪。 刘梦棣入主了内务府,他就不用防着五皇子了,张皇后那边也好应付得多,毕竟有刘梦棣这个挡箭牌在,遇事也好推脱,只说刘梦棣盯的严就行了。 现在刘梦棣又让自己分账,只要掌握了这个钱,下面人为了分得一杯羹也就不会给自己捣乱了。 剩下的就只是一些人情事故,这对于圆滑的张穹来说并无难度。 “你们之前贪拿父皇的东西,只要还回来,爷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是在爷我的银子上动手脚,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刘梦棣指着盒子说:“最后再与你们说一句,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在场的众人心中一颤,此时多少也都知道那只手是谁的了。 张穹两眼一转,犹豫着说道:“六爷,属下有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说……” 刘梦棣笑道:“不当说!这事还是由爷我来说最为合适,你说了小心别人忌恨你!坐下吧。” 张穹应了一声,又坐了下来。 刘梦棣也整理了一下坐姿说道:“你们最担心的并不是收益少了,因为那些银子你们本就不该拿!说句不好听的,爷我就算是不分给你们,你们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你们担心的是以前自己手上造下的亏空及五哥、张皇后、裴淑妃、赵德妃、薛贵妃那些人弄出来的坏账!” 张穹说:“六爷说得是,这些账您看就……” “这事爷真帮不了你们,父皇让本王代替五哥来内务府为的是什么你们心里也是有数的,要不然也不会又是请客又是送礼。你们的难处爷也帮你们想过,五哥是卸下了内务府的差事,但我却与父皇推迟说一个月以后再上任。有这一个月的空档,你们该怎么做也不用我说了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章 三面间谍 张穹还是犹豫得说道:“那五爷那里……” 刘梦棣没理会张穹,而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都乖乖地把该补的亏空给补上!也别往五哥身上推,要是没看账的本事,爷能赚下那份产业来?账做干净些,别到时候让爷抓着什么把柄而把你们给治了!能明确是五哥与张皇后造下的亏空与坏账,你们就抽出来,整理成册,没明确的你们就自己担着吧。别喊冤,你们拿他们好处之时该想到有这一天的!” 众人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张穹言道:“六爷,这个……十好几年的账呢,这一下子让我们……” 张穹自己其实根本没造成什么亏空,他只是为了与下面人“同流合污”这才贪了一些,要补其实也很好补。 但别人可就不一样了,除了自己贪,还帮着五皇子及张皇后、大妃们一起往外捞钱。 十几年下来,这个亏空绝不是说补就能补上的。 刘梦棣拿起扇子敲了敲那只盒子说道:“盒子里的珠宝地契什么的本王看不上,银票呢其实也不是爷的。张府正,你态度不错,这些银子你就拿去把自己的亏空给补了吧。爷能帮你的就只能帮到这了。” 张穹连忙说:“多谢六爷,属下其实没这么大的亏空。” “爷常年在宫里宫外地走着,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拿着吧,别客气了!” 刘梦棣说得很是和气,张穹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桌子上的银子根本就不是给自己的,而是让自己拿着这些银子去给别人补亏空。 刘梦棣用不着对内务府的官吏们施什么恩惠,因为他根本就不想管那些细事。 真正在管理内务府日常事务的其实就是张穹。 所以这个恩就应该给张穹去施。 张穹帮他们还上一些亏空就等于他们欠着张穹的人情。 将来张穹办别的事情的时候也会好办许多,再也用不着以“同流合污”来与他们打交道了。 这人脉与威信不就一下子树立了起来么。 此时谁要是再敢对张穹不敬,张穹不给他银子平账,等着他的只会是刘梦棣的惩戒。 此时桌面上的人贪得少或是不贪的人心里自是高兴,贪得多的正在盘算着自己能筹到多少钱,又能从张穹那里借来多少。 刘梦棣看着众人各有所思的样子又说:“爷已是仁至义尽了,别再说什么求情的话,更别说银子不够。该卖祖产妻女的都卖了去!这都是你们以前自己作出来的,爷管不着!最后再提醒你们一下,把自家的账本都看好了,要是缺了一页,可别怪本王不客气!更别说什么被火燎了水泡了、狗咬了猫挠了!账都管不好,想来自己的命也是管不好的了!” 张穹连忙说道:“六爷放心,绝不会有一点点的意外!” “怕就怕有些人实在是还不上账,把账本或是仓库一烧了事。觉得有宫里的人保着,自己顶多受个罪,很快就能蒙混过去!” “他们虽说有些那什么,但属下敢向您保证,有您今日的放话在这里,绝对不会出那样的事情!” 刘梦棣笑道:“最好不要有那等事情发生,要不然可就不是断一只手能解决得了的了!别以为宫里有人就有多了不得,在爷的眼中那些人与土狗无异!哦,你们放心,那个营造司的郎中也只是不小心掉了一只手,人还算是活着。就是他妻子女儿让爷我给弄进了青楼里接客了。什么时候赚够了银子把亏空还上,什么时候再放她们出来!” 内务府的众官吏知道刘梦棣是个现世阎罗,做得出这种事情来,想来他说的不是假的。 刘梦棣那些话说完,在场的人个个眼皮都跳了个不停。 刘梦棣冷笑一声接着又道:“享福的时候有她们,受罪的时候也应该有!要不是那郎中当时很虔诚地向爷磕头认错,又把家产地契什么的都拿出来孝敬给了爷,爷非得让他知道一下鬼门关长什么样不可!但有些人就很不识抬举了,是一两银子都不愿意掏呀!” 内务府郎中加张穹一共是十一个人,但此时就只来了九个。 其中一个营造司已被刘梦棣惩戒断手了,那剩下那一人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那是谁了。 张穹连忙说:“六爷您打算……” 刘梦棣笑道:“那人自己说是大哥的人,正好,爷我与大哥今天在朝上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且就将气撒在他的身上的!最主要的是爷我担心你们会觉得我只是在吓唬你们玩,不敢来真的,所以就……” 张穹打断刘梦棣的话紧张地说:“那人其实是皇……” “黄什么?” 刘梦棣追问了一句,张穹连忙将话给收了回去。 刘梦棣一早就料到了那慎刑司郎中是张皇后的人。 他这么问不是要让张穹说出来,而是不让张穹说出来。 张穹要是说出来,不只是大皇子与张皇后的面子挂不住,皇上的脸色怕是也不好看。 张穹一咽口水,马上换词说:“是黄、黄皇后的什么远房亲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皇帝刘泷其实没有那么多的皇后,正式的皇后其实就只有张皇后一个人。 但刘泷却曾追封过三位皇后。 一个是大皇子生母孝章皇后,姓林。 一个是刘梦棣的母妃、江南钱氏出身的吴国小公主孝慈皇后。 第三位即是八皇子的生母孝康皇后,她即姓黄,但她逝世之时其实还只是昭容而已。 刘梦棣笑道:“八弟的面子我是会给的,但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就别拿出来现了。且现在说那些也没用了!” “什么?”张穹惊了一下。 刘梦棣拿着扇子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大声地喝道:“抬进来吧!” 刘梦棣话音刚落,两名绿绮台的护院便抬着一口大麻袋走了进来。 那大麻袋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里头还有个东西像蠕虫一样地蠕动着。 刘梦棣对众人笑道:“不用猜了,那位慎刑司的郎中就在这里头!原本是想打开来让你们瞧瞧的,但又怕一会儿你们吃不下饭去。你们其中有谁与他有交情想要见他最后一面的现在就可以说出来,再晚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不管麻袋里的人如何剧烈蠕动,在场的人任是没一个人敢站起来给为其说一句好话的。 刘梦棣看了看众人,又笑道:“即是没人愿意见他最后一面了,那就别放在这里了,抬出去吧,明日清早找个地方埋了。” 抬麻袋地进的护院却是提醒道:“六爷,他可还有一口气在呢。” “埋了不就没了吗?怎么?他的同僚都没开口求情,你作为爷的手下还给他说上话了?” “不不不,小人吃穿用度全是您给的,花的是您的、用的也是您的与他却是没有半点瓜葛。您说明日埋了那便明日埋了,小人绝不会拖至午后!” 刘梦棣与护院的话好似一早安排好的,将在坐众位的话全都给堵死了。 毕竟在场之人将来也得“花刘梦棣用刘梦棣的”。 护院挥手招呼了一下,便又与同伴一起将那口麻袋给抬了出去。 只是从麻袋下渗出的血沾到了地板上,让众人心中又是一阵战栗。 其实这位慎刑司的郎中最主要的死因不是因为他是三面间谍,也不是因为他在内务府里捞银子。 而是那天夜里在豫王府后门他看到了因禁军查抄而从藏春院逃出来并正要藏进那闹鬼的豫王府的青伎密探们! 当刘梦棣判断出这人是个三面间谍的时候,他已经能想到绝不可以用暗杀等其它手段去除掉这个人,因为皇帝一定会去追查。 于是便有了刘梦棣言及内务府账乱之事,使得刘梦棣半推半就地接下了内务府的差事,最后光明正大得将人给除了。 刘梦棣能做得这么干净漂亮是因为皇帝刘泷发现这个人不只是双面间谍,更是张皇后的人。 这种事都敢瞒着皇帝,刘泷心里如何会痛快。 刘泷见得刘梦棣要帮自己除掉这人,也便交给他去做了,省得自己动手引来张皇后的不满。 刘梦棣所做的一切即是在皇帝的默许与授意之下,内务府的众人更不敢说话了。 若是谁敢去告状,那得罪的可不只是刘梦棣,而是皇帝刘泷! 最后甚至会引起皇帝的厌恶,自己官位不保的同时,在宫中的那位人脉也极有可能会失势、失宠。 张穹想到这里连忙说道:“此人就是个墙头草,还时常探听我们的秘密!虽然上任不久,但我们都很忌恨他。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刘梦棣笑着说道:“那些话就不说了,把这个盒子收了吧,饭点已过,大伙也都饿了,摆着它可不好开席。” 张穹连忙站起身来,闭着双眼将盒盖盖上之后,缩着头十分臣服得亲自将东西放置到了别处。 而后张穹便将去到雅间外面叫来伙计吩咐上菜。 菜品一道道地被送上桌来之时,刘梦棣拿着酒杯从位置上就站了起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章 教坊司女 刘梦棣这么一站,众人哪里还敢坐着,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刘梦棣笑道:“都坐下吧!内务府有内务府的法令,酒桌上自有酒桌的规矩。一杯敬千人可不是爷的个性。你们即是给爷面子来了,我自是也给要众位脸面,且将来打交道的地方还很多,我多少得每人敬一杯过去,望众位以后不要三心二意!当一心一意地与张府正合力将内务府之事给办好!” “属下定尽职尽责。”众人合呼了一声。 刘梦棣转身对张穹言道:“平日里爷我闲散得很,又好与女人纠缠,早上是绝计起不来的。我在这里敬张府正一杯,内务府将来诸多杂事还拜托给你了!” 刘梦棣这些话可不只是说给张穹听的。 这明显是在告诉所有人,张穹以后就是自己在内务府的代表,他的话即是自己的话。 内务府里人脉复杂,张穹以前即使是张皇后的人,在内务府里也得谨慎处理事务。 有了刘梦棣给的这些权柄与话语,张穹像是被全场唯一预言家发了金水一样,底气一下子就涨了上来。 可以说他此时才感觉到自己才是真正的内务府府正! 张穹感激地说:“六爷托臣以重务,此等信赖,属下断不敢忘!环草结绳必尽微薄之力以报六爷知遇之恩!” “没那么夸张,来,敬你一杯。” 刘梦棣轻笑着与张穹同饮了一杯。 而后他又与在坐的众位郎中一一碰过杯,算是给足了众人面子。 能喝一斤白酒的人未必能喝的了一斤米酒。 别看古法酿制的粮食酒度数低,但它又称为“见风倒”,空腹喝这么几杯还真会醉人。 喝完后再吹吹风,毛孔一闭合,自己连睡在哪道田梗里也都不知道了。 刘梦棣就这么带着微醺的醉意放下酒杯言道:“今日饮宴即当尽兴,爷我在场你们必定会有所拘谨,敞不开肚子吃喝。我就不陪众位了,你们自己吃好喝好。若是醉了与伙计说一声,爷我已安排好了姑娘与厢房。惧内的也会有马车将众位安全送回家去,不必过于担心!” 刘梦棣这话说完众人呵呵傻笑了起来。 他却又转而与张穹言道:“张府正,有空与爷出去说几句话么?” “六爷您请!” 刘梦棣向众位拱了拱手离桌而去,那张穹跟在身后也一同走了出来。 一出雅间,雅间里便传来了杂声,显然刘梦棣一不在他们的确是放开了不少。 张穹站在刘梦棣的身边便言道:“六爷您今日真是太客气了,属下真不知如何谢您。” 刘梦棣没有搭腔,默默地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像奏疏一样的东西来递了上去。 那东西即是蒋宪宗之前交给自己的。 “什么?”张穹愣了一下,不明白刘梦棣的意思。 “自己看。” 张穹慢慢将折子打开,里面却是夹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除此之外还密密麻麻的条目,里面记载着内务府大小官吏包括他张穹自己的各种事情。 张穹的汗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刘梦棣说:“爷身边也不是没有能人顶替你们,就这份东西上写的那些事情,也够爷我找些人来将你们全都给换了。你这人还不错,爷决定用你了,但又不知道你与他们谁的交情深与谁的交情浅,想换掉什么人还是你自己做主吧。哦,再找两个人来把营造司与慎刑司的缺补上。记住,得是你自己使得顺手的人,别管什么人情世故,出了事爷给你顶着!” 有了这份东西张穹在内务府就真正可以做到一言九鼎了。 不管对方是哪位大妃的人,有把柄抓在自己手上,以后做起事情来也就不用有太多的顾虑了。 张穹连忙要往下跪。 刘梦棣用手里拿着的扇子一托,就将那张穹给托了起来。 这份大力连那张穹都吓了一跳。 “不必行礼了。大事报呈,小事的话就不要来烦我了,你自己做主把该做的事情给做了。皇后及几位大妃的亲戚、家奴在内务府的生意先给他们做着。让他们重新报价,不合理的都给换了,他们要是用什么关系来打压你或是用张皇后来套关系,你直接把爷我名号拉出来。或是回头偷偷地与我说,我来整治他们,必不叫你为难。” “那这张银票……属下还什么都没做呢,不敢贪拿六爷您的赏。” “不是赏你的。内务府里的账乱得很,爷我会让门下的罗先生带一些账房临时入驻把总账给盘出来,这些银子是那些人将来在内务府的一应花销。” “可用不上这许多呀!” “爷从来不会让属下吃亏,有多的你自己就留起来。也不让你白拿,有两件事情你帮爷我办一下。” “爷您吩咐!” “能确定是皇后与五哥及四大妃造下的亏空,你将证据统统收集起来,不必呈给父皇,给我即是了。这个官司我给你打!” “那、那五爷他……”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放心,父皇不叫他倒,他就倒不了!这些东西还不至于能斗倒他,更不会把你给卷进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您这是……” 刘梦棣笑道:“没事,只是想让五哥其党羽忙活一阵子罢了!这样他们也就没空再来内务府捣乱了,你说是不是?” 刘梦棣即是确定了那个要害自己的人不在太子党与陇王党里,他就得去别的地方找。 五爷党即是他现在的目标。 刘梦棣又道:“还有另一件事情,帮爷我秘密查一查宫中货物进出的情况。” “这些账目里都是有的,只是……有些复杂,种类太多条目也多,要是六爷给个具体的货物……” “爷我不是要查货,而是要查人!” “查人?” “看看最近有没有人不老实,往宫里带东西,特别是隐匿一些违禁之物的人。不用你真的去发现什么证据之类的,只要觉得谁可疑即可报之于我。别打草惊蛇,剩下的爷自己去追查。” 有人在宫中想要下毒害自己,而这个毒又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宫里,所以就一定是宫外带进去的。 即是刘梦棣决定留下那名下毒的宫女,那么她在不起疑心的情况下一定就会与自己的上线接头。 不管是交接物品还是传递消息,总归是要出入大明宫的。 那名宫女不太可能出宫,也就只能是接头人进宫,刘梦棣又不想与禁军的关系过于密切,所以便让张穹来做这件事情。 张穹想了想言道:“这种事情何不委托守宫门的侍卫,他们查的定然仔细,若是……” “爷我不是冲着张皇后去的,你别紧张!我也想过去找禁军侍卫,但与禁军交情弄得太好会犯父皇忌讳。” 张穹想了想说道:“这个其实也不难,当初尚膳监的程老公还在内务府做事之时就曾定制过一套章程,相当完善。货物进出每条都会有所记录,只要派个心腹去帮着做记录,多少能发现一些端倪,且还不会被人起疑而打草惊蛇。” “不给你任何限制,也不催你,注意玄武殿那边的货物来往情况。别的不多说了,你回去与他们吃好喝好,爷我还有事。” “爷您穿成这样还要去哪呀?” 刘梦棣身上穿着的即是那一套破旧的素衣旧袍。 他笑着说道:“哪是爷要穿成这样的,慎刑司那小子要与爷耍横,爷出手重了一些,结果弄得满身是血,想换一件衣服再来吧,那些华服穿戴起来实在麻烦,最后只得穿这一身轻省的衣物出来,省得你们等着急了。” 刘梦棣无奈地笑了一声,向外而去。 那张穹却是一点也不相信,总觉得那刘梦棣肚子里一定还装着什么坏水没倒出来。 ………………………… 教坊司属太常寺职属,始创建于唐初。 由于唐玄宗个人的兴趣爱好使得教坊司在当时空前繁盛。 但哪个大户人家又愿意送自己的女儿去做那等只有贱籍才会做的活呢? 由于残酷的生存环境使得最后连贱籍人员都不愿意就任,最后只得用女属犯充当。 女属犯即是指的被某些犯官犯人所牵连的家眷,但这样的人是不许驻在宫中的。 所以教坊司很久以前就不设在皇城之内了。 前朝与本朝则是将其设在了临近大明宫的长乐坊中。 刘梦棣从绿绮台出来以后,骑上马便来到了长乐坊教坊司的门前。 他出来之时天色早黑了,此时长乐坊街面上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刘梦棣翻身下马,像醉鬼一样跌跌撞撞地来到教坊司的大门前。 他用力地踹着大门并大声叫嚷道:“快开门,再不开门本王放把火把你们这里全给烧了!” 刘梦棣在绿绮台喝的那点酒还不至于让他醉成这样。 很明显,他这是装出来的! 在叫骂了一阵之后,大门后面才传来了人声。 “都这么晚了,谁呀这是。” 那人一边开闩一边抱怨着。 大门才露出一条门缝来,那刘梦棣一下就撞了进去,将门直接就给撞开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章 清纯少女 正在门后开门之人冷不丁得被这一撞,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谁呀这是!找死呢!哟,原来是六爷您呀!” 摔倒在地的小吏连忙爬了起来向刘梦棣腆笑着。 他见得刘梦棣身形有些踉跄,用鼻子一嗅,便闻到了对方那一身的酒气。 吏员也没空去拍打身上的尘土了,他连忙赶上前搀扶住刘梦棣:“六爷,您这是吃了多少的酒呀,如何闯到小人这里来了!” 刘梦棣用手中的扇子搓着那吏员的胸口问道:“你认得本王?” “小人是这里的奉銮,姓黄,常带歌舞姬进宫演绎,如何能不识得您呢。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年在芙蓉园那边,您与大皇子争吵起来,还是小人……” “别与本王提他,提起他来就有气!快去给本王安排个姑娘乐一乐!再敢败坏本王的兴头,小心本王烧了你这破屋!” 奉銮是正九品的官职,隶属于太常寺,专司舞乐。 内务府掌礼司也有奉銮职位,凡是宫中需要用到舞乐之时,内务府就会派人往太常寺这里送条子要人。 这个黄奉銮就会按条子安排歌舞人员进宫演绎。 平时也是他管理着这些歌舞姬们。 内务府自己不养歌舞姬是因为内务府花的是皇帝自己的银子,而太常寺的花费则来自国库。 也因此这一府一寺许多职能都有些重复,导致了冗员情况,使得开支就更大了。 刘梦棣曾在皇帝面前说过想要合并内务府与太常寺的有司,但太常寺里许多人都是凭人脉关系进去的。 皇帝虽然觉得刘梦棣说的有道理,但并不想过于为难那些功勋后人及世家子弟。 于是就发生了太常寺寺卿表奏刘梦棣为一字王的事情,借此人情希望刘梦棣能打消这个主意。 其实刘梦棣根本就不参政,皇帝同意与否他都不会上奏此事。 可想而知,当时皇帝刘泷就已经想过拉刘梦棣进朝局。 他只是担心刘梦棣参政以后会用此事来为难别人,所以才让太常寺的人去巴结刘梦棣的,但他却没想过刘梦棣不接招。 黄奉銮委屈地说:“您、您来教坊司找姑娘?六爷,您青楼产业多的是,这又何必呢,小人这里头的姑娘可都是宫中……” “青楼姑娘再漂亮也就那味了,爷要的是那种清清纯纯,碰碰手就会害羞,亲一口脸赤脖子红的那一种。这种姑娘青楼里可没有呀!” “这、这等良女子教坊司里也没有呀!六爷您喝多了……” “少来瞒我!”刘梦棣醉意十足地怒道:“本王可听说四哥藏了一位绝世美人在你这里,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能挨本王几扇子再说话!快带本王去看!” 刘梦棣伸手便要打。 那黄奉銮加忙一躲,急道:“六爷您、您先别着急动手,小人……小人带您去看还不行么!” 黄奉銮哪里敢惹刘梦棣,在应了一声之后连忙在前头带起路来。 刘梦棣来教坊司穿着的是书生素袍,在这个大冬天里就显得有些单薄。 他穿这一身来可不只是因为之前办事之时身上染了些血,而是想以假扮一个受过文延贞恩惠的书生前来与文延贞的女儿见上一面。 文延贞之女是沈同和弄进教坊司的,当时沈同和怀疑有人要对文延贞之女文卿梅不利才这么做的。 可文卿梅进了教坊司以后由于四皇子大皇子使了手段便再也弄不出来了。 沈同和与刘梦棣说过之后,刘梦棣马上就判断出了这是蒋宗宪派了人来盯文家女儿文卿梅的梢,是被沈同和误会才将人送进的教坊司。 但问题是蒋宗宪盯文卿梅却是发生在文延贞自缢之前的事。 按沈同和所说,文家小姐是刚到的长安城,她其实没有什么可盯梢的价值。 所以刘梦棣判断文延贞在上疏为宋云海辩解之前一定是与宋云海有过至少一次直接或间接的接触。 且这事一定与文延贞的女儿有一定的关系,要不然蒋宗宪不会派人去盯文卿梅的梢。 若想要从文卿梅那里套出点什么话来,以现世阎罗的身份别说是让其开口了,她不被吓到就已经是万幸了。 所以刘梦棣这才想着用化装的办法来套话。 而且他还不能白天来,白天耳目众多他只得等到夜里才能以醉酒寻衅的借口敲开教坊司的大门。 但当刘梦棣迈进教坊司大门之时,刘梦棣发现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全都白费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 早上上朝之时蒋宗宪也说过让刘梦棣去将文卿梅给带出来。 可见蒋宗宪是也一定知道了文卿梅即在教坊司之事。 而教坊司的奉銮之职虽不高,但毕竟也是个官身。 守夜看门这种事情他自己是绝不会做的,一定是交待给门子或是差役。 夜里能来给自己开门,且周围还没有别人,可见黄奉銮很可能就是在等刘梦棣的到来。 再结合面前蒋宗宪派人盯梢及从沈同和那里知道了刘梦棣会来教坊司之事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个黄奉銮即是蒋宗宪的耳目! 蒋宗宪应该是担心刘梦棣进教坊司会受到大皇子或是四皇子的阻碍,可能会见不着人,所以就安排了黄奉銮在这里职守。 甚至蒋宗宪都算到了刘梦棣不太可能白天来,所以让黄奉銮在夜里都要职守在此。 也好在刘梦棣并没有拖太长时间,要不然黄奉銮还不知道得守几天的夜。 只是这样一来让刘梦棣产生了更多的怀疑。 文家小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蒋宗宪这般用心? 而且蒋宗宪好像还不敢直接询问文家小姐。 刘梦棣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蒋宗宪一定发现了什么,但却没有得到可靠的证据来证明的猜想。 而且文延贞之死给皇帝刘泷带来了极大的触动,刘泷已经冤死了文延贞,他是绝不许文家小姐再受到什么伤害的。 所以蒋宗宪投鼠忌器之下就不敢去动这个手,只能监视文卿梅看看有什么发现。 蒋宗宪之前与刘梦棣说那些话其实也不是担心四皇子或大皇子会对文卿梅不利。 而是希望于观察力敏锐的刘梦棣能从中发现点什么事情,或是被黄奉銮看到或是刘梦棣直接告诉他。 不管怎么样,蒋宗宪都想把文延贞与宋云海的事情给调查清楚。 刘梦棣总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但人即是已经来了,那便只硬着头皮去看看情况。 他跟随着黄奉銮来到一处“厢房”的门前。 没等黄奉銮前去开门,那门咔嚓一声自己便开了。 这显然是房间里的人将门打开的。 刘梦棣房里看了一眼,只见得门内亭婷玉立着一位神情有些错愕的美貌少女。 那少女脸上带着些许的农院气息,但从气质上观望明显是读过些诗书的。 刘梦棣对她第一印象是贫困的教书先生家的乖巧女儿,而非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 那少女脸色有些不太好,显得有些苍白。 这种白不是沈琳琅那种从未做过任何杂活家务的白皙感,而只是没有血气、营养不良的感觉。 虽然有些病态,但少女的五官却长得极为标致。 找不着一丝丝现代网红脸的工业气息不说,那天然的美感是越看越耐看,让人越看越想看。 这让刘梦棣突然有一种月宫仙子亦不过如此的感觉。 少女身上唯一的缺陷就只是穿戴有些粗糙罢了。 她只穿着一领粗麻直领的上襟与一件淡蓝色的褶裙,虽然入夜要睡了,但在寒冬里这几件衣服还是显得十分单薄。 少女发髻耳脖等处并没有任何饰品,感觉不像是卸了妆,而就是家中不富裕,或是把首饰都换成了现钱了。 毕竟不花点银子在教坊司里是过不上好日子的。 少女身上唯一可以算得上好的饰物就只有她腰间系着的那条丝绦了。 刘梦棣愣着神看着眼前的美人儿之时,不想那黄奉銮突然开口说道:“文卿梅!这是宫里的六爷!快快下跪行礼呀!” 刘梦棣回过神来白了黄奉銮一眼。 他原本是想支开黄奉銮再去推门,却没想到里面的人自己就开了门。 他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黄奉銮却是将自己的身份给说破,打断了刘梦棣所有的计划。 刘梦棣将鼻子一捂,责问道:“什么味呀这么冲?” 文卿梅所住的房间的确散发着一股霉味,这股霉味让刘梦棣有些不适感。 黄奉銮马上应答道:“最近下了几场雪,房里有些阴湿,是有些霉味。” 刘梦棣抡起胳膊冷不丁地便打了一巴掌过去,生气地用扇子指着房间门叫骂道:“你就让本王的小美人住在这种地方?” 公元前的华夏就已经能够生产无色透明玻璃了,但廉价玻璃的普及与应用却得等在二十世纪工业化条件下才会有。 所以古代房屋的采光一向都不是很好。 在这样的阴湿环境中即使再富贵之人也常会有长毒疮的事情发生。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章 铁制腰牌 这个房间不仅阴湿且还小的可怜,整个房间就只够容纳一张简易的铺盖床与一张旧桌,想来是用什么杂间改出来的。 房间里没有凳子,没有梳妆台,也没有柜子,更别提富人用于遮挡视线的屏风了。 这样么狭小的空间若是要藏个人就只能去到那用长板凳架起来的铺盖床的床底去了。 黄奉銮摸着自己被打得发红的脸说道:“这、这已是最好的了,沈尚书、四爷、大爷他们都递过话了,小人哪里敢怠慢!旁人都是十来个人挤一间房的,别说床了,都睡的通铺,被褥还两个人用一服呢。” 教坊司里的歌舞姬及奏乐者大部份是属犯,而朝堂之上因为国库不足而产生了各种问题与矛盾。 像教坊司这样的地方,上头又怎么可能会拨银子给这些属犯们改善条件呢。 文卿梅的住房条件的确算是比教坊司里的别人要好得许多。 刘梦棣带着酒气急道:“还敢嘴硬?本王再扇你两个大嘴巴子!滚!别坏了本王的兴致!” 刘梦棣说完就向着房间里大步迈了一脚。 原本在房门内站着的文卿梅被刘梦棣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连忙用双手捂紧了衣领向后退了几步。 刘梦棣反身就将门给关了起来:“小美人,不要怕,爷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是,我是说我是坏人。不是……算了,随便吧。” 刘梦棣奸笑着向着文卿梅逼了上去。 那黄奉銮被关在门外不敢去推门,只得在外面大声叫道:“六爷!六爷!万万使不得呀!这是礼部沈尚书带来的人!说是长安文知府的女儿呀!大爷四爷也都盯着呢,您可不能乱来呀!” 刘梦棣哈哈大笑道:“若不是大哥四哥他们弄来的,本王还不玩呢!放心吧,本王出不了事情!本王打听过了,这美人儿还没定罪入贱籍呢。她在教坊司里出了事,也是大哥、四哥、沈同和他们担着,无我没什么关系。且他们怕事,不会傻到把今天夜里的事情说出去的!哈哈哈!”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向那文卿梅逼近过去。 如此小房间里哪还有给文卿梅躲藏与逃跑的空间。 之前文卿梅已经向后退了两步,现在又退了几步,那双腿竟直接就碰到了床沿之上。 刘梦棣将手上的扇子往桌面上一扔,就向着文卿梅扑了上去。 文卿梅想闪身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被刘梦棣一把就给抓住了右边胳膊,而后硬生生得将人给拉了回来! 刘梦棣一把将文卿梅抱住之时,文卿梅一下子就闻到了刘梦棣身上散发的酒味。 刘梦棣将文卿梅抱了起来,而后便传出了少女的尖叫声。 “爷我就喜欢刚烈的!扭扭捏捏、半推半就,有喊有叫,这才够味嘛!”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将文卿梅给按倒在了床上。 那文卿梅不停地挣扎着,刘梦棣只得直接坐到了文卿梅的两只大腿之上,用自身的重量压着她,不让她逃离。 文卿梅不停地叫喊着:“不、不要。你不能这样!” 那外面的黄奉銮听着房里的动静着急地说:“六爷!还是算了吧,小人给您去外面叫两个姑娘吧!这可真使不得呀!” 刘梦棣哪里管得了这许多,双手径直得向着文卿梅的腰间乱摸而去。 只这一摸,刘梦棣便感觉到那丝绦之内好似有一块硬物! 刘梦棣并不说破,只是奸笑着去扯那丝绦。 文卿梅惊得连哭喊都忘记了,连忙去护丝绦。 但文卿梅哪里有刘梦棣的力气大。 没两下那丝绦便被解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块黑色的铁牌掉了出来,落到了床面上。 文家小姐连忙伸出左手去抢,可不想刘梦棣的手更快,一下子就将牌子给握在了手中。 文卿梅瞪着大眼惊恐得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贱笑道:“美人莫急!爷我一定会很温柔很温柔的!虽然第一次有点痛,但后面就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刘梦棣说着流氓话,手上却是一点也没嫌着。 他像搓麻将一样用大拇指在那块铁牌上搓了一下。 中这一下,那刘梦棣心突然就颤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文卿梅。 正当文卿梅发觉刘梦柳眼神不太对之时,刘梦棣又恢复之前的流氓样子。 刘梦棣之所以会这么意外是因为他识得这种小铁牌! 这是大明宫里的腰牌! 腰牌分为很多种,禁军侍卫所用的与宫人宫女所用的都不一样。 且腰牌还会按驻守、职守、通行等等作用进行区分。 甚至上面还会写上持牌者是负责哪一殿。 但刘梦棣却没有摸到腰牌上的殿名! 没有殿名的腰牌只属于一类人! 那就是御前侍卫! 因为御前侍卫是要跟随皇帝一起行动,皇帝去哪他们就得跟到哪里,所以腰牌上就不会具体写上在哪一殿值守! 禁军侍卫们会定期进行轮换,这不是为了让侍卫放假休息,而是防止宫变的一种手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轮换下来的禁军侍卫回营休整时腰牌都是要上缴上去统一保管的,就没有可能会流出宫外! 但现在,文卿梅手上偏偏就有这么一块腰牌! 刘梦棣虽然没用正眼去看那块腰牌,但从手感上就可以肯定腰牌很旧,有些地方甚至还出现了锈迹! 刘梦棣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块腰牌就不可能是刘泷登基以后才有的。 因为刘泷登基之时关中已显安居之态,所用的腰牌大多是铁铜锡合金的,那样看起来金光闪闪更加好看。 而这种只有铁锡合金没有一点铜质的是当初太祖皇帝登基以后因为铜钱短缺,为了方便民间流通禁止了铜器生产,并且宫中能不用到铜就不用铜,只用铁锡合金。 蒋宗宪盯文卿梅总归是要有个理由的,而这块腰牌就一定会是那个理由! 文卿梅与文延贞都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那么这东西又会是从哪里来的呢? 文延贞是因为宋云海之事而死的,他又如何笃定宋云海是被人嫁祸的呢? 之前刘梦棣已经判断出了宋云海与文延贞有过联系。 那么文卿梅身上的这块腰牌就极有可能就是宋云海交给文延贞,而文延贞又叫文卿梅保存。 如果这块腰牌的原主人即是宋云海,那么宋云海在太祖皇帝还在位时极有可能做过御前侍卫! 刘梦棣的脑子一闪而过,好似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正当刘梦棣想事之时,那文卿梅将右手悄悄地伸进了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之中。 等文卿梅将手抽出来之时,手上已然多出了一把匕首。 寒光还未闪过,刘梦棣已用极快的速度握住了文卿梅的手腕,将那只拿着匕首的手又给按了下去。 文卿梅吃痛地又叫出了声来,而后满眼恐惧地看着刘梦棣。 文卿梅现在的举动虽然是在自卫,但刺王杀驾的罪名亦是免不了的。 刘梦棣若是生起气来,自己这一条命怕是真得交待在这里了。 而门外的黄奉銮听着文卿梅的痛叫声,依旧着急地叫着:“六爷!您若是坏了文家小姐的身子,小人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大爷与四爷整治的呀!” 正当文卿梅担心刘梦棣盛怒之下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时候,那刘梦棣却是向外喝道:“别鬼叫,坏了本王的兴致本王就把你送进宫里,让你这辈子都提不起对女人兴致来!” 刘梦棣这么一喝,外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甚至连那文卿梅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柔和且坚定起来,也不知她是被吓到认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此时虽然还带着一丝恐惧,但却表现出了过份的镇静。 刘梦棣没有过分观察文卿梅,因为他的思绪还在那块铁牌上。 他想的是:“宋云海就算是做过御前侍卫,他的腰牌也应该在解职之前就上缴了呀?没有理由会带出宫来的。且这匕首……” 刘梦棣压着文卿梅双手,认真得看着对方,而后冲着文卿梅的身上深吸了一口香气,然后奸笑道:“美人儿,匕首这种东西可不好玩,弄不好是会伤着自己的。和爷说说,这是打哪来的?” 文卿梅只是看着刘梦棣并不回答。 刘梦棣又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文卿梅的视线好像不是正对着自己的。 她更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身后! 刘梦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等他转过身去看,一把长剑剑尖便已放在了自己的肩头之上。 刘梦棣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说道:“女侠饶命!” “别叫!让外面那个人快点滚蛋!” 刘梦棣听到的声音即是一名女子从自己身后传出来的。 刘梦棣连忙应道:“是是是!还请女侠把剑拿稳一些,你要是一失手,我这条命可就交待到在你手里了,您能不能先……别别别,我马上让他走开。” 刘梦棣清了清嗓门而后叫道:“黄奉銮还在外面么?” “在的六爷!您……” “去绿绮台给本王叫一桌席面过来,本王的小美人好似饿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玉簪隐侠 “可、可是……” “你是真听不懂假听不懂?本王的房事也是你能偷听得的?要听回家偷听你妻室与别的男人快活去!你们这些人都什么癖好呀!” “是是是。” 黄奉銮连连应答,最后只得不甘地便离开而去。 听得脚步声远去,刘梦棣才敢微侧着头言道:“女侠,他已经走了,您这剑……” “起来!”身后的女侠又轻喝了一声。 刘梦棣只得将身子一挺,在床上摆出了个跨跪的姿势来。 原本刘梦棣是坐在文卿梅的身上的,他这一跨跪,那文卿梅失去了束缚连忙挣脱开来。 文卿梅并没有被吓傻,而是一把从刘梦棣手里将那些铁牌抢了过去赶忙塞进了怀中。 而后她向着床角躲去,害怕地用双手握着匕首,用匕首尖指着刘梦棣。 刘梦棣身后女侠用剑身轻轻地贴了一下刘梦棣的眼,不客气地说:“从里头出来!” “行行,您当心着点剑!” 刘梦棣就这么被人胁逼着,背对着那名女侠从床上爬了下去。 他站在床前想要回头去看,却不想那女侠又轻晃了一下剑身。 寒气逼人的宝剑贴在自己的脖子上,让刘梦棣连忙转正过头来:“不看不看,我不看就是了!” 女侠轻声问道:“你如何会来此?” 刘梦棣眉头一皱,反问道:“女侠认得我?” 那女侠冷笑一声说道:“现世阎罗嘛,长安城里谁会认不得,谁又敢不认得呢!” “我都穿着这样了……” “你就算是化成了灰也是那个无恶不作的阎魔!不!不对!” 女侠突然打了个激灵,十分紧张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刚刚听你说话便省得了,男人与女人的声音我自是能分的出来!” “胡说!”女侠生气地说,“我刚刚还没开口说话,只把剑架你肩头,你便已叫着女侠饶命了!” 刘梦棣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知我是现世阎罗,必知我贪财好色的本性。也因此我练就了一项闻香识女人的本事。女侠您……您还不知道您的身上有一股檀香味吧?” 古时没有现代意义的香水,但只要有点身份不管男女一般都会佩戴一种香囊以增加周边香气。 在唐朝时甚至还流行过佩戴香球。 香球是一种金属制品,十分小巧,里面放着点燃的香薰。 它的设计极为巧妙,正常走路情况下里面的香薰也不会倾翻,跑动不剧烈也是没事的。 因为它的设计本来就是永远保持香盘向上的姿态,因为多层结构更是烫不着人。 但女子香囊里装的香料却是与男子的又不太一样。 这位女侠所用的香熏是用檀香、丁香、麝香等物研磨成细粉,在混合均匀以后用花香粉及晨露调配成丸使用的。 这东西街市上也有的卖,世家小姐、豪门千金都会去购买一些佩戴,但一般百姓却是使用不起的。 这种香料的用途很广,或是用来熏香衣物,或是点燃熏身,还可以研磨成粉当作护肤粉涂在脸上保养肌肤。 光光这种香味就能让刘梦棣判断出这位女侠的身份一定很不一般。 那女侠在听了刘梦棣的话之后愣了一下,而后伸起胳膊用力地在自己身上嗅了那么几下。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果然有这么一种香味,只是平时自己没注意到而已。 女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房间里一定藏着人?而且还知道是名女子?” “我若是真知晓,根本就不会进来,而是该派人将房间团团围住,而后将您抓捕也即是了,如何还会傻到自己一个人进来还被女侠您所制呢?” “哼,你这人最爱算计,谁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许是你算定了我不可能会在这里将你一剑结果,甚至希望我出现……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女侠且慢动手!不是我不说,而是……要不然你我找个山水清秀且僻静雅致的地方……” 那女侠一听,抖了抖剑身极为生气地说:“你都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了,还有这份心思调戏本女侠呢?你再这般死性不改,我就在你的脸上给你画几朵花了!” 刘梦棣奇道:“女侠好似识得我?可我不记得……” 那侠女抢着说道:“你现世阎罗贪财好色的美名谁人不知?快回答我,你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我四哥……就是四皇子岐王,他设计欺骗沈同和,让沈同和把文延贞的女儿给弄进了教坊司里。沈同和知觉以后却是弄不出人来,便在我面前说起了文家小姐有多美多美,虽然知道他是想让我把人从教坊司带出来。但我实在经受不住他的诱惑,这才趁着酒兴过来看那么一眼!” 女侠将冰凉的剑再次贴近了刘梦棣的脖子,怒气冲冲地说道:“说实话!” “这已是实话了呀!不信你去问沈同和。” “本女侠行侠仗义消息自是灵通,如何会不知你是何等人!你绝不可能是因文家小姐之美貌而来的,你这人心眼向来多,定是又揣着什么坏水!说,你到底是为何而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皱了一下眉头,背对着对方问道:“还不知女侠高姓大名?” “回答我的问题!再不说我便一剑封了你的喉!” “女侠来此必不是为了杀我而来吧?在此杀我对你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这就是你明知我在房间里却还大胆地进来的原因?你不是要对文家小姐用强,而是想以此逼我现身?”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长安城这几年出了一位侠女,人称玉簪隐侠,却不知是不是女侠您?如若是,那你一定来保护文家小姐的。即是如此,你就不会随意杀人,女侠侠义心肠,能不能随我换个地方互诉衷肠,不是,我是说说点悄悄话。让我把其中内情与你说清楚。” “不行!就在这里!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再给我拐弯抹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女侠将剑又抵了一下刘梦棣的脖子。 刘梦棣见此避无可避,只得回答道:“我是来看看文家小姐近况的,刚刚在门外见她气色虽然差了些,但人还算是没什么事,不卑不亢还挺好的。要是能过得惯就在这里过着,我再使点银子也算是一个活计,要是过不习惯我再带她走……” “她自有家人,用得着你这个色鬼……” 没等女侠把话说完,刘梦棣便言道:“前几日文知府于大理寺牢房之内自缢了。” “什么?” 躲在床角的文卿梅一惊,那两眼一下子失起了神来,像是天塌下来了一样。 她空洞的眼神像是深渊一般,也不知沉寂于盗梦空间的哪一层去了。 文卿梅此时只想求着刘梦棣说刚刚那些话是骗自己的。 但刘梦棣却依旧接着说:“我刚刚只是想将她腰间的丝绦解下捆住她,省免得她想不开而……” 刘梦棣的话好似在提醒女侠什么事情。 女侠突然回味过来,连忙将剑收进了剑鞘,而后撇下刘梦棣往床上钻去。 文卿梅的手上可还握着一把匕首呢。 女侠没有迟疑,进了床以后一把就将文卿梅手上的匕首给夺了过去。 匕首一失,那文卿梅这才回过神来。 她两眼泛着泪花,不用挤就哗哗得往下掉。 她并没有哭出声来,而是将双腿一曲、身子一卷,紧紧地就抱住了自己两腿的膝盖。 她把将头埋进膝盖,而后才传出哽咽的声音来。 刘梦棣看得出来,这一定是一位十分坚强的女孩! 女侠狠狠得瞪了刘梦棣一眼,怒斥道:“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知道呀!” 她说完将手上的匕首冲着刘梦棣就扔了过去。 她好似有些担心刘梦棣躲不开,甚至都没使上暗器手法,只是字面意思的扔而已。 刘梦棣将头一侧便闪开了过去。 他再回过头之时,那女侠已经在文卿梅身边说起了安慰的话来。 刘梦棣此时才看清了那女侠的身形。 女侠的身上穿着一袭夜袭衣,且除了黑色再也找不着别的颜色。 五色斑斓的黑有两种。 一种是建窑黑盏所发出的彩光,另一种即是青黑丝绸所泛出的油光。 而这两种东西都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穿得起的。 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穿戴的粗麻制品可比,这是上等的绢缎布料! 且衣服缝制得十分精细,针脚特别密集。 这套夜袭衣包裹着女侠那曼妙的身材让刘梦棣有了一种想马上冲上去搂一搂、抱一抱的冲动。 刘梦棣之所以只关注于她的身材,那是因为女侠的头上还套着一个全黑的布套,根本就看不到容貌。 布套上连个孔也没留,而是用两层黑纱给补了起来,弄得连眼神也看不着。 刘梦棣站在一边弱弱地说:“玉簪隐侠在江湖里多大的名声呀!可名声再大总得讲理吧?我刚刚让你换个地方单独说,是你不愿意的!还拿着剑逼着我说,如何还怪起我……” “闭嘴!” “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推动黑手 刘梦棣在女侠的一声小喝之中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女侠与文卿梅并排坐在一起,靠着床背软语细声地安慰着对言。 刘梦棣摇了摇头,他不太明白这位女侠如何就这么大胆敢放自己自由,不担心自己引来什么人而把她擒拿住么? 刘梦棣突然感觉自己好似是想多了。 这位女侠的江湖经验好像并不深,她只是单纯得觉得刘梦棣不会这么做。 刘梦棣摇了摇头退了两步。 他当然不是去找帮手,而是想找个地方坐下,可房间里除了一张桌子,哪里有什么椅子。 他只得来到桌边,拿起了之前放在桌面上的扇子。 刘梦棣将那把扇子抓得很紧,像是握一把刀一样,而后双眼警惕地看向了房门。 突然,刘梦棣的耳中传来一阵声响。 原本在床上坐着的女侠突然一蹬腿,从床里窜了出来。 “照顾好文家小姐,不许对她无礼!” 玉簪隐侠的话音还留在房间之内,人已经打开了房门冲到了门外。 “谁!谁在外面!”玉簪隐侠左右张望了一下,而后向着房间左侧追了出去。 刘梦棣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了床上愣在抽泣的文卿梅后来到门前又将房门给关上了。 他一本正经地来到床边,像那位女侠一样爬上了床与文卿梅并排坐在了一起。 文卿梅并不是对刘梦棣没有戒心,而是此时她只有伤心与绝望。 与父亲的死相比,别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也无所谓的。 刘梦棣看了一眼那梨花带雨且又憔悴的脸庞,而后缓缓地说道:“世人总喜欢把人分成两类。一类是会做的人,一类是不会做人的。有时我也弄不明白,会做人的那种人真就会知道什么是做人?而不会做人之人他们真的不懂为人之道?照我说,那些所谓会做人之人其实都是些混蛋,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作‘人’!” 没有人是这么安慰人的,文卿梅也不明白刘梦棣为什么要说这些,甚至她都听不进去太多,只是一味地埋头伤心抽泣。 刘梦接着说:“而别人口中的那种不会做人之人,在我看来却是真正的在做一个人。文延贞就是那种被他人说成是不会做人的人,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在做人!在官道之上,其实没有变通一 说,只有妥协与圆滑或是刚烈不屈,只是他过于刚烈了。可惜了这么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呀!” 文卿梅是能听到刘梦棣的话的,但她没去看刘梦棣,依旧把脸藏在膝盖上轻嘤地问:“即是如此,皇上为何又要、又要……” “你手中的那块铁牌给玉簪隐侠看过了吗?就是刚刚那位女侠。她有没有与你说过那块铁牌的来历?” 文卿梅并不言语。 刘梦棣接着说道:“她刚刚一定看到你抓着这个牌子了,但却只是在安慰你,可见她并不在意。也就是说你一定是给她看过,她也一定与你说过此物来历是不是?你以为我在试探你呢?别那么多心,这块东西是太祖皇帝时御前侍卫所用的腰牌。如果我所料没错,是一个叫宋云海的人给文延贞的是不是?” 文卿梅此时扭过头,泪眼花花的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又说:“不是!一定不是!太祖皇帝是暴毙而亡的,如果这块腰牌是宋云海的,就说明宋云海极有可能当时即是御前侍卫,他可能看到了太祖皇帝暴毙的过程。宋云海交出这块腰牌一定是为了说明自己的身份,更或者说,他想证明自己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而是因为太祖皇帝之事而被人栽赃与追杀。” 文卿梅只是看着刘梦棣,她其实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即是如此,当宋云海交出腰牌之时,他在当时就应该是会把那天之事给说给文延贞听了。可问题是文延贞根本不知道此事,他只是知道宋云海是冤枉的,在朝堂上为宋云海辩解。并且文延贞死之前曾有人偷入大理寺,使得大理寺一众大小官员受罚。如果我所料没错,偷入大理寺的只能是他宋云海!” 文卿梅连忙问道:“是、是那个姓宋的杀、杀的我、我爹?” “不是!我刚刚说过了,你爹是自缢的。他自缢只能证明当时宋云海把当初的真相说出来了。而你爹又过于刚烈,不愿意将太祖皇帝的真相说出来扰乱朝局与大汉国的安宁,但不说出来宋云海就不能平反。或是让君王受污,或是令百姓蒙冤,两难之下刚烈的他便选择了自行了断!” “什么?”文卿梅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我、我爹是自己……” “确实是自缢。别人说他不会变通是实话,但他若真会变通的确也不用去死了。同样,他若是一个会变通之人,他也不会成为一个好官。也正是因为他的不变通,才要了他的性命呀!” 刘梦棣刚刚所说的只是用来安慰文卿梅的部分,其实还有一部分刘梦棣并没有说出来。 刘梦棣接着说:“你爹虽然是自缢的,但却自缢的十分蹊跷。其幕后一定就有一只黑手在推动着。或者说,有一个人很希望有人能将太祖皇帝暴毙而亡之事给捅出来,以搅乱我大汉国的朝堂,甚至民间更是会有人以此为名,举其之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你是说,这、这是一个阴谋?”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这的确是某个人的阴谋,不只是太祖皇帝之死,他甚至弄出了一个假冒的豫王之后到处惹事,并且想将豫王之死也闹得沸沸扬扬!” 刘梦棣的话其实没有说完,他也不敢在文卿梅面前提。 因为那些话其实有些幸灾乐祸。 那就是,文延贞死的非常好,没能让那名幕后主使得手,甚至是打乱了那个人的计划! 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对文卿梅这个失亲的伤心人说的。 文卿梅颤颤地问道:“那、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就行了!” “什、什么?” 刘梦棣说:“我刚刚说了,宋云海在去大理寺之前一定没有见过你爹,可这块腰牌又是如何到的你手上的呢?” “我、我不知道,是我爹给我的!他说这东西可能、可能很重要,会、会证明某个人的清白,但极可能会引发什么事态。让我、让我……” 刘梦棣又问道:“你与你爹一起住在知府衙门?” “是。我爹清廉,没在长安置产业,更无外宅” “那几天你爹有没有单独见到过什么生人?或者说是异常之人?比如江湖客、打把式卖艺的,甚至是……见没见过一个五旬往上的瘸子?” “我,我不知道……” 刘梦棣觉得文卿梅在失亲之痛下想不起来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他并不再逼问。 那文卿梅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言道:“没有。没有瘸子,没有生人,更没有什么江湖客。他、他除了说一些奇怪的话,便没有别的了。” “奇怪的话?” “他说、说让我每年、每年记得给我娘上香……爹……娘……” 文卿梅说着又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刘梦棣言道:“原来是这样!你爹见到这块腰牌之时也一定预感到宋云海之事与宫闱有关,但他自己却是没见着宋云海的面,不知真相如何。于是他便在朝堂之内为宋云海犯上直言。他也知道皇上是明君,必不会为难,出来以后宋云海必然会感恩而来见自己。然后再向宋云海求证当年之事!但此时却出了两个意外!” 文卿梅心中好奇又抬头看向了刘梦棣。 刘梦棣接着说:“皇上觉得文延贞知道的事情有些过多,判断文延贞与宋云海可能直接见过面。可问题是他们并未见过,他更不知晓宋云海其实还被另一伙人追杀着。宋云海武功好,足以自保,但文延贞却是个文官,皇上为了不让文延贞像宋云海一样被人追杀,于是就将其关进了大理寺来保护他,这是第一个意外。”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又道:“文延贞是因顶撞皇上入狱的,皇上不能在风口浪尖派人过去问话,怕别人说他威胁直臣。皇上原本想等事情消停一下之后再秘密派个人去大理寺与文延贞见面,问问他宋云海与他说了些什么。可、可宋云海却是比谁都着急,当天就偷入了大理寺,将太祖皇帝暴毙之事相告,于是第二个意外就此发生……” “皇上、皇上是为了保护我爹?你是不想让我恨他才这么说的?” 文卿梅的话更像是在质问。 刘梦棣答道:“他是明君,做不出残害忠良之事,他只是想把当年的事情调查清楚而已。你以为我为何会留那黄奉銮在外面?那是父皇的密探,我不能背着父皇做事,只能让他在外面听着了!父皇应该已经知道你手上有这块腰牌了,要不然不会在抓你爹之前就派人盯你的梢。只是他与我一样,也不知道文延贞到底是怎么得到它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5章 十大奇侠 文卿梅突然问道:“皇上即是什么都知道,那、那他会给我爹正名么?” 文卿梅问了一个刘梦棣无法回答又不能不回答的问题。 他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应道:“不会。若是文延贞正名了,宋云海也就平反了。那么父皇他就没有正当的理由再用刑部、兵马司等人手继续打宋云海了。” “若是宋云海见到皇上了呢?” “更不会平反。皇帝是绝不会让人将宫闱之事拿出来当成谈资的。他顶多帮宋云海换个身份继续活着。你爹若是活着,也只是一份请罪折的事情,根本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他已经、已经……他最重名声,不能平反,那他……” 文卿梅想说的是死不瞑目,但她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刘梦棣叹了一声:“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失亲之痛不必掖藏。文延贞即是光明磊落,他的女儿也该如此。孝涕都不许,天下就没有真情了。” 文卿梅哇得一声,大声地嚎出了声来。 刘梦棣陪坐在她的身边,没有像之前一样去调戏,更没去劝慰,而是自顾自地说起了话来。 他说了许多关于文延贞在长安府为百姓做的一些政绩,还说到了自己以前如何捉弄文延贞。 文卿梅一开始还在抽泣,但听着刘梦棣的讲述,心中越发得为父亲感到骄傲,然后渐渐地也就安静了下来。 最后她亦是一声不吭地听着刘梦棣讲述文延贞为官的故事。 三更过后,那文卿梅终于熬受不住,蜷曲在床角睡着了。 刘梦棣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仰靠着墙,闭上了双眼。 一声清脆的留候鸟的啼叫声将刘梦棣给唤醒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蜷曲在一边的文卿梅,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散发着霉味的被褥会心地笑了一下。 自己昨日可是要对其施暴来着,没成想文卿梅还担心自己夜里冻着,给自己披上了唯一的被褥。 文卿梅当然不是个爱心泛滥的白光月,她只是心中感觉到刘梦棣这个人其实并不坏。 玉簪隐侠虽然用剑指着刘梦棣,但实际上对刘梦棣却是十分信任,甚至相信刘梦棣是会将文卿梅照顾好。 只凭着玉簪隐侠的信任,文卿梅便能判断出刘梦棣的内心其实还是善良的。 刘梦棣看着那睡着的文卿梅心中一下子生起了无数的怜悯。 他轻轻掀开被褥想要不发出声音就走下床去。 但那张床不是什么架子床,而是用两条长板凳铺上木板做成的简易床铺。 刘梦棣一移动身子,那木板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刚下到地面,那文卿梅就已经睁开了双眼。 刘梦棣回头看了一眼可怜的文卿梅,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温柔地说:“接着睡吧,改天我再来带你走。” 刘梦棣正想要离去,突然感觉自己即将要犯下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是来强暴文卿梅的,可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经过一夜的风流床上却是没留下任何痕迹,作为密探的黄奉銮一看就能看明白! 刘梦棣正在寻思之际,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把匕首。 那是昨天夜里玉簪隐侠扔向自己的那一把,他摸了一下鼻子暗笑了一下,而后走过去将匕首捡了起来。 刘梦棣回到床边对文卿梅说道:“我知道昨天那些话你一定是听不进去,也知道你现在依然痛恨着我父皇,更不明白皇帝明知铸成大错为何又不思回改,不为文延贞正名。我只能与你说,皇帝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情他其实也是身不由己。这个仇你报不了,但我多少得给你一个交待,毕竟这是我姓刘的亏欠你的。” 刘梦棣说着将自己的左手向天上一举,那手臂上的袖子就滑落了下来。 “你、你做甚?”文卿梅好似预感到了什么。 她想前去阻止之时便已经晚了。 刘梦棣的匕首已经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虽然只是划破肌肤,那血已经流了出来。 他将手一展,几滴血便滴落在了床上。 文卿梅哪里知道刘梦棣在打的什么鬼主意。 她回过神来连忙扯下自己身上的一块衣料,马上伸手去给刘梦棣的胳膊包扎起来。 刘梦棣看着文卿梅为自己包扎的样子,欣慰地说:“你的心地很善良,可我是现世阎魔。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呀。以后别对别人这么好了,会害了你的。” “你非是恶徒。” 刘梦棣心中一疑,没等问出话来那文卿梅便接着说道:“你进屋之前,那位女侠便与我提起过你。她说若能得你相助,我必会平安无忧且不受任何牵连。还说你的恶名其实是那些为非作歹的世家公子传出来的,你打骂的也是他们,并非平常百姓。每到腊月你甚至会舍粥放赈、周济贫民。我爹在长安府为官时你虽言语上与他……但其实并不相犯。” 刘梦棣一下子对那位玉簪隐侠来了兴趣。 玉簪隐侠之所以会得个隐字,是因为这人总是蒙着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且她轻功了得,更是无影去无踪,谁也不知道她具体姓甚名谁、什么来路。 玉簪隐侠是以暗器见长,一般人使的暗器几乎都是涂成黑色,在别人不知觉的情况下暗发。 玉簪隐侠则不同,她是将长长的铁针涂成了青色,与玉簪十分相似,所以才得了这个名。 但即使是这样,仍有不少人接不住他的飞针。 因其武功独特暗器手法高绝,故被武林中人列为天下十奇侠之一。 刘梦棣对文卿梅问道:“她与你很熟吗?” “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她说我爹是好官,不能白受了这份冤屈,即使不能为我爹平冤,也不能再让我受什么伤害,所以这才来救我。” “她是来带你走的?可你好似并没有跟她离去呀。” “我、我不肯。我爹是冤枉的,我亦是无罪……” 刘梦棣见得文卿梅又要开始伤心,他连忙问道:“昨天夜里你为何主动开门?” “因我不肯跟她走,她便有些生气,然后就说外面有脚步声向这边传来,可能是来害我的。我若是敢去开门,她便不带我走,说是让我、让我自生自灭……我一开门,你、你就进来了。” 刘梦棣眉头一皱,心中暗思了起来。 文延贞是死了有几天了,但因为事关皇帝颜面,朝官们也不敢将此事拿出去乱说。 这几天此事也只在朝堂里传着,别说是百姓了,即使是长安的一些地方官吏也不见得就能听说。 可偏偏这位玉簪隐侠就这么知道了! 更令刘梦棣奇怪的是那玉簪隐侠好似真的认识自己! 刘梦棣看着文卿梅眼中带泪的给自己包扎伤口,怜悯地说道:“文延贞与我是有交情的,玉簪隐侠又将你托付给了我,她这是把爷给架起来了呀,我是不保你周全都不行了!你且在这里度几日,过后爷再回来接你。你也别太柔弱,仗着我的势对那些小吏该打骂就打骂。有什么事情,你便提我。伤心之时该哭就哭,我看谁敢笑话你!” 文卿梅并不回答,只是乖巧给刘梦棣包扎好了伤口。 刘梦棣轻摇了一下头,回身走到桌边将之前的扇子带的了起来,而后走出了房门之外。 他站在外面做了一个深呼吸之时,眼见得黄奉銮才从不远处跑着便赶了过来。 刘梦棣翻着白眼骂道:“你这官是不想当了是吧?要死死远点!何必一夜不见人,现在又跑出来?叫本王的小美人好生饿了一夜!” 黄奉銮还喘着气,见得刘梦棣生气了,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黄奉銮像文卿梅一样两眼泛着泪花,委屈巴巴地说道:“六爷!小人能保住这条命来见到您已是上天可怜小人了呀!小人受了一夜的罪,还不知上哪里告状去!” “受罪?你叫了一桌席面自己贪用了,还敢说受罪二字?” “冤枉呀六爷!小人昨天夜里的确是要给您去叫席面的,可、可小人还没出教坊司呢,就被一名大汉给劫持了!他将小人五花大绑之后,就往嘴里塞东西,然后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小人给拎了起来,扔进了茅房之中。小人这一夜是在茅房里过的呀!” 黄奉銮说的应该是真的。 他奉命来盯文卿梅的梢,想听听刘梦棣与文卿梅到底会说些什么话,可却让人给绑了起来,什么都没听着。 他现在是真没办法跟薛宗宪交待了,只希望于刘梦棣能将这事说给蒋宗宪听,好给自己洗洗冤,少受些责罚。 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你昨天夜里被人给绑了所以才一直没出现?他们有多少人?” “还能有几个呀,就一个!那人力大无穷,抓起小人就跟抓只小鸡似的!” “男的?” “女的也拎不起小人呀!” 刘梦棣连忙问道:“你可看清对方模样了?” “没有!他蒙着面根本看不到脸,但身形我却是看得真真的,算不上特别高大但力气却是十足。他穿着麻布衣,想来是个江湖中人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书写奏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交、交待?六爷,小人没与您说谎呀,更没那个胆子与外人勾结,您别在这里审小人呀!” “行了行了,起来说话!” “是。”黄奉銮应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刘梦棣白了黄奉銮一眼又说:“这小美人伺候得爷舒服得很,你叫几个人给她收拾收拾……” 黄奉銮刚站起来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六爷!您可不能把人给带走呀!您若将人领走了,大爷与四爷那里小人没办法给交待……小人是说,您也知文家小姐入教坊司时并没入档,您要是把人带走,大爷与四爷必定反手去皇上那里告您一状,说是您强绑了文家小姐供您玩乐……” 刘梦棣呵呵笑道:“看你紧张的那样!爷是想带她走,但父皇赏下的王府还没开始修缮,爷不想委屈了她,且让她在你这里留上几日再说。让你帮着收拾东西,是让你给她换个房间!这房间味重的,爷差点没吐了!” 黄奉銮苦着脸说:“这已是教坊司最好的一间了!要不是四爷打过招呼,她都住不上这样的!” “你住哪?” “什、什么?” 刘梦棣白了黄奉銮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就扔了过去。 “把你的那房间收拾收拾让给本王小美人住,再叫上教坊司的什么女子尽心地伺候着。若让本王知晓小美人在你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可别叫本王对你不客气!去置办些衣物发饰来,什么胭脂水粉、唇纸眉笔统统都给本王的小美人置办上。剩下的银子你自己看着怎么帮她花吧” 古人也有口红,但却不是膏状,而是纸制的。 画眉更是从春秋时期就有的传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黄奉銮看着那张银票吞了吞口水“为难”地接了下来 “那、那小人就谢过六爷了!” “别急着谢!记住了,派人时刻盯着,别让本王小美人寻了短见。她要是去了地府,你们也跟下去伺候!” 刘梦棣是真担心文卿梅因为文延贞之死而想不开。 黄奉銮本就有盯人的任务,现在经刘梦棣这么一说,他就算是直接派人日夜紧跟着,也都有了个合适的借口,盯梢的人就不必再秘密行动了。 刘梦棣说完摇着扇子便向外而去。 那黄奉銮恭恭敬敬地将刘梦棣送出教坊司,唉声叹气地又走回了文卿梅的房间外。 而此时那文卿梅正坐在床边独自一个人伤心着,时不时地还抹着眼泪。 黄奉銮迈步进到房间,来到床边之时看到了床上的那几滴血,心中一阵的惋惜。 他叹息了一声说道:“别哭了。女人嘛,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六爷这人虽然混蛋了一些,但对女人是真不错。你要是跟了他,其实也还好,至少生活有所依靠。” 文卿梅抬头迷惑地看着黄奉銮,好似根本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 黄奉銮却还说着安慰的话:“六爷用强是他的不对,但你细想一想,六爷是谁呀,长安城中最豪横之人!除了皇上、太后他还没怕过谁呢。你只要将六爷伺候好了,别说这小小教坊司里的人了,就算是四爷亲自来了,也只能干巴巴得看着!别伤心了,来,我给你换个房间,六爷下一次来一定会将你接走的!” 黄奉銮见得文卿梅不起身,只 得又道:“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若让六爷看到你还在这屋住着,他非把我腿打断不可!自你进教坊司以后我可有为难过你?连搜身都没搜过吧?你就也别为难我了!” 文卿梅擦了擦眼泪说:“你们在门外说话我其实都听到了,他是不是留了银子给你?” “这……是放了一百两在下官这里。您在教坊司也没地方花去,有什么事你尽可吩咐于我,我一定去外面给你置办好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去外面街市采买一段白绫回来……” 黄奉銮一听,瞪大了双眼大声地急道:“我的姑奶奶哟!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呀!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六爷真得连着我一起给埋了呀!名节是很重要,但现在您都这样了,就别管那些了!” “我、我不是……是想、想让你给我弄件白净素衣。” 黄奉銮连忙应道:“六爷吩咐了,我一会儿就派人给你量一量,去街面上买几件成衣给你。素衣不好,六爷看着可能会碍眼……” 文卿梅发现黄奉銮是真的误会了,只得与他说“你再去弄些瓜果供品、纸钱香烛之类的,行吗?” 黄奉銮此时才明白文卿梅想要做什么。 ………………………… 刘梦棣回到五叶山庄,一下子就钻进了自己的寝卧之中。 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落尘姑娘献媚般地端来一个碳盆放在了刘梦棣的脚下:“爷,外面下雪了,您得穿多点,奴婢去给您翻找一件厚袍来吧。” “不必了。”刘梦棣没领落尘姑娘的情,而是反问道:“你如何还在庄中没去藏春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落尘姑娘答道:“昨日您上朝回来带回了一份圣旨,说是皇上将豫王府赏给了您。罗先生担心内务府那边会派人去打扫而发现我们藏在那里的密探。且罗先生最近又忙于盘账,实在没空,于是奴婢便自告奋勇前去处置。奴婢往豫王府走了一趟,将姑娘转移回了藏春院,原本是想与爷汇报,却不想爷您一夜未归。” “这种杂事有什么好汇报的,你就是赖上我了!呀!你倒是提醒爷了!准备一份空白奏疏,研好墨!” “阿?”落尘姑娘愣了一 下,显得有些懵逼。 刘梦棣可是从来不写奏疏的。 即使有这方面的需求,他也是让银勾院的山滔山曼益代为书写,且写的也都是问安之类的奏疏。 刘梦棣自己却是从来没有亲自书写过。 那位山先生也是写得一手好字,而且用词极佳,但此人有一毛病,就是嗜酒。 一天十二个时辰却有十一个时辰是醉的。 其实奏疏由他人代写并不罕见,有些武将没有什么文字功底,所以奏疏几乎是让别人帮着写的。 那些武人是因为字写得不好看,而刘梦棣却是正好相反。 他的字写得过于太好,又不想让皇帝知道自己会这一手,所以才让别人代笔的。 即使刘梦棣在外面写字,或是用左手或是潦草地写,反正就是不让别人知道。 而那一次在青衿堂里,他却是故意在沈琳琅面前往好了写。 刘梦棣见得落尘姑娘不动,连忙吩咐道:“别愣着了,快些磨墨吧。爷我被一位美人折腾了一夜,现在困倦得很。想快些写完快些补一觉去。” 刘梦棣昨天夜里担心文卿梅会想不开,且又要等那玉簪隐侠回来,所以便没怎么睡,守护了文卿梅一夜。 文卿梅给自己盖被子的时候,他虽然闭着双眼,但却是醒着的。 落尘姑娘初听到刘梦棣让自己伺候心中十分高兴。 但听到刘梦棣是与别的女子共处了一夜的时候,那失落感便又翻了上来。 她弱弱地应了一声“是”之后就去准备了。 落尘姑娘很快就将东西准备好了,默默地站在一边给刘梦棣研墨。 刘梦棣端坐好姿势,拿起笔来便开始书写。 他像是一早就打好了草稿一般,笔头除了沾墨就没停下过。 用不到半个小时他便写满了整整一份的奏疏。 他写的主要内容即是内务府的各项改革,除了当初与皇帝刘泷说的那些,他又补了许多项目。 那些条条目目被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像是一位经历了数十年宦海的老官吏一般。 完写奏疏后的刘梦棣放下笔来,又认真地审视了一遍自己写的东西,而后才轻轻地去吹干上面的墨汁。 落尘姑娘到此时才敢发声说话:“爷的字是越来越精进了。” 刘梦棣却苦笑一声说道:“上辈子带进娘胎里的,我要是不会写这手字也就好了。也怪我八弟,给他写个千字文方便他临摹认字,他却是将那千字文给遗落在了翰林院里!也好在他没把我给供出来,唉。还得怪那些翰林院里的老学究,没事研究我的字做甚!也不知道为父皇多费点心事……算了!算了!都过去了。” 刘梦棣说着将奏疏合上,而后交给了落尘姑娘。 “派人去将这份东西送给内务府的张府正,让他重抄一遍后投送通政司。内阁虽然算不到内务府,但这份奏疏里的内容却有一些与户部、工部有关的。内阁那里若遇阻碍,让张府正去找礼部沈同和。就与沈同和说这是率滨先生亲自所思所书,沈同和看到率滨先生的字一定会在朝堂帮着附议的。那些翰林院里的翰林应该也会帮忙。” “是。”落尘姑娘应了一声。 刘梦棣又嘱咐道:“千万千万别与他人说爷我即是率滨先生!沈练、裴绮、薛铎那些人若是知道了,肺气炸了是一回事,关健是这份奏疏就通不过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御前侍卫 “奴婢省得了。” 内阁管的是中书省及六部之事,即是国家事。 而内务府却不属于六部与中书,且又是皇帝的家事,所以他们是真的管不了,能管的只是与户部、工部有关的事宜。 “行了,你退下吧。爷我想好好睡一觉了。” “爷,奴婢想……” “你要是陪着一起睡,爷我就尽想着那事了,就别想真能休息好。乖,将藏春院经营好就算是对得起爷我对你的栽培了。” “爷,我……是,奴婢去了。” 落尘姑娘应了一声,拿着那份东西便退出了房间之外。 刘梦棣伸了伸懒腰,起身来到床边,啪得一下便软软倒在了床上。 他也不去拉被褥,只是趴在床上而后淡淡地说:“出来吧,五叶山庄乃本王私宅,此处皆为本王心腹,即无六耳亦无天眼。” 刘梦棣的话在沉寂了两、三分钟之后,那房间里的大衣柜里竟是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而后大衣柜的门缓缓地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来。 古人的衣袍很多时候是存放在箱子里的。 但像朝服这类需要熨烫以后再穿的礼服却是不会折放起来,与现代人存放西装一样,都是得挂起来。 所以达官贵人家中其实与现代人一样也都有一个存放礼服的大衣柜。 只不过这个大衣柜只有半人高,等身高的衣柜却得等到清朝时才会有。 那人从大衣柜里走出来以后,却是十分细心地将衣柜门给关上了。 他的身材虽然健硕,但却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彪型熊态。 胳膊是有些粗大,双腿更是因为骑马的原故全是筋肉,乍一看只以为是一个搬搬抬抬的脚夫力士。 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青黑色的短靠,手上握着一柄长刀,即没有戴帽更没有蒙面,好似并不怕被别人认出来。 那名汉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不远处,皱着眉头试探着问道:“你如何知晓我藏于柜子之中?” 刘梦棣趴在床上没有回头看,而只是轻笑一声说:“本王被人刺杀怕了,每一次回到房间总会这么平白无故的说一句。是你自己没耐心而被诓出,倒不是我如何精明。” 那大汉摇头说道:“那你应该是在进房间之时便说出来,而不是写完字以后才说。你即是不知有人,那我出来之时,你应该会被惊吓的。可看你现在这样好似没受任何惊吓!” “本王没有别的本事,就只是事越大越冷静,事越急越理智。说吧,找本王什么事。” “你如何又知晓我是因事而来?而不是被谁花钱雇买前来杀你?” 刘梦棣呵呵笑道:“杀人得在月黑风高时,武功再高的高手也不会傻到大白天的来刺杀本王。就算是能杀得了,那也逃不掉!有事说事,本王没空与你瞎掰扯。” 大汉侧着脑袋疑惑地说:“一般人应该先是问一问对方来路才是,你与他人如何这般不同?” 刘梦棣不屑地说道:“非要叫本王问?那行吧,本王姑且问一问,你是不是姓宋?” 大汉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从何得知的?” 刘梦棣笑了一声之后这才在床上翻了个身,坐在了床沿之上。 他眯着双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汉子,反问道:“昨天夜里在文卿梅房间之外窃听之人即是你吧?我猜你应该是宋云海的什么人才对!” “怎么可能什么都能猜对?” 刘梦棣笑道:“这很简单呀。海捕公文里都说明了宋云海是个瘸子,你没瘸,说明你一定不是他。当我在假装强暴文卿梅之时,你却无动于衷,任埋伏于房外,可见你不是来保护她的。我原以为你会是谁的密探,但你却把黄奉銮给绑了,可见你也不是官府中人。因为没有哪位朝臣、王爷的密探会做这等惹眼之事,更别提朝里没人敢去惹缉校司的密探了。” 那大汉愣了一下。 刘梦棣又道:“关心文知府之案,却又不是官府中人,更不关心文卿梅死活,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宋云海了。但你又不是他,所以你最可能是宋云海的什么亲属,我才会问你是不是姓宋。想来你潜入教坊司之的目是想问问文家小姐文延贞有没有留下什么能为宋云海平反的证据吧?” 大汉子闭着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出去连底裤穿什么颜色都会被对方猜出来。 刘梦棣接着说:“你绑黄奉銮是想问他在文家小姐身上有没有被搜出什么东西来吧?你甚至以扔他进粪坑来威胁他,但你却什么也没问出来。你若是问出了些什么,你也就不会来找我了。你在甩开玉簪隐侠之后没再返回教坊司,可见当时你就打好定主意潜入我的外宅了吧?” “你即是知道我与跛足斑宋云海有亲,如何一点也不怕?” “因为玉簪隐奇也没回教坊司呀。你们二人一定是交手了,甚至交谈过了,但她却没回来警告我有危险,可见她觉得你对我并不构成威胁,或者说她觉得你不会伤害我。即是如此我为何又要害怕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大汉不敢置信地说:“我发现我在你面前什么秘密都没有。你猜的很对,但有两点不同。” “哦,我猜错了?” “不是猜错,是没猜全。我抓那个教坊司的官吏不只是问了他文家小姐身上有没有证据之事,我还求证了你的身份。且我想问你的也不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而是想知道如何能让宋云海平反?” 刘梦棣平静地答道:“宋云海若是平反了,那且说明文延贞即是被皇帝给逼死的么?皇帝是不能有错的!即使皇上自己想为宋云海或文延贞去平反,朝臣们也不会答应!皇威有亏,即是社稷有碍,社稷有碍即是士大夫有损。你觉得那些朝臣门会往自己脸上抹粪?话说回来了,你到底是宋云海的什么人呀?” 那大汉坚毅地说:“我叫宋琏,宋云海是我爹!” “嗯?” 刘梦棣愣了一下,打量了壮实的宋琏几眼而后好奇地问:“你是他儿子?不可能呀,要是这样你必受其牵连,海捕文书里也该有你呀。” “是义子,我是他收养的。” “哦?他几岁收养的你?他与你何时分别的?” “这……” 宋琏犹豫了一下,但想了想觉得自己反正也瞒不了对方,于是便说了出来:“我刚出生时就被他收养了。” “哦。是我问的不对。我是想说,你是在他在做御前侍卫时被收养的还是在他解职之后才被收养的?” “你怎么知道我爹做过御前侍卫?别人只知他是江洋大盗,甚至刑部文书里都没提到当初他在宫里职守过!” 刘梦棣打趣地笑道:“我是地府转世的现世阎罗,找城隍问一问也就知道了,你且说你的。” 宋琏半信半疑地看着刘梦棣,而后才说道:“十九年前太祖皇帝驾崩之后我义父便解职回乡了,他是在回乡的途中将我收养的,还因为没奶喂我而着过急。” “婴孩?”刘梦棣打量了一下对方,问道:“你才二十?” “过完年二十。” 刘梦棣笑道:“长得如此壮硕年龄却与我相仿,想来你平日里没少练武呀!我差点以为你有三十岁而使我误会你是那个谁丢失的儿子呢。那后来呢?他怎么成了江洋大盗?哦,我应该这么问,刑部将盗匪之名污于宋云海之时,他在哪?在做什么?” 宋琏却是摇起了头来:“我不知道,我是跟着我义爷一起生活的,我的武功也是他教的!我、我甚至都不曾记得我爹宋云海长什么样……” “这么说来你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你了?” “他抱着我回到家乡后便将我托付给了义爷,然后便远走他乡了。那时我还在吃奶,又如何认得人呢。” “这么说来你爷爷也会武功?” “当然。我义父的武功就是他亲手教的。” 刘梦棣又好奇地问:“宋云海被刑部追捕以后你就开始找你义父了?” “没有。我义爷觉得我的武功连小成都没达到,不让我去闯荡江湖,更不愿意让我牵扯进其中。他相信我爹绝不会成为一名盗匪,还说是我爹这人虽有一身本事但忠厚老实……说是我爹就是庄稼汉的命。” 刘梦棣只觉得哪里不对,他又问:“你爹被海捕之时你在家?有没有官府找过你?或是监视过你家?” 宋琏答道:“有!从我记事开始就发现有人总盯着我们家看,我与我义爷出门时他们也总会跟着,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他们只是例行公事,从未与我家发生过冲突。甚至年节还给我家送点东西,反正我义爷只要不出远门,且没与什么生人说话就行。” 刘梦棣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不可能。别看那些盯人的鸟人没品没级,但官威却比内阁首辅还大。特别是在乡下,他们就跟土皇帝一样,怎么可能还给你们家送礼!你家若是真有什么家世还会住乡下?”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行侠仗义 “我不知道,反正他们见着我义爷时总是十分客气,还管叫我义爷叫佐统。” “阿?”刘梦棣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你义爷叫什么名字?” “宋驰飞呀!” “你义爷是两仪鞭宋驰飞?” “什么两仪鞭?我义爹的确教过我鞭法,可从没都没提什么到两仪鞭呀?佐统到底什么意思呀? 刘梦棣连忙说道:“尚书知道么?那是别人叫的,下属管自家尚书不叫尚书,叫部堂。管侍郎不叫侍郎,叫二卿。禁军里也一样,他们不管统领叫统领,而是叫提统,提督辖统的意思。管副统领也不叫副统领,叫佐统,辅佐提统的意思。” 宋琏不可置信地说:“我、我义爷还当过官?” “还不小呢!我舅爷当初还是禁军统领之时,宋驰飞就是他手下大将,是管着一营的禁军副统领!吏部侍郎白叔达举报其父兄造反,宋驰飞因为与白家的关系好,虽没被查到什么,但还是被迫交了辞呈。了不得呀,也难怪宋云海一个瘸子武功这么厉害,能成为御前侍卫,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呢!” 刘梦棣口中的舅爷即是太后的哥哥,现在卫戍军统领史忠义。 “我义爷这么厉害的么?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庄稼汉……这么说来,那些盯梢之人还真就是例行公事,不敢得罪我义爷?” “那是呀!就算宋驰飞现在是个平头百姓,凭着他与我舅爷的关系,整死一个没品没级的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如此说来是你爷爷怕你被牵扯进宋云海之事里而不让你去找宋云海的吧?可现在为何又让你出来找人了?” 宋琏一听,有些失落地说:“我义爷没让我来,他去年便仙逝了。他仙逝前盯梢的那些人说他们会帮我照顾义爷,让我去把我爹找回来见义爷最后一面。但我怕他们照顾不好,于是就没去。现在……我不想别的,就只是想让我爹去义爷坟头上几柱香。义爷他弥留之时……” “他们许是会真心照顾宋驰飞,但绝不可能是为了让宋云海回来见其最后一面……对了,宋云海归乡之后没与你义爷说起过你的身世?” 刘梦棣其实更想知道宋云海有没有对宋驰飞说起关于太祖皇帝的事情。 宋琏摇了摇头说:“没有,他解职回乡之后留下了遣散费并将我交给义爷之后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刘梦棣疑问道:“宋云海解职了?” “你这话真有意思,刚刚还猜的那么准,怎么这么浅显之事却还要问?不解职怎么从禁军出来?” 刘梦棣又问道:“你即是来长安城一年多了,那这一年多以来你又是如何找你爹的?” “我爹是冤枉的,我想他也一定想知道是谁在冤枉他。所以我猜他一定会想着去知府衙门那里寻找线索,可、可知府衙门连门都不让我进!” 刘梦棣呵呵笑道:“你弄错了两件事。其一,冤枉宋云海的人是朝廷官吏,不是绿林中人,所以宋云海根本不会自找麻烦去找官府求证什么。其二,长安府衙虽有推官专断刑狱,但其只有断判之权,抓捕重案罪犯是兵马司的活。宋云海都没捕到,府衙连卷宗都没有,就算让你进了衙门,又有什么用?就算他们与你交情好想帮你,也帮不上呀。” “阿?”宋琏愣了一下。 他对于官道上的那些事情好似真的不太懂。 刘梦棣又问:“你与宋云海是不是见过面?” “这你又是如何猜到的?” “因为你去找文卿梅了呀,所以你一定知道文卿梅身上有一样宋云海留下的东西。但你连府衙的大门都没能迈入,朝廷鹰犬密探也都不知晓,所以你只能是从宋云海那里得知的,所以爷我才会这般问你。” 宋琏叹息了一声。 刘梦棣追问道:“你们是怎么见的面?可别说是你找到的你爹,从知府衙门到兵部、刑部、兵马司,他们对宋云海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衙门里也是有能人的,他们找不着,你更不可能能找着!所以一定是宋云海找的你!长安府百万人口呢,他怎么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你?别说巧合,爷我不相信巧合!” 宋琏苦着脸说道:“出了点乱子,但、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乱子?怎么了?” “长安城里的东西也忒贵了些,我义爷是留了些银子,但到了长安城没三个月也就花完了。我又得去府衙找我爹的线索,所以就潜身去了一个大户人家家中……也不能算是大户人家吧,就是……上面写着陇王府。” 刘梦棣两眼一瞪,大声质问道:“合着年初之时在夜里潜入我大哥王府里装神扮鬼之人是你呀!你知不知道你害得爷我被父皇连骂了好几天!” 宋琏连忙说道:“我没扮鬼!我、我更不是去做贼,只是、只是想帮那些农户把陇王府多收他们的田租给拿回来,再顺点东西走。一来改善一下自己生活,二来教训一下陇王府。我就只是怕被人看到,用锅底灰涂黑了脸而已。我这是行侠仗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与爷我解释不着这个,就问你,你没事穿一身白衣去陇王府做甚?不是应该穿夜袭衣么?” “不是。当时太冷了呀,我在陇王府里找了找,就只找到一些白素衣物,于是就穿上了,不是故意穿着白衣去的。我也没想到当时那个什么陇王会突然窜出来,还自己给吓昏过去!这事不能怪我!我后来打听过了,是你以前就扮鬼吓过他,他这才怕那种东西!” 魏晋以降,盛兴玄风,白素衣物是玄学雅戏所用的。 大皇子其实对音律、舞蹈是有所涉猎的,所以陇王府里会有那些衣物。 大皇子常招歌舞姬进陇王府其实真就是欣赏歌舞,不是刘梦棣所说的什么盈乱之类的。 刘梦棣又问:“那后来呢?” “我逃出来以后就听说陇王病倒了,我怕他们说是农户为报复陇王而去装神弄鬼,于是我便去知府衙门投案。我想,这么大的事文知府也该见我一面吧?那样我不就可以问问我爹的事情了么?谁知、谁知府衙里的人却是将我赶了出来,甚至还不让我自首!” 刘梦棣突然笑出了声来:“你不知道文延贞的为人,他越是知道是你做的,越不会将你抓捕!” 宋琏问道:“这是为何?” “在他眼里,此事只不过是一饥寒交迫之人想度几日温饱罢了。长安可是他的治下呀,百姓却得靠偷盗过冬,这不何尝不是在打他的脸?把你放了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长安百姓,二来自己的脸上也好看一些。且不说这个,我是在问你宋云海之事,后来如何了?” 宋琏严肃地说:“那件事之后,我便每日带上两块饼在府衙前守着,我是真想见见那文知府。可有一天傍晚,府衙放衙之后我回南城一间破庙休息过夜……” “破庙?” “我住不起客栈呀!” “不是,我是想问你,你是在哪间破庙见到的宋云海!” “金城坊王母祠呀。听说是早些年西凉人传进关中的,但长安人却是不信这个,没多久那王母祠便破败了。现在那里就只剩下一个小场与正殿了,原来街边买香烛的庙祝现在都改成了肉铺。你也别想在那里能找他到,官府早就把金城坊搜过一遍了,我想他是从知府衙门那里跟着我去到的破庙。” 刘梦棣追问道:“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他就是让我不要再找他,当他死了就行。我告诉他是义爷没了才来找他的,他伤心了好一阵,还问我义爷仙逝之时我在不在当场,还问丧事如何操办的,别的却是什么都没说。” “你没问他被朝廷冤枉是怎么一回事?” 宋琏说道:“我问了呀,我也相信他不可能成为那等强盗,但他却不愿意回答,只让我回乡安生过日子。我脾气一上来就骂他不孝,连生父归天也不回去。但他没跟我急,反而与我说,他给了文知府一样东西,如若那东西能到皇帝手中,那最好不过。若是文知府被人所害或是东西被抢……” “那又如何?” “他会拼了命得将东西拿回来,到时候我若是在长安城中必定会被其牵连,反正……反正他就是让我回乡,别留在长安。现在文知府死了,但他却没有什么举动,我想东西应该还在文家,哦,就是文知府女儿那里,还是安全的,所以他才没有举动。” 刘梦棣问道:“他说的是交给了文知府?不可能的,他没见过文延贞!他一定是托付给了什么中间人!且这个中间人一定深得他的信任。可那中间人又怎么能躲过缉校司的耳目把东西送到文延贞的手中呢?最重要的是他都解职了,又哪里来的腰牌?” “什么腰牌?”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府卫首领 “没什么。”刘梦棣又问,“你没问过他你的身世吗?” “我问了呀!他刚要说,突然就冒出了两拨人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刘梦棣两眼一亮,说道:“确定是两拨人吗?” “很确定呀!这两拨人自己当时就打起来了,要不然我爹也不见得能逃得走。也正是因为我爹逃走了,他们也就没再打,纷纷离去了!” “果然是这样!” “什么样呀?” 刘梦棣笑道:“朝廷不是故意要陷害宋云海的,而只是要将他找出来,要不然你义爷也不可能善终。但朝廷里也有坏人,他们不想让皇帝知道一些事情。于是乎就出现了这两拨人都在找宋云海,但皇上却是要活的,而那些坏人却是要弄死宋云海!” “原 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他们都使的是官府的制式长刀呢!” “只要牵扯到宫闱,就不会有简单的事情!宋云海说的对,你最好什么都别管,小心被连累!家乡还有什么亲戚没有?哎,我就多余问这一句,宋驰飞是因战乱没了全家这才投的军……你看我这院子如何?” “什么?”宋琏愣了一下,不知道刘梦棣想做什么。 刘梦棣笑道:“我猜你自破庙之事以后便没再去那里了吧?” “自是不可能再住那里。我又不是傻的,我爹在破庙遇到了那些要杀他之人,可见那些人是从知府衙门跟踪我而找到我爹行踪的,也必定会派人监视那一带。如此一来我爹更不可能会再在那里出再了,若是想再次见到他,我自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才是。” “朝廷官吏都找不着你,你爹又如何能找得着呢?这样吧,以后你就住在爷我这所庄园里,爷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人敢来这里寻你麻烦!” “阿?” 宋琏愣了一下神,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爹会来这里找我?” “我还真希望宋云海能来这里找你,因为我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更希望那些要杀宋云海的人来这里找你,那样我也能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但我收留你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人很是孝顺!宋驰飞与你并无血缘,你却是能给他养老送终。世风日下,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刘梦棣在感怀了一阵之后又道:“你的武功即是宋驰飞教出来的,想来也不会弱到哪里去!留下来给爷我做个护院首领吧!” 宋琏疑惑地说:“你就不怕皇上为了找我爹而寻你麻烦?” 刘梦棣笑了几声言道:“且不说他巴不得我能将宋云海活着带到他面前,就说那蒋宗宪不知欠了我多少人情,他敢来找我麻烦么?我找他麻烦还差不多!放心吧,他要找的是宋云海,并不是你。就算他知道你在这里亦会装作不知的。” “那个什么……” “什么什么?痛快些!” “我要是做你的护院,你一个月能……” “护院一个月六到九两,但若是首领,不算补贴月俸十五两起步,你要做护院还是首领?” “我初来乍到,就怕他们……” “怕他们什么?就冲着你能无声无息地摸进爷的庄园,还能弄清楚爷我寝卧位置并且埋伏进来,你就该做他们的首领!你上任第一件事,把每个护院都抓来打五棍子,就说是爷我对他们失职的惩戒,也别嫌多,就说你已求过情,免了十棍了!” “这……”宋琏还是有些犹豫。 刘梦棣接着又道:“至于该怎么打,是否要记下日后再打,那也是由你说了算!这点人情世故不懂么?放心吧,没人敢怨恨你。你要是觉得谁用着不顺手,写个陈条上来,爷我将其调走也就是了,以后那些人归你算,你说了算!” 宋琏吃惊得说:“你真放心让我给你做个首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信不过你我还信不过宋驰飞么?我真一夜没睡,困了,你帮我去门外守着,别让人乱进。” 刘梦棣说完,往床上一倒,拉起被子便将自己给裹了起来。 那宋琏原本想说些什么,见得刘梦棣再不理自己,也就出了房外寻人去了。 ………………………… 刘梦棣补了一觉,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耳中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刘梦棣不爽地叫道:“谁呀!大呼小叫的,还有规矩没规矩了。” 宋琏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有几个人非得闯进来,我说了你在睡觉,他们非不听!” 刘梦棣爬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落尘姑娘从房外走进来。 他从床上下来时,那落尘姑娘便从衣柜取了一件裘袍走到刘梦棣身边,将那件裘袍给刘梦棣披在了身上。 而与此时同,罗翰文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跟随在罗翰文身边的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书生。 别看那书生两眼迷离,像是没睡醒一样,但他是真的帅气。 一身飘逸的长衫,举手投足间的儒雅,世家修玄般的适静,与世俗格格不入的神情,唯一让他气质减分的只有腰间别着的一个酒葫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人的形象妥妥的就是一小说主角的模板。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打铁的嵇康重生了呢。 只不过他不叫嵇康,而是叫山滔,也就是刘梦棣之前口中所说的山先生。 滔者,江水漫溢也。 但水要是真多了,那便会泛滥成灾。 所以山滔字曼益的曼益二字就没有水字旁,顾及其师长给他取字之时是想让他知道做人不能过于自满。 山滔正要开口说话,却没想到那罗翰文不高兴地直接道:“六爷,敢问小生是否哪里做错了?或是哪里做得让您满意了?” 罗翰文这话更像是在质问刘梦棣什么。 刘梦棣连忙说道:“不不不,罗先生误会了误会了,莲儿!快去沏茶!” 那宋琏却是应了一声“是”,弄得落尘姑娘有些发愣。 刘梦棣白了那宋琏一眼说道:“不是叫你!爷没那种癖好!不会给一个男人名字加个儿字!” 落尘姑娘掩口一笑,便前去沏茶去了。 宋琏的脸上显出许多尴尬来:“我义爷在家里就是这么叫我的。” 刘梦棣连忙对罗翰文道:“你看吧,这就是个愣头青,我就是让他在外面守着,让我睡一觉,不是让他什么人都挡!哦,罗先生一会儿还得费些心,让他入个职,以后他就是爷我的府卫首领了!” 罗翰文吃惊地问道:“还不知六爷认识此人多久了?您要是让他做府卫首领……” 刘梦棣笑道:“我与罗先生您认识多久了?没这份识人之明,爷敢把你拉来管这些账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罗先生且放一万个心,这是宋云海的义子!” “阿!”罗翰文连忙说道:“六爷,您可不能惹这份麻烦呀!那宋云海……” 刘梦棣将手一搬说道:“罗先生,此事不议!是我们刘家欠他们宋家的。” “是。”罗翰文应了一声。 刘梦棣看向那山滔笑着说道:“山先生今日如何得空来了?快快入座。莲儿,去弄碗醒酒汤来!” 山曼益客气地笑道:“不必如此麻烦,反正一会儿还得醉倒,就不浪费六爷您的醒酒汤了。民间有语:酒醉酒解。您给我来这么一壶……” 刘梦棣连忙摆手道:“爷我也是好酒之人,但饮酒得有度呀!不是我小气,山先生再这般下去……我不说了不说了!山先生留肯,我们坐下说话!” 刘梦棣说着将罗翰文与山滔请到了房中桌边坐下。 那罗翰文开门见山地说:“早上莲姑娘说六爷让她去内务府转交一份东西,她觉得这事还是让小生办来得好,小生便接过了手,此时那从此东西已经送至内务府了。” 刘梦棣欣慰地说:“莲儿出息了,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罗先生来找我,是为了那份奏疏之事吧?” 罗翰文言道:“曼益是为了此事而来,但小生却不是。六爷,今日已是腊月初一了!” “不是让你自己做主了么?父皇那里我都说好了,城内随便选址建粥厂!不必经由知府衙门!” “小生……小生想再让六爷您再拨一笔银子!” “什么银子?” “皇上不是把豫王府赏给您了吗?那里原本就是我们的秘密落脚点之一,皇上此举无形之中却是让六爷秘密落脚点少了一个……” “罗先生。年底了,爷名下产业都得开始盘账了,内务府那里的总账还指着你呢。密探之事让莲儿自己与我说,就不劳罗先生了,你都这么忙了……” 刘梦棣的话是好听的说话,意思是大家各司其职,不要碰不相关之事。 他还是挺忌讳手下人越权而使得左右手不合的。 罗翰文连忙说道:“六爷误会了,小生不敢越权!小生意思是,万一皇上知觉豫王府可能有所猫腻,甚至是故意赏给您,想看您反应的,那可不好办了。所以小生想,是不是该拨点银子马上将那里给修缮起来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布政圣旨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罗先生之言不可不虑,但……罗先生管着大账,也知道爷虽然赚了近百万两银子,但为了把生意做得更大,银子几乎全投进了生意里。爷平日之奢靡大多亦是做给他人看的,其实并不在意住宅好坏,所以这豫王府……” 罗翰文纠正道:“得改叫齐王府了!” 刘梦棣苦笑一声:“罗先生就别拿我取笑了!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呀。还是以后再说吧,至少等过完了年,手头充裕了……” “还不知那些贫民有没有命等到开春呢!六爷,今年可比往年还冷呀!小生思意是……” “修缮王府、以工代赈?” “对!”罗翰文掷地有声地应了一句。 刘梦棣想了一想,皱起了眉头来:“可这银子……” 此时山滔山曼益却是说道:“何不叫四爷给您掏这个钱?” 刘梦棣一听便来了兴趣,连忙拱手道:“还请山先生赐教。” 山滔笑道:“今日前来不为他事,只是想劝解六爷一二。您近日之举,可不似往常呀!听伯闻说,您除了接下内务府之差事,皇上那里还秘密交给了您一些事情去做?” “是有此事。” “您若再这般下去,之前所定藏拙之策便不攻自破了,将来如何后悔皆于事无补!待到千计万策皆藏不住您这条真龙之时,您的大限怕也就到了!虽说您还未在朝堂上与太子、秦相及陇王、卢相等人争持相对,但您即是锋芒已露,怕他们已对您有了戒心了!奇计之出在于攻其不备。他们即是有所防备,将来怕是要遇许多坎坷阻碍呀!” 刘梦棣叹道:“这也没有办法,最近出了许多差错,时势所逼才落得如此!” 刘梦棣说着将近些日子有人想谋害自己之事一五一十地都说给了罗翰文与山滔听。 最后刘梦棣又补了一句:“事已至此,还请山先生给我出条妙计才是呀。” 那山滔却是笑道:“六爷能将发生之事言之即白,处理皆明,可见心中并无所惑。我此趟前来应是白费气力了,就是……六爷您庄子里的好酒……” “山先生!不是爷小气不给,这若是罗先生要,他能拿走多少便拿多少走了。我绝不心疼酒,却是心疼山先生的身体呀,你若是能把这酒给戒了,那我酒窖里的酒你要多少我便给多少!” “要真把酒戒了人生又有何趣?即是戒了,我又何必来要酒?这般,我亦不与六爷多要,每日两坛醉生梦死如何?” 刘梦棣认真地说:“每月一坛!” “六爷!市井草民皆无此还价之数呀!” 山曼益的脸上明显写着不高兴二字。 罗翰文连忙说:“曼益!六爷这也是为你好!酒多伤身!” 山滔看了一眼罗翰文只得说道:“每月两坛,不再相商。” “行!”刘梦棣一口就应了一下来。 其实就算是刘梦棣不给他酒,他也会去别处买酒喝的。 刘梦棣平日出手大方,给的月俸银多,山滔根本就不缺银子买酒,他只是想喝点刘梦棣庄里最好的酒而已。 刘梦棣拱手言道:“还请山先生赐教!” “六爷玩笑了。您心性纯明,所思所想皆比我等高深,我所言之事亦只能作以警示提醒而已。您即是以拙示人,那便不可改复!即使到了最后的关头、即使是秦相、卢相皆看破您之德行,六爷您也得行之拙意!如今形势仍算可观,您当如往常一般撒泼胡闹。争是不争,不争即是争也!”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说道:“接手内务府之时父皇曾告诫我,让我莫要没事找事……” “六爷您是听话之人?” 刘梦棣呵呵笑道:“不知山先生计将安出?” “您不寻衅他人,他人却是会寻之于您呀!六爷接手之内务府乃五爷之业,那慎刑司的郎中刚刚听六爷所说应是皇后家奴,此二人真能息事宁人?他们若有举动,您反手一戈,皇上那里必不怪罪。且长安文知府已没,其女却无罪捕入教坊司,您若是能出手将搭救,且好生安顿,替皇上还一份亏欠文知府之债,皇上那里必对六爷您更为宠溺呀!” 刘梦棣听得连连点头,又问道:“刚刚山先生说让四哥给我出那份银子指的是……” “听闻文家小姐乃礼部沈尚书施计而入教坊司,想来定是因四爷之故。您若是能当面从四爷手里将那文家小姐给抢回宅邸,四爷贤明之表必会令其自破,所谓好脾气,怕是想压都压不住呀!” 刘梦棣言道:“山先生与爷我想一处去了,昨天夜里我便就是去了教坊司。我料定父皇因亏欠文家必不敢将文知府自缢之事相告,于是前去一提,我也怕其想不开,守了她一夜,但没将文小姐接出来,而是等着四哥去的时候再从他手上抢人!不过……此事我好似没与山先生说过吧?” 山滔言道:“与他人打听所知。” 刘梦棣笑着说道:“自我遇山先生以来便知山先生是足智多谋。但……人各有所长且各有所短。山先生奇计百出、急智无双,但不通官道,更无朝堂之辩。如今山先生却是将朝中局势说得如此透彻……呵呵,不是我不相信山先生,而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山滔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什么神计百出,六爷谬赞了。我之所思皆六爷所能之皮毛。此等伎俩又如何能瞒过您之法眼。不瞒六爷说,刚刚这些是吏部主事薛采臣与我说的。” 薛采臣是薛玥的字,他即是东宫薛太子妃的龙凤胎弟弟! 刘梦棣一提到薛玥心中便有气:“这小子是世家出身,对于朝局自有其独到见解,不过……找你做甚?” “前些时日从齐国来了一位使者,于长安城中连赢十八盘棋,使关中仕人脸面全无,皇上因此龙颜大怒。何侍郎得兵部蒋侍郎保荐,使皇上下了中旨令其前去一较高下,可何侍郎不知何故,不意前去,想让我帮他下一盘,还找了薛主事来说服于我……” 圣旨分为很多种,但大部份都是要备案存档的,甚至要通过内阁才能颁布,但中旨却是不用。 中旨多用于皇帝随口之词,比如宣谁谁谁入宫之类的非布政圣旨。 所谓抗旨不遵大多指的也是此类圣旨。 布政类的圣旨不遵从是要被治罪的,但这种却不会。 像魏征、王安石那等外臣有时甚至会回怼皇帝。 山滔话没说完,但刘梦棣已经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蒋宗宪这个密探头子知道何溯之棋力高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保荐何溯之去与齐国使者下棋也在情理之中。 但何溯之自己好像不太愿意去下这个棋,但又怕说不服山滔,于是便让同是太子党的薛玥出马说服。 落尘姑娘管着刘梦棣的青楼产业,而山滔却是管着刘梦棣的银勾院! 刘梦棣把黑白银勾院交给他来管正是因为山滔的棋力非一般人能比。 他原本是可以帮着去下一盘棋,可问题是山滔并不是关中人,而是齐国人! 薛玥、何溯之、山滔等人常在一起下棋,自是能听出山滔的口音,更知道山滔的本事,于是便有了这一出。 刘梦棣马上应道:“这小子是与我一起长起来的,因我长其一岁,故喊我叫六哥,处处学我,又处处学得不像,但诡计多端却是真的!他自己怕扫了名声不去与齐国使者下棋,却叫你去!别理他,找个时间我好好骂骂他,还反了他了!” 山滔却是言道:“薛采臣是个奇才呀,深知官道之特别是,虽说少年得志,但如今在吏部好似不受重用,在太子党里也未受重视,六爷您该……” 刘梦棣快速地?着手说道:“不不不,拉拢谁都行,就他不行!这小子我太了解他了,他……算了,只说如何让四哥帮我把这银子出了,别的都不必再说。” 山滔笑道道:“不难!听伯闻说,皇上在圣旨里让您进贡四万两银子?” “三万两,藏春院里被抄走的一万两银子抵扣了!” 刘梦棣说完,好似回味过什么来,他奸笑道:“山先生的意思是……这事的确好办,只要在送贡银之前用文卿梅去激四哥的火,然后再想办法让四哥起意,最好选一条人少的路方便他下手……呵呵呵!” 山滔问道:“六爷可有什么探子暗伏于四爷身边?”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四哥这人自私诡诈,戒心极重,故我未曾冒险派人潜伏。倒不是爷我怕他什么,而是四哥平日道貌岸然,喜好与一些书生学子吹牛,他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即是如此我又何必派人暗伏呢?且要弄倒他是轻而易举,怕只怕那些四爷党散去之后却为秦相或是卢相所用,得不尝失,故而未曾如此 。” 山滔想了想又问道:“四爷身边可有什么江湖人物相随?” “他只好与文人结交,门客皆为此类,不曾有武人作伴。他也鄙视武人,那些习惯了风来云去的江湖客也不愿去他那里受那份委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1章 破庙舍粥 “即是如此那只能派一名江湖客去到他的身边,令其与四爷透露想要劫取您的贡银,但此事在城中却不好行事,更不好藏银,需四爷助力方可成事。四爷宿与您有怨,必会答应!” 罗翰文也说道:“一般的江湖客怕是不能取信,若是……若是六爷能让那位鼎鼎大名且又与您相熟的中山奇侠前去,他必定是会信的!” “不可!”山滔连忙说道:“四爷虽不过问江湖事,但六爷与中山奇侠有所交情之事许多人皆知,一问即明,何不……” 山滔说着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宋琏。 刘梦棣会心笑道:“宋琏今天才入爷的门下,长安城无人知其是我门人,正好使用!宋琏,有个活交给你去做一下,就当作投名状了!” 宋琏愣愣地问道:“什么活?” 山滔轻笑道:“一会儿我来交待你怎么做,此事最重要的却是……” 罗伯闻此时也笑道:“柳掌柜那里还备着一些假的金银锭呢,原本是打算用来坑经纬票号用的,只是最近两家还算是和气,暂时没用上。倒是先给四爷尝尝鲜了!” 刘梦棣笑着说:“行。这事就按二位先生所言去办!罗先生,刚刚说到的粥厂可曾布好场地了?这舍粥第一天,爷我照惯例可是要亲自去帮忙的。” 罗翰文将笑容一收,说道:“六爷,事情有些不太妙呀。我在城外的确是布好了一个粥厂,但……城外农户倒还无碍,受此寒灾的多是城中无业之贫民,他们……他们怕是没这份气力出城领粥了,领了粥也回不了城躲寒。皇上虽默许您于城中舍粥,但……怕四爷五爷他们派个什么人混入人群从中搅事,惹出什么民变出来……”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多虑了,沈同和为人还算是厚道,这等舍粥之事沈同和必然不会同意前去搅和。四哥若敢背着他这么做,怕将来得与沈同和离心离德了。而五哥那里……呵呵,父皇这几日应该是压制过他,他不敢妄为。大哥这人先事迟,怕是在等到开春才会想到用什么法子来搅合我的粥厂,即使要担心也是应该担心一下我三哥。” 山滔言道:“薛采臣言三爷乃色厉胆薄之徒,即使有人为三爷献周密之计,三他亦不敢犯皇上忌讳,不会往行!伯闻可放宽心。” 刘梦棣说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去处!” 罗翰文问道:“哪?” “城南金城坊有一处废弃的王母祠,若是在那里舍粥放赈……” 宋琏立刻说道:“我爹他不傻,绝不会再出现在那里了!” 刘梦棣笑道:“谁说宋云海了,爷我不能白做这场好事!” “宋云海?”山滔问道:“可是那位江湖人称跛足斑的宋云海?那是你爹?” 宋琏应了一声是。 那山滔又问:“之前他在那间王母祠出现过?” “与我见过一面。” 山滔开心地说道:“宋云海即是在那里出现过,不管他会不会回来,兵部缉校司应该都会按惯例派人留守监视。缉校司的人知道了,即是皇上知道了!争嫡者实则在于圣宠!六爷虽然常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但此事最好是让皇上知晓!六爷说得对,银子花都花了,不能白做这场好事!就那里最为合适!” 刘梦棣道:“前年舍粥之时百姓混乱无序,差点没把锅给掀了,还是爷我亲自临场指挥方才让他们有序领粥。这些日子我事多,怕不能天天到场,还是得找个凶点的来镇镇场子呀!这样,宋琏你把脸蒙上,对外便说你是那位中山奇侠即是了,去了四哥那里便说自己是……随你说是谁,别说是中山奇合资即是。” “是。”宋琏应了一声。 “那就这般议定了,宋琏,你随罗先生吩咐,去将城外的东西拉进城里,傍晚之前就开始舍粥。就只是……” 山滔问道:“六爷还有何顾虑?” 刘梦棣说道:“我说山先生,你该不会是想趁着爷我出去的功夫,偷我五叶庄酒窖里的酒喝吧?” “没有的事!”山滔一口就否认了下去。 “罗先生,你信吗?” 罗韩文摇头说道:“若放在以前许是会信,后来曼益与六爷您学坏了,嘴就怕没多少实话!出门之前还是先把酒窑锁好吧!” “你们别呀!” ………………………… 城南。 金城坊。 因为下雪的缘故,虽还没到傍晚但天色已显得十分阴沉了。 王母祠的门前停了数辆大车。 宋琏换了身护院的服饰正指挥着一众护院及脚夫向着王母祠里搬运着一袋袋的大米。 关中多以麦面为主食,大米却是没什么人吃。 再加上是陈米,所以罗翰文在采购之时并没有花太多的钱。 这样的“小钱”刘梦棣还是能消耗得起的。 王母祠在前朝就已经废弃了,原本祠外卖香火的店也被改成了猪肉铺,甚至广场还被那猪肉铺给占了一些用于养待宰的猪。 好在王母祠后面就是一条河,且肉铺主人将店经营的不错,卫生做的也好,所以并没有太多猪粪味传进王母祠的广场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平时门可罗省的里王母祠今天却是围满了人。 那些前来围观的百姓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一车车的粮食正往王母祠主殿里搬运着。 那些饥寒交迫的流民贫民们看到那些粮食已是馋得直流口水了。 落尘姑娘穿着侍女服,脸上蒙着一块轻纱,不顾头上飘下来的鹅毛大雪,正指挥着一些人将破庙的广场给收拾起来。 若不是广场中间的石头鼎实在是太笨重,怕也已经被推倒了。 落尘姑娘还指挥着一些护院在院子里架起了两口行军大锅。 外面围观的百姓透过残壁,一眼就看到了里头的场景。 此时他们也都明白了过来,这是有人要在这里舍粥了! 一时间周边的流民们沸腾了起来,纷纷向着王母祠涌了过来。 在此之前刘梦棣早就对宋琏有所交待,流民可以聚集,但绝对不能产生任何的混乱。 宋琏一见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叫来几个身体强壮的护院将那些流民给堵在了广场正门前。 他爬上一辆装着米袋的马车,脚踩着那些米袋大声地喝道:“没错,正如你们看到的,这里是要舍粥了!但我家爷放了话下来,说是谁敢在此地乱来便一刀杀了!我不是在吓唬你们,这粥厂的东家乃是宫里的六皇子!就是你们口中常常骂的那个现世阎罗!别说是你们这些小老百姓了,就算是皇后家的人,他说杀就杀了!想要喝粥的,最好给我安份一些!” 宋琏用雄厚的内功说出来的话,震得在场的百姓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宋琏环视了一下现场,又大声嚷道:“成年男子先行后退,自己先备碗,没碗的我们不伺候!老弱妇孺先上前来,即使没碗也没关系,我们这里备了一些,但也得都给我排队去!成年男子一会儿再过来,老弱妇孺吃完了才能轮到你们!敢上前一步,呵呵!” 宋琏说着将腰间的长刀就给抽出了来,而后直接刺入了脚下的米袋之中。 他冷笑着双说道:“我舍得杀人,就不知道你们舍不舍得出命!往后退!那个小个子,说你呢!别以为你个子小就可以冒充小孩,当我瞎呢!正好!先杀一个立立威,省得你们不信我会杀人!” 宋琏跳下马车,向着那个“小孩”走去。 那个“小孩”真的不是小孩子,是个人都能一眼看出那应该只是营养不良所引起的个子矮。 且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小孩的纯真,更多的是市侩与诡诈。 “小孩”身上的穿着十分破旧,不是乞丐就是流民,出身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小孩”好似没被宋琏叹住,反而大声地说道:“我是来喝粥的,但我比别人多走出两步来却不是来抢粥吃,而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宋琏喝道:“呵!还来了个刺头,你且问来,若是让我听出什么问题,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的柴火在哪?” “什么?” “你们是拉了许多大车来,但我没见着柴火!” “这……”宋琏犹豫了一下。 那小个子又说道:“我不是来与你争论什么,更不是来为难你,我是个乞儿,我也想吃粥,更想快些吃到粥。你们的柴火即是还没送到,我给你出一主意,不知道你听不听?” “你且说来!” “我还有一帮兄弟,他们可以帮你收集一些柴火过来。这样不仅可以快些煮出粥来,更可以让那些小孩妇人在吃粥之时取暖,你看如何?” 宋琏正犹豫之时,落尘姑娘从庙里头走了出来。 她对着小个子说道:“你过来。” “姐姐你叫我?” “对,就是叫你!” 小个子看了宋琏一眼之后径直得向落尘姑娘走了上去。 落尘姑娘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银票柔声说道:“我家爷从不让人白干活,更不会白拿别人东西。这是一张二十两的银票,你且拿去买些柴回来,且记,得是买的!不能抢拿他人的!这么大的雪谁都不容易!”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2章 我心则休 小个子听了落尘姑娘的话却是愣了一下。 他不敢马上接下银票,只是弱弱地问:“你就不怕我拿着银票跑了吗?” 落尘姑娘笑道:“你若是家境殷实想来也不会临夕至此了,我看你的样子定也是这一带的贫民。你若是拿着银子跑了,那这二十两银子想来也能让你渡过这个寒冬。能保你不死,那也算是我做了一件功德了。” 小个子听着落尘姑娘的话心中一下子升起了阵阵暖意来。 他说道:“你放心,我绝不白拿你东西,我这就叫我那些兄弟给你弄柴火去!” 小个子此时才伸手接下银票,而后转身便没入了人群之中。 落尘姑娘对宋琏轻笑一声,而后转过身回到了王母祠的广场。 此时那刘梦棣正坐在那一口大铁锅边上烤着火。 鹅毛般的雪片掉落下来,将刘梦棣的头发、肩膀都染成了白色。 落尘姑娘来到刘梦棣的身边,轻轻为刘梦棣拍掉身上的雪。 她心疼地说道:“爷,奴婢还是去给您拿一件袍子来吧,这素衣实在过于单薄了,您若是冻坏了,奴婢、奴婢……” 刘梦棣穿着的的确还是那一身破旧的书生素服。 他笑着言道:“我若是穿着皇子蟒袍来,谁还敢来喝粥呢?” “爷,您不好美名,这等事情您实在不必亲往!我们回吧,奴婢陪您下棋抚琴总好在在这里受冻。” 刘梦棣笑答道:“来粥厂帮忙的都是一些杂仆武夫,这些人拿着爷我的高薪俸总感觉高人一等,且又进了我门、仗了我势,若不是之前已有训诫,还不知会对灾民流民起多少刻薄之心呢!” 刘梦棣每年冬天都会赈济一下贫民,甚至玉簪隐侠都知道此事。 许是那位玉簪隐侠很在意刘梦棣平日作为,更知道刘梦棣做这些事情并不是博取美名,他真不需要美名,而是真的是在关心百姓。 刘梦棣为了不让落尘姑娘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便问道:“外面情况如何了?” “被宋首领压服了,都在排队呢。倒是有个小个子刺头跑出来挑理,说是我们柴没带够,奴婢没与其辩解,拿了二十两银子将他打发了。” 刘梦棣笑道:“你做的对,回头爷我得好好赏你!你们与爷我不同,爷是因身份所迫,这才不得不装成纨绔以免被朝堂之事牵连。但你们不能跋扈,我们若是再跋扈,那爷我必成众矢之的。且我们的确没带够柴,现在烧着的是从殿里拆出来的桌腿,还只有三根。罗先生呢?” 落尘姑娘应道:“原本还挺正常,后来见到这外面嗷嗷待哺的贫民便想了他的娘亲来。说是当年他落魄之时便如同外面那些人一般。他娘下不得床,他有时也得拿着碗到白露亭看看有没有客人吃剩下的,要一些回去。若非如此爷您也不会与他认识。” “回去了?” “说是看到他们便又想起了自己当初时候,更是想起了他的娘亲。还说不想让您看到他那个样子,于是便走了。” 刘梦棣笑道:“想起往事是真,想念娘亲更是不假,但他回去却不是因为如此,而是担心山先生在我外宅里偷酒喝又把自己给喝伤了!” 刘梦棣的话刚一说完,广场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哄闹声。 刘梦棣皱头一眉之时,那宋琏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梦棣问道:“是不是有人来捣乱?别顾虑是谁的人,该打就打!就算是杀了也没关系,不立个威,一会儿若开始人踩人,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宋琏笑着说:“我刚入的您门下,不知您与谁有仇,顾虑什么的根本谈不上。其实正好相反!我刚刚一说自己是中山奇侠,外面的那些百姓一下子就服了气,不仅老实了许多,更是说自己不能白喝粥,说是要一起做点什么活!” 刘梦棣轻笑道:“中山奇侠是没少帮助百姓,特别是贫民,这便是众望所归呀!粮食都卸下来了吗?” “五叶庄那里还要有人留守,所以没带太多人来,现在还在卸呢。” “天快黑了,再这般怕是来不及了,得加些人手才是。你从流民里选出二十名青壮出来搬货挑水。莲儿,你也去选十名妇人进来,让她们把该擦洗的板凳及与那些碗都给洗了,可别叫他们吃了爷的粥反而闹起肚子来!且记,爷我不白使唤人,干活的那些人不管做了多少活,临走时都发他们每人五斤粮食。” 做好事可以直接给所需的物品,但钱是万万不能给的。 有些人会沦落至此并非只是地主豪绅的压迫,也有自身原因。 要是直接给钱谁知道会不会直接送进赌场里去。 宋琏与落尘姑娘同时应了一声“是”便一同又出了广场。 不一时广场里一下子多出了二、三十人干活,场面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这热火朝天的场景让寒冷的冬季又生出了许多人情暖意。 没过多久,之前那名小个子也带着二十余人挑着柴火走进了广场里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个子并没有理会坐在锅边的刘梦棣,因为他此时还不认得刘梦棣。 他来到落尘姑娘的身边说道:“柴火我给你挑来了,这是剩下的银子,剩了好多呢!” 刘梦棣转头看着那乞丐一般的‘小孩’,笑着说道:“剩下的银子你就拿着吧!没携款而逃就该赏你。” 小个子回头看了一眼刘梦棣问道:“你是谁?” 刘梦棣并不回答,只是笑了笑,依旧坐在火堆边烤着火。 落尘姑娘连忙说道:“说赏你便赏你了,排队去吧,一会儿等着吃粥也就是了。” “不,我还能帮上别的忙呢!你们带了许多碗筷给别人使,那得洗呀,我们可以帮你洗,不白喝你的粥!我娘说了,不能白拿人家东西,更不能亏欠别人!” 刘梦棣笑着说道:“这孩子比宣政殿里的朝官还懂事呢!你叫什么?” 小个子反问道:“你是这里的头吗?但我看你的穿首好像……” “我也是管事的,在这里还算是能说得上话。” “哦!我叫皮休。不是光吃不拉的那个貔貅!是姓皮名休,休是休息的休,但不是休息的意思,而是吉祥、喜庆的意思!是君子……君子什么来着……” 皮休使劲地想着就是想不起来。 刘梦棣笑着念道:“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对对对,就是这个!” 刘梦棣此时却是好奇地问道:“一般百姓连书都没读过几页,如何会用诗经词句取名?你之前家世应该不是白身吧?你识得字么?” “我娘教过我一些,但她死得早,所以我就只学了那么一点字,在街面上也够用了。” 刘梦棣遇到的女子大多都识文断字。 像落尘姑娘、沈琳琅、王璇玑这样的几乎就可以称之为才女了。 这使得很多人产生了一个女子识字很正常的假象。 建国以前的识字率最高时也就在百分之七左右,在历史长河之中大多数徘徊在百分之五。 且识字的大多是男性,女子识字的千人里面都找不出一两个来。 这让刘梦棣更加好奇起来:“那你爹呢?” “我出生后没多久他就死了。我娘死时我也刚记事,也不知道她以前有没有与我说过我爹的事情。现在除了知道自己姓皮外,却是什么都不清楚。” “你家亲戚呢?” “不知道,小时候就不记得有亲戚串过门。” “你娘即是识字,想来也是大户人家,不太可能不走动……唉,这世道……” 刘梦棣叹了一声吩咐道:“你一会儿多领一碗!” 皮休连忙应道:“不行不行,我要是多要一碗,别人一定会说三道四的。坏了规矩这个粥厂将来还不知道有什么地痞会来闹呢。” 刘梦棣笑道:“不怕,这是宫里六爷的粥厂,没人敢来闹事!” “那现世阎罗也不在这里呀,为何不敢闹事?且闹了就走,谁知道谁是谁?哦,还有,你可千万别让他们敞开了吃。外面好一些人有的都饿了好几天了,你要是让他们放开吃,一会儿定会吃死几个人不可,闹出人命官司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不是吓唬你,真的会有人吃得撑死的,我就见过!” 刘梦棣轻笑一下问道:“你会算数吗?” “算数?会呀!我就靠着这门手艺在这条街面混饭吃呢!你尽管考我,我要是不会,倒立着喝粥给你看!” 刘梦棣、宋琏及落尘姑娘听了以后呵呵笑了起来。 皮休却是极为认真地说:“我不骗你们!鸡兔同笼什么的你尽管问,我就是趁着这一手活的!方田、方程、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勾股、盈不足,你也都可以问!没有我算不过来的!” 刘梦棣听了这话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站在边上的落尘姑娘一眼。 落尘姑娘连忙对皮休问道:“你学过九章?”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塌天大祸 “什么九章?我不知道呀。小时候我娘教了我一些,她死后留下了一本书,没书皮,只叫我好生学上面的东西!我曾遇到过一位先生,求着他读那些文字给我听,他见我好学便教了我,我是一学就会!” 刘梦棣笑道:“行呀,那我便考考你吧,我若是每月给你十两薪俸让你帮我做事,到年底你能拿多少银子?” 皮二想了想回答道:“一两都拿不到!” “哦?说说看!” “现在已经是年底腊月了,且月俸就没有当月马上就发的,都是来月的月初或月中发。也就是明年正月才有银子到手,所以年底之时我是一钱银子也拿不到!” 刘梦棣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真是聪明!城北长乐坊有个地方叫五叶庄,你知道吗?” “什么?”皮休愣了一下。 “五叶庄!明天你到那里去找一位罗先生,与他签一份雇佣契约,每月十两,就专管这个粥厂!不耽误你事,天气一暖,你想去哪便去哪,不会强留你的。” “十、十两?” 落尘姑娘连忙说道:“只要你能看管得好,这个粥厂关置之前,可能还能打赏你一些呢!” “我、我有个请求。” 刘梦棣笑道:“说,只要不过份。” 皮休连忙说道:“你的这些护院壮汉看着实在太吓人,你将他们都带走吧,我那里还有一拨兄弟,我让他们过来做一些搬搬抬抬的活也是一样的。放心,我不跟你要薪俸,只要每日能管他们两碗饭就行。” “自己有了饭吃却还不忘提携身边朋友,不管你是居于何心,此等言行即可嘉奖呀!” “我听不懂你那些,你应了么?” 刘梦棣轻笑着点了点头说:“应是应下了,不过只能给你二十个名额随你雇佣,且要立个花名册。我会派两个账房过来,一个守仓一个出纳。这二十个人的保人就写你名,每一个都得把到账房处登记、按手印。你的人以每月一钱二的月例发放,伙食自是吃我的,但不包住。” “饭呢?可不能是粥,得让他们吃饱了!” 刘梦棣笑道:“自是管饱。每日咸菜两牒素菜一盘,逢初一、十五外加斋菜一道。逢旬日……哦,就是初十,二十日、及月末最后一天则加道肉菜。可能是鱼生也可能是猪羊,就看我宅子里剩了些什么,别挑嘴。” “还、还有肉?” “就问你满不满意吧?” “满、满意呀,这有什么不满意的呀!有口吃的就行了,怎么可能还挑嘴呢!难怪你的这些护院这么精壮,原来是因为伙食好呀!” 刘梦棣认真地说:“你先别得意,这个活可不好做!每日清晨起来就得淘米,饭点前就得把粥煮好!而且不能发生滋事之举,不能有任何混乱!” “你放心,这条街上的街坊我都认识!他们也很给我面子的!” “去吧。早就睡,明日五叶庄找罗先生,别迟了!” “我、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干活!” “现在不用你干活。” “不行,我、我不能白吃你们的!我娘说了,我……” 刘梦棣笑道:“你爱干活就去干活,反正今不管你工钱。还有,你的人都给我守着点规矩。别问什么规矩,明天罗先生会一一与你说清。我规矩很多,且不好守,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好的,要不然不会开出这么高的价!” 皮休点着头说道:“放心,只有吃的又有钱拿,这等好事再多的规矩也会去守的!我、我干活去了!” 刘梦棣点了点头,那皮休便欢欢喜喜地去到一边与刚刚那些挑柴的人说起了话来。 那些皮休带来的人听了他的话都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皮休好似还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在他的带领下与主持下,那些人开始在破庙粥厂忙活了起来。 落尘姑娘站在刘梦棣的身边也看到了这一幕。 她说道:“爷,此人是个诚信之人,倒可以教调一二。” “莲儿,你那里教姑娘读书写字的教书匠最近没闲着吧?” “爷您这是……?” “跟着这小子来的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孩子,最小的不过十一、二岁,想来出身与其差不多。看他说话那样,应该是这些人的头,许是互济互助才走到了一起来。想来他们也都不识字,粥厂不舍粥之时,让教书匠们教这些孩子认一些字吧。” 落尘姑娘应:“是,爷。不过……教授蒙学还得用蒙学读物。您那册千字文奴婢无缘相见,要是见着定能背下来,代您写下让这些人读写也就是了。所以……还麻烦爷您再写一册金千文出来了” 刘梦棣笑道:“这事真不怪我,是八弟把那册东西东西落在了翰林院里被薛翰林给得了去,我又不好说那东西是我写的再往回要。八弟原本想去要回,是我不让他去,省得他们问七问八把我给问出来!” “爷的这三位弟弟可真有意思,七爷光学您的怒争,就没学您的谨慎。八爷光学了读书,就没学会您的心眼。而九爷却是只学会了您的纨绔,从不学谦让与驾驭!他们处处学您,处处还都学得不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呵呵,若是说学的全,还是薛采臣那小子呀,可惜了……哦,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不必在这里陪我。这雪下得又急又大,天也快黑下来了,可别一会儿在夜里被雪堵了道回不去。你本就畏寒,就别跟着我在这里受冻了!” “奴婢、奴婢就是想陪在爷的身边……” 刘梦棣轻摸了一下落尘姑娘的手说道:“乖,听话。回去多喝点姜汤、红糖水什么的,你要是病倒了爷我可是会心疼的。你若再不回去爷我可就生气了,我这一生气,一口气就能跑出城外去,到卫戍军舅爷那里骑个十天半个月的马。到那时你可就得有十天半个月见不着爷我了。再者说了,这里都是贫民,有你这位一大美人在这里,确实不太合适!” 落尘姑娘的打扮与这里的环境的确格格不入。 她在这里实在招人眼球,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混蛋出来调戏而使得破庙粥厂生出乱事出来。 落尘姑娘咬了咬红唇这才向着刘梦棣压了压福,应了一声“是”,这才向粥厂外而去。 刘梦棣则依旧坐在火堆边上想着事。 他原本就是善于思考的人,特别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延伸进了朝堂里,甚至是与皇帝刘泷有着直接的关系。 像是一位幕后黑手悄悄地扔出了一颗小雪球。 而这颗小雪球起初都没人会去注意它一眼,直到它越滚越大。 现在,刘梦棣能预感到这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出的小雪球,已经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它极有可能演变成一场雪崩,甚至成为大汉国的一场塌天大祸! 刘梦棣周边的人都在忙碌着,只有他坐在火堆边冥想着。 傍晚来临之前,粥厂及时地开始了施粥。 因为有宋琏的存在,现场次序被安排地极好。 天色完全暗下来之时,粥厂便已结束了“营业”。 罗翰文与山滔派了一个人到粥厂找宋琏,那宋琏留下了两名护院看守粮食,自己带着人马便回了五叶庄。 贫民百姓更是怕被巡夜的差役抓去做苦力也都早早得离开了破庙广场。 此时粥厂里除了刘梦棣就只有那个小个子皮休带着他的几个“兄弟”正在收拾着场地。 刘梦棣急着眉头看着粥里自己吃剩下的半碗粥正想着事:“难道是他?可、可这又是为什么呢?他没理由这么做呀!” 刘梦棣正想着出神,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了一个丫鬟模样的人。 此时粥厂里早没有了平民百姓,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丫鬟难免引起皮休的注意。 皮休连忙走上前去说道:“今日舍粥结束了,明日赶早吧!” 那丫鬟一听,两手插在腰间生怕了地说:“你看我这样像是来要粥吃的吗?” 熟悉的女声让刘梦棣回过了神来。 他向着那丫鬟看了过去,这不是晴儿还能谁。 “问你件事。”晴儿正要说话,那两眼一扫便看到了在火边坐着的刘梦棣。 刘梦棣手中正捧着一碗粥且身上有些单薄,难免让人有所联想。 “你忙你的去吧,不问你了!”晴儿见到了熟人便不再理会皮休而是向着刘梦棣赶了过来。 “喂!穷书生!” 刘梦棣将碗放到一边,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原来是晴姑娘。” 晴儿看了刘梦棣刚放下的那只碗,轻蔑地笑道:“看你平时装的人五人六的,却不想也得到这里来吃不要钱的粥,怎么?你们家六爷不给饭吃?” 皮休不满地走过来说道:“这就是六爷开的粥场!” 晴儿哼了一声说道:“反正都是不要钱的饭,没什么区别!” 皮休不高兴地说:“这位先生是好人!” “你是他儿子?” 皮休被晴儿顶了一句话,正想回嘴过去,刘梦棣却是笑道:“皮掌柜,请收声,不要与他人有所冲突!你且忙你的去吧,晴姑娘就是嘴快,心中其实并无恶意。”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穷且益坚 皮休哼了一声便走开去忙别的事情了。 刘梦棣则是再次拱手言道:“却不知晴姑娘到此有何贵干?” “没什么 ,就是来看看你这的粥厂今日赈了多少人。” “今天只是第一天,且还是黄昏时才开始舍粥的,没多少人知晓此处已开设粥厂,就只熬了三担米,全舍进去了。哦锅里还有剩一点,是我们自己留着当宵夜吃的,要不我给晴姑娘也盛一碗。” 晴儿嫌弃地说:“谁要吃你的破粥,我又不是没吃的。就问你,今日一共来了多少人?你估摸一下,没让你仔细盘点。” “差不多有千人之数吧。” “这么多!”晴儿被惊了一下。 刘梦棣疑问道:“晴姑娘问这做甚?” “没事,只是嘴闲问一问而已。你那把扇子呢?如何没拿出来扇一扇?” 刘梦棣笑道:“今日出来的急,并没带在身上。” “可惜了!你要是能在上面写那么几个字,我倒是可以帮着你卖了,赚那么几两银子。” “我写的是台阁体,是写在书本上的,却不能写在扇子上。不管是用篆隶还是魏碑,更或是狂草,都比用台阁体写扇面要来的好看许多。” “行了行了行了,你坐下接着吃你的粥吧!” 晴儿说完转身便向大门外走了出去。 她一出王母祠的外门,向着边上一拐,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一顶轿子的边上。 那轿子的轿顶并没有覆盖多少白雪,想来是路上颠簸掉下来了。 这顶轿子应该也是刚刚停在这里的。 晴儿往轿子一靠近,那轿子边的小窗布便被掀开了来。 沈琳琅那张秀丽可餐的脸马上就出现在了小窗的后面。 她对晴儿问道:“这家如何?” “这家粥厂也是傍晚才开始舍粥的,不过这家舍得多,有一千来人呢。” “如何会有这许多?该不会是你问的人随口胡说的吧?” “这里是南城,住着的本就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贫民,即使不是寒灾灾民也会过来吃粥的。且我觉得小姐你说的对,那穷书生就是在吹牛!一千人哪里能那么快舍完。除非是那些灾民排着队不急也不抢,不吵也闹,一个接完了马上就走,下一个紧跟着接上。但这又如何可能呢!” 沈琳琅一听,奇怪地问道:“什么穷书生?” “还能是什么穷书生,就是你念……” 晴儿原本想说“念念不忘”这几个字,但一想到这话极有可能会被那几名轿夫听去,只得把话又咽了回去。 沈琳琅自然是不会去抓晴儿的口语话头,且她与晴儿日夜相处,不用听下去也能知道晴儿说的是什么。 沈琳琅有些紧张地轻声问道:“他在这?” 晴儿嗤笑了一声说道:“这家粥厂便就是那位阎魔开的,他在这里也不是什么怪事。我觉得他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趁一口饭吃。你是不知道呀,那穷书生吃饭可小心了,慢慢、慢慢地把碗放在嘴边,轻轻地滋溜一口,每颗米好似都得磨成米糊方才入喉咽下。” 沈琳琅微怒道:“不许嘲笑他人。他是穷苦出身,自知颗颗皆辛苦之理,这叫怜食!他这是把书读进去了,而不像他人那般嘴上说说且也只做个样子,回头便忘。他可是街头案首,不是一般人能可比的。” “我看他和那些乞食之人也没什么两样……” “休得胡说,他自是与他人不同!” 沈琳琅说完,置气一般地放下了小帘。 晴儿却是笑道:“小姐,你不进去看看么?” 晴儿话音刚落,沈琳琅便将小窗的帘子又给掀开来。 她从里轿子里头伸出一只手来,说道:“将这几两银子给他送去。” “银子?小姐,这样的人可怜不过来的。” “你别管,送去就是了。” 晴儿嘟着嘴,将沈琳琅手中的碎银接过了手,不情不愿地又走回了王母祠中。 刘梦棣刚把那碗粥喝个干净,舔了几下碗边之后将碗交给了皮休。 因为现在真的要收摊了,可不能剩一只碗在外面。 刘梦棣一转眼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晴儿,又拱手问道:“晴姑娘还有事?” 晴儿不太高兴地走到刘梦棣身边,不情不愿地将手一伸,说道:“拿着吧!” “什么?”刘梦棣没明白晴儿的意思。 那晴儿瞪了刘梦棣一眼说道:“没看到我手心里的银子么?拿着吧,可怜你的!” 刘梦棣听了晴儿的话却是呵呵傻笑了起来。 他不管是出入大明宫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高兴了随手就是金瓜子、银豆子的扔出去。 从来都是刘梦棣去打赏别人,今日还是第一次有人拿着碎银子来打赏自己。 只这一下便让刘梦棣觉得十分好笑。 他傻笑之时并没有伸手去拿。 只这一下倒是将晴儿给惹怒了:“你笑个什么劲呀!” “没什么,我其实不缺银子使。”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你都沦落到与灾民抢粥吃的地步了,还在我面前逞什么能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没接晴儿的话荐,而是反问道:“是不是小姐在院外?这银子应该是小姐让给的吧?晴姑娘你断然没有这许多钱,更不会平白无故拿来送我。” “这与你何干,让你拿着就拿着,白送的银子都不要?” 刘梦棣是没想到沈琳琅会来,他若是早知道一定会把那把大历绿绮一起带来顺手就送给沈家小姐。 送琴并不是向沈琳琅示好,而是想找机会弄明白当初在大慈恩寺出现的江剑兰到底不会不会是“豫王后人”。 只是沈家小姐因为大慈恩寺失约,一时间不意思去见刘梦棣,所以让丫鬟晴儿进来说话。 但是有些话却又不能通过晴儿可以传达的。 刘梦棣脑子一转,马上使出那欲擒故纵之计。 他连忙笑着说道:“穷且益坚,不受此等财物,还请晴姑娘带回还给小姐。夜深了莫在街面逗留,长安城龙蛇混杂,最近可不太太平呀!听说那宋云海专劫世家子弟的财物,有时甚至会将在场之人杀个干净,晴姑娘与小姐皆要当心才是。” “傻子一个,有银子都不要!” 晴儿说着转身便走。 “晴姑娘当心脚下,刚下过雪,地上滑!” “要你多嘴。” 晴儿不高兴地向着外面而去。 她再次回到轿子边上时,却对着小窗阴阳怪气地说:“小姐,你这一番心意可真就白费了,人家根本不要你东西!” 小窗帘再度被打开,那沈琳琅问道:“他怎么了?” “就是说不要,明知是你送的他都不要,真是孬狗不识好人心!还说什么穷坚什么的,话里话外就是在说他就算是穷一辈子也不要你的东西!” 晴儿说着将银子从小窗那里还给了沈琳琅。 沈琳琅却说道:“胡说,那叫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他原就是个洁身自好、志向远大的君子!他是为了报恩才投到现世阎罗门下的!即使在那阎魔手下做事,他也能守正洁身,不让那铜臭污了自己的气节……糟了糟了,真不该给他送什么银子,这下可真把他得罪了!他不会是觉得我看不起他,在辱其气节吧?” 晴儿不嫌事大地说道:“我看他冷笑的样子的确像是这么一回事。” “冷笑?” “是呀冷笑了好几声呢。小姐你别搭理他,你是金枝玉叶,他算是什么东西!” “不许胡说,再胡说我掌你嘴了!这可该怎么与他解释好!上一回没去赴约他定是生气了,这一次又、又,我如何这般糊涂,他没事给他送什么钱,这不是在骂他又是什么!” “小姐,你别理会他了,出来这么久老爷怕是要等急了。” 沈琳琅犹豫了一下放下了小帘。 晴儿还以为她要坐轿回去之时,那沈琳琅却是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晴儿连忙赶到轿前说道:“小姐做甚去?” “我得与他解释清楚!” “那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 “不许胡说!你别跟着,你只会多嘴搅事!” 沈琳琅说着便往粥厂里进。 那晴儿哪里真敢放沈琳琅一个人进去,正想跟进去之时却被沈琳琅瞪了一眼。 最后没有办法,只得让沈琳琅自己一个人进了王母祠里。 刘梦棣本就是使的欲擒故纵之计,沈琳琅走进来亦是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一见到沈琳琅连忙又从火堆边站了起来,施了一个书生礼。 那沈琳琅来到刘梦棣身边压了压福,轻语言道:“公子有礼了。” “夜深了,小姐当及早归去,如何进来了?” “特向公子赔礼来的。” “小姐未曾失礼又何来赔礼一说?” “那日、那日因家父让我……总之,没同往赴约便是我的过错。” 刘梦棣笑道:“此事不怪小姐,世家子弟连婚姻皆不得自主,何况是让小姐您自己出门到那大慈恩寺去呢。” 没等沈琳琅再开口,那刘梦棣却是自嘲地说:“还以为会是一场什么因缘际会……是小生忘了圣人教诲,实在多想了。穷书生痴心妄想冒犯小姐,请小姐海涵。”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章 不算外人 刘梦棣说着连忙向着沈琳琅深深作揖。 那沈琳琅此时却没有往“幽会”那一方面去想,而是满脸疚意地说:“公子莫要这么说,是我失约在先……” “小姐放心,小生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纠缠之人,只是想尽自己一份力为小姐做点什么。那把琴我已买下来了。” 刘梦棣越说那身子挺得便越直。 “阿!”沈琳琅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可是真物?” 刘梦棣轻点一下头说道:“乃是大历绿绮,如假包换。” “公、公子可否相让?” “这……原本就是计划好了要让给小姐的,但……但其中出了一些意外。” “可是那阎魔知道了?” “小姐不要在此声张,还请庙殿里请。” 来喝粥的灾民其实早已经散去了,现在粥厂里只有皮休带来的那些人。 灾民们其实也不是不想在粥厂里头就地搭个棚子住下来。 而是因为刘梦棣不许他们呆在这里不走,所以一早就吩咐宋琏将他们赶开了。 不让他们聚集是防止滋事,特别是在长安城里。 这要是出点什么骚乱谁知道会衍生出什么事情出来。 最主要的是朝廷怕灾民在城中滋乱,不只是长安城,凡是城池都是不许在城内开设粥厂的。 虽然刘梦棣有皇帝的默许且没人敢惹自己,衙役也不敢来查,但那毕竟是违法的。 只是一般情况下没有朝官会多这么一嘴。 一来是怕刘梦棣给自己使点什么报复手段。 二是开粥厂原本就是一件好事,若真给阻止了,还不知道对自己的官声会有多大的损害! 对于这类事情,御史台多数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的。 左右虽然没有灾民,但皮休的人却在一边收拾着东西。 沈琳琅也怕什么秘密的话被别人听去,微微地点了点头。 刘梦棣就这么带着沈琳琅往王母祠正殿里走了进去。 正殿里此时已堆满了一袋袋的粮食,唯一真正属于这里的就只有那座高台与高台上的王母娘娘泥塑神像了。 高台与神像是连为一体且是固定于地面之上,想搬都搬不走,所以就只留在了这里。 又由于防火的需要,放满粮食的王母祠正殿里是没有火源的。 但殿中并不漆黑,因为这里本就是一座破庙,所有的窗户都是破的。 即使没有月光,就外面广场上的火光也是能照得进来的。 室内无人。 孤男寡女。 那站在刘梦棣身前的沈琳琅难免羞涩地红起了脸。 刘梦棣向着窗户外看了一眼睛这才开口说道:“大历绿绮之事六爷虽还不知,但……花费比预想的要多出,许多!” 沈琳琅问道:“敢问花费几何?” “一万两!” “啊!怎么会出这么许多银子?” 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要叫沈家马上就拿出来,那也是做不到的。 但刘梦棣从江剑兰手中拿那把琴的时候却是一两银子都没花,他这就是在说谎。 刘梦棣继续言道:“这还是看在我……我家爷的面子上她才肯相让的。现在小姐若是要的话……除非我能将这一万两的亏空补上,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要不然就得将琴给六爷了,且小生不觉得沈家得了那把琴是件好事!” “一、一万两,这许多银子我家确实……” 刘梦棣是话中有话,这要是心眼十足的朝臣们定会问一句“如何不是好事?” 但沈琳琅根本就没往别处想,只是纠结于一万两银子之数。 刘梦棣只得说道:“此事要是有错,全在于我。卖琴之人有言在先,若是当时小姐您在场,她必会拱手相让且分文不取!” 沈琳琅此时才听出了刘梦棣话中的意思。 她问道:“那卖琴之人是何意?” “白送琴,而后叫沈尚书为他办一件事情。此种情况并不让人意外,往年大理寺所判的贪赃枉法之官吏许多皆是此因。” “阿?”沈琳琅惊了一下。 刘梦棣言道:“小姐可知吏部侍郎白叔达?” “知道呀,他曾来过我家与我爹会过面,听说他最近遇上了一些麻烦。” “那可不只是麻烦,他被太子党联名弹劾,且陇王党那里好似还保不下他来。其中最大的一条罪名即是包庇洛阳知府。说是洛阳知府帮着盐商走私私盐,只是现在还没查到实证!” 沈琳琅没明白刘梦棣为什么要说这些。 刘梦棣接着解释道:“那些盐商为偷漏盐税贩卖私盐而故意在市面上高价收买前洛阳知府之书画字画,狠狠地抬高了那位知府身价,而后又花重金去请其写字。此时银子已送进人家口袋里,那洛阳知府想不给人家办事都不行了!” 刘梦棣这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沈琳琅虽然是官宦人家,但对朝堂里的事情却没有多大的兴趣,刘梦棣也就没说得那么详细了。 其实那些盐商不是别家,正是陇西李氏! 盐货其实应该由当地的盐都转运使去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即使盐都使转运使也出了问题,那也该由御史台这边去审查。 但皇帝刘泷却是派出了当时还是刑部侍郎的白叔达来查。 户部侍郎李荛即是陇西李家出身,白叔达也是陇王党,刘泷这么做显然就是不想让这事扩大化。 白叔达在领会刘泷的意思之后,以小事化了的姿态处置了此事,放过了盐商一马,这才被人诟病。 可白叔达又哪里能想到,皇帝刘泷还能找自己的这个后账。 可沈琳琅根本没把刘梦棣的话听进去,她却是问道:“那洛阳知府的字写得比你还好?” 刘梦棣笑道:“我的字算不得好,潜渊先生的字那才叫好呢。如何说到字上去了,说的是那洛阳知府呀!” 沈琳琅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了刘梦棣刚刚说的话。 她又问:“卖琴之人不怀好意?” “令尊沈尚书是四爷党,最近与太子党的何溯之走得极近,这如何不让陇王党有所担忧?使点小伎俩让清流蒙上污点,这不是什么新鲜事。这把琴若是真被小姐拿去了,怕是令尊将来会麻烦不断呀!无奈之下小生只得花重金卖下,原本说好六千两,可她硬是不卖,最后叫价到一万两,又以六爷权威相欺,这才购得宝琴!” 沈琳琅惭愧地说:“却不想会是如此情况……” “沈尚书真的非要此琴不可吗?” “倒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棋圣寒潭先生不日将游历至关中,我爹他又好面子,手上若是没有一把能拿得起的琴,怕是要在寒潭先生面前丢了面子……公子可有良策相赠?” 刘梦棣想了想,笑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何不再去弄个别的什么名品?即使不是琴,弄张名画想来也是一样的。寒潭先生若是问起,便说是用古琴换的也就是了。互换物件在古玩行里并非新鲜事,只要是那种同价同值之画即可。” “家中的确是有……”沈琳琅犹豫了一下,红着脸说:“其实家父不让我与外人说道,但公子心性纯良,不算是外人……” 刘梦棣问道:“你家中已有一幅名画了?” “麻烦即是麻烦在这里了。家父说此画暂时还不能现世。即使寒潭先生来了也不能给他看,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 “万事皆有解法,小姐不必忧心。夜深了,小姐不宜在外逗留,还请速回家去吧,此事我来想办法。” 沈琳琅压福说道:“倒叫公子为难了,公子有何主意?” “这……小姐回去静候佳音即是。哦,还有,切不可再去寻什么宝物了,不可让沈尚书为难,大理寺里可刚自缢了一个文延贞,万不可让沈尚书犯险!倒有一小事想咨问小姐。” “公子请讲。” “今日小姐如何这么晚还没回家?” 沈琳琅答道:“今日的雪越下越大,家父这一日皆在城中四处巡看。我出来亦是想帮他了解一番城中灾情,却不想在此遇到了公子。” 今天是腊月初一。 朝廷每逢初一、十五是会放休沐假的。 所以这一天并不上朝,沈同和也就有空四处走动了。 沈琳琅接着说道:“我去了大慈恩寺,往常若是逢灾,大慈恩寺山门外皆会有所放赈,我等了许久却不见和尚沙弥出来施舍,到了傍晚听灾民说这里还有舍粥的,故而过来查看一二。” “糟了!”刘梦棣突然唤了一声! “什么?”沈琳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刘梦棣连忙问道:“早上是不是有人找过沈礼部?且此人还是太子党?要不然沈礼部如何会突发奇想而去看什么雪情?” “户部何侍郎来过,说起了这两日之雪情。” “小姐还请速归,定要与沈尚书说不可上奏灾情之事!” “这是为何?” “长安文知府刚在大理寺没了,众人皆言其是冤屈而亡,此时临此大雪必有别有用心之徒谣传此乃是清官蒙冤之像!皇上却是听到了谣言而沈尚书又说了雪情,龙颜必然大怒!且灾情非礼部所辖,妄言天灾,必引来大祸!即使那何侍郎与你爹说要联名上疏,切莫相信分毫!官道凶险还望知之!”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章 世风日下 刘梦棣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基于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 不管是豫王之死还是太祖皇帝的暴毙,那幕后黑手所做之事都是围绕着皇帝刘泷登基的私密展开的。 那人好似要将所有的脏水都往刘泷的身上泼。 即是如此,那心思缜密的幕后黑手就绝不可能放过用天相来污蔑皇帝的机会! “呀!”沈琳琅惊了一下:“那、那我得早点回了!” “我送送小姐!” 刘梦棣与沈琳琅正要一起出去,却不殿中响起了另一个女子的说话声。 “未婚男女选这种地方偷偷幽会,你们也算独树一帜了!可真是郎情妾意呀,看着真让人生气!就该把你们二人抓起来浸了猪笼才是!” 沈琳琅心中一阵紧张,像是被人撞破了奸情一样四处张望着。 刘梦棣却是一点也不慌张,而是向着王母祠正殿的黑暗处看了过去。 只见得从刘梦棣所盯着的黑暗之中走出了一位位身穿夜袭衣的黑衣人。 那人虽然穿着黑衣,头上带着黑布套,但刘梦棣却是一眼就将人给认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教坊司出现的玉簪隐侠! 沈琳琅紧张地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们不是那样……” 玉簪隐侠冷笑道:“不是那样又是哪样?外面广场之上明明没什么人,你们不在那里说话却一定要在这里头,不是有奸情又是什么?” 刘梦棣看了一眼玉簪隐侠不远处的破窗,此时也明白了她是如何潜入进来的。 且正殿中间都是一袋袋的粮食,堆得比人还高,里面又没有什么光照,藏身此处的确不容易被人发现。 刘梦棣却是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真的认识?为何阁下一而再再而三……” “之前那是为了文知府,今日不一样,今日我是专门捉奸的!世风日下呀,不治一治你们这样的男男女女看来是不行了!” 玉簪隐侠说着便将手中的长剑给拔了出来。 刘梦棣连忙护在那沈琳琅的身前说道:“女侠,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那玉簪隐侠已将剑尖戳了过来。 刘梦棣连忙反过身去,一把就将那沈琳琅给抱在了怀中,生怕那把剑刺到沈琳琅的身上去。 刘梦棣越是如此,那玉簪隐侠越是生气。 她完全没有收招的意思,一剑便抵在了刘梦棣的后背之上。 宝剑十分锋利,在没有用力的情况下,剑锋就撕破了刘梦棣后背的衣裳。 但最后玉簪隐侠还是犹豫了。 她将剑往回一收之时,那被刘梦棣抱着的沈琳琅还是看到了剑尖上染着的几滴鲜红。 沈琳琅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因为被刘梦棣抱着,安全感十足所以并没有叫出声来。 但是那玉簪隐侠看着刘梦棣与沈琳琅抱在一起是越看越生气。 她想要再刺一剑,却又怕真将刘梦棣给一剑刺死。 于是她便将那把宝剑架在了刘梦棣的肩头脖颈处。 沈琳琅原本就是透过刘梦棣的肩头看到剑尖上的血的。 所以玉簪隐侠的剑其实是冲着沈琳琅的面门刺去去的! 也好在玉簪隐侠只是生气,并没有真的动杀心,剑尖也及时地在沈琳琅的鼻尖前停了下来。 那沈琳琅此时才惊吓了一声,连忙将头埋进了刘梦棣的胸膛之中。 且她的双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将刘梦棣紧紧抱着,死都不愿意松手。 玉簪隐侠见到二人越发得亲密,胸中怒火中烧! 她对刘梦棣生气地质问道:“你就不怕我真的一剑将你杀了?你就算是死也要护她周全?” 刘梦棣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就没明白为什么玉簪隐侠会发这么大的火。 这还只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位女侠。 但他觉得玉簪隐侠脾气虽然怪,但为人还是十分正直的。 他不相信对方真的会将自己刺死的,于是他这才背对着对方保护着沈琳琅。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那又惊又怕且心中还生起无数感动的沈琳琅被刘梦棣正面抱着,脸上难免泛起了许多红晕。 她羞涩着脸轻轻地拉动了几下刘梦棣腰间的衣裳说道:“她、她走了。” “什么?” 刘梦棣向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果然是一个人也没有。 而后他又用力地嗅了几下,那玉簪隐侠除了留下一阵香气之外便没有别的了。 刘梦棣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去。 “公子……” 沈琳琅唤了一声,刘梦棣这才有些不舍地松紧抱着对方的手。 “刚刚冒犯小姐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事出于急,还 请小姐海涵。” 沈琳琅红着脸低着头,咬了咬下红唇,轻声问道:“刚、刚刚……她、她要是真要刺死你,那、那……” 刘梦棣连忙说道:“有死而已。她也许会伤人,但绝不会要我等性命。她其实不是歹人,乃是江湖中闻名的玉簪神侠!” “嗯?”沈琳琅愣了一下,问道:“你认得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琳琅这哪里是在问刘梦棣是不是认识对方,这分明是在问刘梦棣与刚刚那位女侠是不是在感情上有什么瓜葛。 这完全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沈琳琅才会这么问的。 刘梦棣连忙解释道:“与她曾撞见过一回,她不以真面目示人,我至今都不知她是谁。刚刚我还问她是不是认识我来的!” 沈琳琅回想了一下,之前刘梦棣的确是问过这话。 刘梦棣又道:“我真不知那女侠到底是谁,小姐还请信我。” 刘梦棣说着上前将沈琳琅的手牵了起来。 那沈琳琅却不抵触,只是红着脸应道:“公子不必过多解释,我心中知之。” “哦,那位女侠真不是恶人,我上一次见她时是在教坊司。当时她正在搭救那前长安文知府之女,还请小姐……还请小姐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若是节外生枝让那玉簪隐侠再起恨争可就不好了。” 沈琳琅当然不会将自己在一处破庙里与一男子单独说话而后被人撞破的事情说出去。 沈琳琅正当害羞之时,殿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晴儿寻人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在哪!” 那沈琳琅听到声音连忙将被刘梦棣握着的手给抽了回来,而后马上侧过身子。 此时晴儿从外面走了进来:“你这不良的穷书生,将我家小姐带到这个暗处做甚!” 刘梦棣连忙说道:“晴儿姑娘误会了,刚刚……” 沈琳琅低头不语,只是羞涩地向外而出。 那晴儿见得沈琳琅什么话都没说,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连忙指着刘梦棣叫道:“你是不是欺负我家小姐了!” 刘梦棣还没开始解释,那沈琳琅在路过晴儿身边之时,却是伸脚在晴儿的小腿上轻轻地踢了一下,而后才走殿外。 晴儿冲着刘梦棣冷哼了一声,这才跟着沈琳琅离开。 沈琳琅走出殿外时那羞涩的脸上却马上换成了些许的不高兴。 她好像在埋怨晴儿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地向着外面而去。 “小姐,你等等!别走这么快嘛!小姐小姐!” “要你多事!让你在外面候着,进来做甚!” “那穷书生定不是好人,我担心小姐吃了他的亏这才来找你的。” “你再说了不是好人我便撕了你的嘴!他、他许是这世上除了血亲之外敢用性命护我周的唯一之人了……” “小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说给你听,快走,别让爹等急了!” 二人说着话出了那小场的院门。 此时刘梦棣也已从破庙正殿走出来,看着一主一仆远去的背影。 此时,皮休却是从一边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沈琳琅与晴儿后又看向了刘梦棣。 他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里面躲了一个人?” 刘梦棣转而对皮休反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知道里面躲着人?” “那个黑衣女子说话之时你并没有四处张望,而是马上转向了她,然后她才从放粮食的黑暗过道里走出来的,可见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藏在那里!” “你看到了?” “这破庙就没一个窗户是好的,自是看到里面情形了,只是我不敢打扰。” “为什么?” “你即是一早知道里面藏着人却还要与那位小姐进到殿里去,可见你就没害怕过那位女侠,甚至……甚至我觉得你是想用那位官宦小姐引出那个女侠来!现在看你的表情我更确认这事了,你就是想要证明那个女侠很早之前就认识你,只是你不知道她是谁!再者而言,你们搂搂抱抱的,我实在不好去打扰。” 刘梦棣笑了一声说道:“你很聪明,观察力也很敏锐,你还发现什么了?” 皮二想了想问道:“你是现世阎罗对不对?” “这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我的一个兄弟说,刚刚那个漂亮姐姐是藏春院的落尘姑娘,他在藏春院门口要饭的时候见过!我不仅听到那位姐姐喊你叫爷,还听到她自称奴婢,而她对别人却是称为奴家,对我说话却是直接说我。”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琴中密信 皮二缓了口气接着说道:“可见你的身份高到一个连她都高攀不起的地步!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你即是那位六爷。最主要的是那位官宦小姐好似还不知道。” 刘梦棣笑道:“你别管叫她姐姐,你可能比他还大两岁呢。” “我知道,我个小嘛,但我就想叫她姐姐,显得亲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殿里头有人的?你不会是因为一早知道那位女侠会来,所以才来这里等她的吧?哟,对不起,我不该问,我、我做事去了。” 刘梦棣笑道:“对,不该多嘴的就不要多嘴,办好你的事情才是真的。不过……你是不是常在街面行走?” “我没地方住,自是一直在街面上厮混。”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你若是有空,秘密地帮我去查一个人!记住了,要秘密!” “我不能白赚你那么多银子,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 “大慈恩寺深院有一片菜地,那里住着一个给和尚种菜的农户。” “我没进过大慈恩寺,那里也不让我这类人进去,不过你却是吩咐了,我必定能想到办法进去,你想查那个农户什么?” “那个农户死了有些日子了,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生前有没有领养过一个女儿。你若是查不出死因,查到那农户埋在哪里也是可以的,剩下的我自己来查。切记,要秘密!不是我怕别人知道什么,而是怕你查的时候有生命危险!” 皮休不假思索地说:“这个简单,反正就是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事情马上告诉你!” “不,是汇报给莲儿,哦,就是落尘姑娘。” “明白了!” “今日事情已完毕,你快些将东西收拾收拾,明日早点起来去找罗先生,他那里没登记,你可拿不着薪俸。夜了,我也得回了。” “我送送你吧!外面黑得很!” “我一阎罗转世,还能怕外面黑?哈哈哈!” 刘梦棣笑着便向外走了出去。 ………………………… 次日清晨。 早早醒来的刘梦棣外袍都没穿只是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之后便坐在了书案前。 他不是在写东西,而是精心得擦拭着案面上放着的那把大历绿绮。 这把大历绿绮好似很久没有保养过了,漆色虽然没掉但却需要重新打蜡。 能抚出精妙琴音的刘梦棣当然是个爱琴之人,他没让别人来做这个活,而是自己亲自动手在保养。 他细心地用一条干巾擦拭着古琴的每一处角落,方便后续上蜡。 站在刘梦棣身边伺候的落尘姑娘好奇地问道:“这真的就是那一把大历绿绮吗?” 刘梦棣笑道:“其实还有一把武德绿绮的,只不过它一直没有现世,我相信它一定还在这世间的某一个角落安静地躺着。” “失踪了几百年了,想来不会有了。” 在现代社会的确是留存着一把绿绮台。 但那却不是刘梦棣现在手中的这一把。 而刚好就是落尘姑娘口中所说的失踪了的武德绿绮,所以刘梦棣这才十分坚定地认为那把琴还在世。 与之相反的却是刘梦棣手上的这一把琴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 对于这个后世没机会见过的宝琴,刘梦棣处理起来是极为小心。 落尘姑娘此时却是轻叹了一声,说道:“人人皆言奴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不知奴婢所学所会皆为爷之所授,每有人夸奴婢琴技了得之时奴婢皆汗颜不敢应答……” 刘梦棣笑道:“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必这般奉承。把我那个小毛刷拿来,没柄的那一把。” 刘梦棣在擦拭完以后琴身以后,对落尘姑娘接着说道:“那日在石家大院我抚这把琴之时总觉得弦声有些异样,乐声与我想要的却是差了分毫。我原以为是弦的问题,可刚刚我擦拭以后,发现弦没有任何问题,且弦音调得很准,不差一分,想来应该是琴箱的问题,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虫子在里头结网什么的。” 落尘姑娘应了一声,连忙到案桌的另一头的盘子里翻找了起来。 盘子里果然放着一把无柄的鬃毛刷,想来这就是专门用来清扫琴箱内部的。 落尘姑娘拿了东西向着刘梦棣递了过去。 刘梦棣拿过那刷子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把大历绿绮。 “爷,您这是怎么了?” 刘梦棣深吸了一口气摇起了头来说道:“奇怪呀!” “奇怪什么?” “弦音被调得如此精准可见之前收藏这把琴之人定也此中好手,可是……即是好琴之人可为何这把琴却未曾保养过?江剑兰……她只是个初学者,就算说她不会抚琴也不为过,她也只是在塔林那里现学现卖而已,若令其抚第二首怕她也不会了!” 刘梦棣这话更像是自言自语而不是在问落尘姑娘。 而落尘姑娘对于禅师和尚有女儿这种事也十分好奇,束着耳朵在边上听着。 落尘姑娘问道:“爷您之前所说的江姓白衣女子之琴技会不会就是那位枯荣禅师教的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极有可能。但是……” 刘梦棣侧了一下头又说:“即是位抚琴的高手,如何就不会养琴呢?这把琴许久没用过了呀,腊都退了,显然闲置了有些年头!” 落尘姑娘应道:“可能与您一样,不想让别人知晓自己是一位雅士。” 刘梦棣笑道:“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江剑兰说白叔达即是用的这把琴强行换走了她的玉佩,若白叔达即是那位抚琴高手,那他近期也不太可能来大慈恩寺帮枯荣禅师或江剑兰来调试弦音呀。他可被蒋宗宪的密探盯得死死的呢,也没必要帮他父女二人调音呀!白叔达若是近期与枯荣禅师见过面,枯荣禅师又何必想着用这把琴去诱沈同和呢?” “奴婢愚钝,没听明白。” 刘梦棣自顾自地又说:“若枯荣禅师即是那位调弦音的高手,也是他教会其女抚琴,可为何……为何这把琴会放置这么久都没保养过呢?真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会抚琴?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僧侣吟诗作对、抚琴禅茶,这可都是佳话呀!甚至十大名琴之一的枯木龙吟即是以佛禅命名的呀!” “可能另有原因吧,奴婢听说这把琴以前即是藏在周室宫中的!” “周太祖柴荣是真有意思,一个只有三十九岁寿元之人愣是活到了七十几,黄巢把长安城都杀了个干净,他居然还能把唐宫里的宝贝又给收集回来,甚至给这些世家休养生息又给繁衍壮大了!” 刘梦棣一边说话一边将那刷子伸进了琴箱之中开始轻轻地抚抚扫起来。 落尘姑娘问道:“周太祖只有三十九岁的寿元?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刘梦棣调笑道:“转世之前在生死簿里看到的,他本该英年早逝的。” “爷您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刘梦棣开心地笑了几声,而后一边清扫琴箱一边又说道:“莲儿,你说这把琴到底是怎么到枯荣禅师的手中去的?难道是白叔达强行用玉佩换的?可若是这样,白叔达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把琴呢?他……他是不是见过周室宗人?” “也许吧。”落尘姑娘也有些不解,于是便随口应了一声。 刘梦棣嘴角一翘刚想要说些什么戏言,可就此时刘梦棣却突然愣住了神。 他的双眼死盯着落尘姑娘是一动也不动。 落尘姑娘脸色一红低下了头,轻声问道:“爷,您为何这般看奴婢。是不是奴婢脸上的妆花了?” 刘梦棣轻摇了一下头,把手从琴箱里拿了出来。 此时他的手上除了那把刷子外却还多了一个信封! 落尘姑娘自然也是看到了,她惊奇地说道:“里面有封信!”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就说为何琴声不对,原来里面真有东西呀!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刘梦棣并没有急着打开信件,而是仔细地查看起了那封信的信封。 信是用米糊给糊在琴箱里的,所以它被刘梦棣撕下来的时候,掉了一层皮,那层皮想来还在琴箱里。 只是除了被撕下来的那一块地方显白,别的地方都泛着黄。 刘梦棣说道:“看这信封发黄的样子,藏在里头至少有二十年了!它正好佐证了我刚刚说的话,那位抚琴高手将琴闲置了许久!但他近日一定调试过琴弦,要不然弦音不会这么准,可他就是没清扫过琴箱,除非……除非当时他根本不在意琴音,只是按习惯将琴弦调好,他在意的只是用这把琴……” 刘梦棣没说下去,他觉得一切的答案即在这封信里。 他放下刷子,轻轻得打开了封信。 信封并没有糊口,刘梦棣只是随意轻搓一下,那信封便被打开了。 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张与信封一样发黄的纸来。 刘梦棣看着那张纸叹声说道:“这是贡纸!周太祖柴荣平定南唐以后将当初后主李煜制澄心堂纸的工臣从南方带回了北方,并合入了内务府造办处。从此此纸便专贡宫中御用,市面绝不可能会有!”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龙潭虎穴 “宫里东西?”落尘姑娘也吃惊了起来。 带着疑问,刘梦棣还是打开了那张纸。 只见得纸面上写四列字,每列也只有四个字! “和而不同,周而不比,印剑诗书,齐可光始。” 刘梦棣虽然念了出来,但对此却十分不解。 落尘姑娘问道:“爷,这四句话是何意?” 刘梦棣答道:“前面两句话应该是出自论语。子路篇里有云,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周而不比应该是出自为政篇,子曰‘君子周而不比。’” 落尘姑娘言道:“爷您教过奴婢诗书,这些句子奴婢早烂熟于心了。奴婢是想问这些四句话是有什么深意么?“ 刘梦棣笑反道:“那你知晓这前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和而不同指的是君子是以道义集而齐结,抛除异见一起辅佐君王共治天下。小人同而不和,指的是小人是因利益才勾结在一起的,他们之间只要有一点异义,那必然就会分崩离析!” “那周而不比呢?” “君子当以公正之心与他人相待,不能自怀私心,更不能徇私起意。这封信上的前两句话应该是……是让看到这封信的人要团结众人之心吧?” 刘梦棣笑着说:“这把琴原先可就是前朝周室宫中所藏呀!” 落尘姑娘愣了一下。 刘梦棣又道:“如果枯荣禅师所言非虚,正如我刚刚所料的那般,白叔达一定是见过周室宗人,从他们那里拿到了这把琴。只是白叔达与枯荣禅师谁也没去查看琴箱,这才导致了里面的东西未曾被人发现!” 落尘姑娘反应了过来:“这是、是周献帝……” 刘梦棣点头说道:“爷我也怀疑是周献帝留给他子孙的信件,这两句话是让他的那几个儿子团结起来,不要内斗,要不然复兴周室就不可能了!” 落尘姑娘看着信上的最后一句“齐可光始”也觉得刘梦棣说得极对! 可她突然又问道:“可是……为何要藏在琴里呢?” “为何要藏在琴里爷我并未猜出,但我相信如果周献帝将此琴赏赐给一位琴懂之人,那么对方一定就会去查看琴箱从而发现这一封信!” “爷您刚刚说他是想让他的几位皇子……哦!听闻周献帝第五子柴宗信是位抚琴的行家呢!” 刘梦棣笑道:“你说的对,周献帝应该就是想将这把琴交给他的五皇子。但是柴宗信还没来得及发现里面的信,琴便被他人所夺。毕竟当时周室子孙从密道出逃后四处奔命,琴丢了也并不意外,也许就是当时落入的白叔达的手中。而白叔达又将这把琴交换给了枯荣禅师,最后落到了爷我的手中!” 刘梦棣说得信誓旦旦,的表情不经意间却显出了一些诡诈之气。 对刘梦棣十分熟悉的落尘姑娘连忙问道:“爷,您的表情好似……这有什么不对劲吗?” 刘梦棣笑道:“当然不对劲了!不可能会对劲!” “阿?” “白叔达如果是从周室子孙那里得到的这把琴,以他贪婪的性格,的确是有可能不上报朝廷而将此物占为己有。但白叔达不是好琴之人,他只有物欲!这把琴再如何有价值,满顶了也就值个一万两银子,他就不怕此事被先帝或父皇知觉,以通敌之罪名把他给砍了?” “爷您的意思是……” “要是将那位周室子孙直接上缴上去,除了官职之外,皇帝会给的赏赐何止白银万两呀!如果白叔达是冲着前朝宝藏去的……我要是他,在问完关于宝藏之事以后,不管有没有得到线索都不会让那位周室子孙活着。在杀了周室宗人之后用这把琴证明其身份,然后去向父皇请赏,这不是什么都有了吗?根本没有必要留下这把琴!这只能说明……” “说明什么?” “说明枯荣禅师一定是在说谎!但爷我没见到枯荣禅师,这一切都是江剑兰及圆通和尚相告的,所以其中是非曲直还得见一见那枯荣禅师方能知晓!呵呵!看来我不得不再去一趟大慈恩寺了!” “爷要出门么?若那枯荣禅师真在说谎大慈恩寺必成龙潭虎穴,还是让宋琏陪着您去吧。” “他不是去四哥那里了么?” “四爷此时正在宫中上朝,山先生让他下午去。” 刘梦棣笑道:“爷我自己去吧,还是别让他露脸了,不值当。把我扇子拿来。” 落尘姑娘犹豫了一下,最后只得应了一声“是。” ………………………… 大慈恩寺山门门外。 刘梦棣拿的着扇子站在不远处疑惑地看着门口站岗的几名沙弥。 “怎么这么不对劲呢?”他在心中自言自语着。 他也只知道不对劲,但却又看不出什么来。 刘梦棣向着左右前后张望了几下,又自言自语地说:“没人跟踪呀?这是哪里出问题?佛门静地且还是国家寺庙,平常也都是这么一副场景,可为何我总觉得不太对呢?难不成昨天真在王母祠那里撞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王母祠!是呀!原来是这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用扇子轻拍了一下手心,马上回过了味来。 昨天在王母祠里沈琳琅曾与自己说过,她以为大慈恩寺会舍粥施食,所以先去的大慈恩寺看看灾民多不多。、 可是到了这里她才发现,大慈恩寺门口根本就没有在施粥。 所以,刘梦棣觉得少了点什么,其实就是少了舍粥的和尚。 僧侣在受他人施舍之时,其实是要将所得的施舍之物再分舍一些出去的。 而那些接受僧侣施舍的人其实也不会全部用于自己吃用,还要再分一些给再贫苦的人,或是喂给路边的小猫小狗、山林野物之类的。 大慈恩寺是国家寺庙,由皇帝给予免税的田地进行供养,所以它是不接受外人施舍的。 也因此,大慈恩寺的僧侣在行佛事之时便会比的寺院的僧侣少一道功德。 为了将这个功德给加回来,每当百姓受到天灾害侵害之时,他们会进行施舍。 但长安城里又不许开粥厂,所以大慈恩寺通常会在知道灾害的第一天就施舍食物。 而后在被兵马司治罪之前就收手,并且向朝廷请罪。 朝廷一般情况下也只是安抚几句,并不加罪,这也成为了一种每年的惯例。 也就是说,大慈恩寺不会在灾情最重之时就施舍食物,他们应该昨天就开始施舍,今天下午左右就会收摊。 可问题是他们直到今天也没有将施粥的摊子给摆出来。 “大慈恩寺里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梦棣皱着眉头有些后悔没听落尘姑娘的话将宋琏给带来。 但他又不想现在就回去,因为门口的武僧已经看到了自己。 现在回去只会让里面的人觉得自己已经看破了一些什么,再调人过来之时必然什么也查访不到了。 况且自己是皇子王爷,这里又是国家寺庙,见完枯荣禅师便走,想来不会有人来为难自己。刘梦棣想到这里便向着山门走了进去。 那些武僧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刘梦棣时监寺圆通的奉承样,后来又听说了刘梦棣的所作所为,心中便隐约感到了不安。 那两名武僧苦着脸说道:“六爷,您如何又来了?” 刘梦棣微怒地问道:“怎么?本王不能来?” “能来能来,就是……” “圆通呢?” “监寺在忙呢,不知道您要来,若是知晓必然摆好仪仗等着您。现在……要不您改日先送张帖子过来,我们做好准备……” “大慈恩寺改规矩了?还要先送帖子?没帖子就不能进?你们到底是不是和尚呀?” “不是和尚,只是沙弥,我们甚至都不能叫沙弥,就是混口饭吃的护院,六爷您就别为难小人了。” 刘梦棣笑道:“行了,本王不是来找茬的,只是昨日入睡前看到烛上的火动了几下,所以想来找找荣枯禅师,问他点禅学。” “荣枯禅师都闭关十好几年了,且他修的还是闭口禅,根本就不与外人说话的。” 刘梦棣突然拿着扇子敲打了一下那武僧的光头,说道:“真不知你们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烛火摇动是典故!风轻抚烛火,弄不清是烛自己在动,还风吹着烛火动!” 武僧吃痛地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把门窗关好不就行了吗?” 刘梦棣白了那武僧一眼说道:“与你这些蠢货说话真是累,不想头上长包便快些前头带路吧?” 那武僧看了一眼同伴,那同伴轻点了一下头之后,武僧这才带着刘梦棣往里走。 刘梦棣进入寺中没多久,另一名武僧便脱离了岗位向着别处而去了。 ………………………… 刘梦棣被那武僧带领着向着大慈恩寺的深处而去。 枯荣禅师并不与别的僧侣住在一起,他更不用像别的和尚一样定时早课用餐。 但这不是随性,只要那些僧侣能做到闭关一年不出门其实也会有枯荣禅师这样的待遇,只是那些和尚们自己是做不到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三姓四相 武僧带着刘梦棣来到一处禅房前。 那禅房门口正上方挂着一口小铃铛。 铃锤上还系着另一根绳子,能明显看到绳子的连进了房间之内。 只要拉动绳子,铃铛就会发出声音,想来那铃铛就是枯荣禅师用于呼唤外面沙弥用的。 只是现在门口站着的却不是什么伺候大和尚的沙弥,而是一名身体强健的武僧! 那名武僧虽然穿着罗汉袍,但却显出一副十足的江湖气。 隐约之中还能看到这名武僧领口下的一点刀疤伤痕。 那武僧见得同伴带着刘梦棣前来,好奇得打量了一下刘梦棣之后,而后走到同伴的身边各自使着眼色。 刘梦棣站在那枯荣禅师的房门前,根本看不到身后的情形,他只是轻轻地拍了两下门,而后大声地说:“大汉国皇六子齐王棣,慕名前来谒拜枯荣禅师,还望禅师不吝一见。” 刘梦棣的话一说完,门内马上便传出了一个苍老且又嘶哑的声音。 “可不敢说谒拜二字!折了贫僧的阳寿事小,损了六爷的佛缘那可就是贫僧的大业障了!六爷快些请进,贫僧身染重疾,不能起身相迎,还请六爷海涵则个!” 刘梦棣在身后两名武僧的凝视之下用扇子将门推开,而后便走了进去。 之前带领刘梦棣进来的武僧竟也想跟在刘梦棣身后进来,却不想那刘梦棣猛得一转身,手中扇了朝着那武僧的头上拍打过去。 山门武僧的身手十分了得,刘梦棣的扇子刚抬起来,他便闪到了一边。 武僧两眼愤怒地看着刘梦棣,好似在问对方为何要出手打自己。 刘梦棣其实也没想真打,只是想教训一下对方,让他不要跟着自己进来。 刘梦棣怒道:“本王与枯荣禅师说话有你何干?你跟进来做甚?你那什么眼神!一眼嗔怒之像,我要是你们在这里的大和尚,光看你这双眼睛就要罚你两天不许吃饭,还得将金刚经诵个百千遍再说!” 门虽然被打开,但门后其实还有一道屏风,所以刘梦棣从门口进去时并没有直接见到枯荣禅师。 而就此时,那枯荣禅师在里头又传出声音来:“你们都出去吧,六爷连佛主还敢捆,何况是你们呢。可别惹恼了他,让此清静之地喧闹如市,更别激怒他使其放把火将这里都给烧了。” 山门武僧应了一句,只得退出了房门。 刘梦棣冷哼了一声,绕过屏风向里走去。 禅房虽然有个好看屏风放在那里挡风,但房间里头的装饰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 或者说,这间禅房简陋得实在有些不像话,连个私人物品都没有。 刘梦棣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说道:“枯荣禅师,你这里如何与宗人府关宗室的房间一般样子,什么都没有呀!” “贫僧自小便将自己舍给了佛主,连身子都不是自己的,还要别的旁物做甚 ?” 刘梦棣笑着说:“若是天下和尚都与你一般就好了,也就不会有三武一宗灭佛之事了,此皆僧人贪婪所至呀!” “六爷所言甚是。” 枯荣禅师应了一声的同时,刘梦棣这才走到了房间最深处的床前。 床上原本躺着的人正在用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让自己坐起来一些。 那人身体微胖与圆通不仅身材相似,连脸形都有些差不多。 只是这二人的相貌相差却是极大,因为枯荣禅师根本就没有一张正常人的脸! 他的脸上满是皱折,更像是被硫酸泼过毁了容一般难看。 但刘梦棣却没有对枯荣禅师有任何的歧视,而是在床边左右张望了一下,想找个坐具坐下。 枯荣禅师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贫僧不能起身相迎已是冒犯,加之草庐简陋连张椅子都没有,真是罪该万死,六爷还请海量,恕罪则个。” 刘梦棣呵呵一笑,十分随性地直接在床沿边上坐了下去。 枯荣禅师愣了一下,而后呵呵笑了起来:“六爷还是这般随性!记得上一次见六爷您还是五年前了,当时您与八皇子一起来的大慈恩寺,您非要来找我,说是想看看一个十来年不曾说过话的人会不会是个傻子。” 刘梦棣也呵呵笑道:“当时见到禅师您之时本王亦是被您的容貌吓了一跳呀!” “被吓一跳的可不是六爷您,而是贫僧呀。大慈恩寺众僧即使是方丈都是说不出贫道之修为,只有六爷您能一语道破,知贫僧修的是枯荣禅!贫僧亦是以此为号,与大慈恩寺众僧法号却是有所不同。” 刘梦棣笑问道:“禅师您不是长安本地人吧?” “六爷您知道的呀,贫道是江南人氏,口音总能听得一些吧。” “本王怎么听说你姓周而不是姓江呢?” 枯荣禅师笑道:“贫道其实是庶出,后来家道中落,家妣与贫道便被赶出了家门,之后便随母姓为木。后来家妣入一周氏人家为妾,这才又改姓了周,但江姓却才是贫僧本姓。其实贫道还有一姓,为释姓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释姓是和尚僧侣专用的,并不入百家姓中。 此姓出自增一阿含经中的一句:“四河入海,无复河名,四姓为沙门,皆称释种。” 故僧侣皆以释姓。 枯荣禅师问道:“六爷如何问起贫僧俗姓来?” 枯荣禅师好似想引发一个什么话题,但刘梦棣根本就不接茬。 他笑道:“俗话说得好呀,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大慈恩寺里的众僧侣佛法皆不如禅师,想来即是此等原因,故而有此一问。” 枯荣禅师爽朗地笑了几声,好似明白了刘梦棣不再说姓氏的原因。 他心领神会接着说:“贫僧至今不知六爷您是如何知道我修的是枯荣禅,此禅法除了恩师之外,并无他人修过的呀。” “猜的。禅师面目狰狞如恶鬼一般,但却修得无上佛法,怀大慈悲心。此一善一恶如菩萨威德相,又有菩提法严,于是便想起了佛主入灭时身边那两棵娑罗双树。那树儿一荣一枯,便将荣枯二字脱口而出,非是知此佛禅。” 刘梦棣说的这些其实都是假话。 准确得说,他当初知道枯荣禅师的法号时想的却不是什么佛祖,而是金庸先生的小说天龙八部。 天龙八部里也有一位枯荣禅师,只不过那人的脸是一枯一荣而不是像这位枯荣禅师一样修佛修得将脸全都给修毁了。 刘梦棣当时会脱口而出是因为他对此事非常惊奇。 因为正统佛学里压根就没有这么一种禅法! 这是金庸先生自己臆想出来写进小说里的。 就算是世界线收束也不可能会冒出这种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的东西。 这古怪程度不亚于王莽造出工业精密仪器想要工业救国练出六十万新军,却不想这六十万新军被刘秀的空间轨道炮一炮就给全灭了! 枯荣禅师笑道:“光光知道那两棵娑罗双树的典故就已不是一般凡夫俗子了。六爷今日寻来,该不会是来讨教佛法的吧?也万幸僧贫所修闭口禅已开关,要不然您定是会怪罪贫僧不与您说话!” 刘梦棣笑道:“说了即是没说,没说即是说了。只要能见得着禅师的面,那就是聊过佛法了,又何必在意说与没说呢?” 枯荣禅师连忙说道:“六爷虽以纨绔示人,但贫僧却知您佛法高深,是贫僧着相了。” “不怪禅师,昨夜风雪大作,本王在房中见烛火忽左忽右,心中有思。这到底是风在动还是烛火在动呢?想来想去,这才发现原是自己的心动了,故而今日来找禅师您寻一静心之法。” 枯荣禅师笑道:“即是着相,那便得先知晓相有几何。” “佛经云世尊及众菩萨有千百万相。” “无数相即为无相,唯识而已,但华严妙法却有其实相。” “哦?何等实相?” “总相、别相、同相、异相、成相、坏相,是为华严妙相。” “还有么?” “没有了。” “是么?佛主筵经传汇以金刚,难道不是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 枯荣禅师轻笑道:“贫僧修枯荣禅虽有所心得,但至令都无法顿悟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相者之真境界。六爷乃是地藏王菩萨转世临凡,即求般若,何不找佛主一问?” 刘梦棣笑道:“大雄宝殿里的那尊大佛曾被本王捆起来拿鞭子抽了一顿,怕是他不会再开口与本王说了。” “泥塑死物,如何能答?六爷当问佛主真身是也!” “佛主真身?” “舍利是也。”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那枯荣禅师点头言道:“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 刘梦棣反问:“真无么?你有吧?” 枯荣禅师笑道:“贫僧就只修了天眼通、天耳通,至于那他心通、宿命通、神境通、漏尽通,皆不得修其法,六爷怕是真得要去找佛主去问了!” 刘梦棣想了想,从床沿上站了起来,然后向着枯荣禅师拱了拱手说道:“多谢禅师指教!”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端茶倒水 “不敢言说指教二字。六爷之悟性非俗人能比,鸿鹄之志向非常人能攀,贫僧不过一具血水骷骨,哪有资格指教六爷。六爷切记小心,善心为念,不可堕入魔道呀!” “言多必失,本王知之矣!告辞!” 枯荣禅师坐在床上还了一下礼之后,那刘梦棣便悄步向着房门而去。 刘梦棣在门前停下,慢慢伸出手来,而后猛得向外一推。 只听得一声痛叫传来,等刘梦棣将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只见得其中一名武僧摔在地上正抚着自己的额头。 刘梦棣笑道:“之前那一扇子没打中你,却不想天道好轮回,还是让这门给砸了,想来这就是天意吧!” 现代商品房与古人的习惯是正好相反的。 现代人的家大门很多都是向外敞开,而古人的大门却是向里开的。 现代人的房间许多是向里开的,但古人的房间门却是向外开的。 这是因为大门若是向外开,那么门轴就会放在外面,只要破坏门轴,大门也就形同虚设了。 所以古人的家宅大门与城门都是向里开的。 而主卧厢房的房门却不太一样。 或是小孩顽皮将门闩上后打不开,或是房内急救,总之房间的门得能容易破坏才是。 不管如何,那山门武僧是实打实地被刘梦棣突然推出的门给磕出了一个大包出来。 刘梦棣轻笑了几声,便向前而去。 山门武僧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追上前去说道:“六爷,山门是往那边走!” “你才来大慈恩寺多久呀,本王从小就在这里玩,用得着你教本王怎么走么?你这是何意呀?要赶本王走?本王是按父皇的意思来为太后祈福的,你却要赶本王走?怎么?你想造反自己当皇上?你是反贼?” 山门武僧着实是被吓了一跳:“不,不是,我不是。” “越看你越像反贼!别跟着了,本王用不着人在此伺候,撞破了本王的好事小心要你的命!也不知媱儿今日会不会来上香……” 刘梦棣多次念叨的媱儿就是秦谦之女秦媱奾。 刘梦棣向远处一眺,用扇子指向了远方的一处高塔,笑道:“所谓站得高是看得远,媱儿若是来了,去那里必能看得到她的身影!” 山门武僧一听就急了:“那是大雁塔,玄奘法师译经的地方!你可不能乱闯呀!” “乱闯?哈哈哈,大明宫都挡不住本王,你以为你是谁呀!滚开!” 刘梦棣说着便向着大雁塔方向而去。 山门武僧心中一急,想要去阻止刘梦棣,却不想之前在枯荣禅师房门口守岗的那名刀疤武僧却是一把将同伴给拉住。 刀疤武僧赶上刘梦棣,拱手言道:“六爷,那座塔看着近,实则离此很远,还是小人领您去吧!” “最好别跟着,本王脾气可不好!”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什么端茶倒水的活您随便吩咐,小人伺候着您,您当心脚下雪滑。” 那刀疤武僧像是酒肆伙计一般说着市井的话,与山门武僧一起领着刘梦棣便向着大雁塔而去了。 大雁塔的确是藏经的场所,这与众生平等的大雄宝殿是不一样的,平时不对外开放,香客想进也是进不去的。 能进大雁塔的除了负责清扫的沙弥、取经看的大和尚外也就只有三年才有一次的一甲进士在雁塔提诗了。 大慈恩寺占地面积极广,刘梦棣走了许久的路才来到大雁塔前。 他看着大雁塔紧闭的大门回想起了当初江剑兰卖琴之时相约的即是大雁塔。 如果大雁塔是龙潭虎穴,那么江剑兰约沈琳琅到处的目的也就更不单纯了。 或者说,枯荣禅师是有意将沈同和拉进某件事态里去。 可为什么是沈同和呢? 刘梦棣越想越不对劲。 他说道:“塔门如何还关着?难不成你们提前打了招呼,封了门不让本王进去?不信本王将这大雁塔给烧了?” 刀疤武僧陪笑道:“即是关着门六爷您看是不是……” “不是!”刘梦棣气道:“你们是不知道呀,我这姓刘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死心眼!今天本王就算是把大雁塔的大门烧了,也得进去瞧瞧!” “瞧六爷您说的,只要是大汉国境内,您哪里去不得呀。大雁塔门虽关着,但想来里面定有职守之人,敲敲门许就有人开了也说不定。要不小人给您叫门去?” 刘梦棣满意地说:“你这人还算是不错,回头本王赏你几颗金瓜子买酒吃!” “那便谢过六爷了,您里面请。” 刀疤武僧说着便走到塔下,用力地拍打了几下塔门。 那拍门声极有节奏感,像是给里面的人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不过一会儿,那门就传来了一阵响动声, 而后一名沙弥模样的将大雁塔的右半扇门给打开来。 但那沙弥却站在大门的左侧看着刘梦棣那一行三人。 刘梦棣未加思索,迈步便向里进。 突然,那沙弥将上身的衣领一敞,露出了半个胸膛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的胸膛上还贴着一条女式肚兜。 刘梦棣被这一幕所吸引,笑道:“你一沙弥,怎么穿起女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从那开门的右侧半扇门后轻步走出一个人来。 他手中拿着的一把长刀便稳稳得抵在了刘梦棣的腰间。 刘梦棣这才明白过来,这大门的两边其实都是有人埋伏着的。 沙弥打开右半边门,站在左侧将胸膛一露,是个人都得多看两眼,根本就不会注意到那被打开的右半扇门后还站着一个人。 于是那人便从刘梦棣的身后将其给劫持了。 此时,原本跟在刘梦棣身后的两名武僧也马上闯了进来,还将刘梦棣往里推了几步,反手又将大门给关上了。 刀疤武僧此时突然变了一逼嘴脸。 他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要闯进来!你老老实实的出寺不好么?何何必将自己的性命搭在这里呢?你虽贵为王爷,但与流民一样,也只有一条命呀!” 山门武僧此时也得意地说:“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呀就是反贼!哈哈哈!” 刘梦棣没接二人的话头,在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山门门口还站着另一个,他应该也是你们的同伙,现在大雁塔里有你们四个人,那还有一个人在哪?” 刘梦棣这话一说出来,那几名假和尚都显得十分吃惊。 刀疤武僧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六个人?” 刘梦棣笑道:“枯荣禅师与本王说的呀!你们不是在门口都偷听到了吗?” “你们不是在说佛法么?” “当然是在说佛法了!只不过……呵呵,本王没进大慈恩寺之前就已经知晓寺里出事了!你们把门守得太严实,实在是令人生疑。最主要的是这两日大雪纷飞,长安城不知道冻死了多少人,却不见大慈恩和尚去外面舍粥,可见你们对大慈恩寺的事务并不熟悉。或者说,你们潜入大慈恩寺并没有多久。” “枯荣到底与你说了什么?快说,再不说我便一刀捅死你!” 刘梦棣笑道:“你们是假和尚,不读佛经,自是不能理解他与本王所说之语了。不过本王心善,便与你们说道一番吧。他提起了本王捆绑佛主之事,又说自己着相了,其实是在提醒本王,他已被人劫持了。本王问他对方有多少人,他说有眼耳鼻舌身意六个人。本王又问他,房门外面有两个耳目,还有四个在哪,他回答应该在大雁塔里。” “胡说!你们对话时我即在外面偷听,他何曾提到过大雁塔!” 刘梦棣笑道:“提到了,只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罢了,谁叫你们是假和尚呢。枯荣禅师不是让本王去找佛主问吗?佛主其实并不在大雄宝殿里,而就在这大雁塔之内呀!” “什么?” “玄奘法师从天竺回来时可不是只带回了经书,还有一百五十枚佛主真身血舍利呢!那些舍利不在他处,即在大雁塔地宫之内的七层宝函里!他让我来找佛主,即是让我来大雁塔呀!舍利……哦!你们还有一个人不会就在地宫里吧?那地方三十年才能开一次,可不好进呀!” 刀疤武僧冷笑道:“却没想到那老和尚还是将消息泄露出去了!当初就不该让他活着!你即是都知道了,那你也就别想走了!就到地宫里陪佛祖去吧?” 刘梦棣笑道:“你们一共就六个人,四个在这里,一个在地宫,另一个在山门放风,此时枯荣禅师那里可没有看管呀!” “你以为他为何会在床上躺着?他的腿早在两个月之前就被我打断了!即使大慈恩寺有好汤药喝着,三个月之内怕都不能下床走动!他跑不了,回头我再去杀他也就是了。” “他是不能出来,但不等于别人就不能进去呀!” 山门武僧言道:“你是一个人进寺的,并没有帮手!” “你们进寺的时间太浅,佛法都没学精,被人用暗语几句就给传了消息不说,许多事情也没查访清楚。你们还不知道吧,枯荣禅师其实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儿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将死之人 “什么?”山门武僧显得十分吃惊。 他并不知道大慈恩寺还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 “想必此时枯荣禅师的女儿已经进了他的房间将人给救了出来!” 刘梦棣说着笑出了声来。 山门武僧怒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现在可在我们的手上!” “你们若是敢下手,早在本王从枯木禅师房中走出来时你们便已经动手了。即便是担心被别的和尚看到,想将本王诓进这塔中再下手,你们也不会让本王说这么多的话。你们其实是怕朝廷发现本王失踪后会派人到寺中寻找,从而坏了你们的好事,所以你们才不敢动手。需要你们的头目来做这个决定,是也不是?” 刘梦棣的话一说完,从塔内深处传来了几声异响。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得大雁塔一层柜架边的一块地板大砖松动了一下,而后翘起了一个角来。 从里头伸出一只手,将那地板砖轻轻地向边移动着。 显然那地道下面的人还想着将这块大地砖复原,并不想直接破坏它! 地板砖被小心地移到一边以后,从地道里钻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也是个光头和尚,但他却长着与鲁智深一样的络腮大胡子! 大胡子从地砖下面的通道爬出来以后拍打了几下身上的衣赏,看着在场的众人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这是?他是谁?” 刀疤武僧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那大胡子马上就皱起了眉头来。 他问道:“你是那位现世阎罗?” 刘梦棣笑道:“正是本王,为难了吧?不知道怎么办了吧?要不要本王给你们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大胡子其实不是在问计,而是想知道刘梦棣在玩什么花招。 “你们若是现在杀了本王,本王的手下都不用等到明天,傍晚之前不见本王回去便会找到大慈恩寺来来,不管你们在这里布下何等不想被他人知晓的阴谋,只要事情一闹将起来,你们也别想安生!最好的办法就是……” “是什么?” “当然是挟持住本王,然后每天带着本王去长安城里走动走动,最好是进什么青楼逛一逛,让别人知道本王还活着。若是本王不听话,当街杀了也没关系。至少本王幕僚与朝廷一众官吏不会往大慈恩寺这边想,也就暂时影响不到你们在此处的秘密行动了!” 大胡子轻笑了一声,向着刘梦棣靠近了几步。 他摇头说道:“都说六爷狡诈非常,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呀!您这计策看着是好,但我却不敢去冒这个险,毕竟您的产业遍布长安城,只要走错一个地方,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了!不过您倒是提醒了我,我的确是得将您拉到人多的地方给杀了,以免我们的行动被他人知晓。” 大胡子见得刘梦棣好似并不害怕,又问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如何知道我要在这大雁塔里做些事情的?” “你的两名手下守着山门,意在观察进寺之人,如若有个什么达官贵人想要进塔观景且你们还不敢阻拦,自然得分出一个人提前进到塔中与你打声招呼!这也是为什么枯荣禅师之女想用卖琴之错口去将礼部尚书沈同和或其女儿引到大雁塔的原因了,只是因为阴差阳错,沈琳琅没来,而却是我来了!” 大胡子不可置信地问道:“枯荣这老和尚真有一个女儿?” 刘梦棣笑着说:“当然有了,她还会武功呢!也只有女儿身才能约得到沈琳琅来大慈恩寺呀,若卖琴的是一个大男人,沈家小姐如何敢单独来见?本王现在才明白她为何非得约在冬至日那天了,因为冬至日会有不少人达官贵人进寺祈福,你派在大门口的眼线看管不过来呀!” 大胡子听了刘梦棣的话看向了刀疤武僧 刀疤武僧摇头说道:“并未有女子出入过枯荣的禅房!” “进出枯荣禅师禅房的自然不是他女儿,而是圆通呀!圆通作为监寺,平日里见一见德高望重的枯荣禅师是很正常之事,你们怕被人看出端倪不敢拦着,只能监视!若是枯荣禅师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们再在那禅房之中动手杀人灭口也不迟。可惜呀!” “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进了大慈恩寺以后不好好学佛法,那枯荣禅师只肖几个佛经典故就能将自己被劫持之事说掉,我能猜出来,圆通自然也能!” 刀疤武僧急道:“他即是知晓为何不与寺中他人说起?” “大慈恩寺中虽有武僧,但都是受了戒的,可不敢杀人!你们都是江湖草莽,杀人如麻,被人撞破行劲无路可逃,必然会凶性大发。就连本王你们都刚刚都起了杀心了,何况是寺中众僧呢。这般拼杀起来,还不知要死多少人,这等杀孽圆通定是不会主动去做的!且他也怕你们做困兽之斗,迁怒枯荣禅师再把他给害了!” 刘梦棣又接着说道:“若是来买琴之人是沈同和或是沈琳琅,圆通与江剑兰也不会将人带到大雁塔。而是等着对方问自己不是说好了去大雁塔的吗?如此圆通与江剑兰即可将你们在大雁塔之行径及枯荣禅师被你们劫持之事说出来。而后让沈同和相助,将你们一网打尽。但问题是他们没来,来的却是本王这个现世阎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大胡子问道:“这有何不同?” “一是因为本王脾气古怪,为人疯疯颠颠,他们实在不放心。二来本王亦是对枯荣禅师之女的身份有所怀疑,所以他们一开始并没将枯荣禅师被劫持一事说起,而是希望本王去见一见枯荣禅师,问一问其女儿之事是否为真。在取得我的信任之后,再以江剑兰的美貌相托,借本王之势将你们除去!” “我们哪里是这么好除的!” “你意思是偌大的朝廷还对付不了你们这六名假和尚真强匪?朝廷之人动手与武僧动手可不一样,如此大慈恩寺也就没有杀孽,且你们并不知圆通及江剑兰与枯荣通过气,更不会将气撒在枯荣禅师的身上,如此枯荣禅师也就安全多了。圆通厉害呀,知道几事不密则成害的道,不找寺中武僧而是找的枯荣禅师的女儿,呵呵呵!” 大胡子因为被人算计,越听越是生气。 他怒问道:“有这么好笑?” 刘梦棣道:“那是呀,枯荣禅师的女儿与寺中和尚并无交集,消息不可能泄给和尚们,你们看不出端倪,自是安心得在大雁塔里继续行事。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沈家人来找江剑兰之时,在山门口说破此事。所以圆通那几日必定是在山门口守着。当本王进寺之时,说要找女人,圆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那天与沈琳琅在青衿堂一起要买琴的即是本王!” “什么?” “所以,当时他当着你守在山门口的那两名同们的面,失口否认寺中有女人,而后将本王带进寺中,这才带本王去见的江剑兰!就冲着他的这份胆识与机智,就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比得了的了!” 大胡子气道:“这圆通,看似老实,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心眼!” 刘梦棣又笑道:“怪就怪你们不早地结果了枯荣禅师,让他有机会与圆通说起。也对哈,你们也不能杀他。若无其之相助,你们又如何在山门任看守之职,又如何混进这大雁塔里行事呢?这些都得靠着他在大慈恩寺的威望,帮你们一点点得将差事谋下来呀!本王是越来越好奇了,你们没现进这大雁塔地宫做甚?” 大胡子言道:“你即是将死之人,我也不怕告你,你可听说前朝的皇帝周昭宗从宫中运出了一批库银,至今下落不明?” “你可不要告诉本王那些库银在这大雁塔地宫之中?” 大胡子言道:“我挖了两个月今日才将那地宫的第三道石门打开!刚刚我好生查看了最里面的一间石室,可以肯定宝藏的确不在这面,但我相信里面的东西却是一定与宝藏有关!” 刘梦棣疑问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方正铁盒,虽然我一时间没能将其打开,但上面却刻绘着六臂观音像,与我之前所知的线索是一模一样。” 刘梦棣突然笑了起来:“前朝周昭宗搜刮民脂民膏、敛财自富,并命工匠制作了许多佛家礼器,求佛祖保他柴氏子孙有万世基业。但那些礼器却跟随库银全都消失不见了!唯一知道的就是礼器上多有观世音图样。甚至你能得到前朝内务府做工的样图本王都不觉得意外,这东西好查!可这事与里面的宝函真不是一回事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真不知道里面那个宝函是做什么用的吧?你就没问过枯荣禅师?” “他连地宫入口所在都不知道,问他有何用。” “他不知道地宫入口那是因为他也是外来的和尚呀!地宫原本是该三十年一开,但太祖皇帝却不好佛事,更喜道家,国师都是华山掌教呢。所以这地宫自周昭宗开过之后便再也没开过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白发道人 刘梦棣接着说:“且这塔自建成以来有过数次损毁。虽然在原址上重修了,但那入口早已不在原先位置,真正知道地宫入口的也只有少数寺中长老。枯荣禅师是我父皇登基以后才进的大慈恩寺,连女儿都是那时候收养的呢。他虽然法号字辈皆不是用大慈恩寺的,但他熟读佛经,是知晓那铁盒用处的呀!” 大胡子又问:“那铁盒不是周昭宗当时做的那批礼器其中之一吗?” “只是样式差不多而已,许是同一伙工匠所制,但绝不可能是同一批。大雁塔地宫最后一次打开之时,他周昭宗还没被我朝太祖皇帝所制呢,你再仔细好好想想?” “那个大铁盒子里面不是关于宝藏的?那会是什么?” 刘梦棣笑道:“那不叫铁盒,得叫它宝函。一共有七层,最里头放着的即是刚刚所言的玄奘法师从天竺带回来的佛祖血舍利。除了最里面一重是金塔,外面共包了七重函匣,所以又叫七层宝函。这若是佛骨舍利,也就十几斤重,但血舍利却有一百五十枚,所以外面的宝函也就做得大了些,你这才移不动。说得再通俗点吧,这东西……俗称骨灰盒。” “阿?这不可能,那人说周昭宝宝藏的秘密即是在大盒子里的!” “那人是谁?” “不关你事!” “本王是实在好奇呀,所以便问问了,你们到底是哪拨人马呀?” “你即是懂那么多又那么聪明,那你猜好了!” 刘梦棣笑道:“其实我不是猜不着,只是想求证一下而已,你们是豫王旧部是不是?” 那大胡子愣了一下,反问道:“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们做事出了什么纰漏?” 大胡子在意的不是刘梦棣知道,而是怕再被别人看穿。 不仅宝藏没挖出来,再将自己与这拨兄弟的性命给搭进去,那就不合算了。 刘梦棣笑道:“这不难猜。周昭宗信佛是众所周知的,但知晓他当初将收罗的财宝打成礼器且在上面绘有六臂观音的人却是不多。无非是内务府造办处及太常寺、光禄寺的那些官吏。这些人都是官面上的,但刚刚你们却说自己是反贼且又行事诡秘,所以你们不会是父皇的人,只能是另两类人!” “什么?” “一支是在关中准备举事的柴三太子人手,另一支即是我朝豫王旧部。柴三太子可是周昭宗的亲儿子,即使周昭宗没将宝藏图交给他,他能得到的线索也比别人多!他是绝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地宫其实不是宫室,真的没有多大,放不下那么多库银,更没必要将线索放在这地宫之中!所以,你们只能是豫王旧部!” 大胡子愣着神的同时,刘梦棣又道:“相信我,与你说宝藏或是宝藏图在此处之人是在害你!” “你这话是何意?” 刘梦棣道:“最近出现在长安城的那个豫王后人其实是假的!他身边更没有什么豫王旧部,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内务府里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什么六臂观音。能与你说这些的一定是真的豫王旧部,比如五行刀卫殿煌。但卫殿凤自己却从没来这里找过,你们也定是不会相他的话,且卫殿煌颇为义气,不会害自己人。我想来想去……呵呵,只能是他了!” “什么?” “前豫王府有五位谋士,其中一位其实还活着!卫殿煌其实就是听命于他的,就是他告诉你的是不是?我见过卫殿煌,虽然他没说他背后之人是谁,但我却是早已经猜出来了!” “别与我提他!他做他的忠臣,我发我的财!我们两不相干!” 刘梦棣笑问道:“正是因为你们不想做豫王的忠臣,所以对于真正的豫王后人来说你们非是助力,而是阻碍,所以他只能将你们给除了!若只是让卫殿煌将你们给杀了,那也太浪费你们的性命了,何不将你们再好好利用一下,发挥一下你们最后的作用呢?”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大胡子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刘梦棣每一句话都说进了他的心里。 刘梦棣说:“大慈恩寺是国家寺庙,你们在此的暴露行径若是暴露,朝廷怎么可能不查你们的身份?皇上那里要是查到你们是豫王旧部如何能不多想?你猜皇上会如何?那自然得加紧寻找密捕豫王后人呀!可问题是那位豫王府谋士也不知真正的豫王后人在哪里,所以朝廷会去追捕的就只能是那个假货了!” “你意思是……他其实是想借朝廷的刀除掉那个假冒的豫王后人,而我们只是他施计的一枚弃子?” “你们现在才想明白?” “好狠呀!这些个读书人,就没一个好货!心眼多的跟蜂窝似的!” 刘梦棣笑道:“即是知晓再在这里呆下去并无意义,且还有危险,你们为何又还要留下呢?你们没有杀本王,还不算是闹出大事来,现在离开并不算晚!若你们想要的只是银子,那是最简单不过了,那种东西本王多的是!” 大胡子马上言道:“我是不会给你办任何事情的!你也别想着能收买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带着本王给你能活够这辈子的金银离开便是,用不着你做别的什么事情。” 大胡子狐疑地说:“你该不会使的缓兵之计吧?” “本王若是想除掉你们,根本不用到这大雁塔来,去将兵马司差役找来不是更简单?” “听说现世阎罗无利不起早,你这么大方为的又是什么?” “本王若是说为了天下太平,你信么?” 大胡子摇了摇头。 正此时,一声哄亮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我信!” 众人被这一句话震得心神俱裂。 不是因为对方的说话声有多大,而是他们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别人! 刘梦棣盯着那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吃惊地说:“却不想大慈恩寺里还藏着这等高手,我却是一点也没留意到!” 刘梦棣说话间,楼梯口走下了一名道人来。 那道人鹤发童颜,在满头的白发下竟是长着一副年轻人的面容。 他从那楼梯下来是一点脚步声也没发出来,就像是夜猫一样。 道人的手上拿着的并不是什么符尘,而是一把带鞘的长剑。 那把长剑很不同寻常。 且不论那剑鞘上的各种宝石饰物,就这把剑的长度便足以令人瞩目了。 一般的剑也就一米左右,而这把剑却长达一米二、三。 虽然那道人走路轻飘飘的好似十分轻松,但刘梦棣能明显感觉到道人手上宝剑的觉重感。 山门武僧十分不客气地问道:“你躲在这里多久了?” “就吃了一只烧鸡喝了一坛子的酒时间,想来也没多久。” “你是谁,来这里做甚!快老实说!” 道人笑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来杀你们的了!” 刘梦棣突然两眼一亮,说道:“你是受那个人之命来的吧?” 道人笑道:“刚刚听了六爷与这些假和尚的对话,贫僧觉得您当真是舌辩之才呀。说得又好似真的知道贫道是为谁卖命一般。你的狡诈贫道听说过,就这点话术是诓不出什么来的。就算是贫道现在告诉了您,又能如何呢?你以为你能活过今天?” 刘梦棣言道:“做为道长当有慈悲心,即使要杀人,也得让被杀之人死得瞑目吧?” 道人应道:“不能!贫道来之前雇主就曾说过,千万别与六爷您多说话,但凡多说一句话,都能被你猜出很多事情来!” “你刚刚就已经说了不少了!” “哦?这么说来你定是已猜出不少东西来了?” “对。经你刚刚那些话,本王已确认你是来杀人的,但不是来杀他们的,而是来杀本王的,是不是?” 道人笑道:“是!但贫道却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本王晓得!刚刚说过,朝廷查这些假和尚的身份并不用费太大的劲,早晚都能查出他们豫王旧部的身份。换言之,本王与他们若死在了这里,极有可能会被误会成是与豫王旧部拼斗而亡,朝廷那里亦是会死命追捕豫王后人与其旧部,是这样吧?” 大胡子吃了一惊,连忙对那道人问道:“你是他的人?” 刘梦棣却是摇头说道:“这是两回事!” “什么?” 刘梦棣道:“将大雁塔地宫里有前朝宝藏线索之事说给你听的人,一定那位豫王府长史赵轾吧?但他的雇主却不是,而应该是就职于朝廷的某一位官吏,所以不是一回事、” 道人笑道:“赵轾?有些日子没听过这个名字了。他不是失踪了吗?如何又跑出来了?” “准确得说,那个人其实并不是赵轾。” 大胡子问道:“他不是赵轾?不可能?” 刘梦棣却是反问道:“你没见过赵轾?”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一线生机 大胡子答道:“没见过呀!我原本是榆林一带的山匪,是豫王派人送了一份书信将我招安,新皇帝登基的那一年我还在榆林呢。后来豫王府长史赵轾也写信给我,让我回长安助阵。等我到长安城之时,赵轾却已经失踪了。豫王接待了我,但他死后我便无处安身,跟着卫殿煌走了。” 大胡子说完却又不解地问道:“卫殿煌对那人十分恭敬,一口一句先生,他不是赵轾还能是谁?这个道士不是赵轾派来杀我的么?” 刘梦棣笑道:“那位赵轾是个阴谋阳谋都极其会使的高手,这样的人与朝中的首辅秦谦一样,都是极不屑于用暗杀之手段的!所以这位道长不可能是赵轾派来的,也就不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他只能是来杀本王的!” 白发道长饶有兴趣地听着刘梦棣说话,甚至到了后来将手中的长剑竖立在了地面上。 他的两只手掌悠闲地搁在剑柄端上,侧着头看着那刘梦棣。 众人还以为这位白发道人想要继续听刘梦棣解析的进修,却不想那白发道人右手突然抓住了剑柄,猛得向前冲了出去。 剑其实是很不好拔的。 夏天剑身受热膨胀,冬天铁器受寒会与别的东西粘连得很牢,所以剑颚吞口处剑鞘之间其实是贴合得很紧的。 一般人拔剑都得将剑柄顶在小腹上,然后向外拔动剑鞘。 在将剑颚吞口拉出来以后,才能将剑放正而后抽出。 只不过练武之人臂力比常人要大许多,所以才用直接抽的。 但白发道人的这种长剑却是不能用这两种抽剑姿势。 因为剑身比臂长还长的缘故,用正常方式根本就抽不出剑来。 一般的长剑用“负剑”的方式也许能抽动出来,但白发道长的剑却是比正常的剑还要长个二十公分左右。 所以,白发道人的拔剑方式就变得十分奇特。 他的剑鞘其实是加了重的,在悄悄地将剑颚吞口抽出以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后直接舍了剑鞘不要,向前冲出。 如此,剑鞘便留在了原地,长剑也就顺被抽了出来。 只是白发道长并没有像刘梦棣的说的那样奔着刘梦棣袭去,而是向着大雁塔大门冲了过去。 此时在大雁塔大门处的正是之前开门与用刀劫持刘梦棣的那两名假和尚。 其中一名假和尚手手中是有刀的,他见得对方举剑劈来,连忙举刀想要架住长剑而后反击。 却没想到白发道长的长剑沉重非常,刀剑相碰之时,剑身下压着就直接砍在了那武僧的肩头之上。 武僧惨叫之时,道人的剑尖便已经划破了武僧的胸膛。 一般这种长剑是以重量取胜,剑锋一般都不会过于锋利,甚至都不会去开刃。 但这把剑划开那武僧厚厚的冬衣之时却是一点阻碍都没有遇到,像是撕张纸一样轻松。 那武僧倒地的同时,另一名假和尚却还没做出动作出来就已经被长剑指中了胸膛。 没等武僧求饶,白发道人冷哼一声便将对方捅了一个对穿。 “兄弟!”大胡子见此情况正想冲上前去帮忙,但刘梦棣却是一把将人给拉了回来。 “别找死,你不是他对手!都往后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我的援兵就在来的路上了!” 白发道长用地上的尸体擦掉了剑身上的鲜血,站在那大雁塔大门处,坏笑道:“六爷,您这虚张声势的本事贫道在雇主那时已经得知了!你唬不住我,你根本就没有援兵!即使枯荣禅师真有一个女儿,那又如何?正如你刚刚所说,她根本不会与别人说道此事,她即使会来,也是一个人来。贫道正好就在这里给杀了!” 刘梦棣笑道:“是,你的武功是很高,这么重的长剑拿在手上耍起来跟牙签一样,江剑兰一定就不会是你的对手。但不等于你能将我们一口气都给杀了呀!大雁塔可不只有一个入口,我们若是分开跑,你一个人又能去追谁呢?若是追本王,这些假和尚到处一嚷,你主子要杀本王的事情且不就暴露了么?他的计划即是暴露了,杀本王又有何用呢?” 白发道长笑道:“贫道来之前就查看过了,另处三处门都用木料闩上了,想要打开还得费点功夫与时间!有这开门的功夫,也够我杀掉你们几个人了!你们是一个也跑不了!” 刘梦棣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要守着这个门,我们就跑不了?” “难道贫道还有别的意思?” “哦,那本王就在这里等着你来杀,你只要一过来,这位大胡子就会绕过你往外跑,只要他能逃得出去,坏了你们的事情,本王也就知足了!你如何还不过来呀?” 白发道长笑道:“你猜呢?” “猜?呵呵,那本王就猜一猜吧,反正你也不着急不是么?” “你怎么知道贫道不着急?” 刘梦棣笑道:“你武功比在场之人都高,但你现在就只是守着门不动手,难道还不能说明你不急么?你应该是在等你的同伴到来吧?只有这样你才能一个不剩地将我们全杀了!我们不动,是因为谁都不想成为你的先追杀的目标而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白发道长冷笑一声道:“六爷觉得贫道杀人还需要他人相助?” 刘梦棣笑道:“当然需要了!刚刚说了,只要跑出一个去,你们嫁祸豫王后人的计谋就得破灭!” “只要你跑不了就行,朝廷不会信他们的话的!” “别说他们假和尚的身份还没暴露出去,现在还是大慈恩寺的武僧,去外面叫来一些帮手是正常之事,就算他们不是,刚刚本王也已将他们招安了,只要他们跑到本王王府与府中谋士说起此事……呵呵呵!” 白发道长想了想,轻笑了几声说道:“你这人真是有意思呀!即是大家都那么有空,那便聊聊天吧!” “聊聊就聊聊嘛!” 那山门武僧急道:“还聊什么!他都杀了我们两个兄弟了,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大哥你快走,我来挡着他!” 山门武僧因为守山门的原故,手上原本就有一条哨棒。 他习惯性地提起哨棒的中部便耍起了棍子。 却没想到棍子虽长,但舞动之时通常都是握在棒子中间部位的,所以棍子也就短了一半。 哨棍也只有一米八左右,一半也就是九十厘米,比白发道长的剑却是短了一节。 等山门武僧回过味来的时候,那把长剑早已经伸了过来。 山门武僧刚想变招,那白发道长就以极快的速度双手持住剑柄,活活地将那把沉重的长剑耍出了一个剑花来。 山门武僧只觉得眼前剑尖飞舞,想要将哨棍捅出之时,剑尖便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他抡起哨棒便向着长剑击去,步子也随之向后撤了一步。 但那白发道长却是站在原地不动,呵呵地干笑了两声,继续用剑在地上的尸体上擦拭着。 山门武僧正想松一口气,却不想一道血流已经从脖子上溢到了胸前。 武僧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就刚刚那几下,白发道长已经在自己的身上刺中了四、五剑,其中一剑即在脖子动脉处。 此时那血正狂疯地涌着,止也止不住。 刀疤武僧手里也是有一把戒刀的,但此时他却是不敢上前,甚至还畏惧得向后退了两步。 大胡子见此情况,还是想要上前争斗,但却被刘梦棣死死得拉着。 他本就是夫武,但此时却好似完全甩不开刘梦棣的手。 “你别拉着我!” “他没一剑马上了结你兄弟的性命就是想让你上前去与他拼杀!别犯这个傻!都退后,拉开距离,他敢冲着谁去,剩下的人便分开逃跑,甚至从正门冲出去也可以。此时能跑得了一个便跑一个,不要去送死!不值当!” 刘梦棣话音刚落,那被白发长者刺中的山门武僧便倒在了地上。 他并没有马上死去,而是因为不停地失血而全身无力且发冷,最后只能倒在地上打颤。 刘梦棣的话其实是在理的,那大胡子只得压住了怒气。 刘梦棣轻开手去,大胡子这才盯着白发道长向着边上移动了一些,分开了距离。 刀疤武僧也一步步向后退去,想要去找别的出路。 而那白发道长只是守在那道门前,痴笑着盯着刘梦棣。 他试探地问道:“我们继续聊?” 刘梦棣也笑道:“本王原就没想跑,自是要接着聊下去的。” “你不跑?” “你本就是冲着本王来的,且你轻功如此高绝,本王一介凡夫又如何能跑得了呢?不如就地等着援兵到来好了!” “你口口声声说着援兵,到底指的是谁?好像你很自信来人真能与我一战似的!” “不知你听没听说过中山奇侠?” 白发道长轻点了一下头说道:“你说的是他呀!虽然无缘一见,但贫道也是听说过的,他是这些年少有的后起之秀呀。听说他的指法已入臻境,只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没有几个。”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八残神剑 刘梦棣笑道:“因为见识过他武功的人大多已变成了死人,本王相信他还是能与你斗一斗的!” “你越这般说,贫道越想等他到来与他比较高下了。其实贫道一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无缘相见,还曾去看过被他所杀之人的尸体,了解了一下他的武功路数。依我看,他点穴杀人的指法与我华山派有异曲同工之妙,后来贫道又一想,他极可能也是我华山派的什么门人。” “喂?这话怎么说的呀?” “华山正宗剑法并不以取人性剑为要,只在于打穴制敌。而他的指法套路与华山剑法极为相似,皆是以击人穴道为主。贫道都觉得他可能是我师兄的什么入室弟子隐了姓名下山闯荡来了。只是这人出手相当狠毒,招招指向死穴,所以与他交多之人大多无生还可能。这一点与贫道却是有些像,只是他出手这么狠如何还能被人称为奇侠呢?” 刘梦棣笑道:“那是因为他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呀。侠道与武功源出并无瓜葛,你虽师承名门正派,但你却为那幕后之人乱杀无辜,不仅不配称为侠士,称为强匪都能算是美名了。” 那白发道人不怒反笑:“这倒是句实话,话说回来了,你好似认出我来了?” 刘梦棣笑道:“本王再有眼无珠也不可能不认识你手中的这把剑呀!” “哦?你倒是说说看。” “前朝周世宗柴荣曾命人打造十把重器,称为天下十剑。你手中的即是当初打造出来的第一把。工匠将此剑上呈以后,那周世宗柴荣却是指出了此剑的八处不足,故命名此剑为八残!” 大胡子惊道:“这就是八残剑?那、那你是……” 白发道人呵呵笑道:“贫道华山赤冥!” 刘梦棣却是嗤笑道:“赤冥那是以前人这么称呼,你叛逃华山之后江湖中人皆称你为云齿仙,而非赤冥真人。你即已叛门又何必以华山弟子自称呢?” 南北朝时的陶弘景曾写过一本名为真诰的书。 这本书写了许多道家人物及相关的术法。 书中提到一只有白齿的云寅兽,其实是的就是老虎。 将赤冥真人称为云齿仙,一是因为他是道家出身,二是因为他下手狠毒如吃人的老虎一样。 那赤冥真人马上反嘴道:“贫道非是叛门,乃是非师兄对手,只得逃出华山罢了。若贫道武功再高强一些,那被称为叛门之人的该是他赤宵才对!哪里轮得到他来做什么华山掌教,这大汉国国师也应该是贫道才对!” 刘梦棣摇头说道:“国师之称,乃为德行,而论武功呀!” 云齿仙赤冥不想与刘梦棣争论这事,转而笑道:“你即是猜出了贫道身份,何不再猜猜贫道雇主是谁?刚刚听你话中之意,你好似真知晓?” “哦,你的雇主便就是那位在宫中想要毒杀本王之人!” 赤冥道长摇头道:“你说的宫中毒杀之事贫道并不知晓。” “看来他的手下还挺多的呀,宫中的与江湖路的各不干涉,做事果然是缜密!” “你如何不问问他为何要杀你?” “他不会告诉你的!一定是本王做了一件什么事情危害到了他……” 赤冥道长呵呵笑了起来:“六爷,您好像……猜错人了!” “什么?” “贫道说句贴心的话,想毒杀您的人应该不是贫道雇主,因为他真的说了想杀您的理由!就是刚刚您所说的嫁祸豫王世子之举。” 刘梦棣眉头一皱,深吸了一口气:“如何又出了另一波人了?不,不对!” “什么不对?” “原来是这样!”刘梦棣突然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云齿仙赤冥问道:“六爷您好似想明白什么?” “是。一切都想明白了,本王只要去求证一下所思所想就知道了!” “如此说来,您还真觉得自己能活命?” 刘梦棣笑道:“你不觉得自己身后发冷吗?” “什么?” “我的援兵来了!” 云齿仙赤冥见得刘梦棣满脸的自信,连忙转过头去查看。 那大雁塔的大门依旧一动不动。 赤冥真人明白过来自己上当的时候,刘梦棣却是已转身向着那地道口跑了过去。 云齿仙却不追赶,依旧守在大门边上说:“大雁塔地宫从来只有一个出口!你钻进去也没用。” 刘梦棣来到那地道入口,向里头看了一眼,而后平静地说:“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地宫入口,只是为了在开地宫时能将舍利子从大雁塔里拿出来而挖的一条便道而已,这是礼仪,地宫入口其实还在他处,只是你们不知罢了!而本王正好知晓!” “还有出口?”大胡子惊叫出了声来。 刘梦棣呵呵一笑,便向着那地道钻了进去。 刘梦棣消失在云齿仙赤冥的视线之中时,那刀疤武僧连忙向着侧边跑了过去。 大雁塔第一层的内部虽然被隔出了九个房间,但其实也是四方形的,四面都是有门的。 只是平时三面门都是锁着,只留面南一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刀疤武僧一跑,云齿仙却是冷笑了一声,也不去追他,反而是提剑向着大胡子冲了过去。 大胡子此时也向着大雁塔深处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叫:“兄弟快走!老地方见!” “好!”刀疤武僧应了一声之后,却马上传出一道惨叫声来。 大胡子回头扫了一眼,只见得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个胖大的矮和尚。 他正用一只手紧紧抓住着那刀疤武僧的肩头。 那矮胖和尚的爪力十足,一下就让刀疤武僧叫出了声来,无力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同时,刀疤武僧原本手中的戒刀也掉落在地。 那矮胖和尚虽然看上去满脸慈祥,像是弥勒佛一般,但他下手却一点也没有犹豫。 他一掌就打在了那武僧的头上。 武僧被这一掌打得七窍都流出了黑血,当场就毙命在此。 那矮胖和尚在杀完人以后,脸上依旧还展出着弥勒佛可掬的笑容,好像刚刚杀人之事就没有发生过。 很显然,这位矮胖和尚正是那赤冥真人的帮凶。 此时,那赤冥真人正提剑向着大胡子赶了过去。 胖大和尚将刀疤武僧扔在一边,问道:“如何全是光头?那位现世阎罗呢?” “他钻进地宫里去了!放心,他跑不了,地宫没有他路!他刚刚那话定是骗我们的,若是真有,他根本用不着说出来!” 矮胖和尚笑嘻嘻地说:“那你追那大胡子去吧,这首功归我了!” 赤冥真人轻笑道:“首功可不是那么好得的!” 赤冥真人的轻功十分了得,说话的同时还能养住真气,几步便赶到了那大胡子的身后。 赤冥真人走路无声,他要是不说话,大胡子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赶到了身后。 也正是因为赤冥真人的自信,使得大胡子听出了对方已赶到自己的身后。 在知道逃无可逃之时,大胡子只得伸手向着怀中伸去。 “看暗器!” 大胡子喝了一声,将怀中掏出的东西就掷了出去。 暗器是江湖侠客必备之物,但行侠仗义的侠士却不会暗剑伤人,即使用暗器也会提醒对方一声。 若是对方武功太差或是自己手法高明,对方躲不开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赤冥真人一见有东西飞来,手中的长剑便挥舞了起来,想要将那暗器给打落一边。 但大胡子掷出的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就是一包布包。 赤冥真人看清东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招了,那剑已经打在了布包之上。 那布包被长剑打散,一时间一阵白灰的雾气就扩散开来。 赤冥真人怕那粉未有毒,连忙屏住呼吸,舞动起了长剑想要将那白雾驱散。 可这一使剑,那白灰雾便扩展得更快了。 赤冥真人突然觉得双眼刺痛,这才发现这包东西哪里是什么有毒之物。 这不过是一种生石灰与雄黄粉混合起来的驱虫药。 地宫是在地下,里面不止有舍利子,还有各种虫子。 这包东西其实是那大胡子用来撒到地面防止什么毒虫靠近的一种土办法而已。 生石灰遇水会放热灼伤眼球,严重时甚至会直接使人失明。 处置的办法是用菜油等植物油清洗,千万不能用水。 赤冥真人在回味过来那是生石灰以后连忙将双眼闭上,只得向后退了几步。 那大胡子一见这情形,觉得是个机会,于是握紧了拳头,绕过尘烟挥动起了自己的大拳头从赤冥真人的边路攻了过去。 大胡子本以为对方被迷了双眼就失去了战斗力,却不想赤冥真的听力十分了得,耳朵一束,长剑便向着大胡子所在的方位便使了过去。 虽然他的刺穴可能不准,但那剑锋所到之处皆是大胡子当时的站位。 大胡子吃了一惊,使开步法想要后退,可赤冥真人的长剑已经伸到了大胡子的腹部。 赤冥真人脸上露出微笑,运起真气持剑向前冲刺而去。 大胡子惨叫一声,那赤冥真人的表情也更加得意起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死生判注 他在得意了一秒之后,脸色却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赤冥真人使剑多年,杀人无数,自然是知晓剑刺入对方身边的手感。 但这一次,他却发现那把剑虽然刺中了大胡子,大胡子也因自己精妙的剑法避无可避,但那种感觉却不像是被自己的长剑贯穿了身体。 赤冥真人心中大叫不好的同时,大胡子一拳便向着赤冥真人的面门打去。 赤冥真人急忙向着大胡子的身位舞动长剑,逼得大胡子只得收招去躲。 二人交手之时,那矮胖和尚却已走到了那地宫入口处。 他伸头往里探了一下,见得密道里头居然还有火光,连忙将头收了回来。 矮胖和尚并没有马上下到地宫,而是在那入口处直接盘坐了起来,看着赤冥真人的窘样放声大笑起来。 他说:“年年打雁,今年却让大雁啄瞎了眼!这种下三滥的招术你赤冥也没少做,如何就能着了别人的道呢?” “即是知道还不快来帮忙?” “他的武功逊你许多,你就算是瞎了,杀他也不在话下,就是费点时间就是了!放心,刚刚和尚是与你玩笑的,我不与你抢功,我听到地宫里面的动静了,那现世阎罗应该还在里头!一会儿你自己过来杀他吧,我就在这里守着。” 赤冥真人冷笑了一声,继续与大胡子交手。 果就如矮胖和尚所说,赤冥真人的武功的确是高出对方太多。 就算是闭着双眼,那大胡子也是处于下风的! 不出三招,那大胡子必然又得身上中剑! 闭着双眼身怕把睛眼弄瞎的赤冥真人信心满满地使出三招之后,果然一剑又刺到了大胡子的胸膛之上。 可令他奇怪的是,这一剑却依旧不能捅破对方的胸膛。 赤冥真人正奇怪着,耳听得矮胖和尚笑道:“赤冥,你这一剑又没刺中!” “胡说!我定是刺中了!真是闹鬼了!就算是铁布衫金钟罩也早被我这八残宝剑给刺破了!难不成真会有人能修成金刚不坏之身?连我这宝剑都拿他没有办法?” 赤冥真人说完,却听得地宫里的刘梦棣说道:“本王乃地府阎罗转世,天帝敕封东北方度仙上圣天尊,坐于垦宫,尊居丑位,死生判注,善恶攸分。本王不叫他死,他便不得死!你杀不死他的!” 赤冥真人心中虽狠嘀咕,但手上的招式却不曾停下。 他说道:“和尚!你眼睛也瞎了吗?到底怎么一回事?” 矮胖和尚笑道:“剑在你手上,你自己都不知,我如何知晓?你信道、我信佛,那现世阎罗的话和尚我自是也信一半的。我只能说,此时那大胡子的身上正发着一道道金光呢!” “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问问你边上藏着的小姑娘也就知道了!” “什么小姑娘?”赤冥真人心中惊了一下。 他原本是想侧耳细听,但自己那把宝剑使得是呼呼作响,完全听不到还有别人的脚步声。 那矮和尚其实没有胡说,在赤冥真人的不远处的确藏着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刚刚口中的江剑兰。 大雁每层其实都有四道门,但却是没有窗户。 一开始赤冥真人守住了一个门并扬言其它门都是关着的,其实是在骗在场的所有人,他让他们觉得自己无路可逃。 事实上西方位的那道门其实并没有被锁上。 刘梦棣之所以大声说着自己的援兵已到却向他处跑去,那是因为他知道来的根本就是不是他的援兵,而是对方的帮凶。 当刀疤武僧要逃之时,赤冥真人并不着急着追,因为矮胖和尚正是从那道门里进来的。 矮胖和尚既然可以进来那别人自然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那江剑兰觉得当时并没有胜算所以就藏了起来在一边观看。 当她看到那矮胖和尚只是在一边坐着并不参与其中,而赤冥真人被石灰迷了双眼,她这也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且自己的身形已被对方看破,更没有什么好藏的了。 那江剑兰提着一口剑从一边走出来之时,矮胖和尚马上将江剑兰出现的方位告诉了赤冥真人。 他大声地说:“这小姑娘的内功虽然不如你,但轻功却不在你之下呀,她进来之时竟是连我也没听到她有脚步声,赤冥,你小心着点,她使的是剑,剑长三尺。” 赤冥真人虽然紧闭着双眼,但心中却是有了所防备。 江剑兰原本是想趁着那赤冥真人看不见之时慢慢靠近,发动突然袭击,但现在却是被矮胖和尚一语道破。 江剑兰怒视了一眼矮胖和尚,但又担心敌胖和尚参入战场,此时他想先放倒了这位与瞎子无异的赤冥真人然后再联手对付矮胖和尚。 江剑兰没有犹豫,抽出宝剑便向着赤冥真人冲了过去。 江剑兰的脚步十分轻盈,正如矮胖和尚所说,几乎是听不见她脚步声的。 但江剑兰使起手上的剑之时,那剑身却是发出了一丝丝的轻吟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使得赤冥真人马上就知道了对方的方位。 赤冥真人虽然知道对方剑使,也能靠着听觉辨解江剑兰的方位,但江剑兰使的什么招术他却是一点也看不见。 原本赤冥真人对大胡子是有优势的,现在突然多了一个江剑兰,他此时只得变招换成了守势。 也好在赤冥真人的剑够长,功力够深,舞动起长剑来使得大胡子与江剑兰一时间却无法靠近。 而江剑兰的剑之所以会发出声音,是因为她的剑法真的很快。 且那剑法还十分奇特,每出一剑,剑身都会不断地抖动起来,发出阵阵剑吟声。 赤冥真人一边打斗一边喝道:“和尚!你如何还不来帮忙?看着我死对你却是没什么好处的。你也不使剑,就算是得了我的八残又能如何?” 矮胖和尚叹了一声说道:“我说赤冥,你我虽然平日多有不合,且亦常有拌嘴,但你何时见过我害过你?你我同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死了,他们便会来对付我的呀!” 赤冥真人气道:“你的武功不在我之下,说什么胡话!快来帮忙。” 矮胖和尚怕那看不见的赤冥真人误会自己,他只得无奈地解释道:“我现在巴不得你将他们二人杀了,好快些过来解救我呢?” “什么?” “还能是什么,我进来之时你就该提醒我那现世阎罗手上有一把扇子的!我还以为你是胡意装作不知而来害我,却没想到……” “你胡说些什么?” 矮胖和尚说道:“刚刚我伸头往地宫下看,却没想到那现世阎罗正用扇子指着我,我没留意之下,他的扇子便已飞出一支钢针,现在还插在我的肩井穴上呢!且这支飞针还是淬了毒的,别看我现在还能说话,但实际上却是真动不了了!和尚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刘梦棣此时却是在地宫里面笑道说:“你少来这一套了,我在针上的确是淬了一些毒,但却也只是一些令人麻痹之物,绝不是什么剧毒。你刚刚坐在那里调戏了一周天,想来这毒是已经解了,你是怕再着了我的道,所以才不敢下到地宫里来。且又想用这话头诓骗我出去,好将我弄死在外面是不是?” 矮胖和尚说道:“赤冥,你别信他的鬼话!他这是在使的离间计!我是真不能动!” 赤冥真人之前开口是因为与大胡子过招他是游刃有余的,但此时多了一个江剑兰,他怕走了真气,哪里还敢还嘴。 他舞动着八残剑,叫那大胡子与江剑兰不能靠近自己,但自己一时间对他们二人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盘坐在地上的矮胖和尚看着江剑兰的剑招突然深吸了口气,说道:“这小姑娘的武功路数好生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刘梦棣笑道:“胖和尚,你也是大慈恩寺里的吧?那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枯荣禅师的女儿,许是她的武功是寺里的什么人教的,所以你才看着熟悉的吧。” 矮胖和尚认真地说:“我是一花和尚,让我住青楼可以,让我住在大慈恩寺里却是万万做不到的。且我也不是这里的和尚,要不然也不必花费时间从外面赶进来。但我敢肯定这小姑娘的剑法不是在大慈恩寺僧人教的。大慈恩寺僧人根本就不使剑!能让我记住的剑法不多,可……可明明感觉这么熟悉却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这套剑法也有些平平无奇呀!” 刘梦棣却是问道:“胖和尚,本王能不能问问你,你是怎么来的?” “六爷这话是何意呀?” 刘梦棣在地宫里说道:“本王来这里是临时起意,并非提前安排,你们怎么就能料定我今天会来而提前埋伏杀人呢?” 胖和尚说道:“雇佣我们来杀你的人说你一定会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在这里都已经埋伏了好几天了!赤冥是道士,不好在寺中行走,而我是和尚,即使不是大慈寺的,在这里走动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顶多让人觉得我脸生而已。”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三道石门 刘梦棣问:“这么说来,他平日伙食是你给提供的?” “是这么一回事。” “但你们拉哪里呀?不会是在就大雁塔里解决的吧?” 矮胖和尚笑道:“六爷真是风趣,都这时候了还有闲心说这等闲话!” “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么?” “等和尚我身上的毒一解,将这大胡子与小姑娘一杀,我倒要看你在地宫之中又能躲到几时?” “躲得了一时便躲一时,能多活一刻也是一刻,转世一轮回不容易呀。” 刘梦棣与矮胖和尚正说着闲篇,那正在与赤冥真人打斗的江剑兰突然脱离开战斗提着剑向着那和尚就冲了过去。 江剑兰的剑招好像十分独特也很是精妙,但她的功力与臂力皆不如赤宵真人。 大胡子其实不是算是什么高手,说他武功三流其实也算是夸奖他了,他其实连江剑兰都是打不过的。 二人联手对付被石灰迷了眼眶不敢睁眼的赤冥真人,一时间却也无法取胜。 而刚刚赤冥真人的确是刺中了那大胡子,但大胡子像是真练了金刚不坏之身一样,如何捅也无法将剑捅进他的身体。 所以江剑兰判断大胡子是可以再支撑一阵的,现在最麻烦的应该就是正盘坐在地宫入口边上的那个矮胖和尚。 如果让矮胖和尚真的恢复过来,那江剑兰、刘梦棣及那个大胡子怕是真得死在这里不可。 且那大胡子是劫持自己养父之人真没必要去关心他的生死,先将中了毒针的矮胖和尚给杀了,然后再想办法对付难缠的赤冥真人才是。 盘坐着的矮胖和尚一见江剑兰冲过来,瞪大了双眼说道:“小姑娘,你该先将那赤冥杀了才是,如何来与我争斗?莫不是怕我看出你的武功路数来?” 江剑兰并不回答,只是屏住一口气息于气海之内,向着矮胖和尚使起了自己的剑招。 可谁知那矮胖和尚却不躲不避,右手突然一伸,一双肉掌便向着江剑兰的剑拍了过去。 用肉去抵挡剑是极不明智的,手掌被削掉几根也不算是什么意外。 可江剑兰的剑尖却突然抖动了起来,根本就没碰到和尚的手掌。 江剑兰更是没想到对方敢用肉掌硬接,想要变招之时,矮胖和尚的掌力已经拍打在了那把剑上。 这一掌的内力十分雄厚,震得江剑兰的剑身是不停地颤抖。 江剑兰为了将剑控制在手中,顺势转了个身这才不至于使宝剑脱手。 那江剑兰急忙后退了两步,重踩在地砖之上这才站稳脚步,可右手虎口处已经被震出了一个崩口,现出一道血丝来。 矮胖和尚盘坐于地上看着江剑兰还在战栗的右手呵呵笑了起来。 “小姑娘,你姓江是不是?” “用不着你管!” 江剑兰一边应话一边仔细观察起了矮胖和尚,想知道这和尚的软肋与破绽。 矮胖和尚接着说:“知道为何我敢用肉掌接你的剑么?因为你的这套剑法剑尖所指皆为虚招,而非所攻之处,根本就打不中我的手!若是使这一招的是那一位,他变招之后我这一双手就算是断在了这里,但你毕竟是不他呀!” “闭嘴!”江剑兰冷笑了一声,移动步伐向着矮胖和尚的身后移了几步,然后提剑又要强攻。 矮胖和尚不惊不怕,单手支撑在地面上,像是体操动运员一般就将自己的方位给转了过来。 江剑兰攻其身后的想法被看破,只是冲着那和尚的下盘攻了上去。 可她哪里能想得到,矮胖和尚突然就站了起来,两只两肉掌是打得呼呼作掌。 江剑兰虽然有兵器在手,没想到却让这花和尚给压了一头。 矮胖和尚一边出掌一边笑道:“小姑娘你是真傻呀。我中的是肩井穴,即使是麻痹不能动,那也是上身不能动呀!你攻我下盘且不就是正着了我的道了吗?哈哈哈。” 地宫里的刘梦棣即使没看见外面的情形,就冲着刚刚那几句话他也能判断出江剑兰的情况不太妙。 他连忙在地宫里叫道:“兰儿!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跳下来,他不敢进地宫来!” 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那矮胖和尚便大呼了一声“撒手!” 他的肉掌再一次拍打在剑兰剑的身身之上,江剑兰手中的宝剑应声便脱手而出,向一边飞落而去。 江剑兰心中大惊,连心在地上翻了个滚,而后向前一扑,顺势就撞进了地宫入口处。 大雁塔的地宫其实十分狭小,只有一条笔直的甬道。 也正如那大胡子所说,甬道之上共有三道石门。 但这石门却不是房门那种样式,而是上下起落形的,与神雕侠侣中古墓派的断龙石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是石门,不如说是一堵可以上下移动的石墙。 因为甬道狭窄,所以石墙做的并不大,且也不太厚实,三个人一同使力,也能将石墙抬高一些,而后再再下面垫上东西,休息一下就能再继续抬高。 如此往复,那石门就能被完全抬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想来那大胡子与之前大雁塔里的两个帮手就是用这个办法将石门打开的。 这三道石门每一道的左右两边此时都垒着砖石,支撑着石墙不掉落下来。 而且每一道石墙的下面都放着一盏油灯,这个油灯也是之前刘梦棣往里看时的光源。 和尚庙可能会缺柴火烧饭,但绝不可能会缺香油。 这个油灯可不只是用来照明的。 古人很早以前就对二氧化碳就有所认识,称其为窑气,并且是浊气中的一种。 在古人的常识里,浊气下沉,清气上升,所以窑气一定就会沉低。 若是灯火灭了,那么就说明窑气沉积,这里就不能再呆了。 三道门边上的三盏油灯此时都还燃着,说明地宫里的空气还是十分充足的。 江剑兰往地宫里钻进去之时,刘梦棣其实就在不远处。 但江剑兰不是像大胡子一样是顺着一道直梯上下的,也不是像刘梦棣那样直接跳下去,而是钻进去的! 也就是说,她是头向下进去的。 而地宫离地面是还有点距离,这要是弄不好那江剑兰的脑门非得在地面砸出血来不可。 刘梦棣连忙侧过身去,用后背紧贴着地宫的墙,吸气收腹。 那江剑兰双手往地宫地面上一撑,又在地上打了个滚而后稳稳地便停在了第一道的石门前。 而此时,那矮胖和尚的头也伸了到了洞口外查看。 也正在此时,刘梦棣将手中的扇子向着那矮胖和尚一指,而后动了扇子上的一个小机关。 嗖得一声,一支飞针从扇子里又飞了出去。 矮胖和尚之前就是中了这一暗算才会在地宫入口盘坐着,他即是吃过一次亏,哪里里还会再次中招。 矮胖和尚将头一缩,便将飞针躲了过去。 江剑兰反身看了一眼那地宫入口,而后瞟向了刘梦棣。 刘梦棣却是傻笑道:“却没想到兰儿你是这般重情重义,会舍命来求我,这让我心中莫名感动!也许这就是爱吧!” 江剑兰生气地道:“你再这般调戏于我,我就……” 江剑兰习惯性想要做出拔剑的动作,可此时她的剑早就被矮胖和尚在外面被打落了,哪里还有剑可以拔。 “别以为我没剑了就不会打你!” 刘梦棣笑道:“再一会儿我们就得一起死在这里了,还不能让我多叫唤两声么?” “若不是我爹吩咐,我才不会来这里呢!还以为就是对付那几个假和尚,却没想到会来两个这么厉害的高手。” 刘梦棣大声地说道:“什么?你派人去找了贾子虚?哈哈哈,贾子虚的武功那个高呀!你不知道,他即是我朝国师、华山掌教赤宵真人的亲传弟子!是外面那个云齿仙赤冥的师侄,这下那我们可有救了!” “什么?”江剑兰愣了一下正要说话,那刘梦棣将扇子一伸,使劲得使着眼色。 江剑兰两眼一转,马上就明白过来。 她也冲着入口大声说道:“是呀,他说一会儿就派兵过来,我原本是想先进大雁塔来看看,却没想到见到了那一幕……” 江剑兰的话才说了一半,却没想到一个圆滚滚且带着血的东西从地宫入口滚落下来。 刘梦棣定睛一看,正是那位大胡子的头颅! 江剑兰没有像一般的女子吓得高声尖叫,反而显得十分冷静。 她好似早已见惯了死人。 此时,外面传来了赤冥真人的声音:“什么金刚不坏,不过是穿了一件软丝宝甲罢了!这宝甲居然连我的神剑也刺不破,倒是件宝物!但它却只遮了身上身,胳膊、腿部与脖子处皆未有所防护。我断他一臂,顺手就将他的人头给砍下来了。就这点武功还缠了我半天,传出去贫道这名声也不好要了!” 矮胖和尚却是笑道:“我刚刚没骗你吧?是身上泛着金光吧?” “我又看不见!那宝甲金色的?” 二人对话这写日志,刘梦棣却是在地宫里头插嘴说道:“我说赤冥,你就不怕那矮胖和尚把你与大胡子如何缠斗之事拿外面去说,败坏你的名声?”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谋反夷族 赤冥真人应道:“说什么?说和尚与贫道一起将你这个大汉国的王爷给杀了?然后像跛足斑那样被朝廷追得无处躲藏?他会这么傻?” 刘梦棣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你的眼睛可以看见了?” “听声辨位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哪个内家高手不练耳力的?” 刘梦棣笑道:“那就可惜了!” 赤冥真人也笑着说:“你再惋惜也没用,想要死的痛快一些就自己出来,要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江剑兰不服地说:“你要是敢进来那便跳进来吧!我失了兵器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必定要吃现世阎罗吃一记飞针的!到时我虽不能杀你,但打你两掌,让你内脏翻滚一阵,两三个月使不出内功来还是可以的!你敢进来么?” 江剑兰一边说一边伸手向着腰间摸去。 她翻开腰带露出了一个像是铁牌一样的东西来。 文卿梅的那块腰牌就是藏在腰带里的,但江剑兰的这一个东西却不是腰牌! 它其实是一把缠身腰带剑的剑柄。 在刘梦棣的注视下,江剑兰悄悄地将那把腰带剑给轻轻抽了出来,不出发一点声音来。 赤冥真人在外面干笑了两声说道:“小姑娘!你的来历刚刚和尚已经给你道破了!你就别说这等傻话诱我跳下去了。按你的师承你后背本也应该背一支与我手中这把八残剑一样长一样重的宝剑,但你怕泄露身份所以不敢背着,但是你应该还有第三支剑藏在腰间是不是?我若是中了一针,怕就得被你的缠腰间给刺了要害了!” 江剑兰应道:“就问你敢不敢跳下来吧?” “我不做这种傻事,不过……这大雁塔里的经书倒是挺多的,想来生起一堆火来,往你下面熏烟,也不知你们能不能撑得住!” 江剑兰脸色突变,嘴硬道:“烟是向上飘的,不会向下飘!” “你这么认为?我们可以先烧起来试试嘛,就当作取暖了。你们冷不冷呀?要不然一会儿我给你扔点烧着的什么木料、经书进去呀?不过贫道可得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别灭火,火若是灭了,烟反而会更大,你们在里头怕更撑不住了!” 赤冥真人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梦棣此时才开口说:“赤冥真人不必如此介怀,是本王没说清楚。刚刚所说的可惜二字并非是说真人您没瞎可惜,而是说您看不见东西可惜。本王刚刚想着用一样东西换取我们夫妻二人性命,唉哟,别打、别打!” 刘梦棣一说夫妻,那江剑兰自然不肯,对刘梦棣加之拳腿也是正常之事。 赤冥真人却不管他们的打闹,而是笑问道:“你身上除了那把可以发飞针的扇子还能有什么?” “哦,还有一本很薄很薄的书册!” “书?”赤宵真人言道:“这里的经书够我们烧的了,用不着你手上的什么书。” “是一本名叫候天集的书!” “什么?”此时连那矮胖和尚也惊呼出了声来。 刘梦棣笑道:“不是他人的手抄本,就是原本!礼部尚书沈同和找潜渊先生与当朝首辅秦相鉴定过上面的笔迹!如假包换!” 刘梦棣当初是要将那本候天集还给沈同和的。 但沈同和当时只拿走了那本论语与“率滨先生”所写的齐论语残篇,根本就没将候天集给拿走。 或者说,沈同和就是故意将候天集留在了紫緌轩给刘梦棣。 那本候天集即没有入翰林院藏书阁的书目档案,也不是他沈同和自己的。 所以沈同和希望刘梦棣留下侯天集而不要将皇帝的那本论语在他手上的事情给说出去,就当论语还在刘梦棣的手上了。 皇帝查抄刘梦棣的青楼却没有将营业流水还给刘梦棣,沈同和也能想得到皇帝不太可能会去与向刘梦棣再要回那本书。 只要刘梦棣自己不说,那么这套论语也就归了自己所有了。 这是沈同和的私心导致了那本候天集还在刘梦棣的身上。 矮胖和尚听到听到候天集三个字,表现得十分吃惊! 他兴奋地说道:“那还请六爷您将候天集扔出洞口来给我们瞧瞧吧。若是真的候天集,我们二人转身便走,绝不纠缠!甚至我们还可以将雇佣我们的雇主供出来给您呢!” 刘梦棣笑道:“本王有个提议,二位即是收了他人的银子而来,想来你们与本王一样也都是好财之人。正好本王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即是如此,本王不如直接给你们数倍好处……” 矮胖和尚笑道:“这倒不必了,您将修天集扔出来也就是了!” “和尚放心,本王会直接给银子而不是银票,绝对查不着你们在哪里兑过、用过,你们只要开个口……” 矮胖和尚打断刘梦棣的话,说道:“六爷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谁都知道长安城北有刘阎罗南有韦财神,如果和尚只是喜欢银子,不早就找您说事领赏去了吗?与您说句实话,和尚我来杀您也不光是为了银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是为何?本王不记得得罪过你呀?” “你是没有,但你爷爷有呀!若不是你们刘家人,我还是个世家豪门的富家公子呢,不至于被迫着沦为一个秃驴!来杀您,有一半原因不是为了钱呀!” 刘梦棣连忙问道:“大和尚您是……” “哦,六爷放心,和尚我不是什么前朝的周室遗臣,您可听说过霍家?” “霍家?” 刘梦棣眉头一皱,问道:“您与当年因谋反而被诛杀的白玉川是……” “那是我姑丈!但我与他不是那么亲,他当年做首辅之时也没怎么帮我们霍家人。刘嘉昴将他杀了也就杀了,但又何必迁连到我们霍家来呢?” 刘嘉昴即是大汉国的太祖皇帝。 民间百姓得避讳皇帝的姓名,所以太祖皇帝在登基以后为了避免给百姓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便将族中字辈给省去了。 现在的皇帝刘泷在御极以后其实也是如此。 他本来应该叫刘士泷,继位以后也是将字辈隐去的。 但刘泷的两个弟弟却是不用隐去字辈。 豫王刘士柒、洛王刘士湛的“士”依旧还保留着。 刘梦棣是“继宗嘉士梦”中的梦字辈。 如果刘梦棣登基为帝,想来也会省去梦字,而改名叫刘棣。 矮胖和尚能如此不敬直呼太祖皇帝名讳,可见是怀了极大的仇恨的! 因谋反被诛杀的前首辅白玉川的妻子就姓霍。 当时白玉川被治罪以后是连着妻族也一并诛杀的,作为其妻族成员的大和尚对刘家人有恨也是在常理之中。 刘梦棣连忙问道:“听说当年还有一个小孩没杀,难不成……” “呵呵,就是和尚我呀!其实当年我也已经不小了,但我挑食,又不爱吃饭,个头一直就长不高,结果这还救了我一命,没能被你们刘氏所杀。白叔达与我说,朝廷没杀我是因为忌讳杀婴,我要是长大了一样会被杀。若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家。当时我还小,不知道白家之事其实就是他白叔达鼓捣出来的,于是就听了他的话去做了和尚!” 秦汉时期的夷三族与明清时的诛九族其实是同一个意思。 都是指的三代以内的同姓族人,并不是坊间流传的什么父族、母族、妻族。 妻族除非是与事件有直接关系,要不然也只是被当成属犯充边,不会一并诛杀。 何况白玉川只是夷族,而不是夷三族,根本就不用杀霍家人。 但当时太祖皇帝杀白玉川之时却是连着其霍家妻族也给杀光了,可见当时太祖皇帝生了多大的气。 而这个霍姓矮胖和尚之所以没有被诛杀,是因为历朝大多时候都规定没有车轮高的孩子是不杀的。 不管是司马家夺权杀曹家还是蒙人屠西夏,也都是如此。 但侏儒却不算在其中,这个BUG早就被人补上了。 刘梦棣不再调笑,而是认真地说:“其实他说的是对的,你若是不去做和尚,怕真就会在几年后被核实年龄而抓回来杀头!你只有做了和尚,不管俗事,朝廷那边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自生自灭。” “所以我不恨白叔达,恨的只是你们刘家!别的都不多说了,看在候天集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但别再提什么直接给我银子之事,和尚我听着刺耳!” 赤冥真人此时却是言道:“和尚,书如果不在他身上,你放他一马他将来也未必会送来给你。书若是在他的身上,那更没必要放他一马了。杀了他以后,东西不还是你的吗?或是你觉得贫道会来抢你的书来看?我现在眼睛赤痛得很,根本就不敢睁开呀!且放了他可是后患无穷的!” 刘梦棣在地宫里说道:“你们即是不要,那你们就放火吧,本王借着火将书给烧了就是,没火的话撕碎了也行!” 那矮胖和尚对赤冥真人连忙说道:“虽然许多人都参阅过那本候天集都未能参透其中奥秘,但目前而言,关于那个宝藏的线索也就只有那本候天集了,要不然视财如命的现世阎罗也不会将时刻放在身上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毒发身亡 刘梦棣见个矮胖和尚对此极有兴趣,他马上又道:“本王这里倒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也不知二位想不想听?” “什么线索?”矮胖和尚连忙问了起来。 “这本候天集在本王身上放了许多天,本王也曾仔细地看过。一般的小书册是没有页码的。但这本薄薄的候天集却是带着页码。最奇怪的是,有几页页码被人用笔墨给圈了起来!” 矮胖和尚问道:“圈起来了?” “想来是那几页比较重要吧,但那几页的内容本王却是如何也参不透。写的全是些天道轮回、王朝气运与周易章句,根本就没提到任何的地形、地貌、址址。许是本王见识低,没留意到其中细节,二位乃是修佛修道之人,想来能看得懂也说不定!” “和尚我不懂周易。” “赤冥真人是道家出身,想来是能看得懂的。” 赤冥真人连忙说道:“你别上他的当,出来之时雇主说了,现世阎罗最善使离间计,他这明分就是指我有意那本书!你可理他,我现在可看不见!” 刘梦棣没等赤冥真人解释完,抢着说道:“本王愿将书献给二位,二位愿意的话就放我们夫妻二人一条生路!” 赤冥真连忙说:“什么二位,别把贫道带进去,你的书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刘梦棣没有理会,而是直接从怀中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都掏了出来,而后向着地宫入口抛了出去。 册子很轻,在飞出地宫入口之后那书页便被打开来。 那矮胖和尚瞟中了那本候天集,两眼一亮,连忙伸出右手想去拿。 却不想此时那刘梦棣向前走了两步,将右手的扇子举了起来。 矮胖和尚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从扇子里飞出来的飞针就这么钉在了敌胖和尚的手肘之上。 矮胖和尚吃痛之时却也不敢松手,还是忍着剧痛将那本册子接在了手中。 他虽然吃了一记飞针心中却是十分欢喜,但看到自己侧身后的赤冥真人,那脸色却又有些暗淡下来。 矮胖和尚向后退了一步,避免再被刘梦棣暗算,只是那两只眼珠在不停地转动着。 他右手此时酸麻无比,此时若是与赤冥真人发生冲突是十分不明智的。 矮胖和尚一边想事一边将左手伸进怀中揉搓着什么,在想定之后这才将左手拿出。 但此时,他的左手却是多了一块手帕一样的东西。 矮胖和尚不动声色地用手帕在上面候天集上面抹了几下,然后将右手的手帕交到了左手之上。 他腆笑着对赤冥真人说道:“刚刚那现世阎罗说里面皆是易经章句,而和尚我又看不懂那些周易,显然他就是想说你定会是来抢这本书。你担心中他离间之计,而和尚我又中了他一计飞针,心中也是十分担心的。所以,和尚觉得你我二人想要没有嫌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本书交给赤冥真人你来保管!” 赤冥真人一愣,说道:“你愿意将此书交由我保管?” “等你我离开这里,治好了各自的伤,和尚还指望着真人您给我讲解一下里面所言周易之句子呢,如若有幸能得到那宝藏,和尚我也不多贪,能分得其中之一份,够我半世逍遥也就可以了。” 赤冥真人听得矮胖和尚的话心中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他说:“和尚有心了,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书还是你自己收着吧,我们快些生起火来将他们闷死在里面,快些做完快些离开这里才是!” 矮胖和尚笑道:“现世阎罗交出此物就是想让你我争抢起来,而我们现在不争不抢却还相互推让,下面的现世阎罗听了以后必然气极败坏了!哦,赤冥真人你的眼睛看不见,还是我去拿些书书本本木头架来子生火吧,至于这本书……且放在你那里,省得那现世阎罗再我离开之时与你说些什么又行那离间之计!” “不可不可,我虽然也爱财,但刚刚那本书是你所得的。” “不必客气,此是为防现世阎罗尔。一会儿我们办完事,还得靠着赤冥真人对周易之了解,为我讲里面的章句,好一同找出那宝藏下落呢!到时赤冥老兄能分我一点点,够我下半辈子逍遥快活也就够了,不必再推让,请吧。” 矮胖和尚说着将书强行塞到了赤冥真人空着的左手之上,而后向着一边而去。 但他行走的速度并不快,还时不时地回头看那赤冥真人。 那赤冥真人叹了一声,轻声说道:“我师兄都不曾如此对我推心置腹,却不想能与这半路和尚……” 赤冥真人感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左手剧痛无比。 他大叫了一声,将那本候天集远远抛出,而后将右手的长剑指向了矮胖和尚的方向。 赤冥真人急道:“你在书面上动了什么手脚?” 矮胖和尚笑道:“赤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现世阎罗手上的扇子会飞钢针是不是?你不早与我说害我中那一针,还好意思来问我的话?别以为你闭着双眼我就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胡说什么!快给我解药!” “你是算到了我看不懂周易,且又不可能再去与第三人说这本侯天集之事,只能与你商量,所以你才说不要的!你就算是看懂了,你会与我说实话么?到时候你必会担心我将候天集在你我二人手中之事说出去,必定会对我痛下杀手的!我哪里容得你先行下手呀!呵呵,你会急着反驳我的话,且问你,你若非贪婪成性会被国师赤宵真人逐出华山么?” “解药给是不给?” “不给!” 矮胖和尚十分硬气地应了一声。 那赤冥真人将右手的剑斜靠在自己的身上,空出右手在左臂上点了数道穴道,封住了手少阴心经,避免毒气毒心之后,又将那中毒的左手手掌插入腰带之中。 那后他才拿着长剑指向发矮胖和尚。 那敌胖和尚却是笑道:“我武功不如你!绝不会与你交手的,我只会等着你毒发!” 赤冥真人冷笑道:“我现在眼晴看不见,也没想着能将你在这里就地杀了,但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出去的!我若毒发身亡,你没时间杀现世阎罗是一马事,被别的和尚撞破那也是迟早之事!大慈恩寺的武僧虽然武功不知道样,但他们人数众多呀!就算你能全身而退,还有赶来的贾子虚呢!” 敌胖和尚愣了一下。 赤冥真人又道:“我死在这里也就死了,谁还不会死呢?但你若是被朝廷缉拿,以你霍氏子孙的出身,加上谋害当朝王爷……呵呵!你就算是直接供述,蒋宗宪一样也会将缉校司里所有的刑具在你身上使一遍的!我顶多毒发身亡,你呢?哈哈哈,怕是到时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赤冥真人大笑了起来。 此时地宫里又传出刘梦棣的声音:“赤冥真人放心,你就算是马上毒马身亡,本王也会让兰儿出来缠住这胖和尚不让他走,保证给你报仇!” “那贫道便谢过六爷了!” “不客气!” 敌胖和尚向后退了一步,想要快点从别的门逃走。 但那赤冥真人哪里会放走他,拿着长剑就追了上去。 华山自古一条道。 通往华山山上的路是又小又陡,所以华山派的门人个个都练就了一身轻功绝技。 华山派的神行步与武当梯云纵、泰山冲霄十八盘都是当世知名的轻功身法。 矮胖和尚虽然功内深厚,但那赤冥真人毕竟是掌教师弟,这轻功是远胜于自己的。 赤冥真人只是向前大迈了几步,以一套八步赶蝉功就赶到了矮胖和尚的身后。 矮胖和尚连忙双手合十,聚起真气转过身来欲以一双肉掌与赤冥真人的神剑相抗衡。 只听得“呯”得一声,那矮胖和尚的手掌便打在了赤冥真人的八残剑的剑身之上。 赤冥真人其实是吃了看不见的亏。 他若是能看得见,和尚别说打中自己的剑身了,怕是连手带臂都会被自己给砍下来。 和尚的掌法果然是厉害,这一掌打得赤冥真人差点就将宝剑脱了手。 但那赤冥真人却是一点也不担心,甚至是预料到了对方会使这么一招。 他借着矮胖和尚刚刚掌力单手舞动起了八残剑。 那八残剑卷起一道道的剑风向着和尚刮去 矮胖和尚并不紧张,游刃有余地使起了他的双掌,尽量放慢自己的步迈。 赤冥真人的武功虽然高,但此时左手不能用,眼睛不能睁,对和尚竟也是一点办法也都没有。 此时那和尚向着地宫入口看了一眼,灵机一动,将身形向着那地宫入口移去。 赤冥真人能分辨自己的方位是因为自己走路与迈步是有声音的。 但赤冥真人这么转来转去,一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甚至不记得地宫入口在哪。 只要那赤冥真人一脚踩空,就算不是落井下石而是找机会逃走那也是游刃有余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把书扔了 当又打斗了数个回合之后,二人却又回到了那地宫入口处。 可就在此时,赤冥真人突然变招,剑尖向地上一扫,又扬起了一阵剑风。 原本被他扔掉的候天集一下子就被剑风给刮飞了起来。 矮胖和尚吃了一惊,眼看着那候天集就要往地宫入口里掉,他此时才明白过来,赤冥真人一直就在将计就计! 赤冥真人虽然看不见,但对周易及遁甲却有很深的造诣,他每迈一步步法都是照着口诀走的方位,自然是将方向记得很牢,甚至连书被扔在哪里都清清楚楚! 由此可以证明,赤冥真人虽然狼狈,但却没有一丝的纷乱。 但此时那矮胖和尚心境却是一下子全乱了! 他原本是想熬死赤冥真人以后捡走候天集,就此消失专心研究宝藏所在。 至于地宫里的刘梦棣与枯荣禅师之女江剑兰,他其实并不打算再理会。 但现在自己却疲于应对赤冥,且那本候天正向着地宫掉去,他如何会不急? 赤冥真人见得那矮胖和尚方寸大乱,右手持着长剑便斜横着劈了下去。 矮胖和尚惊出一头冷汗,此时是想躲也躲不了了。 他见得候天集掉地宫,心中一横,向着那洞口便跳了下去。 而在地宫里的江剑兰与刘梦棣虽然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与打斗,但他们二人却没看到矮胖和尚往书面上抹东西。 更没看到赤冥真人是怎么中毒的,甚至二人在争论之时都没提到候天集上的毒。 这让江剑兰以为和尚是突然出手,用什么淬过毒的武器弄伤了赤冥真人,根本就没往书上去想。 她好似也对那宝藏起了觊觎之心,见得书册掉下来连忙伸手去接。 正此时,那矮胖和尚从地宫入口处跳了下来。 江剑兰心中一急,连忙向后翻身滚去,回到了刘梦棣的身边。 她在站直了身体以后,用那把软剑指着胖和尚,并向身边的刘梦棣使了一个眼色。 她的意思是让刘梦棣快点用扇子给那和尚一飞针,自己好趁着这时间攻击和尚。 但刘梦棣却没有举起扇子,而是像胆小鬼一样向第二道石门退了过去。 刘梦棣知道江剑兰的意思,怕江剑兰误会自己,连忙解释道:“我这飞针打到别人的身上一般都会使对方中针部位麻痹至少一刻,但这和尚的内功着实奇怪,只消一运功便能压制住我飞针的药力!打再多飞针,他也只是感觉被刺了一下,并没其实没太大的作用!还是留着紧要时用吧,还有一个赤冥真人呢!” 江剑兰会意过来,但也不敢轻易出招。 因为和尚之前就看破了自己的剑招,所以也只得向后退去。 正当二人退于第二道石头之时,那赤冥真人便从地宫入口也跳了下来。 人未到,剑先至。 这使得和尚顾不上刘梦棣与江剑兰,只得转身应对那赤冥真人。 但刘梦棣还是一眼看到了赤冥真人插在腰带上的左手。 他马上回味过来叫道:“快把书扔了!” “什么?” 江剑兰还没反应过来,刘梦棣就以极快的速度伸出扇子敲击了一下江剑兰的左手。 江剑兰的剑法是以灵动为长,但此时她也只是看到刘梦棣扇子的一个残影,自己的左手背便传来了一阵痛感。 这把扇子的材质完全不是自己能想象的那么轻便,而是十分有重量感。 但此时江剑兰哪里还有心情去管什么扇子了。 她痛叫一声左手一松,候天集便掉在了地上。 江剑兰恼怒于刘梦棣向自己出手,准备拿腰带剑教训一下刘梦棣之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掌心显出一片紫黑色来。 她心中一惊,感觉到了阵阵寒意向自己体内袭来,全身毛孔都束了起来! 这种寒意一是毒性发作,二是觉得生命受到了威胁而产生的命不久矣的危机感。 两厢结合之下那江剑兰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厥。 刘梦棣连忙上前一步搂住江剑兰的蛮腰的同时,江剑兰已无力握紧手中的剑,当得一声就掉落到了地上。 而此时那矮胖和尚正与赤冥道人在缠斗着。 对于刘梦棣来说,不管现在谁取胜了对自己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左手抱着江剑兰的腰,右手拿着扇子向后面退了几步,便来到了第三道石门那里。 刘梦棣腿一伸便将第三道石门边的油灯给打翻在地。 地宫里马上暗下来了一些,但还有两盏油灯亮着。 矮胖和尚用眼角一扫,只见得刘梦棣正用扇子指着第二道石门地上的油灯。 和尚心中大叫不好的同时,一声脆响传来。 刘梦棣的这一支飞针准准地就将灯芯给打灭了。 地宫里的光线又暗淡了不少。 赤冥真人只是闭着眼睛,并不是真的瞎了,他的眼皮还是能感觉到一些光线变化的。 赤冥真人一下子明白过来一些事情。 和尚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且他霍家与刘氏是有深仇大恨的,而自己却是与刘梦棣无怨无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对于刘梦棣来说自己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若是被和尚取胜,那么刘梦棣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赤冥真人想到这里更加快速得用右手挥动起了长剑。 不巧的是,赤冥真人的长剑有一米二长,而地宫甬道又狭小,他挥出的每一剑几乎都碰到了石墙墙面上而闪出一道火花来。 赤冥真人之前就在楼上潜伏着,知道大胡子一行人在地宫里做些什么,更是知道地宫里有亮光、有油灯。 但他却没有进过地宫,根本就不知道地宫里甬道的长度与亮度。 最主要的是,他并不知道石门是用砖石垒顶起来的! 赤冥真人反身一剑,是将第一道门边上的油灯给打翻了,但是他那一剑也同时将一块顶砖石给敲掉了。 剩下的砖石失去重心,在石门的重力之下倒下一边,那石门轰得一声便砸了下来。 万幸的是赤冥真人此时是在石门以里,要不然就以那石门的重量,他非得被当场砸死不可。 而这唯一一盏油灯被打翻以后,地宫里失去了唯一的光源,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赤冥真人之前占上锋是因为手中握有神兵,但此时在地宫之内却发挥不出神兵的威力,因为甬道实在是太狭窄了。 加上因双眼赤痛而睁不开来看东西又中了和尚的毒,只要赤冥真人内功无法再抵御毒性,他在毒发之时矮胖和尚即可杀死赤冥真人! 但现在那矮胖和尚却也什么都看不见了,这要是被八残剑扫那么一下,不是断手就是断腿。 正当矮胖和尚向后躲了几下的同时,赤冥真的长剑再一次打在了地宫的墙面之上,而后又激起了一道的火光。 只这一丝亮度,矮胖和尚便看清了赤冥真人的位置。 他右掌一推,打在了八残剑剑身之上,那赤冥真人右手一阵颤抖,手中宝剑差点就掉落于地面之上。 矮胖和尚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边忙聚起真气,想要全力一击。 而不想刚刚那一道火光不只是让自己看清了赤冥真人,同时也让最深处的刘梦棣看到了那矮胖和尚的位置。 刘梦棣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将扇子一瞄,手中轻按了一下开关,那扇子中的飞针便又飞了出去。 飞针不偏不斜地就打在了矮胖和尚脖颈处的大椎穴上。 那矮胖和尚只觉得全身真气正在涣散,内力无法聚拢,正焦急之时,只觉得有样东西顶在了自己的下腹上。 矮胖和尚马上就明白这正是赤冥真人手中的八残剑。 他连忙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双手合十将剑身合在手中,想用自己的内力向前回顶。 可此时他哪里还能使得出一分功力出来。 赤冥真人大喝了一声,极尽全力地又向前顶去,逼得那敌胖和尚连连后退。 正此时,轰得一声,一道石门又掉了下来! 原来是那刘梦棣听到前方二人正在恶斗,他们若是打过来,最后难免会误伤到自己与江剑兰。 最主要的是他们此时是生死之斗,必有一人死一人活! 活下来的那位会如何对付自己还不知道呢。 若想要得到暂时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下石门将自己与外面二人隔绝起来。 刘梦棣一手抱着江剑兰,另一手拿着扇子向侧前方的顶门砖石打去。 那砖石被刘梦棣的扇子打歪了一些,重心偏移之下结构不再稳固,这第三道石门便掉落了下来。 而此时赤冥真人还在向前猛顶着! 那矮胖和尚在向后退了几步之后,后背便直接靠在了第三道石门之上。 赤冥真人一点也没有客气,将那剑尖向前又推了进去,八残剑就这么径直地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他、他会武……” 矮胖和尚第五个字都没有吐完便已气绝身亡了。 赤冥真人扭动了一下剑身,将其内脏捣乱以后,这才将剑拔出,而后才卸了身上的劲力。 赤冥真人不敢耽搁连忙将剑扔到一边盘坐了起来。 而那石门又传来了刘梦棣的声音。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善于解毒 “他死了吗?” 赤冥真人一边向怀中摸去,一边冷笑着回应道:“死了!自他来到大雁塔就无时无刻地不在想着害我!你最早的那一针虽然打中了他,他明明马上就给解了,却还不来帮我!就这一点贫道就不能放过他!何况还有这本候天集呢?” 赤冥真人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然后就塞进了嘴里。 在石门后面的赤冥真人听到矮胖和尚已死,松了一口气。 他抱着全身无力的江剑兰,在她的耳边轻声唤道:“兰儿、兰儿?你没事吧?” 江剑兰无力地说:“再这么叫我、我、我……” “万幸!还能说话!” 刘梦棣两只脚底踩着不动,将腰扭了个半身,膝盖一弯,顺势就坐了下来。 而那怀中疲软的江剑兰就势被刘梦棣抱着轻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刘梦棣将扇子放在地上,轻摸了一下江剑兰的额头。 那江剑兰的身体已经在渐渐地变冷。 他轻声言道:“你身上可有什么解毒之药?” “没、没有。我不使毒。好、好冷……” 刘梦棣紧紧地抱着江剑兰,将右手按在对方的小腹处,轻声说道:“没事的,有佛祖保佑,都会好起来的。” 刘梦棣说完,隔着石门对外面的赤冥真人说道:“赤冥真人,你那里还有没有解药,给我一颗吧,兰儿好像真的不行了。” 赤冥真人言道:“我还得用内功逼毒呢,哪里来的什么解药。别打扰我,我要运功了。” “你一定有!” “为何如此笃定?” “最近在长安城里先是有人冒充豫王后人,后又有长安知府文贞延死于大理寺,牵出跛足斑宋云海是太祖年间御前侍卫,极有可能知道太祖皇帝暴毙之迷,现在……现在又有人自称是霍家人,好似想将当年首辅白玉川之死再给翻出来!所以,今日之事一定就在那位想要毒杀本王的幕后推手的预料之中,或者说……” 赤冥真人言道:“贫道说了,我之雇主不是六爷您说的那个人,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人脉与实力将杀手派进宫里去,你不信也就算了。” 刘梦棣将右手轻轻地按在江剑兰的小腹肚脐之上,又对赤冥真人说道:“本王相信赤冥真人所言为真,但今日事也一定就是那位大人物暗中安排的,或者说连赤冥真人你也是他的棋子之一,只是你自己不知而已。” “他死了,你不用离间了。” “不是在离间什么人,只是想问你要解药。” “没有解药。” “你就是专门来杀他的,如何会没有事先准备解药?” “贫道是受雇在杀你的!” “那位幕后推手的确是想本王死,但本王死了以后呢?他又如何将前首辅白玉川之事给捅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姓霍的和尚的尸体留在这里。朝廷查到他的身份之时,白玉川之事便也就被人记起来了,所以和尚一定会死!而能杀他的也就只有你,所以你除了杀本王的任务之外,一定还被安排了另一个任务,那就是杀了这个和尚!” 赤冥真人轻笑了一声:“真不知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和尚会使毒,贫道的确是知道。贫道来之前的确是自配了两枚专解其毒的解毒药,但在打斗之前便先行吃了一枚,刚刚贫道又吞了一枚,现在真没了!且这解毒药有没有效力还不知道呢。” “一定有用!若是没用,你在中他毒的时候便已经一命呜呼了,根本使不上力气杀他,你那把八残剑可不是一般的重要!” 赤冥真人又道:“晚了,贫道吃了。贫道即使有,又怎么送进去给你呢?” 刘梦棣怀中的江剑兰听到赤冥真人没有解药,轻咳了两声出来。 “有死而已。不必求这牛鼻子。” 江剑兰好似已经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刘梦棣轻声说道:“你即是舍命救我而来,我自是不可能让你死在这里的。就算是他让我给他磕头,我也要将解药拿到手。你放心,我定会救你的!” 赤冥真人笑道:“六爷,中毒而亡总比被困死在地宫里好得多呀。贫道虽然进不得你里 面去,但贫道出去后只要将那地宫入口一封,想来没人知道你们二人会在这里头,你们必然困毙于此,还是中毒而亡好受些,别治了!” 刘梦棣在江剑兰的耳边说道:“这也不错,抛下这红尘一切富贵与心爱之人同穴而眠,世间情爱最高境界不过如此!” 江剑兰道:“你再这般说,我、我……” “这可不是我说的!兰儿你想呀,几十年以后若有人开启地宫,发现一男一女两副骷髅紧抱一起,而我这一身华贵,你又是这一身白衣,后世之人会怎么想?是不是会觉得这是富家公子与贫家少女因世俗偏见而不能在一起,最后双双殉情于佛主面前?也许说书人会用此编一个故事出来,就说是……” “少、少与我,油嘴滑舌,死在临头还……” 江剑兰虽无力说下去,但这话她似乎十分受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个年纪的少女,谁又不想有一份完美的爱情呢。 刘梦棣笑道:“兰儿别怕,一会儿贾子虚就来了,他的妻子最善于解毒,必能救你性命。” 江剑兰靠在刘梦棣的肩头,无力地问道:“之前那话不是骗他们的么?” 刘梦棣连忙说道:“我说话向来算话,贾子虚一会儿真的会来!他是赤宵真人最得意的弟子,武功奇高,且这赤冥真人是华山叛徒,清理门户亦是其心愿之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贾子虚的妻子真的是个解毒能手!” 刘梦棣说完,向着石门大声地说道:“宵冥真人,你也是华山派的,应该知道贾子虚那位会解毒的妻子吧?” 赤冥真人深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对。她解毒的本事十分高绝,方式也十分奇特,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毒攻毒,或是用毒蟾皮磨粉,或是用蜈蚣条捣汁,什么恶心的法门都有。她平时喝着毒蛇泡的酒喝,吃着拿蝎子做的蜜饯,与贾子虚过得是好不惬意。” 江剑兰听了以后,身体微微地颤了一颤。 刘梦棣对赤冥真人恼怒地说:“你就不能不吓她吗?她毕竟是一女子,你又是蜈蚣又是毒虫的,会吓到她的!她身体又不好!” 赤冥真人笑道:“你就说贫道所言是否为真吧。” 刘梦棣在江剑兰耳边安慰道:“没事的,贾子虚的妻子就不是中原人,她是苗强人,十几年前到的中原之时与贾子虚结下了不解之缘,这才成的亲。” 刘梦棣见得江剑兰没有反应,用另一只手在江剑兰的脸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江剑兰的体温还是很低,这让刘梦棣更加担心起来。 江剑兰弱声说道:“淫贼……” 刘梦棣轻捂了一下江剑兰的嘴,不让她说下去:“我们身后即是佛主血舍利,在他面前不要乱说话!” 刘梦棣这边话刚说完,赤冥真人却在石门外面轻叹了一声出来。 刘梦棣连忙在江剑兰耳边说道:“你别睡,我让赤冥真人给你说点有意思的,你们女人不都喜欢听那些八卦么?” “什么八卦?”江剑兰轻声问。 刘梦棣笑道:“还能是什么,就是外面谁谁谁偷人了,谁谁谁又跟谁好了……” “胡说,谁爱听这些……” 刘梦棣冲着石门大声问道:“赤冥真人,你刚刚叹的什么气呀?” 赤冥真人轻笑一声说道:“你明知顾问做甚?还不是因为贾子虚的那些破事么?” “说来听听吧,就当作解闷了。这话要是经我的口,怕是兰儿又说我胡说。” 赤冥真人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贾子虚之妻是苗疆人,来关中好像是来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的,也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其被人一路追杀,贾子虚见到以后就将人给救了下来。只是那苗疆女子内伤严重,贾子虚只得将其带回山门求我师兄用高深内功为其疗伤,可这一救却是救出了大问题出来。” 剑江剑在刘梦棣的身上动了两下。 刘梦棣连忙说道:“兰儿想问一问出什么问题了?” “还能是什么问题,不就是情情爱爱之事么?贾子虚救了那苗疆女子,苗疆女子对他也是感激非常,二人渐生情愫。只是贾子虚没学过药理,虽在其身边照顾却不得其法。相反,他的师弟甄乌有却是精通药理,一直在为苗疆女子采药续命,就这么……最后还是出事了……” 出于女人的直觉,江剑兰很想问一问什么事,但那嘴却是如何也张不开。 刘梦棣笑道:“兰儿又想问你,甄乌有是不是也爱上了那位苗疆女了?” “别看那苗疆女子性格泼辣,但长得确实好看,颇有些姿色。这事说回来还得怪贫道的师兄,平日里也不弄几个女人上山,他贾子虚常在市面行走自是见过不少女人,但那甄乌有长年在山上修行,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母牛也没见到一头呀。就那情窦初开的年纪,哪里能经受得住这个?”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苗疆女子 “那后来呢?” “师兄弟二人给一个女人同时献殷勤,这谁看不出谁来呀!但二人都不愿意放手,且敌情见面份外眼红,最后僵持不下二人就决定比武定输赢,输的人不得再纠缠那苗疆女子。” 刘梦棣反道:“比武结果如何?” “六爷您这话问的稀碎,自然是那贾子虚赢了,要不然他如何娶得美人归呢?但这事也没那么简单。” 江剑兰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拉了拉刘梦棣的衣领。 刘梦棣连忙说道:“兰儿想问一问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不简单之事?” “还能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比武过后,甄乌有留下一封书信便下了山去,从此不知所踪,但信中却没说是因女子之事。我师兄觉得奇怪便问起了贾子虚此事,贾子虚只得实言相告,气得我师兄是暴跳如雷呀。” “他为何生气?” “贾子虚的武功高强那是因为尽得我师兄的真传,虽说他是俗家弟子,但我师兄最想的就是将衣钵传给他。但贾子虚若是成亲就定然不能出家做道士,这掌教一职也就与其无关了!” “不是也有道士成亲的么?” “教派不同呀。华山派是不能成亲的。我虽被视为华山叛徒,但我却亦未曾婚配。这是戒律所定!” 华山一派在后世是全真一系,的确是不能成亲。 但全真教是宋金时王重阳所创,这个世界线并没有全真教。 但道家派别的世界线还是收束了,华山掌教只能是未婚的出家道士。 而此时江剑兰又拉了一下刘梦棣的衣领。 刘梦棣又道:“兰儿说,她要是那位苗疆女子定是不会嫁给贾子虚,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被两个男人当成战利品争来让去的呢。” 赤冥真人答道:“那苗疆女子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而后心中十分生气,负气就离开了华山。贾子虚便去寻她,却不想三人又在长安城中不期而遇,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贫道就不知了。” “赤冥真人这不是知道的挺多的么?这可是说贾子虚坏话的好机会呀,如何就不说了?” “贫道刚刚所言是贫道亲眼所见,没见到的也就不知情了。只知最后还是贾子虚娶了那苗疆女子。” “如此说来当时你人在长安城?” “是在呀,贫道曾找过贾子虚,让他拜我为师,反正他算是也被逐出了门山,可他冥顽不灵不愿与我一道!” “他心里还是向着华山派的。” 赤冥真人突然问道:“他真的会来救你么?” “自是会来,只是不知会什么时候来,这要看那盘棋要下到什么时候去了。” “什么棋?”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之前来了两位齐国使者,其实一人是琅琊王家出身,且还是棋圣寒潭先生崔谙的入室弟子,棋力十分了得呀。他在长安城连赢了一十八盘棋,关中仕人脸上蒙羞,就连我父皇也因此发了雷霆之怒,并让户部侍郎何溯之去应战。” “这与下棋有什么关系呀?” “那何溯之棋力了得,本王敢说他的棋力与棋圣寒潭先生只在伯仲之间。但不知为何,他从不与人说道自己会下棋之时,只是技痒之时会化名来本王的银勾院下两盘。这事不知如何被密探头子蒋宗宪给知道了,皇上便命他前去与那姓王的下棋。” “那又如何?” “但他还是不愿去下这盘棋,便找了本王银勾黑白坊的管事山先生去帮着下。那山先生归附本王之时有言在先,绝不可问他的来历。本王虽然从没查过,但还是从他的口音中听了他其实也是齐国人。如此,他也不愿意去下这盘棋。若本王所料没错,最后还得何溯之自己去下,谁让皇上那里下了圣旨呢。但他绝不敢赢了对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会故意输掉这盘棋!然后父皇会生气,何溯之定会将本王也会下棋之事给供出来,父皇定就会急急派人来找我。本王到大慈恩寺来找枯荣禅师,手下人是知道的,所以对地面十分熟悉的贾子虚一定会奉命到大慈恩寺来找。只要他见到了枯荣禅师,也就知道我在大雁塔。大雁塔里一地的尸体,地宫那块地砖没盖上,他定会进到地宫里来的!” 赤冥真人感觉刘梦棣这话好像不是在说谎,他连忙问道:“你意思是贫道如果不快点走,必被他杀死在这里?” “贾子虚比你年轻,且在十年前武功便已十分了得了,与禁军统领薛峡可是在伯仲之间呀!你虽有宝剑在手,但……” “一贯枪薛峡?那可是连贫道都敬畏三分的高手呀!这么说来……你一早就料定了贾子虚会来,所以才躲进地宫里,即使石门被封上也不怕?” 刘梦棣笑道:“对。” “贫道若是不走,必死无疑?” “你的华山内功虽然修得深厚,但你身上毒性未化干净,想在一时间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贾子虚不可能一个人前来,他身边亦有许多好手,他若是到了,你绝逃不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赤冥真人想了想问道:“六爷有什么法子让我脱身么?” “在他来之前你是有时间调息休养的。且这石墙并不厚,你恢复一些内力之后,可用你的八残剑全力一击,想来打破一道石头还是可以的。但本王估计,你在打破一道石头之后便再无内力可使,所以……” “打碎里面的这一层进去杀你,贫道便逃不了。所以只能打碎外面的那一层自行离去方是上上之策?” “呵呵!是这样!” “可贫道眼睛看不见,想逃都逃不了呀!不如就杀了你,来他个痛快!” 刘梦棣笑道:“我说赤冥真人,你是真傻了还是假傻了?” “什么?” “刚刚本王可是弄灭了两盏油灯才救下你的!那和尚内功十分古怪,且好似还在你之上呢!” “呵,贫道的确是该谢谢你,但并不妨碍贫道来杀……油灯?” 赤冥真人深吸了一口气,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刘梦棣笑道:“第一道石门边上的油灯是你自己打掉的,最后一道油灯是本王踢翻的,但第二道油灯本王只是将其打灭,它可没翻!油盏里的那些油应该够你洗眼睛了!大慈恩寺可是国家寺庙,所使的灯油皆是上品!就这些芝麻油,多少人想讨一点回去洗眼睛都讨不来呢!” 芝麻油是有明目的效力,而供奉佛主的香油更是被覆盖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所以有人讹传那些香油是有神力的,可以使人复明,如此也就会有人前去讨要。 但和尚们清楚这些油用于视觉疲劳十分有用,对于明目也有些功效,但要使瞎子复明是绝不可能的。 若被人拿回家去一用,不能复明,到时候是骂和尚给的是假香油,还是骂佛主小心眼,不肯给自己复明呢? 和尚也是人,里外不讨好之事他是不会做的,所以和尚干脆也就不给别人供奉过的香油了。 赤冥真人反应过来以后,连忙在边上摸索了起来。 刘梦棣言道:“临走时别忘了将那本候天集带走,就当作本王送给你的礼物好了。” “那贫道便谢过六爷了?” “本王刚刚所说册子页码被人画圈之事并无虚假,你拿回去看看也就知道了,这是有人故意圈起来的。但是……但那个画圈之人好似也没找出其中的问题,要不然多少会在书页内容上画几个点或是画几条线,但他却没有这么做,或许……或者他圈出来的那几个数字才是重点!” 赤冥真人没有任何反应,第三道石墙外面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应该是已经洗好了眼睛,此时正盘坐着调息内功,好将身上的毒性排除干净且恢复一些力道。 调息之时最好是不要说话,要不然是会走岔了真气的。 那和尚之所以敢一边调息一边说话是因为和尚的内功本来就高深得很,且还十分奇特,不知是哪路功法。 此时那江剑兰却又拉了拉刘梦棣的衣服。 刘梦棣轻声言道:“兰儿是想问那个宝藏是否与那几个字数有关?我想……应该是有些关系的,但我也不知道那些数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或者说……” 刘梦棣轻拍着怀中的江剑兰说道:“你现在全身无力,再掐我也不感觉到痛。我也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真的不明白。那本书是当朝首辅秦检之父秦酎月所着,但却是翰林典籍吴辽在翰林院里偶然发现的,并且它还没有入翰林院书目之中,显然不是原翰林院藏书,应该是别人给带进来的,但最后却将书遗留在了宫中。” 江剑兰又掐了刘梦棣一下。 刘梦棣苦着脸说:“兰儿别闹!我与礼部沈同和曾就这个问题探讨过,因为扉页上有崎岖老人鉴章之样,所以我们二人都觉得这本书应该是早些年被前首辅白玉川带进宫中的,到于为什么没有带出来……我想可能是来不及带出来了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万无一失 石墙外面的赤冥真人深呼了一口气,而后问道:“什么叫来不及?” 刘梦棣笑道:“白玉川是以谋反罪被先帝问斩的!抓他这样的大员,谁又会傻到直接去他家宅里抓人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将人诓进宫中,而后一举拿获,最后再按名单去抓同党呀。若是直接派兵去家宅中抓人,闹得满城风雨不说,谁又能知道风声泄露以后白玉川能招出多少同党做最后一搏呢?弄得尸骸满街、人心愰愰对先帝又有何益?” 赤冥真人又不说话了,显然开始了第二阶段的调息。 刘梦棣接着说:“所以当时的情况应该是,白玉川被先帝宣招入宫,但他自己还不知道先帝要对其下手,于是怀揣着那本候天集进了翰林院的藏书阁。正此时,先帝派出来抓他的人尾随而至,白玉川当场被禁军侍卫缉拿,所以那本候天集就这么落在了翰林院藏书阁里被吴辽吴典籍发现所得。要不然无法解释那本与宝藏有关的候天集为何不被带走!” 刘梦棣说完的同时,那江剑兰又动了几下。 她动的这几下明显要比之前要用力地许多。 刘梦棣连忙摸了摸江剑兰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正在慢慢地恢复。 刘梦棣此时又自言自语地说:“可这样一来却又多出了一个问题呀!那白玉川当时拿着候天集去翰林院做甚?难不成翰林院藏书阁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与那前朝库银宝藏有关?可那里除了书籍之外也没别的什么了呀!” 刘梦棣怀中的江剑兰好似也在想这个问题,她轻轻地扭动了一下。 刘梦棣双臂紧了紧怀抱着的江剑兰,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好,不让她掉下去,而后盘坐在原地安静地思考了起来。 突然,砰得一声巨响打乱了刘梦棣所有的思绪。 石门后面传来了那赤冥真人的声音:“多谢六爷与贫道说这些,贫道这就回去研究一下那本候天集去,您就在这里头好好地等着贾子虚来救你吧。” 刘梦棣问道:“你刚刚用八残剑击碎了那道石门了?” “呵呵,这是自然。贫道就不在这里打搅六爷您与美人温存了,这便告辞!” 刘梦棣连忙说道:“赤冥真人听本王一句劝,千万千万别回去领赏!” “什么?” “事情有些复杂!本王也不知道能不能与你说清!” “贫道还不算笨,只要六爷您说,想来贫道是能捋得清的!” “有一个人自称是豫王府长史赵轾,想要杀那假的豫王后人,所以诓骗这些与自己不太合的真豫王旧部来此当假和尚、撬大雁塔地宫,目的就是借刀杀人,让朝廷去搜捕假的豫王后人!” “这些你之前说过了!” “这里可是大慈恩寺呀!与洛阳的白马寺一道被奉为大汉国两大国家寺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此修行的!想要入寺修行得有太常寺出具的推荐信才能入寺的呀!你猜那赵轾如何帮助这些假和尚进入寺中来的?” “当然是伪造六份足以以假乱真的推荐信了” 刘梦棣连忙又道:“这些假和尚是豫王旧部,皆是草莽出身,他们哪里知晓真的推荐信长什么样子?但赵轾他一定知道,甚至能求着潜渊先生帮忙造一个太常寺的假印都有可能,谁让潜渊先生是天下第一篆刻高手呢!所以帮这些人弄假身份、假推荐信的定是那位赵轾!” “那又如何?” “赵轾为了不让这些和尚乱说话而给自己引来麻烦,又要让朝廷了解到这些假和尚的身份从而让朝廷去追捕那假的豫王之后,所以他定是要杀掉这些假和尚的!但之前也说过,赵轾这一类人是不屑于去买凶杀人的,他自己不会动手,只会让别人帮着动手!这个别人又如何会顺他的意来杀这些和尚呢?” “恩?贫道是越来越听不明白六爷您的意思了!” “赵轾一定是诓骗了你的雇主,以为只是伪造寻常的身份文牒与推荐信,好安顿这些豫王旧部。但这些假和尚却劫持了枯荣禅师,弄出了么大的事情,虽是在赵轾的计划之内却不在你那雇主的意料之中呀!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些假和尚,而是监寺圆通为了救出被劫持的枯荣禅师,让本王怀中的江剑兰以卖琴为名去引来礼部沈同和。” 刘梦棣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沈同和没来,本王却是先来了!赵轾没与本王交过手,他不知道本王的厉害,但你的那位雇主是朝廷中人,知晓本王能轻易地看破赵轾的伎俩,迟早是会将他给揪出来的,所以他们一定要杀我灭口!但此时,还有另一位幕后黑手在操弄着这一切!” “什么?” “杀这些假和尚与本王用得着你们一僧一道两位高手同时出马的么?不,一个就够了!可想而知,你的雇主原本一定只是想雇佣你来这里杀掉这些假和尚,但那位幕后黑手却是算到了本王极有可能会来大慈恩寺撞破这些假和尚之事,于是那位幕后黑手便将姓霍的矮胖和尚借给了你的顾主,以便在杀这些假和尚与本王时能万无一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这么做的目的是……” “第一个目的与赵轾是相同的,也是要杀掉这些假和尚灭口并让朝廷发现这些假和尚身份,最后朝廷去追杀那豫王后人,但他只是为了将事情闹大,不是为了真的除掉什么假的豫王后人。他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杀这姓霍的矮胖和尚,用他的身份,引出当年白玉川谋反之事!第三个目的最为简单,那幕后黑手不是第一次想要本王死了!” “你……你还想到了什么” “那幕后黑手十分神秘,绝不可能直接出现在你面前指挥你,所以他一定是通过你的雇主指挥你杀人,所以今天这个任务你应该是接受了两次才对!第一次只是让你来杀假和尚,第二次则是与矮胖和尚一起来杀本王,同时又让你在了结本王之后将那和尚一并杀了!” “是又如何?” “你如何就敢肯定那幕后黑手没有别的计划呢?比如在你去拿尾款之时,让你正好撞见你的师侄贾子虚!” “什么?” “如果我是他,我就一定会这么做!而且你还不知道这事是他安排的,甚至在受伤之后还会来找他求助收留,而后再次与贾子虚‘巧遇’。即使贾子虚不杀你,只是抓住你,想将你带回华山发落,但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活着回到华山吗?像那样的用计高手,多的是办法让你死于非命!再厉害的武功永远都敌不过阴谋诡计的!” 赤冥真人想了想,却是轻笑一声说道:“多谢六爷提醒,贫道的确是想着在离开之时将入口再遮上,让贾子虚没办法知道你在地宫里,好将您困毙于此,然后回去拿赏金。照六爷您刚刚这么一说,贫道也觉得这些赏金不要也罢了,但你也别想着能让贫道那雇主的身份泄露给你!” “都这时候了你都不愿意说?” “你不是猜出来了吗?不是说求证以后就知道了吗?又何必再问呢?六爷您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呀?六爷您也不要误会,贫道不是要保着他,而单单只是因为道上的规矩!翰林院那么多才智非常的进士都没能参悟出这本候天集来,贫道自也只能试试,并无把握,将来还得靠着帮人杀人度日糊口呢,要是坏了规矩,贫道可就混不下去了!” 刘梦棣一时无语起来。 赤冥真人笑道:“六爷您安心地在此处呆着,贫道不会将密道口封起来的。贫道即是拿不到赏钱,自是不会让他们如愿,且还得买您一个面子,将来也好见面呢!” “那本王便谢过赤冥真人了,将来若有机会,必有银酬奉上!本王有美人相陪,即便死在这里也是无憾了!” 江剑兰再次扭动了一下身体,又用手掐了一下刘梦棣,此时她的手劲明显是比之前要重了一些。 刘梦棣听着那赤冥真人远去的步伐轻叹了一声说道:“赤冥真人真是真气耗尽了,要不然他走路必是无声的。这间暗室倒是让本王的心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若是真能脱去这一身宗室业障,与一知己浪迹江湖、陪生共死,倒也是十分惬意的一件事情呀。” 此时那江剑兰突然虚弱地问道:“你是不是会武功?而且很高?” 刘梦棣笑道:“我要是会武功早将他们二人打死了,何必藏在这里受这份罪呢?我听人说不管是调息还是输送真气,都是不能说话的,会走岔了气。要像之前赤冥真人那般,不管有多好奇,也只得等着调息结束再问。咦?你能说话了?这气息都匀称了不少呢!” “是呀,你刚刚说话说了个不停,我还是能感觉到你从你手心里传出的一道道暖意真气,这……”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甜言蜜语 刘梦棣又笑道:“你感觉到的应该不是什么真气吧?许是……许是少女春心荡漾,那一阵阵酸酸甜甜、欢欢喜喜、悠悠愁愁,因我的搂搂抱抱皆翻涌上心头来了吧?” 江剑兰带着羞涩之气说道:“不、不许胡说。” “我倒真想像你们这些江湖中人一样浪迹天涯、快意恩仇呢。可我是个王爷呀,做不得这样的事!兰儿,我若……我是说我不做这王爷与你一起去浪迹天涯,去做一对云舟侠侣、泛游江湖,你可愿意……” “不愿意!你这人满嘴甜言蜜语,要是行走江湖还不知道要招惹出多少事情来。你用这套说辞到底哄骗了多少女子开心?” “不知道,许是二百,许是三百。” “哪里有那么多……” “许就只有你一个。” “满嘴的荒唐语,佛祖可在你身后看着呢!” “那又如何?我还捆过他,拿鞭子抽过他呢?” 江剑兰疑问道:“你好似读过些佛经,也知一些佛理,可为何要对佛祖这般不敬?” “哪是我想呀!那年我与九弟打赌,彩头就是将佛祖捆了拿鞭子抽,我也没想到我会输呀。最后没有办法,认赌服输,只得找了个借口,说佛主不保佑黎明,然后才行的此事。” “打的什么赌?你这人这么狡诈,如何会输?” “要是比的别的我不可能会输,谁知道他非得比谁尿的高呀!” 江剑兰突然嗤笑了一声出来。 刘梦棣继续说道:“太后信佛,更爱种花,没事的时候总在花房里坐着,那天我与九弟路过花房,九弟突然说要给花浇浇水……” 刘梦棣与江剑兰说起了自己如何在宫里捣乱的往事,说得江剑兰是一会一笑。 见得江剑兰恢复了一些神气,刘梦棣这才放下了心来。 刘梦棣说了许久的话,也许了很多的往事,那江剑兰突然问道:“你们兄弟的感情很好呀!” 刘梦棣答道:“那也只是与七弟八弟九弟,至于我那几位哥哥,却是没一个能与我合的来的。” 江剑兰突然又问道:“你真的也没有母亲么?” “出生那年就没了。” “可你好像……好像很快乐,还在宫里捣那么多的乱,做那么多可乐的事情。我虽然没见过我娘,但我一直都很想她,想到别人都有娘亲,而我却没有……如果我有,也许会天天在她身边嬉闹……”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若是自己都不哄一下自己,那真要长上万千烦恼,堕入无间地狱,陷入无上迷津,万劫不复了。你也当高兴起来,我给你说说我大哥的事情吧,那才叫一个可乐,他夜里睡觉是不敢熄灯的,见着什么东西在动都觉得那是鬼怪……” 刘梦棣话还没说完,听得石门外面有人高声叫道:“六爷!是六爷在里头说话么?” 刘梦棣一听连忙大吼道:“姓贾的!你如何这时候才来,爷我都等了你好半天了!为了不让小美人睡着,爷刚刚可是连小时候如何尿裤子都给说出来了!” “什么小美人?您说的不会是枯荣禅师刚刚与臣说的那位……” “少废话了!快,帮爷我去请两个人来!” “六爷不要着急,臣是带了人手过来的,臣这就让他们将石门打开,迎您出来!” 刘梦棣气道:“不着急开石门,先去把你妻子叫来。还有,派个人去雇一台轿子来!小美人中毒了,爷得接她去五叶庄里疗伤!” “中毒!”贾子虚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六爷您没事吧?” “我自是没事,但是爷的小美人可伤得不轻!” 那江剑兰脸色一红,马上说道:“我、我就留在寺中就行,谁、谁要与你去什么五叶庄!往返不便……我是说我爹那里还要我照顾,我就地休养即可!不必麻烦!” 江剑兰话还没有说完,那石门便发出了一阵声响。 石门下面的缝隙里突然传进了一道亮光来。 原以为这会是数个人一起慢慢地将石门抬起。 却没想到那石门后面竟只有一双脚站立着! 且那双脚上穿着的还是一副有品级的武将官靴! 抬起石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兵马司总指挥贾子虚! 贾子虚武艺、内功皆为上乘,说是有万夫不担之勇也不为过! 他像是项羽举鼎一般,一个人就将如此沉重的石门给抬了起来! 那江剑兰见到光线的一刹那,突然脸色一红,马上挣扎着要从刘梦棣的怀中起来。 因为现在二人的姿势真的过于暧昧了! 江剑兰摆动了一阵,差点从刘梦棣的腿上摔下去,刘梦棣只得扶着她,与她一并站了起来,且在她身边搀扶着。 原本刘梦棣是想去搂对方的腰的,但那江剑兰知道贾子虚定是带了许多人来,她脸皮又薄,可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些,就不愿意被刘梦棣搂着。 此时贾子虚已经将石门打开了一半,那江剑兰见此情况将腰一弯,便从下面钻了出去。 刘梦棣摇了摇头,也只得跟着那江剑兰从下面爬出门外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在爬出去之时,还抬头瞪了一眼涨红了脸的贾子虚。 贾子虚红着脸可不是在害羞,因为那道石门真的非常重!一个人能抬起一半来,那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刘梦棣这一爬出来,那贾子虚马上就松了手。 只听得砰得一声,那石门又给重重砸在了地面之上。 此时刘梦棣这才看到第一道石门已经被人破坏,而那里站着四、五个兵马司衙役。 那些人站在第一道石门那里,空间又小,江剑兰哪里能出得去,且他们好似还是有意的。 江剑兰回头看向了刘梦棣。 刘梦棣只得说道:“都让开吧,兰儿是枯荣禅师的养女,她是按父命来救本王的,别对他无礼!” 贾子虚义愤填膺地说:“这些贼人是吃了什么豹子胆,竟是连六爷您都敢下手!” “不是一回事!” “什么?” 刘梦棣解释道:“枯荣禅师是被外面地板上的那些假和尚劫持的,那些假和尚只是想打开地宫想看看地宫里有没有前朝藏着的宝藏。只有地宫里死的这个假和尚才是来埋伏爷我的,不过他也不是幕后真凶,他是被人雇来的!” “谁呀这是!” “爷我还想知道呢!” 贾子虚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起来:“六爷,您在这道石门里头的话……那这个胖和尚又是怎么死的?” “这和尚的武功高得很呢!你以为整天吃喝玩乐的我打得过他?” 刘梦棣说着冷哼了一声。 贾子虚想了想问道:“如此说来……是不是还有别人……” 刘梦棣向贾子虚走了一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这剑伤你认不出来么?” 那贾子虚向后招了招手,一名兵马司衙役便拿着火把走了上来。 贾子虚这才仔细查看起了那矮胖和尚的剑伤。 突然他猛得吸了一口气说道:“他如何来了?” “还能是如何,收了人家的钱来杀爷我的呗。” “六爷我……” 刘梦棣将手中的扇子一展,那贾子虚会意地闭上了嘴。 刘梦棣言道:“爷我略施小计就让他们起了点内讧,但那赤冥真人在杀这和尚之时与兰儿一样也中了这和尚的毒。赤冥的内功虽然高深,但当时所存之真气也只够破出一道石门的。所以我便将自己关在了最里面的石室里。赤冥真人怕爷我援兵将至,所以便破了第一道门逃走了。” “臣的意思是……” 刘梦棣接着说:“华山派的事情爷我不想管,毕竟这里头还碍着国师的面子。且你我交情不错,清理门户之事就随你们自己去办吧,也别往官面上报了。别人要问起来,你就说……就说赤冥真人是收到了消息前来搭救爷我,在杀了杀手之后,事了拂衣去,并于半道通知于你,让你来地宫里救我。” 被拦着没走成的江剑兰一听,瞪大了双眼回头看着刘梦棣。 刚刚那赤冥真人可还要杀刘梦棣呢,可现在刘梦棣却还说对方是来救自己的! 这如何不会让江剑兰懵逼! 贾子虚听了刘梦棣的话,十分感激地向其拱手说道:“臣绝不让他有第二次刺驾的机会,不会让六爷您的说辞为难的!” “行了行了!打发人去把你妻子叫来吧,兰儿还中着毒呢!她即使不愿意随爷回五叶庄,那也得让她在大慈寺里把毒解了呀!你们都别拦着兰儿了呀,她是枯荣禅师养女,此时定是担心其父安全,让他们父女见上一面再说吧!” 贾子虚连忙说道:“是是是。臣这就领您出去,看这场面给乱的,您当心着点脚下,我刚刚差点被这灯油给滑了一跤。前面的,别愣着了,快把路让开!” “喏!”兵马司衙役应了一声,连忙爬出了地宫,这才让出了路去给江剑兰及刘梦棣。 等刘梦棣与贾子虚爬出地宫之时,那江剑兰早没了的身影,想来是去见枯荣禅师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要变天了 刘梦棣看着大雁塔里一地的尸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而后向塔外走去。 塔外依旧寒风刺骨,没有日光,想来今天夜里必然又会有一场暴风雪。 刘梦棣向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里面闹得是尸首遍地,外面却依旧还是这一副安逸景像呀。” 贾子虚跟在刘梦棣后面也走了出来:“六爷,臣已经派人回家去叫我妻室了,那兰姑娘定会没事的,我刚刚看她……” “假和尚的同伙一共五个,共六人。山门口还有一个,你去将他拿来问话。” “臣是去找的枯荣禅师才知六爷您在塔肉,枯荣禅师已与臣说过了那些假和尚,只是……臣派人去山门口时那人已经不在了。”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他不知大雁塔里出了何事,不太可能会直接逃走,所以这应该是赤冥真人从塔中逃出以后,告知了他塔中发生之事,他这才逃走的。” “臣的师叔脾气是有些古怪,也不知他这么做想害谁?” 刘梦棣笑道:“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他只是单纯的想救那人一条性命呢?” “嗯?他哪里会有那么好心!六爷,臣这里……” 刘梦棣笑着反问道:“是不是不知道奏疏怎么写?” “呵呵,六爷您是知道的,别看臣是兵马司总指挥,也读得些书,但对这奏疏之事……” “我说贾子虚,你一修道之人,武功横强,如何一遇到官道上的事情如何就变得如此胆小慎微了?” 贾子虚连忙说道:“我虽脱离了华山派,应官府之征招,但家师……家师其实还是十分关心我的。他又是大汉国的国师,多多少少也有些人脉关系,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臣在兵马司里也算是坐得安稳,臣一开始也只是想在朝廷里混口饭吃。” “赤宵真人年年都要与父皇见上一面,卜一卜一年国运,他若是与父皇说谁是灾星,那这个人可就真完了,朝里也没几个人敢得罪他。” “是呀,谁知道……谁知道这些年也不知道怎的。大爷党的人上来马上就让太子党给弄下去了,太子党的人上来就被大爷党的人弹劾。弄来弄去,臣这头上的人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突然有一天,圣旨下来,却是让臣做了总指挥……” 刘梦棣乐道:“这还不好呀?” “好什么呀,我即不是大爷党,又不是太子党,还是家师保荐上来的,我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且不把华山派都连累么了?我就是一武夫,朝廷里的那些弯弯绕我其实一点都不懂!官道上的那些门道也都不太明白,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呀!” 刘梦棣笑得更大声了:“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正是因为你没有派系,不知道怎么当官父皇才把你拉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呀!长安城三大军力,一为禁军,二为卫戍,三为兵马司,哪一支不听话都会是一场大乱呀!” “什么?” “你听不明白最好,听明白了反而做不好这个官了!你与七弟其实也差不多,但他……算了,不与你说这些了,反正你也反出华山派了,就不必在意那赤宵真人了吧?” “我就一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家师给养大的,他虽然因我成亲之事而恼怒,至今不肯让我回华山,但我却知道我能在兵马司里步步升迁是有他的关系在里面的。他如此暗中帮我,这等父母一般的恩情,我哪里敢忘呀!今日之事……还不知要牵扯出一些什么来呢,我真是担心……” 贾子虚话还没有说完,那刘梦棣便笑道:“要不爷我给你一条线索吧。” “什么线索?” “里面死的那个和尚姓霍,是当年白玉川之案的属犯!” “白玉川?那不就是吏部白侍郎的……那都是太祖皇帝年间的事情了呀!我说么!这一定会牵扯出什么事情来,完了完了完了! 刘梦棣笑道:“你紧张什么呀!” “皇上让臣去抓宋云海,这事臣都没办好,现在又多了个霍家的,我、我、我……” 刘梦棣笑道:“觉得为难了?放心吧,你把姓霍的这个事情写个密奏上疏上去,父皇就不会让你再去找宋云海了!” “阿?这是为何?” “不为何,父皇若是问起你为什么要用密奏的方式写这事,你便说是爷我与你说的!他自会清楚!” “六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刘梦棣笑道:“你这不是什么都很明白么?知道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不该管,刚刚如此还跟我装什么傻,还敢说自己不会当官?” “臣是因为……” 二人在大雁塔外正说着话,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我说了我不是贼!我就是一路过的!你们抓错人了!” 刘梦棣侧头一看,只见得几名兵马司衙役正押着一个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那人个子不高,穿着不好,看上去就是街面上的一个平民而已。 刘梦棣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来。 那不是皮休还能是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押解皮休的一名衙役走了上来拱手说道:“提督,抓到个行迹可疑的矮子。” 那皮休挣扎着说:“你叫我矮子我不恼,我可不是什么行迹可疑之人!我就是迷了方向,也不知怎么得就误入了差爷您的将军府里呀!” 贾子虚道:“这可不是什么军营!这里是大慈恩寺!” “阿?是座寺院呀?我看这里富丽堂皇,如何会是什么寺院?” 刘梦棣将手一摆说道:“行了行了,什么屁事那么多。一嘴的长安口音,哪里会不知这里是大慈恩寺,他明显就是说谎。他定是觉得下这么大的雪大慈恩为何没有照惯例放粥,所以溜进来看两眼。这其实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别说这里了,就算是深院的菜园子里也时常有人进去盗几箩筐的菜拿到街市上换钱使。” 押解皮休的衙役连忙说道:“这小子就是在深院菜园那里找到的!我们去追那假和尚,结果就找到了他……” 刘梦棣道:“别节外生枝了,让他留下姓名定时到衙门里报道也就是了。” 贾子虚连忙说道:“听到了没有?放了放了!先把里面的尸体给收了,准备上报刑部。” 那皮休装作不认识刘梦棣,连忙说道:“多谢这位大爷说情了!” 贾子虚又道:“你要叫他大爷他就生气了,快滚!别碍眼!” 兵马司的衙役将手一松,那皮休就像是猴子一样头也不回地就溜走了。 刘梦棣见得皮休离去,这才说道:“你就在此善后吧,也不必送爷我了,我累了,真想躺地上好好地睡那么一觉呀!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了结呢……哦,你最近最好是悠着点,记住了,没有圣旨,谁来调你的人你都别管别动!” “六爷,您这话说的好像是……” 刘梦棣看着天色言道:“这天色好暗呀,像是要变天了!” “阿?变天?” “行了,没事就回吧。” “别呀!”贾子虚连忙说道:“臣其实不是来救您的,是皇上让臣来找您的!” “你就说你没找到我就是了!” 贾子虚苦着脸说道:“是臣把您从地宫里的救出来的呀!不是,臣不是在邀功。臣的意思是说,您明明在这里,且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您这、这……” “行了行了,是不是何溯之输了棋,被父皇给骂了?” 贾子虚说道:“是呀!不是,他根本没去下!连早朝都没上呢,只说是身体不舒服!皇上动了气,派了名宫人去他家里,他、他说……” “他不会是把爷我给供出来了?说是爷我也会下棋,而且棋力还高得很?父皇他不信,但又觉得何溯之不敢欺君,所以让你来找本王?” “这您又是怎么算出来的呀?”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第一章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了!让他别供出来、别供出来,结果还是给供出来了!” “何侍郎说您是开局百步无敌手,还真有这一回事呀?就没人能在您的棋盘里下过一百手棋?” “是呀,下到第一百步的时候直接拿刀架人家脖子上,让对方扔子让输,这开局百步无敌手的称号并不难拿,你武功这么高,你来你也行!” “这么个开局百步无敌手呀?可明天的棋赛怎么办呀?” “明天什么棋赛?” “那齐国王姓使者在你的黑白银勾院里摆了个擂台,还挂了个联,说、说是……白虹气贯黄河岸,黑锣声锁三秦关。” “太嚣张了!”刘梦棣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而后生气地摇着扇子便向寺外走去。 “六爷!六爷!您这是上哪?” “回五叶庄!这事爷我管了!你回报父皇,就说爷我知道了!” “可、可您要怎么办呀?六爷?六爷?” 贾子虚还得在原地善后,不敢离开,只能看着刘梦棣离去。 刘梦棣就这么气呼呼地出了大慈恩寺。 他走出大慈恩寺以后却是向着一边没人的小巷子走了进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五拨人马 刘梦棣放慢了脚步,没一会儿那小个子皮休便从后面跟了上来。 “六爷!” 刘梦棣并没有回头,而是让皮休跟随着,一边慢行一边小声笑道:“你还真机灵!知道装作不认识爷我。” 皮休答道:“你不是说过么,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且他们也不知道我与你的关系,自是不能认下的。” “下次小心点,别让人再抓起来了!” “我故意的!” “哦?”刘梦棣站住了脚,回过身去问道:“说说!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皮休道:“我去了大慈恩寺后面的菜园,那里的确是有两所农户所居住的木屋,木屋里也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有诸如女人胭脂水粉一类的物件,想来是有个女子住在那里,但是……” “什么?” “我在里面又看到了一些男人的衣物!” 刘梦棣说道:“不是与你说过了么?那里原先住着的是为大慈恩寺和尚种菜的老农,大慈恩寺的枯荣禅师收养了一个女儿,因寺中清规,所以交给了菜农……” 刘梦棣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头,认真地问道:“你刚刚话里的意思是……有个女人曾陪同一位老农住在那里,但菜农死了以后,他的衣物仍留在那屋子里?” 皮休连忙点头说道:“对!这很不合常理!好像……好像还住在那里的女人就是等着别人去翻动那间房间的东西,好让别人来亲眼证实自己与老农曾在那里住过,以此来说明自己与老农的关系十分密切,但、但这是绝不可能的呀!我身边的那些小乞丐的确是扒过死人衣服来穿,但是一般老百姓谁会将死人的衣物还留着?就不怕沾了晦气么?” “你继续说!” “若是那女子是老农照顾抚养,这就更不可能留下任何的衣物了呀!要不一起埋了,要不然就是一把火给烧了,根本就没有理由留下来的!” 父母去世,一般人都会将其生前用过的诸如衣物之类的东西给烧了,甚至是父母用过的床都会给扔到外面去。 这不是因为不吉利,而是因为人都是有感情的。 特别是在亲人逝世的半年之内,只要是看到亲人的遗物,大多数人都不太可能能止得住眼泪。 那种哀思之情想止都止不住,且还会将人淹没。 所以一般人是绝不会留下亲人的任何衣物来使自己的情感突然崩溃! 即使那江剑兰与菜农不是亲生父女的关系,就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是个人都会动容的! 这种收纳老农衣服的现场在刘梦棣与皮休的眼中却变成了一种欲盖弥彰与画蛇添足的行为! 刘梦棣连忙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那个老农真的抚养过一人女儿,即使那女子知道老农不是生父,就共处的这些年,那女子都不可能这么做!所以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名少女就不是菜农给抚养长大的。或者说,那名菜农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儿!如果菜农还活着,作为一个曾通人,或是用钱或是用刑,都有办法令其开口!那个女人想要隐藏身份就会变得十分困难!” 皮休说完话,对刘梦棣问道:“于是我便想起了六爷您之前的话,想来您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二人的关系了吧?” “大慈恩寺爷我虽然少来,但却不是不来!寺院里冒出这么一个女人来,是个人都会怀疑一下的。最主要的是江剑兰还会武功!她的武功又是谁教的呢?大慈恩寺的武僧?不可能,他们使棍不使剑,而且江剑兰的剑法很是独特,只是应敌之时她独特之处却又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武功来数是线索呀!”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她将来会如何与我圆这个谎呢?我是很期待呀!这个兰儿真是有意思极了!想来那菜农定然不会是善终的!” “对!我刚刚就是这个意思,他要是不死,那个女人的身份就极容易暴露!你之前让我去找那菜农的尸体,想来一早就想到这事了!我去找了菜农的坟头,不远,就在菜地附近。这又让我感到十分的奇怪!” “哦?说说!” “那里的地全是大慈恩寺的!别说是一凡人了,即使是一般的和尚死了、大和尚圆寂了,也是不许随便占有土地埋葬的。可他为何就能被埋在那里呢?我想来想去只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寺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和尚允许这么做,二是……有人不想让别人看到尸体,急急得地给埋了!只要尸体身一烂,到时候再拉出城去埋葬也是可以的。” 刘梦棣问道:“你把坟刨了么?” “六爷放心,就只是一个坟包,刚埋也没几个月。这大冬天里也不长草,只要再来一场雪把坟头盖住,没人能看出来坟被刨过!” “里面有尸首吗?” “有!虽然都烂透了,但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找着!” “发现什么了?” “喉骨处卡了一支箭头,应该是杀人之时卡在里喉咙里没办法拔出来,只得断了箭,将箭头留在了里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对了,你刚刚说自己故意被抓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见过猎户,我知道猎户用的弓矢是什么样的!朝廷那里给定死了,好多样式的箭头都是不许猎户私用的!我也找猎户问过了,那种箭头是兵马司衙门的弓弩手用的一种弩矢的箭头!当时我便吓了一跳!如果杀那菜农之人发现坟被人动过,再发现箭头没了……反正我是急急地回来还箭头的,又刨了一次坟之后,就看到了几名兵马司衙役走了过来!” 刘梦棣问道:“你到底是被抓还是自己送上门去的呀?” “我不是说了么?我故意的呀!别担心!兵马司里的人我知道,能得过且过的事情他们都不会立案给自己乱找麻烦。他们也烦那些整理档案之事,又是画押又是批审的,是真的麻烦!不如就当作没事发生。” “你就不怕那些兵马司差役与凶手有关而把你给害了?” “不会,我又不是傻子!事前我一早安排了一些兄弟在菜农里偷菜呢!他们只会以为我也是来偷菜的,我兄弟一哄而散,我假意跑得慢被抓,就是想打探一下兵马司的衙役什么时候会带弓弩出来?” 刘梦棣轻笑道:“那你打听出来了吗?” “没敢打听!其实是想进 兵马司衙门里呆几天,在里头再探,谁知道你却是把我给放了出来!” “哦,倒是爷的不对了?” “可不是么?” “呵呵呵。”刘梦棣轻笑了几声说道:“哦,再与你说点东西,大慈恩寺里的荣枯禅师说那女子其实是其养女,只是寄养于菜农那里。而刚刚在大雁塔里……” 刘梦棣将刚刚发生在大雁塔里的事情粗略地与皮休说了一下。 那皮休想了想说道:“荣枯禅师定是在说谎!菜农一直在那里住,要不然菜地没人种,而六爷您提到的江剑兰与菜农又不可能是熟人,只能证明那江剑兰是后来才到的,想来也就是在菜农死前的一段时间来的,绝不会超过半年!但……但这事好像与兵马司的人没关系!” “你刚刚不是还说箭头是兵马司的么?” “那些兵马司差役若与江剑兰或是那些假和尚是一伙的,他们都不可能会放过我,且会十分紧张地去查看那坟头!再问我是不是翻动过!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甚至他们根不知道坟里头的人其实是死于非名的!” “可那支箭又该怎么解释呢?” 皮休应道:“我不知道。” 刘梦棣此时却开始在心里寻思了起来:“豫王旧部的假和尚是一伙,枯荣禅师、圆通及江剑兰定是一伙,要不然圆通不会帮着一起证明江剑兰的身份的。雇赤冥真人的是另一个人,而让矮胖和尚死在大雁塔的即是那位幕后黑手,也就是说,幕后黑后与雇主是有联系的,这四波人……” 此时那皮休说道:“六爷,刚刚听你这么一说,这里头好似有五波人……” “嗯?”刘梦棣只想到了四拨,却没想到皮休却是说了五拨,这让刘梦棣感到十分意外。 他连忙问道:“哪五拨人?” “哦,那假和尚是一拨,买凶来杀您的是一拨,在幕后主导这一切的又是一位,那枯荣禅师与监寺圆通是一拨,那位兰姑娘又是一拨。” 刘梦棣连忙问道:“为何兰儿与枯荣禅师不是一路人?” 皮休说道:“圆通是寺里的呀,没有那份资历与年份是做不上监寺的,所以他一定与那个枯荣禅师一样在这大慈恩寺里住了许多年。而那位兰姑娘却是新来的呀!她来这里的目的我虽然没能猜出来,但她却一定要先将枯荣禅师从假和尚那里给解救出来才是!所以……” “所以兰儿在今日之前应该是没见过枯荣禅师的!她是通过圆通在传递消息,所以她必须要赶着一个人去见枯荣禅师,要不然极有会在别人的面前认不出自己的养父出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刘王裴侯 皮休连忙说:“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 突然刘梦棣眉头一皱,摸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那把琴……原本是这样!” “什么?” “没什么。你休息去吧,把粥厂弄好就好了,这事可真有意思!” “六爷去哪?” “还能去哪,回家睡觉!” “可、可现在刚过午后呀!” “困了!” ………………………… 翌日。 五叶庄。 罗翰文从过道走廊急匆匆地来到刘梦棣的寝卧房门前。 他站住脚伸手便要推门,可在想了想之后,便又改变了手势,轻轻地敲了几下。 屋里传出了落尘姑娘的声音:“进来吧。” 罗翰文推门而入:“六爷,好消息呀!宋琏……六爷呢?” 罗翰文左右张望了一下,却没发现刘梦棣的身影。 落尘姑娘用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说道:“昨日爷从大慈恩寺回来,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倒在床上也不宽衣便睡了,如何叫也叫不醒。奴家只得给他宽了衣……他身上还散着一股少女味道……” 罗翰文见得落尘姑娘在吃醋,他只得说道:“许是打翻了什么香料吧。六爷去哪了?” “昨日回来以后一觉就睡到了今晨,晨早之时,他吃了几口粥食便说要去银勾院。” “哦,六爷若是回来,还请莲姑娘与他说一声,宋琏之事已经成了!唉?六爷的扇子如何还在这里?” 落尘姑娘一咬牙,幽幽地说道:“六支飞针他愣是用了五支,说是让奴家拿给工匠把飞针再填充上!爷他头脑清晰,能一下子用掉五支飞针,指不定这最后一支是留给谁的,想来当时、当时定是十分危急……唉,还不知昨日爷到底遇上了什么险情了呢。” “莲姑娘不必担心,六爷若真在银勾院,想来不会有事,那可是我们自己的地盘呀” “他爱犯险,谁知道他又会跑到何处去?罗先生,宋琏那边您看着点紧,快点把那事完结,让宋琏到爷的身边做个护卫吧!” “莲姑娘说得是!” ………………………… 黑白银勾院。 美其名曰是家棋社,但实际上它却是一家赌坊。 银勾院分前后两院。 前院的左右厢房一边是押注房,另一边则是棋手登记的房间。 前院大厅堂里摆着许多的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副棋具。 大厅堂的正面是一个大舞台,但这个舞台却不是用来给歌姬演舞用的,因为它的正面挂着一副十分巨大的棋盘。 在大棋盘的下面则是放着许多的大棋子。 棋子后面都有一个钩,用于悬挂到棋盘上。 每当有重大赛事之时,棋手会在银勾院后院下棋。 每下几步棋,棋谱都会被传到这里来,且还会有专人在此进行讲解。 后院正常情况下都不如前院来的热闹,除了几间用于账房算账及掌柜自己的专用办公室之外,别的全是景致及摆设。 什么假山、水潭、亭榭、楼阁之类的。 假山里有张石制棋桌。 水潭上的水榭也有张石制棋桌。 在水榭不远处的一处三层楼阁,里面之前也只是摆放着下棋用的桌椅,但今天这里却是有些不一样。 那水榭的一层是站满了人,二层里面也是坐满了宾客。 至于第三层,因为楼梯口有几名兵丁把守着,所以一般人还进不这第三层里。 刘梦棣伸着懒腰便走了进了这楼阁之中。 他一进来,一楼喧闹的声音便停了下来,众人纷纷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怎么了这是?”刘梦棣随口问了一句。 一名掌柜模样的人从一边走了过来:“爷,您来了!” “今日如何这么多人?” “户部何侍郎与齐国一名王姓使者正在水榭那边下棋呢。” “棋谱又不传到这里,都是在前院讲解的,在这里堵着有什么用呀?” “这不是离得近么?胜负一眼便知。且还有热闹可看。” “嗯?” “老王爷和裴爵爷在三层对赌呢!” 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这两货怎么又赌上了!山先生呢?” “没来。” “没来?这不对吧?平日他再醉也都会在银勾院里躺着呀,有什么事情一叫也就起来了,如何今日会没来?” “小人不知。”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你忙你的去吧。” “是。” 刘梦棣自顾自得便向着楼上而去。 当他来到第三层的楼梯口时,就看到了几个兵丁模样的人。 准确得说,那些人不是兵丁,而是洛王府的府卫。 其中一名府卫好像认得刘梦棣,他一见到刘梦棣马上上前走了两步,单膝跪在地上说道:“小人给爷请安了!爷,您快上去看看吧,那两位……那两位都快打起来了!” 刘梦棣轻笑一声,走上了楼梯。 这楼阁第三层里可比下面两层空旷多了。 除了四周站立的几名侍女之外,中间就只摆着一张四方桌及四张椅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正有两个人在桌边对坐着。 这二人的穿戴都十分华丽,用“非富即贵”一词都不能形容这二人。 或者说,这二人是即富即贵! 其中一个与皇帝刘泷差不多岁数,另一个则是要年轻许多,三十岁都不到。 年老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刘泷的兄弟、刘梦棣的皇叔,洛王刘士湛。 太祖皇帝刘昴在登基之前曾有过一任妻子,姓施。 虽然她在登基之前便已逝世,但还是受到了追封。 后来刘昴娶了史太后,史太后也为其生下了一子,这就是洛王! 坐在洛王刘士湛对面的则是人称裴爵爷的裴帆。 裴家势力很大,其中四位堂兄弟最为出名。 第一位是现在的吏部尚书裴绰,是大爷党。 第二位是礼部侍郎裴绂,是三爷党。 第三位在翰林院任翰林修撰,名叫裴绮。 第四位名叫裴缙,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裴缙是个世家出身的文人,虽然没什么武力,但自小就爱好兵法,对排兵布阵特别有一套。 那一年太祖皇帝刚继位,齐君就以汉帝篡位为名前来讨伐。 太祖皇帝出兵应战,于开封城外与齐军接了一仗。 裴缙虽然优秀,但无奈齐国那边出了一个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帅才崔谨崔喻真! 那崔喻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威名还是在的。 真别说是关中汉军了,就连北方的契丹都对其畏惧几分。 那裴缙为了掩护太祖皇帝撤退,当时便战死在了汜水关外,尸骨无存。 太祖皇帝并不是一位绝情之人。 他在回来以后追授了裴缙一个武功侯,并且还让裴缙的嫡长子裴帆直接继承了爵位,而不是降一等继承! 可问题是武勋是不入文选科举的! 也正是因为有了武勋,就使得裴帆做不了文官,最后干脆自暴自弃,成为了一名与刘梦棣一样的纨绔子弟! 江剑兰在青衿堂时所用的包间就是武功侯裴帆的! 裴帆在继承爵位之时其实还不过三、四岁,到现在也就二十七、八岁的年纪。 此时洛王刘士湛与裴帆就这么对坐着干瞪着眼。 当他们的眼睛都快看干了的时候,刘梦棣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洛王刘士湛好似是真的盯不住了,只得转头回看。 他见得是刘梦棣,咧开嘴笑就了起来:“小六子来了呀!来来来,这里坐!” 裴帆听得刘梦棣的名号,打了一个寒颤之后,将脸甩到了一边。 他也不站起来行礼,好似与刘梦棣有莫大的恩仇一般,。 刘梦棣上前拉开一边的椅子便坐了下来:“我说三叔,这是刮的什么风把您给吹到小六子我的产业里来了?这也不是消遣的地方呀,连个暖身的碳盆都没有。一会儿去藏春院,我让莲儿生几个碳盆放一边,然后再叫几个姑娘伺候着你,让莲儿再给你抚几首曲子听听!” 那洛王刘士湛白了刘梦棣一眼反问道:“能摸不?” “你这老不死的,都一把年纪了,就别惦记我的女人了呀!她真不是青伎,是管事的掌柜,能给你抚曲,那是看在小六子我的面子上呢,还问什么能不能摸的事!你与我一样都是无权无势的王爷,怎么还真的想强抢名女呀!” “落尘姑娘长得这么燎人,你就只让他抚琴?” “有时小六子我也让她暖床呀!” “你这不是成心气你三叔么?” 刘梦棣笑道:“三叔即是不愿意,那鸣夏阁、怡秋楼、忘冬堂你随便选!三叔,我忘冬堂最近可来了几位胡姬,身穿异域风情之服,那胳膊上都只披件轻纱,可没穿袖子!裙摆也短,跳起胡旋舞时特别好看!” “我又不是没见过胡旋舞!” “中原舞姬跳的胡旋舞哪里能与胡姬跳的相比呀!三叔,那些胡姬可不爱穿里面的亵裤!那裙子一转起来……” “打住!打住!”洛王刘士湛连忙说道:“一定去!本王一定找机会去看看!但不是今晶,今日我就死磕在这里了!” 刘梦棣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裴帆问道:“怎么了这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立下契约 洛王刘士湛言道:“昨天皇上给户部的何溯之下了道口谕,让他今天来下棋。那鸟人居然装病不肯来,气得皇上是直接一道圣旨发过去,当场就把何溯之从床上拉起来了,说是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再与齐国使者下棋,只有下完了这盘棋才可以来上朝!” 刘梦棣笑道:“要是病好不了便让他回家抱孩子?” “是呀。这不,今天一早,那鸟人病就好了,朝也没去上,直接就到这里与齐国使者下棋来了,此时正在下面水榭里坐着对弈的就是他们。” 刘士湛连郭健都能叫一声郭侍中,却一口一个鸟人的称呼着何溯,这让刘梦棣感到有些奇怪。 刘梦棣问道:“三叔,何溯之多少也是朝廷命官,直呼其名也就算了,不必一口一个鸟人吧?您可比不得小六子我!” “你是不知道他当初做了什么事情!你要是知道了,就你那张嘴,怕是骂得比我还难听!想来齐国使者就是来找他麻烦的!听说圣棋过些日子也会来关中呢!怕就是冲着他来的!” “哦?”刘梦棣问道:“到底什么事情呀?” “不想提!你自己问那鸟人去!即是圣棋与其弟子是冲着他来的,想来之前定是研究过何溯之的棋路,要不然不会这么大胆地来打他麻烦!” “小六子我也是听说了齐国使者摆下擂台之事这才来的 ,可你与裴爵爷这是……” “齐国弈棋盛行,甚至连圣棋都出现在了齐国,王铭还是圣棋的亲传弟子,且对何溯之的棋路有所研究,何溯之不可能会赢的!” “洛王说得是,大汉国虽然人才济济,但是这下围棋却不是关中人的特长。要不然我也不用除了银勾院之外再开别的赌当了。父皇那里又不设棋待诏,我大汉国根本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国手!” 裴帆冷笑一声说道:“那也说不定!” 刘梦棣问道:“裴爵爷此话何意呀?” “我大汉国哪能没个会下棋的人!我虽没见过何侍郎下棋,但我却知晓他是兵部蒋侍郎所荐!蒋侍郎何许人也?朝里的大小官吏夜里和哪个小妾睡的他全知晓!即是他推荐,何侍郎的棋力就一定十分了得,也一定能赢那王姓使者!” 洛王刘湛之正要说话,刘梦棣连忙将两只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之上,而后马上说道:“二位先别争!你们是不是一个赌何溯之赢,一个赌齐国使者赢?” “那是呀!” 刘梦棣说道:“这不是很好解决么?立下契约,写上赌彩就是了呀!” 洛王说:“本王是可以拿一万两银子出来赌,但他不肯呀,说是没有现银!” 裴帆道:“我不是没有现银,而是、而是……我根本就不想赌这么大!也不是怕输!” 洛王嗤笑道:“一万两银子而已嘛,又不是赌身家性命?你裴家都穷到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不见得吧?” 裴帆气道:“一万两银子我有,但我不想拿出来,我就带了几百两银子!要赌就赌这几百两!” 洛王却是反问道:“裴爵爷,你是不是茶叶生意做赔了呀?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小气起来了?” “这才冬天,春茶都没上市,哪里有什么茶叶生意可做!” 刘梦棣轻笑道:“三叔,别为难人家了!他现在怕是真的拿不出来,你若是再逼下去,打了他的脸是一回事,打了父皇的脸可就不好看了!” 洛王问道:“小六子这话怎么说的?” 刘梦棣笑着说:“五哥不是在内务府里做得有点过了头了么?父皇一生气,就想把内务府交给小六子我。内务府的账三叔你又不是不知道,谁都敢往里伸手去掏一把银子出来。这怎么让小六子我接手呀?可别到时候把之前的坏账、烂账都算到我头上来!所以我就与父皇说,延迟一、两个月,让内务府自己把账理清了我再接手!” “内务府开始盘账了?” “是呀!为此还死了一个慎刑司郎中呢,还有一个广储司的断了一只手!” 洛王听出了其中的门道,笑着说:“小六子你这么做也没错,总算是给了那些人补亏空的机会!至于给脸不要脸的,该整治就整治。陇西缺会种地的农民、榆林缺会修书的进士,可大汉国哪个地方都不缺想当官的人!这事牵扯到了裴家了?” “宫里不是还有一位姓裴的淑妃娘娘么?她也没少从内务府里往自己兜中揣东西!而父皇最近又开始修身养性,对裴妃好似是有些不待见了。想来那淑妃怕失宠,于是就……呵呵,就想着找点银子把账还上,裴家这些年没少赚内务府和宫里的银子,多少该让裴家出点血了!” 洛王轻轻地点了点头。 裴帆却是气道:“二位王爷!你们一口一句爵爷是何意?别人叫叫也就是了,你们二位什么身份呀?何必这般羞辱于我?且又拿内务府的事情拿我裴家开心?” 刘梦棣笑道:“裴爵爷别动恼,即是到了我这里,那就别想那么多了。不想对赌也没关系,我这黑白银勾院里自是有盘口的!你们押注也就是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没盘口!”洛王说道,“你们这里的管事说,没山掌柜用印就开不了盘口,可他到现在还没来呢!” 刘梦棣笑道:“这怨我!这个盘口,我开给二位开!不管压多少,我都收!” 洛王连忙问道:“那赔率呢?” “十分二!” 十分二与十份之二是有区别的。 十分二的意思是,押一两,还本金再赔一两二。 十份之二或是一分二的意思是,压一两,本金再赔二钱,即只赚得二钱银子。 裴帆严肃地问道:“我说六爷,你这是押何侍郎的赔率轴线还是押王使者的赔率呀?” “两边都是这个赔率!” “你没开玩笑吧?这可是一倍多的赔率!”裴帆笑出了声来,“我若是两边都压呢?我岂不是还能赚二分银子?你这不就赔了吗?” 刘梦棣笑道:“亏了是我的事情,我喜欢给别人送银子使不行么?你有多少银子便压多少吧呀,把妻女家业都卖了全压上也行,本王赔得起!” 洛王却是越听越不对劲,他问道:“小六子,你可想清楚了!” 刘梦棣笑道:“外面二人下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 “这般,给二位两刻钟的时间来考虑!两刻钟之内,你们押多少我都收,赔率不变!” 裴帆刚兴奋起来想要压押,那洛王却是突然后悔了。 他摇头说道:“不,不对!你小子从来不做亏本生意,这里头一定有事!” 刘梦棣笑道:“这里头还能有什么事呀!二位慢慢考虑吧,本王就坐在这里等你们的答复!对了三叔,问你件事!” 洛王正想着呢,刘梦棣莫名一句话打乱了自己的思绪。 他生气地说:“别三叔三叔的!要叫皇叔!” 刘梦棣笑道:“三叔什么时候这般正经了?小六子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父皇不是封了我一个齐王做么。” “哟,是了,我还没恭喜你呢!” “恭喜什么呀,一年四万两的酹金给换来的!还以为能赐个王府什么的,谁知道赏的还是闹鬼的豫王府!” “什么?” 洛王愣了一下。 他的表情十分不好,脸上没有了刚刚的气度,好似回忆起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刘梦棣接着说:“我呢现在也不想别的了,就想着弄些人手把这豫王府给改成齐王府,想来宗人府那边已经把我王府的匾额做好了,三叔?三叔?你有在听么?” “有有有,你说你的。” 刘梦棣接着说:“偌大的王府我怎么说也得弄几百人来做护院吧?” “什么护院,得叫府卫!” “是是是。我现在想的就是弄点府卫做做门面。这一字并肩王我还是第一次当,什么都不懂,这不是来请教一下三叔你么!” “呵呵,这事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其实也不麻烦。宗人府那里呢会给你安排几名官吏,什么王府主簿、长史一类的。他们上任以后你让你王府的长史上一道奏疏,请旨设立府卫营,皇上会按惯例许给你。这些人马虽然在宗人府的名籍下,但养这些人的银子却得你自己掏。我养不起那许多人,也就只雇了三四百的府卫。” “甲胄我可以不要,那东西犯忌讳,可兵器呢?但这么多的兵器长安城里可没地方买去呀!” “怎么可能随便你乱用兵器!都得是朝廷这边统一发放,圣旨里会写明白的。你让你的主簿拿着与圣旨一并下来的内阁批条,去宗人府里领仪杖用的兵器。至于府卫的兵器则是要用批条去兵部军械司那里换第二张批条,然后去北城甲仗库那里领取!甚至甲胄都会领一些出来,但不会多,十几副吧,当门面够用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洛王殿下 刘梦棣又问道:“有弓弩么?” “有呀!弓箭弓弩都会给一些,若是弓矢放久了、放坏了也没关系,再写奏疏去申领就行了。宗人府那里虽然会派人过来核查清点,但大多只是走个过场,都是一家人,谁信不过谁呀。你问这些做甚?” 洛王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碗。 碗茶一碰唇,那茶一入口,便听得刘梦棣说道:“我其实想自己造点兵器。” 洛阳的菜水还没咽下,噗嗤一声,便全向刘梦棣的身上吐了过去。 刘梦棣拿手拿掉沾在脸上的茶叶说道:“三叔,我这一身衣服可贵得很呀!特别是茶叶,那可都是江南茶,可不是关中的砖茶!” 洛王放下茶碗说道:“谁与你说茶的事情了!你是不是疯了?自己造兵器?别与我说话,小心将来出事了连累到本王!小六子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呀!皇上是宠着你,那是因为他与你娘真的是感深似海,或者说他觉得对不起你娘,所以这才宠溺着你,你要是做出什么事情来逼得他下手,他照样是能下得去手的!” “别你娘你娘的!听着就跟骂人一样。我没别的意思,弓矢都是消耗之物,出去打个猎回来就没剩几支了了!我现在用的还是从卫戍军那里偷偷拿来的呢!是舅爷给的!” 洛王一听,向四周看了看,也不避讳那裴帆,小声地刘梦棣说:“我王府的弓箭其实也是他给的!” “但府卫和打猎不一样呀,要是用多了他也不好往上面报,我就想着……” “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听说兵马司那里藏着一些弩矢,而且他们的衙役平时也不用,反正放着也放着,不如就想个办法……” 此时裴爵爷却是笑是笑出了声来:“这事何必那般麻烦,直接写份奏疏上去,皇上那里必然是有多少就给多少了,就看六他佻能给得起多少钱!” 刘梦棣道:“父皇会给么?” “反正也是放在那里烂了,当然是会给了,六爷你是不缺钱的主,给点钱意思一下也就是了。” “烂了?” “那都前朝蚨的东西了,能存下多少还不知道呢!” “前朝?” 裴帆言道:“我这个武功侯是我爹拿命换来的,是武勋,皇上除了让我袭了爵位,甚至还要拉我进兵马司衙门里做事。裴妃娘娘在宫中生了三皇子,其兄裴绂成了为三爷党。裴绰因为与薛家不对付,入了陇王党专门与太子不对付,唉,他们不对付他们的,可偏偏把我给拉进去了!” “哦!”刘梦棣来了兴趣:“却没想来裴爵爷还在兵马司里任过职。” “说的好像你不知道一样,要不是我去一趟夏鸣阁,太子党哪里有机会……反正我要是继续当这个官,哪里有他贾子虚什么事情!” “你刚刚说那些弩矢都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一回来?兵马司的弩矢其实是前朝禁军遗留下来的。太祖皇帝从西凉那边带过来的兵马使不习惯原本周室的弓矢,但扔了也可惜,于是便都堆到了兵马司里了。二、三十年了,想来烂的也没剩多少了,当柴火买去皇上那里还高兴呢!那些玩意说好用也好用,说不好用也着实难用,要不然能配发给兵马司?” “这话怎么说的?” 裴帆解释道:“说好用呢,它这箭头钻进去以后就很难拔出来,说不好用呢。身上绑一块木板它都穿不破,更别说破甲了!”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 洛王刘士湛突然问道:“小六子今日好生奇怪呀!” 刘梦棣反问:?“奇怪什么?” “你没事问兵马司的弓弩做甚?这打个猎又能用掉多少呀?就算是围猎你一年也用不了那么多吧?再说了,即使是围猎,消耗的也是弓矢呀,你现在要的可是弩矢!” 刘梦棣看了一眼韦爵爷,向洛王探出了头:“三叔,我手上有许多商队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强盗这么猖獗,我不得不提防着点呀!所以就给那些手下们备了一些弓弩!” 洛王连忙说道:“小六子你可别犯混!弓箭朝廷不怎么楚,不超过那些石数都没事,可弩不一样呀!” “放心吧,不是什么强弩,就是小弩,衣服穿得厚一些都穿不透,主要用于震慑与防身!给商队用的!你是不知道呀,那个宋云海别看是个瘸子,但武功是真了得!且专劫世家与富户的商队,三叔你知道宋云海吧?” 洛王刘士湛摇头言道:“宋云海?我不知道呀!”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也有商队么?小六子我可听说你的商队当初就被人劫过,定是宋云海那伙人所劫!” “什么呀!”洛王刘士湛说,“我的商队不是被劫,是被扣了!” “那不是一样的么?” “朝廷扣的!与强匪无关!” “阿?”刘梦棣将作不知情且十分生气地说道:“谁这么大胆敢扣你的商货!三叔你言语一声,这事小六子我管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都过去了,有什么好管的,且我都不管,你管得了么!” 刘梦棣问道:“三叔这话什么意思呀?只要在长安城之内,就没有我不敢管的事情!” “你真管不了!这也怪我自己贪图便宜,不知道运回来的那些盐是、是私盐!连盐引都是伪造的!这叫我怎么要回来呀,皇上没治我的罪这还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呢!就这他都已经不好和百官交待了!” 洛王又叹了一声说道:“小六子你不上朝不知道,那几日,那些清流为了此事要死要活的,差点在政宣殿的柱子上磕出血来了!也好在太后保了我一下,我这才没事,但这事还没完,盐道那里因为这事给摊上了,闹来闹去,谁知怎么得却是把刑部……哦现在是吏部侍郎白叔达给牵扯了出来……” 洛王话刚说一半,那裴帆裴爵爷便轻咳了一一声说道:“洛王殿下!齐王殿下!你们与我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也都是管不了朝事的闲人,朝里之事就别拿出来说了,说多了麻烦!蒋宗宪的人正在下面呆着呢!可别让他们给听去了!” “蒋宗宪的耳目是盯齐国使者的,不是听我们的,放心吧!” “不放心!我们不说这些了吧?六爷,我只想问问你,刚刚你那些话可还做得数?” “自是算数的呀!” “那我现在可是要押注了!” 刘梦棣笑道:“可不许反悔呀!”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是,这等好事谁能错过!两边押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输!” 那洛王马上赶着说道:“裴爵爷,本王与你虽然有些不合,但还得再提醒你一句,小六子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里头定然有诈!” 刘梦棣笑道:“三叔,你想什么呢,你可是我的亲三叔呀,小六子敢骗别人,哪里敢骗您呀!” “你就没少骗我!” 洛王说完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他突然对裴爵爷说道:“韦爵爷!你还是小心点吧,我总觉得这是小六子与水榭里的下棋的那两个人勾结起来耍的一个阴谋……” 裴帆想了想说道:“何侍郎……何侍郎的确是有可能被六爷要挟,但那齐国使者不可能听六爷的呀!我觉得这绝不会是做局。” 刘梦棣见得裴帆思考了起来,马上打断了他的思路说道:“裴爵爷乃河东裴氏出身,自小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想来是能看得懂棋谱的。来人呀,把何侍郎与齐国使者下了的棋谱拿一份过来给裴爵爷看看!” 裴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即是两边都押,又何必看什么棋谱呢?想必这是六爷你嘴快说错了话,但又死不认错,摆出一副高深的样子来唬我不要下注罢了!” 洛王笑道:“你说的那是陇王,是大皇子,绝不是小六子!小六子精明着呢!要下你自己下,反正我不下这个注!” 裴帆此时却是嘲讽起了洛王来:“却没想来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大话!” 裴帆冷笑了一声,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然后在怀里摸了一下,拿出了几张银票来。 刘梦棣看着裴帆拍到桌面上的银票问道:“如何才两百两?裴爵爷,这也太少了吧?” “不少了,都够富户不用干活过上三四年平安日子了!” 刘梦棣笑道:“为这点银子写一字据,还费我一张纸呢。这般吧,字据本王就不写……” “你想耍赖!” “一会儿你若是赢了,直接与我要账,我不耍这个账!但你若是输了,我也不要你的银子,你用这些银子到市面上买点粮食,架上几口锅,煮点粥给百姓们分食一下就成!” 洛王笑道:“小六子!你什么时候改过向善,也做上这等善事了?” “我原本年年都会放粥的!” 洛王又说:“你那是为了讨太后高兴!她信佛这事没人比你还清楚呢!听说你与内务府打过招呼了,想为太后在宫里造个供奉佛主的什么塔?还要我们这些宗室、贵胄们捐点银子?不用花内务府与朝廷的钱?”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暴殄天物 刘梦棣解释道:“是供奉舍利的塔!你们爱出多少就出多少,反正不够的数全由我掏!你们不必紧张!” 洛王说:“太后就我一个亲儿子,我要是给少了,那天下人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小六子你这是把三叔我架火上烤呀!” “看三叔你说的,这点银子你会出不起么?太后寿诞,你哪一次没花大银子呀?都知道你孝顺着呢!” “可最近我的银子都赔进去了呀!就是那私盐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打点!” “你一个王爷,还用得着花银子?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也无妨,实在不想出太多,小六子我先借你点或是帮你先出了,有银子的时候你再还给我也就是了!” 洛王刘士湛想了想说道:“银子我是没剩多少了,但好物件我倒是有不少,我拿东西押给你如何?” “什么好东西?” “放心,不叫你吃亏,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话说回来了,你没事提这一茬做甚?刚刚不是说的舍粥的事情么?” “唉,别提了。昨天我去大慈恩寺,想与和尚们商量着把大雁塔地宫里的佛祖血舍利移至宫里。可谁曾想,突然就冒出了一伙强人,曾点没把我给杀了。要不是我灵机一动,藏进了地宫里与佛祖作伴,还不知要被那些强人给撕成几份呢!” “阿!”洛王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说:“竟有此事!这也太大胆了吧?都无法无天了!到底是谁呀?” “不知道,反正我从地宫里出来的时候那些人都死当了,还是贾子虚救的我。说实话,当时可凶险了!原本以我的心会呯呯直跳,却没想到那一时沉静得很,心中未有半点波澜!” “这是为何?” “想来……想来是当是我身后的佛祖舍利之故吧,许是佛祖他也知我是阎罗转世。” 洛王笑出了声来:“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呀!” “不管怎么着,三叔你说,我要不要做这个善事呢?” 裴帆越听越气:“你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如何就这般笃定我就一定会输呢?” 裴帆那边话一说完,从楼下就走上来了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刘梦棣在楼下遇到的那位小掌柜。 小掌柜哈着脸走上前来,细声说道:“几位爷,小人打扰了,那什么……棋下完了。” 洛王愣了一下,问道:“怎么这么快?看这时间应该才下到中盘吧?是谁投子认输了?” 小掌柜言道:“没人认输,和棋了!” 裴帆蹭得一下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即震惊也不信地大喝道:“和棋?开什么玩笑?围棋哪里有和棋的呀?又怎么可能和棋!就问你谁的子多?” “齐国使者持白先行,让三子半,何侍郎执黑到中盘时还差一子半,但何侍郎的大龙被断,按规矩得少数一子。也就是差了两子半。” 裴帆连忙说道:“那就是齐国使者胜了?” 掌柜应道:“没有!他们二人下到第一百五十三手,何侍郎下出了个三劫连环,下不下去,也就和棋了。” 古代围棋与现代围棋在规则上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行的是“尊者执白先”,但也有白让黑先行的棋局,但大部份都是白棋先行,与现代是相反的。 因为齐国使者是来客,所以何溯之执黑让其先行。 古人规则里也是有数子与数目的争论,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数子为胜。 不同的是,古人的棋盘讲究一统,棋路不能断,被人分了几块路,就得补输几个子。 何溯之的大龙被断了两截,所以得让一子。 若是按这个棋走下去,且没有大的变化的话,应该是白子胜二子半,齐国使者胜。 可围棋里还有一个东西叫劫彩。 劫彩是有先手优势的,后来必应! 但要是出现了三劫连环甚至四劫连环时,就会出现两边棋手一直在打劫,下不了别的子的情况。 这种情况就可以算是和棋了。 洛王刘士湛听到和棋的字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指着刘梦棣说道:“小六子呀小六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满肚子的坏水呀!还好我没下注,要不然非得给你坑了不可!押赢不赔、押输也不赔,你这不是通杀是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会和棋呢?” 刘梦棣言道:“我说三叔,什么叫坏水呀!他们会下出这种棋来我哪里会知晓,我又不是神算子,更不会下棋呀!” 洛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小子到底玩了什么手段,但我知道你就一定算到了这个!你小子就装算吧!走走走!” “去哪?”刘梦棣问。 洛王言道:“还能去哪,当然是把我新得的宝贝拉来给你了。虽是低价买来的,但值老鼻子钱了!你要是愿意留着呢你就留着,你若是不想留着就拉到你的黄骊集里给卖了换钱,总之算是我给太后合建那座舍利塔的银子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拉黄骊集去?马呀?” “好马!你是没见过,神骏得很呢!” 刘梦棣着说:“一匹马能值多少银子?再好更贵的我也不是没见过,我马车上套着的即是大宛马,一千二百两呢!是个爱马之人见得都得骂我几句暴殄天物!要不是我送了一匹给七弟,还不知道他自己说我呢!” “一座塔而已,除了砖石还能有什么?一千多两还不够你买几块砖的?” “还有请五百罗汉做个法事,还要请人画像、雕刻等等、等等,没有三、四万两银子这个塔他建下不来!” 洛王想了想说道:“你一个人出一万,那大皇子他好与你争,想来不会低于一万两,其它人再凑一些,剩下的都归我吧!” “什么剩下的归你?哦,我出一万两,别人的合起来出个五、六万两,修完了剩个一万两银子凭什么归你口袋呀?” “不是!我是说,若是不够的话,剩下的银子都归我来出!小六子你听差了!” “你不意思一下?” “那是我亲娘,我能不意思一下么?我再多拉几匹马给你就是了!” “谁要什么马呀,马我多的是,黄骊集是我开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要现银!父皇要我年底前把四万两酹金给缴了,我这边还得办着粥厂,那边还得给太后弄舍利塔,我也得有银子呀!我说三叔,你多少也……” 刘梦棣话还没说完,那洛王便拉住他的衣裳说道:“一会儿我拉你王府去,你看看也就知道了!绝不会让你不亏!不陪你了,我真得走了!” “你真就这么走了?难得见上一面,你不押点银子便宜一下小六子我?” “马都给你了,还不够便宜你?与你实说了吧,我不会下棋,来这里更不是为了看赌棋,是皇上怕那何溯之不愿意下棋,派我来做监军来的!其实他下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齐国人的棋力不低呀!” 洛王一边说说着便向楼下走去:“不用送了,三叔我还没老!” “谁要送你呀!走你的吧!” 刘梦棣应了一声之后看向了那裴爵爷。 裴爵爷裴帆被刘梦棣看得有些发毛,而后也站了起来:“我、我也得走了……” 刘梦棣笑道:“你慌什么?本王又不吃了你!你更不是那细皮嫩肉的小娘皮,本王还能把你脱光了按在这桌面上么?放心吧,别人让本王一分,本王便会给他一分脸。让我十分,我就给十分的脸。你们裴家即是愿意把内务府的账给还上,那我也不能让你吃亏!” “什么?” “内务府的茶叶生意你接着做,不抢你的。内务府别的生意你也可以经营一些,但有件事情我得与你说清楚了!该赚的银子你赚,不该拿的银子千万别拿!还有,别让大哥与三哥掺和进你们裴家里的事情去,要不然麻烦!你输的这二百两银子一定要拿去开粥厂,说是淑妃娘娘吩咐你这么做!” “这是为何?” “不为何!想知道呀,你问裴绰去,他是个人精,他明白得很!” 刘梦棣说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而后将手往背后一摆,走到了那掌柜的身边,轻声说道:“给爷找一套衣物来!越破越好!” “什么?” “衣服,破一些,唉!你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去外面随便找个受了寒灾的灾民换一身也行!回头我让罗先生把银子算给你,快去!” 掌柜想了想说道:“六爷之前不是拿过一件破衣赏……小人这就去!” ………………………… 户部侍郎何溯之黑着脸从黑白银勾院里走了出来。 不远处就有不少的汉国士人看着他指指点点。 何溯之将头一低,急急得地钻进了自己的轿子里。 何溯之的脸上是带着不安的,因为他没有赢下这盘棋来,不知道怎么与皇帝交待。 而那些指指点点的人里有的在指责他为何也下不赢。 有的在帮他说话,说是和棋圣弟子下到和棋已不容易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江湖残局 总之,何溯之自己并不觉得这盘和棋下得有什么光彩之处。 他坐上轿子走的时候,那齐国者使才从银勾院里走出来。 齐国使者姓王名铭字仲楼,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三十都不到。 他的穿着虽然十分普通,但却掩盖不住那千年的世家气度,谁叫他是琅琊王家最为出身的子弟之一呢。 那一身儒雅之气怕也就只有户部的李荛才能与其相比了。 王仲楼从银勾院里走了出来,因为没能赢下这盘棋来,脸上也明显写满了不高兴。 他看着那何溯之远去的轿子,皱了一下眉头,而后转头看向了身后。 从王仲楼的身后追出了个人来。 那人四五十岁的样子,显得十分老成。 从他身上的穿着就可以判断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那人叫道:“仲楼!你这擂台还没摆完呢,如何就要走了?” “无心下棋呀,若有挑战者,让他们等明天吧!” “刚刚就见得你有些不在焉,还下成了和棋,这是因何?” 王仲楼叹了一声说道:“数日以来连赢一十八盘,又摆了两日的擂台,就只有那位姓何的来应战,唉!没见到我想要见之人,自是有些遗憾。老师若是来了,却是不知如何与他交待呀。” “想见之人?你摆下这个擂台却是为了找人?是寒潭先生交待的么?” “找人是老师委托,摆擂却是是我临时机策。” 中年男人不太高兴地说:“齐君命你我二人来汉,我为正使,你为副使,你我当同心协力才是,如何你还有别的心事却不与我说?” 王仲楼苦笑一声说道:“都是些私事,进不得上卿的耳。算了,我们先回都亭驿吧。” 上卿,是一种古称,也是齐国人对朝臣的一种美称。 那人之所以会被王仲楼称为上卿,完全是因为他是王仲楼的上级。 王仲楼是琅琊王家出身,自有他的傲慢之处,虽然他对眼前人表现得并不算太恭敬,但也算是给了些面子。 因为对方的出身其实也不差的! 这位齐国正使姓田名陟,出自清河田氏,亦是齐国的名门望族! 那田陟看了一眼身后又道:“且慢,还得先去一处地方!” “什么?” 田陟拉着王铭王仲楼便向着街对面走去。 王仲楼摇了摇头,只得随他而去。 二人过了街,来到对面,面对着那黑白银勾院的大门又站住了脚。 田陟小声地说:“我刚刚看到汉国的洛王正与那几个跟随我们的探子说话,此时他们还不知我们已经出来了,此时你我正好办去一些事情!” “什么?”王仲楼问。 “得去拜访一下潜渊先生!” 王仲楼连忙说道:“是呀,来到汉国许久,却未曾来拜望这位十大鸿儒之一的潜渊先生,实是罪过了!” “不是真去拜望!他是被逼自刎的汉国豫王的旧部!若是与其交好,让他在汉国说点当年豫王是如何被汉帝所害之事,那对我齐国可是大大的好事呀!柴三……哦,我是说潜渊先生的家邸就在聚贤坊,我都打听好了!从一条小路进去,看到一片小树林即是。” 王仲楼想了想说道:“不论公事还是私事,潜渊先生与老师齐名,我这做小辈的去看望一二也都是应该的。我们走吧!” 王仲楼话一说完便向前而去。 “你等等我!刚刚还想说你礼数周全,如何这般冒失,我们得带点东西去呀!” “路上买点也不迟,快些走吧,再不走那些耳目就得跟上来了!” ………………………… 王仲楼与田陟随便在街边买了点贵物,让伙计用好丝缎打包好以后,在街边雇佣了一辆马车便向着聚贤坊而去了。 ===下棋=== 他们二人坐着马车进了聚贤坊没多久,便在一条小路路口处停了下来。 那田陟下了马车在付了马车钱之时,那王仲楼便已经向着小路里走了进去。 田陟摇了摇头,对王仲楼这种性格也表示出了无奈。 王仲楼是世家出身,学识、修养都很高,但他的修养却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礼貌,而是只对闻名于世之人有所礼数。 或者说,他只对他钦佩之人才会有一定的礼貌,别人他却是看不进眼中。 这倒是与刘梦棣是有几分相似的。 像田陟这样的人,即使他是自己的上司,王仲楼好似也并不太给自己面子。 田陟付了钱跟在王仲楼身后也向着小路走了进去。 小路即是通往石家大院的,尽头处的大院即是目的地。 可那王仲楼走了一半却停了下来。 他侧头看了一眼,只见得小路边有一个人正倚着一棵小树侧躺着。 那人衣裳褴褛,头戴着一顶遮风挡雨的斗笠。 最主要的是在那人的身前还摆着一副围棋残局。 原本王仲楼也没在意这路边骗钱的残局,但他只瞄了一眼便有些走不动道了。 王仲楼深吸了口气,却是在那棋盘边上蹲了下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田陟也从后面赶上前来。 他见得王仲楼蹲下,有些不满得说:“仲楼,别看了,这就是骗钱的江湖死活棋而已,你虽棋力非凡却非棋痴,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可别在这里费功夫。那些探子要是跟上来,我们的事情可就办不成了!” 王仲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棋盘上的黑白子,摇了摇头轻声言道:“不着急,让我先把这道死活题给解出来!” 王仲楼说完,那原本侧躺在路边的小伙子却是马上坐了下来。 他将斗笠一摘,轻声笑道:“二位来下棋呀?一局二钱!” 王仲楼抬眼一看,眼前人却只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 这人除了刘梦棣还能是谁。 王仲楼轻笑着说道:“二钱银子?你这死活棋挺贵的呀!就是……敢问朋友,你这死活棋可有说法?” 刘梦棣笑道:“局名,在劫难逃!” 王仲楼轻笑道:“我从师学艺十年整,却从未听说过此局,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刘梦棣不满地说:“要下便下,哪那些个破事!我还下了四十年的棋呢!” 田陟哼了一声:“你一个二十岁的小伙,下过四十年的棋?你挺长寿的呀!” “前世下的呀!不行么?” 田陟正想要说话,那王仲楼伸了伸手,又摆了几下,让田陟不要吵闹。 田陟虽为正使,但好像很听王仲楼的,不再言语。 王仲楼看着那棋盘,越发越觉得不对劲,到最后竟是深深地吸了口气进了胸膛! 王仲楼说道:“这题……黑棋无路可躲了呀!无解呀!” 刘梦棣笑道:“是你解不出来而已,并非无解。呵呵,你若是真想学,你花二两银子给我,我教你怎么走这道死活棋。” 站在王仲楼身后的田陟有些不耐烦地说:“仲楼,别在这费时间了,快些走吧!” 王仲楼言道:“不着急,让我将这盘棋看破再说。” 刘梦棣笑着道:“你看不破的,就算是棋圣来了,他也看不破!想要知道怎么解,只得付学费!或者你可以先花二钱银子试走一局!” 听到有人羞辱棋圣,田陟便十分不高兴地说:“棋圣来了必能解之,你这后辈过于放肆了!” 刘梦棣笑道:“放不放肆的不是你说了算,要不然你来下?一局二钱银子,你赢了拿银子走人,我赢了把银子留下!你若是想要学解法,给个二两银子就行!” 王仲楼听了刘梦棣的话,向着怀中掏了进去。 田陟问道:“你还真要下这盘死活棋呀!” 王仲楼也不回答只是苦笑了一声,而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钱袋子。 他从钱袋子里拿出了一锭银子出来。 那锭银子足有五两重。 王铭王仲楼将银锭放在棋盘边上,而后说道:“这是齐锭!五两银子买你的这道死活棋,不算是委屈你吧?” 田陟愣了一下,说:“你如何也不试解一下呀?以你的棋力如何会解不出来?费这话多银子做甚?” 王仲楼摇头笑道:“我虽看不起汉国众棋手,但还不至于无有自知之明。这题我确实解不出来!” 刘梦棣笑道:“看你的样子高傲非常,出身非富即贵,但照你刚刚这话来看,你还不是那种刚愎自用之人!看你这般虚心的份上,这锭银子我便收下了,定教会你解法!” 刘梦棣刚要伸手去拿银子,那王仲楼却也将手一伸,拦在了刘梦棣的前面。 他说:“这一锭共五两,二两银子是买你题解的,另外三两,我想知道这题的出处!” 刘梦棣笑了一声,将王仲楼的手拍到一边,把五两银子拿了起来。 而后他才说道:“此题名为在劫难逃,这题解法不在逃而在劫!” “嗯?在劫?” “呵呵,这里有两处妙手,第一处在这里!” 刘梦棣说着拿起一边破碗里的黑子便在下了一子,而后接着说:“这一子冲了之后,你必定要挡。我再冲,你是不是要再挡做厚了?” “不错!” “不着急,这里还有一手飞!”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翻天快斧 “哦!”没等刘梦棣把琴讲解完,那王仲楼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他说:“这是要打劫彩?这一劫彩打上的话……” “呵呵,刚刚说了,这道题是有两处妙手的,还有一处在这,再加上左上角原本就有的一处劫彩,一共是三处!” 那原本站在一边不耐烦的田陟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他向着棋局上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又是三劫连环的和棋?” 刘梦棣抬头看了看那田陟却是笑道:“谁跟你说是和棋的?” “都三劫连环了还不是和棋?” 刘梦棣笑道:“黑棋还能赢半子你信不信?” “什么?”田陟愣了一下。 刘梦棣将手一伸:“我只教解法,不教赢法!你要是想学怎么能让黑棋赢半子的话,呵呵,请另付五两!” “我又不与你下棋!” “你不下棋你多什么嘴?” 刘梦棣正与田陟说着话,那王仲楼言道:“解法我会了,但我想知道,这道题你是从哪里来的?谁教你的?” 刘梦棣笑道:“很少能见到你这般出手如此慷慨的棋痴了,我便好心地告诉你吧,这题其实不叫在劫难逃,而是称为陆压渡劫,出自唐时的周生遇仙棋谱。陆压是一位仙人,他明知天劫将至,故看破混沌,不如应劫做劫,而后方才有一线生机!你不吃亏,上一次户部何侍郎想买题,还花了二十两银子呢!” 田陟指着棋盘说道:“原来他的三劫连环出自这里呀!” 王仲楼却是摇头说道:“不对!弈棋千变万化,不是想下成三劫连环做能做出三劫连环的,且这也绝不是什么古谱。今人好斗,每子必争,古人好雅,局入为先。古人才不会这么下棋呢!这盘残局……这棋路看着怪得很呀!” 刘梦棣呵呵笑道:“你倒是有些本事,看看怪在哪了?” 王仲楼想了想,问道:“白棋第一手是下在哪?” “在这!”刘梦棣拿手指指了一下棋盘。 那王仲楼连忙伸出右手,一边看着棋盘一边掐起了右手手指。 不出一分钟,那王仲楼便深吸了口气,说道:“不对,白棋差一手棋!这盘棋……” 刘梦棣也不说话,只是伸着手掌挥了一下。 王仲楼明白了过来,他想从钱袋里再拿钱出来,但钱袋里好像并没有那许多钱了。 不是他没钱,而只是简单的没带够。 王仲楼抬头拉了拉田陟的衣服。 田陟无奈地看了王仲楼一眼,只得解下自己腰间的钱袋递了上去。 王仲楼从里面又拿出了一锭银子递上前去。 刘梦棣呵呵一乐,收了银子之后将之前下在棋盘上的黑子给收了回来,而后将黑子在破碗里换成了白子,在棋盘上下了一手。 田陟开始有些看不懂了。 王仲楼言道:“这不是到黑棋,而是到白棋下了?白棋先手明显,下的这一手棋护压住了两路黑子,可现在黑棋再做三劫连环已经来不及了呀!” 刘梦棣从破碗里又拿出了一枚黑子却是直接下在了天元往上一格的地方。 “妙手!”王仲楼不禁叫出了声来。 田陟问道:“什么?” “只要再下二十余手,怕是白棋的大龙就得被断了!我刚刚如何就看不出来还能使这一手棋呢?不仅将黑棋左右两路的完全连起来,还、还……二十手之后白棋的先手必失,这盘棋也没必要下下去了!” 刘梦棣笑着说道:“这是因为执白者为何侍郎呀,何侍郎绰号叫翻天快斧手,尽好断人大龙,所以看起来这白棋就是在处处抢攻。也正是因为抢攻,使得棋子皆在四、五、六路之间撕杀,更使得你只想着白棋下一步该攻哪里,却忘了中元之处还有一手妙手等着!” 王仲楼却是说道:“不,不对!” 刘梦棣戏谑地笑问道:“哪里不对了?” “这不是黑棋要做成三劫连环!这、这是白棋看出了这一妙手足可使自己立败,不敢再应子,所以便想出了三劫连环的招式想要下成和棋!” 刘梦棣笑道:“你还不算笨!” 王仲楼连忙又问道:“刚刚你说黑棋还能胜半子?” 刘梦棣笑道:“想学?那得掏银子!” 王仲楼摇头说道:“这种棋路我是学不来的!可、可为何……不可能呀!” “什么不可能?”刘梦棣又笑着问。 王仲楼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刘梦棣行了一礼。 刘梦棣摆手说道:“何必这般多礼?” 王仲楼低着的头并没有抬起来,而是恭敬地说:“想来这位朋友……这位先生您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吧?你于此摆出这棋局,是不是想告之于我,那何侍郎就曾走过这三劫连环?” 刘梦棣笑着说:“抬着头跟你说话很累呀!” 王仲楼一听这才收了礼数又蹲了下来:“还请先生指教!” “你年长于我,不可叫什么先生。” “师从技高者,与无年纪无关,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即是这般谦虚起来,我便告诉你怎么回事吧!你是不是想问,棋路千变万化,每一盘棋皆不可能相同,何侍郎在这一盘棋里下出三劫连环,为何还能在与你下棋之时复刻出来?” “正是!” 刘梦棣干笑了两声说道:“那是因为你们的棋路是一样的呀!” “什么?” “你还没看出来么?你们二人师承同源,何侍郎很清楚你下一步会下在哪里,只要稍稍一变一调,你就得按着他的想法下去下!即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想下出什么样的棋路便能下出什么样的棋路出来!别说是三劫连环了,就算是四劫连环他也下得出来” 王仲楼连忙摇头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师父门下弟子我全都知晓,并无何侍郎之名!况且我得恩师真传,棋力在齐国亦是罕见,他想这盘摆弄于我……” “为何非得是寒潭先生之弟子?何侍郎在汉国做了几十年的官,他哪里有时间去齐国拜寒潭先生为难?” “什么?” “我虽说不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何侍郎的棋路与棋圣是一样的,且一定是发生在何侍郎在汉国入仕之前!” “阿?”王仲楼愣了一下。 刘梦棣又道:“何侍郎之棋力与寒潭先生即在伯仲之间,对寒潭先生的棋路也十分熟悉。他用我的下法与你对弈,玩弄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晚辈且不就是轻而易举?”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若是故意如此……他当赢我才是!” 刘梦棣笑道:“他不会去赢你的,但也不想输给你!” “为何?” “如果我所说没错,他定是觉得这世上能真正与他一教高手下的也就只有寒潭先生了,若是输给你,他定觉得丢脸。但若是赢了你,即会使其声望大涨,必然被所有人知晓其棋力高绝!这也是我很想不通的地方,我从认识他开始,他就好像不想让别人知晓自己的棋力有多高深!” 王仲楼此时却一下子对何溯之失去了兴趣,而是对刘梦棣感觉到了好奇。 他突然说道:“你意思是,你与何侍郎下棋,你能赢他,他与我下棋能随意摆布于我,换言之,你的棋力定在我之上?” 刘梦棣笑道:“若是你变个棋路,想来赢你也难,但你若是不变棋路,真要以那棋圣教你的那些路子来走,怕是过不了一百手你就得与何侍郎与我下的这盘棋一样,会失了先手!” 王仲楼听得刘梦棣的话,将之前的敬仰之情一下子抛到了脑后。 田陟此时却是冷笑道:“你意思是当今棋圣的棋路都不如你一个路边摆江湖摊的?” 刘梦棣笑答道:“不。不是棋圣不如我,是你们不如我。寒潭先生是大名家,这世上只要是个会下棋之人,谁还没研究过他的棋路呢?寒潭先生若是与我下棋,开局二十手就能明白我是怎么一回事,也不会落入我的陷阱,但你们却是不行!” 田陟又冷笑道:“你才几岁呀,敢说这样的大话,还不知道你这盘棋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仲楼也问道:“你若是真有这般棋力,为何不来黑白银勾院与我一较高下,却是要在这里摆下棋局?” 刘梦棣笑道:“对弈之事谁敢言说自己不会马失前蹄?我若是一不小心输给了你,定会觉得十分丢脸。但若是赢了你……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像是大人打小孩一盘!且我与何侍郎一样都不想让别人知晓我会下棋!说句可能会让王使者你生气的话……你之前赢的那些棋,都是与不会下棋之人下的,真正会下棋之人根本不会与你应战。” 田陟想要发火,那王仲楼却是极冷静地反问道:“你如此激我,是想与我在此手谈一局?” 刘梦棣笑道:“我心中是这么打算的。但我却不是在给大汉国仕人争什么脸面,也不是想要得什么名声,只是想给何侍郎抱个不平,让你知晓,他的棋力真的远在你之上!当然了,你也不必应战!”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棋风棋路 王仲楼却是问道:“我若是想要应战呢?” “即是齐使愿意与我一战,我自是奉陪。你且放心,我是不会将你输棋之事四处言说,保你那十八连胜之名继续传扬于长安城内!当然了,你也可以扬长而去,直接进到路尽头的潜渊先生家里!” 王仲楼疑问道:“你怎知我要去找潜渊先生?” 刘梦棣却是反问道:“齐使来汉是为何事?” “汜水关内外两国陈兵二十余万,战事一触即发,我自是来此消解兵灾,免得百姓生灵涂炭。” “即是如此你们何必要惹怒汉帝?所以,你们是为求战而来,非是求和而来!是为了让汉帝怒而发兵,出关与你们决战!要不然齐国必会派个主和之使,绝不是你这般锐气十足、说话不留余地之人!” “主和非得软弱示人?齐君遣我为使,我自是不能损其威名,更非是要委曲求全!乃是喝令汉国不要受人挑拨,而使黎民蒙灾、百姓受祸!” “难道不是因为汜水关易守难攻,要将汉国骗出关外再战之故?即是两国要交战,那你们必定是想在汉国弄点什么内乱出来!正好潜渊先生素有儒名,且还与已薨之豫王有所瓜葛,你们定是想着让潜渊先生在汉国以豫王之事败坏皇帝之名吧?要不然你们如何此至?” “家师乃是寒潭先生,与潜渊先生齐名于世,我这个做晚辈的前来拜访有何不可?” “难道你们不知道只要你们与潜渊先生见上面,就是害了他吗?我即是能在此处等你们,我汉国密探又如何想不到?你们以为没人跟着,汉国朝廷就真的不知道了吗?也许密探一早就在石家大院里等着你了?” 王仲楼愣了一下,与田陟互望了一眼。 那田陟靠近王仲楼,轻声言道:“今日那些眼线的确是有些奇怪……” 刘梦棣笑道:“你们现在若是进去找潜渊先生,把潜渊先生害了不说,目的也不可能能达成,但若就这么回去受那些探子的盯稍……呵呵,倒不如坐下来与我下一盘棋的好!” 王仲楼想了想应道:“我与你下盘!” 田陟连忙说道:“仲楼别听他胡言!如何还真坐在这里下棋了,他就是在激你而已!” 王仲楼没理会田陟,而是开始收拾起了棋盘,将那些白黑子装入破碗之内。 破碗只有一里,里面即是有白子也有黑子,两相一合,将那只破碗是装得满满当当。 刘梦棣笑道:“下棋可是要有彩头的!” 王仲楼也轻笑道:“朋友言辞犀利,智聪文明,想来不会又是银子吧?” “当然不是!” “那像想赌什么?” “不是银子,那就是铜子了呀!” “嗯?” “我若输,给你一文钱。你若输,给我一文钱,你看如何?” 王仲楼轻笑道:“我若是告负,那输的可就不是一文钱了,而是脸面!你虽有所才学,但看你的穿着打扮……呵呵,你输了定然无所谓脸面吧?说到底,我还是亏呀!” 王仲楼说话间已经将棋盘给收拾完了,还在棋盘的星位上放上了黑白各两枚棋子。 古代围棋规则与现代规则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古人下围棋是有四个座子的。 去掉座子的确能使棋法变化更大,偶然性与激烈性也会更强,但却会失去围棋“围”这个字的本意! 所以古人一直都有保留着座子的习惯,且以保全子数多为胜。 刘梦棣看着王仲楼轻笑道:“那你想让我加什么注呢?” “我不要别的,就要你身上的衣裳!当然了,这么冷的天,我许你留两件遮羞的裤头在里!” “虽说一时间也冻不死我,但我要真光着身子从这里出去,那……公平!确实公平!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你最好是改一改棋路,若是再按那个棋路下棋,怕是……” “这是我的事!你先吧!” 刘梦棣笑道:“你棋力太差!我还是让先吧!” “让先?那我要让你几子?” 回合制的游戏与棋牌,先手从来都具有天先性的优势,所以刘梦棣在让了先手之后,先手却是也要让子的,这样才能显得平公。 刘梦棣答道:“不用你让子,我倒让你半子!你放心,下不到收官的!” 王仲楼从破碗里拿出了一枚白子便下了下去并说道:“你的口气越来越大了!” 刘梦棣并不回答,从那只破碗里拿起黑子开始下棋。 只这开局几手棋下下去,那王仲楼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因为刘梦棣的棋路他根本就没有见过。 王仲楼深吸了口气问道:“为何下得这般凶狠?这可才刚开局呀!” “这便就是我的开局之法!” “你这是什么开局?” “每子必争不是现在人与古人下棋的区别么?这若是没有座子,我下得比这还凶呢!我这路棋称为忠国流,原本应该是执白先手才会用此布局,但我想再让一让你,后手下此开局。我这路棋有三个特点,一是快拆、二是凶压、三是灵巧,你可得小心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王仲楼话虽然这么说,但那白子抓在手中却是迟迟都没下下去。 正如之前所说的,王仲楼虽然傲慢,但却不是刚愎自用。 他在思索了一阵之后,心数出了几路刘梦棣的开局变化,这才下又下出了一子。 刘梦棣却是想也没想便执黑应了一手。 见得王仲楼又开始冥想,他并不打扰,只是重新倚靠在路边树干上,等着王仲楼下棋。 这并不是王仲楼真想下得这么慢,是因为他真没见过这路棋,所以得再三思考之后才敢下子。 二人下了不过二十余手便花了许多时间,弄得刘梦棣越发得无聊起来。 王仲楼一边看着棋盘,一边拿着白子在手指间玩耍,一边却又问道:“你这路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也算是博览群书,却为何从不曾见过。” 刘梦棣答道:“小时候家里穷,别人上兴趣班,我就只能在一边偷看,算是学了一些。” “什么兴趣班?” “哦,没什么。我是说,求学之时不曾放下小时执念,自学了一些,后来在业余比赛里也算是得了些奖,下赢职业三段什么的也是常有之事,原想入职业赛的,一是没有门路,二是家中出了些变故。生活不允许我以此为生呀,最后便也没拿这个做成职业了,不过在联众里也算是下了几年的棋。” “你的话我没听太懂,你是说你出身寒门,因生活所迫不得不放弃行棋之道?” “算是吧。” “那联众又是什么?” “算是棋社吧,每盘棋都是在与不同的人下,所以我见过的棋路比你见过的要多得多!唉,再世为人,虽然把棋子又拾起来再下,却已没有了当初的感觉了!许是因为座子的关系吧。” “你以前都是下没座子的?” “是,我还与国手下过呢!还赢了,自今引为自豪!” “你说的是何侍郎?” 刘梦棣笑道:“当然不是。” 刘梦棣正想要再解释一些什么,从道路的一头缓缓地便抬过来了一顶轿子。 刘梦棣一见,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急急地拍掉身上的尘土整理起了衣服来。 站在一边的田陟见得刘梦棣的举动有些奇怪,便也向着远处抬过来的轿子看了过去。 而王仲楼则依旧还是目不转睛得盯着棋盘。 那轿子越来越近,正要经过刘梦棣身边之时,扶轿的丫鬟突然叫出声来:“停轿停轿,就停到路边!” 那轿子一落,从轿子里传出了一位小姐的声音来:“不是还没进石家大院么?如何停下了?睛儿?” 喊落轿的丫鬟不是别人,正是沈琳琅的贴身丫鬟晴儿。 轿子里的也不是外人,正是沈琳琅本人了。 晴儿向着刘梦棣看了几眼,在轿子的小窗边上小声地埋怨着:“你自己明明是看到了,却不吱声,我要是不喊停轿,还不知回去以后你如何数落我呢。” “不许胡说!” 沈琳琅红着脸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在跨过扛木之后对轿夫们说道:“你们且去休息吧,一个时辰以后来再来石家接我。” “是。” 轿夫应了一声,抬着轿子便走了。 沈琳琅红着脸来到刘梦棣的不远处,向着刘梦棣压了压福。 晴儿站在那沈琳琅的身边说道:“我说穷书生,你不是有正经差事么?如何在这里练上摊、摆起棋了?” 刘梦棣不好意思地答道:“闲来无事,赚几两碎银子使唤。” 晴儿又道:“我家老爷说街边摆棋的全是骗子,你……哎呦。” 晴儿痛叫了一声,一瘸一拐地幽怨地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刘梦棣礼貌地问道:“却不知小姐如何来此了?” “潜渊先生与爹爹有旧,其外孙女璇玑与我乃是好朋友,昨日她派人送来书信,说是家中梅花绽放好不盛收,邀我今日前来一赏。” 沈琳琅的确是王璇玑请来看梅花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出身名门 但是看梅花只是王璇玑的一个借口。 王璇玑其实是想让沈琳琅多与自己的哥哥接触一下。 如果沈琳琅真能与自己的哥哥“成事”, 王研王墨思在科举之路上一定会十分顺畅。 那么王家的大仇也一定可以得报。 沈琳琅与刘梦棣正说着话,那王仲楼又在棋盘上下了一子。 刘梦棣看了一眼棋盘说道:“哦,那小姐您请自便,我这里……。” 刘梦棣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而后蹲了下来在破碗中拿起了一枚棋子便在棋盘上应了一手棋。 王仲楼又下一子,刘梦棣再应一手之后,王促楼呼出一口大气。 此时那王仲楼手中掐着白子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看都没看那沈琳琅一眼。 沈琳琅没有着急着进石家大院,而是靠近了一步,轻眺了一眼棋局,而后压福说道:“原只以为公子字秀工美,却不想亦是弈中好手。” 沈琳琅不是王仲楼,并没看出这盘棋到底好在哪里妙在哪里。 她刚刚说的这些话其实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表现而已。 或者说,他只是在“恭维”刘梦棣。 在一边听着沈琳琅与刘梦棣对话的田陟在回想了一下刚刚轿子的形制之后,又打量了一下沈琳琅的装扮。 田陟意识到了什么,拱手对沈琳琅问道:“敢问这位小姐可是沈礼部之女?” 沈琳琅压福回应:“正是。” 那田陟一听就来了兴趣:“难怪这般脸熟,沈家小姐可曾记得我?你小时候见过我的,当时我与令尊在厅堂说话,你与令兄在后堂玩闹。我在厅中说,江南沈家世之良族,婚姻匹配当门当户对,此时你从里面跑出来说,自己当嫁天下一等一的才子,即使出身寒微也无关紧要!” 沈琳琅偷看了一眼刘梦棣,而后躲避着刘梦棣的视线,微红着脸,连忙应答道:“不曾记得!” 田陟笑道:“自是不可能记得,当时你是真小。沈礼部刚入礼部也没多久,因他游历齐国之时与我曾有过交往。后来我官入刘国鸿胪寺,来汉国做使者,即是沈礼部接待的我。却不想这一幌十几年过去,我已是鸿胪寺少卿,他已是汉国尚书,你也如婷玉之珠了!” 沈琳琅连忙压福说道:“原来是世伯,给世伯行礼了。” “多礼,多礼。” 那田陟眼珠一转,连忙说道:“这位是琅琊王家的王铭王仲楼,是……” 田陟提到王仲楼时那王仲楼却还是一点也不理会自己,仍在看棋。 田陟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王仲楼,王仲楼却还是不理不睬。 田陟尴尬地说:“王仲楼出身名门,乃是棋圣寒潭先生的弟子,他非是骨傲,乃是棋痴,礼数不全还请小姐见谅。” “无怪。” “却不知令尊平日有没有提到过他?他可是齐国近年来少有的才俊呀,世人称其为齐国八骏之一,皆言其有嵇康之雅,有王右军少年成名之相!还是众多少女盼嫁之郎君呢!” 沈琳琅低头看了一眼蹲着下棋的王仲楼,言道:“果是齐国不世出的奇才。” 沈琳琅说到这里却愣一下。 她回想了田陟说的那几句话之后,问道:“他即是最近连赢汉国仕人一十八盘棋,未曾一败的齐国副使?” 田陟得意地说:“正是他!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他是棋圣寒潭先生最为得意的弟子!亦是王家最出色之子弟呀!” 面对田陟对王仲楼的“推销”,王仲楼却感觉到了不耐烦。 他说道:“世叔,禁声,莫要吵着我。” 王仲楼说着便在棋盘上下了一手。 刘梦棣也只得应一了道。 王仲楼再次摇起了头来:“你这棋路怪得很,这几个子是真不要了吗?” “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棋路再怪也只为吃掉对方,赢下棋局。你能吃得下便吃下,能将我棋子都围光干净最好,这是齐使你的事情!” 王仲楼摇头说道:“我若是真吃了你这几枚子,怕我就得少一手棋,而就是这一手,你必定能从这里下手!我必如那何溯之一样,被你占去先手!” 王仲楼没理那几枚快要被自己吃掉的黑棋,却是在原本刘梦棣应的那一手的附近靠了一子。 刘梦棣却是不假思索地一个小飞出去。 王仲楼截断小飞之后,刘梦棣却是在附近的另一枚子上长了一手。 王仲楼深吸了一口气,刘梦棣这才解释道:“原本我就是要弃子争先的,你若是再不吃我这几枚子,怕就得被我连回来了,最后你连这几个子也吃不着!” 王仲楼此时才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看着刘梦棣问道:“何侍郎口中所说的开局百步无敌手说的即是你?” 这要是沈琳琅不在场,刘梦棣必定是一口就会应下来,甚至还会嘲讽王仲楼几句。 但沈琳琅此时即是跟前,他不敢表现得那么张扬自大,只得说道:“那是何侍郎不听我劝,非要用这流派技法与我对局,自是次次被我所克,这才使得百步之内失了先手而败,倒不是说我遇谁都是百步无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仲楼想了想,在棋盘里又与刘梦棣下了几手。 那王仲楼手里拿着白子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而后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白子扔在了棋盘之上。 田陟一见,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他说:“仲楼你这是做甚?你之所长在于收官,这才刚开局,你扔什么棋子呀!即是下了,那便将它下完它呀!你也不是没在收官反赢对方?” 王仲楼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下了!百手之内我之先手定然被夺,就算是下到收官,那也只是自寻烦恼、自找没趣而已。我的确是不是他的对手!” 刘梦棣也站了起来说道:“我说过了,圣棋的这路开局之法已经使老了,其破解之法已有,不同的是寒潭先生棋力高超,能补之不足,后陈而积发,故立不改之地。你急于求成,只学其势,且锐可争锋,龙战于野,但无后局厚势之优,故下不过我。此非棋力之过,乃是开局章法之失。” 王仲楼拱手言道:“多谢提醒,下了这许久的棋,还不知阁下姓名。” 快嘴晴儿却是在一边嘲讽道:“什么连赢十八盘,谁知道是不是花了银子让别人故意输的,要不然如何连道旁练摆的也下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大才子,只是个寄人篱下的穷书生而已,在现世阎罗那里做个小小的财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别想了,他叫罗翰文,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沈琳琅却是轻声小喝道:“晴儿,不得多嘴!” “是,小姐。” 王仲楼却是对刘梦棣拱手道:“即是打听姓名便知,阁下定是个不世出的人才呀!却不想寒门之内还有如此高手,是我见识短了!将来定还来讨教!” 王仲楼说完再次拱了拱手,而后向着小路外走去。 田陟却是说道:“仲楼,走反了!” “不去石家了!” “什么?糊涂!一盘棋而已,别人又不知你输了,遇此小小挫折便让你……” “非是如此,上卿这边来!” “什么?” 王仲楼向着沈琳琅拱了拱手,向着主路方向而去。 田陟只得追了上去。 王仲楼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说:“此人虽是出身寒门,其做派却非常人能比。他能看破你我行径,知机策、识明要,绝非泛泛之辈。刚刚听那丫鬟说此人乃是王府门客,想来是汉国朝廷有意安排于此。即是行径被人看破,想来汉国朝廷亦是必有准备,我们当从长计议!” 田陟想了想说道:“你这么想道也没错,只是……” “我们日后再秘密前来也就是了!” “怕是……” “不怕!我就是想让那些汉国朝廷耳目知晓我在寻找时机与潜渊先生秘密一会,越秘密越好。即使只是与潜渊先生喝口茶也行!他汉帝若是真起疑心将那潜渊先生一家给害了,那可比潜渊先生自己四处说汉帝无德有用得多了!” “呀!对对对!仲楼说得极是!” 王仲楼与田陟就这么商量着就走了。 而留在现场的沈琳琅见得他们离去,红着脸向着刘梦棣走了几步,压福言道:“我听爹爹说那齐国使者棋力非常,没想到、没想到他却是与你百步棋都未能下完……” 刘梦棣连忙谦虚地说道:“并非我棋力高超,乃是其布局老套,早被那何侍郎都破解完了。” “何侍郎破解的?” 刘梦棣答道:“此事我也……哦,六爷名下产业有一处名为银勾院。” 晴儿抢着说:“这我们知道,不必你多言!” 沈琳琅不仅知道黑白银勾院,她还去过那里! 黑白银勾院可不有大厅堂,还有雅间,更有假山水榭,亦是文人举子们吟诗作画的好去处。 当初沈同和就是让沈琳琅去黑白银勾院与一众才子“相亲”,这导致了沈琳琅的逆反心理。 沈琳琅为了反抗父亲的这种行为,当时便去激了在场的两位才子赌棋。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苦寒竟香 这两位少年才子其中一位是翰林待诏傅青书之子傅玉航。 那翰林待诏傅青书不是别人,正是八皇子正宁王刘梦枰的师傅。 而另一位即是何溯之之子何向东。 二人下棋的结果在第一章时已经交待过了。 何溯之本就棋力高超,耳濡目染之下他儿子能赢傅玉航也都在情理之中。 何溯之与刘梦棣以前其实也常在黑白银勾院一起交流棋艺,因为齐国使者王铭王仲楼的到来,刘梦棣一早就算到了最后皇帝会让何溯之出 马。 他也知道何溯之极有可能不想去下这一盘棋,所以刘梦棣当时就还给了何溯之五十两银子。 说是让他还给傅青书,以免在朝中得罪人,实际上是向何溯之买个人情,不在要皇帝面前将自己全下棋的事情说出去。 此时那沈琳琅回头小瞪了一下晴儿,估计是怕刘梦棣知道自己在黑白银勾院做的事情。 刘梦棣也不说破,只是言道:“那何侍郎虽然官拜户部侍郎,但其实是个棋痴。只是不知因何之故,不太愿意让他人知晓自己的棋力。他常化名来银勾院下棋,我们也都不说破。当时有人夸耀棋圣寒潭先生之棋力,何侍郎却显出不屑神情。何侍郎言说,寒潭先生开局化变共只有二十六种,皆被其所破解!” “阿!”沈琳琅惊了一下。 刘梦棣接着说:“何侍郎并无虚言,凡用寒潭先生所擅长之开局者,皆落败于其。我从中学了一二定势,虽不能与寒潭先生一教高下,但破齐使之开局还算是绰绰有余的!” 沈琳琅说着压福言道:“公子谦虚了。若无高深棋力,众使知其之变化,亦不能为胜!公子……” 刘梦棣正当拱手要说话之时,从小路的一头又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却不是从大街那边走来的,而是从石家大院出来的,且还穿着一件黄裳,像是花园之时嬉戏活泼的黄色彩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潜渊先生的外孙女王璇玑。 那王璇玑还没走近,便叫了一声“琳琅!如何耽搁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沈琳琅回过头去见得是王璇玑,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一样脸上是又羞又红。 可那王璇玑好似还没发现。 她走过来对刘梦棣问道:“你如何在此?” 沈琳琅也是一愣:“你们认识?” “算是认识吧,他来过我家,我义爷对他还挺客气的。即是来了如何不进去坐坐,省得我义爷又说我不礼貌。” 沈琳琅拉了拉王璇玑,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好像是在说刚刚刘梦棣与齐国使者下棋之事。 那王璇玑深吸了口气问道:“你下赢了那个齐国使者?连中盘都没下到他就投子认输了?” 刘梦棣只得笑道:“侥幸而已。” 王璇玑看了一眼地上的棋盘,说道:“还以为你只以琴抚见长,却没想到也善于对弈!你倒是有些本事!即是来了,那就别客气了,进去吃杯清茶吧,我哥与我义爷虽然都不在,但我也不能怠慢了客人。” 刘梦棣只得拱手言道:“家中即是只余女眷,那我也不便打扰。小生在此布棋其实不为名不为利,更不会拿出去传扬,只是想救潜渊先生一救。” “什么?”王璇玑疑了一下。 刘梦棣只得解释道:“齐使乃是为见潜渊先生而来,其之目的昭然若揭,对石家并无好处。潜渊先生虽身陷豫王后人之事中,被朝廷所忌,但潜渊先生好客豪气,棋圣弟子前来拜访想来他也不会拒绝。只是……只是如此必会让潜渊先生陷入无数麻烦。即是如此,倒不如由我来做这个恶人将其驱赶,将这罪业全归于我一人所有。” 王璇玑一愣,问道:“你是为了我义爷才在这里挡下他们的?” “正是!” “那我更要请你进去喝杯茶了!” 王璇玑越说那沈琳琅的脸色越是红透,好像一会儿二人又得坐在一起论些诗词什么的。 要是再想一会儿,怕是将来孩子要穿多大的衣服都裁量好了。 刘梦棣正要拒绝,从一边急匆匆地又跑过来一个人! 那人没敢靠近,抹了一把额头上因为跑步而渗出的大汗,眼巴巴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拱手言道:“这是五叶庄的小厮,想来是出了点什么事情,二位小姐……” 王璇玑说道:“你忙你的去,但你别急着推辞,我义爷与我哥不在,家中还算是做得了主的。这茶你非喝不可!” 沈琳琅轻声言道:“璇玑,哪里有、有强迫他人吃茶的!” 王璇玑只得解释小声解释道:“因为豫王旧部之身份,朝廷那里……反正我若是劝解义爷不要与齐国使者有所往来,他们未必会听。但我义爷和我哥极信他的话,当将他留下,让他与我义爷说去,要不然……” 王璇玑话说得着急,也有些大声,刘梦棣听到了王璇玑只言片语,一下子明白了王璇玑的意思。 他想了说道:“哦,请王……墨玉贤妹与潜渊先生说一声,明日清早我定带上拜帖前来一会。就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正想再找个什么借口,那沈琳琅言道:“园中梅花盛开,苦寒竟香,罗公子才华盖世,想来必有高作……” “是了是了!”刘梦棣连忙说道:“还请与墨思贤兄道一声,明日我想来讨扰一二,赏梅煮酒。” “最好不过了!”王璇玑一下子也高兴了起来。 “那小生这便告辞了。” 刘梦棣说着便向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去与那小厮说道:“将地上的棋盘收拾了。” 那小厮也算是个机灵了,应了一声连忙上前将那些棋子全都收起了破碗里,然后将碗放在棋盘之上,端着棋盘便跟上了往回走的刘梦棣。 刘梦棣一边走一边回了一下头,见得那往石家大院走的沈琳琅亦是回了一下头。 沈琳琅连忙正过头去,刘梦棣这才放下心来对小厮问道:“怎么了?” “莲姑娘派小人来找六爷您。罗先生、山先生、莲姑娘还有赌坊的严掌柜都在五叶庄里等着您呢!” “知道什么事吗?” “不知道,莲姑娘没说,小人也没敢问。但罗先生显得有些心慌,那阵势有些吓人。山先生说骑马比坐马车快,让小人骑马来寻您,说是寻到了之后将马让给您,让您极速回庄!” “想来是出什么事了!快走!” ………………………… 刘梦棣撇下小厮,骑着马便回到了五叶庄。 五叶庄外大门外两侧正在着急的护院看到刘梦棣回来连忙上前牵马。 刘梦棣跳下马,径直得向着前院厅堂而去。 厅堂里落尘姑娘虽然安静地坐着,但她的手里却不停地玩弄卷曲着一只香帕。 罗翰文正在左右踱步,显得有些急躁。 山滔却是十分镇静,他坐在椅子上拿着酒葫芦打开盖子想要喝一口。 但在摇晃了一下之后,感觉里面的酒没剩多少,于是便冲着那葫芦口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不甘地又将葫芦嘴盖给盖上了。 在厅堂里还有另一个人。 那人长得虎背熊腰,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但脸上却刻着一道青印。 古往今来,在律法上一直接都有这么一个论题。 这个论题一讨论就是两千来年。 那就是死刑的裁量。 好一些罪名其实是在即可判死也可以不判死的区间。 但死与留命之间的差别是巨大的。 好一些罪犯的罪行是被迫而行或是情有可缘,不存在社会危害性。 判死的话会令人觉得有些过头了。 若是不处死,又感觉犯人没有受到制裁,不能震慑那些故意此罪条之人。 又由于赦免与减刑的法则的存在,不判死的话对被害人家属确实又显得不够公平。 于是在死与非死之间就出现了一个中间刑,那就是刺配。 发配与刺配的意思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有些人只是发配数年即可回来。 而有些人则是要终生刺配,且遇赦不赦。 所以“发配”大多数时候指的是可以回来的那些人。 而刺配则是指的不可以回来、需要终生受刑之人。 为了防止那些终生发配之人潜逃,所以会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一些刺青。 只要看到脸上有刺青的人出现,即可知此人必定是逃犯,拿下还有赏钱拿。 而严掌柜之所以敢在长安城里行走,还到到了五叶庄,那是因为他脸上的这道青印原本就不是汉国的! 严掌柜姓严,没有大名,小名也不太好听,叫狗儿。 江湖中人送了他一个绰号,叫啸天犬。 此时他也在厅堂里着急着左右乱走。 刘梦棣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从外面走进厅堂之时,脸上却一副轻松的样子,不见任何紧张神色。 他一走进来,见到严掌柜以后便放声笑道:“狗儿怎么不在赌坊那里帮爷我守着,跑这里来了?” 众人见到刘梦棣回来,连忙站了起来。 正当刘梦棣客气地说“都坐吧”的时候,那落尘姑娘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黄骊骏马 刘梦棣疑问道:“莲儿这是做甚?” 落尘姑娘低着头细语绵软且带着深深的自愧说道:“奴婢有罪。” “先说事!” 刘梦棣没让落尘姑娘站起来,而是来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而后他轻敲了一下桌子说道:“爷我当给自己找个茶待才是,要不然这一回来连口水都喝不上!” 罗翰文一听,连忙去外面招呼了一下。 当一名小厮端着茶正要进到厅堂奉茶之时,罗翰文连忙走上前去将小厮手里的托盘拿了过来。 在赶开小厮以后,罗翰文亲自端着托盘来到了刘梦棣的身边,将茶上了上去。 刘梦棣接过罗翰文手中的茶碗笑问道:“到底怎么了?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都这么紧张做甚!” 罗翰文说道:“洛王王府那边送到了一些马匹。” “哦。这是早上在银勾院,洛王皇叔问我是不是要为太后寿诞在宫里建一座舍利塔庆贺。后来他又说自己手头现在有些不太方便,如今就只有些马匹值点银子,然后就要给我送些马匹,折价并入花费之时,当作是他对太后的孝敬了。这老小儿可有意思了,性格与爷我一般。怎么?他拉过来的不会是骡子吧?” 刘梦棣说完喝了口茶,看向了严狗儿,好似问严狗儿这些马匹的成色。 刘梦棣手下的产业很多,其中一门产业便叫作黄骊集。 黄骊集是个赌马场,同时也兼顾着马匹交易的生意。 在那里买卖的马匹并不完全是刘梦棣的,也有别人寄在那里售卖的,刘梦棣收一点手续费就可以帮着出手。 可以说长安城的马市早就形同虚设。 想要买匹好马或是想要卖掉手中的马,最好的选择就是送到刘梦棣的黄骊集里。 甚至朝廷那里也时常会到黄骊集选买好马。 这倒不是因为刘梦棣的个人人脉关系,而是因为为了使马匹卖个好价钱,黄骊集的掌柜严狗儿会将马匹精养上半个月再出手。 严狗儿有着相马、养马的好本事,但他管的却不只有黄骊集一个场所。 刘梦棣手下所有的八家赌档其实都归他管理。 山滔山曼益归附刘梦棣以来,因不愿意白拿刘梦棣的银子,在银勾院做了个掌柜。 按正理来讲,山滔其实算是严狗儿的手下。 但山滔常给刘梦棣出谋划策,使得山滔山曼益成为了刘梦棣的心腹亲信。 严狗儿平日里对山曼益显得十分尊重,且遇到了事情也常向山滔问计,所以这二人的关系还是十分融洽的。 山滔最唯一对严狗儿不满的便是严狗儿说话的音量。 他说话之时像是雷鸣一样:“我养出来的马,怎么可能不好!” 刘梦棣一愣,将茶碗放下问道:“你养出来的马?什么意思?” 此时跪在地上的落尘姑娘才说道:“去年,爷曾吩咐奴婢选派一人前去陇西府陇西县伪装成李氏子弟,并在那里的大街上奔马,将陇西学政辛适之之女撞成重伤。奴婢怕那人装得不像,特地去严掌柜那里要来了一匹好马。” 不知道陇西县奔马撞伤人的请回头再看一遍剧情。 刘梦棣道:“这事办得对呀,哪里有什么错?世家子弟骑的马自然得是好马,瘦骨嶙峋的一眼就能被人识破!你这事办得很好呀,那户部侍郎李荛因此成为了太子党的目标,更使得太子党与陇王党再起党争!” “爷您虽然平日在外皆会摆出一副王爷的奢靡之气,但奴婢却是知晓您是十分惜物的,每餐每食皆不浪费。所以、所以事情办完以后,奴婢怕浪费钱财,将、将马给卖了……” 刘梦棣听了以后心中生出了一些恼怒来:“办这种情况如何还能留下什么证据!将马给宰了找个地方埋了就是!心疼什么钱呀!埋个死人可能还会被人发现,埋只马即使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报官的!” “奴婢有罪!”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这事其实也怪爷我,我当一早与你交待清楚的!你且起来说话!” “奴婢不敢起,请爷责罪。” “起来!爷我不需要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的软骨头!且站一边去!” 刘梦棣大声喝了一声,那落尘姑娘委屈地应了一声,从地上起来站到了一旁。 刘梦棣看着严狗儿问道:“如此说来,洛王送过来的马匹里其中一匹即是莲儿的手下在陇西县卖掉的那一匹?” 严狗儿回答道:“猫狗认盆,牛马认槽。那匹马在黄骊集大门外便挣脱开了缰绳,撒欢地就往里闯,向着原本住过的马棚里跑,还嘶叫着让人往马槽里添料,拉都拉不住呀!明眼人一看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刘梦棣连忙问道:“为洛王送马过来之人当时说什么了没有?” “说是这匹马是从陇西县低价收来的,且还直言不讳地说极可能就是李家撞伤辛学政女儿的那一匹。还与我说此事不要与他人说道,省得惹出麻烦。然后又说到了这马如何活泼、如何神骏,定是能值不少银子……这些都是废话,我相信他一定是看出来了这匹马即是出自我们的黄骊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匹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黄骊集来了?还是皇叔洛王派人送回来的?” 严狗儿说:“不止这一匹,他们还送了别的马过来,但是……” “但是什么?” “除了我们的那一匹,别的全是羌马!” “羌马?”刘梦棣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严狗儿又说:“当初莲姑娘来要马之时,我便已能想到她是受了六爷您的命令去办什么事情,但您的事情谁敢多问。洛王府派人送马,说到李氏撞伤人之事,我便大体上知道怎么一回事了,敷衍了一下洛王府的人,将其马匹如数收下之后,我便急急来到五叶山庄找您了!” 罗翰文说道:“洛王怕是真的知道什么了!他要是将此事捅出去,让皇上知晓这一两年来太子党与陇王党的纷争是您在幕后做的推手,怕是……” 刘梦棣手一摆,说道:“洛王皇叔在陇西、陇南一带没有生意!他如何会派人去那里采买马匹?” 山滔此时也说说道:“刚刚我也听莲姑娘说了。说是洛王殿下虽有商队,但大多是在长安、洛阳两地。他有盐货生意,但也只是往返于长安与榆林府之间,陇西那里好似只做过这一单生意!其实要知道也不难,问问程掌柜与曹掌柜也就清楚了,他们铁定知晓!” 刘梦棣说:“汉国最大的盐商即是陇西李家的李茂。他与户部的李荛是同支的堂兄弟,李茂的盐货生意里还有李荛的股呢!陇西一带的大宗商货往来也皆由李氏把持着,别说是洛王了,就算是爷我对陇西也是无可奈何的,想要在陇西分一杯羹都困难重重。那里可谓是火燎不入,水泼不进呀!” 山滔问道:“这马匹生意也是生意呀,那洛王殿下是如何把这些马给买到手还拉到长安来的呢?” 刘梦棣摇头道:“不知道!除非是陇西李氏点头,要不然洛王皇叔从陇西带不出这么多马匹出来,即使陇西羌人自己愿意卖也不太可能能交易得成!不过这事现在还不是重点,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皇叔是怎么如何知晓我派人去了陇西的呢?是因为那匹马进了黄骊集的缘故?那也是发生在长安城、发生在现在呀!悖论!” 罗翰文想了想对严狗儿问道:“那些羌马一共能值多少银子?” 严狗儿答道:“一共三十匹,都是上等好马,应该是直接从羌人手上购得的,每匹都能卖出一百两以上。这三十匹少说也值四千多两呢!” 罗翰文转而对刘梦棣说:“不管洛王是出于何等目的,六爷,小生觉得,您应该从柳掌柜那里支一万银子出来,明天去一趟洛王府,便说那些马您买下了,但给太后娘娘贺寿,这银子还得他自己亲自往宗人府里送才能显出洛王孝顺来!到时候您再探探他的口风,以六爷您之心计,想来是能套出些话来的!” 刘梦棣想了想却说道:“可我明日还约了两位小姐去赏梅呢!” 罗翰文瞪大了双眼说道:“六爷!您这突然又要与什么小姐幽会呀?孰轻孰重您一向分得清呀!与此事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洛王那里还不知道知晓了些什么事情呢,这才是大事呀!还两位?一男子哪里能同时与两位小姐幽会的呀!” 山滔却是突然说道:“六爷说得对,明日就该去赏梅幽会!” 罗翰文惊道:“曼益如何也说这等胡话出来!” 山滔解释道:“六爷做事向来谨慎,虽然莲姑娘好心办了坏事,但我相信除了那匹马,洛王一定没有别的证据能证明冒充李氏撞伤辛学政女儿的即是六爷的手下。我想,洛王此时心中一定还有所疑虑,故未将此事说破,而是将马匹送来试探六爷!即是如此,六爷若是马上前往,洛王必能想到陇西之事必与六爷有关,故不可着急冒然往赴!”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花天酒地 罗翰文听明白了山滔的意思,他松了口气说道:“按曼益这么一说……六爷的确是该玩玩该乐乐,最好是……最好是能让洛王知晓六爷在与美人同乐,如此洛王必定会怀疑自己事前之猜想!” 山滔说:“我正是此意!” 刘梦棣道:“让洛王见到我与姑娘花天酒地并不难,山先生之语也皆在理,但……但皇叔到底是如何知晓那冒充李氏之人乃我手下呢?” 刘梦棣说着看向了落尘姑娘。 落尘姑娘只是低着头并不回答,她也无从回答。 刘梦棣想了一想又问:“之前派去冒充李氏子弟的那个人现在何处?” 落尘姑娘此时才应道:“事情办完以后奴婢便让他回了长安城,爷您之前有过交待,凡去做这等秘密任务,回来以后皆不可直接回藏春院,所以奴婢让他在一处落脚点先休息了半年。后来觉得没有异常了,这才让他去了西域为青楼找些胡姬回来,现在他应该是在张掖那里!” 落尘姑娘刚刚说的这些都是刘梦棣之前对她的交待,为的就是防止派出做任务之人被人认出。 刘梦棣说:“李家之事已经过去一年了,洛王若是当时便已知晓,想来一年前就该将这匹马给我送来了,他没道理养了近一年再来给我送吧?而且他这人也好显摆,若是一早得了这么好的马,也早拿出来炫耀了。也许他就不是那时候知道陇西县及那匹马的事情的!” 罗翰文言道:“那就是最近才知晓的!如果是这样……那陇西县之事就得是他人相告,马匹马也是别人给他的。洛王带那么多的羌马来无非是想说明,马是他从陇西县弄来的,他去过陇西县,是为的那个与他说此事之人打掩护?”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重语言道:“是他!” 罗翰文连忙问道:“六爷说的是那个屡次要害您的那名幕后指使?”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大致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众人看着刘梦棣,等着刘梦棣说出他的猜想。 刘梦棣说道:“之前我曾预料过那幕后黑手与我之目的相同,都是想引起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我即是能想到借用陇西李家起一场纷争,他如此聪明之人如何又想不到呢?他一定是也派了人去到了陇西!可是我们的人却先于他的人马动了手,可他却发现李家查无此人,这让他马上意识到还有另一拨人的存在!” 此时那大嗓门的严狗儿说道:“人好藏,马可不好藏!反正陇西县也不大,我要是那个人,派几个手下看着城门口及附近几个县的牲口市集就成了!” 刘梦棣言道:“正是因为没杀那匹马,而是在市集里给卖了,所以那幕后黑手便知道了此事,并且将马给买了下来,意在打到真正的马主人!” 落尘姑娘连忙说道:“奴婢是将其安置在了秘密落脚点,他人一定不知!且那手下一路回来,并无人跟踪呀!即使那幕后黑手知道奴婢派出去的人是个长安人,想要在长安数个城门口守株待兔如同大海捞针,根本就不可能能找到他人!” 刘梦棣摇着头说道:“如果那幕后黑手是在你的落脚点等着呢?” “什么?” “他买那匹马就是想追寻线索,可见他当时并不知道撞人者是谁的人!他也一定没有跟踪你的手下。陇西到长安城,这么远的路如何跟踪?那荒郊野岭要不追不上,要不追上了即刻被人发现,根本没可能跟踪!正如莲儿所说,即使知晓撞人者要回长安城,他也不知道在哪个城门口守着,更不知道何时能等到人。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 山滔马上说:“是一种不是巧合的巧合!我们的落脚点也许一早就暴露给了人家。他派人盯着那处落脚点之时,却没想到等到了六爷您派去陇西的人!这个意外收获让那幕后主使一下子就明白了您也想引起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 刘梦棣点头说道:“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落尘姑娘连忙又道:“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落脚点的!我、我……” 刘梦棣说:“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他是怎么知道那个落脚点的?” 罗翰文言道:“小生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出了内奸,有人将落脚点告诉了他。二是他跟踪了别的什么人,跟到了那里。不管如何,他很明确那里就是六爷您的探子的落脚点!” 山滔也说道:“六爷治下有方,恩威并重。若发现不忠者,也一早被六爷您发现且惩戒了。且六爷对下属向来不薄,从不吝啬金银。属下对六爷也是又惧又服、又敬又喜,想来不会出现内奸!” 罗翰文道:“六爷的秘密甚多,他若是知道,必定会拿出一些来做文章,但就目前而言,他好像就只知道您养了一些密探,有一个秘密落脚点,仅此而已。换言之,若出了内奸,他应该知道的很多很多!” 刘梦棣唤声道:“莲儿!” “奴婢在!” “回去后将你所有的手下甄别排查一遍,包括不是密探的那些姑娘!然后将那个落脚点两年之内的休息、藏身、路过的所有密探列出一个名单出来,再一一甄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 罗翰文说:“将那个落脚点弃了吧,省得再出事情!或者……或者是拉出名单以后,让那些人一个个再去那处落脚点再住一遍!若是因为谁被跟踪而暴露的,想来他们还会再出现跟踪那人。” 罗翰文向刘梦棣靠近了几步又言道:“如此我们只要看看是谁被跟踪了,翻一翻记录看看那人曾做过什么任务,多少会得出些线索出来。或是反过来去跟踪那个对方探子,想来也会有些收获!” 山滔摇头说道:“他不会再派人盯着了!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曼益的意思是……” 刘梦棣也说:“的确没有必要,因为那匹马即是我之罪证!就这一桩罪过就够我受的了。但他留着那匹马地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更是不敢拿出来!他若是敢拿出来言说陇西之事是我之所为,或是叫别人起说,那他自己也会因此而暴露出来!” 严狗儿说道:“是了!那匹马一定是被藏着的,且长期栓于马厩,无处奔跑不说更无精料饲养,所以那匹马在回了黄骊集之时才会有如此表现!” 罗翰文问道:“那幕后黑手现在将马匹交给洛王殿下让其转还于您为的又是什么?”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忘记了?爷我曾定有一计呀!” “哦!是用清丈田亩与盐引代币使其无暇他顾!只因其现在分身乏力,故而想将马还来,好与您讲和,暂时休斗?”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冬至之时他还想着来谋害我呢!所以,他的意思应该是让我去查那匹马是怎么一回事。只要我去查了马,那便不会再使阴招去给他在朝里找什么麻烦!这样他也轻省一些!” 山滔连忙说道:“若是因清丈田亩与盐引代币之故,那这个人就一定不在礼部、刑部与吏部之中。户部首当其次,而后是与盐铁有关的工部,最后才是此二策授意之兵部。” “对!”刘梦棣轻笑着点了点头。 罗翰文却是突然说道:“这也不对呀!他将马给了您,让您去查那匹马……您与洛王关系匪浅,只要问一问洛王那匹马到底是谁给他的,那幕后黑手且不就暴露了吗?” 刘梦棣点着头说:“对!可见他与洛王也一定极为熟悉,甚至告诉洛王陇西县之事。但我相信那幕后黑手即是能做出这等谨慎之事,必不会犯这种错误!或者……或者这又是一个什么阴谋圈套在等着爷我去钻呢!也就是说,我不可能从洛王那里知道些什么,甚至我去找洛王问此事即会中了他的奸计!他甚至会料定我不敢去问!” 罗翰文挠了挠头说道:“去问问又有何妨?这算是什么陷阱?” 刘梦棣严肃地说道:“我有一种预感,我要是真找洛王皇叔去问,这天可能会塌下来……” “天塌下来?” 众人都不知道刘梦棣的意思。 刘梦棣答道:“皇叔知道的一定不止这些,而且他……算了,不说这个了。” 罗翰文问道:“那现在该如何举措?” 山滔应道:“晾着,什么都不做,就当没发生过此事。那幕后黑手即是不敢公之于众,六爷又何必担这份闲心呢?所以您该问花问柳便去寻花问柳!” 刘梦棣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洛王与那幕后黑手的关系呀,怕是又得牵扯出什么事情来。他到底又设计了一个什么阴险之计呢……” 山滔笑道:“我虽不如六爷智慧果敢,但我有一点比六爷您好!” “什么?” “遇到一时解决不了之事,便不去解决,更不去多想,一醉了之!”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初五例会 刘梦棣笑道:“山先生所言在理!莲儿!” “奴婢在!” “之前罚你抄的那些东西还没抄完吧?” “奴婢……是没抄完。” “把刚刚吩咐你的事情做了,然后接着抄吧!” “是。” 罗翰文言道:“六爷!马上就到初五例会了,且是今年最后一个例会,小生觉得事态即是已至紧迫之地,今年这个例会怕是开不得了!” “请罗先生赐教!” “幕后黑手所用之计皆在朝堂与宫中,在生意上他却是没有半点触及。说明他对您的生意并不了解且不在意,或者说他从您的生意里找不出半点毛病出来!小生管着您的大账,却是知晓您的产业里有一个最大的毛病!” “什么毛病?” “您赚来的银子大部份都放在柳掌柜那里,也是柳掌柜借着您的银子将至鼎金典一点点得做大。长安城的银贷生意里,最大的两家也就是我们与经纬票号了。那幕后黑手若是知晓了柳掌柜是您的人,他只要将此事告知韦家,怕都用不他亲自动手,韦家那里就能给您找一堆的麻烦,到时候您也会分身无术的!”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罗先生说得对,韦家的确是个大麻烦!但这年底的例会……” “六爷所有的生意其实都是围着至鼎金典开出来的,柳柜掌若是不来参会,这个会开得便没有意义了。他若是来了,极有可能就会暴露。爷您建这么大的一个产业最终目的确就是要让柳掌柜建立票号,且还不能让皇上知晓这个票号实际上是您的!为保全所有,小生觉得今年的例会不能开!” 刘梦棣轻拍了一下桌子说道:“罗先生所言在理!今年……今年不开例会了!让众掌柜自己写明年的计划各自秘密上呈即是。还麻烦罗先生亲自去与那些大掌柜一一解释,并发放发红。” 罗翰文应了一声“是!” “狗儿。” “我在!” “我料定洛王明日一定会再去银勾院,你明日将黑白院的雅间留一间给我,我……我会罗先生之名约上两位富户小姐去那里游玩。” “这个简单,美食美器定给您准备着,且绝不让手下乱开口叫人,不会有人说破!也绝不叫熟人打搅您。” “甚好。”刘梦棣想了想又道:“你这名爷我叫着真拗口,弄得好像是爷有意要羞辱你一般,与你说过了,换个名换个名,如何就不听呢!把狗字换成结构的构,或是换成苟活的苟字那都比叫这强吧!” 山滔笑道:“那都不好,应该改成敬字。如此不仅读音区分了,苟字依旧还在其中,连字我都帮他起好了。六爷去年年终例会不是说过一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么?我想着就以此字为典故,就字‘利生’好了。” 那严狗儿一听就急了:“我名字虽然不好听,但却是我爹娘起早贪黑给我起的!哪一天我横死街头进了地府,而我又换了名字,爹娘找不着我可怎么办?” 刘梦棣摆手笑道:“放心,爷我是阎罗转世,必叫你爹娘找着你!再说了,字与名不一样,” “不要不要!就这名字好,外人要笑就叫他们笑去,反正他们从来就没瞧得起我过。六爷虽然天天狗儿狗儿的叫着,却是真正拿我当人的!” 山滔却是叹了一声说道:“拿不拿长工当人,就得看东家的饭管不管保了。六爷,我们等你到现在……” “管饭!但不管酒!” “六爷您可偏心呀,您供着伯闻的酒呢!这大寒天的……” “别人的酒我都管,你的酒呀,得控着!你不醉的时候真是爷我的好智囊,要是天天不醉那便最好了!” 刘梦棣说到这里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他问道:“山先生来我这里不是为了献计来的吧?是不想因为银勾院……” “我们当初说好了,不要问我来路!” 刘梦棣笑道:“不问不问,不过……我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事怕是有些麻烦,那王铭王仲楼应该是在等棋圣来到……山先生,要不然我帮你把棋圣给……” 山滔苦笑一声说道:“我若是说‘最好不过’那六爷定能算到那王仲楼在长安城这盘赢棋,其实是因我之故而非只是羞辱汉国仕人。若是我拒绝,六爷真不会去帮忙怕是……怕是最近就得是我麻烦不断了。” 刘梦棣笑道:“我不问即是。寒潭先生若至,我依旧会想办法将其赶出长安城外,不使山先生烦恼。哦,山先生最近几日可住在五叶庄里,省得出麻烦,想来没人敢来五叶庄里闹事找人!” “那便多谢六爷了!” 刘梦棣转而对罗翰文说道:“那什么罗先生,最后再交待你一件事情!” “六爷您吩咐!” “把酒窖里的酒都给本王拉到城外的酒庄酒窖里去,分给那些酒楼酒肆也行,就是别留在庄内,省得被人盗走!” 山滔连忙说道:“六爷,您这可就不地道了!” “莲儿!” “奴婢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把厨房里用来做菜的料酒也给收了!告诉所有护院,谁敢给山先生酒喝,本王就打谁一百军棍!” “是!” “不是,六爷,您真要做得这么绝么?” “一天最多二角酒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那……二角就二角!寄人篱下呀!” ………………………… 翌日。 辰时未。 也就是早上八点多,快九点左右。 风雪虽然停了,但太阳却没有出来,仍躲在厚厚的云层之中。 这样的天气可不是做诗的好时候。 即使是能做出诗来,那也几乎都是带着些诸如“孤舟蓑笠翁”之类的凄凉之词。 石家大院的大门外,刘梦棣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其实他现在穿着的这身衣服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 因为这就是之前刘梦棣常穿的那件破旧的素衣旧袍。 再如何整理,那一道道的补丁都是不可能能整理的平的。 刘梦棣穿着这一身过来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没有合适的衣服穿。 其实他可以找一件正常一点的书生儒袍,但他心中却有一个计划。 那就是一会儿进去之后,以怕寒受冻为借口让沈琳琅与王璇玑及王研一起去黑白银勾院。 如此这一件破衣裳就会成为一个重要道具,也就必须要穿着它了。 刘梦棣整理好了衣物,抬头看了看天气,将怀中的一张红帖掏了出来。 他站在石家大院的门前刚想说话,可石家大院哪里有什么门子。 他刚要往里走,王璇玑就从一边走了出来。 刘梦棣连忙拱了拱手,将红帖递送上去:“小生罗翰文前来……” “行了行了,义爷不在!” “什么?”刘梦棣愣了一下。 王璇玑说道:“不是我不与他说你今日要来,昨天他不知去了哪里,我等他到天黑都不见他回来,我熬不住就睡了。等醒来之时,他却已经离开了家去了。” 刘梦棣连忙问道:“他去哪了?” “我都没见着他人,哪里会知晓。” “墨思兄可在?” “也不在。过完年马上就到二月会试,他去会几个举保的同窗去了!” 科举考试可不是去报名就能参加。 除了要得到参考资格,还要有五名考生一同联保。 这五名考生里只要有一个出问题,另外四个都得跟着吃瓜落。 为了会试正常进行,王墨思就得去找齐四个人,并与那四人弄好关系,及看清他们的品行。 刘梦棣连忙问道:“昨日你没与他说此事么?” “没有呀。他平日很少出门,我哪里知晓今天他突然就出去了。” 昨天夜里石奇川的确很晚回来,但却不是因为书局之事。 刘梦棣用聪明的脑袋想了想也能明白过来。 这一定是大慈恩寺大雁塔那里发生的事情传进了潜渊先生石奇川的耳中。 因为那大胡子是豫王旧部,所以石奇川便去过了卫殿煌他们,以至说了许多的话使得夜里才回到家中。 其实王璇玑还是有机会与石奇川说刘梦棣要来的。 因为石奇川回来之时她根本就没睡,好似王璇玑自己并不愿意提起。 所以石奇川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又出门去了。 至于王研王墨思,她也不想与自己的哥哥说刘梦棣要来。 因为如果王墨思在场,必然是要与刘梦棣说起一些科考之事,或是只有男人才会谈论的话题。 可能二人说到散场,王璇玑也插不上什么话。 反正都在同一个屋檐下,王墨思就一定会发现而过来说话的,到那时说的就一定不会是科考之类的事情。 谁知王墨思出去会友,早早就出门了,这倒还如了王璇玑的心愿了。 此时刘梦棣拿着那红帖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王璇玑言道:“把帖子收了吧,我家没那么多的规矩。不过琳琅就不一样了,她家中家教严,出门除了要与长辈说道,还得打扮上妆。想来她坐轿子到我这里还得有两刻时呢。” 刘梦棣只得将帖子一收说道:“即是只有女眷……”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妆霓彩衣 “你如何这般迂腐?即是迂腐,站在门外被人瞧见且不是更坏我名节么?放心吧,他们午前一定回来。我准备了些小酒暖暖身,顺便作几首诗。你即是琴棋皆通,想来这诗文定也不错,要不然这街头案首之名也……” 刘梦棣刚要进去,却听得身后传来了一阵的马蹄声。 那王璇玑没把话说完便向后看了过去。 只见得两匹马从小路上奔了过来。 长安城的街道之内是可以骑马的,但同时又有限速规定,奔马是绝不允许的! 若是被兵马司巡街的差役看到,打板子罚银子那都是正常的。 但在这吃人的社会里,吃人之人自然都会无视这些规则。 这些吃人者即是世家子弟。 那两匹马上面各坐着一个人。 打头的一位身材中等,脸色娇嫩,像是一个从来都没做过活,更没受过日光毒照的世家公子。 这位公子身上内衫着一件翠青的丝锦裰衣,外面还披着昂贵的貂皮绣袍。 一条青金色的勾雷纹青丝绦系在腰间,这一副非贵即贵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会多看几眼。 来人神采奕奕,容光泛花,像是今日遇上什么大好事一般,脸上洋溢着微微得意的轻笑。 他身后的一匹马上则是坐着一员身材高大的壮汉。 壮汉体格与昨日在五叶庄的严狗儿差不多,不过他身上的穿着却是与正常人差别极大。 且不言腰间那一条粗大的搏虎宽束腰与脚下踩着的校官军靴,就说那衣领之内好似还衬着一件厚厚的连环轻软甲。 刘梦棣眉头一皱之时,那两匹马已经停了下来。 壮汉先下了马来,跑上前去将前面的公子手中的缰绳接了过来。 在将马控制住之后,马上的公子哥这才扶着壮汉从马上跳了下来。 刘梦棣心中突然一紧! 来人要是开口说一句话,那刘梦棣的身份可就得马上就他给说破! 刘梦棣赶忙走上前去,原本是想拦着那公子开口,却没想到那位公子哥一下子像是哑巴一样,站在原地盯着石家大院门口的王璇玑看。 王璇玑性格活泼,人也长得极为漂亮,特别是她今日为了迎接刘梦棣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除了耳下垂着的一个宝石耳坠,她原本是想带上一两支自己最为喜欢的银簪,将陆琳琅的颜美给比下去。 可是想了一想,“罗翰文”可是一个穷书生,在他面前穿得太好怕不是一件好事,甚至会让二人产生隔阂。 王璇玑在这种动机之下便不戴头饰了。 只是头发垂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便与平常一样束了一个学子士人的束发。 但这样她还是觉得普通,于是便去到王墨思的房间里将王墨思的用的书生发冠给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那华冠虽然不是什么上品,且还是男人专用,但那王璇玑这么一戴,马上就显出了不一样的气质出来。 说她是一位“女驸马”也不为过了! 刚刚骑马过来的那位公子哪里见过这样打扮的美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嘴里不由自主得吐出两个字来“妹喜”。 妹喜是个位古代着名的美女,也就是夏桀的宠妃。 书中常常用“眉目清兮,妆霓彩衣,袅娜飞兮,晶莹雨露”来描述她。 妹喜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穿戴男人的冠帽了。 王璇玑好似听到了刚来的这位公子哥把自己比作那祸国殃民的妖女祸水,脸上一下子显出了许多不高兴来。 刘梦棣连忙一把将那位公子的嘴给捂了起来,对王璇玑说:“墨玉贤妹海涵,我与他说几句话就好!” 刘梦棣拉着那公子哥便向着一边而去。 华服公子身边的那名大汉好似与刘梦棣也极为熟悉,并不觉得刘梦棣会伤害自己所保护之人,所以只是将两马匹拉在手中,也不跟随上去。 刘梦棣回头看了一眼王璇玑,觉得她听不见自己说话之时,这才对那华服公子小声说道:“我说二哥,平日里在父皇面前总见你唯唯诺诺的,看不出来你胆子还真就这么大呀!你不在东宫里好好呆着你跑出来做甚?怎么还只带了一个于常胜?你出门少说也得带个三、四百的核禁军侍卫,若遇强人那可如何是好?于常胜的功夫不好,只他一个保护不好你!” 能被刘梦棣称呼为二哥的人,这世上就只有一个人。 可不是武圣关羽,而是大汉国当今的太子,太祖皇帝刘昴亲定的皇太孙刘梦权! 而现在正在牵马的于常胜,也不是常人,而是管着禁军十二营中武侯营的副统领。 刘梦棣说他功夫不好,其实只是在口头上贬低而已。 事实上于常胜是一点人脉都没有。 他能升到这个位置来,完全就是依靠他自己的个人能力与超群的武艺。 历代东宫其实都是有独立的卫队的,但这个大汉国的东宫的防卫工作却是由皇帝刘泷亲自来统辖,派的也是宫中的禁军。 于常胜其实也不是专门负责东宫安保工作,只是因为轮调时轮到他的武侯营了而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对太子说了好一通的话,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 他问道:“不是二哥,这个时间你应该是在宣政殿里的太子椅上坐着看着百官们向父皇启奏的吧?怎么?父皇真把太子之位让给大哥做了?你被赶出来了?” 太子远远地看了一眼王璇玑,轻笑出声来说道:“六弟又玩笑了,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那你怎么不在朝上跑这里来做甚?” “父皇龙休欠安,休朝了。” “休朝?父皇极为勤勉,小病从来不休朝的呀,他怎么了?” “没事!我已面见过父皇了,他就是有些小小的不舒服而已。就是……就是昨日皇后来找父皇,说了一些内务府之事,好像还与你有关,惹得父皇生了气,这身体也就……不过没什么大碍,想来明日就好了。”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再如何你也不应该偷跑出来呀!” 太子刘梦权依旧还在拿余光注视着王璇玑。 他一边看一边说道:“不是偷跑出来的,是父皇让我来找你的。” “阿?”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父皇让你来找我?” 刘梦棣突然呵呵笑了几声:“你我之间可是有许多隔阂的!他让你就这么来找我?不怕我把你给害了?” 太子轻笑道:“六弟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么?那件事情……其实六弟你也知道我们谁都做不了主,都是父皇与太后的意思……你其实也没那么小气,就是嘴上有些不饶人而已,心里其实都是好的。你常拿大哥开涮,却是从来没与我为难过。我料想你也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可说不定!你现在回东宫还来得及,不回去的话我这心里一生歹念……” 太子又笑道:“果如父皇所言,六弟你一定会恶语相向,但目的却是要劝我回去,一切皆是为了我好。” “谁为你好呀!话说回来了,父皇让你来找我做甚?” 太子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只是交给了我一个锦盒,还不让我自己打开,说是让你带着我在长安城逛一逛,需要时用到锦盒之时六弟你自会将它打开来使用。” “锦盒?” “是呀。就在于常胜那里放着,说是需要时再用,我都不知道父皇什么意思。” “里面什么东西?” “不知道,刚刚不是说过了么,父皇不让我看。” “真是父皇让你来的?” “这还能有假?” 刘梦棣疑问道:“他真不怕我把你给害了?” “六弟就别再开这个玩笑了。” “谁与你开玩笑了!我肚子里有多少坏水父皇会不知道?秦相会不知道?不说别的,我只要带你去我的那些青楼逛一逛,都不用我动手,大哥那里明日就得把你逛青楼之事传扬得到处都是,你的名声一臭,他手下的那些言官御史还能放过你?秦相也不可能让你单独来找我呀!他该不会不知道你不在东宫里吧?” 太子看着那王璇玑,嘴里却是对刘梦棣说道:“他的确不知情,是父皇让我带着于将军穿着便服秘密出东宫的,让我别与秦相说。”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道:“你今日面见父皇之时是不是很多人在场?包括秦相?且还说起了我?” “六弟如何又猜出来了?” “我还能猜到秦相及户部的那些人都在,还说起了清丈田亩与盐引代币之事!” 太子此时才吃惊得看着刘梦棣,问道:“六弟在宫中有眼线?这可犯父皇忌讳!” “这还用得着什么眼线,用臀股想都能想得明白。这是秦相在父皇面前又告我的状了,说是那些事情都是我暗示父皇,让父皇去实行,好引起太子党与大爷党的党争!” “秦相他……他其实只是关心朝局,这党争之事的确不利国家,所以……” “你想哪里去了,我知道秦相不是冲我来的,他说这些其实是冲着沈礼部去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心生嫌隙 “阿?”太子刘梦权愣了一下,问道:“这……六弟为何这样说?” 刘梦棣答道:“他秦相也不是侯逸山之流,天天没事就在父皇面前尽说别人坏话。再说了,朝堂里都是人精,谁又敢在父皇面前乱说话。秦相这些话其实是说给李荛听的!” “这是为何?” “户部三位大人物,说是何溯之管着出纳与钱粮,但实际上没褚文儒点头,何溯之一两银子都拨不出去。其实他褚文儒才是出纳,何溯之只是管着户籍田亩。这两位都是太子党,但审计与预算却是归陇王党的李荛在管!秦相在父皇面前说那些其实是让李荛知晓不是他秦谦想要惹出事情,而是我这个现世阎魔在从中惹事!” “不是。六弟你把我绕糊涂了,秦相想与李荛解释这我能理解,可这与沈练什么关系?” “秦相的那些话其实是在说,自己对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能应付得过来。虽然五哥那里出了点事情,但这不是还有四哥么?沈同和最近与何溯之走得极近你不知道?” “那又如何?” “过完年可就到会试了!只要沈同和与太子党走得近,哪个世家大族敢在这时候站出来反对清丈田亩、盐引代币呀?也不怕自家子弟前脚进了贡,后脚就能被人把卷子给泼了墨?他秦谦好着呢,真正应付不过来的人是他李荛!” “什么?” “陇西那边可也不太平,李氏子弟纵马撞人之事可还没结案呢!人都找不着,更没人承认,他李荛身上的黄泥都没洗干净,哪里能吃得下睡得着。李荛也就是在嘴上说说而已,哪里真敢去阻挠清丈田亩。他若真想把这事给搅了,那还得靠那些在长安的世家大族。但沈礼部那一关世家子弟们就过不了呀!你猜李荛会怎么做?” “这哪里猜得着呀!” “秦相都把话说明了,如何还猜不着呢?沈同和不是与太子党的何溯之走得很近么?四哥心里能不乱想?李荛只要使点小小的计谋就能离间四哥与沈同和了!若是真离间成了,他沈同和在朝堂里孤身一人,还敢跟着太子党行事么?” 太子想了想说道:“沈同和若是孤身一人……直接进了我的太子党不就没事了吗?” “他以清流自秉,你让他改换门庭?让他一臣事二主?除非你现在登基做了皇帝,要不然他不会听你差遣的!” “是呀!那现在父皇……” “父皇根本就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甚至是想歪了!事后他是越想越气,所以就让你来找我了。” “阿?”太子不太明白刘梦棣的话,问道:“六弟这是什么意思呀?父皇让我来找你是在生秦相的气?” 刘梦棣笑道:“我问你,太子党是谁的太子党?” “什么?” “太子党是他秦相的太子党还是你这个大汉国太子的太子党?太子党做任何事情他们是汇报于你,由你来定夺的么?” “这……” “当然不是由你说了算,都由他秦相在指挥着呢!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父皇哪天真的没了,你做了大汉国的皇帝,我且问你,这朝堂里是你说了算,还是秦相他说了算?” 太子刘梦权有些后怕地说:“当、当然是我说了算了。” “呵呵,你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现在明白父皇让你出来做什么了吧?” “阿?”太子还是愣了一下。 刘梦棣翻了一下白眼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了?父皇为了找到那个豫王后人查抄了我的藏春院,但藏春院里的那些姑娘被抓走以后,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最后弄得没办法了,只得让蒋宗宪亲来问我!” “父皇在打豫王后人?” “这不是重点!我说的是姑娘们没张口之事,说的是驭人之术!父皇让你来找我,其实是想让你跟我多学着点。” “他没说这事呀!” “他能与你明说么?以你的脾气,他前脚跟你说完,你后脚就能与秦相说道!” “我……” “你把话对秦相这么一说,秦相他该如何做想?是父皇不相信自己了?还是不需要自己了?他是该学英布造反还是学荀彧服毒自尽?所以,这些话就只能由六弟我这张嘴里说出来,即使你回头把我的话都学给秦相听,秦相也只会说这是我在离间你与秦相之间的关系!” “哦!”太子终于明白了过来。 他不是傻,也不是憨,更不是做事没有魄力。 而只是在皇帝刘泷身边呆的时间长了,天天被刘泷训得一愣一愣的,这个不敢想那个不敢做,所以看起来有些呆傻而已。 太子刘梦权叹道:“六弟你不在朝堂,却是什么都懂,而我天天跟在父皇身边学如何理政,却是十样事有七样弄不明白!” 刘梦棣笑道:“你不明白的不是如何理政!而是如何看破人心!” 刘梦棣刚想再教太子一些什么,却不想那太子刘梦权又将视线放在石家大院门口的王璇玑的身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想来刘梦棣刚刚对太子说的那些话已被他抛诸三十三天外了。 “二哥?二哥!” “什么?”太子这才回过神来。 刘梦棣怒道:“你可已经有了个薛太子妃了!可别再惦记……” “唉,别提这一茬了,我与太子妃有多不合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初……算了,不说这个,说这个你定是要生气的。” “你身边也不缺美人吧?” “虽然父皇也没禁我纳个侧室什么的,甚至还催着我快点弄个子嗣,但、但我也一直没看得上眼的……门口那姑娘……” “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太子连忙说道:“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想问一问她是谁。” “你说谎都不会!与你直说吧,那是潜渊先生石奇川的外孙女,潜渊先生知道是谁吧?豫王皇叔的旧人!你要是敢纳她的孙女为侧室,呵呵!” “六弟笑什么?” “说实话,六弟我还真希望你与潜渊先生的孙女好上!如此,秦相必与你生嫌隙!那们就离你倒台也不远了,也许六弟我也有机会争一争那嫡位了!” 太子听了以后却是不生气,他言道:“谁不知道六弟你从来不参政的,你就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你说话也从来不是无的放矢,我若真与她好上,秦相如何会与我心生嫌隙?” “你如何又犯傻了?当初豫王与父皇争了个你死我活,豫王自刎,豫王府里的谋士更是没一个善终的!你以为父皇与秦相这边就一点损失都没有?秦相搭进去了多少同窗、多少好友?多少门人?他能眼不见为净,没对潜潘先生赶尽杀绝已经是万幸了!” “哦!”太子会意得点了一下头,又道:“六弟,她……你与他如何会认识的?” “父皇交待了一些事情给我做,这才与石家人认识的。” “这不对吧?就你那现世阎魔的美名,那潜渊先生与其孙女会对你有好脸色?” “我就没敢用自己的真名!用的我手下罗翰文的名字与他们结交的!” 太子刘梦权用他神奇的脑回路想了一想,突然说道:“若是我也用化名……六弟,我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唉,身边的那些人个个皆是巴结奉承于我,有的时候连秦相也那什么,刚刚被你那些话一说,我都不知道谁对我是真心,谁对我是假意了,也就是六弟你能与我说些实话了……” “你把话说明白了!” “我是说……我其实也能看得出来我身边的那些女子看上的其实是我太子之名号,她们巴不得将来我登基以后在后宫给他们一个份位。若我不是太子,还不知他们能不能再这般对我好,更不知有几个是真心对我。若是我用的化名,照样有女子能喜欢上我,那这且不就是真心实意的了么?你说我是不是该……”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二哥!合着我刚刚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这女人你碰不得!” “话倒不是这么说,若是能为父皇化解当年与豫王皇叔之间的恩怨,我想……我想这也是一件好事吧!” “你这是铁了心的又要与我争么?” “那件事情我没争,是父皇与太后……”太子刘梦权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是说,六弟我们公平竞争嘛,要不然……我直接问她是选你这个现世阎魔还是选我这个太子?或者让常胜军在您身边六爷长六爷短的叫着……” 刘梦棣连忙将那太子的嘴又给捂上,咬牙说道:“我说二哥,合着只要父皇不在,你这脑子就长出来了是不是?” 太子笑着移开了刘梦棣的手:“这事……呵呵。” “行了行了,有你在这里,我算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我先把你送回去吧,省得你裹乱!以后你要怎么去调戏她都行,我也管不着。反正你不说破我,我也不说破你,我们各凭本事。但你首先得能出得了东宫再说!所以呀!呵呵,我得先把你送回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金牌令箭 “六弟,不着急吧?你自己刚刚也说了,父皇可是让我出来跟你学点驭人之术的!我这可什么都没学着呢!还是留一会儿吧,反正是父皇也没催我什么时候回去,我们……我们不如就进到石家大院去说说话……”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呀,是父皇与我说你在这里的!” “父皇怎么会知道的?” “这就不清楚了。”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想来是蒋宗宪那货捣的鬼,唉。行行行,一会儿我们喝酒吟诗把你算上也就是了,但我得先看看那锦盒里是什么。” 刘梦棣说着向那于常胜招了招手。 于常胜走了过来拱手言道:“六……” “别乱叫!我暴露身份,你也就暴露身份,你暴露身份,太子的身份也就明了!你们就两人,不怕被别有用心的豫王旧部给害了么?关中可还有一位柴三太子在秘密活动呢!” “是。” “二哥说父皇让你带了什么东西过来?” “是个锦盒。” 于常胜说着回到了马匹边上,从随行的包囊里取出了一个锦盒出来。 锦盒也就只有手掌大小,且是扁平的。 这样式的锦盒一般情况下,都是存放像玉佩那样的东西。 之前皇帝刘泷已经交给过自己一枚粉红色的玉佩,所以他心中更是怀疑这里头也会是玉佩。 刘梦棣正接过手来,随口问了一句“里面是什么”之时,那王璇玑却是从石家门口走了出来,向着刘梦棣等人靠近了几步。 太子与刘梦棣说了许久的话,那王璇玑自然是有些等不及。 她的脸上是有些不太高兴,但又没有完全完全表现出来。 太子见得王璇玑过来连忙说道:“在下……在下是其好友,有点小事找他,让小姐久候,此乃我之过也。” 太子刘梦权的口中虽是自责之语,但却在肢体动作上没人任何的表现。 这可是太子,平日里除了向皇帝、太后与皇后施礼之外,他就没对别人行过什么礼数。 什么拱手之类的,他就没有这个习惯。 王璇玑走近了一些之后压了压福,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太子刘梦权。 她说:“是我打扰二位说话了,我其实只有一句话想与罗先生说一说,说完以后二位慢谈不急。” 王璇玑说着冲着刘梦棣使了一个眼色。 刘梦棣会意过来,对太子说道:“我去去就来,很快。” 王璇玑回身往回走去,刘梦棣紧紧得跟了上去。 二人又回到那石家大院门口。 王璇玑回身看着那太子还在盯着自己,看了一眼刘梦棣手中的锦盒轻声问道:“那个人是谁?如何这般没有礼貌,那色眯眯的样子好生令人讨厌。” “他其实平日里不这样的,只是……” 王璇玑想了想说道:“你这般帮他说话,他该不会就是那位现世阎罗吧?” 刘梦棣刚想解释,那王璇玑却是说道:“看他那养尊处优的样子,还有护卫相随,必是他没错了。他刚刚与你说什么?是不是与我家有关?要不然如何来这里了?” “不不不,与石家无关,就是说了生意上的一些事情。” 刘梦棣两眼一转,接着说道:“一会儿他要是找你说话,你……你多少搭理他一下,他要是生了气可就不好了,毕竟书局那里还得用他的银子撑着……敷衍一下就行。墨玉贤妹放心,他最近在大慈恩寺里遇到了些险情,有人杀要杀他,此时他不敢明说自己的身份,自也不会对小姐无礼的。哦,还请贤妹不要说破他……” “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这样的人你还帮他做甚,哪里找不着一个活计。” 王璇玑说完却又问道:“他即是有事要来找你……你是不是要走?” “这个……看看吧,实在是脱不了身,便只得跟他走了。” 王璇玑脸上现出一些不高兴来:“我东西都准备好了,还想着留你吃饭呢,你这人……” 王璇玑正说着话,那太子刘梦权却是大胆地走了上来。 他对王璇玑说道:“这位姑娘即是石家小姐吧!” “我姓王!”王璇玑因为生刘梦棣的气,自是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王璇玑可不是沈琳琅那等的乖乖女,她心里有的是鬼主意。 她想起了刘梦棣刚刚的话,计上心头,调皮地问道:“你叫什么呀?” 太子刚想要自报家门,但又想到刚刚不能表露身份,犹豫了一下,连忙看向了刘梦棣。 他是希望得到刘梦棣的帮助的。 可此时刘梦棣却是将头一低,不理不会。 太子有些心急起来:“我,我是……” 王璇玑问道:“我看你穿着不俗,想来也是个什么世家子弟吧?你该不会是姓刘吧?” “我是姓刘呀!小姐如何得知?” 刘梦棣说道:“他说话带口音的,他其实是想说自己姓柳,柳树的树。乃是关中八大家中的柳氏子弟。” 汉国有八大世家,即是薛裴韦杨,李卢杜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太子连忙言道:“对对对,我就是口音重了一些,我是姓柳,乃是河东柳氏出身!” “那你叫什么?我也好称呼呀!” “我、我叫……”太子那脑子乱转着,是不知如何编谎。 王璇玑掩口一笑,与刘梦棣一起等着看太子刘梦权的笑话。 刘梦棣此时手上还拿着那个锦盒。 他一边偷笑,一 边转过身去,轻轻得打开盒子,想要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只这一打开,刘梦棣的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便落了下来,那眼珠子瞪得像是要掉出来一样,与灯笼一般大小。 盒子里并非是什么玉佩,而是一份块金黄色的长条牌子。 金黄色未必是黄金做的,因为黄金太软,做实用器其实是很不实用的。 铜其实也是能做出与黄金相似的质感。 那块铜牌就只有三指宽,长度也不过手掌那么长,但上面却写着四个字。 “如朕亲临” 虽然没看到铜牌后面的字,但刘梦棣已经能猜得出来,它的背后面一定写着:“奉天极运,敕正命疏,制驭广普,钦文调命”十六个字。 这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是传说中的金牌令箭! 金牌令箭不是金制的,而就是铜制的。 或者说,古人口中的“金”大部份时候指的并非是黄金,而是指的黄铜。 “赐金五百”或“千金相购”、“日赚斗金”大概率说的就是铜。 刘梦棣心中惊了一下,连忙将盒子盖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太子与王璇玑并不敢张声,而是向着于常胜走了过去。 于常胜刚要施礼,那刘梦棣却是小声地急问道:“锦盒是哪里来的?” “皇上给的。” “你看过里面的东西没有?” “没有。这是皇上交给太子的,臣没敢打开来看。” 刘梦棣又急问道:“宫中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于常胜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吧?一切都很正常呀!” “父皇将盒子交给太子之时你可在场?” 于常胜又摇头说道:“不在呀。当时我在殿外,皇上先是见了兵部的蒋侍郎,后来又与秦相及户部一众臣工商量了一下国事,最后留太子一个在里面说话。太子出来之时,手上便有了这只锦盒了。” 刘梦棣盯着于常胜又问道:“父皇是在延英殿还是在哪里见的太子?” “紫辰殿呀,皇上没去上朝,说是龙体抱恙。” 刘梦棣又部道:“父皇身边的侍卫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与往常一样。六爷为何这般问?” “御前侍卫里有生面孔么?” “没有呀,都熟得很。” “有没有从卫戍军那里调过来的人?” “好像……好像有几个吧。六爷,您的表情好似不太对呀!” 刘梦棣咬轻声叹道:“你来来时也不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真被你们二人气死了!”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刘梦棣哼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天塌了!” “什么?” 刘梦棣看着手中的锦盒想了想,又向那王璇玑与太子走去。 此时那王璇玑却是轻笑道:“如此说来,你叫刘二?” 太子答道:“家中行二,他们都这么叫我的。” “就没有个大名?” “大外的话……我名字里是个权字……” “那字呢?” “这个……” 太子哪里有什么字,刘梦棣自己也是没有字的。 刘梦棣走到二人身边说道:“他是叫刘全,就是全部的全,暂时还没有字。” 太子尴尬地笑道:“我是没有字。” 刘梦棣拱手言道:“墨玉贤妹,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你且先回屋去吧,外面挺冷的。” 王璇玑以为眼前的“罗翰文”怕自己吃了“现世阎魔的”亏,所以才着急着叫自己回去。 王璇玑听出了刘梦棣在关自己自己,压了压福说道:“家中现无男子,不能奉茶,不敢请二位进屋入座,还请海涵!” 王璇玑看了刘梦棣一眼,意思是,这话说给他听的,你要进随时都可以进来。 王璇玑说完便转身走了。 而那太子却痴痴呆呆得看着王璇玑的背影,心中生起一阵阵的欢喜。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天要塌了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我说二哥,你可真能捣乱呀!原本我今日就能抱得美人归的,被你这么一闹,可什么事情都办不了了!” “六弟,你说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出去买点东西,就说是来找潜渊先生……” 刘梦棣哼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锦盒说道:“你还有这个心思呢?你的心可真大呀,你这一路过来就没打开锦盒看过?” “父皇不让我打开!说是让我带给你的!” “胡说,父皇的意思是东西是你的,但是有必要的时候我拿来借用一下!” “是呀!怎么了?” 刘梦棣严肃地问道:“我就问你,宫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发生呀,都与往常一样。当然了,也有不一样的,父皇没去上朝。但他看上去也没什么事吧?六弟这又在乱想些什么呢,要是宫真有什么事,我还能微服出来见着你?” 刘梦棣又问道:“你来之前父皇到底与你交待什么了没有?” “没有!就说你今日极有可能会来石家大院,让我带上这个锦盒来这里。他还不让我多带人手,只让于常胜跟在我身边保护我。” 刘梦棣对刘泷知道自己今天会来石家大院并不感觉意外。 因为昨天的时候刘梦棣就与王璇玑说过自己会来。 而蒋宗宪那里一早就有密探派驻在石家大院里。 王璇玑为此做了一番精心的准备,甚至将衣裳、发饰等刘梦棣是否会喜欢的因素都考虑在内了,这如何能逃得过蒋宗宪的眼睛。 或者说,刘梦棣化名罗翰文拿着琴来在找潜渊先生石奇川的第二天蒋宗宪就什么都知道了! 刘梦棣又问道:“他没说让你我去什么地方?” “没有呀!真的什么都没说!不是让我跟你学驭人之术的么?”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这话你也信?那就是离间你与秦相的话!” 太子却是轻笑道:“要真是那样六弟你定不会直白得说给我听的。我知道六弟你的意思,秦相确实……或者说父皇也不希望我过于依赖秦相,你虽有离间之嫌疑,但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 刘梦棣此时却没理会太子的那些话,他自言自语地说:“父皇没说?为什么没说?他没说只能证明……只能证明他担心被二哥你知道,或者是担心二哥你害怕,但他却料定我一定知道他的用意!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刘梦棣想到这里,盯着太子刘梦权急道:“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没说是不是!” 太子只觉得十分冤枉,他连忙解释道:“六弟你还不知道我么?你自己刚刚还说了,我这人最不会说谎!如何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锦盒里到底是什么?” “你先别管什么锦盒了,再问你,你面圣之时父皇有没有问你关于洛王皇叔的什么事情?” “洛王皇叔?有呀,他随口是问了一句话。” 刘梦棣紧张地问道:“他问的什么?” “就问我最近皇叔有没有去过宗人府,没别的话了。” 宗人府是管理当朝宗室事务的有司衙门,原形是北齐的宗正寺,为隋唐九寺之一。 是前朝的柴荣将宗正寺改成了宗人府。 宗人府有左右宗正、左右宗人,为首的是宗令。 但这个宗令从来都不是由哪个贤臣来担任,而是由重要的宗室子弟来任职。 原本宗人府的宗令是大皇子在做,左右宗正则是三皇子与四皇子。 但大皇子他们太会作妖,且大皇子的人脉还大量分布于吏部与御史台,权重有些大了。 于是皇帝刘泷便让太子来做了宗令,为了不让三皇子与四皇子捣乱,也将他们一半给撤了。 所以宗人府一直就是太子说了算的。 刘梦棣追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照实说呀!” “洛王到底去没去宗人府?” “宗人府管着宗室,他常派人来宗人府的,但……但亲自来宗人府却只有一次,就是去年中秋节之前,他说想看看宗室们的生辰。” “他问生辰做甚?他怎么与你解释的?” 太子刘梦权回想了一下说道:“他说他原本是有记着一份宗室的生辰,但被洛王世子不小心给毁了,所以想来宗人府再抄一遍回去,省得将来谁过生日他不知道,没把礼送到而让别人说他没有礼数且还会失了颜面!” 刘梦棣急道:“我生日之时他就从没给我送过贺礼,他这就是托词呀!” 太子马上说道:“谁敢给你送贺礼呀!你是七月十五中元节生辰,且那一天还是、还是先帝的忌日。别说送贺礼了,他连个贺字都不会说出来的!”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洛王皇叔查看生辰之时,你在不在?他有没有看过豫王那一支的?” “阿?你怎么知道他查看了豫王的那一支黄册?” “他真看了?” “是呀,那又如何了?” “坏了!” “什么坏了?”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道:“洛王世子现在在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太子摇头笑道:“这我哪里知道呀,他与你一样也是个……反正他也不是那么正经。” 刘梦棣又问道:“豫王早上进宫了是不是?” “六弟你怎么又知道了?他是进宫了,但他没去政宣殿等上朝,他也从来不上朝的。不像你,你隔个一两个月可能会去一次,他是十几年来一次也没去过。但他……他好像不是因为父皇抱恙来看望父皇的,他就没见着父皇。” 刘梦棣连忙说道:“他去玄武殿找了太后是不是?” “是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本就是太后亲生的,进宫去给太后问安很正常呀!你不也经常在太后那里见过他么?我都碰着好几次了。”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下天真要塌了!” “什么?” 刘梦棣说道:“走,先与我一道去我的外宅五叶庄,我们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带你出去玩一玩,总不能你们两个骑着马,而让我在地上跑着追你们两个人吧?” 太子尴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之前王璇玑离开的方向问道:“我觉得这里就可以,不用去别的地方了。我们……我们买些东西吧,空着手却是不好意思进去。” “你还知道呢?” “那是呀,自我大婚以后你就没来过我东宫,以前你来东宫都会给我带些东西的,弄得别人还以为你我兄弟怎么了呢。其实我们二人好着呢,只是长大了都没怎么往来了。” “不是我小气,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来找潜渊先生吧,但今天不行!你也别不听话,要不然于常胜一回报父皇,他又得训你了。” “他才不会在父皇面前乱说话呢,放心吧。” 刘梦棣见得太子不愿意离开,他向着那于常胜叫道:“于副统领!于将军!帮个忙,把你腰间的那把刀抽出来,指着太子,他若是不愿意走,你便一刀砍下去!” “什么?”于常胜自然不会听刘梦棣的,但他听了刘梦棣的话也感觉到有些诧异! 刘梦棣摇了摇头,将锦盒打开,把那枚金牌令箭拿了出来,小声喝道:“太子听令!现在、即刻、马上!随我走!” “金牌令箭!” “为什么是金牌令箭?” 太子与于常胜都惊了起来。 刘梦棣说道:“你天天闷在东宫,父皇难得让你出来一回,你必定会像是脱缰之野马一般。他怕你玩疯了不愿意回去,所以给了这道金牌让我来指使你!走吧!先去我的外宅,我换身衣服带你出去好好玩一玩!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驭人之术!” ………………………… 刘梦棣与太子及于常胜一同回到了五叶庄,他让护院带着太子与于常胜先行去了厅堂里用茶,而他自己却是拐了一个弯,向他处而去。 他没走多远,那落尘姑娘便小跑着向着厅堂这边赶了过来。 那落尘姑娘跑得有些着急,见着了刘梦棣连忙压起了福。 她说:“奴婢刚刚在忙一些青楼杂务,不知道爷您叫了客人来,爷您莫要生气,奴婢这就去奉茶。” 刘梦棣说道:“你把青楼的杂务拿五叶庄里来了?“ “不是经营杂务,也不是密探之事。只是奴婢这些日子都在庄里罚抄书本,所以他们就将一些整理收集来的消息以口述之形式送进了庄里给奴婢……有一些事情奴婢觉得不太重要,所以没跟您说……以前也都是这般操作的。” “操作?你倒是学用爷我的词了哦。若是一般时候我得指导你一二,但爷我现在有重要之事吩咐你,没空算那些了,你可要一一听清!” “是,奴婢听着了。” “第一,让护院准备三匹马,每匹马上都要放一个水袋,一把猎弓及一袋矢囊!” “爷您这是要……” “没空与你解释了!你且听清楚吩咐!若是没办到,那爷我这条命就交待在你手里了!” “阿?”落尘姑娘惊了一下连忙又道:“山先生昨天夜里吃醉了酒,到现在还没起,奴婢去把罗先生叫回来吧,他、他刚离庄不久,我……”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计策百出 刘梦棣手一摆,言道:“什么都来不及了!你听好了,第二件事,去找严狗儿,他手上多的是地痞流氓,让他找几个看着像是杀手的人于明天早上在南城外的要道埋伏我!” “什么?爷,奴婢没听明白!埋伏您?” “我带回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即是东宫里的太子,太子还给我带来了一块金牌令箭。具体情况我现在没办法解释,总之大乱在即。一会儿山先生醒了你去问他,他应该知道爷我什么意思!” “是。” “第三件事,你还记得粥厂的皮休么?去找他,让他带着几个人去北城外,就是玄重门以北的禁苑那一带。让他万分留意周边情况!如果我所说没错,那里应该有一处通往宫内的密道入口。若我没算错三天之内,一定就会有一个人从那个密道口出入,他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那个密道的入口!” 落尘姑娘犹豫了一下问道:“爷,这种事情奴婢的人也可以去办,必何找一个连底细都……” “莲儿,你心思根本就不在营经及统筹理事上面,你还是留在爷我身边将汇集来的情况筛选报于爷我吧。青楼生意及管理潜伏暗探姑娘的选我再去物色,非潜伏的的探子……我先试试那皮休的头脑与忠城,可以的话就是他了。” 落尘姑娘听了刘梦棣的话不怨反喜。 对于她来说,留在刘梦棣身边比做一个能赚很多钱的青楼掌柜更为重要。 落尘姑娘连忙又应了一声:“是。” 刘梦棣接着说:“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你最一定一定要做到!” “爷吩咐!” “不管外面如何盛传洛王造反,或是皇帝驾崩,更或者是爷我身死,你一句也别信!你是爷我最重要的心腹,在爷我回到庄里之前,你一定要按住庄里所有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任何人轻举妄动!” “阿?爷,那罗先生与山先生……” “罗先生虽精于财会,但书卷气太重,也太过于仁慈。但凡书本里没有的,他很多都想不明白。山先生虽然计策百出,但善攻而不善守,虽有急智而非长策。此时非是用他们二人之时。且他们二人对朝堂权谋更是了解不多,我担心他们在爷我不在之时会乱了分寸!” “他们向来沉稳,想来不会乱来的。” “那是因为之前没出过这等大事!你且记住了,不管听到任何的传闻都要按住心性!比如谣传洛王造反,或是爷我死了,或是皇帝驾崩了,无论是什么,那些全都是谣言!什么都别信!千万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奴、奴婢明白了!” “我现在一时也没办法与你完全解释,总之将这四件事情办好即是了!” “爷若是有危险的话……” “安心在家中等我归来,不用过于担心!没事的!” 落尘姑娘言道:“爷是办大事之人,所做之事定有自己的道理。奴婢自知身份低微智慧不足,更无法来阻您前去冒险,只希望爷您能平安归来,刚刚兵马司的贾提督来过,还送来了一件东西,奴婢想让您将这件东西带上再去。” “什么?” “是一件金黄色的软甲,说是……说是大雁塔里的什么豫王旧部遗留下来的。他说他不敢私贫,但若是充了公也就是便宜他人,反正也没有入册所以就给您送来了。那件金丝软甲奴婢看见了,是件好物,还求爷您穿上再去吧!” 刘梦棣轻轻地摸了摸落尘姑娘的脸,然后用双手捧了起来。 她在红唇上轻轻地用自己的嘴印了一下,说道:“快去拿来我穿!” “是!扇子已经装好飞针了,爷您也带上吧!” “只要把弓矢备好了就行,扇子却是用不上了,那东西穿不过甲胄。快去准备吧,别、准备干粮!” “是!” ………………………… 大明宫。 建福门。 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四品官从建福门里走了出来。 那臣工身材微瘦,最近又遇到了许多烦心事,显得精神不是很好,满面愁容。 他向着自己的官轿走去的同时,一员小吏向着他跑了过去。 那小吏还没到他身边,只听得从建福门里有人叫了一声:“牛侍郎留步!” 这满面愁容的朝臣并非他人,正是之前蒋宗宪口中所说的刑部侍郎牛禄牛持生。 当时前长安知府文延贞刚死在大理寺,皇帝刘泷并不太相信文延贞是自缢而亡。 所以蒋宗宪便推荐了这位对刑侦、验尸极为在行的刑部侍郎牛禄。 牛禄听得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却是礼部尚书沈同和。 那原本要上前的小吏见得二位朝臣要说话,哪里还敢上前,只得远远得站在一边等着二人说完话再找机会上前。 他转了个侧身,甚至都不敢多看二位朝臣一眼,怕被人误会自己在偷听。 牛禄对着沈同和拱手之时,沈同和已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牛禄轻问道:“沈礼部如何也这么晚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皇帝因病休朝,在宣政殿外等着上朝的朝臣们一早也都散了,各回衙门做事。 因此牛禄这才有这么一问。 沈同和回了一下礼言道:“皇上封现世阎魔为齐王的圣旨其实就是我起草的,皇上又把豫王府赏给了现世阎罗,若是没能交接好,怕是我家里还没修完的院墙又得被他推倒一遍。因此本堂便去了趟翰林院,让他们把圣旨快点传递到宗人府与内务府,快点完成交割,省得夜长梦多。” 牛禄轻笑道:“沈礼部不像是怕了那现世阎魔之人吧?还是担心墙没修好,女儿被什么不良人给拐带走了?” 牛禄这不是在讽刺对方,而只是朋友间的玩笑话。 沈同和与太子党的何溯之及陇王党的白叔达皆有交情,但这些交情匀比不上与牛禄的友谊。 因为他们二人皆是四爷党,还是同一科考出来的同窗。 沈同和自然不会生气,反而笑道:“牛侍郎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这事……你可能不知道,那现世阎魔与率滨先生有所交情。率滨先生见首不见尾,我想见那率滨先生一面,所以还得求他帮一下小忙。牛侍郎如何也这么晚?” “皇上诏我去问了一些话。” 牛禄说着看了看左右,拉了一下向沈同和,让他与自己向着一边走了几句,避开了建福门禁军侍卫的耳朵。 牛禄此时才轻声说道:“不瞒沈礼部,问的即是白叔达以前在刑部之事,但是……但他好似并不是关心白侍郎,而是……而是想问白叔达与洛王是否有所瓜葛。” “你是怎么说的?” “当然是照实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蒋宗宪可厉害着呢,谁又知道这不是皇上在试探于我,看看我是不是与白叔达的什么瓜葛。” “白侍郎今日好似也没来上朝吧?” “听说连吏部衙门他都没去,被禁军侍卫给守了大门,出都出不来,看来工部盐道上的案子是坐实了。” “陇王党最近麻烦很大呀!四爷怎么说?” “坐山观虎斗,缓而行之。”牛禄说着摇头叹道,“他获罪是迟早之事,要不是四爷他拦着,我一早就将他告发了,那弹劾奏疏放在我家书案上都有两年了!我现在最怕的是重蹈李息之覆辙呀!” 李息,强汉时期的大行令。 汉武帝因为越发不喜欢汲黯,所以将汲黯打发到去了淮阳。 汲黯在临行之前与大行令李息说,汉武帝的宠臣张汤是个酷吏,张汤做的那些恶事最后都得暴露而被汉武帝所杀。 汲黯让李息一定要去弹劾张汤,可李息畏惧张汤一直都不敢去弹劾。 当张汤获罪自杀之后,李息果然是一并被治罪了。 牛禄是担心自己会与李息一样。 沈同和饱读诗书自然是知道牛禄话中的意思。 他言道:“不会的,皇上贤明不会胡乱牵扯,要不然大理寺那些人可就不是罚俸了!” 沈同和说的是文延贞死于大理事之事。 沈同和接着说道:“白叔达去了吏部,接其之任的是华云方,他们二人皆是三爷党,你在刑部该担心的是这二人才是!” “杜明伦小肚鸡肠,心胸狭隘,那华云方自称喜欢好三清道法,谁不知此人最是好色,人送绰号云华上仙,呵呵……调笑归调笑,这二人最近可给我惹了不少事情呀,许多案子都扔给了我来办,我正苦恼着呢。” “推脱不开?” “份内之事,如何推脱?再说了,我也是真想将这几件案子给办好,好在皇上那里搏一个好感。” “搏皇上好感?什么案子弄得都惊动皇上了?” “那要看你问的是宁家的案子还是王家的案子,或是杨家的案子,又或者是吴家的案子了!” “阿?”沈同和愣了一下问道:“皇上最近很关心刑案么?” “不是!这事……说是四个案子,但好像又是一个,因为人物都勾连着。说是一个吧,这四个案子又都不挨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分庭抗礼 沈同和问道:“什么意思?” 牛禄只得解释道:“十几年前,有一王姓小姐,怀着几个月大的肚子嫁给了长安一开织坊的姓夏的人家中,但那夏掌柜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后有一日王家小姐在长安城偶遇了弄大自己肚子的负心汉,随后郁郁而终。那夏掌柜终有一日知道了那负心汉下落,寻至了一处军营之中与其理论,可最后被人打死在了军营之内!” 沈同和叹道:“这事我亦是有所听闻,那夏家遗女是四处告状也未能将这个案子给告下来!擅闯军营被打死其实并不冤枉,这事真的没地方告去,但那负心汉的品行……唉,这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呢?” “打杀夏掌柜的不是那负心汉,而是卫戍军的杨将军!” “哪个杨将军?” “还能是谁,安南将军杨鸿杨光烈呀!虽是个文人还是弘农杨家出身的世家子弟,但却精通兵法,且还有一副好胆气,更是练了一身的武艺呢!” “这案子不是没人接么?” “前长安知府文延贞最后一次上朝之时在宣政殿外找了我,说是他如有不测,让我多关心那下那位夏家遗女,即使不帮那夏家遗女申冤也要照顾一下她。她竟是没提自己女儿,还在关心民间冤情……唉。我是真想管这事,冬至那天我出城去了杨光烈,可、可他就是不开口!说是除非帮他把杨家的案子给办了,这才会告诉我那负心汉是谁!” 沈同和摇头说道:“杨家的案子我也听说了,一百多口人呢,一夜之间说死就全死光了!那事乱得很,谁都能说点什么杨旧事出来,就是没人知道杨家这一百多口人是被谁杀的!听说嫌疑最大的是杨恕?” “王家小姐的案子连着杨家,杨家的案子一早就是悬案,这还没有着落呢,宁家那边又开始不太平了!” “宁家?什么宁家?” “弘农杨家那一百多口人死之前,家主杨涌不是将妻室给休了么?甚至将其子杨恕都给赶出了家门,并从族谱里给剔除了。那杨涌原配出了杨家以后没多久就病死了,杨恕怀恨心中,从此改姓为柳,易名子贡。” 沈同和惊道:“柳子贡就是杨恕?” “是呀!柳子贡拜了一个叫宁无干的人为师,在其当铺里做学徒!可那宁无干被人算计,发配去了征西将军府,当铺也因此被抄没。宁无干人还没到征西将军府呢,就在路上得病死了。那柳子贡白手起家也做起了当铺生意,也该他时来运转,生意是越做越大,改门面为至鼎金典,在银货生意上与韦家的经纬票号是分庭抗礼,不落下锋!” “杨恕的师傅因何事而被发配的?” “刚刚不是说宁无干经营着一家典当行么,那一年就有人拿着一张旧图来找他典当。但典当行里自有规矩,其实是不收画作的!只是宁无干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了那幅画即是真迹。思量再三之下,便以私人之名义买下了那幅画来。” 典当行并不是什么都收。 典当行的主营业务是抵押钱贷,最常见的抵押物就是地产、房产了。 古玩虽然也有,但多以古砚古玉、古瓷古陶为主。 古铜器、鎏金器、牙类制品也是收的,但唯独不收字画。 正所谓一山更有一山高,哪个时代都不缺天才画师。 那些字画的赝仿作品几乎都能做以假乱真,甚至与真迹无二。 就算是最专业的鉴定师来鉴定书画也都有打眼的时候,即使是用上现代技术有的时候也无济于事。 所以,典当行为了规避风险,干脆就不收字画。 即使看上了哪一幅画,那也是以自己的个人名义去买,而不是以“公司企业”的名义。 沈同和问道:“那后来呢?” “宁无干得了一幅名画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进了裴续的耳朵里!” “谁?裴续?我礼部的侍郎裴绂与宫里那位裴淑妃的亲哥哥?这可不兴说呀!他不是叛逃去了蒙国了吗?” “当时裴续贪赃之案还没事发呢。那裴续贪婪成性,说是要鉴赏一番,就让宁无干拿着名画去他宅邸。裴续当时已是礼部侍郎了,宁无干一介草民哪里敢反抗,于是便将画送去了裴续家中。裴续从天亮看到天黑,而宁无干也在宅邸门房处从早上等到了夜里。裴续画给宁无干之时已经是晚间了,可……可谁能想来裴续还回来的竟是一副赝品!” “阿?宁无干当时没看出来么?” “一来当时天色已黑,二来……二来那假画与真画是一模一样,无从分辨!” “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六爷是怎么骗得你买了那把琴的你还记得吗?我不是在笑话你,而是想说,长安城中最知做赝者就是六爷了!我曾去请教过他。他说这叫脱骨法,画绢本之时,墨料会渗入衬纸之下。只要在重新装裱之时将那张衬纸揭出,而后找一高手,以衬纸为底于空白旧绢上再临摹一遍,这不就得到了两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画作了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原来如此!” 牛禄又道:“裴续贪赃之案事发,潜逃去了蒙国乞颜部,家产一并被皇上查抄,当时那就将那幅画给查抄了出来,可后来……” “后来如何了?” “后来那幅画竟在宫中不见了!” “阿?”沈同和惊了一下,而后言道:“这事得问现世阎魔呀,他常做这等偷盗之事!” “当时他才几岁呀,此事应该真与他无关!画作丢失之后,皇上震怒,命人严查,差点没将宫里的宫人全都给治了罪。可就在这时……唉,刚刚说到过,那宁无干手上不是还有一份画卷么!” “是呀!” “此时便有一人前来举报,说是那画儿即在宁无干那里。宁无干百口莫辩,被冤下狱。我知其有冤,有心想帮他平反,可、可所有证据皆对其不利。唯一的疑点就是他不太可能能从宫中将画盗走,但画毕竟是从他家中抄出来的,这事……唉!” “当时是你判的?” “当时我还只是郎中,是经的白叔达的手!” “偷盗库宫可是要问斩的?为何他就只是发配征西将军府?” “传闻柳子贡四处求人筹银子想要从白叔达手上救人,甚至还回到杨家……反正那白叔达最后是向皇帝诉说了疑点,虽然罪名还在,但还是刺配了。” 沈同和问道:“举报那张画在宁无干手中之人是谁呀?他如何知晓的?若是宁无干是冤枉的,那此人的嫌疑便是最大的呀!” 牛禄说道:“王家小姐怀胎之案、杨家百口灭门之案、宁家阴阳画卷之案这可就三个案子了,你这么一问,可就问出了第四案出来了!” “什么?” “举报宁无干之人非是他人,就是你的老上司吴渤吴尚书呀!” “阿?”沈同和又惊了一下,问道:“如何会是他?“ “他当时与裴续走得极近,要不是他先致的仕,裴续后叛的逃,他非得被裴续给牵连进去不可,可奇怪的是裴家的其他族人却是一点事也没有。” 牛禄口中所说的吴渤即是当初豫王府五雄之一的教喻吴渤。 他在背叛了豫王以后便在礼部做了一个正五品的郎中,当时沈同和也刚入礼部不久。 吴渤升任礼部侍郎时,补他留下的郎中之职的即是沈练沈同和。 当时的礼部尚书就是现在的翰林院修撰裴绮。 裴绮卸下了礼部尚书回到了翰林院,于是吴渤就进位做到了礼部尚书,但没出两个月便在尚书位上致仕退休了。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毕竟他不是皇帝的嫡系,且在朝堂之上因背叛的行为而被人诟病。 皇帝刘泷给他加升一级退休这已经是极大的恩宠了。 吴渤在致仕以后,补上礼部尚书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同和。 也就是说沈同和从礼部郎中升到侍郎又升到礼部尚书总共也就花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这就是为什么与他的同科出身的牛禄还是侍郎,沈同和却已经做了尚书的原因了。 沈同和问道:“吴部堂后来于家中焚死……” “说是被王无岁的鬼魂所害,别说吴渤之子吴辽不信了,这换作谁都不会信的。可兵马司那里只说是走水,而吴辽就认定了是他杀,还为了此事一遍遍地上疏。唉……” 牛禄叹了一声接着说:“太子党弹劾白叔达,将许多旧案都翻了出来,其中就包括白叔达定过的宁无干的案子。而陇王党那里也没轻省,把杨家的案子给翻了出来,非说是他杨鸿所为,谁叫他杨鸿暗地与太子党关系密切呢,且当初就只活了那几个姓杨的,凡是活着的都有嫌隙,也包括柳子贡,甚至是要重查当年夏家的案子。” 沈同和也叹声说道:“局中的局势是越来越乱了呀!” “谁说不是呢,太子党与陇王党相争,四爷说要坐壁上观,先不得罪太子党,也不要因案子而与陇王党失和,怕被大爷误会些什么。但若是不查,我自己的良心又如何过得去呢!这官当的,窝囊!”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做成疑案 二人正说着话,兵部侍郎蒋宗宪也从建福门里走了出来。 他见得那牛禄与沈同和正在外面说话,笑着走上前去说道:“沈尚书,牛侍郎,如何还有这份闲心在这里说话?牛侍郎这是怎么了?” 牛禄当然不可能把刚刚与沈同和说的话直接给说这个大汉国的密探头子听。 若是说刚刚什么都没说,那也太不把蒋宗宪当人看了。 牛禄只得言道:“别提了!长安知府文延贞出事以后,沈礼部与四爷都觉得文延贞之女过于可怜,怕那文家小姐被陇王党所害,将其弄进教坊司里权当保护。谁知……陇王扣下了人不放不说,那现世阎魔居然直接进到那教坊司里将人给睡了!” 蒋宗宪笑道说道:“牛侍郎打算为其鸣不平?六爷可不好惹呀!为了一名女子得罪陇王与现世阎罗可不值当。” 牛禄憋着一口气说道:“可我更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街!” 蒋宗宪正要说话,那沈同和把聪明的脑袋一转,马上说道:“牛侍郎说的不是那一回事,说的是他手上的一件案子,就是那宁无干之案,蒋侍郎没听说过?” “我进任兵部侍郎接手缉校司、枢密司之时查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裴续案。即是与前礼部侍郎裴续有关,我如何能不知。是不是找着什么新的证据了?还是真的找到了第二幅画?” 牛禄不太高兴地说道:“这不是太子党与陇王党相争,将这个案子又扒出来了么?三爷在刑部观政,且大爷又与三爷交好,以为三爷会帮着给敷衍过去,谁知三爷党不敢碰,把这个案子扔给了我这个四爷党来办了!” 沈同和也问道:“连蒋侍郎你也找不到那幅画吗?” “都说有两幅,可目前……”蒋宗宪想了一想说道:“若只是为了这个案子、只是为了给已死的宁无干平反,我觉得不必真去找那另一幅画,只要将此案定为疑案即可!” 牛禄疑问道:“疑案?” 蒋宗宪笑道:“如果宁无干案真为冤案,那么定然存在这么一个为裴续造赝之人,虽然裴续叛逃,吴渤走水而亡,但只要找到这个人,言出真相即能为宁无干翻案!” 牛禄一听,连忙向蒋宗宪拱起手来。 没等牛禄开口,蒋宗宪便摆手言道:“我自己手上还有一摊子事呢,这人得你自己去找!但凡你能说出个姓甚名谁,我也都愿意帮牛侍郎你这个忙!” 牛禄连忙说道:“可蒋侍郎你刚刚还说……” “我意思是,大爷那里怕不会让它耽搁太久,只要查不着新证据,一个月之内怕就会以原判结束!连我都不能保证在此案复查结束以前能找到一个不知姓名不知出身之人!所以,若是我来办这个案子……呵呵,那我就一定不让这个案子就此结束!只是……只是如此一来必会得罪陇王党呀,谁叫白叔达牵扯其中了呢。” 牛禄没有迟疑,那拱着的手就没放下来过:“还请蒋侍郎教我!” 蒋宗宪笑道:“牛侍郎,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宁无干案里其实最大的疑点,并不是宁无干生前供述之事与案情对不上,而是……而是吴礼部之死呀!” “哦?” “吴礼部是走水而亡的,我当还去吊过唁呢。其子吴渤非说此为他杀,不停上疏,因此被皇上降到了八品翰林典籍,打发管书库去了!” 吴渤的儿子叫吴辽,是上一科殿试的探花郎。 他在中了进士及第以后授封了一个翰林待诏,从此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上疏说自己的父亲当初是死于非命,绝不是走水而亡。 但吴辽自己又拿不出证据来,最主要的是吴渤走水案里愣是找不出一个嫌犯来! 没有证据支持吴辽所言的“事实”,又没有嫌疑犯,立案两大标准都没有,即使皇帝刘泷有心帮忙,这案子也立不了,立了也没办法入手去查。 但吴辽还是孜孜不倦,最后把刘泷弄得烦,直接就其给降了职。 从六品的翰林待诏愣是给降到了八品典籍,还不给上奏之权! 牛禄想了想言道:“蒋侍郎的意思是说……只要查出吴渤非是走水而亡,然后再说吴渤极有可能是因知晓宁无干案真相而被杀,如此即能将宁无干案做成疑案,待日后再慢慢去查?只是……吴典籍自己都拿不出证据出来,真没法证明吴渤死于他杀呀。” 蒋宗宪笑道:“其实……其实是不是他杀也是可以分辨的。” “嗯?如何分辨?” “要是缢死后再烧,那口腔之内必有余灰。” 牛禄不高兴地说:“这不用你说,朝里当官的都知道!这点常识要是没有,那也不用当官了。我自己就是刑部侍郎,我还能不知这个?那吴渤都死了多少年了,早就化为白骨了,怎么去验口腔?” 蒋宗宪笑道:“你别着争辟邪,我意思是说,若是缢死、钝击、打杀,我是真没办法。但若是当时被人用利刃所杀、血流满地,那我倒是还有点办法!” 牛禄紧张地问道:“有什么办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勘察一下着火之处有没有血迹遗留就知道了呀!” 牛禄生气地说:“那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有血迹也早就没了!蒋侍郎何必如此戏耍于我?” 蒋宗宪笑得更欢了:“谁与你开玩笑了,那血迹他没不了!” “什么叫没不了?” 蒋宗宪得意地说:“血是会渗入地下的!只要在案发之现场再驾起大火烘烤猛烧,而后拿酒……不是,是拿好酒和好醋,往上面泼酒!那渗入地下之陈年旧血,便会自己渗出地面!如此即可定为凶杀!” 牛禄深吸了口气,急问道:“果有此事?” “不是只有你们刑部与大理寺才会破案,我缉校司自有能人,本事未必比你们差!” 蒋宗宪是兵部侍郎,他哪里真会刑侦。 这是蒋宗宪派去盯潜渊先生石奇川的探子向其回报,说刘梦棣就是用这个方法知道的当年王元岁即是死于非命。 蒋宗宪只是在现买现卖而已,事实上他自己却是从来没这么做过。 牛禄心连忙言道:“蒋侍郎即是早知此法如何之前不说!真能误事!” 牛禄说完转身便要走,那蒋宗宪却是笑道:“牛侍郎,别着急着走呀!何不问问那一边着急着跺脚的小吏有何事找你?” 牛禄听得蒋宗宪这么一说,这才转头看向了之前一直在边上等着的刑部吏员。 那名刑部吏员其实一早就在建福门外等着了,只因为牛禄正与沈同和说话,后来又来了蒋宗宪不敢上前打拢二位朝臣说话,这才在一边等着。 牛禄心疑得看了一眼蒋宗宪。 很明显这蒋宗宪一定知道些什么。 沈练沈同和可不想打听蒋宗宪的密探之事,他拱手言道:“我礼部衙门还有些事要处置,二位慢谈,本堂就此先行一步了。” 蒋宗宪一回礼,那沈同和便已经离开了现场。 牛禄此时才向那吏员招了招手。 吏员走了过来,但还是不敢直接说。 牛禄言道:“有事就说,这位是兵部的蒋侍郎,大汉国就没有能可以瞒他的事情!” 那吏员这时才急道:“牛二卿,衙门里出、出大事了!” 牛禄一愣,问道:“可是现世阎魔把刑部给烧了?” “不,不是!” “那是什么?” 吏员偷看了一眼蒋宗宪这才说道:“蓝、蓝田县不是挖出了一具尸骨么?它、它、它被人给抢了,还死了三、四个人呢!” “什么?”牛禄惊了一下。 蒋宗宪明知顾问一般地说道:“什么尸骨?如何会有人抢尸骨?这倒是件新鲜事!” 牛禄言道:“蒋侍郎别幸灾乐祸,此事你怕是也逃不了干系!” “我没说这事与我无关呀!只是好奇那尸骨到底是怎么挖出来的?” 牛禄解释道:“皇上那里不是有意让六爷代了五爷管内务府么?虽然圣旨还没下,但谁都知道此事早已成定局。那张穹张府正也不知因何故,上了一道奏疏言说要对内务府进行改制。改制条目中有一条即是清点内务府名下所有房屋、房产,该出租的出租、该便卖的就便卖,而蓝田县蓝桥边上就有一座属于内务府的院子!” “那房子原先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前内阁首辅白玉川的!白玉川被诛杀以后其产业被抄,没入了内务府。前几日内务府派人去查看那所院子,原本是想清扫一下便卖了事,结果……结果在院子枯井里发现了一具尸骨!县衙粗查以后将案子交到了府衙推官那里,然后极速上报到了刑部!” 蒋宗宪用鹰眼盯着那牛禄,问道:“发现那具尸骨时果真同时发现了一份身份文牒?还是宋云海的身份文牒?” “蒋侍郎即是一早知晓,又何必再问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帝王权术 牛禄接着说道:“前长安知府就是因为宋云海而那什么的,蓝田县哪里敢主动去处理此事,快马上报到了知府衙门,府衙推官也没敢耽搁,将此事报进了刑部里,是我连夜派人去了蓝田县,吩咐将当地刑房将尸骨、身份文牒等一应发现之物打了包送到刑部衙门,谁、谁知……” 蒋宗宪又问:“除了这两样东西可还有别的发现?” “他们上报时没细说,就只着重说了这两样!尸骨而已,这有什么好抢的,还将我派去的人给杀了!蒋侍郎,你即是得到了消息,知道是什么做的吗?若是找不回那具尸骨,我这身官袍怕就就得扒了去了!蒋侍郎,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蒋侍郎?” 蒋宗宪刚刚在想事,被牛禄一声又给唤了回来。 蒋宗宪言道:“放心,这不是你之过。且你处置及时,皇上那里并无怪罪。那具尸骨……想来是能要得回来的。” “阿?要回来?你知道是被谁所夺?” 蒋宗宪叹了一声说道:“这几日若是能平安渡过的话……你去找找六爷,想来他有办法帮你取回。” 牛禄一听,侧着头问道:“是六爷抢走的?他抢那玩意做甚?还杀了我刑部的人?” “不是他抢的,但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拿到手。” 牛禄侧着头问道:“合着……合着你刚刚帮我解答那些疑难是因为那具骸骨在六爷的手上?你不敢去招惹他,所以让我去找他要?” 蒋宗宪抬头看着天色说道:“又要下雪了!这一场暴风雪怕是……怕是不知又要将多少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呀……” “你少跟我故作深沉!” “骸骨之事皇上已经知道晓了,他不会催我查办。倒是你,你猜你要是去办吴渤的案子,把那宁无干之事拖成悬案,陇王党那边会怎么想?我猜呢,他们一定会把这骸骨之事再扔你头上,且给你限期去查。你若是办,那必然是要碰那宋云海之案,若是不办……呵呵。当然了,你要是不想给宁无干申冤自是没那么多麻烦,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我、我……你要怎么的?” 蒋宗宪言道:“我欠着太多六爷的情了,真不好再跟他伸手。他这人又……反正我要是不受点罪是要不回那具骸骨的。牛侍郎与六爷没什么来往,想来他不会过于为难你。当然了,你若是真能要出来,那骸骨之事我缉校司便接过做,你那边也就没许多麻烦了。” “若是骸骨不在六爷那里呢?” “当然不在他那里,这得求着他去办他才会有嘛,要不然如何说欠他人情呢?且这事也就只有他能办到了,别问为什么,问多了麻烦!哦,作为答谢,我提醒您一句。这几日牛侍郎能拖病不上朝就拖个病吧。白天没事,就是夜里可能……可能会出点乱子。” “什么?” “没什么。牛侍郎回头见吧。” 蒋宗宪说着便向着自己的轿子走去。 ………………………… 刘梦棣穿上了贾子虚送来的那件金丝软甲,外面套了一件打猎用的短靠小服,与太子及于常胜一起骑着马出了南城而去。 刘梦棣的这一身打扮的确像是出来打猎的。 于常胜本就是武士打扮,看着自然也不违和。 但是太子那一身华服就显得有些扎眼了。 也好在此时他们是在郊外,天气又冷,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自然是不会有人去注意太子的。 太子催动了一下马匹,向着刘梦棣快行了几步,问道:“六弟,这可偏了官道有些距离了!” 刘梦棣心事重重,随口应道:“野味自然是在山林雷泽之中,官道是不会有的!” “可这么冷的天,哪里能有什么猎物?” “冬季猎物是少了一些,但不等于没有,细心观察一下就好了。” “这哪里能静得下心来观察,这马骑得难受,六弟你没事把我马换了做甚?” 刘梦棣看了一眼太子,说道:“马是换了,但马鞍没换,还是原先你用的那个。” “马不一样呀!” 刘梦棣问道:“二哥是不是怕我将你带到什么没人的地方给埋了,心中不安所以才这般烦燥?” “六弟说的哪里话,别人都太子太子地生份叫着,也就六弟你会直接叫我一声二哥了。即使出了以前那档子事,你满肚子的气,但也从来都没冲我发过。我只是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都有些被你弄糊涂了。” “糊涂?二哥你刚刚在石家大院那里可一点也不糊涂呀!还特别精明呢!” “我是说,你之前说父皇想让我跟你学点驭人之术,那也该去你的什么产业里看看呀,如何跑到这郊外来了?” 刘梦棣言道:“有两件事情你没弄明白!” “什么?” “秦相就没与你说过,但凡是你兄弟你都不能起一丝的信任?他没说你所有的兄弟包括那不成气的九弟也都窥视着你的位置吗?特别是我,我的嘴里可是一句实话都没有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太子回想了一下说道:“秦相没说过这话,不过吏部的魏侍郎曾与我说过类似的。还说众王弟皆是表里不一,不能相信。当然了,他这人说话向来这样,六弟你也曾说过他刚而犯上,有些话是可以不听的。” 刘梦棣此时才挤出一些笑容出来说道:“他只是刚,不是傻。他说的话是对的!我就是想带着你出城来玩,然后让你夜里回不了城,明日赶不上上朝,然后被父皇训骂一顿。只要父皇对你越来越不满,那你这太子之位可就悬了,我也就有机会了。” 太子听了刘梦棣的话却是笑了起来:“哪里有人会将自己的诡计说给对手听的?六弟你又在开玩笑了!” “我没与你开玩笑,我就是这么想,且也是这么做的,今天夜里你一定是回不了城!” “反正我是相信六弟你是不会害我的。你刚刚说两件事情,还有另一件事情是什么?” 刘梦棣言道:“二哥,有的时候……唉,驭人之术只能是出自我口,你却是不能说这四个字的。” “这是为何?” “你应该说是帝王之术!” “嗯?帝王之术?” 刘梦棣言道:“不带你去我的产业里,是因为我的那些手下没有一个与秦相相类,所以你是得不到任何启发的!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学学应该怎么与 人打交道!” “说到底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这里也不是猎场呀,要打猎应该出西门才是,那里的御苑有的是野鸡山鹿!” 刘梦棣板着脸说:“我们不去打猎!” “不打猎你让我们带这么多东西做甚?” “是为了让别人以为我们要去打猎!” “别人?谁呀?” “老舅爷!” “恩?你说的是永寿侯?他在卫戍军里呀!难不成你要带我去卫戍军?” 刘梦棣催动着马,让马走得更快一些:“对!我们就是去卫戍军!” “去那里做甚?” 刘梦棣叹道:“二哥你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么?” 太子摇了摇头:“这我哪里知道呀!”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昨天父皇让洛王皇叔去了一趟我的黑白银勾院。” “这事我知道呀,何溯之不想下那一盘棋,父皇是让他去盯着何溯之下棋的。也还好何溯之下了一个和棋,要不然父皇脸上就更难看了。那几日在父皇身边,他没少因为这此而发火。不过我想父皇应该还会让他再下一盘吧,不赢了那个齐国使者,父皇的气是不可能消下去的。” “知道父皇为何让洛王皇叔去看监督何溯之吗?” “嗯?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这种事情自是派个闲散王爷去最好了,不是他就是你,这没什么好奇怪地吧。” “父皇其实是为了看看皇叔他与那两位齐国使者有没有勾结!” “什么?” 太子疑了一下,再次催动马匹越过了刘梦棣的马头一些。 他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却只是一味地向着前方看。 他说:“何溯之与齐国使者王铭王仲楼下了一局和棋。这盘和棋让当时银勾院里的人都沸腾起来了,因为在场观战的许多都没见过这种局。虽然何溯之下完以后便离开了,但观战者皆以为王仲楼依旧会在那黑白银勾院里继续摆擂,毕竟他已经摆了两天了。可偏偏这时候,他们却是趁乱离开,去了潜渊先生的家院。” 太子疑道:“嗯?据我所知……外国使节应该都是住在都亭驿吧?而且出入都有密探盯梢才是呀,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派到他们齐国的使节也一样是被人盯着的。” 刘梦棣轻摇着头说:“没有密探盯着。” “不可能吧?”太子言道:“蒋侍郎挺精明的一个人呀?不可能不派人去的。” “不是没派,而是……而是被洛王皇叔给缠上了!” “嗯?”太子愣了一下说道:“即是密探,自是以密为主,洛王皇叔如何会知晓谁是密探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生辰八字 刘梦棣道:“这只能说明他一早就调查明了且将事情都安排好了!” 太子心慌地说:“六弟的意思是齐国使者与洛王……” 刘梦棣叹了一声,继续说道:“何溯之下出和棋的那天,我与皇叔及裴爵爷在楼阁里说话。我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宋云海的人!” “宋云海?那个江洋大盗呀?父皇可没少为这事生气。六弟你问他这个做甚?” “只是想问问他认不认识而已,结果……结果他说不认识!” 刘梦棣的脸上显出了一阵惋惜的表情出来。 他此时的心理就好像是身边的一个老友突然之间变得十分陌生,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太子刘梦权好似一点也不明白,他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皇叔他怎么可能会认识那等江湖匪类呢?” “宋云海是江湖匪类没错,但他……但他却曾做过御前侍卫,且还是先帝的御前侍卫!” “什么?” “二哥哟,父皇身边的御前侍卫你可曾都叫得出名字来?” “脸熟归脸熟,这怎么可能能叫出名字。” “可我能!” 太子诧异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解释道:“我们这些闲散王爷可与二哥你不同呀。那延英殿、紫宸殿你说进也就进了,可我们哪里有你那般运气。也就是我平日里跋扈惯了,敢随手赏给御前侍卫点金瓜子银豆子什么的。别人怕父皇误会什么,只能暗暗偷偷地给,让旁的什么人在其婚丧嫁娶之时随个份子什么的,好在面圣之前问问他们父皇气色如何,有没有发火之类的。” “原来如此,可那又如何?” “你猜同是闲散王爷的洛王皇叔,他有没有赏过先帝身边的御前侍卫呢?” “这……”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你是太子自然是不会将那些御前侍卫放在心上,可我们不一样呀!御前侍卫有的时候会帮皇帝做些小事,甚至传个口谕什么的也都是常有之事。宋云海这个名字可不是化名,他在做御前侍卫、做强盗之时用的都是这个名字!洛王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刘梦棣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阿其那和塞思黑就不可能叫不出图里森和张五哥的名字,更不可能不认识。 太子连忙问道:“六弟的意思是……” “皇叔他一直在说谎呀!” “六弟,你这是怀疑他……”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是我怀疑,是父皇怀疑!要不然父皇也不会派他去监督何溯之下棋了!他的行动,一早被父皇给猜透了呀!” “什么?父皇疑他?不可能呀!冬至之时父皇还让我派人给他送些过节的东西呢。” “豫王自刎以后豫王妃便失踪了,但当时她已生下了一名婴孩,这事你知道么?” “自是知道呀!” 刘梦棣摇头说道:“你不知道!” “六弟你就人就这样,我都说了我知道,你非得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那婴孩出生之时胎毛多长,脚纹几许么?” “这哪里知道,当时就没记!豫王妃抱着他失踪了!” “那生下的是男是女你可知晓?” “男的呀!宗族皇册里有记载,名为刘梦柘呀!” 刘梦棣再次摇起了头说:“不,是个女婴!宗人府的宗谱牒册是不管男女,在未出生之前就已经按辈份赐名了。即使生的是女子也一样会有联名,长大了更换名字也都极正常之事。因为豫王妃抱着其女一起失踪,所以宗谱牒册里并没有为其改过名字、赐过名号,所以别人就自然而然得误认为豫王妃所生的是个男婴。” 字辈虽然在南北朝时就已经出现,但在当时并不流行。 明清以前的皇族宗室是不按字辈取名的,但却会用相同的偏旁部首取名。 比如赵佣、赵佶、赵似、赵俣,这种起名方式叫作联名。 这个世界线的字辈则也是源于前朝周世宗柴荣。 但族谱名字与现实使用的名字有时也会出现出入。 比如某人觉得名字影响了自己的气运,想要改个名字也是可以的。 皇家宗室管理得比较严格,但只要上一份奏疏说明一下,改名字也不是什么大事。 甚至皇帝亲自为某位宗室赐名、改名都是很常见的。 在民间则就没这么多的规矩了,即使宗祠里一早准备好了族名,其父不想用也就不用了。 所以民间宗族族谱里的族名与身份证上的名字不一样是极正常之事。 一些历史名人在自家族谱里的名字与史书上的名字对不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刘梦棣接着说道:“这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 “什么?” “你知道最近在长安城出现的豫王后人是怎么行骗的吗?知道为何他能骗得如此成功,还让那么多豫王旧部为其隐瞒,并帮着他潜藏?” “嗯?” “其实不难,他只要说出生辰八字就可以了!因为还活着的那一位豫王府谋士是知道孩子生辰八字的。而且父皇那里也一定是得到了消息,知道豫王旧部为了求证豫王后人身份一定是询问过对方生辰八字的!只是那位谋士并不相信那个假货的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太子疑问道:“六弟意思是说,那位所谓的豫王后人其实连当年豫王妃生下之婴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他却又知道豫王后人的生辰八字?而且……而且洛王他……所以父皇才会问我洛王去没去过宗人府?呀……但、但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洛王他……” “太子党与陇王党相互攻伐,陇王党的白叔达已然被父皇派人软禁严守,太子党的文延贞身死大理寺,甚至是与太子党有关系的五哥只因其母妃是薛氏出身都被夺了内务府。可这里头最该被治罪的,不是还没有证据定其罪的白叔达,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无辜受牵连的五哥,更不是秉正直言的文延贞呀!” “那是谁?” “是把持垄断大汉国盐货且在陇西为非作歹的陇西李氏呀!你知道户部侍郎李荛为何没事?因为陇西羌人即将起乱,父皇投鼠忌器不敢在这时候对李家下手!” “卢相这几日的确是上疏过关于羌人有行乱之相,可……可与豫王有何关系?” “洛王派人去过陇西县,且秘密与羌人联系过,并且还从那里带了一些马匹回来!想必蒋宗宪一早就发现了洛王的那些马,所以才觉得洛王不对劲,最主要的是……” “是什么?” “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原本已经落下去了,可是却因为另一件事情而兴起!” 太子问道:“你是说陇西李氏撞伤辛学政之事?” “不!是盐货!洛王被扣的那些盐货!洛阳本就是洛王的封地,只是洛王没有就番而已,他想在洛阳弄点事情那太简单不过了。” “除了陇西那里他还想弄出什么事情?” “还能是什么时候,当然是让人把那些盐货给查抄了呀,要不然如何让父皇去关注盐道?如何让父皇与起疑陇西李氏?又如何让陇西起乱?” 太子不解地问:“他派人去举报自己?” “对!然后工部的白叔达便被父皇猜疑,调去了吏部。但秦相与卢相对此好似并不在太意,或者说白叔达一定还牵扯了别的事情,让秦相不敢动他,更让卢相不敢保他!洛王见事不成,一定就想着拿户部李荛开刀。李氏子弟纵马之事是不是洛王做的暂且不论,但他一定是想过的!” “六弟的意是这、这一切都是洛王他、他做出来的?可、可这是为什么呀?” 刘梦棣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洛王不是那个幕后黑手,一定还有个什么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刘梦棣之前判断过,那个幕后黑手一定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当面去问洛王的。 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他的猜测是对的! 太子又问道:“那现在……父皇将金牌令箭拿给我是想让我们去卫戍军调兵进京?禁军十二营数万人马不够么?”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洛王是太后的亲儿子,永寿侯他……他是洛王的亲舅舅呀!” “阿?你是说……不可能!绝不可能!舅爷要是想造反他、他……” “我知道。父皇也觉得不可能,但我相信一定有个人正在幕后推动这一切,逼着舅爷造反!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又做了些什么……” 太子有些紧张地说:“你刚刚说我们现在要去卫戍军?那、那现在那里且不是很危险?” 刘梦棣看着太子说道:“是很危险,你怕了?” “不怕!那可是舅爷!舅爷最是疼我的,小时候……倒是你,我可记得你总叫他老不死、老色鬼的!” 刘梦棣笑道:“这就是为什么父皇让我们二人去卫戍军,而不是大哥、三哥他们了!父皇心中一定知道舅爷没有反心,但同时也知道一定有人正在逼着舅爷去帮洛王造反,所以父皇想让你去将舅爷给劝回来!带去的人多了,舅爷是会不安的。所以父皇让你带一个随从出来,他让你来找我是因为你嘴皮子不如我厉害,且我与舅交的交情比你深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解甲归营 太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又马上说道:“六弟,你越说我这心里就……就是有些担心。我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我也相信舅爷不会害我,我是……” “你是担心办不好父皇的事情,怕被父皇再教训一顿?” “呵呵,还是六弟你了解我,那块金牌令箭……” “父皇没让你看,而是说需要时再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就不要拿出来了,怕会激起舅爷的反感。今天夜里看来是回不到长安城了,我们得在卫戍军里过夜,你怕不怕?” “不怕,我还没在外面过过夜呢!” ……………………………… 时间临近傍晚。 饥肠辘辘的刘梦棣、太子刘梦权及禁军副统领于常胜缓缓催动着马匹来到了一处营盘之外。 营盘入口辕门外的几名兵丁正在左右张望着。 他们不是在警戒,而是在心不在焉地等着换班的人来前接班好让自己回去吃口热饭。 刘梦棣一行人的马匹向着那辕门驾去。 突然,哨塔之上的一名兵丁突然吹响了一声哨子。 门口的卫士一下子也警惕了起来。 其中一名兵丁冲着刘梦棣等人大声地喊道:“卫戍驻营,不得擅闯,闲杂匆近,殒命不管!” 刘梦棣拉停了马匹,他不是怕那不长眼睛的弓箭误伤了自己,而是担心那些箭矢射伤太子。 他向着后面的于常胜看了一眼。 那于常胜会意过来,催马上前喊道:“放低弓弩,莫要误伤。我乃骁骑尉、立义将军、禁军武侯营副统领于常胜!我随太子、齐王出游巡狩,迷失了道路,前方是卫戍军哪个营盘?” 守着辕门的各个哨兵听到禁军、太子、齐王等字样面面相觑。 其中一名伍长高声叫道:“这里乃是卫戍军中军大营所在,还请几位原地休息,不要上前,待我报过史大帅后再排出排场恭迎众位!” “你们快些,齐王殿下的脾气可不太好!” 于常胜叫了一声之后,便见得辕门一个小兵向着营盘之内跑了进去。 而太子此时却是不安地张望起来:“明明是野外,却如何这般静得可怕,连只鸟都没有。” 刘梦棣答道:“军中常有操演,金鼓之声会惊得鸟兽不敢在附近筑巢安穴,周边自然安静。二哥不要慌,一会儿该如何便如何!” “我不是慌,是饿!自与你出得城来我可是半食未进,一味地喝水了,这水囊都要喝干了!” 刘梦棣笑道:“一会儿进了营中自有吃食。” 刘梦棣与太子说了一会儿话以后,那营盘的辕门突然又吹出了几声有节奏的哨响。 不一时,一队人马从里面呼啦啦得跑了出来。 他们抬开辕门口摆着的数道拒马之后,分立于辕门两边,将主路让了出来。 此时,一员将军模样的人营盘里走了出来。 那人虽然穿着一身戎装,但看上去却十分儒雅,与太子身边的于常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位将军走到队伍最前边,但又往边上移了几步,也将主路让了出来。 他单膝跪在地上,抱拳言道:“未将上轻车都尉、安南将军、卫戍军中军甲字营统领杨鸿拜见太子殿下、齐王殿下。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二位殿下恕罪。” 这位将军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刑部侍郎牛禄口中所说的弘农杨家的杨鸿杨光烈。 别看于常胜是禁军副统领,与杨鸿所率领的同样都是三千人的大营旅,但实际上他只有正六品,且还是杂号将军。 杨鸿却是正四品的名号将军!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区别是因为禁军的职责是拱卫皇帝。 即是常在皇帝眼前出现,那就是皇帝的近身。 有了这样的机遇,是个人心里都会产生膨胀,走在大街上难免会觉得自己与别人不一样,渐渐得也就跋扈起来了。 为了压制这一类人,太祖皇帝在任命禁军将领之时,除了大统领,别的分营将军的品级都被压得很低。 这就类似于翰林院里的那些皇帝近臣最高的也不过五品而已。 太子骑在马上言道:“起来吧,在外就别多礼了,快迎本宫进去。” 杨鸿没有起来,甚至抱拳的双手都没有放下。 他说道:“请太子下马!” 太子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刘梦棣之时,那刘梦棣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 刘梦棣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行了行了,太子让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吧。快叫伙夫给本王煮点吃食,本王都快饿死了!快起来吧,就别在外面吹寒风了!” “是!” 杨鸿应了一声站了起来的同时,于常胜早已下马,并且扶着太子也从马上翻身下来。 太子跟在刘梦棣的身后被杨鸿就这么迎进了大营之中。 不提那三匹马是如何被卫戍军士卒给牵走的,只说这三人刚进到营中没多久,那于常胜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他将手死死地按在了腰间制式长刀的刀柄之上,警惕得看着周边的一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原本是想与太子说些什么的,但太子只是一味地好奇观看着四周,那一副纯天然的表情看得于常胜心中发毛。 于常胜只得快步走到刘梦棣身边,小声说道:“六爷,营中将士未曾解甲,好似都没有归营入帐休息的意思。他们的粮食袋好像都是满……” “看见了,少说话!” 刘梦棣小声应了一句,看着前面领路的杨鸿,也不知杨鸿是听到没听到。 于常胜也不再言语,慢走了几步与太子并排着,小心地护在太子的身边。 杨鸿将几人领到了营盘正中间的将军帐外。 他停下脚步反身言道:“史大帅正在里头,二位殿下请。” 杨鸿说完,将军帐的几名亲兵守卫便将帐帘拉了起来。 将军帐是用厚麻所制桐油久泡,不仅厚实而且还防水。 唯一的问题是一点就着。 这就是为什么三国时汉昭烈帝能被陆逊一连烧了数十个军营导致连锁反应最终战败的原因之一了。 也别以为这样的营帐会很简陋。 事实上里面与一个正常的办公室没什么两样,一应办公用具是应有尽有。 将军帐的四周放着几个大柜子,柜子全都上着锁,显然放着各种的军事机密。 中间一条长长的将军案上放着笔墨纸砚及各种的令旗、令牌。 将军案的左边垂张着一幅十分巨大的地图。 地图上还用带有红色圆头的针头穿插着,好似是卫戍军各分营的位置所在。 而右边则是置挂着一副高亮的甲胄披挂,边上还有一个放置着刀剑的武器架。 在将军案的后面即是将军椅。 将军椅虽然没有皇帝的龙椅那般宽大,但它的靠背却与龙椅一样,人坐上去以后是完全靠不上背的。 整个将军帐里除了这把将军椅之外就没有第二把椅子了。 擂鼓聚将之时这里会摆上许多的马扎,那是给属下将军们坐的。 但此时这里却是没有那些马扎,这使得将军帐里看上去有些空旷。 刘梦棣先行一步走了进去。 他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地叫道:“快快快,上菜上菜上菜,饿死我了!老赢棍,让伙夫随随便便弄个十几二十道就行,不用太麻烦。” 将军椅上的确是坐着一个老头。 那老头六十岁往上,头戴着一顶貂皮的毡帽,身上还披着一件熊皮大衣。 许是因为上了年纪且天气寒冷的缘故,这位老人看起来人有些萎靡。 老头听到刘梦棣叫自己老赢棍,脸上却是一点生气的表情也没有。 他虽然将手中的拐棍抓得紧紧的,脸上却是突然露出了一丝轻笑。 那拐棍不长,但却通体漆黑,不注意看的人极有可能会误认为那是一根乌木棒。 但只要离近了仔细瞧便会发现,那根拐棍实际上发着金属般的黑色光泽。 这是一条铁拐,它是用合金工艺制成的,所以显得漆黑。 别看老头拿着铁拐轻松地在地板上轻敲打着,但实际上它却是十分沉重的。 一般人即使能拿得起来,也绝不可能像这老头一样像是拿木棍一般在手上玩耍。 老头在地板上敲的每一下,都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刘梦棣进来以后,太子与于常胜也跟着走了进来。 太子自然是听到了刘梦棣的话。 他看了一眼那老头连忙说道:“六弟不得无礼!” 太子说完连忙上前向着老头言道:“舅爷不要恼怒,六弟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一个人!”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太子与刘梦棣的舅爷、太后的亲哥哥、将任车骑将军、职辟卫戍军大统领、爵授永寿侯、勋拜上国柱的史忠义! 史忠义见得太子进来,连忙从将军椅上站了起来。 他侧移了两步,拿着铁拐低头拱手道:“微臣见过太子!” “免礼免礼,照家中规矩,本宫还得向舅爷您行礼呢。” 刘梦棣此时却是大笑道:“行了行了,都一家人,说那些客套话做甚!快吩咐人拿饭菜去呀,我们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四盘菜品 史忠义反问道:“小六子你会饿着自己?” 刘梦棣急道:“我也不想饿着自己呀,可谁知父皇今日不知发了什么疯,让太子就带着于副统领一个人来找我了!” “嗯?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我估摸着父皇是见不得秦相随意指使太子,所以想让太子跟我学点驭人之术,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所以就只派于常胜跟着护卫。我一想,我哪里能真能去教太子那些呀,要真教了,还指不定秦相知道以后会在太子面前说我如何离间他们君臣关系呢,所以我就带着二哥一起出来打猎了,省得秦相乱想。” “打猎?” “是呀,白雪遮天,那些彩鸡无所遁形,此时正是猎雉的好时候。可我们走着走着就迷失了道,等找回正路之时就寻到你这里来了,我们可真的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史忠义想了想看向了帐外站着的杨鸿。 那杨鸿轻轻地点了点头,好似在与史忠义说马匹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粮食,只有弓与箭失。 史忠义看着那刘梦棣狐疑地说:“你们真是迷了道才来我这里的?” “我是这么说的,可二哥他不信呀,他非得说是我诓着他往远了走,让他回不了城,明日赶不上上朝,会被父皇训骂。” 太子连忙说道:“我,我没说过这话!不过……我是真有些……饿了。” 史忠义言道:“军中伙食可能有些不好,太子还请不要嫌弃。” 史忠义说着向外叫道:“杨将军,摆上四方桌,去弄点吃食来。” 杨鸿应了一声,转身前去准备。 太子则是左右张望了一下说道:“本宫也曾去过夹城里禁军军营,却不似这般样子。” 刘梦棣笑道:“禁军拱卫皇城,但卫戍却不一样,除了镇守关中,若遇战事还得征调出关呢。” 二人正说话着,外面几名小兵抬着桌面与桌脚就走了进来,在将军帐里架起了一张四方桌。 但他们没拿椅子进来,而只是搬来了四条板凳放在了四方桌的四边。 史忠义客气地说:“地方简陋,太子还请海涵,请就坐吧。” 太子有礼貌地应了一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众人才敢坐下。 刘梦棣与史忠义是面对面坐着的,太子与于常胜也是面对面坐着。 对于于常胜来说,要在卫戍军里保护太子平安最好的办法是将史忠义给控制住。 他虽然与太子面对面坐着,但身边即是史忠义与刘梦棣。 众人就坐以后,史忠义的亲兵这才端着数盘菜进来放在了桌面上。 最就如史忠义说的,今日的饭菜的确不是那么好。 桌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大盆的大黄馍。 在这盆黄馍的四周就只放了四盘菜品。 咸菜炒肉沫、肉沫拌咸菜、萝卜烩猪骨、猪骨炖萝卜。 太子看着那桌子发呆,问道:“这、这就是卫戍军的伙食?” 刘梦棣拿起桌子上的黄馍说道:“这是舅爷在跟太子二哥你哭穷呢,他意思是让你这一 趟回去以后与父皇说一下,让户部给兵部多派拨点银子,随便让兵部往卫戍军也多派点粮食。吃吧吃吧,别嫌弃了。” 刘梦棣撕开黄馍,夹起咸菜肉沫就填充进了黄馍里,而后大口大口地就吃了起来。 太子看着这一桌子的粗食一下子就没有了胃口,可那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即使再不满意,太子刘梦权此时也只得拿起馒头学着刘梦棣的样子吃了起来。 因为他实在是太饿了。 看着太子的吃相,那史忠义一下子放下了心来。 太子若是不饿,是绝不可能能咽下这样的粗食的。 或者说,太子若是专程而来一定不会饿成这样。 想来就是像刘梦棣说的,是出来打猎迷了道路最后才找到卫戍军来的。 刘梦棣虽然被人说成是现世阎罗,对美食的要求也是极尽苛刻,但那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不仅能吃下这些粗食,甚至还喝起了那没什么滋味的骨头汤。 他一边吃一边喝还一边问道:“这汤怎么做的呀,也不多炖一会,都没什么味。” 史忠义回嘴道:“军中有这些就不错了,小六子别抱怨。不煮久是怕萝卜煮烂了,这萝卜也算是一道菜你么?” “如何没酒呀?老舅爷,你可没少我酒庄里跑,我那些好酒都差不多被你霍霍了个精光。来你这里一趟不容易,如何这般小气?” “我就拿那你那坛子,值得你念叨个没完么?你也没少来我这里骑马玩,说这等话?军中禁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禁的是士卒撒泼闹事,又不是禁的你?” “小兔崽子,你吃你的吧,再这般没完没了,当心我一会儿宰了你!” “宰了倒好,省得将来被新皇帝猜忌,弄个里外不是人。于副统领,你也吃呀!” “是。”于常胜应了一声,左手拿起一个黄馍直接咬了一口。 他不像刘梦棣那样还往黄馍里夹东西,因为他空不出右手出来拿筷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的右手此时正按在佩刀的刀柄之上,两只眼珠子也不停地向帐外轻瞟着。 于常胜有这样的举动并不意外,因为此时将军帐的四周传来了一些故作小声的脚步声。 显然外面已经被许多兵丁重重包围。 那些刀斧手随时都可能闯进来将刘梦棣一行人砍成肉酱。 只是那太子好似并没有知觉,而那刘梦棣明明已经发现了却装作毫不知情。 于常胜心中此时十分紧张。 突然,一声金属的碰撞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之中。 这是外面的刀斧手埋伏之时不小心将兵器重碰在了一起所发出的声音。 那于常胜左手一松,黄馒便掉在了桌面上。 他的左手马上下探握住了刀鞘,而右手则去猛抽那把长刀。 可此时他却发觉自己的刀如何也抽不出来,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于常胜低头一看,只见得身边坐着的刘梦棣正用左手按着自己的手腕不让自己抽刀。 于常胜抬头看着刘梦棣,刘梦棣微怒地说:“我说于副统领,你妈没教你吃东西不能掉碎渣么?你还敢掉这么一大块?知道你禁军的伙食好,也不用这般看不起卫戍军的吃食吧?快给拿起来吃了!也别用那嫌弃的表情看着本王,当心本王挨你!” 于常胜知道刘梦棣这是在怪自己过于紧张了,此时也不是弩张剑拔的时候。 于常胜看了一眼史忠义,这才松了右手的手劲,用左手重新将掉在桌面上的黄馍捡起了。 但他握着刀握的手却还一直留在原位上,都没有移开过。 太子此时却是叹声说道:“平日见到这类东西本宫是碰也不碰,不知为何今日却是吃得十分畅快。” “饿了就是这样,吃什么都是香的。” 刘梦棣应了一句以后,继续吃着那桌子上的粗食。 一连吃了两个大黄馒之后,刘梦棣这才问道:“舅爷,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史忠义问道:“为何这般问?” “你什么时候吃得这么简单过?最近银子不够使了?唉,我还想着帮你点什么忙,再跟你要点银子使唤呢。” 史忠义脸上的表情轻轻抽动了一下,挤出了一点小小的笑容。 他伸手往怀中一掏,从衣领内摸出了一叠银票就给直接就放在了桌面上。 太子愣了一下,他是真不知道史忠义想做什么。 刘梦棣笑道:“舅爷,你这是要给我青楼里的哪个姑娘赎身呀?除了莲儿……就是落尘姑娘,你随便开口,我直接送你家床上去!” 史忠义冷笑一声说道:“就算是镶了金边也没有哪个姑娘能值四万两银子!就算是你那号称关中第一名伎的落尘姑娘,怕是也不值这个价!” 刘梦棣一边吃一边说道:“看这厚的,像是有四万两的样子。” “什么叫像是呀,它就有!我一早准备好了想给你送去,却一直没打定主意,捂了好些天了。” “老舅爷,你不会是想说要把这些银票送给我吧?你可从来没这么大方过!可别是要买下我的什么产业吧?是不是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小六子,你这话里有话呀!” 刘梦棣大笑道:“你定是听说了父皇要将内务府交于我来打理,也想从内务府和不道早已 中分一杯羹吧?但我与你明说了,你这四万两银子的本钱花进去,一年可回不了本!” “谁跟你说这事呀!” “不是?难不成是想买下内务府要出让的房产?什么房产也不值四万两吧?兴庆宫?那可是父皇留给太后住的,你这四万两也买不下兴庆宫呀?话说回来了,想要什么房产你还用得着花银子?你开个口管父皇要就是了,他还能不给你?” “你嘴能不能别那么快?我老了,跟不上你!” “老舅爷,你要什么你就张嘴明说了吧,省得我在这里猜。” 虽然太子与于常胜听不太懂二人之间的对话,但刘梦棣与史忠义却是心知肚明。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喝酒吃肉 刘梦棣是在与史忠义说,他想要什么皇帝都能给,现在弄这一套一套的是要做什么? 但此时史忠义却是装起了糊涂来。 他说道:“这银子不是跟你买什么东西的用!宗人府那里下发了一道圣旨,说是要向宗室、公侯收缴酎金了!” 刘梦棣笑道:“即便如此,你这个酎金也不用缴给我吧?更用不着四万两银子呀?” “你的年贡不就是四万两么?” 刘梦棣一愣,心疑着说道:“你要帮我缴酎金?哈哈哈,老舅爷,你没这么大方吧?上一回你来我黄骊集牵走了一匹好马,还短我二十两银子没给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不想给!” 史忠义说要给皇帝缴纳酎金,实际上是想说自己并不想造反。 可这话传进刘梦棣的耳中刘梦棣却不太相信。 因为外面的那些刀斧手可不是这么做的! 所以刘梦棣也开始与史忠义说起了一些有的没的,将什么马匹、二十两子的旧事给讲了出来。 却没想到那史忠义的反应样大,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手中的铁拐也被他高高地举着。 那于常胜一见,也要站起身来拔刀,可刘梦棣的那只右手依旧死死地按在于常胜的右手手腕之上。 不管那于常胜使多大的劲,他都无法摆脱与弹推开刘梦棣的左手。 于常胜被刘梦棣死死得按在位置上,这让于常胜心中大惊。 他从来都没想到过刘梦棣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史忠义站着看了一眼太子,而后才对刘梦棣言道:“我遇上了一件麻烦,这事……我想来想去,却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刘梦棣笑着说:“老舅爷说的什么傻话,都是一家人哪里还有两家话!” 史忠义再次看了一眼太子却还是不好开口。 刘梦棣笑道:“这人呀有的时候的确是很难开口求人,但要是有点酒助助兴,那话匣子也就打开来了!舅爷,你藏了多少好酒我会不知道?还是上点酒吧,别再说没酒的傻话了。” 史忠义想了想,缓缓得坐了下来,而后冲着外面叫道:“来人呀,将我帐中的那坛酒拿来!” 史忠义话刚说完没一会儿,那杨鸿便亲自抱着一坛酒走了进来。 那酒坛子上面还放着四个小碗。 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由亲兵来弄的,但此时却是由杨鸿在做。 这并不是杨鸿想要在太子面前表现些什么。 虽然他与太子党走得近,但他还不是太子党。 因为皇帝刘泷是十分忌讳军中将领与皇子王爷交往过密的。 或者说,皇帝刘泷会默许朝堂里臣子们党争谄攻,但他绝不允许皇子、朝臣们将党争扩大到军旅里去。 这万一要是出事,那可不是在朝堂上杀一两个人能解决的了。 说到底这还是杨鸿自己的小心思作祟。 杨家百余口人一夜被屠竟无人所知,许多人都说是化名柳子贡的杨恕做下的。 但杨鸿却是觉得能够无声无息地做出这等事情来的也就只有朝廷兵马了。 或者说,这就只有皇帝才能做到。 杨鸿帮着史忠义在军中发放兵器、散分军粮并不是真想跟着史忠义造反,而是因为心中想为杨家报仇的执念。 谁叫朝廷那边对杨家的态度十分暧昧,即要笼络杨家又不愿意重查杨家之案呢。 杨鸿拿着酒坛进来实际上是想知道现在的太子与史忠义到底谈判谈到什么地步了! 杨鸿将酒坛子放在桌面上,把酒碗一一分好之后便想要拿起酒坛为众人筛酒。 可此时,那刘梦棣却是站了起来将酒坛一把就夺了过来。 他说:“别急!喝酒吃肉喝酒吃肉,这酒有了,可还没有肉呢!别说这盘子里有肉沫、有骨头,这可不是用来下酒的!我说老舅爷,你平日可最爱吃烤全羊了,还是一边烤一边片肉吃的那一种,怎么到了今日却只让我用咸菜下酒?” 史忠义生气地说:“谁家没事天天吃烤全羊呀!再者说了,你盯着我的那把黄金制成的割肉刀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连皇上宫库里的东西都敢拿,我哪次要是不注意,可就让你给盗了去了!” “小气!”刘梦档白了史忠义一眼,对杨鸿说道:“行了行了,出去守着吧,我与舅爷说几句知心话,别叫旁的什么人听了去。” 刘梦棣口中的旁的什么人即是指的将军帐外埋伏着的那些个刀斧手。 杨鸿看了一眼史忠义之后应了一声是,然后就退出了帐外。 没得到史忠义的首肯,帐外的那些刀斧手们并没有离开,还在外面等待着命令,好似只要有人的碗不小心摔到了地面上,他们就会冲进来杀人一样。 见得刀斧手并没有撤去,刘梦棣开始担心起太子来了。 但此时那太子在看了一眼酒碗之后却是笑出了声来。 他说道:“果是在军营之中呀,喝酒都是用的碗。这么一比,宫中只用酒杯是过于小气了些,一点也不豪迈。这种碗我也使过,那天是七弟生辰,六弟与我一起给他祝贺来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太子说起了往事,刘梦棣则是拿起酒坛开始给众人筛起了酒了。 他一边筛酒一边说道:“这不叫酒碗,这叫酒盏,还太子呢。七弟是武人习性,他也只能使得惯这种碗,所以那天才用到的。” 太子看着那刘梦棣倒酒的姿势不满地说:“六弟,你换姿势拿酒坛吧,你看你,倒酒的时候那酒都浸到你手上滴到了碗盏里了,这还怎么喝呀。” “不想喝别喝,没人逼着你喝。给你筛酒是怕你说我为何只能别人筛而不给你筛。还有,这武人喝酒,不仅嘴上胡子上得湿透,身上也得要弄湿,要不然显不出豪气出来。一盏酒若是真吃不了,可以直接从嘴角倒溢出来,流得全身都是也没人怪你。只要酒盏里没有剩酒就行!” “原来如此!” 史忠义言道:“别听小六子胡说,没有弄湿身上这个规矩!他那是喝不过我耍的诈,但酒盏里不能留酒是真的。” 刘梦棣筛完酒,将酒坛放下,而后拿起酒盏说道:“说那些做甚。来来来,到你这卫戍军中一趟可不容易,我们同饮一碗。” 史忠义有些不情愿地将酒盏拿了起来。 太子则是高高兴兴地拿碗,想试试武人的喝酒方式。 只是那于常胜却是坐着不动。 刘梦棣脸色一板,说道:“于副统领如何不拿碗?是看不起我刘某人?” 于常胜一愣,言道:“护卫有责,不敢饮酒。” 刘梦棣笑道:“这可是卫戍军!父皇的卫戍军!关中可全靠着老舅爷保这一方平安呢,这里都不安全,哪里还能安全?若大个军营,边上还有数个分营,计两万余将士还保护不得太子?你要再说这话,舅爷不生气我可都要生气了,快拿起来!” 于常胜不情不愿得将酒碗拿了起来。 刘梦棣笑着说:“来,喝了这盏酒,尽解千愁去!” 刘梦棣说完咕嘟咕嘟喝干了碗里的酒。 见得刘梦棣如此豪爽,那太子也突生奇想,将自己碗里的酒也喝了个干净。 只是他不习惯这种喝法,在喝完以后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于常胜只喝了半碗,听得太子咳嗽原本是想放下酒碗,但见到刘梦棣凌厉的目光,知道自己若不喝干净,刘梦棣必然要生气。 于常胜无奈得将酒也喝了下去。 太子此时感慨地说道:“这酒真有意思呀,宫中却不曾有这种味道。” 刘梦棣解释道:“一是因为环境不同,在军营里饮酒自是没有宫中的那种约束。二是因为这酒是老舅爷从我酒庄里要去的!二哥可还记得在朝上父皇曾说起过贡酒之事?” “五弟采买的酒果不如六弟你的呀!当多饮几口。再给我筛点。” 于常胜刚刚将酒喝下肚去,也马上感觉到了这酒的不寻常。 这要不是因为执行任务,他还真想直接泡在这种酒的酒缸里不起来了。 此时,史忠义拿起酒坛默默地给众人筛酒,然后才说道:“小六子,我知道你对我向来不错,还给了我你产业的干股。说实话,我即使不靠俸禄,就靠着你给的那些干股红利就够我活下半辈子的了!” “什么帮着付酎金之类的话,你无非是想让父皇放心你才如此做的,谁让你手里握着卫戍军的数万大军呢。王翦当年出征时向祖龙要田要地,也差不多是你的这个意思吧?攒这几万两银子不容易,你这大手一挥,就要把积蓄送给我,想来舅爷你想求我办的事情一定不简单吧?我就不明折了,就你与太后的关系,这世间还有你办不了的事情?” 史忠义拿着酒盏言道:“你自己身为王侯自也该知晓有的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呀!来,先陪我先喝一盏再说!” 正如刘梦棣所说的,太子不是傻也不是憨,而是平日里被皇帝刘泷训得这不敢那不敢的,好似做什么事情全是错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闲杂勿近 但现在皇帝不在身边,且之前被刘梦棣一阵说,他已经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又因为刚刚那碗酒将太子刘梦权的想法给激发了出来,一下子明白了刘梦棣话里头的意思。 太子将碗也拿了起来说道:“舅爷,有什么事情你便与我们说道,我能帮你的定是会帮你,父皇让我来……” 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让他赖(来)上了我,我现在是摆脱不开,舅爷拿酒快把他罐倒了事,让我与你好好说几句知心话。” 史忠义苦笑一声说道:“小六子你的嘴皮子是比太子利索呀,是皇上让你们来的吧?想来皇上他……” 刘梦棣回头瞪了一眼太子这个猪队友,赶忙说道:“没这一回事,父皇要是信不过你还能在这卫戍军里职守十几年?太子与我是真的出来打猎游玩的,反正也迷了路,顺便就来看看舅爷你了。太子刚刚才是胡话,是吃了点酒乱说的。” 史忠义想了想说道:“太子即是醉了,那便伏在桌子上先休息一下吧,我与小六子说点事情。” 太子言语道:“就这两盏酒哪里能醉人,我是想说……”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你伏到桌面上去,你醉了!” “我、我没醉呀!” 刘梦棣转而对于常胜说道:“于副统领,你醉了吗?你要不要伏到桌面上去?” 于常胜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太子又看了一下刘梦棣。 他这才明白过来刘梦棣接下来可能要与史忠义说一些极为重要的话。 太子嘴笨,是没办法与史忠义合理“聊天”的,此时能与史忠义说些“重要”的话的也就只有刘梦棣了。 而这些话于常胜自己最好是不要听去。 但为了太子的安全自己又不能离开,所以刘梦棣这才要求自己装醉。 那于常胜想明白了这些才说道:“我……我是醉了!” 于常胜说完,将左手手臂放在了桌面上,而后将头枕了上去。 太子此时脑子又有些转不过来,因为于常胜的酒量绝对不至于如此。 没等太子想明白,刘梦棣便将拉着太子的手放在桌面上,而后让太子学着于常胜的样子伏倒在桌面上。 弄完这一些以后刘梦棣才说道:“他们二人都醉了,舅爷就与我说点知心话吧。把话敞开了一说,这事也就完结了!” 太子此时才明白了一些什么,伏在桌子上闭上双眼,但却束起了耳边。 史忠义摇头轻笑了几声说道:“小六子你这脑子……呵呵,也就只有你了!其实……其实我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求到你身上来的呀!” “老舅爷,你说话可别这么客气!你越是客气,我这心里越是害怕!要不然你打小六子我一顿?” “打你要是能了事,我早把你打死了!” “到底为的何事呀?” 史忠义看了一眼伏在桌面上的太子刘梦权与于常胜这才直言道:“是为宋云海之事!” “宋云海?”刘梦棣疑了一下,认真地问道:“宋云海案与你有何干系?” “我不知道!” 刘梦棣气道:“不知道你提它做甚?” 史忠义说:“那一年,礼部裴续叛逃以后没多久,蒋宗宪就来找了我。他当时刚当上任兵部侍郎没多久,可谓是意气风发呀。隔三差五地就请我吃宴席喝花酒,与我问了许多军旅之事,好不殷勤!我也只当他是在巴结我,谁叫我有个太后的妹妹呢。” 刘梦棣又问道:“他不像是这种会经营官场之人吧?他若是那般圆滑,父皇也不会让他管着枢密司与缉校司了。” “他一定不是那种人!当时我就想了,我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呀,皇上不至于他让来查我些什么吧?我就这么心疑着。突然有一天,他不再来找我,与我之间就像是陌路人一般!甚至连路过都不打招呼。蒋宗宪是做什么的你也知晓。当时我就在想,他是不是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所以才不再这般巴结我的?” “照老舅爷你刚刚说的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就是你想的这样呀。” “没多久,宋云海案子就发生了!刑部、兵马司、兵部缉校司及地方官府一同海捕缉拿宋云海,但我始终也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我与宋云海也不认识呀。” 刘梦棣听到这话,摇头质问道:“你不认识宋云海?我说老舅爷,你再敢说一遍你不认识宋云海?我把你嘴撕了信不信?跟我这倚老卖老?你不知道小六子我的脾气呀?” 史忠义为难地说:“我们看上去是像是爷孙俩,但实际上与兄弟无二,谁要诓骗于你,我意思是说……是说……你知道宋云海是什么人了?” “多新鲜呀,这种事情瞒得过别人能瞒得过我?你是父皇登基以后才调来的卫戍军做统领的!宋云海他……” 史忠义连忙将手一摆,让刘梦棣不要再说下去,而后冲着外面叫道:“杨鸿!” “未将在!”杨鸿在外面应答了一声。 史忠义言道:“让左右退下吧,除了亲卫,不许闲杂靠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 杨鸿在外面应了一声之后没多久,刘梦棣的耳中便传来了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那是周边的刀斧手们退下去的声音。 史忠义看了伏在桌面上的太子一眼这才继续 说道:“宋云海是先帝在位时的御前侍卫没错,但他是薛峡薛青卫的兵,不是我直接领管的兵。我是说,我也只知道这个人而已经,真的不怎么认识他!禁军十二营四万多人马呢,我也不可能每一个都能叫出名字来的呀!” “这还不够呀?” 史忠义问道:“不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宋云海做过御前侍卫的?皇上那里瞒着这事,连刑部、兵马司的人都不知道呢!” “你就别管我了,好好的交待你的事情吧!这事给闹的!” 刘梦棣说着从怀中拿出了那个扁平的锦盒,扔在了桌面上。 “金牌令箭!” “我这还没打开呢你就知道了?” “我用过!皇上登基之时我就是用这东西控制了卫戍军!豫王府的赵轾让前征东将军卫经起带着征东将军府数万兵马进到关中助豫王之力,是我带着这个锦盒拿着秦相的信只带着两名亲兵去找了当时还是镇东将军的章观。在许了章观征东将军之职之后,这才把卫经起给按在了潼关之上!” “卫经起?五行刀卫殿煌他爹?” “是呀!不是。你到底哪来的金牌令箭?” “父皇让太子带给我的,说是必要的时候用!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时候是必要的时候,现在我这才明白,父皇把这这东西拿来不是让谁来制约谁的,而是父皇想让你想起以前你是怎么助他登上帝位,让你想起以前与他的那些情谊!” 刘梦棣这话就有些胡说了。 金牌令箭的用途从来都只有一个,也绝对不是用来给人增添回忆用的。 刘梦棣好像即不想让史忠义走上错误的道路,又不想让史忠义真的与皇帝重修于好。 刘梦棣问道:“宋云海到底怎么一回?” “蒋宗宪不来找我以后,我心中是十分疑惑,再加上宋云海之事,我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皇上的什么大忌,或是谁犯了什么事情将我给牵扯进去了。所以我便使了点手段,花了些银子去打探这个宋云海。” “你自己的兵你还得花银子打探?” “同名同姓的人海了去了,我哪里知道这个宋云海就是以前的那个御前侍卫呀!最怪的是我什么都没查到!” “什么都没查到是什么意思?” 史忠义解释道:“朝廷是发了海捕文书,但刑部与兵马司就没从来都没找着过宋云海,且哪里都找不着这个人的档案。于是我就以公事求见蒋宗宪之名,去找了兵部缉校司,想问问他们找没找到过宋去海,可缉校司那里的人却没敢收我的银子!” “后来你怎么找着的?” “我花了重金只从一个缉校司的小吏那里探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宋云海是豫西口音!所以我派人去了洛阳府衙,但那里还是没有宋云海的档案,当地的户房说宋云海可能是军户,档案可能在兵房里。而兵房那里的刀笔吏笃定地说宋云海是农户,档案在户房,两边人争得都快打起来了!” 刘梦棣被史忠义逗得都笑了起来:“刑部查人顶多抄一份带去,想来是蒋宗宪在将那些劫财案安在宋云海头上之前就去了洛阳府衙、县衙将其档案一并调走了!” “是呀,到现在刑部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宋云海曾做过御前侍卫,只以为是前朝动乱之时在哪个山头做强盗的没有身份文牒之人!” 刘梦棣又问:“那你后来是怎么查的?” “哪里是我呀,我这脑子哪里想得了那种精细的东西。当时朝廷分派了一名叫徐泌洋的举人来我卫戍军里做行军司马。我喝多了与他说起了这事,是他与我说,朝廷那里可以去当地衙门把档案调走,但绝不可能去人家祠堂里把人家的族谱给调走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赐姓赏名 “阿?”刘梦棣却是从来没从这一方面想过。 那史忠义来了精神,继续说道:“可别忘了,我当年做禁军大统领的时候手下也是有一个洛阳人,也姓宋!” “两仪鞭宋驰飞!” “对!就是他。我派人去找他问,他直接就说了,不用翻什么族谱,那个被刑部海捕的宋云海就是他儿子。我这才想起来,当初宋驰飞因为白玉川之事被牵连,辞了禁军的差事要回老家,在回老家之前他与我说,他有个儿子在征东将军卫经起的手下做亲卫,问我能不能把他儿子调来禁军安排个活给他做。我一口就答应下来了,为这事我还没少忙活呢。”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当时你是禁军大统领,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么?” “宋云海他是个瘸子呀,禁军里根本不要身有残疾之人!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留在禁军里的。也亏得是太祖皇帝念旧情,这才将宋云海这个瘸子给留在身边做了御前侍卫!” “不是!”刘梦棣问道:“先帝若是是念旧情之人,他当初就不会让宋驰飞走了吧?” “不是这个旧情!你不知道宋云海的腿是怎么瘸的么?” “怎么瘸的?” “当初周室覆灭之前,周昭宗不是将几个儿子都送出宫外去了吗?追杀那些周室皇子皇孙的即是白玉川与卫经起这两个人!白玉川手上当时是有先帝的密探杀手的,而卫经起手上有兵!杀得那些周室子孙是七零八落,但、但周昭宗手也不是没人呀!” “什么人?” “周昭宗之前招揽了四个高手作为他的御前侍卫,就是五岳四龙。其中一人唤作金盘螭江海滔。周室虽然覆灭,但江海滔却靠着他高强的武功活了下来。从此之后他便极痛恨那追杀周室子孙的白玉川与卫经起。卫经起做了征东将军以后江海滔去行刺过他,是宋云海拼死相救,这才保下了卫经起的命。” “哦!”刘梦棣明白了过来。 史忠义接着说:“我刚刚所说的太祖皇帝念的旧情指的不是宋驰飞,而是跟随他出身入死的卫经起!宋云海又救过卫经起,这才留他在禁军的。那宋云海身上当时被江海滔刺了数剑,最严重的一剑在腿上。但他武功好,把那条瘸脚练出了个绝活出来,人送绰号跛足斑。虽然宋云海站着的时候看不出来是个瘸子,但走起路来则会暴露出来。” “这宋云海也算是有功之臣了,你派人去找了宋驰飞以后,蒋宗宪有没有人派人盯你的梢?” “没有!” “蒋宗宪为了找宋云海一早就派密探盯着宋驰飞了,你派人去找宋驰飞他蒋宗宪能不留个心眼?” “问题就在这里呀!我也觉得蒋宗宪可能会怀疑点什么事情而派人来盯我,可、可他就是没派过人来盯我的梢!不是我躲在军营里他的探子盯不着,而是、而是他真就没派过人!” 刘梦棣笑道:“刚刚与你玩笑的,他当然不可能派人了!” “为什么?” “你去找宋驰飞问宋云海,这就证明了你也想知道宋云海是谁呀!你即是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还得找宋驰飞问,那不就说明了宋云海不管之前做了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的么?即是没有关系,我要是蒋宗宪我也不会费那力气云盯你了!话说回来了,你即是对宋云海一无所知,又为何要这般紧张呢?” 史忠义一下子就不说话了,而是看向了伏在桌面上的太子与于胜常。 刘梦棣拿着酒坛给史忠义筛上酒,然后说道:“放心吧,他们二人醉死过去了,不到明天早上是不会醒的!” 史忠义轻声问道:“你手里的蒙汗药怎么这么厉害?就这么往手上一抹一冲一泡一喝,他们就醒不过来了?”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从蒋宗宪那里要来的,他那里还有更厉害的药呢。” “他如何肯给你?” 刘梦棣无奈地说道:“别提了,蒋宗宪那里还有一种能让人在问询时开口说真话的药,叫什么返真剂,那药水可真把我给害苦了!要不然秦相与卢相哪里会知道我那么多事,且还如此忌惮于我。” “什么?” “没什么,现在说你的事情,说我做甚!你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弄得这般紧张?” 此时史忠义这才结结巴巴得说:“我、我、我想蒋宗宪一定是、是发现了那件事情,他即是知道了,皇上也就知道了!” “那件事?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 “这、这事是你皇爷爷登基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四十多年了,我哪里想得到还会有人将它给翻出来!” “不是,到底什么事情呀?” 史忠义此时不想说也不行了:“唉,当初……当初我带着族人来到长安城进贡,要觐见周昭宗……” “等等等等!”刘梦棣看着史忠义问道:“进贡?你进的哪门子贡?还是四十多年前?就算是那时候先帝已经遇到了太后她老人家了,要进贡也是先帝去给周昭宗进贡呀,也不用你帮着进贡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时候我们兄妹三、尚未遇到先帝呢,当时更也不认识他!” “那你就更谈不上进贡了呀!你又不是……” 刘梦棣说到这里愣了一下。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抻过头去看着史忠义的臭脸,严肃地问道:“我说老舅爷!你可别与小六子我开这种玩笑呀!” “我没与你开玩笑!” “你、你该不会是陇西羌人吧?” 史忠义摇了摇头。 刘梦棣松了口气去说道:“那就没什么关系了。且你妹妹可是太后,这还连着血脉呢。就算你真的是羌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父皇自己更不会到处乱说,他绝不会叫百姓诽议宗室的,你说是也不是?” 史忠义低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声,而后才抬起头,用鹰眼一般眼神看着那刘梦棣说道:“我是蒙人!” 刘梦棣瞪着了两只眼珠,慢慢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只是一味地看着史忠义,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来。 那史忠义也站了起来,连忙用手中的铁拐压在了刘梦棣的肩头上。 “小六子你别声张,这事……这事我也不想的!” 史忠义想将刘梦棣重新按回到坐位上,可那刘梦棣却只是甩了一下肩头,那史忠义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的铁拐给弹开来。 史忠义吃了一惊,举着铁拐说道:“小六子你、你怎么……” 没等史忠义将话问完,那刘梦棣便伸着两根手指着史忠义的鼻子咬着牙说道:“老舅爷呀老舅爷,你、你怎么可以是蒙人呢?你怎么会是蒙人呢?你要是蒙人,那、那太后她、她……” “她自然也是!” 刘梦棣急道:“你教我的那些马哨、马术、骑射是、是……你马术精湛、爱戴毡帽、最爱吃羊肉、喝烈酒、用割肉刀也是因为你是蒙人?那太后信佛是因为……” “我们蒙人最是崇佛!” 刘梦棣再问道:“那、那你这姓氏该、该不会是……” “古突部,阿史那。盛唐时原本赐姓李,后来返姓阿史那,因为要在关陇,用这个姓不方便,就直接简姓成了史姓。” “名字呢?” “中原王朝赐的名呀!我爹叫史全忠,两个叔叔一个叫显忠一个叫国忠。我爹那时候按规矩给前周室进贡,周室皇帝赐了我兄弟三人的名,用的我爹名字最后一个字忠字作为字辈名,所以我叫忠义,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叫忠献一个叫忠禄。” “忠献?史忠献?史忠禄?李忠禄!那、那他不就是……” “就是现在古突部的骨禄可汗!” “不是!你怎么可以是阿史那家的呢!那、那可是……先帝知道这件事情吗?” 史忠义摇了摇头说道:“他不知道!我们也不敢让他知道呀!虽然蒙人连年进贡,但、但平时也常常南下侵掠。先帝是西凉人,军户出身,是被调到了灵州去与南下的蒙人作战,这才因俘首战功赐了将军之职!他的官位本就是与我们蒙人作战所得,且最是痛恨蒙人,我哪里敢给他知道这件事情呀!到现在汉国与蒙人之间还都不开放交易,只是贡易呢。” 之前在朝堂上刘梦棣就说过这个问题。 北方蒙人与汉国之间是没有交易通路的,所以在边境做茶马走私生意是最为赚钱。 这是因为太祖皇帝以前长年与蒙人作战,就算是做了皇帝对蒙人的态度也并不友善,所以一直就没开放榷场交易,一直在单边制裁。 刘梦棣问道:“先帝终一生皆不知此事?” “这……应该是不知道吧。太后曾说……太祖皇先帝可能已有所察觉,但先帝却是从来没问过太后此事。” “等等。”刘梦棣好似想明白了些什么。 “太后会武功之事太祖皇帝知道吗?” “你怎么又知道了太后会武功之事了?” “我知道不知道无所谓,就问你太祖皇帝知道吗?”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阴德福报 史忠义犹豫着说:“他……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什么叫应该呀?” “反正……反正你就当作先帝默认知晓此事就行了!他不问,我们不说,反正就那样了。”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也许……也许太祖皇帝知道些什么,但他深爱着太后,并不想说破她。甚至先帝也与父皇说过你们的身份之事,所以父皇与太后的感情一直就不深,甚至还有所芥蒂,特别是先帝驾崩以后……” “许是这样吧!” “但父皇并非是那种偏听偏信之人,即使是太祖皇帝所言他也应该会去求证的……” 刘梦棣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他思索了一阵接着说道:“裴续叛逃以后,父皇一定是派人追捕过他。裴续即是去的草原,所以父皇的人也一定是去过草原探找过裴续,要是这样父皇会不会一早就知道你的底细了?这么问吧,你在蒙国部落那边的档案都抹干净了吗?” “你说的什么胡话呀,那可是草原,哪里像是中原这般人口众多且凡人事皆有档案的?”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呀?” “这、这根用不着查什么档,只要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用不着费那么多事。毕竟……毕竟我来关中以前就已经是古突部的右贤王了,名字都没换过,只是我哥哥平日不愿意提起我,且草原与我关中消息断绝所以一般人不知道,但却是有密探去打听……”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太祖皇帝定是装了个糊涂,而父皇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即使真查到了你的身份一定也不会说出来。可是……” 刘梦棣不解地接着说道:“如果父皇一早就知道了,他会等到现在才来猜忌你?会让你当这么久的卫戍军统领?也就是说……不对!父皇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或者说父皇一直以来并不觉得你的身份对他来说是个威胁,可现在……你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史忠义苦了一脸说道:“这个……这几天是出了些事情,太后她……” “她怎么了?” “她前几日来找了我,让我帮她做一件事情。” “等等,她找了你?她找了你?不应该是你进宫去找她的吗?” 史忠义苦笑一声说道:“是她出宫找的我!” “没听说太后出了宫呀?她的仪仗都多久没出过宫门了呀?” 史忠义无奈地说:“是只身潜行而来的。” “阿?”刘梦棣又惊了一下,然后问道:“是冬至日那天?” “不是,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呀?” “到底是不是呀?” “这、这……是!是冬至日那天找了我,你么底怎么知道的?” 刘梦棣道:“我要是什么都知道我不就一早就来提醒你了么?能让你与父皇闹到现在这个境地?太后是不是让你去找宋云海并且杀了他!” “是!” 刘梦棣咬着牙认真得说道:“所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源于宋云海是不是?宋云海是御前侍卫,先帝驾崩以后解职回的乡,但回到家以后便隐去了姓名,潜在长安城附近?也就是说……你老实与我说,先帝驾崩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先帝暴毙而亡之时宋云海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呀,当时我都不在场!那天是中元节,看到别人都在祭祖过节,我就想家了。当时我无心做事,告了假,让薛峡帮我看着宫里就回到宅中……” “那你就说点你知道的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天都要黑了!” 刘梦棣说着指向了帐外。 史忠义看到刘梦棣手指所指的方向,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冲着名面叫道:“杨鸿在外面么?” “属下在!” 杨鸿低头拱头的身影出现在了帐外。 史忠义说道:“掌灯后准备一营房给太子、齐王及于副统领休息,你最好去辕门外亲自盯着,看看夜里有没有什么人来闯营,一切小心。” “是。” 杨鸿应了一句之后让史忠义的亲卫将将军帐里的烛火都点了起来,然后才杨鸿才有些不甘得离开营帐之外。 史忠义在问过亲卫知道杨鸿离开,这才放下心来。 史忠义解释道:“我与杨光烈同在一个营里呆着且他又是书香出身,书读的不少,一早就猜出了我是蒙人,我不怕他听到刚刚那些话,但宫闱之事的确不该让他听去。” “且说你的吧,这都什么时候了。” 史忠义这才言道:“那天,张皇后与皇上闹别扭,皇上没带张皇后进宫赴家宴,而是带着你的母妃进了宫。先帝要与皇上说话,你母妃很识趣,找了个借口说是你在她肚子里闹的厉害,想去太医院那边拿点什么安胎药镇一镇,然后便借机离开了。先帝与皇上说了一会的话就一起去了清晖阁。” “后来呢?” “豫王和洛王一早就在清晖阁里等着了,但你母妃与太后却姗姗来迟,这让太祖皇帝的脸上有些不好看,就在这时皇上与豫王却争吵了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们吵起来了?吵的什么?” “还能是什么,豫王府的主簿皮士奇被人毒死在了一家客栈里,死了好几天都臭了才被人发现。豫王直到冬至日那天才得到消息,当时极生气地说是皇上派人做下的,皇上不认,说自己没那么下作,二人争吵之时先帝发了脾气,说是不想吃就全都别吃了。他将席案推到在地之后就气冲冲地回了含冰殿。” 太祖皇帝刘昂并不像刘泷那样住在紫辰殿里,而是睡在含冰殿。 边上的含凉殿即是皇后寝宫,现在是张皇后在住,太后因不愿住在安庆宫而摆去了玄武殿。 史忠义接着说道:“先帝一离开,你母妃却因为一场乱而又动了胎气,被太后接去了含凉殿将生你生下来,她自己却力竭而亡……” “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说太祖皇帝回了含冰殿以后呢?” “刚刚不是说了么,那天我就没在场!我知道的这些都是我之前的部将与我说的!” 刘梦棣又问:“那太后是怎么与你说太祖皇帝驾崩那天的事情的?就是含冰殿所发生之事?” “她就与我说了清晖殿的情形,别的她也不知道呀!” 刘梦棣一愣,问道:“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当时也不在宫中呀,说是把你母妃接去了含凉殿,但当时她潜身出宫,在宫外与我在一起说话呢!” “不是,她如何会与你一起在宫外的?” 史忠义解释道:“皇上进宫之前我家出了一些事情,有个人发现了我与太后的蒙人身份,以此要挟于我。他让我带他进宫,我、我只能带他进宫去找太后了!” “这样的人杀了就是了呀,你如何还能如他所愿?” “杀了?你说的轻巧,他没把我给宰了都算我这些年拜佛积了功德了!” “阿?你都打不过?” “我又不是天下无敌,打不过人家很正常呀!那人他武功奇高,我在他手上都过不了十合!我哪里有什么办法!而且他的目的是进宫,我当时就想,宫里到处是禁军侍卫,他只要进了宫,就别想能活着走出来!武功再高,面对那些海了去的御林军,累也得累死他!所以我当时便带他进宫了!” 刘梦棣摆着说道:“不是!等等!太后是怎么出的宫?你又是怎么带那人进的宫?宫门是可以这样随便进出的吗?就没人起过疑?没人看见?” “走的密道!太后也知道那条密道,要不然中元节那天她怎么出来找的我!” “先不说那些旁的,你带那人进宫之后呢?” “我让他去见了太后,太后换上了夜袭衣与他一同去了太医院。” “去太医院做甚?” “这我哪里知道呀!” “不是,当时你没跟去呀?” 史忠义言道:“没跟去呀,我是从密道入的宫,根本没敢露面,只能藏身于含凉殿!你别小看了太祖皇帝,他的三龙社可厉害了,只要太祖皇帝起疑,他派三龙社的人一查,马上就能知道我不是从宫门进去的,那样一来他就得追问我一些事情了,有些事情我、我真不知道如何与他解释,也就不敢现身了!” “什么三龙社?” 史忠义也反问道:“什么三龙社?” “你自己刚刚说的三龙社呀!” “我没说过呀,你听差了吧?反正我当时就不在场!” “你与太后是怎么知道宫里有密道的?” 史忠义说:“我是从太后那里知道的,太后是从太祖皇帝那里知道的呀!” “先帝也知道密道之事?” “他肯定知道呀!周室破败之前那些周室子弟就是从那里逃出去的,即使是那些传说中的库银也是从密道运出去的!他早就抓到知情人问明白了密道之事,只是没人知道藏银被藏到了哪里!”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道:“那后来呢?在太医院里发生什么事情了?那名江湖高手后来如何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窥探中原 史忠义答道:“太后从宫里出来找我,与我说……” “等等,你怎么又出宫了?你当时不是在含凉殿吗?” “我哪里敢在那里久留呀!那天是中元节,太祖皇帝见不着太后,派人来含凉殿四处找呢!我只得先行离开含冰殿,进密道里等着。我当时就想,那高手进去总得出来吧?他绝不可能去走宫门,要离开也是从密道离开,所以我就在密道里等着伏击那个高手!谁知高手没等来,等到了太后!” “你与太后见面了?她与你说了些什么?那江湖高手后来如何了?” 史忠义说:“太后说那个高手根本就不是因为进不了宫才来找的我,他原本就知道密道入口甚至比太后与我都熟悉那个密道与宫里的地形。他只是不知道当日值班情况所以才找的我帮他进的宫,那人进宫的目的就是找解太医!” “这好似不太对吧?你不也知道宫里的太医院在哪里吗?那高手何必还要经太后一手?拉着你去太医院不就行了吗?且你刚刚还说他对宫里十分熟悉?更不用人带了吧?” “这个人很有头脑,做事相当谨慎。先是让我带他进宫找太后,在找到太后以后将我留在了含冰殿支开了一应宫人,然后挟持着太后带他去太医院,如此一来他便省去了许多麻烦。我原本是想叫些手下……谁让我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呢!” 刘梦棣疑问道:“武功又好,做事又十分有条理,这人是个人物呀!他到底是谁?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可不能让他活着!你们后来找他了没有?有杀了他么!” “我真不知道,他武功奇高,我都不是他对手!他即使还活着,想来也只剩半条命了吧。” “太后就算是当时正值壮年,她一介女流又如何会是他对手的?太后武功比你厉害?” “这事说来就真巧了,太后带着那人去见解太医之前,解太医好似就知道有人要找他麻烦。导致解太医在宫里一值守就是一个来月,那高手等不到解太医出宫这才着急着进宫去找他。而且太后还说,解太医是早有准备的,他在身上穿戴了一种暗器,可以发射一种毒针!” “然后呢?” “那江湖高手找到解太医以后,就问起了解太医前朝周室的几个皇子的下落,解太医只言不知,然后就开始求饶说好话。谁知此时,那解太医冷不丁地就将腰间手枕里的暗器拉发了出去,当时太后与那高手都没有防备,皆中了他的毒针。” “即是到了太医院,那里自然有的是太医可以给太后解毒的。” “当时太医院里没人,也好在解太医无意与太后为难,言说解药即在里屋之后便逃走了。刚刚不是说了么,那高手不知道太后会武功。他在中了毒针以后想要进屋拿解药,却不想被太后从后面偷袭暗算,倒在了地上。太后当时功无全无,且手上没有兵器,只得先进屋去找解药,想要恢复些气力再出来将那人杀了,只是等她出来之时……” “如何?” “那江湖高手已然不见了人影!因为解太医与那江湖高手交谈之时并没有提到名字与称呼,所以太后当时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于是便回含凉殿来找我,当时我因怕被皇上的人找而一早从密道出去了!” “后来又如何了?” 史忠义接着说:“太后一回含凉殿就被皇上派来找她的人催着去清清晖阁吃家宴,刚刚说了,太祖皇帝因皇上与豫王之争而发了脾气,你母妃又胎动异常,于是太后便将你母妃接去了含凉殿生产。但她却没在含凉殿里久留,而是进了密道想出宫来找我,我们就这么在密道里见上了面。可、可刚说不说时就、就……” “就怎么了?” “宫里就鼓声作响,我与太后马上从密道出来,这才知道先帝驾崩了!” 刘梦棣连忙问道:“你意思是说,太后先被那高手劫持去了太医院,摆脱之后去清晖阁赴宴,当时太祖皇帝还好好的。因为你们蒙人身份之事所以太后不敢将那江湖高手之事说给旁人听,只得借着我母妃胎动为借口离去,而后在密道里与你商议后续对策?” “是呀!” “密道有几个出入口?” “出口就一个在玄重门外,至于宫里的出入口……不知道,挺多的,几乎每个宫殿都有一个入口。我没仔细探过里面并不清楚,我只走过玄武殿附近的那个。” 刘梦棣又问道:“我是想问你,你是在哪个出入口埋伏那个高手的?当时遇到他了没有?” “我就是在岔路口埋伏的呀,当时没等到他人却是见着了太后!” “密道里能听到鼓响?” “可以呀!且还听得很清楚呢!你问这个做甚?” 刘梦棣马上又追问道:“问你一个最重要最重要的问题,你可不能说谎!” “都这时候了,我有什么好跟你扯皮的?” “太后在见到你之前去没去过含冰殿找太祖皇帝?” 史忠义回想了一下应道:“应该没有吧,时间上来也不及呀,太后若是去太祖皇帝那里也一定会把仪仗带上,当时仗义仗就没出动过。她用不着潜身去找……我说小六子,你不会是想说先帝驾崩与太后有关吧?我们虽然是蒙人,但从来都有过这个想法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白了史忠义一眼说道:“现在不是我怀疑,是父皇怀疑!不把这事说清楚了,你这一关过不去!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让父皇的想法变了!可别忘了,父皇可是极信任你的。虽然他御极以后没让你继续再做御林军统领,但还是让你率领了卫戍军以镇关中!” 史忠义心中一紧,连忙说道:“这种精细的东西我可没办法想,小六子,你向来聪明,你可要帮帮你舅爷呀!” 刘梦棣安排得坐了下来,仔细地想了一下说道:“让我梳理一下,太祖皇帝暴毙而亡,是个人都会起疑,但之前父皇一定没想过此事会与太后有关,要不然不至于这般信任于你。他一开始只专注于宋云海,那么他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太后的呢?应该是……” 史忠义连忙说:“是裴续叛逃草原,皇上派人去查找追杀,然后得知我与太后可能是蒙人身份?” “对!然后父皇派蒋宗宪接近于你,从你的生活习惯上求证了你的蒙人身份。即已证实那就没必要再盯你了。然后父皇才将那些劫财案安在宋云海的身上,想要海捕活捉宋云海,从他那里得知真相。而此时,你也开始查宋云海这个人,甚至去找了宋驰飞。也正是因为如此父皇觉得此事与你无关,便不再找你麻烦。” “可是……” “可是你不该帮着太后去追杀宋云海,如此一来,更导致了宋云海谁也不信,更没去找父皇把话说清楚,使得太后与父皇的嫌隙越来越大!我就不明白了,不管那天宋云海在先帝的殿外看到了什么,即是父皇怀疑了,那太后更该让宋云海去父皇那里说清楚了呀!你们还没事去追杀人家作甚?” 史忠义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事……这事我不能说!” “不是,都到这种情况了,如何还不能说?” 史忠义言道:“你别逼我,就是不能说,别的我都能与你说明白,就是这事不能对你讲!” 刘梦棣白了史忠义一眼,听得史忠义言道:“小六子,你会不会因为我是蒙人……” “汉蒙藏壮羌皆虞夏分支,皆为我华夏子孙,我怎么会有所芥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明君也不该有此异族之见,当皆视为臣子臣民,何况你还是我舅爷呢。只是……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将来好与父皇解释,你可不能再用什么‘不能说’来搪塞于我!” 史忠义急道:“我都把底裤给你看了如何算是搪塞于你?就那事不能说,别的你随便问!” “不只我好奇,我相信父皇也会好奇的。你即是古突部的右贤王,来中原进贡之时如何就……就让你妹妹成为了先帝的宠妃最后还成为皇后、太后呢?这该不会是你们之前一早就计划好的吧?” 史忠义答道:“这事……这事得从我父汗说起了。我父汗雄才伟略,是草原上的雄主。为光复阿史那家是不懈余力。他说,周室衰微,诸侯自立,不听皇命,分崩在即,乃是我等用武之时。若是等中原出了个圣明之君一统天下,怕是我草原便再无机会了。” “他这话倒是不假。然后他就让你来关中以进贡之名窥探中原了?” 史忠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父汗请了流落草原的汉人教我妹妹读书识字,甚至教以歌舞,为的是……是将她送到中原和亲,嫁于中原的帝王。若我父汗开始征战草原,收服各个部族,我妹妹也可助其一臂之力。即使没能让中原王朝助战,亦可令其不与我古突部为难。”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舒舒服服 “从来都是中原派宗室女子去向草原和亲,却不想你们倒反其道而行之了。可见你父汗倒果是个雄主,是有真知灼见的呀!可是……太后并没有嫁给周室子孙而是嫁给了太祖皇帝,且当时太祖皇帝名声并不显赫呀?” 史忠义言道:“当时周室衰微,我与太后皆看出周昭宗不能成其事,太后亦是不想嫁他。然后……然后就遇到了太祖皇帝第一次进京勤王,那时候太祖皇帝还只是镇北将军,在灵州一带领军作战。因与我蒙人长年征战,他在我蒙国其实还颇有威名的。当时我就想,如果能将这位镇北将军害死,我们也就少了一个麻烦了。” “阿?”刘梦棣愣了一下,紧张地问道:“当时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是……是太后她化作一舞女前去与太祖皇帝装作邂逅并与之相识,想从太祖皇帝那里套出点军情或是别的什么出来,结果……唉,结果太后回来以后说,太祖皇帝乃是当世雄主,迟早会成就大事。且太祖皇帝镇守于蒙汉之边境,嫁给他亦是有好处。反而嫁给那大权旁失的周室是一点益处也没有。” “太后见识不凡呀!后来呢?” “后来就出事了,太祖皇帝在西凉是有一门原配妻室的,还是当时征西将军施云禄的妹妹!我说这事成不了了,但太后却是说只要能利好于我古突部,她做妾室都没关系!于是就这么和太祖皇好上了,我亦是随之跟他们一起去了西凉军。”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照我看来那就是借口,分明就是太后看上了先帝,非他不嫁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刘梦棣话锋一转却是问道:“那慈康皇后真是病死的吗?” 刘梦棣口中的慈康皇后说的即是太祖皇帝刘昴的原配施氏。 史忠义马上应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话里有话!你最后不就是想问太后是不是因为善妒而将太祖皇帝害死的么?明白了告诉你,根本没有这一回事!太祖皇帝自己都亲口说了,那慈康皇后以前被一只恶犬咬过,得了一种疯病,她是因疯病而亡的。慈康皇后的丧事还都是太后一手操持的。不仅如此,慈康皇后的两个儿子也都是太后抚养长大的!” 刘梦棣连忙说道:“你想哪里去了,这不是闲聊么?我相信太后的本性,要不然当初明明你军权在手,她又大权在握,却又不扶洛王上位,而是让皇上登基!” “知道就少提这事。” “洛王最近……我是想问 ,你当时加入了镇北军不就会和你爹他作战么?” 史忠义答道:“并没有!太后嫁给太祖皇帝以后,说服了太祖皇帝派使暂时言和。太祖皇帝使与施云禄一起收拾了番羌立足于甘凉,这才有入关中之质。而我父汗则是在收拾了一众小部族而重有古突部现在之大!” “是是是,太后是真有眼光呀!和亲有帝王不嫁,却要嫁给一个前程未知的武夫粗人。结果这个武夫粗人还当上了皇帝!天命呀!话说回来了,你即是已完成了任务,为何不回到草原去呢?草原行的是兄终弟及。你哥哥现在即是汗王,你若是回去,下一任……” “你别开这个玩笑了!” “什么?我没与你玩笑呀!” “不是!你以为草原是个什么好地方?你让我一个吃惯了细粮、用惯了玉器、穿惯了绫罗的人,再回到满地牛粪的草原上去被蚊蝇咬?去啃那干巴巴的肉干?你没在那里呆过你不知道那里有多苦!” “你不是右贤王么?” “右贤王又怎么了?右贤王也不会比别人抗冻多少呀?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草原上的冬季比关中还冷,今年关中可已经闹寒灾了,草原大漠就更别提了,现在还不知道死了多牛羊,死了多少人呢!你以为在草原上做个王爷会比在中原做一个富户来的舒服?呸!我死也得死在关中,死都不肯回去再受那份罪!” “合着你是贪图享乐呀?” “是又怎么样?我在这里做个舒舒服服的侯爷,干嘛回去?草原上的羊要是真够吃,以前蒙人还用得着南下劫掠?汗王多不好当呀,要养活那么多牧民不说还要调解各小部族之间的矛盾,就光光茶叶这一项,连我这等右贤王有时都不足用的!” “如何又说到茶上去了?” “不说不行呀 ,我现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喝到吐都没人管我!还喝陈茶?呸!老子不受这份罪!身死战场我不怕,我就受不了这个苦!” 史忠义痛快地抱怨起了草原上的生活。 刘梦棣看着史忠义,手指指着桌面上的锦盒说道:“即是太后与太祖皇帝感情深厚,你又贪恋着这个爵位,父皇还是太后扶上位的,可见你们就不可能造这个反的呀!可你军营里已经在分发军械、军粮了!老舅爷,父皇真没让我来你这里。我是猜出了些事情,这才带着太子过来的,我这是信得过你呀!你要是真想反,现在就可以剁了小六子的头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史忠义为难了一下说道:“我若是要杀你用得着与你解释这些?” “老舅爷你说句实话,是不是洛王找过你?” “他没来,不过……洛王世子来过!” “我就知道是他!他是不是与你说,你的蒙人身份暴露了?” “你、你怎么又知道了?” “用臀股想都能想得到,要不然你刚刚为何如此担心自己的蒙人身份,还主动与我说起此事?别问洛王父子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有一支商队常年往返于榆林与长安之间!盐往南运、货往北走,你猜都是些什么货?” “什么货?” 刘梦棣答道:“走私往草原的货!最可气的是那些茶叶和丝绸还是我便宜调卖给他的!他甚至都不用打听,那些嘴闲的草原商人一提起草原上失踪的古突部右贤王的名字,他不就与你连上了么?怕是他比父皇还早知道你的身份!” “呀,我如何没想到呢?” “他还合什么来要挟你了?是不是也与你说起了宋云海之事?还说先帝就是太后所害且被宋云海看见了?说父皇已对你与太后起了疑心要对你下手?比如抽调你军中的精锐?比如迁调你身边用得惯的大将?比如你身边谁谁谁是密探?要不然你刚刚为何一口咬定蒋宗宪没派人盯你?你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已发现了那些密探好让我安心是不是?” 史忠义瞪着又说道:“你、你怎么又说对了?” “豫王之后的事情就是洛王他弄出来的,还有宋云海之事,还有白玉川之事。你说他弄出这些事情出来做甚?无非就是想说父皇得位不正罢了。但他洛王手上没兵呀,是不是得有你的帮忙?他是你的亲侄子,可比我亲多了!” “不不不,小六子你别这么说,我……” 刘梦棣接着说道:“汉齐之间越发不太平,战事一触即发,抽调你的精锐与战将是为了调到征东将军府去防备齐国!这是国事!不是什么父皇的小心思!与蒙人身份没关系的!话说回来了,你跟着洛王皇叔造反你能得到什么?” “唉!”史忠义低头叹了一声。 刘梦棣见得史忠义并不说话,接着又道:“你是大汉国唯一的上国柱,就车骑将军这个名号,大汉国有一个比得上你的么?永寿侯小了吗?那可是一个县侯,关圣大帝也不过是汉寿亭侯呢,武将该封的东西你都封到头了我的老舅爷哟!就算是把父皇赶下龙椅,他洛王能把皇位让给你?还是封你做一个皇后?” “都这时候了小六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你这么一闹,将父皇反置于何地?父皇又要如何处置于你?他能杀你么?他能关你么?他又该如何面对太后?太后要是牵扯进来他又要如何处置太后?对你他都下不去手,更何况是太后!你这不是叫父皇难甚么?不是。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的手上?你倒是说呀,小六子我还能不帮你么?” 史忠义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刘梦棣,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他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去年我卖给了他一些甲胄。” “什么?你没事卖他甲胄做甚呀?你要是觉得太多就送给我呀!我正打算组建齐王府府卫呢!” “我哪里会知道他会用来造反呀!” “甲胄不拿来造反还能拿来做什么用呀?” 史忠义言道:“他说是用来给自己陪葬用的!” “这话是个傻子都不会信的吧?你卫戍军少了甲胄你觉得父皇会不派人来查?” “卫戍军里没少!那不是我卫戍军的,是去年的时候我从黑市上买来的!” “你!”刘梦棣白了史忠义一眼说道:“我在黑市里有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甲胄我都不碰,你碰它做甚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举兵平乱 史忠义不明白地说:“你金牌令箭不是用来压制我的么?” 刘梦棣又白了史忠义一眼说道:“一道太后病危的中旨就能把你诓进宫中拿下了,用得着这东西么?” “那这道金牌令箭……” “父皇没想着拿下你,卫戍军里又全都听你的,可见这金牌令箭就不是让太子用来控制卫戍军的呀!” 史忠义不解地问道:“那是用在哪?” 刘梦棣反问道:“你觉得还能用在哪里呀?” 史忠义想了想说道:“是……是让我带兵进长安城平了那洛王之乱?” “要不然呢?你不去将洛王绳之以法你怎么洗清掉你的嫌疑?” “可洛王怎么办?他毕竟是我的亲侄子呀?皇上那里又会……小六子,你老实说,这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刘梦棣说:“父皇让二哥把锦盒带给我时是什么也没说,这说明父皇十分犹豫。他若是与太子明说了要拿下你,可你实际上又不想反,到时候真拿了你父皇又如何对你下得去手?别以为朝里的百官都是摆设,那些清流真能逼着父皇把你给杀了。可要是不拿下你,万一你跟着洛王一起反了,那长安城可就热闹了,你说父皇他能乱说话么?” “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呀?”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让我过来见机行事。你若无意与洛王合谋,便让太子带着你去把洛王给平定了。若是你有意与洛王一同谋反,那便用这道金牌令箭将你给拿下。不过这种可能很小,因为卫戍军里全是你的人,即使有金牌令箭怕是也指挥不动他们,如此一来我与太子皆得死在你在里,所以……” 史忠义言道:“所以皇上更偏信于我不会反?” “不只是父皇,我自己都不相信你会反!” 刘梦棣的话没让史忠义安心反倒是让史忠义犹豫了起来:“万一皇上不是这个意思呢?他即是疑我,我若真的带着兵马进城,怕是更说不清了吧?” “所以我把太子带来了呀!” “什么?” “你……”刘梦棣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可别说是我教你的!” “不会不会,你说来就是了!” “你让太子拿着金牌令箭,自己不要拿,跟着太子一起进城去平乱。若是贾子虚关了城门不让你进去,你就让太子用金牌令箭叫开城门而入。此时千万不能乱走,要一路直扑洛王王府。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便一口咬定是太子拿着金牌令箭命令你一同去平乱,而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史忠义想了想说道:“你是说……取信皇上,让他觉得我是听宣听调的,且无心与洛王同反,还会帮着平乱?” “如此,父皇对你的嫌疑也就洗清了,甚至你还会多一个勤王平乱之功呢!” 史忠义深吸了口气,点着头说道:“还是小六子你聪明!” “别夸,千万别夸我!你即不能说是别人教的,更不能说是我教你的!” “这是为何?” “什么叫别人教的呀?难不成你原本是不听宣调的么?不!你得让别人知道你做的每一步都是皇上及太子的意思!你要是把我供出来,不仅害了你自己,还会把我给害了呢!你想呀,我用三言两语就能让你调动卫戍军,你说秦相会不会与皇上说,万一我有反心,再三言两语让你调军进城,那我该怎么与父皇去解释?” “哦哦哦!对对对!全推给太子就是了。” 刘梦棣马上说道:“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史忠义问:“还有什么问题?” “杨鸿可是要跟着裹乱的!如果你不造反而去平乱,与杨鸿之志不合,会猜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 刘梦棣直言道:“老舅爷,现在轮到你来当我了!要不然像我说服你一样去说服杨鸿与你一起去平乱,保他一个平安,要不然即刻将杨鸿拿下!” 史忠义点了点头说道:“完全明白了,这事就交给我吧,我有把握能让他听命行事!” “现在安心了?” “安心许多了!” 刘梦棣此时拿起酒坛问道:“我说舅爷,现在我们爷俩喝点?” “不喝了,即是明日要进城……” “你军械军粮都分完了,哪里还有什么要事?且洛王也是明天夜里才举事的,等到明天日上三竿再你领军进发长安也不迟!” “出征哪里是说去就能去的,还得准备……”史忠义话还没说完便又问道:“这不对吧?太子与我都有活干了,怎么好似一下子没你什么事了?” “能有我什么事?我就是来你这里蹭吃蹭喝的呀,哈哈哈。”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狡黠地看了一眼史忠义。 史忠义一点也不明白刘梦棣的意思,而是说道:“我总觉得你肚子里又在憋什么坏水!” “行了行了,打发人过来把太子与于常胜抬进帐里睡觉去,省得明天腰酸背痛骑不了马,无法跟你同去平乱!” “明天你不一起回城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才不裹这个乱呢!但我会先你们一步回到长安城中抱着美人吃酒玩乐!你主羡慕吧你!” “这么大的功劳你不要?” 刘梦棣此时却是苦笑一声说道:“功劳?哪里有什么功劳……”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反正金牌令箭明日你交还给太子,让他与你一同出发就是了。我再喝点酒也要去睡了。你要是想跟着洛王反呢,夜里剁了我的头去,拿太子做人质该干嘛就干嘛。若是想去平乱呢,就别打扰我睡觉,让我明日早起一个人回城里去。对了,帮太子宽衣之时记得将他那件衣服脱下来给我明日穿走。” 史忠义疑问道:“你穿他衣服做甚?”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唉!还能做什么,给他挡灾呗!” “什么灾?” “这事与你解释不清。反正……反正有一个人他很厉害,总能算出某件事情父皇的反应,想来我与太子来你这里也逃不过他的眼睛。逼反你不只是洛王及其世子一手策划的,也是那幕后黑手的意思。那幕后黑手见得我与太子进了你的军营还能活着,定能想到你已被我说服了,所以他必然会想尽办法来逼你就范!” “还有什么幕后黑手?他又能想出什么办法让我就范?” “不是有一个最为简单也最有效的现成的办法么?” 史忠义想了想,突然吸了口气说道:“刺杀太子!” “只要二哥死在你的营中,你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了,所以太子的衣服得我来穿!” “不行不行不行!我、我换个人去假冒他即是了,卫戍军的中军大帐这么多人还找不出一个与太子身材相像的人么?用得着你犯这个险?” “军士再如何那也只是军士,王爷的气度不是他们能摆得出来的!放心吧,我衣服里还衬着软甲呢!” “哦,合着你还是不放心我呀!还是穿着软甲来的?” “胡说些什么呀,我这半年来已经被那幕后黑手行刺了不知多少次了,又下毒又暗算是无不用其极,我也是怕了才穿上这软甲的,有你什么事呀?就你这一副老骨头也能伤着我?” 刘梦棣说完拿起酒坛便咕咚咕咚得直接喝了起来。 史忠义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老归老,打断你几根骨头还是绰绰有余的,话说回来了小六子,你是不是练过什么内功……你别喝了呀,你给我留点!你自己庄院那么多的酒不喝,非得跑我这里来蹭什么呀,我就剩这一坛了,你要脸不要脸呀?” “什么叫我蹭你的酒?这本来就是我的酒,是你从我那里拿的!” “我不是给你打了欠条了么?” “那欠条我兑得了现么就敢说这话?” “四万两银子我可已经拍桌面上了!” “那是给我的么?那是你给父皇的!有我什么好处?羊呢?给我烤只全羊上来!送你这么大的功劳我不能白便宜了你!” “你一个人吃得下一只羊么?” “你管不着!讹不着你银子,还讹不到你一只羊吃么?” 刘梦棣与史忠义就这么在卫戍军中喝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从卫戍军营帐里醒来的刘梦棣先是摸了摸自己还有些醉意的脑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这才从硬铺上爬了起来。 他摸脖子不是因为睡得不舒服而脖子酸痛,是因为他很庆幸这颗脑袋还在脖子上搁着。 刘梦棣刚一起来,便有个亲卫端着木盆走了过来:“爷您起了?小人是大帅的勤务,大帅让小人过来伺候您起居。” 刘梦棣活动着筋骨问道:“昨天夜里怎么了?吵得我睡不着觉。” “有三名刺客潜入了军营,好在大帅早有防备,安排了不少哨探。那声音是缉拿那些刺客之时所发出的声响。” 刘梦棣笑道:“这要是军纪不严的军旅听到这等声响怕就得炸营了,果是善于治军的老舅爷呀!刺客抓着了吗?” “有一名刺客被杨将军当场一槊捅死,另一个原本是活抓了,但谁也没想到那刺客嘴里居然还含着一枚毒丸,当场咬破毒丸死了,看来是死士无疑。”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野肆酒旗 刘梦棣问道:“那还有一个呢?” 勤务兵回答道:“还有一人武功极其高强,近百人围着他,不仅让他给跑了,还伤了我们十余名兄弟,其中三人不治而亡。” 刘梦棣惊奇地说:“这是哪路高手呀,卫戍军的中军大帐都来去自如!永寿侯他没事吧?” “那江湖高手见得我们早有防备,并不恋战,杀出重围跑了,只是他的两个同伙没跑了。大帅虽有亲卫护着使那人一时间近不了身,但……他要是真要与大帅为难,怕是、怕是真会在大帅身上捅那么几剑。哦,我是说他自己也别想真能逃出去!” “再厉害的高手被围在数千人的营地里也不得好死呀!” 实际情况是杨鸿觉得其他人明日还要进城,所以就让他们休息了。 这要真是全营人都在,怕是那个高手真的走不脱。 刘梦棣感叹了一声从硬铺上爬了起来说道:“本王马匹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早食也弄得了。” 刘梦棣翻了一下钱囊,扔出一枚银豆说道:“来碗粥醒醒酒就行,用不着别的了。把热毛巾拿来,本王擦一把就得出发了。” “谢六爷的赏!” ……………………………… 长安城外。 刘梦棣骑着一匹马独自一个人走在通往长安城南城的官道之上。 他左右张望着路上的行人,路上的行人也拿奇异的双眼打量着刘梦棣。 不为别的,只因为刘梦棣这一身华服实在是太过于扎眼了。 他们是从来都没见过穿着这种华服还一个随从也不带的人。 有的怀疑刘梦棣的衣裳是偷来的,的有担心刘梦棣会遇上“宋云海”那样专劫世家子弟的强盗。 总之,刘梦棣这一路行来一直就被人关注着。 他这身衣服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太子刘梦权的。 其实他昨天夜里就算是不与太子换这身衣服也没有关系。 因为那些刺客在潜入营中之后并没有找到刘梦棣及太子睡觉的营帐。 这还得归功于那位杨鸿杨光烈。 杨光烈熟读兵法,十分了解劫营的门道。 他能想得到如果有人要潜入营中行刺主将或主帅的话,一定就不会往普通营帐里钻,而是会向着有亲兵守卫的营帐而去。 且那种营帐里一定不会有人进进出出,必然是只有一个人睡在其中。 所以杨鸿杨光烈便专门设了两个这样的假营帐等着刺客前来。 要不是其中一名刺客武功了得,怕也是很难走脱的。 太子与刘梦棣自然是被安排到了普通的营帐之中。 营帐之外虽没有亲卫守护,但却有暗探盯梢。 又因为刘梦棣假扮的是太子,为不出意外使真太子受伤,杨鸿便将刘梦棣与太子分开两个营房休息。 刘梦棣并没有因此怪罪杨鸿,反是在狠狠地夸了杨鸿一阵之后才骑马出了卫戍军大营向着长安城进发。 骑行了没多久刘梦棣就偏离了官道,去到偏路边的酒肆里吃了一顿饱饭这才继续行路。 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早上真的就只喝了一碗暖胃醒酒的粥,此时早饿了。 在从酒肆出来以后他继续向长安城进发。 在远远地看到那长安城的城墙之时,刘梦棣却是皱起了眉头来。 没事发生反而使得刘梦棣渐渐得感觉到不安起来。 他正心不在焉地左右张望骑行之时,一员秀才模样的人从路边窜了出来。 刘梦棣下意识地勒住马缰,才没让马匹撞到对方。 他定睛看了一眼那名秀才。 那是一名身材不算是高大,但年纪却是不小的读书人。 读书人差不多有四十岁左右,脸上显出许多风露之色。 即便如此,他身上的青色儒袍依旧整洁干净,显出一副十足的英气出来,颇有些游吟诗人的意味。 刘梦棣低头看着摔倒在地上的青袍儒生问道:“秀士,你没事吧,是本……是我骑马骑得太快,我向你赔个不是。你受伤了没有?是否要些赔偿或是……” 那青袍儒生连忙向着刘梦棣拱手言道:“无碍无碍,我等读书之人是识得礼数的。此皆我莽撞之因,怪得不公子你。” 刘梦棣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将那青袍儒生扶了起来。 他说:“你越这般说我这心里越是过意不去,你这是要进城么?要不然让我的马驼你进城吧,也好让我尽一份歉意。” 青袍儒生拱手言道:“不不不,这位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要进城,我其实是路边酒肆的一名柜台掌柜,因酒肆最近生意不好,故而想在路边揽些客人,以免东家责骂。” 刘梦棣说道:“即是如此……你家酒肆在哪?我去你那里点些吃食,权当我一片心意了!” “呀!这位公子可真是客气,您即是要吃饭住店,那我也不好拒绝,您这边请!” 青袍儒生将身体让过一边,手指指向道路一条小路。 刘梦棣拱了拱手,牵着那匹马便向着小路而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以为那酒肆会离主路很近,却没想到二人行了好一会儿也没走到。 行人越来越少,地方是越来越偏僻。 这种情况是个人都得起疑心,但刘梦棣此时心中却是更加放心了起来。 刘梦棣问道:“如何还没走到?” 青袍儒生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面酒旗说道:“就在前面了。” 刘梦棣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这里可离着官道不远呀,应该不会有人到这里来吃饭歇脚的吧?也难怪你家生意不好做了。” “谁说不是呢,可这也不能怪我们。这官道两边尽是农田,知府衙门给卡死了,不得侵占农田建屋修舍,所以只得往深处建那酒肆。即使是这样,那酒肆也还是没有官府批文,能开一天就开一天吧,这年头能混个饱也不容易了。酒肆就在前面了,客人慢些走。” 刘梦棣与青袍儒生又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那酒肆的门前。 刘梦棣看着酒肆门前酒旗杆下拴着的两匹马却是轻笑了一下。 那两匹马的神骏程度与刘梦棣所牵的那一匹并无两样。 最主要的是那匹马的马鞍刘梦棣是认得的,那即是太子刘梦权所骑的那一匹马。 另一匹当然就是于常胜所乘骑的了。 刘梦棣转头看向了酒肆大门。 那酒肆大门紧闭着,只能听到里面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哼哼喘气声。 他转头刚要说话,那青袍儒生便乐呵呵地说道:“六爷,别回头了,里面请吧,我家主人在里面恭迎您多时了!”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果然是这样!” 他将马缰一松,走到那酒肆门前便推门走了进去。 刘梦棣刚往里走一步了,便将里头的情形看了一个真切。 这里的确是一个酒肆,只不过这间酒肆里的桌子椅子全都被杂乱地打落到了一边。 很显然刚刚这里一定是经历了一场大恶战。 酒肆里站着十余名拿着长刀的歹徒。 他们没有统一的打扮,但他们从他们的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主。 而在酒肆的一面墙边,太子刘梦权正用发抖的双手拿着一把匕首,地警惕着这些贼人。 护卫在太子身前的于常胜则是单膝跪在地上。 他将右手里的刀插在地上并粗喘着气。 于常胜并不是真的想要对这些歹徒行什么单膝跪礼,而是身上中了许多剑伤,使得他此时无力站立,不得不跪在那里。 他身上的伤很多,但最严重的却是有两处。 一处就是让他有些站不起来的大腿处,另一处则是在他的胸膛之上。 从被刀剑划破的衣裳往里看,能明显地看到于常胜的外裳里面与刘梦棣自己一样都衬着一件软甲。 只是于常胜的那件软甲好似并不牢靠,已被人破了甲,伤到了胸膛。 也好在的那一件软甲,要不然刺伤于常胜的这一剑怕是得得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要了他的命。 于常胜见得刘梦棣进来,大叫道:“六爷快走!这里危险!” 刘梦棣正要说话,却不想那青袍儒生从背后推了他一下。 刘梦棣向前踉跄了两步之后才站稳了身形。 他回头对正在关门的青袍儒生言道:“你稍等片刻,我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袍儒生关好门,回身很有礼貌地拱手说道:“六爷您随意,我去请我家主人出来。” 青袍儒生说完向着酒肆的后堂而去。 刘梦棣则是向前走了几步,对那于常胜微笑道:“我说于副统领,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对你这般无礼?” 太子刘梦权连忙说道:“六弟你快过来,我护着你!” 刘梦棣手一摆笑着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不急了。二哥,你不是应该在卫戍军里么?如何跑这里来了?” 太子拿匕首的双手虽然发着抖,但那并不是在害怕,而是激动之下的正常生理反应。 太子的眼神不仅没有恐惧,且还显出了一股不常见的勇毅。 他十分镇静地说道:“六弟快过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策马急行 刘梦棣笑道:“我得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呀,得弄明白到底是出了内奸了还是被人盯梢了,或者他们只是一群流匪,意外与我们撞上的。不同的人可有不同的谈判方式呀。你且说是如何到这里来的也就是了,剩下的就我来应府吧。” 太子刘梦权想了想,说道:“昨天不知怎么的,就那两盏酒喝下去,你叫我伏在桌面上休息,却不知怎得我竟不知不觉睡着了,你们后面的话我是什么都没听到,等我醒来以后这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卫戍军军营。” 刘梦棣解释道:“二哥你不善言辞,更不会谈判。我是怕你惹恼了舅爷,或是把他给说急了,所以就下了点药让你好好睡一夜,并无他意。至于于常胜,这小子太冲动了。当时要不是我拦着他,怕是他一动手,你我二人就会被舅爷的铁拐锤杀在当场!我不得已也只得将他药倒了。” 于常胜粗喘着气并不回答。 太子又说道:“我并没有怪罪六弟的意思。我醒来以后发现不见了衣物,问过那些军卒这才知晓昨天夜里你竟是穿着我的衣裳入睡的。你还料知了会有刺客行刺,这不就是在、在替我受难、用自己来掩护于我么?六弟之举实令我感动,我如何能让六弟你穿着我的衣裳再行犯险去吸引那些杀手的注意呢?” “不是,你没事跟来做甚呀?那些刺客没杀了你,不能将老舅爷逼反,本来就不甘心,你应该老实地在卫戍军里呆着呀!” 太子解释道:“我知道这些刺客定是不会甘心就此失败,你穿着我的衣服出来,这明显就是知道还有人要刺杀于我,你、你这般冒险是为了我的安全,如何能叫我忍心就这么看着你前去赴死呢?且六弟你如此信得过老舅爷,我又何尝会信不过他?我已让他拿着金牌令箭向长安进发去平洛王之乱,这才来找你,不会坏了父皇之事的!” “糊涂!”刘梦棣骂道:“让你跟在舅爷身边不是让你盯着他,而是让你保护他!” “什么?” “只有他跟着你去平了洛王之乱,这才能保其平安无事!你不在他身边他连长安城都进不去,只会让父皇怀疑他是进城来作乱的!” “阿!”太子惊了一下。 刘梦棣摇头说道:“我说二哥,你如何也不多带些人马呢?” “舅爷是派了些人跟随,但……但都被他们杀了!” “我一路行来,大道上行人都十分正常,不曾见有行人恐慌呀?” 太子有些后悔地说道:“我,我没走官道。他们说……” “他们是不是说见到一个骑着神骏马匹,身穿华服之人正在他们酒肆里休息,而且还一口一个本王,甚至还说有意摆阔之类的?” “是呀,我也不知会有所埋伏。” 刘梦棣摇头叹道:“单纯!也就你才会信他们这样的话了!话说你们又是如何赶到我前面来的?” 此时,原本进到后院里的青袍儒生又走了出来。 他笑着说道:“这不是清楚得很么?太子因为要追赶你而策马急行,而你为了引我们出来,故意放慢了速度。在一个岔路口之时,你甚至拐进了小路,去了一家路边酒肆里休息,你朝太子不就赶到你前面去了么?” 那青袍儒生说完,便让出了那通往后院路口。 此时从后院里又走出了两个人来。 其中一人看样子二十岁都不到,且衣裳华贵举止优雅,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跟在这位华服公子身后的是一名短靠紧衣打扮的侠士。 那侠士亦是有四十来岁,虽然看上去十分精神,但身上却裹着几处纱布,显然是不久前受过伤。 侠士手上拿着一把被厚厚的黑布裹着的长剑。 虽然看不到剑身或是剑鞘是什么样子,但只从外观上就判断出来这把长剑要比普通的长剑要长上不少。 刘梦棣皱起了眉头来。 因为这种形制的长剑他见过! 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刘梦棣马上就判断出了那位华服少年即是他们的主子。 而青袍儒生与短靠侠士即是他一文一武两位随从。 刘梦棣侧头看了太子一眼,叹了一声说道:“原本是想独自会会几位的,却没想到被我二哥搅了局。” 华服少年问道:“看得出来你这一路过来就是为了等我们出现,或者说就专门来找我们的!可我不太明白,你如何就料定我会与你好好地谈呢?就不怕被我给杀了吗?” 刘梦棣笑道:“不会!因为你们有事要求我!” 华服少年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求你?你现在在我的手上,应该是你求我才是吧?” 华服少年虽然与刘梦棣的年纪相仿,但他的戾气好似很重,说话时总流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姿态。 这是一种近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常有的神情,刘梦棣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青袍儒生轻咳了一声,站出一步问道:“六爷好似知道我们要来找你?您……您知道我们是谁?还请六爷赐教一二,也好让小生明白自己到底出了差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道:“你们没办错事,只是欠缺了一些经验,或者说……你们没有看透人心的一事!” “六爷何出此言?” 刘梦棣答道:“洛王世子去过卫戍军,即使洛王自己在长安城内作为开城门的内应,洛王世子也应该为了防止有变而与永寿侯一起行动才是。我当时就想,是什么让洛王世子如此放心地回到长安城中?他就不怕永寿侯反悔么?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洛王世子安排了什么人在我老舅爷的身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必要时还可以取其性命,只有如此洛王世子才会安心回去!” 青袍儒生点头说道:“六爷猜的真对!” 刘梦棣接着说道:“所以当我与太子进到军营之中时,洛王世子派驻到卫戍军的那三名刺客就已经知道了。但老舅爷不敢说洛王世子派了人留在卫戍军中,怕我对他起什么疑心,所以便派了刀斧手在将军帐外保护着我与太子!” “阿!”太子惊了一下说道:“那些人不是来杀我们的么?” 刘梦棣笑道:“当然不是!我的二哥哟,我们之所以会来卫戍军,是因为父皇对老舅爷下不去手呀!老舅爷也是知情知性之人,他又如何会对我们下得去手呢?血浓于水呀!” 太子突然之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刘梦棣接着说:“即然当时我已料定那些刀斧手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他们就一定是来保护我们的。所以我就更加确信卫戍军里有洛王世子的人。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洛王世子贪生怕死、好大喜功、恋物贪财,他才笼络不到那样的高手帮他出生入死呢。所以在卫戍军里的人应该是与洛王合作之人!” 太子疑问道:“洛王皇叔还有同谋?” “你觉得他去宗人府里是为谁去查看的豫王世子的生辰八字?” “阿?你是说他们是……” 刘梦棣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当时我让老舅爷将刀斧手撤下去,就想将那几名刺客引出来,但那些刺客并没有出现!” 青袍儒生疑问道:“敢问六爷您当时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老舅爷已有悔意且我们还关联血脉,你们这些外人若是敢在我老舅爷面前动手刺杀他的至亲,他必然是要与你们反目的。即使你们武功高功,能当场杀了我与太子,他必然会你们决裂,你们的计划也就落空了!所以你们即使要杀我们,也只能背着永寿侯。” 太子连忙说道:“所以六弟你当时就想到他们一定会在夜里行刺我们了?” “今日卫戍军数营人马就要出发进长安城,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夜里刺杀,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再逼反永寿侯,要不然什么都来不及了。只是老舅爷比这些人棋高一招,反向设计了一场埋伏!” 青袍儒生言道:“你即是知道为何当时不在永寿面前说破我们的存在?” “说破做甚?让我老舅爷脸上难堪么?还是留点余地的好!你们不会以为我与他在将军帐里谈的那些话都是不留余地的言语吧?哈哈哈,我与永寿侯平日说话本就是那么不客气,因为我们太熟了,不是真的在吵架!要不是因为我与永寿侯的这份交情,皇上也不会让我来了!” 青袍儒生叹道:“我自视算有些谋略,却没想到竟是会败得如此彻底!” 刘梦棣向着那短靠侠士拱了拱手问道:“这位侠士定就是昨天夜里从营中突围而出的那一位吧?不必相瞒,你手上持着一把如此特别的长剑与于常胜身上破了的软甲相呼应,可见破甲之人即是你。你身边这么多帮手,于常胜的武功又不如你,可见你身上的伤定非他所至,那你这般的高手又是如何受的伤、挂的彩呢?那一定就是在卫戍军中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周室遗臣 那短靠侠士回礼言道:“高手自不敢当,只是会些粗浅武艺,护在我家主人左右权当爪牙罢了。” “大侠谦逊了,能从大汉国卫戍军中军大营里突围而出的,天下间绝不会超过十个人!阁下武艺之精湛,实在令本王佩服之至!敢问侠士高姓大名?” 短靠侠士拱手言道:“无名小卒,不敢劳六爷记挂。” 刘梦棣看着对方手中的那把长剑想了想笑道:“事已至此,几位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我不想费劲去说破几位的身份!” 此时太子连忙说道:“洛王去宗人府是为了给那个豫王后人查生辰八字,如果与洛王合作之人即是他们,那他们便就是所谓豫王后人一伙!” 短靠侠士听得身份被人识破,这才拱手应道:“在下五行刀卫殿煌!” 那青袍儒生也拱手说道:“在下豫王府赵轾。” 刘梦棣摆手笑了起来:“哈哈哈,二位实在是太幽默了!” 青袍儒生将手放下以后问道:“六爷何出此言?” “你们不会是想告诉我站在你们身前的这位华服少年即是豫王世子吧?” “他当然就是!” 青袍儒生说完,那华服少年便摆出了一个极为得意的模样出来。 刘梦棣笑道:“你意思是说,他得叫我们一声皇兄?可他却站在这里一点表示都没有呀?甚至都不给太子行礼。” 那华服少年哼了一声说道:“当今皇帝之位理当是我父王的,我才应当是当朝太子!是那刘泷谋杀先帝、逼死父王,这等弑父害弟之人坐上这位置上乃是我大汉国之不幸!” 刘梦棣笑道:“你还真当自己是豫王之后了?太子刚刚说的是‘所谓豫王后人’,即是‘所谓’那便不是真的了。豫王后人即是假的,秀士你必然就不可能是赵轾!因为赵轾与我一样,一开始就知道在关中活动的那位豫王后人是假的,而且这些话还是卫殿煌与我说的!” 短靠侠士连忙问道:“你见过卫殿煌?” “当然见过了,所以我知道你也不是卫殿煌!且卫殿煌绰号五行刀,他使的是刀呀,而你却拿的是剑!” 华服少年一听,极不高兴地说:“你是刘泷之了,自是会为其说话!卫殿煌,不必与他多言了,杀了他们即是。” 华服少年发了一道命令,这让太子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但那短靠侠士并没有任何动作,边上的凶蛮们也没有一点要上前的举动。 只见得短靠侠士摇头说道:“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刘梦棣问道:“大侠何出此言?” “卫殿煌的绰号是五行刀,也是以刀法着名于关中,但他最出色的武功却不是使刀,而是使剑!却不想他潜藏十余年,江湖中已经不再有人记得他使剑,只以五行刀称呼他。” 短靠侠士这话明显就是承认了自己不是卫殿煌,这让华服少年大惊失色。 他说道:“卫殿煌,你说的什么胡话?你是卫殿煌,我是豫王之后,如假包换!” 刘梦棣哈哈笑道:“其实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身边的二位是谁!敢问这位侠士,您可是姓江?” 短靠侠士愣了一下,轻巧持着手中超长的长剑对着刘梦棣拱手言道:“在下是姓江,阁下如何知之?” 刘梦棣笑着说:“豫王旧部我是遇到了那么几个,其中有一个是大胡子。可惜呀,我都不知他叫什么名他就被人杀死在了大雁塔里。当时还是所谓枯荣禅师的养女救我的呢!” 刘梦棣将这个“所谓”二字念得极重。 他接着说:“呀,这么说也不准确,或者说他是江大侠您的女儿才是吧?” 短靠侠士苦笑了一声说道:“不得已而为之呀!” 刘梦棣笑道:“你们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呀!你们精心培养了一个豫王世子,甚至是使其相信自己真的就是豫王世子,可到头来却发现豫王后人其实是个女子!在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之后,你们就得马上重新再找一个豫王之后,还得是个女的,可现培养好似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你只能拿自己的女儿来充数,你江大侠也是真够拼的了!” 华服少年极生气地说:“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我才是真正的豫王世子!你们都别站着了,快杀了他!” 华服少年虽然发着号令,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短靠侠士亦是没有理支华服少年,而是又刘梦棣问道:“六爷您是如何知道的?” 刘梦棣笑道:“只要知道大慈恩寺菜园里的茶农从来都是一个人住,那不就将江剑兰的身份给暴露出来了吗?大胡子可以劫持枯荣禅师,你们又如何不行呢?用枯荣禅师要挟监寺圆通一同说谎,将你女儿是豫王后人的身份隐喻出来,不就可以将手上的这一个男的换成女的了吗?甚至你们都不用去劫持枯荣禅师,与他说明你们来意他即会帮你们!” 短靠侠士吃了一惊,问道:“六爷您何以知之?” “枯荣禅师曾说自己是因为被一妇人诬陷是孩子生父且自己并不反驳,而被大慈恩已圆寂的老方看中其佛法德行而被接进了寺中。可是这话原本就是现编的,作为外来的和尚,他当初又是如何进到大慈恩寺中的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子也疑惑了起来。 刘梦棣接着说:“那大慈恩寺可不只是我大汉国的皇家寺院!周昭宗迷信神佛,大慈恩寺可也是前周室的国家寺庙呀?老方丈说是世外之人,但也是那周室的遗臣,如此一想,枯荣禅师也极有可能是你周室迷避祸而出家的遗老遗少呀!他一定会帮着你们的!枯荣禅师为了给江剑兰一个身份,还给自己找借口说自己有多少个姓来着,想想真是可笑呀!” 青袍儒士苦笑着言道:“果然还是因为这个给暴露了呀!” “本王想不明白,你们为何非得用原名原姓呢?就不能给她换一个名字么?” 短靠侠士苦笑道:“小女江湖经验尚浅,有一关她是过不去的,那就是名字!如若她用化名,而我突然叫出她的真名,她便会回头看我。且有时我叫她化名,她亦未有反应。如此,被六爷您或是蒋宗宪这识破亦是早晚之事,所以只能让她用自己的真名了。但她的江姓与荣枯禅师的俗姓对不上,所以只得让荣枯禅师来帮着圆这个谎。” 刘梦棣笑道:“枯荣禅师修了这么多年的闭口禅,为了给你们圆谎而打诳语破了这个戒,想来他与你们关系非浅吧?他毁容非是因为修什么枯荣禅,而就是因为他是周室旧臣而毁容避祸的吧?” “六爷所言极是,可……可您如何知道江剑兰是我的女儿的?” 刘梦棣笑道:“那不是极简单之事么?江大侠你手中的那把长剑即是柴荣所铸十大名剑之一的雍州浮凌剑吧?听说这把剑身单薄,舞动起来之时那剑尖左右飘浮,令人琢磨不透,可是真的?江剑兰的武功与江大侠你同出一路,皆是虚以实之、实以虚之。看似实招其实全是虚招,看似虚招其实全是实招。剑法灵动、剑意缥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等高深的武功年轻的江剑兰并不能完全领会,这导致了她在虚招与实招之间极难转换!其实不只是我,那姓霍的矮胖和尚与赤冥真人皆看出来传他这套武功之人不是他人,而就是你风尘剑侠江有汜!” “那人说得果是没错,只要有一点点的线索都能让六爷您探知全貌!”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 其后也处……” 刘梦棣吟了几句诗经里的诗句以后,接着说道:“你爹金盘螭江海滔也是一个妙人呀,能以诗经给你取名。且他还是一位忠于柴氏的大忠臣,即使周室覆灭,他亦是一心想着为柴氏子孙报仇,听说他还去行刺过前征东将军卫经起呢!他现在如何了?” 大侠江有汜应道:“只因年岁已高,不愿拖累我们,不知潜到哪座深山去了,想来……想来寿元也该尽了……” 江海滔若是老死,而江有汜却不能在身边尽孝,这如何不让江有汜伤感呢。 江有汜此时才问道:“六爷即是一早就知道 ,那为何……” “枯荣禅师几十岁的人了,潜心修佛与世事无关,若不是你们,想来他还在闭关修行不见外人呢。在这乱世里能活到这把年纪不容易,且他所作所为也没危害到我汉国百姓,只要你们别再找他麻烦,我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活到寿终也就完事了,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一个结果的。至于江剑兰……她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我自是不能恩将仇报的。” 刘梦棣说完,对着那青袍儒生拱了拱手说道:“只顾着与江大侠说话,冷落了先生,还不知先生您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柴三太子 那青袍儒生也不再装什么赵轾,而是施礼说道:“在下陶春时” “傥若果归言,共陶暮春时。好名字!好名字呀!本王虽不曾听说过你,但想来亦不是什么俗人!柴三太子手下果然是人才济济呀!” “六爷您又知道了?” “江大侠名冠江湖,且听命于柴三太子,这不是什么秘密。” 几人闲谈之中,那豫王后人更加恼怒起来:“你们!你们!当我是无物么?” 刘梦棣笑道:“年轻人,戾气不要这么大!不要把自己的错用归在别人身上!其实之前我也不太明白你为何敢去找潜渊先生、敢去找解神医。后来我才想通,你是柴三太子从小就开始培养出来的,并且让你深信自己就是豫王世子,只有这般才能让你不露胆怯之色,以假乱真!” 华服少年气道道:“你胡说!我、我就是……” “你不是!刚刚说过了,豫王后人是女子,不是男丁!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你不知情!你猜为何我敢独身一人来吸引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在行刺失败以后,一定会想着与我做一笔交易!”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们的太子,逼反你的永寿侯!” 刘梦棣笑道:“现在杀还有用么?今天夜里洛王就会造反,永寿侯已经去平乱了,即使他大军进不了城,只要他一人进城且把军权交出来,说自己是带着人是来平乱的,谁还能将他如何?等朝廷发现太子的尸体,那也是明天之事了!” “我、我……” “难不成你现在还能拉着太子的尸体进城说太子是永寿侯杀的?哈哈哈!太子现在死不死都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我在想,你们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多少得与我做点交易才行!要不然你们那两个兄弟且不白死了?” 陶春时问道:“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 “当然!你们想要银子!而长安城里没人不知道我有许多许多的银子!” 陶春时摇头说道:“有个人与我们说,你这个人太过于聪明,最好是要你的命!” “那个人是很想要我的命,但你们不会,你们只想要银子!要不然你们在官道上就可以杀了我,不必将我引到这里来。以江无汜江大侠的武功,于常胜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杀太子与于常胜易如反掌,不用等到本王到来。你们留着他们二人性命无非就是想将他们卖个好价钱罢了。” “你就这么确定?” “我十分确定,若不是因为银子,你们也不会出这么多的纰漏了!” 陶春时问道:“六爷何出此言?” 刘梦棣笑着说道:“这位假冒的豫王世子不知道你们为何这般对他?你们自己难道不知道么?你们又为何会对这个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豫王世子失去信心?只是因为他对你们来说没用了?或者这么问吧,解太医在我藏春院里等这位豫王世子,为何他却迟迟不肯来呢?” 那华服少年急道:“你们一早就布了密探想要抓我,我当然是不能去了!” 刘梦棣哈哈笑道:“别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了,你不是怕危险,而是怕丢脸!我藏春院是出了名的销金窟,潜渊先生只是帮你付了订金定下雅间而已,并没有把茶围钱、花酒钱给一起付了。进了我的藏春院却没钱付帐,这一定会让你这个豫王世子很丢脸的!一个连花酒钱都付不起的人,又如何在解太医面前自称自己是贵胄之后?这才是你没来的原因!” “你、你胡说!” “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情,是你让潜渊先生帮你定的雅间,可见那时候你应该是有银子的,可为什么到了约定的日子,你却会因为没钱付这个花账而不敢去藏春院呢?直到刚刚我走进这间酒肆看到了你这个所谓的豫王世子,我马上就明白了!因为你的银子输光了!而且是在我的黑白银勾院里输光的!” 陶春时惊了一下问道:“那天你在?” 刘梦棣笑道:“我当然在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与户部侍郎何溯之其实是朋友,但不是朝堂上的那种朋党之交 ,而是手谈之友,他与我皆酷爱弈棋。只因他太子党的身份,不便与他人相告而已。那天他化名而来,邀约与我下一盘棋……” 刘梦棣看了一眼边上听着的太子又笑着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他怕秦相误会他是我派到太子党里的细作,所以绝少与我见面,每次都是我去找的他,三请四请才能与他约一盘棋,但那天他竟是主动来找我下棋来了!你说这事怪不怪?我留了一个心眼就马上猜出怎么一回事了。” 太子问道:“六弟,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刘梦棣答道:“四哥为人阴险狡诈,对自己的门人其实不付真心。他对那些门人一直只是利用而已,即无威又无德,礼部那些读书人早已与他离心离德了。为了彻底分化四爷党,秦相便让何溯之去接近礼部尚书沈同和。只是那阵子出了点事情……” 太子想了想问道:“那把赝品琴之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同和老在朝里弹劾我,我实在是忍不了了,便做了一把假的大圣遗音。我用那把赝品琴讹了沈同和六百两银子。何溯之知道以后,为了接近沈同和,自然是要给帮他要回去的。只是河溯之不好与我直接要银子,于是这才约我下棋,想把银子给弄回去。” 太子其实并不明白刘梦棣为什么要说这些。 但江有汜、陶春时此时心中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华服少年更是气得涨红了脸。 刘梦棣接着说:“我原本是想着卖一个人情一输了事,将银子顺手就给还了。但……江大侠可能会了解我当时的那种心境。难得遇上一个与自己棋鼓相当的对手,二人虽是以性命相搏,但过招之时却是越打越兴奋、越打越痛快,完全就收不住招!” 江有汜言道:“的确,有时我也这样!” “所以那天我一不小心,执白胜了何溯之二子半,他当时就有些懊恼。我说我不要他的银子,也不缺他那点银子,甚至还可以把从沈同和那里讹来的银子给他。但何溯之那人就这么傲气,不愿意在没赢棋的情况下拿走银子。所以……呵呵,当时他就瞄上了棋院里一位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是手下败将的人!” 刘梦棣说着将眼神瞟向着了那华服少年。 他接着说:“那棋手与豫王世子你相貌无二、身高无二、穿着无二,要是我没认错人,应该就是你了吧?” “你!你们!”华服少年气得满脸通红,想要叫人马上杀了刘梦棣,可此时谁还会听他的号令呢? 刘梦棣又道:“为了赢你,何溯之先是故意输了两局,第一局二十两,第二局四十两,最后勾得你下了第三局。一下子赢了你八百六十两银子!也别怪何溯之贪心,这事要怪就怪沈同和。他是被我讹了六百两,但却对其妻说是八百两。为了不让同僚说破,只得与何溯之说谎是八百两银子,加上前面两局,也就是八百六十两了。真是可惜了呀!” 陶春时问道:“可惜什么?” “柴三太子为了利用豫王之事搅乱关中,想要精心培养一个世子模样之人,自是要教他琴棋书画。但天下棋力高深之人也就那么几位了。不凑巧呀,天下间能与圣棋的棋力相较一二者,也就是我与何溯之了!” 太子此时也十分吃惊,他是真没想到刘梦棣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刘梦棣接着说:“没有高手指导,你们教出来的豫王世子能在棋力上有所造诣?不可能的!他输得不冤,即使柴三太子将棋圣寒潭先生请来教他,也不太可能能胜过何溯之。也正是因为在黑白棋院里输了那八百六十两银子,所以你们的豫王世子当时已是没有多余的银钱去付那花账,也就不敢去见解太医了!” 刘梦棣说完,向着江有汜与陶春时各看了一眼,而后又说:“柴三太子精心培养出来的豫王世子想必不是第一天这么败家了吧?再这么败下去,怕是柴三太子有多少银子也不够他败的!即是如此……何不及时止损呢?” 华服少年有些恐惧地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刘梦棣乐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及时止损呀,最好是能拿你换点银子便唤!要不然我何必来呢?要不然你们又何必弄这么一出呢?” 陶春时轻笑一声说道:“六爷即是什么都料到了,什么都想明白了,那便开个价吧。” 刘梦棣将手一伸,晃了晃自己的五根手指。 陶春时摇头说道:“五千两也太少了一些吧?我们要是让他继续假份豫王世子,即使你们知道他的假的,怕也得给你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泪眼带花 刘梦棣摇头说道:“麻烦?他能造成什么麻烦?父皇已经在物色人选了,要是情急甚至都不用去物色,直接从宫中随便拉个宫女就说是豫王之后,封个县主也就了事了。可别忘了,你刚刚所说的那位赵轾可是也不相信他是豫王之后的,到那时你们这位豫王世子还能站得住脚?且我说的也不是五千两,而是五百两!” 陶春时脸色一变:“六爷,您要是这么说话,我们可就没办法谈下去了!太子可还站在墙边瑟瑟发抖呢,正如你刚刚所言,我们要杀他可是易如反常的!” “那又如何?你们漫天要价,也得许我就地还钱不是?这个假豫王世子对我来说并不值钱!五百两已是我能出的最高的价了!” 陶春时挤出了一点笑容问道:“敢问你们的太子能值多少银子呢?” 刘梦棣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太子,对陶春时笑道:“你们想要多少?” “十万两不算多吧?这可是一国太子呀!” 刘梦棣笑道:“你这不是开给我的价吧?是开给我父皇的价吧?即是这样,你们当去大明宫建福门外送个勒索信,向我父皇要钱赎人才是!不必来问我吧?这个价低了,我觉得你们该去向我父皇要个一百万两都是可以的,对于他来说太子值这个钱!” 他们当然不可能去向皇帝要这个钱,那无异于送死,也太不现实了一些。 陶春时问道:“那六爷的意思呢?” “一千两!” “六爷您玩笑了!一国太子只值一千两?” “二位,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 刘梦棣道:“我也是个皇子呀!我的母妃乃是吴国公主!皇上登基之时可是追封了孝慈皇后的!只要母妃有皇后之名,不管是生前还是追谥,我都算是嫡子!这把龙椅我也是争得的!太子若是不死,你觉得我争得了这个嫡位吗?这一千两子不是用来赎买他的,而是想问问在场的众位,谁有兴趣拿这一千两银子了结了他的性命?” 那于常胜瞪着双眼,粗喘着气急道:“六、六爷、你、你、你不能……” 太子此时却是喝道:“你闭嘴,六弟不是那样的人!他若是真想要我死,昨天夜里就能借刀杀人把我害了,他更不用冒险来此!我都不说话,你也少开口。” 太子虽然有秦谦等人辅佐、教导,但好似并不如刘梦棣聪明。 但他有一点却是比刘梦棣强。 他绝不会像刘梦棣那样“不自量力”地去犯险。 即是自己嘴笨,那此时就应该由刘梦棣随便去说,自己在一边看着就行。 刘梦棣满意地笑了一下,而后对陶春时说道:“一千两呀不低了!长安城市面上买条命顶罪也不过两百两银子,买个顶尖的杀手杀人亦不过几百两。不信你问江大侠,现在委托杀人需要用到一千两吗?” 江有汜苦笑道:“的确是用不着!” 刘梦棣又道:“这已是最高价了!你们的豫王世子输了八百多两银子就破坏了你们的计划,一千两对你们来说也不少了!别问于常胜值多少钱,他身负重伤与死人无亦,我更是没办法将他背回长安城里去。就冲着他现在流的那些血,不出一个时辰他就得一命呜呼!试问谁又会花银子去买一个死人呢?” 陶春时摇了摇头说:“六爷,您这也太不实诚了吧?合着弄了半天,您就只出能六千两?六千银子不值得我们这般忙里忙外的吧?兄弟们总得吃喝呢,还有两名兄弟死在了卫戍军里,这抚恤银也都指望着六爷您呢!” 刘梦棣笑道:“太子与于常胜合起来的确只值六千两,不过我与二位十分投缘,愿送二位每人五千两银子作为见面礼,你们看如何呀?” 十大名琴也不过六千两到八千两,刘梦棣送给他们五千两已经是巨款了。 陶春时摇了摇头说道:“有个人曾与我说六爷您最善离间,现在我算是明白他的话了。我们若是真以这个借口收了您的银子,还真的不知道大官人会怎么想呢。只是六爷,人人都说您慷慨,现在看来传闻有误呀!” “再慷慨那银子也是一两一两赚来的呀!再者说了,我要是给你们那么大的银票,你们敢去兑么?若是给的现银,你们拉得走么?一万六千两,不必多言了!你们把人撤了,我领着太子走人,以后各自算计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陶春时笑了几声说道:“六爷,我还有一件东西想卖给您,也不知道您收不收?” “值钱吗?” “对我来说不值什么钱,但想来对六爷您可能会值些银子!” “哦,那我倒是想看看了。” 陶春时再次笑了一声,向着那后院叫道:“带上来吧!” 听得“带上来”而不是“拿上来”三个字,刘梦棣心中便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了。 刘梦棣转而看向通往后院的那道通道门。 不一时,一名强匪推着一名妙龄少女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了。 那美人儿虽然表现得十分坚毅,但捆在身上的绳子被勒得很紧,弄得那美人儿泪眼带花,但却不吭一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好在她的脚没有上捆,还能走路,不至于不能动弹。 那美人不是别人,正是藏春院掌柜落尘姑娘。 刘梦棣轻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只是青楼的一个姑娘,她是给本王暖过一阵的床,但怎么说也只是个侍女而已。算了,即是连太子都买了,也不在乎多买一个,报个价吧。” 陶春时问道:“六爷不问问我们是怎么抓到她的?” “你们若是想说,本王也不介意听一听。” 陶春时笑道:“会算计的也不是六爷您一个人!昨天夜里我们去与洛王商议起兵事项,可惜呀,洛王有些老糊涂了,这不肯那不要的。当我听说你与太子出了城进了卫戍军之时,我便知道洛王一定成不了事。当我离开洛王府没多久,却有人找到了我!那人与六爷您一样,一语就将我们所有的事情都给道破了!” “你多次提到这个人了,我能问一问那人是谁吗?” 陶春时笑道:“那人蒙着面且有护卫相随,我一书生也近不了他的身,无法得知,要不然我还真想用他的身份与您换点银子使呢。” 刘梦棣又问:“他与你们怎么说的?” “他说你与太子的确是出了城,也应该是去了卫戍军。太子没什么能耐,但你不一样,你此去一定能将史忠义给控制住,所以他与我们一样也料定洛王必败无疑。他对洛王是否成事并无所谓,但对您却是极感兴趣的。” “这么说来,他又要害我了?我想知道他是怎么与你们说的?” “他说,您虽然有两位谋士帮您出谋划策,但姓罗的只懂金银往来,统筹经营。而那个姓山的虽有名士风范亦是计谋百出,但毕竟就二十岁左右,年轻人急功近利必然举措失衡。他还说你离开长安城一定做会些安排,且一定是将那些事情交由你真正的心腹,也就是这位落尘姑娘去做。甚至会要求她压制住两位谋士,绝不可使他们乱来!” 刘梦棣轻笑道:“果然,我能想得到的事情,他也全都想到了!说实话,若不是他想害我,我还真想与他成为知己呀!” 陶春时言道:“那人还说,只要抓住落尘姑娘,等到今夜洛王事发,您的那两位谋士不见您回来,必然会去联络与您一向交好的兵马司贾子虚,让其去平乱甚至去找你救你,甚至他们还会去召集人马一同前去围捕洛王及其世子。虽然我没听太懂,但他的意思好像是说,您不动比动来得好。” “是这样!” “我们听从了他的话,但您庄院里的那些护院防卫实在是太严密了,我们无从下手呀。可就在此时,落尘姑娘却是出了庄院。我们一路尾随,终于在金城坊一座粥厂外堵住了她!” 刘梦棣转而对落尘姑娘问道:“莲儿,我叫你做的事情可有做完?” “已做完了,奴婢是从粥厂出来以后被他们抓住装进棺材给带出城来的,奴婢有罪,让您为难了。” 刘梦棣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只要事情办了就好!” “爷,我……” “好了,不说了,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陶春进言道:“六爷,这个女子我打算跟您要两万银子,您该不会反对吧?” “行,合计三万六千两。我给你们现银,不会用银票让你们不好兑,只是你们得让我去回城去拿银子才是。” 陶春时呵呵笑道:“却不想一国太子竟不如一青伎来得值钱,呵呵,六爷您也真是一个趣人!即是如此,我们也不要您那么多了,去了零头收您三万两银子,您可愿意?” “我能给你们其实最多也就是这个数了,三万两对我来说的确不算是什么,但今天是腊月初五,是我产业年终分红之时,一时间我也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银,还得花点时间去筹。当然了,几位可以将我侍女留下,等我交付了银子再还给我,但太子得跟我先回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纸上谈兵 二人之所以会默契地将价格定在三万两而不是更多是因为三万两银子的实际重量是在一千公斤左右。 而一辆马车在古时载重的极限也就是一吨左右,再多就得分开两车了。 要是分成两车来装,那就得增加人手,增加人手就意味着增加风险。 所以陶春时干脆就卖刘梦棣一个面子,去了“零头”。 只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陶春时绝不是纸上谈兵的书生,一定是在柴三太子身边做实事的人,要不然不会知道这些。 陶春时摇头说道:“我说六爷,您好算计呀,故意拉高一青伎的身价换取太子平安归去,我们要真答应了,怕是事后就收不到那三万两银子了!” “本王说话从不食言!即是答应了,必然会给!” 陶春时轻笑一声正要说话,却不想此时外面有人大声地叫喊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给包围了,速速出来受降,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们无礼了!” 陶春时眉头一皱,看向了身边的江有汜。 那江有汜将右手一抬手,叫道:“都不许乱!保护好豫王世子!” 在江有汜有吩咐下,两名强匪来到那华服少年的身边将其给架了起来。 华服少年高声叫道:“我自己会走!你们、你们不许这样对我!我是世子!我是世子!我是真的世子!我不是你们的傀儡!不是!” 江有汜之所以还要保证“豫王世子”的安全,一是因为此人还有一定的搅乱汉国的作用。 二是因为江有汜并不想让“豫王世子”落入朝廷的手中,以免其吐出一些什么线索而使得自己的秘密落脚点被破获。 在华服少年被控制住以后,江有汜没再理会对方的喊叫,独身走到酒肆的门前。 他打开一道缝隙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却不想只是开了一点这小小门缝,一支弩矢便从缝隙里穿了进来。 江有汜不愧为江湖上少有高手,他眼疾手快地往边上一躲,便躲过了过去。 江有汜连忙又将门给关了起来。 只听得“咚咚咚”的几声响,又有数道弩矢狠狠地钉在了大门之上! 而后又传了几声箭响。 箭与弩是有区别的,箭矢与弩矢自然也是有所区别。 对于江有汜这种老道的江湖高手来说,他自然是能从声音上分辨得出来。 之所以即用箭又用弩,是因为二者的功用并不完全相同。 弩由于它的特殊机制导致了单人上弦与击发时并不能像箭那么快速,且单人弩与弓的威力是不能同语而论的。 特别是加上一些引火之物之后,弩的实用性就不如弓箭来的好。 江有汜心中传来不祥的预感之时,那外面的火光已经从关好的门缝里透进了酒肆之中。 可见刚刚外面人放的不是一般的箭矢,而是火矢! 大门此时已经被燃烧了起来,只是烧的速度并不快,火情没有马上蔓延开来。 江有汜冲着外面叫道:“外面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可否报个万?” 酒肆外面的人应道:“死到临头就别费那个劲了,扔掉武器,自己走出来趴在地上!” 江有汜转而对陶春时说道:“外面人数众多,且有弓箭弓弩,怕不好对付。但他们衣裳各异,不像是汉国朝廷的人马!” 陶春时正要说什么,刘梦棣便开口说道:“那定是洛王人马无疑了,你们做事好似并不机密呀!想来洛王是算定了你们与他貌合神离,许是你们里面出了什么内奸,让他知道了你们的计划,于是便派了伏兵过来。等你引着我与太子来到这里以后,便火烧此屋,要将我们一同杀灭于此!真是好算计呀!” 江有汜问道:“陶先生,现在怎么办?后门好似并无动静,我们先从后门离去吧!” 刘梦棣突然言道:“几位能不能听我一句劝?” 陶春时问道:“六爷有何见教?” “正所谓围城必阙,后门没动静才更为可怕。想必会有什么伏兵埋伏在外面的道路之上。以江大侠之武功当然可以来去自如,但陶先生你与这些兄弟怕就得折损在这里了!依我而言……” “如何?” “洛王想要的非是谁的性命,乃是本王、太子及这位假冒的豫王世子。豫王世子当然是用来笼络、联合不明真相的豫王旧部且败坏皇帝名声的,而太子与我则可用来要挟皇帝!” 陶春时问道:“六爷有何妙计?” “江大侠应该带着几名兄弟从前门突围,吸引那些人的于前门外,而陶先生你则可挟持着我与太子带着豫王世子从后门冲出。即使有埋伏,他们也不敢真的放箭,毕竟他们要的是活口。即使我与太子落入洛王手中,陶先生与一众兄弟也能趁乱而走!如此,才能保住绝大部份的兄弟呀!” 江有汜言道:“陶先生,外面那些人怕真是洛王的人马!若是朝廷官差,必有统一之服饰,且不至于不管太子死活而直接放火箭要烧掉这里!二来,一般盗匪想来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弓弩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又说:“我还得再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突围以后切记不可回到原本的落脚点,小心被洛王的人跟踪而至,或是他一早就已知晓你们的落脚点而暗伏了人马在那里!” 陶春时想了想言道:“多谢六爷指教!江大哥,你带着豫王世子与众兄弟在后门准备,待我带领几名兄弟挟持着汉国太子与六爷出了门,你便从后门而出,有豫王世子在你手上,想来他们不敢放箭,前门这里我自会与他们周旋!” “陶先生乃大官人智囊如何能让你……” “大官人自有其智,有我无我并无所谓。但他身边就缺你这么一位高手保护,你万不可去犯这种险、逞这等强。弓矢无眼,万一你伤到了哪里,以后大官人又该由谁来相护?” 江有汜看着陶春时沉默了一下,而后拱手方言道:“陶先生多加保重!” 他说完向着一众手下挥了一下手,只留下两名听从江有汜使唤便向着后门而去。 刘梦棣连忙对江有汜的背后说道:“江大侠!本王说话向来算数,那三万两银子我绝不会失言,你脱困以后随时可来找我取要!” 江有汜回头看了刘梦棣一眼,带着众兄弟与豫王世子便进了后院。 江有汜留下来的那两名手下一个走到了刘梦棣的身边,另一个刚要靠近太子,那于常胜便将插在地上的长刀抽出,粗着气对准了那名手下。 刘梦棣笑道:“几位莫慌!用不着挟持,我与太子为你们打头阵,他们绝不敢放箭!毕竟我与太子对洛王来说还是有些作用的!” 陶春时拱手言道:“那便麻烦六爷您了!” 刘梦棣向着太子走了上去,太子此时有些慌神地问道:“六弟,我们现在……” “不怕!把匕首收起来,现在用不着这个东西。”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衣裳。 太子问道:“六弟你解衣做甚?” 刘梦棣脱下衣裳,将里面的黄金软甲露了出来,说道:“二哥,你要是出点事情,六弟我真不好与父皇交待。这件金丝软甲乃是从一名豫王旧部手上所得,刀枪不入,可不是于常胜身上的那一件可比的,即使是江大侠手中的浮凌剑也别想能将其破甲,你且穿上!” 陶春时此时并不来抢,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否逃生及掩护江有汜与“豫王世子”安全离开,还得靠看刘梦棣与太子刘梦权。 太子连忙说道:“我有内衬软甲,六弟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太子刘梦权不是因为要去卫戍军而内衬软甲,而是因为皇帝刘泷要求他每日都这么穿。 刘棣梦笑道:“那玩意没什么用,被人用马槊一捅就给捅穿了,还是穿我这一件吧!”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一阵浓烟滚入了酒肆之中。 陶春时的手下大声叫道:“他们将房上的茅草给点着了!” 这种路边野肆当然不会用什么好瓦好料去盖,房顶铺着的自然是茅草。 茅草易燃,只要点着了,不出十分钟,这座酒肆都得烧得精光 。 刘梦棣将那金丝软甲强行套在了太子的身上。 他一边套一边说道:“时间不多了,一会儿你见机行事,能逃就逃,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六弟!” 太子一个大男人,此时却是开始泪眼汪汪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却是若无其事的笑道:“我就是见不得你这软软懦懦的样子,真令人讨厌。二哥,你东宫里可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太子妃呢,你若是出点什么事情,而我又有幸活着,你那太子妃可就归我了!” “六弟!都这时候了,你还玩笑!” 陶春时言道:“二位,忙完了吗?忙完了我们便出去吧?” 刘梦棣笑道:“不急!” 他说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于常胜问道:“你还能走么?” “还能走!” 于常胜刚要站起来,可那条脚不争气地又跪了下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诡计多端 显然他伤得极重,连站都站不起来,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刚刚一直保持着这个跪姿。 刘梦棣笑道:“一会儿若有机会我就会逃跑,但我怕他们在我背后放冷箭,你有没有兴趣给我当个肉盾?” “我必定护太子与六爷您平安脱险!” “答应了就好!” 刘梦棣说完,低下身子将那于常胜给拉了起来。 于常胜的大腿一阵吃痛,连忙说道:“六爷稍等,等我恢复些气力就护您……” 刘梦棣没等于常胜把话说完,反过身来就将于常胜就给背在了身上。 于常胜大惊:“六爷,使不得呀!” “把你的刀扔了,别给爷我加重,本来背着你费劲!” 于常胜是真怕自己拿不稳而误伤了刘梦棣,只得将刀扔在了地上。 刘梦棣就这么背着那于常胜便向着那大门走去。 “开门” 随着刘梦棣的一声大喝,陶春时的一名手下走到了酒肆大门前。 陶春时走了过来向着外面大声叫道:“外面的人且将箭弩低放!大汉国太子与齐王殿下就此出来,你们莫要放箭!拿个活的总比拉一具尸体回去有用得多!” 陶春时喊完以后,外面果然是安静了不少。 他冲着手下点了一下头,手下便将大门给打开了来。 刘梦棣背着于常胜第一个走出酒肆大门,太子与陶春时紧其后。 陶春时是觉得只要太子在自己的手上,不管对方是朝廷的人还是洛王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投鼠忌器。 所以他与太子走得极近,想以此来控制太子。 江有汜留下的两名手下随之也走了出来,没想到那被绑着的落尘姑娘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当刘梦棣走出房顶着火的酒肆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酒肆前面包围着数十名蒙脸匪徒。 虽然这些蒙面匪徒的脸上都有黑布,但还是能从那一双双对生命漠视的眼神里看得出这些人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这些亡命之徒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各异,用的兵器也五花八门,但他们所配备的弓箭与弓弩的型号却十分统一。 这些人中间有一个人却是没有拿着箭弩。 那汉子虽然也蒙着面,但还是能看到他脸颊上的露出的因刺配所留下的刺青。 刺青大汉叫道:“通通站在那里别动!再往前我就放箭了!” 刘梦棣没有听他的,往前走了几步,说道:“那火还在头顶檐上烧着呢,掉下来燎了身可不好!” 刘梦棣就这么带着众人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开了火情,这才停下脚步来。 陶春时向着之前刚刚说话的刺青匪首拱手问道:“敢问几位是江湖上的哪路人马?” 刘梦棣则是说道:“看这些人穿着都没个正形,还能是什么好出身,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流寇山匪。洛王也太饥不择食了,连这些人都招募,这又哪里是卫戍军、禁军的对手呢!” 那刺青匪首头眼珠子一转,冷笑道:“若不是洛王有吩咐要拿几员活口,你们早被我乱箭射死了,还敢在我面前说他老人家坏话!真是不知死活!” 刺青匪首说完,指着那陶春时说道:“却没想到六爷竟是一个书生摸样!” 陶春时一愣,连忙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六爷,我……” 刺青匪首叫道:“你少来这一套,你若不是还有谁是?能是后面那个被捆着的女人吗?还是那个只穿着里衣,帮着背人的小厮?” 陶春时马上解释道:“背着大汉的那一位即是六爷,穿着金丝软甲的便是当朝太子!” 刺青匪首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都说六爷你诡计多端,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一个寒冬腊月穿着里衣连外裳都没有还被指使着背人干粗活的小厮会是现世阎魔?你当我是傻子么?六爷,事到如今您就别开这种玩笑了!” 正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 别看陶春时在酒肆里面是能说会道,但此时却是无法为自己辩解! “我真不是他,我叫陶春时,之前去过你们洛王府的,我是豫王世子的人!” 刺青匪首听到豫王世子几个字,眼珠子又动了一动,而后问道:“哪位是当朝太子? “穿着金丝软甲的就是!” “胡说!我得到的消息是豫王世子在此设下伏兵,劫持了太子、六爷等人。即是劫持,如何还会让其穿着这等宝甲在身上,还不抢过来自己穿?且那人的服饰也没多华丽呀,如何会是太子?” 太子刘梦权原本的衣服被刘梦棣的穿走了,刘梦权现在穿的是杨鸿的常服,所以看起来并不显得有多华贵。 刚刚在酒肆里,刘梦棣脱掉了那件华服外裳将里面的金丝软甲让给了太子。 因为火势在蔓延,再晚一些怕是出不了大门,刘梦棣根本没有时间再把衣服穿上就出来了。 那刺青匪首想了想说道:“我大汉国的太祖皇帝是武人出身,武艺非凡,原本就是西凉猛汉,身材必然魁梧,想来这小厮身上背着的人即是当朝太子了吧?豫王旧部对当朝皇帝及太子必是恨之入骨,想来一见面必给他几 剑,所以才弄成了这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陶春时被这刺青匪首气得直吹胡子,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刺青匪首又说道:“小厮!还不将那太子放在马背上让我们带走!” 刺青匪首所说的马即是酒肆门前的那几匹马。 两匹是栓着的,那是太子与于常胜的。 另一匹没栓的即是之前刘梦棣自己乘骑的。 刘梦棣应了一声,连忙将背在身上的于常胜给放在了其中一匹的马背上,并且将马缰从酒旗杆上解了下来。 于常胜一脸懵逼之时,刺青匪首的一员同伙从一边跑了过来,大声叫道:“当家的,有一伙人从后门杀出去了,人数很多!” 刺青匪首看了看这边的现场情况,当机立断地说:“留五六个兄弟下来,别的都去追赶,不许将人给放跑了!” 那同伙应了一声,带着许多人便向着一边追走。 那刺青匪首并没有因为少了人而没了气势,反而大声叫道:“那位穿着金丝软甲的一定就是豫王世子了吧?” 太子刘梦权正要否认,刘梦棣连忙说道:“对,他就是豫王世子!” “洛王要的就是他!豫王世子,上马吧?” 太子刘梦权正要说话,刘梦棣冲着他狂使了两下眼色这让才他闭上了嘴。 谁知此时陶春时却从衣袖之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出来,架在了太子的脖子上。 太子身上虽然穿着金丝软甲,但脖子上却是没有防具的,之前大雁塔里的豫王旧部大胡子就是这么死在了赤冥真人的手下。 太子惊了一下,想用手中的匕首去反击,但处尊养优的太子动作哪里会那么从。 一早就有准备的陶春时一把就将太子手上的匕首给抢了过去。 陶春时可不是一个傻子,看着于常胜被放在了马背上,又见得那太子要上马,此时该明白的他也都已经明白了。 这些强匪根本就不是洛王派来的杀手,而就是刘梦棣的人! 那脸上有刺配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赌坊大掌柜本名叫严狗儿的严敬严利生。 之前刘梦棣就曾吩咐过落尘姑娘让严敬带些人在长安城外埋伏自己,落尘姑娘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虽然落尘姑娘问过山滔山曼益刘梦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山滔自己也没有想明白。 山滔只是说,天下间哪里会有自己打劫自己的事情发生。 最大可能性就是在演戏,几乎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即是演戏,那便不是真的,所以山滔让落尘姑娘不要担心! 但落尘姑娘又与山滔说,刘梦棣说那些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绝不是在开玩笑,并且说了那些刘梦棣交待的话。 山滔一听就听明白了,知道刘梦棣一定算出了这几天一定会发生十分严重的事情,而且事情出得还非常的急。 又由于刘梦棣不许五叶庄的所有人擅自行动,山滔觉得即是如此,不如就让严敬将一应精锐全部都带走。 只要是配合刘梦棣演戏,那么这些精锐必是要与刘梦棣碰上的。 只要能与刘梦棣碰上,刘梦棣即会指挥着这些人办成自己想办的事情。 所以现在严敬所带来的这些人其实就是刘梦棣这么多年以来豢养的死士忠勇! 这也难怪那江有汜一个世间难得的使剑高手在看到这些人之后都觉得自己即使能闯出去,身边的兄弟及陶春时也得死在这里。 所以他这才带着“豫王之后”与大部份兄弟从后门而走。 刘梦棣从五叶庄出发以前就已经开始在算计了。 昨天夜里在卫戍营中他穿着太子的衣服入睡便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份。 太子身边有两个人十分厉害。 一个是皇帝刘泷,一个是首辅秦谦。 有这两个能力非凡的人在教太子做事,太子自己只要不作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被卷入什么朝政漩涡之中。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不择手段 也正是因为刘泷与秦谦将太子刘梦权保护得太好了,使得太子对于人性看得过于简单,心理也过于单纯了一些。 刘梦棣昨夜是穿着太子的衣服入睡的,且夜里还有人行刺。 第二天刘梦棣依旧穿着那件衣服出了卫戍军,这让心思单纯的太子如何能忍心让刘梦棣再去掩护自己而送死呢? 也正是因为太子的单纯,即使没有刺杀之事,只要刘梦棣只要稍加安排,太子也一定会离开卫戍军而来找自己的。 所以,刘梦棣让严敬演的这一出戏,即是演给太子看的。 这场戏当然不是单纯地为了感动太子,而是为了让太子一个人回城,同时让自己“回不了城”!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刘梦棣没想到那幕后黑手又从中裹乱,说服柴三太子的人马前去绑架了落尘姑娘。 那幕后黑手原本想让在城外的刘梦棣因无法指挥城中的手下而使山滔等人进退失据。 可他没想到刘梦棣使了个花招,让太子暂时脱离开了卫戍军,使得柴三太子的人马连太子也一起绑了,于是就发生了野肆里的事情。 严敬原本是想在路上埋伏刘梦棣的,他的哨探也看到了刘梦棣骑马而回。 但长安城是京畿所在,官道每日都是人来人往,怎么可能真在官道上打劫。 当严敬一边踌躇一边将分散在各要道的兵力收回之时,刘梦棣就被陶春时给“诓”进了小路,去了那野肆之中。 若当时请刘梦棣进去的是江有汜,他一定就能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可偏偏江有汜此时要对付于常胜这个禁军副统领,只得由不会武功的陶春时去“请”刘梦棣,使得陶春时没能发现后面的尾巴。 严敬让刘梦棣的精英死士摸掉了江有汜布在野肆外的暗哨之后,便将酒肆给包围了起来。 正如刘梦棣之前所说的围城必阙,严敬在后门那里自然也是有埋伏的。 江有汜因为要带着“豫王世子”与那帮兄弟逃离拿着弩箭的伏兵,所以并没有马上赶回来救陶春时,陶春时也就与严敬等人对峙上了。 原本严敬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以为自己是奉命来劫持刘梦棣的,但刘梦棣却给出了“洛王”、“豫王世子”这两个关键词。 这使得严敬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于是也就有了刚刚的那些对话。 陶春时亦不是傻人,见到刘梦棣装傻充愣、严敬指鹿为马,该明白的事情也都明白了,于是他便劫持了太子做为人质。 刘梦棣见此马上叫道:“六爷,可别伤了豫王世子呀,你要是伤了他可不好与皇上交待!” 严敬也有些紧张起来:“六爷,您与洛王向来交情不错,且你本也是太平王爷,只要您把豫王世子交出来,就算您大功一件。等洛王得了大位,必然不会为难于你,您还做您的齐王!” 陶春时看着那些拿着弩箭的杀手,冷笑一声说道:“若是我现在要走,你们放我走吗?” 严敬看了一眼刘梦棣,在刘梦棣的暗示之下马上应道:“当然,您走您的,我们绝不为难,但要将豫王世子留下!” “你们的嘴真是……我要真是那位现世阎魔,你们就不怕我回去与皇帝说洛王反了吗?” 太子此时不合时宜地说道:“皇上他一早就知道了呀!” 太子的话堵得陶春时又是一阵语塞,真想就此将太子给了结了。 但陶春时还是有一定的判断力,并没有对太子动手。 若是此时山滔在场,他一定更希望陶春时能劫持着太子去到官道。 而后在百姓的众目睽睽之下逼着陶春时杀太子,或者是让这些“洛王杀手”射杀陶春时与太子二人。 只要太子一死,刘梦棣也就有了夺嫡的机会。 即使太子真被误伤或者被射杀,刘梦棣也能十分从容地将这个谎圆过去。 只要重伤的于常胜也一起永远开不了口就可以了。 到那时,梦棣当然除了可以将所有的罪责都归于陶春时外,甚至还会因将金丝软甲换给太子穿,处处保护着太子而被皇帝赏赐呢。 陶春时看着遍地的刘梦棣手下冷笑一声说道:“六爷真是高明呀,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即是你们答应了放我走,那我便如你们的愿一走了之也就是了,但我的兄弟得与我一起走!” “这是自然!”严敬高兴地应了一声。 陶春时那两名手下一听,便向陶春时走了过去并护在其两侧。 但陶春时却没着急着走,而是叫道:“小厮!还不快过来!我们该走了!” 陶春时口中的小厮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 严敬心中一紧,刚要说话,那刘梦棣便应道:“来了来了!” 刘梦棣向着陶春时走了上去。 那陶春时眼疾手快,放开了太子的同时,将刘梦棣一把就给拉了过来,并将匕首抵在了刘梦棣的脖子之上。 陶春时得意地对严敬说道:“都说我是现世阎魔,那敢问这位洛王门客,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一个大汉国的六皇子为何要劫持大汉国的太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严敬说道:“你真当我眼瞎么?我一早就知道你才是那个不择手段的豫王世子,那受了重伤被扔在马背上的只是个护卫。刚刚你所劫持的必是满腹心眼的现世阎魔,而这个没穿外裳的才是那位宅心仁厚的太子!我刚刚只是想卖你个面子,让你离去,强免伤了洛王与豫王旧部的交情,你要是这么不识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陶春时冷笑道:“还来这一套!随你怎么说吧,把马拉过来,让我们离开,若是不肯,哼哼!” 陶春时刚冷笑了两声,那笑声突然间变成了惨叫声,手上的匕首也应声而落。 再看那陶春时的右手手背,竟插着一支青绿色的铁针! 严敬怕身边杀手放箭误伤了刘梦棣连忙大声地叫道:“都不许放冷箭,洛王说了最好要活的太子!” 严敬话音刚落,从正在燃烧的酒肆的侧边墙边的视角盲区之中窜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穿着一件世家大族家中常见的一种丫鬟侍女的服装,但脸上却套着一个头套。 头套留出的眼洞还用黑纱给缝上了,让别人连她的眼神都看不清,更别说认出这个人是谁了! 刘梦棣从那个头套及陶春时所中的青绿色飞针马就认出了这外女人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数次用剑指着自己的江湖十侠之一的玉簪隐侠。 玉簪隐侠手里提着一把长剑,踩着迷踪步便向着刘梦棣冲了过去。 跟在陶春时身边的手下一见连忙提刀相护。 这两员手下也是极为忠勇,叫道“陶先生快走!”的同时便与玉簪隐侠交上手。 陶春时一咬牙,狠了一下心,只得扔下手下转身向着野外无人之处跑去。 他的两员手下虽然忠勇,但又哪里会是玉簪隐侠的对手。 与江有汜、江剑兰虚实不定的剑招不同的是,玉簪隐侠的剑法招招都是实招,且处处透着一种诡异。 她的剑法诡异,身法更是怪异,手中长剑剑尖总是以一种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角度刺在对方的身体之上。 陶春时还没跑多远,他的手下就发出了惨叫声,倒在了地上。 玉簪隐侠没有轻敌,一个闪身便站在了刘梦棣的身边。 她拉着刘梦棣便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还小声地嘀咕:“别傻愣着了,还不快跑!” 见得有人拉住刘梦棣要走,那严敬心中一紧,大声叫道:“将太子留下!快,围住他们!” 严敬是完全不认识玉簪隐侠的,他怕刘梦棣再被别人所劫持,所以才这么高声叫了一声。 因为他刚刚见到过玉簪隐侠所使的那几招怪异的剑招,他怕自己的这五、六个手下武功不够高反被对方所杀,所以就抽出长刀也冲了上去。 玉簪隐侠连忙推开刘梦棣与严敬及其手下斗在了一起。 严敬的武功其实是不如玉簪隐侠的,但他有数名帮手,一时间也能与玉簪隐侠打个五五开。 刘梦棣可不敢直接开口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打,因为太子还在场呢!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太子面前演这一出戏,这话要是说出来那且不全都露了? 反正严敬的人手也不会攻击自己,刘梦棣干脆闪到了一边后向着太子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太子脱口而出。 刘梦棣拉着太子的手便来到了那几匹马的身边着急得解着栓在旗杆上的缰绳。 “别问!快上马!” 太子一边被刘梦棣赶着上马,一边说道:“那还有一匹马,趁他们没空管我们六弟你也快走!” 刘梦棣回头看了一眼玉簪隐侠说道:“你别管我,你安全回城才是要事!我给你殿后!” 他说着便太子的那匹马的臀股狠狠得拍了一下。 马儿吃痛得嘶叫了一声,向前猛冲而去。 严敬刚一分心被那玉簪隐侠刺中了一剑,险些要了性命。 严敬只得与后下专心对敌,不敢有半分懈怠,更顾及不到太子刘梦权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非去不可 即使有人想拦也是拦不住的。 敢拦在狂奔马匹前面的即使不死也得被踩断几根肋骨! 刘梦棣看了一眼伏在马鞍上流血不止的于常胜,听得于常胜嘴硬得说“六、六爷,你上、上马,我掩护……” “少费那劲了!你先保住自己性命再说吧!” 刘梦棣说着一脚又踹上了马股,那马儿也嘶叫了一声向前奔跑而去。 于常胜此时虽然还有些力气,但也只能牢牢抓住马鞍下的捆带使自己不掉落马下,哪里还能有别的动作。 即使他能下得马来又能如何,不能走路的他也不过是只待宰的羔羊罢了。 刘梦棣看到于常胜的马儿远奔而去这才回头看向了那玉簪隐侠与严敬。 刘梦棣之前就看出了玉簪隐侠其实是世家的小姐,而世家与宫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不能保证玉簪隐侠在知晓严敬是自己人之后会不把今日演的这场戏说出去。 只要太子及皇帝探知到这是一场戏,那刘梦棣的麻烦将会变得极大。 所以,即使刘梦棣明知玉簪隐侠是来救自己的,他也不敢说破严敬的身份,只得让他们继续斗下去。 刘梦棣转身爬上了仅剩的一匹马,熟练地用两腿夹起马腹,就向着玉簪隐侠奔骑了过去。 严敬等人见得刘梦棣骑马冲来,纷纷闪到了一边,避免被撞。 刘梦棣则是将身子侧骑着,左手拉着系在马脖子上的固定皮捆带,将右手向外展出。 那玉簪隐侠见得严敬等人闪开,自是也看到刘梦棣骑马而来。 她对刘梦棣好似极为熟悉,知道刘梦棣想做什么,连忙将剑一收,避免伤到刘梦棣。 此时那刘梦棣像是揽物一样一把就将百斤重的玉簪隐侠给抱了起来。 玉簪隐侠的重量再加上马匹的速度,弄不好两个人都得摔下马来被马踩踏。 也好在玉簪隐侠武功极好,一手抓住马鬃向上使力,一只脚劈跨起来跃过了马头。 她的身子随着刘梦棣的力道在空中转了一个身,就这么坐在了刘梦棣的前面。 由于她之前是正面对着刘梦棣的,在空中转了一个身之后,此时便是背对着刘梦棣。 刘梦棣一只手抓住缰绳,一只手揽住玉簪隐侠的腰,“驾”得一声便奔马离开了现场。 那马儿卯足了劲地向前奔跑,留下了严敬等人面面相觑。 刘梦棣当然不可能向着官道的方向而去,因为太子等人就是向那里走的。 他好不容易摆脱了太子可不想就这么再给碰上。 马儿一路狂奔,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片田地边上。 刘梦棣回头见得严敬等人没有追上来,心中直骂那严敬太傻。 若是山滔在一定会就让严敬多少再追一下,把戏做足。 刘梦棣放缓速度之后,拉了拉马缰将马就地停了下来,而后翻身跑下了马。 还坐在马背上的玉簪隐侠心疑着问道:“你如何下马了?他们随时都可能追上来!” 刘梦棣应道:“莲儿还在他们手中,我得回去去救她!” 那玉簪隐侠一听,气便不打一处来。 她急道:“我刚把你给救出来,如何你还要回去!她只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而已,值得你这般冒险么!” “我知女侠你武艺无双,就算是没有我骑马带你走,你自己脱身也不难,我再次谢过女侠冒险前来相救。莲儿虽只是我一婢女,但多年相处我已离不得她了,更不能看着她落入匪人之手,还请女侠见谅!” 玉簪隐侠是越听越气,大喝道:“上一次在王母祠你宁死也要护着那沈家小姐,这一次你又要为了一名青伎置自己性命不顾?那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不把自己这条命给搭进去就不开心?非得见一个爱一个?再这般我便再也不来救你了!” “多谢女侠救我,女侠还请回吧!”刘梦棣说完便转过身去。 “你给我回来!” 玉簪隐侠大喝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她极生气地在刘梦棣的身后又用剑架在了对方的肩头之上“我不许你去救她!” 刘梦棣委屈着脸说道:“女侠前来救我我十分感激!改日定然结草以报,甚至以身相许都可以,但今日还请恕我不能从命!” 玉簪隐侠好似早已习惯了刘梦棣这等调戏的言语,她此时只对刘梦棣要回去救落尘姑娘而恼怒。 她说:“你敢走!你半点武功不会,回去不是送死么?你知道那些人是谁么?我留意那伙人有些日子了,他们都是黑市里做绿林道生意的!兵马司那里说宋云海一伙被剿灭,只宋云海一人在逃,那都是瞎编的。那伙人就是宋云海一伙。虽说他们从没有对贫民动过手,但他们对世家下手之时从不手软!” 刘梦棣眉头一皱,连忙说:“女侠还请放心,我有口舌之利必定能说服他们放了莲儿。女侠即知他们专劫世家子弟,可见这伙人对富贵人家心怀愤恨,所以该小心的是女侠您呀!您乃是世家出身,若是被他们知晓,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还是王爷呢!他们更不可能放过你了!” “他们是奉洛王之命前来,洛王皇叔向来与我交厚,不会将我如何的。话说……女侠您是怎么来的?” “要你管!” “你是不是又去粥厂了?还看到了他们绑架了莲儿?要不然你如何会跟到这里来的?你当时就该阻止……算了,女侠你保重吧!” “你!你若敢回去,我、我回头就去将沈家小姐给杀了!” “你不会!你才不是那种歹毒之人呢!” 刘梦棣也不管枕在肩头的宝剑打算离开,可那脚步刚迈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回转过身。 玉簪隐侠见得刘梦棣回头,心中正要高兴,谁知刘梦棣却是问道:“女侠家中可有人在朝中做官?” 玉簪隐侠愣了一下,气道:“你不是要去救人吗?如何又来打探我的事情!”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女侠即是跟着莲儿来到的那间酒肆,你一定是听到了我在里面与柴三太子手下的交谈,也该知道今天夜里长安城中可能要出大事,还请女侠速速回到城中紧闭家门,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能打开。令尊若是官身,还请让他不要外出。若是朝臣还请托病在家。别人若是问起,只说以为是兵马司在夜间捕盗就行,千万别乱说话!” “什么?” “女侠还请骑马速速回去,以保家人安全!” 刘梦棣说完,便向着那着火的酒肆的方向又走了过去。 玉簪隐侠连忙喝道:“你非去不可?” 刘梦棣头也不回地说:“是,非去不可!” “死了也不怕?” “死不了的。” “万一呢?” 刘梦棣没有回答,又停下了脚步。 他并不回头而是眺望着远方。 只见得远处那落尘姑娘提着裙摆向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玉簪隐侠自然也是看到了。 她冷笑一声说道:“她倒是个能人,这也能跑出来!” 刘梦棣皱着眉头等着落尘姑娘跑到自己的身边。 那落尘姑娘来到刘梦棣的身边未及说话,刘梦棣便问道:“你如何从他们手上逃出来了?” “那个江有汜一个人又回来了,与那些洛王杀手战在了一处。没人理奴婢,奴婢便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割开绳子逃出来了。” 玉簪隐侠却是疑问道:“你双手被束于背后,怎么捡的匕首?” 落尘姑娘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很显然,她身上的绳子是严敬帮着解开的。 刘梦棣当然不叫落尘姑娘为难。 他轻轻捧着落尘姑娘的脸蛋说道:“没事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们的死活与我们无干,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最好。” 落尘姑娘听出了刘梦棣的话中之意连忙回答道:“我逃出来以后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一早散了。想来那江有汜见得陶姓书生已然逃走便不与洛王杀手纠缠。而洛王杀手见得留在此处也无用,便散了去了。” “不管他们,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面对刘梦棣暖心的关怀,落尘姑娘感动得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此时落尘姑娘已经认定了自己在刘梦棣的心中能值两万两,而太子只值一千两。 刘梦棣对落尘姑娘越是关心爱护,那玉簪隐侠的的怒火便越盛。 玉簪隐侠一拉马缰翻身上马,气极地说:“马归我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下一次再有个好歹,休叫我再来救你!” 玉簪隐侠不理刘梦棣,驾着马就离开了。 落尘姑娘看着那玉簪隐侠的背影说道:“爷,这位女侠是……” “玉簪隐侠!” “奴婢是想问……” “不知什么来路。” “爷您好似是故意将她气走的……好像她与爷……”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可以肯定她对我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我……我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可别说爷我提上裤子不认人,我是真没见过她。不过有一件事情很怪!” “什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人为刀俎 刘梦棣接着说道:“她是世家小姐,白天应该不可能出得来的,他应该都是夜间活动才是。之前两次我见她也都是在夜里。她与宋琏还打了一架,那时她就没再回来找我,显然是怕家人发现她不在房间,着急赶回去。可现在还是白天呀,她如何敢去粥厂呢?不怕家人发现她不在?还是她与沈琳琅一样是帮当官的家长去看灾民吗?” 落尘姑娘言道:“不可能。” “为何?” “爷吩咐奴婢那几件事情之后,奴婢马上便去做了。但今早收到消息,说是皮掌柜昨夜仍在王母祠舍粥,奴婢怕他没去做您吩咐之事,所以一大早就去了粥厂。得知皮掌柜并没有耽误事,早就将手下派遣出去这才放心从粥厂出来,然后奴婢便被柴三太子之人所虏。” “早上?” “是,早上根本不放粥!一天只舍昼、飧两餐。” 古时吃饭是有专有名词的,饭字其实专指早饭,后来才通用于每一顿饭。 “当兵吃饷”里的饷在职业军人出现以前即是指的中午饭,原为饟字,隋唐以后部分地区才改称为“昼”。 而晚饭一开始称为“飧”,后来也将其称之为“瞑”。 倒不是刘梦棣小气,而是古代平民百姓一天就吃只两顿。 即使是红楼梦里的贾家,也只有两顿正餐。 但即是富贵人家,茶点自是从来不会缺失。 所谓三茶六饭,指的不是饭食,而是指的吃点心。 刘梦棣言道:“如此说来,她是……是专程来找我的?” 落尘姑娘低头想了想说道:“早上奴婢出门之前,让严掌柜将爷您在五叶庄的精锐抽调走了,想来她趁机摸进去过,或者……或者是发现我发出去了粥厂,又找不着您,觉得我可能会在粥厂所以才跟去了。” 刘梦棣却是皱着眉头说道:“可她火急火燎地来找我干嘛?她救了我之后却也什么都没说起呀……” “许是因为奴婢的原故,被气得忘了吧。”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不!她不会!呀!” “爷您怎么了?” “我知道她想与我说什么了!定就是洛王谋反之事呀!我与洛王交好不是什么秘密,甚至还与洛王在生意上有所往来呢!她应该是想提醒我不要被洛王之事给牵连进去,或是让我行事小心。她应该是偷听到了一些柴三太子的计划于是跟着到了酒肆要来保护我,她即是一直在场,那必是偷听到了我在酒肆里与江有汜、陶春时的对话!” 莲儿也说道:“爷的意思是,她即得知您已知晓,故尔不再言及?” “定是这样!”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真有意思!这是谁家的小姐呀,消息如此灵通,怕是父皇的近臣也不会有几个人知道此事吧?且卫戍军此时怕还没到长安城下,她如何就得知洛王要反呢?” “爷,我们还是快些回城吧,您的衣裳如此单薄,让奴婢给您添一件衣物,山先生也在山庄里等着您回去呢!” 刘梦棣将手一摆,笑道:“不!爷我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接下来我们看戏就可以了!” “看戏?看什么戏?” 刘梦棣笑道:“第一场戏叫君臣失和,第二场戏叫君本佳人,第三场戏叫伴君如虎!其实我很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但它即是发生了,我不加以利用,那便是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次机会!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将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必会后悔终生,困府而死那都算是善终了!” “爷,奴婢听不懂。” “你听不懂是正常的。走吧,找个地方看戏去!” “看戏?爷您要去哪?” 刘梦棣笑道:“去一个即能让别人觉得我没进城,又能收到城中消息的地方!” 夜里城门是关闭的,想要及时收到城中消息,人只能是在城里。 但刘梦棣却想让目击到自己的人觉得自己还在城外,这就有些难了。 落尘姑娘言道:“若是不回去,传递消息的探子并不知道奴婢下落,又如何传消息过来报于爷您呢?” “这么大的事情,如何还要需自己人去传呢?” “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街上一定会宵禁的,客栈等地消息虽然灵通……芙蓉园!” 刘梦棣哈哈笑道:“聪明!那里还有许多宫女、侍卫在那里守园,我们潜入进去即是了。” ………………………… 长安城已经下了许多天的雪,虽然有时停有时下,但这天一直就没有放晴过。 说是黄昏将近,但这样的天气下又哪里见得着夕阳呢。 黑压压的天色就像是有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那冷风更是吹得呼呼作响。 一阵阵的北风刮在人脸之上就像是一道道刀子割过一般。 许多小商贩都收了摊,甚至是商业街的临街店铺也都关了门早早地回了家。 这场风雪要是降下来,任是谁也归不得家了。 皇城景风门的宫门之内,一个守门将军正指挥着一队人马准备关闭宫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正此时,一匹快马从道路一边飞奔过来。 长安城是不许奔马的,但有一类人却不在这个禁令之列。 那就是传报人员。 凡是急报与急令,任何人都是不得阻挡的。 若是被这等传报快马撞伤甚至撞死,到哪里都是打不赢这个官司的。 朝廷里也并非不尽人情,这些传报人员的后背都会背着一面小旗,且马上也系有铃铛。 那急速的马蹄声及叮当作响的铃铛便就是提醒。 只要听到声响,远远得看到那一面小旗过来,即使是秦谦这个首辅,也得主动避让。 正要关宫门的守将听得马蹄声与铃铛声,转过头去便看见了一面小旗向自己飞奔而来。 他心中迟疑之时,那传令员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传令兵从马上跳了下来大声嚷道:“景风门当职校尉何在!” “未将在!” 传令兵从马上跳下来,手持着一面铁制长条令牌大声地叫道:“千牛营常佐统将令在此,命你速速关闭宫门,所有属职不得散班、不得告假,皆职守于岗,未有号令前不得擅开宫门!” “未将听令!” “重申命令!关闭城门,所有属职不得散班、不得告假,皆职守于岗,未有号令前不得擅开宫门!” 那守卫宫门的将军一听,连忙应道:“未将听清了!关闭城门,未有号令前不得开启城门,所有将士不得散班、不得休息、皆职守于岗!” 这道“未有号令前不得开启宫门”的号令真是一个晴天霹雳。 这意味着即使天亮了,按惯例该开宫门的时候,只要没有得到命令这个宫门就得一直关闭着! 传令兵喝道:“接令!” 守城将军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又不敢多问,只得上前几步将那令牌接在手中并应了一声“得令” 传令兵骑上马,奔向他处之时,那守城将军却是在心中抱怨道:“这又是闹的哪门子事情,千牛营果就是后娘养的,又不得休息了!常佐统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接这等粗活来做!” 禁军共有十二营,但不是每个营都是精锐。 大明宫那里自然是要让最精锐的禁军去守卫,而太极宫那里就次要一些了。 太极宫以南还有一个皇城,更是打发那些因蒙荫而加入禁军的功勋子弟的去处。 不是精锐又要养着这些娇惯的功勋子弟,禁军大统领薛峡自然不会让他们那么痛快。 于是就会时不时得让他们加些不必要的班,美其名曰“锻炼队伍” 守门将军正抱怨之时,耳中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只见得另一支禁军队伍从一边行进了过来。 带着这队人马的不是别人,正是禁军中的精锐、当初查抄了刘梦棣藏春院的禁军副统领谷满仓。 “看来是真出大事了!” 守城将军心中嘀咕了一下,转头却看到了另一边一台八人台的大轿子迎面就驶了过来。 别说禁军了,就算是兵马司里的衙役也没人不识得这八台大轿。 这就是内阁首辅秦谦的大轿! 那禁军副统领谷满仓见得去路被秦谦的轿子堵住,连忙伸了一下手,叫停了行进的队伍。 秦谦从轿子里走出来之时,谷满仓也骑着高头大马穿过前排排头兵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谷满仓没有下马,而是直接在马上拱手言道:“秦相有礼了,军务紧急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请海涵,望秦相能让出道来让我等过去。” 秦谦走上前来抬头说道:“不急,本阁刚刚看到宫门、禁军皆有异动,不知出了何事?” 谷满仓答道:“洛王谋反事发,太子手持金牌令箭调卫戍军进城平乱,并命兵马司贾提督封了长安城各道城门。我等亦是受了太子教令及金牌令箭节制,前往宫门拱卫!” 一向沉稳的秦谦一听便有些慌了,他连忙问道:“太子回来了?” “太子去向乃为机密,本将不得而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君臣失和 谷满仓这是搪塞之词,太子如果没有回来,他又如何能得到太子教令而行事? 或者说谷满仓是在抱怨秦谦明知故问。 秦谦连忙问道:“可曾见到薛大统领?哦,本阁是想问,薛大统领可知禁军调度之事?” “这……我是直接受了太子教命与金牌令箭行事的,并不曾见到薛大统领。秦相您知道的,那面令牌本就可越级……总之本将所为皆在国法之内,并无不妥!” 秦谦马上说道:“不不不,本阁不是说将军违了哪条律法,只要有金牌令箭您就当依命而行,本阁只是想问一问禁军出动了多少人马?” 谷满仓看着秦谦带着些许的慌张有些诧异起来。 毕竟这是他入职禁军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秦谦慌张。 上一次秦谦这么紧张还是在皇帝刘泷登基前夜。 谷满仓答道:“太子教命有言,禁军全部人员归队到营,所有正在休整的将士皆要共守宫门拱卫皇帝,但只出人不出马。” “所有禁军都出动了?” “谷满仓得意地说,我营训练有素,是第一支出来的,别人应该还在回招人员归营呢!” “刚刚你说卫戍军进城了?可知有多少人马?” “卫戍军那里我不得而知……” 谷满仓说着伏下了身子低垂着头小声地嘀咕道:“秦相,我只是听说哈,听说永寿侯带着三营人马已包围了洛王府了!” 秦谦又问道:“将军现在是要去哪?” “这要是别人问起我绝不会与他多说,即是秦相问了……我们这是去建福门守卫!” 秦谦脑子一转,连忙说道:“本阁虽为一国之首辅,但平日与将军亦是以礼相待,未有相欺,还请将军看在本阁的面子上能停则停、能缓则缓,本阁这便去请旨让禁军归营!” 谷满仓不解地问道:“秦相这是要做甚?洛王谋反为防不测拱卫宫门乃是常理呀?” 秦谦也不解释,只是说道:“谷将军您若是肯买我一个面子,日后必有重谢!告辞” 秦谦说完拱了一下手,转身便回到了轿中。 他大声地吩咐着抬轿的轿夫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东宫。 秦谦看样子是真的急了,在路上不停地催促着,直到轿子停在了东宫的宫门处。 他从轿子里急急出来,也不像以前那样让人通报以后在殿外等候,而是直接向着东宫的明德殿正殿而去。 这要是别人一早就被侍卫给拦下来了,但东宫里的人又有谁认不得这位一国首辅、东宫常客呢。 秦谦提着官袍下摆正要闯入明德殿中,却没想到迎面就走来了一位身穿四品朝服的朝臣。 那位朝臣明明是一副饱读诗书的儒士模样,但脸上爆着青筋,好似脾气不是特别好。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刘梦棣评价说刚而犯上的吏部侍郎魏景略。 秦谦赶上前去连忙问道:“魏侍郎!太子可在里面?” 魏景略应道:“是在里面,但在不在也无所谓了!李建成不听魏征之语将天下拱手相让,项籍不听范增之言终是身死尸分。这太子位,呵呵,我看悬了!秦相!你我就洗好头颅,坐等将来被他人所戮吧!” 秦谦轻喝一声说道:“魏侍郎不得胡言,你是不是在太子面前又失礼言语过激了?” “言语过激?生死之际,性命攸关,何来过激一说?” “唉!”秦谦叹了一声一把将那魏景略的手臂抓住,说道:“太子不听你言,那是他之过,但你无君臣之礼乃是你之罪也!束束与我进去向太子赔礼!” “不去!我乃被他驱赶而出,何言再进?” “魏侍郎!六爷若是知晓你在东宫与太子发生不快,他必哈哈大笑!一是笑我等君臣失和,二是笑太子不听人言,三笑你不知进言。若你真就这般离去了,便就遂了六爷、陇王等人之意了呀!” “这……” 对于魏景略来说,他不怕太子生自己的气,怕的只是刘梦棣笑话自己。 “走走走!”秦谦说完拉着那不情不愿的魏景略便,进到了东宫明德殿的殿室之中。 此时,那太子刘梦权正坐在太子主位上发着愁苦着脸。 而他的身边此时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留着个山羊胡,极像了一位以口舌见长的谋士。 但实际上谋算反而是他的短处,他其实是不折不扣的实干型人才,动手能力完比动嘴能力要强得多! 这人正是工部侍郎薛峻,也就是宫中薛贵妃的亲哥哥。 东宫的薛太子妃即是他的亲侄女! 虽然薛贵妃生下了五皇子,但薛家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太子党。 秦谦一走进来,那太子刘梦权便站了起来。 原本他想向秦谦问个好的,但秦谦身边还拉着那魏景略,这让太子的脸一下子又沉了下来。 太子只得说道:“秦相来了呀!宫东这些下属真是越来越懒了,竟是连通报都不愿通报于本宫。” 太子这话哪里是在说那些宫人卫士,分明是在说秦谦没有通报便硬闯进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这话同时也只是气话,而不是真的在怪秦谦。 或者说,他怪的是秦谦不该把魏略景再叫回来。 秦谦连忙向太子拜了一拜说道:“是臣着急着进来,所以他们没来得及通报,错在微臣。请太子恕罪。” “算了,秦相也非外人,若非事出有因,绝不会如此。” 太子当然知道秦谦是为何而来的,他接着说道:“事情已经理完了,还请秦相放心。” 那魏景略正要说话,却被秦谦拉了一下衣袖,将话头给按了回去。 魏景略只得不服地侧过身去。 秦谦又道:“微臣刚刚见得魏侍郎负气而出,便知其又触怒了太子,特领其来向太子赔罪!” 秦谦说着又拉了拉魏景略。 那魏景略看了一眼秦谦,脑补了一下刘梦棣笑话自己的场面,将气给咽了回去。 而后他向着太子不服气地施了一礼:“是臣言语过激了,请太子恕罪。” 魏景略的脾气是有些暴躁,但在秦谦面前他总是能将气给压下去。 或者得说,唯一能让魏景略服气的也就只有秦谦一个人了。 “算了,本宫没那么小气。” 太子应完一句之后,那秦谦便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太子边。 他轻轻地恭了恭身子说道:“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太子。” “本宫没你们这些进士出身的朝臣有学问,秦相想说什么便说吧。” “敢问太子,可是您拿着金牌令箭让卫戍军进的城?” “是!” “是您调禁军去拱卫宫门的?” 太子又应道:“对!” 秦谦追问道:“太子如何会有金牌令箭的?” “乃是昨日父皇亲手所授,是父皇让本宫拿着金牌令箭与六弟前往卫戍军去说服永寿侯莫与洛王沆瀣一气,且亦从永寿侯口中得知洛王今夜就会举事谋反!” 秦谦吃惊地问道:“果是六爷与您一起去的?” “是呀!” “让卫戍军进城围困洛王府是谁的主意?可是六爷教唆您的?” 太子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本宫让他来的!” “阿?”秦谦皱了一下眉头问道:“长安城中自有军备,太子为何令其入城?” 太子言道:“这……与秦相实说,父皇好似有些猜忌老舅爷,且老舅爷也好像瞒着父皇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我当时在营中吃了点酒,醉了,没听太清。我只知道舅爷心中惶惶不安,是后来六弟与舅爷说了一些什么话才将其安抚下来的!我当时就想……” “什么?” “即是父皇猜忌舅爷可能会与洛王一同谋反,且他又被六弟安抚下来了,不如就让舅爷入城平乱,有此平乱之功,父皇那里定然不会再疑舅爷!” 太子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心眼去想那么多事。 这其实是史忠义说的,让太子带着自己去平乱。 但太子仁厚,并不想让别人再对史忠义有所诽议,所以就说是自己的主意了。 秦谦又问:“可是六爷暗示您这么做的?” “没有呀!我一醉到天亮,睡来之时六弟就已经离开了卫戍军!” “六爷一个人先走了?” “是呀,那前朝柴氏三皇子弄了一个假的豫王世子蒙骗洛王,让洛王皇叔与其合作,并在夜间探营行刺于我。是六弟识破了他们诡计,不仅穿着我的衣裳入睡,今日一早还穿着那件衣服一个人出营去吸引那些刺客,要保我一路平安,我哪里能让他去为我冒险,于是便用金牌令箭命舅爷领兵向长安进发,自己则离开军旅去寻六弟。” 秦谦啧了一声说道:“太子不该离开卫戍军!” “一是陶副统领说舅爷好似还有疑虑,怕我被舅爷所劫持而令父皇举措难甚。二来我实在是担心六弟安危,所以但离开了卫戍军了。” “怎么听说是三个营?” “是三个营呀,舅爷怕父皇误会,所以就只带了三个营前去!只要不是全军而动,想来父皇能看清舅爷不是要与洛王一同谋反的。谁知、谁知那柴氏三皇子又于、又于路上埋伏于我!是六弟护我周全,我这才得已脱身。我要进城之时才发现老舅爷被阻于城外,也是我用金箭令箭叫城门,让舅爷进城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心怀异志 秦谦连忙问道:“六爷现在何处?” 太子心急着说:“就是不知道呀!当时六弟将马匹让给了我,掩护我与于副统领先逃,若不是遇到了舅爷的卫戍军捡回一条命,我……现在……现在我……现在六弟他生死不明,他们还不让我派兵去救!” 秦谦转而又问道:“金牌令箭现在何在?” “还在我这里呀!” “万幸万幸!太子能听他人之言,多听多想,不偏听偏信已是难成可贵,如此必能立于不败之地!敢问太子,让卫戍军进城不是您自己的主意吧?” 秦谦是太子党党首,十分了解太子。 他知道太子虽然有一定的智慧,但在刘泷的长年训话之下有些事情是不敢想也不敢做,所以他绝不会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以免在皇帝面前不知如何应答。 换言之,秦谦根本就不相信史忠义带兵进长安城是太子自己的主意。 虽然秦谦刚刚的话很好听,但太子却依旧不敢说是史忠义自己要求的,他只得向着身边的薛峻看了一眼。 太子的原意是让薛峻不要让秦谦这么逼问自己,给自己解个围。 可那秦谦却是误会了些什么。 秦谦盯着薛峻用质问的语气问道:“是你教太子这么做的?” 薛峻原本是想否认,但那秦谦的话好似有些不客气,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爽起来。 薛峻不屑地看了秦谦一眼说道:“天下非只有你秦相一人是智能之士!且此乃一举三得之计,即能让永寿侯不跟着洛王为乱,又能让皇上不再心疑永寿侯,还能解洛王谋反之险,此等上策何乐而不为?” 薛峻没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这让站在一边原本就憋着怨气的魏景略一下子又把火气给顶了起来。 魏景略猛得转过身来刚要说话,那秦谦连忙用手拍在了他的肩胸之上。 秦谦这是让魏景略不要动怒,若是失和,节外生枝不说,怕是连目前的危机都要扩大开去。 魏景略压住火气,哼得一声扭头看向一边。 秦谦对薛峻接着问道:“你还做了什么安排?” 工部侍郎薛峻答道:“没别的,就是用金牌令箭让兵马司贾提督封了长安城各道城门,并让禁军全员在岗,于宫门职守拱卫,以防万一。洛王府府卫人数不过数百,有永寿侯的卫戍军三营人马也早足够了!” “禁军是你让太子调动的?” “薛大统领不在岗,且还找不着人,说是与皇上一起在紫宸殿里。但紫宸殿那边的御前郭侍中说,皇上吩咐谁也不见,若有口信奏疏皆可令其转达。没有办法,我只得用金牌令箭先将正在休整的禁军给唤起来,守备宫院。其实这事有没有他薛峡也没什么关系,他是我堂兄弟,事后我与他解释一下就行了。” 秦谦又问:“你还作了别的安排没有?” “没有!” 秦谦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转而对太子说道:“卫戍军即已进城围了洛王府,那便不可再做更改,以免军心动乱使卫戍军将士不安。但禁军那里还请太子即刻派人拿着金牌令箭将原本休整的部队赦回,让他们即刻归营继续休整。原本在职在岗的禁军按日常惯例如旧巡备即可。然后再派与永寿侯说未有圣旨不可强攻,不可向洛王府内发一箭一矢!” 那工部侍郎薛峻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冷哼了一声说道:“秦相!洛王谋反事态紧急!虽已围了洛王府,但如何能就此松懈轻心?你刚刚不曾听到太子说,此中还有前朝余孽从中作祟裹乱么?他们若是乘机举事、攻打宫门、惊了圣驾,这谁又能吃罪得起?只是让禁军加强守备而已,又有何不可?” 秦谦并没有和薛峻争吵,而向着那魏景略看了一眼,说道:“早与你说过,不可刚而犯上,你便是不听。太子是听谏之贤君,若是你能缓和一些语气将道理好好与太子言道,太子又如何会中他人之计!” 秦谦这话虽是对着魏景略说的,但实际上却是讲给薛峻听的。 薛峻自是能听出秦谦的话外音:“中计?秦相你在胡说什么?这能中什么计?” 秦谦没理会薛峻,而是对太子说道:“太子仁厚,被人算计自是不自知!请太子先将金牌令箭拿出,派人前去传令,臣再慢慢与您说道!” 太子刘梦权原本是想说点什么,但看着那秦谦明明急燥得很,却还在强压情绪的表情于是便将话头给收了回去。 太子叫来翰林院侍讲兼太子舍人冯元君,并将装着金牌令箭的盒子交给了他,让他前去传令。 冯元君匆匆离开之后,那秦谦的脸色才好转了许多。 秦谦此时才看着薛峻说道:“薛侍郎乃朝中肱股,原本就应该与魏侍郎一起辅佐太子,对太子进言乃是臣子本份,只是本阁现在想知道一下刚刚魏侍郎是如何说的!” 秦谦虽然没说什么恶语,但话中的意思实在让薛峻不爽。 他分明是在说“你定下的那些谋略其实都是错的,还是听听魏景略的正确意见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秦谦转而又对太子说道:“魏侍郎刚毅,有盛唐魏郑公之遗风,虽有所冲动,但一心只为辅佐太子成就大事,还请太子念其忠君之志,恕其无礼之故!” 魏郑公即是唐朝魏徵。 因为魏徵封过郑国公,所以才称呼其为魏郑公。 太子摆手说道:“刚刚已说过了,本宫已不怪罪,请秦相不必再言!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到六弟!” 秦谦也摆了一下手,说道:“太子放心,臣拿性命担保六爷必然平安无事!” “可、可是……” 秦谦问道:“太子即是与六爷一同去了卫戍军,必是亲眼见到过六爷如何处事了吧?敢问太子,您比六爷如何?” “这……”太子犹豫了一下,这才老实地应道:“实不如六弟!” 秦谦追问道:“哪里不如?” 太子想了想说道:“六弟他……他机敏过人,能识破前朝遗皇子之诡计,此我之智不如六弟也。六弟与舅爷相谈之时,有刀斧手伏于帐外,陶副统领几乎就要拼杀,亦是被弟暗中阻下。哦,那刀斧手乃是舅爷安排他们保护我们不受柴三太子行刺的,不是舅爷要杀我们,六弟机智之余亦有所勇毅,临危而不惧,这也是我不能比的。” “还有呢?” “六弟他……他身处险境往往能当机立断,没有半份犹豫不说,还应对得极为恰当,此等果决亦非是我能比的!” 秦谦听到这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显出了极为满意的表情出来! 他说道:“太子即知六爷本事,那六爷必然能以此机敏、果决逃出生天,所以太子更不必担心了!” 太子刘梦权刚要再说什么,那秦谦连忙打断他的话头。 秦谦接着说道:“太子知己不足,此明也!知敌之强,此智也!有此明智二性,实乃我汉国之幸!六爷虽然机敏,但太子您有众臣为咨,选最优之策,何愁斗智不胜?其虽然勇毅,但太子有诸如陶副统领那般的忠勇誓死之士相拥,何愁斗勇不胜?太子即知己之短、知敌之长,何必与其独斗乎?” 这要是之前秦谦说什么太子刘梦权也就应什么了。 但经历了这短短两天的事情,使得刘梦权对秦谦刚刚的话产生了十足的反感。 一是因为之前刘梦棣告诉他皇帝想让他有自己思想,不要什么都听秦谦的。 话里话外透露着一种太子应该是秦谦的君主,而不该是秦谦傀儡的意思。 二是在太子眼中,刘梦棣在卫戍营及野肆那里都是不顾自身安危,首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让自己先行逃亡,这让太子心中对刘梦棣的情谊又加重了不少。 听得秦谦刚刚的话,太子心中自然是不爽起来。 他指着自己身上还穿着的金丝软甲说道:“秦相知道本宫身上这件东西是什么吗?” 秦谦此时才留意到太子身上的那件金丝软甲。 他越看越眼熟,连忙深吸了一口气。 没等秦谦说话,那太子便先说道:“这是一件金丝软甲,原本是穿在六弟身上的。当时酒肆外面前朝死士拿着弓弩、弓箭跃跃欲试,六弟即使知道了我里衣里也有软甲,仍是要脱下来硬给本宫穿上,他这才放心!就凭此等兄弟情谊!秦相您又何必一口一个敌字来言说六弟呢?现在六弟可是生死不明呀!” 那魏景略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大声地说道:“就算是他当时死身,那也是他应该的!太子您登基为帝是早晚之事,您即是君,他即是臣,本就应该为您舍身!他若是做不到,等您登基之时就该一纸诏书将其贬谪于野,打入万劫不复之九渊深邃之中!再者而言,那阎魔诡计多端、卑鄙狡猾、丧天灭理、穷恶天诛、心怀异志、狼子野心、如蛇如蝎,太子如何能信他半句话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血浓于水 “魏侍郎!” 太子刘梦权喝了一声,众太子位上站了起来说道:“六弟在本宫面前可未曾对你有过一句恶语。虽然他说你刚而犯上,但又说你乃忠君之士、见识不凡,还让本宫多多听计于你!你如何还要这般诋毁六弟!敬你这些年对本宫多有提谏,又是父皇重臣,本宫不愿与你计较!你若再敢言及六弟不是,休怪本宫再将你驱赶出东宫,永世不得再见!” 那魏景略的脾气也一下子冒了上来,不顾秦谦阻拦,反驳说道:“太子!那阎魔巧言令色最擅蒙骗,他的话您如何能信呢?别说是你了,就算是秦相,平日里在他面前亦是口口称臣,不受蛊惑、不受相激、不受离间,生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就中了其计惹来一身麻烦!您比秦相如何?” “六弟平日是乖张了一些,但现在他为了我至今生死不明!你们不让本宫派人出城去救他也就算了,本宫说他几句好话都不行了吗?到底你是太子还是本宫是太子!” 秦谦连忙推了魏景略一把,来到太子面前施了一礼:“太子,请听臣一言。” “秦相不必多言。本宫知晓关闭城门乃是现在要务,不得因己之私而使贼人有机可乘。本宫听进去了!没强行让你们去找六弟!本宫就是不高兴你一口一个‘他之计、他之计’,他都生死不明了,哪里还会有什么计!按我说,你们才是那内心险暗险恶之人,半点胸襟余量都没有!一个散闲王爷都容他不下,如何又能容得天下悠悠百姓之众口呢?” 太子这话其实是非常对的,只要官府有一丝做的不对,百姓就得骂街。 若是一点肚量都没有而与百姓为难,那这个官就不合适去做什么大事了。 谁知此时那魏景略却反驳道:“臣不能容他是因为您不能容他呀!皇上是能容下洛王,平日里待其还不够好么?就差把安庆宫给他了,可现在呢?洛王不就反了吗?陇王、汉王、岐王,哪一个是善茬?那现世阎魔如今也封了齐王了,怕是将来最难对付的就是他!别说他此时生死不明,就算是他活下来,您也不能放过他,定要至他于死地呀!” “你!” 秦相止住魏景略,连忙说道:“太子还请安坐,请不要动怒,且听老臣一言!” 太子急道:“嘴长在你们身上,你们爱说什么就说吧!本宫能止得住你们的嘴么?” 秦相缓和着语气说道:“太子您可能还不知道,您已然犯了皇上大忌了!” 太子被秦相扶着坐下,脸上依旧不太高兴地说:“秦相何出此言?本宫所为,哪里有一条违了圣意了?那金牌令箭是父皇亲手交给我的!” “但不该由您来用!那是皇上交由六爷,让六爷控制卫戍军众营的,且完之后也是由您收回,不能放在他身上,且更非是用来指挥禁军的!太子您如何还不明白,长安城中所谓的洛王府其实只是洛王行辕而已。洛王的封地在洛阳,王府也在洛阳呀。是因他不肯离开长安就番、不肯离太后远行,又加皇上纵容所至呀!太子可知此为何故?” “洛王是太后的亲儿子,父皇不忍其母子割离,故留洛王在京。这有什么想不能的?” “此为一也。主因乃是当年豫王与皇上相争,皇上以为自己登基以后豫王可以弃政,在府中做一个太平王爷,却没想到……没想到豫王最后还是自刎于王府。由使皇上被人诟言手足相残,此皇上一生之憾也。皇上对洛王百般纵容,乃是想与其做个世之表率,让别人看到兄友弟恭。如今洛王谋反,这让皇上苦心付之东流,此时皇上又该做何想呢?” “这……”太子犹豫了起来。 秦谦接着说道:“前有豫王,后有洛王,这叫皇上于心何忍?这叫百姓又如何看待皇上?皇上心里难呀!皇上让太子您去卫戍军是为的什么?可不是真去节制卫戍军的!是想让永寿侯看在血脉相连、血浓于水的份上,不要弄那些事情!说到底还是皇上对永寿侯下不了手!您能安全归来也正说明了永寿侯对您也是下不去手呀!这份血脉谁都割舍不了!” “这话……这话六弟亦是与我说过!” “但六爷的后半句却从来都没对太子您讲!他若是讲了您不至如此!” 太子此时才将气给消了,认真地问道:“后半句?六弟哪里还有什么后半句话?” “皇上对永寿侯都下不去手,又如何会对洛王痛下杀手呢?都说洛王谋反,可事到如今,谁见过有一样物证可证明其罚的?若是说人证,想来也就只有那前朝柴氏皇子可证明其谋反大罪了。可前朝柴氏子弟的话能性?能作为证言?即使人证物证齐全,您又怎知皇上不会主动毁灭证据,留洛王性命困府了事呢?” “什么?”太子愣了一下。 秦谦接着说道:“卫戍军进城,这就是将洛王往谋反死路上赶,是将皇上往亲情绝境里逼呀!此时洛王退无可退,不反也得反了呀!魏侍郎言语虽然重了些,但他真是一心为太子您着,谏您不要犯此大错,使皇上难堪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魏景略也急燥地大声说道:“太子您到现在如何还没想明白?豫王之死乃是皇上心中一大心结,此事忘不却也抹不平!太祖皇帝本就死的不明不白,豫王更是莫名其妙地就自刎了,那前周遗臣天天传谣说皇上杀父弑兄,如今洛王又步了豫王后程,这让百姓又作何议论?” 秦谦也在一边说道:“魏郑公虽直,集疏成书,留名于后世,却至唐太宗于不义。马高唐虽荡,焚谏撕章,留太宗美名!太子还是臣子,当处处为皇上想着,不使其为难才是呀!” 秦谦说的是唐朝魏徵虽然忠直,但最后却将那些说唐太宗不是的奏疏集而成册留给后世,但同时也给唐太宗抹上了许多污点。 布衣宰相马周虽然放荡不羁,酗酒吃鸡,但在临终前却是向朝廷要回了自己以前所写的陈事表章,一一焚毁。 秦谦觉得魏徵的忠是不如马周的。 太子此时才明白了一些,轻轻得点了一下头。 魏景略又慷慨激扬地说:“退一万步来说,洛王就算是罪大恶极、就算是该车裂凌迟,那也不该由太子您去动这个手呀!您不知道这其中情由,但他阎魔知道呀!若不是皇上让你拿着金牌令箭去找他,他才不愿意来蹚这趟浑水呢!不管是什么豫王旧部还是洛王杀手,就算是跑肚拉希,他阎魔定都会千方百计的找借口不进城!甚至、甚至……” 太子问道:“甚至什么?” “甚至是怂恿您去管这件事情的呀!永寿侯带兵进城定是他的主意,甚至他还会让皇上觉这是您让永寿侯进的城!太子您还敢调度禁军?什么是禁军?那是皇上自己的私军呀!再急之事,也只能求秉皇上,让皇上自己下令调度!您这让皇上怎么想?今日您可以调兵去拱卫宫门,明日是不是可以更换他身边的侍卫了?太子莫要步那李承乾之后尘呀!” 见得魏景略话越来越密、越来越重,秦谦连忙上前想要止住他的话头。 但情绪上来的魏景略哪里能歇得下来,他接着说道:“若不是那阎魔,太子党与陇王党还没这一场风波呢!” 太子原本被秦谦说得差不多解了气,愿意听下去了,可那魏景略一说,太子的气又被顶了起来。 太子气道:“魏侍郎言重了!自父皇登基本宫年幼之时就已有这两派系了,本宫尚未及冠秦相与卢相便争斗不休,此与六弟又有何干系?” 魏景略侧着头对太子问道:“太子您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开始的?” “什么怎么开始的?” “您不知道太子妃与那阎魔之事?” “哼!本宫还以为你要说些什么呢!他们两之间没事,你们都别想太多了!本宫是与太子妃有些不合,那是本宫实在看不惯她那世家做派,好似我大汉国的天下没他薛家就得不下来一样!薛侍郎,本宫不是说你!” 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薛峻只得将头转到一边,不看不听。 太子接着说道:“二是因为本宫……父皇给我安排师傅我没意见,他们个个都是博学之士,但、但妻室不一样呀!我、我想要的是、是、是那真心爱我的,绝不是因我太子身份,我更不要那种爱慕虚荣、一心只想着将来做皇后的人!我说的不只是太子妃,而是、而是……反正这事与六弟无关,也非太子妃之过,是我自己想……” 秦谦见得太子说话开始结巴,不知怎么表示,他连忙道:“太子可知当年豫王之死?” “刚刚秦相不是说过了么?在王府里自刎而亡的。” “太子可知当初豫王妃即是太祖皇帝从皇上身边所夺,而后赐给豫王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一手促成 太子言道:“知道呀,为此父皇还生了许多的气,要不然也不会在民间抢个民女回来做侧室气太祖皇帝了,更不会出那等长子非是嫡长之事。秦相想说什么?” 秦谦说:“那是为了激皇上进取之心呀!太子之潜能非是他人可比,实不输六爷,更不输陇王!臣知道太子您其实是在与皇上斗这份气,不想好好做事而已!您要真这样下去,六爷真能将您的太子之位夺了!” “你要是说大哥还好,说六弟就真不切实际了,他没份野心!” 秦谦叹了一声说道:“他那已经不是野心了,那是揽天地于胸怀的雄心!他不参政是因为他不用参政就能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更不会让自己立危墙之下!他愤愤不平的是自己为何不是太子,为何掌不了实权!他觉得只要他大权在握,就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出来!他对您的嫉恨之心,早已有之呀!” 魏景略也在一边拱火道:“阎魔因为那件事情一早就怀恨太子您了呀!就是他四处散播关于前朝宝藏之事,弄得朝中谁都知道他在找这个宝藏。而朝中的众臣谁又不知道皇上最近一直在为户部的银子发愁呢?消息传进皇上的耳中,皇上又如何不去打那些库银的主意呢?” “宝藏?”太子疑了一下。 魏景略又道:“前朝埋了一笔库银,但不知在何处,传闻太祖皇帝在位时就让前首辅白阁老查过此事,如今白家就只剩吏部白叔达一人了!不找白叔达问,还能找谁问?白叔达是个财迷谁人不知?他若是不乖乖地说出来,皇上那里只得用强了,更何况白叔达自己本身就不干净呢?六爷是怕皇上下不了手,这才将许多案子拿出来到民间宣扬的!” 太子连忙说道:“那些案子不是秦相与卢相因为朝堂之争而……” 秦谦摇头说道:“若不是六爷在民间散播消息,谁还能想得起那些旧事来呢?吏部白侍郎当年举报之事即是白阁老隐匿了宝藏之举,故其被太祖皇帝以谋反之罪诛杀!但皇上觉得白阁老罪不至此,一是想给白家留一条后,二是也想知道那宝藏下落。要不然能让白侍郎这贪赃之人立于朝堂这么久?皇上等得起,但六爷好似等不起,所以他才这么做的!” 魏景略补充道:“那清丈田亩之事就是出自阎魔之手,他处处都在提醒皇上户部库银不足,且朝堂最近发生之事也皆是围绕着户部库银而起,如何能与他无关?经此提醒,皇上能不向白叔达逼问那前朝藏银?皇上已命人在刑部调查白叔达之不法,让白叔达去吏部就是想让他自己说出来,他若是不说……” 太子道:“吏部裴尚书也是大哥的人吧?” 魏景略说:“皇上其实不想拿下白叔达,他只是想让裴吏部去说服白叔达而已!” 太子又问:“父皇即是不愿意让白叔达落马,你们又为何这般弹劾他?就不怕违了圣意,触怒父皇逆鳞?” 秦谦道:“是臣交待这么做的,若不这么做,六爷只会不死不休得与我们纠缠,因为当时臣判断六爷不完全是冲着您去的。” “什么?你们都把我给说糊涂了,刚刚你们可还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六弟他……” 秦谦解释道:“六爷城府极深,若无十全把握,他是不会随意出手。他这一出手臣就判断六爷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后来臣探过他的口风,应该是有个什么人想要害他,但他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病急乱投医,想把几位皇子及太子您一一试探一遍。” “首当其冲的即是我与大哥?” “对!他因为嫉恨太子,为了那个宝藏,且更想让我们二者相争,于是便将白侍郎之事给牵扯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引出了当年宁无干之案!” 太子想了想说道:“那道奏疏我见过呀!还是经我的手,让中书发回刑部提刑司复审的。宁无干的案子与六弟有什么关系?他做了什么?” 秦谦答说:“刑部三个人,尚书杜明伦与侍郎华云方是三爷党,另一员侍郎牛禄是四爷党。但三爷党不想接手,怕得罪陇王。而陇王怕杜刑部真查出点什么东西来,而使得白叔达的处境更为难堪,所以不想让杜尚书去查。于是陇王便亲自去找了三爷,三爷便让杜刑部以华云方与此案有厉害关系为由,将案子扔给了牛禄牛侍郎!” “什么利害关系?” “这……华云方是礼部杨池的学生,宁无干的义子柳子贡其实姓杨,出自弘农杨家,当初杨家出了一些事情,柳子贡出走改姓为柳,被宁无干收养……总之华云方与杨家是有牵扯的,柳子贡又是宁无干的义子,他的确不方便来查这个案子!但不管怎么说,杜刑部与华侍郎也算是免去了一场麻烦。” 太子问道:“不是,六弟到底做了什么呀?” “太子可能有所不知,您的门人户部侍郎何溯之与六爷其实交情极深,何侍郎应该是受了六爷之命去向沈礼部借阅候天集,而后用那本候天集让沈礼部再记起宝藏之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恩?这是为何?” “牛侍郎与沈礼部同是四爷党又是同科进士,交情也是极深。六爷应该是怕牛侍郎与别人一样不认真查此案,所以便使计让沈礼部想起白家之事,如此沈礼部必会去向牛侍郎求证此案。沈礼部乃是读书人之典范,且自诩清流,他一过问,那一向正直且爱名声的牛侍郎怕沈礼部那些人说自己与白叔达一般,于是定会秉公严查,美其名曰为民请命呀!” 太子深吸了口气,回想着刚刚秦谦的话。 秦谦语重心长地说:“太子!就刚刚与您说的这一些,还是臣与魏侍郎一起花了三、四天的时间才想明白!六爷之智不在臣之下呀!他把什么都撇得干干净净,但又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他都想到了臣会看破其计,但更知道臣会一脚踩进去!” “什么?” “当时臣也只觉得没什么损失,便也就让太子您的一应门人弹劾了白叔达,却没想到还是中了他的圈套。谁能想得到他会向皇上进言清丈田亩之事呢,这也是臣的失策!皇上不想让白叔达之事牵扯甚广,更不想让我们对陇王党落井下石,于是便同意了六爷的清丈田亩之策,此策即能富国也能达到敲打我们的作用!而臣即使知道,还不能说些什么!” 太子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六弟安排下的?难道洛王皇叔谋反也是他一手促成?” “洛王谋反应该是洛王自己所想,但不得不说,若没有六爷推的这一把手,想来事情不会变得如此复杂难解!” 太子想了想说道:“秦相,本宫信你的话了,但有一件事情您可能没想明白!” “什么?” 这一次轮到秦谦疑问了。 太子说:“父皇宠溺六弟乃是因为在众皇子之中最像他即是六弟。不管是父皇还是六弟,府极深邃之余亦皆是重情重义!不管如何,本宫相信六弟他绝不会害我!或者说,他想害的其实不是我,而是秦相您呀!” 秦谦愣了一下。 “您明面上对他谦恭,背地里却处处针对使坏,言离语间!借用六弟的一句话,我与他好着呢!都是因为你们,这才使得我们兄弟二人在别人看来芥蒂极深!我若是与大哥一同饮宴,确实是该小心着酒菜里会不会被人下了毒。但与六弟坐一起,绝不会出这等事情,甚至他都会抢着吃,为我先试毒!你们只看到了他的城府却没想过他是我兄弟!是兄弟!” “糊涂!”魏景略急道:“皇家宗室,哪里有什么兄弟情谊!太子醒一醒吧!秦相语重心长地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小心那阎魔呀,你如何不肯听呢?臣此时也想借用阎魔的一句话,你们姓刘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死心眼!” 秦谦连忙喝道:“魏侍郎!不得无礼!” 魏景略哼了一声,转向一边。 秦谦言道:“太子即是听不进去也没关系。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还请太子与臣一道去一趟洛王府!” “去洛王府做甚?” “六爷能去卫戍军说服永寿侯平乱,您也应该去洛王府说服洛王出府请罪才是!皇上只知道是您拿着金牌令箭让永寿侯进的城,是您用金牌令箭调动的禁军,与六爷却是全然无干系。且洛王谋反并无实证,洛王若是出事,皇上只会迁怒于您呀!所以您就必须去一趟洛王府保下洛王性命!” “他天天训我,我早被训习惯了!” “这次不一样!” 魏景略急道:“太子去了以后不想说话就不要说,反正一切由秦相来安排,您要做的只是去一趟而已,做给皇上看的!让皇上知道您不是要有意要伤害洛王即可!太子!走吧!” “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我就是要留在这里等六弟的消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有碍观瞻 太子坐在自己的太子位上正一脸恼怒地置着气,却不想从后殿里传来一道女声来:“他明天之前是不会出现的!也最好不要出现!” 那女人虽然还没有出来,但站着的几位便纷纷开始行礼:“见过太子妃。”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翰林院修撰薛铎的孙女、已逝的薛崎的女儿、吏部主事薛玥的姐姐、薛佩薛太子妃。 薛佩柔声说道:“免了吧,我是女流,不当与众位臣工相见,遥为压福了。” 薛佩在后厅好似真压了一下福,这才继续说道:“我原本不是想管你们的事情,刚刚只是听说太子遇险,这才过来看看。即是闻听了一句,那我多少也得说说了。那人满嘴的甜言蜜语,好话绵绵,实则薄情寡义无半分真诚。凡他所行所为,皆是算计过的!即是有意布局,那他便不会出现,除非……” 秦谦听到除非二字,连忙问道:“还请太子妃赐教。” “赐教不敢当,您是一国首辅,博学多才,哪里是我一女流能赐教的,我只是想说,那人若是不等到明天就出现,怕就是出了一个连他都没想到的事情。即是他都没算计到,想来秦相您也是算计不到的。能逼得他破坏自己的计划而出现,那就一定是天大的事情。所以我才说,他最好是不要出现,要不然麻烦最大的怕不是他,反而是诸公呀!” 秦谦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太子妃赐教。” 薛太子妃又接着说道:“太子与他都一样,皆是爱钻牛角尖的死心眼,你们怕是劝不动太子去洛王府了。不过我倒是觉太子即是不愿去洛王府,倒是可以去一趟建福门。让卫戍军进城又私调禁军,这个罪都得主动去请!毕竟那人若是回来,想来第一时间就会向皇上请功去的吧。也许太子去那里请罪之时能遇到他也说不定。” 太子一听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是呀!六弟一定会去的!但、但这时候大明宫的宫门……” 魏景略赶上前一步说道:“宫门开不开无所谓!只要让皇上知道您在宫门外等着请罚就行了,请完罪以后太子您千万别提如何裁决处置洛王之事!” 魏景略说着向着秦谦看了一眼。 那秦谦轻轻得点了点头 。 这二人无声之中便已经说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秦谦一定要想办法让皇帝下旨让太子再去洛王府,将洛王请出来! 如此一切危机即能解除。 “那行吧。等一夜那便等一夜,我也不是没熬过夜,不过……你们刚刚将六弟那一顿歹说,你们觉得六弟他会算到我会去建福门吗?” 太子的问题让众人都有些哑然。 ……………………………… 芙蓉园。 现在的网红景点之一。 某科说它的具体位置是在曲江池南岸,而有些人则不这么认为。 唐长安城的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是在同一条墙城直线上。 即使曲江池由于水量降低而使原本的南面水岸北移,那水岸位置仍在明德门、启夏门这条线更靠南的地方。 这与唐长安城四方形的建设完全不相合。 这个世界线虽然曲江池还在,但在实际世界线里曲江池早就干涸了,后来甚至被开垦为良田。 现代所看到的曲江池其实后灌的水。 最主要的是谁会把园林建筑靠着城墙建,有碍观瞻呢? 园林审美超一流的古人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所以旧芙蓉园的主要建筑群应该是在芙蓉园的东北方向。 原本的曲江池也应该没有现代灌的那么大,且芙蓉园的注水河流上是有水寨闸口的。 要不然城门都不用打,顺着注水河便进长安城内了。 只是当朝皇帝刘泷自从御极以后便对这些游玩的园林失去了兴趣,一心扑在工作上面。 皇帝、太后都不到芙蓉园里来玩,它也就得不到相应的维护,除了留一些宫女、宫人打扫卫生做日常防卫工作外就没有别的了。 甚至由于关中二十多年的太平,芙蓉园与外界连接水道连接的闸口及防御设施也早就形同虚设了。 兵马司想修城防,但那里又是内务府的产业,不敢去碰。 若是由内务府去修,刘泷即怕花钱又怕别人说自己兴修殿宇、消耗民脂,所以才有了近乎半治半废的景像。 也正是因为芙蓉园有些荒废,一叶偏舟即可往返于城里城外,所以刘梦棣才有了那句,即要知道城中消息,又可以让别人觉得自己在城外的话。 因为即使城门没有打开,偷偷地从水道而出,人也就在城外了。 即使他被侍卫及兵马司的人发现,对于百姓来说可能是灾难,但对于刘梦棣来说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入夜以后的芙蓉园更是安静。 刘梦棣从一处殿宇里盗了一个灯笼让落尘姑娘给自己照亮着路,二人便进了另一个殿室之中。 说是殿室其实这里更像一个寝宫。 寝卧的面积其实并不大,大的是外面的“客厅”,但里头的摆设却都很精美,只是这些摆件都蒙上了一道灰,像是之前的主人在离开以后就没有再动过一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落尘姑娘跟着刘梦棣走进来以后就摆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倒也不是她有什么洁癖,而是这里真的看上去并不太干净。 落尘姑娘看了看脚下说道:“爷,这地方诡异得紧。” “呵呵,是有一些。” “爷您看,这地好像是清扫过的,但一应摆设及摆件却是都没人清理,上面还有灰呢!”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只要父皇一道圣旨,那些宫人宫女哪里敢乱动里面的东西?但清扫还得清扫的,要是连走的地方都没有,怕是父皇来的时候又得生气了!” “爷,奴婢……” “怎么了?” 落尘姑娘言道:“虽说避过了守夜宫女与宫人的耳目,但我们点着灯火呢。她们在远处怕是会看到殿宇里有灯火吧?他们若是进来……” 刘梦棣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们毕竟是秘密进来的,若是让他们看到了您,且不就知道您还在城里了吗?” 刘梦棣笑道:“他们现在乱纷纷的,哪里有这个心情来管这里的事情,有的时候消息是不用打探的,你看他们的反应也就知道的了。想来是洛王府那边出了事,戒备的消息传到这里来了。一会儿他们要是再有动静,那便是洛王府那里完事了,这里管事的让他们放松一下,该休息就去休息。所以爷我才说这里的消息一定很灵通!” “奴、奴婢只是觉得这里有些……” 刘梦棣笑道:“自打有长安城以来,哪朝哪代没在这里打打杀杀过?长安城死过的人比现在中原所有人口加起来还要多呢!你该不会以为长安城里就只有豫王府一处是鬼宅吧?” “什么?” “这里也闹鬼!” “阿?”落尘姑娘心中一颤,左右张望了起来,向刘梦棣靠近了一步说道:“爷莫要吓我,这、这里的确静得可怕。” 刘梦棣笑道:“当然是吓你的了,这世间哪里有什么鬼怪。这事……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爷,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刘梦棣笑道:“当然有事了,而且是你们女人最爱听的那种事情!” 落尘姑娘似懂非懂地问道:“爷说的是什么事呀?” 刘梦棣说:“父皇登基以前与爷我其实并无二异,也是整日整日的左手美人右手美酒。” “皇上好似不是那样的人吧?是因为当时争不过豫王,所以假意如此好令豫王放松警惕么?与爷您一样?” “是爷我与父皇一样才是。呀,莲儿长劲了,知道怎么想了,只是父皇那么做又不完全是你说的那样。” “那是因何故?” “太祖皇帝在西凉还只是一小校之时,曾与三个人结拜为异姓兄弟,他在其中行二。他所拜的大哥叫施云禄,后来受周昭宗之诏当了征西将军,而太祖皇帝也被拜为了镇北将军。传闻先帝火拼了施云禄的人马,但那应该是不实之言。实际上他们交情极深,施云禄还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太祖皇帝,也就是施太后。施云禄死后其实还留有一个女儿的。” “哦?” “太祖皇帝怜其丧父可怜,于是便同意施太后将施云禄之女寄养在其膝下。可别记忘了,施太后还与太祖皇帝生了两个儿子呢!” 落尘姑娘眉头一皱,问道:“施太后所生两个儿子?您说的是皇上与豫王殿下吧?那人即是施云禄之女……且不就是皇上的表姐妹了?” 刘梦棣笑道:“以,是表兄妹关系!别看父皇近些年没收什么美人进宫,但他追封的那几个皇后及现在的四大妃,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美人?他这人其实很风流的,就他那秉性,这瓜田李下、干柴烈火的,还能不出事?” “哦,原来如此!那这房间是皇上表妹的么?没听说皇上也有一个姓施的大妃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缅怀旧人 刘梦棣说:“怎么可能是她的房间,她根本没嫁给父皇。施太后亡故的早,父皇与豫王皆是史太后抚养成人的,且也是史太后与先帝不许父皇与其表妹成婚的!” “嗯?表哥表妹没什么的吧?太后与太祖皇帝为何不许?” 刘梦棣答道:“这就不知道了,只知先帝登基称帝以后,太后与先帝便将施云禄之女从父皇身边夺走,强行嫁给了豫王!” “阿?他们如何能这么做呢?那皇上他……” “自是心中不好受呀。今天可以将其心爱之人剥夺走,明日也能将他的太子之位让于豫王,这如何能令父皇心安?也正是因此,父皇与豫王之间出现了抹不平的芥蒂,于是父皇就开始自暴自弃了。” 落尘姑娘疑问道:“皇上不像是那种人吧?爷常说皇上勤勉,足可于和景二帝相媲美的。且爷您刚刚也说不完全是那样……” “呵呵,正如之前所说,父皇玩乐无度有一半是装的。他自暴自弃之时可做了不少事情。收罗了许多智囊不说,更是将几大世家一一笼络,甚至在军中亦是充了不少的亲信!这些都得归功于秦相与卢相这两位大能人的谋划呀!” “那这房间……” 刘梦棣接着说道:“有一年父皇与洛王皇叔微服出城狩猎游园,不料骤雨忽至,他们只得找地方避雨,远远地就看到一户猎户小院,他们想也没想便去了猎户家中躲雨。这么一躲,可就躲出事来了,那猎户家中有一待嫁的女儿,长得极为漂亮可爱!” “皇上看中了?” “不,其实是洛王皇叔看中了。刚刚不是说了么,太祖皇帝将父皇的表妹施氏嫁给了豫王,使得当时父皇心中怨气极大。父皇见得洛王看上了那猎户家的女儿,心中便因不满而心生一计!” “什么计?” 刘梦棣笑道:“呵呵,还能是什么,隔日父皇就将那猎户女儿给抢至东宫里了,还上疏说要立为侧室呢。这就是在质问太祖皇帝,豫王可以抢他心爱之女人,那他可不可以抢洛王的心爱之人呢?” “阿!”落尘姑娘惊了一下,连忙问道:“那后来呢?” “父皇当时一直以为太祖皇帝不喜欢自己而独宠豫王,故而想让自己难堪好让自己主动将太子之位让给豫王,所以就觉得太祖皇帝不会同意。毕竟父皇当时还没有大婚,连正室都没有,如何能先娶侧室呢?可偏偏太祖皇帝想都没想,马上就同意了!” 落尘姑娘问道:“阿?这是为何?” “不知道,可能是太祖皇帝也觉得将父皇心爱之人夺给豫王皇叔是不对的吧。” “那洛王怎么办?” “这也是父皇对洛王皇叔最愧疚的地方了。他原本就没想真娶,只是想与太祖皇帝较劲而已,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就成了!父皇登基以后对洛王皇叔是有求必应,就算是皇叔不去洛阳就番要留在长安城、就算是洛王府里的什么东西逾制了,父皇也从来不管。唉!” 刘梦棣叹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原以为洛王皇叔能放下当年心结,却没想到他还是……” “如此说来洛王他……哦,奴婢是想问那位猎户之女后来如何了?” 落尘姑娘其实是想说洛王与皇帝的仇结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但看到刘梦棣的表情,觉得刘梦棣一定不想再说起洛王谋反之事,于是便转变了话题。 毕竟洛王被卫戍军包围在王府里有一半是刘梦棣造成的。 刘梦棣苦笑道:“还能如何,抢都抢了、纳都纳了,难道还能再退回去么?退了亲那林猎户的女儿又要怎么再嫁?谁又敢来娶呢?父皇这么风流的人,还能让美人在他的东宫里闲着?当时他虽然还没大婚,但还是与其生下了一子呀!” “哦!”落尘姑娘明白了过来:“爷您刚刚说的那林猎户的女儿即是孝章林皇后吧,就是大爷的母妃?” “是她。父皇登基以后,因其出身不好,就只得了个婕妤位份。别看位份低,但宠爱可不少,将张皇后是活活得比下去了。张皇后善妒,常常针对孝章林皇后,且……且那林皇后其实……” 落尘姑娘说道:“之前早有一门亲事,只是还没过门?是这事么?” “是呀,那林皇后总是闷闷不乐,与张皇后也极为不合,父皇怕其被张皇后算计,便让她搬到了芙蓉园里闲住。只是……只是她在这里住了没多久便因病逝世了。就在这间房间里!” “原来如此。” 刘梦棣又道:“父皇强抢她为侧室一开始只为较劲,但后来……想来父皇是真的动了真情了,要不然不至于将芙蓉园赐其一人独居。且因爱乌及乌,父皇对大哥也多有宠溺,对大哥甚至比对太子还好。父皇更是时常想念,在其去逝以后,先是追封了昭仪,后来觉得不够,又追封到了皇后!使得大哥也成为了嫡子!” 落尘姑娘打量了一下昏暗的四周说道:“那这里闹鬼之事……” “也是从孝章林皇后病逝以后开始的。传闻驻守于此的宫人宫女时常看到这个殿室里灯有火光映出,等进来查看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阿?”落尘姑娘小惊了一声,连忙向着刘梦棣靠了一步。 刘梦棣呵呵笑了几声,将落尘姑娘的蛮腰揽了过来,并说道:“莲儿不要害怕,刚刚不是与说你了么,世间哪里有什么鬼怪!” “那、那这里又如何会……” 刘梦棣笑道:“定然非是鬼火。爷我估计,应该是父皇偷偷地来过吧 。” “嗯?” “父皇是个多情之人,对孝章林皇后又多有挂念,如何不会偷偷地来这里缅怀旧人呢?” 落尘姑娘疑问道:“夜里到芙蓉园里缅怀旧人?爷,奴婢觉得……” “什么?” “奴婢虽然听说皇上近些日子龙体微恙,常有休朝,但……但听说之前皇上治国从未懈怠,朝会亦是绝少休朝缺席。” “是呀,父皇是那样一个人。” 落尘姑娘不解地说:“即是夜间前来缅怀旧人,那、那他……” 刘梦棣笑道:“宫有出宫的密道,父皇应该也是知道密道出入口所在的!” 落尘姑娘连忙说道:“不是。奴婢是想说……芙蓉园在长安城的东南角,而大明宫在长安城的最北方,往来可极不方便呀!即使能避过夜间的兵马司巡差耳目,且也不算在这里发呆缅怀的时间,就这一来一往……怕是皇上第二天起不来上朝吧?皇上若是要来芙蓉园也不必偷偷摸摸地来呀,御驾亲往芙蓉园赏景是极正常之事呀!” 落尘姑娘说到这里,不由得身体颤抖了一下,好似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她一只手紧紧得抓着灯笼把,另一只手牢牢地拉着刘梦棣的腰带,直往刘梦棣的怀中钻去。 刘梦棣听得落尘姑娘的话,一边轻拍着落尘姑娘的后背,一边迟疑一寻思起来:“你这话……极有道理呀!若不是父皇,那会是谁呢?” 落尘姑娘紧张地四处张望了起来:“该不会真是孝章林皇后从、从不曾离去吧?” 刘梦棣摇着头说道:“这个人……应该不会是贼,没有哪个贼偷的胆子会大到到芙蓉园里来偷盗。神偷御风盗侠……他有这个胆,但他是无宝不至的。这里虽然还有些贵重东西,但都不算是什么宝物,他没道理犯这个险来这里偷东西呀。而且这鬼火宫人不止看到了一次两次,若是盗贼这里早就被搬空了吧?且如何只来这一间殿室不去别的宫舍呢?” 落尘姑娘言道:“许是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刘梦棣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若是有人来过,那一定就会留下什么痕迹来!我们找一找吧,许是会有什么线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作是一场寻宝游戏好了。” 落尘姑娘应了一声,但是又不敢离开刘梦棣的怀抱,只得提着灯笼与刘梦棣一起向着梳妆台走去。 科技的进步其实就是归纳物的进步。 包括U盘的发明、硬盘容量的扩大,内存及显卡的扩展都属于归纳这一范畴。 对于一间陌生的房间而言,男人会优先去探索书架、衣柜之类的空间。 而女人则是对梳妆台上的首饰盒等归纳物更感兴趣。 说是落尘姑娘抱着刘梦棣与其一同行走,但实际上却是刘梦棣按落尘姑娘的兴趣爱好,随着她行走的。 他们就只几步就来到了梳妆台前。 那梳妆台上有不少的物件,但上面扑着许多灰尘,让爱干净的落尘姑娘有些无从下手。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落尘姑娘还是伸出了原本抱着刘梦棣的那只手。 可就在此时,刘梦棣却是将她的手给握了起来。 落尘姑娘转头疑惑地看着对方。 刘梦棣此时才说道:“那个首饰盒被人动过!”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五情愧赧 落尘姑娘还没来的及问一句“什么?” 刘梦棣便回答道:“盒子边上有一深一浅两道尘迹,很明显之前一定有人动过这个盒子!你想留在爷的身边管消息通路,定是要万分细心!” “是。奴婢觉得,即是被人动过,那就更应该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了!” “爷我对女人的首饰并不熟悉,你且注意观察,看的时候想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有没有少点什么必要的东西,或是多出了点什么东西。” “是。” 落尘姑娘应了一声之后才打开那首饰盒来查看。 只这一看,落尘姑娘便皱起了眉头来:“爷,这里面的东西……” “有什么问题吗?” “盒子上面蒙着一道尘,里面还有些宝石吊坠,而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那地上却是没什么灰,奴婢在想……” “说,大胆地说。” “这里的宫人一定是进来打扫过,但也只是打扫地板之类的,桌面什么的都没擦过,更是没敢拿里面值钱的首饰。正如您之前所说,皇上一定是来过,且还下了旨意使得宫人不敢去碰那些值钱的东西,甚至不敢擦拭以免被无端猜疑而惹来麻烦,这就说明了皇上一定来过,但不经常来。” “继续说!” 落尘姑娘想了想继续说道:“豫王府闹鬼长安城人尽皆知,这是爷您当初为了落脚点的安全传出的谣言,使得一般人不敢靠近,但这芙蓉园……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园林,宫人不至于嘴闲到城中与百姓乱说,长安城里的百姓又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是……” 刘梦棣点头说道:“是不是有个人与爷我给豫王府传谣一样,使得宫人不敢靠近这里,方便自己进去?” “奴婢是这么想的。若是真有这么一回事那也一定不是皇上,皇上来这里不必如此隐秘。” 刘梦棣赞许地说:“你说得极对!先看看有什么发现吧。” “少了一样东西,也多了一样东西!” “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 “少了点唇,就是一片红纸,用嘴一呡,唇即染红,好看得紧,爷您常说奴婢的唇为何是舔的,便是那点唇之故。这东西并不贵,平民百姓都买得起。” 刘梦棣回答:“许是宫女拿走了,但她们却不敢拿贵重之物,怕被皇上知觉。或者说她们也知道皇上会来这里,所以不敢拿。那又多了什么物件?” “多了这个。” 落尘姑娘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块小石头,那石头好似被人盘过。 虽然放久了,但依旧还是能看出上面有些光泽。 但这真的就只是一块石头,绝不是玉石一类的,只是有些好看而已。 落尘姑娘说:“即使房主喜欢石头,一般也不会将这类东西放进首饰盒里,除非……也没有除非了,要是十分重要,应该是会用别的东西装起来。对于女人来说,首饰盒即是首饰盒,里面放着木钗也不会放这类东西。真要放也是用别的东西装起来。” 刘梦棣点头之时,那落尘姑娘却是惊了一声:“呀,爷!石头上有字!” “字?” 刘梦棣心疑了一下,从落尘姑娘手上接过了那枚石头来。 他看着那块小石头疑惑地轻念了一声“五情”之时,手指头又传来了另一面的阴刻凹感。 他将石头轻轻翻过面来,果然看到了背面也刻着两个字。 “愧赧?” 落尘姑娘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两个浅字。 她想了想说道:“五情愧赧?应该是语出曹子建的上责躬应诏诗表,意思是羞愧非常,无颜相见吧?林皇后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羞愧地不想与皇上相见?” 刘梦棣一边摸着手上的石头,一边摇头说道:“这是一块鹅卵石,非是雕刻之材,用任何软制玉料都比这个好吧?” “爷,内务府那里有用这个雕刻的么?” “怎么可能,父皇多的是好玉,用得着用石头来雕刻么?这东西易得,在河边随便一捡就有。别说他处了,就是这曲江池边就有不少。民间一些才子有时也会用这东西刻上一些字送给心疑女子……” 刘梦棣说着脸色一板,停下了话头。 落尘姑娘问道:“那就不是皇上送的了?那会是谁?该不会是……” 刘梦棣猛得吸了一口中气,说道:“糟了!” “什么?”落尘姑娘不解地问。 “竟是他在背后操弄!”刘梦棣连忙看着落尘姑娘说道:“你回五叶庄等我。切记,千万别任何人异动。那些死士严掌柜带走了,想来他们现在也不会乱来,反正……你自己注意安全就是了!” “爷要去哪!” “洛王府!” “爷您不是要在这里看戏么?” 刘梦棣咬雅说道:“现在可没时间看戏了!再看下去,明天太子就该登基了!” “什么?爷!我跟你去!” 刘梦棣轻笑着拍了拍落尘姑娘的脸说道:“你今日吃尽了苦头,回去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就是!” “我们是坐那条小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且不就出了城了么?此时爷我用不着藏匿身形了,直接让这里的宫人给爷我弄匹马!没空与你解释了!爷我得快些赶到洛王府去才是!” ………………………… 洛王府外。 近万数的兵马将洛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卫戍军的将士们用一双双鹰眼死盯了洛王府的每一寸墙头。 那王府高墙的后面时不时地会有人冒出头来向外面张望着什么。 由于卫戍军得了太子的教令并不敢往里射箭,所以那些冒头之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危险。 史忠义拿着手中的铁拐看了一眼洛王府的大门之后眼身看向了身边的杨鸿:“准备攻府吧。” 杨鸿犹豫道:“可是……” 史忠义笑道:“别那么紧张,我是让你准备,没让你真打。太子即是来了教令,我们就得依从,但我但该准备的我们都得准备!” “是,大帅。” “想来这真是秦相让太子做的!还好我们进城的时候他不知道,要不然我们进都进不来,那时我们怕真要与洛王一起吃瓜落了。” “现在我们做什么?” “等!” “等?” 史忠义言道:“你不会以为我们真是来平乱的吧?” 杨鸿疑问道:“难道不是么?” 史忠义摇头说道:“当然不是。这个乱,我们平不得!守着吧,总会有人来接管这件事情的!你们盯着就是了,我去一趟宫门。” “真要去宫门呀?宫门还关着呢!” “一是为了请旨攻府,二是离你们远一些,省得我出了事,牵连到你们。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得让皇上放心呀!想来也不会出事,有小六子给我撑着呢,他定会给我说好话的,我可是花了四万两银子呢,他不看我面子也会看银子的面子!” 史忠义刚要走,回头再次嘱咐道:“这里可都交给你了,若有圣命便听圣命,若无圣命听教命。小六子要是出来了就听他的吩咐,别愣着了,快去牵马来!” “是。“ 杨鸿应了一声,叫来亲卫牵来了马。 史忠义骑上马领着几名亲卫便走了。 那杨鸿转而看向了洛王府大门,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叫道:“王府里的人都听着,放下武器,出来投降,要不然我可就要强攻了!” 杨鸿的话其实不是真在劝降,而是照规章旧例叫喊一声而已。 一是让里面的守备之人紧张一下,不能让他们休息下来。 等到真正要进攻的时候,里面的人就会因疲惫而战斗力锐减。 二是测试他们的防守能力,看看哪里会有什么响动,也算是火力侦查的一种。 最后才是让他们投降。 杨鸿向后一退,正要吩咐手下偏将去巡视一下士卒包围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之类的,此时秦谦的轿子就从一边抬了过来。 秦谦的轿子一停,就快速得从里面走了下来。 杨鸿马上便迎了上去向其施礼。 秦谦好似认得杨鸿:“杨将军!原来是你亲自带的队呀,那本阁也就放心了。” “秦相您如何来了?可是皇上有旨意?还是太子又有教命了?” “你怎么知道本阁是从东宫来的?” 杨鸿只得笑道:“太子仁厚,必不会让我们主动攻府。太子教会再三而传,定是秦相您不放心我们,这才让他再下的教令了。” 秦谦笑道:“杨将军不愧是儒将呀,所思之虑比战将们高多了。其实本阁过来就只是来看看而已,没别的用意,杨将军放心,不会干扰你的指挥。我也无权对您指手划脚。” “阁相言重了,小将若能得您指点一二求之不得呢。不过……一般人这时候该躲也就躲了,也就是秦相您了,要这不是圣宠在身,谁又敢这么做呢。可见卢相之胆识不如您呀。” 秦谦苦笑两声说道:“卢相那里还不知在盘算什么呢……算了,洛王还是不肯出府么?” “还没出来,想来快了。” “不必安慰本阁。你且记,不管如何,不得伤洛王一丝一毫!”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一心求死 “秦相放心,以六爷与洛王的交情及其伶俐的口舌,想来洛王定会听他的劝出来向皇上请罪的!” “六爷?”秦相心疑了一下问道:“六爷回城了?” “比您快一步,刚进的王府,他还让大帅去宫门外候着,等着天一亮就向皇上请罪,说是……说是太子极有可能也在那里。” 秦谦苦笑一声说道:“果又被他算到了!对了杨将军,本阁若是……” “您进不去!” 杨鸿接着说道:“我带兵围困洛王府之前府门就关上了。六爷到了以后只身向前,在门前大骂了洛王一阵,府门就开了,将六爷一个人给接了进去。我也想过带着兵马去保护六爷安全,但那府墙后面的弓箭手可不许我靠近。没有办法只得守在这里了。我有甲胄在身其实并不惧他弓弩,只是秦相您……秦相好似有心思?您这是怎么了?” 秦谦刚刚的确是走神了,他不明白刘梦棣为什么还要回来。 “没事。六爷能说会道且平日里与洛王也极为交好,想来……想来洛王谋反之事定有什么误会,六爷必能说服他出来的。唉。太子若是有六爷一半智勇就好了……” 秦谦深深地叹息了一下,用深邃的双眼看着洛王府的大门。 ……………………………… 洛王府外不管外面闹成了什么样子,洛王府里却是极为安静。 甚至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除了风声,就只有那团向外天上冒着火舌的篝火在发着冉冉声。 外国人会在后院里生火烤肉,但华夏人却是不会。 一般富户即使有后院,或是种菜或是种花卉,总之会都弄成一个自适应的休闲场所用于放松心情。 而火却是燥物,与“后院”所要达到的休闲感是格格不入的。 这团火是故意生起来的。 但它却不是用柴火生成,而是一本本的书册与一封封的信件。 洛王坐在这后院篝火边的小板凳上,时不时得往里扔着那些信件。 他身边坐着的即是刘梦棣。 但刘梦棣没有什么板凳可坐,而是坐在几块青砖上面。 他手里此时也拿着一叠书信,但他却没有打开来看,而是与洛王刘士湛一样,将信件直接往那火堆里扔了进去。 这些与洛王通信的信件要是被朝廷查抄走,想来寄件人难免也有一场大灾。 即使不被治罪,怕也从此与官道无关了。 洛王转头看着刘梦棣问道:“你怎么也不打开一封来看?你藏起一封来,也许将来可以用来作为朝中某人的黑料去让别人就范呢!” “哦,这些是黑料呀?我还以为是你与什么女人往来的情呢。” 洛王一听哈哈笑了起来:“小六子呀小六子,我就中意你这脾气。该懂的你全懂,不该懂的你也懂。该说破的事情从来都没留过口德,不该说破的事情如何问你你就只言不知道!哈哈哈,即是担到了女人……我问你件事吧。” “什么事?” “你身边那么多的女人,怎么就没一个大肚子的呢?” 刘梦档也笑道:“三叔玩笑了,我只是好色,并不是纵欲。你身边的女人也不少,可世子却也只有一个,怎么回事你还能不清楚么?三叔问这个做甚?” 洛王笑道:“还能做甚,过了今夜我就得魂归地府了,当然是找个好胎去投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那么多的银子还能亏待了我?” “当我儿子呀?来来来,先叫声爹听听!” “去你的!” 刘梦棣笑道:“我说三叔,你真要这么想不开?我与秦相、大哥他们可都不合呀,他们随便谁坐上龙椅,我这颗脑袋迟早得归了他们去。你都要经历一次了,何必又要再来一次呢?王母祠边上的庙祝房如今改成了肉铺了,我曾在那里听到他后院有猪叫声。你何不往那里投胎呢?做个猪狗也比生在王侯之家来的好呀。” 洛王听得刘梦棣的话笑得更欢了:“我说小六子,那是肉铺,不是猪圈。肉铺不卖母猪肉,母猪都是用来产仔的。你让我投进阉猪肚子里去呀?它也得生得出来呀!你不是阎罗转世么?你想想办法嘛!” 刘梦棣干笑了一声说道:“我自己都想不通当初转世之时怎么就这么糊涂,非要选这个出生!生在一农户家中务农一生不也挺好的吗?” 洛王看了刘梦棣一眼,将手中的信全都扔了进去,而后又拿起一份账本一样书册翻看了一眼之后,开始将里面的纸几页几页的撕下来,又往火堆里扔。 他一边扔一边说道:“小六子,自打你进我王府以来,如何尽说这些个笑话?正事如何也不提一句?” “不说这个说什么?与你说我这里有一种药,吃了以后可以回到三年前再重新来一次?要真有这种后悔药回到三年前,你能保证自己不做这事?劝什么呀劝,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用呢。” “呵呵呵,我说小六子,你就不怕我做困兽之斗?就真不怕我将你杀死在这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也呵呵笑道:“你不会。你若是对我有所杀心,根本就不会让我进来,更不会驻点我坐的这么近。我是年轻后生,体力可比你好,劫持你不是什么大事。但劫持你又有什么用呢?逃出去?那我又何必进来?再者而言,你一心求死,我就算是拿刀架你脖子上,你会跟我一起出王府吗?谁又能拦得住一个人求死之人求死呢?” 洛王愣了一下后,问道:“你好像又知道?” “你根本就没想造反!” “我这不就反了吗?” “反什么?你又拿什么反?皇叔你可真爱开玩笑!” “小六子你这是想要帮我脱罪吗?” 刘梦棣说:“脱罪?什么罪?谋反罪?那也得父皇让大理寺的人去定才有这个罪呀。要是父皇不定,谁又知道你联络过舅爷呢?舅爷的人马就在王府之外,谁又敢说舅爷与你沆瀣一气?” 洛王笑道:“我要是认下这谋反罪呢?” “这就是我最不懂的地方了。太后是你亲母后,舅爷更是你亲舅舅,你的确是联络过他,但……但他也根本就不想跟你造父皇的反呀!” “他不想是一回事,我逼他又是另一回事!被逼也是算进去的!” “拿什么逼?蒙人?怕是父皇比你我知道的都早!甲胄?别说是从卫戍军里拿了,就算是你亲口向父皇他要,父皇都不会拒绝你,何况是舅爷呢。还有什么?宋云海之事?那事其实与他没多大关系,他虽然也追杀过宋云海,但他的确不知道这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宋云海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刘梦棣将手上的东西全扔进火堆里,侧过身子疑惑地问道:“其实你比所有人都清楚你根本逼不了舅爷造反,只需三言两语就可以将其止住了,要不然父皇不会让太子去?那可是他最宝贝的儿子,父皇就只是让他去历练而已!可、可我真不明白,你明知不可能成功,为何又要这么做呢?这不叫求死又是什么?” “小六子你好似知道的很多呀!”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还会问你?真正知道的只有你自己!你甚至知道与你合作的那伙人就不是豫王旧部。你若是想联络豫王旧部应该是去石家大院,那里才是豫王旧部的大本营,可你甚至与潜渊先生石奇川都没见过面!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伙人不是正经人,甚至我都觉得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前周柴氏一伙!” 洛王笑道:“我当然知道。背上一把长剑,手里一把佩剑,腰间又藏着一把软剑,这谁还认不出来?雍州浮凌剑那可是柴周十大名剑之一呀!江有汜的名头又大,天下间武功能与他一较高下的,怕都凑不齐一桌牌局出来。” “可你为什么要亲自去宗人府里查豫王后人的生辰八字给他们呢?这种事情需要亲自去?派个密探去打探、去偷看都行的呀?你这不是逼着父皇起疑又能是什么?” “小六子你果然一早就知道了呀!” “你这哪里是在逼舅爷造反,你这是在逼我呀!我若是不让舅爷带兵进城包括王府,他根本就脱不了身!最后只得成全你求死之心!三叔哟!这哪里是我一早就知道,是你一早就把什么都料到了呀!你还跟我装算,说什么不知道宋云海是谁!你不知道就有鬼了!只能说,一心求死的你不想让我牵扯过深,特别是宋云海之事。” “小六子你又说对了。” “你这求死计划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呀?是那支运盐商队是么?故意让父皇查了,然后引起朝廷党争?让父皇觉得你要涉入其中搅乱朝堂?让他对你下手?你怕父皇不想治你的罪,或者怕父皇根本不相信你会造反,所以特地去了陇西买那些马!但即使这样父皇仍旧无动于衷,所以你只得将那匹马拉给我看?”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决断天机 洛王又笑道:“小六子,你这就恶人先告状了吧?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可是从你手上开始的,那匹马可就是证据!” 刘梦棣反问道:“即是证据,你还将那证据还给我?” “我与你无怨无仇的为何要害你呢?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在我最后的日子里,帮你隐藏一下那些丑事而已,不是带着你去举报我要造反!当然了,也许我心里也有这层意思,没想太多就去做了。” “我信你的鬼话!话说回来了,那匹马到底哪里来的?你不会无缘无故得去陇西县撞运气吧?那时候你也应该不知道吧?” “这就不能告诉你咯!” 刘梦棣啧得一声,不高兴地说:“都这地步了,这话还不好说么?” “当然不好说了,你这人报复心极强,谁敢与你说那些?若是说了,你非得把朝堂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我说三叔!你讲点理行不行?现在是你搅得朝堂不宁呀!” “我和你不一样,我一死了之,几个月以后甚至都不会有人记得我。而你呢?若是告诉了你还不知道你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三叔!”刘梦棣苦着脸说道:“那人要害我!你就与我说嘛。” “就你那手段,随随便便往肚子外面掏点坏水出来,太子党、陇王党都得忙活个一年半载的!就清丈田亩那事,怕是没有两年时间都消停不下来。甚至我都觉得对你来说这只是刚开始,你甚至都想好了后招,只是时机没到你没放出来而已。倒是我想反问一句,你那后招到底是什么呀?” “是有后招!但我不想与你说,谁让你不与我说的!现在是有人想杀我!” “那人想杀你,你就搅得朝堂不安?” “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能反手一击?” 洛王气道:“那你找杀你的人去呀,没事弄那些事情做甚?你无非是想找个借口裹这个乱而已!我还能不知道你?唉,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死到临头了,你们后辈自己的事情就由你们自己去处理吧!小六子,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愿不愿意听我一句话?” “什么?” “不要与太子争了,不是说你争不过,而是……兄弟相残,真的很残忍的……” “谁要跟他争什么呀,就没有的事!我与太子好着呢!” 洛王摇头说:“你就编吧你!就冲着你这一身的本事,你也绝不会郁郁久居人下的!就当我没说吧。别停手呀,冷得很,把火给烧旺些好暖身!就这些东西要是落入秦相或是卢相的手上,怕又是一摊子事!” 刘梦棣白了洛王一眼,又帮着烧起了那些信件书册来。 他一边烧一边叹道:“皇叔,你即是知道兄弟阋墙不好,为何又要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呢!” “你又为何非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呢?你与我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是那道心结没办法解开,迈不过那种坎才做出这许多事情来的。要不然你又何必与太子为难,以你的心计,把他卖了他还得帮着你数钱呢!” “皇叔,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让百姓不再因为一两场风雪普冻死饿死!我不想让百姓见到穿戎装的就畏惧惊吓。我想结束这个乱世,让中原一统!” “是不是还要收回燕云之地,兵指北极白川?还要东临碣石观旭火初升,要跨过大漠,直破龙庭,还要收拢番羌再建都护?甚至要跨过南洋,扬我华夏雄风于海外?” “三叔……” 洛王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我说小六子,你知道为什么秦相与卢相这般忌惮你么?” “当然知道了!还不是蒋宗宪那混蛋!就是他当初在饮宴之时偷偷地给我下了那个什么吐真剂,要不然我也说不出这些话去。倒是你,没事背得这么牢做甚?” “当初那几杯酒下去,你说的慷慨激昂之词可不止这些!什么大丈夫当立天子之阶为生民立命,辩证阳阴、决断天机,还说什么要持三尺之剑提虎狼之师破西域、捣北庭、下南洋、灭东倭,揽四海千族之臣于堂朝,牧八方万部百姓于乾坤,定天下于一心,保万世之太平,继往圣之绝学,怀柔于政,咸服海外。” “我这么说的?” “是呀,还有呢!” “行了行了行了,那天的事情我多少还记得一些,这蒋宗宪,我早晚得弄死他!竟然敢给我下药!” 洛王说:“那是皇上让的,要不然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刘梦棣言道:“三叔,这不对吧?你即是一早就知,那你造反就应该找我呀?所以你到底怎么想的?一心求败?” 洛王摇着头干笑了两声说道:“呵呵。刚刚不是说了么,那个心结我如何也解不开!不管过多久,我也……” “到底什么心结呀?” “还能是什么,十九年前的中元节,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那一天……你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吗?” “别说是太后!绝不是她,我知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就是她!是她与你父皇算计好了一切,由她扶着你父皇登了基!都说太祖皇帝喜欢豫王不喜欢皇上,使得皇上不管朝务,呵呵,皇上那种天真之人吗?他早在就暗地里谋算好了一切了!你的母妃可是吴国公主!那四大妃哪一个不是世家小姐?他早与臣僚、世家捆在了一起,军中朝中早就在其摆弄之下了!真正的傻子却只有我一个呀!” “三叔!皇上当时是太子,太后没有理理由扶你上位的!你上了位,谁服你呀?” 洛王笑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争不到那把龙椅?我没想争,我更知道自己不是做皇帝的那块料。且但凡我对嫡位有一分遐想,我都活不到你父皇登基!做皇帝又有什么好的,你看你父皇自从登基以后睡过几个踏实觉?” 洛王一边烧着东西一边苦笑道:“这三天两头的,不是黄河泛滥就是寒冬雪灾,隔三差五的就得被百姓在心里咒骂一遍还每天累的跟狗似的。过了年你也二十了,小九也才十七,可大哥他还有更小的皇子吗?想必每天天一黑,倒床上就睡着了吧?他哪里还有那心思!” “父皇近些年是累了些……” “所以我说皇帝不是人干的嘛,他们二人还火急火燎地去抢着做,真是太可笑了!还与太后做局弄死了太祖皇帝,扶他上位!” “三叔你别胡说!太后当时根本就不在宫中!” 洛王呵呵笑道:“是永寿侯这么跟你说的吧?他胡说的!你以为太后是我亲娘她就会向着我?呵呵,你想多了!她就从来都没为我着想过,你以为你母妃是怎么死的?你以为孝章林皇后是怎么死的?那孝康黄皇后又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以为张皇后真能下得去这个手吧?那皇上还不把她给废了?废后不是什么稀奇事,可皇上他废不了太后呀!” 刘梦棣只得再次劝解道:“三叔!这都过去二十年了……” “过不去!过不去的!怎么可能会过去!” “不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洛王看着那篝火里的火舌说道:“去年小九弱冠,皇上觉得给小九的东西少了,也不够正式,所以想着在中秋之时补给他一些什么。于是便宣了各室宗在芙蓉园赏月摆宴。我自然也被他叫去了。那天我原本是高高兴兴地去的,可、可当我多喝了几杯之后……隐隐约约之中……我看到父皇向我走来。” 刘梦棣说道:“当时父皇不是……” “我说的不是你父皇,是我父皇……” “什么?” “我觉得一定是我喝醉了,我告了假想在园中吹吹风,可就在此时,二哥也来了!他拉我说,很久都没与我一起游园了。连那原本住在芙蓉园里的孝章林皇后也从曲江池里走了出来,她怨我,怨我为什么当时要去狩猎,为何要去她家……” ““三叔!三叔!” 刘梦棣见得那洛王刘士湛说起了胡话连忙大声得叫了几声。 但洛王依旧还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他们围着我……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都来了,他们就站在我的面前。父皇与我说,三呀,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呀,我在下面冷得很,都没人陪我说话。” “皇叔!”刘梦棣又唤了几声急道:“你别胡说八道,你这分明就中毒了呀!应该是一种并不致命但却会让人胡思乱想的毒!应该是一种毒菇所造!这事……这事原本就不是冲你去的!是冲着我来的,我反手就给大哥用了。大哥入嘴之时被我给打翻才有了中秋节那一大堆的乱事!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却没想到你也中了这毒,唉!” 洛王苦笑道:“是真的!你不懂!” “三叔!我向来爱装神弄鬼,什么是真鬼什么假鬼我如何会不知?你当时定是被人喂了药,神志不清才如此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争权夺势 洛王看了刘梦棣一眼,十分自信地说:“父皇与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真真的!不可能是假的!最主要的是,他还与我说了一件事情,他说他在密道里给我留了一样东西!” “那些都是你被人喂了毒以后,别人在你耳边说的话,是在暗示、催眠你的话!” “什么催眠?” “就是、就是……就是在你脑子里留下话头,然后你会潜移默化地把这个话当了真!” 洛王看着刘梦棣笑道:“你觉得这世上有多少人知道密道?有多少知道密道里的密室?你知道先帝与我说的是什么吗?” “三叔……” “是传国玉玺!父皇他其实是要把皇位传给我的!他把传国玉玺放在密道里,可、可是,我去的时候它却、它却、那个盒子却是空的!” 刘梦棣眉头皱了一下。 他很清楚皇帝刘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由于刘嘉昴的皇帝是篡位而得,所以刘氏一朝对于正统二字向来是有所忌讳的。 但若是真能得到传国玉玺,那刘泷一定会将它拿出来炫耀一番,告诉世人自己才是天下正统! 可刘泷并没有这么做,因为那传国玉玺在唐未以后就失踪了。 说是在柴荣手上,但谁也都没有见过周朝柴氏的子孙拿出来过。 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了,洛王这么说,他一定是去过密道见到过那个空盒子。 刘梦棣疑问道:“空盒子?会不会是装……” “就是装玺印的盒子!我再糊涂这个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刘梦棣不想让洛王再纠集于此,马上又道:“三叔,一定不是那样的。你再仔细自己想一想,先帝如何会把皇位传给你呢?” “如何不会?先帝想来一早就厌恶了他们争权夺势的样子,所以就想着将皇位传于与世无争的我。你不信?你知道你母妃是怎么死的吗?” “什么?” “她可不是简单的难产,他是吃了发物而难产的!就是金创药中的那些红花之类的!先帝更不是暴毙,他是被人给闷死的!死的时候脸都是紫的!豫王为何要自刎?千万别说什么拿着剑砍自己玩的话!豫王妃产下的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豫王的,而是你父皇的!那是你父皇不放心豫王,对其百般羞辱,活活地将他逼死!” “三叔!” 刘梦棣再唤了一声,此时的洛王精神好像真的有些不正常了。 洛王没理刘梦棣,他接着说道:“每当想到父皇之死,想到豫王皇兄之死,我就夜不能寐呀。我不信他就能睡得着!我不信他就没被恶梦吓醒过!最近你父皇经常生病吧?其实他没病,他是被先帝与豫王的鬼魂给吓的睡不着觉而已!你想呀,先帝能来找我,就一定会去找他呀!” “三叔!你就别说胡话了!” “所以我不能让他活得这么滋润!我虽然不想要他的皇位,但我就是要让他难受,让他想起来如何弄死先帝、如何弄死豫王,再如何弄死我的!我就是要让他来杀我!我也要像父皇、像豫王那样在梦里用双眼盯着他,我还要拉他去豫王府看看那滩豫王的血泊,看看先帝那发紫的脸!” “三弟!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 刘梦棣与洛王同时转看了过去。 只见得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了不远处。 那人身后还站着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的人。 那位将军不是别人,正是禁军大统领薛峡。 能让薛峡甘心做护卫的,天下间也只有一个人了,那便就是当朝的皇帝刘泷。 刘梦棣连忙站了,并不施礼,而是诧异地说道:“父皇,您怎么来了?” 洛王即是冷哼了一下,继续烧自己手中的那些信件书册。 刘泷摘去头上的斗篷帽来到洛王的身,在原本刘梦棣坐着的地方坐了下来。 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换个地方说话吧!” 刘泷却是说道:“姓刘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死心眼,怕是现在拿刀架在三弟的头上他也不会移开半半的!” “父皇!这里真的很危险呀!” 刘泷又道:“危险你还来?你这小算盘打的,你要是知道洛王要杀你,你绝不会踩进来半步的。你是算准了你三叔根本不会害你你才来的吧?他连你都不害,如何又会害朕呢?退一边去吧!” “皇叔是不会将您如何,可、可洛王世子未必呀!洛王府里还有许多死士……” 刘泷不高兴地说道:“行了小六子,让你退下你就退下,让朕与洛王说几句知心话吧。” “父皇……”刘梦棣刚想说话,见得那刘泷铁青的脸便不敢说下去,只得向后退了几步。 他转头看向了一边的薛峡,连忙赶上前去,对薛峡问道:“薛瞎子,你带了多少人来?” “没有,就我一个。” 刘梦棣刚要发作,看着那正在与洛王说话的皇帝刘泷只得将气又给压了下来。 刘梦棣小声地说道:“薛瞎子呀薛瞎子,你可真能!你如何就敢把父皇带出宫来?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峡没看刘梦棣,只是观察了四周一眼,而后又道:“六爷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皇上是我能劝得住的吗?” “那你也应该多带些人来呀!” “皇上不许!” “他不许你就不带?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父皇要是出点事情,我拿你是问!” 薛峡淡淡地说:“还是回去以后再找我麻烦吧,现在不是时候。你要是现在拿屎泼我,我可没那么好的尽力保护后直。” “不是,你们怎么进来的?要是从大门进来的,洛王世子也应该知道了呀,此时怕是杀手已经在靠近了!” 薛峡应道:“从密道进来的。” “洛王府也有密道?” “要不是皇上带我来我也不知道这里原来也有密道,我其实也刚刚知道!” “那你看到洛王世子了没有?他有没有从密道逃了?还是浅藏在洛王府的什么地方?” “不知道!” 刘梦棣白了薛峡一眼,咬着牙说道:“薛瞎子呀薛瞎子,你可真是个瞎子,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留意真正的匪首动向呢?真要被你给气死了,把眼睛给我瞪大了相着!小心着什么暗箭!” “盯着呢!” “你这瞎子能看到什么呀!你记住了,不只是洛王府的门客,还有朝里的臣工也别让他们靠近父皇!” “有我在,六他就放心吧!” “就是因为你在我才不放心!你就是个瞎子,什么也都看不见、看不明白。” 薛峡轻声一笑道:“不该看的不看,要不然我能坐上这个位置?” “那是因为你看不懂!与傻子无异!我问你,父皇与洛王现在在说什么?” “不知道,听不清。” “我就说你是傻子吧!” 薛峡轻笑道:“六爷您就别套我话了!” “你不是自诩内功深厚,能听闻二里之内的所有动静么?” “内功再深厚也是有极限的,他们说话那么小声,谁听得见。” 刘梦棣与薛峡在一边争执着,那刘泷与洛王自然也是坐在火堆边说着话。 洛王不屑地言道:“你要杀便杀,何必还假惺惺的来这一趟。这密道可不是给你修的,那是父皇怕你围府杀我而专门让工匠秘密给我修的!” “三弟!” “王侯之家,哪里有什么兄弟可言!父皇你弄死了,吴国公主你也弄死了,二哥也逼死了,终于终于也该轮到我了!” 刘泷叹了一声,尝试地问道:“三弟,你、你是真的糊涂了呀。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睡不着?” “睡不着的人是你吧?我睡得可香了!” 刘泷又问道:“最近你是不是总觉得有人在你耳边说话,但你却见不着人?是不是一入夜便感觉自己浑浑噩噩,在中午时分却特别清醒?清醒的时候是不是看什么都不顺眼,是不是遇一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开始发脾气?” “要你管!” 刘泷叹了一声说道:“二弟就是这么没的。” “呵,你该不会想说是我与二哥一样都是王府里有什么鬼怪在作祟吧?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困了,把小六子叫过来我们问问他吧?他可是阎罗转世,他定是知道是哪只鬼在作怪?” “三弟!我没在与你开玩笑!当年的事情……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而是……” 刘泷此时也不说朕了,而是以我来代称。 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若是说朕这个字,会显得十分生分,只会让洛王的心境更加不平。 洛王却是反讽道:“大哥你心虚什么?” 刘泷叹了一声,向洛王抻着头,洛王不爽地甩了甩头。 那刘泷一把将洛王刘士湛拉了过来,在他的耳边硬是悄悄地嘀咕了几句。 只这两句话就震得那洛王瞪大了双眼。 他缓缓转过头来,震惊地看着皇帝刘泷 刘泷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后说道:“就是这么一回事!” 洛王惊道:“如何还有这等事?”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6章 隐秘密室 刘泷叹了一声,转过头看向火堆:“皇爷爷的名讳叫刘宗烟,他娶的即是施骠的姐姐施小倩,施云禄即是施骠之子。父皇与施云禄其实也是表兄弟,施太后即是父皇的表妹!刘施两家这么多年通婚下来……唉!我当初也不知道施家那里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要不然我……我也不至于记恨了父皇那么久呀!” 洛王连忙问道:“这、这事是太后与你说的?” 刘泷摇头说道:“太后怕也不知晓,她要是晓得一早就向我解释了。其实不让我娶表妹的不是太后,而是父皇,太后只是照着父皇所言行事呀。你说,有这么一档子事,父皇他会让我娶表妹么?” “等等等等!”洛王想了想说道:“父皇到底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当时我不是做了许多荒唐事么?就像你现在这般。父皇以为我那什么了,为了汉国的长治久安就开始培养二弟让他处理国事。父皇意思是,我若是不行了,就让二弟来当这个太子,做这个皇帝。若是二弟也不行,那最后便是你!毕竟你是太后所生,还不是那么严重。为这事我也弄了两手准备,除了封权儿为太子,还得培养一下标儿。” 权儿即是太子刘梦权,标儿即是大皇子陇王刘梦标。 洛王急问道:“那豫王妃……” 刘泷解释道:“当时她不是有了么?不瞒你说,那就是我的!父皇当时也极为为难。这个孩子要是生下来,绝不可以是嫡皇孙!但、但这个孩子毕竟也是我刘家的血脉,父皇如何忍心将这个孩子打了或是往外赶呢?所以父皇便将她嫁给了二弟,就当作是二弟所生。毕竟最后继承皇位的会是我,并不影响长房血脉。想来当时父皇已经知道我是装的了……” 洛王疑惑道:“当时二哥若是不要,那、那豫王妃便会嫁给我?” “反正总得是刘家的,父皇不是那等绝情之人呀。” 洛王深吸了口气又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天中元节,父皇暴毙寿终,小可人又突然腹痛早产,为生下小六子力竭而亡。当时我是如何也想不通,她如何就早产了呢?是否与父皇驾崩之事有关。为了探究真相,我便去问了朱贤妃。朱贤妃当时是小可人的贴身侍女,小可人走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许是知道一些什么。” “她说了什么?” “我升了她的位份,还让他怀上了小七,小七生下来以后,这才问的话。还与她说,那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说了,朕都不找后帐,还会封他做贤妃,小七朕也会好好封为两字王。她若是不说,便让小七降庶,打发到漠南去做监军,受那寒苦之罪。” “她到底说了什么?小公主又知道些什么?” “那阵子父皇不是有些异样么?常常动不动就发怒、动不动就失志乱性。小可人应该是从中发现了什么,但她也不确定,于是在中元节那天使了一计,让张皇后吃飞醋,弄得张皇后甩起了性子,不愿进宫赴家宴,小可人在我身边说了几句让我消气的话,但我没消下去,反而是带着小可人进了宫。可谁知……” “如何?” “父皇自知大限将至,于是便将小可人支走,传我一些密事。小可人也借口胎动,离开了含冰殿,去了太医院。在太医院里她支开身边人,与朱贤妃在里面翻找起了东西来!” “找什么?” “还能是什么,太祖皇帝的医案!当时好似有人要进来,于是他们便将医案直接给盗走了。朱贤妃最后还是将医案还给了我,可我对医术是真的一点也不懂!” 洛王连忙说道:“当年太医院里不是有个解太医么?那人医术了得,问问他不就知道医案到底……” “那医案就是他写的,中元节那他便失踪不知何处去了,我是找的国师!国师赤宵真人不仅道法高深、武功精湛,医术也是极为了得的!” “这事是国师说的?” “是国师从医案里看出来的,所以我每年都得用祈福的借口将他找进宫里来给我诊脉就是这个缘故。国师虽然能诊出此脉,但……但他却不知该用何药,无从下药呀!他亦是向我推荐了解太医,可解太医在中元节那天便已失踪了,再也找不着了!” 洛王言道:“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回解太医,即使不能将其找回,也不能让他活着,不能让他去外面宣扬去!” “朕估计他就是怕被灭口才隐藏起来的,原本朕是想借着豫王后人之事变着法子的想让小六子帮着将其找回来,但这小子……这小子的城府比朕还胜出不少,天天装得和纨绔子弟似的,将重点全然放在了石家及豫王后人的身上,对于那个要在藏春院里要与豫王后人见面的解太医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若是将解太医找回来,三弟你也不会……” “这又不是跟我学的,分明是跟你学的!当初你就是这样!话说回来了,先帝他……” 皇帝刘泷摇头说道:“他不是!父皇驾崩之时那张脸都是青紫的,像是中毒或是憋死的,根本不是因为那个原因,二弟才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阿?那父皇是为何故?” 刘泷依旧摇头说道:“不知道呀!要不然我也不会费尽心思去找宋云海了。父皇驾崩那天在含冰殿外面的禁军侍卫,现在如今就只活了一个宋云海,别的要不就是意外要不就……反正全被灭了口。这事想来就只有宋云海与太后知道了,要不然她不必让舅舅去追杀宋云海,可见她一定是知晓的!” 洛王连忙说道:“刚刚小六子说太后当时不在含冰殿!” “她当然不在含冰殿,当时朕看见她了!” “阿?你看见她了?” 刘泷说道:“当时父皇将小可人支开,与我说他最近精神不好,易怒易燥,估计也就这几年了……哦,他当时并没有与我说那件事情,只是让我去密道里取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朕不能与你说,但当时朕在隐秘在密室之中,听到了太后与舅舅说话。等我出来之时,父皇就已……反正父皇驾崩之时太后一定不在含冰殿!你也别问什么东西……” “传国玉玺?” 刘泷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如何得知?” 洛王答道:“去年中秋之时父皇托梦与我说的,还将那隐秘密室的进入之法告诉了我。但我去的时候那盒子是空的,现在想来是大哥你拿走了呀!” 刘泷连忙说道:“朕没拿呀!朕去的时候就是空的!想出来问问父皇,出来之时父皇就已经驾崩了呀!” 洛王疑问道:“那就是父皇拿了?” “他要是拿了,如何还会让我去取?我要是得了,一早就拿出来统令天下了呀!” 洛王疑惑地说:“那东西哪里去了?” “这谁知道呢!” 洛王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得先找到宋云海,毕竟他是什么都看到了!弄死他也可行,总之不能让他将此事传于民间!” “这就是最怪的地方了!”刘泷言道:“宋云海没传出一句话去,反而是太后她百般阻挠,还让舅舅派人追杀宋云海,最不可思议的是,除了舅舅的人,还有两拨人也在追杀宋云海!所以,父皇之死因应该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但那两拨人是谁朕一直没查清楚,但可以肯定此事与太后、舅舅皆无干系!舅舅甚至什么也不知道!” 洛王言道:“还有两拨人?且还能追杀宋云海?这说明他们在官行之列呀,要不然不至于会有如此灵通的消息。” 刘泷也说:“应该不在官行,朕一直觉得是在兵部,甚至在缉校司之列。有的时候缉校司那边刚找到宋云海踪迹,他们就出动了!” “这分明就是另一个密探组织呀!不能让这一拨人存在!绝对不能!” “所以朕现在也着急着将这两拨人给找出来,且还得向宋云海问出真相来。” “太后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不能问!要是将这一层窗户纸给捅破了,那、那以后……” “对对对!”洛王连忙说道:“是不能问,太后这人脾气其实比你我还急呢!这要一问,一准出大事!要是真出了大事,以你以前对付二哥的手段,还不知要弄死多少人才能将此事压下去呢!” 刘泷有些无语起来:“三弟!那些真不是我做下的!” “不是你?皮士奇被人毒死二哥就说是你做下的呀!” “他是被人毒死的没错,但真不是朕。此事朕查过了,那皮士奇身上的奇毒乃是来自苗疆的的蛊毒!朕问过薛峡,薛峡说那种毒极有可能是五岳四龙之一的黑甲虺计难施下的。” “计难施?有些日子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字了。那赵轾呢?他怎么失踪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留他性命 刘泷连忙说道:“这朕更不知晓了!朕是从吴渤那里知晓了赵轾派了人去给前征东将军卫经起送一封信,朕这才让舅舅带着两名亲卫亲自去征东将军府找章观才将局势控制下来的。等朕再派人去盯赵轾之时,那赵轾夫妻便已离开了住所,至此之后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朕猜那赵轾得知吴渤反正,便知自己必败,这才逃离的。也许石奇川知些什么。” 洛王又问:“那王无岁呢?” “这事朕就更想不通了!豫王府谋士以王无岁及赵轾二人为最佳,若是豫王府只能有一人归附于朕,朕宁可是他王无岁而非吴渤!朕登基以后也曾派人屡次三番地去劝解其为朕所用,但皆被其婉拒。传闻王无岁走水而亡,朕亦是有所怀疑,只是那时朕未曾查出一二,这还是前阵子小六子去了一趟石家大院才证实的他杀!” “小六子证实的?” “也不知他哪里学来的活门,竟是用泼酒泼醋的办法让渗入地下的血水再次渗形,蒋宗宪也说是他杀无疑,但……但这真不是朕下的手!” “那吴渤呢?” “吴渤就更不是了,当时朕都打算让他做礼部尚书了!是他自己不愿意再受秦相等人的白眼、不愿意被人诽议为降将,这才写了辞呈的。朕巴不得归附之人多一些,造就天下归心之像,如何还会对他下手呢?” “说的也是呀!说到辞呈……这下可不好办了!” “什么不好办?” 洛王连忙说道:“我也得给太后写个辞呈呀,虽然是太后扶你继位的,但你们二人原本就有所嫌隙,可别让她真觉得是你把我害了!再像我一样将你误会!” “三弟!你想什么呢!你安心做你的洛王!我不会将你如何的!” “大哥,别傻了!什么都来不及了!你那九个儿子有几个是省油的灯?我若是不死,他们必然也会觉得自己闹得动静大了也没关系,最后有样学样,大汉国得乱成什么样?我若是不死,你的威信何在?你励精图治这么多年,原本应该是国库充盈才是,如何户部会越来越没钱呢?钱哪里去了?” 面对洛王的质问,皇帝刘泷却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洛王刘士湛接着说道:“你的钱粮是不是都去了征东将军府了?那近十万的精锐每年花费可不在少数!你这是要打齐国了是不是?且不说章观打不得打过那齐国崔老元帅,即使能打得过,您那十万人马够么?这仗要是打起来,关中卫戍、禁军的精锐都得一支支地往外调呀!我若是不死,关中没有皇威压着,是个人都敢造你的反!” 刘泷正想说话,那洛王却又抢着质问道:“我若不死,你拿什么去堵天下的忧忧众口?关中怎么办?大汉国怎么办?你怎么办?我只有死了才是对你、对大汉国是最好的!” “三弟不许说胡话!朕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 “这个错是我犯下的,就得由我来了!你能管得了天、管得了地,还真管不了我是生是死!” 皇帝刘泷与洛王刘士湛的争吵声是越来越大。 站在不远处的刘梦棣连忙拉了拉边薛峡的衣服。 那薛峡只是淡淡地说道:“六爷,不该听的别听,更别问我听到了什么!” “谁与你说那些了!你眼瞎呀!往那里看呀!” 刘梦棣说着便向着园子深处的黑暗之地指了过去。 “什么?” 薛峡心疑着顺着刘梦棣所指的方向也看了过去。 不远处果然是发出了一些动静。 想来那些人被刘梦棣用手指这么一指,也都知道自己暴露了,而后开始躁动起来,纷纷从黑暗之中跳了出来。 “六爷的耳力与眼力是越来越好了呀,我都没发现!” 薛峡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那些人其实离刘泷等人还很远。 或者说,那些人刚从密道里出来便被刘梦棣给看到了。 只是那密道口是在洛王府园子假山边上,即使是用跑的,要过来也得花上半分钟的时候才能攻到薛峡与刘梦棣的面前,何况是在更后面的刘泷呢。 “有些日子没好好松过筋骨了!” 薛峡不急反喜,慢慢地将腰间的长刀拔了出来。 刘梦棣生气地说:“如何不带一条枪出来?你力大,刀口容易卷,可砍不了多少人!” “对付这些人,哪里需要什么枪!” 薛峡说完便提着长刀向前冲了上去。 刘梦棣连忙大声叫道:“别大意!这伙人里也有高手,小心一个使长剑的!与你实说了吧,他使的是冀州八残剑!” 薛峡的脸色一板,回头看了刘梦棣一眼,想了想又继续向前冲去。 而此时,那皇帝刘泷听得刘梦棣的叫喊回头看了他与薛峡一眼之后继续与洛王刘士湛说起了话来。 他好似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好像说服洛王不要做傻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薛峡是世家出身,有钱有势,一般有这样出身的人都会走文官道路。 但薛峡自幼便好武成痴,他遍访名师,甚至还去征东将军府找过卫经起学习刀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薛峡的武功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那些冲过来的刺客人数众多,哪里是薛峡一个人能杀得过来的。 现在就有那么几个人脱离开战圈向着刘泷冲了过来。 刘梦棣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连忙赶到了皇帝刘泷的面前,守在了他的身边。 刘泷看了刘梦棣一眼,十分生气地说道:“不是让你在一边候着么?你如何又上前来了!” 刘梦棣急道:“父皇快走!洛王皇叔是不想伤你,但、但他儿子您的侄子却是一心想要做太子呀,他可是真要你的命!”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喝说道:“退下!” “那些人杀上来了!” “那就等他们杀上来再说!你皇叔不肯走,朕也不走!” 洛王在此时却是笑出了声来:“果是一家子,个个死心眼!我不是说你们,我说我儿子呢,他明明能逃走最后却还是回来了!不过大哥,我是无事一身轻,你肩上可还挑着整个大汉国呢!你如何能拗得过我呢?” “那你试试呀!” 刘梦棣大声叫道:“你们这两个老糊涂!这都什么时候了!” 刘梦棣抬眼一看,那群刺客中的四个人便冲了过来。 其实一个担着佩剑的人虽然穿着粗麻服,但那长期处尊养优的皮肤及镶着宝石的长剑剑柄一下就出卖了他的身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王世子! 洛王刘士湛叹道:“你不该回来!” 洛王世子却是说道:“你不想做皇帝,我还想做太子呢!” 那洛王世子话音刚落,刘泷便叫道:“留世子性命!” 刘泷话一说完,几支箭矢齐唰唰得便从远处射了过来。 其中一支弓箭还是从刘梦棣的身边掠过,直向着那几名刺客的胸膛插了进去。 刘梦棣转头一看,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大声骂道:“薛瞎子你这个混蛋玩意,即是将骁骑营带来了,如何不早与爷我说!害爷白担心一场!” 禁军十二营有上三营、中三营、下三营及后娘养的营四类。 谷满仓的骠骑营及薛峡亲自带的骁骑营,外加一个车骑营,即为上三营。 这三个带着“骑”字的禁军一听就能明白这其实是骑兵部队。 只是他们在宫中职守之时并不骑马而已。 并不是说不骑马这些人就没有战斗力。 相反,这些人就是因为战斗力强,才被拉进禁军里来的。 特别是薛峡的那一支骁骑营,几乎就是从各个部队里抽调出来的最精锐的士兵。 这些禁军侍卫日常训练的项目不仅有拳脚、兵器,还得有马术与射骑。 射骑都会,何况是站着射箭呢。 那些藏匿起来的高手们只用了几发,便将那几名刺客射杀在了当场。 洛王世子看着满地的尸体畏惧地后退了几步之后便停了下来。 他大笑了几声给自己壮了一下胆,而后大声地说道:“这世上居然有你这样当爹了,都说了要反要反要反,你自己却又不反了?之前还信誓旦旦地与我说你的计划有多周密,到头来却与我说现世阎罗全看破了!你自己要死,为何要拉着我一起死!” 洛王刘士湛叹道:“儿呀,不是父王要害你,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呀。你不该与那些人搅合在一起去!你做的错事太多,我若是不这么做,等我死了以后就没人可以保你了!” 刘梦棣算是听出了门道。 陶春时、江有汜等柴三太子的部下并不是洛王自己去联系的,而应该是他们联系的洛王世子。 别说是今日之事了,就光光与柴三太子等人密谋之事被查实,那也是死罪一条。 洛王世子冷笑道:“你这是保我?” 洛王说:“对!我便就是用我的性命来保你这辈子的平安。” “你说的平安是什么?你该不会是让我在那囚牢里蹲上一辈子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8章 念念不忘 洛王言道:“皇上是不会那么做的,会安排你一个好去处的,但绝不是在外界。外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倒不是别人要害你,你的心性好争,一定会因为功败垂成而身首异处的!也只有这般才能让你活下去。你活着比什么都好,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留条血脉吧!” 刘泷连忙说道:“三弟,你放心,你与世子都不会有事的,朕向你保证!” 洛王世子呸得一声说道:“谁要你的保证!让我隐姓埋名一辈子?想都别想,我死也不会与你妥协!” 洛王世子大叫了一声便举起手中的佩剑冲了上来。 刘梦棣正要摆出架势之时,从一边黑暗之中又闪过一道人影。 那人影刚一出现,刘梦棣便高声叫道:“别杀他!” 刘梦棣话音刚满,唰唰得一道微声从耳边划过,那洛王世子突然痛叫一声,手中的佩剑就此掉在了地上。 再看那洛王世子的右手已经多了一支青绿色的铁针。 之前陶春时就是这么“放下”手中的兵器的。 从一边走出的那个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玉簪隐侠。 刘泷眉头一皱,刚要说话,那刘梦棣连忙说道:“你不是说再也不来救我了么?” 玉簪隐侠哼了一声说道:“谁要救你!我是来救这为国为民的皇帝的!” “你这话鬼都不信!外面有卫戍军近万将士,你是怎么进 来的?” “要你管!” 刘梦棣这般与玉簪隐侠对话倒不是真想问对方是怎么进来的,而是让刘泷知道一下,这人不是自己安排在这里的。 换言之,自己全然不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 玉簪隐侠白了刘梦棣一眼便要前去帮薛峡助战。 刘梦棣连忙说道:“先把洛王世子打晕了,别让他急极做出傻事来!” 玉簪隐侠想了想走到那洛王世子身边。 “你、你要做甚?” 没等吃痛的洛王世子将话说完,那玉簪隐侠单手便拉住了洛王世子的右手。 洛王世子被这么一拉一扯,肩膀再次吃痛,不由自主得侧转过身。 那玉簪隐侠一掌便打在了那洛王世子的脖颈处。 洛王世子白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玉簪隐侠又白了刘梦棣一眼,向着那薛峡而去。 刘梦棣连忙说道:“别去!这几名刺客过来薛峡都没有回身回来保护父皇,你就不想想怎么回事吗?那里面有一个高手!薛峡正与他恶战呢!” 玉簪隐侠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玉簪隐侠说着便冲了上去。 在一边看了许久的洛王此时却是呵呵笑道:“小六子,这女尼子谁呀?好似对你怨气很大呀!” “我也想知道呢,整天蒙着个脸!女侠!别去呀!” 刘梦棣心中一急,连忙向着那玉簪隐侠追去,又留那刘泷与洛王在原地说话。 洛王看了一眼没死的儿子,笑着对刘泷说道:“行,有你一半的本事了!走到哪里都惹女人喜欢,什么时候招惹的自己都不知道。哈哈哈!回想起来……有一年我与你出去打猎,同时就看上了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得是真好呀!无奈,我没你那么能说会道,两三句就与人家牵上了手,我都没来得及送礼,就被你弄上了床去,这才有了大皇子!” 洛王说的是孝章林皇后。 刘泷有些愧色地说:“三弟,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父皇会同意此事,我不是故意要抢你的!” “这事真轮不上抢我的,她本来就看不上我,对你却是念念不忘!” “不,她其实也是看不上朕的,要不然……不对吧?她看不上你,也看不上朕?那她……” 刘泷与洛王说话之时,薛峡、玉簪隐侠正与那些刺客战在一起。 薛峡最善用的兵器其实是枪,人送绰号一贯枪。 但今天因为隐秘出行却是没把自己惯用的那条枪给带出来。 若是遇到一般的对手,以他的刀法也能应付,可偏偏这些刺客之中却有一个顶级的高手。 刘梦棣着急地大声叫道:“女侠!别大意,里面有个高手!” 薛峡叫道:“多谢六爷关心,我还能应付得过来!” “谁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的玩意!我关心的是玉簪隐侠!” “哦?他就是玉簪隐侠?” 薛峡也觉得惊奇起来。 刘梦棣此时却是叫道:“再敢上前者以谋反罪夷三族,就地反正举义者既往不咎,赏银百两!” 刘梦棣见得没什么用,而后又大声地叫道:“厉天觉!你一万两!别伤了玉簪隐侠,那是我的救命恩人!” 突然战圈里有个声音回应道:“两万两!” “行!”刘梦棣大声得一口应了下来。 却没想到这么一应,那玉簪隐侠却更加不乐意了! 她回应道:“我的性命也值两万两?与那青楼女子一般?” 刘梦棣一听,连忙说道:“两万一千两!那一千两你给愿意离开的人分了!” 人群之中有人回应道:“哈哈哈,还涨了一千两!这一千两我才不愿意与别人分呢!我要独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人话音刚落,只见得那群刺客之中,突然又传出了数声惨叫声来。 很明显是有个人反正了,正在其中大杀四方。 那人穿着一身道袍,使着一把超长的长剑。 长剑极重,但在那人的手中却是被舞动地虎虎生风!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赤冥真人! 赤冥是道号,他的绰号叫云齿仙,而刘梦棣刚刚叫着的“厉天觉”便就是他的真名! 刘梦棣松了一口气下来,怕有别的刺客再冲到皇帝刘泷的身边,连忙又赶了过去。 刘泷见得刘梦棣去而复返,十分生气地说:“小六子!给朕退下!你打扰到朕与洛王说话了!” “可、可是……” 刘泷极为生气地说道:“带上洛王世子,给朕滚出洛王府去!“这里用不着你!” “但那些刺客……” 洛王言道:“小六子,你平日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一下子就犯了傻了?皇兄是秘密前来的,不想让外人知道,也只有你带着我儿出去,才能保住我儿性命呀!你且放心,那些府卫我事前已与他们下过令了,只叫他们驻守,不要他们回击,若是外面有人杀进来,他们会马上放下兵器,绝不会抵抗,更不会伤你的。” “我是怕死么,我是……” “还不快退下!” 刘梦棣说道:“至少等这些处理完了吧?” “嗯?”刘泷极为威严地看了刘梦棣一眼。 “行行行,我这就走!这就走!” 刘梦棣说完以后连忙走开。 但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大声地叫道:“薛瞎子,别恋战,防卫父皇要紧!再跟你借点人,弄个门板把洛王世子抬出去!” “行!”薛峡应了一声之后,从一边走出了两名拿着弓弩的禁军侍卫出来。 他们上前一个人抬肩一个人抬脚,直接就将洛王世子给举了起来。 刘梦棣又叫道:“赤冥真人,完了事你自己从密道逃离出来,回头找我领银子,别与薛瞎子动手,要不然没银子拿!更别惊了我父皇!” 那赤冥真人高声应道:“六爷放心,我还想着当国师的,自是要保皇上平安,我也的确是来保他平安的!” 刘梦棣放下心来,冲着玉簪隐侠言道:“女侠!走了!这里交给他们就行了,父皇有带人来!你要是再不走,他非得派人将你围起来,非得看看你是谁不可!” 那玉簪隐侠一听,连跳开战圈,向后退到了数步之后将手中的剑收入剑鞘之内,这才回到了刘梦棣的身边。 但她依旧没给刘梦棣好脸色,只是哼了一声。 刘梦棣看了看左右,轻轻地拉了一下玉簪隐侠的袖口。 那玉簪隐侠一甩衣袖,不屑地说道:“少与本女侠动手动脚的。” “不是,有件事情想求你!” “求我?你也有求我的时候?你不是宁愿……”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好不好,说的是正事!” “什么正事说吧,我听着呢!” 刘梦棣看了看左右,也不敢直接去抓住玉簪隐侠的手,而是扶了扶对方的剑鞘。 玉簪隐侠向边上移了几步,避开那两名禁军侍卫耳朵。 刘梦棣小声地在玉簪隐侠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那玉簪隐侠狐疑得看了刘梦棣一眼,而后又回头看了看皇帝刘泷。 她不太高兴地说:“他不是的护卫么?” “现在他一心都在三叔的身上,哪里有空听我说那些呀,拜托了!你不是说是来保护皇帝的吗?” “行吧行吧。事后你怎么谢我?” “以身相……” “少来调戏本姑娘!” 玉簪隐侠说着一个人便向外闯去。 刘梦棣嬉笑道:“女侠您当心脚下。” ………………………… 洛王府外,杨鸿杨光烈在派人巡视了一圈洛王府外墙之后,让手下移来一个马扎,直接就坐在了洛王府府门的正对面。 马扎又称为交杌,后汉书里则称之为胡床,是一种秦汉之前便有的坐具。 很多人想不到的是,它一开始就不是民用品,而就是军用品。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绰绰有余 由于形制简易且又携带方便,许多有勋位的骑兵一般都会带这么一个东西,好在疲劳时直接拿出坐下休息。 杨鸿一时看向王府大门,一时又看向了王府门前台阶下的右边石狮子。 因为那石狮子的边上正坐着不肯离开去内阁首辅秦谦。 正此时,洛王府大门发出了一道开门声音,门就这么被人缓缓得打开了来。 围着洛王府的士卒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杨鸿从马扎上站起,那秦谦也从石阶上起身。 刘梦棣的脑袋从大门门缝里探了出来,大声地叫道:“都把弓箭给本王放低了!” 杨鸿一见,连忙下令将弓弩等物收起来,不许放箭。 在见得安全的情况下,刘梦棣这才从洛王府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刘梦棣这个举动特别有意思。 他敢大胆地只身一人走进洛王府里,却不敢走出洛王府,怕被自己人射杀。 可见刘梦棣好似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跟在刘梦棣身后出来的是两名禁军侍卫。 这两名禁军侍卫手中抬着的即是晕倒的洛王世子。 杨鸿此时并不敢上前,因为再往前即是在弓箭手的有效射程之内。 但秦谦却是一点也不怕,甚至之前还坐在洛王府弓箭手射程之内的台阶上。 他也没有冒然上前,好像真的就是看客一般。 刘梦棣从里面出来,离开洛王府弓箭手射程外之时,那杨鸿这才赶上来问道:“六爷,您可出来,您若是再不出来,我便得发兵攻打了!您有个什么三长两敌,大帅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洛王世子?” 杨鸿说着看被禁军侍卫抬着的洛王世子说话都有些犹豫起来。 因为洛王世子是去过卫戍军的,他要是说些什么对史忠义、杨鸿不利的话,将二人牵扯进谋反案里也是极为容易的。 所以杨鸿一下子就起了杀心。 但洛王世子被禁军侍卫抬着,又有刘梦棣与秦谦在场,他一时间也不敢动手。 刘梦棣自是看到了杨鸿的反应,连忙说道:“洛王世子疯了,满嘴的胡说八道……” 刘梦棣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因为秦谦从一边走过来了。 刘梦棣拱了一下手说道:“秦相也在呀!” 秦谦却是有些诧异地说:“六爷如何也在呢?” “别提了这事……这事我一时间也说不清。对了秦相,还麻烦您派人去东宫传个信,让太子派几个宗人府的人过来将洛王世子带走。” “洛王世子他……” 秦谦其实是想问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刘梦棣言道:“刚刚不是说了么,洛王世子疯了,到处胡说八道,洛王皇叔将他交给我,让先把他关进宗人府里,至于如何处理……想来洛王皇叔自己会写一份请罪折,要是皇帝不愿意写,就麻烦秦相……” 秦谦一听就明白刘梦棣话中的意思了。 刘梦棣的意思是,洛王没有谋反,而是洛王世子疯了,做出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并且一切事情都与洛王无关,至于奏疏怎么写,就看秦相怎么教太子处理此事了。 秦谦一拱手,言道:“此事臣定然会与皇上相秉,皇上他……臣是想问问洛王他在里面还好吗?” 刘梦棣打量了一下秦谦,却是冷笑一声说道:“行!你行!你真行!还跟本王装糊涂呢?太子一个人从东宫出来找本王,对你是一句话也没提。甚至你到现在都不带问的是吧?我说你怎么这么冷静呢,原本你一早就知道!呵,真会算计呀秦相!” 秦谦连忙说道:“六爷误会了,臣……臣知道的其实也不多。甚至不知道他是与您一起去的卫戍军。现在洛王府里应该没事了吧?如何府门还紧闭着?” “能有什么事情,父皇一早就安排好了!” “洛王呢?” “在里头说话呢!” 杨鸿云里雾里地听着二人对话,冷不丁地问道:“洛王与谁说话?” 刘梦棣看着杨鸿一脸懵逼的样子,不怀好意地反问道:“我敢说,你敢听么?” 刘梦棣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就只这一句话,那原本就是世家读书人出身的杨鸿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刘梦棣。 直到那刘梦棣重重得点了两下头之后,杨鸿的这才微微得抖了一下,转过身说道:“敢死队上前候命!” 刘梦棣连忙说道:“暂时没事,不用那么紧张,要是有事本王能出来么?” “说得也是,那现在我……” “你什么你,你想把这事传得到处都是?” “那、那……” “你就当不知道就好了,想那么多做甚,又没让你负责!” 秦谦听着刘梦棣那不太客气的话,随口问道:“六爷是被赶出来的吧?” “知道了还问?”刘梦棣生气地又对秦谦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秦谦连忙说:“这两日之事臣确实不知,但皇上那里……想来一早就有准备了!” 刘梦棣白了秦谦一眼正要走,杨鸿却是马上挡在了刘梦棣的面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问道:“现在到底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让秦相与太子说一声,让太子派几个宗人府的人将洛王世子押进宗人府里好生看管,不许他寻短见也就是了!” “那这里……” “这什么这呀!卫戍军进城,还不知道百姓们要谣传成什么样呢。这事天亮之前就得解决,要不然必然引起什么混乱。换言之,圣命一会儿就会下来,卫戍军得马上连夜出城,省得出事!卫戍军这一撤就得有人接手洛王府呀!你以为谁来接手洛王府?禁军?那长安城可就更热闹了!” 秦谦连忙说道:“臣已派人去了兵马司打过招呼了,贾提督会派人过来接手洛王府的。” 刘梦棣言道:“还是秦相您想得周到。但兵马司的人也不行,最好是知府衙门的差役!对外就说洛王府闹了贼,或是王府失火,反正不要把脏水往洛王身上泼就是了!” 杨鸿连忙问道:“可是城里好一些百姓看到了呀!” “傻不拉几的。谣言一多,真相也就不是真相了!让贾提督派地方上那些多舌的差役把什么走水,闹贼之事添油加醋得说一说,消息一多一乱,百姓自己也都不信了!对了,谁云把新任知府叫来,爷我有事要吩咐他!” 杨鸿又问:“程古贤程知府?六爷您找他做甚?” “刚刚不是说了么,让他派衙役过来接管洛王府,顺便让他明日一早把城里说书的找来编点什么段子,就说洛王得了什么宝贝,神偷又是怎么偷的!不是,杨将军,以你前没这么傻吧?” “哦!”杨鸿似懂非懂得应了一声。 杨鸿是世家出身,说是将军,但读的书是真不少。 就算是考功名,想来他考中一个举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倒不是杨鸿傻,而是他真没见过刘梦棣的这些野路子的招术,所以才会显得似懂非懂。 秦谦看了一眼那洛王府大门,轻声说道:“六爷!还请借一步说话!” “做甚?” “您这边请就是了!” “弄得神神秘秘的。” 刘梦棣虽然这么吐槽着,但还是跟着秦谦向一边而去。 在避开杨鸿及卫戍军将士的耳目之后,刘梦棣就十分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要做甚?可别让太子误会了你是我暗伏在他身这的卧底才是!” 谁都可能是刘梦棣的卧底,但秦谦绝不可能会是,刘梦棣这么说只是调侃而已。 秦谦认真地问道:“六爷,臣有些不解!” “不解什么呀?你这么聪明一个人还有什么不解的,该想通的东西你早就想通了吧?” “不!有一件事情臣没想通。” “行吧行吧,长话短说,爷我没空陪你,想问什么快些问,问完了爷我就要去找人了。” 秦谦连忙说道:“来之时不仅是臣,就连薛太子妃也觉得您不可能会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且洛王与我交情要好,我怎么可能不来!别问我是怎么脱困的,我昆山了老鼻子劲了,到现在还没休息下来呢!” 秦谦没理会刘梦棣的胡话,他接着说道:“薛太子妃说,您如果出现,只能说明出了一件连您也想不到的事情!敢问六爷……” “哪里有什么事情?爷我赶着去找程古贤呢!” 刘梦棣正要走,又被秦谦给拉了回来。 秦谦问道:“最后还是想问六爷您一件事情!您到底是如何知道洛王要反的?” “我可不知道,别把什么事都往本王身上泼!” “这里没有他人,您说来也就是了!臣其实也很想知道您最近到底是出了什么麻,不能让他这么再闹下去了,若是再这样,谁都不得安生,臣愿意帮六爷这个忙将他揪出来!” 刘梦棣狐疑得看了一眼秦谦。 秦谦低头恭敬地说:“还请相信臣!” “秦相您这是向本王低头了呀!但本王知道您这不是因为怕了本王,您其实有的是手段,您只是想以国事为重,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大汉国乱起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0章 前朝宝藏 秦谦言道:“知臣者,六爷也。” 刘梦棣说“即是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本王就当作弈棋复盘吧。” “多谢六爷。” 刘梦棣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事说来也就远了。去年中秋之时父皇在芙蓉园设宴,当时有人向本王下毒,本王不想惹父皇不高兴,所以当场并不发作!当然了,本王一向很是相信秦相您不会这般下作,但除了您,本王当时还真想不出别人来。” “臣不怕六爷您猜忌,不是臣做的臣自是不担心,只是想知道六爷您是怎么查的。” 刘梦棣笑道:“知道本王最中意你女儿什么吗?” “什么?” 秦谦不明白刘梦棣怎么又说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去了。 刘梦棣言道:“你女儿很是孝顺呀,每逢年节都会去大慈恩寺上香。她是在给早故的母亲上祈福所上的香吧?” “媱儿母亲早故,臣又忙于公事,没空祭奠,于是她每逢年节都会去佛主面前祷告敬香。她其实并不信佛,只是因为她的母亲信佛而已。” “其实本王一直都想知道一件事情,你为什么只有一个女儿呢?没生个儿子什么的?” “六爷玩笑了,臣妻室早故,只留有一女。” “为何不续弦?” “臣忙于国事……” “呵呵,你少来这一套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想着有个知心知性的女人在身边做伴?朝中的那些大臣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秦谦说道:“户部李侍郎、礼部沈尚书亦只有正妻一位并无妾室,刑部牛侍郎、兵部蒋侍郎皆是至今未婚,工部周尚书亦是其妻亡故后不再续弦。” “你这是堵本王的话头呢?你怎么不说裴绰身边有多少暖床的侍女?怎么不说褚文儒家两个妾室争风吃醋打得褚文儒夜里都睡不好觉?男人都是好色的!让一个男人不再续弦的原因,本王想来想去就只有两种。一种是娶不起,另一种是不想娶。周元甲与秦相您都身居高位,不至于娶不起,想来是不想娶吧?” 秦谦疑惑地说:“臣不知六爷您说这个做甚?” 刘梦棣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不想娶的原因应该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您的妻子在您的心里一定一定非常的重要,重要到没人能代替她的位置, 其亡故十几年以后你依旧还在想着她。” “臣虽过了那风华正茂的年纪,但……不瞒六爷,确实如您所说!” “所以本王就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呢?出于好奇之心,本王便派人去查了一下。” “您去查了?”秦谦吃惊得说。 刘梦棣笑道:“对,本王查了!不过您放心,本王是什么都没查到!但想一想……什么都没查到不就是查到了么!” 秦谦试探地问道:“不知六爷您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派人了解了一下秦相您的履历。您是陇西人,也是在陇西成的婚,你的妻室也应该是陇西人吧?你家那张藏起来的婚书本王派人偷得去看过了,里面的确也写着你的妻室是陇西人。可问题是,本王派人查遍了陇西县衙及陇西府衙,却都没查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任何档案!” “人死户消,常有之事!” “是,人死户消是常理,但现在问题是你的这个妻室就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呀?” 秦谦解释道:“周室未年,匪盗成患,遗留至今,现在延安、榆林二府依旧闹匪。官府不作为,有些百姓只得隐入深山,皇上这二十年来任用贤吏,可劝下来了不少人了。” “秦相,都说到了这份上了,您就没必要这么瞒了吧?您要是自己不说,那本王可就要揭你的老底了!” “不知六爷为何要纠结于此?六爷您这不像是在查谁在对付您吧?” 刘梦棣笑道:“都查到这份上,已经与那事无关了。本王是真感兴趣!因为您根本就没有证婚人!“ “是没有。或者说当时臣穷得连个证婚人也找不着,更没有宾客可言。非得找个证婚人的话……那即是佛主了!” “佛主?” “陇西最大世族便是李家,李家从盛唐时便崇佛,在当时是修了不少佛堂!” “胡说。李家崇佛,但也灭佛。现在陇西的那些佛寺都是当年李氏为了讨好迷信神佛的周昭宗而修建出来的!长安城金城坊的那所王母祠也是,周室一没,那些佛寺神庙该塌的塌该毁的也毁了。你们不会是在佛堂里拜的堂吧?” 秦谦苦笑一声说道:“确实是在佛堂里拜的堂。” “这不对吧,记得令尊是周昭宗神佑二十一年的探花郎呀?何以至此?” “家考是探花,授了翰林院的官职。但周昭宗昏庸且喜崇神佛,家考知周室必亡,于是便辞了官职回到陇西。正值太祖皇帝登基,当地县令为了迎合太祖皇帝,对周室遗臣自是有所排挤。家中原本是有些余钱的,只是那几年为了打点安身,费光了家产。家考……家考亦是受不了地方官吏的盘剥与折腾而过逝。家考一走,没几天家妣也跟着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叹道:“这也就是秦相您与世家最大的匹别了,也就只有这等苦出身才能真的为大汉国百姓做些实事呀,那些个世家子弟……呵呵,也就李荛和从契丹来的崔通像点话了。当时您是如何过活的?” “家父未出仕以前曾有一同窗,虽有秀才功名,但举人却是屡考不中,最后在陇西开办了个私塾,教书喻人。” “就是陇西学政里的博士辛适之吧?” 秦谦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家考仙逝前,他曾来探望过,还宽慰家考说,他必会代其照顾于臣,臣之学业皆其之功也。” 刘梦棣笑道:“辛博士真是个好人呀!可就这么一个好人,在你当了首辅以后就没报答于他?至少给他一个七品官做做也可以嘛!” “六爷玩笑了,且不提吏部尚书一直皆是陇王一系,就说臣自己也不是那等任人为亲之人呀!不过……臣还是靠着关系给他在学政里弄了个博士,他本就是教书先生,这个博士他也是胜任的。” “博士可连个品级都没有!你这也太小气了吧?对了,你该不会是怀疑他照顾你是为了令尊所着的那本候天集吧?或者说……他教你读圣贤书是为了向你打探那个前朝的宝藏?” 秦谦轻笑了一声:“如六爷所料,但他毕竟是臣的恩师,且亦未得逞,故不敢为难。” “辛博士可还有一个女儿,岁数与秦相您相当呢?” “小臣五岁。” “当时您是寄宿在辛博士家里的?” “是!”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呀,秦谦您就没动过什么心思?” 这句诗是宋朝人俞文豹所作,秦谦自然不可能听说过。 秦谦又笑出了一声来:“六爷这句诗用的极为贴切呀!” “哦,是率滨先生的诗,沈礼部没与你说过率滨先生与本王有故?” “听说了。” “即是如此,您如何没有先得月呢?这也是本王觉得最怪的地方了呀!您学习又好,对恩师又尊重,且还不计前嫌、知恩图报,这等品行的女婿可是难找了呀。您与他女儿又是近水楼台的,照着一般人的心思,辛学政即使不为那笔前朝宝藏也必是要将女儿嫁给你的呀?可为何你又令娶了他人?且她到了如今也没有嫁人!而你更是没有续弦呢?” 秦谦好似明白了些什么来。 他轻侧着头对刘梦棣问道:“是你派人纵马撞伤的,然后嫁祸给给陇西李氏的?” “不这么做,如何能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说实在的,本王也没想到您会为了这事而誓要与那陇王党死磕,不弄死李荛或是陇王党里的谁就誓不罢休!” 秦谦冷笑一声说道:“六爷,您这事办得可不地道!” 刘梦棣言道:“放心吧,本王没想着要她的性命。但当时本王肯定了一件事呢,那便是您你没有第一时间与本王所难,可见想要害本王之人定然不是你。但这个人却是极为聪明,或者说,他一早就想到了是我,并且还将给匹撞伤辛家小姐的马给拉了回来,打算当作证据。本王想来想去……” “六爷您就别往那一方面扯了。您查臣妻室的底细,怕不是因为有人想害您吧?您更在意的应该是那个宝藏图才是!换言之,如果不把臣的家事与您说明白了,怕是您还会出点什么诡计吧?而且还是冲着太子去的?” 刘梦棣干笑了几声,说道:“秦相您是最了解本王的,本王的肚子里是有点坏水,但真的对朝政之事无有兴趣,本王只想要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 “当初您在宫中喝醉了酒,可不是这么说的,您那些豪言壮语臣还犹在于耳呢。” “那是被蒋宗宪下了什么药才那样的,您别往心里去,您就说说嘛!到底是什么事情使得……使得您与辛家小姐没成呢?您的那位妻室又是谁?或者说,您原本手中的那本侯天集是怎么从您的老家到的大明宫翰林院里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章 舍近求远 秦谦假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不与六爷您说清楚,臣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也不能这么说,就当作聊聊天吧。” “实话与六爷您说,这事臣还糊涂着呢。原本这日子过得好好得,但那辛博士突然就说要搬到李氏宗祠的学堂里住去,而且还不能带上臣,只让臣帮他守着那座空屋子。臣后来派人打听过,李氏说他们的确是聘了辛博士为西席,专教祖祠子弟蒙学。还是那辛博士自己求来的,别的臣便一无所知了。” “那您的妻室……” “那也是个苦命人呀,其父为汉人,其母为羌人,因两族不能和睦,皆不能容其二人,使得他们隐居深山,随后诞下一女。后羌人找上门来将其母带走,自此父女相依为命。但……天有不测风云,其父深山打猎之时不甚摔落短崖,数月后病故。臣与其在城缘见,当时臣那里不是正好有座空屋么?便邀其相住了。” 刘梦棣笑道:“我说秦相,这男女大妨之事您这等读书人会不懂?如何还能请一孤身女子入驻?这孤男寡女的……” 秦谦不好意思地说:“这其中……亦是有些缘份使然,发生了一些事情,这才邀其合住的。这事要怪便是怪臣自己,当时生活困苦实在是……” “这与困苦有何干系?” “臣之妻室,颇有手段,算是能猎到些好物,只是与世俗不入,好物皆卖不上价,是臣拿着那些东西于街市叫卖的。说句让六爷您笑话的话,当时臣亦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不是她猎物谋皮,臣怕是一早就饿死街头了。” “哦!是她养活的你呀?” “正是!如此恩情,臣无以为报呀。臣记得那是威德三年,陇西、陇南、平凉、庆阳四府联考乡试。臣有幸名列榜首、夺魁解元,跨马游街,是好不威风!臣身披红花跨着大马回到家门,她见我之时犹那桃花灿烂,敛眉含笑,满面殷红,是旖旎柔沁呀。” 秦谦好似一下子隐入了什么回忆的秘境之中。 他缓了口气接着说:“我跳下马来,取过朝廷所赏之绢织,双手相俸,单膝跪地,愿以此为聘,迎其为妻!她虽应下,却怕我自此沉迷温柔之乡而丧志消沉。她与我订下终生之约,待我中了进士之后再成婚成眷。翌年,我进京赶考,会试得了第一十八名,殿试得了第九名,被授东宫奉行太子舍人,这才娶其归家!” 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在长安城成的婚?” 秦谦点头说道:“对。但婚书却是在陇西之时便做好了的,因其原本乃是山人,故在陇西县并无户籍之档,她的户籍是还是臣在做了太子舍人之后,给他在长安县衙给弄来的。所以六爷您在陇西且找不着她的档案也是正常之事!” 刘梦棣笑道:“我说秦相,您觉得本王会舍近求远,没翻过长安县衙里那二十多年前的旧档就去陇西找?” 秦谦脸色再次一板,问道:“您……” “找过了,没有!但我问过卢相了,您在做舍人之时的确是有这么一房妻室的,他也曾见过。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存在的,但却没有一点痕迹留下来,敢问秦相,这又是为何?” “六爷您越说越远了!” “您就没怀疑过令尊是怎么死的?您就没怀疑过辛博士搬家搬得太急了点?没怀疑过您与妻子遇的太巧?您家中的候天集是怎么在您之前进的长安?问得再明白一点!您的妻室是怎么死的?” 秦谦笑了一声:“家考是臣送的终,妻室亦是臣为之安葬,臣自是知晓。辛博士是为谋求薪业这才搬的家,臣与妻室乃是天缘地份,何来可疑?候天集之事臣的确不知,还请六爷赐教!” 刘梦棣笑道:“秦相即是不愿意多说那本王也就不问了!我说秦相,您……您刚刚这是生气了吗?” “是很生气,但臣知道六爷您是怎么想的!您进洛王府之事皇上一定知道,更知道您一直在说服洛王出府请罪。而卫戍军却是太子调来的,以此一比,高下立叛。此时臣若是压不住火,在朝堂上针对于您,皇上与臣怕就得心生芥蒂,甚至会将洛王此劫归咎于臣。所以臣不敢对您生气。” “呵呵,还是秦相您想得明白呀。还请秦相放心,本王不会再对那女人动手的。不过……秦相您为何不将她娶过来继个弦呢?她可一直没嫁呢!” “这便不劳六爷您管了!” “呵呵,这事本王还真想管,那个将候天集带到京城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而除了令夫人,本王还真想不到别人!不找到那个宝藏,本王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本王没空与秦相闲聊了,还得去找程知府呢!” “六爷您不必去了。” “嗯?这是为何?” “他已经来过了。” “来过了?” 秦谦说道:“长安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知府怎么可能不闻不问?不过在见着臣之后,他便知此事必有所结,所以便离去了。” 刘梦棣连忙问道:“他现在何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臣不知,想来是回去了!” 刘梦棣连忙说道:“果如我之所料!” 刘梦棣说完一个转身便要向洛王府而去。 秦谦连忙问道:“六爷您这是要回去?” 刘梦棣回头问道:“不可以?” 秦谦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臣真不想与您起什么争执,所以臣有一句奉劝。臣觉得此时您最好也不要进去,还是等里面事情完结了,有人叫您进去之时您再进去为好。” 秦谦的话是对的。 他的意思是,刘泷要如何处置洛王这是皇帝刘泷自己的事情。 这个时候别说是参与其中了,只要在边上看到了,洛王有一个不测,刘泷都会将此情迁怒于他人。 刘梦棣叹道:“多谢秦相非去不可呀,要不然本王也不会进城了!” 刘梦棣说着便向着王府大门而去。 ……………………………… 洛王府后花园。 那团篝火依旧还在燃烧着。 只是现在篝火边就只坐着皇帝刘泷一人。 薛峡从一边轻步走了过来,将头一低,双手乖乖得送上了一封信件。 刘泷看着那封信,原本是想伸手去拿,想了想却又收了回来。 他叹了一声说道:“还是由你转交还太后吧,只言是从洛王府里查抄出来被你藏匿了,朕不知有此书信即是。唉,若是由朕拿出,怕是太后不信呀!” 刘泷说着转头看向了远方的“厢房”。 后花园里是没厢房的,那一间所谓的厢房其实是一间杂物房,只是因为王府奢华,杂物间修的与常人家中的厢房没什么两样罢了。 刘泷之所以能在黑暗之中看清楚那个房子,是因为那房间正在燃烧着。 他兴叹一声说道:“朕……朕乏了,回吧。” 刘泷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却听得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来:“臣长安知府程古贤叩见皇上。” 刘泷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来。 只见得一个五品官伏跪在不远处,那头栽在地上,刘泷连对方的额头都看不到。 刘泷心中一疑,说道:“抬起头来!” 那程古贤这才直起了身子,虽然没有站起来,也没有仰面视君,但刘泷还是看清了他的脸。 程古贤虽然已经四、五十岁,但那张脸却长得极为英俊。 别人四、五十岁不是发福发胖,就是一脸的老气,这个程古贤却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般。 刘泷心中一疑,问道:“朕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程古贤应道:“臣是天子门生,得中进士之时即是皇上您亲手提的名。” 刘泷回想了一下说道:“你是……你是咸元二年的进士吧?” “是。” 刘泷越发得奇怪了起来:“朕就说嘛,怎么你的名字这么熟呢。朕记得就是因为你长的好看,这才将你的名次往前拔的。原本是想在鸿儒寺里给你安个位置,出使去吴国,好让吴国君臣知道一下我关中亦是有风华绝代之人,谁知太后当时误以为朕有什么龙阳之好。不让你当这个官……你在做知府之前还是个七品的县令吧?” 程古贤应道:“回皇上的话,是。” “你这官升的慢了点吧?十几年了如何才是县令?” “臣不通门道,未曾与吏部官吏结交,候缺便候了十年余。是两年前才被授的长安县。” 刘泷摇头说道:“不对吧?长安县可是肥缺,不在吏部使点银子,当不这上知县吧?曾有人给朕密奏,说是你对吏部侍郎白叔达白爱卿使了银子?” 程古贤连忙叩首说道:“臣非富户,不曾有银子相赠,臣……臣不敢说。” “但说无妨。” 程古贤此时才言道:“这个长安知县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又是在皇上您的眼皮子底下,陇王党与太子党为此职位相争不休,最后……最后秦、卢二相商定,弄一个哪个派系都不是的来当这个长安知县,臣也就、也就当上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臣请附耳 皇帝刘泷听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也是你时运到了呀!” 刘泷刚笑没几声,像是变脸一样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压着声音厉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臣知卫戍军进城,原本是想来找车骑将军问个清楚,但臣职小位卑,永寿侯不肯相见,臣只得离开,却不想有衙役来报,说是洛王府外有几个人十分可疑,臣跟上去一看,那些人却是从一道密道而入。原本是想等兵马司的人来……” 刘泷皱着眉头问道:“如此说来,你是跟着那些人从密道里进来的?” “是!” 刘泷说道:“朕劝你从哪里进来的就从哪里出去,而且今天夜里你也没见过朕!” “臣知晓!臣原本是要走的,可……可有一事臣又不得不说!” “你想说什么?”刘泷此时杀心已现。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今天夜里来过洛王府。 程古贤说道:“臣有一物,想献于皇上,但、但此物臣不想假手他人,一是恐人弹劾臣献媚妄佞,二是……二是此物实在重在!怕其中有失!” 刘泷问道:“你最好是能说出个所以然出来,要不然……” “请皇上过目!” 程古贤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那盒子与胭脂盒一般大小,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程古贤双手捧过头顶之时,薛峡已经走了过去并且将盒子接了过来。 薛峡拿着盒子回到刘泷的身边,刘泷一挥手,薛峡便在刘泷的同意之下打开了盒子。 那小盒子一被打开,刘泷两眼突然大放异彩。 只见得盒子里放着一块瓶盖大小,有五、六公分长的一块玉。 那块玉的玉质一看就不一般,绝不是市面上那一种,它耀眼得就像是天下的流星一股。 但真拿双眼盯着它看之时,从它身上发出来的光却显得极为柔和。 “这……” 程古贤连忙说道:“民间百姓只知祖龙曾留下传国玉玺一面,却不知晓始皇帝当时所造的并非一玺,而是七玺!传国玺仅为其一!” 刘泷连忙问道:“你哪里来的?” “这……”程古贤看了薛峡一眼,却低下头去闭口不谈。 “快说!”刘泷催了一句。 程古贤连忙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与当年太祖皇帝有关,臣不敢直言!” “什么?”刘泷愣了一下,看了身边的薛峡一眼。 他想了想挥了挥手说道:“你先退下。” “六爷走时交待……” “你是朕的是大统领还是他的大统领?朕指挥不动你了?程爱卿的官声用得着质疑?你觉得他会害朕?” 薛峡低头想了想,只得向着一边退去。 程古贤见得薛峡离开,这才说道:“臣请近前说话!” 刘泷此时却又在篝火边上坐了下来:“过来吧。” “是!” 程古贤向着刘泷靠近了几步,来到了刘泷的身边。 他看了一眼薛峡,而后说道:“唐天佑四年朱温灭唐夺玺,后逢乱世几经流转,最后归于一统天下的周世宗柴荣。柴荣迁都长安以镇西域,此物便一直在长安城中。周室崩裂之时,周昭宗将七个皇子一一分别叫进房中,当时便各授了一枚玺印!” 刘泷深吸了口气,问道:“竟有此事,朕竟是不知!你还知道些什么?” 程古贤又说道:“周昭宗太子自知覆巢之下无有完卵,便将手中的传国受命玉玺交给了周室六皇子柴宗温,想让那六皇子柴宗温带着这块传国玺交给当时被贬至长沙的二皇子柴宗义,也就是现在在襄阳延续残周的周主!于是那六皇子柴宗温手中便有了两枚玺印。” “周昭宗也赐给了他一枚?” “是天子钦文之玺!” “即是这一枚呀!” 程古贤解释道:“当时周昭宗并非七个儿子都在身边呀,二皇子柴宗义不是在长沙城么?那一枚应赐于周主的皇帝奉天行玺周昭宗也是让这位宽厚的六皇子前去转交的。也就是说,那六皇子手上其实是有三枚的!这位六皇子将传国受命玺交给周主之后,另外两块并没有上缴。周主听说周昭宗以前曾分过玺印,便命那六皇子将天子钦文之玺上缴!” “后来呢?如何会在你的手中?” “他当然只得将天子钦文玺上缴,但却是将周昭宗让其转交给周主的皇帝奉天行玺给私藏了!但当时周主还住在长沙城中,长沙城虽有王宫,但并非长安所能比拟。与其说是王宫,其实与世家大户无二,要不然后来也不用移至襄阳了!宫殿不高,防守不严,于是有天夜里,便有人将周主的这两块玺印都盗走了!” 刘泷惊道:“包括传国玉玺?” “是!” “谁盗走的?” 程古贤反问道:“皇上可曾听说过三龙社?” “什么?” “太祖皇帝登基以后,曾组建过一个名曰三龙社的密探组织。此社分为潜龙、蟠龙、亢龙三堂!” 刘泷此时却是摇起了头来:“先帝从未提起过此事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程古贤言道:“潜龙者,安排潜伏于目标身边监视其行也,非必要勿用此密探,即潜龙勿用之意。蟠龙者,盘伏地上之龙也。即是太祖皇帝用来收集各地地面之消息的,长安城中最甚。” “亢龙呢?” “亢龙有悔,每杀一人必诚心发问,此人是否该杀,亢龙堂即是……即是杀手之集堂也。虽受皇帝命、握生杀大权、高高在上,却不得落地、不得见人!” 刘泷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如何知晓?” “此物即是当年皇上继位之后,派亢龙堂杀手于长沙城所盗回的!乃是臣近日所得!” “什么?三龙社现在还存在!” 刘泷吃了一惊! 程古贤连忙应道:“是!太祖驾崩之后,三龙社本该属皇上支配。但皇上却又另外组有缉校司,所以臣在得到此物、得知此事之时,便知道……知道那三龙社定不归皇上您所统管也!大汉国之内可容不得有此密探组织之存在呀!” “你可探知他们是谁!” “分属朝中三位大人物所统帅!” “快说!” 程古贤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此事绝密,臣请附耳!” 刘泷连忙说道:“近前来说!” 程古贤连忙又向前走了一步。 与此时同,那程古贤将右手伸进了左袖之中。 当程古贤再将手拿出来之时,手心之中却是多出了一只匕首来。 刘泷还没来得及惊讶出声,那程古贤便发出了一声痛叫。 只见得程古贤右肩上的肩井穴及手肘关节处各插着一支青色的铁针。 程古贤此时想要将右手抬起,用匕首向那刘泷刺去,但无论他如何使力,自己的手却是如何也抬不起来。 程古贤明白是这两支铁针的缘故想要用左手将它拔除之时,一把长刀已经从其身后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从胸膛里贯穿出来的刀尖,咬着牙还想要向前刺去,可那刘泷早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并向后退了两步。 惊魂未定的刘泷向那程古贤的身后看了一眼。 只见得薛峡站在程古贤的身后,将刀拔出一些之后,又摇动了一下,这才完全将长刀抽了出来。 薛峡将只能喘气的程古贤推倒在了一边,而后又将手中的长刀一扔,单膝跪在地上说道:“臣护驾来迟,惊了圣驾,请皇上治罪!” 皇帝刘泷挥了挥手,让薛峡起来,连正眼都没有给到薛峡。 他看着倒在地上只能哼哼出气的程古贤,一点也没能理解程古贤为什么要怀揣着利器来刺杀自己。 刘泷想再问几句话,但此时程古贤却已是没办法开口了。 倒在地上的程古贤胸口不停地涌着鲜血,但右手还紧紧地抓着那把匕首,用不甘的眼神看着刘泷。 十几秒之后,那程古贤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此时,一名穿着夜袭衣的黑衣人便从黑暗之中走了起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玉簪隐侠! 也不知她是因为刘泷的威严还是因为怕被刘泷认出来,或是为了避嫌,总之她只是站在十步开外而不敢靠近。 皇帝刘泷看向那女侠,问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玉簪隐侠摇头说道:“不知道,刚刚那、那、那……” 玉簪隐侠有些不知如何称呼刘梦棣,她定了一下心说道:“那负心汉走的时候与我说,如果长安新任的程知府来了,一定要在其靠近皇上您之前就杀了他!我……我一直觉得程知府以前还是知县之时就是好官,所以刚刚他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下手,却没想到最后还是……” “小六子交待你的?” “是!” 还跪在地上的薛峡也说道:“刚刚六爷临走之时亦是再三交待,一定不能让任何人靠近皇上。臣……臣刚刚也只是觉得程知府他应该没有问题,甚至都忘了去搜他的身,谁知……” 皇帝刘泷眉头一皱之时,听得从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同时还伴随着一阵叫喊声。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就繁就简 “父皇!父皇!小心呀!一定要小心呀!程古贤有问题!” 刘梦棣喘着大气跑到皇帝刘泷的身边,见得那程古贤的尸体一下子放下了心来。 “原、原来,原来已经杀了呀。吓我一跳!真是吓我一大跳了!” 皇帝刘泷指着那程古贤的尸体问道:“小六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父皇,这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您、您还是先回宫里,儿臣事后向您禀报!” 刘泷急道:“ 你说来即是了!” “一切的一切皆是此人阴谋!” “什么?”刘泷不解地问了一句。 刘梦棣连忙看向了那玉簪隐侠,并说道:“这次多谢女侠了!父皇不喜生人,女侠还请快些离开,至于谢礼……” “谁要你的礼!” 玉簪隐侠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玉簪隐侠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心中却是极为高兴。 一是因为刘梦棣答应了要给自己谢礼,二是自己实打实地得帮了刘梦棣一个大忙。 所以只要将来机会合适,她就可以向刘梦棣提出各种无理要求,刘梦棣还必须要答应! 而刘泷此时却有不一样的心情。 他刚想要将玉簪隐侠叫回,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江湖人物即是如此桀骜不驯,还是让她走吧。她不会与他人说今夜之事的,还请您放一万个心,倒是这个程古贤,您就不该让他靠你这么近!” “你知道他有问题?” “知道。但、但刚刚您与洛王皇叔正在话头上,不许儿臣插嘴,儿臣实在没办法说话。而且程古贤自踏入仕途以来官声极佳,您也定然不会相信儿臣的话的。所以儿臣只得拜托给了那位女侠。也不是我不与薛统领交待,您知道的,他就是一瞎子,有的时候做事真的极不认真……” “少说他!”刘泷严肃地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刘梦棣看着那越走越远的玉簪隐侠,这才说道:“您不是让蒋宗宪监视了原潜渊先生石奇川么?并且在监视之时发现了他帮别人在儿臣的藏春院里定了个雅间!儿臣问过那些姑娘了,当时在雅间等人的是一个叫叶素问的人,那人医术十分高超,在陇南颇有声望!” “叶素问?” 刘梦棣解释道:“这是个假名,叶素问即是解金匮,也就是父皇您御极之前于宫中失踪的解太医!” “是他!” “是!解叶同音,且在医术之中,素问与金匮是同论而语的,所以臣当时就想到了这二者极可能是同一个人!” 叶子的叶字繁体字应该写为枼或叶,原意即是指的树叶。 而简体的叶字才是姓氏中的叶。 口字旁指的是嘴,右边十字其实是个“甲”字。 甲字是天干第一位,原始意思即为第一、冠首,比如甲天下。 虽然魏晋时期的文人习惯将植物的“叶”简写成姓氏的“叶”,但又因为隋唐后科举就繁不就简的原则,将叶姓的叶字都改写成了代表植物的叶字。 叶字的本意指的是众人合议一事时发言最重要的那个人,也引申为主持人。 后来“议会”的“议会长”就以叶为姓氏,即为叶阳氏。 叶字在被作为姓氏以后就得造出另一个字出来用于表示动词,在使用过程中于是就分分化出了协字。 协字,也就是协商开会的意思。 而“解”字在古意之中即为分解、分割之意,后来也引申用于和解、调解之用,与协字其实也是同音同用。 不仅如此,“射”字也同理如此。 所以,叶、叶、协、解、射这五个字在古时一直都是同一个发音。 此时,皇帝刘泷才点头说道:“如此说来石奇川是帮解太医定下的那个雅间了!” “非也,潜渊先生一向洁身自好、不喜应酬,别说是青楼了,就算是酒楼他也少去。解太医在青楼里更没与姑娘们有太多的言语,无歌无曲只是一味地坐着等人。这两种人如果想找个地方与别人说话,绝不可能是在青楼!最好的地方当然就是他石家的大院了!所以,儿臣当时就想应该是有人为了与解太医见面而让潜渊先生帮着定下的雅间。” 刘泷问道:“是有人让石奇川定下雅间并通知解神医去藏春院相见的?” “是。“ “石奇川与解太医有所联系?” “如果解太医也是豫王旧部,那一切也就不难解释了。” 刘泷有些紧张地追问:“要与石奇川见面的是谁?” “儿臣的藏春院是四大销金窟之首,在那里不管是茶围还是面友,都会花银如水。约在那里见面只能证明那人想要摆排场!如此,便能显出自己身世的不一般来!” “身世?” 刘梦棣问道:“父皇今日没见着二哥?” “没有!朕为了来洛王府,根本就没让任何人进宫!此时他们还以为朕还在紫宸殿呢,你问这个做甚?” “前些阵子不是有一个人自称自己是豫王世子在长安城中招摇撞骗么?儿臣与太子回来之时遇到了前朝周室所谓柴三太子的人马,一个叫陶春时,一个叫江有汜,他们亲口承认那所谓豫王世子即是柴三太子培养出来的,甚至那豫王世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假的!回头您一问太子便知晓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泷问道:“你是说……解太医等的人即是那个豫王之后?” 刘梦棣回答道:“应该是这样。解太医可能真知道豫王后人的生辰八字,所以假豫王世子在从洛王皇叔那里得到了生辰八字以后,便让潜渊先生帮忙约见了解太医。其目的就是让用生辰八字来让解太医证明自己的身份,并且得让潜渊先生知晓,好让豫王旧部为他柴三太子所用!” “原来如此!” “但卫殿煌那些人并没有轻信,更没与周室柴三太子人马合谋,故洛王之事里并无豫王旧部的身影。且洛王自己也不相信柴三太子部下的话,说是洛王与豫王后人结伙谋反,不如说是洛王皇叔借用此事将柴三太子的人马给引出来,好方便父皇您追查。但洛王世子却是相信了,并与之有所勾结,” “洛王的心思朕知晓,好话你就不必说了,你即是知道这么多,可知那日假冒的豫王后人为何不去藏春院?” “这事是个意外,他在儿臣的银勾黑白院里把银子给输光了,没有钱就付不了账,付不了账就会因为摆不出排场而失了面子,旧豫王世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假的,以其王爷做派自是拉不下脸来,所以那天他根本就没来!” 刘泷点头说道:“还是你查得细呀,可这与程知县有关系?” 刘梦棣两眼一瞪,连忙说道:“难道蒋宗宪与贾子虚没与您说儿臣为了帮父皇您查那点破事差点把命搭在大雁塔里了?” “说了,朕原本想给点你点什么补偿安慰,但想一想还是算了,你这人经不起夸。” “父皇……” “且说你的,朕没空与你闲聊。” 刘梦棣只得继续说道:“当时儿臣虽然没明白赤冥真人与霍姓和尚是谁雇佣来的,但却想到了他为何会知道那些假和尚会在大雁塔里行事。” “嗯?这是为何?” “不管是大慈恩寺还是白马寺,想在这样的国家寺庙里当和尚,就得有太常寺的推荐信呀。虽然那个自称是赵轾的豫王旧部可以帮着造假推荐信,也可以让潜渊先生帮着造假印信,但有一关假和尚们却是过不了!” “什么?” 刘梦棣道:“父皇您只管国事,可能不知道地面衙门的一些章程。和尚在入驻大慈恩寺、白马寺的时候是要拿着渡牒去衙门里报备的!那些人即是假和尚,度牒又如何会是真的?又如何能骗得过监寺的双眼呢?” “嗯?什么意思?” “原本儿臣是想,那监寺圆通会不会与假和尚们是一伙的?但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圆通也是要救那枯荣禅师的,如何又会与假和尚勾结呢?想来想去……” 皇帝刘泷点头说道:“只能说明长安县衙本身就有问题!” “是!儿臣甚至怀疑那些度牒就是经的当时还是长安知县的程古贤之手。如此一来那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说通了!那赵轾看穿了假豫王世子身份,辱了其旧主,所以欲杀之而后快,于是便帮那些不愿意归附自己的豫王旧部弄去了大慈恩寺,眼睁睁得看着假和尚们劫持枯荣禅师,而后就等着朝廷这边对那些假和尚下手!只是……” “这赵轾还真是个聪明人,你刚刚说只是什么?” “只是这些假和尚要万一有一个活口,那且不就会将县衙门那个帮他们过审度牒之人给暴露出来么?” “这倒是个问题!”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人买凶去杀那些假和尚了!他即是怕度牒之事暴露呀!” 刘泷想了想问道:“赵轾自己就不怕那衙门里的内应暴露给朕么?” “不怕,只要杀光了那些假和尚就行了!如此假豫王世子即暴露在了父皇您的眼皮子底下,您一定会想办法除掉那假豫王世子,后面之事也就不用他赵轾去担心什么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顺藤摸瓜 “真是聪明。不过……长安县衙那么多人,你如何就知道是程古贤呢?” “这……还请父皇先恕儿臣无罪!”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你有什么罪?” “知情不报之罪。其实……其实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因为儿臣知道您关心宋云海之事甚于豫王后人之事!” “宋云海?如何又与宋云海牵扯上关系了?” 刘梦棣答道:“洛王皇叔不知发了什么疯,他所作的一切好似都是为了让父皇您想起以前的那几件事情,让您心里难受,甚至是死也在所不惜!” “什么疯不疯的!”刘泷厉声说道:“不许你这么说洛王!” “是!儿臣只是想说,他……儿臣说的是程古贤,他弄出豫王后人之事只是想让您回想起豫王之死,至于宋云海案是想让您回想起太祖皇帝驾崩之事……” 刘泷颇有些生气地说:“朕知道怎么回事,是洛王想要朕想起来的,就照实说即是了!程古贤与宋云海案有何勾连?” 刘梦棣只得言道:“宋云海一介武夫,且还被刑部海捕,甚至儿臣还怀疑官道或是宫中亦有人在追杀宋云海。即是如此,宋云海又是从何处了解到大理寺的人事任命及冬至休沐时大理寺的职守安排的?又如何知晓长安百万人口中谁是大理寺的狱卒?又从哪里知道的那些狱卒的住址呢?” 皇帝刘泷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深吸了口气去:“这定是有官道中人与宋云海说的呀!是程古贤?” 刘梦棣接说道:“儿臣从舅爷那里了解到,宋云海以前就是先帝的御前侍卫。所以文延贞在大理寺自缢一定就是从宋云海那里听说了当年太祖皇帝驾崩之事的真相。而文延贞不敢声张又不敢与您说,更不能为宋云海平冤,所以他便自寻了死路!这里面父皇您……您不觉得有问题吗?” 刘泷想了想问道:“这有什么问题?” “文延贞信誓旦旦地说宋云海是无罪的,是个人都会怀疑文延贞极有可能见过宋云海。而教坊司里的奉銮即是缉校司的密探,您让蒋宗宪派人盯着文家小姐,也定是觉得宋云海与文延贞见过面。” “是又如何?” “他们二人即是之前就见过面,那文延贞当时为何不自尽或是与您汇报所闻之事?” 刘泷答道:“宋云海定是没说呀!”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父皇,不是宋云海没说呀!是因为宋云海根本没见着文延贞呀。人都没见到,自然也就不存在说与不说了呀!” “嗯?你如何知之?” “宋云海不可能与文延贞见上面的呀,他可还有一个叫宋琏的儿子呢。想杀宋云海之人连其儿子都有所监视,何况是与此事牵扯极深的文延贞呢?要不然那一次在王母祠,宋云海与宋琏见面之时,您的人马如何能与另一拨人打起来呢?盯得这么紧,宋云海就不可能犯这个傻云与文延贞见面的呀!” “可朕总觉得……” “您没想错,宋云海与文延贞的确有过至少一次交流!” “交流?”刘泷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没见过面的交流?” 刘梦棣答道:“蓝田县那里不是挖出了一具骷髅了吗?里面还有宋云海的身份文牒呢!” “蒋爱卿与你说过此事?” “怎么可能,自儿臣出城以后就没再见过他了。这事是舅爷与儿臣说的,说是太后让舅爷去……” “是他劫的骸骨?刑部的人也是他杀的?” “是他!现在他极为为难,想要把骸骨还回去,却不知如何还,所以就、就求着儿臣……反正到时候您睁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问道:“你还敢帮着他还骸骨?怎么就知道朕能不放在心上?怎么就知道朕不会迁怒于你?” 刘梦棣腆笑一声说道:“就太子那个性格,走到哪里不出事?您能让他放心出来,可见您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太子真就是您放出来历练一下,让他不要过于依赖秦相的。卫戍军里……卫戍军里想来安插了不少父皇您的人马。虽然劫骸骨之事您不知道,但您一定会保证太子安全。说句不好听的,您若真不放心老舅爷,怕他在总营那里就被您的人给拿下了。” “行了行了,你想说那具骸骨什么问题?” “您知道那具骸骨是谁的吗?” 刘泷问道:“你查过了?” “没有!骸骨与刑部的档案都没到儿臣的手上如何开始查,儿臣只是推断……” “说!” “当年太祖皇帝身边的禁军侍卫可就只剩下宋云海一个人了!那些人又是怎么死的您想过了吗?” “朕不用想,蒋爱卿那里有许多密档,皆一一说明。” “只是死法说明吧?没说是谁做下的?”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你少反问来反问去的,直接说你的结论!” 刘泷的心情好似真的特别的不好。 刘梦棣只得说道:“儿臣的意思是,这些人不管是被人下毒、被人行刺,还是制造意外,想要万无一失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别忘了,那些死者可都是御前侍卫!皆是一等一的好手呀!但蒋侍郎好似并没有从中查出什么线索来,要不然也不用找那宋云海了,只要把杀那些禁军侍卫之人找出来不就可以顺藤摸瓜了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来时过境迁,那些人的死因已不好查了,二来那些人的死活皆十分隐秘……等等,你刚刚什么意思?” “想要尽量做到万无一失,当然就是让熟悉之人下手了!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宋云海从禁军解职以后,会不会有那么一个宋云海的熟人云找过宋云海……” 刘泷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意思是那个死在枯井里的人……” “宋云海的身份文牒在井里呢!宋云海即是没死,那么死者又能是谁?死者的身份文牒又哪里去了?宋云海的那一份为何会在井里?儿臣结合事前种种,想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禁军里出了这么一个叛徒,帮着太后去杀了那些原本先帝的御前侍卫,只不这个人想对宋云海下手之时却被宋云海给识破了!” 刘泷想了想一说道:“所以,那人反被宋云海所杀,尸体被推入了枯井之中!” “儿臣就是这么想的。那宋云海一定是想要避祸,所以将自己的身份文牒留下,并且搜走了能证明死者身份的所有物件!甚至儿臣都觉得宋云海会将尸体毁了容,甚至将其右腿砸瘸,为的是让别人以为那个尸体就是他!只是其中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什么意外?” “那个院子是内务府的产业,一般人不会进到里面去,所以那具尸体就没被人发现,直到内务府清理房产时才被刨出来!” 刘泷点了点头。 刘梦棣又说道:“所以,这件事情一定是发生在宋云海回到洛阳老家与其父宋驰飞辞别以后的事情了,要不然宋云海假死再回乡,那不是告诉别人自己没死么?可他明明已经出了长安,又回到长安府蓝田县做甚?儿臣想,他一定是得知了别的同僚在解职回乡之后有所枉死,所以才回去查看是怎么一回事的,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他想到这些人枉死一定与先帝驾崩有关,想要去提醒以前的兄弟小心为上,然后在一定就这么遇上了那位前来杀他的叛徒!然后才有了将那叛徒杀死抛尸体井中之事!” 刘泷再次点了点头:“还是小六子你聪明呀。” “并不是儿臣有多聪明,而是儿臣看到了一样证据,那证据能证明儿臣所有的猜想。” “证据?什么证据?” “儿臣不是去过教坊司么?在脱文延贞之女文卿梅衣裳的时候……不是,儿臣是说……反正当时在梅儿的身上看到了一枚太祖皇帝在位时的宫中腰牌!” “哦!”刘泷再次来了兴趣。 刘梦棣接着说道:“宋云海是解了职的,不可能还有腰牌,腰牌的出现只能说明一定有一个御前侍卫他没解职,所以才有了那些侍卫里出现叛徒这一假设!很显然,那个叛徒不可能自己将腰牌交到梅儿的手中,那么这块腰牌会是谁给的呢?” “只能是宋云海!” “不!”刘梦棣说道:“不一定!”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梦棣说道:“儿臣在看到那面腰牌之时便觉得奇怪,直到老舅爷与儿臣说枯井里的骷髅之事时,儿臣马上就想到了那位叛徒!应该是幕后指使许了他什么官位的好处,所以他并没有从禁军中解职,也就不用上缴腰牌了。他即是被宋云海所杀,且宋云海走时又能证明叛徒身份的东西给搜走了!所以,那块腰牌后来应该是在宋云海的手上才是!” 刘泷问道:“可你刚刚却说不是宋云海交给文爱卿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行事风格 刘梦棣道:“文延贞被盯梢,宋云海被追杀,除了大理寺、刑部大牢,他们二人好似也没地方可以见面了。而且儿臣还料定二人就没见过面,那么东西又是如何传递的呢?宋云海会放心将东西让别人转交吗?且宋云海此时已没有任何可信任的同伙了,且他还不愿意将养子宋琏给牵扯进来!” “那文爱卿之女又是如何得到腰牌的?” 刘梦棣道:“沈同和与文延贞见面蒋宗宪都知道,为何就不知有人交给了梅儿一样东西呢?梅儿身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块腰牌,您不知道,蒋宗宪也不知道,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蒋宗宪盯梢的密探根本就不会去注意那个将东西交给梅儿的人。梅儿是个颇有些文采的才女,是读过诗书礼仪的。她会随便拿人东西么?” 刘泷说:“若是有人蓄意接近文延贞之女,蒋爱卿一早就能发现,想来……想来即是文爱卿暗中转交给其女的,密探可探听不到父女二人在房中所说的悄悄话。若是这样,东西又是谁交给文爱卿的呢?是他?” 刘泷看向了地上的程古贤。 刘梦棣言道:“当时儿臣想那人绝不会是宋云海本人。但他一定是知府衙门的常客,或就是知府衙门里的人。他们平日闲话说得多了,缉校司密探也就不在意那个人的存在了。但是!要杀宋云海的那伙人的密探又为何也没在意呢?或者这么问吧,为何蒋侍郎没有发现知府衙门里那伙要杀宋云海之人的密探呢?” 刘泷被刘梦棣这一么说,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意思是说……对方的密探也是知府衙门的常客?” 刘梦棣认真地说道:“父皇您还可以猜得再大胆一些!” 刘泷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程古贤说道:“那是因为转交腰牌之人与追杀宋云海的是同一伙人!就是他程古贤!也难怪他会知道三龙社的事情了!” “什么三龙社?” “没什么。”刘泷转移话题问道,“可程古贤如何从宋云海那里得到这块腰牌呢?是从宋云海手上抢的还是宋云海遗落的?” “都不是!父皇别忘了,宋云海为躲避追捕与追杀,根本不敢也不会与官府中人有所联系,也不太可能知道当天大理寺里是谁职守、谁又休假了,更不知道大理寺狱卒、差役的家在哪里的!但程古贤一伙却一定有办法弄到这些信息。宋云海能如此轻易进入大理寺,必然是得到了程古贤的出谋划策呀!” “你是说程古贤找到了宋云海?” “虽然儿臣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儿臣相信就是这么一回事!而且儿臣更相信,程古贤能找到宋云海,我们也可以!只是我们自己忽略了一个什么线索,使得程古贤能比我们更早找到宋云海!” 刘泷又问道:“程古贤这恶贼为何要将腰牌交给文爱卿呢?” “目的有二!其一,文延贞得到腰牌必然是能联想出一二,也必然会再次向父皇上疏宋云海之案,如此即能将太祖皇帝驾崩之案给牵扯出来,好传扬……” “说,恕你无罪!” “传扬您得位不正之语。” “继续说!” “其二,文延贞若是不死,他程古贤就补不了长安知府,一个七品的县令根本就没有机会与您见面,更别说刺杀您了。其三,腰牌的出现一定会让您父皇将调查的重点放在查禁军那里,如此他这个新任的长安知府便更安全了!” 刘泷此时却突然摇起了头来。 “不,不对。这里头好似……” “父皇是不是想说,程古贤即是追杀宋云海那伙人中的一员,为何在见到宋云海以后却是没杀他,而与宋云海合作上了?且这与那伙人的行事风格也不符,因为那伙人现在还在追杀宋云海呢!要不然宋云海早出现在您面前了!” 刘泷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父皇,程古贤即使成了唯一有上朝之权的长安知府,即使他有办法让将利器携带入宫,可他没办法在薛瞎子禁军侍卫的众目睽睽之下将利器携带进延英殿或是紫宸殿单独面圣的呀!为了让薛瞎子放松警惕或是去注意别人,将行刺成功的可能提到最大,于是他这才伸用了洛王,使您踏足于此,方便他行刺!” 刘泷摇头说道:“程古贤不至于如此了解朕……” 刘梦棣接着说道:“程古贤使用各种手段帮助洛王皇叔让您回想起那些往事,就是料到了您会因于心不忍而秘密前来与皇叔相见。更可见程古贤一定还有一个极为了解您的帮凶!” 刘泷点了点头:“你接着说。” “赤冥真人不是洛王世子的人,而是程古贤雇佣来的。赤冥真人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薛瞎子眼皮子底下杀了您,,所以也只是收一点钱而提供一点点的帮助,比如吸引薛瞎子的注意,并且帮程古贤在洛王府密道入口做好标记,好方便其进入洛王府。以赤冥真人的武功,想来从密道再次离开也不是难事。” 刘泷又说:“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做甚?朕不想听这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马上说道:“追杀宋云海一伙在朝中、宫中定是有所人脉或是秘密成员,可这些年却不曾有人行刺过您。由此可见那伙人只是想杀宋云海掩盖当年之事,并不想与您有所冲突。所以,刺杀之事定是程古贤自己的主意。所以……所以父皇您想错了,程古贤不是因为加入了那伙人而要行刺于您,而是因为他要行刺您这才加的他们呀!” “有理。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只是因为十几年不得重用?永寿侯与你说到那骸骨之时,你便知道是他在作祟了?你是不是知道他为何要行 刺于朕?” 刘梦棣答道:“儿臣一开始并没有怀疑程古贤,只是在将大慈恩寺假和尚的度牒、宋云海对大理寺人事安排及刑部骸骨丢失之事三者联系起来以后,想到那个人一定是与衙县与府衙关系极为紧密之人。儿臣原本是想在洛王这件事情过了以后再去一趟知府衙门,将这个人给找出来,可是……” “可是什么?” 刘梦棣弱弱地问道:“父皇,您真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您别装这个糊涂呀!他一个进士,十几年来没被授过一官并职,您是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么?” “谁装这个糊涂了!不是写会文章就会当官!无官可做的进士多了去了!朕不知便是不知,你为何做这神态?是不是他被齐国人收买了?” “可能吧,但……即使齐国人没收买他他也会做出这事来的……” 刘泷看着刘梦棣的双眼质声道:“你即是知道就快说,朕还赶着回去呢!” “您回不去,出宫的密道是在玄重门外,只有天亮以后城门开了您才能出得城门绕行到玄重门那边,最后从那里的密道进去。或者是从芙蓉园水闸那里坐船出去……得得得儿臣不猜、儿臣不猜了还不行么?” “少跟朕顾左右而言他!朕现在胸中全是火气!” “不是儿臣不说,而是……程古贤是咸元二年的进士呀!” “那又如何?” “那一年大哥的母妃……就是那位原本就有婚配却被您强抢入东宫的孝章林皇后,她也是那一年病死于芙蓉园里的。” 刘泷皱起了眉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问。 刘梦棣偷偷得看了一眼刘泷,又低下头去小声地说:“那一年殿试之后,父皇您于芙蓉园设下琼林宴,而当时林皇后也正好住在芙蓉园里。芙蓉园高楼殿室很多,眼看到才子们在芙蓉一解玩曲水流觞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曲水流觞……” “就是那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溪呀,上面有条小船。哦,不是正常的渡船,而是只有两只手掌大的仿船,上面就只够放三杯酒杯的。众才吃琼林宴时便就在在那里,想必当时林皇后将那些进士举止皆尽收眼底了吧。许是会、会看到什么熟人也说不定……” 刘梦棣最后试探的话好似提醒了刘泷什么事情。 刘泷深吸了口气,慢慢地念道:“五情愧赧……” “父皇您说什么?五情愧赧?”刘梦棣装傻充愣地说道:“儿臣知道这个,出自曹子建的上责躬应诏诗表,原句是形影相吊,五情愧赧,以罪弃生,则违古贤夕改之劝。” “古贤?程古贤?”刘泷再次深吸了口气:“鹅卵石?曲水流觞?原来那块石头不是说的她自己,而是……” 刘泷再次认真地看向了地上躺着的程古贤:“竟是他!当年林皇后婚配的……” 刘梦棣言道:“对!就是这么一回事!程古贤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未婚妻,即是父皇您说的五情愧赧。而林皇后在芙蓉园里远远见到中了进士的程古贤以后更是觉得自己无脸再活下去,忧思之下郁郁而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鲜红落雪 刘泷叹了一声:“却没想到,一切缘起竟是因为朕自己!若是朕当初没有将林皇后带入东宫想来……想来今日洛王也不会有如此下场,朝中更不会有那等党争……是朕错了吗?” 刘梦棣连忙说道:“儿臣不敢说父皇您错了,只能说是……是命运使然。或者说,如果还有一位极为了解父皇您做风的幕后主使存在话……他也许想到了如果程古贤刺杀不了您,您也会因此而难受、而自责,也许这就是那位幕后指使的目的,请父皇不要中他人之计才是!” “你说得到!罢了,罢了!”刘泷叹息了一声唤道:“薛峡。” “臣在!”薛峡应了一声。 刘泷说:“将程爱卿好生入殓,便说……便说是为了解救洛王意外而亡的吧……” 刘泷说完向着洛王府后花园最黑暗的方向,一步步蹒跚着走了过去。 那一刻,刘梦棣只觉得刘泷一下子老了不少。 薛峡大手一挥,从一边走出了四名拿着弓弩的禁军侍卫。 那些侍卫一边跟随一边将弩矢取下,而后背在身上,紧紧地保护在刘泷的身边。 薛峡正也要跟随刘泷而去之时,刘梦棣却是一把将薛峡给拽了回来。 他连声问道:“皇叔呢?刚刚我就没见到他!” 薛峡不知如何应答,只是抬头看向了不远处还在熊熊燃烧的杂物屋。 刘梦棣有所预感,转头也看了过去,并在那里愣了许多的时候。 等他再回过神来时,刘泷与薛峡早就不在现场了。 天空此时才慢慢飘下了一朵朵的白雪。 即使白雪能将那所杂物屋的火给压灭,此时也于事无补了。 落雪是白的,看上去那么的纯洁。 鲜血是红的,看上去又那么血腥。 它们是不同的。 是一个是冷的。 另一个却是热的。 但若是落雪遇到了火,它就会慢慢变热融化。 但血却会因为人的逝去而慢慢变凉…… ……………………………… 天色还未放白。 五叶庄刘梦棣寝卧的不远处走过一名杂仆。 那杂仆一边轻步慢走,一边将手中的竹筒连敲了五下。 这就意味着五更天已经到了。 但刘梦棣的房间里依旧还亮着烛光。 蜡烛的火光轻轻得摇曳了一下,使得坐在桌前的刘梦棣的影子也欢动了几下。 火光摇曳是因为刚刚有人从高烛台边走过,带动的风将那火轻晃了几下。 刘梦棣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坐在桌案前看着案面上放着的一把古琴。 这是一把大历绿绮,是代表着爱情的一把名琴。 曾经一个叫司马相如的男人用它捕获了一个叫卓文君的女人的心。 但听说后来这个男人变心了,那个女人好像到最后都没能用这把琴将那个男人的心找回来。 落尘姑娘端着茶水放在了刘梦棣的桌前,轻声说道:“爷,五更天,就不喝茶了吧?” 茶能提神,喝多了夜里真的会睡不着,但现在天都快亮了。 刘梦棣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 刘梦棣说着拿着那热茶来喝了一口又放回桌面去。 “爷,现在可不是作诗的时候,您该睡下了。” 刘梦棣苦笑了一声:“哪里是作诗呀,只是感慨了一句而已,爷心里烦呀!” “爷是不是担心秦相……” “秦相那里根本不用担心,我与他言明了,只要他不与我难堪,我自是不会再对太子及其心爱之人动手。且他为了朝堂稳定,想来暂时也不再与我有什么冲突。或者我们之间还能合作也说不定。爷烦的可不是这个呀。” “爷,再心烦也得睡呀。熬坏了身体,心疼的人可多了。” 刘梦棣抬头看着落尘姑娘问道:“莲儿,你说爷我是不是天下最坏最坏的坏蛋?” “爷不是!爷是天下最心善之人,没有您,长安城不知要饿死、要冻死多少人呢。” “爷不是邹忌,用不着如此奉美。唉,我若是不让卫戍军进城、若是早早得结果了程古贤、若是……唉,是我害得洛王损命的呀!” 落尘姑娘柔声言道:“这不能怪爷,爷您要查清是谁要害您,还要查得那个宝藏下落,还得与秦相抗争,自是不能保全所有人!洛王之陨乃是皇、皇上他……总之,洛王不是您害死的!” “不,其实爷我是有办法保下洛王皇叔的……” “爷,不想这许多了好么?” “怎么能不想呢。洛王因我之计而薨,我又拿秦相心爱之人作为要挟,使他默认就范,另一边我又间接害死了程古贤这么一个至情之人。爷我这算是这世上最恶狠之人了吧?” 落尘姑娘连忙说道:“就算是没有您,洛王他也会那么做的。程古贤在奴婢看来并非是至情之人,他是吞不下这夺妻之恨,并非因为爱那个女人。就他那心思,只不过是在自撅坟墓,没有您爷他将来也因计败被诛,与爷又有何干系?至于秦相……他若是真爱那位辛小姐,如何还会让人家守这活寡?不珍惜眼前人,便没资格说个情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认真得看着落尘姑娘却是一句话也不发。 那落尘姑娘与刘梦棣对视了一眼,马上低下了头去。 她红着脸弱弱地问道:“爷为何这、这般看着奴婢……” “在你心里爷我也是那等不知珍惜眼前人的恶徒吧?” “爷、奴婢……” 落尘姑娘不知该怎么说,于是便继续低着头,不敢回答。 刘梦棣却是突然站了起来。 没等落尘姑娘被惊吓到,刘梦棣一把就将那落尘姑娘用公主抱的姿势给抱了起来。 “爷……” 刘梦棣言道:“不管了!睡觉!” 刘梦棣抱着落尘姑娘向着那大床走了上去。 落尘姑娘紧紧得抱着刘梦棣的脖子说道:“爷,奴、奴婢……奴婢没、没准备好,怕、怕伺候不好爷……” 落尘姑娘话音刚落,便被刘梦棣扔到了床上。 他将身上的衣服一解,便扑了上去。 “爷……” 落尘姑娘嘤叫了一声之后,一袭侍女的外裳便被抛出了床外。 ………………………… 日上三竿。 罗翰文急急地从五叶庄房廊过道走过。 他站在刘梦棣的卧房之外重重地敲了几下门。 听得房间里没有反应,他没有就此离去,而是推门闯了进去。 他绕过屏风,见得房间里最里面的那张大床的帐幔是落着的,连忙赶了上去,高声叫道:“成了!六爷!成了!” 罗翰文刚叫了几声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只见得那那垂着帐帘的大床外面满是女子的衣裳。 表袍、袴裳、纱衣、里衬,甚至还有一条女人的肚兜就挂在床边下面。 罗翰文连忙转过身去,说道:“小生冒犯了,请六爷恕罪。” 罗翰文没等到刘梦棣的声音,却是听到了床里传来了落尘姑娘的话语。 “罗先生还请退至屏风之后,奴家并未穿衣。” 罗翰文赶忙退到了屏风后面,这才问道:“不知六爷哪里去了。” 落尘姑娘在床里说道:“已然出去了。昨日洛王薨逝,爷心中烦燥,让奴家为其清静泄火。爷……爷攻伐过甚,且奴家还是第一次,以至于起不得床。他于是便自行去了,还留下了一句话来。” “什么?” “爷说,五叶庄是外宅,随罗先生进出。但皇上那里已经赏下了豫王府,将来是要改成齐王府且要住进去的。到时候还请罗先生注意那君臣之别。若是急事倒还无碍,但若是无甚大事,还请罗先生注意些礼数。奴家言语可能不太好听,但爷应该是这个意思,请先生见谅。” 罗翰文不请示而直接推门而入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刘梦棣一直都没放在心上。 但自从昨日洛王薨逝,刘梦棣的心境好像产生了许多变化,更便是变了一个人。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此是小生之过。若是六爷回来,还请转告,四爷已中了计,宋琏此时已在其府中了!” “奴家会转告爷的,还请先生退出房外。” 罗翰文原本是要马上离开这里,但又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罗翰文背对着大床说道:“莲姑娘,小生有句话自知不当说,但……” “罗先生说来就是了。” “六爷要了莲姑娘怕是有些用意的。” “我知道。爷其实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他只是觉得可能会斗不过秦相那些人,更是觉得如果他斗不过,我也可以以处子之身去嫁于他人。但经昨夜一事,六爷好似已看明白了,他若是斗不过,不只是他自己,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会善终的。” 罗翰文说道:“不是你死,即是我亡。六爷已下了必死之心要争这个嫡、夺这个位。他想让莲姑娘你安心留在他身边帮他做好消息通路,也还请莲姑娘与小生鼎力合作才是!” 落尘姑娘想了想说道:“能留在爷的身边奴家便很高兴了,刚刚……刚刚是奴家言自大且语重了,还请罗先生见谅。” “无妨。” 罗翰文说着便出了房间而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脸上无光 刘梦棣虽然是在天亮时才疲惫睡去的,但中午之前他便醒了。 正如落尘姑娘所说,他并不在房中,而是出门去了。 他去的地方,即是教坊司。 程古贤死了,洛王也没了,前面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但宋云海的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刘梦棣在昨天夜里与皇帝刘泷说文卿梅手上有一块太祖皇帝时期的腰牌。 但他却没将自己去过芙蓉园的事情说出来,更没提到曾见过那块鹅卵石。 那是因为他不想让皇帝知道自己曾在芙蓉园潜藏过。 且当时他又真的想让刘泷将文卿梅手上有腰牌的事情给传出来。 正如之前刘梦棣预料的那样,想杀宋云海的人在朝堂及宫中都有密探。 换言之,这人极有可能就潜伏在皇帝刘泷的身边。 如果这些人为了不使自己当年的事情暴露,那么就一定会去找文卿梅抢走那块腰牌。 只要了解一下刘泷是从什么渠道泄露的消息,那么找到那些人也是迟早之事了。 刘梦棣能想得到,刘泷自然也就能想得到。 为了找到那些人刘泷就一定会主动将文卿梅有当年禁军腰牌的消息给泄露出去。 也就是说,文卿梅现在处在极度危险之中! 经过昨天夜里的运动与思考,刘梦棣对于落尘姑娘的那句“珍惜眼前人”念念不忘。 于是他便想起了被自己败坏了名誉的文卿梅,有些后悔让文卿梅陷入到被人劫杀的险境之中。 所以现在他想要将文卿梅从教坊司里给接出来。 这么做一来能保证文卿梅的安全,fg go 也可能会找到那伙人的下落。 刘梦棣更怀疑,要害自己的那位幕后黑手定然会在这些人之中,所以他非去不可! 自上一次刘梦棣给了些银子给黄奉銮后,文卿梅在教坊司的处境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她不再住在那满是霉味的房间里,而是住进了一间宽敞显明亮的卧室。 卧室不仅充满檀香没有怪味,而且还家具齐全。 不仅是架子床与梳妆台,甚至是书案、书柜都一应俱全。 那书案之上放着纸笔,连墨都是一早研好的。 此时文卿梅身上穿着白色的素袍,像是带孝一般,正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这副打扮当然写的不会是情诗,而是给她父亲的祭文。 刘梦棣打开房门之时文卿梅虽然听到了声音,但因为有一道屏风挡着而不知道是什么人要进来。 文卿梅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不是说了么,没事不要进我房中,我正写东西呢!” “早知梅儿会些诗文,却不曾见过你的字如何,今日正好一观。”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 刘梦棣从屏风后面转身出来,见得文卿梅身上穿着一袭白衣,脸色唰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转而对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黄奉銮骂道:“你这狗东西,本王是在黑市里求购了一副江湖客的骸骨,你用不着让本王的小美人穿成这样来恶心本王吧?” 那黄奉銮苦着脸说道:“六爷!小人、小人不知道您、您会去买什么骸骨,小人是、是、这是梅姑娘自己要穿上的,小人更是不知您今日要来呀!” 刘梦棣气道:“行了行了,快去给本王准备辆马车来!” “六爷您不是刚来么?您多少休息一会儿,您看这里,小人安排得还算是不错吧?” “谁要你的什么安排!让你弄辆马车来,本王要将小美人接走!” “什、什么?接、接走?六爷,您可别开这个玩笑!” 刘梦棣冷笑道:“文延贞在大理寺没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这……” “他的确是与父皇有些争对,但现在人没了,你觉得父皇还会治他的罪吗?或者这么问吧,你觉得百姓们现在都在谈论昨天夜里洛王府失火之事而谈忘了文延贞之死,父皇还会把故意将文延贞之事给拿出来说?再弄得天下人皆知?弄得自己脸上无光?” 虽然昨天有人看到了卫戍军进城,在天亮之前卫戍军就已经退出了城外。 他们并没有回到老营,而是在城外进行一场对抗演练。 好似是在告诉长安城的百姓,卫戍军只是在外面演习,并没有进过城。 至于洛王府,正如刘梦棣所料,刘泷派人在城中传了消息。 说是洛王府失火走水,洛王不幸丧命,新上任的长安知府为了救火也死在那里。 所以刘梦棣刚刚才会说洛王府失火之事。 那黄奉銮却是苦着脸问道:“小人……小人不明白六爷的意思呀。” 刘梦棣只得解释道:“文延贞的事情最终会不了了之的!他连罪名都没定下,他的女儿又如何能在教坊司里呢?黄奉銮,本王可提醒你一句。父皇将文延贞关进大理寺只是一时上火而已,他对文知府可一向器重得很呢!” “这个小人知道,上一次您那么一暗示,小人就明白了,小人还给文家小姐弄这么大地方住,想来皇上知道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傻不傻?” “什么?” 黄奉銮是真不知道刘梦棣的话。 刘梦棣又道:“人是沈礼部、大皇子与我四哥一起弄进来的,你觉得太子党会放过这么一个斗倒四爷党、陇王党的机会?此时梅儿若是在你这里出了事情,你觉得父皇会怪罪到谁的头上?你觉得最后这个锅会由谁来背?你可是教坊司的奉銮呀,一个无罪的活人在你这里死了,你……” 黄奉銮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六爷!六爷!六爷救救小人呀!” 刘梦棣白了黄奉銮一眼说道:“本王这不就是在救你么?你还反对本王将人带走?你脑子烧了吧你!你现在就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本王才是,反正大哥、四哥那里也只会怨说你几句,他们更知道你斗不过本王,自不会过于为难你。但梅儿若是留在你这里……” “是是是!小人这就给您雇一辆马车,现在就去!” 黄奉銮说着连忙赶出了房间之外,留下了刘梦棣与文卿梅在房中。 文卿梅狐疑地问道:“你刚刚所言可是真的?” 刘梦棣向着文卿梅所在的书案靠近了几步笑道:“半真半假。秦相不会那么下作。但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真的有人要杀你,或者说,他想要你手中的那块腰牌?” “腰牌?” 刘梦棣没有再解释,他看了一眼那书案上的文稿一眼赞许地说:“好清秀的字呀!不愧是文延贞的女儿!这是……这是祭文吧?” 文卿梅此时才向着刘梦棣压了压福,带着悲伤的情绪说道:“是写给家父的。” 刘梦棣此时才明白文卿梅刚刚如何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父亲身死,自己却是连尸首都没见着,写篇祭文还被人打扰,这如何能让文卿梅开心起来。 刘梦棣将手中的扇子往腰间一插,一把就将书案上没写完的祭文给拿了起来撕了个零碎。 那文卿梅想要阻目却已经来不及了,她拿怨恨的眼神看着刘梦棣,心中满是委屈。 看着自己想了半天的祭文成了纸屑,思亲之情不停涌动,泪水一下子开始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刘梦棣说道:“你自己写什么祭文呀!走!我带你去礼部找沈同和,让他现在就把翰林院里的那些人给叫起来,让他们合写个祭文给你!自己写算怎么回事!” 文卿梅听到刘梦棣的话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她说:“如、如何能让沈尚书去写……” 刘梦棣将文卿梅的手一拉,说道:“走走走!爷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再说。” 文卿梅连忙挣扎了起来,这让刘梦棣有些错愕:“你还真想在这里长住下去呀?爷刚刚真不是与你玩笑!再者说了住哪里都比住这里好吧?” 文卿梅解释道:“我、我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 “都是些破烂玩意有什么好收拾的呀!一会儿爷我给你买好的!” “不,不行,这里有我爹的遗物……” “不要了!” “什、什么?” 文卿梅被刘梦棣绝情的话被震了一下。 刘梦棣言道:“平常百姓家办丧事,能扔的就扔,能埋的就埋,没有再留遗物的道理呀!正所谓睹物思人,看到东西这一定会想起亲人来,那肚子里的泪水都在打滚,止都止不住的。要是真盯着那些旧物,哭都得哭死你!哀思伤身呀!逝者逝矣,活人还得往下过日子呢!扔了!都不要了!” “可……” “遗物和遗体你就只能选一个,你选吧!” “什、什么?” 刘梦棣反问道:“你觉得爷我这么一个一字并肩王会弄不出你爹的尸身出来?” 文卿梅瞪大了双眼看着刘梦棣。 因为她此时真想将父亲的尸身从大理寺弄出来安葬。 刘梦棣一拉那文卿梅的手,便向外而出。 文卿梅没有多想,任由刘梦棣带着自己向外而去。 他们二人一路畅通,没一会儿就走出了那教坊司的大门口。 正当刘梦棣左右寻找着黄奉銮给自己雇的车的时候,从街头一边涌来了一队人马。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都做甚呢 那拨人像是衙役,又像是家丁。 他们抬着一顶大轿就停在了教坊司的门前。 古人的轿子是身份的一种象征,不同地位的人坐的轿子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像这样的八抬大轿,也就只有皇帝特许的臣工及王爷才能拥有。 又因为身份的不同,臣工与王公所使用的轿子样式也有明显的区别。 从这顶八人大轿上的图案及轿顶上的装饰来看,这应该是位王爷的坐驾! 果然。 一位潇洒倜傥,穿着皇子蟒袍的年轻王公端着架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那人的脸色极不好看,好似还带着些许怒气。 他只这一挥手,身边的一众随从便将李梦棣给包围了起来。 刘梦棣拉着文卿梅的手却是笑着说道:“四哥怎么来了?哟,又坐着八抬大轿出门呢?又要出嫁呀?这次的夫家又是谁呀?” 皇帝刘泷的皇子们各有心思,好武斗凶的七皇子爱骑马,太子则是坐辇,别的大多都是坐的马车。 刘梦棣的马车甚至用上了最为昂贵且神骏的阿拉伯马用来拉马车。 唯独四皇子是坐轿子出行的。 他坐轿子是因为文臣大多坐轿子,且他身边都是读书人,若是骑马会显得与那些门客、门人格格不入,所以就选择了出行乘坐轿子。 这也就让刘梦棣有了一个“调戏”他的机会。 四皇子刘梦槟压着火气说道:“本王乃堂堂的岐王,坐八台大轿如何不行么?” 刘梦棣笑道:“当然可以了,就只是……呵呵,四哥呀,你知道你哪里不如太子吗?” “什么?” “这么与你说吧,太子明明有辇,但在宫中却一直都是走着的。即使是在自己的东宫里,他也没摆出你这等阔气来呀!就这一点你就比不过二哥了,还想与二哥争嫡?你是真不知道你做作的样子在父皇的眼里是什么可笑样么?” 四皇子刘梦槟气道:“没空与你掰持,上一回你设计打了沈礼部一顿,此事本王还没与你计较呢!不必说那有的没的,把人给本王放了!” 刘梦棣高声笑了起来:“四哥,你若是敢大声地说,这女人是你弄进教坊司的,六弟我现在马上放人,让她跟你走!” “你!她是前长安知府文延贞的女儿,文延贞与本王交好……” “你说交好就交好呀!我还说文延贞是我岳父呢!文延贞可是太子党,你与太子党交好么?秦相、魏景略、褚文儒有一个对你有好脸色么?四哥你这话谁能信呀?即使是要人,那也是太子二哥来跟我要人呀,与你有什么干系?难不成四哥想说梅儿是你的女人?她可是被我睡过了,你真要想要么?” 文卿梅听得刘梦棣的话,脸上难免是红了一下。 四皇子正要说话,却没想到刘梦棣又大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拉着文卿梅向四皇子走了几步。 他在四皇子的身边轻声问道:“是不是沈同和、牛禄、杨池那些人让你来的?他们是不是与你说,只要将梅儿接到你的王府中居住,不仅能搏得父皇好感,还能让长安百姓赞颂于你?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你岐王殿下是父皇九子之中最贤明之人?” 没等四皇子回答,刘梦棣便接着说道:“四哥,你中计了呀!那沈同和与文延贞有交情,但他又不想主动去得罪将人弄进教坊司的陇王党,他自是会想着让你去将梅儿弄出来!而那牛禄是提刑出身,他看出了文延贞之死有蹊跷,不想让梅儿跟着怨死。杨池为人更是正直,见得不平之事都得说几句,他们三人一合计,就让你做出了这等蠢事出来!” 四皇子哼了一声说道:“不!是本王自己要来的!” “哦!那就是你贪恋美色,想要搏取美人之心,于是过来解救梅儿的?” 刘梦棣将解救二字说得极重,若得四皇子怒气冲冲得骂了一句:“你才是那等贪恋美色之人吧?” “我没说我不是呀?呵呵,救下梅儿这大美人定是能赢得她的钦慕,甚至能得到一个礼贤下传仕的贤王美名!可是文延贞是无故缢死于大理寺的呀!父皇到现在可都没给文延贞一个说法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就不知道怎么给臣民一个交待!你把人接去了,那这事不就落你头上来了么?你能给文延贞与汉国臣民一个说法么?你还在沾沾自喜呢!” “我!”四皇子哽咽了一下,然后嘛了一声说:“那你如何敢来带她走?”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呀!事前我已经在街市里布下了谣言,只说有那么一位好色的皇子,贪图文家小姐的美色,恶意在父皇面前诋毁构陷文知府,好得到其女儿。文延贞缢死于大理寺乃是那位皇子所害!如此一传,百姓就不会说父皇什么,只会说那位好色的皇子。父皇也有一个台阶可以下,你把梅儿弄到你的王府里去这算怎么一回事?” “你!” 刘梦棣并没有吩咐任何在市井里布下过这类谣言。 他的嘴里本就没有多少实话,但却可以唬得四皇子一愣一愣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见得四皇子哑口,刘梦棣又接着笑道:“四哥,你可要想清楚了,人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可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大哥想用文延贞之女让文延贞就范反口咬死太子党,但他又怕父皇知道而治罪于他所以不敢自己下手,这才让李荛去与找沈同和说那些话,将梅儿弄进了教坊司,你将人接出来除了惹得一身的麻烦,你又能得到什么?” 四皇子鄙视地看了刘梦棣一眼说道:“你就不怕百姓真信了去?” “长安城谁不知道我贪财好色的美名?睡我都睡过了,你就别中裹乱了,你看,现在还牵着手呢!” 那文卿梅一听,连忙想要摆脱刘梦棣的大手,但她的力气小,哪里能真挣脱的开。 文卿梅又想了想,此时若是真摆脱了刘梦棣,刘梦棣反悔之前答应的去弄父亲尸身的事情,那可是大大不好。 所以文卿梅的动作小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见人。 四皇子虽然知道刘梦棣的话十分有道理,但还是被气得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刚刚有想过就此离开,但手下都带来了,若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又由得别人说自己又在现世阎魔面前败下阵来? 四皇子越想心里越不甘,他退后了几步,向着所带来的人群招了招手。 突然,一员江湖人士打扮的武士便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这人不是宋琏还能是谁! 刘梦棣假装不认识地呵呵笑着道:“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呀?想要强抢呀?皇子王爷为一个女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传进父皇耳中怕是不好听吧?想来父皇此时应该是在玄武殿里陪着太后她老人家,也不知太后此时会如何伤心,你又用这等杂事去烦父皇……” “要挨骂一起挨,谁怕得过谁?” “我无所谓呀,这事我也没少干。不过话说回来了,你的那些手下有一个人敢与我动手的么?我弄不了你,还治不了他们?你也不去内务府打听一下,我也不是没把朝廷官吏的妻女卖进青楼里去过?你的这些手下连品级都没有,他们敢与我犯冲么?” 四皇子冷笑道:“本王王府中人自是不敢得罪你,但他不一样!他就不是我岐王府的人,只是个收钱办事的江湖人士,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谁又知道呢?宋琏!” “是!”宋琏应了一声站到了四皇子的身边。 “怎么做你该知道吧?” “是!” 宋琏又应了一声,向前两步冲着刘梦棣使了一个眼力想要上前来抢那文卿梅。 正此时,在街头的另一边有人大喝一句:“做甚!做甚!做甚!都做甚呢!” 这一声大喊震得连刘梦棣的心神都有些震荡起来。 众人纷纷转过头去看。 只见得一员彪形大汉带着数个衙役从一边走了过来。 那大汉身形与于常胜、严敬无二,不同的是他身上竟穿着一套鱼鳞闪光铠。 这种套甲胄是铁制的,夏天被太阳晒久了就会烫人,冬天则是因为天寒而使得甲胄与里面的衫衣会黏贴在一起,让身体的温度更低。 所以,这位彪形大汉在甲胄外面又被了一件罩衣。 罩衣虽然是粗麻所制,但上面却生动得绘着一只雄鹰。 这整一套甲胄看下来让人一下子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要不是这大汉带着的是一队兵马司的衙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将军过来了。 那位“将军”走上前来大声叫道:“真当我们兵马司无人么?围在这里做甚?不回答?不回答全都带回衙门打一百军棍,看你们老实不老实!” 四皇子不屑地对来人问道:“贾子虚的手下本王虽然认不全,但不记得长安城有你这号人呀?” 大汉回答道:“我今天早上才刚上的任!不认识我也不奇怪!认识我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我劝你们都散了吧,别再这里闹事才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铜皮铁骨 四皇子白了那甲胄大汉一眼,又道:“哪里来的愣头青,没看到本王在坐驾此么?” “坐驾什么坐驾?还敢自称本王?我还是天王老子呢!” 刘梦棣此时却是拱火叫道:“这位差爷!他们仗着是朝廷中人想要强抢我的妻室回去,还请差爷给我做主呀!” 那甲胄大汉回头打量了一下刘梦棣,对四皇子更加生气起来。 刘梦棣今日是一个人出的五叶庄,没乘坐那高档的马车出门,甚至还让黄奉銮去雇车。 他除了要来接文卿梅之外还想着去一趟粥厂那里找一找皮休。 之前他曾安排了一个任务给皮休,照道理来说皮休中午就应该回到城中了。 可他一直没来五叶庄向自己汇报过,于是就想着去一趟粥厂看看怎么一回事。 会去粥厂要粥的都是穷苦百姓,刘梦棣没事不会穿着华服去那里显摆,所以今天他穿的还真就是那一套旧袍破衫。 甲胄大汉打量过刘梦棣,第一反应就是富家子弟在欺负良善。 他这等直爽汉子哪里能忍! 正当甲胄大汉要上前与四皇子理论几句之时,他身后的兵马司差役好似认出了刘梦棣,重重得拉了拉甲胄大汉的外袍。 甲胄大汉转头问道:“你拉我罩袍做甚?” 差役畏惧得看了一眼刘梦棣,小声说道:“这两位爷我们真惹不起,我们还是……” “我们是正常执务,又没让你们去惹什么人!且现在街面有人聚众,我们当是问清事由,赏罚分明……我是说,有案断案,无案驱散,这才是我们兵马司该管的呀!” “真惹不起!” “分内之事有什么真惹不起假惹不起的!” 那差役小声地说:“这、这,站在轿子外面的四爷!是岐王殿下!而那一位是……” 差役还没说出口,甲胄大汉见得四皇子摆着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于是十分不爽地说:“岐王又怎么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敢在我面前闹事,我一样抓了!反正我也不想当这个官!” 四皇子冷笑一声问道:“你倒是不怕死呀!” “死怎么了?死很可怕么?老子十二岁征战沙场,在刀尖上不知滚过多少个来回了,阎罗王都没能收下我,我还能怕你们这几个活人?” 四皇子一愣,问道:“你到底谁呀!” “好说了!我叫折尉迟!你们别拉着我!” 折尉迟说着甩着手,不让自己身后的差役拉扯自己。 差役为难地说:“阎罗在那呢!” 折尉迟一点也不明白差役话中的意思。 没等发问,刘梦棣却是先行问道:“这位差爷,敢问征北将军折克远是您的……” “那是我爹!” 折尉迟也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四皇子却是哼了一声说道:“难怪这么豪横,原来是那短命粗厮的儿子!” 四皇子一向以“高贵读书人”自居,以“唯有读书高”为旨,身边的门人门客也全是些读书人,对武人向来是带着许多鄙夷的。 即使对武人有所鄙夷,很多时候四皇子并不会直接说出来,毕竟他是“有修养的人”。 但他对征北将军折克远却是不一样的,因为二人之间有所宿怨。 四皇子是在礼部观政,原本与带兵的将军是没有任何的交集。 但有一次折克远回京述职,与皇帝刘泷二人关在延英殿里说了一上午的话。 折克远出去以后,皇帝刘泷便将四皇子刘梦槟给叫去训斥了一顿,弄得四皇子好不脸红。 具体出了什么事情除了那几个人谁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四皇子从那时候起便开始怨恨起了征北将军折克远来。 他骂折克远的“短命粗厮”并非是他临时起的一句骂人的话。 前朝周昭宗也曾在背地里骂太祖皇帝刘昴是“短命粗厮”。 因为刘昴曾做过镇北将军,而折克过则是征北将军,他们共同之处就是有过“北”字。 粗厮指的是将军,“北”即是短命的代名词。 从东汉年年开始,凡是带北字的封号,如征北、镇北、平北、安北的将军几乎都得不到善终。 如果皇帝给谁的封号里有个“北”字,那就是看不起这个人! 东汉时的刘备曾封一个名叫申耽的降将做征北将军,那就是在鄙视对方的不忠行为。 最后申耽还是再次反投了魏国。 晋朝的桓冲更是以“不吉利”为理由直接拒绝接受镇北将军的称号。 这还算是小事。 东晋时,奸臣王国宝与太原王氏的王恭不和。 王国宝让晋安帝司马德宗封了王恭一个平北将军,王恭不受。后来王国宝又让朝廷封王恭为安北将军,以此讥讽。 王恭一气之下就起了“晋阳之师”前去清君侧。 这也算是因为一个“北”字而惹出的大乱子了。 红楼梦里为了说明一位王爷命运坎坷,也是以“静北王”来给他起的封号。 如若皇帝真给哪个宗室封了一个“镇北王”的称号,那就是明确告诉对方,有一点不实老我就杀你的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蜀国刘禅封儿子刘谌为北地王就是借此封号来打压羞辱。 此时那折克远之子折尉迟听得有人称自己父亲为“短命粗厮”,那火一下子就被拱了起来。 他对刘梦棣叫道:“书生别怕,就算他是个王爷,想在我面前强抢民女,想都别想, 这事我给你做主了!你先走!” 折尉迟一说完,后面的差役连忙又去拉他的衣服:“这人不用你救!他、他……” “他什么他呀!我即是做了这个差事,就该为民请命!” 刘梦棣暗笑了一声,拉着文卿梅的手正欲离开,那四皇子连忙叫道:“宋琏!将人留下!” 宋琏又要上前,那折尉迟便也挡在了宋琏的面前! 折尉迟伸手去推宋琏,但那宋琏下盘极稳,没被推开不说,还反手想将折尉迟的肩膀拿住。 若是肩膀真被对方抓住,极有可能会被对方用什么擒拿的招术压制住。 折尉迟哪里会这么傻,他大手一扬,搪开对方手臂要前去拉扯宋琏的腰带。 “叫劲是吧!” 折尉迟叫了一声想要将宋琏摔在地上。 而宋琏见得对方是来真格的,连忙将右手手掌给重推。 这一掌砰得一下就打在了折尉迟的甲胄之上,但那折尉迟却是纹丝未动,让宋琏也感到特别的意外。 折尉迟正当得意之时,不想那宋琏的隔着那副甲胄又发了一股暗劲出去。 折尉迟冷笑一声说道:“练家子呀,我若不是有一副铜皮铁骨,还真着了你的道!你倒也算是一个对手!” 折尉迟说着右脚向前一迈,手上的拳头便扬了起来。 宋琏连忙也用脚卡住对方的身位,双掌齐出竟是当场与折尉迟拆起了招来。 四皇子一见两个武夫真打了起来,怕被他们二人误伤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刘梦棣自然也是拉着文卿梅后退,他也想看看这二人的武功谁优谁劣。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要有一场龙争虎斗之时,宋琏与折尉迟却双双停下了手来,各自都退了几步。 四皇子一下子就对宋琏起了疑心。 在四皇子心里,这些只会争凶斗狠的武人完全不值得信任,自己还没发话宋琏如何就能停手?不是应该对自己效死么? 四皇子看着宋琏质问道:“如何不打了,我可没叫你停手!” 宋琏拱手应道:“请四爷稍等片刻,这位折将军是个好手,但因甲胄笨重,我若斗之则为胜之不武,故暂离几步,使其御下甲胄再斗。” 折尉迟一听那火气更甚了! 他叫道:“胡说,明明是因我有甲胄护体,而你却只有青衣麻布,你伤不得我分毫,我若是胜了倒是叫你笑话我用之不武!” 折尉迟说着便开始解开甲胄上系着的数根绳子:“你们几个过来搭把手,把我后面的也也解开了。” 两名衙役上前,帮着折尉迟去御甲。 那折尉迟将甲胄一去,只感觉全身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他原地蹦了两下,哈哈乐道:“小子,你有罪受了!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看招吧你!” 折尉迟说着便向着那宋琏扑了上去。 宋琏闪过一招之后,那折尉迟便又追击上来。 折尉迟使的是军中的招术,宋琏使的也是他义爷宋驰飞所授的军中拳法。 这二人一个像是玉碾金刚秦叔宝,一个像是黑漆罗汉尉迟恭,就这么昏天黑地得打了起来。 众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龙争虎斗,那刘梦棣却是轻拉了一下文卿梅的手,想要趁乱离开。 没想四皇子刘梦槟一直在盯着刘梦棣,见得二人要走连忙又让身边人前去围堵,将刘梦棣挡住了。 刘梦棣的脸一下子板了下来,说道:“四哥,我躲着你不是怕你。父皇近日的脸色可极不好看,我实在不想在这个接骨眼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即是给了你极大的脸面,你就别拿着端着了!要不然……” 四皇子刘梦槟言道“六弟,我不是在与你斗什么气,我只是不想让这文家小姐毁在你的手上!她住在我的王府里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青蛇银饰 “四哥,你不知道这话很伤人么?梅儿也是一个人,不是你夺我要的一个物品!你若是真尊重她,不如就让她自己选吧!你看如何?” “先接进我府中住上几日再让她选也不迟!” 刘梦棣正要回嘴, 外面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了一些骚动的声响。 那些人吩咐跳闪到两边之后,众人这才看到地上有一条青色的蛇正向着刘梦棣爬去。 四皇子吓得也往后退了一些,但宋琏与折尉迟还在斗个没完。 而跟在青蛇后面进来的并不是什么彪形大汉了,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人。 那美妇虽然作汉人打扮,但身上却挎着一个黑色带红边的包囊布袋。 那布袋看上去不仅不时尚,而且还显得十分老士。 不仅如此,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各种形制的“箭头”。 那其实是银饰。 若是将这些银饰一个个地摘下来单独佩戴,是个女人都会喜欢。 但她却是将这些东西用一根银链子给串在了一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很难想象这美妇人在别的女人的眼中是一个怎样奇葩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不伦不类的打扮,刘梦棣一眼就将来人给认了出来。 当银饰美妇走到刘梦棣的身前时,文卿梅惊叫了一声出来。 她并不是被那条开路的青蛇吓到,而是心地善良的文卿梅看到那条青蛇盘着银饰美妇的脚脖子,从裙下钻了上去。 “小心!”文卿梅呼出了一声。 但那银饰美妇却一点也不在意,而是指着刘梦棣叫道:“阎魔!我有事找你!”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姐姐,不是我不买你的账,有天大的事你也得候着了,我四哥正缠着我呢!” “我不管你们的那档子事,我来此就想问你一件事情!” “四哥缠着我呢,我哪里有闲空与姐姐聊天呀!” 银饰美妇眉头一皱,回头打量了一眼四皇子,冷笑着道:“你就是那位四贤王?不对吧?贤王应该是八贤王才是呀,你是那个那个……” “无礼!”四皇子气道:“你是哪里的泼妇,胆敢这般与本王说话!” 那四皇子刚要说话,却不想银饰美妇美瞳一瞪,右脚一跺,将左手插在腰上,右手食指一指就指向了四皇子。 银饰美妇骂道:“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什么王爷皇子,别把我惹急了!把我惹急了我就……” 刘梦棣连忙叫道:“姐姐!姐姐!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怀孕!你可还没生下一男半女呢!” 银饰美妇听到刘梦棣说话,连忙将手收了回来,轻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正当四皇子要发些什么狠话之时,美妇的右腿再次往地上跺了一下。 只见得之前那只小青蛇又从那美妇的裤腿里爬了出来。 它落在银饰美妇的绣花鞋上,抬头盯着四皇子不说,还吐着一条红长红长的信子。 刘梦棣连忙叫道:“四哥!往后退,这蛇它会飞!我不是吓唬你,只要她腿一抬,这蛇真往你脸上扑呀!” 四皇子被刘梦棣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又向后退了两步。 而他身边的那些随从连忙围了上来,保护在了他的面前。 刘梦棣又道:“你们可千万别惹我姐姐不高兴!别说是你们了,就算是那武功高超的兵马司提督贾子虚,还不是被我姐姐训得服服贴贴的!” 四皇子颤着音说道:“她、她就是……” 刘梦棣乐道:“对,就是他!别说就你们这点人了,就算是兵马司近万名的差役,只要她把毒粉往天上一扬,都得躺地上起不来!” 银饰美妇的确是有下毒的本事,但刘梦棣刚刚的话的确是夸张了许多。 “你嘴贫什么呀!” 银饰美妇骂了一声,毫无顾忌地牵住了刘梦棣的手,向着外边而去。 但此时刘梦棣的另一只手可还牵着文卿梅呢! 银饰美妇不管那许多,三人就这么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地向着一边而去。 四皇子愣愣地站在随从们的中间,都不敢上前一步,生怕真受了那银饰美妇的道。 而宋琏与折尉迟还在一边不分胜负地打斗着。 银饰美妇带着刘梦棣与文卿板行了一段路,总觉得就地说话不方便,会被人听去。 她左望右望之下找了个巷子口便钻了进去。 刘梦棣言道:“姐!再不放开,让兵马司差役看见了,又得报到贾子虚那里,怕是他又得吃飞醋了!” “他才不会呢,他又不是不知道你我的关系!” 银饰美妇停下脚步,放开了刘梦棣的手这才言道:“就问你一件事情!” 没等美妇开口问,刘梦棣就开门见山地说:“是不是薛瞎子与你说他见到赤冥真人了?他是个瞎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就问你见没见着吧!”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要是别人问,我一定是说没见着。但谁让问这话的是姐姐你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少贫嘴!就问你能否找着赤冥?” 刘梦棣苦着脸说:“怕不会这么快,昨天夜里我是答应给他两万两银子,但是……” “不是昨天白天么?” 刘梦棣一听就听明白了。 薛峡虽然与银饰美妇说过关于玄冥真人的话,但没说是在洛王府,更没说是在夜里。 刘梦棣尴尬地笑了一声说道:“是白天,但是……但赤冥真人卷进了一点朝廷之事里,怕是一时间脱不开身,正在哪里潜藏呢。怕是一时半会也不会来找我要钱。但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银饰美妇想了想说道:“你若是看见他……算了,他若是来找你,你将人留住,派个人与我说一声即是。让我自己去与他说话,不叫你为难。还有,这事……这事别让我夫君知道!” 刘梦棣为难得啧了一声说道:“不好瞒他吧?反正……” “能别让他知道就别让他知道了!” “我觉得……姐姐,你有些小心眼了!” “我什么就小心眼了!” 银饰美妇被刘梦棣这么说显得很不高兴 刘梦棣言道:“你信不信,回头贾子虚就能来找我,且说的话还与你一样。也让我帮着他找赤冥真人的下落,然后让我别告诉你,等找到了他师弟的下落,再与你讲!” 银饰美妇想了想说道:“他……他许是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没有也许,他是一定会!贾子虚这人就这样,要不然你能看得上他?就他那傻不隆冬还一个月都不带洗个澡的样子,走到哪里能招女人喜欢?这样也好,也省去担心他会不会因你没有怀孕而去娶个妾室、养个外宅什么的。你放心,他要是真敢这么做,我第一个就冲上去骟了他!” 银饰美妇白了刘梦棣一眼气道:“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这张喜欢越抹越黑的嘴?总之……反正就这样呀,记住了,回头记得与我说一声!我走了,别说见过我!” “放心,四哥与武人没交情,他不会说出去的,那个折尉迟他是昨天刚上任的,想来也没见过你。不过他那个几手下应该是认得你的,若是与贾子虚说起怕这事你瞒不住!” “他们都是我夫君的手下,我回头与他们言语向句也就是了!哦,对了,再问你件事!” “姐姐有事尽管开口!” 银饰美妇不解地问道:“听说你在黑市里买了一副骸骨?” “阿?”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道上都传遍了呀!你没事买什么骸骨做甚?那东西多不吉利呀!你想要我去乱葬岗给你拉几副来,何必花那个钱呢?” 银饰美妇很显然不是在意东西吉不吉利,在意的是刘梦棣花的那些银子。 刘梦棣却是笑道:“那可是一副武林高手的骸骨!” “那又如何?” “我得到一个密方,只要将练武之人的骸骨按那密方所言给炼成丹药,服用之后必能增强功力!” 银饰美妇翻着白眼说:“你这哪里弄的法子?比我苗疆的蛊毒巫术还邪门?” “这你就别管了!回头见吧!” 刘梦棣拉了拉文卿梅,带着文卿梅就出了巷子,漫步在街道之上。 刘卿梅再回头之时,巷子里已经不见了银饰美妇的身影。 文卿梅不解地问道:“刚刚那个人是……皇上没有女儿吧?” 刘梦棣笑着说:“她是兵马司提督贾子虚的妻子,看着怪异吧?不要怕,她是苗人所以才穿成那样的,她的心地其实十分善良。因性格直爽与我极合得来,所以她喊我叫弟,我叫他姐。” 文卿梅回想了一下问道:“贾提督惧内惧的就是她呀?看样子是有些可怕,身上还藏着毒蛇……” 刘梦棣哈哈笑道:“你如何连你也知道了?” 只要文卿梅不要想起文延贞来,刘梦棣是极希望自己说点什么话题哄一哄她的。 文卿梅应道:“之前在教坊司里听别人闲嘴说过两句,长安城里许多地方都归贾提督管,若是夜里被陇王府的人叫去演绎,路上遇上兵马司的人,便说得了其夫人的照顾。”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日光同寿 “呵呵,那是她见不得苦人。走。我先带你去买点首饰什么的,先装扮起来!呀,还得买口大锅呢!” “你王府里没锅么?” “我还没王府呢,且买的这口锅不是用来煮东西吃的。刚刚不是说了么,我要蒸那骸骨!” “阿!”文卿梅惊了一下。 “别大惊小怪的,这事要是办不好,刑部那里可不会来找爷我。刑部不来找我,我就没借口去大理寺,去不了大理寺还怎么给你要你爹的尸……算了算了,回头与你说清楚!现在不说了!走走走!” ………………………… 刘梦棣带着文卿梅在街上大包小包得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这才雇佣了一辆马车回到五叶庄。 刘梦棣牵着刘卿梅下了马车之后,罗翰文从里头马上就小跑着追了出来。 “您可算是回来了!哦,这位小姐是……” 刘梦棣言道:“文知府的女儿,从现在起你叫她梅姑娘就成,以后……是呀,得给她安排点事情做才是。人只有做了事情才能勤快起来,累了就睡,睡了就做,做了再累,如此往复,虽有所体衰,但却不心累。” 罗翰文听得明白刘梦棣话中的意思。 这是让自己安排点活给文卿梅去做,好叫她不要时时想着自己那“冤死”的父亲。 罗翰文连忙说道:“小生最近忙于生意上的事情无暇处理五叶庄之事,不如……不如就叫梅姑娘帮着打理吧,特别是六爷您的那些书,还不让没读过书的人去碰,说是不懂珍惜,想来跟随文……梅姑娘耳濡目染,定是识得些字,想来能够胜任。” “什么?”文卿梅问一声。 罗翰文解释道:“其实也没别的什么,就是收拾打包而已,将来好运往王府。” 刘梦棣与罗翰文站在门口就攀谈了起来:“王府那边收拾好了 ?” “还没有呢。好一些东西要整理,家具什么的都得现买,还得叫工匠去将那些景致修一修。别的可以将就,这藏书阁六爷您一定不会将就的,用于读书的亭台、下棋的水榭、抚琴的楼轩,缺一样六爷您都得骂街!”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看罗先生说的,把爷我说得那般坏,可别让小美人听去,还以为爷我天天没事找事呢!” 罗翰文马上言道:“小生还真怕六爷您在完工以后说三道四的,不如现在就把整改之想法与我说了,省得将来又反嘴。” 刘梦棣笑道:“豫王府之前我们也都常去,那格局就不用改了,别把花园里的养花室给拆了就成,至于别的……主要还是藏书楼!一定要做好防火,那些可真的是宝贝!爷我已与潜渊先生说好合作开办书局之了,将来那些书一本本一套套都得将它们给印出来!” 罗翰文一愣,问道:“那些绝版善本也要印吗?市面上可都没有呢!且不是抢着要了?那可就赚大了呀!” 刘梦棣说道:“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将那些书流传下去,万一我的藏书楼哪天不小心着火了呢?可不能叫这些好书断送在爷我的手上!干脆就在水榭边上建起一坐藏书楼来,万一走水,是个人都能提着桶去捞水灭火。” “小生省得了,还请六爷给楼取个名吧!”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就叫文渊阁吧,罗先生你就是爷我第一任文渊阁大学士了!” 罗翰文也笑了起来:“六爷真会开玩笑。哦,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宋琏的事情成了!” 刘梦棣笑道:“我去接梅儿时遇到四哥见到宋琏了,要不是一个傻大个挡着,宋琏差点就把爷我给揍了,真是个聪明人呀!” 刘梦棣与罗翰文的对话并没有避着文卿梅,这让听到这段对话的文卿梅感觉到了异样。 刘梦棣看着文卿梅笑道:“梅儿,你随便选个房间住下,将刚刚买的东西搬进去,过阵子与爷我一道搬到王府去隹。罗先生,我有事还要出趟门,也不知府里能不能回来……” 罗翰文连忙说道:“六爷!还有件事没说呢!” “什么?” “永寿侯那里送了一个大箱子,小生不敢打开来看。” “哦,爷我正要去找他要这个东西呢,却不想他还是送来了!不对呀!” “什么不对?” “莲儿呢?如何是你在传话?” 罗翰文笑道:“莲姑娘在您离开王叶庄以后好似……” “膨胀了?” “呵呵”罗翰文干笑了两声说道:“如六爷所料。不过让小生说了几句,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然后便去了藏春院,说要将收拾些东西,将消息通路移至五叶庄,别的一些档案等王府修缮完以后再摆去王府。她走时将永寿侯送来东西之事交待于小生。不过……小生觉她没完全明白!” 刘梦棣笑道:“莲儿悟性不高,能领悟多少就看她自己造化了,我其实就是怕把梅儿弄来以后,她会……” 刘梦棣说完转而对文卿梅言道:“莲儿这人平时都挺好的,就是情爱这一关过不去,她要是吃你的飞醋……总之你要是觉得她哪里不对劲或者可能要对你做什么的时候,你记得与爷我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文卿梅一点也听不明白。 “以后就你知道了!先把东西搬进去,然后在后院架起了火堆,锅我们刚刚已买来了,一会儿我们就开工。” 刘梦棣说完抬头看了看天色:“可惜呀,今天的天气不是太好呀!” ………………………… 五叶庄后院。 文卿梅虽然将东西搬进了新房间,但却没有开始收拾房屋,而是招呼着杂仆帮着刘梦棣在院子里架起了火堆,还在火堆上架起了之前街市里买来的一口大锅。 刘梦棣坐在火堆边上,笑着说道:“梅儿,看到这口锅爷我就想起刚刚那铁匠铺的那张脸,他真以为我们是新成婚的小夫妻,要买锅过日子呢!” 文卿梅脸色一红,言道:“早知你这般会调戏人,我就不跟你来了,与那四皇子走他未必会敢为难我。” “哟哟哟,这才刚过门呢,如何就会顶嘴了!” 文卿梅从那玉簪隐侠那里一早就了解到刘梦棣的油嘴滑舌,所以不敢再有应答。 无论自己应什么话,这刘梦棣总能找到话头来调戏自己。 文卿梅看了一眼那口锅,换着话题问道:“这口锅里面如何就只放这点水?不消一会儿就会烧干的。” 刘梦棣笑道:“就是要烧干的!永寿侯的那口大箱子呢?” “在那呢!”文卿梅应了一声,连忙唤来两名杂仆将大箱子抬了过来。 箱子好似并不太重,这让文卿梅好奇了起来。 她结合之前的刘梦棣与自己说的那些事情,眉头一皱,心中已有些隐隐的预感。 没等文卿梅做足心理准备,刘梦棣一下就将那口箱子给打开了。 文卿梅好奇得向里头看了一眼,然后“阿”得一声便惊叫了出来。 刘梦棣像是早有预谋一样,将文卿梅给一把搂了过来。 “不怕不怕不怕!有爷我在呢!” 文卿梅挣扎了一下,红着脸脱离了刘梦棣的怀抱,带着微怒地说:“你就是故意的,你之前说过、说过,这个……” 文卿梅不敢看箱子一眼,甚至都不敢说里面是什么东西。 永寿侯史忠义送来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就是那一副骸骨。 刘梦棣呵呵笑道:“之前我不是与你说过骸骨之事么?我哪里知晓你会吓成这样,以前你早知道呢!” “怎、怎么可能能猜得着这么好的箱子里会、会放这种东西!” “这可是宝贝!爷我要练就盖世神功全得靠它呢!只要将它蒸熟煮烂,与药物混之,再入八卦炉中用三昧神火炼上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得到那一品金丹。只要将这金丹吃下去,爷我即可破开气海,上冲中宫、集顶神奇、练就元婴,开三界之洪荒,与紫薇同岁,与日光同寿,与三清同年……” 文卿梅狐疑着说道:“前朝周室太祖柴荣曾留下过一套长祖长拳,我爹那里就有一本,里面说练武是外练筋骨内练神气,绝不是吃什么东西就可以一跃而就的,还说练功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呢。市面上的也确有一些药物可以补足体力、真气,但……但好像就没人说什么骸骨能增进功力的吧?你、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骗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去烧火,烧旺一些。我来放骨头!” 文卿梅马上说道:“你是王爷,这种事情何必亲为呢?我虽然在家中也做一些杂活,但、但有些事情也是让别人去做的,刚刚也是让人帮着把东西抬进房间里的。” 文卿梅其实是一个极为懂事的姑娘。 她的家境其实并不贫困,在文延贞入仕之前也算是地方上的富户。 但文延贞对她的教育就是能自己做的事情便要自己去做。 所以文卿梅在家中并没有贴身丫鬟。 像搬搬抬抬那一类事情,自是她力不能及的,所以也都会叫长工一类的来帮忙。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红锅红伞 至于缝缝补补的女工之类的活,她也都是亲力亲为的。 与沈琳琅不同的是,沈琳琅的女工纯属爱好,而文卿梅是以实用为主。 甚至有时文卿梅还会织些布来贴补家用。 刘梦棣笑道:“倒不是我要亲力亲为,而是那些下人不懂怎么摆放,蒸不熟的话那就废了!且爷我的庄院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务,身份不同,职位也不同。若是身穿白衣,那就是歌舞姬,若是穿青衣,就是杂工。穿短靠的是护院,穿绸料的是管事。若是穿上好看的侍女装,那就是爷我的侍女,便不用做这些活计了!” 刘梦棣是话中有话。 他的意思是,文延贞的案子实际上还是个未知数。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让外人看到文卿梅穿着孝服,别让人把这事举报到皇上那里去。 虽然皇帝一定会当作没看到没听到,但总是会惹出点事端来的。 因为刘梦棣知道,想要让皇帝刘泷心里难受的不只是程古贤,还有一位极其厉害的谋算高手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 甚至程古贤也只是他谋算的一部份而已。 如果那一个人发力,谁知道就单单这穿“孝服”一件事情会不会引发出什么大的支节出来! 现在要做的,就是平平淡淡、沉沉默默地让这件事情静静悄悄地过去。 文卿梅心中也知道刘梦棣是要让自己节哀,不要过于忧思。 她好像听懂了刘梦棣的话,但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或者说,她愿意脱下素衣而换上那侍女衣裳,但她绝不是因为可以不干活才换衣服,自己更不是为了享乐而跟刘梦棣走的。 文卿梅定下心来坐在锅边帮着刘梦棣默默烧起了火来。 刘梦棣满意地笑了一下,让仆从将一个蒸屉摆放在锅里,而后自己亲自去将箱子里的骸骨一根根地摆放在了蒸屉之中。 他一边摆一边说道:“真是个坚强的好女子呀!爷让你将这一身白孝脱了,不是要夺你的情,而是觉得人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逝者逝矣,日子还是要过的。我能想到最好的节哀的办法就是干活!累了也就不会想那么多了。劳神过重,于事无补呀!” 文卿梅转头看着刘梦棣,主动转变话题说道:“爷,你刚刚不是只是吓我?你真要蒸它么?不是开玩笑的吧?” 刘梦棣笑道:“谁与你玩笑了!呀,差点忘了,得先打盆水来这些骸骨都给洗净了才好蒸,如何给忘了!” 刘梦棣说完,高声叫唤着让人提来了一捅水。 在将骸骨拿出来重新洗干净以后,这才又放进了锅中的竹屉之中,然后盖上了蒸屉的盖子。 文卿梅坐在一边失神且又认真地烧着火。 正此时,那罗翰文从外面急步走了回来:“六爷!六爷!” 刘梦棣呵呵笑了一声,转头笑道:“还以为罗先生出庄到爷我别的产业里忙去了呢,如何又回来了?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兵部蒋侍郎来了?” 罗翰文见得刘梦棣有所预料,原本着急的心却是一下放松了下来。 他来到刘梦棣的身边说道:“是有一位朝中的大员来了,但不是蒋侍郎,而是刑部的牛侍郎!” 刘梦棣低头想了一想,突然又笑出声来:“这蒋宗宪!他定是觉欠我的人情太多,不好意思跟爷我要,更是觉我会好好得为难一下他,才会让他将这骸骨拿走。他不想像沈同和那样被爷扒了衣服在大街上奔走,怕在朝臣面前失了面子,所以这才打发牛禄来爷这里的,还不知他是用什么法子让牛禄就犯的呢!这也是个活宝呀!” 罗翰文言道:“六爷,这个……当初小生在得了案首之后,那牛侍郎亦是来找过小生,还问小生家中是否有冤情要述。他、他是个热心肠的正直之人,虽然小生家事他现在管不上,但是……六爷您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就别为难他了!” 刘梦棣笑道:“不是爷我在为难他呀,若是就这么让他轻易地拿走,许多人是要起疑心的。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放心,爷我不会做得太过的。但也得让我把这骨头先给蒸熟了,让他在外面先吹一会儿寒风再说吧。对了,庄子里有红伞么?” “红伞?六爷您要这个做甚?” “有的话就去拿来,没有的话就打发人上街去买,我刚刚在街市上逛了一圈也没买到红伞,真是气人呀!” 罗翰文笑道:“红伞外面买不到,但庄子里有!” “哦?如何可外面买不到而庄子里却有?” 此时那文卿梅则是应道:“红伞只用于婚庆,是媒婆帮着接新娘上下轿时专用的。一般伞店的花伞不用这种彩色,因为若不是婚庆……大白天在街上举着红伞显得有些诡异……” 罗翰文笑道:“未必只是媒婆才会有,工匠也有。我们不是要修缮王府么?那得用到大量的漆,漆遇光照、热火会干的很快。所以工匠在刷漆之时都会用一把红伞遮着漆桶。” 刘梦棣笑道:“果是罗先生,这等学识都会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倒不是看到了红伞才知道的,而是从您的一本关于百工书籍里看到的!” “快吩咐人去拿来吧!” “是。” 罗翰文应了一声便派人去工匠那里借伞,他自己随后也离开了后院。 虽然刘梦棣刚刚说让刑部侍郎牛禄在庄外吹寒风,但罗翰文知道刘梦棣就是一句玩笑话,哪里真会那么做,毕竟牛禄曾经关心过自己。 虽然罗翰文不敢直接将牛禄接进五叶庄,但还是让牛禄在门房处休息用茶。 刘梦棣坐回到火堆边,一边烤火一边与文卿梅有一句没一句得说起了话来。 文卿梅问了许多庄里的事情,刘梦棣都一一做了回答。 “你这里到底有多少藏书?好像很多的样子?” 刘梦棣笑答道:“每一本书,藏书阁的册子里皆有登记,但具体有多少卷,这还真没一本一本去数过。” “你喜欢看书?” “算是吧!” “可是……” “可是看起来不像是么?” “嗯。他们都说你是现世阎魔。” “哈哈哈,我是现世阎魔呀!” “可我觉你……你不像是一个坏人。” “胡说,我是天下最坏最坏的坏人呀!” 文卿梅从火堆边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大锅说道:“锅里的水快烧干了,要不要加一些进去?” “不用!爷我准备了庄里最好的酒与醋。你……你去拿一块白布铺在地上,把刚刚杂仆拿来的红伞准备好。” “是。” 文卿梅并不知道刘梦棣要红伞到底有什么用,但她还是去准备了。 等文卿梅回来的时候,锅里的水也已经烧干了。 刘梦棣见得文卿梅回来,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将那蒸屉的盖子打开,随手便交给了文卿梅:“一会儿我往锅里倒酒醋,等倒完以后,你就重新把盖子盖上!” “好!” 文卿梅应了一声接过盖子,刘梦棣则去一边将酒坛、醋坛的盖子打开,一手拎着一个走了回来。 “我喊到三的时候就会开始倒,梅儿你便放下盖子!” “好!” “三!” “什么?” 文卿梅愣了一下神的功夫,刘梦棣便将两个坛子倒置了过来。 坛子里的酒醋一下子就被倒进了锅里! 锅是干的,一早就被火烧得通红。 那酒醋往里一倒,刺啦一声,一股白烟便冒了出来。 那股烟又酸又涩,不仅鼻子难受,还熏眼睛! 刘梦棣刚一倒进去便有些受不了了。 那些酒醋还没倒干净,刘梦棣便将坛子往边上一扔,转头便跑了。 文卿梅被那股烟惊得大叫了一声,将那盖子往锅上一扔,也不管有没有盖好,也向着刘梦棣的方向逃了出去。 刘梦棣看着文卿梅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文卿梅带着些许的不高兴埋怨地说:“你如何数到三就倒了!” “爷不是与你说了么?数到三就倒呀!” “可、可、可我以你是数一二三才倒的!而且、而且你是不是一早就观好了风向了?知道那股醋味会往我那边飘,所以让我拿着盖子站在那个位置上?” 刘梦棣马上言道:“你当我是神仙呀,真能算计得那么清楚!你手上不是还有个盖子么?挡着烟呢,我都没有!” “那盖子哪里档得住烟呀!” 文卿梅说着拿出了手巾来。 “呀呀呀!”刘梦棣连忙上前去搂抱文卿梅,还一边安慰道:“别哭、别哭!我也不知道你这么不经逗呀!是爷我错了,我向你赔现还不行么?” 文卿梅可不是落尘姑娘,哪里会让刘梦棣随便搂抱。 她将刘梦棣推搡了一下,而后向后退了两步说道:“谁哭了!我这泪是被烟熏的!” “别给自己找借口了,女人哭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 刘梦棣开头那两句还是用说的,但后面那些就完全是唱的了。 文卿梅此时却是将所有烦心事抛之脑后,噗嗤一声就乐出了声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我数到三 “你这唱得什么呀,难听死了,有一句没一句的!” “你懂什么,这是流行歌典,好听得紧呢!” 见得文卿梅笑得如此坦然,刘梦棣也放下了心来。 他在逗了一会儿乐之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才说道:“天色有些不好呀,也不知道能不能照出来!” “照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想来也蒸得也差不多了。我去开盖,你把白布铺好后我会将东西拿出来放在上面。你……你要是不敢看就转过身去。” “哦。”文卿梅应了一声之后将白布皮在地上铺好。 刘梦棣则是掀开锅盖,将那些骸骨一根根地从里面拿出来,放在白布上面。 文卿梅之前还十分害怕,但现在好似已经看习惯了。 那畏惧感一点点地被消磨掉以后,她便站在刘梦棣的身后看着刘梦棣的一举一动。 “现在敢看了?”刘梦棣问了一句。 文卿梅应道:“不知怎么的,有你在我便不害怕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它已是白骨了。” “呵呵,即是敢看了便将那把红伞帮我撑起来吧。” “好!” 文卿梅又应了地怕,打开红油伞站在了刘梦棣的身边。 但此时她还是不知道刘梦棣要做什么。 刘梦棣蹲在白布的边上,抬头对文卿梅笑道:“梅儿乖,别遮我,遮这些骸骨。” “遮骨头?” “把它给我照红了也就是了。” “哦。” 文卿梅将红伞往外面一移,遮住了天上的光照。 在光照之下,那些白骨便显出了一些红色出来。 刘梦棣认真地观察起了那些白骨来。 只这一下,文卿梅便看出了一些门道出来。 她将伞越放越低,那白骨上的红色也越来越明显。 文卿梅有此不解地问道:“爷,这日头照透过红伞以后变成红色我能想得到,可为何照到的这些骨头有的地方特别红,有些地方就……” 刘梦棣笑着解释道:“你没看出来?比他处更红的地方不是平的呀。” “是哦。好像……好像有裂缝?” “这要是夏日午后的日头,这些地方甚至可能泛起红色反光呢!” “这些裂缝……哦!我明白了!这骨头上的裂缝是他以前受过的伤,用这红伞一遮那些骨裂过的旧伤便能显不一样的红光出来!越是老伤,红光越甚!也就是说……这人果是位武林高手呀!身上的伤还真不少!爷您看这几条助骨!” 刘梦棣笑道:“他是武林高手没错,但这些伤却不是与他人结怨所至,而是战场上厮杀留下来的呀。看这肋骨上的旧伤,应该是钝器所致,想来当时他穿了甲胄用还作了抵挡,要不然这肋骨真要碎了可就直接破入脏器了。” “是呀这三根肋条上都有一些泛红光,确实像是被钝器击伤的,还有这左手小臂上的那个点,应该是箭伤刺骨而至。还有……咦?” 文卿梅指着右腿腿骨的一处断痕问道:“这条裂缝如何没有泛红光?” 刘梦棣连忙向着文卿梅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笑着说道:“找的就是这个!” “什么?” “果然如我之所料呀!这人定就是被跛足斑宋云海所杀,那宋云海打断了他的骨头用于冒充自己,他一定还毁了这个人的容!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假死潜藏了,只是这具骸骨就一直没被人发现,所以才有了后面之事!有了这个人身上的两处大伤,只要查一查禁军里的功勋旧案,他是谁也就一目了然了!呵呵,谜底现在是越来越明了!” 刘梦棣话音刚落,罗翰文又从外面快步疾驰了过来。 “六爷!六爷!” 刘梦棣从地上站了起来,笑问道:“罗先生这又是怎么了?” 罗翰文来到刘梦棣的身边,粗喘着气,手指着庄外的方迥说道:“牛侍郎他、他晕倒了!” “晕倒了?这大冬天的,不至于会中暑吧?” “估计是寒风吹的!”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宅心仁厚,怎么可能真会让他在门外吹寒风,他定是在门房里被你好茶好水地伺候着,如何会晕倒呢?” “我……” “朝堂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人精,就算他们抱着柱子高喊着要去撞柱,你也别太信。但毕竟是在爷我庄里倒下的,我多少得管他!叫上两个人把他抬到这里来吧。” “抬这里来?” “对,就抬到这里来。用门板抬!抬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乱动而摔到地上去,记得拿绳子给我捆上,且捆结实点。呵,耍无赖我是他祖宗!去吧!” “是。”罗翰文应了一声又退出了小院。 没过多久,两名护院便抬着一副小门板走了进来。 门板上躺着且还被牢牢固定在上面的人即是四爷党的刑部侍郎牛禄。 此时那牛侍郎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门板之上紧闭着双眼。 两名护院正准备将牛禄放到地上,刘梦棣连忙说道:“别放下来,太费事了。爷看他这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想来也活不过两刻钟,直接扔进后院茅坑里吧。那坑没有十年八年也不会有人去清理,想来也不会有人发现那里有具尸体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能明显看到牛禄的眼球在眼皮底下动了一下。 刘梦棣笑着说道:“还愣着做甚呀,去吧,别打扰爷我制丹练功!” “是。”护院应了一声正要抬人走,那牛禄连忙急叫道:“没有!我没死,我就是体力不支昏倒了!” 刘梦棣戏耍着说:“这年头怪事还真多,死人都会说话了!快抬下去呀,这都诈尸了,不扔了一会儿就得变成白毛吼了!” “我没死!真没死!” 牛禄被捆得结结实实,只得在那门板上疯狂动了起来。 刘梦棣给那护院使了个眼色,护院手头一滑的时候,那牛禄又猛得一甩身,门板竟是突然翻了过来。 只听得一声惨叫,刑部侍郎牛禄面部朝下地摔在了地上。 门板还结实地压在他的身上! 刘梦棣呵呵笑道:“哟,牛侍郎!原来你没死呀!” “还有一口气在,还有一口中气在。六爷,这绳子捆得我太紧,能不能……” 牛禄与刘梦棣说话的同时一眼就看到了一边架起来的大锅与地上铺着的白布皮及上面的骸骨。 刘梦棣笑着说道:“不着急松绑。且说说你是来做什么的?可是因为刚刚在教坊司所发生之事而来给四哥抱不平的?还是来给沈同和出气的呀?哦!内务府营造司郎中的手被我给砍了,那人是四哥母妃赵德妃的亲戚吧?可是赵德妃吩咐四哥让你找我麻烦来了?” “不是!不是!德妃娘娘是向皇上告状来着,但根本没见着皇上的面。四爷他……他说这是皇上要整顿内务府,没像张皇后的家奴那般被六爷您给取了性命已算是不错的了,要怪就怪那人他自己不检点,平日四爷也曾多次告诫于他,他就没听进去。这也是他自找的。” “四哥是这么说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是这么说!” 刘梦棣哈哈笑道:“胡说八道,四哥这人以文儒自居,道貌岸然,但却外宽内忌、自私诡诈、睚眦必报,他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来这是你这个四爷党猜出了父皇的心思,这才用这些话云劝解四哥的吧?若不是如此,如何肯息事宁人呢?想来他也绝对压不下这口气去,再加上今天教坊司的事情,于是派你来了?是也不是?” “不是!真不是!臣哪里能猜到皇上什么心思呀,是礼部杨侍郎猜着而去劝解四爷的,与我却是无干呀!” “杨池?他倒是挺聪明的!不过你到底是为何而来的呀?是为那个张皇后的家奴、内务府慎刑司的郎中而来的么?不用查了,人是爷我杀的,更是动的私刑,爷不狡辩!如此说来又有人又把爷给弹劾了?父皇让你要抓我?” “没有的事!兵马司是将此案上报到了刑部,但杜部堂说刑案哪里能没有尸体?即是没找到尸体便不能立案。还说虽有人证物证,但您是宗室,即使要查也得由宗人府去查,不归他刑部案管。所、所以他便将此案转送去了宗人府。宗人府那里……他们也说要先找到尸体,但他们好似……好似根本没派人找过。” 刘梦棣笑道:“那件案子岂不就成为了悬案了?” “先抓人后寻尸的案子太多了,哪里是没尸体就不能立案呀!那事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是皇上根本不叫查。六爷!您就别为难臣了!” “即然不是为这事来的……这么说来你是想改投我六爷党了?可是爷我在朝中也没一星半个的门人呀!这样吧,你给我一千两银子,就当作我收下你这个门人了!” “什、什么就一千两呀!六爷!您、您先将臣给解开行吗?臣还被压着呢!” “解开费十两!” “这都要钱呀!” “那你是给还是不给呢?” “我给!我给!但臣今日没带银子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4章 坐观虎斗 “那就欠着吧,反正爷我也不怕赖账,有的是功夫与你扯皮。” 刘梦棣说着向着文卿梅示意了一下。 那文卿梅连忙上前给牛禄将那绳子给解开。 牛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骨说道:“六爷,臣来是因为……” “没事你就走吧!别打搅爷我练功!” “练功?” 刘梦棣得意地说:“爷我刚刚已经将这具武林高手的骸骨烹煮过了,一会儿再投入炉中炼成丹药。等我吃了以后必定神功大成。到那时就不是与你这般说话了。只需这么一指你,你就得倒在地上。要是抡出胳膊,一道斯特利姆光线从我胳膊上射散出来,顷刻之间你就得化为齑粉!怕不怕,就问你怕不怕!” 牛禄连忙问道:“这、这个就是街面上传的您从黑市里买的那一副?你、你真要吃了它呀!” “是呀!等我吃完了再还给您不迟,你就权当没看见!” “这具骸骨的右腿上可有、可有有一处断痕?” 刘梦棣装傻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他是你亲戚呀?” “不认识!蓝田县复传的勘验尸骨的卷宗上就是这么写的!” 史忠义劫的不只是骸骨,还有当时一起发现的宋云海身份文牒等物。 地方上上交证据可不只是传个证据,还要连同档案一起送至刑部。 虽然骸骨等物被劫走了,但为了让上面知道送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又送了一份说明函过去,且还说明了被劫之物具体明细及初步勘验结果。 其实这与再写一份发现骸骨的档案也没有区别了。 所以牛禄是知道这些东西的细节的。 刘梦棣故作不知地问:“蓝田县?” 牛禄答道:“就是从蓝田县一口枯井里挖出来的,送于长安城时被人所劫!” “爷我管不着,也不关我事,反正这是我花一千两银子买来的!” “六爷,您就开开恩,臣……一千两就一千两吧,这银子我掏了!” 牛禄咬着牙应承了下来。 刘梦棣笑道:“看你这样好似很不情愿呀?” “不不不,我心甘情愿得很!” “这话假的,天公都快震怒了。话说回来了,你有那一千两银子么?” “这……臣自是会去凑足银子。臣都这般了,六爷您看……” 刘梦棣轻笑了几声问道:“那这事牛侍郎你又该怎么向上禀报,好将这一千两银子给报销回来呢?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什么主意?” 牛禄这话绝不是在请教刘梦棣,而是想知道刘梦棣又想要使什么坏。 刘梦棣说道:“你呢去找我大哥要呀!” “陇王?找他要?他能给?” 刘梦棣笑着说:“你知道杜明伦为何来让你管这事吗?” “臣没听懂六爷的意思。” “你怎么傻不拉几的!这就是为什么你明明有一身断案的本事,却总位居于杜明伦之下的原因了!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经营官道,甚至都看不明白朝堂之事!” “这、这与朝堂有什么关系!” 刘梦棣又白了牛禄一眼说道:“街面上都闹成那样了,爷我还能不知道这具骸骨是怎么一回事么?蓝田县传过来的公函里是不是还写了有一份身份文牒?还是那位宋云海的身份文牒?” “是又如何?” “文知府进大理寺就是因为宋云海案呀!这案子进了刑部,你觉得杜明伦他还敢碰这个案子么?他现在最想的就是让兵部的蒋宗宪把这个案子给转到他缉校司去!你知道蒋宗宪这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吗?” 牛禄问道:“怎么想的?” “文知府死在大理寺,有多少人怀疑是他蒋宗宪依父皇的意思下的黑手呀?蒋宗宪要是再接管这个案子,那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父皇的面子还要不要了?他根本就不敢接手这个案子!甚至他知道骸骨在我手里都不敢过来来拿!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东西在我这里的?” “这……” “爷我用臀股想都能猜到一定是蒋宗宪与你说的!还什么街面传闻,你蒙谁呢!” 牛禄苦了一下脸,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梦棣接着说道:“他们都不愿意接手,那最后也只就能将这个案子扔给你这个不想参和党争,只想为百姓做几件实事的牛侍郎咯!谁让刑部都是三爷党,就你是四爷党呢!” 牛禄道:“六爷,您……您倒是什么都看得明白!” “那是因为爷与你一样,都不喜欢党争。即是如此,你当初何必加入他四爷党呢?” “六爷您不在朝,不知道朝里没有一两个朋友是真的一点事情都办不了呀。当初臣还在地方上的时候,若不是沈礼部、赵翰林、范翰林的帮忙,我都不知道这个官要怎么做下去!我入四爷党是因为脱不开他们这些人情!但、但刑部里大多数人都是三爷的人……” “所以现在你就必须去找我大哥去要银子,他一定会给的!” “臣……臣不明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怎么那么傻呢!朝中不是大哥的陇王党与太子党在相争么?秦相这边拉了与五爷党,大哥那边拉了三爷党,你猜四哥为何会与太子去交好?还不是为了斗倒大哥而让父皇扶植他去钳制太子党么?父皇什么人,如何会看不破这等小伎俩?” 牛禄不明白的其实是刘梦棣为什么说起了这些东西来。 刘梦棣接着说道:“有了四哥的帮助,太子党之势过大,被父皇敲打了一下,但被殃及的却是五哥,这让五哥极不高兴,八月份而与太子党割裂开来,你猜这其中最得意的是谁?” “是陇王殿下吧?” “才不是大哥呢,是我父皇!父皇从根上就不想让任何两派合为一股!或者说,他不想让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去涉及太子党与陇王党之争!五爷党党首周元甲聪明呀,一下就看明白了,这才让五哥借故与太子党割裂的。你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牛禄想了想说道:“四爷党也得与太子党割裂?三爷党也得与陇王党切割?” “让三哥与五哥坐壁上观从此与嫡位无关?他们自己愿意么?他们巴不得所有人都搅入进来呢,朝堂越乱他们越能取利!所以,五哥根本不会与太子党真的割裂,三哥也不会与大哥决裂!那么剩下一个四爷党,你觉得父皇会如何处理四哥?真让四哥坐山观虎斗?” “这……六爷的意思是……” 刘梦棣笑道:“你问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四爷党……四爷党要倒?” “这事秦相知道、卢相也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何溯之为什么要与沈同和走得那么近?李荛为什么又会去与沈同和接触?那就是为了将来四哥倒了以后,能把沈同和接到自己这一派系来!沈同和自己其实也知道,他只是装作不我知,谁也都不得罪,然后哪天四哥真倒了,他就成了人人都要争取的香饽饽了。沈同和开始打算了,你就没点打算?” 牛禄眉头一皱,问道:“六爷让臣去与陇王党要这一千两银子是因为……” “沈同和与何溯之走得可比李荛近得多!白叔达出事了,大哥那里根本保不下他来!如此一涨一消,大哥他能受得了?你此时若是去与大哥交好,那大哥心里还不知道得乐成什么样呢!走了一个白叔达,补一个刑部侍郎进来,他不亏!你再想一想,三哥在刑部观政,且又与大哥穿一条裤子,以后你在刑部里办差,还能遇到事?” 牛禄认真得看着刘梦棣好像那脑筋一下子就给盘通了! 刘梦棣接站说:“你也别直接去说什么加入大爷党之事,就说爷我跟你强要了一千两银子,四哥那里又不给你,大哥为了拉拢你进他的陇王党,定是会开开心心地双手将这一千两银子给俸上的。你越推脱他还给的越多!然后呢,我们二一添作五,你五百两我五百两,给分了,你看如何?” 牛禄苦了一下脸说道:“六爷,我可从来都没做过这种事情……” “现在做不是也一样的么?与大哥交好,对你有什么坏处?与大哥交恶可有好处?刑部的事情可是越来越难办了呀!” “可是……” “这有什么好可是的,出门不捡钱回来,那就是败家!你就是个败家子!” “六爷,臣听您这话中的意思……到底早上四爷又哪里得罪您了?” “哪里是早上,就前脚一步!文延贞的案子不是都没开始审么?四哥就把他女儿给弄进了教坊司,我想去将人给领出来吧,四哥还不让!你说这事气不气人!” 牛禄言道:“这事……这事是四爷的不对,文家小姐也不当有此劫难!不当呀!我、我这便去将其救回来!” “要你这般好心?怎么,你也怕我对梅儿不利?睡我都睡过了,还能再如何不利?别去了,人我已经带回来了,还是当着四哥的面给带回来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白布红伞 牛禄连忙问道:“阿?在哪?” 刘梦棣一指边上的文卿梅言道:“这不是在这么?” “呀!”牛禄向前几步,打量了几眼刘梦棣身边的文卿梅:“她就是……” “人我是带回来了,但四哥这个人自私诡诈,多少是要报复我的。我想来想去,还是先下手为强!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去找大哥要银子,爷我也不为难。这般,等我将这骸骨捣碎和进面里……” “别别别!”牛禄连忙说道:“六爷,您这可真是为难死我了!” “为难什么呀,要是我先把东西拿走,做不做得到的以后再说!” “臣读圣贤之书,誓要以曾子为榜样,可不是那种人,即是应了那便是要做到的!” 韩非子曾在书中言及,曾子的妻子在市集里为了不让孩子吵闹而随口答应孩子杀猪吃。 曾子知道了以后便将家中的猪给杀了。 这就是着名的曾子烹彘的故事。 牛禄是两榜进士自然是知道的这个典故的。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这世道真是怪了,还有人被逼着交朋友的!” 牛禄看着地上的白骨,用手一指,说道:“那臣这个……” “我也不怕你反悔,即是答应了就拿走吧!” 牛禄心中一高兴,连忙来到那堆白骨的边上。 他正想着吩咐人将地上的白骨给收起来,但他哪里使唤得动五叶庄里的杂仆。 牛禄见得白骨下面还垫着一块白布,两眼一转,蹲下身子想用那块白布将这些骨头给卷起来打包带走。 却不想刘梦棣大声且又漫不经心地说道:“白布三百两,红伞五百两!” “阿?打劫呀这是!”牛禄惊叫出了声来。 刘梦棣笑道:“真不是要为难你,这副骸骨的确是爷我从黑市里买来的,可花了大银子呢!你还真想平白无故地拿走吧?” “刚刚不是应了您分了那一千两银子吗?” “那是我们合伙做买卖,一起从大哥身上赚钱,与骸骨这个不是一个账吧?再说了,这骸骨值一千两银子,从你那里分五百两,我还亏五百两呢!不赚你银子可以,至少不能让爷我亏了吧?白布三百两,红伞五百两!” 牛禄一听,气便不打一处来。 他咬了咬牙,将自己身上的官袍给脱了下来:“没有布,我也能装!” 刘梦棣笑道:“你就算是能用官袍将这些骷髅装走,那把伞你总得买走吧?” 牛禄一边脱官袍一边说道:“这天又不下雨,用不着什么伞!” “今天是不下雨,但是会下雪呀。那边一片雪云可就飘过来了呀,一会儿就会下起来,我看你怎么回去!” “我又不是没挨过雪!” 牛禄说着将脱下来的官袍铺在了地上,把那些骸骨一一地放在官袍上,而后将其打包了起来,还用官袍玉带将其捆了个结实。 牛禄抱起那堆白骨正要走,可犹豫了一下之后停下了脚步。 他有些失落地对刘梦棣说道:“六爷不必如此试探臣,臣是提刑出身,自是精于侦案,四爷做的那件事情……臣知道了,臣其实也不太想再跟着四爷做活,陇王……陇王那里臣会去的!” 刘梦棣问道:“四哥什么事情?” “你不是常说四爷他……算了,六爷不知道最好。告辞了。” 牛禄说着背起那些骸骨向外走去。 刘梦棣转而对文卿梅笑着说道:“梅儿,帮爷我送客!” “是。” 文卿梅此时真把自己当成了侍女,乖巧得应了一声是。 正当文卿梅要跟上牛禄之时,刘梦棣却是向她使了个眼色。 她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红伞马上会意过来,连忙带上伞跟了上去。 牛禄与文延贞其实算是一类人,只不过牛禄比文延贞更圆滑一些,会向世俗妥协。 但不管如何他都还算是一个好官。 且他曾在大理寺任过职,与大理寺那里的人极为相熟,平日里刑部与大理寺又常有公文往来。 若是能靠上牛禄,在皇帝的默许下将文延贞的尸首取出来其实并不是难事。 文卿梅其实没想过让牛禄帮着取尸体,只是觉得刘梦棣本质是个良善之人,不会真那样为难牛禄这么一个好官。 牛禄走出五叶庄的大门,在大门前打了两个喷嚏以后,抬头看起了天色来。 他有些惆怅地在心里默念道:“这天什么时候能好好得放个晴呀,这可叫百姓们怎么活……” 牛禄回头看了跟来的文卿梅一眼说道:“贤侄女还是留步吧,六爷这人虽然有些乖张,但对自己人还是十分不错的。你若是能留在这里,想来不会有人与你为难。四爷那里……反正你别与他来往就是了。” “多谢牛侍郎教喻”文卿梅说着将伞便递了上去。 牛禄笑道:“这雪一时半会还下不下来,且我得用双手抱着这堆那什么东西呢,也没办法拿伞不是,贤侄女的好意本官收下了,你回吧。” 文卿梅言道:“不是用来遮雪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 “侍郎看来是真不知此法了。刚刚爷他的确是把这些骸骨给蒸煮过了,但并非真要吃它。而是将骸骨蒸过之后将其铺放于白布之上,而后用此红伞遮盖日头,日照透过红伞则会照下红光。” “嗯?什么意思?” 文卿梅又道:“骨上若有旧伤,其红迹明显。若是人死后才被打断骨头,则与常骨无异,侍郎您将红伞拿回去一照便知。哦,蒸骨之后还要再拿酒醋再熏一遍,爷他刚刚就是这么做的!” 牛禄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六爷刚刚是在验尸?” “小女子不懂那些,刚刚所言只是转述其句而已。他还说这骸骨右腿上的断伤并无红迹,所以这具骸骨绝不可能是瘸了的宋云海,望请悉知。” 牛禄点头说道:“唉,本官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你爹现在……放心!这事包本官身上,定会给你去将尸体身弄出来,但你不要声张,更不要将丧事大操大办而让本官难堪!” 文卿梅连忙压福言道:“多谢侍郎,我知道怎么做,爷与我言语过了!” 文卿梅说着便要将红伞递上去。 “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呀!”牛禄笑了一笑没有拿伞转身就向外而去。 文卿梅唤道:“二卿!红伞!” 牛禄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应道:“非是本官不愿受贤侄女之惠,一来六爷的东西不好拿,怕拿了以后他真管我要钱。二来即是知道了窍门,拿不拿伞也无所谓了,本官不至于弄不着一把红伞。三来……真没手拿了!呵呵,回吧。” ………………………… 刑部牛侍郎前脚刚走没多久,刘梦棣便出了门。 他一个人来到粥厂的时候,粥厂中午的粥已经舍完了,皮休的手下此时正在收拾东西。 可问题是刘梦棣哪里都找不皮休,甚至连粥厂里的人都没见着他。 刘梦棣并没有生气,反而感觉到皮休这个人值得信任。 皮休是奉了刘梦棣之命去玄重门外探查情况,当时刘梦棣就告诉他注意保密。 粥厂里的人不知道皮休去了哪里,不正好说明了皮休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么? 只是皮休一时间没能回来,让刘梦棣心中有些担心了起来。 他甚至想到会不会皮休被薛峡的人给抓了,且还被盘问来路。 刘梦棣与皮休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他不知道皮休是否会将自己给供出来,毕竟薛峡是真敢杀人的。 正当刘梦棣在粥厂里发呆之时,从王母祠外面闯进了一个人来。 那人大声地叫道:“这里谁是管事!” 刘梦棣转头向着外面看了过去。 只这一眼,他便笑出了声来。 眼前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教坊司门口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兵马司官差,征北将军折克远之子折尉迟。 刘梦棣上前拱手说道:“原来是差爷您呀,我说谁这么大的嗓门呢!” 折尉迟打量了一下刘梦棣言道:“我认得你,你是教坊司门口的那个穷书生!” 刘梦棣笑道:“其实我不是什么穷书生,我……” 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那折尉迟连忙问道:“那位姑娘现在安全吗?” “安全得很,就是有些受到惊吓!” 刘梦棣这话并没有说谎,只是他所说的惊吓指的不是被四皇子惊吓,而是被那具骸骨给吓了一跳。 折尉迟言道:“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人不会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遇上好人的,只要上了战场,早晚都得中箭!下次见着那什么狗屁岐山躲远点就是了!” 刘梦棣一愣,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干嘛要知道你是谁?话说回来了,你当时怎么知道我是我爹的儿子?不是,我是说……” 刘梦棣笑道:“折征北虽非汉人,但我却敬他是条汉子,他的族人也多在军中服役,征北将军府里姓折的人确实很多,但不想当官的就只有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还能想当这等受气的小官?”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比武约赌 刘梦棣笑道:“你是折征北的儿子,将来他的侯位自是由你来降级继承,你自是不缺吃喝。但别人可就不一样了呀!太多的人投戎非是志在报国,而只是想在战场上用性投换个前程。什么是前程呀?在京城里谋一个职位过太平日子就是他们的前程!你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折尉迟听得点了点头之后说道:“你与徐先生倒是一样聪明,不过你说的大多是人心,而他说的却是利益。” 刘梦棣又问道:“有一件事情我特别不解呀,你一勋贵,如何会到兵马司当差的?这不合规矩吧?皇上若是要恩典也应该是在禁军里给你安排个差事呀。按你这年纪,熬个十年左右应该能得一个禁军副统领当当的呀!” 折尉迟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打赌打输了,自然就、就……” “打赌?” 折尉迟马上说:“你别问那么多!反正我也就当一阵子的差官,过几天就不干这个了。”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你是和贾子虚打的赌吧?除了他也没人能在兵马司里随意安排人做什么差官了。即使是八品的巡城御史那也得朝廷批复才是呀,封折征北的儿子一个八品小官,你当得了皇上那里还扯不下这个脸皮呢,怕别人说他怠慢功勋!你们打的什么赌呀?” “我、我……你问这么多做甚?” “贾子虚做人做事虽然公道,也特别有侠义之心,但他其实并不太聪明,除了会些武功也没有别的本事了呀,他要是会带兵打仗,皇上定给他安排个将军什么的,可他也不会打仗……你们不会是比武定赌吧?” “是又怎么样!” 刘梦棣突然笑了起来:“不是!你怎么想的呀你!你跟他比武?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华山派掌教、我大汉国国师赤宵真人的弟子呀!赤宵真人知道不?能与赤宵真人过上几招的天下间也数不出几个人来了!风尘剑侠江有汜与那蒙国国师算是两个,你能找出第三个人来么?他贾子虚可是得了赤宵真人的真传的!那武功可不在禁军大统领薛峡之下!” “我、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谁呀!” “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别问了呀,我救了你,你怎么还这般揭我的短做甚?” “不不不,我不是揭你的短,我是想要帮你把这个面子找回来,我与他贾子虚也不对付,能不能说说?” “不想说!”折尉迟大声叫了一声。 “贾子虚这人平时并不爱出风头,能让贾子虚出面与你打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故,能让贾子虚出头的事情……呀!” 刘梦棣想到这里连忙问道:“你该不会去兵部衙门找麻烦去了吧?” “阿?”折尉迟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又知道了呀!你比徐先生还神呀!” 刘梦棣笑道:“神什么呀!朝廷把好东西都往征东将军府拉,足饷足粮不说,甲胄、马匹还都是最好的,甚至将你征北将军府的东西都弄到他章征东那里去了!不说别的,就说这军粮吧!他征东将军府吃的可是洛仓上等的烟粮,你们征北将军府呢?说不上有一顿没一顿,但吃的一定是粗粮,且还第天过得紧巴巴的。” 折尉迟听到刘梦棣说出了自己的难处,连忙大声地说道:“谁说不是呢!老皇帝他偏心眼,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东边,而让我们北面的这些人吃不好穿不暖的。我要求也不过份呀!就是让兵部把我们征北明年的粮食先拨了就成,我自己亲自去押送,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毛贼敢抢我们的粮食!” 刘梦棣笑道:“你误会了,倒不是怕劫匪抢,榆林延安两府的确是有匪患,但他们还不至于敢劫军粮。而是路上花费太大,朝廷那里支应不过来,所以才这般的。没事,这种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朝廷那里已经有了对策了,皇上实行了盐引代币,不日即可解决北方粮食之事!不出两年,也叫你们顿顿吃得肚子滚圆!” “真的么?” “自是真的。”刘梦棣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为给折征北出头去兵部大闹,一般人还不敢管,他们就把贾子虚叫去了,然后你们就打了一架,还约了赌?贾子虚说你若是输了就给他当几天差,管一管地面?” “你又猜对了!” “哈哈哈,他这么做是想让你知道他兵部与兵马司的不易呀。长安城地面上尽是像你一样的勋贵,差役们又不太敢管,十分让人头痛。所以让你也来做这份差事,等你也遇上勋贵,无法调解纠纷之时,才会明白去兵部大闹是错的!你现在懂贾子虚的意思了吧?” “早知道了呀,徐先生说过的!我知道我不该去大闹兵部,但、但……” 刘梦棣笑道:“你只是折征北的儿子,并无军职,他们说抓你也就抓你了。你这算是好的了,兵部里有一位叫蒋宗宪的人,连你爹都得让他三分呢!他要是真生气起来,压你们征北将军府半年的饷你都没地方告去!” “他们兵部不发饷还有理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有理了!户部不给银子,兵部拿什么给你们呀?兵部的银子也是自己一点点找出来的,他们难着呢!” “用不着你给他们说什么好话!哼!” “还不服气!要不然我……” “行了行了,我不爱听!呀,差点忘了正事了。这里有人认识一个叫皮休的人吗?” 刘梦棣连忙说道:“我认识,他即是这个粥厂的掌柜,他怎么了?” 折尉迟言道:“犯了点事,被抓起来了,若是有什么人可以帮他作保就快去城东兵马司那里交点罚银将他保出来吧,再晚一些就得拉去做劳役了!” 役分很多重。 百姓的徭役其实是给工钱的,也管饭。 但那粥稀的能淹死老鼠,工钱有跟没有一样,若是自己不带钱去服役,虽说饿不死,但回来以后不休养个半年都恢复不过来。 犯人去服劳役是不给工钱的,只管两顿稀粥,刑期若是超过半年,结果可想而知。 刘梦棣连忙问道:“他犯了什么事了?” 折尉迟说道:“听说是讹人钱财!” “讹人钱财?”刘梦棣好奇地问道:“他缺银子花了?不可能呀!刚给过银子的呀,他花钱也小心,不太可能这么快就没银子了吧?” “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银子,要真有还会去讹人么?” “讹的谁呀?” 折尉迟答道:“说是皮休召集了一些地痞流氓去一家酒楼里闹事,不给钱就不走的那一种。那酒楼的东家姓黄,跑去兵马司衙门告状去了,今天早上兵马司的批捕文书刚一下来。那皮休就出面在了城门口,一下就被人给认了出来,当时就拿下了!你即是他的熟人敢去给他做保吗?还得花点银子。” 刘梦棣笑道:“我与他有些交情,自是愿意。” “你真敢去呀?别人都是见官怕三分,你倒是还敢往上面挤!我敬你是条汉子,走吧!” “还请带路!” “我是让你自己去,我不去的。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呢!” 刘梦棣疑问道:“你该不会就只是过来传句话的吧?” “是又怎么样?” “这倒是怪了,你多少也是贾子虚安排下的人,如何也算半个官,如何不吩咐那些巡差来做,非得亲为呢?” “他们就是不愿意来我才来的。牢里关着的人太多,好些人在里面呆了有些时候了都没人管,我想把那些案子都给结了!” “兵马司可不是刑部,那些人呆个十来天也就放了,管什么呀。有些人甚至是被债主追债而故意犯点事进去躲灾的呢!” “话不能这么说,还有许多人被抓了以后家里人根本不知道,白白让老母亲担心十几天二十天。虽然他们罪有应得,但不等于可以让家里人受这种心累呀。在外当兵保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亲人么?家书抵万金,我自是知道此中亲缘。” 刘梦棣对这折尉迟一下子有些另眼相看起来。 他问道:“你知道现世阎魔吗?” “朝中六皇子?你问他做甚?” “他刚受封了齐王没几日,王府还在修缮,更是缺一个府卫指挥,我保你去他王府做一个六品的指挥吧!” “笑话!我折尉迟什么人,怎么肯去给他做事!休得再提!话不投机半句多!” 折尉迟说完也不理会刘梦棣,急急向外而去。 ………………………… 长安城的兵马司共有四个,分布在长安城四个地方。 万年县与长安县各有两个。 但兵马司可不是用来调解纠纷的。 调解纠纷最好是在当地的里长、坊长及有名望的乡绅那里。 一但闹上衙门公堂,那可就不是一句“可以和解”就能解决的。 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只要是有犯法就得被治罪。 互殴可不是各自赔偿对方就了结了,亲属之间的互殴可以以不睦罪来鞭打。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保人罚银 就算是不认识的两个人,也得以扰乱治安各自鞭挞。 欠条上故意多写个零,要到年才肯还钱,这不叫聪明,这就是不想还钱,在古代会被定性为欺诈,先打二十笞再说! 若是没证据就敢瞎告,什么做梦梦到被人强叉而报案,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因为这在古代任何时候都是要反坐的。 而民告官更是可以不问是非,先打了再说,能挺住才让告。 因为打官司的成本实在是太高,即使有冤情也不好上告,所以大部份人是打不起官司的,这也导致了地主与大地主的猖狂及王朝末路时的崩溃。 没有多少官司可打的情况下,每个兵马司里有两个公堂也就够用了。 公堂里都有一个断案的七品堂官每日都坐在堂上处理一些治安案件。 而公堂后面就是用于官吏休息的后堂。 就在这后堂里,刘梦棣端坐在桌边正拿着一盏热茶喝着。 他呸得一下,将嘴里的茶沫给吐了出去,而后放下茶盏不太高兴地说:“去年清明之时本王不是给你们送过些好茶么?怎么就给本王上这个?一百担呢,你们也不至于喝这么快吧?” 站在刘梦棣身边的一员小吏腆着脸笑道:“不瞒六爷,您是给贾提督送了一百担茶,但贾提督却没分给大伙,而是拉到市面上给卖了。” “嗯?” “不是贾提督要贪这银子,您知道的,除非是因公殉职,要不然上面根本就不发抚恤,银款实在是难要呀。我们兵马司差役常年在街面上干活,难免有个磕磕碰碰,被贼人划上两刀都是常事,没点银子备着抚恤真没办法把弟兄们的心给聚拢起来。” 刘梦棣不屑地说:“本王倒是想照顾一下你们直接给银子,本王敢给你们敢要么?也不怕御史台那里直接拿了你们进去?御史台里可都是陇王党,大皇子与我不对付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小吏圆滑地说:“是是是,公差就该廉洁,您的银子我们不能拿,百姓的银子是更不能拿了!” 刘梦棣笑道:“快过年了,一到正月青楼的生意又该忙活起来了,爷我弄了点绢绸想给姑娘们做几身衣裳。料子是不错,但好似不像是什么正经来路,你们查一查吧。” 小吏笑呵呵地说:“罗先生派人来言过此事了,说是要到过完年,等姑娘们的衣赏都做好了,就把那些绸布都给我们……不不不,是稽查私货黑货!只要没人认领我们就充入兵马司衙门的账里……哦,元宵那几天小人一定多派人去您的产业附近巡查,绝不让歹人给您捣乱!” 餐饮娱乐业多多少少都会出点什么事情。 如果没有这些管治安的差役帮着,只要有人一闹生意也就不好使了。 “算了算了,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你们正经办差就行了。更别去外面说得了爷的好处!弄得别人还以为爷真给你们使了银子呢。” “看爷您说的。” 小吏正说着话,从后堂过道帘门处走进来一名衙役:“老爷,人带来了。” 小吏连忙说道:“快带进来!” 小吏话一说完,只听得有人在外面大呼小叫起来:“差爷!差爷!能不能与堂官说一声,这银子我加倍还,你能不能先放我出去,我真有急事!” 刘梦棣转过头去,只见得一个小个子被另一名衙役推着就进了后堂。 那小个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快一天的皮休。 皮休一见到刘梦棣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装腔作势地又嚷嚷了两句就被小吏给喝止了。。 小吏挥了挥手让衙役退下,然后才对皮休说道:“进了兵马司的牢房还真就与银子没关系了,没有保人给你做保,你使再多银子也得充劳役去!” 皮休应道:“我都认罪认罚了,如何还要这般,不是说只要给了银子就不用去做苦役了么?做苦役我也认,能不能放我半天,我办完了急事就回来给你们做工!” “别胡说!我们这里只认保人,不认银子!” 古代地方衙门里的衙役并不廉洁。 比如抓暗门娼,抓到男的以后会问他要不要公票。 公票即是衙门开具的收据。 若是说要,那就罚那人一点小钱,然后再将人抓进去关几天。 若是说不要,那就罚那人几两银子,然后将人给放了,即不关也不入档,而这些银子就会被那些差役给私分了。 像皮休这样案子其实也一样。 地痞流氓闹事,只要没打伤人,罚点银子打几板子就给放了,若是使点银子甚至都不用挨板子。 商户愿不愿意和解其实无所谓,因为衙门不调解纠纷。 只是大多数时候地痞流氓们没银子可以打点,所以往往都会被打几板子而后被关上那么几天。 一般商户也怕地痞流氓没完没了的来闹,面对那些地痞大多数时候都是给点小钱了事。 那小吏之所以说皮休胡说,并不是他们不收银子,而是因为官面上是不会承认这些事情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皮休此时只是看着刘梦棣并不说话,装作不认识。 因为之前刘梦棣曾对皮休说过,若是被人抓住,绝不可相认! 小吏说道:“六爷,人给你带来了,这小子有些不老实,您……” “你出去吧,我单独问他几句话。” “这……”小吏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走出了后堂 。 刘梦棣坐在凳子上打量了一下皮休而后说道:“行了,兵马司里的堂官与差役大部份都在街面上见过爷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得有点数。” 刘梦棣这是提醒他,这里多的是耳目,不要乱说话。 皮休机灵得应了一声“是。” 刘梦棣又道:“就问你,你最近缺钱花么?若是缺钱,尽管与我开口也就是了!” “从认识您开始的第一天小人就不缺银子花了,如何还会再去做那种事情。这、这些都以前的事情了!” 刘梦棣疑问道:“你以前没少做这种事情吧?不是使点银子就出去了么?如何还关着你?” “我、我也不知道呀!反正、反正他们就是铁了心的要让我去做苦役!” “做苦役?你打伤人了?” “这……不是我们打的,是酒楼伙计自己摔的。当时是有人雇我们去一家酒楼闹事,要把人家的生意给搅黄了,我在人家店里搅了三天,只是吓一吓来客,并不想打架,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且这事都过去很久了呀,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刘梦棣又问道:“不是你自己要讹人钱财,而是有人雇佣?刚刚兵马司的吏员可不是这么说的!” 皮休苦着脸说道:“六爷,小人要是真那么说,以后在街面上就别想混了。认下了罪名以后最多关几天,若是有银子孝敬,当天就给放了。我也没想到这次给银子、认罪名也不顶用呀!” 刘梦棣越想便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因为皇帝发现了皮休是刘梦棣的人,并且在重玄门外观察密道入口,那么皮休根本就回不了城。 重玄门外属于禁苑范围,被人杀死在那里并不需要向百姓交待什么。 之前所说的有个人闯营被杀,那也是没处告的。 即是皮休没被人认出来,为何这样的“小事”却能让他出不来呢? 刘梦棣小声问道:“你觉得今日之事与你在大慈恩寺那里故意被人抓到有没有关系?或者,你有没有见到当初在大慈恩寺抓你的人?” “没有。这两处地方都不是一个兵马司管辖,不太可能有关系。我觉得就只是讹人那件事情。” 刘梦棣宽了一下心又问:“酒楼的东家是谁?” “一个姓黄的人,叫黄贵。他以前是摆摊卖面的,后来生意做大了便租了个铺面开起了酒肆,再后来不知他从哪里弄了一笔钱,盘了一家快倒的酒楼来,后来就发达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以前认识?” “认识呀!也是金城坊那一带的人,粥厂边上不是有个肉铺么?那肉铺的老板见天都会去那酒楼里送肉,我以前也见过那黄贵,他好似也没什么背景。”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雇你去闹事的人是谁?” “兵部一个姓蒋的大官。” “谁?”刘梦棣连忙问道:“是不是叫蒋宗宪?” “不知道叫什么,我没见过他。不过……” “不过什么?” “后来兄弟们缺钱用,让人帮着写了一封状纸,让一兄弟装作断手伤残去那找那位蒋侍郎要钱。” 刘梦棣笑着说道:“插柳割肉、碰瓷卖草爷我都见过,你这又是哪门子的生意呀?不是他雇了你去闹事的么,如何还找他要钱?是没给足你们钱怎么着?” “他让我们去闹事是为了盘下那座酒楼来,我们以举报其敛财无度为借口,跟他说,如果他不给钱,就把这状纸送进御史台里去!这伎俩管用得很,那姓蒋的给了我们一些银子,我们分了以后也没再去讹他。毕竟他是官身,做过了我们也怕遭殃。以为这事就那么过去了,却没想到今日又给人告了,他们非得让我去劳役不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休朝三日 刘梦棣笑道:“你谁不惹惹他做甚,你这条命没丢也算是你运气好了。别看爷我对他骂骂咧咧的,真要是遇上事,也得敬他三分。” 皮休言道“小人不怕做苦力,是怕误了您的事情!” 他说着向后看了一眼,靠近了几步又讲道:“那件事情办成了,地方找到了!我盯得清清楚楚,连如此开那道密道的暗门都看清楚了,就是怕有变故,没有亲自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刘梦棣对皮休使了个眼色,止住了对方的话,而后向着外面喊道:“来人呀!” 只这一声,之前那位出去的小吏便又从外面走了回来。 “六爷,您叫小的。” 刘梦棣问道:“这小子的案子你能通融得了吗?” “这……” “不为难你。再问你,这里有兵部蒋侍郎派驻的人吗?” 往职能有司派眼线是常规操作,并非是太大的秘密。 明朝时除了锦衣卫,六部各司都有一个给事中。 给事中除了日常事务,也兼着向皇帝汇报部里的各类杂事。 小吏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这种事情小人就算是知道也不敢说呀。您……您可以去问问蒋侍郎。他此时正在我们这里呢!” “嗯?”刘梦棣疑了一下问道:“蒋宗宪在你们这里?” “就在后院里与人说话!” “把他给我叫来!” “是!”吏员应了一声便又退了下去。 不一时,蒋宗宪就沉着脸提着官袍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见到刘梦棣以后连忙行了一礼,换了个微笑:“哟六爷!如何在这里见着您了!” 刘梦棣笑道:“行了,那么多礼做甚,坐下说说话。” 蒋宗宪一点也没有客气,在看了一眼皮休以后就在刘梦棣边上的另一条凳子上坐了下来。 刘梦棣问道:“你倒是有空得很,都能往兵马司里跑了!” 蒋宗宪苦笑一声说道:“洛王没了,皇上休朝三日,趁着有空来这里转转,处理些小事。您知道的,宋云海还没抓到呢!” “少与我提什么宋云海!是你让牛侍郎来找爷我要那骸骨与宋云海的身份文牒的吧?” “这……六爷没为难他吧?”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说道:“怎么可能不为难,你觉爷我会把东西直接送他?然后让有心人觉得爷与那事有勾连?我无所谓呀,反正父皇一早就料定了老舅爷一定会把东西让我捎带给他的!倒是你,你没事为难他做甚?别看我与四哥不对付,朝堂里能让我看上眼的也就是他和御史台的卓不凡了,包括你在内爷我都瞧不上。” 蒋宗宪尴尬地笑了一下:“臣不是为难他,而是……宋云海的案子关联着文延贞呢,街面上有人传言是臣给弄死的,臣若是再接下这个案子,结果还没有收获,那……倒不如避个嫌,让刑部先查着!” 刘梦棣问道:“你早上没进宫?没与父皇说过话?” “根本见不着人,皇上一直在玄武殿那里陪着太后呢!唉,这事给闹的,谁让洛王是太后亲生的呢!” “难怪了!”刘梦棣说,“昨天夜里我已与父皇说明白了,那具骸骨应该是威德年间一个禁军侍卫的,这个人应该是太祖驾崩案的那个主谋的手下!” “哦?”蒋宗宪惊了一下,而后看向了皮休。 刘梦棣言道:“不要紧,这是我的人,没他爷我都查不到这许多。” “哦!看来是场误会了!” “不是他到底什么事情呀?” 蒋宗宪言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觉这小子可能有些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六爷您的人。” “我看你真误会了,我只是让他帮忙管着新开的粥厂而已,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哦?那酒楼之事……” “酒楼到底什么事呀?” “原来六爷是真的不知情呀,皇上不是让臣密查白侍郎么?原本臣就不知道从哪里查起,秦相提醒臣说六爷您常言白叔达是个贪官,可以从银子查开始。于是臣就查了白叔达的银钱往来。” 刘梦棣笑道:“白叔达是陇王党,秦相自是会给你提点的。那程古贤也不知给白叔达使了多少银子才做上这长安县令,他本就不干净,只是其做事十分精明,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用人话说就是,谁都知道他贪,谁也拿他没办法!” “谁说不是呢,臣花了很大的精力都没查到,最后是有人举报说白叔达其实有一个专门为他处理财会的亲信。” “要真有这么一个人你会查不着?” “举报信中说那亲信从来都没与白侍郎本人见过面!” “没见过面的亲信?谁举报的呀这是!” 蒋宗宪连忙说道:“这事您就得问这小子了。” 蒋宗宪说着将手指指向了皮休。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你知道?” 皮休一愣,反问道:“知道什么?我刚刚走神了,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皮休这是自保的一种说法,其实他听得真真的。 刘梦棣问道:“蒋侍郎说你给他送过一封举报信?” “我没有,是我的一个兄弟,他在大慈恩寺附近要饭,有个人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帮着送到兵部,就说扔兵部门口就行,也不必交给谁。我那兄弟去了皇城,将信往兵部衙门一扔就跑了!” “你问没问过你那兄弟让他送信的人是谁?” “一两银子呢,出手这么阔气如何不会问,下次遇上了我也得贴上去问一问有没有信要送什么的,这银子好赚,谁不想要呢?” 刘梦棣喝道:“说那个人!” “我那兄弟只说那人带着斗笠,还遮着纱,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个男人。” 刘梦棣一边想一边说:“这倒是怪了……那人又是怎么知道白叔达有个没见过面的亲信呢?没见过面又如何沟通?” 蒋宗蒋言道:“信上说白叔达家养有许多信鸽,是用信鸽沟通的!” “那亲信常在那间酒楼走动?” “就那酒楼的东家兼掌柜黄贵!” “哦?” 蒋宗蒋解释道:“那家酒楼最有名的菜就是烤乳鸽与鸽子蛋甜汤!” “原来如此!”刘梦棣点头说道:“所以你就让送信之人故意去找那酒楼老板的麻烦,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各自反应?谁知那黄贵居然报了官,显然是不怕人知道,于是你就觉得那封举报信可能是假的,然后就不管了?” 蒋宗宪说:“原本是这样,谁知这小子与其同伙还拿着一封状纸说要到御史台告我,说我要谋夺那姓黄的酒楼产业!” 刘梦棣摇头说:“你要是想报复,这小子没理由活着。且你也不是小气之人,不会与地面这等泼皮过不去。给他几两银子打开就算了,可今日又为何抓的人呀?” “六爷您更是误会了,哪里是臣要抓他呀,是大爷派人过来打了声招呼让兵马司的人抓的!” “阿?大哥打的招呼?难怪刚刚那个小吏支支吾吾的,原来是怕他呀,他这是要做甚?” 蒋宗宪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呀,那间酒楼最早就是大爷的。长安城的酒楼生意谁做得过六爷您?他那里菜菜不行,酒酒不行,最后就被那个黄贵给盘过去了!他的确有手艺,又给整了起来,生意还算是不错。可惜了,昨天夜里白叔达的这个黄姓亲信死在了家中,大爷听说以后就想着将那间酒楼给收回去营经!” “那个姓黄的死了?” “死了!” “昨天夜里?” “要不然臣能亲自来这里一趟?与洛王差不多前后脚,最主要的是臣查到这几日他常往洛王府送食盒。臣不愿恶意揣测洛王,但、但臣觉得,那个黄贵应该也想利用洛王做点什么文章。或者说,他与洛王是有联系的。卫戍军进城使得洛王落败,有位幕后之人担心黄贵将他人给供出来而牵扯自己,所以将其灭了口。” “你的猜想极对呀,爷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白叔达最近有什么异动?” “这就是臣觉得最奇怪的地方了,白叔达最近被臣监视着,没上朝没上衙,在家宅之中几乎与外界隔绝,更是没有谁来探问!” 刘梦棣连忙问道:“那鸽子呢?” “一早就让臣全部给收缴了,臣放过飞几只,全飞往了那间酒楼。所以臣很相信那间酒楼一定有问题!” “你也真敢!这不就在告诉人家你查到他头上去了么?要没这一茬,怕那姓黄的还不会死呢!” “这不是为了验证那封信的真伪么。不管怎么说,那人应该不是白叔达灭的口!可除了白叔达,又有谁知道黄贵的身份呢?定然还有一位幕后主使!” 刘梦棣问道:“黄贵是怎么死的?可有嫌疑人?你应该有派人盯着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姓甚名谁 蒋宗宪说:“是有派人例行盯稍,但盯的也只是出入,看看他会与谁接触,事前也不知道有人要杀他呀。他是夜里被人杀死在床上的,应该是有个会武功的人趁着夜里盯稍松懈翻墙进去杀的,刚刚兵马司里的人也这么觉。但可以肯定与大爷无关,他要是与此事有关绝不会插这一手,瞧这乱给裹的!” 蒋宗宪这话其实非常值得玩意。 他并不是完全相信大皇子与本案无关,但又好似想把大皇子从此案里给摘出来。 或者说,蒋宗宪虽然是密探头子,但却不想与陇王为难,更不想陷于党争之中。 刘梦棣好似非常清楚蒋宗宪话中的意思。 他轻笑一声说道:“别的事情爷我可能不懂,但做生意的门道还是知道一些的!兵马司有御史台的人盯着,可不好屈打成招,但只要将皮休打发去做苦役,那皮休就有罪受了!随随便便花点时间与手段就能逼其就范!” “就什么范?” “黄贵不是死了么?他可有什么后人?” “没有呀!他是白叔达的亲信,做的是绝密之事,就算是有亲人也不会放在明面上。” “爷我也是这么想的,即是没有别的亲人可以继承,他死了以后那家酒楼又该归谁所有?” “自是充公呀?” “如果他有儿子呢?” “有儿子?哪里有?” 刘梦棣用手一指皮休,蒋宗宪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让这小子就范,就说他是那姓黄的私生子,捣乱是因为对方不认亲,然后随便找人做个假文书,将酒楼过给皮休,最后让皮休立个字据就当作转卖给了陇王府,如此酒楼就归大爷所有了?” 刘梦棣笑道:“虽然麻烦了一些,但手续齐全呀。就算是将来被人发现皮休过继的手续有问题,但买卖契约是真的呀。官府要拿也是拿他皮休,以大哥的权势这事沾不得他的身。至于皮休怎么被判有罪怎么再去做苦役甚至流放,又与大哥有什么关系?他咬不着我大哥的。” 蒋宗宪笑着说道:“六爷虽与大爷不合,但也相信大爷定与那些杂事无关。” “我与他们皆是口舌之争,非是朝堂趋权之斗,犯不上拿这种事情往他们身上赖,你不也一样么?” “六爷说得是。这大爷也真是的,这么好用的脑子用到哪里不好,非得为了一个酒楼如此大费周章!” “也不用大费周章,无非是派个门客到衙门说几句话,然后再去劳役场里再动点手脚即是了。话说回来了,这事也不能怪大哥,要怪怪父皇!” “嗯?如何还与皇上有关了?” “我封齐王那天你不是在朝堂上么?父皇撺掇着我去激大哥,让他也缴四万两的酎金。年底年关将至,大哥一时间去哪里找钱?他这不是被父皇逼得饥不择食了么?” “这也就六爷您敢说皇上这话了!话说回来了,六爷您精于财会,臣能不能向您请教一件事情。” “说吧说吧,不帮你把事情解决了,怕你都不会放过这小子!” 蒋宗宪干笑了两声说道:“臣查了白叔达所有的账,可就是没发现任何他贪赃的线索。田地、房产及俸禄没有一处可疑的,甚至都翻不出一两非法收入。” “哟!”刘梦棣笑道,“白叔达成大清官了哈,他的账能比卓不凡的兜还干净?能比前科状元范翰林的脸还白净?沈同和还礼部下属的冰敬、碳敬各种礼呢。” “臣也觉得这太不正常了,明显就是为了做账而做账。所以臣想,如果这酒楼即是他的产业,那么他的银子会不会就是通过这里往来呢?” 刘梦棣笑道:“这酒楼这么神秘,自是让人起疑,可一家酒楼一个月能有多少营收?即使做账,又能做得了多少?所以这间酒楼定然就只是个联络交通之用,白叔达若是藏有银钱定会是在别处,不可能在这里。父皇想挖那些赃钱出来,怕还得问他白叔达才是。” 刘梦棣一语道破了是皇帝刘泷让蒋宗宪去查白叔达的钱。 蒋宗宪问道:“那您觉得……” “大额银钱往来,逃不出两个地方!” “您说!” “韦家的经纬票号和柳子贡的至鼎经典!” 蒋宗宪急道:“六爷您说了等于没说!臣找不着那姓黄的与这两家有任何联系呀!” “他的人脉都查过了吗?” “早查过了,就差那些常去他酒楼的酒客了!” 刘梦棣笑道:“那为何不去查那些常客呢?” “阿?这怎么查起呀!酒楼账面是会记营收,但不会留客人姓名呀。而且,即是秘密往来,与其联系之人绝不会常去的,顶多一个月见两三回,更不可能收人家的账!” “这还不够吗?要是我来查这事,定是要找酒楼的伙计问清楚都有哪些熟客,然后一一记下,再看看谁会去赊账,先把这一类人先排除了,最后专盯那些每月定时定点去那酒楼定包间吃饭的!比如每月初一、十五专门走一趟,甚至每次去点菜都可能点同样的菜也说不定呢!且这人极大可能是孤身一人去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蒋宗宪说道:“臣虽将那些伙计一个个地都盘问过了,却没想到这一点……” “伙计有什么好监视的呀。黄贵定然是被灭口的,若是伙计知道黄贵的行径,怕是那几名伙计得死在黄贵的前面。放心吧,从伙计那里定是能找出点什么线索出来的。爷我也开酒楼,知道那些伙计最拿手的本事就是认客人,甚至连对方爱吃什么菜,该推荐什么新菜都了如指掌,这是人家吃饭的手艺!” “六爷说得极有道理呀!” 刘梦棣笑道:“还有那封举报信也得好好得验一验,看看用的什么纸用的什么墨,查一查写信之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连你缉校司都找不出白叔达的线索,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另外宋云海那件事情,爷我帮你查过了!” “哦?六爷查得什么了?” “那具骸骨生前应该是一个禁军侍卫,胸口上有重击伤,手臂上也有一道伤。查一查威德年间禁军的旧档,想来能找出这个人姓甚名谁。再找薛峡问一问这人以前与谁走得近,查一下他的人脉,想来是谁要追杀宋云海就很快能水落石出了!” 蒋宗宪连忙说道:“呀呀呀,又欠了六爷您一个人情了,臣这……” “行了吧你,你就是不愿意去找牛禄,怕父皇怀疑你与四爷党走得过近想投进派系里,你但凡多问一问,以牛禄的本事,还不知要提供多少线索给你呢,剩下的都不用爷我提醒,你自己一早就查到了。” 蒋宗宪笑道:“六爷您别玩笑,来之前我与牛侍郎见过面了,就您那蒸骨的法门,他也是不会的。说到底还是您技高一筹,没您在,我们只得干瞪眼!” “这恭维话说的!那这个人……你就当他是个屁给放了吧,他是金城坊地面上的泼皮,也就他能镇得住那些刁民,要不然那家粥厂想要开起来还真有些困难。百姓不易呀,这天寒地冻的,多一间粥厂他们就能多熬两天,只要能熬到开春,想来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这事真跟臣真没太大的关系,就是大爷那里……” “你只要与他说那酒楼背后东家是白叔达,他定然就不敢闹了。别看白叔达是他的人,他其实也怕被其牵扯进去。你还真别说,若是卢相知道那间酒楼是白叔达的产业,他还真就会让大哥花手段去弄那间酒楼,如此你与父皇皆不会怀疑白叔达之事与大哥有关了!你说那封举报信会不会就是卢相送的?” 蒋宗宪苦着脸说道:“六爷您也别裹乱了,没有证据可不兴乱说。” “你管着的是兵部缉校司,与父皇是独奏的,用得证据么?话说回来了,我上一次听秦相说你没成亲?” 蒋宗宪马上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哪里能成亲呀,黄贵要不是没成婚,臣也不至于会怀疑他了。” “借口!你找几房妻妾能是什么难事?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该不会是那玩意用不了吧?” “六爷!您留点口德呀!朝中不只是秦相与工部周尚书没续弦,刑部的牛侍郎与翰林院的范翰林也未婚呢!我是身不由己,但那范翰林好似真的有什么问题。他才二十来岁,才华横溢、状元之才呀,长得儒雅温恭还一表人才!说句不好听的,六爷您惦记着的那些小姐美人们,心里可能都惦记着他范元芳呢!” “还急了!” 刘梦棣说着站了起来:“没空与你聊了,爷我还有别的事情呢。麻烦你与兵马司的人说一声人我就带走了,怎么做卷宗是他们的事。皮休,走!” “是!” 皮休应了一声,跟在刘梦棣的身后便向外而去。 皮休跟在刘梦棣身后走在兵马司衙门里的过道上。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赶上前去小声地说:“六爷,事情办妥了,已经找到那个密道入口了!小人带你去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唯唯诺诺 刘梦棣随口应道:“不着急,入口又不会跑。我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吧,把粥厂给我管好来再说。若是银子不凑手就管爷我要,不要再做那等事情了。” “我早就收手了,不过还是得谢谢您。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说认识我,以为你不管我呢!”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你以为蒋宗宪对爷我唯唯诺诺的,他就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什么?” “那间酒楼有问题,你又去讹过,不盯你盯谁?想必他想做掉你之时查到你在粥厂里帮爷我的忙,他这才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你一条性命的。我不认下你,怕是我也得被他盯上!他心眼可多了!” “原来是这样!” “你且做好你的活吧,反正只要他觉得你无害,与那些事情没有关系,他是不会再与你为难的,毕竟这里面还有我的面子呢!” “哦!”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兵马司的大门处。 刘梦棣正想要再说几句,却没想到从一边突然闯出一个丫鬟来。 那丫鬟眼疾手快,没等刘梦棣反应就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跟随在身的珠皮休也被丫鬟的举动吓了一跳! 那丫鬟不是沈琳琅身边的晴儿又能是谁! 那天在粥厂里晴儿还与皮休斗过嘴,皮休自然是认得她,所以并没有马上上前。 晴儿拉住刘梦棣叫道:“你可来得真是及时,快与我走!救场要紧!”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晴儿姑娘如何在这里?” “别问这么多了,快跟我去救场!” “不是!救什么场呀?” “我家小姐被一个公子哥给缠上了!” “阿?”刘梦棣愣了了下问道:“谁敢去缠沈礼部的千金?” “不是,你不明白,就是、就是……” 刘梦棣笑道:“晴儿姑娘得与小生说明白了,小生才好出个对策不是么?” “用不着你出对策,你去了就是了!去了即是对策!” “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呀,老爷又安排了些公子哥与小姐见面,小姐心中恼怒,弄得都有些收不了场了!” 刘梦棣不可置信地说:“沈家小姐落落有礼,她不会闹将出事的!” “就是因为闹了事这才找你去救场的呀!这也不怪小姐,是之前我家小姐用你的字让老爷不要再给她安排与什么公子哥见面!” 刘梦棣疑问道:“什么字?” “就是你之前写的那个天龙八部四个字呀!” 晴儿将之前沈琳琅与沈同和之间的赌约之事说了出来。 刘梦棣笑道:“如此说来沈礼部他失了信,又让小姐去见长安城中的青年才俊了?但也不至于大闹吧?难不成……她又让哪两位公子哥赌斗了?” “这回可不是赌了,是真打起来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来兵马司一趟!” “什么?” “还能是什么,两个公子哥为了我家小姐打起来了,然后就被带到了兵马司里来。小姐虽然有意让他们相争,但也不愿意他们真仇恨上对方,所以才叫我来看看的。” 刘梦棣问道:“小姐在哪?” “还能在哪,还是在东市的银勾院!那里有个水榭,之前齐国人与户部何侍郎即在那里下棋。”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这事透着怪异呀!” “穷书生你又乱想些什么?” 刘梦棣言道:“沈礼部向来最重信义,他不至于会食言,想来……想来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这么做了……沈礼部在黑白银勾院吗?” “怎么可能在,都是些年轻后生,我家老爷若是在,他们如何能聊得开?” “与小姐在一起的都是什么人?” 刘梦棣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想知道那些人里面有没有熟人。 若是有一个认识他的人在里面,他的身份怕就得暴露。 晴儿拉着刘梦棣的手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跟我走就是了!” ………………………… 刘梦棣让皮休先回粥厂,自己与晴儿一起从兵马司出来。 黑白银勾院即在东市之旁,且那兵马司也在边上,二人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黑白银勾院。 谁让东市是长安城最为繁华的地方呢。 刘梦棣人刚到那银勾院的门口,便见得那沈琳琅的轿子停在那里。 他提着破衫正要到那银勾院里,晴儿却是将刘梦棣给一把抓住了。 “你且等等。” 刘梦棣一愣神的功夫,那晴儿已经走到了轿子边上。 “小姐、小姐,我给你想到辙了!” “什么?”沈琳琅坐在轿子里应了一声。 “你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沈琳琅狐疑着将轿帘打开了一条小缝。 她从缝里往外一看,见得是刘梦棣那脸一下子就通红了起来。 沈琳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如何将他给带来了?” “这不是为了解你之困么?倒如何说起我来了,你不是常说他才学无双,不管是琴棋书画皆在众才子之上,定能将那些才子比下去,如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晴儿话还没说完,那沈琳琅羞红着脸便说道:“你小声些,他听到了!” 晴儿往后看了一眼,刘梦棣果然是走了上来。 刘梦棣皱着眉头说道:“小姐如何在外面?不是说……” 沈琳琅只得挑开轿帘走出轿子压了压福,这才说道:“是受不住刚刚那一场乱,这才出来透口气的,却不想公子能来此……” “也是巧遇了。” 刘梦棣随口说了一句之后又言道:“小生有件事情不解,还请小姐解惑。” “公子世之奇才,哪里有什么不解的。” 刘梦棣问道:“小姐即是出来了,为何不就此离去?” “离开不得,若是现在就走怕是、怕是家父又得恼我。他最近脾气可不太好,所以我只得等时辰到了才能离开。” 刘梦棣笑道:“小姐是以刚才纷争为由出来透气的?但今日之局定是以小姐为主宾,您若是不出面,他们许是会出来寻你的。” “不会,他中有个人正在边上看着我呢,要不然我如何会躲进轿子里来。” 沈琳琅这话说得极为幽怨。 “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大胆一些进去吧。” 沈琳琅想了想说道:“公子即是来了,那我……” 晴儿说道:“没事没事,让这穷书生将他们都比下去,他们以后也就无脸再来参什么诗会了。” 刘梦棣连忙说道:“若是经史书集,我倒还算是个能手,诗嘛……呵呵,我还真不怎么会呀。” 沈琳琅压福说道:“公子谦虚了。” 沈琳琅话一说完,在外面“盯稍”一名“书生”便走了过来。 他看了刘梦棣一眼,对沈琳琅说道:“小姐,几位公子还在里面等您呢,您看……” “你且先进去,我与这位先生说几句话便来,许是能养出什么诗兴出来也说不定。” “小姐快些,里面那几位公子可都不是一般家世,您虽是沈礼部家属,怕也不好失礼于人前。” 沈琳琅听到有人拿沈练压自己,那气便被拱了起来。 她说:“还请不要纠缠,我自会去的,想来拿人犯也不至于如此吧?” “这……” 沈琳琅这话有些重,让那人有些无措。 他只得拱手道:“那我便在里面等小姐了。” 那书生说完看了刘梦棣一眼便向黑白银勾院里走去。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小姐,我们进去吧。” “不急,就在这里……” 沈琳琅不太想进去,就想在外面躲清闲,而且还能与刘梦棣说点私人的话。 刘梦棣笑道:“其实是小生有些私话想与小姐说,在此处说话并不方便。” 沈琳琅脸色一红,压了压福表示同意。 而后二人才一道向着里面走去。 晴儿自以为给沈琳琅解决一个大问题,也是高高兴兴地跟了上来。 他们走了十来步甩开了轿夫之后,刘梦棣这才问道:“沈礼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沈琳琅反问道:“公子如何这般言语?” “刚刚听晴儿姑娘说起小姐与沈礼部打赌之事,又听到小姐刚刚话中之语气,只觉得沈礼部不至于会失信于家人,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使得他不得不这么做吧?” 沈琳琅言道:“那现世阎魔至今还未大婚,有人向皇上表奏,为其选一王妃,宗人府那里已经安排朝中各大臣家中女眷之名单向上呈送了。” 刘梦棣笑道:“那是子虚乌有之事,六爷他并无大婚打算。且洛王新丧,想来近日不会议什么婚庆之事,定不是此事。” “听说是蒋侍郎表奏的。” “呵呵,并无表奏,只是与皇上言话了一句而已。且也不是长安城中的女子,而是征西将军的女儿,与长安城并无瓜葛,这点请小姐放心。但按规矩,还是得排个名单出来甄选,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就算是定下来了,这皇子王爷大婚,没个一两年也是完不成的。且征西将军府咱途遥遥,就那往来的礼单、约函就得花上两年不止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大错特错 沈琳琅说:“原来如此,倒是家父多虑了。若不是此事,莫不是……也不至于吧?” “什么?”刘梦棣问了一句。 沈琳琅接着说:“哦,是这样的,户部的何侍郎又来找家父了,说是皇上那里已经议定了盐引代币之事。还说要让征北将军府粮草足用,首先就要先吸引些商人往北方就地开垦田地种粮,以换取盐引。” 刘梦棣笑道:“法之所立,非是其是否完善、条目是否清晰健全,而在于朝廷信义。再好的新法,若是朝廷朝令夕改,自犯不规,百姓亦是不信,更不会去遵守,故商鞅变法以立柱为信之为始也。延安、榆林两府本就不利农事且盗匪成患,政通无信之下再如何鼓励,也不会有人去那里开垦的。” “正是如此。所以何侍郎将几名商贾介绍给了家父,由商贾出钱、家父出面前去北方买地垦田。朝臣即是趋利而往,百姓必然会觉其中有大利,必然逐后!” 刘梦棣笑道:“就地垦田,贩粮于北军换取引轩,利盐货南下通于四方,此政乃是大利于治国也。沈礼部是朝中清洗,手中银钱也只够居家。若说到经营一事业,想来也是银资有限而不能独行,的确是需要几名商贾合而谋之。还不知是与哪位商贾借的钱?” “说是前首辅薛阁老的孙子。” “哦?”刘梦棣一听便来了兴趣。 他问道:“可是薛珙薛瑞度?” “你认识?” 刘梦棣笑道:“听说过他。薛家那点事情……哦,长嫡承志乃是通理,薛阁老的家业自然皆为其长子继承。但其次子薛峰却是不服,负气去了洛阳外宅居住,没想到他还真在洛阳创出了些家业来。而薛阁老长子……呵呵!” “公子笑什么?” “薛家另一支族人薛铎有子名为薛峡,现为禁军大统领,乃是位武功高手。那薛阁老长子薛峥文不能成其就,于是便想着学薛峡以武入仕,却不知武功皆得以童子功入练,过了十四、五岁骨骼便会僵硬,是练不得上乘武学的。那薛峥急于求成,练跨之时不慎……反正他现在不能人道,无有子嗣……” 沈琳琅掩口一笑,说道:“此事我亦是听说过。” “那薛峥文不成武不就,辱了薛错一代首辅之贤名,因被薛首辅训骂,后来自暴自弃、纵欲无度,如今病重在床,怕是命不久矣。薛珙来长安城,想来是来继承长房家业的。那去了洛阳的薛峰,亦只有薛珙一子,这继承之事怕还得有些变故……要与沈礼部合作买地的就是他?” “不错!” “错了!” “什么?” “而且是大错特错!” 沈琳琅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 刘梦棣也只得停下脚步来冲着沈琳琅拱了一下手。 沈琳琅压福说道:“还请公子赐教。” 刘梦棣说道:“前有白叔达、陇西李氏之事,现在清丈田亩之政,太子党与陇王党之争已呈不死不休之势。四爷党想作壁上观,只要太子党与陇王党有一方倒了,那皇上定要扶四爷上位以制衡胜者。想必沈礼部欲多与何侍郎合作,如此太子党胜了,将来太子也不会冲着他来。若是陇王胜了,四爷党这边可以将太子党旧部召集,将来好一起对付陇王党!” “这……”沈琳琅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乃一女流,并不懂朝中之事,却不知这里面有何不妥?” 刘梦棣笑道:“大汉国产盐大部在榆林府,所产之盐每年皆有定数。盐引代币之策必然使盐引滥发,使得盐引滞后支取,此策早早晚晚必然成朝廷之困。陆礼部非是工部、户部职官,不当牵扯其中,以免引来不必要之麻烦。” “什么麻烦?” 沈琳琅看来是真不知道官道里的一些事情。 这要是与任何一个朝臣说起,他们都能明白刘梦棣话中的意思。 刘梦棣只得解释道:“朝廷虽不禁官吏买地,但却十分忌讳官商勾结。薛珙虽是薛阁老之孙,但已从商多年,不问朝务了。” 沈琳琅言道:“家父为官多年,想来会在契约上十分小心,不会出错的。” 刘梦棣摇着头说道:“薛珙根本没钱呀!” “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么,他是来长安城继承长房家业的!他若是有钱,那应该是长房去洛阳求着二房过继一个男丁过来。但现在却是二房的薛峰之嗣跑到长房这里来探病,这说明什么?” “还请公子明言。” “只能说明那薛珙是想来长安继承长房的遗产!其父薛峰是在洛阳赚下了些家业,但谁又没有周转不灵的时候呢?几十两银子薛珙有,让他花钱开一个诗会他也有。但让他在北方大片买地种田……呵呵。” 刘梦棣说着摇起了头来。 沈琳琅想了想说道:“他即是无有那许多银钱为何又要答应?难不成……” 刘梦棣笑道:“小姐放心,沈礼部非是那等会卖女儿之人。他只是行一个缓兵之计,暂时拉住那薛氏族人。当然了,如果小姐能看上那薛家公子,以薛氏的家世他亦是不反对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公子如何不知我心,我如何肯……” 沈琳琅发觉自己失语,连羞红着脸低下了头来。 刘梦棣轻声言道:“小姐所赠红豆,小生已然用于温腹暖心,自是体会。” 晴儿一听,问道:“穷书生胡说,我家就没有红豆,哪里有什么红豆送你!” 沈琳琅轻声对晴儿言道:“你不懂,你且一边去。” 刘梦棣笑道:“哦,小生是说,薛阁佬虽然已仙逝,但薛氏于朝中还是有人脉的,且个个都还是太子党。薛珙去巴结薛铎、薛峡、薛峻等人都比巴结沈礼部来的容易。可见与沈礼部为好非是他薛珙自己的主意。所以,薛珙一定是按着太子党的意思办的这件事情。或者说薛珙推脱不开太子党的要求,只能应承下来。 “那他没钱又怎么办呢?” 沈琳琅问了一句之后回味过来,而后问道:“他会去借?” 刘梦棣认真地说:“他在长安城没有资产,即使凭着他的家世,也不会有人愿意将钱借他的,除非是沈礼部做保。即使这般,想来也只有两个地方才会借他大笔银钱。一是经纬票号,二是至鼎金典。但……但还需沈礼部出面做保。只是他薛珙借了钱后若是不用来买地,而是且来抬高什么商货的物价而高价出手……呵呵,我都不知道沈礼部该怎么办!” “什么?不至于吧?” 刘梦棣笑道:“没有什么不至于,商场与官道一样,皆与战场同。我要是何侍郎……就让薛珙用洛阳的产业为押,在长安这边以沈礼部为保人借贷出两万两银子出来。不必真去买地,直接将错来的银子用于倒卖盐引!那盐引现在是一天一个价呀,沈礼部是大忙人怕是不会知情,等朝廷查起来的时候,这倒卖盐引定会算他一份的。” 之前的盐引是商贾向朝廷申买,而后去盐场取盐。 实行盐引代币以后就不能申买了,且征东将军府、征南将军府还没开启盐引代币,征西又不直辖,现在又是冬季,即使要种粮也得是开春以后的事情了。 所以现在商贾只能是将粮食输送到征北将军府以换取盐引。 但因为是新政且还有一定的运输成本,去北方送粮的商贾还是十分有限的。 所以现在盐引明显有些不足用,以至于盐引的价格开始飞涨。 朝廷为了盐商流通是允许盐商间的盐引买卖的。 不仅如此,朝廷为了推广盐引代币目前是不收取相关手续费用,也就是引价,只要缴纳盐课即可。 一引三百斤,一担盐的盐课是一两一,加上送去粮食及运回盐的运输成本,一份盐引的基础成本是在四两五。 一些盐商会加价到五两收购盐引,按这个本成来算,盐商卖盐时的本钱就已经是一钱六分六厘一斤盐了! 而现在,盐引已经被炒到了五两五的价格,可想而知古人吃盐会有多难。 这也不怪古代社会对商人用贪鄙二字来评价了。 沈琳琅连忙说道:“家父想必不会从中盈利,想来即使有人想弹劾也弹劾不了,若是有罪也是他薛珙……” 没等沈琳琅把话说完,刘梦棣便说道:“商贾买卖盐引并不犯法,薛珙何罪之有?只要 沈礼部冠了名,即使他没从中得利,他又该如何保全自己官名?仕人口诛笔伐之下,沈礼部如何可能能全身而退?” “何侍郎与家父向来交好,不至于如此恶毒,公子你……” “何侍郎自是不会加害,但多少会抓一些把柄握于手中。四皇子若是不能长久倒下了,想来用这个把柄是可以让沈礼部就范而使其加入太子党的!沈礼部若是不就范,想来他的官也做不长了。此事若是被陇王党、五爷党所知而上奏弹劾,即使没有实证,皇上也会让沈礼部主动致仕,以平定悠悠众口、维护朝虑官声的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沉鱼落雁 “那、那现在怎么办?” 刘梦棣笑道:“小姐莫急,我有三策可解之此危。” “还请公子教我。”沈琳琅说着压了压福。 刘梦棣还礼言道:“即是太子党威诱之计,不如……不如就让沈礼部投了太子党。如此太子党怕此事牵扯自身,必然中止此计。如此不仅可以保全自己,将来甚至还能由秦相保荐而入阁呢!” 沈琳琅听了以后,为难地说:“家父性情其实与公子无二,公子即使有好去处亦不曾离那现世阎魔而去,家父自也不会与四爷决裂的,还请公子莫再提此论。” 刘梦棣连忙赔礼道:“是小生孟浪了。小生还有一中策。他们即是以盐引代币为借口,能捣鼓的必是盐引。可派生人诈为外地盐商,言之周转有亏,售以低价之假盐引,沈礼部可从中口头作保。沈礼部为人正直,想来他们必然中计。银子若是被套牢,薛珙之债主急追之下必然成困。此一报还一报也。薛珙若是有怨,也只能怨太子党而去!” 沈琳琅犹豫了一下说:“父亲向来不爱使诈,且也不愿与秦相及薛家结仇,怕是不肯依计而行。” “此计正是结仇之计呀,沈礼部与太子党何侍郎走得过近,如此可叫四皇子知道自己与太子党并无暧昧关系,将来不管太子党与陇王党谁胜谁负,皆牵扯不到沈礼部的!” 沈琳琅犹豫了一下问道:“下策为何?” 刘梦棣有些不情愿地说:“直接密奏报于皇上知晓,便说自己抛了官声不要已委托何侍郎与薛珙前去北方用自己的名义买地种粮,以获百姓信义,定要言明自己只是出面不碰银钱。且与薛珙定契之时定要让何侍郎签名为保,不可轻信其口头之言。如此即使此事有所变化,应是能拈之即来。” “为何是密奏?” “若非密奏,太子党见之则知计败,此时不仅手中无有可横之物亦被其相仇,还不如中策之用呢!只是此计有一弊端!” “什么弊端?” “即是密奏,四爷必不知其中原故。等沈礼部与何侍郎、薛氏合作之时,四哥必与沈礼部心生嫌隙。将来沈礼部在朝中怕是不好做人。” 沈琳琅想了想说道:“公子上中下三策我已记牢,回去后便禀于家父,由其全权为计,我……我也做不得他的主。” “最好不过!” 沈琳琅想了想又道:“那一会儿……一会儿还请公子大展才华,将那些学子一一比下,如此也好叫他们不再纠缠才是,我就此谢过公子了。” 刘梦棣低头言道:“小姐之情谊小生心中有感,即使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保全小姐,只是……” 沈琳琅想起那天在王母祠,刘梦棣被人用剑指着,宁愿死也要保护自己,她的情愫一下子便升了上来,将脸色涨得通红。 沈琳琅四目乱瞟着说道:“却是不知、不知公子有何顾虑。” “诗会一般乃是出资之人为传之美名而办,今日即是薛珙开此诗会,其必然是有备而来,小生才学疏浅,怕是非其之敌。” 沈琳琅连忙说道:“公子多才多艺,切不可妄自菲薄。” 晴儿突然上前一步说道:“我都听明白了!今天该是那姓薛的出风头,谁叫他花了银子了呢。所有人都捧他的场,说他的诗好,就算是小姐说穷书生的好,那又有什么用?抢不过他的风头去,还不如不抢得好,省得被群起而奚落。” 刘梦棣轻笑道:“晴儿说的在理。” 沈琳琅被晴儿这一提醒也明白了过来,她为难地说:“那现在……” 刘梦棣想了想笑道:“这事……这事其实也好办。” “如何?” “不管薛珙有没有真才实学,这时皆非比才学之时。他即是以富贵示人,那我便可与他比一比富贵!” 晴儿嗤笑道:“你一穷书生与他比钱多?你这不是痴心妄想么?” 刘梦棣笑道:“这里是六爷的产业,我自是熟得很,等我与这里的掌柜讨要一身华服穿来,装扮作那现世阎魔模样,并与这里的侍女、杂工言语一声,让他们喊叫我六爷,到那时,我自有办法让那些书生及薛珙自行退散。” “那我……” “小姐且安坐一边,不急不燥即可。我包管他们一会儿各自散去,也好叫小姐早些归家。哦,小姐请先行一步前去,小生换好衣物随后就来。” 刘梦棣这么安排是真担心一会儿有哪个不懂事的小厮上来叫一声六爷,那他可就什么都穿帮了。 他还指望着借用沈琳琅的关系影响一下沈同和,至少让沈同和不要与太子党掺和起来,最好又能分化掉四爷党。 所以,刚刚刘梦棣出的那上中下三策,其实不是真的在给以方出谋划策,而是他已料到最后沈同和必取下策,他才敢这么说。 沈琳琅红着脸压了压福,又与刘梦棣言语了几句便走了。 刘梦棣也连忙前去找这里的掌柜。 黑白银勾院的管事掌柜是山滔山曼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个酒鬼几乎每天都是醉醺醺的,一天清醒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但只这两个小时便足够他用来处理黑白院的事务了。 刘梦棣用他可不只因为山漫益人的风度雅量与帅气,而是因为他真的是处理事务的一把好手。 非要将山滔拿一个人比喻,那就得是东汉末年的庞统庞士元了。 一天之内能将积压之务全部处理,且数目没有一点有误,这样的本事可不是谁有的。 刘梦棣找到山滔的时候,那山滔已经处理完了事务,又准备继续喝酒喝到天黑。 刘梦棣交待了山滔一些事情,并换了一件好衣服之后,这才前往了黑白银勾院的后院水榭之中。 只要没有大型的比赛,水榭还是对外开放且收租金的。 文人墨客之所以喜欢这里是因为这座水榭真是精美至极。 即使是在冬季,这里也是一副致景之相,尽显园林之美。 刘梦棣没有带扇子出门,所以他在换好衣服之后将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地向水榭而去的。 所谓水榭,即是从湖岸延伸到湖中心的一处亭台建筑。 因为是用于两位棋手单独下棋的,所以这水榭中间摆了一个石桌。 石桌上虽然画好了围棋刻度,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用上棋手们惯用的棋盘。 只是此时那石桌上并没有放置棋具,摆放着的却是那一盘盘的瓜果点心。 因为下棋是一对一,所以石桌边上只有两只石凳。 此时那石桌边上正坐着一个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面红朱润,一看就是常年养尊处优,过惯了“幸福”日子的人。 他的穿着十分高档,且有一定的世家风度。 他能坐在石桌边上且有如此打扮,刘梦棣不用靠近便知道此人即是从洛阳过来的河东薛氏的薛珙了。 在别人的眼中,薛珙即是今天的男主,沈琳琅就是女主了。 只是沈琳琅并没有与他同坐在石桌边,而是坐在水榭最深处的一角。 且沈琳琅身前还有一个半透明的屏风遮着。 这道屏风可不是用来防别人看见自己的,而是由于男女间的礼数这才摆上这么一个东西。 其实只要往边上一走,还是可以看到沈琳琅的沉鱼落雁的容貌的。 从远处越走越近的刘梦棣在见得屏风后面隐隐约约的婀娜身姿,也差点想入非非。 至于别的才子,由于是配角,便只能坐在水榭另一头的边沿上垂涎着。 甚至还有一些人还只能坐在远处回廊边眺望着沈琳琅。 这些才子手上几乎都会拿着一个酒杯。 谁的酒杯要是空了,一早安排在这里的十几名侍女都会为其斟上。 刘梦棣产业的增值服务自然是不会差的。 刘梦棣走上前来之时,起初并没有人在意。 因为在场的十来位才子亦是有因去上厕所而走动的,谁也没在意谁。 直到刘梦棣走到了水榭的正中间,在石桌边空着的另一个石凳上坐下来之时,众人才拿诧异的眼神看着刘梦棣。 薛珙愣了一下,疑问道:“这位朋友如何问也不问就坐下了?” “问什么?”刘梦棣反问了一句。 薛珙笑道:“此处我包下了,且有一位小姐在此,有多不便,还请朋友换个地方吧?” 薛珙说话十分客气,但刘梦棣可就不是那么好脾气了。 他直白地问道:“哦!你就是薛珙?” 古人之间的称呼是十分复杂的。 如果是在官道之上,一般是叫对方的官名,若是下属还可以用“部堂”、“佐统”等等别的代称。 对长辈或是有才学的知名人士更是不能直讳其名。 不算是对石奇川还是罗翰文与山滔,刘梦棣总是一口一个先生。 朋友之间称呼之时一般是称字的,比如王研王墨思叫刘梦棣之时就是叫的罗翰文的字,伯闻。 把一个人的大名直接叫出来,那是与骂街无异的。 薛珙听得刘梦棣说话这么不客气,挺了挺腰大胆地说道:“对,我即是薛珙,不知这位兄台有何指指教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富贵人家 刘梦棣言道:“来的这些才人……不是,我说的是才子。他们虽然有些面生,想来也是长安、洛阳两地的饱学之士吧?我一个俗人哪里敢指教你们这些读书人,只是觉你远道而来,我该尽尽地主之谊罢了。” “地主之宜?”薛珙一愣,问道:“你是……” 刘梦棣也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看桌上摆着的这些东西也真是够寒酸的,怎么点这些?这是穷酸秀才没钱花销才点的这几样东西装装样子。来人呀,撤了去!” 边上的几位侍女一听连忙上前将石桌桌面上的干果点心一一撤走。 刘梦棣看着薛珙一愣一愣的样子呵呵笑道:“放心,即是我让换的,绝不会加收你银子!” 没等薛珙回答,刘梦棣就转而对一名“领班”侍女吩咐道:“都换好的。就上……黑膏梨宝、蟠桃香条、龙眼宝丸、蜜饯金橘。干果就不必再上了,上些糖果即是,就上……裹糖核桃、绵糖松籽、奶香瓜子、杏仁糖块。糕点的话就上云香桂花糕、花香绿豆糕、细糖萨琪玛和茶香马蹄糕。热炒的话凉了就不好吃了,再点些下酒的吧。” 刘梦棣想了想继续说道:“就上黑椒酱牛肉,要切片。手撕彩雉块,记得去骨。白切盐水鸭,记得配上一咸一甜两盘料汁碟,最后上个鱼干就成了。这石桌不大,摆不了十二大盘,你分成小盘上,主要是种类多,让薛家少爷尝尝味,省得让洛阳人说我们长安人没好吃的。” “是。”侍女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那薛珙摇着头反问道:“这牛肉也是可以随便吃的吗?” 唐朝以后牛是不许私自宰杀的。 病死牛需要无害处理,老死的牛有时是直接下葬而不是用来吃。 只有极少部份的牛在死了以后才会被用来食用。 而这些牛都需要衙门的审批。 只要是审批,就会有操作空间。 刘梦棣笑道:“我说可以便可以!你放心吃就是了。” 薛珙见得眼前人如此不在意,在想了一想之后问道:“你是……你是那个长安城人人皆知的齐王殿下?” 薛珙没有直接说现世阎魔四个字就已经十分给面子了,可见他还是有涵养的。 刘梦棣点头言道:“正是孤王!” “难怪了,你说的这些东西,即使是富如我们薛家,也闻所未闻。或者是起的名字不一样吧。你刚刚说的黑椒可是香料中的一种?是从西域运来的吧?因口味有异,我家虽不常用,但也有备一些。” 沈同和以清流自居,自然是会以奢靡为耻的。 薛珙一开始想说自己生活并不奢靡,但说到此处之时又觉得失了面子,于是便有了那句起的名字不一样的话来。 刘梦棣笑道:“这东西备什么呀,大汉国凡是香料都是本王的商队从西域运来的,是在长安城卖了剩下一些底,没人要了才拉到洛阳去卖的。底货不要存,会坏。你家若是喜欢此物,一会儿我打发人给你送几担。” “那便谢过殿下了。这个绵糖是何物?可是饴糖磨成粉?” 薛珙说谢,但并不拱手,因为他知道刘梦棣根本就不会送。 刘梦棣笑道:“我的糖非是饴糖,乃是砂糖!” “砂糖?” “是用红糖制成的,一两红糖只能出四钱砂糖来,此物盛唐之前却是不曾有呀!” “哦!是用蔗糖所制的冰糖吧,我家亦是存有那么几担,却不想你竟会用来做糕点。” “非是冰糖,而是将冰糖水解之后再行结砂的砂糖。” 甘蔗出汁以后制成的是红糖,红糖在提纯以后制成的是白糖,白糖溶解再结晶这才出的冰糖。 薛珙原本是想要炫耀自己吃的不是一般人吃的白糖,而是甜度更甜更纯的冰糖。 却没想到刘梦棣所用的根本就不是一盘的白糖,而是在冰糖的基础上加工而成的细糖,与现代工业生产的白砂糖并不是同一种东西。 薛珙尴尬地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殿下刚刚所说的沙琪玛又是何物?” 沙琪玛其实是要到清朝才会有的,只是刘梦棣好这么一口,所以提前将其给发明了出来。 毕竟它的制作并不复杂,只是对糖的需求比较大。 古人吃糖大多吃的是麦芽糖,因为它最好得到。 直到唐朝之时才开始使用红糖,因为甘蔗是种植于南方,且运输制作不易所以一直都没有推广开来。 白糖的发明其实要是等到明朝物质极大丰富之时才会有。 但前朝的柴荣却是将它提前生产了出来,所以现在长安、洛阳富贵人家吃的大部份都是白糖,而非麦芽糖。 刘梦棣见得薛珙问起沙琪玛,便笑着答道:“是我酒楼产业里一种常用的糕点,一会儿你吃一下就知道了。刚刚点的这些其实都好得,就是鱼干不好弄呀!” “可是什么名贵鱼种的鱼干?哦,非是我多嘴这么一问,我薛家从来只食鲜鱼,腌熏干糟的鱼我们是从来不吃的。” 刘梦棣笑道:“是本王好这一口,所以才点的。还请薛家公子不要介意!一会儿你要是怕就不要第一个动筷子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怕?呵呵,这从何谈起呀?” “天底下不是所有的鱼晒干了都能叫鱼干的!银鱼干、黄鱼干总是要将鱼的品种带上,唯有一种鱼是不用带名的,因为它才是天下鱼干之最,用不着冠名!” 薛珙听到这里,嘴角微微得抽搐了一下。 他作为富贵人家还有什么没吃过没见过的?刘梦棣一提醒,他便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了。 那就是河豚制成的鱼干! 河豚又名鲀鱼,它的血液、部分内脏及其鱼子是有剧毒的。 经过现代科学的培育,现代市场里销售的河豚已经没有毒性了。 但在古代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只要处理不好,毒死人都是常有之事。 怪只怪它实在是过于鲜美,从古至今的餐桌之上从不缺此物。 将它晒成干,只要用大蒜与白醋一蒸,那就是最顶级的下酒菜。 因为河豚有剧毒,所以一般情况下在食用之前,掌勺的厨师总得第一个尝,以示无毒以后,大家才会开始吃。 所以刘梦棣才会说出那句,要是怕就不要第一个动筷子的话来。 薛珙笑道:“却不想齐王殿下与饕餮无二,为一口吃的也能豁出性命去。即如此,那我便舍命陪君子了 !” 刘梦棣摆手笑道:“薛家公子如何说这等话来,我产业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毒死人。请放心食用即是。听说这里来了一位美人儿,却不知……哦,在屏风后面呢!” 刘梦棣说完站了起来,想要走过去。 薛珙极为失礼得拉住了刘梦棣的手臂。 薛珙言道:“齐王殿下,你要是就这么上前,怕是以后凡有女眷之人皆不敢来你这里做你的生意了呀!” 刘梦棣抱都抱过沈琳琅了,哪里还会真的为了看一眼而上前。 他笑着又坐了下来:“是呀是呀,还好薛公子提醒了,要不然还不知要飞走多少银子。!” 薛珙松了口气去之后又说道:“齐王殿下不请而至,这要是别人,我便开始逐客了,可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却不好开口呀。” “不好开口不也开口了么?话说也无妨,你们玩什么游戏我也一起参与就是了,却不知屏风后面的美人儿是否也一道玩乐呀?” 薛珙言道:“即是游戏,自是共乐,只是……我们集会在此做的皆是吟诗、对弈之读书人雅行之为,听说齐王殿下您好似不太会做诗呀,怕一会儿会让殿下您不高兴而抄了兴。” 刘梦棣笑道:“没事,不作就是诗词么?本王可以现买呀!反正你们也是请别人作好了来这里吟诵给屏风后面的美人儿听的。” 刘梦棣这话一说出来,众位才子的脸上都有些不好看。 这些才子虽然大部份都有真才实学,但面对这样的诗会,他们很多也都是将做好的诗背下带到这里来吟诵的。 当然,也有一些拿不出好作品或江郎才尽的“才子”会从别人那里买诗来充数,但这只是小部份。 他们脸上不好看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位现世阎魔若是现场出题,让他们即兴作诗,定然会有一些人会出丑的。 到那时现场可就尴尬且热闹了。 可不是谁都有那等能即兴作诗的才华。 要不就是拿不出手,要不就干脆做不出来。 反正面对刘梦棣这样爱刁难他人之人,总是会出些变故的。 本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想法,有两位才子悄悄地从回廊那里逃走了。 薛珙听了刘梦棣的话呵呵笑道:“早听说齐王您富甲天下了,但买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呀,而且好诗也不是买来的,乃是日思偶得。我们在此聚会是诗会,可不是诗市,并不买卖诗作,不过……” 薛珙玩味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亦是富贵人家,但家中亦有所教养。先生常说,金钱之物乃贪欲之始,且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可以买来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寒窗攻读 “哦?那本王倒是想问一问到底什么东西用钱买不到呢?” 刘梦棣这话明显就是一个真正纨绔能问得出来的话。 薛珙笑道:“第少女芳心,齐王殿下您怕是用银子是买不着吧?” 从刘梦棣一脚踩进这水榭之中,那薛珙好似已经看出了刘梦棣就是冲着屏风后面的美人来的。 谁叫刘梦棣贪财好色的美名早就名扬天下了呢。 刘梦棣哈哈一笑,正要些什么用金钱美物获得女子欢心的话,却不想薛珙将手一摆,说道:“殿下难道没听过伶人说唱?他们常说些才子佳人的美谈,皆是那才女抛了富贵不要也要与贫穷书生而去,最后贫穷书生寒窗攻读得功名、食俸禄,以诰命相报!” 刘梦棣笑道:“你说的是秦相吧?我知道他的事情!” “殿下再有钱,怕也买不着这份真情吧?” 刘梦棣笑道:“虽然能将美人迎入宫中尽予富贵,但其心若是在别处,真就无法获得美人之心,这个还真就不是用银子能买来的。” 刘梦棣说的是皇帝刘泷与孝章林皇后的事情。 但这些事情别人哪里会懂。 薛珙刚刚的这个话题原本是想来顶刘梦棣这等有钱的纨绔子弟的,但这些对话传进沈琳琅的耳中之后却让沈琳琅的脸上又开始发烫起来。 在沈琳琅的视角里,这位现世阎魔是假的,他就是一个穷书生。 薛珙与刘梦棣说的好似就是自己与刘梦棣之间的感情羁绊,且这种情感还是用金钱无法动摇的。 薛珙接着说道:“还有别的也一样是用银钱买不来的。” 刘梦棣问道:“还有什么?” “文人气节却也是用银钱买不来的!殿下可知那文知府死谏之事,可知有多少书生不畏权贵宁死不屈的?前朝再如何败坏又有多少文臣因国灭而为其殉国?这便就是文人风骨呀!” 薛珙这话其实说的是自己身边的才子们,是想将周边的文人与自己捆绑在一起好对刘梦棣口诛笔划。 但这话传进沈琳琅的耳中以后,又成了一个顶级的助攻,让沈琳琅透过屏风死盯着刘梦棣看。 好似这世上只有眼前的郎君才有文人傲骨,别人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之相比。 想到这里沈琳琅脸上的红晕便更甚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书生傲骨是有,那也得看人看情况,愚忠可是要不得的。你说,本王若是以重金重物赏之,以国士之礼待之,这算不算是用银子买了书生的骨气呢?说算吧,这有点辱了文人之气,说不算吧,若无重金何以视为国士之礼呢?” 刘梦棣的话说得很满,这让薛珙有些不好应对。 薛珙脑子一转又说道:“说听汉国有两位大才,敢问齐王能否用银钱买通他们呀!” “哦?还不知哪两位大才?” “一位是不畏权贵的潜渊先生,另一位是隐于市井的率滨先生!” 刘梦棣笑道:“刚刚说过了,金钱之物乃是示礼,非是真用来买他人什么气节的。潜渊先生不畏权贵之事天下人皆知,但他们却不知潜渊先生不日将与本王合作,共经书局。不信你可以问沈家小姐呀!” “什么?”薛珙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一向仇视朝廷的石奇川竟会与现世阎魔合作。 那沈琳琅言道:“家父与潜渊先生亦有交情,其孙女亦是小女子闺中密友,确有其事。” 刘梦棣笑道:“也不知这算不算是用钱买来的呢?算了,不为难你了。说起这另一位率滨先生嘛……他曾在我外宅住过些时日,我与他也算是老相识了。虽然说用银子买这二人节气有些俗气,但本王的确是他们身上花了不少的银子呀。” 薛珙愣了一下问道:“潜渊先生与率滨先生认识?” “当然认识,而且熟得很呢!” 薛珙只觉得刘梦棣是在说大话。 他脑子一转,连忙说道:“那率滨先生的字不管是在长安城还是洛阳城,皆是一字难求呀。即是他在您那里住过,想必留下过不少墨宝吧?能不能拿出来给我掌掌眼呢?” 刘梦棣笑道:“那太多了,也不知薛家公子要什么样的字呢?” “什么字都可以,只要是他的字就行!” “不如你说出一个题目出来,看我能不能翻找着。” 薛珙想了想说道:“那……那有没有什么醒世良言、唤人意志之词献呢?”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这个自是有的,而且还多的是。” “还麻烦殿下您拿来让我长长见识行吗?” 薛珙好似是料定了率滨先生不可能会给刘梦棣写字一般,十分肯定对方不会有。 薛珙有这样的话其实也很正常。 刘梦棣的台阁体是一种常文书写体,它本身就不是用来装裱起来的那种供人观赏的字画书写体。 比如被八皇子遗留在翰林院里的“千字文”及给礼部沈同和的论语知道篇。 再有就是一些字条之类的,市面就上没有流传过率滨先生的什么警句恒言的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薛珙是靠着自己的常识来说的这话,他哪里能想到率滨先生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且还是这么一个纨绔王爷。 那薛珙说话之时,从回廊处悄悄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落尘姑娘。 落尘姑娘虽然穿着独特的侍女服,但此时脸上却是用面纱遮着,还是在湖岸边站着,并没有因为她的月容月貌而引起什么轰动来。 刘梦棣脸色一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道:“还请薛家公子等一等,本王这就去给你拿来。” 刘梦棣这边话一说完,那晴儿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来。 晴儿天天跟着沈琳琅身边,沈琳琅知道刘梦棣即是那率滨先生,晴儿如何会不知道。 即是如此,率滨先生的字那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么? 或者说,刘梦棣刚刚对侍女呼来喝去的,现在却要亲自去拿,这不就是摆明了那刘梦棣要去现写一些字过来么? 想到别人当年宝贝的东西,刘梦棣可以靠着“现写”来出具,晴儿如何能不笑呢。 沈琳琅当然也知道其中原故,但她不像晴儿那样失礼,只是轻轻地踩了晴儿了一脚。 晴儿止住笑声之时,刘梦棣已向着屏风拱了拱手,而后离开而去。 薛珙看了一眼刘梦棣的背影,也向着屏风拱手说道:“接二连三的出事,现在又有不速之客,真是不幸呀。沈家小姐,趁他离开之时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行论诗吧?” 沈琳琅怎么可能让刘梦棣回来找不着自己。 她连忙说道:“时辰已至午后,再去别的地方,怕天也就将黑了。且众位才子刚刚才有些诗兴,却是不好再换地方。刚刚听薛家公子所言,对贫苦书生多有赞誉,你我皆有乘骑,可他们却是没有。即使约了新地址,怕他们在天黑之前也赶不到,不如就在这里吧。” 薛珙的打算原本是很好的。 那就是用自己的才华吸引对方注意,而后弄点事故出来,让沈琳琅换个地方,最后二人单独相处。 但沈琳琅就是不肯走,这让薛珙不得如愿,脸上有些尴尬起来。 此时,刘梦棣出了水榭来到湖岸边,落尘姑娘急连上前压了压福。 刘梦棣不高兴地说:“我与你说明白了吧,我要了你,不仅只是爷喜欢你,也是为了让你安心为爷我驱使,而不是让你在我与别的女子亲近之时来监视于我!你的名份将来定是会有一个的,但你也该明白,爷我是宗室子弟,婚姻皆不得自主,将来还不知娶的是谁、不知还要纳谁为侧室呢!这醋你吃得完?” 落尘姑娘一听,连忙低头说道:“奴婢不敢有过非分之想。是刚刚宋琏派联络人来报,说是四爷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我们将酎金起运。” 刘梦棣问道:“你如何知道晓我在这里?” “皮休来五叶庄了,带了只彩雉来,说是为了谢爷您的救命之恩,他说您被沈家丫鬟给带走了。而沈家小姐在银勾院里是一早有人就报给奴婢了……奴婢不是有意要监视沈家小姐,而是……” “这个不必解释,你只要觉得有必要你就派人去盯,爷我不怪你。你也别说你没有一分私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该心里有数!多与罗先生与山先生学着点!” “是!” “附耳过来,我再交待你一些事情。” “是。” 刘梦棣与落尘姑娘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支走了落尘姑娘,而后便去了山滔的帐房里。 等他回来之时,手上已多了一卷纸。 薛珙见到刘梦棣回来也不站起来相迎,好似已经料定了眼前人即是情敌。 刘梦棣也不在意,只是呵呵笑着又坐回了之前的石凳上。 刘梦棣没着急着打开画卷,而是左右挑望了几眼,说道:“刚刚不止这点人吗?如何还逃了几个?” 前面已经走了两个,刚刚又有几名才子趁着刘梦棣去拿东西时“消失”不见。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5章 不可随便 那些才子们当然也看出了薛珙与刘梦棣今日为了沈家小姐定然是要有一番争斗的。 一会儿这两人要是闹起来必定不好看,要是殃及池鱼那就更糟了。 所以有几人趁着刘梦棣不在、薛珙不在意之时就逃走了。 薛珙巴不得人少一些,一会儿好与沈家小姐单独私会,所以他根本不在意那些才子离去,反正对薛珙来说他们也只是陪衬而已。 薛珙一指刘梦棣手中的书卷问道:“这便是率滨先生的字么?” 刘梦棣轻笑道:“正是,只是不知薛家公子识不识货?你看得出他的字么?” 薛珙笑道:“现如今台阁体风靡一时,众皆相仿,但众文秀皆有落笔之势,率滨先生更有其独到之处,我自是能分辨得出来。即使我不行,不是还有沈家小姐么?齐王在未到之时我与沈家小姐有一番攀谈,已知沈小姐不辱家风,亦是才学出众,与我等不差分毫呀。” 沈琳琅羞着脸不敢出声。 她根本就不用看也能知道那字绝不可能是假的,因为率滨先生就在大家的眼前。 她只是说道:“我倒是可以帮着看一看的。” 薛珙正要伸手去帮沈琳琅拿刘梦棣手中的纸卷,刘梦棣却是将手一抬,不让薛珙拿走。 刘梦棣笑着说道:“还是请沈家小姐先行过目吧,省得有人说这是他人所仿。晴儿姑娘!” 刘梦棣唤了一声,那晴儿笑着从里头走了出来,从刘梦棣手中接过了纸卷之后又走了回去。 沈琳琅是极想知道刘梦棣这次又写了什么,着急地从晴儿手上拿过了字卷连忙打开来看。 沈琳琅将那卷子一展,只见得那上面写一列字,却是有些不太看得明白。 屏风外面的薛珙问道:“沈家小姐,这纸卷上之字可是那率滨先生真迹?” 沈琳琅如何能不认识这字,随口便应道:“自然是真的。” 晴儿却是补刀说道:“就是墨迹有些没干。” 刘梦棣连忙说道:“许是有些反潮而已。” 薛珙疑问道:“这天寒地冻的反潮?” 刘梦棣笑道:“率滨先生的字自是存在屋里的,屋里有碳盆,想来寒热相接而反潮了吧。” 薛珙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之后晴儿带着纸卷又从屏风里走了出来。 沈琳琅问道:“却不知率滨先生写这一联字可有什么用意?” 刘梦棣对那薛珙问道:“薛家公子,你也且看看吧,许是能看出什么门道出来。” 薛珙从晴儿手上接过画卷,狐疑地看着晴儿回到屏风后面之后,这才展开字卷。 他看着纸上的字轻轻地念出了声来:“小处不可随便?” 薛珙想了想言道:“这确实是率滨先生的字,想来是在警示他人做事要细致,可是……他好似从未写过这等警句良言,我也看不出此中门道来。即是率滨先生赠与的……” 没等薛珙说完,那刘梦棣便笑道:“薛家公子好眼力呀!你怀疑得对,率滨先生的确从未写过什么警句良言,这字卷其实是重新装裱拼接而成的,非是原句!” “装裱拼接?”薛珙愣了一下神,连忙反复观看了起来。 但无论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上面有任何的拼接痕迹。 沈琳琅自然知道这是刘梦棣刚刚出去现写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装裱,更不可能拼接,又如何能看得出猫腻来呢? 薛珙摇头说道:“这只是白卷一张呀,我怎么也看不出来它是拼接过的,且它也未曾装裱,没有轴也没有衬,无绫无绢的……” 刘梦棣笑道:“看不出来才显得本王工匠厉害嘛!要不然干嘛花那许多银子去养他们?薛家公子看不出来是正常的,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将字一个个地拆开再重拼而成的。想要分辨其实不难,你舔一舔也就知道了!” “舔?” “装裱拼接之时所用之浆糊可不是那糊纸钱的浆糊!那浆糊得去了面筋之后才可使用,不仅如此,还要加入一些明矾水搁置三天以免出霉呢。即有此工艺,那么只要是装裱之物,它必定会有明矾的酸涩之味!不信你舔一舔就知晓了。” 薛珙说道:“我亦是攻读过诗书,这装裱之法亦是听说过,也不失为一个分辨真伪的好办法。” 薛珙说完将那幅字拿近了,用舌头舔了一下,还在嘴里品味了一会,这才点起了头来。 刘梦棣笑道:“如何?” “是有一股酸涩之味,看来真是装裱过的了,还不知你这字画是如何所得呢?” 刘梦棣笑道:“我虽为率滨先生花了不少银子,但他的确是有许多风骨,不愿随意给我写字。即使是在我的外宅里居住,也极少留下什么字来,本王曾去相求,他亦是不愿,这一点薛家公子却是说对了!” “那这字画……” 刘梦棣笑道:“这事我还得谢我外宅的护院呢!” “阿?护院?” “本王外宅里存有诸多珍宝,需要许多护院看护,夜里都得派人巡院防贼。那些护院其实懒得很,巡院之时尿急,随意找一棵树便小解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薛珙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刘梦棣说这样污秽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梦棣接着说道:“那些护院哪里知道本王外宅的那棵槐树不是一般的树,而是隋唐之时大学问家王仲淹所栽!” 刘梦棣口中所说的王仲淹即是隋唐大儒王通。 王通在现代的名气不如范仲淹来的大,甚至都不知他的孙子、写滕王阁序的王勃来的名气大,但他真是隋唐之际的大儒。 民间传闻,李靖、魏徵、房玄龄、杜如晦、温彦博、陈叔达、薛收等唐朝开国名人都曾经向其问过学。 而种槐则是唐朝时的流行文化,不只是文人墨客喜欢种槐,唐朝官方也喜欢种。 长安城四大街两旁的夹道上种的即是槐树,即使到了现代西安还保留着大量的古槐,几乎随处可见。 不只是刘梦棣的外宅,沈同和自己家中的后院里也有一棵唐朝时留下的古槐,至于是哪位才子佳人种下的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他说是王通,但他的嘴里又有几句实话呢。 薛珙问道:“殿下外宅里真有王通所种之古槐?” 刘梦棣点着头笑道:“本王这等富贵身家,难道会置办一个平平无奇、远离街市的院子?” “后来呢?”薛珙问。 刘梦棣言道:“那些护院在古槐树下一解手,率滨先生可就不愿意了,于是写了张字条就贴在了那棵树上。” “就是这一副?” “对?” “这字条与解手有何关系?” 刘梦棣笑道:“都说了是重新装裱过的,你将它这打乱了再看一看呀!” “打乱了?” 刘梦棣笑道:“沈家小姐都猜出来了,你如何还猜不出来?她只是腼腆,不想说出来而已。” “那是……”薛珙寻思了一下,言道:“小处不可随便……不可……随处……小便?” “对咯!”刘梦棣笑道:“本王见得率滨先生留下了墨宝,哪里能够放过,于是便将它揭了下来,重新装裱。唯一可惜的是这字有些不干净。” “什么不干净?” “那些护院全都是粗人,哪里会听率滨先生的。率滨先生越不让尿,他们越是要尿,甚至还尿在这字上,就在这里!” 刘梦棣说着就向刚刚薛珙舔过的地方指了一下,并且说道:“你刚刚舔的怕不是明砚水。” 薛珙一听,马上就犯了恶心,一下子就干咳了起来。 他连忙站起身来向着一边的侍女而去,抢过侍女手中的酒壶之后极速地漱起了口来。 晴儿与沈琳琅各自压着笑声不敢随意乱发,薛珙则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将酒壶一扔,厉声说道:“我敬你是个王爷,如何这般戏耍于人!你可知我背后乃是整个河东薛氏!宫里的贵妃及东宫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皆是我薛氏族人!” 刘梦棣笑道:“不管怎么说,那也都是我刘汉国的臣子呀,怎么着?难不成你们姓薛的也想坐坐那把龙椅?让我们姓刘的给你姓薛的做臣子?本王也不是没杀过外戚,算就是张皇后的人,说处置也就处置了,你想试试?” 刘梦棣一口大帽子盖下来,薛珙哪里能接的住。 薛珙虽是世家出身,但他现在面对的可是一位真敢杀外戚的纨绔王爷。 这要是真闹起来,怕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薛珙只得压下火气说道:“齐王殿下!你这般蛮横也不怕将来太子登基以后给你拉个清单出来?” 刘梦棣笑道:“这用得着太子登基以后么?沈礼部天天在朝堂里骂本王,早就将罪名拟好了!反正都过不了这一关,我又何必有所收敛呢?” 二人对话的火气越来越重。 正此时,从水榭之外突然走进了个人来。 那人身材极为魁梧,脸上还刻带着一道刺配的印迹,穿着掌柜才会穿的绸料衣裳,身上的饰物也显得十分富贵。 那人一走出来就让人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率滨之信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的赌坊大掌柜严敬严利生。 薛珙一下子心虚了起来。 这人要是给自己抡那么两拳,那这几个月可就别想能下床走动了。 正当薛珙心脏砰砰直跳之时,严敬却是向着自己腆着脸点哈着腰说起了恭维话来:“二位爷、二位爷!今日的账就全都挂我身上了,还请二位爷息怒!那个……薛家公子,今日真是对不住了,免单,一定免单。哦,我这里有一份礼,还请薛公子收下!” 薛珙听着严敬服软的话,知道对方是来劝架的,那胆气便升了起来。 他哼了一声说道:“谁要你的礼!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颗枣?” “他就这脾气,您别往心里去。” 严敬说着向前凑上前去轻声说道:“薛家公子,这边请、这边请,我有话说!” 严敬拉着那薛珙便往外面而去。 一来是薛珙自己也明白此时若是与刘梦棣发生冲突,对方还是一个王爷,那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二来是那严敬实在是力大,摆脱不开不说自己甚至像布娃娃一样被牵着走。 二人向着水榭的过道走去,在来到小湖岸边之后,那严敬这才说道:“六爷这人就这样,他不是不做您的生意,只是他的嘴原本就这样!别说陇王了,秦相都吃过他的亏。也不怕别人说我背着六爷说他坏话,六爷除了生意上的经营,别的时候的确是有些想不开了!您别与他一般计较。您想呀,那沈家小姐是会看上他的无赖样还是能看上公子爷您呢?” “嗯?”薛珙看了严敬一眼,听得严敬继续说道:“要不是他手上的那张率滨先生的字,怕沈家小姐理都不会理他一下,但要是您手上也有一副率滨先生的字呢?” 薛珙被严敬说了那么几句,气也消了不少,但提到率滨先的字的时候却有些哑语。 他有些尴尬地说:“我未曾有幸遇过率滨先生,更是无缘得到他的字呀。” 那严敬笑道:“薛家公子!六爷这么短的时间能从哪里拿到率滨先生的字?那可不是回宅邸拿的呀,那也是从这黑白银勾院里取的!” 薛珙两眼一亮,连忙问道:“你还有?” 严敬笑道:“当然还有了!只要您不与六爷计较,我送你一份也就是了!” “哦?当真送我?” “自是真的!” “你该是他的掌柜,如何……” 严敬摆手笑道:“若是换作别的事情,我定是要站在六爷一边了,但这等为了个女人的小事,我们还是和气生财嘛。六爷心大,明日放许就忘了,但因此而让这里生意有失,被他骂的却还是我呀!六爷他其实不常来这里的,还请薛家公子大人大量,也别放在心上。哦哦哦!” 严敬说着从怀中拿了一封信件出来说道:“市面上率滨先生有字已炒到二两银子一个了。这是他的一封书信,是率滨先生派人传之于我的,有近百十个字呢。我一个粗人,留着它也没什么用,反正信的内容我也看过了,薛家公子若是不嫌就将它收下。而后找一工匠,将这里面的字重给一翻,却也是一副能拿得出手的好字帖呀!” 薛珙虽然脸上还摆着些许不高兴,但心中却是大喜。 “这也就是你了,换作别人,休想让我善罢甘休。” “是是是,往后您常来就是了。” 薛珙说着从严敬手中接过信封,快速得拆开来看:“好字!好字!是他的字没错了!不会有错的!咦?” 薛珙迟疑了一下,端正起了态度,又重视了一遍这封信。 “上面说……”薛珙连忙看向了严敬。 严敬言道:“薛家公子莫要声张,您可将字让装裱匠拆解开以后拼成字画再拿去供人鉴赏,万不可将此信直接公之于众!” 薛珙又看了一眼信件说道:“率滨先生与您借银子?” “已经还上了,这信也无有任何作用了。” “这么高的利息他如何能还得上?他借银子做甚?” 严敬笑道:“还能做什么用?自然是买盐引了。最近盐引的价那可叫一个飞涨!我要是能买得到盐引,我也得弄一些去!可惜了,长安城的盐引几乎都快被大盐商李茂给收光了!” “李茂?” “陇西李家的李茂呀?您有空也去拜访一下他,那可是长安城大名顶顶的人物,我大汉国的第一盐商呢!” “他会将盐引转卖于我么?” “怎么可能,他自己都不够用的呢!” 薛珙疑问道:“率滨先生与严掌柜借银子,又要付您这么多的利息,那他……他是不是知道谁的手上还有盐引,且价格还不是很高?你可曾问过他?” 严敬笑道:“自是问过,他说是从盐市里自己收来的,但这话谁会信?虽然朝廷盐引代币之政并非人人皆知,但盐商的消息多灵通呀,陇西李氏的李荛就在户部做侍郎呢,李茂如何会不知?他知道了以后一直在收盐引,其它盐商一打听,不也就全猜出来了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他的盐引……” 严敬笑着说:“盐引是户部发的没错,但户部那里可不是全都卖给了盐商呀。您可能也知道,朝廷那里用银有些紧张,怎么可能会用户部白花花的银子赐给勋贵子弟们呢?能直接印盐引给打发了,又何必花那个钱呢?” “勋贵?敢问严掌柜指的是……?” “大汉国最大的勋贵是谁您不如何会知道?” “永寿侯!” 严敬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他自己从不去北方贩盐,从来都是将皇帝赏的盐引随手就给卖了。且他常年在卫戍军里,朝廷里的政务他也基本上不碰,都不知道盐引代币之事。您说能不能从他手上买到便宜的盐引呢?率滨先生就算不拿出去高价卖,去盐市就地卖给那盐商李茂就够他白赚这一笔了!” 薛珙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永寿修手上还有盐引吗?” 严敬笑道:“这谁知道呀,永寿侯虽然常来我黄骊集,但与我却没什么交情。他与六爷交情不错,但好似……好似他们之间就没有生意往来,要不然那些盐引哪里能轮到率滨先生去赚呀!” 薛珙又问道:“齐王他不知道永寿侯手上有盐引?” “不是不知道,而是犯忌讳。” “犯忌讳?” “薛家公子也该知道那永寿侯手上有数万兵马吧?六爷虽与他有礼物往来,但却不敢与他做上半两银子的生意,怕皇上那里说他们利益输送。皇上那里最是忌讳皇子、朝臣与武将有利益关系,特别是这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们了!所以六爷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敢买呀!您要是不信问问禁军大统领,他也姓薛,与您好像还是同堂叔侄呢!” “是呀,我刚进长安城便想去拜访过他,递了帖子却无幸与其一见。我去找过吏部的薛玥薛采臣,他与我说薛峡薛青卫因手握禁军,已断绝了与商贾往来。我虽也是河东薛氏,但却是商贾,薛统领故而避而不见。” 严敬正要说话,水榭那里却发出了一些动静出来。 他与薛珙同 时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得原本还在水榭那边的书生们纷纷向外逃奔而走。 一时间那水榭里就只剩下了刘梦棣、沈琳琅与晴儿了。 严敬无奈地说:“这又怎么了?” 薛珙连忙向着严敬拱手说道:“严掌柜真是个讲究人呀,东西我就收下了,今日必不会与齐王发生什么冲突,还请放心。” “那还请薛家公子以后常来玩呀!” “那是自然。” 薛珙礼谢了严敬之后便向着水榭而去。 刚刚水榭那里的确是发生了一场纷闹。 不为别的,正是那现世阎魔刘梦棣拉着一名书生要让书生脱光了帮自己下湖去捞东西。 之前薛珙从侍女手上抢过酒壶用于漱口,后来便将酒壶扔到了一边。 其中一名书生不慎,一脚将那酒壶踢进了小湖里。 刘梦棣借题发挥,非要那书生下湖捞壶。 这大冬天的,小湖湖面早已经结了冰,但好似并不厚。 这要是一脚踩空,身子被冰水一冻,再被淤泥及莲花枯茎一缠,怕就出不来了。 那书生挣扎着逃离,刘梦棣便又去抓别的书生,那些书生哪里还敢在水榭里停留,于是便纷纷逃走了。 沈琳琅见得书生尽去,也松了口气。 刘梦棣趁着这个机会就钻入了屏风之后。 他拱手言道:“小姐切莫要惊怕,刚刚我是故意的,他们现在尽已散去了。” “刚刚……”沈琳琅羞红着脸说,“刚刚公子与那些书生说要、要娶我为妻可是、可是真的。” 刘梦棣言道:“那是为了让他们再不纠缠小姐才说的……” 沈琳琅的脸上一下子有些失落。 刘梦棣赶忙又说道:“若是小生有所功名成就,而小姐又不嫌弃,小生自当以重礼向沈礼部求聘。” 沈琳琅咬了咬下唇,红着脸看向了湖里,弱弱地说道:“那、那我……我等公子功成名就……”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招贤集令 刘梦棣一听,连忙向着自己的脑门连拍了三下,而后叹息了一声。 沈琳琅连忙问道:“公子何必叹气?” 刘梦棣马上说:“秋闱之时我孝服在身,故不曾参与,已是错过了。科举三年一试,怕是要等到三年以后……我其实是怕耽误小姐青春。” “公子莫要这么说,我……我等你……” 沈琳琅说话之时一直没敢与刘梦棣对视。 而晴儿却是听得那两眼都瞪得比那鸡蛋还大了! 晴儿一边着急一边压着声音说:“小姐!你这可是私定终身!可、可不得了!” 沈琳琅轻踩了那晴儿的脚面一下说道:“回家别乱说,公子什么样人父亲自是知觉,我与公子之间……” 刘梦棣见得沈琳琅越发得娇羞,连忙换了个话题说道:“却不知沈礼部那件事情了结了没有?就是琴的事情。” 沈琳琅言道:“寒潭先生的前哨信使已经到了长安城,想来本人不日即会到达。虽然家父手上并无宝琴,但手上还有一副可以拿得出手的画作,只是……只是不知为何,他时常叹息,好似在犹豫要不要拿出供人一观。” “是怕那幅画是赝品而失了面子吗?我与至鼎票号的柳掌柜是好友,他乃是弘农杨氏出身,天下一等一的鉴宝行家,必能看出真伪出来,要不我……” 沈琳琅答道:“家父赏那幅画之时常赞其之美,想来不是赝品,只是家父神情不定令我生疑。。且那幅名画如此出名,我也不太相信会有此等机缘能栖落我家。” “什么名画?”刘梦棣好奇地问了一句。 沈琳琅言道:“女史箴图!” “什么?”刘梦棣心中惊了一下。 沈琳琅正要说话,那头却又低了下去。 刘梦棣赶走那些书生之时薛珙在岸边是看见了的。 他与严敬攀谈了两句之后便赶了回来,此时沈琳琅正说到了女史箴图。 见得薛珙回来,那沈琳琅只得闭口不言。 薛珙此时显得有些紧张,也走到了屏风后面,见得那刘梦棣站在一边,连忙说道:“六爷,我知你天不怕地不怕,但沈家小姐毕竟是礼部尚书之女,您这般调戏,传进皇上的耳中怕是有所不妥吧?” 刘梦棣笑道:“我早被他训习惯了,两耳皆已麻木,已不知所谓,又何惧之有。” 薛珙对着沈琳琅拱手说道:“沈家小姐,人皆尽散,今日诗会怕是就此而止了。不如就由我护送小姐归家吧!” 沈琳琅此时一下子有些不舍起来,她并不想与薛珙一同离开,反而是想与刘梦棣多说几句话。 刘梦棣笑道:“琳儿尽管回去,有空我再去找你!” 叫沈琳琅“琳儿”是充满了调戏之味,薛珙难免翻来白眼。 沈琳琅虽有舍不得但诗会终于结束,她能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来向刘梦棣压了压福,在晴儿的陪护之下先行离开了水榭。 薛珙见着沈琳琅逃离开了刘梦棣的魔掌,对刘梦棣拱了拱手说道:“敢问六爷一句话。” “你说。” “刚刚六爷言明沈礼部常于朝中弹劾于您,就这般情形了,您如何会觉得沈礼部会将女儿许配于你呢?” 刘梦棣笑道:“我也没想过要明媒正娶呀,纳个妾室还算是合适的!” 薛珙摇头笑道:“这倒是合您王爷的做派!只是你刚刚来之时是孤身一人,没有半点排场,这又不像是王爷做风了。您得小心一些,听说长安府有一侠匪名曰宋云海,专抢富家子弟!” 刘梦棣笑道:“本王虽然常出城去玩,但那也只是玩而已。其实呀,若无圣旨本王是不得出长安城的。且他宋云海只劫世家的商队,并不劫路人,绝不会进城来与我为难。倒是薛家公子你得小心一些了,你若是想在长安城做些生意,那宋云海定然就不会放过你!” 薛珙哼了一声,又拱了拱手,就此离去。 薛珙走了没一会儿,那赌场大掌柜严敬便从一边急赶着走进了水榭里。 严敬站在刘梦棣身边说道:“六爷,照您的吩咐,已经将那封信给他了。” 刘梦棣满心忧愁地说:“还是你机灵呀,只亏了没读过多少书。” “六爷,他要是真找永寿侯去买盐引,那……是不是要造一些假盐此出来?”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不必造,用真盐引就成!” “阿?爷您好似从来不做盐货生意,也没听说罗先生那里有盐引呀?” 刘梦棣笑道:“你信不信,不出几天就会有人给我送盐引来?然后我再与老舅爷一说,还诈不得他几万两银子来使唤么?” “有人给您送盐引?我是真听不懂了?您能不能与小人说一说?” 刘梦棣言道:“这个真没空与你解释了!爷我得好好准备一番,今天夜里得与那沈琳琅去幽个会了!” “阿?”严敬愣了一下说道:“六爷,您可别惹出事情来。您若是在大街上偶遇了谁家小姐,尽可调戏,谁让这是皇上亏欠您的呢。要是入户且还是沈礼部家中,怕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严肃着脸说道:“不得不去呀,那幅画在沈家!” “画?什么事?” “女史箴图!” “阿?”严敬惊了一下,连忙问道:“就是柳掌柜的师父宁无干的那幅画?哦不是,是半幅画?”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得去看看是真是假呀!若是真的……怎么会在沈练家里呢?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严敬说到:“画一分为二,一幅是皇上从宁无干家中抄出来的,另一幅是裴续贪赃潜逃以后从他家里抄走的。只是续的那一幅画后来在宫中被盗,但宁无干的那一幅还在宫中,如此说来……沈礼部想来做不出从宫中偷盗之事?” “不用怀疑,沈同和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他绝对做不出这事来,一定一定是有人送给他的!但沈同和这人并不贪呀,如何会暗暗地收人这么重的礼呢?” 严敬连忙说道:“那的确是该去一趟问个清楚!只要将那幅画的来龙去脉弄个明了,柳掌柜师父的案子也就能大白于天下了!” 刘梦棣点了点头之后看向了天空,而后弱弱地说:“也不知今夜下不下雪。若是下雪,怕是会出点问题呀!” ………………………… 即使是轻功再高的武林高手,也没办法在翻墙的时候不留下任何痕迹! 刘梦棣担心的是自己潜入沈家的时候会在沈家院子里因为雪而留下足迹脚印。 刘梦棣的担心却是多余的。 天黑以后那片雪云便飘走了,长安城中并没有下雪。 最重要的是,当初刘梦棣在紫緌轩请沈同和吃饭的时候,同时又派人去沈同和的家宅,将他的院墙报复性地给拆掉了。 这事虽然过去有些日子了,但沈同和家的院墙依旧还没有完全修起来。 倒不是沈同和没钱修墙,而是因为那阵子总是在下雪,完全没办法开始修缮。 由于天气的缘故,准备用来和泥的水里全是冰碴子,完全不能用来和泥。 要是赶工期那便得用火将水烧热了,趁着泥浆未冻结再进行修缮。 花钱买柴烧水那还算是小事,主要是这么做工期也未必会有所缩减。 于是,沈同和就干脆让工匠先造一排篱笆墙,等天气好的时候再修高墙。 所以这院墙修的一直就很慢,也就先砌了个半人高,顶个事而已。 沈同和是不怕有贼人进到院中来的。 白天的时候沈同和家门外尽是人,且不说那些人皆是读书人,都是有涵养的,就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谁又会去做这等大不违之事呢。 沈同和家之所以会被读书人给“围困”起来,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违背道德之事,而是因为朝廷颁布的招贤令正是由沈同和在执行。 招贤令可不是直接给个进士功名让人在汉国当官。 因为进士功名真的是要自己凭本事去考的。 举人功名会简单一些。 皇帝刘泷每年都会给沈同和几个名额,沈同和在会试以前会将名单上报上去。 这份名单是不需要内阁同意的,皇帝可以直接下旨让礼部授予。 不仅如此,招贤令还给他国子弟一些优厚条件以吸引他们来关中考取科举。 同时礼部还让地方官举荐上报一些道德水平高、有一定文化功底、具备一定才能但却“时运不济”的读书人上来。 礼部这边经过甄选之后会将名单上报给沈同和,这份名单连皇帝都不必过目,他沈同和即可直接授予秀才功名,但名额是被死死限定住的。 也正是因为名额有限且沈同和有这样的权柄,所以沈同和的家门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被一些读书人给围着。 白天不会有人乱窜,夜里自然也不会有人偷入。 沈同和毕竟是礼部尚书,与兵马司言语一声,这点面子贾子虚还是会给的。 在墙修起来之前贾子虚自然会多派人来此巡夜。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半人矮墙 也正是因为巡夜的频繁,只要院子里有人叫一声,怕是小偷跑都跑不了。 如此也就没人敢翻墙入院了。 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刘梦棣就属于胆大的那一类型。 他此时又穿着那套青素破旧的儒袍,在无月的夜幕掩护之下,穿行在无人的夜街之中。 刘梦棣这一路走来可不太方便,因为他手上还抱着一个颇有些份量的琴盒。 琴盒里装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从江剑兰那里得来的那把大历绿绮! 刘梦棣偷偷摸摸地来到沈家后院的半人墙后面。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远远地就看见了三名兵马司夜巡的差役走了过来。 那三人的眼睛有些尖,一眼就看到了刘梦棣的身影。 “谁!谁在那!” 巡差喊了一声向着刘梦棣的方向赶了过去。 等他们赶到刘梦棣站着的位置的时候却又左右张望了起来。 那个地方哪里还有刘梦棣的身影。 其中一名巡差说道:“我刚刚也好似看到人影了,如何就不见了呢?不会是我们都眼花了吧?” 另一人说道:“不管眼不眼花,多查几遍,小心为上呀。这可是沈礼部的宅邸,真要是有贼进去丢了东西,我们可吃罪不起!” “六爷也真是的,没事拆他墙做甚,弄得我们也不得安生,夜里比平时得多巡三趟不得休息。” “可说不得六爷的坏话,拿着人家的好处呢!” “是是是。” “这墙就只修了个半人高,一眼就能看到墙头,多留意一下墙头的积雪,若是有人踩过,那必是有不良人进去了。” “刚刚一路过来都没发现,想来也不会有了吧。” “还是多留点心为好。” 其中一名巡差突然说道:“你说我们能不能看到沈家小姐起夜如厕呢?” “这里离绣楼还远得很呢,能看着什么呀。再说了,人家如厕也是在闺房里,哪能让你看到,你都瞎想些什么呢!” “呀!你看,沈家小姐的绣楼还掌着灯呢,如何还没睡下?要不我们翻进去看看?就躲在院里那棵老槐树的树下如何?” “你也真敢想!也不怕提督拿了你治罪!富贵人家夜里是不熄灯的,陇王府常年都亮着烛火呢。” “说说而已嘛。豫王府那里是不是真闹鬼呀?大爷是不是真被吓过?” “长安城哪处地方没闹过邪祟?别说豫王府了,城南的芙蓉园,还有西市那边的野仓库,甚至是大明宫的含冰殿也都闹过!走吧!” 几名巡差聊着闲话,沿着街道巡逻而去。 沈练沈同和家宅的后院里的确也有一棵老槐树。 长安城的槐树本来就多,这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奇特的是沈同和家里的这棵树真的有些过于粗大了。 刘梦棣坚着抱着琴藏在棵树后,那几名巡差愣是发觉不了。 刘梦棣一抬头也看到了绣楼里亮着的烛火。 很显然沈琳琅并没有睡下。 小姐绣楼一般情况下都是两层建筑,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别墅。 与通常的建筑不同,上绣楼的楼梯并不在一层的楼房内,而是在外面。 一层主要是用来放小姐独用的物件的及丫鬟的住所,二楼才是小姐的闺房。 楼梯的边沿上放置着许多的盆栽花卉用于装饰,使得这座小楼显得十分美致。 从楼梯走上去,便就是沈琳琅闺房的房门口了。 此时,从闺房里传出了一些窃窃私语般的说话声。 “小姐,我困死了,你如何还不宽衣睡觉,还在想着下午之事么?” “都让你别管我了,你且退下休息吧。” “不行,你没睡我哪里敢去睡,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他定又要打我了。小姐,我帮你卸了妆吧。” “别!我是说……一会儿我自己来弄是,我还要看一会儿书呢,你且先去吧。” “看书?”晴儿嗤笑道:“小姐难不成也想去考状元,在此挑灯夜读?” “你怎么这般烦人,再不走我可要打你了。” 晴儿嬉笑道:“可是要给那穷书生写个什么情书什么的?不想让我看见?” “多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我看到了又能如何?好好好,我走就是了。反正我也困得要死,小姐记得睡前要熄烛火!” 晴儿的话音刚结束,那闺房咔嚓一声便开了。 晴儿从二楼顺着外面的阶梯走了下来。 她皱着眉头看了后院的古槐树一眼,而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像是有什么野猫的身影飘过……” 晴儿壮着胆子想要过去看看,但看到院子里这黑呼呼的一片又有些害怕。 最后恐惧还是战胜了理性,让晴儿一转身钻进了一楼的房间里。 晴儿虽然也住在绣楼,但却不是与沈琳琅睡一个房间,而是睡在楼下杂边间的侍女房里。 她进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就脱去了衣服,裹上被子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她看来是真的困了,谁让睛儿白天的时候总是精力旺盛,嘴巴说个没完,夜里自然也就没什么气力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听到晴儿极速入睡时发出的匀称的呼吸声,刘梦棣这才壮着胆子轻步走上了楼梯。 他单手抱琴,轻轻地敲了三下房门。 房中传来沈琳琅不耐烦的声音:“都说了我自己会熄灯的,不用你……” 沈琳琅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房门。 当她看到房间外站着的是刘梦棣之时,那脸一下子便憋得通红。 她低下头去说道::“公子你……来了……” 刘梦棣向后看了一眼说道:“墙外有巡差,我怕被人看见而辱了小姐名洁,还请小姐先让我进去。” 刘梦棣说的就是流氓话。 真要是怕辱了对方名节就不该夜里去人家的闺房。 沈琳琅一听,连忙向边上撤了一步。 刘梦棣赶忙进到闺房之中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是会显得有些尴尬的。 刘梦棣左右张望了几下,打量起了沈琳琅的闺房来。 沈琳琅不愧是沈练的女儿,这闺房里的装饰也充满了书香之气。 除了女工用的织机与绣架之外,墙边还放着一副书架。 书架上的书册明显是有翻动阅读过的痕迹,而不是像现代人一样只用来装饰。 用来读书写字的书案上的文具是一应俱全,笔墨纸砚各有归处,甚至还铺着一张没有写完的字。 沈琳琅偷看了一眼刘梦棣,发现对方正看向着那书案看去,心中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她连忙闪身走到书案前将,将原本放在书案上的纸给扭巴了一下扔到了一边。 显然,沈琳琅并不想让刘梦棣看到那纸上的字。 沈琳琅红着脸,低着头说道:“却不想、不想你真的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刘梦棣反问了一句。 沈琳琅轻语道:“公子你下午曾轻拍了三下额鼓,额鼓即为更鼓,且不就是说会三更而至么?所以我就……” 刘梦棣笑道:“果是小姐最懂我心,别人哪能这般与我通心。” 沈琳琅红着脸轻咬着唇小声地说:“下午还叫人家琳儿的……” “什么?” “没什么。却不知公子为何、为何要这么晚与我相见……” 刘梦棣这才想起了正事来。 他连忙走到沈琳琅站着的案前将手中的琴盒轻置于上。 刘梦棣言道:“事出于急,不得不如此!若是再晚上一些,怕是要出大事了!” 沈琳琅言道:“公子所言三策我已与父亲说过了。父亲还赞公子你谋策深远,说你非是池中之物。但他……” “还是取了下策?” “是。” 刘梦棣宽慰着说道:“无妨,沈礼部为官十余年,想来能在那件事情上保全自己。我来此却不是因为那件事情,而是想与小姐所说那幅画之事。” “画?”沈琳琅不太明白刘梦棣话中的意思。 刘梦棣言道:“小姐可能不知,那幅女史箴图与一桩旧案有关,即使是赝品,怕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可轻示于人呀!” “阿?什么旧案?” “至鼎经典的大东家柳子贡之所以精通古玩骨物,是因其师宁无干经营着一家当铺。那宁无干眼力十足,寻到了这一幅女史箴图。这事被当时在礼部做官的吴渤说给了当时的礼部侍郎裴续听,那裴续便以官威胁迫宁无干将画送到他的家宅里。裴续不只是朝中重臣,而且还是宫里裴淑妃的哥哥,谁敢不从呢?” “那后来呢?”沈琳琅关切得问。 刘梦棣答道:“宁无干将画送到裴续的家中,还回来之时才发现画被人用脱骨法动过手脚!” “脱骨法?” “就是将一幅画分成一横一样的两幅,颜色上谈了一些,但两幅却都是真迹!可没多久,那裴续就因为贪污被查而潜逃出走去了蒙国,投了游牧去了。他走得着急,皇上抄其家产之时便多他家里抄出了这一幅画来?” “阿?沈琳琅惊道:“这画是从宫里出来的?” 刘梦棣言道:“准确地说是被人从宫中盗出来的。这事还没完,皇上知道画丢失了之后,十分生气,命人严查此事。此时那吴渤便举报说画是被宁无干所盗!”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不宜逗留 沈琳琅回过味来说道:“哦!是了,那位宁掌柜手上还有另外半副呢!” 刘梦棣说:“宁无干蒙冤下狱,发配边疆,死于路途之中,成为其弟子柳子贡的一生遗憾!” 他将那宁无干案与女史箴图的来龙去脉与沈琳琅粗略地说了一遍之后,又言道:“宁无干的那一幅画现在应该是在皇上的延英殿里,虽然沈礼部将此画公之于众可以洗清已死的宁无干之冤曲,但他又该如何解释这副画的来源呢?我虽相信沈礼部做不出宫中盗画之事来,但朝野之内未必不会有人诬陷呀!” “阿!”沈琳琅震惊无比! 刘梦棣接着说道:“沈礼部犹豫不决定是因为此事,但除了那幅画,他好似也没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我想来想去……” 刘梦棣说着便将琴盒给打开了来。 沈琳琅见到那把大历绿绮两眼就亮了起来。 “这、这是……” 刘梦棣说:“这就是那天在青衿堂里那位女子售卖的大历绿绮!是真琴无疑,小姐尽可拿去交给沈礼部。若是寒潭先生前来,可将此琴相示,则不失其颜面是也!” “那、那你如何与那现世阎魔交待?八千两银子呢!” 刘梦棣笑道:“那不叫一个事,只需与他签一份卖身契即是。” “卖身契?” “终身为其做牛做马而已,这等待遇可不是外面贫寒之士能有的,他们可是连生计都成问题。签个卖身契,六爷可得管我一辈子饭……” 刘梦棣话还没有说完,那沈琳琅便两眼泛起了泪花,上前一把就将刘梦棣给抱住了。 这冷不丁的一个拥抱可把刘梦棣好生吓了一跳。 他万万没想到沈琳琅竟会这般大胆。 沈琳琅紧紧地抱着那刘梦棣,轻声说道:“上一次你以性命相护,我便无以为报,今日、今日你又为了我受此屈辱,我、我……” 沈琳琅好似完全被激动了,那情愫难以言表地表露了出来,话也说得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却是不知表达出来。 刘梦棣哪里是什么正人君子,见此情况他的手更不会闲着。 他轻轻地扶上沈琳琅的蛮腰也将对方给搂了起来,并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姐之情我如何能不知,为了小姐我宁死无憾,终生为奴那又有何妨?小姐且不必为我担心,昔有百里奚,后有卫仲卿,即使身为奴仆,亦是有登朝拜相之时。只要不丧其志,天下终归我有。” 百里奚在楚国为奴,是秦穆公用五张羊皮换回来的。 而卫仲卿即是卫青,原本是平阳公主的骑奴。 这二人皆是奴隶出身。 沈琳琅听得刘梦棣的话,将他抱得更紧了。 刘梦棣轻声说道:“原本不该送小姐此琴的,此琴实在孟浪。那司马相如终归是辜负了卓文君,我……” 沈琳琅轻开了手,轻轻捂住刘梦棣的嘴,痴情得看着刘梦棣轻声说道:“不许说那些,你我之间可是他人可比!” 刘梦棣将沈琳琅放在自己嘴上的手拿了下来,柔声说道:“我其实是想说,钟子期亡而伯牙毁琴。纵使此琴归我所有,若无小姐知音,天下亦是无趣!” “公子……” 刘梦棣轻轻低下头去,轻吻在沈琳琅的唇上。 那沈琳琅嘤了一声,将双眼闭了起来。 刘梦棣习惯性得将手放在了沈琳琅的腰上,试着去拉扯沈琳琅的丝绦腰带。 沈琳琅好像并不反感刘梦棣那么做,当沈琳琅的衣襟轻轻散开之时,沈琳琅原本系在腰间的一个布囊掉在了地上。 布囊里装着一块硬质的东西,落地之时发出了一些声响。 这一声响其实并不大声,但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就算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许出声去。 所以那声音在这时候显得格外地大声。 晴儿可就住在楼下,平日里沈琳琅只要叫唤一声,那楼下的晴儿就能听到,何况是这一声响呢。 主人房与丫鬟、侍女房之间不隔音的效果是故意做成这样的,方便主人叫唤人过来伺候。 即将改成齐王府的豫王府的主卧其实也一样,只不过侍女房不是在楼下而是在隔壁。 两间房间之间的人是可以隔着墙进行正常对话的。 若只是平时的说话声,睡梦中的晴儿并没有感觉,但这一声响则是将晴儿一下子就给惊醒了。 那晴儿迷迷糊糊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沈琳琅连忙应道:“没什么,刚要睡,碰倒了点东西,我已经拾起来了。你继续睡吧,我也要睡了。” “哦。” 沈琳琅说完之后哪里还敢动弹,仍由刘梦棣抱着。 在等了好一会儿之后,二人没听到别的声音这才安下心来。 刘梦棣也有些担心,若是沈同和赶来在沈琳琅的闺房里看到自己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他只得在沈琳琅耳边悄声说道:“我不宜在此逗留,被人看到可就不好,我……。” 刘梦棣松了手想向后退一步,但那沈琳琅却是不舍地再次将刘梦棣抱住,不愿意让对方离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她同时也知道刘梦棣是一定要走的,不可能在这里过夜什么的。 沈琳琅期盼地问道:“我们何时再见?” 刘梦棣言笑道:“我们之间缘份已至,到哪里都能遇得上,不必刻意安排,小姐若是思念可抚琴为寄想。只是我思念之时……” 刘梦棣话峰一转,又说道:“小姐若是要将些名琴交到沈尚书的手中,却是不好与他说来处。你便说……便说是在潜渊先生那里遇到了我,向我借了此琴来应付寒潭先生。沈礼部是识得这宝琴的,且他礼数齐全不会白拿他人东西,你最好是能换到他手中的女史箴图拿来给我。” 刘梦棣自觉得心虚,又补充说道:“一来能解沈礼部有此图之危,二来我见着女史箴图便能想起小姐,三来六爷那里我也好有个交待。想来用这张图也能换回那卖身契来。” 刘梦棣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来泡妞的,而就是为了这一幅女史箴图而来。 若不是因为女史箴图在沈同和的手上,怕是沈同和都不会去问牛禄关于那几件案子的事情。 之前他装作不知问牛禄那些事情,只是想知道那个案子现在是处于什么状态而已。 沈琳琅此时却是犹豫了起来,她不太想将这把琴交给沈同和,毕竟这是自己情郎用一生气运换来的。 她要是真交出去了又拿什么寄托思念呢? 沈琳琅看了一眼书案上的大历绿绮,突然想起了什么来。 她连忙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布囊,而后转身回来到了书架边上。 她在书架边寻摸了一会,从里面找出了一套书籍来。 沈琳琅的双眼不再羞涩乱瞟,而是将目光痴情地凝聚在了刘梦棣的脸上。 她轻声说道:“这套书你拿着,三年、六年、九年我都等你。你考取个功名回来娶我!” 刘梦棣被沈琳琅的痴情狠狠得感动了一下,心中一下子觉得有些对不起对方。 他不敢与沈琳琅对视,而是看向了沈琳琅递过来的书籍。 内这一眼,马上就让刘梦棣回过了神来。 这套书籍刘梦棣不仅见过而且还十分熟悉。 这不是别物,正是刘梦棣当初从皇帝刘泷延英殿那里盗出来的那部论语。 当初他为了问那本侯天集之事而将论语给了沈同和,却不想落这套论语却是在沈琳琅的手上。 而沈琳琅为了鼓励自己去考取功名又将这套书拿来送给了自己。 刘梦棣有些哭笑不得之时,沈琳琅又言道:“莫小看了这套书,这一套书里有隋唐以降各位大儒的释注,科举之考若有论语之内容,绝逃不开这套书去!你且要用功,功成之时,即是你我完婚之日!” 刘梦棣此时不接也不行了。 他刚一接手,沈琳琅便将刚刚那个布囊放在了那套论语的上面。 刘梦棣疑问道:“这又是……” “这里面是块玉佩。你且拿着,若是想我念我惦我之时,便看看它。” 沈琳琅在青衿堂第一次见到刘梦棣回到家后,沈同和当时没穿官袍就坐在厅堂之中。 当时沈同和便与沈琳琅说过,他不会包办沈琳琅的婚姻,一切都由沈琳琅自己去选择。 要是看上了谁,便让沈琳琅将玉佩送给对方。 当时沈同和所说的玉佩,即是现在沈琳琅送给刘梦棣的这一块。 只是刘梦棣此时还不知这块玉佩的意义。 刘梦棣也不知沈琳琅有没有将自己刚刚的话听进去,只知道沈琳琅要将东西送给自己,他当然只得收了下来。 刘梦棣看着沈琳琅说道:“小姐恩义小生铭记在心,定不负小姐所望!” 刘梦棣说着便退出了房间之外。 那沈琳琅咬了咬唇,痴心地看刘梦棣推门而去,然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刘梦棣手里捧着书籍走在无人的大街上,还用舌头舔了一下刚刚沈琳琅吻过的唇,甚至还回味了一阵。 他一边走路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论语痴痴地轻笑着自言自语道:“兜兜转转,你又回到了我的手中,看来我与你的缘份比那沈琳琅的缘份还大呀!送了书还送了玉佩!”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0章 广陵散曲 刘梦棣单手托着那套论语,右手将那个布囊拿了起来。 这只一拿,那刘梦棣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漫漫长街,只有几户大户人家的门外挂着灯笼。 那微光照着刘梦棣有些惶恐的脸上,看起来真有些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阎罗。 即使藏春院被查抄、即使在卫戍军中刀斧手伏于侧旁、即使被江有汜那样的高手围困于野肆之中刘梦棣都没有表现出这样的表情出来。 刘梦棣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他轻轻地将手中的论语放在了地下,然后微微颤着手,将那小布囊的封口打开,而后用右手抓着布囊轻轻得往左手手心里倒。 不出意外。 从布囊里掉出了一块玉佩。 只是那玉佩的形制十分古怪,通体粉红不说,且还是桃心形的。 刘梦棣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往自己的身上摸去。 在慌忙地摸了一阵之后,他从衣袖里的小存袋里也翻找出了一块玉佩出来。 左右手的手心里同时各放着一只玉佩,一时间他竟是分不清哪一只是沈琳琅送的,哪一只又是皇帝刘泷给的。 因为这两块玉佩几乎一模一样! 刘梦棣将两块玉佩的心尖处朝外,而后轻轻得碰在了一起。 果然,这两块玉佩前半部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块像是梭子的一块新形玉佩。 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瓦玉!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摇着头说道:“沈琳琅呀沈琳琅,我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刚刚我若是没把持住,已经将你抱上床了!你可千万千万别与我开这种玩笑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 ………………………… 天气好似是随着刘梦棣的心情在变化一般。 没等刘梦棣趁夜从粥厂回到五叶庄,那雪便落了下来。 一夜过去,长安城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五叶庄内外更是银装素裹。 换上了漂亮的侍女装的文卿梅刚走出自己的房间没多久便被天上的雪花又给覆盖白了。 她出来走动是因为悠悠之中听到了一阵琴声。 那琴声时而悠扬时而激愤,像是抚琴之人正在与命运作着抗争。 命运就是想让人认命、想让人妥协。 但总有一些人不服命运的安排,毫不畏惧地与命运作着抗争,不妥协乃至宁死不屈! 突然,一阵乱琴声传入文卿梅的耳。 那乱琴的琴音好像不是随意拨弄的,更像是有人故意一音一符地从琴里按出来的。 乱琴声好似在述说着一段十分坎坷且复杂的心里变化。 文卿梅顺着琴音的源处寻去。 只见得后院的抚琴亭里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摆弄着一把古琴。 抚琴之人当然不会是别人,正是刘梦棣。 刘梦棣将这一曲抚完,身边的落尘姑娘便端着一盏茶走到了刘梦棣的身边。 文卿梅慢慢地靠近过来,与那落尘姑娘对视了一眼。 二人无声地压了压福表示致敬。 刘梦棣叹息了一声说道:“这曲子却是如何也抚不出那等意境出来呀!” 文卿梅对刘梦棣会抚琴感到十分的意外。 她走上前来弱弱地问道:“刚刚是爷您在抚琴么?我、我还以为是莲妹妹呢。昨天夜里听院里的人说,莲姑娘也是住在庄内,且是长安城第一琴师,却不想竟是爷在抚琴!” 落尘姑娘长得比文卿梅要成熟一些,那是因为她接触的各色人等繁多。 实际上落尘姑娘过了年也才十八岁,要比文卿梅还小上一岁,所以才称落尘姑娘为妹妹。 落尘姑娘轻声答道:“我的本事全是爷教的,算不得什么长安城第一琴师,其实爷才是此中高手。若是……若是大琴师朝海先生有所不幸,爷便就是天下第一大琴师了!” 刘梦棣笑道:“莲儿今日如何这般谦虚了?” 落尘姑娘应道:“梅姑娘入庄,我今日才见到真人,那书香秀气之姿叹为观止,奴婢不用与其比试便已甘拜了下风。” 落尘姑娘这么说其实是怕自己说话做事做得过了,使得刘梦棣喜欢这个书香气的梅姑娘而不喜欢自己。 刘梦棣呵呵笑了几声出来:“你这么说话便让爷我有些不习惯了。” 文卿梅此时却是说道:“爷刚刚抚的这首曲了好似屈大夫心怀亡国愤慨之恨,又有不屈抵御之声。我还听出了那一阵阵的山河 浩然之气势、天罡正气之内荡,甚至是看到了星汉灿烂,横槊吟悲,颇有魏晋歌风之意境。初听之下还以为是嵇康广陵散之遗乐呢。爷,这首曲子叫什么名?” 刘梦棣看着文卿梅弱弱地问道:“你也学过琴?” “没有,只是初听之下有所而感。” 落尘姑娘有些幽怨地说道:“爷从朝海先生那里学来的曲子我是从爷那里会了不少,但、但唯有这一首爷却不肯教我,我至今也不知这首曲子叫什么……” 刘梦棣笑道:“不是我不教你,正如梅儿所说,这首曲子内怀悲愤之气,戾气颇大,不适合你抚。而且你若是学会了,必定要去外面卖弄。最后会弄得天下人皆知,使你不好解释此曲来源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天下人皆知?有这般严重么?”落尘姑娘低声埋怨了一句。 刘梦棣笑道:“当然有了。怕是朝海先生听说长安城有人会抚这首曲子,怕是不管身在天涯海角都会跑回来问一问此曲来历呢!” 落尘姑娘好奇地问道:“这首曲子到底叫什么?刚刚爷又为何叹气呢?” 刘梦棣看了一眼文卿梅言道:“梅儿说对了,这一首便即是广陵散呀!此曲一响,谁人皆为之哀叹,何况是爷我自己呢。” “阿!”落尘姑娘与文卿梅同时惊了一声。 文卿梅上前一步问道:“广陵散不是失传了吗?魏晋时的名士嵇康秘不授人,临刑弹之,自此此曲绝迹于人间了呀!”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广陵散虽有不全,但此曲仍有所传呀!” 文卿梅连忙问道:“有何传承?” 刘梦棣道:“晋书记载‘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从这一句里就可以看得出来,袁准当年一定是求着嵇康教授此曲,只是嵇康不肯传授罢了!” 袁准是嵇康的外甥,字孝尼,在晋朝时任给事中。 落尘姑娘也问道:“即是不肯传授那不就绝迹了么?爷您如何会的?” 刘梦棣笑道:“袁准如果不会抚琴,他如何又会请求嵇康教他广陵散呢?” “什么?” “他如果会抚琴,平日试抚他曲之时又如何不会去向嵇康请教一二呢?他可是嵇康的外甥呀,家里放着这么一位抚琴大家不去请教,反正自己闷在房中闭门造车?你们觉得合 理么?若是他请教过嵇康,那他到底听没听过嵇康抚此广陵散呢?就没偷听一二?凡是精于声乐者,听到歌乐之后,多少都能仿学一二的!” 文卿梅疑问道:“爷的意思是……这曲子是袁孝尼留下的?可是……可是史书有载,嵇康不肯相授呀!”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说道:“确实是他留下的,嵇康也的确是没教他。也因此,袁准当时只记下了三十三品,最后八品真的就失传了呀!。 “阿?三十三品?最后八品?如何还是奇数?” 刘梦棣笑道:“天下哪有十全十美之事,天地且还不全呢,何况是琴曲呼?嵇康死后,司马昭亦觉此曲失传甚为可惜,于是命那袁准将此典默写而出,袁准只写出三十三品残典,且已经失真,后司马昭又寻了一些琴师,与袁准一道将最后八品给臆想了出来!” 文卿梅问道:“就是刚刚爷抚的这一曲?可数百年来为何不见史书记载其传承呢?” “并非是一曲,多少与原曲是有些出入的,毕竟袁孝尼也记得不清呀。” “我是想说……它是如何流传下来的?” 刘梦棣笑道:“这典谱就不是纸制的,当然就能流传下来了!” “什么?” “它是刻在了两片铜片上的!” 文卿梅感叹道:“长安多战火,却未曾遗失,真是庆幸呀!” “正是因为它是刻在两张铜皮之上,一般的火也烧不毁它,这才留存下来的。” “铜皮?” “是呀,司马昭将这曲子刻录于铜片之上,存于宫库,后被人当作废铜与宫器一起转运到了洛阳。隋大业年间,隋炀帝收抬宫库游幸江都之时又将它给翻了出来,但有些字迹实在是看不清了,于是便命宫廷乐师按意境又给补了上去。当时又作了一套新的铜版,旧版则是被带去了江都。” “那现在旧版呢?” “不知所踪。新版虽留在了关中,但因时局动乱,没人再去理会于它。安史之乱以后唐肃宗收拾宫库,这才又将它翻找了出来。也庆幸那些贼兵对这铜皮不感兴趣,要不然也给毁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咸元二年 文卿梅问道:“然后就流传下来了?” 刘梦棣笑道:“哪里有那么容易,唐玄宗驾崩之时差点就被唐肃宗拿去随葬了。也不知是谁,将那铜皮给藏在了一本书的封皮之中,这才存下来的。” “书册?” “因为我就是在书的封皮里找到它的呀!” “阿?宫库里有书册?是账本吗?”文卿梅好奇地问。 刘梦棣答道:“当然不是什么账本了,而是一本天下最好最好的书。这本书叫作论语!” “阿?”落尘姑娘回想了一下说道:“就是、就是爷带回来的有何宴、孔颖达注疏合解的那一套?您送沈礼部昨天又给带回来的?” 刘梦棣呵呵笑道:“就是它!那论语的封皮实在是太厚,太令人生疑了,于是我便将它折开,果见那两块铜皮!于是便有了这广陵散之曲。非是不教你呀,这首曲子新得不久,且琴技所施颇高,我自己都没抚过几次,也一直抚得不好!” 落尘姑娘言道:“他宁可将此套书送给沈同和,也不愿意还给皇上,即是因为这套书一直是皇上藏着的,封皮被拆过皇上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必定会问他要拆出来的东西,即是不好往回送,于是这才给了他沈同和?” 刘梦棣笑道:“弄个假铜片塞进去其实也能糊弄一二,只是父皇常看这本书,怕被他知觉。” 文卿梅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却不想原来是这般!” 刘梦棣笑道:“梅儿信了?” “不是么?” 刘梦棣哈哈笑道:“除了袁孝尼偷学三十三品琴曲是晋书所载,别的都是我臆想胡编的,铜片上可没记什么传承!你还真信呀!” “你刚刚说的那般头头是道,如何让人不信呢。” 落尘姑娘连忙转变话题说道:“爷您突然抚这广陵散可有用意?” 刘梦棣言道:“只是觉得我与那部语论有缘,突然想起此曲,这才试抚一下而已。刚刚心乱实在是抚不得好琴呀……” 刘梦棣话一说完,远处皮休迈着他的小短腿便了过来。 “六爷!六爷!哟!莲姐姐也在呀!” 落尘姑娘疑问道:“你如何来了?” “哦,昨天夜里六爷连夜来找我,吩咐了我一点事情。今早已经办得了,所以过来回报一声。” 刘梦棣笑道:“这么快?过来说话,离那老远做甚!” 皮休呵呵笑着走上了前去。 刘梦棣疑问道:“你这是查到了?查的这般快也不怕出疏漏?” 皮休得意地说:“又不是什么难事,找街头的老人家问一问也就知道了,真不用那么麻烦!” “说!” 皮休言道:“沈琳琅是咸元元年十二月生人,实岁比您小了一岁,虚岁比您小两岁。” “证实了吗?” “证实了!沈练沈同和的妻子姓顾,也是江南的望族,但好像沈家与顾家有什么矛盾,这个真没问得太清楚,沈家家里的家丁大多是关中人,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反正沈尚书与其夫人成亲以后因烦家族中的琐事,便一起出发周游列国。他走到齐国的时候生了长子沈玄,没多久就迁到关中来了。哦,那位沈玄现在在嵩山书院读书。” 刘梦棣追问道:“沈同和来关中之时是哪年哪月?” “就是咸元元年。说是来拜访潜渊先生的,因为其夫人又怀有身孕不便去别的地方,于是就暂时留在了长安城,数月之后生下了沈琳琅。” 刘梦棣连忙问道:“可曾找过当时接生的产婆?” 皮休连忙应道:“找过了,那个产婆几年前死在了一场瘟疫之中,不过当时接生之时还有一个人在场,那人即是沈尚书夫人的丫鬟。我原本是想找她的,但又一想,六爷你找我去调查这件事情,明显就是对沈琳琅的出生年份有所怀疑。如果沈家人故意造假隐瞒,我去问她的亲近侍女丫鬟,定然是得不着什么实话的,更可能会因为去套话而被人怀疑!” 刘梦棣轻笑道:“这就是爷我喜欢你的原因了!一点就通,都不用爷交待过多的话!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查出点什么来了吧?” 皮休答道:“当然了,那产婆虽然不在了,但她有个儿子。我问她的儿子,产婆这一行在这长安城里谁给的赏钱最多。她儿子便与我说,即是沈礼部,当年沈顾氏生女儿,赏下了许多银子!他家也因此富了一笔。我又与他问,那一定有十两银子吧,他说只有五两。到此时我便听明白了许多事情。” 刘梦棣点头说道:“若是沈琳琅非沈家夫人所生,乃为造假,想来这五两银子是不够封口费的。”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但五两银子作为辛苦钱也算是很多了。若其中有事,想来她也不会找外人当产婆,所以我也觉得沈家夫人生产并非是假的。我照着六爷的话,也去了兵马司,去答谢之前放我的那名官吏。也打听了一下沈家的户籍,的确也是在咸元元年落的户,沈家小姐的户籍是后来入的,不是同一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落尘姑娘疑问道:“沈礼部是咸元元年落的户?” 皮休解释道:“那一年皇上招贤,原本是想给沈尚书一个举人功名。但沈尚书自己不要,说是仕人自有骨气,若是要从仕,那就得与别人一样从头开始考。所以他只求一个可以在汉国科考的身份。” 刘梦棣点头说道:“咸元元年父皇登基的第一个年头,当时沈同和一试三中,而后马上秋闱得中举人,在咸元二年之时考中会试贡士,又在殿试之中取为进士,使得汉国士人翘首相望。真不愧是江南士人呀,我关中人士能考得这般顺利的人可不多。若不是他非关中人,时常被人排挤,想来现在的儒士之首就不是姓薛的,而是他沈同和了。” 刘梦棣这话说得极为惬意。 因为他知道,豫王之后是咸元二年出生的。 沈琳琅即已肯定是咸元元年出生,那么沈琳琅就不可能会是真正的豫王后人! 也因此刘梦棣松了口气去。 他轻松地笑道:“这事办得好,梅儿,带皮掌柜去账房领赏!” 皮休连忙说道:“六爷,你已经给了不少银子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爷我从不白使唤人,即是办了事,就该得赏!你且别高兴,办错了事还有罚呢,且去吧!”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刘梦棣笑道:“你还有什么要说!” “有一件事情很怪!” “恩?”刘梦棣问道:“什么事情?” 皮休连忙说道:“来之前我偷入到了沈家的后院,藏沈家小姐一楼的绣楼里,那里面有一个杂间,存着沈家小姐满月之时别人送来的贺联!” 刘梦棣笑道:“你倒是大胆,他沈同和门外天天挤着那么多人,你也敢冒然偷入进去?” “我是随修墙的工匠去的,今天早上雪停了,正好做工。” “发现什么了?” “复杂的字我虽识得不多,但兵部二字还是认得的,还有一个彭字。我问过了,那副贺联应该是现在的兵部尚书彭细绅所送。当时沈同和才来长安城多久,更没有当官,如何会与兵部的官吏认识呢?” 刘梦棣笑道:“这个不用怀疑,他们二人本原本就是老相识!你看彭细绅这个名字也就知道他是江南人了呀!” “阿?”皮休愣了一下,他的知识储备还没有到达那地步。 刘梦棣笑了一声解释道:“细非是字辈,但也是闽粤一地取名时常用到的。细绅即是小公子的意思,这是江南寒士很普通的名字呀。别看彭细绅现在是兵部尚书,当年他可没这么风光,不是一个陪嫁丫鬟而已。” 文卿梅疑问道:“陪嫁丫鬟?一个兵部尚书如何成为了丫鬟了?” 刘梦棣笑着解释道:“莲儿知道我的母妃孝慈皇后其实是吴国的小公主,她嫁给父皇之时做这个婚使随队而来的即是他彭细绅。父皇见到他以后,与其攀谈了几句便认定了彭兵部是个人才。彭兵部原本是想回到吴国,是父皇扣着他不让他回去,最后留他在身边听用了。你以为父皇与豫王争嫡之时只有秦相与卢相出力了?” “阿?” “别看彭细绅是个文官且在吴国不受重用,但他却是通晓军机的!秦相一封书信让永寿侯与章观将前征东将军卫经起扣在了汜水关,卢相几句话便让折克远停在了北方,你以为征南将军府是谁搞定的?就是他彭细绅呀!他的本事大得很呢,原本他是想辅佐我来着,但我不太信任他,他可是父皇的心腹呀。” 落尘姑娘说道:“后来就成了七皇子的师傅?” “对!七弟是朱贤妃所生,朱贤妃是我母妃的陪嫁侍女,算是我的半个娘。沈同和、彭细绅皆是江南吴国人,他们本就相识,送个贺联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皮休此时才点起了头来:“原来如此!那他与大慈恩的那个枯荣禅师应该也老相识了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西市仓库 “枯荣禅师?”刘梦棣一愣,说道:“没听说沈同和与他有什么来往呀?” “我看到那些旧贺联了,里面就有大慈恩寺枯荣禅师的贺朕。可别说道我字认不全看错了,大慈恩寺那几个字我还是认得的。”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枯荣禅师给沈同和送过贺联?他们认识?” 落尘姑娘说道:“不认识想来也不会送吧?毕竟当时沈礼部并未入仕呀。”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何止是沈同和当时没入仕,他枯荣禅师也没进大慈恩寺呀!监寺圆通所说的枯荣禅师领养一女虽为假,但枯荣禅师的确是在父皇登基以后才进的大慈恩寺。就算是编故事,多少时间线总得对上吧?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会进大慈恩寺了?” 皮休说道:“要不然我去大慈恩寺再去查一查?” 刘梦棣连忙摆手说道:“不可!我都不敢去,你就别去了!” 落尘姑娘疑问道:“如何连爷您都不敢去?” “大雁塔那边死了那么多人,朝廷不可能不过问。太子被江有汜围在野肆之中,这事他也一定会与父皇或是秦相说起的。而枯荣禅师所谓的养女即是江有汜之女,这时候大慈恩寺里必然是密探林立,此时去那里怕是连爷我自己都会惹出一身麻烦出来的!” 落尘姑娘问道:“那枯荣禅师牵扯这么深,皇上会抓他么?”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枯荣禅师几十年没出过大慈恩寺是事实,虽然他可能真与柴三太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只要说自己是被人裹挟的就一点事都没有,谁让他是汉国有名的得道高僧呢。倒是一直帮枯荣禅师脱险的监诗圆通倒值得令人起疑。枯荣禅师坐禅能坐一年半载,他圆通可没有这等定力,监视枯荣禅师不如监视圆通!” “监寺圆通?” “圆通是真的在帮江剑兰在做豫王世子的身份呀,如果我所料没错,他与江剑兰此时应该已经遁走了吧?” “可他在大慈恩这么多年,怎么就愿意放弃这个身份而去帮江剑兰圆这个谎呢?” “与其说枯荣禅师与柴三太子有所瓜葛,倒不如说圆通是柴三太子一伙人更为贴切呀。” 刘梦棣说完向皮休看了一眼,说道:“哦,皮休你去领赏休息吧,那一边的事情爷我看情况再做定夺。你要觉得无功不受禄,帮爷我送一样东西!” ”什么 ?“ 刘梦棣说着从怀中拿出了那对粉红色的玉佩。 他递向皮休说道:“将此物拿给至鼎经典的柳掌柜!切记,不得假手他人,这东西十分重要。告诉柳掌柜,鉴定完以后,送回来还给我。” “这个简单!那个……有吃的吗?我饿了。” 刘梦棣笑着对文卿梅说道:“我估计皮大掌柜也不会点什么菜。梅儿,你派个人带他去厨房,交待厨子,就按我日常所用的四菜一汤给他上一份吧。” 皮休连忙说道:“不不不,只要一些糕点就成!” “糕点是糕点,菜是菜!不一样的!” 刘梦棣说完,那文卿梅应了一声之后便带着那皮休下去了。 刘梦棣摇头轻声说道:“让她派个人带皮休下去,她自己却是去了。还是不习惯使唤人呀。” 落尘姑娘却是上前一步有些失落地说道:“爷,奴婢知道错了,这些事情还请让奴婢去做吧。” 落尘姑娘说的是刘梦棣派皮休去查沈琳琅的出生年月,而不是让自己去。 刘梦棣呵呵笑道:“你乱想些什么呢,你的工作就是帮爷我将得到的情报收集起来,包括以后皮休传来的消息,知道么?那些潜伏在各地的女人也还是归你管。爷我只是怕你工作太重了,让他分担一些而已。最主要的是你无那恒心调查那些细事呀,皮休做这类事情做的可真是细致!对了,那一边怎么样了?” 落尘姑娘应道:“已经将那些假银子搬上了车,一共装了四车。” “路线没变吧?可别走人多的地方,要不然四哥他不好抢!” “没变,还是路经西市仓库那条路,那里不似西市那般繁华,更是无人敢主动去到那里,最重要的是四爷他有一处外宅即在附近。且已与宋琏约定好了就在那里行事,不好再更换地方。” “可不要被人看到呀,要不然又得节外生枝了。” “山先生说那里闹鬼,即使是大白天也不会有人去到那里。” 刘梦棣笑了一声说道:“当年周昭宗还在位之时,其叔父把持朝政,是太祖皇帝进京勤王,将其平定的。当时周昭宗叔父一家三百余口就是在那里被一一处决的。之所以选在那里是因为,当年黄剿攻入长安城之时,亦是在那里将世家子弟一一斩首剥皮的。” “奴婢听着都害怕,听说……听说那里不可开挖建基,说是一挖全是骷髅,所以才改成了仓库,且夜更不会有人去那里。” 刘梦棣笑道:“没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吧。千年以降,长安城哪片地没死过人?护院们都召集好了吗?只要一些熟面孔,那些死士就别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召集好了,有兵马司的人帮忙也用不上太多人,就等着贡银被抢的消息传来,然后就可以出发了。哦,罗先生出门时有话让奴婢带给爷您,说是齐王府修缮完以后,府卫还是得用自己人,最好是将榆林那边的人手给调回来,只是……” “这事爷我来想办法吧。” 刘梦棣这边话还没说完话,远处就有人急冲冲得跑了过来。 ……………………………… 大明宫。 玄武殿是史太后的寝殿。 寝殿分内外两厅,里厅才是史太后夜眠的地方,而外厅则是平日用膳、聊天所用。 此时不管内厅还是外厅都显得十分安静。 不只是因为史太后在里厅休养,外厅的桌边还坐着愁眉不展的刘泷正想着什么事情。 有不高兴的刘泷在,又有谁敢放肆发出喧闹声响呢。 可就在这时候,殿外还是传来了一阵令人心烦的走路声。 刘泷地侧过头看了过去,只见着内宫总管石原从外面恭屈着身子来到了自己身边。 石原看着刘泷有些憔悴的身影,忧心地说:“皇上,午时已过,你多少还是吃点吧。” “太后无心饮食,朕哪里能吃得下。” “要是饿坏了您,那……” “太后不吃,朕也不吃!” 刘泷轻喝了一声。 这一声喝不轻不重,即想让寝殿里厅里的史太后听到,又不想惊到史太后本人。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从里厅里就走出了一名宫女来。 虽然那宫女低着头,但刘泷还是认出了这宫女就是那天在清晖阁摔倒并将食物洒了一地的那一个。 之前郭健曾说过,当时清晖阁里的宫女是从太后的玄武殿里借来的。 这个宫女就是其中之一。 那宫女压了压福低头站在一边,不敢仰视刘泷,只是弱弱地说:“太后吩咐用膳了。” 刘泷一听高兴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并对着石原吩咐道:“快!快宣御膳房的人过来,多上一些开胃的。” 石原应了一声向厅外而去,而此时另一员宫人安倍从外面走了进来。 趁着刘泷还算是高兴,安倍连忙走到他的身边说道:“皇上,兵部蒋侍郎在外请见,说是有急事。” 刘泷眉头一皱,想了想说道:“他当知道此时非是要事不当来烦朕的,想来是出了点什么事情。可现在太后正要用膳……你且让他先进来吧,让他小声些。” “是。” 安倍走了没一会儿,那蒋宗宪便跨进了玄武殿的前厅里。 蒋宗宪脸上十分难看,那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吐出来。 他只得往地上一跪,“臣兵部侍……” “行了行了,起来,别乱说话,太后在里头休息,别吵着她,有什么话快说。” “这个……” “来了就别支支吾吾的了。” “四爷那里……出了点事情。” “他怎么了?” 蒋宗宪只得轻语言道:“四爷的一处外宅被六爷带着人给围了,四爷一直避着不敢出面,并派了人进宫去找了朱贤妃,想来朱贤妃帮着从中说话。” 太后正在里厅说话,刘泷即使有气也不敢大声地骂出来。 他只得压住火气说道:“这两个不成气的玩意,又在闹什么?老四也真是的,他一向以读书人自居,却又这般想不开,总是去招惹那混蛋玩意。惹不起就别惹,弄得连朕宫里都不安宁。老四这么怂,是不是小六子拿他什么把柄了?” “岐王他……他委派一名江湖中人带着些人马将六爷准备进贡给您的酎金在半路上给劫了,这事还是发生在城中的。” “什么?”刘泷愣了一下,问道:“他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出来?” “这事……”蒋宗宪犹豫了一下不敢再说下去。 刘泷看出了蒋宗宪好似想要说些什么,便言道:“是不是小六子给他下了个什么套?” 蒋宗宪只得说道:“臣觉得,应该是。” “详细地说一说。” “临近中午,六爷派人去经纬票号取了四万两银子,装了四辆大车开运,要送往宗人府清点。这四万两银子是六爷从西市的经纬票号那里取出来的。这一点很怪异。西市离宗人府有些远,且还是经纬票号的分号。东市可也有经纬票号总号,离宗人府更近。而且……而且那几辆大车疑似还被调换过……”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占点便宜 刘泷问道:“什么意思?” 蒋宗宪低着头说:“就是那四辆车已经不是原本的那四辆了,臣在西市的密探看到还有另外四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从小路而去,并没有往大路上走。” “小六子这又是使的什么把戏?不管什么吧,且就问你,真是小四派人去劫的?” “是。派去的人即是……” 蒋宗宪看了一眼通往后厅的通道帘门不敢再说下去。 “附耳。” “是。”蒋宗宪靠近了皇帝,轻声说道:“是宋云海的儿子宋琏。” 刘泷轻声问道:“如何会是他?” “六爷在帮着查那件事情……” “嗯?不是小四的人吗?” “宋琏带着四爷的人在西市边上一处仓库附近将六爷的运银车给劫了,六爷押送马车的人手大声呼喊着劫银车的是宋云海,然后一哄而散。宋琏拉着那马车向四爷的外宅而去,行了没多久,却又被六爷的人带着兵马司巡差给追上了,且那些人好似并不着急把东西追回来,半赶半就之下就……就追到了四爷的外宅,并且那所宅院给包围了起来。” “蠢!”刘泷小声地骂道:“行这等事情如何能将贼赃往自家里带呢!” “是宋琏让四爷的手下将车往四爷外宅里带的,那宋琏……宋琏将车送进了宅子里以后,却与六爷带来的人站在了一处,好似刚刚劫车的不是他一般,在宅门外叫骂了起来。” “喝!”刘泷一甩头,冷笑了一声出去,“小六子可以呀!明着栽赃了这是!老四也真是的,天天说着自己修身养志什么的,暗地里却行这等不良之事。他若是不生这等歹心,哪里有此劫难!就他那些伎俩,没有杨池给他出谋划策,他哪里能玩得过小六子!这么说来……” 刘泷的话音又压了下去,小声地问道:“宋琏是小六子的人? “应该是。想来六爷是想用宋琏作为跳板找着皇上想要找的人。” 刘泷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随他,他的脑子一向好使,也许真能被他找着。这老四,没事给自己找这个麻烦,这让朕是帮他好还是不帮他好!” 蒋宗宪应道:“可能是因为文家小姐之事吧。” “嗯?如何又与文爱卿之女牵扯上了?” “四爷去教坊司接人,但没接到人,被六爷抢先一步给带出了教坊司,在教坊司门口还发生了冲突。想来四爷就是因为此事而怀恨在心,所以便想着报复六爷,将六爷的贡银给劫了。” “这事朕知道了,牛爱卿在密奏里提到文爱卿之女在小六子那里,还说小六子待人文爱卿之女还算不错,一无拘禁二胁迫。放在他那里朕其实也是放心的,就是便宜了这小子!哦,小六子下手从来都没轻没重,老四的人可有伤亡?” “目前还没有。皇上您知道的,六爷与兵马司贾提督好似有些交情,所以叫了兵马司的人过来帮忙,兵马司的差役不敢过份,所以并无伤亡。四爷门人里与六爷能说得上的话就是牛侍郎了,臣已派人与牛侍郎说了一声,让他前去说情,但能不能说得下来臣也不好说。此事皇上您看……” 刘泷压着火气说道:“该他小四倒霉!让谷满仓去传朕口谕,让老四将银子还给小六子,然后让小六子进宫见朕!去呀?如何还愣在那里?” 蒋宗宪犹豫了一下说道:“怕是……怕是还不了!臣刚刚与您说了,马车被换过!” “嗯?这又是什么意思?” “六爷这人您还不了解么?即是马车被换过了,那运银车里的箱子怕都是空的,即使有银子也一定是假银子。六爷花这么大的力去做这个局,如何肯就这么收手呢?怕是不从四爷那里讹四万两银子入手,六爷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该他老四倒霉,没事去惹这阎魔做甚。别说他了,朕有时也被他算计讹东西呢!” 二人正说话之时,玄武殿里厅传出了史太后的声音:“谁人在外面支支吾吾的,吵着哀家了。” 刘泷连忙说道:“是孩儿在外面与朝臣说话,孩儿这就闭嘴,母后您好生休养。” 史太后在里头又问道:“你们刚刚是不是提到小六子了?话说回来了,哀家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他最会逗乐,你派人去将他宣来吧!” 刘泷向着蒋宗宪使了一个眼色,那蒋宗宪无声无息得便向后退去。 而刘泷也轻步走进了里厅。 此时史太后正躺在一张矮榻之上闭眼休息着。 刘泷说道:“母后,儿臣已派人去宣他来了,可能要费点时间、您知道的,他比猴子还会跳,又惹了一些事情在身上。” “他又怎么了?” 刘泷只得说道:“不争气的老四将小六子要进贡给儿臣的酎金给劫了,此时小六子正带着人围了小四的外宅呢。” 太后听到刘泷这话,好似忘了洛王的事情,突然笑出了声来:“不用说,这定是那小六子给老四下了套了!小四虽然爱读书,学识也斐然,但鬼点子却没有小六子多,他哪里能算计得过小六子呀。皇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儿臣在。” “怕是那些被劫的贡银也会是假的吧?” “应该是假的,但小六子绝不会承认的。” 史太后笑道:“派个人让小四拿四万两银子还给小六子,谁让他生了歹心了呢,该他倒霉。然后你让小六子来哀家这里一趟,哀家喜欢听他说话。” 刘泷见得史太后若无其事的表情心中更加的担心起来。 史太后又突然说道:“有些日子没见媱儿了,也派人去将她叫来吧。” 刘泷一听,向前走了一步问道:“母后,您这是要……” 史太后叹了一声之后说道:“若不是当初将那林皇后配给了你,想来洛王也不至于如此犯混。而你又将佩儿……唉。小六子的心智可是在太子之上的呀,这些年要不是哀家压制着他,他闹起来怕是要比洛王之事还要更大的呀!” 史太后好似是将洛王谋反一事全归结为当年将孝章林皇后许给了皇帝刘泷而没给洛王。 事实上洛王根本就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或者说,从某种程度上,刘泷是骗了史太后的。 刘泷说道:“儿臣心中明白太后所想,前些日子已经开始为其在选妃了。” “听说了,是征西将军的女儿吧?” “是。” 史太后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这是在选妃么?你这是想要打仗了,为了不使征西将军学你父皇由西而至,这才如此行为吧?也是呀,曹征西在西凉手握重兵,若其有异心那的确是很要命的,怕是以卢相之口舌也未必能让其按兵不动。但若是小六子出马,以他威逼利诱的手段,想来是有些作用的。小六子在西边有生意吧?” “有的。每年流水数百万两,征西将军府抽取的厘关税是以万计的。” “你是想用小六子的生意来维持住曹征西?” “卢相是这么与儿臣建议的,兵部蒋爱卿亦有此想法,儿臣觉得他们没错。” 史太后叹道:“他们这么想、这么建议的确是没错,以小六子的本事也的确是能帮着安定下征西将军府。可你有没有想过小六子自己愿不愿意?他心里会不会埋怨你?就算是将那征西将军女儿的美貌说得天花乱坠,纵使是他高高兴兴地应下了,你以为他真就是那么想的吗?” “母后放心,他不会的,有儿臣压制着他呢。” “哀家对不起洛王,你可也对不起小六子呀!” “儿臣已经想到如何赏他了。” 史太后说道:“小六子与你是同一类人,不占点便宜,哪里能舍得了东西出去。算了,哀家是个女流之辈,也不好管你朝政上的事情,省得那些谏官又说后宫有人干政,说哀家是吕后,是独孤伽罗,皇上您就自己看着办吧。对了,让小六子给哀家带点宫外的糕点来。别带那个沙琪玛,太硬了,哀家牙口不太好。去吧,别在这里搅哀家休息了。” 萨琪玛其实分为两种,一种软糯一种脆硬。 刘梦棣喜欢酥脆的,所以才拿的那个给太后。 刘泷连忙应道:“是。儿臣就在外面候着,母后有事便唤儿臣。” “你该去处理国事,而不是将精力费在哀家这个老太婆身上!” “朝里有秦相、卢相盯着,不至于出什么事情。太后您的身体才是大汉国的根本,是朝廷重中之重。” “你的心意哀家收着了,去吧。” “儿臣告退了。” 刘泷从里厅退了出来,却没想到那蒋宗宪却还远远得在前厅殿外的入口处等着 见得蒋宗宪还没走,刘泷赶上前去轻声问道:“你如何还没走?” “臣……臣无能。” “什么无能?” 蒋宗宪言道:“洛王之案里还有一处十分重大的疑点,臣至今没有查明白。” “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有的时候糊涂一些也好。是不是洛王世子在宗人府里不肯认罪?”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勾我馋虫 蒋宗宪答道:“不是。臣知道该查什么不该查什么。” “嗯?”刘泷心疑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什么疑点?” “臣查出,洛王曾向永寿侯借了五百副甲胄!” “嗯?你想将永寿侯牵扯进来?” “不!”蒋宗宪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臣绝没有此意,臣只是没查到这五百副甲胄的下落而已!臣若是查到了,也均是交由皇上您决断,不敢有半分权弄。” 刘泷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蒋宗宪,又回想了一下说道:“那天夜里……洛王世子的那些杀手的确没穿什么甲胄。如果他真有,当时应该就穿上了,朕能不能平安回来还两说。可见……那五百副甲胄一开始就应该不在洛王那里。” 蒋宗宪连忙说道:“臣不解的正是引事,如果洛王之事还有什么主谋在,想来这五百副甲胄应该是在他那里的,万一有人借用这五百副甲胄起事,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所以臣想、臣想请示皇上,能不能对洛王世子……” “不能!” 刘泷一口回绝道:“可以问询,但不得恐吓,更不能用刑!朕要让他好好得活着,甚至是让其传子传孙!太后可就只有这一个亲孙子了!” “是。那……那臣就退下了!” ……………………………… 四皇子外宅的院墙之外围着数百人。 这阵仗虽然比那天夜里围困洛王府要小得许多,但还是引起了许多百姓的不安。 刘梦棣身边是有死士、护院,要真召集起来还真有数百人之众。 但他却不会用在这等小事上面。 他带来的人也不过几十个而已。 围困四皇子外宅的这数百人就不是他的人,而是兵马司的人马。 而且带队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征北将军折克远的儿子折尉迟。 兵马司衙门本就有捕盗缉凶的职能,城中出现了这等打劫之事,他们怎么可能不出动呢。 何况刘梦棣事前还给兵马司打过招呼、许过了好处! 拿了好处的兵马司衙役们自然就会过来帮着一起“摇旗呐喊”了。 这些老油条也只是摇旗呐喊而已,他们也不愿意太过于得罪城中的那些权贵,何况是在朝中有所权势的四皇子岐王殿下呢。 老油条长官即是不愿意得罪人,那么带队过来的也就成了这位刚进兵马司的楞头青折尉迟了。 那折尉迟此时却是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刘梦棣,弱弱地问道:“你该不会真是那一位吧?” 刘梦棣笑道:“上一回就与你说了,你不信呀。老是在打断我的话头,我能有什么办法!” “可我听说你的架子很大呀,动不动的就打官骂吏!” “兵部那些拖着征北将军府粮饷的官该不该打?” 折尉迟一听,毫不犹豫地应道:“该打!” 刘梦棣又问道:“户部那些官吏卡着兵部的银子,以至兵部发饷不及时,那些户部的官吏该不该骂?” “铁定是要骂的!” “那你说,我是打错了还是骂错了?” 折尉迟的脑子被刘梦棣这么一说,有些转不过弯来,他只得愣愣得说道:“没打错也没骂错,就是……” “那不就得了么!即然错的不是我,那些言我之恶的话语且不就是他们诽谤的么?”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 刘梦棣一指那四皇子外宅的大门,说道:“什么都不说了,把银子帮我拿回来,兵马司衙门上上下下都有的赏!骂,接着骂!” 折尉迟言道:“不强攻么?这等小院,一攻即破的!” 刘梦棣白了折尉迟一眼说道:“攻什么呀,真要是闹出人命怎么收场?我两手一摊死不承认是我下令攻的院子,你又如何与御史台、大理寺交待呢?” 折尉迟回想了一下说道:“难怪我来的时候徐先生让我出工不出力,原来还有这等牵扯呢。可是……这么骂他们也不出来呀!” “你那个徐先生看来也是个圆滑之人呀,他就没与你说,本王将会如何了结此事?” 折尉迟摇头说道:“他是说了一些话,但我都没听懂。反正他就说带队过来帮你一定有我好处,且我也没想着在兵马司里久待,不怕得罪人!” “这就对了嘛。接着骂去!” “行!” 折尉迟离开刘梦棣的身边,冲着那大门叫道:“你这个陇南赵家的阉侄仔,速速开门投降,国法在此,哪容得你们胡来……” 折尉迟这边骂着街,那一边刑部侍郎牛禄便急急得跑了过来:“六爷!六爷!” 刘梦棣转头见得是牛禄,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想来给四哥说好话?当和事佬?你信不信爷我将你身上这官袍再给扒一次?你这人怎么记吃不记打呢?” 牛禄喘着气来到刘梦棣身边,那气息断断续续,好似要喘不上来一样,根本回答不了刘梦棣的话。 牛禄轻轻捶了几下自己的胸口重咳嗽了几声,而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布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伸手往布袋里一掏,拿出了一个小竹筒出来,在去掉塞子以后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刘梦棣笑道:“呵!带有功能饮料呢?” 牛禄将那小竹筒往布袋里一收,回应道:“臣心室有些不好,用力过猛便会犯病,全靠女神医给我开的这药剂才能过活呀!” “女神医?” “是呀,长得可美了,心更善!他还有三不看呢。” 刘梦棣连忙将手一摆,说道:“你别勾我馋虫,今日这事呀,过不去!你一个四爷党,好意思来说这个情?爷我可真是会打官骂吏的!” 牛禄苦笑道:“六爷,您别与四爷真动手呀,臣这里……这里许您个好处!” 刘梦棣问道:“好处?你能有什么好处给我?将来我犯了事你也放我一马?这不对吧?爷我犯了事归宗人府管,也犯不到你刑部的手上去吧?” 牛禄说:“美人!真是美人!您要的话我回头给你送府上去!” “呵!真没看出来,你牛侍郎什么时候学会拉皮条了?” 刘梦棣在笑了几声之后又疑声问道:“这不对吧?我可听秦相说,你自己还没女人呢?如何又拿来送我?” 牛禄说:“臣胡子都一大把了,那女子还是一小姑娘,臣下不去手呀!六爷您过了年也才二十,刚好合适呀!” 刘梦棣想了一想,摆手说道:“不要!你定是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我才不上你当呢!” “没有!臣哪里敢算计您呀!回头臣带您去见一见那姑娘!那个美的哟!说是沈鱼落雁一点也不为过!” “不要!爷我就要那银子!” “行行行,臣这就去叫门,让四爷将银子还您还不成么?可别闹出大事来呀,这要是惊动了皇上可就不好了!” “那也是四哥他不好,又不是爷我不好,我无所谓!话说回来了,你真寻摸到什么美女了?” 牛禄狠狠得点了一下头!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行!只要你能说服四哥将银子还了,爷我就当作这事没发生过。” 牛禄一听,心中大喜。 他连忙走到那院子的门外,大声叫道:“开门让本官进去!本官是当朝刑部侍郎牛禄牛持生!你们当认得本官!” 牛禄一叫喊完,从院墙之上便探出一个头来。 那人与牛禄对视了一眼之后马上说道:“呀!真是牛二卿,不是我们不开门,而是怕他们就此闯进来!” “四爷可在院中?让我与四爷说几句话!” “四爷在王府中,并不在此处!” “那银子呢?只要将那些银子还了,六爷那边自有我去疏通!” 院墙上的人苦着脸说道:“牛侍郎!牛二卿!您别听现世阎魔胡说!根本就没有银子!” 那折尉迟一听就不乐意了! 他大声地骂道:“大胆的贼人!还敢抵赖,若不是我追着那几辆马车过来,我还不知道是你们这些人在作祟呢,更不知道你们是四爷的人!还敢说没劫银子?牛侍郎,你是刑部侍郎,当知道当街劫掠数万两银子是什么罪吧?我没攻打进去已经算是给足了他岐王的面子了!这要是别人犯了这王犯,我一早攻破进去,主谋的斩立决,同伙个个都得斩监侯!” 牛禄连忙说道:“这位校尉且请息怒,我来与他们说!” 牛禄好像并不认识折尉迟,校尉一称只是对他的美称。 就像是现代人看到男人叫帅哥,看到女人叫美女,看到当兵的叫班长一样。 牛禄冲着院墙问道:“那马车哪里去了?可还在院中?” 墙头上的人应道:“马车是在院子里,但、但里面全是假银子呀,都是铅块包了层银皮而已!” 牛禄一听,连忙转过身,不可置信得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装作没看见,将头抬起四十五度,看向了一边。 牛禄走回到刘梦棣的身边说道:“六爷!臣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呢?” 墙头上的人又向外叫道:“还有那个叫宋琏的,他是现世阎魔派来勾着四爷来劫这些银子的,现在他转身一变,倒变成了押送保护银子之人!之前他可是带着我们去抢的运银车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赵氏族人 牛禄向着边上的宋琏看了过去。 宋琏连忙说道:“胡说!我一直就是六爷的护院,谁有空与你们一起抢什么银车!” 院墙里的人叫道:“你在教坊司门口还与那位折校尉交过手呢,当时你如何还是四爷的人?这分明是假话” 宋琏见得没办法圆过去之时,那折尉迟却是说道:“我与他是好朋友,每次见面都以武会友,大街上打一架,增进一下兄弟情谊怎么了?我们武人本就是这般行事的。” 宋琏一愣,用不可置信的双眼看着折尉迟。 墙头的人一听折尉迟说话,见得此时已没什么道理好讲,气呼呼得将头收回了墙下去。 刘梦棣哈哈笑道:“行!折小侯爷,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折尉迟气道:“我就是看不惯岐王府门客作威作福的样子,就该好好得教训一下他们!他的那些书生门客,尖酸刻薄得很,修书就修书嘛,朝政、军旅之事与他们何干,要他们在那里冷嘲热!” 刘梦棣虽然不知道在折尉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他之前一定与四皇子的门客是发生了什么冲突。 要不然那天在教坊司他不会不管是非就来管四皇子的事情,铁了心的要与四皇子为难。 “六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正此时,一句温恭且又极有力量、有气质的话传进了刘梦棣的耳中。 众人自然也都听到了那句洪亮的声音,纷纷转头向着来人看了过去。 只见得一员气质翩翩、气华升溢的儒生从一边走了过来。 人与人的气度不是一样的。 像刘泷那样的人,立在那里就如同普贤菩萨的怒身相一般。 一个眼神就能吓死一群人,所谓不怒自威不过如此。 而像裴爵爷那等世家出身之人,则是有一种与百姓脱节,自己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生活圈子。 即使放浪形骸也是像山滔山曼益一般风度翩翩,骨子里就透着一股魏晋风骨的豪放之气,与一般醉鬼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而眼前的这个儒生完全就是一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博学之士。 虽然他的穿着不是很华丽,但那四方步走出来,让人一眼就会觉得这人特有学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科殿试头名状元范元芳。 四皇子极爱养些门客,但他却不像孟尝君那样什么样的人都要。 他只招收文人雅士。 而这位范元芳就是四皇子所养的文人门客里最出色的一位。 刘梦棣看到范元便笑道:“小白脸来了?” 范元芳苦笑一声,来到刘梦棣的身前,向着刘梦棣深深鞠躬行礼,没有一丝丝的不恭敬。 刘梦棣将范元芳礼施的手轻轻一抬,说道:“你可是翰林修撰,将来翰林院薛掌院致仕、裴绮老死、赵轼获罪,可就轮到你当这个掌院了。想来熬个十年你就能出头,这么年轻就是掌院,可是翰林院里的独一份呀。你要是对我这般客气,可是会被那些清流视为异类而管不好翰林院的。可是四哥让你来做说客的?” 范元芳什么也没说,从怀中掏出了八张银票恭恭敬敬地奉上前去。 刘梦棣笑问道:“你这是何意?孝敬爷我的?你这么做就不怕四哥怀疑你是爷我派到他身边的卧底?四哥这人疑心可重了!” 范元芳苦笑一声说道:“六爷,您且不要动怒,也将刚刚那离间的话收了吧。这银子确实是四爷叫我带来给您的!” 刘梦棣看了看范元芒手中的银子,笑道:“四哥会让你拿银子给我?他与大哥一样,才不会向爷我认输呢,这银子不是四哥给的吧?” “您要的无非就是银子而已,现在银子已送到了,还请六爷您高抬贵手,这让事就那么过去吧。”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你是从翰林院直接来的吧?是赵德妃知道了此事然后与翰林院赵轼商议之后,由赵家出银子,让你带给爷我的?” 赵德妃即是四皇子的母妃。 赵轼则是赵德妃之父。 前豫王府长史赵轾、前征北将军赵辊、现在的征南将军赵辕都是赵轼的同族兄弟,全是出自陇南赵家。 刘梦棣在与石川奇说到活字印刷的时候提到过工部的一位赵郎中,那人也是赵家的。 赵家也是千年的世家,但他们却不只会舞文弄墨,他们其中很多人都从了军,在军旅之时极有影响。 赵轾虽然是豫王府的长史,但他一封书信即可让前征东将军卫经起入关。 要不是秦检让史忠义马不停蹄地去找章观,许了其各种好处,让章观将卫经起按在了汜水关,刘泷能不能坐稳这个皇位还真不好说。 赵轾没去找前任征北将军赵辊并不是他不想找,而是因为赵辊在此之前因被白玉川案牵连而被诛杀了。 当时许多赵辊的旧部都十分惶恐,有一些甚至都准备好了造反起事。 也就是在这时候,刘泷将赵轾的女儿纳入了东宫,这才使得赵辊的旧部们都安静下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最后在那场夺位大战之中他们皆按兵不动,这才有了刘泷皇位的安稳。 也正是因为赵家在军中的势力,使得刘泷颇为忌惮,更使得四皇子刘梦槟连武夫都不满过于结交。 或者对于四皇子来说,那些军中的赵氏族人只要自己呼喝一声即可归为己用,根本用不着刻意去笼络。 所以一直以来四皇子的门客都是读书人。 此时,读书人里的佼佼者范元芳再次苦笑出声来:“这就是为什么臣不敢说话的原因了,六爷您好是什么都明了,那、那您就装个糊涂就让此事过去吧。” 刘梦棣笑道:“也难为她赵德妃了,四哥有什么事情都是她平的。她这些年没少费这些心思吧?爷我能不能问一问你们是怎么商议此事的?” “六爷玩笑了,臣虽是四爷门人,却非是其近臣,赵翰林与臣亦无什么交流,还请六爷恕罪。” 刘梦棣的眼珠子一转,说道:“赵翰林是不是说,前征北将军赵辊在征北将军府还算有人脉,现在的征南将军赵辕手握数万大军。且四哥在朝中亦是门人遍地,所以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与那些将军们脱离开关系,等到最需要的时候再去用他们。现在太子党与大爷党相争,不出时日必出胜负,而后必定将四哥拉出来制衡胜者,到那时……” “六爷言过了!” 范元芳大声地说了一句话,想住刘梦棣的话头。 但刘梦棣还是接着说道:“他一定还说,这个时候最不能惹出事端来,特别是像爷我这等臭狗屎,能不踩就不踩了。秦相都能压得住气,四爷党也应该要沉住气。现在认怂在,定然可以麻痹父皇,使其觉得四皇党的势力还没有强到那种地步去?是也不是?” “不是。” “哈哈哈,说谎都不会说!” 刘梦棣高声笑着,从范元芳的手上将银票接了过来。 他数了数手上的银票说道:“怎么才四万两?长安城谁不知道爷我拉马车的马都是西域的大宛马、是汗血宝马!一匹马大几千两呢!加上那四辆车……” 没等刘梦棣说完,范元芳从怀中又拿出了三千两的银票出来:“即是六爷提到了,那这三千两银子还请您笑纳吧。” “你倒是准备的挺全呼的嘛!” “六爷,您看这事……” 刘梦棣轻笑一声向着那折尉迟叫道:“折小侯爷!” “什么?”折尉迟走了过来。 刘梦棣甩了甩手中的银票说道:“今日之多亏你了!” “见得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挺身而出的!” 刘梦棣从那些银票里抽出了一张,递了上去。 四万两,八张银票,可见一张即有五千两之巨。 折尉迟愣了一下问道:“做甚?” 刘梦棣笑着说:“辛苦费呀!” “不不不,这银子不能收,要不然我可就成贪官了!” “官道之上迎来送往的都是常事,你不收这银子,也得为你带来的这些兄弟们想一想呀。他们可还紧着这些赏钱吃用呢,总不能让他们白来这一趟吧?这些人若是与你一道上战场撕杀的袍泽,一场撕杀下来,你与他们说将士为国捐躯都是应该的,不能收赏,你叫他们心里怎么想?水至清则无鱼!你问问常提到的那个徐先生,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折尉迟犹豫之时,刘梦棣已将银票塞进了他的手中,而后又说道:“你自己留两千两,剩下的三千两给他们分了。你若是真的一两都不要那也行,将这五千两全给他们分了即是!” 刘梦棣说完,清了一下嗓子喊道:“都收了吧,今日到此为止了!下一次有这等好事再叫你们!” 听到“下一次”三个字,牛禄连忙说道:“六爷,可使不得呀,银子您都收了……” 刘梦棣笑了几声,对着那宋琏说道:“宋琏,你先带队回庄!罗先生那里已经准备了酒水与赏钱了,别惦记爷我手里的!” “是!”宋琏应了一声,招了招手带着人马便走,不带一点拖拉。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十室九空 折尉迟从怀中拿出刘梦棣强塞的银票正想要说些什么,那刘梦棣马上言道:“你要是觉得这银子拿得不放心,那可以帮我一个忙!放心,不叫你做什么作奸犯科之事。” “什么忙?” “我从洛仓那里定了一批赈灾用的粮食,现在的粮食可以换盐引,颗颗都精贵得很。等它快进城的时候还麻烦你帮着押送进城,省得又让人给劫了。” “给寒灾灾民的?” 刘梦棣笑道:“爷我的粥厂你不是见过了么?这有什么好迟疑的!” 折尉迟听了这话,将银子收了起来说道:“这劳务银我便收了,定然将你的粮食安全送进城中。这可是为了帮灾民,你可就不能再给银子了!” 折尉迟话说完就被身后的兵马司差役轻轻地拉了那么一下:“我们走吧!六爷的银子收得!兄弟们也都等着这些银子花销呢!” 差役说着向着刘梦棣赔笑了一下。 折尉迟向刘梦棣拱了拱手,而后离开而去。 刘梦棣转头看向前科状元范元芳,笑道:“你都送完银子了还愣在这里做甚?难不成还想让本王写份收据给你?” “不。只是……”范元芳看了身边的牛禄一眼,拱手言道:“没什么。臣告退了。” “滚吧滚吧!” 刘梦棣对范元芳的不客气让牛禄有些不舒服。 看着那范元芳离去,牛禄这才与刘梦棣说道:“六爷,您别与范翰林这般。他与别人不同,他真是穷苦出身,能考到这状元之位可极不容易呀!” 刘梦棣笑道:“会试的会元才是凭真本事考出来的,状元是父皇看着谁帅就给谁来做,哪有什么新奇的。说的好像科举都很容易似的,你自己不也是千辛万苦才考上的么?那工部的周元甲听说以前还要过饭呢!” “六爷……” 刘梦棣将手一摆,笑道:“行了行了,你刚刚说的美女……” “哦哦哦!臣这便带你去!” “不着急!帮爷查个案子!” “您说!” “吴渤的案子!” 牛禄马上说道:“这事臣已经在查了,还没来得及去找吴典籍呢。只要他一点头,臣就去他家勘验现场,别看那事已经过去有些年头了,但臣已寻得办法……” 牛禄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看了看刘梦棣,又低头想了想,然后后知后觉且又弱声地问道:“蒋侍郎的那个火烧之法也是用酒用醋,该不会……” 刘梦棣不说话,只是重重得点了一下头。 牛禄连忙说道:“臣勘验刑案这么多年,也许了不少古籍,里面 虽有所记载,但多是讹传或是不全,使我疑惑至今,六爷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刘梦棣总不能说是看电视看的。 他只得言道:“我哪里知道的呀,是率滨先生与我说的!” “哦!难怪了,率滨先生乃天下博才之士,有这个学问并不意外。对了,六爷您没事问吴渤的案子做甚?” “别提了,年底发分红,爷的存银一下子就空了,王府还得要修,爷我手头有些不趁手,所以正四处筹弄银子呢,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一出。前朝的宝藏是指望不上了,就只能从至鼎金典的柳子贡那里借钱,但我又不想付他利息。宁无干的案子里牵扯着吴渤,所以就想帮他把这几件事情给弄一弄,若有进展也好向他开口不是。” “原来是这样。六爷放心,这事臣帮了,就是四爷那里……” “你还有空给他说好话呢?你自己在刑部都快自身难保了!刑部里可都是三爷党,你最近都让三哥的人挤兑得快哭了吧?” “没那么严重,有些事情倒还是臣自找的。” “不让你白干活,那你支个招!” “六爷您说。” 刘梦棣认真地说道:“延安、榆林那里不是闹匪么?你上一道奏疏,就说朝廷的粮草那些盗匪虽然不敢劫,但商贾的运粮队他们敢呀。要是被劫上那么几回,就算是有盐货有大利,怕也没剩多少人敢去北边送粮了,最后难免就只剩他李茂一家。李家本来就尾大不掉,这叫父皇如何会安心?” “六爷的意思是……剿匪?” “剿匪是剿匪,但你刑部也得发道治安公函什么的呀。一些小罪该免也就免了,让那些被裹挟之人下山来重新为民。” “但剿匪……” “放心,不用你刑部出人。你想呀,这个匪是给谁剿的呀?” 牛禄迟疑着说道:“征北将军府?叫他们出人?可剿匪是得花银子的呀。皇上那里……皇上那里可没有准备这一笔犒赏,户部紧着钱袋子呢,要不然也不会有盐引代币之事了。” 刘梦棣笑道:“知道为何四哥总是与杨池走得近,而很少与你畅谈事宜么?因为你过于书生意气了,且在朝堂之上你的心眼真没他杨池的多!这事你其实动点歪脑筋也就成了!” “什么歪脑筋?” “你给折征北去一封信,说是他儿子现在在京城里混得很好,得了你与贾提督的照顾,再与他说一说贾提督的武功如何如何了得,当初又如何摆平江湖上黑吃黑的那些事情,如何得到那江湖中人的赞许,最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牛禄疑问道:“与折征北说这些做甚?” “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臣真听不懂!” 刘梦棣白了他一眼说道:“暗示折征北,让他把兵化装成绿林道上的兄弟,去把那些贼人给灭了呀!你再跟蒋宗宪及彭细绅打声招呼,让他们对征北将军府近日调动兵马睁只眼闭只眼。甚至默许匪盗山塞里的物资全归他折征北所有,这事不就用了么?父皇那里你也去一道密奏,也让父皇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用花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巴不得呢!” “哦!说得也是,不过……这与我处境有何关系?” 刘梦棣又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那些匪盗真能剿得完?不然这么多年会解决不了?他们打不过还不会跑么?你说他们会往蒙国跑还是往晋国跑?” 牛禄一边想一边说:“关中寒灾这么重,还不知北方要死多少牛羊呢。若有逃窜之凶如何还会往北去?去晋国更不可能了,晋国被契丹与蒙国打的都快十室九空了。若不是他们那里煤铁多,河东之地又产许多粮食,都不知道晋王要如何坚持下去。也好在有晋国这个屏障,要不然契丹人可就得进逼中原了。” 刘梦棣笑道:“爷我管不得这些,就问你,那些匪盗会往哪里去呢?” “庆阳?不不不,那里的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匪盗去到那里也是挨饿的份。若是去平凉府……且不说能不能过得了盐州城,就算是过得去,这么一大股子人必被当地党项羌所忌,将来难免有所死伤,得不尝失。怕是……他们怕是会潜入商队或是与流民百姓一起往我们这关中富庶之地来吧。” 刘梦棣笑着说道:“那些匪人怎么可能会老实,在长安府内外一闹,兵马司这一边就有活干了,那刑部那里呢?” “那事就更多了呀!” “你觉得这些事父皇会让你去处置还是会让杜明伦或是华云方去处置呢?” 牛禄想了想说道:“刑部那里将蓝田枯井案扔给了我,皇上还等着消息呢。吴渤走水的案子不日就会有新的眉目,有些人甚至说吴渤也是皇上派人那什么的……臣若是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想来皇上也会高兴的。所以他应该会让我专心去查那几个大案,至于刑部那些杂事当然就是交给杜部堂与华二卿去处置了!我又不是尚书,总不能什么都管呀。” 刘梦棣笑道:“户部是太子党的天下,父皇硬是将陇王党的李荛给塞了进去,秦相恨得牙痒痒,天天想着把这颗钉子给拔了。刑部是三哥的天下,他们也天天想将你这个四爷党给拔了,要不然你哪有这么多的麻烦事?那些匪盗要是来了关中,想来半年之内杜明伦秘华云方怕是没空理你了!” 牛禄听得是连连点头。 刘梦棣又笑道:“爷我教你的办法怎么样?好不好?” “好是好就是……” “你让刑部多开一道门,就说榆林那里只要有人投案自首,可减轻罪责。自愿去征东将军府当兵的,只要有战功,还可以发回原籍赏予田地,既往不咎!” 牛禄点了点头说道:“臣担心的其实就是他们在长安城中生乱,若是有了此政,不至于让长安城出大乱子,且皇上那里对征东将军府……臣是说,就算是自首状,那也够杜部堂他们摆弄一阵子的卷宗了!” 牛禄心中一下子高兴了起来。 刘梦棣给牛禄支招可不是真为了从柳子贡那里借来什么不用利息的银子。 因为柳子贡原本就是刘梦棣的人,至鼎金典里的银子便就是刘梦棣的。 他这么说法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柳子贡是他的门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血口喷人 刘梦棣的手下绝不止刚刚宋琏带走的这么点人。 有一部分人因为一些事情被刘梦棣打发去了榆林、延安两府。 说是在那里做强盗,实际上也就是山里打打猎、种种菜,并不掠劫正常商贾的货物,但“生意”还是会做一些的。 齐王府在修缮完了以后是需要大量府卫的,那些榆林府的“强盗”自然得招回来。 招回来就得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于是刘梦棣便有了刚刚的那套说辞。 刘梦棣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员将军模样的人跨着大马从远处骑行了过来。 那位将军不是别人,正是禁军副统领谷满仓。 谷满仓到来以后看着四皇子外宅外面空无一物倒是愣了一下。 因为他知道刘梦棣才不会真的一个人来围困四皇子的外宅,且也围不住。 他跳下马来走到了刘梦棣的身边:“未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请六爷海涵!” 刘梦棣笑问道:“是不是父皇宣我了?” 谷满仓答道:“不是。是太后叫您进宫陪她说话。” “少来了!就是父皇的意思吧?行了,我们走吧!” 谷满仓疑惑地问道:“不是说您围了四爷的外宅么?怎么就……” “爷做事是那么没分寸的人?我真要报复就不是带着人围困他的外宅,而是夜里带着人往他院里扔火鸢了!走吧!” ……………………………… 刘梦棣吊儿啷当地从寒冷的玄武殿外走进了殿内。 当他进到那正殿的前厅之时,原本嬉笑的脸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并且摆出了一副哭丧的样子。 因为在玄武殿的前厅,史太后正坐在正位上拿着筷子准备吃饭。 而皇帝则是坐在另一席坐上,也准备开始吃东西。 皇帝、皇后、太后吃饭用膳可不是像平常百姓那般坐在桌边就开始吃的。 所有的食物都得放在两张拼接起来的四方桌上。 那四方桌还得用带有图案的黄绢布铺底。 皇帝、皇后、太后等人吃饭的时候是单独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放着碗牒与筷子。 宫人宫女会拿着碟子从大桌上夹出食物,然后才送到皇帝皇后、太后各自的桌上。 至于某电视剧里说的一盘菜品只能吃三口其实是一种讹传。 或者说,桌面上的菜太多了,每一样菜吃两口基本上也就饱了,用不着去吃第三口。 要是遇上真喜欢的,吃三四口都没有问题。 只是有时候主子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爱吃什么而已。 满清光绪帝被软禁在瀛台的时候桌面上的菜甚至都没有换过。 除了面前的一两盘菜别的几乎全是半个月以前的,是馊的。 他能吃的也就是那眼前最近的那一盘而已。 光绪身体不好最终猝死怕与当时的生活环境是脱不开关系的。 此时史太后正在吃饭,那刘梦棣进来一见到史太后,便开始哭丧起来:“太后、皇奶奶!你可要为孙儿做主呀!孙儿蒙了多大的冤屈呀,这老天爷都为孙儿呜不平,还降下了大雪来了!” 皇帝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放下筷子气道:“你少血口喷人!安静一会就不行么?太后刚有些胃口,休得在此吵闹!” 史太后则是微笑着说道:“事情哀家都知道了,小六子你吃了没?若是还没有,便与哀家一道用食吧。” 刘梦棣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说道:“饿是有些饿,但……我要是在父皇面前吃东西,一会儿又得被父皇训斥一顿,说什么吃东西都没个吃相,等等等等。” 史太后笑着吩咐道:“来人呀,拿副碗筷过来,就放在哀家这边,与哀家同桌吃。” “母后,这不合规矩吧?” “哀家没几年好活了,规矩什么的都先放一边去吧。小六子虽然吃相不好看,但不管吃什么都吃得香着哩。哀家只要看着小六子吃东西,自己也会觉得饿,便又会多吃几口了!” 刘泷连忙说道:“只要太后能开胃口,什么都是使得的。来人,快送碗筷来。” 一名宫女从一边拿来凳子放在太后的食桌边上。 另一名宫女则是摆上了一副碗筷。 刘梦棣走上前去却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碗与筷子走到了那菜桌前。 他左右看了一阵之后,将那肉块、小菜挑挑拣拣地碗里就装了满满的一碗。 看得满意之后,刘梦棣这才走回到史太后的桌边坐下。 他嬉笑着说道:“孙儿饿了,便不与皇奶奶客气了,我就先吃了。” “吃吧吃吧!”史太后一边看着刘梦棣一边笑了起来。 刘梦棣端着碗,用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大口大口地便往嘴里扒拉。 这一幕看得史太后是咯咯直乐。 刘梦棣的吃相虽然不太好,但还不至于这样。 而且他也经常吐槽皇帝刘泷御膳房做的菜都是样子货。 说白了就是好看不好吃。 而且宫里的规矩一大堆,什么不吃猪肉、不吃时蔬、不吃腌货等等等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腌货指的是腌制发酵的咸菜类,并不包括蜜饯或隔夜泡好的用于增加主料风味的萝卜条等物。 而吃时蔬指的是季节性相当强的一些蔬菜、水果。 这是防止一些不懂事的皇帝,非要在大冬天吃夏天才有的蔬菜,不高兴就折磨人。 而这里所说的猪肉是指的像回锅肉,红烧肉一类的肉块肉片。 并不包括用于调味的少量肉糜与刚出生还没来得及吃第一口食的乳猪。 宫廷不吃猪肉是因为在现代工业化以前猪的寄生虫病是无法根治的。 这种情况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才得以改善,并不是传闻中所说因为朱元璋姓朱所以不吃猪肉。 即使是要用到火腿,那也只能整块用来制汤,用完得捞出来,是不能直接给皇帝食用的。 清朝前期的宫廷菜谱也是以羊肉、鸡肉、鸭肉为主,直到那位十全老人去了一次江南。 面对这样的菜色,对美食精益求精的刘梦棣当然是下不去嘴了。 皇帝赐御宴之时他也经常吐槽御膳房的菜做得有些二流。 所以刘梦棣刚刚的这种吃相根本就不是他的本相,而是专门做得太后看的。 那史太后看到刘梦棣的样子越看越高兴之时,刘泷赶忙说道:“太后,您也多吃一些吧。” “好好好。” 史太后心情放松了许多,在应了一声之后让宫女夹了一片鱼片放在了自己的碟子里,然后才慢条斯理且优雅地吃了起来。 刘梦棣没几下就将碗里的东西给吃了个干净,而后眺望了一眼菜桌,又叫道:“刚刚这开胃菜还算是不错,得开始吃正餐了,把那块烤羊腿给我拿来,一整条拿,别割成小块。” 宫女为难了一下,用小眼神请示着皇帝刘泷。 刘泷无奈地点了点头。 史太后也说道:“他即是爱吃那便让他吃嘛,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怎么了?偌大个大汉国能缺我孙儿的一条羊腿么?” 此时那宫女才将那只羊腿给端到了刘梦棣的桌前的盘子上。 这位宫女可不是别人,就是之前给刘梦棣下毒的那位宫女。 刘梦棣拿起那羊腿的腿骨轻笑道:“太后,这丫头片子乖巧得很呀,赏给孙儿吧?” 史太后笑道:“即是乖巧,哀家自是要留着自用,哪能送你,吃你的吧!” 刘梦棣哈哈笑了几声,拿着羊腿一口便咬了下去。 他敢吃,是因为他看到宫女的眼神里并无闪烁,倒还多了几分对刘梦棣的感激之情。 毕竟之前刘梦棣是救了他一命的。 这种眼神下,这条羊腿就绝不可能有任何的毒。 况且这一桌子的菜是刘梦棣来之前上的好的,要真有毒,怕是刘泷与史太后一早就着了道了。 史太后看着刘梦棣那大口吃肉的样子又呵呵笑了起来:“这才是吃饭嘛,看着就有味!” “太后要么?” 刘梦棣拿着羊腿晃了两下。 刘泷一见,连忙骂道:“没个正形!宗室王孙哪里有你这样的,与江湖莽夫一般!” 史太后笑道:“不碍事。哀家年轻之时也是这般与先帝同吃一条羊腿的,只是现在老了,实在咬不动了,小六子你且吃你的,吃完了这一顿,下一顿能不能吃上这么好的还两说,更不知你要在宗人府里关多久呢。” 刘梦棣将嘴里的肉吞了下去之后,嗤笑着说:“太后您才舍不得关孙儿呢,再说了孙儿可没犯什么错呀,如何还要送进宗人府里受罪?” 史太后笑道:“你使诈坑了老四四万两银子之事,你父皇已经知道了 !” 刘梦棣将羊腿放下,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连忙说道:“他抢我的银子,如何倒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刘泷言道:“食不言寝不语,你且吃饭,吃完了朕再找你算账!” 刘梦棣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如何吃得下!” 他刚要解释一下银子被抢的情况,那刘泷却马上质问道:“宋琏是怎么一回事?他到底是老四的人还是你的人呀?” “是儿臣的人呀,就是他带着人帮我去追的……” “编!接着编!”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重赏老臣 刘泷在史太后面前提起宋琏好似想与史太后说些什么,但史太后并没有反应,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宋琏是谁。 刘梦棣说:“编什么呀,儿臣被抢的可是白哗哗的银子,总不能让我吃这个闷头亏吧?四万两现银呢,四哥还回来的却是银票,儿臣又得去兑一回,还不知要被经纬贾号收取多少利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送到您手上去。这要是晚了,老舅爷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 史太后一愣,抬头问道:“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皇帝刘泷也问道:“永寿侯怎么了?” 刘梦棣连忙答道:“这银子就是他的呀!他一听说我封了齐王就赶忙着派人送了四万两银子过来。” “他给你送银子?他什么把柄落你手上了?” “什么呀,他说是户部用银紧张,他若是直接给您,也不知道您拉不拉得下脸来收他这份银子,更不知道那此外臣又会造什么诽语,于是就用我上交酎金的借口,托我给父皇您送来了。如此他即尽了自己的一份心,我也能将这四万两的差事给应付了。等年一过完,我再将我的四万两送上去,如此,父皇您里外里就白得了八万两银子。” 刘泷深吸了口气问道:“真是永寿侯的银子?” “那是呀,要不然我能给你送四万两银子来?当初您可是说了,从我青楼里查抄走的银子也算进我今年的酎金里,我再送个两万两去宗人府平账即是。若不是永寿侯给的,我只出两万两银子也就够数了,何必又多花这些银子呢?” 皇帝刘泷叹了一声说道:“果是一家人呀,这事外人是做不出来的。永寿侯有礼了呀!” 刘泷叹完一声之后又问道:“朕有些许日子没见着他了,可知他现在身体如何?” “还那样,一到冬天就用貂皮、羊绒包着,生怕进一点风去,身边不摆一个碳贫那腿便冻得直打哆嗦。别看他那条铁拐抡得轻巧,若是没了那条拐,走路都费劲。” 刘泷深吸了口气说道:“是朕冷落了旧人了呀!却没想到舅舅他已这般老迈了!是朕错了!来人!来人!” 刘泷当着史太后的面唤了两声之后,内宫总管石原从外面匆匆地赶了进来。 刘泷吩咐道:“让翰林院拟一道抚恤老臣的圣旨,赏永寿侯彩绸百匹,金、玉、象牙、漆制器具一套、玉璧两双,报功青花梅瓶两对,东海大珠八十一枚,再赐鎏金龙头拐一仗还有……” 史太后打断皇帝的话说道:“已经不少了,用不着那般客气,都是自家人。” 刘泷对史太后谦恭地说:“即是太后吩咐了,那便先这般吧,将来再赏。石原,吩咐下去,今日就赏,谁敢拖到明日朕便治他的罪!快去!” “是!”石原应了一声,连忙退出厅外派人前去传旨。 刘梦棣却是傻笑道:“要那么多东西做甚,他又不缺银子花,倒不如赏他几个美人来得好。他腿虽然有些走不动道了,但腰力还是可以的,想来他能用得上!” 史太后被刘梦棣逗得呵呵直乐:“他还行么他?” 皇帝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小六子,你好生吃你的,少说两句!” 史太后微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哀家最喜欢听小六子白话这些有的没的了。也不知将来哪家姑娘那么有幸,能天天被他这般逗乐。” 刘泷连忙说道:“儿臣已经给征西将军府送去密信了,想来过些日子就会有回复。” 刘梦棣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们不用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的给我吹这道风,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主也做不了,你们看着办就是了!” 史太后笑道:“你要是不愿意便言语一声,哀家给你做主!” “我也敢不愿意呀。征西将军府,多大的名头呀,听宣不听调。与姓曹的女儿成婚,还能是别的什么事情,我要是反对,还不知父皇要为西边费多少脑子呢,谁让我做着西域那边的生意呢。但事前我得先把这话撂在这,儿臣认识的全都是商贾,甚至色目人也识得二一人,但与那曹氏却无并点瓜葛!这事要是没办好,你可不能怪我。” 刘泷问道:“你没与征西将军府里的通过信?” “与他们通什么信呀,我的货又不出玉门关,在张掖就集散了。玉门关外的情况我也不熟悉,风险又高,不如把这个利让给那些色目人。基本上只要交个西边的关厘税就完了,与征西将军府用不着有什么瓜葛,和正常的商贾什么两样。” “他们没找过你?” “找儿臣过甚?儿臣做的是丝绸、茶叶、香料生意,他征西将军府又用不着这些。再者说了,儿臣是个甩手掌柜,真正做事做决定的是儿臣的曹、程两位掌柜,找他们就够了,根本就用着我!你这么插一手我还不好做了!” “什么不好做?” 刘梦棣不高兴地说:“征西将军府那边真要与我扯上什么关系,定是要与我开口要这要那的,什么制甲胄的生铁、造弓矢的翎毛,我又不卖这个去哪里给他弄去,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拒绝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泷言道:“你还不高兴了?老四那里你白得了四万两,永寿侯那里你又拿了四万两,合着这两年的酎金你自己是一文钱都没花呀?” “还费我四匹马车呢,怎么可能真的没花本钱!” “你要与朕算这等细账?” 刘泷盯着刘梦棣,让刘梦棣心虚不已,只得将嘴闭了起来。 刘泷言道:“朕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不是喜欢银子么?那朕就给你点东西补偿补偿你!” 刘梦棣的脸一下子又变了,他腆笑着问道:“父皇打算赐我多少美女呀?” “你想得美!也不怕把身子玩坏了!安倍!” 内宫总算石原去传旨去了,所以现在在外面候着的是副总管安倍。 安倍没有应答,只是抱着一个小盒子走了进来。 那盒子与骨灰盒一般大小,弄得刘梦棣心中直叫晦气。 安倍弓着身子来到刘梦棣的身边,客客气气得将盒子轻轻打开,且还放低了盒子让刘梦棣看到里面的东西。 刘梦棣伸头向里面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里面放着的盐引。 刘梦棣有些明知故问地说道:“父皇,您拿这些盐引给儿臣做甚?” “赏你的!还能是什么?上一次你不是说要盐引么?朕没来得及赏你你便走了,今日便让你如了愿!”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没有盐引代币之事儿臣自然是要得的。现在儿臣若是收了,秦相非得说盐引代币是儿臣撺掇您做的,叫太子党们来合攻于儿臣,那……” 刘泷脸色一板,不太高兴地说:“就你犯的那些事情,没有朕一直袒护着你,杀你一百次头也都够了!给你好处你倒还推脱?” “儿臣不做盐货生意一早就与您说过了呀?” “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反正朕不管!” 刘泷生气得说了一句,而后想了想又道:“朕怎么总觉被你给算计了?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与朕说你不做盐货生意,还与朕说起了那盐引代币,如此朕为了平抑盐价就会将这盐引以这种方式赏给你?” 刘梦棣有些心虚地看着刘泷反问道:“您不想赏就直说,拿这等语来堵儿臣的嘴,儿臣还不想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东西呀,不好拿,还不知道我得费多少心思去办您想要办的事情呢!” 刘泷将严肃的表情一手,轻笑道:“还是你了解朕呀。你把这些盐引卖了以后,用得来的钱去给朕全都换成粮食。但朕有个要求,不得打洛仓粮食的主意,更不得打民间百姓口粮的主意!” “阿?那儿臣去哪里弄粮食去呀?” “你问朕?你确定要让朕把你粮食的来路查清楚了?” 不知道粮食相关情节的请回头细看,这里不作解释。 刘梦棣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这大几万两银子呢,全换成粮食?儿臣就算有办法弄到,也没有那么大的粮仓呀!” “这朕更管不着了,你自己弄去,最好别让外人知道。等朕要的时候,你就得把粮食交割给朕!你自己心里知道你该赚多少,又该给朕多少粮食,朕就不与你算细账了。”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儿臣有条件!” “呵,还与朕讨价还价上了?这么多的盐引还不能满足你?” “满足什么呀,您为的是平抑盐价,我能按市价卖么?只能便宜了出手。且还不能一次都给出了,那样这些盐引就会全落入陇西李家的口袋。李茂要是将盐引一藏,限了货量,盐价照样还是掉不下来。所以儿臣只能找些小盐商将这些盐引分批出让,直到那些盐商把粮食运到征北将军府,众人手上的盐引多了,剩下的才是儿臣该赚的。” 刘泷满意地轻点了一下头。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一营人马 许久没说话的史太后也笑着说道:“还是小六子机灵吧?哀家说这事他定是能做得成,他就能做得成!” “还是母后有先见之明。” 刘泷说完转而对刘梦棣问道:“你刚刚说你有什么要求?” “儿臣看上了……” “除了女人!”刘泷轻喝了一声。 刘梦棣苦着脸说道:“我也没跟你要女人呀!” “那你说的是什么?看上了什么?” “儿臣看上了……看上了征北将军折克远之子折尉迟。齐王府修缮起来以后儿臣就得向朝廷申领府卫了,您调派人手过来的时候就派他来给儿臣做府卫指挥就行!” 王府的府卫可不是自己想招就能招的,而是得向朝廷申请人数。 申请完以后一般也不是自己招收,而是由朝廷那里进行人员派遣。 不只是府卫,王府里的长史、主簿等职能官吏也都是由朝廷调派的。 只是刘泷因为以前豫王的一些事情使得他并不像强汉推恩令那般对番王管得那么严。 再加上皇帝有意的放纵、管宗人府的太子性格的软懦,使得各个王爷有任何的申请都会被通过。 这就导致了洛王府的原本应该由朝廷委派的官吏都成了洛王自己人。 洛王府的府卫是洛王自己进行招募,这是因为皇帝为了省钱,根本就没有给他派兵卒。 所有洛王府府卫拿的钱粮都是由洛王府自己承担,人员也便由洛王自己去招募了。 不只是洛王。 大皇子的陇王府、三皇子的汉王府、四皇子的岐王府其实都是这么一种情况。 只不过他们因为手上的银子不多,养不了太多人。 但刘梦棣不一样! 他手上的银子高达百万两,养一两万人都不在话下。 再加上洛王的事情,刘梦棣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开始对番王有所忌惮而加强管控,所以才有了刚刚那些试探的话。 刘泷疑问道:“你说的是永宁侯的儿子? “是他,那傻大个可爱得很呢。” 刘泷想了想说道:“这种事情朕不管,你自己去宗人府上报府职人员即是。只要对方愿意,朕这里不拦着!至于府卫……朕给你调一个营的人过来!” “阿?”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一个营?三千人马呀?东宫也不过是一个禁军营吧?大哥、三哥、四哥他们那里几百人就够了呀。这么多人是你养还是我养呀?” 刘梦棣原本是想说“您就不怕儿臣带着那几千人在城中造了反?” 但太后坐在这里,洛王且就是这么做的,他哪里真敢把这话说出去。 刘泷轻笑一声说道:“当然是你养着了,谁叫你钱多的使不完呢,朕帮你花一点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三千人太少了?那朕再给你加一营人马,你看如何?”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父皇,您该不会是叫我帮您先养着那些人马,若有战事就将儿臣的府卫给抽调走吧?” “放心!不只是你,老大、老三、老四他们都是这等安排的!” “我说你怎么转了性这般慷慨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行了行了,我认这个栽了,谁让我是你儿子呢。你要调哪支队伍给我呀?是不是卫戍军里的?” 刘泷言道:“不是。就是齐王营。” “齐王营?没听说过有这支队伍呀?” “现在不就有了么?” “阿?”刘梦棣惊着说道:“哦,合着人还得我自己去招收呢?你要是给我派一个叫‘一营’另一个叫‘人马’的人过来合称一营人马,我还有两个人使唤呢,如何一个都不给我派呀?” 刘梦棣这话其实就是便宜话。 他若不是一早就算到了刘泷根本就不会给他派人,他根本就不会去将榆林那里的人手给招回来。 刘泷反问道:“朕的人你使唤的着么?不是你的心腹又派驻给你,不会被你挤兑走?要真派了还不知道他们要倒多大的霉呢,省了这一步吧!朕还不知道你?” “你真放心让我自己组建一营人马?” 刘泷露着十分欣慰的笑容说道:“若不是你,怕是洛王世子也不在了!你是最懂朕的心思的,朕若是不信你还能信谁。” 刘泷还想着再说几句宽慰的话,之前走掉的内宫总管石原便又走了回来。 石原可不是出宫去传的旨,而是出去吩咐他自己的手下去翰林院里传达圣命。 他来在刘泷的身边轻声说道:“皇上,旨意已经传下去了。还有,太子来问安了,即在殿外。” 史太后微笑道:“刘家的子孙吵归吵闹归闹,其实个个都是有孝心的,知道哀家心里烦闷,都来看哀家了!且让他进来吧。” 石原看了一眼正在点头的刘泷,又慢慢地退出了前厅。 不一时,太子便走了进来。 他身边还跟着一名东宫的宫人,那宫人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还盖着一层红布。 史太后见得太子进来,呵呵笑道:“太子这是给哀家送什么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太子愣了一下说道:“不,不是……” “不是什么?” “这不是给太后的,太后……哦,孙儿是备了点东西,不过还在东宫里,一会儿孙儿便命人给您送来。” 太子刘梦权只是之前被皇帝给训得不敢开口、不敢思考,他并不是真的憨傻。 这点机智他还是有的。 史太后疑惑地问道:“即不是送给哀家的,那又是给谁的?” 太子看向了刘梦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其实是来找六弟的,之前派人去了他的外宅,都说他不在。” 刘梦棣坐在位置上呵呵笑道:“二哥,我们之间的交情是不错,但你什么时候这般有礼过了?应该是六弟我巴结着你给你送礼才是呀,如何让你给我送东西了?” 太子言道:“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呀!” 太子说着便将那托盘上的红布给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托盘里不是别物,正是当初刘梦棣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给太子穿的那件金丝软甲。 刘梦棣正当说一些不必客气的话的时候,他的眼角一晃,只见得那史太后原本脸上喜乐的表情消失不见。 而另一边的刘泷的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太子自小被刘泷训得在其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他见得刘泷变了脸色,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但还是想也不想地就跪了下来。 太子磕巴着说:“父皇,这个……这是在野肆之时,六弟、六弟他脱下来给儿臣保命用的。六弟的情谊儿臣一直记得,想将这件衣服先、先还了,以后再有什么……” 太子偷看了一眼刘泷铁青的脸,不敢再说下去。 一时间殿里没人说话,弄得现场都有些尴尬起来。 正此时,刘泷叹息了一声,转而对刘梦棣问道:“这件软甲是你给太子穿的?” 刘梦棣好似看出了一些事情的严重性。 他不敢再坐着像之前那般随意的调侃,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恭身站在一边。 他轻声答道:“当时情况紧急,风尘剑侠江有汜手上的浮凌剑实在是厉害,再加上……加上洛王世子派来的杀手个个手上都有弓弩,儿臣怕太子有所不测,所以便从身上脱下了护身软甲给太子穿上。” 太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应和道:“是这样的,六弟自己豁出性命也要保儿臣平安,儿臣不能这般无情义,所以想着先将……” 没等太子将话说完,那刘泷的手一摆,止住了太子的话头。 刘泷看着刘梦棣认真地问道:“这件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刘梦棣答道:“贾子虚想来已与父皇您说过儿臣在大慈恩寺大雁塔里的遭遇了吧?这件宝甲即是当时穿在那挟持枯荣禅师的大胡子贼首身上的。是儿臣贪图宝物,让贾子虚从那大胡子身上剥下来给儿臣的。” 刘梦棣当时并没在意金丝软甲。 是贾子虚为了讨好刘梦棣,隐瞒了缴获,将东西私自送到了刘梦棣的五叶庄。 刘梦棣这么说是不想将贾子虚牵扯进来。 反正他自己是有贪财好色的“美名”的,刘泷想来在不知者不怪的情况下不会治自己的罪。 但外臣可就不一样了。 刘泷只要有些起疑,怕是贾子虚的官也就当到头了。 刘泷叹了一声说道:“这副软甲……该你得呀!你且收着吧。” “父皇,这金丝软甲……” 刘梦棣话还没有问上,那史太后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道:“你们且吃吧,哀家有些不舒服,进去躺一会儿。” 刘泷一听连忙站了起来,前去搀扶史太后。 那史太后一下子好似又老了许多,步履蹒跚地向着后殿里厅而去。 刘泷一边扶着史太后,一边慎恕得回头瞪了一眼太子。 这一眼差点把太子的魂给吓掉。 在刘泷扶着史太后进到后厅之后,太子一下子软趴了下来。 刘梦棣的脑袋也有些发懵,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太子的脚有些软,跪在地上起不来,且他也不敢起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四大弟子 他偷看了一眼通往后厅的通道门,轻声对刘梦棣问道:“六弟,父皇与太后,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刘梦棣摇头应了一声之后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石原与安倍。 那石原正要走,被刘梦棣给赶上给一把拉住,而后瞪了一下捧着盒子的安倍。 他们二人立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因为他们知道,刘梦棣是真敢对他们下手的。 刘梦棣一只手一个,将二人给拉近了一下。 那安倍只得弓着身子胆怯地问道:“六爷您……您有何吩咐?” 刘梦棣说道:“刚刚父皇与太后是怎么了?” “这……奴才不知。” “看你们这样子就不像不知道!这样吧,先说的那一位,本王就不打断他的腿了!” 安倍一听,马上压着声音说道:“这软甲最早是前朝那位异人所有!” “谁?” 石原也答道:“还能是谁,与太祖皇帝争天下的那位异人呀,什么冶金造械、制盐修筑,凡是工科其皆无所不精,听说他甚至还能与欧罗巴人直接说话呢!” 刘梦棣说:“是他造出来的?那父皇也不至于刚刚那副表情吧?” 石原答道:“这副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后来不知怎么得,落到了……” “你说话大声点。” “奴才不敢说!” “你不信本王打得你满脸桃花开?” 石原看了一眼安倍,原本是想让安倍说的,但安倍只是低着头不愿意开口。 那石原没有办法,只得答道:“后来落到了施云禄的手上!” “施云禄?哪个施云禄?施太后的哥哥?先帝的结拜兄弟?” “是!施云禄死后,这副软甲就归了太祖皇帝所有,太祖皇帝不是更喜欢豫王么?于是便将它赏给了豫王。” 刘梦棣问道:“你不会是想说父皇想派人刺杀豫王,先帝这才把宝甲赏给豫王皇叔的吧?” “不不不不不!奴才不敢这么说,也没有这个意呀!” 在一边听着的太子问道:“那后来呢?” 石原说:“后来就不知道了呀!奴才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你问安倍,他可能知道一些。” 安倍马上言道:“奴才也不清楚呀,知道的也就是石总管刚刚所说的这些宫中传闻。“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这件金丝软甲后来被豫王赏给了那个大胡子。刚刚太后与父皇看到这宝甲,马上就想起了施太后、豫王或者是刚刚没了的洛王?” 太子心中大叫不好,连忙说道:“糟了,父皇他会不会……” “不会,不知者不怪。” 刘梦棣说着松开了石原与安倍,想上前去把太子从地上给扶起来。 那石安二人连忙退了几步站在一边。 刘梦棣抬头一看,刘泷已从玄武殿后厅里走了出来。 刘梦棣也没敢再扶,低着头站在了一边。 刘泷板着脸走上前来,冲着太子即小声又咬牙切齿地说:“你没事把这东西带来惹太后不高兴做甚!难得她在小六子的言辞之下愿意多吃几口饭,却又让你给整没了!” 刘梦棣连忙说道:“二哥并不知晓其中之事,父皇还请息怒!儿臣这就去将太后再哄一哄也就是了。” 刘泷摇着头叹道:“不必了,太后已经躺下了,且让她好生休息吧。你拿上你的盐引与这件软甲办你的事去吧,这里有朕照看着,出不了事。太子起来,站朕身边,朕与你好好说一说。” “儿臣……” “去吧!” 刘梦棣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太子,而后带上那件金丝软甲与将有盐引的食盒便出了玄武殿而去。 ………………………… 翌日。 太阳总算是出来了,受尽了寒灾之苦的灾民们也算是松了口气。 但沈家绣楼之中沈琳琅却还坐在案前痴痴地看着书案上的那把宝琴。 晴儿从外面推门而入,看着沈琳琅出神的表情连忙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她走到案边轻声说道:“小姐,外面出太阳了,我们出去晒一晒吧,房间里冷得很。” 沈琳琅轻轻地将琴盒给盖了起来,又伏在了案上想着什么事情。 她越想事,那脸颊之上越是红润。 晴儿见得沈琳琅没有应答,又说道:“小姐,你这琴到底哪里来的呀,我如何都不知道?” 沈琳琅这才起身看着晴儿嘱托道:“你别大嘴巴与爹爹说起!知道吧?” “哦,不会的。只是……突然多了这么一件大东西,房间里也没地方藏呀!” 沈琳琅言道:“女大当避,父亲又是礼部尚书,自是识得礼数。他也有些日子没进我房中了,更不会随意翻我东西,你只要不乱说话,他哪里会知晓这些。” “哦。” 晴儿应了一声之后,听得刚刚关好的房门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晴儿转而对外面说道:“谁呀!小姐有些不舒服,让她自己呆一会儿。” 门外传来了老妈子的声音:“家中来了客人,老爷请小姐前去一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琳琅一听,那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她极不乐意地说道:“这回又是哪路公子王孙?与父亲说我不舒服,不去了。” 老妈子说道:“是有几位公子跟随,但那些都是随行的陪客。主宾是位头发半白且十分有学问之人,连老爷都先生先生地叫着。老爷还让小姐定要打扮清楚再去与客人一见。” “先生?就算是翰林院薛掌院,父亲也不见得叫他一声先生呀!” 沈琳琅深吸了口气,说道:“不会是寒潭先生真的来了吧?父亲要是真把那画拿出来……糟了!” 沈琳琅连忙说道:“你与父亲说,我梳妆一下即刻就来!” “是!” 老妈子的脚步声远去之时,沈琳琅赶忙坐在梳妆台前精细地打扮了起来。 大户人家主堂厅的正墙面上一般都摆放着供奉天地牌位的长案。 牌位长案前面会有一个供奉瓜果的供案。 供案的再前面则是摆着一张比四方桌还大一圈的四方供桌。 这张供桌可不是用来吃饭的,而是在节庆之时用来放祭祖用的供品的。 平日吃饭是在后堂的小桌上吃,这张四方平日也就临时随手放个东西而已。 四方供桌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张椅子。 如果是祭祀,这两张椅子是不许坐人的,因为它是给祖先坐的。 要是年节儿孙行叩拜礼,这两张椅子则是给高堂坐的。 一般的客人到来,则是坐在厅堂左右两排带有茶几的椅子上。 若是重要宾客,又分两种情况。 如果客人的身份很高,那客人就坐在左位。 若是客人的身份与自己相当,则就坐在右位。 此时那沈同和就坐在那左边椅子的主人位上笑脸盈盈地看着在场的宾客们。 右边的主宾位上坐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但早已是满头白发的“老人”。 那“老人”好似经受了不少岁月的折磨,不仅头发看起来有些稀松,人也显得有些枯瘦。 这是精神过度损耗带来的不良后果。 因为舟车劳顿的原因,“老头”的精神虽然不是很好,但笑起来却是十分的真诚。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大儒中的棋圣寒潭先生崔谙崔晓悉。 寒潭先生要来汉国拜访是早有计划的。 他在出发之前便给沈同和送来了信件,出发之时也与对方说了预计到达的时间。 在快到达长安城之前,十分有礼貌地派了快脚过来先行通了个信。 在隔了几日之后,这位寒潭先生总算是到了长安城。 即是能先派快脚过来,说明寒潭先生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随他一起来的除了崔氏的许多家仆之外,还有他的三名入室弟子。 而这三名入室弟子现在就坐在大堂左右两边带有茶几的宾客位上。 沈同和看着堂下坐着的四个人,发出了一阵阵的姨母笑。 因为这四个人寒潭先生的弟子个个都英俊不凡。 他们不仅看上去出身不凡,而且个人长得是一表人才。 崔谙只带了三名入室弟子来长安城,但此时却来了四人,那是因为有一个人一早就到了长安城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国使者王铭王仲楼。 此时王仲楼正坐右边宾客位的第一个位置上。 第二个位置坐着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子弟,那人也不过二十岁上下,一脸的世家豪横样子。 虽然他看上去彬彬有礼,但骨子里好像藏着某种阴险,与汉国四皇子的神态倒是有几分相似。 第三、四位虽然也是青年才俊,但与前面这两位相比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 此时,一边的丫鬟走上前来给众人换过了茶之后,那沈同和笑着马上伸手示意道:“先生非汉国官吏,此盏茶亦不是官道上的送客茶,还请先生及一众高徒不必拘谨,尽情品鉴即是。” 沈同和说着主动将茶碗拿了起来。 那寒潭先生笑着也拿起了碗,十分优雅地呡了一口。 只这一口就让寒潭先生发出了一声惊叹:“好茶!真是好茶!这冬季里如何还能喝到这雨前龙井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互赠礼品 沈同和笑道:“我本是江南人,自是好这一口。存这几两雨前茶可是费了我不少的功夫呢。非是贵客,我轻易不肯拿出,即使是我朝四皇子亦不曾从我这里拿过一钱去。” 寒潭先生客气地说道:“在我齐国也少能喝到这等好茶,我当多饮两口。” 寒潭先生崔谙是名门望族清河崔氏出身,离吴国比关中近多了,不可能缺这种茶叶。 他这么说极为客气的说法。 当他拿起茶碗的时候他的众弟子也纷纷拿起了茶碗端了起来各自品鉴。 沈同和喝了口茶放下茶碗这才说道:“先生此次入关却不知是因何而来呀?之前来往信件不曾见先生言过。若有什么需求,还请先生尽与我说道。” 寒潭先生笑着说:“不怕沈学士笑话,我这一辈子也没做成过什么大事,且又一向为老不尊。听得我那大弟子王铭说长安城内有一弈棋高手,于是便想着来看看,与其切磋一二。” 王仲楼在长安城大杀四方之时寒潭先生崔谙其实早已经从厉城出发了。 王铭与何溯之在黑白院对局的时候,崔谙崔晓悉人都快到长安城了。 他说的这句话其实十分客套,并没有真正回答沈同和。 沈同和见得崔谙不愿意说,于是换着话题笑着道:“先生过谦了,您若是没有成就,世间怕就再没有成就之人了。棋圣之名百年都未必会有一人持有,也就是寒潭先生您了。” “以我之薄才,充于十儒之内,实在汗颜,也就只能在厉城家中对着亲人耍耍威风而已。关中人杰地灵,还不知有多少高手呢。我来长安正为以棋会友,顺便观一观关中盛景。冒昧前来,打扰沈学士,还请您多加海涵。” 沈同和说:“不扰不扰,天天盼着先生来呢!我已备下了住所,即在隔壁独栋小院,绝无他人相扰,还请先生放心居住。哦,那是我自家外院,先生想住多久都可以!” 寒潭先生迟疑之时,那王仲楼拱手说道:“家师毕竟是齐国颇有些身份之人,汉廷亦是颇为重视,已安排了馆驿,甚至还安排了数个使唤之仆,沈先生还请不必牵挂。” 王仲楼这话更是话里有话。 崔谙多次来信,其实是在十分委婉地让沈同和安排好住宿等事宜。 沈同和也是一早就安排好了住所与仆从。 可当崔谙到了以后却出了变数,住进了驿馆里。 从王仲楼的话中可以听说这是汉国朝廷强制要求他们住在驿馆里。 安排仆从则是在暗指汉国朝廷正在派人监视。 王仲楼的话虽然十分谦和有礼,但又饱含着许多的不满。 沈同和也是极为为难。 馆驿是兵部管的,外交事宜也是由胪鸿寺在操持,而统管这些的最高官吏则是内阁的卢检卢象申。 卢检是陇王党,自己是四爷党,虽然身为礼部尚书,但真的是一点也帮不上忙。 崔谙看出了沈同和尴尬的表情,往厅堂门外看了出去,并且向自己的仆从招了招手。 仆从捧着一个锦盒便走了进来。 寒潭先生说道:“来的匆忙,随行杂物又多,也没带什么好礼,还请沈学士不弃收下。” 仆从将锦盒放在桌面上打开,而后退站到了一边。 那锦盒里赫然放着三枚硕大的珍珠。 之前刘泷说要赐给永寿侯八十一枚东珠指的是东北出产的珍珠。 另一个出名的珍珠则是海南雷州出产的,被称为南珠。 除了这两个地方,山东其实也是出产珍珠的,且品质也不低,只是没这两个地方有名罢了。 沈同和喜笑颜开地说:“客气了,先生客气了!” 崔谙道:“原本是想带些海参什么来的,怕路上受潮坏了,又担心关中的厨子不会做,所以才送的这个,还请不要嫌弃。送这等东西,不为别的,只是在信中听沈学士说您获得了一件唐时宝琴,我实在是想瞻仰一下呀。” 沈同和毕竟是汉国重臣,崔谙也是齐国最为出名的人物,相互之间礼尚往来多少得有些借口。 沈同和却是为难了一下:“不瞒先生,我是得到了一件太古遗音,但……关中宝物何其之多,我也想多涨一些见识,所以就被我换成了别的物件了。” “哦?还有何物能与此媲美的?” 沈同和冲着边上的丫鬟说道:“去将东西拿来。” 那丫鬟应了一声是,转身向着后堂而去。 她刚一进后堂,沈琳琅正好从里面赶过来。 她将那丫鬟挡住,小声耳语了一句之后,那丫鬟便靠在一边动也不动。 而后沈琳琅就从后堂过道口走到了前堂正厅里来。 除了王铭王仲楼,寒潭先生的其它三名弟子在见到沈琳琅之后两眼都放直了。 没等寒潭先生问出来的人是谁,那沈琳琅便已来到了众人面前。 她对着沈同和压福说道:“女儿见过父亲。” 沈同和连忙说道:“快来见过寒潭先生。” 沈琳琅压福言道:“见过先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原来是贤侄女呀!长得可真好呀!” 崔谙看着花一般年纪的沈琳琅,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那眼里充满了慈爱。 他好像在说,自己如果真的也有这么一个女儿,必然会好好对她,让她享受尽人间富贵,受尽父爱母慈。 沈同和笑着说道:“还请先生引荐一下从高徒吧,刚刚我话说得急,还没认识呢!” 寒潭先生说道:“是我失礼了。这首座第一位,乃是我的大弟子。琅琊王家的王铭王仲楼,齐君拜为鸿胪寺少卿出使汉国,想来沈学士是见过了。” 王仲楼连忙说道:“初到宝地之时的确有幸与沈学士见过一面。” 沈琳琅施礼道:“小女子见过齐使。” “你我非是生人,不必如此。” 沈同和疑问道:“你们见过?” 王仲楼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拱手言道:“那日我与田上卿一同去拜访潜渊先生,路遇一野棋摊。我棋力不如家师高绝,即使是先手,到了中盘便投子告负了,当时沈家小姐即在边上观战。” 沈同和一愣,看了看沈琳琅,而后又看了看王仲楼。 他问道:“侄贤不是在长安城赢了十几盘么?连我朝何侍郎也输了你一局呢,如何还会有人能胜之于你?” 自己的大弟子先手中盘输棋,这让寒潭先生的面子有些过不去。 他也问道:“之前不曾听你说起过呀,你棋力已然不低了,是谁有这份造诣能后手中盘赢你?” 王仲楼是因为面子问题而没有与崔谙说过此事。 但现在有沈琳琅在场,且当时沈琳琅也目睹了下棋过程。 若是由沈琳琅先说出来,那自己就更颜面扫地了。 所以他才以这一副坦然的姿态老实交待。 王仲楼答道:“乃是汉国齐王殿下门人罗翰文罗伯闻是也。” “哦!”沈同和点头说:“原来是他呀!我只知此人之孝行、学识皆为上优,却不想还有这等神技!” 提到罗翰文,那沈琳琅的脸上马上就泛起了一阵红晕出来。 沈琳琅娇羞之气一现,再加上那绝世的美貌与动人的身姿,让寒潭先生的那三位弟子一下子动了容。 坐在王仲楼边上的第二位雍容华贵的弟子连忙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家师乃当世棋圣,曾有言曰,棋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师兄久离齐国,想来是退步了,若是家师这几日指导一二,想来再战必能取胜!即使仲楼不胜,还有我呢!” 这人不只是穿着华贵,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有些傲慢,活活得将琅琊王家出身的王铭压下了一头去。 虽然王仲楼脸上闪过一丝的不屑,但嘴上却没有进行反驳。 沈同和的脸上虽然也露着一些微笑,更没有表示出不快,但心里听着也极为不舒服。 他可是遵循圣贤谦恭养德的教诲的,在他的心里这样的言语也就三皇子那种色厉胆薄之人才能说的出来。 罗翰文是贫寒出身,平日里说话就十分谦卑。 沈同和将罗翰文与其这么一对比,一下子就觉得拿此人做女婿还不如罗翰文这等穷书生呢。 沈同和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会说出来。 他只是笑问道:“还不知贤侄姓名?” 寒潭先生言道:“此乃我二弟子张再继。” “那后两位是……” 坐在张再继再靠后的那两名弟子连忙站起身来。 “小生王错。” “小生高诗坡” “好好好!”沈同和满意地对那王错问道:“你可也是琅琊王家的?” 那王错连忙轻拜答道:“亦是王氏出身,仲楼乃我族兄。” “真是少年英才呀!听说齐国近此年才俊辈出,名曰八骏,其中可有你?” 王错笑答道:“齐国八骏皆出同门,都是先生的弟子,小子不才只能位于末座,有幸跟随先生入关,幸会沈学士,乃是三生有幸。” 沈同和对王错的客套话十分满意。 而张再继此时两眼一直在往沈琳琅的身上瞟,弄得沈琳琅有些尴尬想要逃之时,张再继突生奇想,想要巴结一下眼前的美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六颗白棣 他连忙说道:“初到宝地,师傅有其一份礼赠,我等小辈亦当有所相陪才是。” 张再继说完轻轻地拍了拍手,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位仆从。 那仆从手里捧着一只琴盒,轻步走上前来,轻轻地放在了那张供桌上面。 沈琳琅见得是琴盒,心中一喜,偷笑出声来。 她心里想的是,自己手上有一把十大名琴之一的大历绿绮,只要将它拿出来,比将他们都比下去。 到那时,寒潭先生与其众弟子自然脸面无光,沈同和自然也会觉得失了颜面,这样以后他也就不再叫自己见什么公子王孙了。 沈同和见得沈琳琅的样子,尴尬地说道:“小女被我娇惯坏了,失礼人前还请众位海涵。” 张再继言道:“无妨。我听说沈学士手上有一把太古遗音,我花费了许多钱财这才也寻得了一把宝琴来。今日见得沈家小姐,更打定了我手中宝琴献上之想。如此,也好与您家中的宝贝配为一对。” 梅瓶可以一对一对地送,但古琴绝少有配对一说。 张再继这话明显就是冲着沈家小姐去的,他口中的宝贝自然就是在暗指沈琳琅。 只是沈同和并没有看上张再继,表情有些木讷,让张再继脸上有些挂不住。 而且沈琳琅的脸上还显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来,这就逼得张再继极想在众人面前装一个逼。 他带着得意之气走到桌边,向沈同和拱了一下手之后就将琴盒打开来了:“还请大学士鉴赏。” 沈同和侧着坐姿看着那把琴微微有些发呆。 而站在一边的王仲楼只这一眼远视便吃惊得叫出了声:“大历绿绮!” 王仲楼发现自己失声,连忙说道:“小生失态了!失态了!” 他赶上两步对张再继问道:“此物公子从何而得?” 张再继也不回答,只是得意地说:“还请沈大学士帮着掌一掌眼,看看这把琴是真是假。” 沈同和迟疑了一下之后才才伸出手去摸了一下琴身,但马上又将手给收了回来。 而那沈琳琅见到又是一把大历绿绮,一下子就有些慌了神,连忙凑上前去观看。 见得沈琳琅突然开始“惊奇”,张再继的脸上也越发地得意起来。 沈同和问道:“本堂亦是想知道此物贤侄是从何而得?” 没等张再继把话说出来,那沈琳琅便直言说道:“这把琴定是赝品!” 张再继得意地笑道:“绝无可能是赝品,家师都过目过了!你看这些岁古痕迹,定是古物无疑。” 沈同和却追问道:“还请贤侄说一说这琴的来历吧。” 张再继不解地问道:“沈大学士为何定要知此来历呢?古玩鉴定从来只观物而不听物主光怪故事,此为一忌也。” 寒潭先生从沈同和的表情上好像看出了些端倪。 他说道:“沈学士曾游历天下,见识非定一般人所能比。若是此琴不对,还请学士请教一二。” 沈同和并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这把琴非是从齐国带入关中的吧?想来是进城以后所得。你们……你们是不是见过一位二十上下的男子?那人神态像是地痞恶霸一般,但穿着却是十分华贵?他手中还有一把扇骨为黑色的扇子,扇面正面画着棣树灌木,上有六颗白棣子,背面则是率滨先生的台阁体,上书着:即来之,则安之,六个字?” 众人听得沈同和说得越来越详细,心中都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见得众人不说话,沈同和连忙说道:“还请众位如实相告!” 王仲楼一早就到了长安,他虽然现在与崔谙等人在一起,但崔谙等人进城之前的事情他却是并不知晓,只得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张再继。 那张再继只得说道:“入城之前在官道之边,我们见得一群灾寒流民正在道旁的篝火旁发生了口角。我原本也不在意,但我们走近了之后其中有两人就打了起来,甚至拼斗到了道中,阻了我们去路。” 只这两句话王仲楼就皱起了眉头来。 听得张再继拉着说道:“了解之后才知其中一流民要抢此琴连盒投入火中烧掉,而一位书生模样之人说这是一把老棋,兴许是能卖个好价钱,由此发生了纠纷。正此时来了一位骑着高头大马之人,哦,就是沈学士所说的拿着扇子的华贵恶痞。那恶痞让手下将争抢此物之流民给打了,并夺走了他们所争之物。” 沈同和连忙又问道:“后来呢?” 张再继只得接着说:“那恶痞说东西即到了他的手中那就是他的。我也算是有些见识,认得出这把琴即是大历绿绮,于是便上前仗义直言,说这把琴价值不菲。那恶痞不愿归还,最后还激起了民怨,被众流民给围住不让他。他没有办法,只得将琴交还而后才愤愤离去。” “你一定花银子了是不是?花了多少?八百两还是六百两?” “嗯?八、八百两呀。那些灾民也没多要,也算是我给他们的一些救济,好叫他们能平安渡过这寒灾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仲楼听得那沈同和每言必中,好似神算子一般,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二。 他言道:“还请沈学士赐教,这里面有何不妥?” 沈同和弱弱地说道:“你们……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流民与那位华服公子是一伙的呢?为的就是让你们花银子将这把琴给买下?” “阿?”众人愣了一下。 那张再继却是笑道:“这把琴我验看过了,以我眼力还不至于看走眼,这的确是大历绿绮无疑!我便用这把琴送给贵府小姐了。” 沈琳琅却是说道:“男女受授不清,公子还请收回。” 张再继笑道:“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对我来说这宝琴还不算不得什么名贵之物,小姐还请不必推脱,安心收下即是,当是我一番美意。” 沈琳琅见得不张再继的得意样,见得其好言不听,只得直言道:“你还听不出来么?这把琴就是假的!” 沈同和马上说:“琳儿不得无礼,还不快给张贤侄赔礼!” 沈琳琅没有办法只得压了压福说道:“小女子嘴快,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张再继又说:“沈家小姐的意思是我被人做局而买了一把假琴?我看不见得,这等品相连我师傅见了都说好呢!” 寒潭先生言道:“我虽会些琴技,但并不精通,若以古物为论,这把琴的确古旧,还不知……” 沈同和哪里敢说自己也买过一样做旧的古琴、一样也是看不出来。 他们更不知道至鼎经典的柳子贡不仅会古玩鉴定,更是关中最会做旧造赝之人! 沈同和正当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之时,那沈琳琅就张嘴言道:“家父能识得真假乃是因为真品即在我家中!” 沈琳琅话一说出口,众人连着那沈同和都实打实地被吓了一跳。 沈同和此时已拦不住沈琳琅说话了:“家父之前的确是有一把太古遗音,但太古遗音雅气过重,非同乐之音,于是家父便与同道中人互换了一把,如此谁也不亏,故而大历绿绮此时即在我家!” “还有一把?”王仲楼拱手说道:“能不能请小姐拿出,让我们分辨一二?” 王仲楼好似已认定了张再继手中的琴是假的,他说这话好像是想借此事羞辱一下对方。 沈琳琅哪管得了这许多,向着内堂唤了一声“晴儿”之后,那晴儿就吃力得抱着琴盒从后堂走了出来。 晴儿将琴盒与之前张再继的那一把并排着放在了桌面之上,众人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沈同和此时也从主人位上站了起来,但明显是有些失措。 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家里真的会有一把这样的名琴。 晴儿慢手慢脚地将盒盖打开,里面果然有一把比张再继那一把还要古色古香的宝琴。 赝品琴一定没有真正的大历绿绮的那么古朴。 只这一对比,是个人都能看出了谁真谁假。 现场一时间没了声音,只有张再继突如其来的粗喘声。 张再继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在干笑了两声之后说道:“八百两银子而已,没什么的。即是赝品我也不好拿出手。来人呀,拿到外面砸了!” 一边的张再继仆从挤走了进来,连忙将赝品琴盒盖上准备拿出去砸掉。 沈同和连忙说道:“多少也是个好物件!琳儿,收下!” “什么?” “将张公子的琴收下,给人家道谢!” 张再继说:“不不不,将来我得到了好琴再来贵府送上,这把琴就算了吧!” 在张再继的坚持之下,他的仆从还是将赝品琴拿走了。 不一时就从外面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一时间众人的眼神中都有些尴尬。 寒潭先生言道:“沈学士府中果有名琴呀,这要是不是你,我们将此琴带回厉城,必会在齐国仕人面前现眼,多得沈学士相助了。” 寒潭先生说着客套话,那一脸不太高兴的张再继对沈同和拱了拱手问道:“刚刚沈学士将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还不知其中原故?哦,我只是想知道那做赝之人是谁,没有别的意思。”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往期试卷 沈同和苦笑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去找他也没用,最好也不要去找他,这人算计贼多,甚至都想好了你找到他以后如何再讹你一次,且你还防不胜防!” 王仲楼听了沈同和的话,轻笑声出来。 张再继转而对王仲楼问道:“你笑什么?难不成你知道那人是谁?” “一听此人行径便可猜到那即是大汉国的六皇子齐王殿下,人称现世阎魔的即是。别说是长安城了,在厉城怕也有不少人听说过他。” 张再继被王仲楼这么一提醒,也好似想起了刘梦棣的大名来。 他在咬了咬牙之后拱手说道:“多谢沈大学士赐教。”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有这么一出,那些齐国人的脸上自然都有些无光。 寒潭先生与沈同和又说了一些话之后便告辞离开了沈同和的家宅。 那些齐国人虽然走了,但沈同和依旧还坐在那主人位上。 只不过此时那主宾位上却是换了人,改成了沈同和的夫人沈顾氏在那里坐着。 沈同和有些生气地看着殿中低头嘟嘴的沈琳琅,小声喝了一声“跪下!” 沈琳琅哪里敢有怨言,轻轻地跪倒在了地上。 训儿女的时候当然不能有仆从在边上看着,所以那些仆从包括晴儿都被沈同和喝令退下,赶回了后堂之内。 沈同和的妻子沈顾氏十分识大体,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护短,只是安静地坐着听着沈同和教训女儿。 沈同和在教训了几句之后,那沈顾氏轻轻地咳了一声之后说道:“你且息怒,还是由我来问她吧,省得你再犯病。” 沈同和坐在位置上开始生闷气,换了沈夫人来说话:“他们虽然拿出来的是赝品,但他们总归是从齐国来的贵客。我们在齐国之时多亏寒潭先生照顾,这次难得做一回东道主,又失礼你让你父亲脸上如何挂得住?即使知道那是赝品你也不该当面讲出来,更不该将真品拿出,使他们脸上无光!就依此失礼之事,按家法如何也得打你十藤条才是!” 沈琳琅低着头说道:“女儿知道错了!” 沈顾氏偷看了一眼沈同和,又对沈琳琅说道:“你是不是怨恨你爹硬叫你见那公子贵胄,失信于你,所以才这般的呀?你不要怪他,他也是为了你好。即是事出有因……” 沈同和听到沈顾氏要开始护短,也顾不得夜里有没有床睡,生气地说道:“不管事出何因,皆不得如此失礼!这打的不是他们的脸呀,这打的是我的脸!” 沈顾氏会因为沈同和去青楼而沈同和闹,但她毕竟也是出自世家,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沈顾氏宽慰道:“你且别生气,我问清了情由再说也不迟。” 沈顾氏转而对沈琳琅说:“事出有因,这一顿打便先免了你的。但罚却不可少,这般,这事我做主了,罚你抄女训十遍!” “是!”沈琳琅并没有反驳,乖巧地认下了罪来。 沈顾氏接着说:“你父亲治家严苛,这么罚你他必会觉得轻了,只是碍着我的面子他才不作声。我现在问你话你可要老实回答,你若是说谎,一会儿你爹要打你,可就别怪我不护着你了。你得知晓,沈顾两家的家法里皆无袒护二字!” “是。”沈琳琅应了一声。 沈顾氏这才正经地问道:“这把琴你是从哪里来的?可别说是花小银子捡漏买来的,一来你没这等运气,二来你没这等眼力,三来你没这等交际!” 沈家夫人将沈琳琅的话给堵得死死的。 那沈琳琅咬了咬唇,却是不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有个男人夜里来找自己幽会,送了把琴就走了吧? 且不说这话没办法从一黄花女子嘴里说出去,就算是说了,谁又能相信夜里二人什么事都没做呢。 沈同和看着自己女儿脸色渐渐发红,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沈顾氏正要拦着他说话之时,沈同和抢着说道:“我且问她两句话,你不必总拦着。” 沈同和对沈琳琅问道:“你的玉佩还在吗?实在不好说出口,点头摇头即可。” 那沈琳琅原本就因琴的事情正在脸红,被沈同和这么一问,那羞臊之气立马就上了头,弄得自己是面红耳赤。 她低着头,轻轻地摇了一下,并没作声。 沈顾氏见得女儿摇头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马上追问道:“是哪家公子这般大气,能送你这等名琴?” 沈琳琅不敢说话,因为她真怕父母因为罗翰文的贫寒出身而看不起对方。 沈同和想了想说道:“我自家的女儿我自是清楚,那么多公子王孙她都没看上,想来对方应该是位极优秀的才子,非一般人她也看不上眼。除了青衿堂她也没去过别的地方了,也就是石家大院了,青衿堂那里公子公又看不上……” 沈顾氏连忙问道:“可是石家的王研王思墨?” 沈同和轻笑一声说道:“绝不会是他!潜渊先生家我去过不知多少次了,他家若是真有这等珍宝,他早拿出来给我看了。石家可不只有那王思墨,还有一个人最近去的也是极为勤快,还要与潜渊先生合办开书局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琳琅一听,那头压得更低了。 沈顾氏问道:“你说的是谁?” 沈同和言道:“此人我之前见过,他的品行还算是上乘,只不过他的出身和处境……” “你管人家什么出身呢,只要品行好就行,沈顾两家不会比陇西李氏、陇南赵氏来的差。就算是汉国朝廷不用他,我们带他回江南吴国还混不得一个五品官做么?” “不是一回事!回头我与你细说他的事情,人倒是好人一个,就是投错了门,还得观察观察。这样,我现在就亲自去会一会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出淤泥而不染,也算是对夫人你有个交待。” “到底谁呀?” “等我回再说。” …………………………………… 刘梦棣换了一身的素衣旧袍,一边系着细绳腰带一边从五叶庄的大门走了出来。 正此时,落尘姑娘从他的身后将他给叫住了:“爷您等等!我这里有一件皮裘,您多少披上些,天气这么寒冷,您当多穿才是。” 刘梦棣回身看着那落尘姑娘带着自己平日里常用的黑骨扇呵呵笑道:“爷我出门办件事情,这件事情就必须得穿这身衣物,没有这身衣服此事可办不成,要不然爷我也不用受这寒风了。” “爷,宋琏即是已经回来了,就让他跟您一起去吧。” “不了,让他好生得休息几日再说吧,爷我要做的事情有些见不得人,甚至作者为了留悬念都不会写这一段。” “那、那就将这把扇子带上吧,里面的钢针已经装填好了。” 刘梦棣笑道:“不带了,大冬天的,也不摆什么排场,简行出门,没什么危险的。你回吧。” 落尘姑娘还是有些不放心。 刘梦棣回身轻摸了一下落尘姑娘的脸说道:“夜里帮爷暖暖床就成,别的且不用担心,罗先生是在贡院那里吧?” “应该是在的,若是天色黑下来贡院那里要关门,他也无法留逗。” “爷我心里有数了,回吧。” 刘梦棣说着便出门而去。 等刘梦棣秘密地与某人会完面,时间已经临近黄昏,他只得急急得向贡院而行。 长安城其实有一大一小两个贡院。 一个是万年县用于县试的小贡院,另一个是在长安县。 罗翰文考县试、府试、院试皆是在此处。 长安、榆林、延安三府联考的乡试也是在这个贡院进行的。 甚至是大汉国最重要的一场考试会试也是在这个地方。 虽然每个考生的考棚就那么点大,但无奈每三年都会有数千人在这里为百余贡士名额而斗得心力憔瘁,所以长安贡院的面积还是很大的。 刘梦棣来到贡院门口,远远地便看到了罗翰文正在那里安排着一些杂工向外搬着东西。 罗翰文会在贡院门口是因为之前刘梦棣与潜渊先生合谈过书局生意的缘故。 秋闱过后便就是来年的会试春闱。 只要在春闱会试中了贡士,就有资格参加皇帝进行的殿试。 殿试的录取率是百分之百,只要自己不作死,一个进士之名就有了。 所以现在考生们都在积极备考。 而之前刘梦棣与石奇川在商讨合作事宜的时候就提到过要将会试往期的文章合刊,用活字之法进行印刷,再卖给那些备考的学子们。 这种“满分范文合订本”在年后就一定会是举人们最需要的商品。 活字印刷的器具刘梦棣一早就让落尘姑娘派人给石奇川送过去了,剩下的就是将这“满分范文”给抄出来。 之所以拖到现在是因为罗翰文最近一直在做年底的总账,腾不出空来。 现在年底的账就剩下腊月一个月,也就不着急了,于是他便将之前那些算账的会计们都找了来,一起去贡院里抄会试卷子。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满文范文 不是所有读书人都能成为会计,但财会就一定得是个识文断字、精通数理、财务支存的读书人。 只要是个读书人,就一定会对考取功名有所幻想。 有这等一睹“满文范文原本”甚至是可以抄写默记的机会他们如何又会放过呢? 况且刘梦棣从来不白使唤人,还有工钱可以拿,谁又会不愿意来此抄书? 罗翰文在刘梦棣的产业里一招呼,那些闲下来的会试、财务、给事纷纷都来报名了。 由于报名的人太多不方便管理,所以罗翰文就只从里面挑了五十个心腹出来。 只要不出意外,在这里考过的考生考卷都会被存放在此处,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进入贡院了。 贡院即使不是在考试期间,也不是谁都可以进的,日常时间也都有人在门口看守。 好在罗翰文有两重身份,一个是刘梦棣这个现世阎魔的心腹大掌柜。 另一个是院试街头案首。 贡院里的小吏一是不敢得罪刘梦棣,二是对罗翰文钦佩至极。 再加上罗翰文在刘梦棣的默许之下对贡院里的人使了好处。 于是管事小吏们便同意罗翰文带人进来抄录那些往期试卷了。 因为临近黄昏的关系,罗翰文怕坏了贡院的规矩,不敢拖到夜里,于是便让抄书的手下将抄好的卷子收起来装箱。 那些读书人自然是先一步下班去了,剩下的便是装箱的一些杂工,以及做防卫工作的贡院吏员、差役了。 贡院里的卷子只要没人查,少一份其实也没什么。 但偏偏古代的教育部门并没有那么廉洁。 或是因为送礼或是因为人情,总是会出一些科举舞弊的案子。 而这些案子很多时候并不是考完即会事发,好一些是在数年之后才被人举报或是被御史台查出。 于是,查当时的旧卷就成为了一项基本操作。 若是要查找的卷子不见了,贡院里的这些小吏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即使他们再佩服罗翰文,再惧怕刘梦棣,那也得将要带出去的东西一一查验,看看有没有往期试卷被人偷带出去。 罗翰文知道他们在例行公事,也不为难,站在贡院门口就等着他们检查。 他自己事前就对那些书生们有过交待,自然不会发现那样的问题,所以一点也不紧张,甚至是有些无聊得四处张望起来。 只这一张望,便看到了刘梦棣从一边走了过来。 罗翰文连忙拱手道:“六爷您如何来了?您放心,不会出差错的。反正也不抄落榜卷,让他们这两三天每人抄个十张卷子,合起来一千多篇想来也够用了。” 刘梦棣摆手笑道:“找你不为此事。” “嗯?六爷还有何吩咐?” 刘梦棣笑道:“昨日爷我从皇上那里将盐引给讹了过来了!” “莲姑娘并未将盐引交给小生呀?” “是我让他先不要告诉你的,这些盐引爷我想玩个大的。你先猜猜有多少?”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一万引?” 刘梦棣笑着伸出了右手,挥动着自己的手掌。 罗翰文一惊,连忙说道:“五、五万引?” 刘梦棣点了点头。 罗翰文惊喜得说道:“现在一引已经炒到了五两五了,即使五两平价拿去卖,五万引也是二十五万两银子呀!六爷!发财了呀!” 罗翰文惊喜的话刚一说完,却又迟疑了一下。 他将惊喜的表情一收,说道:“不对吧?皇上什么时候这般慷慨过?他要是这般慷慨,也不至于抄走我们一万两银子不还。” 刘梦棣笑道:“若是发盐引就能马上换银子,就能敛财,他一早就发了,不至于天天盯着户部那见底的银库看。他拿这些盐引给我是用来平抑盐价用的,想来他让户部印这些盐引出来也是费了老大的劲。还不知他用了多少蒋宗宪密探收集来的黑料威胁了多少人,又费了多少颜面,许了多少的好处呢!” “哦?如此说来这盐引还卖不了高价?不是高价我们也是赚的呀,谁让这盐引是白来的呢!” “怎么可能白来?他有一个条件!” “皇上要什么?” 刘梦棣认真地说:“粮食!很多很多粮食,虽然他没给爷我定个数,但若是弄少了,他定会不高兴,且还会从别的地方逼着我把银子给找补回去。我想给他办个二十万两左右的货值,自己留个五万两想来他不会生气的。”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当初六爷您说过,我大汉国虽有关中良田和大洛仓,但关中人口糜多,粮食亦只是够数,若是过耗则民不足用,所以您这才叫吩咐小生不要在关中与洛阳弄粮食,我们这才从晋国、齐国走私,但……但我们弄来的这些粮食都是用来酿酒的,量并不大呀。二十万两的银子,那得是多少粮食?” “以一担一两五的粮价来算,最少要弄十五万担!当然了,爷我的目标是十八万担。” 罗翰文十分为难地摇了摇头说道:“十五万担?这都够三万大军吃一年的了!给我们供粮的那些齐国粮商也没有这么多的粮食给我们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所以爷我刚刚才说一担一两五的嘛,多给他们一钱的利,想来他们一定有办法弄更多的粮食入关的。” “那又能多弄到哪里去呢?除非他把齐国郑州城的粮仓搬空了给我们,要不然他们哪里找十五万担粮食去。且现在还是冬季,谁手上又会有那么多的存粮呢?” 即使到了清朝时期,小县城的储备粮也不过是一千多吨。 十五万担即是一万五千吨,这么大的数,也就只有大城会有了。 刘梦棣笑道:“若不是因为难弄,父皇才不会给我这么大的利呢。” “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呀?” “打仗什么时候最合适?秋高气爽、粮丰马膘之时呀,可问题是我关中汉国的国力是不如齐国的,我们若是在秋天动这个武,他们就算是粮草被我们断了,齐军抢他们自己城池里百姓的余粮也能让他们守住荥阳、郑州二城!可别忘了,郑州城后面还有个开封城呢,开封城后面还有一个定陶重镇呢!这仗怎么打?”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六爷的意思是……皇上想让您花银子去把齐国的粮食秘密给买进关中来。且不会等到秋收,甚至都不等夏收就会开战?”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 罗翰文却摇头言道:“齐国有河南、山东之平原沃土,十五万担粮食对他们来说不算是什么!” “那是因为现在还没打起来,要是打起仗来,让齐军从厉城调一万担粮到荥阳那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汜水关外的齐军少一口粮食,我们又多一口,此消彼长,必有胜算。只要有一分对阵仗有利,那便多做一分准备,这即是用兵之道。这主意可能是蒋宗宪给父皇出的,他最善于搞这种东西,他中进士之时所写的针对陇羌的破虏平寇策里也有相似陈条。” 罗翰文却是说道:“六爷!皇上他……他是不是探明了我们能弄到齐国的粮食呀?” “一定知道了呀!他若是不知晓,不会有这么一出。曹掌柜已回长安城过年,可叫他年后再去联络一下那些齐国粮商,能弄到多少便弄多少,剩下的余数爷我再想别的办法。还有一个大问题呢!父皇他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有这笔粮食的存在!” “这玩笑可开大了呀!即使能弄得到,也没那么大的地方存呀!即使有那么大的地方存,也不可能能瞒得住人呀!” “就是因为瞒不住他才叫我去办的!” “六爷这又是何意?” 刘梦棣解释道:“父皇私自出宫连禁军里的人都不知道,但程古贤却是知晓!你说程古贤只是料得准吗?他若真有神课的本事,哪里会落得那般下场?” 罗翰文想了想疑问道:“小生有些会意了,但……但还是有些听不太懂。” “父皇出宫私见洛王皇叔的消息怕是在父皇没出宫之前就被泄露给程古贤知道了!而当夜我即在洛王府中!” “阿?”罗翰文惊了一下问道:“皇上怀疑是您泄露的?” “是个人都得怀疑呀!即是父皇觉得粮草不够,又要损齐国而利已,又要因功赏我,又要平抑盐价,又要试探于我,正好,就把弄粮食这事交给了我!如若我能藏得住这一批粮食,则说明……” “说明不是您做的?” “不!正好说明是我将父皇出宫的消息传出去的!” 罗翰文不解地问:“阿?这是为何?” “父皇的行迹都藏不住,十五万担的粮食堆起来像座山一样,且能瞒得住那个泄露消息之人?我若是真能瞒得住,且不是在说只要我不往外传别人就不知道?且不是只能证明我与那个将父皇出宫之消息传出去之人是同一人?” 罗翰文深吸了口气,点着头说道:“如此说来……如果您藏粮的消息第一天就被人传出来,那么在皇上的眼中也只能证明是您自己给传出去,给别有用心之人知晓,因为没人比您还清楚藏粮之事,所以皇上还是会怀疑是您将他出宫的消息给传出去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匠人暗记 “到那时就不是怀疑,而是确定了!所以爷我才说,能瞒多少便瞒多少嘛。即不能快也不能慢,这就要看那一位一直想置我于死地之人了!” 罗翰文问道:“六爷说得那位屡次算计您之人?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能在宫中有如此势力,如此了解父皇之性格与行踪,如此了朝堂局势,如何会没与父皇或是蒋宗宪说过话?暗示之下,让父皇出盐引让我去买粮食,对他来说并不难呀!爷我这是又被他算计了!” 罗翰文说道:“能这般算计您,可见他也是知道皇上出过宫的!也就是说,皇上出宫的消息极有可能就是他说给程古贤知晓的!” “不是可能,是一定!” “会不会就是蒋侍郎?” “不可能!蒋宗宪若是有心害我,让缉校司的探子秘密盯我产业两、三个月,藏春院的秘密迟早被他发现,他害我用不着这般麻烦。且此人也不是太子党与陇王党之中,他们现在没这个心思,要不然秦相也没必要低三下四地来与我合好了。” “陇王党有吏部,太子党有户部,兵部那里又有蒋侍郎与七爷党的彭尚书,另一员侍郎又是陇王党。可见不是在这三部之中。那么那个人应该是在工部、刑部与礼部了。六爷您已试过了沈礼部,而盐引代币一旦真正开始,工部那边就可以放一放,等着看结果就好了。所以,小生觉您应该从刑部入手去找这个人!” “爷我也想到了,已约了牛侍郎见面,看看刑部的动向。”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所以六爷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破粮食这个局……您何不去找曼益商量一下?” 曼益即是山滔的字。 刘梦棣言道:“其善攻巧之计,却无算遗之全,怕是他也想不出来,且他最近也应该没空帮爷出谋划策了。” “什么?” 刘梦棣接着说:“爷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由我在未存粮之前就把这个消息给主动传出去,你看如何?” “不可。风险太大了,还不知皇上那里会如何猜忌呢。” “这个不用担心。只要把某个人牵扯进来就行,让他去帮我一起守这个消息。若是消息走漏,父皇定然分不清是我还是他泄露的。” “还是有一定的风险,但若是没有他策,只得如此了。小生提醒六爷您一句,这个人选您得考虑清楚了。” “爷我心中有数,还能将粮仓之事一并解决呢。” “阿?粮仓?”罗翰文想了想说道:“六爷您说的是他?” 刘梦棣笑着点了点头:“除了他,长安内外还有谁会有那么大的粮仓且还不被人注意到呢?” 罗翰文虽然知道刘梦棣说的是谁,但还是有些担心地说:“就怕他不会就范,那可是大爷的人呀!” “我手上有这么多的盐引,还不能玩点花招?还不能让他就范?” 罗翰文虽然不知道刘梦棣想要做什么,但他已经从刘梦棣的肢体动作上看出了些门道出来。 罗翰文轻笑一声说道:“六爷,别玩得太过,您要是出手,绝不是一般人能接得住的!哦,这个还给您。” 罗翰文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两枚粉红色的玉佩出来。 那两枚玉佩正是昨天中午交给皮休的那两枚豫王送给其后人的那一对。 刘梦棣疑惑地问道:“如何会在你的手上?” 罗翰文答道:“您知道的,有些分红不好用银票发,所以只能云柳掌柜那里取些现银了。昨天您让皮掌柜将东西送到至鼎金典的时候,小生便就在那里。中午的时候小生又去柳掌柜那里结账,他说这东西很重要,他又不敢去找您,怕被人看到,所以就假手于小生了。” 刘梦棣连忙问道:“柳掌柜怎么说?” “这玉佩是威德年间内务府的做工没错,但要找到当初做这件东西的工匠怕是有些困难,还得花些心思。” 内务府造办处有许多手艺精湛的工匠。 很多工匠因为贪图虚名,会在制造宫器之时在上面留下表明自己身份的暗记。 比如在修复书画时在芦草里暗画进自己的名字。 或是在瓶、壶内部的底部刻上名字,只有东西坏了自己的名字才会显示出来,如此便可留名于后世。 刘梦棣将粉红玉佩让皮二转交给柳子贡,并不是想鉴定一下这东西是不是出自内务府。 以刘梦棣的眼力一早就看出来了,根本用不着多经这一手。 只是刘梦棣看不出来这两枚玉佩上是否有暗记,这就需要更专业的柳子贡来辨别。 所以他是想知道一下做这个东西的工匠是谁,这才让皮休带着东西去找柳子贡。 柳子贡本就是刘梦棣的心腹,他拿到玉佩以后就知道刘梦棣想让自己做什么了。 刘梦棣急于找到那个工匠是因为现在两块粉红玉佩都在自己的身上,已经不能靠这粉红玉佩来确定豫王后人的身份了。 想要找到真正的豫王后人又必须要有特别的记号,于是刘梦棣就想起了做这个玉佩的内务府工匠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豫王妃生产,皇帝要赏赐东西绝不会单单只赏下这么半对玉佩。 这样不仅让人笑话宗室赤贫或是皇帝小气,也会让人怀疑皇帝与豫王妃之间有事。 所以当初刘泷一定是送了一大批东西去的豫王府,这玉佩定然是藏在那些物品之中。 送到豫王府的东西有一些是豫王妃专用的,豫王自己并不会仔细查看,豫王妃就一定能收到混在其中的这枚粉红色玉佩。 即使皇帝刘泷是在私下单独与豫王妃会面之时直接送了她这一枚玉佩,但明面上刘泷多少得有所表示,所以也一定会有这么一批东西送向豫王府。 这些赏赐物里哪些是库存、哪些是新做的、哪些是送给豫王的,又有哪些是送给豫王妃的呢? 且不说内务府的账乱到皇帝刘泷把五皇子都给换了,让刘梦棣来整治一下,就说这十几年前的流水细账,那就不是翻账本能翻得到的了。 刘梦棣将希望寄托于当时的工匠还能回想起当时到底做了哪些豫王妃的专用器。 只要能知道一两样,再对照一下豫王死后收拾豫王府的物品清单,基本上就能知晓豫王妃失踪之时带走了哪些东西。 如此便能有一个新的物品来确定豫王后人的身份。 其实刘梦棣也想过直接找沈琳琅问玉佩的来历,只是沈琳琅即是能将玉佩送给自己,她就一定不知道这玉佩原先是豫王府的东西。 那么,能从沈琳琅那里得到线索的可能性就极低。 所以刘梦棣并不着急着找沈琳琅问,反正总有一天又会遇上的。 此时的刘梦棣赶忙对罗翰文问道:“玉佩上面可有哪位工匠留下的暗记?” 罗翰文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给刘梦棣任何的惊喜。 只见罗翰文摇着头说道:“杨家以前的确是养了许多的玉石工匠,与内务府那边也是剪不断理还乱,但这两枚太佩他实在是有些看不出来。哦,六爷不要气馁,柳掌柜已描下了玉佩样式纹路,说是回头会再慢慢打探。” 刘梦棣叹了一声,正想将玉佩收起来之时,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他多看了罗翰文一眼,又很快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罗翰文好似看出了些端倪,出来。 他轻笑一声说道:“六爷可否将其中一只玉佩暂存在小生这里,小生想佩戴几日。” “罗先生莫开这等玩笑,这事可是玩笑不得的!” “没与六爷您玩笑!那个将皇上行踪泄露出去之人、要谋害您之人,或是那柴三太子,他们哪一个不想找到真正的豫王之后,好使皇上就范或行些什么诡秘之事?如果这块玉佩佩戴在小生的身上,他们又得知有这枚玉佩的即是豫王后人,那他们定会来找小生的!您只是不想让小生去冒险,这才不与我开口的。” “罗先生的好意我心念了,你的年龄大了那么几岁,不好做这个假!” “老气一些而已,说得过去的。” “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呀,他们要是真找上罗先生……反正爷我不放心,这事便算了吧,要佩戴也是我自己来佩戴。” 罗翰文又道:“江有汜、陶春时及那位幕后黑手可都认得您,您佩带又有什么用呢?小生虽然照顾着您的所有产业,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账房之中。除了您产业里的那些人,街面上其实少有人认识小生,官道之上的朝臣们更是几乎没几个见过小生的!” “算了,我还是找别人来佩戴吧。宋琏挺合适的,与爷我及先帝一般高个,又会武功。” “他的心眼其实不多,并不合适做这等事,还是小生来吧。” 罗翰文说着从刘梦棣手上抢过一只玉佩直接佩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刘梦棣怕那玉佩掉在地上摔坏了,也不敢真的去抢回。 罗翰文佩戴好玉佩以后,又说道:“小生为六爷做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苦劳,并无功绩,毕竟规矩都是您给定好了的,只要按部就班即可,换个人来其实也都一样做。小生别无所求,还请六爷念我一片赤诚,将我家之事记挂于心,将来若有机会报我家中大仇……”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长大成人 刘梦棣马上说道:“罗先生还请放心,一切皆在我心中记着。南周国远,先将柳掌柜之事先办了吧,先生不会怪我吧?” 罗翰文笑道:“如何会呢,只要六爷惦记的事情,总是会一点点地实现的。” 刘梦棣一边收着另一只玉佩,一边又道:“罗先生若是因玉佩而遇事,可一定要与我说呀!哦,回头我将宋琏派给你做卫士!” “自是要与六爷您禀报结果的。但不能让宋琏与我一起,会让人察觉出什么来的。哦,对了六爷,府卫之事您办妥了吗?” 刘梦棣点头笑了一声说道:“已经办妥了,刑部牛侍郎不日将上疏榆林清狱之事,到那时他们就可以来自首,然后交点罚银,如此他们也就有一个明光正大的身份,就可以重回长安城了。” 罗翰文有些担心地问道:“牛侍郎会不会怀疑您的目的?” “别看他平时傻乎乎,遇事也毛毛躁躁的,但那都是他装出来的,他精明着呢,看破不说破,必是有事相求,我已约了他一会儿见面了,看看具体什么事情。” 刘梦棣看了一眼贡院门口,又说道:“罗先生,贡院这里……” “哦,小生都已办妥了,六爷还请不必牵挂。” “你是个闷骚……爷我是说,你对爷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对那些不熟悉之人却没这般口才,想必你花了不少的脸面才进到这贡院里来抄书吧?” “看六爷您说的,小生脸皮虽然薄,但跟随您这几年,早已学得与您差不多了。” “罗先生又开我玩笑了。”刘梦棣呵呵轻笑了几声之又道:“说回正事吧,礼部及贡院那些流清极讲人脉、面子与资历。罗先生跟着爷我,以后必有发达之日,到时候他们怕会拿今日之事求你办事。” “我也正想此事呢,但多给银子他们也不要。” “银子他们不要,但前逞他们一定会要的,你教他们联名写一份贡院改制的奏疏,必然会在仕途上有所增益。” “贡院改制?” “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刘梦棣与罗翰文就这么在贡院的边上交头接耳地说起了话来。 那罗翰文一边与刘梦棣说话,一边点着头。 二人说得兴起,一点也不知道从街路一旁抬过来了一顶轿子。 只要是长安城的官吏,不管是朝臣还是地面小吏,都能一眼认出来这顶轿子即是礼部尚书沈同和的轿子。 这些尚书、阁臣的轿子可与一般官吏使用的轿子不同。 一般官吏的轿子即使是四人抬的,也只能坐一个人。 但八人台、十六人台的轿子可就不止坐一个人了。 明朝最着名的首辅张居正所乘坐的三十二人抬的轿子就如同一个小房间一样。 轿子里的家具虽然简单了一些,但却一应俱全。 冬天的时候甚至还可以在里面生起火炉。 本朝礼部尚书沈练沈同和的轿子虽然不如张居正的房子大,但坐下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现在在轿子里坐着的并不只有沈同和本人,还有她的女儿沈琳琅。 沈同和与沈琳琅自然是专程来找“罗翰文”的。 科考与贡院都是归礼部管辖。 贡院里的人拿着刘梦棣的辛苦钱,买了刘梦棣的面子,让刘梦棣的会计、财务们在里面抄录卷子,但这事多少得与上面人通一下风,省得上面人不知道而出点什么事情。 礼部好多地方是清水衙门,难得有这么一个油水,沈同和如果不让他们收银子,怕是会引起同僚们的反感。 且那些小吏们也知道什么银子能收什么银子不能收,甚至还知道收多大的额度,绝不让贡院惹上麻烦,让上官的名声有所折损,让人看起来那只是辛苦费而不是好处。 加上之前沈同和吃过刘梦棣的亏,所以沈同和在知道刘梦棣的心腹罗翰文派人在贡院里抄试卷以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他即是知道罗翰文来抄卷子,要找罗翰文自然也就是到这贡院来。 沈同和的轿子一落地,轻轻地掀开了轿帘看了一眼之后,却是吐槽了一句“晦气。” 沈琳琅愣了一下,还没开口说话,那沈同和便言道:“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没什么。你且看看你说的是不是那人!” 沈琳琅红着脸轻轻得侧身抬头,透过沈同和掀着的轿帘帘缝就向贡院门口看了过去。 她看到刘梦棣正与什么人交谈着。 只这一眼,又羞又臊的她连忙将视线收回,把头低了下去。 沈同和看着女儿娇羞的样子又追问道:“看来真是他没错了。若是你认定了他,那剩下之事为父就给你给办了?” 沈琳琅一咬唇,低着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那沈同和轻叹了一声,微声说道:“总归是长大成人了……” “爹……” “没什么。我之前虽知罗翰文其人,亦知其孝行往事,但却没怎么与他见过面,更没来得及与其细聊过。无论如何也得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文才、还存余多少孝道,才能放心将你交给他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爹……” 沈琳琅娇羞地念了一声。 “天色有些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去会会他。” 沈同和与罗翰文是见过面,但沈琳琅点头点的却不是罗翰文,而是正与罗翰文说话的刘梦棣。 但沈同和哪里知道这些! 沈同和从轿子走了下去,而后吩咐轿夫先抬着沈琳琅回去,自己一个人便向着那贡院大门走了上去。 此时刘梦棣正在与罗翰文说着话。 那罗翰文两眼一瞟就看到了沈同和正走过来。 他轻声咳了一声之后,刘梦棣马上就会意了过来。 刘梦棣转头见得是沈同和,马上露出了他的标志性的痞子笑容来。 刘梦棣笑道:“这不是沈尚书么?您怎么来了?” 沈同和说道:“传闻有人背着礼部众官吏私拿往期试卷进行抄录于是便过来看看。” 刘梦棣笑道:“沈尚书!沈部堂!别那么认真嘛,有银子就是要一起赚的,我也没白使唤你的人呀!” “六爷!您有没有想过,若是近期出一件什么科考弊案,需要查卷,却又找不着了,您说皇上那里会怎么想?是不是会将您给牵扯进来?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与皇上交待!你也别以为总有皇上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遇上这种事情,就算是太子、陇王,那也得被那些寒窗苦读的读书人们攻谄!” 刘梦棣笑道:“我知道,我正等着看看谁敢在这件事情上面找麻烦呢!反正真出了科考弊案,倒霉的也是你们礼部的人,到时还不知你们礼部要有多少人头在地上打滚呢。” “你!” 刘梦棣这话就是在有恃无恐。 他上前一步,轻拍着沈同和的胸膛说道:“别生气,也别太认真,本王做事一向很有分寸的。我们也别再闹纠纷了,合作才能共赢嘛。别弄到最后又让我扒了你衣服给扔到街上光溜溜地丢人现眼!” 沈同和正要说话,那刘梦棣抢着说道:“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么?这事是罗先生去办的,我还真没花什么银子,也不敢真污了你们礼部清流的威名。我也砸不起大银子呀,印书才赚多少钱呢?但你那一份礼物本王还真就备下了!” “哼!你觉得我沈练是能让人用好处收买的?” “潜渊先生已答应与本王合作开书局了,本王想来想去也不知该刊印点什么东西,于是就想着先印点会试要的东西,这才有了这事。他虽然名声在外,却不善经营,连本王手下的一个小掌柜都不如。他不知道做生意得把自己的产品给推出去,所以本王想是不是该先印点什么蒙学的书出来,给一些读不起书的孩子分一分,将名声做起来,然后……” 沈同和两眼一亮,但又有些信不过刘梦棣,于是问道:“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只是想让潜渊先生召集一些私塾先生讲个学,然后将那些蒙学书籍发下去,特别是寒灾里受了难的孩童,将来这些孩童里要是出一个举人、进士、状元什么的那可就是一个美谈了呀!” 沈同和来贡院是来找罗翰文的,并不是真的看看谁在这里违规做事。 他见得刘梦棣要办这么一个利民的好事,脸上难免有些动容。 他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但要让潜渊先生出来讲学……这还真不是我能说得动的,毕竟他家以前出了那么多事情,对朝廷失望透顶,对我刘汉宗室是一点也不信任,这时候还得沈部堂您……” “别!六爷叫我名字我都忍着,别叫部堂了,叫得我心中发寒。翰林院薛掌柜那里有一本率滨先生所书之千字文……” “那便先印千字文。我与率滨先生认识,让他再写一本也就是了,不必真去找薛铎。” “那行,潜渊先生那里我去游说,但你……”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魔高一丈 “我准备了两千两银子印蒙学书,当作书局的业务,不日即让罗先生打入书局的账里。书” “剩下之事本堂来安排!今日就当本堂今日没见过你,你去吧,本堂与罗伯闻还有些话说。” 刘梦棣拱手说道:“您逛您的,本王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忙,先告辞了!” 刘梦棣说着轻笑了一声,离开了贡院大门附近而去。 刘梦棣一走,那罗翰文一下子就有些不善言辞起来。 他被沈同和用凌厉的眼神上下打量地心里直发虚,只得低下头去,不敢与其对视。 之前沈同和在轿子里因为距离问题而没看清楚,现在这一打量,马上就看到了罗翰文腰间所佩戴的粉红色玉佩。 只是罗翰文的那一枚玉佩其实是皇帝刘泷交给刘梦棣的,沈琳琅送的那一块还在刘梦棣的身上。 但沈同和哪里知道这些,就认定了是沈琳琅送给罗翰文的。 沈同和说道:“你这玉佩不错呀,送给本堂如何?” 罗翰文马上言道:“此物对小生来说十分重要,还请恕沈礼部见谅不能相与。您若是真喜欢,小生可以去寻摸一块与之相似的。” “一句便宜话罢了。本堂且是与现世阎魔一样讹诈他人之人?不必放在心上。对了,你孝期结束了吗?” “已结哀了。” “就问你一件事,你见着这贡院了吗?” “见到了,刚从里面出来。” “若是皇上下旨问询于你,让你写一份关于贡院的一些提议与意见,你会怎么写?” “什么?” 罗翰文愣了一下,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沈同和会突然问这个一个问题。 其实这也并不意外。 罗翰文本来就是院试案首,按照科举的惯例,凡是院试案首去考乡试,只要文章没有太大的问题,当地的学政提督都不会让他落榜,一定会中举。 院试案首若是落榜,这就是在打之前将其定为案首的学政的脸。 礼部太讲究资历与人情了,绝不会让这等事情发生。 换言之,院试案首就是保送生,只要去参考必会得一个举人功名。 但问题是罗翰文在中了案首之后,因为服孝而缺考了乡试,使得他到现在就只有一个秀才功名。 也正是因为如此,礼部尚书沈同和为了女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属,就想帮罗翰文一把。 沈同和目前在礼部可正实行着招贤令,他手上有不用考试就能得到的举人名额。 只要罗翰文有真才实学,以其院试案首之名,这个保荐奏疏递送上去,是个人都不会反对让罗翰文不用考试白得这么一个举人功名。 所以沈同和这才有了刚刚的那句问话。 但罗翰文自己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沈同和摆出一副岳父般高高在上的姿态再次说道:“就是问你关于贡院的一些需要改进的程章条目!” 罗翰文将沈同和的话过了一下脑子,而后回答道:“糊名、誊录。” 罗翰文说的这两个词可不是他凭空想出来的,而是刚刚刘梦棣告诉他的。 贡院里的那些人即是帮了罗翰文一次,罗翰文便告诉他们这两个条目,让他们去上疏给皇帝。 由于朝堂中的世家子弟过多,且清丈田亩等事最大的反对者即是世家子弟,这道奏疏要是递上去,皇帝刘泷是一定会批准的。 不管这个奏疏最后能不能实行,陈条这奏疏之人将来必定被皇帝提拔。 沈同和问道:“你刚刚说的什么?” “乡试以上糊名,甚至殿试上最好也糊名,只要用一张白纸糊住籍贯、名字,考官便认不得自己学生的考卷,如此即可达到公平二字,可杜绝科考时礼尚往来与受金提名。” 科举是从隋朝开始的,但大体的制度却是在唐朝武则天的手上制定的,真正的完善制度还得等到明朝时期才能确立。 糊名其实早在武则天时期就被提出且得以实施了。 但糊名却没有形成一个硬性制度,朝廷并不要求所有场次的科举考试都要进行糊名。 在教育资源高度集中于世家权贵手上的古代,为了有更好的学历出身,让自己的门人、宗族、朋党进入仕途,那些既得利益者便摒弃了这项好建议。 即使到了清朝时期,地方县试考试也是不糊名的。 这个建议对于沈同和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因为沈同和及其四爷党本来就是科举考试的即得利益者。 有了礼部尚书沈同和在学政的人脉与关系,四爷党的那些门人可是有不少人因此受益而举业有成的! 要真的实施了糊名制,怕是四党的门人想要中举也得与别人一样难如登天。 甚至有些门人会因为科举无望而离开四爷党。 毕竟他们当初加入四爷党多少也是因为有沈同和在礼部,能让自己更容易中举。 沈同和看着罗翰文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自己可还没考中举人呢?你这是在为难本堂还是在挑衅本堂?” 罗翰文连忙低头拱手道:“小生不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同和言道:“本堂若是不上书此事,倒还让你小看了!” “什么?” “就是你刚刚的谏言呀,放心,本堂不夺你的功劳,说是你的陈条便是了!” “不不不,小生不是这个意思!” 沈同和手将一摆,又问道:“此事不必再言,且问你,你所说的誊录又是什么?” 其实沈同和从这个名词上就知道罗翰文的意思了,但他却是想要让罗翰文自己来陈述。 罗翰文答道:“即使是糊名,也是可以从字迹或是暗记上认出自己学生、门人的考卷,想要规避这一弊端,就得使用誊录之法。考生在考完试以后,派人重新誊录一份,考官见不到考生真正的卷子即可使天下再无科举弊案。” 罗翰文这话其实是想当然。 科举舞弊从有科举的时候开始到晚清最后的时刻都没有断绝过。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有人会想出办法与其中的漏洞从中做点什么手脚。 那沈同和再次冷笑一声说道:“如此一来,我礼部的同僚更难分辨四爷的门人了?” “这……” 沈同和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他在背过罗翰文之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换了过来。 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带着得意:“乘龙快婿不过如此呀!即使没有琳儿的这一层关系,不保你一份举人参加明年会试本堂都对不起礼部尚书这个官职,对不起皇上举贤的初心呀!” 罗翰文站在那里并不追赶,心中也默念道:“自己有脾气如何冲我来发?六爷都不曾这样,官当大了果真都是这样的么?” 罗翰文摇了摇头的同时,一边的马夫走上前来说道:“老爷,东西已经装好了,我们回吧。” “行。回去。” …………………………………… 绿绮台。 刘梦棣七大酒楼之一。 当初刘梦棣即是在这里请的内务府总管张穹及内务府所有郎中吃的饭。 这里最大的特色就是每个雅间都有一个用于演绎的小高台。 刘梦棣在告别了罗翰文以后便只身一人来到了这里。 但他却没有进到绿绮台里去,而是在酒楼的门外左右张望了起来。 正此时,那刑部侍郎牛禄从一边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牛禄没有穿官袍,而是穿了一件绸布的儒袍,看上去像是哪家酒楼的掌柜。 “六爷,您来了!” 刘梦棣打量了一下牛禄,没好气地说:“你如何穿成副模样?朝廷短你侍郎的俸禄了?就冲你这名字也不可能会缺衣少食吧?朝廷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刘梦棣自己穿的可还是一身的破衣烂衫呢。 牛禄笑道:“好衣服自然是有,但穿成那样也过于显眼了一些。出门办称事,当然不能穿得那么扎眼,更不能穿朝服或官袍了!六爷可别小看了这一身衣服,当年我中举之时即是穿的这一身,说起来这一晃也好些年了。” “你不会平日在家就是穿这个吧?” “舍不得扔。” “跟爷我装什么清廉,我又不会在父皇面前说你的好话。更别与我来什么忆往昔,你可答应爷,给他献个美人!” 牛禄笑道:“六爷您跟臣来就是了。” “去哪?” “走吧!” 牛禄轻笑一声,领着刘梦棣就沿着街边而行。 长安城有东、西二市。 不管是在东市还是西市,里面都是有夜市的。 夜市不是天黑以后才会开放,而是一些商家会持续经营到深夜。 所以这条街即使现在到了黄昏,街面上还是有许多行人。 西市主干道上自然都是店铺,且非常繁华,刘梦棣的鸣夏阁、青衿堂、绿绮台都在这条大街上。 但这样的主干道两边是不允许摆摊的,摊位全是设在支路上。 刘梦棣与牛禄二人进了支路又走了一段之后,在一处转角处才停了下来。 这个转角已临近西市的边缘,是出入夜市的一个不重要的路入口之一。 在这个路口的边上设着一个小面摊。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劫富济贫 面摊不是露天的,上面铺了个棚子,想来下雨天的时候也能正常经营。 但煮面用的炉灶却不是现砌的,而是担子样式。 所谓担子样式说的是可以用扁担抬起来即走的那一种。 面摊最深处靠墙的地方放着的扁担与水桶,想来这附近应该是有一口井。 扁担边上还有一堆的稻草却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桌子有两张,板凳也有八条,这就算成了一个简陋的面摊。 但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生计。 牛禄带着刘梦棣就在小小的面摊前就停了下来。 刘梦棣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 牛禄笑道:“不去哪里,就在这里!” “这里?” 牛禄笑道:“昨日六爷与臣说了那些话以后,臣就写成了一明一密两道奏疏呈递上去。通政司那里连停都没停,直接就送到了皇上的案头。皇上虽然没上朝,但还是御批了臣的奏疏,今日一早就下发到了刑部里了。榆林府剿匪之事马上就要成形了!” 刘梦棣笑道:“秦相与卢相虽然不合,但在对征北将军府之事的意见却是一样的。何况父皇急于实行盐引代币,必是与秦相与卢相传达过自己的意思,他们哪里敢怠慢。” “臣原本想请爷吃点好的,但想来想去,您身为一字并肩王,名下又皆是酒楼产业,又有什么东西没吃过呢?若是那等稀奇食材,臣也请不起,但这个客臣又是不得不请,所以……” “什么?” “面条呀!臣知道您吃过的美食无数、珍馐不计,但偶尔也吃吃这民间的小食且不是惬意?” “笑话,爷还能稀罕一碗面条?” “您吃过就知道了,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牛禄一边说,一边拉着刘梦棣就在面摊上坐了下来。 牛禄一坐定但高声叫道:“老板!来两碗面条” 老板一词虽然南方人用得多,但却是实打实的北方词汇。 它与掌柜是有着不一样的用法。 “老板”在以前多指手工业中的独立户或是雇工的工头。 有相应产业、需要给朝廷缴税的产业的管理者才会被称为掌柜。 虽然落尘姑娘会叫皮休为皮掌柜,但皮休的那些手下在皮休发达以后,对其的呼称便绝于改成老板了。 随着牛禄的一声喊,面摊老板用一声脆耳的女声应了一下。 “客人稍等,这就来!” 刘梦棣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因为这声音分明是一个少女的声音,一点也没有“老板”的市井气息。 刘梦棣转头一看,只见得一个身穿着常服的美人儿,正在往小摊的锅里放着面条。 那美人的打扮十分普通,穿着的是粗衣麻布,头上除了一条包巾之外就没有别的装饰物。 也正是因为她身上的装饰没有一点特别之处,使得少女如芙蓉般清秀的脸庞格外地突出。 煮面的少女的动作像是西施浣纱一般轻柔,也像那西施一样一举一动都体现着一种令人动容的清秀之美。 这种清秀却不是江南秀女的那种小家碧玉,而是长白山高丽美女的那种轻便妖娆。 那少女在放完面条以后十分熟练地拿着碗往里放了些调料。 刘梦棣嗤笑一声说道:“好标致的姑娘!” 牛禄也笑着说:“没带您来错地方吧?” 刘梦棣一愣,问道:“你说的美人儿就是她?” “她都没打扮起来就这般养眼,若是打扮起来……呵呵,那可了不得呀!” 刘梦棣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想了一想之后突然就站了起来。 见得刘梦棣要走,牛禄连忙拉住对方问道:“六爷哪里去?” “前面是爷我自己的酒楼,我们到那里吃去。” “不不不,就在这里,这里不只有面,还有美人呢,要不然我们为何来此一趟呢?” “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顿饭爷请了,不叫你花钱。” “臣觉得这里就很不错,不必花费那许多银子了!” 刘梦棣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牛禄是那种放着珍馐美食不吃而只喝面汤的人?你牛禄是那种会为了讨好权贵而帮着去拉皮条的人?你牛禄是会将这等平民百姓往火坑里推的人?你定是有什么事情在这里等着爷我,爷才不上你的当,不吃你的这碗面!” 牛禄坐着板凳上,拉着刘梦棣的胳膊说道:“看六爷您说的,臣就是想请您吃一碗面而已,顺便……顺便认识个美人,听听美人给您唱个曲讲个故事什么的,要是您能帮上点小忙,那、那最好不过了。” “帮忙?呵!爷我能不能知道一下,爷要帮你多大一个忙才能吃得上你的这碗面条?” “这个……” 刘梦棣左手一挥,搪开了牛禄拉在自己右手臂上的手,而后又道:“看你这样子这事还小不了!为了一碗面,不值得!” “还有漂亮姑娘呢!” “爷身边的姑娘全是心甘情愿的,何时用过强?且爷我又何时少了漂亮姑娘暖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正要走,那煮面少女放下手中的活不做,连跑带跳得就来到了刘梦棣的身前。 她噗通一声就对着刘梦梦跪了下来。 很明显,牛禄之前就与这少女打过招呼了,少女也知道刘梦棣是谁的。 刘梦棣刚要狠心离开,那煮面少女眼里带着深海般的泉泪,用一种期盼的眼神望着刘梦棣。 这一眼让刘梦棣有些动容起来。 没等刘梦棣让其站起来,那煮面少女“呯”得一声,一头就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上。 等那少女再抬起头来之时,额头上已经肿起了一块小包,小包上也被沾上了地上的砂土,还混合着渗出的一血丝。 少女什么话都没说,好像那牛禄一早与她吩咐过:“只要磕头,别的什么都别说。” 少女见得刘梦棣没有反应,憋足了劲又一个头重重地向地面磕了下去。 但这一次她却没感觉到疼痛,甚至还觉得有些轻软。 她睁睛一辨,眼前的地上竟是刘梦棣的一只大脚。 刘梦棣的鞋面上沾上了一丝血,这让他有些不高兴:“要死死一边去。爷我脏了爷的眼晴,爷身边更是用不上这等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的软骨头。” 刘梦棣说完话的同时,却又走回到牛禄身边,在桌边重新坐了下来。 牛禄冲着少女使了个眼神之后,少女这才后知后觉地站了起来。 牛禄轻笑道:“臣就知道六爷您不会那般绝情的。” 刘梦棣白了牛禄一眼,生气地说:“爷我算是着了你的道了!” 牛禄心中一喜,正要说话,刘梦棣却拍着桌子大声地说道:“面呢!说好的来吃面的!” 牛禄一指那煮面的锅说道:“快!快给六爷盛一碗来!”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能让你堂堂一个侍郎都办不好的事情,想来这事一定小不了!你也先别说是什么事情,我这里也有一件事情!” “六爷您吩咐!” “中山奇侠知道吧?” “知道呀,关中第一大侠,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少来了,官府最痛恨的就是这等所谓大侠。劫富的案子要是查吧,得罪那些被救济的贫民不说,也会因逮捕侠士而让自己的官身臭了。要是不查吧,这好名声却又全归了人家。官府累死累活一年捕多少的盗都不如人家劫一次财的,还被百姓骂同流合污,恨不能将那中山奇侠剁碎了嚼巴嚼巴给咽了呢。” “看六爷您说的!” “不与你说旁的,刑部在榆林、延安两府剿匪他中山奇侠不参和,但他在榆林那里有些兄弟,那些人要是来了关中投案……” “虽然之前六爷也料定了这事不会是臣在管,但臣多少在刑部里也能说得上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臣还是能做得到的,但要是……” “放心。犯了大事的没可能叫他们来长安城,爷我可也是官家!总之你帮着打声招呼,让那些吏员别为难他们、下手轻些也就是了。” “这事一定给爷办好,本就是议定的之事,皇上那里也是同意轻办的。您看现在这里……” 牛禄正说话着,煮面少女便端着两碗面就放在了二人的桌子之上。 那碗上还十分贴心得放了一双筷子。 牛禄并没有动筷子,只是腆笑着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也不理会,拿起筷子便吃起了面条来,一边吃还一边说道:“别以为爷我吃了你们的面就是答应了,先把事情说了,能不能办那还说呢!到底什么事呀?” 牛禄言道:“一桩案子,想来也就只有六爷您……” 刘梦棣看了牛禄一眼,吞下嘴里的面条说道:“你一个刑部侍郎,找我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帮忙解决一桩案子?你脑子坏了?早知道这样中山奇侠之事我就不找你了,找三哥的人去,拿他们的黑料威胁他们,他们也能帮我把事情办成。” “看六爷您说的,臣再如何也只是侍郎,这个案子它确实有点……” “到底什么案子?这少女是谁?” “她姓夏,叫采荷。他爹叫夏无踪。”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分我一半 “等等!”刘梦棣将拿筷子的手一摆,想了想说道:“夏无踪?是那个不好好开织坊跑卫戍军大营里大吵大闹被杨鸿杨光烈打死的那个人?” “这个……事情不是那么一回事,但人是那个人。” 刘梦棣瞪着双眼问道:“你该不会是要管这件事情吧?” “文知府进大理寺的前一日在宣政殿外将臣挡了下来,他与臣说,他若有不测还请臣帮他照顾一下这夏家后人,他都没提到他女儿!既然您帮着收留了文知府之女,这夏家的……” “这么大个美人,爷我自是愿意收留,但这案子你可别来找我!你都知道这事你都管不了,找我又有何用!” “找别人就更没用了呀 !” “不是!”刘梦棣气道:“你成心的是不是?你自己摸良心问一问,这个案子谁翻得了?擅闯军营,到哪里都是死罪,死在当场也是合情合理的!难不成真把杨光烈抓起来治罪?得罪杨家是小事,寒那几万卫戍军将士的心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要是让刁民知道这事还可以这么办,到时候谁都可以去军营大闹一场了!” “不是。六爷,这里头有事!夏无踪他根本就不是在军营里死的,也不是杨光烈动的手!” “你看见了?” “臣哪里能看见,是她看见了!” 牛禄说着一指指向了煮面少女。 刘梦棣也转头看向了面目清秀可人的少女夏采荷。 牛禄向着夏采荷招了招手,让她走近一些,而后又道:“你与六爷好生说说,你是当事人,只有你说了,他这才会信的!” 刘梦棣将筷子放在碗上,认真地说:“你先别开口,本王问什么你便答什么,旁的不要多说。” “是。”夏采荷此时才说了了第一个字去。 刘梦棣问道:“事发之时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的夏天。” “你爹是在营中被杀还是营外被杀?” “是在营外。” “营外哪里?” “大营外树林的一棵树下。” “当时除了你还有谁在场?” “我与我弟弟。” “嗯?”刘梦棣疑问道:“你如何还有一个弟弟?你与你弟弟哪个是你娘生的?不是,看我这脑袋,都被这姓牛的气糊涂了。本王是想问,你娘挺着大肚子嫁给你爹之时,生下的是你还是你弟弟?” “是我弟弟。” 牛禄解释道:“夏无踪不是新婚,是续弦娶的王家小姐。之前他的妻室也生过一女,即是夏采荷。他弟弟夏采侯才是那王家小姐生下来的。” “真不吉利。” 刘梦棣吐槽的是夏采侯的名字,因为夏采二字在周礼里是有特指的,即为举办丧事的官吏。 夏采侯按字面意思即是办丧事办得好而成了一个侯。 但这就得天天去办丧事。 天天办丧事还如何能吉利得起来呢。 刘梦棣在吐槽完以后又问道:“你弟弟现在在哪?” 夏采荷伸手往墙边的草垛上指去。 她怕刘梦棣不明白,连忙走到稻草垛边上,将那草垛扒开了一些。 只见得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露出了一个头来,身体仍被稻草裹在里头。 小男孩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像是正在酣睡。 即使是宋朝以后大量种植了棉花,也使用棉花做成了被子,但由于民生艰难,即使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仍就有不少人用稻草铺床。 小男孩躺在稻草堆里睡觉并不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刘梦棣却是不太高兴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是死了么?用草包着?” 夏采荷言道:“衣服太单薄,冻着了。” “有药吃吗?身上有银子买药么?” “天气冷了,酒客也喜欢喝碗面汤暖暖胃,暂不缺钱。也有药吃,不花钱的。” “不花钱的药?” “是女神医给看的,他不收我钱。” “呵!这个姓女的还真是医者父母心呢……姓氏里没姓女的吧?” 姓氏里是有女姓的,但没收录进后世百家姓中,所存人数不详。 夏采荷应道:“是位女子,她的医术很好的。” “漂亮吗?” 牛禄见得刘梦棣东一句西一句的,都有些无语起来,但又不敢打断刘梦棣的话头。 夏采荷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刘梦棣笑呵呵地说道:“有空带我去看看。话说回来了,你们家不是经营着织坊么?再怎么说也不会出门摆面摊吧?” 刘梦棣突然不问案子问起了别的事情来。 牛禄作为刑侦方面的高手自然是知道刘梦棣在做什么。 刑侦最忌讳的便就是逼供与诱供,虽然这样可以很快结案,但会造成冤假错案。 有经验的官吏在问供的时候是会让对方放松下来,使其不紧张而一点点地说出案情来。 甚至好一些罪犯因为有人与其讨论“技术性问题”而侃侃而言,将所有事实都一一说出。 所以,刘梦棣顾左右而言他之时,牛禄并不插嘴。 夏采荷答道:“他们说我爹欠他们的钱,然后就把纺厂与我家的房子都收走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使某项生意里有丰厚的利润,在营经之时借债、欠款都是极常见的。 夏采荷是女子,他弟弟又小,债务问题不能妥善解决而使得产业被有人心弄走,这是在刘梦棣的预计之内的。 刘梦棣又问道:“你们现在住哪?” “就这。” “这里?” “下半夜以后收摊,把两张桌子并起来,铺上被褥就行了。” 刘梦棣转而看向了牛禄。 牛禄言道:“所以说这事只有六爷您帮忙了,臣是刑部侍郎没错,但这种事情是布政司管的,我无从下手呀。” 牛禄管的是刑案,而债务纠纷是地方事务,官司最多打到知府衙门,他牛禄想管也管不上。 强行用侍郎之位去涉入此案,这是亦是官道上的大忌,甚至会被御史弹劾而丢了官位。 刘梦棣对牛禄不屑地说:“你刚刚还说这事文延贞惦记着呢。他就是长安城地面上最大的布政官吏,他如何没理此事?” “理了!但是他们的证据挺足的,而且还有夏采侯的出让画押。夏家姐弟两涉事皆不深,被人又骗又哄、又唬又吓,这才着了别人的道。”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你牛禄就算是管不到,以你这四品官的威风,还压不下他几名商贾来?对方怕不是商贾吧?你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牛禄没有犹豫,像是知道刘梦棣一定会问这句话一样马上脱口而出:“是陇王府的人!” 刘梦棣冷笑道:“行了!就冲着大哥,这宅邸和织坊我必给她要回来,但本王做事可不是白做的,织坊股份得给分我一半!” 牛禄苦着脸说:“人家都这么苦了……” 刘梦棣打断他的话,说道:“我要没入这一半股,你觉得就她这么一个小女孩,他守得住这个家业么?大哥即使收了心,回头定然又得被四哥给弄走,到时候你可别又死了白咧的来找我!你要说我强取豪夺我都认了,想保住这份产业现在就只能这么做!” 牛禄只得言:“这财产之事我一个侍郎也不能去参和,犯皇上忌讳。只要夏家姐弟同意,臣也不能说什么。但那案子……” 刘梦棣向夏采荷又招了招手。 夏采荷将稻草给弟弟夏采侯盖好又走了回来。 刘梦棣问道:“我帮你把产业拿回来,分我一半你肯不肯?” 夏采荷言道:“只要能帮我爹申冤,全给了你也可以!” 刘梦棣笑问道:“包括你么?” 夏采荷脸色一红,有些畏惧地微微退了一步。 牛禄说:“六爷!您就别吓她了!” “刚刚说到哪了?”刘梦棣笑了笑转而对夏采荷说道:“哦,你爹在卫戍军一所营门外的树林里被人给打死了,你与你弟弟当时也在场,且还看到了,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是!”夏采荷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刘梦棣又问道:“当时除了你们还有谁在场?都有哪些人动了手?” “对方就只一人!没有他人在场!” “你还认得他吗?知道是什么人吗?” 夏采荷回想了一下说道:“人我一定是认得的,但、但我不知那个人具体是叫什么。” 刘梦棣看着牛禄问道:“坊间传闻是杨鸿所杀,这话怎么出来的?” 牛禄苦了一下脸说道:“臣与您说过了,人不是杨鸿所杀,但杨鸿自己却是认下了,所以才有了这等传闻!” 夏采荷赶忙说道:“我爹去卫戍军营之时我听到他称呼对方为破虏将军。” 刘梦棣两眼一瞪,问道:“你说的是谁?” “破虏将军!” 牛禄也说道:“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了。禁军大统领薛峡封的是征虏将军,禁军武侯营的于常胜封的是威虏将军,千牛营的常贺常副统领封的是捕虏将军,这些在朝里都不是什么秘密,我也皆知。但、但这破虏将军是谁臣是真不知情。我也打听了一下,上一个被封了此号的早在威德年间就战死在了汜水关外了!咸元朝就没封过谁做破掳将军!”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破虏将军 刘梦棣好似没听到牛禄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夏采荷问道:“你再说一遍,打死你爹的人是谁?” “破虏将军!” 夏采荷认真且又肯定得又应了一声。 刘梦棣翻了个白眼,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道:“找别人!找别人!这事我管不了!谁也管不了!” 牛禄见得刘梦棣又要走,连忙又将他的胳膊给抓住了:“六爷!您知道这个破虏将军是谁呀?到底是谁呀?” 刘梦棣一阵挣扎,将牛禄的手再次给甩开了去。 他直言道:“我说牛禄,地上的灾祸你不惹,你非找天劫去试炼什么呀?没错,爷我是打官骂吏,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讨个嘴上便宜而已,大不了使点小伎俩让对方难受几日,你何时见过爷我真与哪位朝臣不死不休了?” “六爷这是什么意思呀?” “你们若是真要把这案子往那个人身上扯,爷我一定会没事,反正也没人能拿我如何。那凶手自然也没事,他有父皇保着呢。你觉得这个官司打到御前,谁会有事?” “这……” 刘梦棣一指夏采荷说道:“最后还不得判她一个诬告反坐?到时候你保得下她的性命来么?你又拿什么保?且还会坏了我与那人之间的情谊!平日里本就让他三分了,这事再一弄,他非得给我找点什么事情做不可。” 那夏采荷双腿一曲,又想要跪下来给刘梦棣响响地再磕一个头。 刘梦棣手指再次向前一伸,喝道:“别跪!爷我最恨的就是软骨头!敢跪,我转头就走!” 夏采荷左右不是,只得看着那一心想为自己申冤的牛禄。 牛禄心中好似知觉了些什么,他想了想问道:“朝堂里谁还敢给您打麻烦?六爷您说的不会是……” “还能是谁?你是去跟谁打听出来的破虏将军这个封号没封出去的你自己不知道呀?” 牛禄猛得深吸了一口气。 刘梦棣又道:“你跟他打听他的事情,他当然不可能会说实话了!这也不对!本朝的确是没有破虏将军,他也不能算是说谎。” 牛禄问道:“为、为何会在兵部呀?” “多新鲜呀,你打听将军名号,当然得去兵部打听了!” “不是,臣是说,为何会是他呀?他是兵部的文官呀?” 刘梦棣白了牛禄一眼,坐回到位置上,牛禄松了一口气,从身边小袋子里拿出一小竹筒的药就给喝了下去。 刘梦棣此时才说道:“他是进士出身没错,可你怎么就没想过兵部那几位有哪一个不是因为通兵事而被提拔的?他彭细绅在吴国是寂寂无名,但当时还是太子的父皇却与他长谈了一夜呢!为何?只因为父皇身边全是些弄阴谋鬼计的文臣,就没有么一个懂军事的人才陪在左右。当然了,老舅爷他懂,但他的嘴不利索,与父皇说不明白。” 牛禄点了点头。 刘梦棣接着说道:“你再看那大哥的门人另一员侍郎韩良裕,这人可是当年征东将军府卫经起身边的头号军师!卫经起当年要是听他的,不要带兵入关,现在怎么说也是万户侯当着、大将军做着、上国柱供着,与老舅爷一个范了!要不是因为章观是太子党,他韩良裕又因为卫经起之死痛恨章观,如何会入陇王党去?秦相请了他多少次了,他愣是没答应!” “不是!”牛禄疑问道,“为什么会是他蒋宗宪呀?他没做过将军呀?” 刘梦棣白了牛禄一眼说道:“为什么非得做将军才能自称破虏将军呀?你不知道他蒋宗宪当年中进士时的策论是什么?” “是什么?” “破虏平寇策呀!没这个,父皇还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才能将陇西陇南的羌乱平息呢!当时父皇怎么说来着?此真乃朕之王破虏是也!” 王破虏,姓王名育字伯春。 西晋时被成都王司马颖任命为破虏将军,后被刘汉高祖刘渊所俘。 因其学问极高,被刘渊留在了刘汉国做官,官至太傅。 许多历史穿越小说里在设定主角早期贫穷人设的时候往往都有一个用树枝在沙土上练习写字的情节。 这个情节的最早出处之一即是贫困潦倒且还是孤儿的王育。 王育是个书生,并不会带兵打仗,甚至被刘渊俘虏。 但他以自己的才学及聪明才智为刘渊出谋划策,进行了大量的战略谋划及军事布局。 使得刘渊摆脱了当时困难的处境,与西晋攻守易形,最终使得刘渊攻破洛阳成为一代雄主。 蒋宗宪其实也是王育这样的人。 他虽然不会带兵打仗,但在军事战略上却能提出极为精准的预判与形势分析,让皇帝刘泷对他极为信任与重视。 再加上蒋宗宪精密谨慎的思想态度,刘泷便将那缉校司、枢密司交由他全权负责。 刘梦棣虽然总骂蒋宗宪是密探头子,但蒋宗宪这个兵部侍郎却是实打实凭着真本事赚来的,兵部所有人都十分服他。 也正是因为当初刘泷称蒋宗宪为“朕之王破虏”,使得当时意气风发的蒋宗宪以破虏将军为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牛禄在听了刘梦棣的解释之后,摇着头说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怎么会是他呢!这、这,这就算是告对了,皇上也会袒护的呀!” 刘梦棣看着那夏采荷认真得问道:“你可得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留着个短须,右……” “右眉处有一颗小痣!”夏采荷补了一句出来。 这让牛禄深深得呼了一口气出去。 这一句话已经可以确认是蒋宗宪本人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人是蒋宗宪,所以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无解了。 刘梦棣问道:“当时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在场吗?这事……这事想要有一个公道,就不能摆在明面上去,只能我拉着蒋宗宪在父皇面前对质,但多少也得有个证人在场。虽然不能将蒋宗宪如何,也不能恢复你父亲的声誉,但一定能让父皇对你有所恩典,有所补偿!” 夏采荷连忙说道:“我说了,当时没有别人。我不要什么恩典,我只想将那仇人……” “闭嘴!”刘梦棣轻喝了一声,看了一眼稻草堆,怕吵醒夏采荷的弟弟于就收了声。 刘梦棣减轻音量说道:“即使你说的是事实,这事也不太可能能摆到明面上去说!你若是想着什么手刃仇人之类的,你别来找我。或者说你去找任何人都不可能能将他告下来!实话与你说了吧,即使是我,也只能让蒋宗宪认个错而已,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夏采荷犹豫了起来。 此时牛禄却是轻轻地拍了一下刘梦棣的大胳膊,轻声说道:“如果。臣是说如果,蒋侍郎真就是夏无踪在找的那个人,是不是说……是不是说那王家小姐未婚先孕之事就是……要真是这样,那夏采侯且不就是蒋宗宪的……” 牛禄的两句话都没有一句能说得完整,且没说完的部份却又是最为关键的部份。 刘梦棣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现在才想起来?也不看看街对面?” “街对面?” 牛禄转过头去,只见得街对面的一对大红灯笼下蹲着一个卖杂货的挑担郎。 那挑担郎头顶着一个大斗笠,他也尽可能得将斗笠压得很低,但他好似还是注意到了牛禄转投过来的视线,于是将头转到了一边。 刘梦棣说道:“这天可都黑下来了,这个时间哪里还有挑货郎会在外面闲逛的?也不怕兵马司衙役拿了去?显然是因为我们到了这里,且他还认出了我们来,不敢换班离开,只得在那里坐等着、干看着!” “蒋侍郎的人?” “难不成还会是齐国的探子?” 刘梦棣又冷笑了一声说道:“怕是他蒋宗宪之前还与贾子虚打过招呼呢。若非如此,别说是地痞流氓了,就那些在地面上吃拿卡要的巡街差役,不出一个月,这个摊子就得收了!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西市呀!除了这个面摊,边上还有第二家摊位么?你也别说第二家摊位了,怕是铺户都不敢把东西往街面上摆。” 古代也是有交通规则与城市管理的,小地方的话巡街的差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大城市主要街区也是不许店铺将东西摆到街面上去的。 若是行人、马车将摆在外面的东西给碰坏了,全都是不赔的。 行人甚至还不能随意穿插马路,唐朝贞观年间就规定了行人、车马都要靠右行走、行驶。 牛禄回过头来对刘梦棣询问道:“六爷您看这事……”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这事有四个疑点,一是蒋宗宪至今未婚,二是蒋宗宪并无徒手杀人之力,三是其并无动机,四是到现在为止谁都不知道夏无踪到底是怎么死的!” 牛禄此时才反应了过来,他对夏采荷问道:“对方是用什么东西杀死的你爹的?是掐死还是别的什么?” 夏采荷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没注意,当时他们说着话,我与弟弟在边上玩。然后……然后我爹就倒在了地上。”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始乱终弃 牛禄又问:“可曾见血?” 夏采荷又摇起了头来。 刘梦棣说道:“这有什么好问的,若是刀砍斧剁,即使是用小刀拉出一个口子来,那杨鸿也早被你们这些文臣有多夸张便多夸张地宣扬其嗜血成性了!只说是在军营里打死,足可见其死时根本就没见血!” 牛禄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刘梦棣提出的四个疑点后说道:“蒋侍郎至今未婚可能是那王家小姐之因,说他无徒手杀人之力……若是突然袭击想来还是有可能的。至于动机……臣想即是因王家小姐而起。但六爷所说的没有见血……这事的确是值得好好调查一番。” “你心里到底怎么觉得的?” 牛禄答道:“臣想应该是蒋侍郎始乱终弃,王氏不得已而嫁给了夏无踪。后来那王氏又在长安城偶遇了薛侍郎,但此时她也为人妇,由此郁郁成疾,并且她一定是与夏无踪说了夏采侯的来历,毕竟她怀孕之事并未对夏无踪有过隐瞒。” “是么?你觉得事情是这么发生的?” “臣是想,那夏无踪应该是位痴情之人,在那王家小姐死后,因夏无踪对王氏的深情,使得他前去与蒋侍郎理论。当时蒋侍郎常往来于卫戍军中,所以夏无踪便去了那里寻找,随后二人发生冲突!也许……也许当时夏无踪身上有什么隐疾,二人理论推搡之时……” 刘梦棣摇了摇头止住了牛禄的话头说道:“时间对不上!” “什么对不上?” “蒋宗宪有段时间的确常去卫戍军中,但那是在裴续叛逃蒙国之后没多久的事情。后来他便不再去找永寿侯了,甚至后来都没进过卫戍军!此事已过去十几年了,看那孩子模样,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时间上根本就对不上的!你这话与老舅爷所言有所冲突呀!” 史忠义可不是为了证明夏无踪不是死于卫戍军中才这么说的,他当时是在说宋云海之事。 所以史忠义的话还是极有可信度的。 牛禄想了想,说道:“可那件事情确实是发生在三年前呀!” 刘梦棣白了牛禄一眼说道:“牛侍郎呀牛侍郎,你自己犯了刑侦大忌你还不自知么?你一开始就假定了对方有罪,你的想法还能不出错?地方有司衙门抓人拿赃的确是为了证明别人有罪,但你刑部不一样呀。你刑部得证明别人无罪才是呀,但凡证据、证人有所缺失你就得将案子扔回地方重新寻找证据、证人!” 牛禄被刘梦棣训得哑口无言。 在疑罪从无的律法之下,刑部的确应该在未能有完整证据的情况下就定人的罪。 甚至是要对证据进行质疑,来为罪犯开脱。 只有在所有东西都完备的情况下才能将此案给判了,只有这样才能不造成冤假错案。 刘梦棣说的其实非常的理想化,牛禄却又是做实事的,自然不可能完全照着刘梦棣所说去做,他不回答只是想知道刘梦棣对这个案子有别的什么看法。 刘梦棣只得说道:“你说有没有另一种可能,不是夏无踪去找卫戍军找的蒋宗宪,而是蒋宗宪来卫戍军找夏无踪呢?” “嗯?六爷这是何意?” 刘梦棣言道:“蒋宗宪若是那种无情无义、始乱终弃之人,他如何会至今未婚?可见他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位王氏的,更想着将那王家小姐给找回来完婚的呀。即是王氏已嫁给了夏无踪,那他在知道此事以后是不是会去找夏无踪确认一下王家小姐的近况,或是让夏无踪将王家小姐让给自己?” “当时那王家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且蒋侍郎是兵部的侍郎,去卫戍军营里公干并无疑点,可那夏无踪去那里做甚?” “谁跟你说夏无踪在卫戍军里了?他可没进到卫戍军,他们是在营外的树林里见的面!” “嗯?”牛禄好像发现了什么奇点。 刘梦棣接着说道:“蒋宗宪若真要杀一个人,你觉得他用得着自己动手?你觉得他让一个人消失无踪需要自己亲自出面?你们觉得他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动手?而且其中有一个还是自己的孩子?” 牛禄点头说:“一般人的确是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看着自己动手谋杀他人的。甚至好一些罪犯被抓时都不愿意被自己的母亲看到。看到有捕快来抓自己,在知晓自己跑不了的情况下,会很平和地让捕快在外面等一会儿,自己与母亲说了告别之语,这才以与朋友相约为借口安静地跟随捕快离去不作抵抗,这种事情确实很多。” “其实我们在这里瞎猜都没用,还是得亲自审一审蒋宗宪才是呀!” “这事还得您去问,别人也开不了这个口,开口了他也不会回答。毕竟当初漕帮那件事情就是您帮着他解决的。” “你少拿漕帮的事情说事!” “没有,臣就是想起来了。” 刘梦棣与牛禄正坐在面摊边上说着话,从街道的一头走过来了几个人。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些人应该是要从这个街口进夜市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灯笼里的蜡烛其实不是一般贫民能用得起的。 夏采荷夜里摆摊靠的是边上大户人家门口的大灯笼以及桌面上的一盏油灯。 那油灯在黄昏前已经被夏采荷点了起来,所以刘梦棣与牛禄还能坐着正常说话。 甚至他们还能看到那正走过来的一伙人身上的装饰根本就不是关中人的装饰。 长安城本来就是国际大都市,有几个色目人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刘梦棣之所以会注意到他们是因为他们的打扮是齐国那边的样式。 那些人不是别人,当头一位即是在沈同和家中因为赝品琴而大失颜面的张再继。 跟在他身边的两名富家子弟是寒潭先生崔谙的另外两名弟子王错与高诗坡。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四名随从。 这四人虽然是家仆打扮,但其中有一位在刘梦棣眼中特别的显眼。 因为他的腰间系着的不只有腰带,还有一段一段连起来的小棍。 那些小棍除了首节是握手之外,末节更像是一支飞镖。 这是件名为九截鞭的兵器,能便这一路兵器的人江湖上并不多见。 护卫紧跟在张再续的身后,听着张再续抱怨着沈琳琅家中的事情。 “这王仲楼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蛋玩意。大家都是齐国人,如何还向着别人处处给我难堪,还敢笑话于我!” 那高诗坡笑道:“公子爷,别的我都服您,但这话您却是说错了。王仲楼是混蛋没错,但他不是个玩意呀!” 张再继听了高诗皮的话,哈哈出了声来。 王错也在一边说道:“公子爷莫要生气,我那堂兄本就是那样的人,要不然如何会打发他来汉国呢。不仅是君上烦他、各路官卿也都烦着他呢。就连他的父亲平日也恼他,谁让他仗着自己有些本事便四处与他人作对呢。他如此锐芒外露,迟早是要给家中惹来大事的,我也不愿意与他一起。” 高诗坡笑道:“那王仲楼再如何厉害与公子爷又如何能比呢?等到将来,您要他有多好看,他便会有多好看,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即是出来玩,也不必在意那许多,我们游玩我们的便是了。公子爷,在来长安城之前我可听城中有位名为落尘的名伎花魁,不仅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且还长得与仙女一般呢!” 张再继言道:“爷我可不是出来玩的,可还有正事要办呢。但若是闲来无事,倒也可以会一会。爷我也算是有些诗书才艺,这棋艺更是寒潭先生真传,想来亦可与她在棋上切磋一二!输一子便脱一件衣裳!” 众人听了张再继的话纷纷都笑了起来。 正此时,那位护卫赶上前来一步,手指向前一指,说道:“公子爷,您往那里看。” “什么?” 张再继停下脚步,顺着护卫的手向着一边的面摊看了过去。 “好呀,原来你在这里!” 张再继怒气冲冲得向着面摊冲了过去。 一早就注意到张再继的刘梦棣并不慌,而是继续与牛禄在说着话。 那张再继冲上前来,一伸手就将桌面上的那碗刘梦棣还没吃完的面给拿了起来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 牛禄惊了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没呵斥眼前这个无礼之人,而是连忙伸手向着自己的腰间摸去,赶忙又喝了一小罐的药水。 刘梦棣自然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拱手问道:“这位公子如何这般无礼?你我无怨无仇……” 那张再继不等刘梦棣把话说完就大声怒喝道:“别以为换了身衣裳我就认不得你了!快还我银子来!” 对于张再继来说几百两银子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但因为那一把赝品琴使得自己在沈同和面前大颜面丧尽,这才是他最气不过的地方。 即是有气,他就得找人去发。 而他现在找上的即是当时合伙坑了他的刘梦棣。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承认罪行 刘梦棣此时却装作一脸无辜。 他摊着手说道:“公子这话何意?你我素未平生,何故一见面就问我要银子?公子莫不是劫道的?” 张再继怒道:“少与我说这些,快快还我银子,要是不还,便怪不得我下手无情了!” 刘梦棣摊着双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破衫儒袍说道:“这位公子玩笑了呀,小生一介穷酸……” “你少装算,我认得你,你便就是那现世阎魔是不是?” “现世阎魔?”刘梦棣看了看左右,连忙压着声紧张地说:“这位公子,您且小声一些!这话可不能在这里乱叫!这里是长安西市,六爷的青楼、酒楼在此可分布不少呢。这话若是被他的手下听了去,您可就要倒大霉了呀!再者而言,那可是当朝六皇子!宗室权贵、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你再看小生这一身穿戴?” 刘梦棣再次弹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苦着脸又道:“我若是有半两银钱在身,也不至于在此处吃面充饥,进那酒楼要上二角酒暖暖身且不甚好?更不会穿此单衣以肉身御寒了。” 张再继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刘梦棣,自我怀疑地低下头去。 他嘴里轻声嘀咕道:“我倒是也曾见过相貌完全相同且互不认识的两个美人儿…… 张再继想到这里回头恶犯犯地瞪了那护卫一眼说道:“你什么眼神呀?错认了人!哪里会有公子王孙穿成这样的!” 张再继哼了一声正打算走,那刘梦棣却是叫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你要做甚?” 刘梦棣指了指地上的碗说道:“公子您可是个体面人呀,就这么拍拍臀股走了?人家小姑娘做个小生意可不容易呢!” 张再继转而向一边的夏采荷看了过去。 那夏采荷穿着的是轻麻粗布,且夜里灯光阴暗,刚刚张再继就没看到夏采荷那花容月貌的脸。 他被刘梦棣这么一说,再仔细一看,两眼一下子就有些放亮起来,对那副小脸蛋儿是越看越喜欢。 张再继心中叹道:“好标致的姑娘,这等容貌若是打扮起来却是一点也不输给那沈家小姐!” 张再继想了想说道:“一个碗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陪就是了。不过我走累了,也想来碗热汤面解解乏!” 张再继说着便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王错与高诗坡好似看出了张再继的心思,亦是奸笑着甩开刘梦棣不理,与张再继一起也坐了下去。 牛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那刘梦棣。 刘梦棣捂着嘴说道:“坐下看戏吧,也算是帮她赚点散碎银子花。” 牛禄睛眼一转,马上明白了刘梦棣的意思,与刘梦棣一道又坐回了桌面上。 原因其实很简单。 即是蒋宗宪有派人过来查看夏采荷的现状,怎么可能会看着夏采荷被人调戏而不理呢。 张再继可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情,用轻浮的语言催促那夏采荷去煮面。 夏采荷看了一眼刘梦棣,在刘梦棣的示意之下只得先去照顾生意。 夏采荷的动作很快,没一时便将面汤给送了上来。 但张再继哪里真是来吃面的,她嗤笑着看着那夏采荷问道:“小姑娘,你这面多少钱呀?” “三文钱一碗,三碗一共九文。” “怎么才九文?用小姑娘你这葱葱玉手煮出来的面,如何能只值这点钱?你再加点吧?” 坐在一边的刘梦棣笑道:“这位公子,关中汉国是一千制钱一两,而不是齐国的两千制钱一两。这三文钱的面放在齐国可就得卖六文钱,比在你们那里应该还会贵上两文吧?” 张再继一愣,对刘梦棣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不认识我么?如何知晓我是齐国人?” “这还用认识么?你们山东口音往外一吐,即使没出过长安城的人也都能听得出来呀!” 张再继压下疑心说道:“我与这位小姑娘说话,用不着你多嘴。” 刘梦棣笑了一声:“公子说得对,小生不该多嘴,小生的话句句都值着银子呢。一会儿您若是有需求,要小生帮着说话什么的,且记得要付我些银钱。谁让我是个穷书生呢?” 张再继哼了一声不再理刘梦棣,又色咪咪得看向了夏采荷。 他说:“小姑娘,刚刚有人说你这面比别人贵了两文钱呢?” “我、我这面用的汤好,我……长安城的面汤都是这个价钱的。” “你这小姑娘好不老实,我原想多给你点钱的,却不想你竟是这等人。这样,你把我哄高兴了,我就不算你多收我账之事了?” “什、什么?” “会唱曲么?会的话给我来一段,要不然就……” 张再继话还没有说完,从一边呼啦啦地便跑来了一伙巡差。 那些兵马司夜巡差役当头的不是别人,还是那位像尉迟敬德一般的折尉迟。 折尉迟看到刘梦棣迟疑了一下才问道:“是你在调戏什么小姑娘?” 牛禄想一想也都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必是蒋宗宪的探子即不敢出面又想要保护夏采荷姐弟,这才让同伙去叫的兵马司差役。 而上一次折尉迟在教坊司那里得罪了四皇子以后,就被贾子虚调到了西市这边来。 至少可以让折尉迟不必与官道上的那些人打交道,让他真正体会到市民生活。 所以折尉迟其实一直就在这一带活动,包括那天四皇子劫持刘梦棣运银车的时候,他也是在这附近的。 经由那件事情,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即是齐王刘梦棣。 即是有人举报此处有人调戏小姑娘,又见着了刘梦棣,他当然会先入为主地以为是刘梦棣在使坏。 刘梦棣连忙说道:“差爷,您可看好了,是那一伙人在调戏这面板老板,非是我呀,不信您去问!” 折尉迟听得“差爷”二字,心中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但他还是有些迟疑,只是轻步走到那夏采荷的面前,指着张再继问道:“刚刚是他调戏的你?” 夏采荷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了刘梦棣。 折尉迟有些生气地说:“你看别人做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夏采荷只得点了点头。 折尉迟转而对张再继说道:“现在有姑娘告你调戏,你可有说头?” 折尉迟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之前他的确是因为自己老爹的军需问题而与兵部、四皇子的人有所不冲突而与刘梦棣一道与四皇子岐王为难。 但现在是街面上的琐事,他作为兵马司差官自然得问个清楚。 那张再继用一副王孙贵胄的口气说道:“这么美的人,放在哪里都不该省了赞美之词,可不能浪费了这一副绝好的身材与容貌呀。再者说了,只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不必这等大惊小怪!” “这么说来你的确调戏了是吧?” “言语调戏几句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折尉迟又对那夏采荷问道:“他即是承认了罪行,你可有什么要求的,比如带他回衙门挨板子,或是赔你一些钱什么的。” 夏采荷看了看地上的那只碗说道:“就、就是让他别纠缠就行,别的……” 折尉迟虽不爽张世继的做派,但夏采荷即是自己没有别的要求,他也不好说什么。 折尉迟言道:“这样吧,这事我做主了,让他赔你五两银子,且不得再行调戏纠缠,若敢有不休,我便抓他进兵马司,你看如何?” 正此时,之前那位蹲在街边戴斗笠的小贩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从一边走了过来说道:“他还打破一只碗呢!” “碗?”折尉迟回头看了一眼刘梦棣,又看了看地上的碗,而后又对张再继问道:“那碗可是你打破的?” “一只碗而已,摔了就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折尉迟生气地说:“我最恨你这等有些银子便以为什么事情都能靠银子解决的人!但我做事公道,不会因为心里厌恶你而故意为难你。你且把那碗的钱也一起赔了!这位姑娘,这只碗多少钱?” 没等夏采荷开口,那小贩便说道:“一百两银子!” “什么就一百两!”王错突然怒了起来:“一只破碗而已,如何就一百两了?你这小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要你多管这闲事?” 那小贩看了刘梦棣一眼,而后说道:“我是证人,看不得这等世家子弟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于是便出来直言几句,我愿意与差爷回衙门去审理此案!” 进了衙门想出来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这小贩好似真的有意想将这一伙齐国人往衙门里送,只是折尉迟心中还有些困惑。 他对夏采荷问道:“这碗到底值多少钱?” 小贩抢着说道:“这是内务府造办处出来的碗,自然是很贵的,就那工匠的工钱就值一百两了,还不包料!你们若是不信,问边上这两位爷即是,我一看他们就是识货的主。再不信,可以与这位穷书生一道去内务府找张总管询问此物价值。”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行个方便 内务府总管张穹早就被刘梦棣给“收编”了,刘梦棣即使是指着狗食盆说那是皇帝用的御碗,张穹也会一口应下来的 。 折尉迟是个武夫,但却不是个傻子。 他知道刘梦棣封了齐王且还管着内务府,当然自然知道求证张穹的结果。 他只是不明白刘梦棣与这小贩为什么一定要把人弄进兵马司里。 他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就走到刘梦棣的身边轻声问道:“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我可不想冤枉好人!” 刘梦棣笑道:“他都承认调戏人家小姑娘了,如何能算是好人?你没听出来么?这些人是齐国人。” “我自是听出来了,但那又如何?” 刘梦棣小声地说道:“那个小贩是缉校司的人!” 兵部缉校司是什么地方折尉迟到长安城的时候并不知晓。 但那天折尉迟在粥厂见到刘梦棣,刘梦棣就与折尉迟说起了蒋宗宪是个连他爹折克远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折尉迟在回去以后便问了那位徐泌洋徐先生。 徐泌洋是折尉迟从征北将军府带回来的,他之前在征北将军府做过文职。 而征北将军府与尚书省六部打最多交道的便就是兵部了,所以那位徐泌洋对兵部的了解远比折尉迟多得多,于是他就向折尉迟做了一番解释。 所以,现在折尉迟是知道缉校司其实是一个密探组织的有司。 一提到那缉校司,折尉迟好似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就是缉校司的人想把这些齐国人弄到衙门去,但他们自己却不想主动出面,所以那小贩才来报的案,才会有刚刚的这番对话。 要只是保护夏采荷,小贩在报完案以后是不必再出面的,这样只会违背他自己初衷。 折尉迟想了一下,走回到了张再继等人的身边,又问道:“你们是齐国人?” 张再继回答:“是又如何?” “那便跟我们走一趟吧!” “等等!” 张再继身边的护卫突然走了出来说道:“人是我调戏的,碗是我打破的,自是与他们无干,钱我来赔!你们若是要抓人,也请来抓我,与我家公子却是无干系,请莫要胡乱牵扯!” 刘梦棣对那怀有九节鞭的护卫多看了两眼,疑惑着问道:“敢问这位朋友是不是姓姜?” 护卫拱手言道:“在下的确是姓姜!” 刘梦棣笑道:“你是与一贯枪薛峡、两仪鞭宋驰飞、五行刀卫殿煌齐名的九节鞭姜恪远吧?” 那姜恪远连忙说道:“今日之事均乃误会,朋友即知我之姓名,还请帮我通融一二。” 张继再言道:“何必与他们求饶,一个低下之人,调戏一二,又没动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信你们汉国官吏均是这等是非不分之人!” 姜恪远心中一急,连忙附耳在张再继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张再继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 很明显,姜恪远是看出了这个小贩密探的身份,且与张再继说了这极有可能是对方的一个什么奸计。 所以此时张再继是千万千万不能随着他们去兵马司衙门的,一定要摆脱这个麻烦。 张再继只得言道:“这事你处理吧!” “是。” 姜恪远将右手背在身后,向着高诗坡轻轻地勾了勾手。 那高诗坡会意过来,十分不情愿得从手袖里拿出了一张银票,走前去“秘密”地塞进了姜恪远的右手手心之中。 那姜恪远腆笑着向折尉迟走去,将那张银票“偷偷”得塞了过去。 他说:“这位差急,还请行个方便通融一二。” 折尉迟好似十分厌恶这种塞钱走关系的举动,他将大手一挥,想把姜恪远的右手给打开。 却没想到那姜恪远的臂力与内功修为均在折尉迟之上。 两只手臂一碰,姜恪远的右手并有半分动弹,那折尉迟自己的手却感觉到了一些疼痛。 姜恪远轻笑一声,将手手了回来,拱手言道:“行个方便,发生冲突可就不好了。” 折尉迟好似知道那在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姜恪远的厉害,看了一眼在坐的刘梦棣,生怕一会儿真打起来会伤到刘梦棣,他只得压下了气来。 但他的嘴却是不饶人:“我要抓什么人,是你能指挥得了的?谁做的案子抓谁,他之前都承认了,你还敢出来顶替?知道冒名顶替什么罪么?还敢与我说通融二字?管地面上这一档子事最忌讳的就是通融。你通融他说情,弄得案子都没办法正常办下去,朝廷哪还有威信可言?” 折尉迟虽然说的是气话,但这话却又是不折不扣的大实话。 朝廷的公信力就是这么被一点点地消磨掉,使得老百姓不相信有公正二字,又使得那盐引代币、清丈田亩之事在地方极难实行。 姜恪远目光向刘梦棣一眺,回想起刚刚折尉迟像是请示一般数次靠近过刘梦棣。 他又想到之前刘梦棣所说的,他的话句句都值银子,若是要让他说话就得花银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姜恪远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他回身又向着高诗坡伸了伸手。 高诗坡两眼一瞪,却又被姜恪远给瞪了回去。 高诗坡只得向着张再继投去目光,张再继无奈地轻点了一下头。 此时高诗坡才不情不愿得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张银票。 姜恪远手握着三张银票向着刘梦棣走了过去。 他冲着刘梦棣拱手言道:“这位朋友,刚刚我家公子说话是冲了一些,还请您多多海涵!” 刘梦棣笑道:“穷书生我是靠嘴吃饭的,也不愿意多得罪他人。姜大侠放心,我必不会与他生气争执,更不会落井下石的。” “靠嘴说话”四个字已经说明了刘梦棣是在向自己要银子。 不会“落井下石”说明了刘梦棣此时并不想帮张再继说话。 姜恪远连忙将银子往前递送上去,希望刘梦棣说几句话,让张再继免了这顿牢狱之灾。 其实这点言语调戏之事根本就不必带回衙门问话,即使严重一些,顶多关一天人就出来了。 但姜恪远总觉得要出事,所以一定要阻止此事的发生。 可那刘梦棣轻瞟了那三张银票一眼,在说完话以后不屑地转过头去不看自己。 这让姜恪远有些为难起来。 这三张银票一张可都是面值一百两! 在一个五十两银子能让一户人家满美地过上一年的时代,三百两对普通人来说真不是小数目了。 刘梦棣依旧是对此不满意,可那张再继与高诗姜恪绝不会再出更多的银子了。 姜恪远只得硬着头皮将银票塞了过去:“先生还请行行好。” 刘梦棣左手一抬,将自己的左手小臂架在了那姜恪远的右手小臂上。 姜恪远以为会像折尉迟一样移不开自己的手臂之时,自己那右手却是不听使唤地收了回去。 姜恪远大吃一惊,那额头上一下子渗出了汗水出来。 刘梦棣的左手手掌一反,一下子就握住了姜恪远的小手臂。 刘梦棣轻笑道:“虽然银子是少了一些,但姜大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不受。你就别往回收了,放下吧!” 姜恪远的手可不是自己要往回收的,而是被刘梦棣给推回去的! 当刘梦棣说着这话的时候,姜恪远只觉得一股力量拉着自己手向着桌面上按去。 刘梦棣越是对着自己笑,那姜恪远心中越是胆寒。 在这大冬天里,他的额头之上又冒出了许多冷汗出来。 姜恪远只得将自己的手掌一松,让银票掉落在桌面上,这时刘梦棣的手劲才一一消散开去。 刘梦棣又笑道:“你这人还算是不错,忠心得很!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绝不会帮你说话的!要不然……你将这三百两银子给收了,以后便跟我干了行不行?” 姜恪远回过神来,在刘梦棣松功之后,连忙将手给收了回来,放在自己胸前轻拱了一下说道:“公子玩笑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刚刚只是个玩笑话而已,即是看重于你,我自是不会相为难。那什么,折小侯爷,其实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方拿出超额之数,也算是诚意满满了。你且将这位调戏姑娘的九节鞭姜恪远带衙门锁关上一夜,明日一早就给放了吧。至于这几位公子……随他们去好了!” 刘梦棣说完,转而对扮作小贩的缉校司密探问道:“你是卖什么的?” “卖些针头线脑什么的。” “行,我买一些吧。” 刘梦棣说着拿起一张银票就递了上去。 小贩为难地说:“小人不敢拿您的赏。” “拿着吧,你们东家知道我的意思。” “是。” 小贩只得将银票收了,而后恭敬地向后退去。 刘梦棣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拿着剩下的银票走到夏采荷身边说:“这二百两银子你且拿着,想来够你花销一阵了。你且休息两天,先把你弟弟的病先治好了再说。这些银子够看病了吧?” “够、够了!” 刘梦棣张望了一下众人轻笑道:“行了,就这样都结束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九节钢鞭 刘梦棣将双手往背后一背,便向着西市深处而进。 牛禄一见,甩下了夏采荷不顾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小贩更是不敢迟疑,跑到担子边上,挑起担子也跟上了刘梦棣。 折尉迟则是对张再继说道:“即是愿意花这许多钱,你们且走吧。这位壮士,你随我们走一趟吧!” 张再继看着刘梦棣得意离去的样子心中愤愤不平。 姜恪远向着折尉迟拱了拱手言道:“我还有两句话与我家公子说,说完就走,还请稍候。” 那姜恪远一靠近那张再继,还没开口嘱托,那张再继便说道:“我不喜欢刚刚那个人,明日你去教训……” 没等张再继说完,姜恪远便压着声音说道:“公子爷,这人惹不得!” “什么?”张再继是真没想到姜恪远会违背自己的意志。 姜恪远有些难以启齿,只得小声说道:“公子爷,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别节外生枝,小心坏了您的大事。您的行踪已暴露,这里四处都是他们的人。一会儿您别去那里,直接回到馆驿,小人明日出来以后便去找您!” 张再继想了想,在心中盘算了一会之后,点了一下头。 姜恪远此时才放下心来跟随折尉迟的两员手下去了兵马司衙门。 而折尉迟自己担心那张再继还会继续调戏夏采荷,于是便在面摊里坐了下来。 他还请身边的兄弟们吃面,直到等了许久不见张再继回来,折尉迟这才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巡夜。 而另一边,刘梦棣与牛禄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牛禄在刘梦棣身边问道:“六爷,刚刚……” “还能怎么回事。棋圣寒潭先生到长安城了,还带了三名弟子过来的。你刚刚看到的那三位公子寒潭先生的三名弟子。王错是齐国使者王铭王仲楼的堂弟,这个不必质疑。那位高诗坡也是确有其人。” “六爷知道他?” 刘梦棣笑道:“别的事情爷我不知道,生意上的事情我还能不知么?” “生意?” “经纬票号之所以叫经纬票号是因为它最早是金家与韦家合开的!自从金家被京兆韦家一脚踹开给排挤掉后,韦家便打了汜水高家合作,后来还联了姻。汜水高氏的长房宗家虽在汉国汜水,但其有一支族人却是外迁去了齐国。我在洛阳一带也有生意,自是知晓此事。” 刘梦棣在洛阳其实并没有生意。 因为洛阳那边也是世家豪门遍布,自己如果没有身处那里,有些事情也是极不好处置的。 刘梦棣在洛阳的生意其实只局限于贸易。 就是西域商人带着香料、宝石、金银器等物进入玉门关以后,会在征西将军府的辖区内与刘梦棣的商贸大掌柜曹宝升交易,然后由物流大掌柜程阔海带着货物往长安城运。 货物进了长安城以后,曹宝升的小掌柜就会开始卖货。 而程阔海是独立于曹宝升的存在。 他的运输队可不会等货物卖完了再去西域拉货。 为了不压货、保证良好的资金流动,曹宝升会委托程阔海的另一支运输队将货物到洛阳去变卖。 换言之,洛阳城其实是刘梦棣西域商路的终点站。 而汜水高家做的是关中与齐国的贸易生意,韦家与他合作为的就是让多印出来的银票往齐国流通。 汜水高家买下刘梦棣从西域运来的货物之后便会送往厉城加价贩卖。 刘梦棣虽然不管高家是怎么卖货的,但因为在生意上有些牵扯,所以他也是留意过高家,知道他们的那些事情的。 牛禄问道:“刚刚坐在中间那位大富大贵的公子是谁?好似压了王高二人一头呀!” “而且还能雇佣与薛峡齐名的姜恪远做为护卫呢,你说这个人可疑不可疑?” “所以蒋侍郎是要……” “将他们带回到兵马司衙门,想办法弄清楚这个张再继的身份!” 牛禄点了点头,可他很快又疑问道:“那六爷为何又……” “姜恪远的武功其实是不如薛峡的。说得再重一些,这个人怕是连薛峡十招都接不下来。他与薛峡齐名靠的并非是武功,而是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与他聪明的脑子,此人行事极为谨慎呀。说白了吧,别看那个张再继身边的王错、高诗坡等人都是读书人,若说智慧,他们合起来怕都不如这个姜恪远。不将姜恪远调离开,他蒋宗宪能查到什么?” “哦!”牛禄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刘梦棣接着说道:“这也不能怪他蒋宗宪活做的不够细致,而是父皇只给他暗探之职,没给他生杀之权,弄得蒋宗宪手上就没有死士杀手。杀手大部份来自绿林江湖,他与江湖中人的接触的少了,自然对这些江湖中人也就不了解了。这事说到底只能怪我父皇!” 刘梦棣停下脚步,回头问那跟随着的小贩:“听到本王与牛侍郎刚刚说的话了吗?” “小人耳背,不敢听六爷您说话。” “还算是机灵。回去与蒋宗宪说,明天来一趟黑白银勾院,本王能帮他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 小贩应完,挑着担子马上就离开了。 牛禄看着小贩离去这才问道:“那夏采荷……” “等明天爷我问过姓蒋的再说吧,只怕他不肯与我说实话呀,这个从鬼精得很呢。” 刘梦棣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这么晚了么?你不打道回府?哦,对了,你也没成亲,不用像贾子虚那样因为与别的女人说了句话就被他妻子吊起来打。呀,你是不是和蒋宗宪一样也把什么女人的肚子给弄大了?” “六爷!您积点口德吧!” “不爱听别听呀,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刘梦棣说完抬脚便走。 牛禄连忙问道:“六爷您这又要去哪?” “去青楼狎伎!你跟着一起来么?” ……………………………… 刘梦棣在西市自然是也有青楼产业的。 长安城四大青楼中的鸣夏阁就在西市里。 藏春院之所以出名是因为那里有落尘姑娘这么一个关中第一名伎坐镇。 鸣夏阁虽然没有落尘姑娘这样的“名伎”,但却有一个非常独特的业务。 那便是舞蹈。 舞蹈与舞蹈是不一样的。 关中的舞蹈那些世家子弟谁没有见过,但外域的舞蹈可就不多见了。 鸣夏阁里的姑娘除了这里的小掌柜之外就没有一个是关中人。 江南的秀女打着茶围,高丽的美人唱着听不懂的故乡小曲,西域的胡姬跳着胡璇舞的同时欧罗巴的罗刹女挤着胸口的沟壑拿着鹅毛扇在厅里四处走动,吸引着各种男人的注意力。 那张再继一行虽然失了姜恪远,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在面摊上他们损失了些银子,但这些银子对张再继来说也根本不叫事。 那张再继一脸不高兴地走在路上,此时从一边走来了两个混混模样的人。 “落尘姑娘可真是美呀,这要是能让我抱着睡上一晚,让我一辈子打光棍都行!” “你倒是想得美!别说抱了,若能与她说上三句话我死也愿意。你是不知道,刚刚她从我身边走过之时飘过了一阵香气。我愣是站在那里呆嗅了小半天!” 二人把这话一说,那张再继马上来了兴趣。 他赶上前去,拦下二人,连忙问道:“二位留步!” “做甚?” “你们刚刚所说的那位落尘姑娘可是关中第一名伎的那一位?” 混混答道:“是呀!” “她现在在哪?” “就在鸣夏阁呀!” “太好了!”张再继高兴得叫了一声,将姜恪远不在身边之事给忘之脑后。 王错看着那几个混混离去之后才对张再继说道:“公子爷,我们还是回吧。没姜护卫在,怕是不安全。今夜所发生之事……我那堂兄虽然傲慢,但其心智还是颇高的,我们应该找他与田上卿好一同参谋一下,好方便日后行事呀。” 高诗坡因为心疼银子,也连忙劝解道:“公子爷,那位落尘姑娘可是不管花多少银子都打不着一个茶围的。除非是大名士,要不然不可能与之一见,想来去了也是白去!” 张再继笑道:“他不见别人,未必不会见我。我这等风度,有几个女人抵御得了?且我去见她还有另一层深意呢。刚刚姜护卫说有人盯稍,我虽然还没发现,但我相信他说的话。即是如此,我们便不好与那人接头。但若是这几天我们天天在青楼走动呢?等他们松懈之时,即是我们接头之日呀!” “走!”张再继最后大声地叫了一声之后便向着西市夜市最繁华的街道而去。 鸣夏阁并不难找。 他们一行人顺着大街没一会儿就穿过鸣夏阁的外街牌坊进到了鸣夏阁里。 刚入夜的鸣夏阁是最为热闹的时候。 正当张再继生气于没有人招待自己之时,那鸣夏阁的老鸨兼掌柜便从楼上走了下来。 “几位爷,真不好意思,今日客满了。要不你们先预订个雅座雅间,明日再来如何?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海涵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岁月摧残 张再继笑道:“即是客满那便腾出一个雅间出,爷要会一会落尘姑娘。” 那女掌柜连忙陪笑道:“几位爷误会了。且不说现在真的没有空雅间,就算是有,我家小姐也是从不见客的。” “说吧,要多少银子!” “这位爷不是长安人吧?” “恩?你这是何意?不是长安人就可以随意欺辱了?” “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奴家的意思是,银子再多,那也只是银子而已,况且来这里玩的哪个不是公子王孙?哪个缺了银子使唤?我们不想得罪您,更不想无故得罪那些常客!六爷平日里是霸道了一些,但在生意上却从来不欺人。就算是一乞儿进来,只要他出得起银子,我们皆会尽心伺候,不会因为雅间满了而赶他走换给别人!” 张再继笑道:“你只要与落尘姑娘说,寒潭先生首席大弟子张再继求见,她若知道是爷我,必然会见的!” “您是……” 张再继得意地说:“你没听到么?爷是棋圣寒潭先生的大弟子!” 寒潭先生崔谙的大弟子其实是王铭王仲楼。 张再继并不把王仲楼放在眼里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 那女掌柜笑道:“寒潭先生的名号谁人不知,若是寒潭先生亲自来了,我家小姐许会见一见。此时他即是不在,那便不必多言,几位还请回吧!” 张再继哼了一声说道:“一座青楼而已,有生意还敢不做?我若是非要见落尘姑娘呢?” 女掌柜笑道:“您真要见?” “那是自然!” “这好办呀,扒光了衣服,捆着就能见到!以前我们这里遇到闹事的都是这般交由大掌柜处置的!” 张再继在厅堂入口与女掌柜争执的情形自是被在场的狎客们看在眼中。 女掌柜把这话一说完,周边的客人都发出了一阵哗笑声来。 刘梦棣的青楼在开起来以后的确是有些不长眼的人来闹过事,甚至大皇子、四皇子也都派人过来闹过。 但那些事情都被刘梦棣轻易地解决了,甚至有些来闹事之人到现在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张再继哪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冷笑着说:“就一青伎而已,还真拿自己当公主了?” “公主”二字好似刺激到了女掌柜。 那女掌柜那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她的眼皮一抖,言道:“来人呀,带他们去见莲姑娘!” 女掌柜一声令下,边上一下子冲出二十多名护院出来。 他们好似一早就埋伏好了一样,将张再继一行人给围了起来。 如果张再继听从了姜恪远等人的意见,想来事情还不至于如此。 但此时那姜恪远并不在身边,就王错、高诗坡及那几名仆从在,他们哪里是这些凶神恶煞的护院的对手。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那王错与高诗坡及一众仆从便被护院们从鸣夏阁里给打了出来。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那鸣夏阁的牌坊,见得护院要追出来,顾不上别的只得奔路而逃。 至于张再继,却已经被女掌柜给强留了下来…… ……………………………… 咸元十九年十二月初九日 青衿堂。 水榭。 水榭里的石桌石凳已经出场过不少次了。 坐在这石凳上的主角也换了很多,今天终于轮到真正的主角刘梦棣坐在这里了。 而在刘梦棣对面还坐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山滔山曼益。 那山滔左右环顾着,好似在警惕有什么劫匪会一下子冲出来,心思完全没放在棋盘之上。 刘梦棣则是用心地看着棋盘,仔细地盘算着每一步的棋。 突然,刘梦棣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扔,说道:“不下了。” “嗯?”山滔一愣,回过神来正视着刘梦棣。 他问道:“从未见你这么快不下的。”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哪里是我不下了,是你根本没心思下棋!再有十手你的大龙就断了,再有二十手,你左下角的棋可就死了,这棋还用得着再下下去么?” 山滔此时才正视起了棋盘里的棋局来。 山滔苦笑一声说道:“果是如此,该投子认输的应该是我呀。” “曼益今日是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冷,又受了些风寒的原故吧。” 刘梦棣问道:“是这样么?可你连酒都忘了喝了呀!” “嗯?” “从早上我把你叫起来开始,到现在你就没喝过一口酒!有什么心事就不能与我这个老朋友说一说的么?你觉得我会把你的事情给说出去?” 山滔苦笑一声说道:“都说你是爷,但在下棋的时候却总与我朋友相称。是,我们是朋友,但有些事情……”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 “酒解能忘一时之事,但却没办法让人真将往事全都遗忘,该面对的终究是要去面对的!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时间去抹平,有些东西,你越想忘便越忘不了。只有当你放下了,你才能忘,这与酒、时间皆无干系!你信不信,等你躺进棺材的时候还得坐起来兴叹上那么一声再躺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般人被刘梦棣这么一逗早就笑出声来了,但山滔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山滔只是轻声说:“可我不想面对这件事!” “你该面对!” 刘梦棣话一说完,那落尘姑娘就从一边急匆匆地就走了过来。 她来到刘梦棣身边说道:“爷,人来了。” 刘梦棣看着山滔,嘴里的话却是与落尘姑娘说的:“让他等在外面半个时辰。” “他早上就来找您了,已在五叶庄那里等了一个时辰了。” 刘梦棣看着山滔逃避的眼神说道:“与他说爷我是大汉国齐王,他是齐国臣子,名号上有所冲突,为不使其有所嫌疑,不方便相见。” “是。” 落尘姑娘正要离开,那刘梦棣连忙又说道:“等等。” “爷还有何吩咐?” 刘梦棣却是对山滔询问道:“人现在就在院中!你要不要见?” 山滔的瞳孔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在抵触,也在犹豫。 刘梦棣不耐烦地说:“你挺聪明的一个人呀,如何遇到这种事情却还做不了决定了呢?” “我……” “行了,这个决定我给你做了!莲儿,把人叫来吧!” 落尘姑娘应了一声“是”的同时,山滔也叫了一声“等等!” 刘梦棣言道:“你可以坐在原地一言不发,甚至可以转过头去不见他。但你阻止得了一个年迈的老父亲思念他的儿子吗?你阻止得了他舟车劳顿、奔波万里来到到关中寻找他的儿子吗?你年轻,还经得起春秋转度,可他已经年过半百,早经不住岁月摧残了呀!” “六爷,我……” “你坐着吧。莲儿,去把人叫进来。” “是。” 落尘姑娘应了一声之后便向外而去。 那山滔站起身来也想就此离开,但刘梦棣却是一把将他给拉住了。 刘梦棣说道:“我与你向来说的都是交心的话,今日让我再唠叨几句。我其实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皇上是个日里万机之人,我与他见面的次数亦是屈指可数。我知道他想与我们这些儿子们好好得吃一顿饭,但他哪里有那个时间呀,冬至家宴都没开吃就走了。” 刘梦棣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不想让你与我一样,弄得父子情感渐淡而相互猜忌。你已经很幸福了,有父有母的。像我这等有父亲和没有一样的人,看到你现在这样,叫我做何想?你该知道长安城大街上还有许多寒灾的孤儿此时已是无父无母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我违背了你的心意,我只是不想让你有所遗憾!” “你不知道我家之事!” “我是不知情,我也从来都没问你。但父子之间是不该这样的!在将来遗憾,不如现在就弥补!我想补我都不知道怎么补呢!” 山滔沉默了一下,而后转变话题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你这一身世家的风度,比户部陇西李氏出身的李荛都差不到哪里去,如何会让人不加以遐想呢?齐国山姓会有你这等气度之人?就你这一手棋圣真传的棋力就不是一个崔氏外姓人能有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 “都说棋圣大弟子王仲楼的棋下得有多好,那是因为我关中本就没什么国手,对弈之风本就不盛,也就是何溯之与我了。你的棋力明明也在王仲楼之上,也好争斗,却是对他避而不见,不敢与他下这盘棋,这不是认识是什么?你不姓山,你是姓崔!你根本就舍不得崔这个姓,要不然你也不用把崔字拆了,留下个山字作姓。” 刘梦棣与山滔解释着自己所发现的那些点点滴滴的时候,湖边走来了一位白发老者。 那白发老者步子有些蹒跚,被齐国使者王仲楼扶着走在水榭廊道里,一点点得往水榭里进。 这里可是水榭。 从小湖通往水榭楼台就只有一道廊道,再无别的出口。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尊者先行 山滔此时其实已经无路可逃了。 他甩开刘梦棣的手之后向最深处走了几步,面对着那冰封的湖面不愿意往回看。 刘梦棣将石桌上刚刚与山滔所下的那些棋子分别收拾进黑白棋罐里以后,那寒潭先生崔谙与王仲楼这才走进水榭里来。 刘梦棣抬头见得寒潭先生进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拱手言道:“晚辈有礼了。” 王仲楼连忙介绍道:“师傅,此人即是弟子与您提起的汉国齐王殿下的门人罗翰文,他字伯闻,棋力是远胜于弟子。” 寒潭先生打量了一下刘梦棣,点起了头来:“真是后生可畏呀,那一位是……” 寒潭先生一指背对着自己的山滔。 刘梦棣笑道:“不必管他,先生请坐。” 因为这个水榭是专门给棋手用来下棋的,所以石桌边上就只有两个石凳。 王仲楼扶着寒潭先生就近坐下以后,刘梦棣也坐上了另一个石凳,所以王仲楼就只得站着了。 寒潭先生坐下后那到嘴边的话却没敢说出来,好似还在犹豫要不要说。 王仲楼轻咳了一声之后,崔谙这才说道:“昨天夜里……昨天夜里老夫有一弟子冒犯了贵灶,老夫是特地来此赔罪的。” 刘梦棣笑道:“以为他是在玩笑,却没想到果真是寒潭先生您的弟子呀!是晚辈无礼了,该赔罪的该是晚辈才是,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那寒潭先生见得刘梦棣这么有礼貌,心中便放松下来许多。 他问道:“还不知我那位弟子他……” “哦,先生还请放心,他现在还活着。” “活、活着?”寒潭先生愣了一下。 刘梦棣笑道:“凡是来六爷青楼、酒楼捣乱的,皆不会直接取其性命,但会让其牢记这辈子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若得不到教训,怕他还会就范,所以小以惩戒。先生还请放心,出不了人命的。” 寒潭先生刹白着脸说道:“那他现在……” “哦,正在受刑呢,您且放一万个心。” 王仲楼连忙说道:“伯闻贤弟能不能……” “不能!”刘梦棣直接拒绝道,“这是六爷定下的规矩,没人能破。即使是我朝礼部尚书沈练沈同和去藏春院闹事,一样也得被扒光了扔出来。这事沈尚书没与几位说过?” 沈同怎么可能会说这种事情。 “这个……”王仲楼站在一边犹豫了一下又说,“我与伯闻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今日看在家师的面子上还请放过我那师弟一马吧。” 刘梦棣笑道:“放!一定放!但不是现在!要等他受完了刑才能放,二位还请放一万个心!” 这叫崔谙如何能放得下心来。 崔谙连忙说道:“我虽是客,亦是生人,但我还是想让小友买我一个面子。来时沈学士与我说小友你为人十分厚道,不会为难人……这般,将来小友若是来了我齐国游玩,我必以礼相待,有任何事情,小友只要开口,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为小友鼎力相助。” 崔谙不说老夫,算是软下来了。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小生与先生之弟子这一次算是结上了仇了,想来我已没有机会能去齐国了。或者说,我若是孤身一人去齐国,怕都不能活着见着您,您说是么?” “这……” “即是您自己都这么认为,那您这话岂不就是一句便宜话么?” 王仲楼刚想开口,刘梦棣用手一摆言道:“寒潭先生您在我这里是没有面子可以卖的,若是潜渊先生来了,那倒还可以一试或是沈礼部来了也是可以的,仲楼兄讲情的话……” 王仲楼拱手言道:“还请伯闻指教一二。” 刘梦棣笑道:“其实也不难。都说寒潭先生乃是当世棋圣,棋力之高深,与古之贤圣不差分毫。小子斗胆,想与先生一试高下!” 寒潭先生一听是下棋,也松了口气去:“只是下棋么?这倒是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寒潭先生崔谙这么说话是因为他是棋圣,对于他来说关中就不可能有人真能赢他。 王仲楼有些担心了起来,他小声地说:“师傅,弟子之前与您所言并无虚假,他的棋力不浅的!” 寒潭先生笑道:“无碍,老夫不是托大,这次来关中亦是为了以棋会友嘛。去沈家之时并末与沈学士下一盘棋,今日正好来下这一盘,算是我与关中仕人的交谊!还想问一下小友,是不是只要陪小友下完了这盘棋,我那二弟子就……”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非也!这里名为黑白银勾院,在这里下的每一盘棋,都是要有彩头的!” “小友的意思是……” “寒潭先生若是胜了晚辈您随意将人带走,若是您赢不了,那可就对不住了,不仅不能将人带走,还得留下点东西来!” 寒潭先生自信地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们便开始下这盘棋吧!” 寒潭先生最得意的就是下棋,对于他来说,这与直接放人并无区别。 刘梦棣笑问道:“先生如何这般轻敌?也不说说您的彩头是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非是轻敌,乃是兴奋!我这人轻浮了大半辈子,也玩世不恭了半辈子,听得徒儿说有人能中盘胜他,我早就技痒难耐了!小友可能有所不知,齐国那里真就没有多少人能赢我了。我若是不让几子,怕更是孤独了!” 刘梦棣一下子明白了这位寒潭先生名号的来处。 正所谓踏雪飞鸿痕偶在,寒潭过雁影无留。 来来往往与多少人下过棋,那些人像是鸿雁一样春来秋去,见面时毕恭毕敬,下完棋走后在别人面前骂骂咧咧。 对崔谙来说,他们全都是过客,是渡冬过境的鸿雁。 偶尔会有一只大雁没能跟上队伍南迁,留在了寒潭里,它是最孤独的么? 不,最孤独的不是孤雁,而是孤雁飞走以后留下来的那一滩寒潭。 刘梦棣虽然不知道寒潭先生是因为别的事情或是单纯的因为无敌而产生孤独的心理,但看得出来,此时的寒潭先生对这盘棋真的产生了些许的期望。 刘梦棣笑出声来说道:“我们还是将彩头定好吧,省得一会儿再出些什么误会让小生不小心将寒潭先生您也扣在了黑白院里,到那时不知情之人还不知怎么言说我们汉国人无礼呢。” 寒潭先生笑道:“小友还请随便说,只要能与你下了这盘棋!” 刘梦棣笑道:“我不要别的,若是先生您输了,请在我黑白银勾院里讲棋三日,您看如何?” “哦?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您若是觉得烦了,早上讲一局,中午讲一局即可。至于讲的什么局谱,那便随您的意了!” “哈哈哈!”寒潭先生爽朗地笑出了声来:“那便这样吧!” 崔谙说着便伸手要去拿黑子的棋罐。 却没想到刘梦棣主动将白子棋罐拿起来直接硬塞了过去。 古人下棋一般情况下是白子先下,黑子后手。 凡是回合制棋牌,先手总是有优势的。 寒潭先生拿黑子的意思是要将先手让于对方。 而刘梦棣却并不想要这种让棋。 崔谙愣了一下问道:“小友这是做甚?” 刘梦棣笑道:“尊者先!” 让尊者执白是一种礼貌。 即使约定好了晚辈先手先行,有时候也会让尊者执白后手走。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古代是执白先行而有些古棋谱里却是记载黑先的原因了。 崔谙摇头笑道:“老夫不是托大,我若先行,小友怕是难以取胜呀!” “让子即可!” “哦!”崔谙问道,“那让几子呢?听仲楼说你的棋力不低呀,我不敢在你面前托大,不敢多让于你。” 刘梦棣笑道:“先生放心,晚辈没敢让先生让子,晚辈倒让您四分之一子!” 所谓四分之一子指的是,二人子数相同之时,让子一方为负。 换言之,如果刘梦棣要赢下这盘棋,是要在后手的情况下胜圣棋崔谙一子的。 崔谙哈哈笑了起来:“行行行!有老夫年轻时的风采!那老夫便胜之不恭了!” “您还没胜呢!” 崔谙接过白子碗,点头笑道:“之前听沈学士说你谦逊有礼,后见你一口回绝,倒像是无礼蛮横之人,现在看来又不太像了。你好似是有意输局,好让老夫将我那弟子直接带走一般!” “先生玩笑了,还请下子。” 崔谙笑了笑,拿着白子便在棋盘上下了第一枚棋子。 刘梦棣夹起一枚黑子也便下了上去。 崔谙原本是笑容满满地在下棋,但这十余枚棋子下到棋盘上去之后,那崔谙的脸色渐渐也就沉了下来。 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像是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寒潭先生突然抬头看着刘梦棣问道:“不不知小友师承何处?” 刘梦棣笑道:“没有师承,倒是小学的时候跟一位业余的围棋老师学过几日。哦,就是跟随私塾先生下了几手,算不得什么。” “你这棋……”寒潭先生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小友之师承可是姓柳?”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鹰之一手 刘梦棣摇着头笑道:“刚刚说过了,并无师承,先生为何这般问?” “哦,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先生,下棋最忌分心,您若是再这般走神,怕就得输了!晚辈与先生先交待明白,晚辈的棋路,与别人可有很大的区别!” “仲楼已与我说起过了。那日从沈学士府中回到驿馆,我便让他复盘了一下,小友棋力高绝,并不在老夫之下呀,所以老夫这才赶来想与小友一会的。” 寒潭先生说着客套话,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只是盯着棋盘看。 崔谙可是当世棋圣,且又是执白先手,这十几手下来不可能被刘梦棣夺去先手,棋盘上的优势还在崔谙的手中。 他之所以脸色大变,并不是因为棋路的形势不好,而是刘梦棣的下法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因为对手是棋圣寒潭先生,刘梦棣并没有大意,下的第一步棋都是三思以后再下下去的。 但是下到三十多手的时候,那寒潭先生的棋却是越下越慢,而刘梦棣的棋倒是反而越下越快。 二人好似一下子变换了形势一般。 王仲楼看着棋盘上的棋开始有些不解起来。 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的师父优势全在,为何会越下越慢? 他也不是没耐心的人,只是目前棋局局势还是相当明朗的。 刘梦棣精妙的开局布局因为后手而被寒潭先生压制,二人在右上角开始有些争头端倪。 这十几手总体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看点。 一时间王仲楼意显得有些无聊起来。 他左右环顾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上一次来的时候利功心实在是太重,完全没有用心看这绝美的风景,让他一下子觉自己有些肤浅了。 王仲楼静下心来,向着背对着自己的山滔走了过去,张望着小湖上的冬景。 他叹一声,轻言道:“却不想关中还有这等巧匠,这般园景连我齐国都不曾有。上一次见到这般园景还是出使吴国之时。呀,是了,这就是吴国那边的园林雅致呀!假山、小湖,唉?湖中如何还有一个灯台?这位兄台……” 王仲楼向着山滔看了过去,他原本是想问“这位兄台可知那灯台到了夜里会被点起来么?” 小湖里的确是有一个石制的灯台,但王仲楼在看到了山滔侧脸之时,却是愣了一下,没有往下说下去。 山滔更是不看他,而是又向边上侧了侧身,回避着王仲楼的目光。 王仲楼心中一急,伸出手去将山滔侧过的身体又给拉了回来:“你……” 山滔此时才看了王仲楼一眼,而后轻轻地将王仲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给扒开。 那王仲楼深吸了口气,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回到了崔谙的身边。 王仲楼刚想要说些什么,那崔谙将手一摆,不让他来吵自己,他只得将话收了回去,而后死盯着着山滔的背影,生怕对方跑了一般。 棋圣寒潭先生在下了一步棋之后叹道:“真是后生可畏呀!这棋下得真好,就算是老夫年轻之时也未曾有这等造诣!天赋异秉呀,若非老夫不再收徒……唉,老夫出口狂妄了,以小友之棋力与行棋之独特,足可开宗一脉与我相提并论,非是我能收得了你为徒的!你最真没有师承?” 刘梦棣笑道:“先生玩笑了,晚辈虽然不逊,却还没自大到能开宗立派。能侥幸胜先生一局,已是平生所望了!” 刘梦棣说着应了一手。 崔谙很快小飞了一手之后,马上又被刘梦棣的黑子给缠住了。 虽然就只下了二十来手棋,那棋盘上的右上角已成白热化。 或者说,二人的棋力已经高深到用不着再有别的布局,只要能在这个角下出个结果来,胜负即可以定下来了。 更或者说,之前寒潭先生与王仲楼在都亭驿驿馆里复盘了一下王仲楼与刘梦棣所下的那盘棋之后,寒潭先生便已知晓刘梦棣最厉害的地方即是在变化多端的布局。 最主要的是,刘梦棣早已经将自己所用的布局变化研究到了一种极致,可以便意应对对手想到的任何变化。 也正是因为如此,刘梦棣在开局之时就创造出了优势来。 待到的中盘缠斗之时,很多人直接就失了先手,根本接不下他的招式。 或是因后手无法应对刘梦棣的先遥强攻及高超布局而使得一进中盘就直接崩溃。 想要弥补这一点而与刘梦棣斗上五五开,就只能是像刘梦棣一样将开局给研究透了。 而这又需要与不同的人进行千盘的较量才能积攒出相应的变化经验出来。 古代的生活范围就那么大。 即使天天去棋社会友,与之下棋的也就那几十号人,能产生的变化也就那么些,根本就研究不透开局。 所以棋围的师承是十分重要的,那些变化自己是没办法下出来的,只能是让经验丰富的老师一点点得去教那些变化,能学到多少那就得看个人天赋了。 所以,寒潭先生在复盘之后很是感慨地称赞刘梦棣“开局百步无敌手”的称号并非虚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真让刘梦棣将善长的开局布下,崔谙自己的胜算怕就会少上一些。 所以崔谙在对刘梦棣的棋路有些了解之后,在开局之时虽然有先手在,但他并没有像别人一样与刘梦棣去拼那个布局,而是投机取巧地在右上角马上开始缠斗。 他原以为自己会在几十手之内打压下对方,然后再去营经别的区块,再加上对方还让了自己四分之一子,如此即可胜券在握,保住自己棋圣的不败之名。 却没想到右上角的这场缠斗自己却没有讨到半点便宜,这才便得崔谙开始认真思考,也就使得王仲楼无心观棋而走到了山滔的边上。 王仲楼回到崔谙的身边,想要提醒一些什么的时候,那崔谙却已将心思全放在了棋盘之上。 崔谙在专注地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又下了一子。 刘梦棣此时竟笑着说道:“先生之棋力真是高绝呀,若是晚辈执白我下出这种棋来,怕一早就脱先了。” 崔谙笑着应道:“我若是脱先,必然会中小友之计。小友布局之高深我深有体会,可不敢冒然尝试。” “先生不脱先,那晚辈我可就脱先了!” 崔谙呵呵笑道:“你不敢!若是坐我面对的是这不成气的徒儿仲楼,你必定会脱先,但面对的是老夫,料想你还没这份胆气。老夫的名声放在这里,而你又是一位极为谨慎之人,是不会如此的。别看你棋下得快,实际上你的每一步棋都是你之前就想好且有定势的。而老夫却是不知你的定势,所以下得慢。” 刘梦棣道:“所谓定势,即是一定要这么下,或者说这么下对黑白二子来说都不亏。但又可以有另一个说法,那就是你只能照着晚辈所示的办法来下。说到底,您是吃亏了呀!您信不信,再过二十手,您的先手优势便不在了?” 崔谙看了看棋盘,摇头说道:“除非你有什么妙手,要不然,这盘棋我没有理由会输,谁让小友还让我半子呢?小友有些托大了呀!照你我之的棋力,应该是我执白先行让你一子。若是不让子,怕我也得输。即使我执黑后手,也需你让我一子,要不然我还是要告负的。” 刘梦棣笑道:“先生,还有另一种可能呢!” “哦?那便请小友赐教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您说您可不可能下出先天圣体的鹰之一手呢?” “什么?” 刘梦棣的话让崔谙摸不着头,甚至都不明白刘梦棣刚刚说的是什么。 刘梦棣笑道:“曼益,过来看看,我们打个外盘,你说我这盘棋会不会赢?我们就赢两坛琼浆玉液如何?” 刘梦棣的话一说完,那崔谙的脸色再一变。 那“曼益”二字像是戳进他胸膛里的刀一样,让他感到了呼吸困难。 寒潭先生在棋盘上的专注力一下子烟消云散。 他抖了抖脸上原本就有些枯干的老皮,看了一眼背对着棋盘的山滔之后又看向了一边的王仲楼。 王仲楼闭着双眼只是轻轻得点了点头,表示确认此事。 崔谙的双手一下子有些颤抖起来。 他刚要站起来,那刘梦棣马上说道:“寒潭先生还是将这盘棋下完吧,您若是胜不了晚辈,您的二徒弟怕是还得受不少的罪呢!也不怕与先生您说,他现在就在我黑白银勾院的柴房里吊着!再吊下去虽然不至于有什么性命之忧,但他的双手可就得废了呀!” 寒谭先生愣了一下,只得将抬起的臀部又给放回了座位上来。 他看了一眼山滔的背影之后,才心不在焉地将目光收回到棋盘之上,而后拿起白棋棋子准备继续下棋。 刘梦棣能明显地看到他的手指头正在微颤。 寒谭先生此时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只得将之前想好的一手棋给下了下去,而后又认真得用自己有些老花的眼睛云看山滔的后背。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妙手偶得 刘梦棣轻松地在棋盘上应了一手,笑道:“其实我还有一手棋可以胜寒潭先生您,那便就是长考。有一位战老就是靠着这一招,熬赢了一位高手的!您老了,精力不在了,我若是用这一招,您根本接不下来。所以先生,您这一子可下错地方了!” 被刘梦棣这一提醒,那寒谭先生连忙回过神来低头又看向了棋盘。 其实这一子并没有下错地方,只能说是下得中规中矩。 这是之前寒谭先生一早就想好的一手棋,他其实还在盘算别的变化,并非是被“曼益”二字干扰以后下的一步臭棋。 只不过刘梦棣的下一手棋更加精妙! 刘梦棣的布局初看之下有些草草了事,那些棋子好似都是为了应对崔谙的先手优势。 但精通棋艺的寒谭先生早已看出了其布局的精妙。 即便如此,待到刘梦棣下完了这一手棋下之后,那些原本看起来像是瓦砾碎石的黑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堵完全望见顶的高墙。 它高耸入云,将所有白子全都围堵在了右上角一块。 现在崔谙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先手优势突围而出。 虽然白棋的那一块棋能活下来,虽然棋圣崔谙能以其高超的棋力保证自己的先手不失,但在古代围棋规则里却有一条很十分要的规定。 那就是棋子不能断片。 虽然刘梦棣让了白棋四分之一子,只要这一块棋被围住而与别的棋失去联系,崔谙就会因此输给刘梦棣一个子。 以刘梦棣的棋力,将这一个子的优势拖进收官也不是什么难事。 换言之,二人在棋力相当的情况下,寒潭先生崔谙想要在中盘及收官赚回这一枚子也是极为难的。 那崔谙看着棋盘,将白子扭在两指之间,看样子像是在想着下一步棋应该下在哪里。 但此时他的注意力哪里能完全集中于棋盘之内。 虽然他的眼睛在棋盘上,但他的心思却是在那山滔的身上。 这让他的先手优势几乎丧尽。 二人下到了第九十六手的时候,那寒潭先生叹了一声,扔下了白子说道:“小友棋力之高,已不是我一老骥所能比的了的了,果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呀。” 刘梦棣拱手笑道:“先生玩笑了,是晚辈胜之不武,用了盘外招。” “小友过谦了,你刚刚那一手我是实在没想到!妙手呀!我棋圣之位也该让了。唉,若是我儿子还跟在我身边学棋,以其天赋,我再教导上几年,未必会输给小友。” 刘梦棣笑道:“先生即是将这盘棋让于晚辈赢,那晚辈就只得将那位您的二徒弟给扣下来,并留您在这里讲棋三日了!我知先生乃是当世棋圣,心中自是不服,您可在此自行复盘,晚辈事多,先行告退了。” 刘梦棣说着便站了起来要向廊道而去。 他见得王仲楼还站在那里,连忙拉了拉王仲楼的袖子。 那王仲楼本就是极聪明之人,被刘梦棣这么一提醒,便跟着刘梦棣向着湖岸而去。 坐在石凳上的寒潭先生只是一味地看着那山滔的背影,默不作声。 想来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二人沉默了好一阵子,最终先开口的还是山滔山曼益。 “你终究还是找来了!” “陈悦之给我送了一封信,他说长安城有位棋力高绝之人,还说长得很像你,我便来了。即使仲楼说陈悦之所言之人乃是户部侍郎何溯之,但我觉得只要有一丝希望,也得来关中一趟。你本就非凡物,无论走到在哪里,你都会遇际乘龙,我又如何会找不到你呢?别闹了,跟我回家吧!” “家?我还有家么?你们害死她的时候,我早就没有家了。当然了,站在你的角度来看,你一定会觉得自己没错,所以我也不会怪你什么。” “你愿意跟我回去了?” “父子情谈了,去哪里不是去?关中挺好的,六爷对我不错,虽然他总挡着我不让我过度饮酒,便我看得出来他是真拿我当朋友的。且我每日只要这里做个半个时辰的事情每月就会有二十四两的收入,年节分红甚至高达百余两,何乐而不为?虽只是小掌柜,但他对我言听计从,我很是惬意呀!总算是有人能听我说几句话了。” 山滔话中的意思好像是之前就没有人听过他说话一般。 或者说,他家里人从来不把他的话当成话,没有重视过一次。 那崔谙马上言道:“滔儿!是爹对不起你,你回来吧。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呀,我崔氏这一脉可全都靠着你了!你真当如此绝情,要让我绝嗣么?” “我就算回去了又能如何?你知道我心中只有她一人的!当你们因为用世家与贫民不得通婚的借口拆散我们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我这一生不可能会再娶别人的。当你们用那些肮脏的权力、用龌龊的手段地将她逼死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绝不可能会回去的!你也绝不可能会有孙子的!” “她都死了这么久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我每天夜里闭上眼睛就全是她!没有酒,我根本就睡不着!你也不用来认什么错,我知道她也不是你直接给害死的,是我娘是不是?呵呵,该来与我认错的是她,而不该是你。可她会来么?她不会的,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错过!” “她这一生其实连我都不爱,她疼爱的始终只有你一个人,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她很是想你,不是她不想来,而是……” “她在意的只有世家门风与豪族名望,她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她没来是因为不想让人觉得她错了而已!” “她没来是因为她春上得疫病死了……她临终前还念着你的名字……” 山滔一下子就沉默了。 崔谙见得山滔不语又接着说道:“与我一道回去给你娘坟上补一把黄土吧,好不好?昨夜里她又给我托梦了,她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她还说她很寂寞……我累了,也没几年活头了,我想快一些下去陪她。你回来吧,我把家业都交给你也好安心随她而去……” “安心?你安心了,可我呢?别费那个心思了,你走吧!” “我若走了,却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你?” “你见不到我了,就像我见不到她一样,这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你的罪业就该由你自己来受!” 崔谙叹了一声,回想起刚刚刘梦棣的话来。 他在心中默念道:“沈先生说得对,罗伯闻果是那谦逊之人,我留在这里讲棋三日,未必是什么坏事。” 崔谙自知无法说服山滔,只得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看了一眼那山滔一直没转过身来的背影,恭着腰向着回廊一步步地离去。 这一刻,原本就十分显老的寒潭先生好似又苍老了不少。 听着崔谙渐渐远去的沉重脚步声,那山滔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向了崔谙的背影。 在崔谙与山滔说话的同时,刘梦棣与王仲楼也在小湖边小声地说着话。 那王仲楼言道:“我以为由恩师出马,必能破你的锐气,却没想到……唉。” “我那是盘外招。” “虽然我恩师的那一步棋还未经过深思,但我相信,他终归是会走那一步的。而你的那一手确实是防不胜防的妙中之妙呀。” “妙手偶得,哪里会天天都有。但棋圣的棋力却是绵而不绝的。多与他下几盘棋,待到他摸通了我的路数,我也就没机会再下这等妙手了。” “若真是那般,你不会与我师父约定那讲棋三日之赌约。足可见你对恩师圣棋之名号并无恐惧,甚至觉得赢他亦非难事。落子之前你皆无犹豫,每一子皆有其用,这等高深棋力已不是我能及之了。伯闻你再这般谦逊,我可就当你是做作,当要看不起你了!” “呵呵。”刘梦棣笑道:“能让仲楼兄看得起的人不多了,那我还是做一个你看得起的人吧。不瞒仲楼兄,你师父老了,过于保守了,用的布局之活这些年就没变化过,早被我与何侍郎二人研究透了。好在寒潭先生机敏,没再往布局里下,而是与我在一角缠斗。说得再明白一些……” 王仲楼连忙说道:“与我输给何侍郎一样!” “这已与棋力无关了。” “棋力不足之人,根本无法与我之恩师一较高下的。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请求谈不上,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你说来也就是了,你我其实也算是朋友了。” 王仲楼轻笑两声说道:“这三日恩师必会为了见曼益而来这里讲棋,可曼益却未必会来,还请伯闻……” 刘梦棣笑道:“我可强迫不了他来,你也强迫不得,要不然不会与我说此事。” “那……” “你怎么知道曼益不会来呢?你觉得他真是个绝情之人?绝情之人会与你我这等锐芒外露的性情中人成为朋友?会让你费这等心思在长安城下那一十九盘棋来引曼益出来相见?”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十大名剑 “呵呵,果是瞒不住伯闻呀,原来你早已料定了!” “从你与何侍郎下棋而满脸失望之时我便看出来你意不在棋。即是不在棋,那便是在下棋的人了!所以……哟,寒潭先生出来了。” 二人转过身去,那寒潭先生已然走到了湖边来。 王仲楼迎上前去一把就将寒潭先生给搀扶住了。 而刘梦棣走上去之后刚要行礼,寒潭先生崔谙却是连忙用手一托,把刘梦棣给扶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而是轻搡开王仲楼,而后十分郑重地向着刘梦棣拜了一下。 “使不得!”刘梦棣连忙去扶寒潭先生。 崔谙此时才说道:“小友实我忘年知音,这几日我必为小友传名,并会在此棋院中讲解刚刚你我所下之棋局!” “先生实不必如此!” “小友将来若到我齐国来,我必举清何崔氏之全力与小友方便,必不使你有所伤害!” “那便多谢先生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饮些茶点,然后开饭吧。” “我那二弟子……” 刘梦棣笑道:“不着急,我们一边喝茶吃饭,一边等着你们的仆从给他从馆驿拿回几件衣。如此,他才好回去呀!” “衣服?” 刘梦棣笑道:“他非要与莲儿……哦就是落尘姑娘下棋,说好了输一子脱一件衣裳。当时他被捆着有些惊怕,也没说我不可以在边上指点一二,所以……” 王仲楼摇着头说道:“他棋力实不如我,乃是因其家世……哦,他家与我王家及崔家皆有旧谊,我这才相让于他。我能胜他五子以上,以伯闻之棋力,想来赢他十子也不止。依按刚刚伯闻所言,怕是现在他身上……” “仲楼放心,不是从昨天夜里就开始冻的,是你们来前才将他扒光的。我给他留了两只袜子呢。等我们喝过了茶吃过了饭,给他带回衣裳来,即可将其带走。这人如此傲慢,在我手上吃点亏不算是什么,真要是遇上了专劫富家子弟的宋云海及那位中山奇侠,他可就真完了!给他点教训也好,省得真出了大事,你不好与他家长说!” “那便谢过伯闻饶他了。” “不算是事,请这边用茶!” ……………………………… 刘梦棣带着寒潭先生与王仲楼去了银勾院会客里用茶吃食。 刘梦棣并没有将寒潭先生输棋的话挂在嘴边,而只与他们说些风月、风土的闲篇。 王仲楼的一名手下从馆驿里取来张再继的衣物之后,刘梦棣这才让王仲楼与寒潭先生将张再继领走。 那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张再继已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回到馆驿以后怕是得大病一场了。 刘梦棣在他们走后也没有着急着离开会客厅,他端起茶慢慢悠悠地品着茶,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此时那兵部侍郎蒋宗宪带着坐意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蒋宗宪一落座,却是高兴地唤道:“来人,上茶!” 刘梦棣一愣,问道:“你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你说上茶就上茶?” “六爷的茶不喝白不喝!”蒋宗宪说完,又冲着外面大声叫道:“要上最好的!别拿次品来糊弄本官!” “你倒还真不客气!” 刘梦棣吐槽了一句之后没多久便有侍女过来换茶。 等侍女一走,刘梦棣才开口问道:“怎么?都查到了?看你这样子就不像没有收获!” 蒋宗宪正喝着茶,被刘梦棣这么一问,连忙放下了茶盏。 他笑道:“那些衣物里虽然没有印信之类的东西,但臣可以肯定,张再继即是齐君第七子、人称齐公子的张承!寒潭先生在齐国亦是鼎鼎大名,齐君更是请他教过张承弈棋,所以他的确也算是寒潭先生的弟子。寒潭先生因是其师,故还给他取了个字,叫再续。想来他是怕被人认出来,把续字改成了继字,化名为了张再继!” 承者,再继也。 能取这个字并没有什么意外。 蒋宗宪知道这么多,当然也不是意外。 兵部里可不只有对内的缉校司,还有一个对外的枢密司呢! 刘梦棣反问道:“你如何这般笃定?就只因为名字?你不是什么都没找着么?” “刚刚臣在远处看到了寒潭先生紧张兮兮的样子了,就这反应,是个人也能猜到张再继的身份绝不简单。再者而方,臣也不是什么都没找着。他的衣裳虽与他人并无两样,更无特别之处,但他最里面穿着的却是齐国宗室专用的黄纹肚兜!” 肚兜不是女人专属,男人其实也是穿的。 不是所有人都像刘梦棣一样能穿得起柔软的丝绸。 古代大量的贫民百姓能有麻布穿都已经算是不错了,但麻布却有一个大问题。 就是穿的时候会与那两颗东西产生摩擦,特别是那些做体力活的贫苦力士,那种膈应可是十分刺激的。 很多人因此会专门做一块柔软的肚兜进行保护。 因为穿着舒服,所以这个习惯在世家大族甚至皇室宗人里都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铁齿铜牙纪晓岚里和珅抱着马桶时候就是穿着肚兜,虽然是演义,但那肚兜还是十分还原的。 所以,肚兜实其是实用性很强的物件,并非只是脱到那里时供人欣赏、增加情趣用的。 刘梦棣笑着对蒋宗宪问道:“你没说破他吧?” “臣都没见他,就是在另一个房间里查看了那些衣物,遗憾的是没能找着印信。” “我从他那里讹到的经纬票号的银票皆是从高诗坡的怀里掏出来的,高诗坡应该是他的出纳。他若是有带着印信,想来不会将印信交由同一人保管。我想……应该是在王错那里。你可以再去确认一下。” “臣会找机会去核实的。就冲着他们的银票是从齐国带来的,并没去经纬票号兑换过,这一点就十分可疑。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可那齐公子花这等心思来汉国是要做甚?齐国朝堂之上可也不太平呀,他如何就敢远离朝堂呢?” 刘梦棣问道:“齐国朝堂里是什么情况?” “齐君的儿子其实也不少,但他的后宫却没有像史太后这样的人物压着阵脚,不似我朝这般平静。” “斗得凶么?” “八个儿子三个早夭,这三个早夭的儿子还不知道是不是被谁动了什么手脚而没的呢。剩下的五个有一个病死、一个被齐君囚禁以后自绝而亡,不知是自缢还是自刎,甚至是被人强灌毒药都有可能。您说齐君的后宫乱不乱?” “三个早夭、一个病死、一个自绝,如此说来还留了三个?” “准确地说是两个!” “为何是两个?” “六爷您不知情?” 刘梦棣笑道:“爷我就算是阎罗转世也没办法把生死簿里的内容全背下来呀,如何会知晓这些?到底怎么回事?” “六爷您可曾听说过柴周的十大名剑?” “何止是听说过呀,还见过两把呢。冀州八残剑就在华山赤冥真人云齿仙厉天觉的手上,另一把雍州浮凌剑在风尘剑侠江有汜的手上,还是我亲眼所见!” 蒋宗宪说:“这十把神兵虽是在柴世宗手上所造,但后来因时局有变,周昭宗为笼络四方封疆大吏而将这十把剑都给送了出去。云齿仙手上的八残剑是如何所得臣无从所知,风尘剑侠江有汜手中的应该是江海滔从那位异人手上所夺。” 刘梦棣打断他的话问道:“雍州浮凌剑以前是赏给那位异人的?还被人夺了?那异人……不会武功?” “一定不会呀!要不然他何必做出那许多奇怪的东西来护身呢!刚刚说哪了?哦,对了,太祖皇帝手上其实也是有一把凉州饮霜剑的。那是他从当年的征西将军施云禄手上所得,但太祖皇帝驾崩以后,那把剑便不知去向了!” “齐君手上也有?还引起了齐国皇极宫里的宫斗?” 蒋宗宪笑道:“当年周昭宗还在位,齐君亦是个毛头小子,但他从其父那里继承了青州之地,也就继承了青州霖风剑了!后来兖州诸姓归附齐君,使得齐君有了山东之地,并与太祖皇帝争那河南之属!” “兖州是……兖州倚天剑?这把剑在哪?” “最初是在清河崔氏那里,后由崔氏宗长崔谙保管着,就是棋圣寒潭先生呀。齐君亦是曾命其上交,但那崔谙却说那把剑掉河里了。” “什么?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蒋宗宪答道:“还真不是巧合。三十多年前契丹耶律、萧氏两氏因不合而起了一场大乱,齐君欲借此机北伐而定中原之地,却没想到契丹铁骑兵锋未失,将齐国前锋尽数灭于黄河以北。其南院大王挥军南下,若不是齐国平原君崔谨崔老元帅力挽狂澜,怕是现在齐国历城上插着的就是他契丹的大旗了!” “不是,那把倚天剑是怎么一回事?” “崔氏宗族老家不是在故城县么,契丹南下之时将故城县给占了,崔氏许多族人当时便从那里逃难出来要过黄河往厉城去。清河崔氏可是有名望的世家大族,丁口又多,要携带走的东西更多!装了好几条船呢!在过黄河之时,其中一条船就翻了!崔谙说,当时从宗祠里带出来的倚天剑,就在翻了的那条船里!”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等差数列 清河崔氏的源发地应该不是在现在的清河县,而应该是在旁边的故城县。 刘梦棣此时却是笑了起来:“齐君不会是信了吧?” “这话谁能信?但崔氏实在是势大呀,齐君若是与崔氏为难,怕自己也得被剐下一层肉来才能平息。到时候别说是契丹了,臣都要请旨领兵上阵前去征讨!能得多少便宜就得多少便宜!” 刘梦棣言道:“齐国八姓之势大,非是齐君一朝一夕所能根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即是如此。齐君要坐稳这个皇位一边得驾驭住八大世家,一边还得制衡各姓。崔氏也不想被其它八姓围攻,想来暗斗虽存,但明争却是不会有的。谁让那些世家大族都是体面人呢,那齐君应该是能与崔氏及其它世家和平共处的。” “即是六爷所言如此呀!明争没了,可这暗斗就没有断过!今年年初,齐国又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齐君手上不是还有一把青州霖风剑么?那把剑它丢了!” “什么?丢了?怎么丢的?” 蒋宗宪笑道:“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它像是长了腿一样从齐君身边逃走了!随那把剑消失的,还有齐国皇后凤冠上的一颗夜明珠!” 刘梦棣疑问道:“偷完齐君的再去偷皇后的?皇极宫再如何不如大明宫,那也是齐国皇宫呀!防备如何这般松懈?就算是御风盗侠前来也未必会得手吧?” “所以齐君就怀疑是自己人所人!” 刘梦棣两眼一转,问道:“是他其中一个儿子偷的?” “是才言道,齐君还余三子,是为三皇子、五皇子与七皇子。” “生儿子都能生出等差数列来!哦,没什么,你接着说。” “如今齐国的储君乃是三皇子,七皇子即是您见过的那位张再继,还有一位老五。这位五爷可厉害了,其婚聘的即是崔氏女!而当时皇极宫羽林军统领便就是清河崔氏的崔诺!与平原君崔谨、寒潭先生崔谙乃是同堂兄弟,更是五皇子的师傅!”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不管有没有查出是崔诺所为,或是从中协助他人偷盗,他这个失职之罪放到哪里都是免不了的!想来……” 蒋宗宪言道:“与六爷所想一样,当时就被下了狱、抄了家。虽然没抄出那把剑来,但崔诺家奴因受不了酷刑,招出了一些事情把那五皇子给牵连了进去,关了幽闭。不过两个月,齐国五皇子的双腿就废了。如今他更是因气血不通性命危在旦夕,离死不远!所以臣这才说,活着的是三个没错,但实际上齐君就剩两儿子了!” “酷刑之下哪有什么实话可言,让他招什么便会招什么。办这案子的人应该是齐储君或是齐公子的人吧?” 蒋宗宪笑道:“都不是。就是齐君自己的人,专司密探之事。若照您的话来说,他与臣还是同行呢。但此人是颍川陈氏出身,与王崔孔田四大家皆有矛盾!最有意思的是,这件事情发生后不久,这个姓陈的就暴毙而亡了!有人说是齐君忌惮陈氏而杀之,也有人说是崔氏死士所为,总之这事一时间还没有个结束。” “得!他齐国朝堂果是比我们汉国还要乱!再说下去读者又要乱了,先把伏笔交待到这里吧。就说这倚天剑与夜明珠失踪地过于蹊跷,怕这里头的事情也不简单呀!咦?寒潭先生不会是受了什么牵连而要迁逃到关中吧?不对!要是迁逃是不会带上齐公子来的!” “寒潭先生虽是齐公子之师傅,但他却是以儒士自居喜好风雅,更不碰任何朝务,所以这事根本牵扯不到他的身上来。即使是平原君崔谨崔老先生也没被牵扯!且齐君也不敢牵扯,谁叫崔家真的动不得呢。能动他崔诺是因为崔诺真的有失察失职之罪!” 刘梦棣想了想之后,盯着那蒋宗宪问道:“你老实说,这事……” 蒋宗宪两眼一瞪,急道:“不是臣干的!” “我也没说你干的呀,你这么大反应做甚?我是想说,即是齐君身边就剩两个儿子了,那这二子不得争个你死我活呀?这时候齐公子应该在朝中争权的呀?他如何敢远离朝堂到关中来呢?” “臣也纳闷呢!臣想一定是出了一件让他非来汉国不可的大事,但臣并没从齐国那里收到别的什么消息,所以臣还在探查这伙人的来意!” “所以你让他们住进了都亭驿好监视他们?” “对!” 蒋宗宪对刘梦棣其实一直都有一种敬意。 他在处理与刘梦棣关系的时候,都是以君臣之礼相待,与秦相倒是十分相似。 但有时蒋宗宪高兴起来,也会像朋友一样与刘梦棣说话。 刘梦棣想了想之后说道:“有一件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那就是情!也许……也许齐公子爱上了什么女子,非她不娶。又突然收到消息说这女子曾在长安现过身,齐公子为情所困,所以就来了关中找自己的真爱?” “什么?六爷您这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是么?” “您这都没有一点根据!” “齐公子成婚了?” “没有呀!他原本是想与田氏联姻,但田氏好似看不上他,一直就拖到了现在。” “那你呢?” 刘梦棣冷不丁得问了一句让蒋宗宪打了一个寒颤。 刘梦棣笑着说:“你也是未婚的呀?你是因为喜欢什么女子还是……你是不是有那种癖好?” “六爷您胡说什么呢,臣、臣是正常人!” 刘梦棣又笑着说:“即没有那种癖好你为何不成婚呀?难不成你与秦相一样?” “什么与秦相一样?” “就是心里装着个什么人,一直惦念着,所以就不成婚了。” 蒋宗宪苦着脸说:“六爷您说的什么话,臣是因为缉校司……” 刘梦棣打断蒋宗宪的话头问道:“你就没打算要个子嗣什么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你都这把年纪了,现生儿子怕是来不及了吧?等你儿子长大成人,你也都六十了吧?六十呀,都能做爷爷了!” 蒋宗宪正要解释,那刘梦棣哪里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又问道:“你这般不把子嗣放在心上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个什么私生子呀?” 蒋宗宪连忙否认道:“六爷您玩笑了,怎么可能!” “你蒋宗宪什么人呀,父皇面前的大红人!女人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类仕途顺畅、事业有成的大官了。往你身上倒贴往上扑都的漂亮姑娘想来不少吧?有没有谁不要名份也要嫁给你的?然后为你偷偷生下一男半女什么的?要不然你怎么不成婚呢?惦记着她吧?” 蒋宗宪马上说:“六爷!您都胡说些什么呀!您再胡说臣可就……” 蒋宗宪话一说完,见得刘梦棣脸上刚刚戏谑的笑容完全消失,且还用一副极为严肃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 蒋宗宪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消失,心虚地想要低下头去。 刘梦棣又问道:“你会不知道我去了夏采荷的面摊?跟我装这个傻有什么意思?是你派的人日夜守护的夏采荷吧?” “六爷,臣……” “说吧!怎么回事!” “这……” “这什么这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想把这个儿子认回来?不想把这事给解决了?” “等臣卸了兵部侍郎之职以后,自然……”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说道:“爱这种东西有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但恨这种东西,却一定是会在岁月里越沉越深、越沉越重!你那便宜女儿与亲生儿子的心里还指不定有多恨你呢,他们有把你一刀给杀了的想法都不意外!你若是有什么隐情便与爷我说呀,这事我给你解决!孩子已经成人,不能再拖了!” “正是因为如此,臣才为难,这事真不好往回认!臣……这事您能不能别管?” 刘梦棣气道:“不行!一来文延贞死前曾嘱托过要帮夏家把这案子给结了,二来牛禄死抓着这个案子不放,想来他也是想用这事抓你一个把柄,把你拖进四爷党,或者是把这事给你解决,让你欠他一个人情,方便他将来在朝堂行走!你欠他的人情倒不如欠我的,反正你也欠了不少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你若是欠他的,将来又该怎么还?” 蒋宗宪犹豫了起来。 刘梦棣追问道:“那女人到底是谁呀?哪家哪户的?如何没听说她的娘家人在此案里出现过?” 蒋宗宪叹道:“她说她祖籍陇西,自小被其父带到洛阳谋生,后来其父染上赌隐至此破家。但养育之恩她不敢忘,只得当街卖身葬父。“ “所以你就救了她?”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消失无形 蒋宗宪道:“原本也没想救,而是因为、因为……她被人买走以后,我正好看到她受了虐待,且这女子她……她会诗文,且还精通佛法!” “阿?佛法?” “对呀。别的女人拜佛,顶多是在佛前叫几声阿弥托佛,求佛主保佑什么的。她却是会背整篇三十三品的金刚经,且还知道许多佛理,与女尼无二。不仅如此,她还抚得一手好琴呢!说句可能会让六爷您生气的话,您宅里的落尘姑娘怕都不如她!” “哦?” 刘梦棣没有生一点气,反而兴起了好奇之心来。 蒋宗宪看着那碗茶,叹了一声后才又说道:“六爷您对那落尘姑娘如此疼爱,也想想得到臣对她也是……不可自拔呀,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反正当时我是要娶她的!我真的要娶她的!日子我都选好了!”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那你后来为何又要始乱终弃?” 蒋宗宪一听便急了起来:“哪里是臣要始乱终弃呀,是、是、是她自己留下了一封信以后就无声无息地就离开而去了呀。” “什么?”刘梦棣疑问道:“你是说,你救了她以后,把她的肚子给弄大了,然后她还自己走了?哈!我说蒋宗宪,你觉得你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古人面对面地叫人大名,几乎就是与骂街无异的。 但蒋宗宪此时却也不生气,因为他知道刘梦棣是什么脾气。 他苦逼着脸说道:“臣自己都不信!可、可再不信也得认清现实呀。我因此没少花时间与精力去寻她,甚至、甚至还暗暗动了缉校司的人去调查!” “当时你查出什么来了?” “要是能查点什么来,臣也不至于如此苦心了。就是因为臣什么也查不出来,这才担惊受怕到现在呀!” “恩?你这话什么意思呀?” “当时我是四处寻她,甚至找过之前她卖身葬父的事主。但、但那事主像是从来没降世过一般,消失于无形。臣又去了她的陇南原籍,更是寻不见她生活过的一丝丝踪迹,好似世上就没这个人一样!您说臣后不后怕?” 刘梦棣问道:“你是说这个女人是故意接近于你的?为你生下一子也是目的不单纯?” 刘梦棣会这想是因为他自己也培养了许多的女密探。 那些女密探最常用的手段便就是用甜蜜邂逅的手段去吸引目标的注意。 但刘梦棣的手下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蒋宗宪所说的这种状况。 蒋宗宪苦笑道:“臣也不愿意这么想,但……但回想起以前那些种种邂逅,再加上查不到其旁余亲属,臣、臣实在不得不往这一方面想呀。臣也想找到她,然后问一问她到底怎么一回事!毕竟她没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什么消息,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细作。” “她与你在一起以后你没查过她?” “当时我也只是给她置办了外宅,安排了丫鬟,且她对我的事情也从来不问,我们只是、只是单纯地谈情说爱而已。您可以骂臣爱昏了头,因为一开始我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且我才刚接手缉校司不及,对密探这一行并不熟悉……” “行了行了,这个不用解释了。后来你是靠的什么线索查到她在夏家的?” 蒋宗宪马上答道:“没有!臣说了没有她的半分线索,去夏家是为了别的事情!” “巧合?呵呵,爷我就没信过巧合!” “真是巧合。当时礼部的吴渤不是走水死了么?皇上就让臣去查一查此事。而臣查案皆是从人脉开始查的,可……那吴渤因为是豫王党,且还反叛了豫王,使得许多朝臣都看他不起。即使在礼部,除了正常的公事交流外,许多人也都躲着他,平日里与他来往的人就更少了。” “那些人有几个是真清流?不过是觉得父皇可能会对吴渤秋后算账,怕因与吴渤有所交而被牵扯。吴渤案如何与夏无踪牵扯上了?” “吴渤家走水的前几日,曾有人看到夏无踪出入过他家。” “为的什么事情?” “夏无踪说,是吴渤想用一生积蓄与其合伙共股做织坊生意。但其子翰林典籍吴辽却说,当初皇上赏下了不少的田产,家中根本不愁钱用。且吴渤致仕后的生活也十分悠闲,对做生意根本没兴趣。”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夏无踪与吴渤是怎么认识的你查过了吗?他们是因何事认识的?或者说……他们可有账务或是别的什么纠纷?” 蒋宗宪马上答道:“夏无踪说,他们二人的合作还没开始吴渤就已经死了,夏无踪的织坊账目里也没有他人合股入资的记录。吴辽说其父致仕后深居简出,那几年家中亦不曾与人有生意往来,更无大额银钱流通,更没有任何契约能证明吴渤曾与夏无踪合作过。所以吴渤与夏无踪之间一定是没有银钱纠纷的” “等等!”刘梦棣了想问道:“我怎么觉得哪里对不上呢?吴辽好像……好像根本就不承认吴渤与夏无踪有过往来?” “正好相反!夏无踪说他与吴渤之前并不相识,是吴渤突然要找他合股做的织坊生意。但吴辽却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夏无踪来过他家,再见到夏无踪之时,即是吴渤家走水的前几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想了想问道:“你信谁的话?” “臣更信吴辽的话!虽然当时他还小,但吴辽什么人呀,他被贬去做翰林典籍也是因为其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的本事呀,要不然吴辽这个书呆子怎么考上的进士?所以臣觉得是夏无踪在故意装作二人之前不认识。” “会不会是吴辽要把其父之死往夏无踪身上推?” “不会。臣问询吴辽之时夏无踪早死了!吴辽是个书呆子,他只是觉得其父死因可疑,想要查明真相而已,他也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牛侍郎与臣以前也曾一起对照过吴辽的口供,他的口供数年来就没有变过。或者说,吴辽即使觉得吴渤是夏无踪所焚杀,他也要知道夏无踪是为何杀人,又是如何杀人。” “所以他对你们说的那些话真就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查案,而不是有意加点什么进去,影响你们的查案方向?” “是!” “所以现在最可疑的还是夏无踪?” “一直只有他一个嫌疑人,但他已经死了!就算查出是夏无踪所为又能如何?还能将夏无踪再杀一次吗?” 刘梦棣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想法的书呆子是中不了进士的,有多少人倒在了会试最后一篇策论上呀!吴辽的目的不会简单的!话说回来了,吴渤家中走水之时夏无踪到放底在哪?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他做的?” “这个……” “你与夏无踪见面时没问他这个问题?” “您不知道?” “这爷我怎么知道呀!” 蒋宗宪低着头说道:“他说……他说那天是与您在一起的……” “阿?什么?我都没见过他!什么就与我在一起呀!” 蒋宗宪一愣,连忙问道:“您没见过他?” “不可能见过呀!” “他织厂里的丝绸大部份可都是卖给您的呀,他那里的账本记得清清楚楚是您的货号买走的!”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气道:“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甩手东家,生意里的细事我从来不管的!关中多少织坊给我供货呀,我还能亲自一个个地去找?你都知道夏无踪的话不如吴辽的可信,你还信他这话?当初你怎么也没想着来找我求证一下?” “六爷!天地良心呀,我可是问过您的!您当时反问我是不是宋云海又劫了什么世家的货,然后就说您认识中山奇侠,可以帮我在江湖上问一问,后来还帮臣打击了那宋云海一伙!” “你当时问的是夏无踪与我见过面的事情么?你问的是他的货!话说回来了,你没得到可靠的答案,如何后来又不问了呢?” 蒋宗宪憋着一口气,显然是心中有气。 刘梦棣追问道:“说话呀,哑巴了?” 蒋宗宪不敢正视刘梦棣,只是言道:“这谁敢追问。宋云海的案子是皇上让臣强加到他的头上去的,为的只是找着宋云海,他从来都是一人独行。与您一说丝绸,结果您还真找出一个宋云海带着那些劫持的丝绸出现!” “这还怪我了?你们是天天盘查呀,那些小吏吃拿卡要,一不爽就拿刀把我的丝绸整匹整匹的捅个大窟窿,爷我的货都不知道怎么运出去!我只能这么做了呀!” “这不是不知道那是您的货么?” “我敢让你知道么?你知道了就是父皇知道了,他要是知晓我一年出这么多的货,还指不定要从我这里讹多少银子呢!可最后他还是知道了,陇南一场大疫下来一次就花了我近三万两银子呢!且每逢灾年我都得出钱赈灾呀,就这三年下来,大大小小花了我近十万两雪花银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山匪头子 蒋宗宪连忙说道:“那是因为六爷您心善,皇上只要你一万两,是您自己出了三万两。且每年赈灾都是您主动去赈的,没这事之前您就在赈灾了,皇上何时有逼过您!” “我不这么做,他更不会放过我了!我也明白得告诉你,父皇知道的还是九牛一毛,通往西域的商队,我可不只有一支!” “我知道!是三支,每十五天出发一支,第一支到西域的时候第二支正好回到长安城休养,然后第三支就会出发,等第一支回来的时候,修养好的那二支又出发了。” “你管这叫三支?呵,我管这叫一组!我一共有三组呢!每个月数万两的进项,我能不怕父皇眼红么?” “不管有多少,这事我只与皇上说你通往西域的就只有一支,去洛阳一支,往陇南一支。” “那我还得谢你让那些小吏来盘剥爷我的商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拿的好处到最后都全归了你了!” “这不是户部那里卡着银子么?有那么多的密探要养,万一有一个因为欠饷而投敌,使我整支探密大军被齐国所破,这算谁的?是我办事不利还是皇上敛财成性?把错算到皇上的身上去?我也得敢呀!我只能借着这机会弄点手段多少捞点银子让那些密探安心做事了。” 蒋宗宪的话越说越急。 他接着言道:“自从你帮忙处理所谓宋云海劫财案以后,世家的货就没被劫过。六爷,您能不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您可别说真有宋云海一伙!” “我也不怕告诉你,就是我让中山奇侠找着了那一伙专门劫世家商队的山匪,并且诓骗他们来被你剿灭的。那个所谓宋云海即是中山奇侠,怎么着?” “我抓到的那个唯一活口最后也是这么说的,证据也是这么显示的,我也是这么与皇上说的,皇上也是这么信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般人的确都会觉得那伙强盗就是之前抢世家货物的那一伙,以皇上多疑的性格也能想到那是您让中山奇侠把那些人给诓来给剿灭的。谁让您是大汉国最大的财主之一呢,谁都不会怀疑您铲除这一伙人对您货物产生安全的盗匪的动机!”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还要怎么清楚?那些人是一些榆林延安那边的山匪没错,他们罪大恶极全杀了都不带冤枉的,可他们在此之前就没进过长安城!他们死了,抢世家货物的那伙人也没了,这还不值得可疑?六爷,宋琏现在在您那里吧?您为何对他那么好?只是因为他武功高强,您想招揽?臣能不能再问一下,您做这么大的生意,最开始的本钱是哪里来的?” 刘梦棣气道:“你直接说本王就是那抢世家货物的主犯不就得了么?拐弯抹角的做甚?” “臣不敢!臣哪里敢呀,那伙人抢世家的劫匪是什么证据都没留下,只有小部份货物流进了黑市,好像就是想让人觉得那伙人把货物在长安城卖了一般。可大宗的货物呢?它就没出现过,好像被拉去了西域一般,根本没在汉国里流通过。话说回来了六爷,自从有了那一伙人,去西域的商队是越来越少,现在您都一家独大了呀!” “合着就我做的呗?我说蒋宗宪,你自己的丑事被人给扒出来说,却回头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来?心虚胆怯了?气极败坏了?冲我来了?我费这个心思帮你查案子真相倒还是我的错了?你非得要让你儿子恨你一辈子?哪天他要是拿刀要砍你,我是看着你被他砍死,还是帮你砍了他?” “我不用你帮这个忙!” “我知道!你刚刚这么气我,就是想让我别管你的事情。可爷我就是这么一只倔驴,这个忙我还非帮不可了!” 蒋宗宪马上回道:“六爷,我知道您是想真心帮我,但我也知道您最终的目的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人!可、可这事不能再往下面查了!再查得查出事情来的!” 刘梦棣脸色一沉,突然又变得十分冷静。 他想了想之后轻声问道:“三龙社是什么?” “你、你知道?” “老舅爷与父皇曾都言语过一次,老舅爷说我听错了,父皇也止话不提。” 蒋宗宪叹了一声言道:“是太祖皇帝时的密探组织,分有潜龙、蟠龙、亢龙三堂。潜龙堂专司潜伏卧底之事,蟠龙堂打探地面各路消息,亢龙堂则专门负责暗杀之举。三龙社……三龙社现在还在长安城中活动,但不知其首脑为谁,各堂又由谁在带领。一切都是个迷。”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父皇登基以后也知道了三龙社的存在,然后命你组织缉校司来查这个神秘组织,然后你身边就多了一位知己?所以,你怀疑那个女人是三龙社派来潜伏到你身边来的?” “是!” “所以你即想找到她,又不想找到她?如果找到她,作为三龙社暗探的她必然会被父皇下令用刑逼问,料死无疑。但你又想找到她,因为你看得出来她对你也是有情的,所以她才在没得到任何有用情报的情况下离你而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六爷!您就别问了,也别管了行不行?” 刘梦棣冲着地下呸了一口气道:“你傻不傻呀?一个秘密组织派到你身边来的人,能在出逃以后再给你生下一子?若我是这个密探组织的首领,在发现自己的密探对目标动了真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杀那个密探,以防泄密!还让她生下孩子?还在长安城本地?还让她再嫁给姓夏的让你有机会找到?你觉得这么不严谨的密探组织结能让你一直找不着?” “阿?”蒋宗宪愣了一下。 刘梦棣马上又说:“即使这个女人是三龙社的什么堂主,不被自己人所除,也绝不可能留在长安城本地的呀!” “她,她不是?那、那她没理由接近我的呀!” “你在夏家找到她以后,她是怎么与你说的?或是改名换姓直接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人,只是长得像罢了?” 蒋宗宪连忙答道:“我都没见着她呀!我去查吴渤案子的时候见了夏无踪一次,然后派人去盯了稍,密探回报说夏无踪的孩子与我长得很像,且又说那孩子其实不是夏无踪的,我心中生疑,令密探带着画师前去将其画像画下来,这才知道她改名换姓嫁给了夏无踪!然后、然后……然后她就、就逝世了……” “死得这么急?不是,我是说,她的死因是否可疑?” “并无可疑。她不是暴毙的,病逝之前有邻里在场,丧事还是里长帮着安排的。她临终之前还能说话,也交待了身后事,夏家姐弟俩与夏无踪自然也都在,甚至……甚至让夏无踪转交我一件玉簪。那件玉簪即是当年我不小心撞到她而掉进河里的那一件,我寻得玉簪回来她即已不见了身影。她卖身葬父是我与她的第二次见面,我将她救回送她玉簪……” 刘梦棣没等蒋宗宪说完自己的回忆便问道:“夏无踪去卫戍军里找你是给你送玉簪去的?” 蒋宗宪连忙说道:“不是。我都多少年都没去卫戍军了。是夏无踪约的我去到那里,说是有只玉簪给我。当时我都没敢带手下一起去,怕皇上知晓此事……” “后来呢?你没问问夏无踪对那女人了解多少?是否清楚她的来历?” “哪里有什么后来呀!夏无踪当场就死了!” “阿?你去找他问话,话没问完你就将他杀了?为什么呀?” “六爷!天地良心呀!我真没杀他!我要是那种人,皇上还能用我?” “那谁知道呢?父皇许就是看在你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份上才用的你呢?” 蒋宗宪气道:“六爷!您还为刚刚那事生气呢?” “没有,爷我哪里敢对你这个密探头子生气,谁知道你会不会回头去父皇那里说我是山匪头子、挑拨太子党陇王党党争还引齐国人来攻我大汉……” “六爷!” “好了好了,不与你玩笑了。也就是说爷我之前料想的没错,是你去卫戍军找的夏无踪,而不是夏无踪去卫戍军里找你?” “对!” “夏无踪为何要约你在卫戍军见面?” 蒋宗宪瞪着双眼说道:“六爷您问我?” “这里还有别人?” “既然都没别人了,您就别装这个傻了呀!夏无踪织厂的货可大部份是被您收走拉西域卖的!这还不是您为了逃那关厘税,先让商贾将丝绸先往卫戍军里运,说是卫戍军的物资,如此出城也就不用被各种小吏盘查。然后您再从贾子虚弄到的虚开的路引往西域那边送!这事臣也没敢往皇上那里报!” “谁让你的手下盘剥我的商队来着,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这么办了呀!虚开的路引也得要交税的,我只是不想过城门那一关而已!你还提这事?没完了是不是?就说那个夏无踪!你到底是怎么杀的他?”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除非没死 蒋宗宪急道:“我真没杀他呀!他把玉簪交给了我,我原本是想他问问芳儿的事情,他没说几句就、就自己倒下了!他要是有什么病还好说,思绪过重也算吧,可、可他又健全得很!六爷您能别这么看我么?我与皇上说这事的时候,皇上也是你这副表情!” 刘梦棣又问:“他在你面前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这谎你能圆的过去?你也是老江湖了呀!谁信呀?” 蒋宗宪委屈地说:“我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那些话,但、但就是这么一回事呀。我还冤呢!他一倒地,他那两孩子就用泪巴巴的眼神瞪着我,这叫我如何解释?这叫我怎么让孩子认我?最后还是皇上将这个案子压下去,说是夏无踪私闯军营被杨将军给打死了,让我脱了这个身。”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牛侍郎看过尸身没有?” “没有呀。这事哪里敢拖延,我一回城中就向皇上请罪去了。皇上没治我的罪便让我回家了。第二天的时候我才知道有人拿着皇上的口谕把那夏无踪给埋了。” “阿?那夏家姐弟二人知道人埋哪了吗?” “知道呀,埋人之时她们二人一直就跟在边上,且每年清明都去祭拜的。”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我怎么越听越邪呼?那个女人死得急,夏无踪也这么着急着死,且还着急着埋?夏无踪为何要带着女儿与儿子去卫戍军中做这个生意呢?是带去玩吗?卫戍军对爷我来说是一个好玩的地方,但对于夏采荷姐妹来说却不是呀!即使真是带去玩的,那夏采荷姐弟二人应该也是在营里玩闹呀,如何又会在营外呢?” “他就没进卫戍军大营中,我们是在营外见的面!” “我知道,夏采荷与我说了当日之事,只觉得这事很不对!夏无踪否认与吴渤认识,还拿爷我出来当挡箭牌,伪造不在场的证据,使一众官吏因惧怕爷我而不敢来相询,连你也不敢明说,且吴渤与夏无踪之死又离得太近……” 蒋宗宪好似也想到了什么。 没等蒋宗宪开口,刘梦棣接着说道:“夏采侯的母亲当时死了没多久,夏无踪没有道理当着便宜儿子的面将母亲与其它男人的定情拿出来显摆吧?那不是明摆着让夏采侯恨你么?再加上夏无踪死的时候夏采何姐弟即在当场,且还目睹了全程……” 蒋宗宪此时才说道:“六爷您的意思是,夏无踪把自己的儿子与女儿当成证人来证明自己死在臣的手上?为了能让我亲生儿子来指证我,加强他的证词的信服力,于是当着他的面把玉簪交还给我?” 刘梦棣言道:“好像只能这么解释才最为合理!” “我与他并无冤仇呀!” “我原本以为他是因为那个女人之死而因情怀恩于你,想拼着一条命不要也要把你拉下水来。可这不合常理呀,他若真是那种重情重义之人,他一死这两个孩子怎么办?除非……” “除非他没死?” 蒋宗宪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回头我就派人去挖开那夏无踪的坟看看!”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必去看了,坟里头一定有尸体!如果夏无踪真死了,他自然是在里面。如果他没死,就一定是与吴渤案有关,极可能就是想用假死来逃避追捕。或者我们可以这样推理,吴渤之死让朝廷盯上了他,他想到了一个用假死的办法逃脱罪责,即是要死了,那么不如就将你也给拉下水来,于是便有了卫戍营前的那一幕!” “六爷说得对!” “他即是谋算过的,必然会防着我们开棺。有这三年的时间,他还弄不了一具尸体扔进棺材里么?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但假死却是极不容易的,你没发现他假死可能是因为你是局中人,当时你儿子又在场,失措很正常。但收尸敛尸之人如何未发觉?他装得那么像能把有所人都骗了?这可是父皇派人埋的呀,他又怎么从坟里出来的呢?”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想,蒋宗宪亦是也有些想不通,只觉得刚刚的推论可能错了。 突然,刘梦棣问道:“当时是谁埋的人?禁军还是卫戍军?” 蒋宗宪答道:“是兵马司。夏无踪的尸体一开始是放在卫戍军里的,因为夏家姐弟告到了衙门,兵马司差役就必须要出面。虽然皇上的口谕是传给禁军的,但为他人议论,于是便交给了兵马司来处置。所以人是兵马司差役给埋的,随后就传出了夏无踪在军营之内被杨光烈打杀之事。” 刘梦棣摇头说道:“埋进土里用不着半个时辰假死也能成真死!若夏无踪真的没死……怕是夏采荷自己都没亲眼看到他爹被装进棺材里埋起来!兵马司的役差没检查过棺材么?得把当时做此事的差吏给找出来才是。” “不必找,就是贾子虚亲自带着人做的!” “阿?怎么会是他?” “皇上传了口谕,贾子虚哪里敢怠慢,所以亲自办了此事。” “这可就出问题了呀,别看他在朝堂上像是傻子一般,但他在武学上却是极有天赋的,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夏无踪是死是活。要是夏无踪真没死,那、那贾子虚就得出大问题呀!他如何牵扯进来了?麻烦了!还真麻烦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蒋宗宪想了想说道:“臣觉得……若是夏无踪没死,我们是不是可以……” “引他出来?” “是!” “两个问题!一是他现在在不在长安城?二是他最关心的是什么?不解决这两件事情如何能将其引出来?” 蒋宗宪言道:“牛侍郎那里已经上疏了吴渤之案,说是找到了吴渤乃是他杀之证据,请旨皇上让刑部重审此案……” “等等!我知道那天在石家大院里一定有你的密探在,你知道我在那里验过王无岁焚死的书房,这并不意外。可牛禄他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 蒋宗宪低着头不敢看刘梦棣,他只是说道:“六爷,现在说吴渤的案子呢,别的不提了吧!臣觉得,可以说服牛侍郎,让其将夏无踪列为嫌疑之人,就说即使夏无踪死了,也得给吴辽一个交待。然后以此为借口给夏采荷找些麻烦。夏无踪若是假死,看到自己女儿有危险,也许他就出来了!”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气道:“你怎么不说给夏采侯找点事?怎么?你儿子是儿子,他夏采荷就该死?你以为她现在过得很好?他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不是派人盯着了么?” “六爷!那天那个小贩是派去盯齐公子的,不是盯夏采荷的。臣是有隔几日派人去看看夏采荷姐弟的情况,但可没真派人盯梢呀!” “你儿子病了你知道么?都是夏采荷在照料!如何也没见你去看看呀!” “我哪里敢去看呀,夏采荷是找的女神医看的病。那女神医有三不看,其中一条就是不给达官贵人看。当初卢相之妻病重,去请那女神医前来,女神医脾气硬得很,软硬不吃,就是不肯去。最后那是卢相之子在她的药庐里跪了一天,这才感动了那女神医前去看医的。她要是知道夏采侯是我儿子,怕是病死了都不给看!” “你借口还挺多的呀?反正爷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夏无踪就算是没死,在不在长安城都还两说呢。你着这份急做甚?” “不是着急,是担心。若是真能把这事查个明白,我也好将这个儿子给认回来呀!六爷放心,臣会很小心的,在保证夏采荷安全的情况下试着着做一做看。如果他没出来的话……可能就真是死了,到时候再去挖夏无踪的坟,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能不挖坟就不挖坟。他若是因为赶不回来呢?那且不就必知晓你已料其未死么?且我刚刚说过了,里面一定是有尸首的。你把夏无踪的坟刨了,又找不出证据来说明里面的人不是夏无踪,这叫夏家姐弟俩怎么想?他们只会更恨你呀!有弊无得!我是来释仇的,不是来结仇的!万一夏采荷真出点什么事情……” “六爷您想到了什么?” 刘梦棣摇头说道:“什么都没想到,你说夏采荷要是死了,结果会怎样?” “什么?” “得做一些安排了!” “六爷!您想什么呢?” “没什么。”刘梦棣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就向外走。 那蒋宗宪急问道:“六爷您去哪?” “回五叶庄找梅儿说说话。她的文采不错,也许能与吴辽这个书呆书说上话也说不定。许是能从吴辽那里探听到什么消息!” “阿?您让文知府女儿去做这事?” “我是个山匪头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呆!” “您还生气呢!” …………………………………… 翌日。 黄昏。 刘梦棣的那些财会们结束了一天的抄录,在被搜捡过后从贡院里走出来告别了站在门口的罗翰文后陆续离开归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牛肉面汤 罗翰文见得那些东西已经带出来便让马夫押着东西先运回五叶庄,而自己则是孤身一人向着西市而去。 虽然今年的账已盘完了,但不等于罗翰文手里一点活都没有。 除了那些盐引要出手之外,刘梦棣曾答应沈同和安排一个地方让潜渊先生讲学。 这个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召集那些私塾先生让他们来参会并下发千字文。 所以罗翰文还得去找一下长安、万年两县的县衙小吏,以便拿到登记在册的教书匠的名单。 而这种事情是不能直接去县衙里说的,而是得提上点些东西去那小吏家中才行。 衙门小吏四点多放衙,现在临近黄昏正合适去。 等罗翰文忙完了这一些,又马不停蹄地向着西市夏采荷的面摊而去。 刘梦棣说过要帮夏采荷把产业给弄回来,在弄回来之前得先清楚夏采荷家原本的产业到底有多少。 省得到时候刘梦棣说有两百架,而大皇子却说只有十架织机,那这个嘴仗可又得打个没完了。 所以罗翰文得先去找一找夏采荷,看看她那里还有没有遗留下旧账目,以证明之前有过那些财产。 罗翰文趁着黑便来到了夏采荷的面摊。 夏采荷是得了二百两银子,但她却没有因此而放弃面摊。 对她来说,二百两银子只是横财,总有一天是会花完的,但面摊要是超过三天不营业,怕是熟客就不会再来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夏采荷其实与文卿梅一样是一个十分务实的姑娘。 只不过她的年纪还太轻,社会阅历太浅,这才被人谋了家产。 罗翰文在面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与夏采荷谈了一会儿。 在得知她还存着一份当初织厂维修织机的花费出入账以后,罗翰文是心中大喜。 维修账里一定会有记工匠每月修了多少,有多少需要维护,这么一算就可以大概率得知织机总数了。 只是夏采荷不知道那些条子放哪里去了,估计得等到明天才能找出来交给罗翰文。 罗翰文并不着急,只是说让夏采荷慢慢找,自己改日再来即是。 二人在结束了交谈之后,他还要了一碗面来吃。 因为他的晚饭真的还没吃! 罗翰文正坐在面摊里吃着面,一位侠士打扮的人就从一边走了过来。 那侠士四十岁上下,头上带着小贩的同款斗笠,显然也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 他身上的兵器着实不少,手上持着一把长剑不说,腰间还藏着几枚飞镖。 除此之外,他的后背上还背着另一把长剑。 只是这把长剑用黑布裹着,看不到它的庐山真面目。 且这把长剑比他手中的佩剑要长上不少,看样子应该是一把双手剑。 长安城龙蛇混杂,特别是西市这种地方更是各色人等都有,所以罗翰文并没有太去注意来人。 那侠士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得夜色下并没有多少行人,于是便在罗翰文所在的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夏采荷面摊的桌子有两张。 一张空着,另一张被罗翰文占据了。 但这位侠士却不去坐空桌而是与罗翰文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这让罗翰文起了一些疑心。 他抬头看了看坐在桌对面的侠士。 只见得中年侠士将手中长放剑在桌边,又把斗笠摘下来放在了桌子的另一角。 一般人若是要行凶一定不会将斗笠摘下来让别人看到自己。 罗翰文想到这里放下了心来,又继续吃自己的面。 有客人坐下,夏采荷自然是要上前做生意的。 她来到中年侠士的身边轻声问道:“这位爷,您吃什么面?” 那侠士应道:“来碗牛肉面。” “牛、牛肉面?”夏采荷愣了一下。 古代并不是完全不允许吃牛肉,只是需要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对牛进行宰杀与烹饪。 特定条件最重要的一条,即是官府允许。 需要官府审批允许的事情,就一定会涉及到资质。 别说夏采荷这种没有资质的野摊了,就算是有资质的酒楼,若是没有关系怕也进不到货。 谁让刘梦棣开着四院青楼、五家客栈、七间酒楼呢。 只要有刘梦棣在,长安城的牛肉就不可能供给到别家去。 也不是所有的面摊里都吃不着牛肉面。 至少在东市的黑市入口处就有这么一家专做牛肉面的面摊。 即是黑市,牛肉当然也不可能是正经渠道获得的了。 不管怎么说,夏采荷此时是真没办法给这位侠士弄上一碗牛肉面。 夏采荷为难地说:“这位爷,我这里没有牛肉,连铜骨都没有。要不您要点别的吧?我这里有……” 夏采荷还没开始报菜名,那侠士便开口说道:“即是没有那便算了,你要是真要把牛肉面上上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与你结账呢。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是身无分文呀。” 夏采荷想了想说道:“那、那我给你一上碗面汤吧,喝了以后也能去些寒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面汤不是煮面用的汤,里面是有佐料的,并且还有切成四方形,像是饺子面皮一样的面食。 侠士苦笑道:“可我没钱给你。” “不要你给钱,一碗面汤而已,我还舍得起。等你有钱了,路经这里之时再给也不迟。” 夏采荷并不是玛丽苏,他要是真敢见穷人就免费供应,怕是寒灾里的那些灾民能把他的摊子给挤没了。 主要还是因为夏采荷刚得了二百两银子,心里有了底气,才敢去可怜他人。 中年侠士苦笑一声说道:“姑娘真是好心眼呀,这倒是让我有些于心不忍了。” 夏采荷脸色一红,正想说些什么互助的话的时候,那中年侠士又抢着说道:“我来长安城其实是来收账的,我若是收到了账,定然十倍还给姑娘。” “不用不用,你若是有钱正常给就是了,不必那般客气。” 中年侠士又叹了一声,说:“其实……其实这话也是大话了。说是来要账的,但我手上甚至连欠条都没有,也不知那笔账能不能收得回来。” 夏采荷听得出来侠士话中有话。 她不敢回答,因为她害怕这个人是来收自己账的。 毕竟他父亲夏无踪以前经营过织坊。 只要是个生意人,多少都会存在挪借与欠款的情况。 她不知道夏无踪以前欠了多少的丝款,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来要这笔钱,所以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有些无措。 侠士并没有去看夏采荷,而是盯着眼前的罗翰文问道:“这位先生,看您这穿着打扮应该是位读书人吧?能不能请教一下,有人欠了我家主人一笔银子,但当时却没有打欠条,您说这笔账该如何才能要回?” 罗翰文轻笑一声放下筷子说道:“除非那欠债之人自己承认并且主动还款,要不然你还真没有一点办法。当然了,我看得出来您是位走江湖的侠士,用些武力兴许能将账给收回来。只是他要是去衙门告状,给您安一个劫财的罪名,到时您怕是没法抵赖与诡辩。” 那中年侠士听了罗翰文的话不仅没有忧心,反而是十分惬意地松了口气。 他笑着说:“看来还是有希望的呀!官府通缉我倒是不怕,毕竟从我幼年开始我父子二人便就是汉国朝廷通缉的要犯了。” 罗翰文听得“通缉要犯”四个字,脸上的表情一度停滞。 他的眼角一瞟就看到了那侠士的右手放在了桌子上的长剑的剑柄上。 罗翰文感知到了什么,他轻声问道:“还不知……还不知是什么人欠了大侠您的银子?” “也不是欠我的,而是欠我家主人的。当时是有一个人口头答应了给我家主人三万两银子,只是事出于急,并没有写下借据欠条。最主要的是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我是真怕他食言反悔。这真叫我为难呀。” “您说的是……” “大汉国六皇子,齐王殿下!” 罗翰文愣了一下之后问道:“还不知侠士您高姓大名?” “江、有、汜!” 江有汜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自己名字的时候,一股杀气也随着他的口气掩杀到了罗翰文的门面上。 罗翰文定了定有些飘忽的心神,看着夏采荷说道:“荷姑娘放心,这是冲我来的,你且忙你的去吧。” 夏采荷有些惊怕地往后退了两步,不敢说话。 罗翰文接着对江有汜说:“六爷的确与我提到过他曾答应了柴三太子三万两银子,只是……哦,我不是不想给,这事还得回去禀报过六爷才行。” 江有汜说:“那是自然,我自是不会与罗先生为难。只是想提醒一句,我家主人吩咐了,他要的是现银。也不知这算不算是为难您?毕竟六爷当时应下的就是现银。” 罗翰文苦笑一声说道:“六爷的嘴哟……要是银票其实还算是好说,现银的话怕真有些麻烦。现在是年底,六爷各产业正在分红,我手上是真没多少现银了。要弄齐这三万两银子怕是……怕得等到明年去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灵犀一指 江有汜说“罗先生放心,我家主人吩咐了,可以先拿一些,别的继续欠着,明年再说也是可以的。谁让我家主人也养了许多手下,年底也想给手下多发一些银钱家用。” 罗翰文应道:“行,这话我记下了,回头一定报于六爷知晓。却不知六爷准备好银子以后去哪里找您呢?” 江有汜笑道:“不必来找我,他也找不着我,过些日子我自是会去找他的。” “那小生便恭候着您了。” “也不知罗先生的话是真是假,千万可别忘了说了呀!若是忘了,将来在六爷庄里闹出什么人命案子可就不好了。” 罗翰文笑道:“我虽然不承认他人所取的过目不忘的雅号,但小生还算是有些记性,应该能记得住这事。” 江有汜想了想又道:“我其实也不是怕先生您忘了,而是怕六爷他忘了。这样吧,这个女人我且就先带走了。您与六爷说一声,让他一定要准备好银子,我只要拿到银子一定就会放人。” 罗翰文一愣,看了一眼江有汜身后不远处的夏采荷马上说道:“我劝江大侠不要这么做。六爷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的,他虽然可怜这女子,但不至于会为她豁出三万两银子!且这女子的身份并不简单,您真要这么做了怕是会得罪不该得罪之人,多一仇敌可不利于大侠在关中行事!” 江有汜笑道:“我自是看出来了,要不是因为重要我也不会拿她来做文章!” “看出什么来了?” “堂堂六爷的亲信没事会来这样的小摊子里吃面?还有,您腰间的玉佩又是怎么一回事?” 罗翰文答道:“只是寻常之物而已。” 江有汜笑道:“这东西可不寻常!那是当年豫王府之物呀!此物应该是豫王世子所有,不该出现在您的身上!回想起那日在野肆六爷与我说过,所谓豫王世子其实是位女子,现在想来……呵呵,就是她吧?” 罗翰文笑道:“江大侠您误会了,这块玉佩是六爷所赠,非是这位女子所有。您能坐在这里来想来是跟踪我至此吧?即是跟踪盯梢,您可曾见我与她传递过什么物件?” 江有汜笑道:“罗先生别再抵赖了,我已得了确切的消息,不会错的!” “什么消息?” “那人先与与我说了豫王世子手上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后来又提到了这个面摊的女人,说是这个人女人对六爷来说十分重要!我原本是不信的,但在见到罗先生之后,却又不得不信了!” “谁与您说的这些的?” “罗先生不要好奇,这事不是你能好奇得了的,有什么问题让六爷来问吧!告辞!” 江有汜一边站起身一边拿起斗笠戴在了头上。 罗翰文心中一惊,也站了起来:“大侠还请留步,我有话说。” 那江有汜并不理会罗翰文,左手拿起长剑,反身过去向前就只走了两步,便伸出了大手要将夏采荷给擒住。 没等夏采荷叫出声来,江有汜却又将手给收了回去,更是向后退了一步。 只见得一道寒光闪过,一枚暗青色的飞针从自己的眼前划过,而后向着墙边的稻草垛飞射了过去。 这个稻草垛可不一般! 夏采荷的弟弟夏采侯因为生病,此时可就在草垛里躺着呢! 但此事别人却是一点也不知道,甚至来这里吃面的罗翰文也不清楚稻草里是有人的! 江有汜此时正在后退,还没来得及向那飞针的来处看过去,一道人影突然从一边闪了出来。 那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及神奇的身法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后,半跪在了地上。 黑衣人的右手凌空抓了两下,手指间里便多了两只飞针。 “灵犀一指!” 江湖经验十足且面对过无数次死亡的江有汜自觉得自己能做到波澜不惊,但他还是惊呼出了声来。 能让他吃惊的事情已经不多了,能让他谨慎到对方还未向自己出招便后退两步的人这世上也不多了。 江有汜并不是畏惧突如其来的黑衣人,而是因为接飞针的人不可能是发飞针的人。 话言之,他处一定还有一个人! 如果江有汜冒犯出手,还不知道在暗处使飞针的人还能使出什么诡诈的手段出来。 江有汜并不想冒这个险,这才一连退了好几步。 而他的双眼在后退之时,已经向着那飞针飞来的地方瞟了过去。 只见得从对面街的房屋屋顶上又跳下了一个黑衣人来! 江有汜并不觉得意外。 草垛是放在地上的,那飞针飞过来被江有汜躲过以后却是向着稻草垛而去。 可见这两支飞针就是从高处往低处打的。 一下子出现了两个黑衣人让江有汜着实有些意外。 但他却没有中伏的感觉,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可能都互不认识。 原因其实并不难猜。 一是他们二人身上的夜袭衣并不是同一布料,更不是同一款式。 接飞针的那一位黑衣人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江有汜能清楚地看到他衣服上的褶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一种麻制的夜袭衣,且显出深黑色。 而从屋顶跳下来的那一位穿着的则是绸制的布料,那布料光滑至极,即使拿手上揉搓,松手以后一定连个褶皱都没有。 不仅如此,这绸布的夜袭衣还是一种深青近黑的颜色,与之前那位有着十分明显的匹别。 最主要的是这二人是一男一女。 接飞针的是男人,而从屋顶轻盈地跳下来的却是位女子。 江有汜观察了一下这一对男女之后,便把警惕的眼神看向了黑衣男子手中的刚刚接住的飞针。 即使是在夜里,即使这里的光线很弱,但江有汜还是看清了那几支飞针青棣色的样子。 江有汜的笑容一展,却是怀着兴奋的表情笑了起来。 他说道:“六爷曾与我说过这么一个道理。要是遇到了一个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只要出招必然是收不住的,只会越打越兴奋,即使是性命相搏也是不在乎的!” 江有汜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拔出自己手中的佩剑。 他接着笑道:“江湖中人将我排为十大名侠之首,我自是愧不敢当,毕竟我一杀人无数的顽凶当不得一个侠字!但我还是十分荣幸能与玉簪隐侠及中山奇侠名齐一时!能在这里见到二位,实属荣呀!” 从对面屋顶扔青绿飞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玉簪隐侠。 而从一边窜出来接飞针的也非他人,乃是传说中的中山奇侠。 经江有汜这么一介绍,那玉簪隐侠却是对中山奇侠投去了好奇的眼神。 但很快玉簪隐侠便回过神来。 她一边向江有汜靠近,一边也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抽了出来。 她冷笑一声说道:“即是以侠士相称,又何必与一小姑娘过不去呢?” “你不也是小姑娘么?” 江有汜虽然是在回应玉簪隐侠,但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那中山奇侠的身上。 江有汜在说话之时,中山奇侠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连抽剑时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在稻草堆里摸索着什么。 那中山奇侠在稻草堆找了一会之后,轻轻地扒拉开了稻草。 此时,一个十来岁大的男孩的出现在了草堆之中。 江有汜深吸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中山奇侠果是天下最侠义的大侠!宁愿吃我一剑也要阻住那两支飞针!” 中山奇侠将那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扶了起来,轻声答道:“风尘剑侠即是能冠以一个侠字,自然不会是那等背后偷袭、且乱杀无辜之人,我自是放心背转过身。且若是江大侠知道这里头睡着一个小孩,您也会想我一样,先救了他再说。” 那玉簪隐侠此时也有些后悔起来:“这草里如何还有人躺在里头?我竟差点害了这孩子!” 中山奇侠笑道:“玉簪隐侠之所以会有一个隐字,是因为没人知道你的身份。只从你惊讶的表情中我就能看得出来,女侠您是出自大户人家吧?你与我们不同呀,若非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谁会走上江湖这条不归路呢。我们能认得出来这其实是张稻草床,但您却是看不出来的。因为您根本就没睡过!” “你!”玉簪隐侠气道:“却没想到所谓的中山奇侠说话竟是如此刻薄!倒是我高看你了!我听说你说话声有些耳熟,原本是想请你揭下蒙面布,让我看个究竟。现在想来不必看了,定是一张恶人的脸。” 中山奇侠只是轻笑了一下,见得那夏采侯终于被自己轻轻拍醒,这才站了起来。 那小男孩夏采侯睁开双眼,见得眼前有两个黑衣人,还有一个侠士,那惊风汗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中山奇侠轻轻地摸了摸夏采侯的额头,而后说道:“跟你姐姐先暂离这里吧。” 也不知道小男孩听没听懂,他只是向着夏采荷跑了过去,并藏到了夏采荷的背后。 显然,这个孩子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华山两仪 中山奇侠左右环看了一眼,见得不远处有两个停下脚步的过路客,他挥了挥手说道:“夜了,快回吧。小心涉了什么事情而遭了难,更别因为见了不该见的而被误伤了。” 那走夜路的二人听得中山奇侠的话连忙向着一边退散而去。 做完成了这一切,那中山奇侠才面对起江有汜来。 江有汜好奇地问道:“你真不怕我给你一剑?” “以江大侠的武功,在我身上刺多少剑都是可能的,我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等趁人之危、暗地伤人之人,要不然真就对不起你风尘剑侠的威名了。” “名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其实我也会暗箭伤人的。你的剑呢?别与我说你想用你的灵犀一指来试试我的剑法!连你自己都知道,不可能能胜了我的!” 中山奇侠答道:“我来这里并非是为了江大侠您而来的,也没想到您会在这里,更不想与任何人发生冲突,所以我来时并没有带兵器。” 江有汜想了想问道:“你想到了有人可能会对夏采荷不利,所以前来保护?只是你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我?” 中山奇侠笑道:“这并没有什么好惊呀的,以陶先之智及江大侠之勇,要功洛王一臂之力而搅乱大汉国,使柴三太子得利,这并不难做到。可您们为何要半路而逃,甚至觉得太吃亏了而在半道劫持太子?是因为洛王其实不想造反?不,你们当时并不知晓!是因为你们觉得有人在幕后操纵、摆布着你们!” “却没想到中山奇侠亦是如此聪明之人。” “谈不上什么聪明,食人牙惠而已。六爷说那位幕后主使最近好似被一些事情缠着脱不开身,并没有安排别的什么计划。但皇帝却是知道了他的存在,更是派缉校司的密探正在密查他。缉校司与枢密司皆是蒋侍郎在管,那幕后主使想要摆脱困境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将蒋侍郎弄得焦头烂额。没有什么比夏无踪案拿出来说还管用的了!” 江有汜明白地点了点头:“所以你是六爷派来保护夏采荷姐弟俩的!”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江大侠相告,是谁让您来这里与他们姐弟为难的?” “这可不能与你说!” 江有汜说着将手中的长剑扔了过去。 中山奇侠手一伸便接过了长剑。 他好奇地问道:“江大侠将手中佩剑出让这是何意?您即使不想动手,也不必如此吧?” 江有汜言道:“我没说不与你动手,甚至对你们这些后辈感到好奇。二位的名声是真响呀,把我这武痴的馋虫都勾起来了,只是一直无缘一见。今日即是这般有缘,我当然要试试你的招式,想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放心,这一架不白打。如若是我赢了,还请你不要为难,让我将这个小姑娘带走!” 中山奇侠看着手中的剑轻笑道:“不用比,我不是你的对手!就算是将天下最好的神兵利器给我,我也一样会输。我更不好斗,只想以言语与江大侠将此事说明白,让您就此退却,不要插手此事。” 江有汜说道:“我若就此而回,也不好与我家主人交待。不必多言了,这位女侠好也是来救人的,那自然算她一个,你们两人一起出手吧。若是败了,还请不要再作停留。” 中山奇侠轻笑道:“我不是你对手,玉簪女侠想来也不是你对手,但我们二人若是朕手想来是能与你一战的。你又把剑给我了……这的确很公平!风尘剑侠虽在名上虽论不上侠,但在义上却是无可挑剔的呀!” “就算是对付你们两个,其实我还是占了便宜的。” 江有汜的左手向腰间伸去。 他拉扯了一下挂在后腰上的一根细绳,那背后背着的大长剑马上就失去了支撑,从他的背上滑落下来。 江有汜的右手向着肩头一伸,那把被黑布裹着的长剑剑柄便被他给握在了手中。 因为绳子已解,那原本裹在剑身上的黑布也随之掉落到地上,一把极长的长剑显示在了中山奇侠与玉簪女侠的面前。 “浮凌剑!”中山奇侠轻呼了一声出去。 之所以能认得,是因为这把剑一直就没有套在剑鞘里,而只是用布裹着而已。 这把剑实在太长,背在背后真的很不好拔。 想要快速出剑,不用剑鞘只用布裹着其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赤冥真人会为八残剑配上剑鞘是因为他身上就只有一把剑,且还是一把宝剑,如何不会用心保护呢。 江有汜则不同,除了交给中山奇侠手中的那柄佩剑与背后背着的浮凌剑之外,传说他还有第三把藏在腰间的软剑。 这可不是差生文具多。 江湖中能与江有汜打个平手的人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他之所以会带么多的兵器是因为他知道兵器本身只是一个消耗品。 或者说,江有汜曾经面对过百余高手,知道一把剑真的用不了多久。 在对方覆甲的情况下,即使有浮凌剑在手那也是极为困难的场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有汜轻笑了一声,单手就将沉得的浮凌剑拿了起来,用剑尖指向了中山奇侠。 但此时他的身形却是向着玉簪女侠飘了过去。 玉簪女侠剑身一抖的同时便刺出了一剑出去。 江有汜怎么可能会被这个起手势所击倒。 他手中的浮凌剑微微一颤,十分灵巧地将玉簪女侠的剑给挑开。 玉簪女侠正要出招之时,只得觉得一阵飘逸的身形从身边闪过。 这竟是中山奇侠已经持着一把长剑掠过了自己,向着江有汜攻了过去。 江有汜使出自己那虚虚实实的奇妙剑法向避开中山奇侠手中的佩剑,在一个虚招之后却又向着玉簪女侠刺去。 江有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以他多年使剑的经验,这一剑是势在必得! 正当他以为自己必定刺中对方的时候,那玉簪女侠却使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步法,向着边上闪过。 江有汜心中有些诧异。 即使纵横江湖数十年,这种身法他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若是一对一,江有汜必定是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但此时多了一个中山奇侠,他的心境自然是谨慎许多。 江有汜空转回身,剑花四散之时,那中山奇侠手中的长剑十分精准得向着自己的手腕刺了过来。 还没等江有汜侧身后退,玉簪女侠提剑又赶了上来。 江有汜自然不敢怠慢,将自己平身的绝学都使了出来。 他的剑法灵动八方,一时间,中山奇侠与玉簪女侠眼前全是剑花残影。 这要是江剑兰使这一套剑法那还是很容易破的。 虽然她把剑练也练得十分纯熟,但对于虚实变化,却是还不能完全掌握。 剑本身是手的一个延伸。 伸出手打人左脸还是打人右脸这是一个学问。 或者说,打左还是打右其实是双方的一个博弈。 十几岁便开始行走江湖的江有汜有近二十年的江湖经验。 他剑招虚实之间的变化早已是炉火纯青。 但此时江有汜却发现了一个十分异样的情况。 那就是自己的剑法好似被这二人默契的配合给压制、克制住了! 中山奇侠与玉簪女侠的剑法好似师出同门,二人的剑意也都是以阴柔为主。 只是玉簪女侠的身法更加诡异,更加阴柔。 她的身法好像蛇缠一样,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姿势,总能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刺出一剑去。 中山奇侠出剑也并不刚猛。 但他出的每一剑都十分规整,要刺的部位也十分明确,都是向着对方的某个穴位而去。 面对这种中规中矩的法剑,江有汜只要有一处破绽,便会被中山奇侠追着破绽打。 虽然江有汜的剑法已没有破绽可言,但在应对中山奇侠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那玉簪女侠与中山奇侠皆是武功天赋极高之人,十几招交手下来,他们二人好似明白了些什么来。 甚至连江有汜都看出了他们二人的剑法极可能是出自同一门派。 只是二人传承可能有些不同,使得他们所使之剑法一正一奇、一阴一阳。 在阴阳相济之下产生了一加一等三的效果。 这种相辅相成的剑法让江有汜有些始料不及。 虽然江有汜还算是游刃有余,但他已经明白,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的确是有些大了。 他们二人联手的确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 或者说,这二人默契的配合已经印证了江有汜之前的想法。 玉簪女侠与中山奇侠的脚步越发轻盈,那步法顺着八卦分布,左右盘驳交替行进。 二人之间也越来越默契,出招也越来越快! 江有汜轻喝出声来:“果是华山两仪剑!” 两仪者,大道之本,阴阳互济,通合天下。 玉簪女侠与中山奇侠相互配合着向着江有汜攻去。 江有汜在甩出一个剑花之后,突然一跃而起,在空中空悬了一下身子。 只见得江有汜腰间的飞镖被空甩而去。 因为不是用手去甩的,所以飞镖的力道并不算强,那玉簪女侠一套剑花打出来,便将大部份的飞镖打落在地。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7章 灯红酒绿 而此时,中山奇侠已经窜出身来,将最后一支没打落的飞镖用左手就给接了过去,而后右手一甩,飞镖向着那江有汜反飞了回去。 那江有汜只是轻抬了一下手,便将那飞镖打落,而后连连向后退了数步去。 虽然 ,江有汜即使有浮凌剑在手,他此时也不愿意与这眼前的二人打斗了。 玉簪女侠与中山奇侠正准备再次向前攻去,一声大喝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何人在此私斗!” 三人的视线不敢乱瞟,但在余光之下还是看到了一个穿着甲胄的奇怪的兵马司差官向着他们走来。 那人不是折尉迟还能是谁。 没等折尉迟靠近,江有汜便叫道:“后会有期了!” 中山奇侠与玉簪女侠对视了一眼的同时,江有汜已经消失在了夜路里。 他们二人之所以会对视,是因为他们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而后二人心照不宣地向着暗处逃窜而去。 “好高的轻功!” 折尉迟追到面摊之时已经看不到那三位江湖中成名的侠客了。 他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夏家姐弟二人,走上前去问道:“刚刚怎么一回事?” 夏采荷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折尉迟却是又看向了面摊里的另一员书生。 那人自然是一直在边上观战的罗翰文。 罗翰文打量了一下折尉迟,上前拱手说道:“是折小侯爷吧?在下六爷门人罗翰文。” “哦?你是就罗先生呀!刚刚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三名侠士意气用事,几句话不对付便打了起来。”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折尉迟心中有所怀疑,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那罗翰文却是拱了拱手,也向着黑暗之处而去了。 …………………………………… 西市不是所有地界都是灯红酒绿。 夜市其实也只局限于那几条街。 夏采荷的摊子更是要等到入夜以后的九点左右才有散场的酒客来吃东西。 远离夜市的街道自然都是漆黑一片,只有一些大商家才会挂起灯笼。 即使这般光线也是极为昏暗。 好在今天的天气还算是不错,有月光普照,并不会让人觉得阴森。 玉簪女侠有些生气又有些懊悔地走在那黑街之上。 她生气的是被江有汜给逃掉以及折尉迟的瞎掺和。 她懊悔的是最开始发的那两枚飞针差一点就打在了夏采侯的身上。 中山奇侠却是慢慢悠悠地跟在那玉簪女侠的身后。 突然,那玉簪女侠脚步一停,回头问道:“你还跟着我做甚? 中山奇侠应拱手应道:“大小姐若是发好脾气了,那我便可以诚心诚意地向您致谢了,省得你无故发火。” 玉簪女侠冷哼了一声说道:“原本我是该在你身上发些脾气的,因为我很不喜欢听别人叫我大小姐,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不过却不会将脾气发你身上,倒是该谢谢你。若不是你,我险些将那夏家小子给误伤了。话说回头,你是如何知晓那稻草堆里躺着人的?” 中山奇侠言道:“我盯夏采荷的摊子有几日了。这几天那夏采侯生病了,夜里一直就睡在那个稻草垛之中。” “夏采荷的案子能有这么严重?” 中山奇侠想了想答道:“牵扯的事情过多,夏家案里牵扯着前礼部尚书吴渤,吴渤好似还牵扯进了宁无干案里。夏采荷若是出事……后果难以预料呀。且还有一伙齐国人见得夏采荷美丽动人想要与之调戏为难,不得不来保护一下了。姑娘因何在此?” “和你一样,是来保护那夏采荷的。” “嗯?”中山奇侠生疑地问道:“夏家之事是这几日才吵吵起来的,你如何知晓此事的?” “要你管!” 中山奇侠想了想说道:“姑娘家中果是做官!而且品级还不小!” “要你管!” 玉簪女侠好似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私事。 但她越是这么说,中山奇侠越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中山奇侠又说道:“想来是令尊与什么人谈起了这件案子而被小姐听去了吧?兵部的蒋宗宪是密探头子,不会主动去他人家中言说此事。而涉事最深的便就是刑部侍郎牛禄了。想来是他去了你们家,说起了这个案子吧?” “你再这般打听就别怪我对你动粗了!” 中山奇侠拱手言道:“姑娘还请恕罪,我并非是想与你打探身份。而是想与姑娘说,这件案子怪得很,是非曲直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令尊若是牵扯进来,怕是会出些问题。或者说……我想知道令尊会如何处置此事,好让我心中有个数。你我只能保夏采荷一时平安,这个案子若是办得不好,牵连到她怕不是我们江湖中人所能解决的。” “不是牛侍郎,人也别瞎打听,反正他们只是说此事,没说要如何处置。” “即是如此……那能不能让我再问姑娘一个问题。姑娘与我刚刚那套剑法配合地天衣无缝,可见姑娘亦是出自华山派,敢问姑娘的师承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本女侠没有师承!” “姑娘即是不愿意说,那我便不打听了。就此告辞!” 中山奇侠正要走,那玉簪女侠却是轻喝了一声:“你等等!” “姑娘还有何吩咐?” “少跟本女侠酸绉绉的,我不吃这一套。且问你,那现世阎魔……” “他只是关心这个案子而已,对那位夏家小姐并无意思。” 玉簪女侠听了以后一下子放下心来,但马上又问道:“你说那个江有汜会不会再来?” 中山奇侠应道:“不会!刚刚我们已经胜了他一招,他是个守信之人,定然不会再来。但不等于夏采荷姐弟二人就安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朝廷插手了呀!姑娘即是有家人在朝中做官,必知朝堂之上就没有简单之事。随随便便一个案子都能成为党争的工具。此事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玉簪女侠摇了摇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对了,你是中山人?” “是。” “可我怎么听你的口音是长安人?” “在长年居于长安,学点这里的口音不容易被人辨出。” “为何你的声音与那混蛋玩意有些像?” “专门学他的,有时我也会假冒他在长安城中行事,而他会化妆成穷书生冒罗先生之名。” “这事他干得出来!你为何也蒙着脸?” “常在长安地面行走,且我又是通缉犯,不想平日里被人认出而惹来麻烦,故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混蛋给了你多少银子?” 中山奇侠笑道:“数不清了,想来他自己也没数过,姑娘问这个做甚?” “没什么。就只想是知道你帮他杀了多少人。” 中山奇侠轻笑一声说道:“他从来不叫我杀人!且他要杀人也用不着我。以他的心智,更用不着去派人去行暗杀之事,三言两语即可夺人性命!” “这倒是真的!他嘴与刀子没什么两样。有缘再见吧!告辞!” 玉簪女侠手一拱便向着一边极速而去。 中山奇侠并未追赶,只是站在原地侧着头看着那玉簪女侠离开。 “你到底是谁呀?” 中山奇侠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之后,从街道边追上来了一名书生。 那书生不是别人,正是罗翰文。 中山奇侠自然是能知觉有人正在靠近,但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一味地看着玉簪女侠离去的方向。 罗翰文走到中山奇侠的身边轻声说道:“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我可以料定,这女侠定是一个大美人!” “罗先生何时也动了这等心思了?想要女人了?你开个口,我给你弄去!看上谁了?” “六爷玩笑了!小生只是觉得这女人定会给您惹来不少麻烦,您可别看上她才是。” 中山奇侠哈哈笑了几声,摘下了蒙在脸上的布。 这不是刘梦棣还能是谁。 刘梦棣笑着说:“却不想今夜会出这等事情!不过这是好事,至少让我知道了那个幕后主使一定是在户部、工部、刑部之中,因为他现在没空管我了!如此我倒是安心了许多,哦,夜了,罗先生回吧,我出去再办点事情。” “六爷去哪?” “去南城码头看看。” “嗯?去那里做甚?” 刘梦棣笑道:“刚刚我嗅到那江有汜身上有一股鱼腥之味,且他鞋底十分干净,并无淤泥之类。” “何解?” “这几日虽说不下雪,但路上的积雪并未化开,鞋底有些泥水都是正常之事,而那江有汜的鞋子却没有并分沾染。江湖中人随意而安,不会在意自己鞋底的泥的。他清理鞋子只能说明不想让别人发现。”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鱼腥味?清理泥?鱼市里的泥与他处之泥并无两样,不必特别清理,但泥头上的泥却是何边细泥,甚至还能从泥的颜色里看出是哪一段码头呢!” “所以我想连夜找找看!”刘梦棣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佩剑说道:“他的剑还在我的手上呢,我想拿去还给他!”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8章 先亏三万 罗翰文连忙叫了一声:“六爷!” “什么?”刘梦棣疑问了一下。 罗翰文有些紧张地说““他武功可在您之上呀!” “我知道,我也不是去打架的。刚刚他坐在面摊上与你说话,应该是在跟你要银子吧?” “是,说是你答应了他三万两现银。还说起了夏采荷!” “是呀,刚刚他为何要对夏采荷动手?” 刘梦棣问完,那罗翰文就将刚刚与江有汜的对话一丝不露地说给了刘梦棣听。 刘梦棣听完以后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有人与江有汜说到了豫王后人的玉佩?还暗示夏采荷是豫王之女?” “应该是这样!但小生觉得,那人即是知晓豫王后人玉佩之事当清楚夏采荷不可能是豫王后人。他应该只是想让江有汜去绑架夏采荷,想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梦棣站着不动,摸着自己的鼻子想了想说道:“知道那块玉佩之事的除了那位赵轾之外也就是父皇了,父皇连蒋宗宪都没告诉,更不会与柴三太子的人有什么牵扯,所以这事应该是赵轾那伙人与柴三太子说的。因为柴三太子不知道玉佩之事,所以被赵轾看破了来石家大院之人是假的豫王世子,同时也让我看破了江剑兰亦不是豫王后人。” 罗翰文问道:“但他们现在知道了,甚至知道了玉佩的样式,也就是说,这两拨人在近期应该是见过面的。”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我曾与卫殿煌说,他若是能找到那个豫王世子,便将那人行踪与我说,由我去杀。他应该真的去找了,并且也找到了,只是……呵呵呵,他应该没打过江有汜,为了保命把玉佩之事给说出来了。” 罗翰文言道:“这还真是个糊涂蛋!” 刘梦棣笑道:“一点也不糊涂,甚至卫殿煌去的时候赵轾都可能与卫殿煌说,若是不幸遇上江有汜,即可用此法来保命!可别忘了,那蒋宗宪盯石家大院不是一天两天了,且最近更是加大了盯梢力度。赵轾与卫殿煌怕早已是不胜其烦,而夏家姐弟及夏无踪案足可使他蒋宗宪分心,没办法把心思放在他们这些豫王旧部……” 刘梦棣原本是微笑着说话的。 可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深吸了口气,突然换作一副严肃地表情问道:“夏采荷姐弟若是出了事,结果会如何?” “这小生就想不到了!”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哦,我去码头那边看看能不能找着江有汜,好把剑还给他,罗先生也早一些回去吧!” “六爷不可呀!” “爷我可不是去送死,罗先生且放一万个心。他们不是想赚钱么?爷我给他钱赚不就是了!” “六爷要与柴三太子做生意?” “父皇让我筹办的粮食我还没筹办到呢!” “柴三太子能给我们弄到粮食?” “呵呵,你猜为何蒋宗宪抓了这么多年的柴三太子愣是抓不着?” “六爷的意思是……” “蒋宗宪不是蠢人。他抓不着柴三太子的主要原因可不只是有个江有汜在身边,而因为柴三太子他藏得好!” “在汉国藏得再好也……” 罗翰文好似回味了过来:“六爷是说柴三太子根本就不在汉国久居?” “一定不住在汉国!他只是偶尔进关中办事情而已。猜他会住在哪里?” “蜀道难,往返不利,有什么动静江有汜根本赶不回去救他。西面也不可能,那里羌番、色目杂居,情况十分复杂,江有汜即是能离开柴三太子而独自出来办事,说明了柴三太子此时身处之环境是安全的,所以必然不会在西边。南周国……” 刘梦棣笑道:“那更不可能了!柴三太子与残周国主本身就不和,不可能去南周那里避难,要不然早他就去投奔周主了。且从襄阳北上入关中的路也极不好走,得翻一道秦岭呢!” 罗翰文半信半疑地说:“所以他……只能是在齐国?” 刘梦棣笑道:“齐国那里自有他们的票号,经纬票号的银票在齐国使不开,所以不管银子有多难运、多难藏,他们也要现银。且他们也未必会运回齐国,柴三太子在汉国亦是有些人手,说不定那些银子在汉国就给花销了呢。最主要的是,我们若是不给柴三太子一些本钱,他可没办法给我们办粮食!” “主意是不错,就是……一来六爷您得先亏三万两银子,二来若是被外人知晓您与柴三太子有联系的话……” “柴三太子在洛王之事里牵扯极深,洛王其实并不想反,只是想让父皇认个错,或者让父皇后悔,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父皇的。可见当时洛王会与柴三太子合作应该是想借用自己的事情将其引出来,但去见洛王的人却一直都是柴三太子手下的陶春时,让洛王的盘算落空。即是洛王能这么做,我为何不行呢?” “六爷爱行险我知道,但这太冒险了!得不偿失呀!” 刘梦棣笑道:“柴三太子与那幕后主使可有联系呢,甚至陶春时极有可能还与那人见过面!所以,不管是找出柴三太子还是找出幕后主使,我都有必要与柴三太子接触。这个险冒得。至于那三万两银子,呵呵,只要能弄到粮食,解父皇之忧,得父皇之宠,三万两银子又算得什么,且那银子也是白得的不是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我们手上的盐引还没换成银子呢!现在是年底,一下子又拿出了三万两银子来,周转上面怕是会出些问题!” 刘梦棣笑道:“那就让严掌柜加把劲呀,快些与薛珙勾搭上,我们也好将三万两银子赚回来!” “也只好这样了!那个……” “什么?” “梅姑娘今日好似有些不舒服。” 刘梦棣关心地问:“她怎么了?” “不知道,看样子不是很好。” “可能是他爹的尸首还没有拉回来,以至心情不好吧。” “有可能,但小生说的是身体上的不舒服。” “呵呵,罗先生这还是不想让我去找江有汜呀,用梅儿的病情来要挟于我!” 罗翰文一点也不避讳地说:“且不说安全之事,就说您现在就要去找江有汜,怕是会被他看出来您对粮食之事极为着急!六爷您即是说这是生意,那便按生意来做吧!” “罗先生的意思是……” “冬季年关弄不到粮食皇上并不会怪罪于您,其实您根本不用着急,是您自己想得太长远了了!但柴三太子他们却是着急着年底给他的手下们发银子呀,要不然也不会有野肆那一出了!即是他们着急,您就应该抻着他们,如此才好在粮价上面讨价还价呀!” 刘梦棣用左手一拍脑门说道:“万幸有罗先生提醒,差点就坏了大事了!是是是,我不能现在就去找他,我们得让他来找我才是呀!” “六爷您又有主意了?” 刘梦棣笑道:“给密县的那个粮商去封信,问他下一批粮食什么时候到,再在信里放些银票,别少给了,还得有零有整,就说是上一次的尾款。 密县是在汜水关以东的开封府境内。 汉国陈兵于汜水关是因为汉齐两国是以汜水关为边境线的,所以密县其实是在齐国境内。 罗翰文马上说道:“六爷!今年天寒,不只是关中,齐国那里也冻死了不少人呢。莲姑娘说密县那里的官仓因被官吏私分,如今也拿不出粮食来赈灾,都快民变了。齐君下令处死了一些官吏这才平息了民怨。密县的粮食就是通过那位粮商卖到关中的,此事他定逃不开干系,必被问罪。这时候可不能与他发信呀!晋国及齐国别处还有些门路……” 刘梦棣笑道:“莲姑儿知道即是他我知道!齐国那边的情况先生并不全知。齐君老而智昏,下令处死赃官不是他有多贤明,而只是简单地做给百姓看的。他才不会严查此案呢,那密县粮仓被搬空可不是粮商一人赚走了,他还得上下打点呢,你知道谁拿的最多?” “谁?” “还能是谁,齐国八大世家可比我们汉国厉害多了,不仅位列朝班,在地方上亦是有所强势。拿了好处之人绝不会让那位粮商开口把自己给供出来,齐国那里哪路绿林最好使?最能帮人解决问题?”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柴三太子即在齐国,江有汜也必定常在齐国行走。密县之事对于齐国人来说又十分重大……他们该不会去找江有汜办这件事情吧?” 刘梦棣笑道:“江有汜本就是做这一行的呀!你以为他的剑法是怎么练出来的?都是杀人杀出来的!所谓风尘剑侠,指的即是他江有汜来有影去无踪,专门为穷人出气杀绅杀官!要不然他能当得了一个侠字?他即是为百姓杀了这么多官绅,你猜他与柴三太子如何能安全地在齐国过日子?”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9章 合计合计 罗翰文答道:“六爷的意思是,江有汜就是帮那些齐国世家处理这类不方便出面的脏事之人?所以,他杀再多的官吏也会因为是世家的意思,那些齐国世家并不会与柴三太子为难,甚至为之庇护!即使将来某件暗杀之事事发,也会是他柴三太子与江有汜顶着颠覆齐国之罪名而被齐国官府追杀,却与他们齐国世家无关!” 刘梦棣笑道:“齐君越发智昏,齐国朝堂之内越来越乱,要做的脏活也越来越多,怕是柴三太子在齐国呆不了多久了!但凡他还有一点办法,也不至于跟我要银子。” “六爷是说,柴三太子要银子是为了逃到一个新地方……” “还说不准,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就看他要不要来找我合作了!”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就算他们离开齐国也不会来汉国,最有可能就是往吴国去。如此关中也能太平一些。三万两银子换他一个不相扰,值!只是……”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是怕柴三太子弄不来粮食?” “有此疑虑。” “不怕担心。那商粮即死,他齐国那些贪官就少了一分的收入,自是要有个人去代替那个商粮的。柴三太子只要见了信,知道了这其中有大利,自是会主动想着代替那商粮来做这个活!谁让他现在缺钱呢,只要他缺钱就一定会往这一方面想。他即是与那些齐国世家的所瓜葛,就一定有办法从世家手上弄到粮食!” “那小生这就去写信,让莲姑娘配合一下,定要将这封信送到那江有汜的手上!我虽不太相信柴三太子那伙人真有胆量与齐国世家明着接触,但我相信齐国那些贪官污绝不会就此收手,一定会继续再赚这个钱的!” 刘梦棣笑道:“我们且快些回去,将山先生与莲儿叫来连夜再合计合计!” “就不知道他现在是醉是醒。” “呵呵,你太小看山先生了,其实他一直都是醒着的,只是不愿意醒而已。此事颇大,他不敢不醒,却不知他们父子间……唉。” “听莲姑娘说了,曼益真是寒潭先生之子?” “血脉之事哪里是我们能管得了的,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崔家这档子事怕其中还有些隐情呀……” “什么隐情?” “寒潭先生不会说的,山先生更不会讲,倒是有一个人可以问一问。” “谁呀?” “户部侍郎何溯之!” “他知道崔家之事?” “呵呵,先回吧,这事不急,我改日再问他。” …………………………………… 昨天夜里罗翰文说文卿梅身体不舒服的事情是真的。 但文卿梅却不是因为文延贞之死而忧思成疾。 原因简单的可怕。 文卿梅的大姨妈来了。 青楼的总账是罗翰文在管,账有问题他也会去到那些青楼里查个明白。 虽然罗翰文没成亲,但在耳濡目染之下他对女人的那些事情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刘梦棣当然是听出了罗翰文话中的劝解之意,加上罗翰文的话也极有道理,于是他便听从了对方的意见。 刘梦棣着急着回去还有一另一个原因。 自从他在教坊司第一次见到文卿梅以后,便对生性善良的文卿梅产生了一种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自以为是对文卿梅的一种怜情,或是对其不卑不亢的一种欣赏。 又或者是一种莫名的吸引。 刘梦棣急急地回到了五叶庄,见得文卿梅只是大姨妈来了这才放下心来,弄得文卿梅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刘梦棣原本是想将文卿梅留在身边做一个贴身侍女的,但为了让文卿梅不要过于忧思,他交代了许多工作给对方。 现在五叶庄内的许多事情罗翰文已经不去处理而是交给了文卿梅来做。 文卿梅自小就受到了文延贞品行的影响,使得她不仅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官宦小姐,还是个管理能力十分出众的人。 这是因为文卿梅的母亲死的早,父亲又在长安城做官,老家家里的一应事务其实全是她在操持着。 所以五叶庄的工作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难,在这所有的工作里她最醉心的便就是刘梦棣将来要搬家而需要做的整理书籍的活。 文卿梅对书的热爱超乎一般人的想象,甚至比需要考功名的书生更为热衷。 刘梦棣好似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许多自己的影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刘梦棣才对她产生了许多亲近之感。 文卿梅的勤快也使得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刘梦棣的起居。 甚至刘梦棣还“纵容”、“娇惯”着她,怕她累着。 落尘姑娘虽然也住进了五叶庄,但她毕竟是青楼的大掌柜。 自从她被禁军抓走以后,又在五叶庄休息了一段时间,使得青楼里的许多事情都落下了。 年底的杂事多且繁杂,在被刘梦棣训了一次之后,落尘姑娘这几天十分自觉地回到了青楼去处理那些事情。 不仅如此,他还要整理那些获取来的情报,这也让她没空照料刘梦棣的起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原本是想找庄里别的侍女,但自己房中的许多东西他不愿意让别人碰,也就不许她们随意进来了。 别问为什么一定需要侍女服侍,王公贵胄的那些服饰真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穿戴起来的。 咸元十九年。 十二月十三日 刘梦棣穿戴完那些繁琐的衣裳之后,突然想起了夏采荷。 一个能将弟弟照顾地那么好的少女,想来把她“弄”过来做贴身侍女应该是十分合适的。 刘梦棣坐在宋琏驾驶的马车之中向着大明宫而去,但心里却一直用龌龊的想法想着如何将夏采荷给弄进五叶庄。 他进了大明宫之后才发现皇帝今天还是没有上朝。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皇帝的行踪是高度机密,甚至夜里睡哪里都不能让别人知晓,宫人们就算是知道也根本不敢说。 刘梦棣去了延英殿见不着皇帝,马上判断出了刘泷应该又到玄武殿陪太后去了,他只得又往玄武殿而行。 大明宫可是很大的。 这一路行来让体力充沛的刘梦棣都有些想找个地方坐一坐再走。 正当刘梦棣有些懈怠之时,迎面便看到了四名宫女护送着一名小姐模样的人向自己这边走来。 那位小姐穿着一件轧花交领的青绸厚衣,肩头还披着一条天蓝锦绣云肩,身下系着的是一条深蓝色的金边凤仙裙。 因为凤仙裙有些长,她又迈着小家碧玉的叶子罗步,使得那双鞋子根本就透不到裙外,也就看不着她穿的是什么鞋子了。 她盘着少女的柔鬓,显然是还未出阁的小姐。 耳边挂着的雀翠小坠及绿绣丝绦上挂着的紫青缎香囊都处处显出她的少女心性。 小姐手腕上的一副翡翠镯子没能让她显得老气,反而使她变得十分端庄。 宫里出现官宦人家的小姐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宫里为了选妃,除了一般正式的选秀之外,有时也会安排官宦小姐进宫来与皇后说话,由皇后或太后进行物色。 四大妃们有时也会招些自家家族的女眷进宫说话,毕竟宫里的生活真的十分烦闷。 且刘泷平日对后宫并不苛刻,甚至默许礼部侍郎裴绂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就进后宫见妹妹裴淑妃。 裴绂即是能见到裴淑妃,那么工部侍郎薛峻自然也是能见到薛贵妃,翰林院赵轼也能见到赵德妃了。 但除了这几员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外戚”外,旁人自然是不可能被允许进到后宫里来的。 官宦人家的小姐进宫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皇家宗室对重臣进行的一种关怀与笼络的日常活动。 所以史太后也常常会将那些小姐叫进宫来叙情。 刘梦棣远远地看到那位小姐便高声叫了起来:“媱儿!媱儿!你可想死爷我了!” 刘梦棣忘掉了进宫时的疲惫,小跑着就直接冲了上前。 眼前的小姐不是别人,正是首辅秦谦的女儿秦媱奾。 秦家虽然不是世家,但她爷爷却是中过探花的。 都说秦谦是贫寒出身,但却是实打实的书香之家。 五代书香传递下来,秦媱奾自是有她小姐的教养。 秦媱奾这么一个守礼的女子在宫中走路原本就是低头慢走的。 当她听到刘梦棣的声音以后,却是慌忙地抬起头看直视过去。 在确认是刘梦棣之后,那秦媱奾的脸像是被泼了红漆一般,涮得一下就红了起来。 陪在秦媱奾身边的那四名宫女是玄武殿的宫女,自是认得刘梦棣。 她们不仅不敢上前阻拦,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刘梦棣便已经赶到了秦媱奾的身前。 秦媱奾失措地低下头,微微后退了两步想要躲开之时,刘梦棣上前一把就将她给抱住了。 秦媱奾挣扎了几下之后,实在是摆脱不开,只得用双手死死得按在刘梦棣的胸膛上,不让对方的头靠过来。 但秦媱奾这样的官宦小姐,哪里能抵得过刘梦棣的大力。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0章 翠花狗剩 刘梦棣最终还是将头伸到了秦媱奾的面前,甚至还用十分猥亵的表情狠狠地深吸了口秦媱奾身上的香气。 他嬉笑地对秦媱奾问道:“媱儿最近换香熏?要换也是换我之前给你的那一种嘛,现在用的这个都没什么香味了。” 秦媱奾连忙侧过脸去,羞臊地轻声说:“你、你走开,别、别这般,你再这般我、我便要叫了。” 刘梦棣见得秦媱奾害羞的样子却是越发地得意起来。 “叫吧叫吧,你越叫我越是兴奋!哈哈哈,我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你也不是第一次被我抱,都老夫老妻了,就别这般害臊了。” “你、你,她们……” 刘梦棣转头看了看那四名宫女,轻声喝道:“不该看的别看!都给本王转过头去!” 那四名宫女一早就将眼睛转到了一边去了,哪里真敢去看,只得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刘梦棣此时才对那秦媱奾轻柔地说:“你看,这样不就没人看到我们卿卿我我的样子了么?” “你、你……” 秦媱奾还是说不出个整句出来。 刘梦棣又道:“我这么急着赶上来是想与你认个错,你别总这般拒绝我!” “什、什么,认什么错?” “你爹他没答应!” “答、答应什么?” “让你嫁给我呀,最近一段时间我与他说了好多次都被他给拒绝了!看来这事还是得由你去说,要不然我们婚事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呢?你不晓得,父皇那里好像向征西将军府去了个密信,秦相说密信的内容是让我去娶曹征西的女儿!” “那、那你答应便是,别、别来纠缠我。” “秦相这般与我们为难你就没对他有点什么想法?” “他是我爹。” “我还是你夫妻呢!你放心,我是花心没错,但我这齐王府主母的位置可一直都是给你留着的呀。除了你没人能坐上这个位置来,若是你不坐,这个位置怕也不会有他人来坐了!” 秦媱奾红着脸咬着唇却是不敢应答,生怕刘梦棣再说出些什么流氓话出来。 刘梦棣又道:“好些日子不见你了,上一次见你太后在边上我都没香上,这次就让我香一口吧!” “你、你走开……” “呵呵,你越是这般腼腆害羞,爷我是越是喜欢!你是从太后那里来的吧?” “是、是又如何?” “父皇在不在玄武殿?” “是皇上来了,我才退下的。他们说话我不方便在。” “胡说!你堂堂的齐王妃如何就不方便站在父皇面前了?不对呀!你也得跟着我叫父皇才是,叫什么皇上呀!” “不,不是。你。你别这般说。” 刘梦棣当着宫女的面调戏着秦媱奾的时候,那身边的四名宫女是一眼都不敢回头看。 她们巴不得自己没长眼睛和耳朵,巴不得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 甚至在远处的两名宫人在偷看到这一幕以后也都躲逃到一边。 他们甚至还说起了闲话来。 “六爷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都抱上了!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呀!你说他怎么就敢呢?哪天太子登了基,他没人袒护了,秦相还不得把他给撕了呀!” “唉,这怪谁呢。六爷与太子妃本就是青梅竹马。秦相也不知在太后面前说了些什么,使得太后让皇上将薛家的女儿嫁给了太子!六爷这心里能没气么?即是秦相自己惹出来的祸,他女儿就该受这个罪!且六爷也只是搂搂抱抱,没撕她衣服就算是不错的了。” “不是薛贵妃说的么?” “薛贵妃跋扈是跋扈,是没少与皇后作对,但她平日哪里有什么主见,还不是身边亲信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事终得怪秦相与太后,要不然六爷不至于如此。你是不知道,当初太子一大婚,气得六爷直接在长安城里开出了四家最大的青楼出来,为的就是气皇上!” “别人管不了六爷,皇上如何也不管不了他?” “皇上以前极宠爱六爷母妃孝慈钱皇后,她那边一过逝,如何能叫皇上不宠溺?大爷其实也是一样,也是被皇上给娇惯出来的。” “可我听说皇上对六爷非打即骂?” “真骂假打罢了,就六爷那脸皮,他哪里会放在心上,甚至皇上越是训诫他,他就越变本加厉。那些官宦小姐们没少被他祸害。以前户部李侍郎的女儿也常进宫陪太后说话的,自从被六爷调戏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听说当时她一头就跳进太液池里,是被人从湖里给救起来的!也就秦相的女儿耐得住性子没有寻死匿活了。听说还有……” 这名宫人正兴致勃勃地说着悄悄话,话还没说完,冷不丁得就被人从身后给蹦了一脚。 他向前踉跄了两步,正想回身去骂踢他的人,只抬头看了一眼就软下了身形来。 只见得那御前侍中郭健正拿恶狠狠的眼神瞪着那名宫人。 别看郭健在刘梦棣面前唯唯诺诺的,但他这个御前侍中在宫中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好一些小宫人都很怕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名宫人在看到郭健的同时,又看到了郭健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穿着太子蟒袍的年青人,在其后面还有几十个太子的简易仪仗。 刚刚二人说话说到了兴头,全然不知后面有人来了。 只这一下,两名宫人头上的汗冒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一边。 太子刘梦权是个仁厚之人,并不会与这两名宫人为难。 他只是轻咳了一声,在路过他们的时候说了一句“别乱嚼舌根”便向着刘梦棣与秦媱奾走了过去。 那郭建正要跟随上前,却被太子挥手拦了下来:“你们就别上去找六弟的骂了,都留在这里吧。” “是。” 郭健应了一声,与随行人员一同留在了当场,然后训斥起了刚刚那两个嚼舌根的宫人来。 而太子则是一个人走了上去。 此时刘梦棣正与那秦媱奾说着调戏的话,弄得秦媱奾脸上是又红又臊,只得将头转到一边,不敢与刘梦棣对视。 刘梦棣追问道:“到底叫什么呀?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自己取名字了!这样,要是我们生的是女儿,就叫她翠花。要是生下的是儿子就叫……就叫狗剩,你看怎么样?” “哪,哪里有宗室叫这个名的。” “可你又不说,我只能这么取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书读的少!” “你、你娶不出来可以让宗人府代取,他们会的。” “他们取的那些名字都难写得很!我本来就不爱写字,何况是将来我们那调皮的儿女呢?他们定也是有样学样,与我一般纨绔,你就别为难我们的孩子了。” 二人正说着话,太子便从秦媱仙的身后走了上来。 他只是一味地站在二人的边上也不说话,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二人,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秦媱仙见得有人来了,还盯着自己与刘梦棣看,那脸色更加的羞红起来:“你、你别、太子、太子来了……” 刘梦棣也不去看太子,只是笑道:“他爱看就让他看着。他以为这样盯着别人恩爱谈情就会让别人不好意思。可他不知道我的脸皮其实比祖龙修的长城还厚,哪里会在意他的目光。” 太子此时才说道:“不,六弟误会了,我如何会不知你的脸皮有多厚呢?我可不是来看你害臊的,我是来看看你是怎么亲嘴的,也学一学嘛。” “你学什么不好学这个?” “许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能派得上用场呢?” “这个用得着学?你没与太子妃亲过呀?” “这……” 太子苦笑了一声,不愿意说起,只得换着话题说道:“六弟,今日这事就算传进秦相的耳中他也只会憋在心中,父皇袒护着你也不会将你如何。但那些爱慕你的女人要是听着了,你猜会如何?你这人虽然对女人有点手段,但要哄好吃醋的女子怕也得费些心思吧?就这般吧,别让你身边的那些女人相互妒忌再把秦家小姐给害了。” 刘梦棣轻笑道:“二哥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几日父皇也夸我呢,说我跟你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变得得油嘴滑舌起来了。” 刘梦棣看了一眼秦媱奾,想了一想只得松开了手去。 那秦媱奾感觉到刘梦棣松了劲,马上挣脱开来,而后提着裙摆向着远处跑去。 而之前跟随在秦媱奾身边的四名宫女也连忙跟在她的身边急急离去。 此时,现场又只剩下刘梦棣与太子二人了。 太子似乎有些得意自己刚刚的说辞,暗暗得笑了一声。 刘梦棣也笑道:“我放了媱儿可不是因为你的说辞,只是不想让你觉得卓不凡没用。” 太子愣了一下。 刘梦棣笑着说:“是卓不凡教你说这话吧?” “六弟……” “我不是说你没有这种智慧去编这个话由,而是你这人就没有话术可言,且又一向嘴笨,根本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卓不凡之前与我有过一段交往,他倒是极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1章 送份奏疏 刘梦棣接着说道:“卓不凡此人做事也十分干练,谏言也极为有用,是一个人才呀!话说回来了,这么一个能人放在你身边,怎么就不讨你的喜呢?” 太子连忙答道:“别看他平日唯唯诺诺的,杀起人来真的是不眨眼呀!心狠手辣四个字放在他身上真是极合适不过了!且谁去说情都没用,整一副铁石心肠!” “要不然他能做右都御史呢!” 刘梦棣笑了几声之后问道:“话说回来了,你平日这么不待见他,今日如何又听了他的话来与我说这些?” “上一次不是因为那副软甲之事被父皇所厌恶么?我把这事与秦相一说,秦相就把他找来了,说是卓不凡可以教我如何讨好父皇,也与我说了很多事情,就是……” “卓不凡为人正直,不会教你如何谄媚,他定是与你说你该如何保证自己的品行,如何使用话术,又如何御下,为的是让你有所魄力!你不必专门去讨父皇的好,只要你能把你的魄力拿出来,做好你的太子,父皇便会喜宠于你。” “是了!秦相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叫了卓不凡来教我这些!可他……他下手是真的狠呀!” 刘梦棣笑道:“二哥呀,你不要觉得有些人与你的脾气不合就不用他。御人之术可不是看对方如何,而是得看你自己如何呀。薛峻、魏景略这些人用好了可都是一把好手!你用的是他们才华,何必在意他们的脾气呢!” “唉。都说我仁厚,其实六弟你才是最有胸襟之人呀。魏景略可没少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你却还这般帮他说话。” “他这人是冲了一些,但你听他的一准没错!话说回来了,你如何还敢来找我?” 太子愣了一下问道:“我为何不敢来找你?” 刘梦棣笑道:“刚刚远处那两个嚼舌根的是不是在说我与太子妃之事?” “是。” “你还敢应呢?” “为何不敢?即是嚼的舌根,那便不是真的。你与太子妃说是青梅竹马,但谁又不是呢?我与她可也是一起长起来的,我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你呀!” “哦?这么说来太子妃真与什么人有事?” 太子呵呵笑了出来:“我说不过你,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反正她手臂上的守宫砂骗不了人,一早就已证明了你们之间没事。” 刘梦棣也笑道:“得,不与你贫了,跟你贫嘴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刚从父皇那里过来?” 听到“父皇”二字,太子却是低头叹了一声。 刘梦棣问道:“又被训了?” 太子轻点了一下头。 刘梦棣又问:“这一回又是为的什么?你用左腿迈进的玄武殿?” “六弟胡说什么呢。是刑部牛侍郎上了一道奏疏,说是当年礼部尚书吴渤焚死屋中之事突然有了进展,奏疏里还详细说了他再次勘验现场的步骤,说是很确定吴渤就是他杀!他还说吴渤极可能牵扯到宁无干案里,甚至说到了夏无踪之死也极为可疑!要一并重省此三案!” “他没把杨家的那件事情拿出来说就已经很不错了。话说回来了,你不会是把牛侍郎的奏疏给亲手送到父皇面前亲阅了吧?” 太子为难地说:“虽没亲手呈送但也差不多了……父皇不是在玄武殿陪着太后么,他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让我去内阁拿些奏疏过来给他批阅……” 刘梦棣疑问道:“这种事自有御前侍中去跑腿,哪里劳得你太子的大驾?” “兵部蒋侍郎来了,父皇将我支开,独自一人与其谈话。” 刘梦棣笑道:“这是父皇的不对,那些阴暗的事情多少得与你知晓才是,总这般呵护着,你何时才会成熟一些呢。好好好,我不说你便是了,话说秦相当时不在内阁么?” “在是在,不过他正与户部及工部一众大小官吏说话呢,想来是为了清丈田亩及盐引代币之事。” 刘梦棣大笑了几声问道:“你是不是自己去问卢相有没有奏疏要送到父皇那里?然后卢相就给了你一叠,你虽然看过了,也心中有疑,但最后还是被卢相说服,觉得奏疏本来就该送到父皇面前给他看的,于是你便给送到玄武殿去了?” 太子红了一下脸,却不知如何应答。 刘梦棣笑道:“哈哈哈,二哥哟二哥,你长点心眼吧!那可是陇王党党首,没幕僚在你身边,你还敢独自与他说话?也不怕被他给坑死!你可是太子呀,有些乱七八糟的奏疏该扣的就给扣了!吴渤之事父皇根本就不能拿出来重提,忌讳着呢!” “通政司里有记录,少了一份奏疏都要加罪的!” “父皇知道你是为了他好,绝不会与你为难的。且你是太子,谁又敢真的加罪于你?” “父皇多少会把气撒在别人的身上的,为我一己之私而给那些无辜之官吏带来无妄之灾那可不好。”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你就是太仁厚了,自己找的倒霉。即使要送,那也该派个别的什么讨厌之人去送。然后自己回东宫装病躲几天。父皇就算是生气,骂的也是中书省的那些庸吏。等他骂完了,过了气头,也就不会将你如何了。这个案子不好办了呀!夏无踪那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无踪不是死了么?” “他还有个漂亮的女儿呢!” “那能有多漂亮?还能比王璇玑……说到这里……那什么六弟……” 刘梦棣看着太子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样子,又看到他留在不远处的那些随行人员,马上也就知道太子在想些什么了。 刘梦棣轻拍着太子的胸膛说道:“别开口!千万别开口!太子妃那档子事弄得宫里宫外不少人嚼舌根。而你却不疑我,我也没怪过你,足可见你我兄弟感情之深。你这么一开口,我又如何拒绝你?可要是真答应了你,帮你撮合与王璇玑之事,那秦相会怎么样?” “这是我的事情,你管他做甚?” “我已经与秦相合好了,我要是真帮你把事情办了,他定是他觉得我还在为了太子妃嫁你之事而生气,弄个美人魅惑于你,要离间你与太子妃之间的夫妻感情!到时候他怕是又要与我不死不休了!宫里的宫人宫女有几个不嚼舌根的?真要让他们觉得我与太子妃有事?到时候传了个热闹,你可叫她怎么还有脸做太子妃?叫她怎么活?” “你刚刚还调戏秦相女儿来着……” “这是两码子事,我是真喜欢媱儿!上次不是与你说明白了吗?石奇川的外孙女你定是得不着的!” 太子连忙说道:“六弟!我与太子妃不合你也不是不知道!难得遇上个心仪的,你就帮帮我吧,我知道你对女人一向有办法的!秦相那里你且不必担心,我必不让他害你!” “那秦相且不得与你心生嫌隙?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说什么我用此事离间你与秦相,又离间你与太子妃!” “不会不会!” “得了吧你,说得好像你出得了东宫似的!” “微服出东宫之事我自己解决,你只要帮我想想如何获得那王家小姐的青睐就成。” 刘梦棣诡异地笑了一下之后才说道:“主意倒是有一个,就怕你不肯去做!” “什么主意?”太子听得刘梦棣话头软下来,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刘梦棣笑着说:“王家兄妹二人因耳濡目染,学识皆通,特别是那王墨思!” “王璇玑的哥哥?” “你知道他?” “自是派人打探过,他这怎么了?” “上一科的状元范元芳文章是写得好,但在实务上却是有所欠缺,这个王墨思可不一样,不仅文章一流,人也是极为聪明。想来明年春闱,他必定榜上有名。你只要与他多说几句话,他必能将你身份识破!” “呀!这得多亏了六弟提醒,要不然得坏大事!那我以后避着他不见即是了!” 刘梦棣白了太子刘梦权一眼:“你傻不傻呀!正好相反,你得去见他,而且还得与他交好!” “阿?这是为何?他若是识破了我……” “读书人有几个不要功名的?有几个不要出身的?他若是知道了你是太子,还不得把自己的妹妹乖乖给你送来好谋个顶天的官职?” 太子脸一板,认真地说:“六弟!你别胡说,我要的是那种、那种真爱,你知道的!” “你觉得他会说破你的身份然后把妹妹直接送你?我刚刚说了,王墨思这人极为聪明,聪明人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读书人爱惜名声,他明明想从你身上谋个好官做,但却不会明着要,只会装作不知情,然后故意给你创造与其妹相见的机会!要不然将来他当了官,别人会怎么说他?难不成像薛峻一样顶个外戚的名头让秦相瞧他不起?” “这倒是呀!” 刘梦棣又道:“将来你也只能说,当初你是如何微服,又如何与王璇玑偶遇邂逅,他得了他想得的,你必能也能如愿,若没他相助,你可得不着美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2章 办四件事 太子急道:“女书院?六弟你又胡言,从古至今哪里有人开女书院的?” “那是因为没遇上我呀!遇上我不就有了么?要怪就怪我晚生了几十年,我要是早生,它早就有了!” “我若是真去开女书院被大哥他们知道了,必会说我在宫外甄选女人……” “父皇巴不得你物色一些女人,多给他生些子嗣呢。大哥都有孩子了,你作为太子却还没生下皇孙来,这叫他如何放心?他不会骂的你,只要你别明目张胆让他为难就行。这样,你出点银子、地皮、房舍什么的,指定一个人来做山长,随便把书院的名字给起了,后面的事情我来给你筹办。” “不不不,还是不要让别人知晓的好。要不……要不六弟你帮我全权去弄吧,省得让别人知晓!” 刘梦棣脸色一板,装着怒火中烧的样子气道:“你这什么意思?钱我出?事也我做?那我为何不自己去逗那王璇玑开心,多一暖床的姬妾,非得经你一手呀?哦,我忙里忙外的就为了讨得你一句谢谢?我说二哥,你把六弟我当成什么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六弟你要什么尽管说来,我能给的一定给。” “我要你的太子妃!反正你也不要,扔在东宫反而去招惹别的女子,不如就将太子妃送给我好了。那些人不都说我与她有一腿么?那就这么定了!” “六弟!你别开这种玩笑!这不好笑!我、我……我知道你喜欢银子,可我现在也没有呀!我东宫的用度你多少也知道一些,父皇那里一年拨不了多少钱给我,还是秦相等人从开票号的韦家那里争取一些过来的,有一部份还被父皇给捞走了!”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你就好意思让六弟我吃这个闷头亏?我可不是那等会做亏本生意之人!这样,你帮我办四件事情,就当作你给了银子了!” “如何还有你办不了的事情?” “多新鲜呀,我即不是皇帝又不是太子,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办得了?且当了皇帝又能怎么样?齐国人听我?晋国人听我的?还是蒙人与契丹人会听我的?” “你且先说什么事,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办不了。” 刘梦棣就等着太子说这话。 他笑了一声说道:“第一,我王府修缮完以后,会给宗人府送一份齐王府的人事名单,你让宗人府那里不得更换我所要用的人选,一切照我的意思来办。” “嗨。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这事父皇交待过,都由着你。” “第二。你刚刚提到的夏无踪还记得吧?” “记得呀,怎么了?” “他死了以后留下了一些产业,但是被大哥给瞄走了,现在我想要!” 太子为难了一下说道:“六弟!不是我不帮你,即是与大哥有关,我若是插手怕又会引起点什么事情来的。” 太子话还没说完,那刘梦棣转身便要走。 太子连忙上前一把将刘梦棣的胳膊给拉住了:“你脾气别这么急呀!这不是商量着么?” 刘梦棣正过身子言道:“着急的人是你吧?我话都没有说完,你就一口回绝了?你不会真听信了秦相的话,觉得是我一直在挑拨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你这才回绝的吧?” “他是说过这话,但我没信!” “不!你得信,我做过这事!但不是冲你,是冲秦相去的。” “这我信。要不然你也不会有机会就调戏她的女儿,故意去惹恼他。” 刘梦棣反问道:“但他有没有与你说过,我与他已经和好了,不再挑拨你们之间的事情呢?” 太子犹豫了一下,并从刘梦棣的话里得到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秦相并不想让太子与刘梦棣改善关系,甚至有意让二人产生矛盾,或者直接变成死敌。 所以,关于太子妃与刘梦棣之间的谣言,怕不是那么简单的流传。 准确地说,是陇王党在传播,而太子党在纵容。 卢检知道刘梦棣的厉害,自然想拉着刘梦棣一起对付秦谦。 而秦谦的初衷也是好的。 只要太子与刘梦棣成为敌人,太子就不会再相信刘梦棣的话,这样太子中刘梦棣之计的机会就会少许多。 而刘梦棣使的那些招术秦谦又有能力去化解,并不会过份担心。 且太子妃与刘梦棣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所以秦谦知道刘梦棣根本不会因这事而报复。 只不过秦谦的这些做法让太子觉得秦谦在离间他们兄弟二人。 这也使得太子对秦相一下子产生了许多不好的情感。 正如魏景略所言,刘梦棣最擅长的就是潜移默化的离计,使人防不胜防。 此时,刘梦棣的话正在太子的心中一点点地起着作用。 太子犹豫着说:“这……他这个倒是没说,但你刚刚的话就……” “谁让你不听完呢!” “你说你说。”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夏无踪的产业之事你不必交给别人去做,你直接与父皇去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那不是找骂么?”太子惊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说话声有些大声,连忙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压下声音说道:“这不好吧?” 刘梦棣道:“牛禄那个不开眼的不是上了一道关于吴渤的奏疏么?父皇之所以忌讳此事,是因柴三太子及豫王旧部那些贼人在长安城中传谣说是父皇所杀。牛禄即是上了奏,那你便用太子教令回复,便说杀死吴渤的即是他夏无踪,与父皇无干系,命牛禄查实之。” “阿?把这案子推给一个死人?” “吴渤死的时候夏无踪可还活着呢!这个案子你可以去问问秦相该不该这么办,他若是应允了你,你再办不迟。总之,父皇那里一高兴,你便让父皇将夏无踪被大哥夺走的产业给要过来,甚至可以直接跟他说是我想要,如此大哥只会恨我,而与你无干。其实财产不过是一座院子与一家织坊而已,我要的也不是那院子,而是那家织坊及里面的织机!” 太子刘梦权问道:“直接与父皇要?他不可能会帮着我去跟大哥要的!” “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谁让他欠我的呢!” “他又欠你什么了?” “你别问!反正你这么说就能帮父皇把吴渤的事情给糊弄过去就是了,到时候父皇还会夸你呢。一是夸你并没受魏景略的影响而与我产生嫌隙,二是夸你知道怎么御下了,用魏景略该用的长处,不听他那些撩拨之言。三是给父皇解决了吴渤案的这道难题。四是你有魄力自己单独去处置一件事情,而不是靠着太子党众臣!” “他还会夸我?呵,长这么大,他夸我的次数都不到十次。” 太子吐槽了一句,可见他平日皇帝刘泷对他的管教有多严苛。 且他也只能在刘梦棣的面前吐槽,但凡换一个人,这话他都不敢说出口。 刘梦棣连忙说道:“我们打赌!父皇若是不会因此事而赏你,我倒给你一千两银子。但父皇若是有东西赏下来,他赏的那些东西可全得归我,你看如何?” “别别别,父皇赏的东西全是太子用度,你可用不上,逾越,犯父皇忌讳。你向来不做亏本生意,即是愿意赌咒,想来说的是真的。这事我应下了,第三件事情是什么?” “征东将军章观是你太子党的吧?” “六弟!”太子刘梦权无语地说道:“与外将牵扯可一样也犯父皇忌讳的。他、他是与秦相交好,每次来京述职也都会来东宫参拜于我,但……秦相说这个人其实并不是真心归附,若大哥与卢相在朝堂里争胜了,他章观马上就会与陇王党交好,听说他与卢相也有些往来呢。反正……你心思比我活份,应该能听得懂,我这人嘴笨也说不太明白。” 刘梦棣笑道:“其实也不能怪他章观。外将在外打仗,打赢了,得了大功,遭权臣记恨诋毁,打输了又会被人弹劾。他们难着呢。不只是章观、章望两兄弟,他折征北、赵征南皆有这等困惑。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多少听你的吧?” “都是秦相在私下秘密与他……” “二哥!”刘梦棣轻喝了一声说道:“长点心眼,别什么都往外说。就问你,你要是让他帮忙,他帮不帮你?” “要是我开口,想来来他会帮点小忙的。六弟是想做甚?” “给我开一些粮食的路引。” 太子惊了一下问道:“路引?你要路引做甚?还是粮食的?” “你别问!派个信得过的人到我五叶庄,我会让我庄中的罗翰文罗先生教他这个路引怎么开。然后你将人派到征东将军府去,让章观把汜水关的路引给我开了!” 路引就是什么时间段、押什么货、押多少货要去到什么地方的一种通行凭证。 路引上面可不只有一个印章,它上面会有税务、稽私、安防等等各大小衙门的印戳。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3章 善始善终 其中最重的一个印就是安防用印。 凡是要路经或通过长安城的商队,路引上是一定要有兵马司的安防印才能让其进入长安城。 谁让“九门提督”贾子虚还兼着“司吏提督”呢。 汜水关是齐国与汉国最重要的通道,征东将军府的章观会在那里派兵驻守。 凡是一切两国间的货物也都是需要他的部队进行安检查与稽查,也需要提前让征东将军府在路引上盖章。 一般情况下,想要将粮食正大光明地运进来,就必须经章观一手。 太子听了刘梦棣的话,却是有些不放心起来:“六弟你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且在长安城又有威名,你若是有粮食要正常进出汜水关,可以直接派人去征东……” “你自己也知道正常二字?可问题是我的东西不正常呀!” “阿?”太子惊了一下。 刘梦棣道:“与你说白了吧,我的货根本就不从汜水关走,你也别问太多,拿这路引只是为了应对沿途盘查的!我再与你说得明白一些,我将来要用到的路引上面税务及各府衙门的印章也都会是假的,就只有征东将军府的印是真的!我根本就不想让朝堂甚至地方衙门里的任何人知道我有这批粮食进来!” “不是!六弟,你这是……” “走私呀!” “我知道!六弟你可别为了银子犯这种傻,在汉齐两国之间走私货物,这会犯父皇大忌的!你不知道现在汉齐两国剑拔弩张么?” 刘梦棣笑道:“我能不知晓?我若是不省得,还用得着让你去秘密找章观?我自己就把他的大印给刻了,何必要假的呢?父皇的大忌不在这里,而是在私刻征东将军府的印信!要不然我能叫你帮忙?” 太子更加地疑惑:“做别的假印信让父皇知道了也不好呀,且还是走私!”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他要是不知道,我能这么防着犯他的忌讳?” “阿?他还知道?他即是知道你何不直接与他说去?直接弄真路引不就好了么?” “你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这粮食就是父皇要的,且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有这个粮食的存在!这事你可以直接去问他,但我提醒你一句,别问太多,问多了他又得训你了!还有,这事别让秦相知道太多,更别让旁人知晓!” “我知道,父皇不想让别人知晓此事嘛。” “这只是其一!” “阿?还有别的原因?” “你可知晓为何洛王谋反那一天你在宫门口候着父皇就是没让你进宫与他说洛王之事么?” “这是为何?” 刘梦棣解释道:“因为当时父皇根本不在宫中,不知道你去了宫门口!他人在洛王府呢!” “阿!”太子惊叫了一声,脸色显得极为难看。 刘梦棣接了拉太子的衣袖,不让他的动静过大,而后接着说道:“当时洛王世子带人从洛王府密道里冲出来要杀父皇,当然了,现在你也知道父皇没事了。可连你一个太子都不知道父皇进了洛王府,洛王世子是怎么知道的?” “哦!当时你也在洛王府里,所以父皇觉得他的行踪可能是你泄露的?这才让你秘密去弄什么粮食,只要别人知道这粮食的事情,那极可能就是你将父皇行踪泄露出去的!毕竟这事只有你与父皇知道!” 太子不是不聪明,只是一直被皇帝压制着,不敢乱想乱做。 此时被刘梦棣各种提醒,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可此时刘梦棣却是说了一声:“不!” 太子疑问道:“那又是什么?” 刘梦棣笑道:“也有可能是你泄露的,因为你也知道粮食的事情了呀!” 太子一愣,急道:“合着你在这里等着我呢!六弟呀六弟,你还是把我算计了呀?不过……你若真要算计我,不至于与我说这些吧?弄得我哪里敢与父皇去说?” “你与章观通信还敢背着父皇?我劝你还是老实地与父皇说,顺便把父皇对我的猜忌给除了!且你以为你不说父皇他就不知道了么?你以为章观身边就没有父皇的人?你早说,他对你早放心!你越瞒,他对你越生气!这事可别与秦相知道,要不然他又得搬弄我的是否了,父皇知道就成。” 刘梦棣之前离间太子与秦相就是为了让太子别与秦相商量,然后又将太子给牵扯进来以摆脱自己的嫌疑。 只要照着刘梦棣的意思处理此事,那么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内宫、朝堂之上的权谋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相互试探,相互威逼。 大多数的权谋较量都不会有结果的。 一旦有结果,结局往往都会十分惨烈,即使是胜利方自己有时也无法接受。 魏其侯窦婴的腰斩看上去是田蚡赢了,但田蚡的结局未必就会好。 而且一场游戏的结束,也意味着另一场游戏的开始。 刘梦棣自知自己还没有做好完全所准备,所以他现在是没有理由去达成结局。 太子细细想了一下刘梦棣的话,还是犹豫着说着:“我现在担心的是章观可能不会听我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直白地骂道:“你傻呀!你的话在秦相面前都不管用,每次都是你听秦相的,秦相何时听过你的?即是这样,他章观又如何会完全听你的?我让你帮着办这事,其实是想让父皇给章观下一道密旨,让他帮着我弄,毕竟这是父皇自己的事情!要不是父皇刚讹走了我四万两银,我怕他伸手再跟我要子,抄我产业,我就自己亲自去说了!” 太子想了想说道:“行吧,这事我帮你办了。最后一件什么事情?不会比这难吧?” “第四件事倒是更简单!那文延贞的女儿不是在我五叶庄里么?” “听说了!四弟气的不轻呢,原本父皇让他去的,结果……” “且不说四哥。我现在只是想将梅儿收了房,但这就得先解她的心结!她的心结在哪呀?就在她爹的身上!” “哦!是了,文延贞的尸身还在大理寺呢!” “所以我现在就要想办法能帮她把她爹从大理寺里给弄出来呀!可没大理寺与刑部那里用印,这尸身可弄不出来!” 太子言道:“文延贞的案子还挂着呢,父皇好像……好像并不太想理这事。也不是说不想理吧,他就是不想让别人说这档子事,最好是大家都能给忘了。” “别人能忘,你不能忘呀!文延贞可是你的太子党,你不帮文延贞好好安葬,将来如何让太子党们归心于你?你要是对文延贞有个善始善终,别的太子党定然会觉得不负你的国士之待,还不得效死以报?”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魏景略也与我有过这个提议,但是我怕触怒父皇,所以就……” “此事触怒父皇的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宣言文延贞之死!魏景略的话你也只能听一半,可不能让太子党所有人都去吊唁,甚至一个都不许去。只要让他们知道是你把他的尸身弄出来就可以了。魏景略自己会去与你那些太子党门人宣扬你做的这件好事的,你自己就不要四处去说了,特别是地方官吏。” 太子叹道:“还是六弟的你脑子好用。只是我将文延贞尸身弄出来放到你那里去以后,怕是我那些门人会找你……可别再惹出点什么事情来了!” “放我那里做甚?我那是五叶庄,不是义庄,更不是坟地!” “那我给你放哪里呀!” “当然是大慈恩寺了!地方上的凶案发生以后,尸体是不能直接领回去的,一般都是先放的寺庙里。” “这事我知道,但大慈恩寺是国家寺庙,就没放过什么尸体呀,要拉也是拉到别的小寺里去的。” “这不就体现了你对文延贞的重视了么?傻不傻呀?谁死后不想有这等国礼待遇?且你放一万个心,父皇他也不会说你的不是,只要你宣扬引事就行,甚至会觉得你把他的事情处理得很好,还会赏你呢。你该不会觉得我让你去做这件事情,然后打发人把这事给闹大,让父皇难堪而生你的气吧?” “怎么会呢!我要小心也是小心大哥他们,他们最爱做这等文章了。” “所以这事也要做得秘密一些。君不密则失臣呀,你还是父皇的臣子,做事记得三思而行!” “今日倒是让我在六弟你身上又学了不少的东西,但你别像秦相一样的总与我说这些大道理行不行!这四件事情我全帮你办了还不成行?”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就是了。”刘梦棣看了一眼远处的郭健,而后又问道:“郭侍中如何不在父皇身边伺候反而跟着你呢?” 太子回头看了一眼郭健,然后正过身子这才说道:“父皇在玄武殿里陪着太后如何也不肯走,他知道太后不放心关在宗人庄里的洛王世子,所以让郭健跟着我去一趟宗人府,给洛王世子送些日用的东西。父皇吩咐了,只要人在宗人府里,该满足洛王世子的就满足他,别苛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4章 风光大葬 刘梦棣笑道:“洛王世子与我也算是老熟人了,常来我的青楼里玩,父皇即是这般照顾他……你去找几个美人给他送去,别让他在宗人府里过于寂寞了。” 太子也对着刘梦棣翻了白眼:“六弟你别总想着这事!这样很不好!洛王谋反,他儿子可没少帮他!秦相与我都说了,洛王所谓谋反,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付之实施,反而是洛王世子在积极筹备。” “对!说是洛王谋反,不如说是洛王世子想谋反!” “就这样的人,父皇看在太后及洛王皇叔的面子上没杀他都是万幸的了!他还差点就杀了我呢!那天在野肆外射箭的应该是洛王世子的人,而不是洛王!我看得出来洛王没那个心思,父皇更没对洛王如何,还说……” 刘梦棣笑道:“还说什么?洛王是走水而亡的?” “是呀,你不也早知道了么?” “洛王即是走水而亡的,那有人谋反么?” “什么?” “没人谋反,他洛王世子如何会被关在宗人府里呢?你让父皇怎么向朝臣及百姓交待?总得有个罪名吧?” “这个……” 刘梦棣也白了太子一眼说道:“原本我与秦相建议过,让他上一道奏疏说洛王世子疯了,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但宗人府这边好似没用这个罪名关他。我原本以为秦相没与父皇说,但要想又觉得不对。秦相这人虽然对我所有成见,但不会这么没脑子,用我的借口其实是最好的。我想应该是父皇没许了他的这个奏疏,或是太后不许!” “是。这个奏疏我看到了,父皇的确没许下。” “这不就出问题了么?没罪名怎么关人呀?这不得好好安排安排?” “安排什么?” 刘梦棣无奈地说:“你这个脑子也不多长一些,时有时无的。刚刚不是说了么,给洛王世子安排一些美女呀!你就对外说,洛王新丧,那洛王世子不服丧却还在淫乐!这不就有罪名了么?” 太子应道:“即是有了罪名为何还给他送什么女人,非要便宜他,关着不就行了么。罪名而已,外人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丧期碰了什么女人。” “你傻不傻呀!父皇这般为难是为何?还不是因为宫里有一个太后、还不是因为洛王是太后亲生的?” “这我知道呀!” “即是知道如此,洛王这一薨,要不要给他办丧事?要是办得简单了,太后心里会怎么想?要是风光大葬,父皇心里又怎么想?” “这……不管如何那都是洛王即是父皇不愿加罪,想来……想来是要风光大葬的!” “聪明了!总算是长了点脑子!我且再问你,到时候谁去扶这个灵?谁去拿这个哭丧棒?谁又去摔这个碗呢?” “自然是洛王世子呀!阿!不对!这……是呀!这倒成了一个大问题了!” 太子一下子好似全回味过来了。 刘梦棣接着说道:“你现在知晓为何父皇把自己关中玄武殿那里了吧?他就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洛王若是风光大葬,必会让百官到场吊唁的。若是让洛王世子来做这个孝子,那到时候他可能乖乖地跪在一边给来吊唁的宾客们行礼么?他要是来上那么一句,洛王是父皇给杀的,我问你,到时候这局面怎么收场?父皇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放?” “这……” “若是往差了办,不要人来吊唁。当然,那些朝臣为了不与洛王牵扯上关系也不可能会来。这般的确可以防止洛王世子胡言乱作,可太后这一关父皇盖怎么过去呀?” 太子摇头说道:“不好办!是不好办呀!” 刘梦棣又说道:“百官们到场后装作听不见也算是一个办法吧。可别忘了,宗室的风光大葬指的可不是要有多少陪葬,还得抬着棺椁从朱雀天街上出城的!那朱雀大街可是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百姓们就算是要回避,谁又不会透过门缝或是二楼窗户缝里偷偷看这大阵势呢?” 丧葬抬的其实是棺材,而不是棺椁。 椁是一早就在墓室里放好了。 刘梦棣接着说道:“到时洛王世子再扯着嗓门喊那么几句,父皇是把洛王世子的舌头割了,还是把听到这话的百姓的耳朵给割了呢?” 太子连忙问道:“是呀,这可怎么办?呀!六弟你即是提出来了,那你一定就有办法的是不是?”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去找些女人来给他玩乐,最好能怀上一个种。就算以后父皇对洛王世子起了杀心,至少洛王还留有一条细脉,不至于对太后无法交待!在宗人府里都能让照顾他的侍女怀上,这个不孝的大罪名顶在头上,他又如何有资格去扶这个灵?如此,父皇不让他扶灵,百姓们还得称道呢。” “总得有个孝子去扶棺吧?要不然……” “父皇九个儿子呢,就不能出一个去代办此事?当然了,不可能是二哥你。八弟他乖巧,父皇舍不得让他去。大哥、三哥、四哥、五哥是宁死也不肯去的,我估计不是我就是九弟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子又说道:“可、可是一时间怀不上怎么办?” “你哪那么多问题呀,宗人府是人管着的,你就不能帮他怀一个?” “六弟!你又胡说了,这种事情如何能帮呢!” “你想什么呢!我意思是,你直接找个还看不出怀孕的孕妇给他做侍女,这不就齐了么?” 太子傻笑一声说道:“六弟果然够阴险!” “这是为了他好!要真出了事,太后再如何袒护,他身上有多少的肉都不够父皇剐的,室宗的脸面还是要的!你全记住了,宗人府那边看守严密一些,多派兵丁去守着,不能让洛王世子像文延贞那样寻了短,更不能被他人所害!最好是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更不能虐待!大哥那双眼睛可还盯着呢!” “大哥?” 刘梦棣见得太子摆出一副疑问之相,又解释道:“我再问你,洛王世子若是死在了宗人府里,父皇怎么与太后交待?太后要是因此有个三长两短,父皇可怎么办?百姓又会怎么想父皇?谁又不会对洛王皇叔之死起疑呢?宗人府可是你管着的,父皇这脾气一上头,你觉得卢相、大哥他们不会拿这个做个文章?怕到时候你这太子就要当到头了!” “他不会死的,我已经吩咐过宗人府里的人了!” “你与我一样也是阎罗转世?也能料人生死?即使是生死簿也有出错的时候,有些寿元未至而横死无法投胎的大有人在!你怎么就知道没人给他下毒?你这个太子之位有多少人惦记着秦相与魏景略没与你说过?我敢料定魏景略一定会和你说,你的兄弟没有一个可以信的,包括我!所以现在最该保护洛王世子安全之人就是你呀!” 太子想了想说道:“哦!我说父皇为何要让郭健与我一起去宗人府呢,原来是让郭健去下口谕,保那洛王世子不被人所害!” “你但凡多点心眼,父皇都不必这般操心你了!他给你处理了多少事呀,你还怪他天天训你!” 刘梦棣说完,向着不远处的郭健招了招手。 那郭健马上就小跑了上来:“六爷!奴才候着呢。” 刘梦棣问道:“父皇让你去宗人府知道是要去做什么吗?” “知道,来前皇上吩咐了。还让我带四个人过去。不仅要记下每天洛王世子所行之细事,所食之细物,还要把洛王世子的情况天天汇报给太后知晓。” “最重要的是要记下所有来探望洛王世子之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与洛王世子说过话的都要记下来,说过什么话也得记。当然了这些不用你去操心,反正他们也是做这一行的密探,定是能做好的。” “奴才听不太懂,但一定会照着六爷您的吩咐去做的。” 郭健说听不太懂不是真的听不懂,而是乖巧机灵的一种表现。 实际上他明白那个四人除了保护洛子世子之外,还是去监视的。 刘梦棣放心地说道:“对了。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爷您吩咐。” 刘梦棣从怀中拿出了那两枚粉红色的玉佩往前一递,说道:“为洛王之事父皇已经有些天没去上朝了,想来最近几日他脾气应该不是很好。” 太子言道:“谁说不是呢,刚刚还训了我一顿。”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接着对郭健说:“父皇那里我就不去见他了,省得回头又把我给骂了。这两枚玉佩是父皇急要的,你帮我转交给他。切记,这玉佩十分重要,你定要将它亲手交给父皇,而且不能让别人看到,特别是太后。要偷偷地给。皇上一高兴,兴许是会赏你点什么,到时候可别忘了孝敬爷我呀!” “是!奴才听得真真的,定是要亲手把玉佩送到皇上那里,谁都不许看见,包括太后。”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5章 黑骨扇子 刘梦棣将东西交给郭健以后,说道:“行了,我得追媱儿去了,省得她逃远了找不着人,你们且忙吧。” 太子一听急道:“不是!六弟!你怎么还要去缠着人家呀?你不是说与秦相已经合好了么?” “我对媱儿是真感情!你想什么呢!难不成要让别人都觉得我对你的太子妃有意思你才放心?你告诉我,我现在是去东宫找你的太子妃还是去找媱儿去?” “你……我说不过你,反正你也从来没去东宫,随你随你!” “那几件事记得去办了!我去了!” 刘梦棣说完,转身便向着秦媱仙刚刚逃走的方向而去。 ……………………………… 翌日。 早上八点半左右 刘梦棣穿戴好衣服,拿着那把黑骨扇子悠闲地走出了五叶庄的大门。 而此时,那罗翰文也是从五叶庄内院里出来,二人在庄院门口不期而遇。 罗翰文看着刘梦棣拿着黑骨扇子,心中有些迟疑,用不自然的眼神多看了几眼刘梦棣。 这把黑骨扇比一般的扇子要大一些,显黑色是因为它原本就是铁制的,里头还藏有六枚可发射的钢针。 别看刘梦棣拿着轻松,实际上它是有些重量的。 刘梦棣自己平时也不太爱拿,除非他觉得有一定的危险时才会将它带上。 比如刘梦棣第一次在青衿堂见沈琳琅前,罗翰文就好心提醒过,让刘梦棣一定要带上扇子。 刘梦棣不知道江剑兰在青衿堂卖琴的目的,当时也听了罗翰文的劝带上了这把扇子。 再比如刘梦棣去大慈恩寺找江剑兰,当时就是带了扇子。 因为他当时已判断出了江剑兰是个江湖客。 之后他去找枯荣禅师并被人带到大雁塔遇险的时候也带了扇子。 谁让他在事前就已判断出枯荣禅师打了诳语,觉得大慈恩寺一定会有事发生。 又比如,刘梦棣那天夜里在五叶庄埋伏卫殿煌。 当时他就是将扇子放在了桌角,方便自己能随时拿到。 而刘梦棣进教坊司找文卿梅之时也是带着扇子的。 因为之前他是在与内务府张穹等人在吃饭,吃饭前还他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除了剁了一位内务府郎中的手,还将慎刑司郎中给装了麻袋。 即是需要动用武力,他自然是要带上扇子的。 他一早就知道玉簪女侠在房间里,但却没去拿扇子,因为他觉得玉簪女侠并不会伤害自己。 而当他发觉门外有人时,第一反应便就是去摸放在桌子上的黑骨扇。 因为当时他还不认识宋琏,更不知道外面那个高手是谁,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防备。 或者说,如果刘梦棣觉得这一趟出门会遇到什么危险,他科一定是会带上这把扇子的。 但有的时候刘梦棣明明没遇到什么危险,为了显摆自己的身份也会带上。 比如小说开头去见沈同和与何溯之就是这种情况。 而遇到江有汜那天夜里他就没带,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担心被人从扇子上给认出来,谁让那把扇子真的有些特别呢。 只是没想到那江有汜会出现在那里。 罗翰文看到刘梦棣出门带扇子,只觉得有些异样。 他走上前去问道:“六爷,您这是要去哪?” “昨日进宫见到了太子,太子为了泡妞……就是看了一位姑娘,想让我从中协助帮他把姑娘弄到手,并答应了爷我四件事情,其中一件即是将文延贞的尸首从大理寺弄出来。” “昨天说的今天就给弄出来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不是太子着急,太子可不是像爷我这般好色。其实是父皇着急,谁让他自己觉得文卿贞是他给害死的呢。且这事拖得有些久了,这要是夏天,尸身一早就臭了。刚刚莲儿与说我东宫派了人过来传信,现在文卿贞已在大慈恩寺进里了,我现在就是要前往大慈恩寺一趟。” 大慈恩寺如同龙潭虎穴,几次出事都是在那里,刘梦棣怎么可能不带上那把扇子呢。 罗翰文马上说道:“大慈恩寺?六爷上一次就是在那里遇险的呀,可别再出点什么事情!” 刘梦棣笑道:“放心吧,那次是意外,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罗翰文看着刘梦棣手中的扇子,感觉得到刘梦棣的话只是在宽慰自己。 要真没有危险,刘梦棣是不会带上扇子的。 罗翰文不放心地问道:“宋琏呢?” 刘梦棣答道:“套好了车在外面等我呢。” 罗翰文向着门外看了过去。 只见得五叶庄外面果然停着刘梦棣的那一辆十分特别的马车。 宋琏此时正穿着护院的衣裳 ,坐在驾驶室上等着刘梦棣。 罗翰文的心稍稍放宽了一些,而后又问道:“六爷不是有一件金丝软甲么?可曾穿上?” 金丝软甲是那天太子在玄武殿还给刘梦棣的,因为这事太后心情又不好了,太子还被皇帝翻了白眼。 刘梦棣呵呵笑道:“已经套在里衬里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古人的衣裳可不只有一层,除了肚兜、亵衣、里衣之外还有里衬。 里衬外面还有至少两层的外裳,有时甚至还会在外裳外面再套几层纱衣。 唐朝有个人叫高力士,他足足穿了七层纱衣。 罗翰文听得刘梦棣做全了防备,原本放下的心却又被提了起来。 他连忙问道:“大慈恩寺那里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太子为何要将文延贞的尸身放在那里?” “是爷我让他放在那里的,一是为显父皇无意与文延贞为难,平朝臣的悠悠众口。二是为超度文延贞,使梅儿心中放心。三来是想打个借口打探一下那枯荣禅师与监寺圆通。他们二人身上的秘密应该不小,我若无事前去,必会被其所疑。哦。罗先生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刘梦棣若真觉得没危险是不会做足这些准备的。 罗翰文想了想,又道:“小生觉得六爷这几日还是别出门了吧?那江有汜即是提出了条件,想来这几日定会来找您的。那日他见我,一来是要绑架荷姑娘,二来是想在他找到您的时候,不至于使您受到惊吓。” 刘梦棣笑道:“他的确是想绑架夏采荷,但他却不是担心我受到什么惊吓。那次在野肆与他第一次见面时我还算是镇静,他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并不惧怕他,所以无所谓我受不受惊吓。他应该只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诚意与他合作。” “合作?粮食之事是我们事后才议定的吧?” “若只是为了银子,他应该是直接来找我才是。五叶庄的护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有宋琏在,他亦是能来去自如。他即是去找你,说明他真的是想与你认识一下。或者说,他觉得将来与你打交道的时间要比爷我来得多!要不然我如何会让罗先生去给密县那里发那封信呢。哦,罗先生这是要去哪?要不我把宋琏派给你……” “别!玉佩您拿走了,小生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还是跟着您吧。再者说了,小生是去蓝舆阁卖盐引,那里人多,必不会有人在那等地方行什么凶。” 蓝舆阁是刘梦棣的酒楼产业之一。 说是酒楼,实际上是个大戏院子。 戏台前面除了布有许多的“卡座”之外,二楼之上还分设了一间间可以看到戏台的小雅间。 要是有人觉得刘梦棣的酒楼产业只是为了卖酒卖菜,那可就太小看他了。 能在三、四年之内累积百万两之巨的财富,除了蒋宗宪怀疑的那些“特别”生意之外,正常产业的经营手段也十分重要。 正如青衿堂并不只是卖酒,而是聚集起许多茶商,从中赚取交易佣金那样,蓝舆阁也并不简单。 那里聚集着大汉国的一众盐商。 那些盐商每日坐在雅间里可不只是看戏,他们不仅会交换着各地的盐价信息还会在此交易盐引。 盐引其实是可以看作一种与期货挂钩的债券。 即是期货又是债券,即可定性为一种金融产品。 像刘梦棣这样善于经营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利用金融产品进行理财呢,这也是他开设蓝舆最主要的原因。 此时,刘梦棣对罗翰文问道:“可是洛阳薛珙派人去打探永寿侯手上的盐引了?” 罗翰文轻轻一笑,说道:“一切如六爷所料!曼益给小生出主意,说是化名永寿侯的西席,去盐市那里贱卖一些盐引,如此必能引他注意,好方便让他来找我。” “不可!我不是说山先生的主意不好,而是罗先生你操持着爷我的生意,虽然朝堂里没几个人见过你,但地面上的一些大商贾却是识得你的,当派你心腹去做这事才是!” 罗翰文笑道:“曼益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我有些不放心那些人做事。您知道的,这事要是不谨慎些怕是会适得其反,所以小生才想着亲自去办理。六爷即是这般说了,那我便放手下让手去做,自己在一边盯着即是。只是永寿侯那里您得打声招呼了,万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6章 知客监寺 刘梦棣笑道:“没事,父皇最近赏了他一些东西,他必定会来谢我的,我等着他上门就可以了,不必专门去找他。他人在城外的卫戍军,来往也不方便。我还是皇子王爷,更不好私自出城去找他。江有汜那里的三万两现银你快些筹出来等他上门。你且放心,这三万两银子我定是要从薛珙身上给找回来的!” 罗翰文呵呵笑道:“小生一早就看出了六爷您的这个意思了,要不然为何着急办此事呢。且您也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主,这三万两银子绝不会平白让出去的!哦,我约了买家,先去了。” “好!” 罗翰文说完给刘梦棣行了一礼,言了几句保重的话之后这才离去。 刘梦棣则是坐上了宋琏的马车向着大慈恩寺而行。 刘梦棣的马车是极为好认的。 一是因为那王府马车形制与通常的马车不太一样。 二是因为刘梦棣用来拉马车的马非是一般马种,乃是大食马。 大食马即是阿拉伯马,也就是魔戒里甘道夫骑的“独角光明神兽马”的原形。 这种马通体白色,极为神骏,可谓是马中的劳斯莱斯,价格不菲。 若是有人以一千两银子一匹的价格进行售卖,那不叫良心价,那叫贱卖。 除了刘梦棣与京兆韦家的家主韦煜,长安城里没有第三个人会把大食马拿来拉车。 这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就被宋琏驾着来到了大慈恩寺的山门前。 寺院其实大多都是建在山上的,所以寺庙的大门即称之为山门。 大慈恩寺的山门门口虽然与别的寺庙一样左右也各有一尊金刚护门像。 但它的正门却是长年关着的,只有特别的时候才会开启。不过在正门的两侧还是各开了一道偏门用于通行。 此时大慈恩寺的大门口依旧站着几名武僧。 那些武僧一见到刘梦棣的马车向着山门奔来,其中一人连忙撒开了腿就向寺内跑去,想来是着急着去汇报“阎魔又来闹事了”。 刘梦棣下了马车以后,径直地向着山门而行。 那几个守山门的武僧立在那里动都不敢动,生怕被刘梦棣寻个借口找麻烦。 即使这般,刘梦棣还是在山门停下了脚步。 他环顾着头看了那几名看门武僧几眼,问道:“你们这几个人里还有谁是刺客?” 一名看门武僧苦着脸应道:“六爷,那些刺客除了一个在逃,别的皆尽数被杀了。我们可都是良人呀!您……”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行了,带本王去见圆通吧。宋琏,快把车停好跟上。” 宋琏答道:“可、可没人看着马车怕是会被人所盗。” 刘梦棣笑道:“若真在大慈恩寺的门口被人盗了,那正好给了爷一个闹事的借口,回头就派人把他们大雄宝殿里佛主的金身给扒下来抵这马车钱!放心,他们不敢不看好的,走吧!带你看看这国家寺庙的神奇!” “是。” 宋琏应了一声,这才跳下马车跟了上来。 刘梦棣领着宋琏向寺里走去,那几名武僧哪里敢自找麻烦地跟随,甚至都不愿意给刘梦棣去带路。 刘梦棣往里走了没多久,得到了消息的监寺圆通便急急地从里头赶了出来。 “六爷!六爷!” 圆通提着僧袍就向着刘梦棣跑了过来。 刘梦棣一见圆通向自己跑来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但很快刘梦棣便收了那疑惑之相,露出了地痞一般的笑容来。 刘梦棣看着气喘吁吁的圆通笑道:“别急别急,爷我不来兴师问罪来的!把喘匀了,对对对,大口大口地喘,把舌头伸出来哈气。” “六爷您就别戏耍我了,把舌头伸出来哈气的那是狗。” 刘梦棣哈哈笑道:“谁让你跑这么急的,话说回来了,怎么我好像每一次来都是你在这里?偌大个大慈恩寺就没有一个知客?” 专门接待客人的和尚即称为知客,是寺院里的一个职位。 圆通言道:“寺中本没有知客,是后来达官贵人来得多了,也就有了知客。但……但哪外知客敢来触您的眉头呀!” 刘梦棣笑道:“那秦相那些人要是来了,必定也是你来接待的吧?” “六爷是想说和尚我唯利是图、趋炎附势?这您可就真冤枉我了,除了六爷您,我就没接待过第二位朝廷官吏。别说是秦相了,就算是长安知县来了,我也得躲着。” “躲着?为何要躲?” 圆通苦着脸解释道:“我这个监寺不好当呀,寺中几位长老闭关的闭关,苦修的苦修,生病的生病,年老的年老,寺中大小事务都扔给了我与方丈二人。” “哦?你大权在握了?难怪你不跑呢!你就等着做下一任方丈了吧?” 圆通连忙说道:“六爷说的什么话,这方丈主持轮也是轮不到和尚我来做的。” “这是为何?” “刚刚不是说了么,寺中事务皆是我与方丈在处置,方丈是何等的高僧,如何会去碰那些银子铜钱呢?和尚一碰这银钱之事,心必定会脏,禅必定会坏,所以银钱对我们这些出家人来说是大忌。可若是没人来处理这银钱之事,谁去买米面瓜菜养活众僧?谁又去买烛油花果供奉佛主?不得已,这些脏心的活就用由我这个监寺给做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疑问道:“那又如何?” 圆通答道:“我即是用了银钱、动了凡心,那些前来膜拜的达官贵人自是不能由我来接待,会污了人家求佛之虔诚,坏了人家的因果福报,若是结了孽缘恶业,那和尚我真就万劫不复了!这也就是您来了我接待一下,谁让他们都怕着您呢。”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他回头看了看山门,又向着左右环顾了一下问道:“看来你是极为留意本王在寺中的行动呀!你即是没跑……该不会在这里埋伏下了一支人马要杀本王吧?” “跑?我跑什么?” “你不是与江有汜是一伙的吗?” 圆通苦着脸说道:“和尚我自小在大慈恩寺出家,别的地方也不熟悉,能往哪里去?若是朝廷要治和尚的罪,那便治了吧。和尚我宁死也不想离这里!” “呵呵,本王还以为你跑了呢。话说回来了,朝廷那里如何没治你的罪?” “说清楚就没治和尚的罪了。” “说清楚?哈哈哈,你可是江剑兰的保人呀,江剑兰是朝廷通缉的江有汜的女儿,这你也能解释得清?” 监寺圆通连忙说道:“我也是被他们逼的呀!他们拿剑架我脖子上,我不得不照着他们说的去做,况且、况且这样还能求下枯荣禅师,我又何必去犯这个霉头呢?六爷可以骂我怕死,可、可不能说我与他们是一伙的呀!这事我与枢密司及兵马司的人都说明白了呀!” “你们难道不是一伙的?” “绝不可能!若是一伙的,还请治和尚我死罪!” “你是用什么办法让贾子虚和蒋宗宪信了你的鬼话?” 监寺圆通急道:“和尚不打诳语的!如何会说会鬼话,我说的都是真的呀!六爷您在大雁塔遇险,还是和尚我与枯荣禅师去找贾提督救的您呀。” “你这话就是在胡说八道,明明是本王施计让他找来的,如何倒成了你的功劳了!” “我是说,我想派人去找他来着,没想到他自己却是找来了。”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你觉得你这话我会信?其实这事也怪本王,本王若是直接说你与那江剑兰合谋,帮着江剑兰做那假身份,朝廷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六爷,我真的是被他们逼的呀!您是不知道呀,那江剑兰真的是会杀人的呀,后院那个菜农就是她当着我的面给杀了,当时把我吓得呀都换了条裤子呢。” 刘梦棣笑得更大声了:“你这般打诳语,也不怕佛主罚你?话说回来了,你与贾子虚到底什么关系呀?父皇若是知晓你要让江剑兰假冒豫王后人,还不把你给生剐了?你能安全地留在大慈恩里说明贾子虚没向上汇报此事呀!他收了你什么好处帮着你欺君罔上的?” “六爷!我冤枉呀!这事、这事、这事您清楚的呀,我一直都只是想救出枯荣禅师而已,那江剑兰一开始也是逼着我想办法救枯荣禅师的,至于关于她的身份,那都是他们逼我这么说的,我更不知道什么豫王世子什么豫王后人的呀!”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豫王后人是女人的?” “豫王后人是女人?您是说江剑兰?没有呀!我没有呀,六爷,还请您相信我呀!” 刘梦棣笑了起来:“哦!倒是本王忘了,本王当时就没与贾子虚说起你与江剑兰骗人之事。” 监寺圆通听到刘梦棣这话,先是憋了一口恶气在胸膛,带着些许无奈与嗔怨瞪着刘梦棣。 而后他长长地松出一口气去,委屈巴巴地言道:“六爷,和尚我胆小您也是知道的,如何、如何还这般吓嘘我?”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7章 嗔言诳语 刘梦棣笑道:“本五就特别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你不顾自身危险而不逃亡,非得留下来呢?就不怕本王真把这事说出去让朝廷拿了你?” “六爷!我、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呀,我真的是好人呀!我不知道那江剑兰是江有汜的女儿,更与柴周无半点瓜葛呀!那江剑兰让我说的那些话我是全然不知其是想冒充什么豫王之女。我、我、我。” 刘梦棣笑道:“本王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你最好能实话实说,要不然……呵呵,本王折磨人的手段,可比那江剑兰多多了。江剑兰虽然武功不错,但年纪还是小了许多呀。她以为是在利用你,却不想被你给利用了,让你即救出了枯荣禅师,又达到了某种目的,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六爷,和尚真的是无辜的呀!” 刘梦棣见得圆通百般抵赖,于是调笑着问道:“万一江剑兰也因什么事情不曾离去,万一江有汜现在就在你寺中,到时你又要如何解释呢?” “那江剑兰自在那件事情以后便逃遁了,江有汜亦是朝廷通缉的重犯,且最近寺中来了不少的生人,即是兵部蒋侍郎派来的,寺中如此情行,他们哪里还敢再来!”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再问你一件事情,那些假和尚的身份文牒其实是你帮他们做的吧?” “身份文牒?六爷你说的是度牒吧?我、我一开始也没分辨出来,是后来蒋侍郎来了寺中,说是假的,我才翻找出来发现的呀。我、我真不清楚那些假和尚的勾当呀。” 刘梦棣摆手笑道:“好了好了,你即是不想说真话,那便不必多言了,等哪天你想与我说真话的时候再说吧。我可提醒你,我知道的蒋宗宪也全都知晓。他留着你没治你的罪,想来是想从你身上钓什么大鱼,所以他定是派了人盯你与枯荣禅师的梢,你小心一些,别露出什么马脚出来!” 刘梦棣连吓带哄地接着说:“万一蒋宗宪的耐性被你磨平了,派了人来拿你进缉校司……哈哈哈,你得知道进了他缉校司想要全手全脚地出来是不可能的,你最好是要有所准备。最后提醒你一句,他蒋宗宪最近惹了个很大的麻烦,脾气可能不太好!” “什么?我听不懂六爷您说的什么呀!” “你就继续装吧。反正今天本王来这里不是为了你的事情来的。文延贞呢?” 圆通愣了一下,连忙答道:“哦,里院一处空房中放着呢,都、都臭了!” “这么冷的天气,不会这么快臭的,念几遍经了?” “就是存放在这里,没给他念什么经。” 刘梦棣脸色一板,十分生气地说:“太子把人送来时没说要好生超渡?” “太子没来过呀,是大理寺的人派人送来的,别的都没提。” “那现在给本王派五百个大和尚去给他念经,要日夜不停地念!” “这、这,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大慈恩寺走了不少人,现在别说是和尚了,沙弥都找不齐了。宫里又来了旨意,说是要准备给地宫里的血舍利移位到宫里,又说要请和尚进宫为太后祈福,现在……” 刘梦棣言道:“就当作给太后祈福的演练吧!走,带我去看看他。” “尸体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算是吊唁一下吧,还得找人给他换件衣服什么的,一会儿本王派人拉走。” “阿?拉走?不是,六爷这可是大理寺放在这里的呀?” “大理寺不会再理此事的,谁还敢再提这事呀?也不怕犯皇上忌讳?你打算把文延贞放里这里一辈子?别愣着了,先带本王去看。” “六爷!” 这一声却不是圆通叫出来的,而是从另一边传出来的呼唤声。 这个声音清脆且又悦耳,像是晨鸟的轻鸣声,清晰动人。 刘梦棣转过头去,只见得一名翩翩少女站在了不远处。 那少女穿着一袭白衣,手中虽提着一把长剑,但脸上却泛着微微的红晕。 “江剑兰!” 刘梦棣轻唤出声来。 “阿!”圆通吓了一大跳:“她、她、她、她怎么还!” 刘梦棣看着圆通问道:“是呀,本王也想问你呢,她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说她走了么?” “我我我、我不知道呀!” 刘梦棣哈哈笑了几声,拿着手中的扇子便向江剑兰走去。 他吊尔啷当地说道:“兰儿,你知道这些日子爷我有多想你么?” 江剑兰好似习惯了刘梦棣的这种做派,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怒气来。 她严肃地说:“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叫你一声六爷是因为我不知道叫你什么好!” “叫夫君、郎君都是可以的,我并不介意。实要不好意思叫,叫一声爷就可以了!” “我不想与你争这个嘴!我家爷想见你!” 刘梦棣笑道:“他果真是来了!快带路吧!” 江剑兰在出现之前是想过各种可能,比如如何在刘梦棣身上刺几剑,让他乖乖地跟自己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或是威胁刘梦棣的性命,或是扬言要杀刘梦棣什么心爱的姬妾,唯独没想过刘梦棣会如此主动。 江剑兰愣了一下神,这才说道:“你、你少跟我再装什么聪明劲!” 刘梦棣笑道:“我刚刚正与监寺圆通说你没走之事呢,不信你问他。对了,那日你离了地宫之后我是哪里也找不着你,你去哪了?可别有什么相好的,我可还想着给你说点什么故事呢。要不我介绍那贾子虚的妻子给你认识?行行行,不逗你了,你别胡乱拔剑,这里都是蒋宗宪的耳目,我们快些走吧。” “你、你真知道他在这?” “知道他会来找我,却不想会这么快。呵呵,走吧,别愣着了。” 江剑兰原本还想多问几句,但想到那蒋宗宪最近派了许多人驻守于大慈恩寺,她便也有些担心。 江剑兰左右看了看,说道:“你跟我来。” 江剑兰说完头也不回地便向着一边而去。 刘梦棣拿着扇子跟在江剑兰的身后,见得那圆通也想要跟上来,马上停下了脚步。 他笑着对圆通说道:“我说圆通,你要装傻便装到底,跟上来定会对你很不利。我没在父皇面前说破你,让你捡了一条命已是万幸了,真要是再听了点什么去,别说父皇要杀你了,怕是夜里爷我也会派人去找你……” “我只是想知道……” “你不想!” 刘梦棣说完便又跟着江剑兰而去,将而那圆通留在了当场。 圆通此时已不敢再跟随,他看着刘梦棣的背影皱起了眉头着:“他这是在唬我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江剑兰是先走的,与刘梦棣离着十几步远。 但那江剑兰却是越走越慢,好似在等着刘梦棣追上来。 刘梦棣快走几步跟上前去,轻声问道:“兰儿怎么了?有心思?” “没有。” “与爷我说说吧,别憋在心里,一会儿我们说起正事之时你可就没机会说话了!” “你……” “什么?” 江剑兰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日你拿走那把琴,是不是真的是想帮我找到……我与你说谎是因为……” 刘梦棣笑道:“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要是这事的话就别再提了。走小路吧,那边人多,别让人看见了。对了,如何没见着你爹,而是你来了?” “爷来了,他怕出事,所以在一边警戒,以他的武功,你自是不可能发现他。” “说的也是。” 江剑兰突然脚步一停,向后看了过去。 只见得刘梦棣身后还跟随着另一个人。 那人自然是宋琏。 江剑兰轻喝道:“不许跟随!” 刘梦棣笑道:“没事的,他是我的马夫兼护卫。你总不能让我真的只身前去吧?我跟与你站一起没逃走,是因为我信得过你!但柴三太子我却未必能信得过,毕竟我都没见着他。” 江剑兰犹豫了一下,只得由着宋琏跟随。 二人往前走了许久,这才来到大慈恩寺深院的一处休息区里。 与其说是休息区,不如说是废弃区。 长安城作为京畿所在自是多灾多难,大慈恩寺自然也不可避免地被损毁过。 那大雁塔亦是从五层、九层、十层再回到现在的七层也是经历过数次整修。 前朝周昭宗更是迷信神佛,在其驾崩以后,不少当时他修起来的寺庙、神殿都被愤怒的百姓破坏了,其中也包括金城坊的那座被改为粥厂的王母词。 大慈恩寺即是国家寺庙,除了有祈福的功用,自然也得做得与园林无二。 虽然这片区域已经废弃,但那石桌石凳却是留了下来。 只是地上的杂草没人清理,显得有些荒废。 刘梦棣远远一眺,便看到了远处在石桌边坐着的一个人。 那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的样子,但实际上已经有近五十岁了。 他保养得极好,想来是得到了极好的照顾,生活条件应该是十分不错。 他与江剑兰一样穿着一袭白衣。 那白衣在风中微拂着,显出一身高雅的气质出来。 他的手上也拿着一把扇子,只不过他的扇骨是白色的,与刘梦棣的正好相反。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8章 九霄环佩 这个风度翩翩、保养极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朝周室周昭宗的三皇子,人称柴三太子的柴宗礼。 那柴宗礼的坐姿十分端正,像是户部李荛那等专门上过礼仪课的世家子弟。 当刘梦棣一行人靠近之时,柴宗礼也是十分有气质地轻转过头来看,而不是像刘梦棣那般没个正形。 他见得是江剑兰带着刘梦棣过来,脸上浮起微微的轻笑,缓缓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刘梦棣人还没直接近,他便手持扇子向着对方轻轻地施行起了礼来。 刘梦棣一边走一边也十分有礼貌地也持黑骨扇回了一下礼。 等刘梦棣靠近的时候,那江剑兰已侧身一步,护卫在了柴宗礼的身后。 柴宗礼言道:“冒昧而请,无静室兰香相待还请海涵,齐王殿下不要拘谨惊怕,请安坐。” 对于周室柴姓来说,篡位的刘汉朝不只是乱臣贼子,且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柴宗礼能叫一声“齐王殿下”其实也是破天荒了,这就等于他以柴周子孙的身份承认了刘汉朝的正统。 就这一句话,刘梦棣便已能料定这柴宗礼心里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镇定。 若非着急着与刘梦棣合作,他是不会这么称呼对方的。 刘梦棣客气地应道:“柴大官人远道而来,是我这个做东道主的没做好安排,让您在这里受了委屈,倒是我失礼在先,该赔礼的是我呀!” 刘梦棣可没有用“柴三太子”称呼对方,而是用的“柴大官人”这让柴礼宗脸上有些不好看。 他毕竟是朝廷缉拿的要犯,与朝廷中人接触本就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哪里还敢让刘梦棣改口。 且刘梦棣看得出来对方是有求于人,自是不敢让刘梦棣改口。 二人客气了一阵,推让过后这才双双坐了下来。 刘梦棣与江剑兰及柴宗礼的谈话宋琏是全程听到了。 他虽然没有言语,只是站在刘梦棣身后观察着柴宗礼与江剑兰的动向,但他还是了解到了眼前二人的来路。 柴宗礼见得宋琏严肃着脸,江剑兰也对刘梦棣好似没有什么好脸色,怕这两个护卫误会什么,于是先开口笑道:“兰儿不可如此紧张,齐王殿下即是能随你而来,必不会害我。” 江剑兰不客气地应道:“他的扇子能发暗器!” “我的扇子也能!”柴宗礼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这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别叫齐王殿下看了笑话。” 刘梦棣又看了柴宗礼的扇子一眼。 那把扇子并不像刘梦棣的那么大,所以他料定里面应该是没有会机关的。 柴宗礼这么说只是想让刘梦棣稍微有些紧张感,好在接下来的谈判里获胜。 刘梦棣轻笑道:“柴大官人温儒风雅,与李家崔氏作风一般,皆透着那魏晋之风骨,小王绝不敢蔑笑柴大官人。且小王与兰儿还有一段因果缘业,曾在佛主舍利面前有过性命之依、生死之托,心中好感倍至。故刚刚对其有些不良言语,使其生气,这倒是小王的不是,非是兰儿之过。” 柴宗礼笑道:“我乃囹圄落魄之人,何来魏晋雅量一说,齐王殿下客气了。” 刘梦棣问道:“却不知柴大官人如何知晓小王今日会来寺中上香?” 柴宗礼又笑道:“齐王殿下与兰儿的那段奇遇机缘她已对我说起,更是说到殿下因怜其孤亲出身而决定助其之力。更听兰儿说殿下文词歌赋、抚琴弄箫皆为精通,与市井传闻之贪财好色截然相反,料想齐王殿下亦与我一般风雅热肠。又想到文延贞之女文卿梅住进了殿下外宅,如今文延贞又来到了大慈恩寺享用香火,以殿下之热诚,我料你必会来此!” 柴宗礼有的没的说了刘梦棣许多好话,甚至连贪财好色都给否了。 这让刘梦棣感觉到了柴宗礼有些献媚的意思,但刘梦棣并不说破。 刘梦棣问道:“因与兰儿在寺中邂逅一事,惹得官府出动了许多差吏。虽过去有些日子了,但这里依旧密探遍布,真不敢想象柴大官人竟会有此胆量冒险而来!” 刘梦棣即使是在与柴宗礼说话,话中依旧没少了对江剑兰的调戏。 这让江剑兰又对刘梦棣怒视了几眼。 柴宗礼笑道:“我绝少现身,一般人也识不得我,况且密探皆于寺中紧要之地,如枯荣禅师禅房左右,并不在此。且我不通佛法,不会与那些僧人相会,又如何会惹上那些密探呢。再者而言,他们现在也没心思来这里寻我。” “哦?这是为何?” “齐王殿下驾临之前,大慈恩寺里来了一人,密探全去了他那里了。” “哦?”刘梦棣疑问道:“能比你还重要?” 柴宗礼笑道:“没什么比不比的,我是秘密潜入,他们不知我已经入寺,更不知我是谁,自是不会把我放在心上。而那个人却是极为重要呀!” 刘梦棣摸了摸鼻子,在想了想之后轻声问道:“可是我朝吏部侍郎白叔达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柴宗礼笑出了声来:“陶先生回来时与我说齐王蓼下机智无双,胜我十倍有余,我原本不信,现在看来此言不虚呀!对了,那天在野肆之外放火之人是齐王您的人吧?” 刘梦棣轻笑道:“如柴大官人所料!” “果是如此呀,洛王身边早已无人可用,他是派不出来人的,且他也不知道我于那里埋伏于太子,除了的你,我还真想不到别人。却没想到你真是什么都料到了呀!” “非是预料到,而是备上一支人马,防范于未然而已。” “话说重头,当时齐王真不怕那把将自己焚于野肆?” 刘梦棣笑道:“有江大侠与陶先生在,必不使、小王我有事,谁让你们不敢让小王有事呢!” 柴宗礼疑问道:“你猜出来了?” “杀太子与柴大官人无益,只会让朝廷追捕过甚而使自己疲于逃奔,无力潜休。且你们真要杀他,以江大侠之武功,他也早死了。这一点小王早就在江大侠面前论证过,不必多言。前有野肆之事,后有江大侠找小王心腹罗先生,使小王心中已明,想来柴大官人最近是在为银钱苦恼吧?” 柴宗礼苦笑道:“落魄于此,实在汗颜呀。” “一文钱都能难倒英雄汉,小王亦是有为银子为难之时,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哦,罗先生已与本王说了三万两银子之事,小王已叫人筹备了,年后必能相与。” 柴宗礼深吸了口气言道:“我还以为要费此唇舌,毕竟那是我强要的,却不想齐王殿下竟是会将此事当真,如此诚信却叫我难为情了。这份人情我必然会还给齐王殿下的。” “你我即是以朋友相谈,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到时候柴大官人派个人过来将马车开走也即是了。” “我绝不白拿!” 柴宗礼说着侧身看了身边的江剑兰一眼。 那江剑兰点了一下头,转身向着身后走去。 因为这里有些荒废,所以堆积了一些杂物,甚至还生起了许多野草。 那江剑兰在杂物野草堆里翻找了一下之后,从地上抱起了一个长长的盒又走了回来。 刘梦棣自然是看到江剑兰的动作,而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之前江剑兰就曾经这么抱着琴盒,而现在她手上抱着的的确依旧还是个琴盒。 那江剑兰走上前来,将琴盒放在了石桌之上。 刘梦棣问道:“这是……” 柴宗礼解释道:“听兰儿说齐王殿下乃是好琴之人,故准备了一把九霄环佩,还请齐王收下。” 江剑兰右手拿着剑,是用左手打开的琴盒。 琴盒盖子被掀开以后,里面果然就放着一把宝琴。 这是一把杉木为主体,梧桐作面的上等宝琴。 它通身漆着柴漆,因为年久之故,上面显出多处人工修补的痕迹,那一条条的蛇腹断纹更显出它的古朴、古旧与古典来。 刘梦棣根本就不用翻动它,更不用去看它的琴池上的字便已经认了出来。 正如柴宗礼所言,这把琴即是那九霄环佩真品琴无疑。 刘梦棣喜笑颜开地说:“柴大官人真是太客气了!真是太客气!却不知这把琴您是从何所得?” 柴宗礼叹息了一声说道:“几十年前我兄弟五人从宫中出逃之时,四弟行而复返。他原是想回头去叫大哥一起逃走,但大哥誓与父皇一同殉国,无奈他只得独自而出。但他在逃离之时却遇上一位忠心的内务府吏员。那吏员带着一整车的宫库细软与之同行,为之护驾。” “哦?后来呢?” “四弟因为有马车,从后面追赶上了我,并将此琴送我,以作念想。之后我们兄弟分道扬镳,各自逃命,不想这一别竟已快三十年了……唉。” “即是有睹思之物,那我是不敢收了!” 柴宗礼言道:“齐王殿下还请笑纳!我乃附疏风雅之人,并不会抚琴,此物放在我身上亦是暴殄天物。我原本是想送找到我五弟,并且将此琴送他,他才是抚琴的高手,可这一别之后再也无能相见……”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9章 飞鸽鹰隼 柴宗礼从回礼中回过神来,接着说道:“哦,不提那些旧事了,说多了难免伤我们二家的和气。其实我还算是得了个大便宜呢,这一把琴如何也值不了三万两银子,也就好琴之人会看中,在俗夫眼中甚至还不如干柴有用。你便收下好了,我也用不上它,哪天真被我带来带去给摔坏了,真不知道那些好琴之人在后世会如何骂我呢。” 刘梦棣笑道:“那小王就腆着脸收下了!” “哦,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想送于齐王殿下。” “柴大官人真是太客气了,有此一把宝琴便足矣了,何必再送东西呢!” 柴宗礼轻笑了一下,抬起右手手掌在肩头轻轻地招了招。 那江剑兰看到之后,马上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来,伸手就放在了琴盒之上。 信件没有封口,更没有半个字,但鼓起的信封一看就知道里面是有东西的。 刘梦棣笑问道:“这是何物呀?” “齐王殿下打开来看看不就知晓了么?” 刘梦棣正要拿起那封信,那宋琏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六爷,还是我来帮你打开吧。” 刘梦棣笑道:“放心,柴大官人是带着诚意来的,不会在信封上泡汁淬毒的。让你跟来,不是让你防着柴大官人的,而是让你留意一下周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生人,若是有,你提醒一声,好让柴大官人脱身。” 那柴宗礼听了刘梦棣的话,轻轻地向着刘梦棣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刘梦棣拿着礼回了一礼,正想要打开来看时,却心中又升了些一丝丝的坏意。 他将那封信贴着自己的鼻尖,而后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信可是从江剑兰的怀中拿出来的,在她的身上捂了有些时候了,自是染上了一些江剑兰的体香。 江剑兰看到刘梦棣那猥琐的表情,心中恨幽幽地瞪着对方,之前对他的好感全都被这一吸给抛在了脑后。 刘梦棣对着江剑兰轻笑一声之后,这才打开信件来,将里面的信抽了出来。 只这一打开,刘梦棣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而且还发了一下愣。 这封信不是别的,正是当初刘梦棣让罗翰文发出去的那一封。 这事本来就是刘梦棣吩咐罗翰文“送到”柴宗礼的手上的。 按一般人的想法,刘梦棣的笑容消失术与发愣是在做戏,毕竟本就是他施的计,他是全始全知的。 但刘梦棣此时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愣了一下。 原因其实相当的简单,那就是这封信是三天以前罗翰文发出去的。 而长安城到开封府密县直线距离差不多就有八百多里,合四百多公里。 虽然长安城一路往东都是“高速公路”的直道,但在交通工具并不发达的古代,就算是骑马,四百多公里的路也得跑上三天多。 且这马还得是耐力超强的蒙马,一般的马三天根本走不了四百公里,除非是不想要这马了,或是想让马死路上。 驿站能做八百里加急,是因为每途经一站都会换一匹马。 且两站之间的距离是在十公里左右,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公里,所以才能做到快速传达。 换言之,即使罗翰文下令以最快的速度去送这封信,最多也是在昨天夜里才能到达开封府密县。 可问题是现在这封信却出现在了刘梦棣的面前! 刘梦棣的第一反应是,这封信是半路被人截取回来的。 若是那样,说明对方对自己的消息通路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要不然如何会认得那个送信的人,又会在半道设伏将信截下呢? 刘梦棣疑惑地向着了柴宗礼。 那柴宗礼轻笑道:“原本我们已经打算不再回关中了,却不想遇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好生气派呀,看上去就是有钱的样子。齐王殿下也知道我最近银子很不凑手,所以就……呵呵,却没想到他身上却还有这一封信。虽然里面一个字都没提到您,但我相信,这就是从您手上给送出来的!” 刘梦棣看着柴宗礼点头言道:“不瞒柴大官人,这的确是小王之心腹罗先生所书,是写给齐国一位粮食商人的。” “不。是走私商人。他其实并不经营粮食!” “小王能问问柴大官人,您是如何得到这封信的?” “刚刚不是说了么,是从那位走私商人手上得到的!” 刘梦棣摇了一下头,轻笑道:“那小王还得多谢柴大官人将这封信送还给了我!” “为何言谢?” 刘梦棣答道:“这封信发出去以后,小王才得知那粮食商人卖的粮食乃是密县的库粮。他因事发而畏罪自尽了!我这封信若是送了过去,必被齐国官吏所获,到时怕会引起不小的麻烦呀!” 柴宗礼呵呵笑道:“齐王殿下说笑了,这信的确是从那走私商人那里得到的,且还是昨天夜里得到的。” “昨天夜里?一夜之间就能送到长安城来?即使飞鸽传书也不至于会如此之速吧?就不怕东西送丢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飞鸽传书的确是可以做到一天之内极限飞上一千公里。 但这只是极限,且还不能保障通信的安全。 且不说那鸽子可能会因为天气或是别的什么问题而在路上停留,就那些天上飞的鹰隼就能让鸽子十损其一。 所以即使是用飞鸽传书,一般人也会一次放飞两到三只,以保证能将消息传送到目的的。 柴宗礼笑道:“齐王殿下有所不知,我不仅不爱雅乐,还酷爱斗鸡训狗,特别是那鹰隼之类,是特别的喜爱。我手上便有一只可以传信的鹰隼!想让鹰隼听话可不简单呀,那得要熬鹰的!我可是看着身边的忠仆,七天八夜不眠不休,差点把自己给熬死了!” “哦!原来如此,有此神鹰也算是难得了,却不知柴大官人与那商贾……” “齐王殿下是想问这封信是否还有他人看过吧?您放心,除了我的人,他人并未可知。” “还不知柴大官人与那商人是何等关系?” 柴宗礼笑道:“你知道的,我在汉国被追捕,在齐国亦是如此。只是齐君老昏,治下越发无能,使得百姓害灾,贪官遍地,可谓是民不聊生呀。那些齐国官吏即是盯上库粮,库粮还能剩下几许?呵呵,当然了,这种事情是要上下通气的,自己做是极为不好的。关中大寒,齐国亦是风雪满天。齐君欲调粮赈济,却不想密县粮仓早被污吏搬空。” 刘梦棣见得柴宗礼打起了关子,自己也不着急,而是静静地听着对方说话。 柴宗礼接着说道:“齐国百姓皆有起事之意,使得齐君震怒,欲查此案。这种案子最是不好查,那些官吏若不是上下打点通气,如何能捞得着?说白了吧,朝堂上有人呀!而齐国朝堂里皆是世家子弟,这一查就必定要查到世家的身上。那些世家官僚怕齐君治罪自己,而齐君又怕真查到世家,使得朝堂纷乱,被他人所乘。于是他们竟想出了同一个办法!”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将那地方官吏杀了了事!” “正如齐王殿下所料,即是如此。那得利之世家找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手下。我这手下接下此活之后,便将那地方官与走私商人一同给杀了,做成畏罪自尽之相,如此即可瞒天过活,以平民怨。” 刘梦棣问道:“可这封信送达之前,那走私商人便死了呀?你们帮齐国世家灭口,难不成事后还留在原处数天,专门为等着我的信件到达?” 柴宗礼笑道:“其实这也是一个巧合。齐君自己手上是没有什么密探杀手的,他所倚仗的两位朝中重臣。” “还请柴大官人细说。” “此二人乃为亲兄弟,出自颍川陈氏,长房名为陈慑,字动之,行密探之举。二房名为陈惕,字悦之,行暗杀之勾当。可数月之前,那长房陈慑陈动之却是意外暴毙了!” 柴宗礼说的这件事情蒋宗宪也曾与刘梦棣说过。 就是齐君在丢失了倚天剑以后,让陈慑陈动之去查这个案子,最后查到了齐国五皇子的身上。 那五皇子在酷刑之后断了腿,已与皇位无关了。 且在此事之后,那陈动之便突然暴毙而 亡。 刘梦棣问道:“是他人所杀还是疾病而毙?”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陈动之是死了。让我手下去杀县令及走私商人的那位世家出身的顾主,便让我们就地等待,说是看看那陈惕之会不会也派人来杀死此案相关知情之人,并监视那商贾家中往来之人,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知情人!”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哦!若是齐君让陈惕陈悦之豢养的杀手前来暗害密杀那县令及走私商人,足可见齐君对他陈氏还是十分信任的。若是没有杀手过来杀剩下的知情之人,则说明齐君对陈氏起了猜忌之心。如此,你那顾主即可承齐君之心意,联合其它六姓,将那爱得罪人的陈氏给一网打尽!”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0章 一百万担 柴宗礼叹道:“齐王殿下果是机敏之人,一语中的!”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那颍川陈氏派杀手来了吗?” 柴宗礼摇头说道:“没有,我的手下没等到陈氏的杀手,却是等来了齐王殿下您的信件,他们觉得事关重大,所以用神鹰给我送了过来。” 刘梦棣看着那柴宗礼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又问道:“柴大官人好似对此仍有顾虑?” 柴宗礼苦笑一声说道:“我乃周室宗人,照理来讲,当与乱我天下之汉、齐势不两立才是。汉齐国内大乱,我当为之幸喜也。但我长居于齐国,附世家蒙蔽而阴藏,不得不为齐国朝堂世家党争而忧思。但有所失,我之不存矣。齐君对陈氏……” “如何?” “说来极怪,陈慑虽死,但齐国储君……哦,即是那齐君的三皇子竟是纳了陈慑之女为妃,有意扶为正室。对那陈惕陈悦之更是行赏有嘉,甚至有传闻说,齐君俗封陈悦之为平阴君!可现在……” “可现在君齐却没让陈惕去杀那密县知情之人?” “正是如此。” 刘梦棣笑道:“柴大官人即是能将此信交回我手,免了那一场麻烦,我这里有句言语,不知柴大官人信也不信?” “哦?齐王殿下谋算深远,我正欲向您赐教呢,还请教我。” 刘梦棣摆手言道:“赐教不敢当,议论一二倒是可以。我只是想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他陈悦之根本分不开身呢?” “嗯?齐王殿下此话何意?” “齐公子来关中了!” “我知道,跟随在寒潭先崔谙身边的那位张再继即是齐公子张承!” “你猜齐公子为何来关中?” “这……这我倒也是不知。” “我也不省得呀!” 柴宗礼笑道:“殿下即出此语必有深意,还望相告。” 刘梦棣答道:“我的确不知道他来关中是为的什么,但若是陈悦之也在关中,那么齐公子后随而至,亦不是什么意外之举了!毕竟那陈悦之不是齐公子一系,二者间有什么权斗之事皆为自然。” 陈悦之作为齐国重臣秘密前来关中之事刘梦棣可不是猜出来的。 之前刘梦棣就思考过齐公子来关中的目的,想过为何是跟随寒潭先生崔谙前来。 让他最不解的是,崔谙之子化名山滔呆在黑白银勾院里,远在齐国的寒潭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 只能说,一定有一个认识山滔的齐国人发现了山滔的踪迹,回头告诉了崔谙。 山滔原名崔滔,是清河崔氏的世家子弟,每日专研棋道,与民间的百姓及商贾并没有多少接触。 能在长安撞见山滔之人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当刘梦棣向山滔问起之时,山滔便直言不讳地说,是身在长安城的陈悦之告诉崔谙自己在长安城的。 此时,柴宗礼脸色一变,那眼珠子一阵乱动。 在思考了片刻之后,柴宗礼才说道:“齐王殿下的意思是,陈悦之事前便来了关中欲行某件密事。齐公子后随而至,或是与之抗衡,或是欲夺其功,总之他就是来了关中!又因陈悦之人在关中行秘密之事,齐君不想使他分心,又因世家会主动去灭口,所以就不叫他去密县杀那弊案的知情人。所以,并不是因为齐君欲对颍川陈氏不利?” 刘梦棣笑道:“小王只是如此推测而已。” “如此说来,若是世家对陈氏发难,齐君未必会对陈氏下手?” “正好与之相反。若非对陈惕有所倚重,齐君都未必会秘密让他来关中。齐国世家若是在此时对陈氏发难,坏了齐君在关中所行之事,怕是……” 柴宗礼深吸了口气说道:“那我得写封信回去,叫我那顾主得知此事,随齐君心意而动,如此即可得齐君信赖。将来他掌了齐国大权,有其庇护,那我在齐国即可逍遥无事了呀!” 柴宗礼说到这里连忙向刘梦棣拱起手来:“若非今日一谈,我当有所灾祸焉!再次谢过齐王殿下了!” “柴大官人客气了,倒是我该谢谢你没将此信承转于我朝大皇帝知晓,要不然我这颗脑袋上的嘴,就没有机会与你说道这些,早连着脑袋被砍落在地吃灰了。里通外国、走私粮食,放在哪朝哪代真不是轻罪呀。” 其实刘梦棣根本就不担心,因为刘泷一早就知道了。 若非如此,刘泷也不会突发奇想,让刘梦棣去齐国弄什么粮食。 柴宗礼连忙说道:“我虽有些杀手死士侍奉左右,但我其实不好杀人,更不想与齐王殿下为难。若是能与殿下合作一二,那是更好不过的呀。” “合作?若是生意还可以谈一下,若是他事……我毕竟是汉国齐王,柴大官人莫叫我为难才是!” 柴宗礼也笑道:“必不叫殿下为难,我说的即是生意上的事情。那走私商人一死,可就断了殿下粮食之来路了。如若殿下还想要粮食的话,我这里倒是还能提供一些!” “哦?你不怕齐君查到你头上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怕。只要我之顾主还是世家子弟,还是朝堂权臣,我便无所畏惧。与您明说,这些粮食的确亦是来路不正,但我想殿下您也不会去理会吧?您要的是粮食,我要的银子,合则两利,何乐不为?” 刘梦棣笑道:“确实,粮食是哪里来的我的确是管不着,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有多少粮食?” “那要看您要多少了。” “你有多少我便要多少!” “你要多少,我便有多少!”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即是如此,那我便先要一百万担吧。” 皇帝刘泷让刘梦棣去弄三十万担粮食,即使是这个数,在皇帝刘泷看来刘梦棣也是办不到的。 那么卖盐引买粮食之后必定会剩下许多银子,那些银子刘泷其实早安排好了,就是让刘梦棣去招募乡勇,豢养府卫,好在将来汉齐开战之后将这些人调到前线军中作为优选的预备兵源使用。 刘梦棣一开口就要一百万担,这其实是狮子大开口。 或者是刘梦棣觉得柴宗礼根本没有这么多的粮食。 却不想那柴宗礼却是点头笑道:“好,那便一百万担!”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你真有一百万担?” 柴宗礼得意地说:“两百万担也有,三百万或许有些不够,但只要银子给的足,想来也不成什么问题。只是……汉国现在的国库怕是见底了吧?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出来吧?” 刘梦棣笑道:“柴大官人不必在此试探小王,小王若是为皇帝办的差,何必去担心这封信落入皇帝之手呢?国库是没多少钱了,但小王却有百万两身家!想来与你做那百万担粮食的生意还是有的!” “如此说来你不是为了讨皇帝开心才买的粮食?” “我朝太子与小王交情还是不错的,且我只好钱财,对龙椅皇位却是不感兴趣,何必费那心思去讨皇帝开心?现在我就只想要发点小财而已,特别是开战以后!” “你也知道齐汉两国要交战了?” “晋国疲弱,周主无心,蜀国偏安一域,吴国无兵锋之利,将来能一统天下者,非汉即齐。齐君老而智昏,当是最佳时候。” 柴宗礼摇头说道:“我倒是觉得最好是等汉国整治好内务,等齐国弊政一一触发,民不聊生、揭竿而起之时再行开战来得好吧?” 刘梦棣笑道:“柴大官人所言甚是,但大汉皇帝自有谋算。他的事情小王并不想管,小王刚刚说了,只想好好发财而已。即是柴大官人有发财的通路,那我们只言生意上之事即可,别的不谈了吧?” 柴宗礼笑道:“不瞒齐王,刚刚所言其实是担心此事被汉帝知晓,顺藤摸瓜而使我有所灾祸。蒋宗宪在汉国不只有缉校司,在齐国亦有枢密司的密探在行事,我实在不想被他找着。且你也知晓,这些粮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亦不能被齐国其它旁人得知!” “哈哈哈,小王也正想与大官人说此事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几事不密,必成其害。兴许你也知晓,我父皇吝啬得很,且又见财眼开,不久前可刚抄了我一万多两银子呢。” “听说了。即是你我合为一拍,倒还有件事呢必须要解决。这么多的粮食要想掩人耳目可不是一件易事呀!” “只要你能走水道运粮,剩下的事情便由我来给你办。” “水道?黄河结冻可有些时日了!” “元宵过后即会开始解冻,正月没过完即可通船!小王这里还可以给你一些路引,省得被汉国军士盘查而露馅。。” “我要你汉国路引无用,我并不想把我的人费在汉国,除了你别人我并不信任!”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那这般,你用船拉着粮食沿黄河西行至我汉国洛阳孟津码头处。我派人当场卸货、清点,并交割现银,让那些银子随船而回。小王只有一个要求,船出发时得与我通言一声,也好让我有时间准备好现钱给你。”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1章 讨价还价 柴宗礼疑问道:“孟津?哦,也是,除了那里怕也没有别处有那么大的仓库了,铺上石灰暂作粮仓想来不成问题。可……可那里的仓库大多都是陇西李家的呀?” “哦?柴大官人还知晓这些?” “关中之事我还算是了解一些吧。那陇西李氏族内不仅有许多地方豪绅,朝堂之内亦是有李荛那等肱骨之臣,商界之内更是有像李茂那等的大商贾。李茂了不得呀,大汉国第一大盐商,而汉国出盐最多的地方即是榆林府,能走黄河水路他是绝不会走旱路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黄河各大渡口皆有其码头。孟津乃为汉国第一大渡口自是有他仓库所在!” 柴宗礼说完这些,疑惑地说道:“你刚刚还说不方便让他人知晓,如何还敢去借李家的仓库?你一借,他们可就全知道了!可别说什么不告诉他们的话,仓库本就是李家的,他们想知道你装的是什么贷那太简单不过了。” 刘梦棣笑道:“你能把百万担粮食一次运来?” “什么?” “别说你没那么多条船了,就算是有,难道也不怕引起别人注意?” “这倒也是。” “你也得一条条慢慢运,即不能惊动齐君,也不能被汉帝知晓,不是么?一条船能有多少粮食?我有一个仓库已经够用了。你下一条船来的时候,那粮仓早就空了!” 柴宗礼又问道:“那也得拉到别处存着呀!” “孟津在洛阳以前,洛阳以东是偃师,过了偃师即是巩县呀!” “巩县?殿下说的难道是……洛仓?” 洛仓其实有两个,一个在巩县,称为兴洛仓,另一个在洛阳城东北方,称为回洛仓。 “哈哈哈!”刘梦棣笑道:“柴大官人难道不知洛仓也是可以存粮的么?” 柴宗礼问道:“洛仓如何存粮?那不是官府的粮仓么?” 刘梦棣笑道:“即使是一般百姓怕粮食霉变也都是可以去洛仓存粮的,洛仓那里会出具一张存粮凭票。将来想要取粮了,拿着票据去洛仓取出也就是了。这个规矩可不是我汉国才有的,是你朝周世宗定下的规矩呀!” 柴宗礼苦笑一声说道:“却没想到会是如此,但你存这么多粮食进去……” “小王其实不善经营,且还是个甩手东家,那些产业都是由专职的掌柜们在经营。小王没别的本事,就是会管账、算账、做账。就洛仓那些粮食进去,别说是我了,你也能做!” “用不同的商号名义去存粮食?” “我的商队可不止一支,分号可不止一处!每个号存上三万担,存进百万担的粮食他们都不会发现的!” “洛仓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粮食都不会有人发现?” 刘梦棣笑道:“柴大官人你小看洛仓,也高看洛仓了!” “什么意思?” “洛仓里的粮食已经多到理不清了,就算让洛仓里的吏员天天在那里核算,没有个半年时间,根本就处东出这个账来。况且那烂账从盛唐开始到你周室结束就没理清楚过,更没准过,甚至都不会有人真去清点有多少粮食!” 同一批粮食因为季节湿度及天气等各种原因在称重时多少都会有一些变化。 数量越多,这个差异就会越大。 盘点出了更多的粮食会被谁拿走?少了的话又要将私吞库粮的罪名按在谁的头上? 这个从古至今的问题就没有真正解决过,只能以“石”来缓和这种情况。 “石”不只是重量单位,同时也是体积单位。 当用重量或是休积来算粮食库存,正如上面所说的,是如何都算不准的。 但二者结合则却可以最大减少误差。 所以“石”的确应该是念“担”而非简单的“石”。 柴宗礼问道:“为何没人会去盘点?” “哈哈哈!你也不怕火龙烧仓呀!” “火龙烧仓?”柴宗礼对这些词好似不太理解。 刘梦棣只得解释道:“是呀,一条火龙从天而降,落在粮仓之上,而后烧得什么也不剩。这种事情往往发生在上差来查粮仓存粮之时!那位开封密县的官吏错就错在没请那条火龙下界!” “阿?那如何请来?” 柴宗礼的一句话反而让刘梦棣愣了一下。 刘梦棣这才反应过来,柴宗礼就不是官道上的人,有些事情一时间是脑袋是转不过弯来的。 刘梦棣只得说道:“当然是让一小吏在粮仓里生起一个大篝火,然后请巫祝前来做法祷告了!” “怎么可能,那且不是极容易……” 柴宗礼说到这里话头停了一下,马上就回味过来了刘梦棣的话。 刘梦棣这话不仅将“火龙烧仓”的事情说清楚了,还讽刺了一下柴宗礼之父周昭宗喜好神佛的那些事情。 柴宗礼苦笑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小时候如何总能听到这等神异之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地方上如此不堪,也难怪我柴周气运止之于此呀!不过……” 柴宗礼觉思了一下问道:“那密县官吏经营官道数年,人也不算是傻,他却为何没想到这个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不烧仓,他还有辩解的机会。若是真烧了,他真就什么也说不清楚了呀!要不然为何齐国世家要杀他灭口呢?” “所言甚是呀!我们说了这许多话,好似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还没谈吧?原本我也不想谈这黄白之物,但不谈好像也不行了。” “这用得着谈?” “齐王殿下这是何意?” “长安城平价是一两七,小王给你一两一,让给粮铺一钱利,有这五钱的利亦足可上下打点了。” “以齐王殿下的威名,您还用得着打点?从卸船到运进洛仓,您能费掉多少水钱?您是赚足了,而我呢?我那粮食可不是白来的,大头全被我那顾主给拿走了,足有四钱呢,地方上得打点一钱吧?加上四钱的本钱,我可就只剩下两钱赚头了。这点钱可就只够给我那些忠心的手下喝点粥的了,我可不能白干这个活呀!”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这个时节,除了粮仓,哪里还能弄到那许多粮食去?柴大官人即是与齐国世家合作,从齐国的粮仓里弄出粮食,难不成还会帮那些污吏把粮仓里的账给平上?哈哈哈,那些粮食是白白取出来的,论本钱其实也就是个水费而已!” 柴宗礼笑道:“账不能这么算!” “不,账就是这么算的。你我合起来的水费也不过两钱,一两六出货,足有一两四的利呢,五五开平分这个利不算是过份吧?小王原本应该赚你们七钱的,但我只要你五钱,这已经十分良心了!话说回来了,您要是赚得多了,那位世家大人物又该怎么想呢?您担心着点吧,小心他眼红,把你行踪往齐君那里一报,杀手可很快就会上门的!” 柴宗礼言道:“我之处境确实狼狈,这才想着多分一些利,至少你得多留一钱给我吧?一两二,不还价了。” 刘梦棣笑道:“只给我四钱利,我还不够本呢,我也得上下打点呀,路引可不好开呢!但柴大官人即是这般说了……” “哦?如何?” “其实小王是可以给到一两二的。那日罗先生回来以后曾说,有人与您言道荷儿很重要?小王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一两一。” 刘梦棣的话一说完,那柴宗礼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柴宗礼是宁愿降价也不愿意将人给供出来,这让刘梦棣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或者说,这个人对将来柴宗礼在关中行事是极为重要的,让他宁可不要这一钱银子。 刘梦棣呵呵轻笑出了声来:“柴大官人宁可不要这一钱的利也不肯说?倒是小王肤浅了,弄得好似是小王逼你的一般。即是如此,那还是一两二吧。” “哦!”柴宗礼一下子又提起了精神来。 刘梦棣笑道:“一两二,从百姓手上收粮也才这个价呀。一钱花在水费上,你拿两钱,那位大户拿三钱,地方上打点三钱。剩下的三钱留给粮仓里的那些人,让他们买点敷糠、砂石搅拌搅拌充数,也算是完整吧。长安洛阳人工贵,我这边也得花一钱水费,再让一钱给粮铺,如此也就只剩下三钱了。唉!” 柴宗礼笑道:“三钱不少了!一百万担那可就是三十万两银子呢!” 刘梦棣摇头笑道:“柴大官人好似真的不懂做生意呀!” “哦?齐王殿下何出此言?” 刘梦棣言道:“你们的账是怎么拆的?” 柴宗礼答道:“不瞒齐王,与你刚刚所言完全一致,并无出入!” “怎么可能没有出入呢!柴大官人不必如此避讳,小王其实是想说……这么问吧,那位齐国大人物是只愿回收一两足矣,随你让给我多少银子呢。还是你将银子带回去以后再与他拆账另算呢?”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你若是一两拿货,小王只能赚三钱,而你才赚两钱。若是你们分账的话,照着规矩……”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2章 占人便宜 柴宗礼说:“这就是齐王刚刚说我不懂做生意的缘故?不知还有什么规矩?” 刘梦棣言道:“照规矩,若是后者,我还得让你一钱暗扣的……” 柴宗礼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一两一!那一钱我要了!” “不!”柴宗礼说完自己却又否定了前面的话。 他想了想说道:“一两!我再让你五厘!” 刘梦棣呵呵笑道:“小王能不能问问如何又短了两钱了?难不成连个敷糠都不给留么?” 柴宗礼答道:“不瞒殿下,我那位主顾胃口大得很,的确是一文都没给库里留!银子带回去后他要占五成,我只占两成,另三成算是给各色旁人的打点。” “还真是无本生意呢!也对,卖到汉国来是比卖给齐国粮商来的省事,毕竟不用像密县那样担心被粮商给说出去。只要不查仓库便不会出事。即使出了事,那些世家老爷们也会有办法的。一两的价格对于私货来说也算是公道,他们也不会说你什么。那行,那就这样吧。每一单生意做完,您派人来我这里取那一钱五厘的暗扣。” 柴宗礼说道:“不必每单,我信得过齐王殿下的诚信。这银子先留在你这里,等积多了我再来取。只是做生意是要本钱的,三万两银子……当然了,年后给也是可以的,毕竟黄河河面还没解冻。” “今日来得匆忙,确实没带银钱出门。即使有,带的也是银票,您更是不方便去兑银银。那三万两银子我已备下一万两,随时恭候您泊人来取。” “哦!那我便谢过齐王殿下了!” 刘梦棣笑道:“不忙。即是生意谈成了,有一件事情还想请柴大官人帮忙。” 柴宗礼好似早有准备一般地说道:“果然,这一钱五厘不是白得的呀!齐王殿下您且说来。” “没那么严重,只是想问问您,能不能把兰儿借小王一用?” “什么?”柴宗礼疑声问道:“我观殿下身边这位护卫也非俗手呀!” “他叫宋琏,是跛足斑宋云海之子,不仅是个好手还是小王心腹,小王不时得让他去执行个什么秘密任务,不能时刻随行于左右。且最近又出了不少事情,有个人一直想要暗害于小王,且柴大官人又不肯给我些线索……呵呵,我也只好管您要个护卫来用了。” 柴宗礼犹豫之时,那刘梦棣却又接着说道:“柴大官人于关中行事自是往来不便,那江大侠与陶先生又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更不好在我宅中出入,被人瞧见可是真为不好的。粮船什么时候到、一次会到多少,我要准备多少的银子,这些都得先有人从中沟通呀。” 柴宗礼疑问道:“你就不怕我让兰儿在你那里探听些什么去?” 刘梦棣笑道:“不怕,即是要与柴大官人合作,小王自当坦诚,若心怀芥蒂、相互猜忌,那可做不好生意。兰儿心思单纯,复杂的事情她想不出来。” 江剑兰虽年龄不大,但自小便在她父亲江有汜的身边闯荡江湖,江湖经验其实也算不是少。 只是年轻人毕竟都有一股子的叛逆之气,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小孩子看待。 刘梦棣一说江剑兰心思单纯,那江剑兰心中有些恼火起来。 但柴宗礼还坐在现场,她可不好给自家的爷难看,所以压着脾气,并不发作。 柴宗礼轻笑了一声说道:“江兄弟与我虽说是主仆,其实与兄弟无二,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这些年他多次救我于危难,他的女儿即为我之侄女,此事当任其愿意,我却是做不得她主的。” 柴宗礼说的“比亲兄弟还亲”指的是那在襄阳的南周国国主、周昭宗的第二子柴宗义。 这二人一向不太对付,使得柴宗礼即使落难,也不愿意去到襄阳找其庇护。 柴宗礼转头对江剑兰问道:“你可愿意暂时留在齐王殿下身边?” 江剑兰不高兴地说:“不愿意!他爱占人便宜!” 刘梦棣笑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之间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呀!费时费力不说,我还得防着江大侠对我刚看上的荷儿不利呀!” 柴宗礼见得如此情况,只得言道:“这般,我回去与江兄弟商量一二,若是讨定了主意,便让她直接去齐王殿下的五叶庄。若是没拿定主意,或是还有他想,我便让江兄弟前来与殿下解释致歉,那时再商讨出别的办法出来。” 刘梦棣马上说道:“可别让陶先生来,他这人鬼精得很呀。不怕与柴大官人说,我那五叶庄的秘密可不少,掏出一件事情出去,可都是要小王性命的呀!” “不至于!不至于!哈哈哈!”柴宗礼说着大笑了起来。 柴宗礼的笑声并不大,或是引来了那江剑兰与宋琏的一阵大反应。 柴宗礼觉出异样,见得那宋琏与江剑兰一同向着一边看了过去。 只见得不远处传来了阵骚动,一群官差模样的人向这边搜索而来。 那柴宗礼的眉头轻皱了起来,拿着扇子的手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江剑兰更是拿稳了剑鞘,另一只手握住了佩剑的剑柄。 见得江剑兰要拔剑,刘梦棣将手掌一举,示意江剑兰动作不要太大,而后说道:“兰儿不要如此,我即是与柴大官人说定了生意上的事情,那便不会与他为难。这些差役不是我安排的,且我也有办法应对,你且收了剑,省得闹出误会来。” 江剑兰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柴宗礼。 那柴宗礼轻点了一下头说道:“且将剑收好,不要过激。我来这里并非一早安排,想来齐王殿下不至于能算到我会来,更不可能一早就埋伏一支人马在此。且刚刚即是议好了生意上之事,他自是不会与我冲突,你且放宽心。” 江剑兰迟疑了一下,见得那些官差们越来越近,只得将剑暗藏入身后,但她还是时刻准备好了拔剑。 那群差役一路搜索过来,远远得便看到了这里废弃的石桌石凳边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名差役走上前来正要询问,见得是刘梦棣,连忙快走几步,停在不远处向着刘梦棣拱起手来。 他说:“六爷您如何在此?小人惊了您的王驾,还请六爷责罚。不知六爷您……您可见过一名侠士样子的人在路过?” 刘梦棣一指身边的宋琏,那差役连忙说道:“不不不,小人说的是一个使剑的人,背后还背着一把长剑!” 宋琏看了那柴宗礼一眼,对刘梦棣小声说道:“他们找的可能是风尘剑侠江有汜。” 刘梦棣对那差役答道:“本王在此与一朋友论些禅机、谈些生意,并未看到来过什么人。刚刚本王护卫说,你所描述之人乃是江有汜?” “极像!” “这倒是件麻烦事了!那江有汜是柴三太子的手下,与我大汉国有不共戴天之仇,且他还见过我。他要是碰见我孤身在此,必要举剑来杀,我还是先走为上呀!” 刘梦棣说着便站了起来,对着那也从石凳上起来的柴宗礼拱手言道:“出了些变故,得躲上一躲,还请海涵。” 柴宗礼头一低,拱手言道:“恭送齐王。” 刘梦棣正欲带着宋琏离开,在想了一想之后,马上对那差役问道:“刚刚没反应过来,你如何认得本王?” “小人是蒋侍郎属下,曾随蒋侍郎左右伺候,有幸见过六爷您。” “哦?蒋宗宪如何在此?可是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 那兵部差官看了柴宗礼一眼,迟疑着话头不敢说下去。 刘梦棣笑道:“不要紧,他是个商贾,对朝廷之事并不关心,更无瓜葛,你且说来即是。” 那差官还是留了一些心眼,只是说道:“小人是奉命前来保护吏部白侍郎来寺中上香的。” 蒋宗宪把人派到白叔达身边可不是真的去保护他,而是监视他。 最早是秘密暗探其动向,后来就悄悄地跟随,现在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再藏着掖着,都明着监视了。 白叔达因为染上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案子,此时更是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拒绝蒋宗宪的手下的跟随监视。 刘梦棣对差官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之前柴宗礼就与他说过吏部侍郎白叔达进大慈恩寺。 但刘梦棣仍旧问道:“白侍郎如何会来大慈恩寺上香的?” 兵部差役答道:“是皇上口谕,让白侍郎代陇王殿下来大理寺为太后祈祝的。” “嗯?” 刘梦棣心疑了一下之时,从一边又跑过来了一个人。 那人跑步速度极快,且脸色凝重。 那人一边跑一边叫道:“都别找了,快回去!小心中人家调虎离山之计!速速与我同去保护二卿才是紧要之事!” 那人跑上前来一眼就看到了刘梦棣:“哟!六爷!” 刘梦棣一打量,这才将人给认了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夏采荷那里出面过的小贩。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肢体接触 刘梦棣问道:“是你呀,这是出什么事了?” 那小贩也不答,只是行了个礼说道:“小人给六爷请安了!” 刘梦棣手一抬:“起来吧,支支吾吾的做甚?是大雄宝殿里的佛主被你们吓跑了,还是大慈大悲的观音娘娘被你们气跑了?” 刚刚刘梦棣在柴宗礼面前的确是有礼有节,但那不是常态。 现在说话这味才是他平日里说话没个正经的正常样。 这话一出口,就逗得那江剑兰噗嗤一下给乐出了声来。 此时柴宗礼才说道:“殿下即是有事,我们主仆二人还是不宜在此逗留,还请许我回避一二。” 刘梦棣回头拱手言道:“我派人送送你。” “不必不必!”柴宗礼说着便带着江剑兰向着一边而去。 那小贩好似看出了柴宗礼有些异样。 正当他想说而不敢说之时,刘梦棣就有些生气地压着声音说:“你有没有眼力界呀?那是本王的贵客,要没什么事情,抽两个人出来帮本王送送客呀!这等附庸风雅、不懂装懂之人最好面子了,你们给了他面子就是给了本王面子,懂不懂呀,要让本王把话说得这么白?” 刘梦棣越是要让小贩送人,那小贩对柴宗礼的疑心便越小,或者说完全就被刘梦棣的话给打消了。 谁让柴三太子行踪一向诡秘,即使是像缉校司、枢密司这样的衙门也没几个人见过柴宗礼的。 小贩苦着脸说道:“六爷,寺中出了些事情,真不好再把人调离。且这些人粗手笨嘴的,要让他们伺候人,非得丢了您的脸面不可。” 刘梦棣问:“到底出什么事情让你们这般火急火燎的?你们可都是蒋侍郎的手下,做事都要谨慎而行,切不可急躁!慢慢说,怎么回事?” “枯荣禅师死了!” “什么?”刘梦棣愣了一下。 他心中一疑,回头看了一眼柴宗礼远去的背影。 他想了想之后回过头来问道:“你刚刚说的是哪个枯荣禅师?” “就是那位前些日子才修完了闭口禅的枯荣禅师呀,大慈恩寺就也只有一位法号叫枯荣的禅师,没有第二个了。”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蒋宗宪现在在哪?” “即在枯荣禅师房中!” “快带我去!” “是!” 小贩应了一声,带着刘梦棣便向着枯荣禅师那里赶去。 …………………………………… 刘梦棣之前来过一次枯荣禅师的房间,自然是识得路。 几人紧赶快进,很快就来到了那枯荣禅师的房间门之外。 此时枯荣禅师的房间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被兵部缉校司的人给围了起来。 刘梦棣提着华服下裳也不理会别的,严肃地向房间里走去。 虽然缉校司的好些人都认得刘梦棣,但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许任何人靠近。 正当兵部差役要挡下刘梦棣之时,那小贩却是连忙挥手示意,让他们不要阻挡。 显然这个小贩在缉校司里还是有些权柄的。 刘梦棣刚要推门而入之时,猛一个回头,对宋琏说道:“你不是爷我,且留在外面,不要让兵部的人为难。” “是。” 刘梦棣将宋琏留在门外,自己只身走了进去。 倒不是说刘梦棣真的体谅这些差役,而是因为宋琏是个粗人,里面又是事发现场,真不好让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进去,防止现场被意外破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此时蒋宗宪一定是在房间里的。 而之前刘梦棣就判断枯荣禅师对自己说谎,且身上的秘密应该也是不少。 即是一位极特殊的人物,二人一会儿一定会聊点什么的。 有宋琏在场,有一些敏感的话蒋宗宪还真不太好说出口。 刘梦棣自己一个人进了房门,在绕过门内的一道屏风之后,一眼就看到了一员四品的大官正站在床前正伏着头细看着什么。 那人即是蒋宗宪。 而在床上半躺半坐着即是枯荣禅师。 想来之前枯荣禅师就是用这种姿势与人对过话,可此时他却是死了。 刘梦棣轻步走上前去问道:“蒋侍郎,怎么了?” 蒋宗宪听得刘梦棣的声音,连忙回过了头来:“呀!六爷?您怎么在这?” “寺中都是你的人马,你会不知道我来了?与我敷衍什么呢?” 蒋宗宪连忙说道:“臣真不是在敷衍您,是真不知您也在寺中!您来得正好,帮臣看看吧!” “怎么了?” “枯荣禅师死了!” “怎么死的?” 刘梦棣一边问,一边走到那床前,伸出手去,用食指试探着枯荣禅师的鼻息。 在测试出枯荣禅师一点呼吸也没有的时候,刘梦棣又将手按在那枯荣禅师的手腕脉门之上。 他能感觉到了枯荣禅师的身上还留有一些体温。 显然,枯荣禅师真的才死不久。 没等刘梦棣开始思索,那蒋宗宪便回答道:“不知道!” “嗯?” 刘梦棣愣了一下,放下枯荣禅师的脉门,直起身子正对着蒋宗宪问道:“什么叫不知道呀?你又不知道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蒋宗宪连忙答道:“确实不知呀!臣刚刚虽然是在边上看着,但、但刚刚他还好好的呀!他没喊也没叫,说话都极为正常。再后来,他把嘴一闭,就不说话了。我这心里只觉得一阵发寒发毛,于是便走近一瞧,他、他便已经死了!” 刘梦棣瞪着蒋宗宪冷笑道:“我说蒋宗宪!你又与我玩这一套是不是?夏无踪之死你可还没说清楚呢!你上街随便找个人问问,就你刚刚这话,谁会信?” “六爷,臣真不是与你玩笑!此事……” 刘梦棣没等蒋宗宪把话说完,便问道:“话说回来了,你没事来大理恩寺做甚?” “哪能没事呀!臣是与白侍郎一起来的。” “嗯?白叔达?那他人呢?” “被臣派人押出去了!” “什么?”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他刚刚也在这里?” 蒋宗宪指着床边的那条唯一的圆凳说道:“这凳子之前就是他坐的。” “是他在和枯荣禅师说话,你站在边上看着?” “白叔达是皇上让臣去监视的,他每天做了什么,与什么人说话都得记录在案。” “你别与我装糊涂!怎么回事?” “就是刚刚臣说的,他们说了一会儿的话,然后枯荣禅师就不再言语了。我只觉得奇怪之时,那白叔达突然来轻唤了一声,然后我走近一看,枯荣禅师便已死了。” 刘梦棣连忙又问道:“白叔达动没动手?或者说他们有没有肢体上的接触?枯荣禅师刚刚吃什么了没有?” 蒋宗宪摇头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臣在边上盯着呢。白叔达就只是坐在这凳子上,而枯荣禅师由于身体不是很好,则是坐在床上。二人其实还离着一臂半的距离,那白叔达也没站起来过,根本就够不着。” 刘梦棣又问:“白叔达不是已经被父皇困于宅邸了么?如何会来到这里的?” 蒋宗宪向房门外看了一眼,而后才说道:“是皇上让臣带他来的,借口为太后祈福。哦,是臣觉得枯荣禅师很不简单么,所以就……” “什么不简单,你查到什么了?” “哪里是臣查到的呀,是六爷您查到的呀!太子从卫戍军回来时在野肆遇过险,皇上让臣向太子询问当时情形。太子说,六爷您在野肆里与江有汜有过对话,还问所谓枯荣禅师的女儿是不是他风尘剑侠江有汜的女儿,江有汜也一口承认了。” 刘梦棣言道:“胡说,我哪里是这么说的。我是猜出了那江剑兰非是枯荣禅师之女,但当时也不清楚她是谁,直到江有汜亲口说起,我才知晓其是江有汜之女的。太子想来当时害怕极了,话听得有些囫囵,更是记不太清。这事你当向于常胜问一问呀,他当时也在场!弄得好像我事先知晓而不与父皇说一般!” 蒋宗宪言道:“不不不,臣没有这个意思,皇上也没这么觉得的,甚至还夸六爷您镇定自若,机敏无双呢。” “你少说这有的没的,就问你,枯荣禅师有何可疑?为何不是你来问他,而是让白叔达来与其对话?” “臣亲自来过一回,且并不为难,还让他好好解释。一开始他也是不开口的,寺中的和尚说他还在修什么闭口禅,不能言语。” “当时你没一把火将这房屋点了?” “怎么可能,他毕竟是得道的高僧,臣、臣也不是您呀!” “你即是说的‘一开始’,可见他后来开口了是么?” 蒋宗宪答道:“当臣越发没耐心之时,他这才开口说话,说是他与监寺圆通受了那江剑兰的要挟的,硬是要让二人帮江剑兰做出个豫王后人的假身份。哦,这事太子也说了,说是柴三太子那些人之前并不知道豫王后人是位女子,所以找了个男人去冒充,给果被真豫王旧部,也就是赵轾那些人看破,所以他们就想着再找一个女人来当豫王后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改朝称帝 蒋宗宪认真地看着刘梦棣接着说道:“太子说,这些还是您当时在野肆里推测出来的,更是您看破那前周柴氏部旧的伎俩。臣后来带人来大慈恩寺想要搜捕江剑兰,但其因身份被六爷您说破,事败逃走,不知所踪!” 刘梦棣两眼一瞪,反问道:“合着这还是爷我的错了?” 蒋宗宪苦着脸说道:“皇上……皇上的确是说过当时您不该说破江剑兰的身份,若是事后再逮捕,也许还能得到许多关于柴三太子的线索。但同时皇上又说了,您与他是一样的人,即使那江剑兰是反贼,以您对美人的喜好,也会怜香惜玉,故意说破,让江剑兰提前逃脱。”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说道:“你们都瞎想些什么呢?我哪里会有这许多心计,就是向江有汜应证自己的猜想而已!主要爷我是发觉那大慈恩寺后院的菜农死得蹊跷且又诡异,所以就派人把那菜农的坟头给刨了,想知道这菜农到底是他杀还是病亡。结果在腐烂的尸体里发现了没能取出来的箭头!” “箭头?” “爷我打听过了,那是前朝周室禁军常用的弩矢箭头。太祖皇帝是从西凉入的关中,带来的兵马当时也皆为西凉军卒,使不习惯这种弩矢,在改朝称帝之后便将这些弩矢更换并配发给了兵马司使用。兵马司的差役平日里也用不上弩矢,所以剩了很多。当时我还以为此事与兵马司有什么瓜葛呢!” 蒋宗宪言道:“臣在兵部任职,亦是知晓兵马司之装备配发,他们那里的确是有许多那样的弩矢。且兵马司差役大多时候是在城中维护治安,即使是缉捕逃犯,一般情况下也用不上那许多弩矢,所以即使过了三十年,烂坏了不少,还是有剩。岐王府、陇王府及洛王府若是向朝廷申领弩矢亦是从兵马司调些好的出来,如此说来六爷您……” 蒋宗宪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您当时就怀疑那江剑兰一定有问题,且还与洛王府有所瓜葛?” 刘梦棣摇头应道:“江剑兰有问题是一定的,但当时我并不确定那弩矢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毕竟柴三太子即是前朝遗子,用前朝的弩矢也并不意外。但是……” “什么?” “我与江剑兰在大雁塔地宫之事你也听过了吧?” “臣问过贾提督,已了解那天之事,却不知六爷为何重提此事?” 刘梦棣说道:“我在地宫最深处之时调戏过江剑兰,对她是又搂又抱。我发现她的身上并没有袖里箭或是背箭之类的暗器。后来我也见过江有汜,他身上的确有暗器,但却是别在腰间的飞镖,也不用那些带弩矢的东西。” 蒋宗宪深吸了口气问道:“那个菜农……不是剑江兰杀的?” “菜农若是不死,江剑兰的身份怕是极难保住。杀是一定是他们这一伙人杀的,但应该不是江剑兰下的手,或者说,江剑兰并不同意杀人。她中心还是留有许多善念的。” “所以六爷您这才放了她一马?” “别胡说,当时爷我不知道江剑兰的来路!” “是是是,臣知晓。” “江有汜可是江湖中出了名的侠客呀,他杀一个菜农用得着用暗器?就这事传出去,还不得给人笑话死?且他也不是那种会暗箭伤人的肖小!” 蒋宗宪想了想说道:“六爷的意思是……当时江剑兰在大慈恩还有别的同伙?那菜农是其同伙所杀?”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在大雁塔地宫之时,只有江剑兰一人来救援于我,并无接应,要不然我与她也不会有此大难。或者说,那人根本就不想把江剑兰一伙呀!” 蒋宗宪想了想说道:“即不是柴三太子的人,那又会是什么人?” 刘梦棣答道:“假和尚是赵轾诓来的,为的是除掉这些不忠于豫王的假和尚。程古贤与文延贞一样是长安面上的官吏,与我打过不少交道,他是知道我的厉害的。所以当程古贤回味过来,自己是中了赵轾借刀杀人之计以后,于是便雇佣了姓霍的大和尚和赤冥真人来大雁塔里灭掉那些假和尚,以防止自己给他们发假身份文牒与度牒之事东窗事发。” 蒋宗宪认真地听着并不打断。 刘梦棣接着说道:“而赤冥真人背后其实还有一位雇主,他让赤冥真人在杀我之后亦将那和尚了结。可能是霍姓和尚知道了一些什么,或是想引出霍家之事而引朝堂不安。” “霍家之事并未引起轩然大波,想来不是因为如此,那定是……” “不!没引起轩然大波是因为爷我使了些手段,让那幕后主使顾不上这些。如此我更能肯定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要不然这个钱花的就太冤枉了。但是赤冥真人却一直没把那人供出来。” “哦!”蒋宗宪明白地说:“所以那天在洛王府您有意放走冥真人就是为了将来再见面之时让他说出来?” “对!赤冥真人真正的雇主即是最近一直想要害我之幕后主使。冬至那天有一宫女在宫中欲毒杀爷我之事你一定知晓了吧?郭健是父皇的人,他定不会为我守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郭会中的确已向后直如实禀报,皇上亦是告之了为臣,并说此时不宜派人盯稍,且她暂时也不可能联系上家,盯了反而会暴露我们已然识破了他,一切待日后再说。六爷为何提起这个?” 刘梦棣言道:“程古贤与那幕后主使派人来杀我,江剑兰却来救我。且她自己差点也死在了大雁塔地宫之中,显然这不是在演戏。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帮着江剑兰杀掉菜农之人即不是程古贤也不是那幕后主使呀!” 蒋宗宪深吸了口气问道:“还有另一拨人的存在?可若是这样的话,那人又如何知晓柴三太子派江剑兰过来是做身份的呢?又如何没与江剑兰等人起冲突呢?” 刘梦棣轻笑一声道:“你猜?” “这如何猜得出来?” “你再猜猜那人又是如何知道大慈恩寺有后院有菜农的呢?若是个和尚在此种菜供寺中和尚所食,他还敢杀吗?” 蒋宗宪言道:“寺中和尚若是被杀必然引起官府重视,菜农之死则不会。所以……” 蒋宗宪猛得回头看向了床上躺着的枯荣禅师。 刘梦棣轻笑着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如若是洛王的人,的确是不会与江有汜等人发生冲突,毕竟他们在事发前还在一起商讨如何合作,只是最后洛王没同意。且那些弩矢极有可能就是洛王从兵马司里弄来的,可是……可豫王之后是女子之事事发于急,洛王他平日又并不怎么信佛,也绝少来大慈恩寺,他又是如何突然就知道这个菜农存在的呢?或者说……” 蒋宗宪深吸了口气,说道:“菜农即死,用不着怕他疼痛而将箭头留下吧?拿刀剑剜出来即是了,何必留下证据?或者说……他就是故意要将那个箭头留下让人发现?” “爷我就是这么想的!为了让别人好找到,那尸体根本就没拉到城门去埋,即埋在了大慈恩寺里!” “是赵轾的人!他以前在官道上行走过,且赵家多有从戎之人,对兵马司那里的军械有所了解不足为怪。那些弩矢因年久而烂了不少,兵马司又因平日用不上,有看管不利之嫌,根本就没具体数目不说,被有心人盗出一些也是极为正常之事!所以……” “所以赵轾根本就不是在帮江剑兰,而是想害江剑兰,让别人在找到菜农尸体之时一眼就能看到前朝所用之弩矢,并想到江剑兰是柴三太子的人!也就是说……” 刘梦棣话没说完,那蒋宗宪连忙说道:“赵轾在大慈恩寺是有人手的!也正因为有人手,所以才会将那些假和尚诓骗进大慈恩寺来,方便他盯梢。并且还让这些假和尚以为大雁塔地宫有密藏,使其挟持枯荣禅师,并引起朝廷之注意,借刀杀人弄死这些不忠于豫王之旧部!” 蒋宗宪接着说:“江剑兰出现以后威逼了枯荣禅师与监寺圆通来帮其做身份,赵轾即是有眼线在寺中,那他就能直接联系上江剑兰。他赵轾再怎么说也是我大汉国的臣子,自是与前朝势不两力的!所以他就明帮暗害,想让朝廷发现江剑兰的身份!” 刘梦棣笑道:“你猜枯荣禅师两袖清风,不涉及情爱,又与人无冤无仇,今日为何死得这般突然?” “杀人灭口?枯荣禅师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何止枯荣禅师知晓,圆通也是知道的呀!江剑兰豫王后人的身份即是监寺圆通给编出来,圆通在编这些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菜农给编进去了!” 蒋宗宪疑道:“六爷是说圆通?他是赵轾的人?不可能,他所行所为皆是受那江剑兰所迫,且做的这一切皆是在保护枯荣禅师。总不至于为了保护枯荣禅师而做出那许多事情,最后为了不暴露而将要保护之人给杀了吧?且枯荣禅师身上也没有伤口呀?更是不见人行过凶!”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私账私信 刘梦棣笑道:“所以这就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了,圆通到底想做什么呀?” “六爷,您这玩笑可就开大了!那圆通在周昭宗还没驾崩的时候就已经在寺中做沙弥了。我朝开国以后,借于周昭宗崇尚仙佛而使国家崩坏之教训,室宗子弟绝少与和尚道士来往。也就皇上年节时会招华山掌教进京,在大明宫中给百姓祈福。说句不好听的,您来大慈恩寺的次数都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的都多呢。豫王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和尚。” 刘梦棣说道:“所以爷我现在有些犯糊涂、想不通嘛!” “圆通若是要害枯荣禅师绝不可等到现在,在假和尚出现之前即可下手,他更没理由去杀枯荣禅师去。当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您下得去手杀人么?臣刚刚真没与你说谎,房间时就我们三。” “不是,你说话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像爷我了?” “反正就不可能是他!” “你这么大反应做甚?拿了他好处了?” “六爷您别开玩笑了行不?这与您说正经事呢!” “谁与你开玩笑呀?说起来……那夏采荷的面摊我也吃过,煮的面汤用料与配方却是与大慈恩寺的素面极为相似呀?是一点葱姜蒜都不带放的!” 葱姜蒜别看是植物,由于有特别的辛辣香,在佛教里是被归类为“荤”的。 蒋宗宪连忙说道:“六爷您可别往外说!” 刘梦棣问道:“真是在大慈恩寺里学的呀?不会是圆通教的吧?呵,原来是受人恩惠了呀,难怪会帮他开脱!” 蒋宗宪无奈地说:“今日出了这等事情,大慈恩寺必然还要加派人手的。您若是真怀疑圆通,臣与您担保,您只要到证据,臣就能马上在大慈恩寺里将他抓住!” 蒋宗宪的意思是他会时刻盯着圆通。 刘梦棣看了那枯荣禅师的尸体一眼,心中念道:“枯荣?夏无踪?” 蒋过宪见得刘梦棣嘴巴一张一开,轻声问道:“六爷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刘梦棣应了一声,又问道,“父皇没事让白叔达来找枯荣禅师做甚?” 蒋宗宪答道:“程古贤那天夜里在洛王府不是要对皇上不利么?但不知道为何,皇上却没有再加其之罪,还请人好生安葬,对外还说是为求陷入火情的洛王而丧命的。” “这事你别问哈,犯父皇忌讳!” “臣省得。臣是说,虽然皇上没加罪,但还是让臣去了程古贤家中一趟。” “有新发现?” 蒋宗宪点头说道:“还真有发现!程古贤自己记了一本私账。里面写着他的田亩收入,甚至还写了曾给白叔达送过八千两银子,为的是买下这个长安县令来!” “写得这么详细么?他可是极为谨慎之人呀,为使假身份文牒及渡牒之事不被泄露,甚至买凶杀人,不至于留下这么个线索吧?里面有记他雇佣霍姓和尚与赤冥真人花了多少银子么?” “没有。这一点倒是真怪。” “程古贤是长安人,但他根本不住家里,而是住在县衙!平日生活都在县衙之内,他即使有记私账的记录,那也是在县衙之内写呀,没必要回家去写吧?这明显就是要嫁祸给白叔达的呀?这事你问过白叔达了?” “最怪的是白叔达还承认了!” “哦?真有这一回事?” “真有!我没说他受了多少贿,他便开口说是八千字,数目都是对得上的。” “那后来呢?” “哪里有什么后来呀!” “不是!这银子在哪里总得找出来吧?” 蒋宗宪笑道:“您现在这副表情与皇上当时是一模一样!” 刘梦棣又问道:“你搜了他家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贪赃枉法,但谁都找不出证据出来。这一次他自己主动承认了,臣还能放过这个机会?当然得将他家里好好地搜一搜了!但也只是搜,还不是抄,皇上说白叔达身上的秘密太多,不好马上治罪,还要找相关证据,看看他还有没有别的罪行。” 刘梦棣疑道:“他为何不嘴硬到底呢?” “这臣就不知道了!反正臣在搜白叔达的家的时候发现了一间密室,里面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十数个柜子,看上去就像是一间小银库一般!” 刘梦棣问道:“怎么发现的?不会又是白叔达自己说出来的吧?” “与白叔达自己说的也差不多,反正就是搜他家时,他总往那一处看,让臣给瞧出来了,然后就发现了有一处暗室。” “真有十几个存银柜?” “真有!” “哈哈哈!”刘梦棣大笑着说,“父皇发财了呀!” 蒋宗宪却没表现得那么高兴,而是带着失望的表情说道:“发什么财呀,全是空的,架子上就只有一个锦盒!” “父皇只要见到银子就迈不动脚,他铁定让你一查到底!话说回来了,你如何就查到大慈恩寺里来了?” 蒋宗宪答道:“刚刚不是说了还有一锦盒么?锦盒里是一封信,就是枯荣禅师写给白叔达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什么内容?” “写的是枯荣禅师感谢白叔达帮他混进了大慈恩寺,并让白叔达帮忙从中营经一番,让他当上长老,只要他能当上管钱的长老,每年都从大慈恩寺里转一万两银子给白叔达作为孝敬!”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大慈恩寺里管钱的不是圆通么?这事圆通与白叔达认下了么?” “全都认下了!” “圆通给白叔达送过银子?” “送过,每年一万两,全是银票,与白叔达所供述的也都全对得上!” “圆通为何会心甘情地帮枯荣禅师做这等事情?此与修行不利呀!他怎么与你解释的?” 蒋宗宪答道:“他说枯荣禅师就从来都没吩咐过他这件事情,倒是白叔达自己曾跑来过大慈恩寺,用大慈恩寺是前朝皇家寺院及住持等人皆是前朝遗臣来要挟于他,圆通敢怒不敢言,只得每年给他一万两银子。” “大慈恩寺够富的呀,一年一万两!” “圆通交待,这些银子并不是全由寺中支付,有些银子是和尚们自己的存银。” “阿?什么意思?” 蒋宗宪叹道:“太祖皇帝登基以后,的确是有许多前朝的遗臣来大慈恩寺落发躲灾。他们来的时候都是将家产变卖以后携银而来的。大慈恩寺这边每年差不多是出个六千两,剩下的四千两大家就当作买个平安,也都愿意出这份银子。且这六千两里有三千两是太后给的!” 刘梦棣笑道:“宗人不敢信佛道,但是太后敢信呀,她每年给大慈恩寺三千两银子香火钱也算是正常了。这么说来,从枯荣禅师进寺到现在,白叔达仅从从大慈恩寺这里就入账了十几万两了?他花得了么?这笔银要是搜出来父皇就真的发了呀!” 蒋宗宪有些着急地说:“不是说了么,那密室里根本就没有银子!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枯荣禅师在信中说自己有一把钥匙,是开启前朝宫库宝藏专用的。而宝藏下落就只有那位异人知晓,还说白叔达什么时候找到那位异人,他就什么时候把钥匙交出来。他不要银子,只要那异人的命!” 刘梦棣疑问道:“枯荣禅师与那于异人是什么仇什么怨呀?” 蒋宗宪认真地回答道:“信件的署名是程翼!” “谁?”刘梦棣愣了一下。 “前朝最后一个首辅程新丰的儿子程翼!”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是说枯荣禅师就是程翼?” “看年龄的确也差不多。”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白叔达怎么说?他不会又认下来了吧?” “这一回他就没认了!且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说,只言求见太后一面!” “然后呢?” “然后皇上就让臣把他带这里来了呀,看看他与枯荣禅师能聊出个什么天来,也好找到那个宝藏的下落。刚刚枯荣禅师莫名就死了,臣只得派人将白叔达押解了回去,等皇上发落呢!”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这白叔达,心眼真够多的呀!” 蒋宗宪反问道:“六爷这话是何意?” “大慈恩寺不在西域,不在大漠,即在长安城中呀!” “阿?是呀,怎么了?” “白叔达与枯荣禅师即是老相识,又来过大慈恩寺,且又不是男女大妨,往返一趟半天都用不到,他们用得着用信件交流?还存了十几年专门留着给蒋侍郎你抄出来?欲盖弥彰!这分明就是白叔达让枯荣禅师写的嘛,目的就是将来自己出事以后,给你使点小计,让你把这封信抄出来的!” “那封信看样子也的确是存放了许久了,上面还有虫吃的痕迹。且臣也判断是枯荣禅师刚入寺时所写……” “这只能说明在枯荣禅师进寺的时候,白叔达就料定了自己将来难以善终,于是便让枯荣写了这封信用于保命,谁让父皇缺银子使呢!有个这宝藏的线索在,父皇绝不可能直接杀他,再加上太后说情!呵呵,白叔达这条命应该是能保得住的。蒋侍郎,听我一句劝,千万千万别让白叔达见到太后!”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自甘隐伏 蒋宗宪问道:“这是为何?” 刘梦棣道:“白叔达保命的手段有两个,一是太后为其说情,二是让父皇饶其性命。父皇虽然着急于银钱之事,但同时他又是那种不受他人要挟之人!这封信就是在拿宝藏线索来要挟父皇,但只要太后开口为其求情,父皇再看在宝藏面子上,一定就会饶过白叔达的。所以现在的问题其实就只是在于白叔达能如何说服太后,说动太后为其求情!” 蒋宗宪想了想,也疑惑地说:“史书之中,太后干政甚至摄政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我朝史太后自从将皇上扶上帝位之后,便自甘隐伏,从未看过一本朝臣奏疏。这十几年来,除了天灾之时她会出来说那么几句话,别的时候她是一声也不吭的。即使洛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还是她的亲儿子,她都没站出来说话。白叔达是想用什么话术让太后为其求情的?” 刘梦棣轻笑道:“怕不是用的话术,而是用的要挟!兴许是他知道了太后的什么秘密吧。呵呵,白叔达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样的人呀,敢要挟太后?可别让太后一生气,一巴掌就把他给拍死了!” “那程翼之事……” “什么程翼?都说了枯荣禅师不可能是程翼的。话说回来了,程氏不是关中什么大族吧,怎么最近出了这么个姓程的?程翼姓程,程古贤也姓程,我名下的产业白沙镖局的掌柜程阔海也姓程。真有意思!” 镖局其实出现的非常晚,最早的记录也是在清嘉靖年间。 即使能用理论向前推它的原形,也只能达到乾隆晚年的时间点,那时候欧罗巴已经开始工业革呀命了。 这世界线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又得归功于那位活了七十多岁的柴世宗了。 镖局的主要业务可不只是物流,还包括武装押运与安保,甚至包括给劫财、绑架的强盗做中间人,从中调停。 刘梦棣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他可不想把话题往镖局的身上扯。 他马上转而问道:“黄贵酒楼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蒋宗宪的视线从枯荣禅师的身上转了回来,并答道:“跑堂伙计全都问过了,该记下的熟客也都记下了,正在监视之中,看样子都挺正常的。新线索倒是有一些,但好像与本案无关。” “什么线索?” “这……反正酒楼里的人都在监视之列,就只有一个人不知所踪,但那人不是酒楼的,且他的数年前就已经失踪了,想来与本案无关。等查清了这个酒楼的主脉再来清理这些支脉疑点还来得及。” “禁军那里呢?” “咸元元年的档臣都找薛统领核对过了,没找到那枚腰牌的出处。” “找咸元元年的做甚?要找先帝驾崩、父皇登基的那一年呀!” 虽然太祖皇帝刘昴驾崩以后没几天刘泷便登基称帝了,但改元却是发生在第二年。 这不是只有刘泷才这么做,这是历朝历代的惯例。 蒋宗宪答道:“威德八年的腰牌档案记录没找着。” “嗯?”刘梦棣疑问道:“这是为何?” “当时的禁军统领不是薛峡,而是永寿侯。永寿侯的账做的有些……他在治军方面是可以,但安排这些细事却不是他的专长,所以找起来有些麻烦。” “你找我老舅爷问过了?” “还没有,是薛统领说的。” “你没找他问,如何就知道他的账做得乱?你也太小看他了!他做账的本事比我还高三分呢。那空饷吃的是肠肥脑满呀。” 蒋宗宪惊了一下,赶忙问道:“阿?永寿侯吃空饷?”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多新鲜呀,不吃点空饷哪里有银子往兵部里孝敬?不往兵部孝敬卫戍军的军饷下得来么?你自己就是兵部的你没拿过他的好处?” 蒋宗宪急道:“六爷!天地良心!臣可真没拿过他什么好处呀!” “别人都有一份孝敬就你没有?你觉得我信你的话?你真要是没拿人家银子,那你这官当的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拨军饷的事情不归我管的呀,那是韩侍郎在管的呀!” 韩侍郎即是兵部侍郎韩良裕,是大爷党。 其实兵部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一位侍郎,是刘泷因为情报工作而另增设了一位。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工部侍郎其实也是这样的。 历朝历代的工部侍郎其中一位其实是河道总督,挂的工部侍郎衔。 明清的时候,兵部尚书也用于出征将领的挂衔。 蒋宗宪主管着情报,随带着帮兵部尚书彭细绅解决一些杂事。 而军饷、军粮、军械很大一部份都是归韩良裕在管。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说道:“少来这一套了,大爷党与太子党那般不对付,他大爷党的韩良裕能有什么本事能从太子党的户部申拿到军饷预算?还不是你与彭兵部天天请客吃饭、威逼利诱这才拿下来的么?说是韩良裕在发,没有彭尚书点头,他韩良裕哪里有银子发下去?你要是没拿人家好处,那就是彭细绅拿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六爷!臣与永寿侯可都好些年没什么接触了呀!” “行了行了,别与我狡辩什么,我又不会去父皇面前说你贪污。这也不算是贪污,官场上的那些银钱往来父皇也是心知肚明的。就算是沈同和那样的清流,有时也是收人家冰敬碳敬的。不与你闲聊了,爷我得先看文延贞去了。” “文延贞?哦,他好像刚刚也来寺中了。臣就觉得奇怪了,您如何会这般凑巧到这里来,原来是为了文延贞来的。” “也不只是为他,还约了个朋友在这里谈生意,却没想到被你的人给吓跑了。” “在这里谈生意?” “很奇怪?那些商贾要是能考上功名早当官去了,没什么文化又好显摆,不得装得风雅一些?寺庙、观道里的乐趣多了,你这类清官是不懂的。你是没去过盐商李茂的那座外宅大院呀,那里面玩的可花了,女尼又算得了什么……算了,我就不当与你这种在一个女人树上吊死的人说风月事,秦相再钟情,也还两个呢。” 蒋宗宪苦了一下脸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里……” “这里当然是你盯着了,我只是路过而已,与我有何干系?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声,你最好是把枯荣禅师给看好了,小心别让他诈了尸!” “诈、诈尸?”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是呀,会诈尸的!” 蒋宗宪马上言道:“说到诈尸体,臣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夏无踪之事?” “算是吧,吴渤的尸身被刑部取出来了!” “阿?牛禄这么大胆的吗?” “是吴典籍求着他取的。吴典籍不是一直都怀疑自己父亲是被人谋害的么?牛侍郎那道奏疏一上去,吴典籍就有了反应,要让牛侍郎去验尸。其实只要苦主同意了,验尸也没什么大不了。六爷您何不去刑部看看?” “尸体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答应了牛禄什么事情?” 蒋宗宪马上应道:“没有,只是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想来是查到了点什么事情,但他没说。”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行,这事有空我帮你去问问。” “那便多谢六爷了。” “先别着急着谢,借我点人!” “什么?” “文延贞的尸身还在这里呢!你派人布置一下灵堂,明日我让梅儿过来哭一场,然后拉到城外给埋了。最主要的是别与朝臣们乱说,把大慈恩寺大门给我看住了,别让人来吊唁,省得事情扬出去,父皇的脸上不好看。” “是!臣省得了。” …………………………………… 刘梦棣在看完文延贞以后与宋琏便回到了五叶庄。 他回来之时罗翰文还在刘梦棣其它产业里忙活,连中午饭都没回来吃。 落尘姑娘在午后也去了各个青楼产业巡查并开业绩大会,发放年绩效,所以也不在庄园之内。 刘梦棣在厅堂与厢房里没找着文卿梅便径直地去了藏书房那里。 之所以叫藏书房而不是藏书楼是因为它只有一层,还不算是楼。 而且它还是独栋,不与任何建筑连在一起,这么做是为了防火。 甚至刘梦棣还规定了藏书房里是不得携带任何火种进入的,也因此屋子里是连盏油灯也没有。 在没有玻璃的年代,室内采光是十分困难的,这也使得文卿梅想要看藏书房里的书只得到外面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藏书房门口会有一张摇椅及矮茶的原因了。 因为平日刘梦棣就是坐在这张摇椅上喝着茶看着书的。 刘梦棣到的时候,那文卿梅正坐在这张摇椅上看书。 而摇椅边的矮茶几之上不仅放着一壶茶,还放置着一盘瓜子及一盘瓜子壳。 从那些瓜子壳里就可以看得出来,文卿梅已经在这里看了许久的书了。 虽然如此,但那本书好似并没有被翻动过几页。 显然文卿梅的心思并没有完全在书上,可能还在想着她父亲的事情。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难以言表 也正是因为不专心,刘梦棣到的时候文卿梅一眼便瞧见了对方。 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低头说道:“爷,我……我没听到你的脚步声。” 刘梦棣呵呵笑道:“坐坐坐,爷没说你什么。书籍本就是用来看的,你安心地坐着看书也就是了。我平日里总督促莲儿及罗先生他们多看书,可他们却总是不来。莲儿是被我逼着才会去读几本的,而罗先生总说自己忙,都快把学业给荒废了。” 文卿梅试探着问道:“可……可我听说是您不让人进到藏书房里的。” 刘梦棣笑道:“只是不让旁人进来,爷我这里面的书可精贵了,里面可有不少孤本善本呢。” “我看到了,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而且你房中还有一套十分特别的论语。” “那本论语是宝贝!是强汉何宴所疏,上面还有盛唐孔颖达的亲笔注解呢,是我从父皇那里摸来的。” 文卿梅又问道:“爷如何会收藏这许多书?” 刘梦棣答道:“爷我哪里是什么好人,见得有谁家落魄了,我便落井下石去他家将其藏书一箩筐一箩筐得买来的。我也不是什么书都要,还得精挑一些出来才存进去呢。不怕买错,就怕错过呀。” 刘梦棣说到这里已经走到了文卿梅的身边。 他向着那藏书房里看了一看,说道:“梅儿真是用功,与我当初一般。你我皆是不用考功名之人,但这书还是得看。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明天地之理,析自然之道,辩百家之长,言万事之机,这才是看书的目的。若以功利为心可是读不好书的,太多的读书人正是因为如此,在进了官道之后就将圣人言行忘之脑后而为非作歹。” 文卿梅好奇地问道:“爷好似并不反对女子读书?” “女子当要读书,也必须读书,而且还要把书读进脑子里去。孔圣人在世之时可没什么科举,读书也只是读书而已经。为的是开明、理智,绝不可把读书当成一个交易,甚至要学以至用,更要知行合一。有教无类当然也得包括女子!” “可孔圣人曾说,唯女子与小人……” 刘梦棣笑道:“汉时周处亦是小人!痛改前非除以三难,用功读书明智明理而成一顶天立地之君子也。女子当为如是。圣人说的乃是无教之恶品,非是女子与小人真就不用读书了。女子书读好了,亦是被人称一声先生的。” “却不想爷竟是如此开明,难怪莲姐姐亦是学识非凡。” “她哪里有什么学识,都是被我逼着背那一些的,把秀才卷子给她做,她都未必能给写完。话说回来了,这几日总见梅儿总在些阅览,却不知最爱看的是哪一类书籍?” 文卿梅应道:“就只是看些杂书,经史之物却也少看。家父以前确实曾教过一些,他是把我当成儿子养了,但我无心学习,辜负了家父。现在他不在了,我就想多读些书去……” 文卿梅提到“家父”二中,眼中虽然有些默然,但刘构棣还是能看得出来文卿梅已经释怀了许多。 刘梦棣呵呵笑道:“那我考考你?” “什么?” “不考你文章,就只是考你一些学识。” “爷今日好怪?” 刘梦棣笑道:“通不过我的考试,你可没办法帮我管这偌大的藏书院呀!” 文卿梅听得刘梦棣可能不让自己来看书,连忙应道:“爷您且问。” 刘梦棣问道:“梅儿可知,何为王和之孝?” “王和?”文卿梅问道:“爷指的是王戎与和峤么?若是说的这二人,那便是指的王戎不礼而哀毁骨立,和峤孝礼而神气不损,此皆为孝道孝守也!” 他们二人说的是晋朝“生孝死守”的典故。 王戎在孝期之内并不守那些繁文缛节,该喝酒时就喝酒,该吃肉时就吃肉。 但喝酒吃肉却不能令其快乐,他更是因为悲伤过度,连站立也需要人去扶。 和峤则是按完全按当时的礼法去守孝,不该做的事情一样是没做。 但他却不像王戎那般伤心,虽然进食的少,但人却是精神奕奕,气色不衰,可谓是做到了哀毁不过礼。 这二人都是在守孝,虽然方式方法有所不同,但都是孝行的一种表现。 文卿梅说完话以后,好似有些反应了过来,她连忙问道:“爷,可是家父那里……” 刘梦棣将手一摆,止住文卿梅的话头言道:“说是二者孝心所至,心之所诚,但他我觉得他们二人都不对。王戎虽不守礼法却伤于之身,和峤虽神气不损,但却困于礼法而毁于正务,皆不得其法也。” 文卿梅马上应道:“爷,我知道怎么做了。即不必那般每日孝服遮身,更不可哀伤过度而疲心劳志。” “你说到可要做到呀!” “我,我必能做到!” 刘梦棣与文卿梅说这些的目的不在于文卿梅本身,而在于宣政殿龙椅之上还坐着一位谁都猜不透心思的皇帝刘泷。 文卿梅若是将这个孝守得太足,谁知道刘泷的密探报到其耳中以后会不会想着文卿梅对自己怀有恨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凡让皇帝起这么一点点的心思,文卿梅留在五叶庄里将会成为自己的一枚定时炸弹。 或者说,将来皇帝对自己有所不满,只要有人再把这事拿出来说,刘梦棣绝对讨不得好。 文卿梅的思想还是比较单纯的,毕竟她没涉及官行举业,所以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她只是以为刘梦棣是在关心与安慰自己。 “爷,我……” 刘梦棣见得文卿梅的情绪还算是稳定,这才说道:“你且记住,除了治孝那一天,平日里不能穿戴全身白孝。你非是要守,就剪一块青麻下来折成方块,用针别于臂袖之上,权当作你穿了孝服了。” “什么?” “别问,问多了对你与你父亲都不好,这事千万不能引起他人注意,别张扬出去就对了。” “我 、我穿成那样会给你带麻烦吗?” “会!”刘梦棣点了点头:“我刚刚去过账房,已打发人出去购买坟地去了,就是不知合不合文延贞的八字。事出于急,现在也顾不上那许多,将来你有了银子,觉得风水不好,要迁坟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明日我让宋琏带上你去一趟大慈恩寺将你爹好生哭俸一场,送出城外安葬。我再放你三天假,你好生休养几日,我公让莲儿陪在你身边……” “不必麻烦莲姐姐,我……” “你别莲姐姐莲姐姨的,她还比你小些许呢。行了,不与你多说别的,我就一点要求。治孝送葬结束以后你自己如何蒙被子里哭都没事,千万别让人瞧见而四处乱说。也别让爷我看到,爷见不得这个!” “真、真的弄出来了么?” 刘梦棣真诚地点头答道:“大理寺众官吏与我皆不对付,我是先去见了刑部牛侍郎,然后又找了太子帮忙。其实就是费个口舌,别的倒是也没帮上什么忙。你先休息准备去吧,明日还得赶早呢。放心,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处算命先生的摊位,问了一下,明日即是个吉日。去吧,这里我唤人来收拾。” “爷,我……” “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说出来只会让我羞臊,这事说到底是姓刘的对不起你们姓文的,还不敢承认。” 文卿梅深情地看着刘梦棣,一时之言难以言表。 刘梦棣又道:“去吧,别留在这里让爷我难堪了。” “是。” 文卿梅应了一声之后便向着他处而去。 她离开之时甚至还回了两次头。 刘梦棣叹息了一声,正想着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粥厂的皮休却是向着这边奔了进来。 刘梦棣见得是皮休,就呵呵笑了起来:“你如何来了?爷我可没招呼你来,今日可不管饭哈!” 皮休言道:“有事找你,但还有一件要事你得先去办了!” “哦?什么事还得让你吩咐爷我亲自出马?遇到什么难事了么?” 皮休说道:“那日在粥厂里我见过你的一个跟班,当时有人管他叫中山奇侠,后来在庄里又见着他,才知道这个人叫宋琏的人。” “你别到处乱说,中山奇侠其实也被朝廷通缉着,只是其为人正义地面上的差役并不为难。” “他不是中山奇侠!” “哦?你怎么知道的?” “他武功没那么厉害!” “哈哈哈!”刘梦棣笑了几声之后说道,“我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当然不是了,正事我还没说呢,我只是先说说宋琏而已。” “怎么?他得罪你了?” “没有!但他得罪了一老头!” “一老头?”刘梦棣疑问了起来。 皮休此时才说道:“我是粥厂掌柜,宋琏是让我进庄的。但我进来之时有个老头也要进来,因为不知其身份,宋琏就挡着不让进,说是要通报以后再说,那老头就不高兴了。宋琏占着自己年轻力壮想要将老头驱赶出去,结果……”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千斤一坠 宋琏没好气地骂道:“服你奶奶个腿!” 史忠义笑道:“你骂谁都行,可别骂我奶奶呀。倒不是说别的,她虽然过逝了,但她的英名还在呢。你不知道她,她以前真的能将一匹马直接给放倒,还能开弓拉箭,与男子一般无二。她在天之灵要是听到你骂她,夜里可是得飘回来找你的,她下手可比我重多了!” 宋琏气道:“有种你起来我们再斗过!刚刚我是看你上了年纪,让你一些,却不想你竟是如此不讲武德!” 史忠义接着笑道:“小子,你以为起来了就能打得过我?爷爷我身上的刀箭伤都比你身上的汗毛多!我要是年轻几十岁,就以你现在的武功,我能打得你满地叫娘你信不信?” “打过了才知道!你让我起来再斗过!” “叫声爷爷就放过你!不叫的话休叫我起来!” “叫你奶奶个腿!” “行!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不吃也不睡,就在你身上坐上两天三夜,看你还嘴硬!” 二人正斗着嘴说着话,刘梦棣从一边笑呵呵地走上前来:“老舅爷,这怎么了这是?” 那史忠义用左手手指一指身下宋琏,生气地说:“这小子居然不让我进,还要打我。我能受这个气?我只稍稍使了点手段,他就躺下了,还准备讹我。我哪里能让他讹?所以就直接坐他身上了!” 宋琏急道:“不是。是他没经过通报就想要进去。我不让,他便要硬闯。我念他是个老人家,没想跟他动手,谁知、谁知……谁知他臂力那么大,一下就将我给放倒了。没等我起来他就将我压在了身下,还不知用了什么妖法,那身子有如千钧之重,如何也抬不起他来。” 史忠义怒道:“刚刚那小子不是也没通报么?怎么就进去了?” “那、那是……” 宋琏原本是想说落尘姑娘曾告诉自己,皮休是刘梦棣放在地面上打探消息的,刘梦棣最是担心消息不通,告诉过自己皮休若是来不必通报。 宋琏也是个机灵人,这样的事情如何能说给别人听。 所以他一下子就哑了语,没敢再放下说。 刘梦棣来到宋琏身边,呵呵笑起:“这叫千斤坠,其实也很好破,你一动他的腿,他就破了功了。” 宋琏一听马上就有了主意。 他原本想伸手去摸史忠义的腿,但二人的这种姿势,他哪里真能摸得到。 可就在此时,那趴在地上的宋琏的腿却奇迹般得翘了起来,将自己折成了一个U形。 一般成年人过了十八岁,那骨质便会发硬,这等软功除非是从小开始练,要不然绝难做得到。 史忠义当然看到了宋琏伸腿想要来踢自己,可他一点也不慌。 他只是伸出左手,用食指狠狠地在宋琏的后脑上来了个脑瓜崩。 史忠义原本就是战场上的悍将,臂力十足,且他平日里拿的是铁拐,这指力也是相当了得的。 这一脑瓜崩下去,宋琏的脑袋只觉得是要裂开一般,不由自主地痛叫出了声来。 这一叫倒是让宋琏自己破了功,那翘起来的软功腿又松放回了地面去。 刘梦棣对宋琏言道:“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了吧?行了,服个软就起来吧。尊老爱幼是好品德,别因为吃了败仗觉得丢人就拉不下脸来。别看我平日对这老头也骂骂咧咧的,实际上那都是玩笑,若是真有事,其实我也惹不起他。” 史忠义也言道:“我刚刚也这么说的,而且我还有意收他做干孙子,教他这功法,他却是不肯呢!” “行了吧你,你也别倚老卖老了。这里是我的五叶庄,可不是他处。我里头秘密可多了,你要是直往里闯,正遇上我与哪位未出阁的小姐没穿衣服正在办事,且不得嫉妒死你?” “什么叫嫉妒呀?我用得着嫉妒你?我比你持久!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长辈,我来串个门你都不让进的?” “通报一声也是要的,给皇亲国戚留点脸吧,庄严、正式一些。若是我不在呢?你且不就白进来了?下次注意一些!去正厅用茶吧!” “不行,我还没让他服软呢。” 刘梦棣笑道:“这是我的人!我庄子里就算是名侍女,那个个也都是硬脾气,就没有软骨头!你爱坐耗着便坐耗着。我先去用茶了,这天怪冷的!” 刘梦棣说着便向着正堂那边走去。 皮休一直就跟在刘梦棣的身边,见得二人好似要谈些什么话,他也不敢跟随上前,只得站在了原地。 刘梦棣一边走一边还说:“蒋宗宪可已经知道你吃空饷的事情了。” “什么!” 史忠义惊了一下,从宋琏的身上就站了起来,而后追上了刘梦棣。 史忠义责怪地 说:“你怎么可以把这事与他说呢!” “试探一下他到底之前有没有认真查过你嘛,那么多心做甚。若是他真心与你为难,一定就会用此事来做文章。他即是失口否认装作不知,那便说明他真的只是为了父皇之事而来调查你,并不是真的与你有什么仇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你也不能与他说这个呀!” “他又不是不知道,说了有什么关系。” 二人说着闲天进了厅堂里。 皮休扶起宋琏十分识趣地在厅堂外面笑话着宋琏,并没有跟随进去。 厅堂之内,那史忠义一边等着侍女上茶一边问道:“那小子就是宋驰飞的儿子吧?他那起手式一摆我就知晓了!” 刘梦棣反问道:“你真要收他做干孙子呀?” “宋驰飞其实也是好样的,他的孙子我多少也得照顾一下,可不能被你给带坏了!” “跟着我他吃能亏了?也就吃吃你的亏吧?你也能发他每月十几两的月俸?” “这事……” 史忠义原本是想说些什么话的,但那送茶的侍女还没退下,他也就不太敢开口了。 等那俸茶侍女退下以后,刘梦棣却是先开口问道:“你今日如何来了?可是又要给我送银子的?” 史忠义呸了一声说:“哪里天天有那等便宜事,我只是来谢谢你的。” “谢我不给我准备点礼物?” “你不是不让进么?所以我就让他们别带进来了,一会儿我自己带回去。” 史忠义是带了随从来的,而且人数还不少。 除了那近二十多人的亲卫兵之外,还有出行的应一随从,什么端痰盂的、捧果盘的、拿伞的、拎毛巾的,大大小小随从跟了近三、四十人在后面。 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在庄外候着,并不曾真的失礼全都闯进来。 刘梦棣气道:“胡说,你刚刚就没来得及与你那些随从们说话,你倒是会找借口!” 史忠义笑道:“你不知道,皇上赏的那两块玉璧是前朝周昭室用来祭祠神佛的,是又大又厚呀。将来我死了,我就将这两块玉璧放在我的肚子和胸口上,权当作金缕玉衣了。” “别那般想不开,那玩意觉得很,压身上不出几十年,你那些烂骨头都能被压成沫。” “我还能管得了死后之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在地府也有个官职呀?” “合着你真空手来的?” “哪能呀,给你送来了一副披挂。” “披挂?” 刘梦棣不解地疑出了声来。 史忠义直言道:“披挂你不知道?甲胄!护甲!听懂了吧?年纪不大,耳朵还挺背的!” “不是。你没事送我这玩意做甚?我也得用得上呀?” 史忠义嗤笑着说:“你庄里这么多的美女,每一个你都用上了?你也不似那等纵欲过度之人吧?还不也是摆着看的?” “不是,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什么?听说什么了?” “你不会觉得将来我有机会带兵打仗吧?” 史忠义言道:“你的本事我知道,就你那活份的脑子,不管是在朝堂还在战场上都是不会输人的。你从我身上也学了不少的马术,虽然上阵杀敌可能会差那么一些,但还是能领兵的。而且你也不是那种只会斗力的莽夫,对你来说斗智可比斗力舒服得多了。” “你进宫谢恩之时父皇到底与你说什么了呀?” “没有呀,就是正常的家常话。然后我就说我老了,想辞了这卫戍军统领一职。” 刘梦棣点头称赞道:“果是个老狐狸。洛王那件事放在那里,父皇心里多少有些芥蒂,你这一招使得好呀,以退为进,如此父皇必不会对你再有所疑了,这事办得漂亮!” “什么呀,我是真做不了了。我都多大年纪了,是真想隐退了事。所以我就与皇上说,让你来接我的位置!” 刘梦棣一听,刚刚还微笑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他瞪大了双眼急道:“你要害死我呀?哪里有皇子王爷掌兵的!” “小七不是还在兵部……” “他是在兵部,但他没领兵呀!再说了,他没心机的!他就算是领了兵,那也是父皇默许的,更不会去疑他。但秦相、卢相他们会怎么想那可就不一定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亲卫相随 史忠义说道:“哪能呀,给你送来了一副披挂。” “披挂?” 刘梦棣不解地疑出了声来。 史忠义直言道:“披挂你不知道?甲胄!护甲!听懂了吧?年纪不大,耳朵还挺背的!” “不是。你没事送我这玩意做甚?我也得用得上呀?” 史忠义嗤笑着说:“你庄里这么多的美女,每一个你都用上了?你也不似那等纵欲过度之人吧?还不也是摆着看的?” “不是,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什么?听说什么了?” “你不会觉得将来我有机会带兵打仗吧?” 史忠义言道:“你的本事我知道,就你那活份的脑子,不管是在朝堂还在战场上都是不会输人的。你从我身上也学了不少的马术,虽然上阵杀敌可能会差那么一些,但还是能领兵的。而且你也不是那种只会斗力的莽夫,对你来说斗智可比斗力舒服得多了。” “你进宫谢恩之时父皇到底与你说什么了呀?” “没有呀,就是正常的家常话。然后我就说我老了,想辞了这卫戍军统领一职。” 刘梦棣点头称赞道:“果是个老狐狸。洛王那件事放在那里,父皇心里多少有些芥蒂,你这一招使得好呀,以退为进,如此父皇必不会对你再有所疑了,这事办得漂亮!” “什么呀,我是真做不了了。我都多大年纪了,是真想隐退了事。所以我就与皇上说,让你来接我的位置!” 刘梦棣一听,刚刚还微笑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他瞪大了双眼急道:“你要害死我呀?哪里有皇子王爷掌兵的!” “小七不是还在兵部……” “他是在兵部,但他没领兵呀!再说了,他没心机的!他就算是领了兵,那也是父皇默许的,更不会去疑他。但秦相、卢相他们会怎么想那可就不一定了!” 刘梦棣接着说道:“谁还能不知道我的心眼多呀,我要是带了兵,不只是陇王党与太子党,怕是三哥、四哥、五哥都会站起来掐死我的!这前提还得是我会带兵,我要是不会带兵,别说是战败而回了,都可能死在战场上!你说话都不经脑子的么?父皇没应允下吧?” 史忠义应道:“他说考虑一下。” 刘梦棣此时才放下心来说道:“还好,那就是不会了,刚刚可吓死我了。即使他同意了,那也是为了从我这里讹点银子进给卫戍军,然后再把我一脚踢开。你可真能吓人,你没事与父皇说这个做甚呀?” “太后与我……唉,除了你,真没人保了呀,将来要是出事……” “洛王之事出的还不够大?这要是照先帝的脾气,你早和那白玉川一般拉到菜市场问斩了,你现在来去自由能有什么事?你多虑了!不是。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在这儿担心这担心那的?” “没、没有呀!你想哪里去了。对了,问你件事情……” “你又想说什么?” 史忠义问道:“那天夜里你是在洛王府里的吧?” 刘梦棣反问道:“当时你不是也在场么?问这做甚?” “我去宫门了呀,哪里在场,我在宫门还遇上太子了呢,不信你问在子去。洛王府后面发生之事我确实是不知道呀。” “就父皇现在越来越重的疑心,你不知道最好,知道了还麻烦呢。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史忠义连忙说道:“我不是要问那天夜里洛王府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而是那五百副甲胄之事皇上与我问起来了!” 刘梦棣笑道:“你不是都推给洛王皇叔了么,且这事洛王皇叔他也抵赖不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史忠义用手指扣着身边的茶几言道:“皇上根本就没找着那五百副甲胄!那些东西若是能快些找出来,没出大事一切都安好。若是、若是东西没找回来,且又因那甲胄惹出什么事端来,那、那我一定会被牵连上的!” “怕什么,你有太后撑着,且有二三十年好活呢。你可别说让我帮你去找那些甲胄哈!” “你即是同意帮我去找了,那我便放心了!” 刘梦棣再次瞪起双眼说道:“谁同意了?别没事给我找事!这事要是让秦相知道,还不知晓他要在父皇面前诽谤我什么呢。弹劾我一个造反都是轻的。没事我不留你吃饭了,你快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送你的东西还在外面呢!” “不要!不要!” 刘梦棣说着,拿起了茶碗来。 官道之上,主人家拿起茶碗的意思即是送客之意。 但刘梦棣与史忠义实在是太熟了,平时二人聊天说话,就算是刘梦棣拿起碗来史忠义也不会在意。 现在刘梦棣虽有送客之意,那史忠义也是无动于衷。 史忠义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刘梦棣好似又想起了什么来。 他马上放下茶碗连忙说道:“对了,有件事情还得麻烦你一下。你回去以后若有人问盐引之事,你便说你手上的确是有些盐引要出手,目前已交给了一名心腹,正打算在长安城中倒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史忠义想了想问道:“你这又是要坑谁?” “你问那么多做甚?一句话的事情,对你来说很难么?我帮了你这么多事情,你帮我答一句话就不行?” “行吧行吧,反正出了事我就说不知道、不关我事,你也别往我身上推!” “我什么时候让你背过什么黑锅呀!还有件事情要问你。” “不是赶我走么?怎么还有这许多事?你还想说什么?” 刘梦棣认真地问道:“夏无踪死前是不是去过你那里?” “做织坊生意的那个夏无踪?” “是呀!” 史忠义答道:“是去过呀,你那个手下不是常让他带货去我那里,然后就地交易再运出长安城去的么?我也就从中赚个过手钱,且这钱我是一文都没给自己留下,全给了跟过我的老伙计了。” 刘梦棣说:“没跟你说钱,我只是想知道夏无踪死的那天,贾子虚是不是来过了?” “来过呀,他来收尸体的,然后皇上就传了口谕过来,第二天就给埋了。我怕这死人给我营中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坟地还是我花钱买的呢,花了我好些银子。” 刘梦棣眉头一皱问道:“贾子虚比口谕还早过来?还是亲自来的?” “可能一早就有人跟他吹过风了吧,这种事情也正常,在朝里当官谁不得看皇上的脸色行事?应该是皇上不放心,又催了道口谕吧。即是皇上的意思,贾子虚肯定是亲自去办的了。”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道:“当时贾子虚有什么异样的表现没有?” “异样?什么异样?没有呀!” “你与夏无踪的交情如何?” “交情?没有交情呀,别说是见他了,大多数时候我都没让他进我军营。一般就是让他把货堆在营盘外面,然后等你的人过来接手。军营重地,哪里真能让商人随便进,我治军还没那么松懈!”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摸着鼻子想起了事情来。 史忠义一见到刘梦棣摸鼻子,便马上问道:“你这又在寻思算计谁呢?” “没有!”刘梦棣言道:“我看上了夏无踪的女儿夏采荷,想把这美人儿弄进我宅子里伺候我。你说……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祭祠夏无踪讨夏采荷开心的呢?别说什么瓜果哈,说点特别的,就是……就是他生前最想要什么。” 史忠义笑道:“商人嘛,还能是想要什么,当然是银子了,你给夏无踪烧点真银票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反正你对女人一向舍得下本钱,烧银票这事你做得出来!” 刘梦棣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银子,我意思是,他生前最在意什么?” “还是银子呀!就是那个前朝周昭宗花尽心思搜刮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后来和太祖皇帝闹翻了,临时将那些金银运出了宫,不知埋哪里去了。” “夏无踪与你打听过这事?你不是没见他么?” “他死前那一阵子没少为这事奔波,为此还给我送了不少好东西呢。我多少也得见一面不是么?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就是向我套话而已,谁让当初就是我奉太祖皇帝之命围的大明宫呢。其实那时候那些金银早被周昭宗给被运出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白得了那些好玩意。” 刘梦棣此时却嗤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一些了!” 史忠义反问道:“小心什么?” “我江有汜见过面!他人即在长安城中,他可是柴三太子最得力的手下,江有汜若是派他来刺杀你……呵呵!” “来就来嘛,我正好将他拿下,也许还能问出那柴三太子的下落呢。有了这个功劳,皇上必定对我就更放心了!” 刘梦棣接着嘲笑道:“即是这般,那天我在卫戍军过夜,让你埋伏下人马等着刺客来,你为何让杨鸿去做此事,你自己人呢?” 史忠义眼神闪烁着,好似正要寻找着什么借口。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傀儡皇帝 史忠义此时才逞强地说道:“江有汜怎么了?还不也是两个嘴巴一个眼睛,大家都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虽然老了,但却不孬,这一身老骨头还算用得上劲,还有余力与他一战。且我平日身处营中盘,就算来城中亦是皆有亲卫相随,他才没那么容易杀到我跟前来呢。再者说了,他要找也应该是先找白叔达呀,与我何干!” 刘梦棣打断史忠义的慷慨言辞,连忙问道:“白叔达怎么了?他与柴三太子也有瓜葛?” 史忠义笑道:“你真傻假傻?这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上一次我和你说过的呀,当年大明宫是我派兵围的没错!但去追杀出逃的那几个周昭宗儿子之人却不是我,是卫经起和他白家父子呀!后来江有汜之父江海滔还去刺杀过卫经起呢,要不然宋云海也不会有跛足斑的浑号了。” “前首辅白玉川一家人都参与了?” “他们父子追得比卫经起还凶呢!你是不知道呀,白家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要不然太祖皇帝能把白玉川扣个谋反的罪名给杀了?白玉川品行不好也就算了,他还把自己的三个坏习惯分别传给了他的那几个儿子!” 文武不和在历朝历代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从白起范雎、廉颇蔺相如到王猛慕容垂,再到杨国忠安禄山、岳飞秦桧,甚至到了满清和绅与阿桂也一样是不合的。 史忠义作为武将,与读书人出身的白玉川相互鄙视,甚至在刘梦棣面前对其恶语相加这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刘梦棣戏谑地笑问道:“这东西也有得传么?” 史忠义答道:“白玉川一介书生,且还是西凉的书生,与关中举子没法比,更别说和江南仕人去比了!他不是世家出身,书都没读进肚子里去,圣贤之言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小口才,跟随着先帝进了长安城,被先帝提拔重用,你说这样的人发达了如何能不做出点出阁之事来!他一出阁,他那三个儿子有样学样,能好到哪里去?” 史忠义说到这里,看了看厅堂外面,而后压着声音说道:“白玉川恋权吧?他那长子白伯约比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初先帝的确更喜豫王一些,但先帝什么人呀,怎么可能废长立幼?白伯约也知道不可能,但谁让太祖皇帝把权力都交到了豫王手上了呢?白伯约为了行使那暂时权力,这才傍上了豫王,要不是因为他是豫王党,他能被杀?” 刘梦棣问道:“那不是白叔达举报其谋反的么?” “谋什么反呀,哪里有什么实证。就只是白玉川做的那些事情引起了关中百姓的众怒,可那些事情又都是先帝让他办的,哪里真能用那些事情去治他的罪?” “哦?照舅爷你这么一说……白叔达的举报其父难道是先帝授意的?” “铁定是呀,谁会没事去举报自己老爹呀?那可是当朝首辅!宰相门前还三品官呢,他一首辅儿子,谁不巴结?白玉川一死,他能得到什么?好日子不过了么?” 刘梦棣笑道:“是,理是这么个理。” 史忠义接着说道:“当时豫王的权势大是大,但你白伯约别与皇上那般为难呀,先帝根本没想过废了皇上的太子位,结果他白伯约把皇上架空得好似那要被毒死的晋惠帝司马衷一般。不杀他白伯约杀谁?权术权术,谁给的?皇帝给的!皇帝说收也就收了,白伯约还能弄得了什么权?” “老舅爷看得比谁都通透呀!当初追杀柴氏子孙也有他的份?” 史忠义一听这个就来气。 他说道:“何止是有份呀!当时我围住大明宫各道城门,闯进宫去发现不见了那柴氏宗人,就马上报给了先帝知晓,先帝派卫经起全城搜捕,命白玉川带着杀手查访追杀!” “杀手?” “唉,那时候程亲丰、于异人与皇上争权,哪里没点那种事情呀,要不然先帝能得势?” “是白玉川父子带领的?” “是呀。当时他三个儿子分了三路人马是四处追寻,他白伯约就是头一个!周昭宗的第七子柴宗良就是被白伯约给抓回来的!当时那柴宗良可才七岁呀,就被白玉川拿着烙铁烧,逼着问那消失的宫库之事。” “白伯约抓的周献帝?白玉川还去逼问过?七岁的小孩他也下得去手?” “若不是先帝赶到,怕早遭了白玉川的毒手了!” “等等!白玉川逼问宝藏下落不是先帝下的命?” “这种事情用得着先帝亲自下令么?他要是下命反而不好办了,倒是先帝从白玉川手上将人救回来,还让那柴宗良有些感恩,这才乖乖地去登基做这个傀儡皇帝。” 史忠义围困大明宫以后不久周昭宗便死在了宫内,其太子亦是陪死殉葬。 太祖皇帝刘昴若是当时即皇帝位必会着人口实,于是便立了七岁的柴宗良为帝。 史忠义叹了一声接着说道:“那小子也是命苦,不到一年就被逼着禅了位。回头还被白玉川沉死在了曲江池里了,当时也才八岁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能是因为史忠义的年龄大了,这让他对岁数有些敏感起来。 刘梦棣问道:“你刚刚说他三个子都不成样,可我为何很少听说白玉川的第二子?” “你说白仲德呀?他最是混蛋!继承了白玉川好色的本性,见女人就往上扑呀!年纪不大,把自己的身体都给玩坏掏空了。皇上登基,立了白玉川为首辅,白家一时间权势通天。他白仲德自是天天在女人的裙底钻来钻去,长安城的少女美妇没少被他祸害的。得亏他没多久就死在女人肚皮上了,要不然皇上也得杀他,若不杀关中怎么安定?” 刘梦棣呵呵笑道:“这死法倒是不错,我之所愿也!” “少来了,你根本不好色,要不然你也早与他一样了。” “他看来要比白伯约要好一些,至少没有为祸朝堂。” “他还不祸害呢?白家三兄弟里数他最不是人了!” “这话怎么说的呀?” “十四岁就把人家小姑娘给那啥了!” “十四岁的小姑娘?唉,造孽呀!这类人直接枪毙都不解恨,该拿机枪扫。” “什么枪毙?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你听差了!” 史忠义十分认真地解释道:“我说的是那白仲德十四岁就在外面祸害人了!诱拐了一个失去双亲的小姑娘,玩完了还给一脚踢开。可怜那少女未婚先孕,受人不少白眼与凌辱。十几岁的年纪,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活,都差点没养活过来呢!就这般了,那白玉川竟是将这个便宜孙子给抢了回去,置那少女不顾,使其是痛苦万分,在屈辱之中饥寒交迫而亡。” 刘梦棣问道:“没听说白仲德还有什么后人呀?” “那都是先帝还在西凉时候的事情了。倒是听说后来先帝将那孩子接到了长安城里来了,只是谁都没见过。更不知有没有被白玉川谋反案给牵连进去。那个孩子要是还活着,想来也近四十岁了吧。唉,你自小也没有母亲,也能想得到那孩子该有多可怜!” “白仲德多大?” “他要是活着的话……五十五了吧,他比白叔达大那么三、四岁左右。” “白玉川问罪之时白仲德已经死了吧?想来不一定能牵连到那孩子,只是……我是真没听说过这事。” 史忠义笑道:“怎么可能让你听说。你别忘了,白玉川是什么人呀?你猜他贪财的个性被谁继承了?” “还能是谁,白叔达呗,我又不是不知道他。” “是呀。有白叔达这么一个视财如命的人在,白仲德的家产能被那孩子继承去?全归了他白老三了!要不是这般,那白伯约如何会去骂白叔达没有一点兄弟情份?他们兄弟二人为这事是越吵越凶,最后把白叔达逼成了个太子党,哦就是归附到了皇上身边,与豫王党的白伯约整日为敌,最后在举报白玉川之时把白伯约也给连带进去了!” 刘梦棣问道:“不是,那孩子最后是怎么安排的呀?” “你怎么老是孩子孩子的,这谁知晓.?许是皇上知道一些吧,毕竟白仲德的丧事即是当时的太子党料理的。也正是因为皇上纵容白叔达谋了白仲德的家产,这才让白叔达在后来死心踏地地跟皇上,要不然他白叔达能捞得着刑部侍郎?怪只怪白叔达自己得寸进尺,弄得皇上不得不去查他。这一切在怪都得怪他白仲德自己造孽太多开始!” 刘梦棣又问:“他还造什么孽了?” 史忠义答道:“刚刚不是说了么,追杀过柴氏子孙呀!那柴周五皇子柴宗信都逃亡了一年多了,最后还是被白仲德在齐国找着了踪迹。你要知道柴宗信的妻子可是经纬票号的那个‘经’呀!” “哦?金家的女子?有些年没听着他们的消息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五百府卫 史忠义说:“当年金家还是有钱有势的,嫁给柴宗信也算是门当户对。金家的女儿也生得极好,那个白净漂亮呀,还给柴宗信生下了个女儿呢!可就这样了!” 刘梦棣问:“什么样?” “还能怎么样?你想象不出来?” “这谁能想到什么呀?” “你还敢说自己贪财好色!”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被那什么了?” 史忠义说:“何止是那什么,听说扒衣服的时候那金氏都死透了,她孩子就坐在她妈边上那个哭呀。而白仲德就当着人家孩子的面……不说了不说了!这都不是人干的事!亏得他早死!” 刘梦棣此时却是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莫不是你当时就站在边上看着?” “怎么可能,我是听白仲德以前的手下说的。” “得。不与你聊闲了,刚刚赶你走只是一句气话,一会儿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出城,那江有汜与我也算是有些交情,想来他不至于会当着我的面刺杀于你。但出城以后你就得自己小心些了!父皇最近对我有些意见,我不好无旨出城。一会儿想吃什么?我让厨子给你做。” 史忠义笑道:“你这人嘴刁,你宅子里的厨子也的确南北大菜都会做,但这个口福我现在是蹭不上了,一会儿还得进宫去看我妹妹呢。这也是皇上交待的,洛王没了,他让我好生得与太后多说些话。想来也是,都这把年纪了,是见一面少一面呀。” 刘梦棣问道:“你不是从宫里出来以后才来找我的呀?” “我是带了礼物来的,怎么可能先进宫再来找你?把东西带来带去的多不方便呀。” “我还想烤只全羊请你吃呢!” “省了吧你!你哪里是想给我烤羊吃,你那分明就是在惦记我那把黄金割肉刀!别的都能让给你,就这马刀不行,这可是我的宝贝,如同性命一般的!” “不会是哪个女人的定情信物吧?” 史忠义老脸一红:“关你屁事!你还差着我两个辈份呢!没大没小的!” 若说没大没小,还是史忠义自己先没大没小的。 他与刘梦棣说话就没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后辈,更像是朋友那样有什么说什么。 史忠义说着站了起来:“回头我给你送五百个人来,你帮我先养着,我先走了!” 刘梦棣一听,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道:“不是!什么就五百个人?” “你不是封了一字王了么?王府也赏下了,就是当年的豫王府。那豫王府那么大你总得有些府卫人手吧?” “不是,你这又要做什么呀?” 史忠义反问道:“我的事情你还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呀?” “不是。汉齐两边闹得这么热闹,你比我都清楚的呀!” “那又怎么了?” 史忠义答道:“汜水关外郑州、开封、许州三座城池,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呀,不死个万把个人都爬不上那高墙去!到时候东边的兵力不足,皇上一定会把我卫戍军里的人马往征东将军府调的!” “调就调吧,干嘛往我这里送呀?” “当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那些老伙计们残的残、死的死,能活到现在的真没几个了。旧伤复发躺在床上哀嚎的惨样你没见过,可我见过呀。他们可是哭着把儿孙托付给我的,我不能真把那些儿孙送到征东将军府去吧?不是章观自己带出来的兵,他是不会心疼的。那些半大小子过去了,就等于是送死!我不涌对不住我那些老伙计呀!” 刘梦棣气道:“你怎么就知道父皇不会抽调我的府卫过去?我明白得告诉你,父皇都跟我明示了,甚至连银子都给我送来了,让我帮他在民间征幕三千壮丁,到时候调用。你送我这里来,不一样给送到征东将军府去么?你与章观是旧相识,他多少得买你点面子,可我与他是一点都不熟呀,我还怕被那些府卫的亲人指着脊梁骨骂街呢!” 史忠义连忙说道:“章观是个人精,我与太后皆老而无用了,在皇上面前是越来越说不上话,他根本不会买我面子。你生意做得这么大,将来河南之地打下来,你的商队定会进出他的汜水关,他有好处可以拿,一定然会买你面子的。他还有一个弟弟章望也在征东将军府,到时候你把人送他那里去,一定可以保下那些人的。” 刘梦棣气道:“唐太宗玄武门兵变只不过用了八百府卫呀!你不知道秦相有多仇视我?你觉得太子党会让我的三千府卫在东边活着混个战功回来?再说了,你我的信在章观、章望兄弟俩的面前能比他秦谦的信管用?你脑子进水了吧?我就知道你到我这来一准没有好事!还想请你吃烤全羊呢,毛都不给你一根!” 史忠义苦着脸说道:“小六子,你主意多,你就想点办法吧!” “这是皇命,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反正事到临头你一定就有办法的,要不然你还我四万两银子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哦!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那你把父皇的赏给我留下,什么玉璧玉瓶,还有那三十位美女。” “什么就三十位美女呀?” “父皇赏的呀!” “他能赏我这个?” “你给不给?” “我也得有呀!” 二人说着骂骂咧咧的话向着五叶庄门外而去。 他们二人说是吵架,但却没有像一般人那样面红耳赤,更像是刘梦棣在礼送史忠义出门一般。 ………………………………………… 史忠义将送给刘梦棣的一些礼物留了下来,而后带着亲卫与随从便离开了五叶庄。 刘梦棣站在五叶庄门口目送史忠义离去,那皮休便从边上走了过来。 他向着庄外张望了一下,说道:“这人就是永寿侯吧?好大的排场呀!出入都这么多人!” 刘梦棣笑道:“他是太后娘娘的哥哥,自是有一套自己专用的仪仗,只是他嫌麻烦所以平日出门都没带。今天这个也只是简行而已,要真带出来,那呼啦啦的一队人马就像是过年一样,今天这人算是小的了。” “这样呀!真令人羡慕呀!爷您也有什么仪仗么?像是年节游神那般?” 刘梦棣回头笑着对皮休言道:“爷我是王爷,自然是有王爷的仪仗。但要是带了仪仗,出门还得净街,百姓还得回避,那样逛街还有什么意思?一点人间烟火都受用不到,且不白来了这尘世间一趟?” “都说您架子大,照这么一说,您却好似一点架子也没有。” 刘梦棣笑道:“少来奉承我了。有事说事吧,你怎么来我这里了?不是说了么,没事别总往我这里来。是为密道之事?等我有空的时候自会与你一起去查看的,现在不着急,最近一段时间我真的出不得城去。” 从密道进入皇宫的入口是在玄重门外。 往那里走要先出长安城,然后绕路到大明宫以北才行。 但刘梦棣不着急着去找密道好像不是因为这个。 更像是他觉得这个密道还会有人出入,自己若是冒然而去,留下个什么足迹什么的会被人知道这密道还有他人来过。 此时皮休言道:“哦,不是一回事,是那位小姐又来了!” 刘梦棣问:“什么小姐?” 皮休答道:“就是那天夜里来粥厂找你的小姐呀,好像是姓沈的。” “沈琳琅?她又去粥厂看灾民了?是不是灾民变多了?自洛王皇叔那件事情之后,这天气都晴了好几天了,没下雪呀?灾民如何会变多?” “灾民是多了,哦,或者说不是什么灾民,而是桑农。” “桑农?什么桑农?” “不知道哪来的,反正最近多了一些没生计的桑农进城。唉,说什么呢。我说那位小姐她不是来关心百姓的,是专门来找你的,她身边的丫鬟还追问我,最近你有没有去过粥厂!”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她有急事找我?那也该来这里的呀!” 皮休说:“她们来过,还不止来过一次呢!就差点去藏春院找你了!” “知道为的什么事情么?” “不知道,她们没说,但我多少看明白了一些。” “哦?说说!” 皮休说道:“那位沈小姐的父亲是礼部的尚书!” “对!沈练沈同和是她爹,那又怎么了?” “沈家小姐好似在他爹面前提过罗先生的名字,当然了,我知道沈家小姐口中的罗先生即是指的六爷您。” “你长话短说!” “已经很短了,反正就是那沈家小姐现在是非罗先生不嫁,那沈尚书觉得不能让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没有出身的平头百姓,于是就在礼部里给他弄了个功名!” “功名?罗先生有秀才功名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觉得很怪。照道理来说沈尚书给罗先生弄个功名,这样就有了出身,沈小姐应该是找您来报喜的,可……可是她好像很着急,不像是报喜,更像是……反正就是那样,您懂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全是误会 刘梦棣想了想,笑出了声来:“原来是这样!呵呵呵,也难怪她会着急了!” 皮休问道:“什么样?” “朝廷实行招贤策有一段时间了,礼部那里有几个举贤的名额,只要他沈同和给皇帝上道奏疏,保荐谁做这个举人,一般皇帝也都不会驳回的。离着过年就剩十几天了,想来之前那几个名额也用得差不多了,最后这个不用也是浪费掉,所以沈同和就把它给了罗先!” 皮休不解得问:“为什么不是进士?我听说最大的就是进士了!” “朝堂里几乎没有举人,全是进士。进士皆为国家栋梁,是真的要考的!这可给不得!” “做个举人老爷也不错呀,我可听说举人都免田税的!”” 刘梦棣笑道:“不是全免,免多少田也是有定额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罗先生为何拒绝?难不成是不好意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我原本不想多问,就是……” 刘梦棣接着笑道:“不是一回事,罗先生不是不想做举人,而是怕被人笑话。” “笑话?举人老爷呀,这谁敢笑话!” “读书人的事情你不懂,特别是将来当了官,这个脸更是接不下来了。” “跟着六爷您就能当官?” 刘梦棣连忙点头说道:“对!跟着爷我就能当官,最少一个六品官!” “阿!”皮休惊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那我……” “只要你好好读书,将来也有你的份。” “还要读书呀?” “这多新鲜呀!不识字怎么当官?我现在是一字王,开府仪同三司。三司就是太尉、司徒、司空。说得简单点,就是可以有自己的军队,且我名下的各式产业都归我自己管,不受朝廷节制,户部的税收不到爷我身上来。而且我王府名下的所有人,我都有资格进行惩戒,打死也就打死了!” “这么厉害的么?什么是开府?” “哈哈哈!”刘梦棣笑答道:“开府就是我可以设府,简单地说就是我可以有直属的手下。” “你不是一早就有手下么?” “那不一样。比如你,算是我粥厂的掌柜,但那也只是掌柜而已,与平民百姓无二。我说的是直属指的是做官的,也就是刚刚所言,跟着爷我能做官的意思。王府里共有七个六品官位,分别是主簿、参议、典仪、长史、教喻、詹事、指挥。这主簿与典仪你就不用想了,爷我早内给罗先生与山先生了,别的你倒是可以争一争。” “哪个不用读书?” 刘梦棣笑道:“这么说吧,朝廷规定了最少要举人功名,爷我向宗人府打过招呼了,只要是读书人就行!” 皮休一听,那嘴就嘟了起来:“合着我一个也混不上呗!那个举人的功名要是让给我就好了!” “罗先生当年可是得过案首的,哦,就是院试第一名,你也得个院试,我保你也得个举人!” 案首去考乡试秋闱,照例是要给一个举人功名的,这也不是刘梦棣保不保举的问题,而是科考一向的旧例。 刘梦棣这就是一个便宜话。 他接着说道:“我出门在外,为保证安全很多时候是冒着罗先生的名字。与沈家小姐见面交往亦不例名。罗先生怕说破于是,即使沈家小姐找来,他也不会去与其相见,见了面沈家小姐也认不得他。” 皮休说:“那沈小姐好似真急了!我就是有些不明白,她到底在急什么?” 刘梦棣笑道:“全误会了!” “误会什么?” “罗先生其实只是在爷我面前会低一低头,其实他是个极为高傲之人。以罗先生的性格,你觉他能接受这个平白来的举人?” “为什么不要?” “唉,与你说不清了,这叫儒士气节。除非是自己正经考出来的,要不然就与直接扇罗先生的脸无异。即使将来罗先生用这个功名当了官,满朝文武也会因他的功名是白来的而看不起他。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而沈家小姐那里……呵呵呵。” “什么?” “罗先生不是躲着他么?沈家小姐就以为我生她的气故意不见她!” “哦,原来是这样!”皮休接着说,“但你总不能让她总这么着急?我看她也像个好人,至少她是唯一一个我见过的会来关心小老百姓的官宦小姐。” “这倒也是,这事要是一拖还不知会出什么事情呢。” 刘梦棣一边点头一边摸着鼻子想着事。 皮休言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刘梦棣好奇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听那晴姑娘说,你把沈家的墙给拆了,现在还在修呢。” “呵呵,是有这么一回事。” 皮休接着道:“这几天天气还算是不错,我去找那修墙的工头说一说,让他管我一顿饭,我去他那里帮半天活。晴姑娘她认得我,只要我在她面前晃动一下,她几了我必会来来问我为何在这里。我只说来做工,然后和她说你哪天会在哪里出现,然后你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言道:“这个意好,就这么办了!” “那我现在就去了!” “这么急做甚?去领了赏再去。” “这都是份内之事,可不敢再领您的赏了!” “你倒是知足。粥厂那里都忙完了?” 皮休答道:“忙完了呀!就那点事情,能忙到什么地步?我现在可是掌柜的了呀,有些细活根本不用我亲自去做,我只要安排妥当即可。你万一又有别的什么事情让我去办,他们事前又没得到历练,那不是什么事情都耽误了么?可不能让粥厂停了,现在好些人都指着那一天两碗粥活命呢。” “说的有道理。你先去吧,爷我正好也有一些要事出去办一下。你那里办完了事若是找不着我可以直接找莲儿去说。” “你要不要像那位侯爷一样……” “爷我办的是私密之事,可不能引人注意!你帮我去向莲儿传个话回庄,就说爷我去至鼎金典找柳掌柜去了,有事让他去那里找我。” “好。” ……………………………… 夜。 金城坊。 王母祠破庙。 正如皮休所说的那样,粥厂里来了一些“生人”。 所谓生人,即指的不是这附近居住之人。 皮休原本就是这一带的地痞,附近的居民虽然他叫不出名字来,但多少也是脸熟的。 但最近出现的这些“生人”他却是从未见过。 这些人的打扮极有特点。 他们身上多少都携带着一个斗笠,但却不是像江有汜那样是用来遮蔽脸面不让人看到。 在没下雪、下雨的时候他们并不把斗笠戴起来,要不挂在后腰上,要不就是背在背后,甚至有些妇人会将斗笠反过来,当成一个容器去装东西。 不仅如此,他们在服装上也是十分有特点的。 倒不是他们的穿着与别人不同,而是他们身上衣服的补丁样式极有意思。 一般人的补丁或是在下裳撕破处或是在领口处。 虽然也会在手肘部位打补丁,但绝不会像这一群人那样,即使衣服没破,也得用一块巨大的厚布将整个手肘下面给全贴上一块补丁。 即使都做到这般防护了,有些妇人依旧会在小手臂及肘腕处套上袖筒。 这样的装扮他们自己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出异样,因为他们平日里劳作就是这么打扮的。 但别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是有特定的职业的,那便就是桑农。 这也难怪皮休一口咬定他们即是桑农。 刘梦棣好似一早就知道这些桑农是来做什么的,并没有对他们进行问询。 他来粥厂更好似来看看到底来了多少的桑农。 刘梦棣像往常一样,在给灾民们分发完粥食之后,坐在篝火边上自己也捧起了一碗粥来,慢慢地喝着。 皮休轻步走到刘梦棣的身边,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 他说:“六爷,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下午的时候就是想过去探一探,也不知那工头会不会用我,没想到……没想到那晴儿就从远处的一座小楼走了出来。见着我就大声叫了起来,还对我问东问西的。我只得按计划与他说您今天夜里会到粥厂来……其实我是想说明天的,但若说是明天,就有些刻意了,像是安排好的一般。” 刘梦棣轻笑道:“我又没怪你什么,这么多心做甚!你这事办得极对,不用往心里去。” 皮休说:“你是不怪我,可梅姑娘话里话外……” 刘梦棣问道:“梅儿怎么了?” 皮休答道:“她说你从大慈恩寺回来以后总是在想事情,都有些用神过度,显得十分疲惫。还说我不该与你言及那些有的没有,让你又往粥厂来,弄得你没能好好休息……” 刘梦棣笑道:“遇到了重要的事情就该及时去处理,小问题不处理,必然会变成大问题,这便叫小处不可随便。你不必有那些顾虑。对了,梅儿精神还好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监生捐生 皮休说“她说您要是问起她来便说一切都好。但她……她看样子像是刚哭过,听庄里的人说是因为他父亲刚刚下葬。这也难怪,当年我娘没的时候我比她哭的还不像话,眼睛都快哭瞎了。不过我知道自己不能真就那样下去,会没力气要饭的。呀,这时候也不早了,那沈家小姐按理来说也该到了呀?她总不至于半夜来吧?” 刘梦棣看了看天色说道:“琳儿是个机灵的女子,她若是想出来,自是会动些脑筋让自己出来的。看这样子……” “好像来了!”皮休说着向着王母祠断裂的围墙看了过去。 王母祠是一处废弃的庙,没有人上香庙祝自然也就没有进项,没有进项也就没有人去修补了。 不修补加上没有人气,那最外面围着的一圈外院墙便会慢慢开始开裂。 有些墙面好似要垮塌,附近的百姓为防不测,会将那快倒了的墙头扒下来一些,所以有些地方只剩下了半墙。 还有一些地方甚至直接推倒下去,露出了一个大洞来。 皮休即是透过那墙体开裂的裂缝洞看到了外面街道上路过的一顶轿子。 那顶轿子皮休之前在粥厂就见过,即是沈家的轿子,甚至他还看到了晴儿的身影。。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灾民都走了么?这里没有外人了吧?” “天黑了,都走干净了。城中本就不许置粥厂,这里附近又因这所粥厂聚集了这么多的流民,兵马司那里已经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也不好再去收留,给兵马司寻麻烦。” “你倒是越来越会做人了,让你手下该回避的就回避,该不看的就不看吧,小心长针眼。” 皮休嗤笑一声说道:“我懂,有事你喊我。” “去吧。” 皮休应了一声便去到别的角落里忙活去了。 古代一旦入夜,除了夜市,大多数地方都是乌漆嘛黑的,因为视觉爱限,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候都会休息睡下。 所以现在粥厂里本就没剩下多少人了,只有几名零碎的收拾东西的皮二手下。 刘梦棣虽然还坐在那大锅边上烤着火,但他知道沈琳琅的轿子一定已经停在了庙门外。 没等刘梦棣想完,那晴儿便从外面咋咋呼呼地提着裙摆就小跑着奔来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锅边的刘梦棣,大声地叫道:“穷书生!可总算是找着你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家小姐四处找你,脚都走出泡来了,你却还在这里躲清闲。说,为何避而不见!” 刘梦棣连忙放下粥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正要施礼之时,跟随在晴儿身后进来的沈琳琅,连忙轻喝道:“晴儿!不得无礼!还退下!” 刘梦棣一见到陆琳琅,却也不先失祀,而是转身向着那王母祠正殿的破殿宇而去。 上一次二人就是在里面搂搂抱抱,要不是玉簪隐侠的出现,他们二人早就亲上了。 晴儿见得刘梦棣又要回避,连忙就要去追赶,却没想那沈琳琅一伸手就将晴儿给拉住了。 晴儿急道:“我早说过了,这穷书生就不是什么好人,害得小姐您伤心,小姐你还……” 沈琳琅唤声道:“你速速退下,不要多事,我与他说!” 晴儿憋着一口怒气站在原地不敢发作,那沈琳琅则是十分文雅地迈着步子提着裙子来到了正殿门前。 刘梦棣虚掩着殿门轻声说道:“小姐还请留步!” 那沈琳琅在殿外停了一下脚,脸上写满了委屈,泪巴巴地弱声问道:“可曾记得海誓山盟?” 刘梦棣言道:“正因记得,这才不敢与小姐相见。” “何故变心?” “不曾变心,只是不想让旁人觉得我是那等趋炎附势之徒。小姐若是想让我掏出心来给你看,我即刻可以剖胸取心,以证我一片真情。我即已立誓以才学取之功名,将来亦是会以真才实学取进士之名,或是在那宣政大殿献策于朝堂,或是为皇上牧民一方,更或是手持符节,出使方域。但我绝不肯与那捐生一般,以不利之名取之仕途!” 捐生指的是花银子买功名的那类人。 说得再复杂一些,就是在科举的时候总有些学子或因笔力不足,或因时运不济,或是考的与自己不同的学说,导致在举业上面总是碰壁。 朝廷那里当然不会让那些有才学之人埋没,或者说不愿意放弃这个敛财的好机会,于是便允许他们花钱去买一个“学历”。 不是所有人想买就能买得到的。 一是要有一定的资格,二是礼部里那里会有名额限定。 只有至少过了第一关县试的人,才有资格去买个秀才。 买完秀才以后还得去当地学政办的书院里读书,完成学业以后才会授予秀才功名。 不管是买的还是考的,秀才功名其实也不是永久性的。 每三年就会有一次考核,考核不过关也是会被剥夺秀才功名的。 举人也可以买。 不同的是,这个资格被定在了秀才这个等级上,一般人没有秀才功名想买都没资格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且还得以“监生”的身份进到国子监去读书,读完书毕业以后才会授予举人功名。 当然了,因“蒙荫”或是“恩典”而进国子监读书的也大有人在,那些人有一些甚至连秀才功名都没有。 不管如何,花银子或是花关系进到国子监读书读出来的举人即使是后来授了官也会被正经科考出身的进士们鄙夷。 以“监生”“捐生”身份出仕而获得高位也不是不可能。 明朝的严世蕃,及清朝的李卫与田文镜即都是这样的出身。 一般举人做官满顶天了就是个知府,不会往上升了。 严世蕃则是个异类,除了他绝少有人以监生举人的学历做上侍郎之职。 而精灵副将马国成骂田文镜不是心血来潮才骂得那么难听,而是平时他们就是这么辱骂监生的。 换言之,不只是正经科考出来的进士看不起捐生,连武将都会鄙视这一类人。 刘梦棣刚刚说的这一番表现也不是什么做作。 罗翰文当时知道自己被礼部尚书沈练沈同和保荐成为举人之时,那脸比茅坑里的蛆还难上上几分。 那一脸的不情愿,犹如是与他有杀父之仇一般,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谁让罗翰文是真的有考中举人的本事呢,他是不需要招贤令的特赦。 现在弄得好像自己没什么本事,得靠着关系混一个举人身份一般。 罗翰文当时就骂了街,发誓要与沈同和不死不休,并且明确表示绝不去参加明年年初的春闱。 这件事情对刘梦棣来说其实是十分矛盾的。 他本身是很想让罗翰文考一个举人出来的,如此便可以给他弄个官先挂着名,进士将来再考也是不迟的。 等将来有了进士功名,正式步入官道以后,在履历上也会好看许多。 若是刘梦棣有机会成势,罗翰文便可在朝堂里助其一臂之力了。 但矛盾的是,刘梦棣那么多的产业及资金往来也只有罗翰文才弄得明白。 罗翰文要真进了朝堂里,这一摊子事可真就没有一个得力的手下来做了。 其二,如果沈琳琅硬要送刘梦棣进考场,那刘梦棣是进还是不进呢? 也好在那罗翰文被气得不行,根本不想去考,要不然这又是一件麻烦事了。 此时那沈琳琅站在门外,心中越想越是悲伤:“你我非是爱慕之情消散,如何却成了这般,家严其实也是一片好意……” 刘梦棣言道:“沈尚书当年举家入关中,皇上有意抬举,亦曾想赐个举人功名,但他连秀才功名都没要,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考得的这个进士,进位的这个尚书。他若是不知此情,当年也不会这么做了。他定是知晓官道名声之重,此沈礼部陷我于不义也!” “阿?” 沈琳琅惊了一下。 刘梦棣接着说道:“我若受此功名而去科考,考不中会试必被他人耻笑。若是考中了,沈祀部必会为我在谋一官位,如此即可将我抽离于六爷身边,使六爷少一智囊不提,更是会使我背负此不忠不义之骂名。我料此釜底抽薪之计必出于四爷之手,故我绝不能做那不忠不义之人,更不能中他人离间之计!” 这个计到底出自谁的人还真不好说。 四皇子岐王是会有这样的智力,但沈同和也未必会差。 即是认定了这个女婿,那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让罗翰文先摆脱现世阎魔的“控制”了。 刘梦棣这么说只不过是给沈同和一个台阶下而已。 沈琳琅结巴着说:“我、我不知其中还有这个原故呀!” “这怨不得小姐,小姐虽生于官宦,但心思单纯,对党争之事也知之甚少……” 刘梦棣话还没说完,那院中便传来了一声家猪的嘶叫声。 随后,就传来了沈琳琅大声的惊声来。 王母祠正殿殿门由于年久失修,上面满是破洞。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八步赶蝉 刘梦棣虚掩着门,只不过是读书人矫情的“意思意思”。 其实二人是能看到对方,刘梦棣更是能看到广场外的情形。 他将头一探,只见得从破庙一处坍塌得只剩了半墙的外院墙处,露出了一个只猪头来。 那只猪前肢攀在半墙上,后脚拼命地蹬着,像是后面有只活阎罗在追它一般。 刘梦棣一惊,连忙开门出去,挡在了那沈琳琅的面前。 现代华夏所用的大多是白色的猪种,这类白条猪或是不列颠约克夏猪,或是北欧长白猪,还是上世纪才引进的。 古代的华夏猪种其实是黑的,长相其实与野猪无异,长相颇有些可怕。 这黑猪要是发起怒来,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压得住的。 一只被猎人打了一枪而受伤发疯的野猪拱死两只豹子都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粥厂院墙外出现这么一只如此吓人的大黑猪其实也并不意外。 之前皮休就与刘梦棣说过,王母祠破败以后,边上的庙祝房被一个杀猪的屠夫给占了去。 原本庙祝房的门脸现在也改成了猪肉铺,庙祝房的后院除了那屠夫的私人住宅之外还将多余的空地用作了存猪的猪圈。 这些存栏猪上半夜就会被放血宰杀,屠夫在将猪分成两扇之后便会去睡觉休息。 天还没亮的时候屠夫就会起床开始分肉,然后将肉条挂到肉铺门脸去等着顾客上门。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杀猪的时候,想来是杀猪之时不小心让猪给跑了出来。 而那只大黑猪顺着那半墙就要逃过来。 沈琳琅见到猪已经爬过墙头,心中自然是害怕。 而刘梦棣自然也是不会允许别的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地盘上来伤害沈琳琅。 他习惯性地往沈琳琅身前一挡的同时,那沈琳琅便也十分习惯地藏于刘梦棣的身后。 刘梦棣汇聚真气,就是想不出来一会儿要出什么招术来弄死只猪,毕竟他从来都没与猪交过手。 那只猪不过几秒的时间,便已经爬过了墙头,狠狠地摔在了粥厂的地面上。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粥厂又热闹了起来。 那些皮二留在粥厂做今天最后收拾工作的手下也都赶了过来。 只是晴儿一时间愣在了当场手足无措。 大黑猪皮糙肉厚,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即惊恐又凶狠得看着粥厂里的众人。 矮墙的后面此时才露出了一个帮工模样的人,那人大叫道:“猪跑过去了!” 正此时,从那道墙的后面传来了一声大喝:“蠢货!这都能让它给跑了!” 话音刚落,只见得一员精壮的汉子压低了那帮工的腰,而后一脚踩在帮工的腰上,一下子就跃到了墙头。 众人还以为他会站在墙头再过来的时候,那精壮大汉右脚脚尖轻轻地在那墙头上点了一下,而后整个人就跳过了墙,没有半点迟疑与停留。 刘梦棣眉头一皱,细致地打量起了那精壮汉子来。 那汉子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一身麻布短靠打扮,只是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连体长皮裙。 这种长皮裙的样式与现代杀猪匠所穿的围裙十分相似。 不同的是这牛皮外裙是带有袖子的,好似专门用于防止血溅到自己袖口一般。 那杀猪匠的脸形相貌长得并不出众,但眉宇之间却是露出一股的英气。 如果他不穿那件长皮裙,只穿着他的短靠衣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江湖里的一位什么大侠呢。 这等英气的人在这里杀猪实在是显得过于违和了一些。 无奈这个人身上所有人装备都是屠夫专用,且他用起来还一点也不突兀。 特别是他右手上的那把丁字形的钩子,让人一眼就能识别出些人就是个屠夫。 此时,那沈琳琅又惊叫了一声。 因为那只猪即是向着她奔跑而去的! 这事要怪就得怪刘梦棣。 谁让他看待什么事物总是想着要将对方一眼看透,这就使得他的眼神变得十分敏锐。 但在动物的眼中,这种眼神其实就是一种挑衅。 说是向沈琳琅冲过去,实际上那只大黑猪是向刘梦棣发起了冲锋。 “畜生哪里去!” 没等刘梦棣做出什么反应,杀猪匠便大喝了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奔跑上前。 他像是用了类似“八步赶蝉”的神奇步法一般,没几步就赶到了大黑猪的身边。 刘梦棣看着那屠夫的步子,心中略有所思。 没等他完全想明白,那杀猪匠一边跑一边便举起了手中的丁字勾向着大黑猪抡了过去。 抡一定是从上到下的。 但那杀猪匠好像是学过某种奇变诡异的武功招式一般,以一种极为特别且罕见的角度,变换着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就伸到了大黑猪的下脖处。 当那只大黑猪与刘梦棣沈琳琅的距离只有两米之时,杀猪匠手中的丁字勾已经捅进了大黑猪的脖颈里。 猪没有发出惨叫声,倒是那杀猪匠随即大喝了一声。 只见得那只两百多斤近三百斤的大黑猪硬生生得被屠夫给硬控在了原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杀猪匠右手紧紧抓住丁字钩,左手上前一把便抓住了大黑猪后脊上的鬃毛。 他使开全身力气,在一声鼓劲的大喝声下,那只大黑猪在地上被他拖出了个半圈的弧线,一下就给扔到了自己的身后,去。 大黑猪还是一声也没吭。 它不是老实,而是已经死了! 手工杀猪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技术活。 好的杀猪匠,只要一下就能让那只猪再也哼哼不出来,而且一分钟之内就能让猪死透,不会给猪带来长久的痛苦。 刘梦棣第一眼看到屠夫之时还以为对方是个伪装成杀猪匠的江湖人。 但此时不管是从对方的装扮还是杀猪手法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人真的只是个屠夫。 没杀够五年的猪是用不好这种丁字钩的,没有十年的杀猪经验是做不到如此娴熟与精准的动作的。 刘梦棣的疑心一下子就打消了下去。 他看着那只大黑猪蹬了两下后腿,再也起不来时才放下了心。 此时,杀猪匠已经将丁字钩从大黑猪的身上取出来。 他转过身来,十分抱歉地向着刘梦棣占头哈腰地说:“让大老爷受了惊,是小人的过错,小人给您赔罪了,还请老爷不要生气!” 刘梦棣听到那杀猪匠不善言辞的语气,呵呵笑出了声来。 刘梦棣只笑了两声,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的沈琳琅早已经紧紧得抱住了自己的腰。 刘梦棣轻轻地拍着沈琳琅的手,那沈琳琅这时才意识过来,连忙松手向后退了一步。 刘梦棣轻声问道:“琳儿没事吧?” “没、没事。我就知道,你心中定是有我的!” 刘梦棣答道:“此情天可鉴,我非是……” 刘梦棣发现那杀猪匠没走,马上换了个语气,用十分正式的口气说道:“你不该谢我,该谢这位壮士才是!没他,我怕是也得被这黑猪给撞伤在这里。” 沈琳琅脸色一红,向着那杀猪匠压了压福。 杀猪匠连忙长恭作揖起来:“小姐不可以这样的,我这下九流之人可受不起您这一福礼!倒是我店中帮工失措,放跑了猪让小姐受了惊,该是小人罪该万死才是。” 刘梦棣笑道:“功过相低,还是免了吧。你是隔壁的肉铺掌柜?” “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的话,我叫唐正宵。” 刘梦棣呵呵笑道:“不要老爷老爷地叫,我不是什么老爷,就是一介穷酸书生。” 那唐正宵连忙说道:“不不不,小人可不敢叫您干什么穷书生,谁知道您哪天会一飞冲天,去翰林院里做官呀!” 唐正宵话一说出来,那沈琳琅的脸上却发红润起来。 因为沈琳琅与刘梦棣之间曾有一段关于考上进士便来娶她的约定。 刘梦棣要是进到翰林,那就等同于必须要去履行这个约定了。 刘梦棣笑道:“刚刚见你还觉得你嘴笨,现在看来不尽然呀,你这嘴跟抹了密似的。” 唐正宵不好意思地笑道:“老爷您玩笑了,之前我也一直管一个常来我这里买肉的儒生‘书生’‘书生’地叫着,后来才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书生,而是个翰林老爷!” “翰林老爷住这?不可能吧?”刘梦棣刚要问点什么,马上就回想起了什么来。 他连忙问道:“你说的是翰林典籍吴辽吧?” “他是姓吴,但我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他是在翰林院里做事。可不是那种给人帮帮抬抬的活,而真的就是科举考上去的那一种。” 刘梦棣笑了笑,回头对沈琳琅解释道:“前礼部尚书吴渤因是豫王党出身,所以在致仕以后便搬到了这里来住,权当避世。其子姓吴名辽字怀远,上一科的探花郎,原本是要授翰林编修的,只因薛铎薛掌院之前与吴礼部并不对付,皇上转念一想就只授了一个翰林待诏。后因其不厌其烦地上疏言说吴礼部之死,被皇上打发到典簿厅做了翰林典籍。” 沈琳琅小声地问道:“他认识他?”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粗茶淡饭 刘梦棣答道:“不可能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探花郎的大名。你且等等,我打发了他再与你说。” 刘梦棣转而对唐正宵问道:“你在此杀猪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唐正宵反问道:“大老爷为何这般问?” “你且说来即是!” “赚不了多少钱,就是混个饭吃,一个月八两左右吧。” “哦,那一年下来也有近百两了,算是户富了呀!” “下九流之人,谈不上什么户事。” 刘梦棣言道:“我刚刚看你捕猪杀猪之架势,好似颇有些力气呀。齐王府爱惜人才,我介绍你去王府里做个护卫如何?一个月十二两,年节另有补贴!” 唐正宵不好意思地说:“小人就是一杀猪的,真高攀不上什么王府,小人……小人打扰了、打扰了,我、我这就把猪给抬回去。” “且慢!”刘梦棣唤了一声,接着说道:“抬回去的话也得费此气力,你且将猪留下吧,这猪多少钱?哦,当然了,你把杀猪分肉的工钱也算上,一齐给我报个价。” “这猪不怎么肥,就是力大,也就两百多斤,我进价……” “给个全价!” “四两。” “行,我给你五两!皮掌柜,你先把银子给了,回头去账上取。” 刚刚被这大黑猪搅闹了一场,皮休也是十分担心刘梦棣安全的。 但他也并不会靠近刘梦棣,因为他知道这是刘梦棣英雄护美的好时机。 即使刘梦棣受了伤,这二人的感情只会更加精进。 作为常在地面走动、知晓人情世故的皮休此时却有了一些疑问:“让我买猪做什么?” 刘梦棣笑道:“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那些流民若是能回得家去,想来也不会在这里喝些等清汤寡水的粥。就当作是给他们过个早年吧。把肉都取了,连着内脏垛成臊子,煮一锅咸卤肉酱,明日来此喝粥的灾民每人来那么半勺肉糜开开荤!” 刘梦棣话一说完,那唐正宵却是不乐意了起来:“那个……我不是不卖这只猪,就是……吴翰林他最爱吃猪肉,我已答应了给他留三刀了。” 刘梦棣笑道:“那就送他一条三刀肉,就说是齐王府送的,你就别要他银子了。” 皮休一听,连忙说道:“能不能也给我留两块整肉?” 刘梦棣笑道:“上若严苛过甚,下必慌慌不知所行。即是管事之人,多少也得占些便宜,好叫下面手人安心做事。分完肉以后,我们先取几块来先炖上,解解馋再说!” “好勒!” 皮二说着便去给那唐正宵拿钱去了。 唐正宵拿了银子又向刘梦棣赔了不是,这才离去。 而刚刚围观的众人也都一一散开,收拾一下准备休息了。 刘梦棣见得人少了,这才回过身来,但他一时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只得言道:“我……我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与你了。” 沈琳琅眼中带着微微的小泪花,轻语言道:“你数日避而不见,我却是未能与你说清。我与家严打赌又打赢了,他不会再为难你我了!” 刘梦棣问道:“打赌?打什么赌?” “我与他说,你气节高雅,绝不会受此功名。他说未必,于是我便与他一赌。他若是输了,便随我如何,我原本是想与你说的,只是一直没找着你……” “可这……已经奏到皇上案前的奏疏哪里是说撤就能撤得了的。” “家严急着给你弄这个举人其实是为了让你参加年初的春闱,他其实必无恶意。想来是岐山殿下从中使坏,撺掇家严这才使其做出些事。明年春闱我们不去考,明之心迹也就是了。” “可是……” “三年后再考,无碍的!我等你!即使考不中,我、我也认了!我们粗茶淡饭亦是可以活的。” 刘梦棣听到这话心中难免生起许多感动来。 太子想要一个真正爱他的人,而不是看中他太子身份的人,导致了他并不喜欢太后及皇帝安排的这个与薛氏的联姻。 为了自己的这个“理想”太子甚至低三下四地求起了刘梦棣来。 而刘梦棣此时却是真的遇到了这么一个不会爱慕虚荣且已做好了与自己吃苦打算的女子。 刘梦棣应声道:“我绝不会让你只过那等粗茶淡饭的生意的!” 他正要伸手去摸那沈琳琅的脸,那晴儿便伸手过来,一把抓住刘梦棣的手腕问道:“你这要做甚!可不要无礼!” 刘梦棣笑道:“晴姑娘,我只是看到琳儿脸上落了一小块炭黑,想帮她挑去……” 晴儿急道:“用不着,这些我会做!你也别琳儿琳儿的,明媒正娶以后再叫吧你!” “晴儿,不许胡言!” 那沈琳琅一下子有些娇羞起来。 刘梦棣笑道:“晴姑娘好似很不开心呀,是怕小姐以后过苦日子吧?” “要你多事!” 刘梦棣此时却是突然问道:“却不知晴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晴儿不高兴地问:“你问这做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将来我怕养不活你,所以……” 晴儿嘟着嘴十分不高兴地说:“我自有老爷管着,用不着你多这个嘴!” “我只是这么一问,晴儿若是有娘人,那我可以送你……” 晴儿脸上露出一些漠然的表情来,她生气地说:“我自小是在沈家长大,是买来的,哪里有什么娘家,你休要让我离开小姐,想都别想!” 刘梦棣疑声问道:“你不知道你家世为何?” 沈琳琅帮着晴儿答道:“爹爹说她是咸元二年来的我家,当时还是婴孩,想来也是那一年生的吧。” 刘梦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怕被人看出自己问这话的目的,连忙换了个话题。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想来沈礼部定是会担心的,他也一定会过问。你回去以后便说在街上看到了些桑农打扮的流民,于是来到了粥厂查看一番。” “桑农?” 刘梦棣接着说道:“沈礼部若是问起我是如何看待此事,你便说我不让你管这事,最好当作没有看见。” “这是为何?” “此事……此事无需多言,沈礼部会明白的。哦,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我也得早些回了,明日还有些事情。” “我们……” 沈琳琅明显是有些依依不舍。 刘梦棣说:“明日我真有事情要办,原长安知府文延贞乃是一名清官,他因一些事情损在了大理寺。我与文延贞之女求了好久,才让六爷花了些手段将文知府尸身弄进了大慈恩寺。” “我好似听访客言过此事。” “因皇上很是忌讳有再提文延贞之事,故得及早将文知府秘密发丧,若是迟上半日,怕是四爷他们会将此事传扬出去而让百官前来吊唁,而节外生枝。那般只会让皇上难堪,让六爷难做。” “那、那我……” “回吧。我……我若是有事,便去找晴姑娘,让她帮忙带句话什么的。” “好!”沈琳琅一口便应了下来。 晴儿却早不高兴地说道:“你们八字都没一撇呢,却叫我做这等沟通内外之事,我可不做这种挨骂的事情!” 沈琳琅此时觉得自己与刘梦棣已无误会,那脸上也渐渐有了红晕。 她轻声说道:“晴儿不得胡闹,我们走。” “这就饶了他了呀?” “别胡说,这事是爹爹做的不对在先,我们且快些回去,得把流民之事告知!” 沈琳琅轻轻拉了一下晴儿,而后向着外面而去。 晴儿只得不情愿得跟了上去,回头还瞪了刘梦棣一眼。 …………………………………… 大慈恩寺里枯荣禅师刚死,那一边文延贞又停尸在里头准备发丧。 众和尚们都感觉到了一些晦气感。 也好在许多和尚因修行日久而对生死看得很淡,并没有因这两件事情而引起太大的恐慌。 但还是有一些和尚感觉到了大慈恩寺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过于蹊跷。 只是他们一时间找不着其中的联系来。 之前因为大雁塔发生的事情蒋宗宪在大慈恩寺加派了人手,现在枯荣禅师又莫名其妙地死了,这让蒋宗宪越发得重视起这个地方。 他抽调了大量的缉校司里人手来在大恩寺里警戒并寻找枯荣禅师死亡的线索,但仍旧一无所获。 由于有蒋宗宪的人在,大慈恩寺里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混乱。 和尚们在给枯荣禅师诵经祷告的时候,刘梦棣已经让文卿梅穿着孝衣,拉着文延贞的尸身向外城外而去。 知道文延贞发丧消息的文臣们不敢陪同而去,不知道这个消息的长安百姓没有跟随而来。 所以这一场丧事办得并不热闹。 意外的是太子刘梦权却是到场了。 刘梦棣将太子好一阵夸奖,说是他终于知道怎么收拢人心,怎么当好太子了。 可那有些木讷的太子根本就没往刘梦棣所说的地方去想。 太子与来找刘梦棣一同去给文延贞送葬,一是因为太子单纯地觉得文延贞是个好官,有必要在下葬之前来吊唁一下。 二是因为他想让刘梦棣带他一起去找王璇玑,所以这才来发丧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蓝舆戏台 甚至太子来的时候身边也就带了几个东宫护卫,仪仗什么的全然没带。 刘梦棣听了太子的解释,气得直接骂他除了投胎有些本事,别的本事全无。 刘梦棣将太子好一通说,并告诉太子,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到臣子们对自己所言所行的看,是不得乱来的。 太子其实很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进行说教,对于刘梦棣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全然没放在心上,只是让刘梦棣与他去一趟石家大院。 刘梦棣哪里会肯。 他让太子在帮忙发完丧以后快些回大明宫向皇帝汇报发丧的情况,顺便领个赏。 太子不太愿意回去,最后是被刘梦棣威胁说要将他一起给埋进去,那太子才十分不甘心得回去了。 太子回到东宫之时,皇帝正派人来找太子。 刘泷正要训斥太子无故离宫之时,那太子便与皇帝说了自己是去发丧所以不在东宫。 就这么几句话,刘泷的气马上就消了下去,还将太子好一阵夸奖。 而后皇帝刘泷才问起了关于丧事的情况。 太子说到丧事办得极为简陋,连个宾客都没有,这让皇帝即觉得内疚又觉得庆幸。 而刘梦棣这一边却是出了一些状况。 文卿梅自小就没有母亲,是其父又当爹又当妈地将其拉扯长大。 正是因为如此文卿梅对文延贞有着比别人对父亲更深的亲情。 所以文卿梅当时哭得极为伤心,差点就晕死过去,还是刘梦棣在她身边陪着,这才让文卿梅觉得好一些。 原本刘梦棣是想今天这一天什么都不做,就好好地陪在文卿梅的身边,安慰安抚着她。 也不知那落尘姑娘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传来了一个极好又极不好的消息。 薛珙终于上当了! 刘梦棣想去看个究竟,却又舍不得离开文卿梅的身边,这让他好生为难。 文卿梅好似看出了刘梦棣有事,在文延贞下葬之后便与刘梦棣说了一些使其宽心的话,说自己没事什么的。 刘梦棣不太放心,只得将落尘姑娘留下来陪伴文卿梅,而后才带着宋琏一起离开了文卿梅的身边。 刘梦棣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那盐商们聚集的蓝舆阁。 蓝舆阁分为上下两层。 一楼大厅正北面里有一个极大的戏台,戏台下满是卡座。 从楼梯走上二楼,那过道走廊却不是建在内部,而是建在外廊,这使得在走廊时走动是看不到戏台的。 能看到戏台的是那二楼里一间间的雅间。 每个雅间都开着四扇能拆卸下来窗户。 若是雅间里的人要谈重要的话,便让伙计将窗户装上关起来。 若是闲来没事,便坐在靠着窗口位置的桌边,一边吃着瓜果一边看着那戏台上的演绎,那别提有多惬意了。 此时,刘梦棣正坐在其中一间雅间里窗户边的桌子佩椅上,从这二楼雅间之上侧眼看着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 刘梦棣将视线看向了卡座里独着坐着的严敬,轻轻地露出了微笑来。 刘梦棣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宋琏被刘梦棣叫出去看守雅间房门之外,刘梦棣的对面还坐着另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的心腹罗翰文。 罗翰文有些不解地问道:“六爷,小生有些不太明白。” “什么?” “您费这么大的功夫,就只是为了讹那薛珙一点银子使?您不是说要给李家找点麻烦好让皇上不心疑于您么?” 刘梦棣笑道:“出门不捡钱那就是败家,干一个活没达成三四个目的,那也能叫干活?难不成你花大银子建所房层真就只是为了建个房子?当然是为了日后自己好舒舒服服地入住了。除此之外,你还得达成另一个目的,就是让别人看到自己盖了新房。如此便会有人上门与你说一场上好的亲事,然后娶妻生子,度过美满一生。” 罗翰文轻笑了一声,说道:“那六爷您这一趟又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刘梦棣笑道:“人各有长呀,你精于统筹财会,但对朝堂之事想得却不够透彻,这要是薛采臣那小子在,绝不会这般问。” “小生惭愧,帮不上六爷您的忙。” “不必惭愧,爷我这夸你呢。精通一行比我这什么都懂一些,又什么都不精通来得强许多了。我对罗先生精算之艺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若是你再去学什么朝堂阳谋之算而荒废了此筹算之术,倒是因小而失大了。与先生说得明白些,我与秦相是和好了,但还没与卢相和好呢,当也给他找点事情做才是!” “六爷,您这话可不真。您可不是那种食言之人,即是与秦相言好了不再去引起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现在又如何要给陇王党找事?那且不是给太子党造个机会对陇王党下手么?将来这两拨人难免又会是一场纷闹呀。”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果是爷我肚子里的蛔虫呀,现在朝局已是平和,但却有一隐患。” “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白叔达已经被蒋宗宪拿下了,接下来便是进那大理寺里等着三堂会审,这吏部侍郎之职可就又空下来了,是不是得有人补上去?你猜太子党会不会去争这个位置?吏部可一直都是陇王党控制着的,为防陇王一家独霸吏部,父皇把魏景略派进了吏部做侍郎,此时 若是进来一个太子党,那父皇的制横之术可就破了呀!” 罗翰文言道:“五品以上的官吏任免得呈报皇上批阅吧?皇上不至于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是呀,秦相其实也不想打破这个平衡,可他河东薛氏会呀!父皇为银子、粮食发愁,此时薛氏若是拿出大量银子供奉父皇呢?薛太子妃、薛贵妃、翰林院薛铎薛掌院、工部侍郎薛峻若是一起用力,谁又能保证父皇不会改变心意呢?别小看了薛家的野心!” 罗翰文问道:“薛家什么野心?” “薛家要是没有野心,能让自己的族人做上贵妃?能把佩儿送进东宫做上太子妃?吏部里能算得上能臣的也就是那个刚做上吏部主事的薛玥薛采臣了,别人皆是碌碌无为之辈。二十不到就做了主事,再有个三、四年就能当上郎中,三十不到就能做侍郎,年轻有为还是两代外戚,太子登基以后草屋八九间采臣还不得入阁?薛氏能不为薛采臣去铺路?”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六爷的意思是说,现在薛家先把一名太子党弄去当这个侍郎,再过几年,薛采臣若是去补这个侍郎,秦相那里一定不会让这个位置还给陇王党,且还会大力相助薛家去争这个吏部侍郎?” 刘梦棣叹道:“父皇欲将四哥削弱,我借其势而分化四爷党,使沈同和与四哥失和、又使四哥失信于牛禄牛侍郎,薛氏若是谋得此位,秦相必定专心对付四哥,四哥失势已成定局。那时沈同和必投太子党,薛采臣亦是坐上了吏部侍郎之位,太子党已成不可挡之势,大哥之败在即,时间而已!” 听了刘梦棣的解释,罗翰文好似也意识到了此事的重要性。 他问道:“秦相愿意与您和好,不愿与您再行生事,就是、就是为了让您不捣这个乱、谋划此策而成定局?” 刘梦棣轻点着头言道:“秦相之女秦媱被我百般调戏,就差抱她上床了。即便如此秦相亦是隐忍不发,可见其必在谋此大事!我布局未成,妙子未落,羽翼未丰,大事未成,此时最想要保持朝局平稳之人该是我才对呀!你说这个局现在应该怎么破?” “这……”罗翰文摇头说道:“小生无此庙算谋略,但看六爷如此自若,想来已有对策了?” “想让朝局不被薛氏搅乱,保持这种平衡,就得稳住父皇,不让他把吏部这个侍郎换成太子党,我想来想去亦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让陇王党事情出得再多一些,父皇若是敢换将这个侍郎换成太子党,必然提前造成太子党一家独大。父皇心有顾及,必不使吏部侍郎之位落于太子党之手!” “所以……所以陇王党得出点什么事情?而且还不能真出大事?” “不!要出点大事,还得往卢相的软肋上捅!事情出得越大,父皇的顾虑也就会越多!” “卢相的软肋?是大爷?” “不是。大哥虽然不如四哥那般阴险,更是好谋无断,但他身边也是跟随着许多能人智士的。那些智能之士,使得我与秦相对陇王党频频施计而不得效果,还不如装鬼吓他呢。也正是因为智能之士太多,大哥不知道听谁的,也使得他成了一个好谋无断之人。如果说太子党的软肋在太子,那么大哥的软肋即是在他的那些谋臣们。” 罗翰文言道:“六爷贯使反间计,常说胜一人难,赢众人易,如此说来想破大爷党就得从其党羽下手?” “大哥之倚重者,卢、裴、李三家也。卢相虽有其智,但非世家出身,其实根基很浅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一家独大 刘梦棣接着说:“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卢相不得不清廉谨慎,至我与秦相无从下手。要不然以秦相之智,早把卢相弄下去了。” 罗翰文疑道:“裴李两家?哦!六爷您这是要向李家下手?可是指的户部李荛李侍郎?六爷可别玩过了头呀,他若是真倒了,那太子党之势必然提前而成!” 刘梦棣笑道:“他倒不了!魏景略是父皇为太子党安在吏部的钉子,李荛则是他为陇王党安在户部的钉子,有父皇保着,他出不了事。且这事也与李荛无关,李荛在户部管的是度支、预算与审计,库藏、户籍、岁赋、漕务、铸钱、盐引此类杂事归他何溯之管!” “嗯?”罗翰文心疑了一下说道:“六爷说的‘这事’指的是……盐道?所以您这才引薛珙入手盐引?” 刘梦棣笑道:“李荛的软肋也不在他自己,而是在盐商李茂。李茂若是出了事,秦相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多少得牵扯到他李荛的身上去。李荛、白叔达两位大爷党出事,你猜卢相会怎么做?” “小生不知。” “卢相宁可不要李荛这颗在户部的钉子也得保住吏部的控制权呀!所以他只会去与太子党争吏部侍郎。若是陇王党留不住这个吏部侍郎,父皇为了不使太子党独大就一定不会让李荛出事。若是吏部侍郎争回来了,再去保他李荛也不迟!所以,李荛根本不会出事,只会难受而已。” 罗翰文言道:“听六爷这一席话使小生茅塞顿开呀。小生总算是明白了六爷您当时为何要把目标定在李侍郎的身上,派人去陇西故意奔马行凶了。您针对李家做的这些,就是为了今日而打算的呀!” 刘梦棣笑了笑,接着说道:“李茂即是我汉国最大的盐商,成在盐,败也必在盐!这些年他可没少因为盐货之事而使些肮脏的手段!至于薛珙……呵呵,他只是我抛砖引玉的砖而已。” “小生觉得怕不会如此顺利,薛珙即是为了薛错薛阁老这一支在长安城的遗产而长安……您不会是想帮薛采臣把薛错这一支的产业给挣到他薛铎薛掌柜的那一支去吧?” 刘梦棣脸色渐渐认真了起来。 他叹道:“薛家有出息的后辈也就是他了,以他的性格,将来不在朝堂之上弄出点什么风波出来都对不起他这个名字。姓薛的把所有希望全寄托到了他的身上,有意培养他成事,且他自己又争气,人也机灵聪明,以前我也曾想过将他从太子党那里给弄过来,使其成为我在朝中的一份助力。可他……他却是连我那份乖张也给学了去,这不是找抽么?” 罗翰文笑道:“此事小生也知晓一二,他后来学得与您一样不正经,有小阎魔之称,所以您也就渐渐不喜欢他了。” “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我欲招揽薛采臣乃是十二三岁时的谋划。可人是在长大的,长着长着,采臣的孪生姐姐佩儿就情窦初开了。然后就传出了我与佩儿……哦就是薛太子妃的谣言出来。秦相以为我真看上了薛太子妃,觉得我想借薛家之势,于是便从中做梗,让太后与皇上说情,将佩儿就嫁给了太子,我与太子妃之间真没什么事!” 刘梦棣话都说完了,罗翰文还没回过神来。 他实在是想不到刘梦棣在十二三岁的年纪就有那样的算计。 罗翰文此时才陪笑道:“谁让您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喜欢呢!” “不说这些了,说说薛珙吧。” 罗翰文透过空窗户向着一楼厅堂卡座上独坐看戏的严敬看了几眼。 然后他才说道:“薛珙之前去了经纬票号,经纬票号可不似柳掌柜那般只在长安城营业,他们在洛阳那里生意也做得极大,好似一早就摸清楚了薛珙的来路,知道薛珙定还不起银子,所以不敢借。然后薛珙就去找了柳掌柜,柳掌柜原本也不想借,我与他说六爷您有意设计薛珙,他这才将银子借给薛珙。您猜保人是谁?” 刘梦棣笑道:“还能是谁,肯定是沈同和呀!” “让您猜这些东西根本难不住您,您是一猜即准呀!” “猜什么呀,就是我让柳掌柜这么做的,定要叫沈同和做保。沈同和若是不做保就不给银子!” “原来如此!” 刘梦棣问道:“薛珙买走了多少盐引?” “一万引!” “一万引?” 刘梦棣愣了下,说道:“我让你派个书生假冒成永寿侯府里的财会诓骗他以五两之价买盐引,他买了一万引?是不是他识破了,没以五两之价来买?” 罗翰文摇头说道:“不,就是以一引五两买下的。” “那且不就得花去五万两银子?他没这么多钱吧!我只让柳掌柜借给他三万两呀!原本只想借他两万两的,是怕他不够,所以就……” 罗翰文言道:“这就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他从洛阳那边一定就没带这么多银子过来。想来他从哪里又弄了两万两吧,小生也没想到谁还会拿这么多银子借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想了想,深吸了口气说道:“薛采臣!” “什么?是他借给薛珙的?不可能吧?薛家要一次弄到这么多银子也费劲得很呢。再者说了,薛珙是薛错那一支的,薛玥是薛铎这一支的,两家虽都是河东薛氏,但他们还得从薛错这往上再倒三辈才能算是一家子呢。”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薛采臣有银子!他跟柳掌柜借就可以了,他又不是付不起利息钱?以薛家的名望,还能抵不出几万两银子来?” “阿?这个账倒是没查过,回头问一下柳掌柜就知晓了。可薛珙明明是想要薛阁老长房薛峥这一支的遗产,与薛掌院这一支没有瓜葛吧?薛采臣没道理帮他的呀?”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有道理帮他呀!只要薛珙能收下薛阁老长房薛峥的所有产业,然后又因为爷我坑了薛珙,使薛珙还不上他的银子,去到哪里状告,这薛阁老留下的所有产业且不都得抵给他薛采臣么?薛采臣也姓薛,拿同族产业也不算是什么事吧?花两万两银子收下近十万两的产业,这个账他薛采臣算得过来!” 罗翰文疑道:“但这个前提是薛采臣得算到六爷您会对薛珙下手,还会讹得薛珙还不上他的银子呀!” 刘梦棣轻笑道:“薛采臣不仅知道永寿侯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盐引,他也知道严掌柜是我的人。他太了解我了,只要见到严掌柜与薛珙走得近,他用臀股也能想到我没憋好屁。虽然他不省得我会怎么做,但他一定能想地到薛珙的结局会如何,可别小看了这小子呀!一万引,呵呵,数越大才越有意思呢!” “可薛珙到现在还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变故?” “他可是五两一引进的,不管他有没有发现那些盐引有问题,除非他死了,要不然他一定会到这里来找严掌柜的!” “盐引已转由征北将军府那里凭票领买,户部那里已经不发放了。而现在粮商们刚开始往北方运粮,也都刚开始在北方置田,到明年秋收之前,盐引的价只会一天比一天高,怕是薛珙会捂着不出手,等到明年夏收之前出手,那样的话怕是……”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您糊涂了么?他是借钱买的盐引!捂到明年夏收?还不够利息钱呢!” “哦!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刘梦棣接着道:“薛珙没做过盐引及盐货生意,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要不然会吃我们的这个大亏?即是不知道,他手上又握着一万引,能不被人看上?” “爷您说的是李茂?他今日好像没来呢!” 刘梦棣笑道:“薛珙没到,李茂自然是不可能会到!现在盐价越来越高,正是他李茂获利的最好时刻,他怎么可能会让这一万引流入市面?一万引可就是三万担的盐呀,有这三万担盐进到关中来,他的盐还能卖上价?所以他一定是要收下薛珙手上的这一万引的。也许现在李茂正在什么地方猫着等着薛珙出现呢!” 罗翰文问道:“薛珙的盐引是我们秘密卖给他的,怕是李茂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吧?” “莲儿没告诉你李茂身边有爷的人?爷想让他知道,他就能知道!” “原来六爷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呀!” “也不能算是一切吧,这里头还得有天意呢!哦!他来了!” 罗翰文一听,连忙透过空窗户向着一楼厅堂看了下去。 大堂“卡座”区里有的人在为台上的戏子伶人的演绎叫好,有的在与朋友聊闲天,反正他们都没在做什么正经事。 因为有生意要谈的人,此时也都在二楼的雅间洽谈着什么。 而此时厅堂其中一个卡座上正坐着刘梦棣的赌坊大掌柜严敬严利生。 那严敬可真是草莽出身,好好的椅子不坐,非得要将一只脚折着,踩在椅子上。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三条规矩 这种坐姿人自然也是歪斜着的,好在这并不影响嗑瓜子。 正此时,那洛阳薛珙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在门口环顾了一阵之后,脸上露出喜色,快步走到了严敬的卡座桌边。 薛珙微笑着冲那严敬一拱手,但严敬却是没有还礼,而是继续嗑着瓜子。 薛珙一愣神,那严敬才说:“别,这里非是他处,礼数太多会让人觉得你是外行的。” 薛珙有些不解,但还是坐了下来。 他轻声问道:“这是何故?” 夏敬答道:“这里是蓝舆阁,也是六爷产业,原本是个戏院,三教九流都有。但有一日,这戏院正墙墙面上的幕布掉了下来,后面贴着许多的县名,跟在县名后面的还有当地最为准确的盐价。盐商人听了之后纷纷到此,后来这里也就成了盐商的聚集之地了。” 夏敬一边说一边向着戏台指了过去。 “幕布?” 薛珙疑了一声,向着夏敬所指的戏台方向看了过去。 夏敬笑道:“台上演的是百里负米,我看过两次了,现在演到了子路去楚国当官。看那戏台最深处是不是有一道帘?这帘不是左右拉开的,而是整块蒙在上面。等戏演完,它就会掉下来,后面的墙上就会有各地的盐价。” “哦?谁写的?” “还能是谁,六爷给弄的呗,不过今天你是遇不上了。” “这是为何?” “它不是每天都掉一次幕布,半个月才一次呢。现在还没到日子,要不然这个时候大家已经安静下来等着掉帘了。” 薛珙轻轻点起了头来。 他想了想问道:“你刚刚所说的外行是何意?这里的人都不相互行礼的吗?” “做生意,以和为贵。虽说是同行,自有争端,但在这里见面,谁也不会为难谁,大家客气地问候行礼还是会的。” “那你刚刚为何……” “因为你手上拿着扇子!” “扇子怎么了?” 严敬笑道:“六爷平日出门亦会带着一把黑色扇子出门,每次他带着扇子来这里,呵呵……” “如何?” “便会有一个不守规矩的人被抬出去,从此消失!与薛家公子说白了吧,扇子在这里是不吉之物,我可不敢冒这个大不讳与你行礼!” “哦!”薛珙反应了过来,连忙将手中的扇子给放进怀中,插在外裳里头的腰间,这样别人便看不出来了。 薛珙端正了一下坐姿又问道:“这里还有哪些规矩?我怕一会儿犯了这里的忌讳,还请严掌柜明说。可是因为那人在此行骗,所以六爷才惩治那人的?” 严敬笑道:“六爷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大骗子,他如何会惩戒自己?且只要是商贾,必都是偷奸耍滑之徒,谁也别说谁的不是。能骗过别人,那都算是自己的本事,把人骗到倾家荡产在这里都不算是事的。” “难不成……是劫掠了别人的货物?” “能劫他人货物而不被官府追捕,这也是一项本事,能证明自己的门路多,连山匪都认识,这可是值得夸耀的本事呀,哪里能成为一个忌讳。” “适才听严掌柜所言,这里规矩大,却不想连这都不犯忌讳,那到底什么事情才会被那阎魔嫉恨而出些事呢?” 严敬笑道:“这里的规矩其实只有三条,首要一条便是不得在此生事。包括吵架、打架都不行,也不能对戏子、伙计们无礼。你可以无视他们,但不能辱骂甚至殴打。伙计要是不小心把茶水倒你身上去,这里的掌柜自是会惩罚他,用不着客人动手,你要是动了手,呵呵!” “那会如何?” “不可明状呀。” “哦。那第二条规矩是什么?” 严敬答道:“凡在蓝舆阁里定下的契约,皆由这里出具,不得私自另立,保人当然也是由这里的人来担当,当然了,保人嘛,自是要有一份佣金给人家的。若是不想不用这里的契约,二人商量好了到处面去定契,蓝舆阁这里自是管不着。但要出了事,可也不能说是在这里交易的。坏了此处名声,最后只会坏了自己的性命呀!” 薛珙点头说道:“这倒是合情合理。只是……盐引即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又何必需要保人呢?” 严敬将踩在椅子上的腿放了下来,笑道:“你不知道盐引也会有假的吗?在这里交易,可以做保证对方拿出来的盐引一定是真的,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多付一份银钱以保证交易安全。而这里有时也会虚买盐引,若无保人怕是会有人失约毁信!” “虚买?” “比如哪个盐商想要专门收购去往什么地方的盐引,但他自己就是寻不着,就可以来这里贴标。” “贴标?” “在墙上贴一张纸来说明自己愿意以什么价买什么地方的盐引,这就叫贴标。” “不曾看到什么地方有贴什么纸呀。” “不在此处,后面还有一个院子,皆在那里呢。谁要是手中有此类盐引,即可以来应标,然后再商量价格。定好价格与交易日期后,再来这里按契交易即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也不错呀。” “可总有人到那交易之时拿不出银子或是拿不出盐引,这时候保人就会出面进行赔偿。” “那保人且不就吃亏了么?” 严敬呵呵笑道:“六爷且是那种会吃亏的主?想要贴标或是应标,没押点什么东西在这里可是做不成事的!你以为后面的小院子是想进就能进的?” “原来如此!” “六爷虽然精明,但还有更精明的呢!” “什么?”薛珙疑了一声。 严敬笑道:“汉国最大的盐商叫李茂!” 薛珙言道:“这我知道晓,陇西李氏出身,我刚来洛阳时便与他见过面。” 严敬玩笑地问道:“去过他的双喜庄玩过没有?” “什么庄?” “双喜庄,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什么花样都有!” “哦?”严敬的话引起了薛珙极大的兴趣。 但此时严敬却是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他喝了口茶之后才说道:“不与你说这些了,再说就要把你教坏了。只说有一回,那李茂在这里贴了标,价格还挺高,很快就有人来应标。谁知那李茂回头就派了两个人,夜里将他们家给烧了,连着那盐引在内,当场都给烧没了!” 薛珙心惊了一下问道:“你如何可知晓此事?” “常来此物之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盐引烧没了,那人也就交不出盐引来了,你猜结果如何?” “那、那就是李茂的不对了呀,这契约就得做废了!” 严敬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薛珙问道:“利生兄何故发笑?” “这里是蓝舆阁,不是兵马司!李茂放火,自有官府有司去查,蓝舆台这里是管不着的。官府无能,查不到主犯是李茂,那能怪谁?只要交不出盐引,六爷这里就得给李茂一些赔偿金!” 薛珙好奇地问道:“真赔了?” “当然得赔了!六爷何等人,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那蓝舆阁且不就亏了么?” “亏不了多少,不是还有质押之物么?还赚了个诚信呢!且那卖盐引之人虽然家里烧了个精光,但他还有老婆孩子呢,那些家眷现在还在六爷青楼里接客还债!” “不是。 这样是不是……是不是对人家不公平呀!明知他是冤枉的,如何就……” 薛珙此时一下子良心发现,说了句公道话。 严敬呵呵笑道:“冤枉?哈哈哈……” 薛珙疑问道:“这不冤吗?” 严敬答道:“有什么好冤的?李茂是汉国最大的盐商,什么叫最大?就是给盐业定规矩之人。你猜那人为何会被李茂算计?” “该不会是他自己先坏了规矩吧?” 严敬点头说道:“走盐引也就算了,听说那人的盐货并不干净,在里头还掺了东西,甚至还冒着李家的名兜售。那样的盐哪里能吃?吃出了问题来,谁还不得骂他李茂?李茂何等人?能真让这样的人活着?” “这还真是该死!” “那人多少也是有些头脸的,李茂觉自己处置起来不方便,于是嘛……呵呵,反正李茂施了计,让六爷插手其中,如此一来兵马司那里顾及着六爷的面子,那纵火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这也算是不错的了,你想呀,那可是盐私,抓着就是死罪,能活他一条性命在路边乞讨,已是六爷大仁大义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刚刚说算计他人算不得什么事,原来是这般。那第三条规矩是什么?” 严敬答道:“无家无业者不得挂牌,刚刚不是说了么,是要有质押与资质的。” “这倒也是,要不然跑了算谁的。看来那现世阎魔在生意上还是有些本事的,也算是有信用吧。” 薛珙说完以后却又问道:“利生兄约我来此交易,该不会是……是想要让那现世阎罗赚一手佣金吧?你我交情也不算是浅了,用不着这般吧?” “我做生意向来很守规矩,且我虽与一些盐商朋友常来此处听戏,但其实没做过盐货、盐引生意,自是得小心。有蓝舆阁做保,你我心中皆会放心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一引一张 薛珙问道:“你不就是他的人吗?他自己保自己?莫不是你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银子?” 严敬说:“薛家公子玩笑了,这年头,没有谁信不过谁。我们是朋友没错,多一人做保总是好的,字据清楚、童叟无欺,大家将来的生意也都好做。再说了,我现在做的是私活,虽然六爷不禁我这么做,但规矩还是要讲的,盐引就该在这里交易,也好让六爷知晓,我这银子是赚来的,不是背着他拿了别人的银子!” “原来是这般。那行吧,严掌柜您打算出多少银子?” 严敬笑道:“还不知你的盐引是发到什么地方的呢,得看过了才知晓。” 薛珙轻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盐引,放在了桌面上。 严敬拿起盐引便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问道:“都是这等的么?” “全是长安府各县的,取了盐即能卖上价!” 严敬想了想说道:“二两二。” 盐引通价已炒到了五两五,严敬报的二两二着实是吓了薛珙一跳。 薛珙在愣了一下神之后,尴尬地笑道:“严掌柜莫开这等玩笑,现在盐引都已经至少五两五了,你还说二两二?这不是开天大的玩笑么,我们就不开玩笑了吧?” 严敬认真地说:“我没与你玩笑呀,我出的即是市价呀!” “市价是五两五!你刚刚说的可是二两二!” 严敬笑道:“薛大公子,你可要把你手上的盐引给看清楚了呀!你这盐引就只值二两二!” 薛珙从严敬的手上接过手,认真得看了一眼,然后才说道:“我这盐引全都是长引,不是短引!” “你没发现你这盐引上面的印章比别人少一道吗?” 严敬说着着又从薛珙的手上将那张盐引拿了过来,并放在桌面上铺平。 他用手指在盐引上的一处角落重重地戳了几下。 薛珙看着那被手指戳过的地方,脑袋一时间有些发懵。 他紧张地问道:“这盐引上面已有七、八个章了,如何这里……这里还有什么章?难不成这盐引是假的?” “不!盐引是真的,盐道的每一个章都用上了,但还是缺了户部或是榆林府户房的章” “榆林府户房的章?那是……” “盐课的税印呀!你这盐引是不含盐课的,只有缴了课税才能取得到盐的呀,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如何不知此事?一担盐的盐课是一两一,一引有三百斤,也就是三两三。现在盐引的市价五两五,我出价二两二买你的,是一两银子都没多赚你呀!” 薛珙的确是不知道盐课缴税的事情,他在洛阳是有些产业,但都是些铺面。 古代税种大体上分为田税、丁税和工商税。 古时的商业税或称工商税其实大多时候指的是矿产税、窑税及大宗货物交易所抽取的税。 这其中也包括商品过境往来的关厘税及市舶税,甚至存于仓库里等着高价时再售卖也会被收取储藏税。 但商铺本身是没有营业税的。 官府对地方上有的时候也会向商家收取一些上面摊派下来的钱,但这其实是叫“捐”,而不是税。 区别就是,捐是向下征收,税是要向上申报。 地方官府向农户收田赋,也是要先向官府先行申报耕地面积,然后才开始统一征缴。 捐则是直接派人下来征收,甚至都不会给任何凭条。 薛珙在洛阳也就为一些田地报田亩数,就不知道真正的工商税是要主动申报的。 刘梦棣让罗翰文派人化妆成史忠义的家奴卖给薛珙的盐引是从皇帝刘泷那里拿来的。 刘泷看钱那么重,怎么可能会白白就给刘梦棣几十万两? 如果盐引是带有盐课的,那么户部回收这些盐引进行对账的时候,盐课的核算必定会少这十几万两银子,这等账又该怎么平呢? 刘泷才不会自找麻烦,所以他给刘梦棣的盐引根本就没有付过盐课! 当初刘梦棣拿到盐引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也是用五两五来算这个账,甚至在罗翰文的面前夸下海口说要给皇上刘泷弄到至少十八万担的粮食。 但他想到国库一年不包括实物在内的白银收入只不过是四百多万两的时候,他这才反应了过来。 薛珙听到自己的盐引只值二两二的时候,心中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他站起身子向着不远处连忙招起了手来。 此时,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抱着一个盒子便走了过来。 薛珙忙手忙脚地接过盒子将它放在桌子上,急急打开盒子,一张张地翻动着。 “为、为什么会这样!” 那严敬说道:“盐引不是一引一张的,要真是那样,一万引就是一张万,那得数到什么时候去?前朝周室定下了规矩,一引一号,十引为一钞,十钞为一套,十套为一席,十席为一纲。也就是说一纲也可以是印在一张纸里,即是一万引。你这盒子里应该是套引,一共是一百套。” “我不是说这里面有多少张,而是、而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薛珙看着那些没有课税的盐引,结巴地说:“我、我是以五、五两一引的价买的,我、我……” 严敬问道:“你真是以五两一引买的呀?那你不真亏到姥姥家去了!” 薛珙此时气都有些不顺畅了。 他手忙脚乱地盖上盖子,正要带着那木盒子离开,严敬一马就将薛珙给拉住了。 严敬问道:“薛大公子哪里去?”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找那个卖我盐引之人了!” “他即是与你行骗,你觉得现在你能找得到他?” 薛珙咬着牙说道:“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他一定还在卫戍军中!” “你与他是在卫戍军中交易的?” “不,不是,我是……”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在卫戍军里?或者说,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永寿侯的人呢?” “什么?” 严敬语重心长地说:“卖你盐引之人明显就是一个骗子呀,如何还会等着你回去找后账?甚至他都不可能是永寿侯的人。前些年有个叫夏无踪的人,也是这般去私闯卫戍军军营,当场就被杨鸿杨将军给打死了!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那骗子现在巴不得你去卫戍军找人呢!” 薛珙一听,心中更慌了。 严敬安抚着那薛珙坐回到坐位,将那盒盐引在桌子上放好,这才接着说:“薛家公子莫要乱,来,喝口茶镇镇心神!” 薛珙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喝茶。 严敬笑道:“别人即可以骗你,你也可以去骗别人呀!你自己去寻个冤大头,把这盐银也以五两一引卖给他去,如此你即可脱身了!且记得要找个外行人,盐行里头的内行一眼就能看明白这些盐引的问题,可别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 薛珙急道:“我现在如里去找有这许多银子的傻子去?我、我可什么都完了呀!” 薛珙见得严敬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一声说道:“薛家公子不必着急,我且问你,你身上可还有周转?” “什么?” “我是说,你若是找不着冤大头出手,且你身上还有些周转,可以直接去户部,把这三两三的盐课缴上。按现在这个行情,盐引涨到六两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你是五两收的,加上三两三的盐课,等到六两时候再出手,你顶多亏个二两三。” “一万引呢!二两三可就是两万三千两呀!” 薛珙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得周边还没人注意过来,于是又道:“那你便再等等,估计再等个半年时间,一定能涨到六两五。照现在这个行情,涨到七两都是极可能的。但不可拖到明年夏收,那时大家手上都有粮食,也都会往征北将军府送,盐引价必然会跌下来的。” 薛珙苦着脸说道:“我还、还得还利息钱呢……” “你亏是一定亏的了,就看亏多少了。当及时止损才是你现在要做的,生意人万不可意气用事呀!” 薛珙被严敬安抚了这么几句,也渐渐平静下心来。 他想了想问道:“严掌柜,您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 严敬和蔼地笑道:“二两二已是我能出的最高的价了。” “可……” “唉,谁让我们是朋友呢!这样,二两五。” “三两!” 严敬摇头笑道:“薛家公子就别这个玩笑了,我可是在帮你,你可不能反过来坑我呀。三两,加上盐课就是六两三。那得等到明年去四月左右去了。我就算是一文钱都不赚你的,我还赔个利息钱呢。” 看着薛珙抽搐的脸,严敬接着说道:“三两的单价,一万引,那可就是三万两银子呀。至鼎金典与经纬票号那两家把月利最高定到了一分二,我要是用三万两银子以一分利给贷出去,利滚利一年可足有四千六百一十六两的利息可以收呢。我何故不赚这四千六,倒贴着去帮你呢?” “这……”薛珙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了。 严敬想了想又道:“实在行不行,你把这些盐引先存着,等价高了再寻找买主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偷鸡摸狗 薛珙急道:“这可不行呀,我、我,我与您实说了吧,我就没带多少银子来长安,买盐引的银子是我借来的,为期只有一个月,还是沈礼部做的保呢!我得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个账给平上呀,所以我只能马上出手,用这个本金把钱再赚回来!” 严敬看薛珙着急的样子,叹了一声说道:“唉,谁让我们是朋友呢。这样吧,我三两买你的好了。” 薛珙欣喜地说道:“严掌柜可真是义气!” 严敬摆手说道:“你先别急,我还有一条件!” 薛珙连忙说:“您请直言,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薛家公子的祖父是前首辅薛阁老吧?” “唉。”薛珙叹了一声说道:“祖上虽有此荣光,却未曾荫及全部子孙呀。皇上对我家长房的确是有所恩典,但我家是二房,未受恩惠,且当初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远走了洛阳,远离了长安京畿,故花落至此。” 严敬连忙说道:“说的哪里话,薛阁老与翰林院薛掌柜是同族同辈的兄弟,多少会帮衬一些的,虽然不是同一支,人口也不繁茂,却是薛氏最有人脉最有势力的两支了,想必薛家公子来京的这段时间一定拜访过所有有名望的薛氏族人了吧?” 薛珙应道:“是打过交道了,不知利生兄你这是……” 严敬说:“薛翰林的第三子薛峻现在是工部侍郎是不是?还管着工部织造局?” “是呀,怎么了?” “六爷他最近想要一些工部的织机,哦,薛家公子您放心,不白拿,我们花银子买的,甚至可以给您抽佣,只要您能帮我弄到!” “那现世阎魔为何不自己去说?” 严敬笑着说:“说不得!宫里的薛贵妃生的是五皇子,薛侍郎虽说是薛贵妃的亲哥哥,但他其实是太子党,不管是五爷党还是太子党,其实皆与六爷是不对付的,六爷最近可刚夺了五爷的内务府呢。所以这事……还请薛大公子别与他们说是六爷要买。就说是您在盐引生意上发了财,想在这长安城里开个织坊即是。” 薛珙连忙应道:“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你越是这般说我越是不放心,织造局的织机都是有数的,弄出几台来都不容易。” “现在只要有人愿意买,织造那里一定会给的。” “这是为何?” “利生兄不知情?” “不知道呀!” “即是不知,那我便不便多嘴,事关朝廷机密我可不敢乱说呀。总之此事你便放心地交给我来办即是,我定能帮你从工部买到织机,到时候还请利生兄……” “哦,不用到时候了,薛家公子的诚信我还是信得过的,我现在就可以买下你的盐引,毕竟我来此处即是为了此事的嘛!” 薛珙感慨地说道:“仗义每多屠狗辈呀,利生兄……” “别,我可不是什么屠狗辈,你要这么说我可不与你交易了。” “不不不,我就是……你即是现世阎魔的赌坊大掌柜,黑白棋院里也常开盘口,我想派一个人过去下棋,然后……” 严敬连忙把手一摆说道:“可别说赌!赌是什么玩意你当要知晓,为此家破人亡者数不胜数。我做这一行,实属无奈之举,且我们也不做那等事情,我这里就只开盘口,自己却是不赌的。你派出来的人棋力也未必能有多高,不能保证必定能赢。” “我其实是想做个局……” 严敬连忙又道:“我知道你在想说什么,假赛嘛,这种事情在棋事上并不算新鲜,可六爷为我定下了规矩,我们只赚抽成,不赚那种银子,要不然我在这一行里可没办法做下去。你若是真当我是朋友,听我一句劝,别起这种心思。我要是真做了,那不叫帮你,那叫害你。做局这种事情,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可也在算计你呀!” 薛珙兴叹了一声言道:“这也就朋友之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那我们现在……” “哦,叫伙计过来即就成,他会安排一间雅间给我们,叫来文书为我们各自做保,交易的流程他们都知晓,不必叫薛家公子麻烦。” “好!” 薛珙让仆从带上盒子,与严敬二人起了身向着二楼而来。 此时那刘梦棣与罗信雄亦是正过了身来,不再往楼下去看。 罗翰文笑道:“六爷,他们把伙计叫上前,并来了二楼,看来是成了!” 刘梦棣摇头笑道:“还没有呢,五两出的货,三两买回来,爷我才赚两万两,这还远远不够。薛珙手上可还剩三万两呢,他顶不回这两万两的亏空必然会让严敬帮忙,帮他参与赌博做局,那他就真的完了。”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呀,得叫严掌柜悠着点,若是现在就引薛珙去赌,怕是会被……” “罗先生放心,爷我已经交待过了,让严掌柜先拒绝他。等到事后再将薛珙的三万两银子给赢过来!” “这样最好不过,就是对薛珙有些……” 刘梦棣向着窗户外面的厅堂又看了一眼,笑着说:“薛珙不冤。不想过继给长房就想收长房的产业,天下哪里有这等便宜事?这种人就不值得可怜,谁知道他为了收人家长房的产业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我们先回吧,想来也就这几日了。皇上也真是的,如何拿了没课盐的盐引给您,还让您买那么多的粮食,这也还好您留意上了,要不然真会出大事的。” “父皇没说让我买多少粮食,是在等我自己说出来。也好在当时我没应下来,要不然我若是以五两的价来说这事,且还不得赔个底朝天?他有雄才伟略,但有时也会偷鸡摸狗呀。还有,你少说皇上点什么,省得被他听了去。” 罗翰文笑道:“我们在这里说话,且还是自己地盘,并无朝廷细作,皇上他怎么可能能听得去,六爷要是不爱听这话,那我以后不说了也就是了。” 刘梦棣笑道:“我也爱听别人说父皇的不是,听着我心中也解恨,但现在你真不该说,不信你往下面看呀!” “看什么?” 刘梦棣向着窗户外又努了一下嘴,说道:“你没看到入口里进了两个生人么?” “嗯?” 罗翰文疑了一声,又向着大厅堂下面看去。 只见得那蓝舆阁大厅堂与出入口处间此时正站着两个十分显眼之人。 这二人当头的一位有五十岁上下。 他的穿着十分华贵,身上穿的从上到下没有一件东西是凡品。 他的胸膛挺得特别的直,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什么豪门的顶级人物。 周边的人见到这样的人进来,连忙纷纷避让,甚至都不敢与他对视一眼。 只是这人的面色有些不好,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工作过度而产生的疲惫感。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武人打扮。 他的身板也挺得非常直,看起来好似也像是世家出身,但他明显带比前面站着的人短了几分威严之气。 那人的年龄也有三十多了,腰间挂着一把朝廷禁军里的制式长安,脚上穿着的也是官靴。 这类人最是惹不起,因为他是真的敢杀人的。 这一主一卫往这里一站,明眼人就能看得出来他们不是盐行里的人。 因为商贾出身的人是不可能会有这等威仪的。 这二人进来以后只是在门口站着,四处张望,即没有去找卡座也没有叫来伙计去要雅间,更像是在这里找着什么人。 一名有眼力界的伙计见到二人站在那里正要上前损招呼,那前台掌柜连忙将小厮给挡了下来,轻声说道:“这二人我来照应!” 前台掌柜笑着说走上了前去,拱手说道:“二位贵客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真不巧,堂里没座了,雅间也都被订出去的。您二位若是不赚弃,来我后院账房边的茶房坐一坐,一会儿有座了我便来叫您。当然了,今日这茶水瓜果的钱自是小店请了,谁让我们照顾不周呢,我们只盼着您以后能常来。” 那气质富豪把手一摆,板着脸说道:“我不是来看戏的,也不是来吃茶的。就问你,小六子死在哪去了?” “什么?” 这前台掌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位气质富豪口中所说的小六子是谁。 这也不能怪前台掌柜,毕竟有人管刘梦棣叫现世阎魔,也有叫他混蛋糊涂王,更有人直接叫他刘六子,但小六子这个名他还是第一次听。 气质富豪生气地说:“还能是谁,说的就是那个吊儿郎当、正事不干、开青楼、设赌档、只会四处讹人、姓刘、家中行六的那个混蛋玩意!” “您……您说的是……六爷?” “呵!听出来了?就是说的那混蛋!他人在哪?你可别说他人不在这,五叶庄里的人可说了,他就是来了这里!” 前台掌柜愣了一下,只觉得来人不简单。 他在寻思的同时,双眼看向了气质富豪的身后看去。 那前台掌柜看着对方的佩刀好似想起了什么来,他得惊吸了口气,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身受三掌 前台掌柜颤了颤脸上的肉,抖着声音说道:“在、在楼上雅间,您往雅间去,看到雅间门口站着一位穿着五叶庄护院服饰的青年人,那一间就是了。” 前台掌柜口中的护卫其实不是别人,就是宋琏。 那气质富豪哼了一声,也不管有没有人领路,自顾自地向着楼梯迈步而去。 他身后的武士护卫也追了上来,那举手投足间显出一副将军的做派来。 雅间里罗翰文在刘梦棣的提醒下已经看到了楼下出入口处发生的这一切。 他问道:“那人是谁?” 刘梦棣笑答道:“还能是谁,是我老子!” “什么?” 罗翰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思寻了片刻之后,突然瞪大了双眼,一句话也没敢说出来。 他伸出双手,放在自己的右耳边,轻轻地拱了一下手。 他意思是在问刘梦棣,刚刚那个人是不是那位顶天了的人物。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罗翰文马上惊了起来:“他怎么来了呀?” 刘梦棣笑道:“我算计他来的!没有他,李家的事情可办不成!” “阿?” 罗翰文震惊地看着刘梦棣。 他是没想过刘梦棣能把皇帝刘泷给赚来。 那位气质富豪即是刘泷。 而他身后跟随的不是别人,正是禁军大统领薛峡薛青卫。 “罗先生!” 罗翰文愣了老半天,被刘梦棣给唤了回来。 刘梦棣此时才对罗翰文交待起了一会儿要做的事情。 二人没说完几句,雅间外面已经产生了一些很不和谐的动静。 不用想也就知道,这是皇帝刘泷被宋琏给拦在了门外不让人进。 皇帝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于是薛峡便与宋琏发生了一些冲突。 刘梦棣当然不可能会告诉宋琏皇帝会来,因为他不知道宋琏会不会因为怕皇帝而产生露怯感。 要表示出意外感,就不能告诉宋琏。 此时罗翰文正要去开门,听得那外面传来宋琏的声音:“六爷快走!有敌手!” 罗翰文人还没有走到门边,听得大门“呯”得一声被人重重地踹开。 只见得雅间房门外薛峡正手持着禁军制式长刀,架在宋琏的脖子上。 他的另一只手则是扣住了宋琏的肩头。 可那宋琏哪里会因为刀架在脖子上而不反抗。 他的手紧紧地抓住薛峡长刀的刀刃,那一只手则是横掌重重地在薛峡的腹部便出全部真气直拍了两下。 说是全部真气,但却是连平时的三成都没发挥出来。 一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宋琏没有时间去凝聚真气,二是薛峡的左手紧扣在宋琏肩头的肩进穴上,便得宋琏身上传来一阵痛麻感,根本就使不出大力来。 虽然宋琏的掌力没有被发挥到极致,但要是普通受了这一掌,那肚子也早就翻江蹈海了。 可那薛峡毅然矗立在原地,纹丝未动。 宋琏抓着刀刃的手还在流血,而左手又准备发一掌之时,刘梦棣便大叫了一声“住手!” 刘梦棣的这么一声可不是对宋琏叫出来的,而是对薛峡喊的。 宋琏接下来的那一掌虽然会对薛峡产生一定的伤害,但宋琏扣在宋琏肩头的左手已经渐渐在发力了。 只要薛峡想要下死手,这一发力,宋琏的肩头也就算是废了。 以后宋琏若是还想用那只手拿什么东西,怕就会变得十分的吃力。 薛峡被刘梦棣这么一叫,马上就停了手,但宋琏的掌力却没有停下来,硬生生地又在薛峡的腹部打了一掌。 宋琏还急地叫道:“六爷快走,这人厉害得紧。” 刘梦棣此时才说道:“宋琏!别叫劲!你手指头还要不要了?快松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年轻人打不过人家这很正常,回去练好了再回来报此仇即是了,不必现在就把自己的性命搭上,那不值当。这人我认识,不是来寻我仇的。” 宋琏听到刘梦棣的话,只得轻开了抓着薛峡制式长刀的手。 刘梦棣对薛峡冷哼一声说道:“薛哑巴!肚子里翻江蹈海了吧?有些站不住了是么?我的门也是你能踹得的?你吃他这三掌也是你自找的!把刀给我收了, 别让爷我回头找你麻烦!” 刘梦棣话音刚落,那薛峡就一边收刀一边闪到了侧边。 薛峡让开身形以后,身后的刘泷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刘梦棣的面前。 那刘泷黑觉着脸,压着急火说道:“是我让他踹的门!怎么?你有何不满?” 刘梦棣瞪着双眼也压着声音说道:“你、你……你怎么给来了呀?这哪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呀!” 刘泷冷哼了一声,迈步就往里进。 很显然,他今天的情绪并不是很稳定。 刘泷一进来,那刘梦棣便赶到了门口。 他站在房门口对那宋琏说道:“宋琏,快去包扎伤口!” “可、可是这里……” “这里没事,人越多倒是越显眼!随便让赶来的护院都散了,也别在门外转悠,爷我要在这里谈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宋琏应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薛峡一眼之后,一边松着肩头上的肌肉一边向着楼下而去。 刘梦棣转而又对那薛峡说道:“你就在门口给我守着,要像我的侍卫那般若有人敢闯进来,就用命去守护!你若是敢离开半步,小心我要你的命!记住了,一步也不许离开!” 刘梦棣说完,正要将房门关上,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罗翰文,只得说道:“六爷,小生也出去了吧。” “去吧去吧!” 罗翰文离开房间以后,刘梦棣这才把雅间门给关了起来。 而此时 ,刘泷也已经在原先罗翰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桌子是摆放在窗边的,坐在桌子边有两个视觉方向,一是面向戏台,二是面向蓝舆台的出口处。 刘梦棣为了观察严敬、薛珙的动向所以没选择面对戏台的方向。 罗翰文刚刚坐着的位置即是可以看到戏台的主位。 刘泷是皇帝,自然是要选择自己认为的最好的位置,于是但就坐在了罗翰文之前的位置上了。 刘梦棣苦着脸,走上前去。 刘泷没让坐,刘梦棣是真的不敢坐下,只得乖乖地候在一边。 刘泷又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站着,我坐着,被人看到,一眼就知道朕是谁了!坐下吧!” “儿臣……儿臣叫人进来把窗户给关上吧,省得……” 刘梦棣话还没说完,刘泷便打断了他的话:“省了吧。这台上演的是二十四孝里的百里负米吧?这段不错,朕爱看。” “是。” “是什么是?坐下!” “是。” 刘梦棣又应了一声是,老实实地在原先生位置上坐了下来。 刘泷将视线抬向了戏台,接着说道:“孝道孝道,做儿女的皆得有孝道,不管其父母做了什么,自己若是不行此孝,那便都不能算是人了!朕与你说话你没听到么?” “儿、儿臣听到了。” “你这孝道行的不错呀!把朕耍得团团转!” “儿臣不也!” “你那护卫也不错呀!与朕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培养的这些护卫,他可自己脖子上挨一刀也要护你周全,这可不是护卫了,这是死士吧?” 刘梦棣只得答道:“儿臣没给他施恩,就是每月花十几两的月俸给他,但第一个月的月俸他还没拿到手呢。” 刘泷心疑了一下,言道:“嗯?不可能!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如何这般对你死心塌地?” “可能……可能是因为儿臣帮文延贞给安葬了吧。” “嗯?” 刘泷是知道刘梦棣与太子一起帮文延贞送了葬,因为太子回去的时候什么都对皇帝刘泷说过一。 他只是不太明白这与护卫的忠诚有什么关系。 刘梦棣答道:“刚刚那护院不是别人,正是宋云海之子。蒋宗宪查宋云海之事的时候遇到了瓶颈,没有什么线索可查了,于是就拜托到了儿臣这里。儿臣去了趟教坊司,与文延贞的女儿文卿梅见了一面,当时宋琏即暗伏在一边。” “这事朕知道了,宋琏当时去哪那是为的什么?你又是怎么收伏宋云海之子的?” 刘梦棣答道:“他没有别的心思,与蒋宗宪一样,也只是想找到宋云海而已。儿臣其实也没对他施什么恩义,只是与他直言,儿臣想用他引出宋云海。一是他他飘零无靠,二是他也想找人,所以便留在了儿臣身边做了个护卫。” 刘泷言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朕知晓宋琏的身份,所以这才般直言不讳的?要不然照你的性格,你非得与朕说点什么谎才是!” “这不是明摆着么?儿臣常在长安地面上行走,酒楼、客栈产业遍布长安城。他蒋宗宪想要找人第一个一定是想到儿臣呀。这事即是蒋宗宪拜托儿臣的,他知道了就等于您知道了。您即是知道,儿臣又有什么好隐瞒您的?即使儿臣之前不知道,就刚刚薛瞎子不敢下重手的样子,多少也该想到了。薛瞎子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活菩萨,他狠着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囤积守支 刘泷翻着白眼说道:“你能不能别薛瞎子薛瞎子的叫?他不瞎!他怎么说也是朕身边的重臣,何必这般谩骂?” 刘梦棣应道:“就他那没有眼力界的样子,和瞎子没有什么两样?河东薛氏多大的名头呀,个个都是饱读诗书,识得精美器具。他愣是连个瓷器玩意都看不明白!再者说了,儿臣那不叫谩骂,那叫直言不讳!” “你倒是知道直言不讳了?可你真的直言不讳么?” “儿臣……儿臣不知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会不知道朕为何来找你的吧?” 刘泷说着,把右手伸进了左手的袖子里掏了掏,而后拿出了两块粉红色的玉佩就给轻扔到了桌面上。 那两块粉红色玉佩不是他物,正是刘梦棣之前委托郭建交给皇帝刘泷的。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父皇您这是……” “这是你让郭建交给朕的吧?” “是呀!” “你即是找到了,为什么不自己亲自交给朕?不与朕说明情况?朕找了你几天了你知道么?你还躲着朕,哪里都找不到你人呀!” 刘梦棣故做惊诧地说:“阿?有这事?儿臣一直都在自己的庄院里呀?哦,儿臣倒是去了一趟大慈恩寺,当时蒋宗宪也在那里呢,他可没说您要找儿臣什么的。然后第二天……第二天儿臣就出门给文延贞下了葬,回来的时候老舅爷来了,他也没与儿臣说您找我呀!” 沈琳琅因为罗翰文举人功名的事情一直就着急着找刘梦棣。 她没找到刘梦棣并不意外,因为这个时候刘梦棣正躲着皇帝刘泷,根本就没在自己的产业里。 那几天他也很少在五叶庄,即使人在里头,也都是让门子告诉访客自己不在。 要不是皮休进来时说起了宋琏被人挨了,刘梦棣根本就没打算见史忠义,全当自己不在。 结果就是发生了沈琳琅找不着刘梦棣的误会。 刘泷气道:“这种事情,朕能与他们说?朕派了人去你庄园叫你,你却是不在,又派了人去你的产业,你还是不在!留了话让你进宫,你为何不来?” 刘梦棣冤枉地说:“我不知道呀!就算是有人留了话,也没人与我说呀?这也不能怪那些仆从,我根本就没回庄里去,而是在外面过的夜。儿臣行踪不定也不是什么怪事,您知道的,那些个女人每个都得照顾到,我一天睡一个,一个月也就过去了……” 刘梦棣是有几个红颜知己,但他真的没那么多女人。 刘泷不高兴地说:“你倒是会找借口!朕若是不来找你,你就不会进宫来找朕?依朕看你就是故意躲着朕,让朕干着急!是因为那些没有缴盐课的盐引吧?想让朕好看是不是?” “儿臣不敢!” “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刘泷气道,“说吧!这玉佩到底哪里找回来的!” 刘梦棣苦着脸说道:“儿臣……儿臣若是说在街上溜达的时候捡的,您信么?” 刘泷压着怒火气道:“你觉得朕会信么?”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又说:“儿臣要是说,另一块是儿臣命工匠照着您给的那块玉的样子给做的,您信么?” “做赝?你没认真看过你后得到的那块玉佩吧?那块玉的尖头边上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裂,那是朕要将此玉佩送出去之时拿在手中把玩,不小心磕在延英殿那只铜鹤身上给磕出来的。” 延英殿里的确是有一只铜鹤,就放在刘泷的御案边上。 铜鹤有四十厘米高,但它却不是用来装饰的,而是用来焚香的实用器。 檀香在铜鹤的内部烧,香味会从两翼的翅膀下冒出来,不仅可以去除殿室的霉味,也有通窍清脑、怡心镇静的作用。 刘梦棣正腆笑之时,那刘泷轻拍了一下桌子,严肃地说:“这就是朕当初送出去的那一只!你即是找到了为何不能与朕明说,还躲着朕?” “因为儿臣还没弄清楚这块玉到底是谁的!” 刘泷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梦棣说:“您要找就不是什么玉佩,而是豫王之后,或是豫王妃。儿臣得到这块玉佩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正主是谁!万一认错了人,算是你的还是我的?” 刘泷没有多想,而是马上问道:“也就是说你发现了一个人,觉得不像是朕要找的人,只是从她身上拿到了这块玉佩?” “不是。是有一位小姐送给了儿臣手下罗翰文一块玉佩,就是刚刚与儿臣在这里说话的那个读书人……” “说玉佩的事!” “儿臣看到罗先生手上的玉佩很是惊奇,便去查了一下那小姐的身世,发现年龄根本就对不上。但是她身边的那个丫鬟……” 刘泷急道:“别愣着了,快带朕去看!” 刘泷说着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刘梦棣苦着脸说道:“父皇,您……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别急。儿臣这有事呢,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坐着!” “你的事能有朕的事情重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不满得地说道:“父皇!您得摸着良心说话呀,儿臣来这里可不是来看戏的,这里是蓝舆阁,是盐商聚集之地,儿臣可是来给您办正事的呀!” “盐商聚集之地?你说的是卖那些盐引之事?就不能往后拖一拖?现在与朕离开这里,盐引就卖不成了?别以为朕不知道,现在的盐引的价值是一天比一天,你越是不卖,买主只会以为你要涨价,只会更急,这与你有利!” 刘梦棣连忙解释道:“父皇!您拿盐引给儿臣为的是平抑盐引呀?要真只是为了银子,儿臣捂着盐引等到明年夏收之前最高价时候再卖不是更能获利么?所以儿臣就一点点地慢慢放,好将这盐引的价给拉下来,盐价也就慢慢下来了!” 刘泷感觉到刘梦棣话中有话,他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破坏了你的计划?” “儿臣出手的那些盐引,全都被大盐商给收买走了,市面上根本就没有流通!现在盐价仍就居高不下!” “谁!说出来,朕治他的罪!” “大汉国的律法里可没说屯积盐引是犯罪呀!虽然前朝盐引我们没认下,但这二、三十年来我们自己就越发了许多的盐引,现在榆林盐场那里每天都有人守支。” “什么是守支?” “就是拿着盐引排队等着取盐呀,他们没取到盐之前算不算是在囤积盐引?都说白叔达是罪有应得,可我却觉他冤,您可是先监视的他然后才拿到他贪污的证据的!律法可不是这么摆弄的呀!您要是再把那些盐商抓了,谁还服您?谁还信您的律法?” 刘梦棣的眼神露出了一丝的狡猾。 他接着说道:“那些世家本就反对您的清丈田亩之策,您要是把李茂无罪羁押,那些世家还不得联合起来去建福门外给他喊冤去?您就算是弹压下去,百姓该怎么看您?到最后下不来台的可还是您呀!” 刘泷被刘梦棣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 他问道:“嗯?李茂?朕好似听说过他。” “那可是我大汉国最大的盐商!现在户部那里停发了盐引,都得去征北将军府拿,市面上的盐引少了,盐价也就高了。且他怎么涨盐价别人也不会说他什么,至少在征北将军府大量发出盐引之前,这个财他是发定了。而且这种情况持续越久,他赚得也就越多,赚得越多他就会越开心。” “所以他要收你的盐引?你不卖他也就是了。” “我卖给别人也一样呀,他也会去别人那里高价收购的呀!您说这事儿臣不得和他好好地商量一下?” 刘泷觉得这事的确是得好好得处理一下。 他想了想问道:“那个李茂人呢?” “不知道!” 刘泷气道:“你约了他在这里见面,你不知道他来不来?” 刘梦棣说:“我不可能去约他见面的!我去约他,就等于我急了。谈起事情来他必定会漫天要价的。只有让他急了来找我,我才有可能能从他那里讨到便宜的呀!这是做生意,可容不得半点出错。父皇,我可提醒您一句,我获利越多,能为您置办到的粮食可就越多!” 刘泷静下心来想了想问道:“你没约他却如何会在这里等他?” “您给了我五万引,我已出手了一万引,但很快我又将这一万引给收买了回来。这等巨量的交易绝逃不开他的眼睛。他一旦知晓我手上有这么多的盐引,必然就会来找我。” 刘梦棣话一说完,那雅间门口便被人轻轻地敲了两声。 刘梦棣回头冲着门口骂骂咧咧地说道:“谁呀!不知道我与客人在说话么?” 门外传来罗翰文的声音:“爷,李家大公子来了。” 刘梦棣没好气地大声叫道:“不见!爷我这里有事呢!” 刘泷此时却是坐回到了位置上。 他刚要说话,那刘梦棣却将手一摆,并给刘泷投去了一个眼神。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三位阁臣 那刘泷原本是想说,即是李茂来了就让他进来,将事情解决了二人再出发。 刘梦棣让刘泷不要说话,其实不是不让李茂进来,而是想再抻一抻李茂。 随意开门让李茂进来只会让李茂觉刘梦棣比自己要着急。 刘泷虽然不喜欢被人指使,但他又极为了解刘梦棣,于是便把要说的话给收回了嘴里,安静地看着对方。 其实刘泷也很想知道刘梦棣为何生意能做得这么大,他到底有什么独特的技巧。 刘泷正寻思着,听得门外有人大声说道:“六爷,是我。我知道您是个大忙人,不过我觉得我有必要见您一面。我新得了一样宝贝,但就是摸不准东西是不是真的。您是个鉴宝的行家,所以想请您给掌掌眼,这个东西你也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刘梦棣在里头呵呵笑道:“能让李大公子你说出宝贝二字,看来你带来的东西是极不简单的呀!可是什么绝世的美人?” “六爷玩笑了,您身边美人如云,就我身边那些个歪瓜裂枣您如何能看得上?那一年藏春院开张,您拿出那把太古遗音并让落尘姑娘抚了一曲,可谓是惊艳了全场呀!落尘姑娘乃天下尤物,那把太古遗音更非凡品。您知道的,我没什么大志,与石崇这俗人无二,只好与人斗富。近日我花重金总管是也弄了一架宝琴来,还请六爷您品鉴一翻呀!” 刘梦棣应道:“今日怕是没什么功夫了,等我一会儿会完了客,再与李大公子你说话吧。” “您不着急,但我急呀,这把琴我是如何也看不明白,所以这才来找您的,您就帮着给看看吧。这把琴若是赝品,让我在您面前丢了脸,这也没什么,毕竟天下间也没几个人的眼力能高过您的了。但若是在外人面前丢了脸,对我来说那可就是大事了。您不着急着谈别的事情吧?” 刘梦棣笑道:“看来是赶都赶不走了。罗先生,让李大公子进来吧。” 刘梦棣话音刚落,那门就被人给打开了来。 因为之前门被薛峡踹过,所以在开门之时还发生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那响声一过,从门外走进来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翩翩公子。 这位公子便就是陇西李家的李茂。 那李茂长得可比薛珙要有气度得多,与户部李荛的做派一样。 他甚至与刘梦棣一般在大冬天的都摇着一把扇子,只是今天刘梦棣真的没带扇子出门。 别看李茂身上的穿着十分华贵,但当他看到刘泷的时候,那脸上多少也微微显出一些不自然来。 并不是他将刘泷认了出来,他可没见过刘泷,那是因为刘泷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十分不俗的,甚至比李茂身上穿着的还要好。 那李茂向着窗边桌子一边走一边向着刘泷拱起了手来。 他说道:“原来真有贵客呀,小子无礼了,还请贵人海涵。” 这世上能让刘泷低头行礼的怕也只有史太后了,面对李茂刘泷哪里会有并点礼貌。 见得刘泷不回礼,李茂只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突然闯入而让对方不高兴。 李茂只得赔礼笑道:“长安洛阳甚至是汉中商洛的大商贾我皆认得,见得阁下穿着不俗与我无二,但我却是没见过您,敢问贵灶做何营生呀?” 刘梦棣怕刘泷说错话而抢着答道:“他卖的东西与你我可不一样,且你也买不起,更是买不来。” 李茂哈哈笑道:“我虽不如京兆韦家那般富有,但想来与六爷您也是有得一拼的,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们李氏的银子怕还在六爷您之上呢。只要有人能卖,我就买得起!” “官,你要么?” “什么?” “这位大商贾做的是官道上的生意,只要经他一开口,什么肥缺都能挥得到!” 刘泷被刘梦棣这话逗得轻笑了一声。 李茂打量了一下刘泷问道:“您是吏部的?吏部可都是陇王一系呀,想必您也是吧?” 刘泷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快些谈你们的,谈完了,我与这小子还有事要去办呢!” 李茂听得“这小子”三个字,越发觉来人十分不同。 他又拱起手来说道:“那还请您……” “要请我出去?” 刘泷的脸上越发得不好看起来。 刘梦棣笑道:“李大公子,您有事就说,若是不好开口那便不要开口了。这位可是我的贵客,你居然想赶我的客人出去,你李家的礼数可不是这样的吧?” 刘泷听得二人总是提到李氏,这才对李茂问道:“李荛是你什么人?” 面对这位直呼户部侍郎名讳的人,那李茂心中产生了一些疑虑。 他答道:“别看李侍郎大我十来岁,但他乃是我同堂族兄。” 刘梦棣说:“快些把东西拿来吧,我们真有他事要去办,你琴呢?” “哦!” 李茂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去招呼留在门外的仆从。 不一时,一名仆从拿着一个琴盒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得放在了那张靠窗的桌子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等那仆从退下之后,李茂这才将琴盒轻轻地打开了来。 琴盒里的确是放着一把宝琴。 那把宝琴是凤嗉式,通体发着栗色的微光,似玉非太,古典雅然。 那是因为红漆随着岁月变迁而变暗所制,所以这把琴一定是把古琴无疑。 刘梦棣只是向着宝琴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伸手去摸动宝琴,马上就皱起了眉头来。 李茂只是轻笑了一下,而后亲自将一边的椅子移了过来。 桌子是靠窗的,共有三边。 刘梦棣与刘泷各坐了一边,那李茂问也不问,就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刘泷并不生气,毕竟自己是微服在外,对方也不认得自己,所以并不怪罪,但他的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舒服。 李茂笑着说道:“六爷,上手掌眼吧。没事,您慢慢看,我们一边看一边聊聊天。” 刘梦棣笑道:“你说,我听着呢。” 李茂见得刘梦棣并没有上手看琴,那脸上显出一些尴尬的表情来。 或者说刘梦棣的这个举动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已经完全看透了。 但李茂还是言道:“刚刚薛珙好似来过了。” 刘泷听到有个人姓薛,打断话问道:“什么薛珙?薛家有这么一个人么?” 刘梦棣答道:“是薛阁老的孙子。” 刘泷问道:“薛峥不是没儿子么?” “二房的,早些年行去了洛阳。薛峥身体不好,像是要不行了,所以那薛珙就从洛阳赶来了长安城,看望一二。” “哦。”刘泷轻点了一下头。 李茂好奇地问道:“贵客不知薛珙却知晓薛首辅?刚刚听得六爷讲,您是在官道上行走的商贾?可是认得薛阁老?” 刘泷应道:“自是认识,还有过几年交往,他逝世有些年头了。” 太祖皇帝登基称帝以后内阁里其实只有两位辅政大臣,白玉川是首辅,薛错为次辅。 白玉川被诛杀以后,薛错即成为了首辅,一直做到了刘泷登基。 也正是因为白玉川死后内阁只剩一位辅政大臣,且太祖皇帝刘昴又信不过别的文臣,所以就将许多事务交给了自己更信任的儿子来处理。 可他却没将朝务交给自己的太子,而是交给了豫王,这也为后面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刘泷登基以后增补了秦谦与卢检进内阁,此时内阁才有了满编的三位首辅大臣。 但后来薛错还是被秦谦给逼走,且仍旧没有再补进一个,使得内阁又只剩两个了。 其实刘泷也有想过再补进一个内阁成员,这个人选即是薛错的学生、工部尚书周元甲。 只是他不想让现在的朝局变得更为复杂,所以此事便一直搁置了。 薛错这个阁臣即是从威德年间做到了咸元年,刘泷怎么可能不认识薛错呢,。 李茂笑道:“我有幸小时候也见过他,那时候我爹还健在,还带着我去参加了薛阁老办的夜宴。那一次真是令我毕生难忘呀。” 刘泷想了想问道:“薛相当时是为了盐道上面的事情而请你吧?” “哦?您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 刘泷当然知道此事。 盐道、漕运、关厘、田赋这可是朝廷日常工作的重中之重。 古时收税大多数收的是实物税,别看国库里每年只有四百多万两银子的进项,但其实实物税是真没少收。 李茂听得刘泷说到了盐,开心得说道:“我说六爷,当初您就该听我的,与我一起做这盐上的生意。老百姓不吃盐可是活不下去的,你看现在盐价疯涨,这不又可以大赚一笔了么?” 听到盐价疯涨刘泷的脸色越发得不好看起来。 刘梦棣连忙说道:“百姓生活不易,这可不是可以用来夸耀的。” 李茂顺着刘梦棣的话头说道:“是是是,六爷说得极是。六爷建下这个蓝舆阁,让盐商尽集于此,想来初衷就是让百姓能吃上平价盐。您即是开设了蓝舆阁,可为何就不做这盐货生意呢?” “咸的。” “什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忍气吞声 刘梦棣接着说:“我是说我开蓝舆阁是闲着没事开着玩的。盐货生意我并不感兴趣,有这个时间花在女人身上多好,何必冒着那杀头的危险与你去合作。” 李茂笑道:“六爷玩笑了,哪里有什么杀头的危险,只是寻常买卖罢了。呀,听说六爷您收了薛珙一万引的盐引?” 刘梦棣笑道:“我前脚让人收的,你后腿你就知道了?你不会派人就在这里盯着的吧?” “不怕与六爷您说,我的确是派了人在这里吃茶看戏呢。他们盐引一过手,我便知道了。更是知晓那薛珙被人好好算计了一把,我越看越觉得……” “不用你觉得,就是本王做下的!用五两一引诓卖给他没缴过盐课的盐引之人即是本王的手下。让严敬以三两之价往回收,那也是本王吩咐的。” 李茂哈哈笑道:“与六爷您说话就是痛快,有什么便说什么。六爷即是这般直言不讳,那我也便不藏着掖着了,更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那一万引,我想要!” “我劝你别要。” “放心,我李茂绝不让您吃亏,三两一钱让给我,这平白多出来的一千两银子,就当作是我就地送给您的茶钱了!” 刘梦棣笑道:“本王倒是十分好奇呀,你明知道薛珙手上有一万引,为何你不直接去找他,向他购买呢?那一万引其实就只值个二两二,你多给他两钱,二两四他都是愿意的!为何还要便宜本王一手呢?” 李茂笑道:“我也得敢呀。坏了您的美事,那我可是要找倒霉的。您虽然不是盐行中人,但长安城里谁又不知道六爷您的手段呢?” “你是个唯利是图之人,是不会为别人着想的,且你李氏家大业大,谁又能把你如何呀?即使是本王也不敢轻易招惹你呀,得罪了你那就等于是得罪了李荛。他怀恨起来,亦有的是手段来与本王为难!” 李茂笑道:“六爷您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只值二两二的东西,您非要三两收下来这是为何?或者说,您让严狗儿带足了三两万银子是因何故?还不是等着我用低价去收下薛珙的盐引以后,让严狗儿把银票拿出来,并让薛珙知晓他严狗儿才是重性重义之人么?” 刘泷也好奇刘梦棣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认真地听着二人的对话。 那李茂接着说:“我就算是给他三钱利,出到二两五,您出到三万两,这五千两的差额足以让薛珙将我怀恨于心!事后他会做何想?还不是会觉是我给他设了个局?到那时,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再与薛氏族人一说,我薛李两家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六爷您高明呀,摆了这么一个大阵放在这里,弄得我都没办法下手,只得亲自来找您了。” 刘梦棣笑道:“李大公子说笑了,本王可没你那么多的心眼,只是想让那薛珙明白长安人也是不好欺负的。” “六爷,您可不是什么长安人,您是西凉人!” 李茂的话刘梦棣就没放在心上,他平日也爱用这样的话头去使人不快,他如何自己会去中此激将之法。 可刘泷还坐在这里呢! 大汉国就数他最大,他可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主。 这不就是在骂他刘氏一脉从西凉入主关中,行篡位之事么? 见得刘泷的脸色越发得难看,刘梦棣连忙说道:“李大公子,你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告你一个不敬之罪可都不带冤枉你的,你还是少说点这种话吧。” 李茂笑道:“六爷您一向诙谐,是绝不会与我生这等气的,我就算说太祖皇帝是朱温之流,你也不会生气的是么?” 刘梦棣微低下头,一边摸着鼻子轻声咳着,一边在心里腹语:“人要是找死,拦也是拦不住的。” 他拿小眼神偷看了刘泷一眼。 好在刘泷还算是克制,没有直接叫人把李茂接出去杖毙,只是粗喘了几下气而已。 李茂接着说道:“三两一已经很高了,六爷您见好就收吧!” 刘梦棣笑道:“与李大公子说句实话,我知道你一定是冲着那一万引盐引来的。原本也没打算让你进来,因为这事我正与这位富豪谈着呢。您这一开口就是三两一……呵呵,他现在听了去,想来此时心里想的是,你是我找来的托,故意给他做局,往高了给他抬价呢!” 李茂连忙说道:“哟哟哟,这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是我没想到此中原故。全怪我!全怪我了!这位先生,若是不弃,一会儿我请您一顿好茶好酒,您且海涵则个!” 李茂哪里是没想到,他正是因为想到了刘梦棣极有可能就在里头与人商量这事,这才急着来叩门找刘梦棣的。 万一这一万引盐引被人买走、三万担盐货投放市场,盐价一下子掉下来,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刘梦棣笑着说:“李大公子,你看他的穿着也就能看得出来了,你有的他都有,你没有的他还有。一顿茶饭怕是消不了他心头的愤恨呀!” 李茂呵呵笑道:“说得也是,打我进来便看出这位叔伯不是一般人,可我也没有什么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其实这并怪李大公子你,也怪本王。本王若不让你进来也就好了,顶多就是你生本王的气,有什么罪业就本王来承当,不至于会闹到如此境地。即是这般,那一万引我便只能卖给他了,李大公子您再去别处寻吧!” 李茂一愣,说道:“六爷,不会有人比我出的还高了!” 刘梦棣笑道:“本王省得!我们之间亦是打过不少交道了,你也晓得本王这个人。本王做生意就是讲个诚信,这一万盐引我定是要卖给他的!” 李茂正要说话,刘梦棣将手一摆,又道:“李大公子你不必着急,我知道你是为了盐引来的,你不是也要一万引么?没关系,我这里还有!” “什、什么?” 李茂颤抖了一下眼皮,听得刘梦棣笑着对着门外大声叫道:“罗先生,拿进来吧。” 雅间房门又发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来。 罗翰文站在门外,指挥着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厮走进雅间里来。 那两个小厮伙计手中各捧着着一个方正的木盒子来到桌子边上时,刘梦棣已经将那琴盒的盖子给盖了起来。 那两个小厮顺手就将木盒子放在了琴盒之上。 罗翰文哪里敢让那两个小厮在皇帝面前停留,连忙招着手让他们快些退出房间,顺手还将房门给关上了。 李茂看着那两个盒子,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来。 他有些慌忙地问道:“却不知……” 刘梦棣没等李茂把话说完,便笑道:“李大公子可以随便验看,喜欢哪一盒便拿哪一盒,这两盒其实是一样的!” 刘梦棣说着便将两个木盒子都打开了来。 他这么做是想告诉李茂,自己真的有两万引,并没有耍诈。 李茂将吃惊的表情一收,啪啪两声便将刘梦棣刚打开的木盒子又给全盖上了。 他盖完盒盖以后,并未收手,而是用左右手各按在一只盒子的盖子之上,意为不让别人再动它。 李茂着摇头低目笑道:“果然呀,与六爷您耍心眼是决计耍不过的,我终归还是让六爷您给算计了。佩服、佩服!” 刘梦棣言道:“我可不敢算计李大公子,你尽可翻开验看,可别说什么我用假盐引坑你的话来!” 李茂摇头说道:“不必验看了,我知道,这每个盒子里一定都有一万引,您的诚信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那李大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两万引我都要了!” “李大公子!你知道的,我这人最讲规矩了!刚刚已经说过了,你要走一万引可以,但我也一样一定会让给他带走一万引的!” 李茂说:“三两二!两万引,六万四千两!六爷,您发财了呀,这些没缴盐课的盐引,现在满顶天了一引只值二两二,两万引不过是四万四千两银子。这两万两银子,您可是白白地赚走了呀!” 刘梦棣也摇着头笑道:“李大公子别说玩笑话了,要真让你用三两二把这两万引拿走,还不知你要在背后说本王些什么呢。我可不敢占你这个便宜。就三两一,你拿走一箱,不必写契约了,甚至你都不必现掏银子。您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派人再给我送到五叶庄来即是。而这另外一箱,你无论出到多少银子都是拿不走的!” “三两三!” 李茂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句话。 刘梦棣却还是轻描淡写地轻笑着。 他说:“李大公子!你这可都不够本了呀!三两三,盐课也是三两三呀!盐价就算是按三两来算,再加上一两的水费、拆包,这本钱就已经达到十两六了!您要不要给商铺留下二两的利?要不要给沿途关卡里吃食卡要、比阎王还难缠的小吏一些好处?这一算下来,你这本钱十四两都挡不住的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陇王一系 刘梦棣这账算的其实是有错的。 他不想让李茂知道自己给手底下工人的工资多,所以就说水费拆包是一两,实际上这两项加起来是超过二两的。 倒是沿途过关关卡的花费会少一些,因为盐引本身就是“引”的一种,而引即是通行证。 一般的货物要缴纳关厘税,但盐货却是不用。 课即是指的各种务税总和,所以盐课本身就已经是包含了关厘税了。 但关卡小吏的“吃拿卡要”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刘梦棣把这笔银子算成了二两多,其实就是在吓唬刘泷,告诉他地方吏治并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好。 不管怎么说,刘梦棣十四两多的总账算到这里还是算对了的。 他接着说道:“李大公子你自己就不留点利了?你少赚一些,就只赚三两吧。这一担盐在市面的售价可就已经快到十八两了!一斤盐要一百八十文钱,面摊上的面汤也不过是四文而已呀!” 李茂说道:“加价而已,老百姓吃得起!好似六爷您也没那么爱民如子吧?您放出去的利钱可比我这起早贪黑赚的利都多!” “我的钱都是放给商贾的!” “商贾为了把这份利钱赚回来,最后还不是加到老百姓的身上去了?六爷,您就别糊弄我了。我虽然不知道您从哪里来找的这位资质如何优良的大富贵人家,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世家出身,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您的人,就勾着我往上抬价呢!” 刘梦棣听得李茂把话头指向了刘泷,连忙说道:“李大公子,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知道这位贵客今日会来找我。刚刚还因为出了些误会,差点把我雅间的房门给踹坏了呢。,我真没想与您抬什么价!” “六爷说出这等话来是在与我说,我的价还是出得低了?那就三两……” “别再往上抬了!”刘梦棣打断李茂的话头,厉声说道,“你再这般祸害老百姓,将来可是会有报应的!” 李茂却是淡然地笑道:“六爷。如若我做生意真就那般过份,户部那里早就让地方衙门把我抬进大牢里去了。您放心,老百姓现在的盐价,依旧不过是一百四十五文一斤!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真把盐价抬到那么高,而让朝廷忌之于我!” 刘泷眉头一皱此时才问道:“你就算是一文钱不赚,那也是一百五十文呀,你如何还赔本卖盐?” 李茂看着刘泷笑道:“这位长辈,我敬您雍容华贵、修养极深,又大我一些岁数,我敬您一声前辈,您可别把我刚刚的话往心里去。您若真的不是六爷请来的,那我还得劝您别要这个盐了!我不是在威胁您,而是盐货这一行您真的玩不转,会赔死你的!” 刘泷言道:“你会赔不等于我会赔!” 李茂笑着着说:“我三两三将这一万引给收了,不出半个月,关中的盐引价都得让我涨到六两六去,甚至我还想再把它往上抬,抬到七两!” 刘泷压着怒火质问道:“那百姓如何还能吃得起盐?” “老百姓吃不起盐可不是我造成的呀,是朝廷自己把盐课、盐引及盐货的价给拉动起来的,再加上地方小吏的苛刻与关中世家为敛财而推高的物价,才使得现在的盐变得这么贵。再者说了,这也不算是贵,柴周时那才叫作一个贵呢,特别是周昭宗在位时,现在已经是少的了。我不仅无过,我还有功呢!” “你有什么功?” “我可以保证盐价不涨呀!因为我会持续地放盐出来!” 刘泷疑声问道:“这不可能,你现在是溢价买的盐引,盐价就必然会涨!” “我说了,我不会亏本,会亏本的只有你们这些小盐商!趁着您还没入这一行,我劝您退一步吧。您只要松一松口,回头我给您送一些好处来。当然了,您这等身份一定不会在意那点钱,甚至六爷为了请您做局,提前给您付了银子也说不定。” 刘泷刚要否认,李茂又抢着说道:“不管您是为何而来的吧,我双喜庄内还算是有些宝物。一会儿您屈尊驾临一下寒舍,进了院子,您看上了什么,您便开口,我送您即是。银子好赚,称心的玩意与称心的女人可不容易找呀!” 所谓“看上了什么随便开口”当然也包括里面的女人。 刘泷却是一点也没在意,他可不缺什么宝物与女人。 他只是疑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个不亏本的。” 李茂呵呵一笑,转过头来看着刘梦棣问道:“六爷您没与他说?” 刘梦棣轻笑道:“本王的嘴是很贱,但本王何时过问过你们盐商的私事?即使是听闻了一耳朵你们那些肮赃之事,我也是不会理会的,更不会拿来当作谈资与他人去说,本王若是在生意上没有这份诚信你会来找我?” 李茂又问道:“这么说来这位贵人真不是您请来做局的?” “李大公子爱信不信,反正今日你真的就只能带一箱走!” 刘泷也说道:“你只要把不亏本的秘诀与我说一说,这一箱盐引我便让给你,也答应你绝不会去做盐货生意来给你捣乱。甚至我都能证护,从今日始,你绝不可能会有机会再看到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泷这话说得很满,但也不令人意外。 他是皇帝,当然不可能去做什么盐货生意。 但最后一句“从今日始,你绝不可能会有机会再看到我!”就显得令人玩味了。 李茂听了刘泷的保证,兴喜地说道:“您这样的怪人还真是不多见,您即是有这样的要求,那我自当满足你。且我就算是不说,您事后去问六爷也一样会知晓的,最主要的是我不怕你知道!” “哦?愿闻其详!” 李茂言道:“我刚刚说了,户部李侍郎是我的堂兄,我还有一位堂叔是在盐道衙门,还有一位堂伯在即在榆林盐场!” 刘泷回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户部侍郎李荛、榆林府盐道转运使李茸与榆林盐政李着吧?” 李茂呵呵笑道:“你一定是陇王党,且在吏部行走,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熟悉的。” “他们的官声还是不错的,你提他们是想要如何?” “不如何!” “你这话何意?” “前辈看着像是个精明人呀,如何说这等胡话?让我亲口将那等事情说出来?哈哈哈,不必了吧,这等心知肚明之事,还是不说出来为好!” 刘泷想了想问道:“你要盐引怕不是为了取盐,而只是不想让别人去取盐?或者说你不想让关中有太多的盐货?而你取盐,是不是……是不是不需要盐引?” 李茂哈哈笑道:“怎么可能不要,不过……也不怕与您说,这事其实六爷也知晓一二,别人取盐一引只能取出三百斤来,而我一引却能取出六百斤盐来!” “怎么可能,一引就只有三百斤,前朝之时也有二百斤一引的,但已经废除该制了。” 刘泷说到这里自己却是愣了一下,而后疑问道:“私盐?” 李茂笑道说:“您心里清楚就知道了,何必说出来呢?” 刘泷冷哼了一声说道:“难怪你刚刚说你无过还有功了,盐引与课盐你就省去八两五的本钱,如何能不比别人便宜呢!你又是关中第一大盐商,出货最大,如何不会把这价压下去呢!” 刘梦棣见得刘泷的脸上已显出了怒色与杀气,见得李茂还要接话,他马上打断二人的对话说道:“李大公子,您已经说得很多了,这要是让御史台的人听了去,怕你这条命可就搁在这里了!” 李茂笑道:“我的事情六爷您还能不知道?您即是从来都没往外说过,我自是信得过你。再者而言,御史台的人来了又能如何?他们也都是陇王一系,与我堂兄李荛是同一派别的!自己人还能为难自己人?” 刘梦棣赶忙劝说道:“我劝你收了口吧,别把李侍郎给带进来了。御史台里可还有卓不凡这么一个太子党呢,听说他最近正在查盐道上的官吏与一些盐货案呢!” 李茂笑道:“他一个挂职的右都还能翻出天去?户部、工部、盐道都有我李氏的族人与人脉,我吃不了亏。六爷您看上了我的双喜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若我真会出事,六爷您会一直闭嘴不提此事?怕是您自己心中也明白,您就算是提了也没用吧!因为皇上根本就不会信你的话,即使他信了,他也不敢动陇王党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刘梦棣连忙又轻咳了起来。 李茂见得差不多了,看着那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刘泷笑道:“这位贵客,话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也该收口了,说太多对您对我都不好。我劝您少碰盐货里头之事,六爷他都不碰,您又何苦要往这鬼门关里闯,何必非要这箱盐引呢?” 刘泷答道:“我刚刚说了,我不要,你拿走即是,我不会食言的,且我也从来不食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掏空家底 李茂笑道:“您不仅与六爷长得像,连脾气都有些相似,甚至与六爷一样也十分讲诚信。” 李茂这话可不是在说刘泷与刘梦棣是父子俩,而是在提醒刘梦棣可别忘了刚刚说过的话。 刘梦棣笑道:“他即是同意了,本王哪里有什么话好说。只是本王担心,你回去以后会觉得本王占了你的大便宜,那心里定会越想越窝火,然后撺掇着李荛及那些陇王党与本王为难。” “六爷玩笑了,我绝不会那么想的!” “即是这般,那便随李大公子的意了!” 李茂呵呵笑了起来,而后坐转过身,冲着外面大声嚷道:“来人!银票!” 雅间房门再次被人打开,李茂的一名仆从也拿着一个锦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想想也知道,那锦盒里放着的一定是银票。 李茂的仆从将锦盒放也放在了琴盒之上,然后又退了出去。 那李茂言道:“我今日前来原本只是想收走您算计薛珙的那一万引,然后再在蓝舆阁里再收一些,满打满算原以为六万两银子就够了,却没想到还是被六爷您给算计了呀。不过这不怨您,只愿我自己智力不足,未能是六爷您的对手。” 刘梦棣笑道:“李大公子说得哪里话,本王不做货盐生意,你我之间并非是对手呀。想想这些年你也没少在我蓝舆阁获取方便,说到底你我是互利互赢,绝什么敌手。” “六爷说得是。不过能与六爷您交手,我还是深感荣幸的,毕竟能在您身上讨得便宜之人也不多。我吃点小亏就吃点小亏吧,日后要合作的日子也长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伤了和气。这六万两银子您先收着,回头我打发人把剩下的六千两送您的五叶院去。” “李大公子客气了。” “契约就不必定了吧?那几百两的佣金想来您也不会在意吧?” 刘梦棣笑道:“占了李大公子这么大的便宜,要是再强要您那几百两的佣金,怕是您今天夜里就睡不着了。佣金什么的就算了吧,那六千两银子你也别往我庄院里送了,送来送去的也麻烦。想来你也没机会再派人送,倒不如让本王在你的心里留个好印象。” “什么?” 李茂没有听懂刘梦棣的最后一句话。 刘梦棣笑道:“哦,没什么。本王是说,你李大公子做这么大的盐货生意,平日里定然是很忙的。正所谓贵人多忘事,你回头若是忘了,本王却是不好腆着脸为这区区六千两而跟你开这个口。的以还是算了吧,六万便六万。” 六千两银子可不是区区之数,这都顶得上一个百户的小村一年的总收入了。 李茂兴喜了起来,他摇着头说:“六爷就是六爷,您这一手我是真没想到呀。我明明吃了您这么大的亏,却突然间觉得还赚到了,且心中仍是一点也不怨您!” “行了,走吧,我们这里还有别的事情要谈呢。” 李茂笑道:“这盐引我都买走了,你们还谈什么?” 刘梦棣只是笑道:“您且走您的吧!” 刘梦棣说着向着雅间房门又声地叫唤了一声“罗先生!” “是!” 门外的罗翰文又应了一声,将房门又给打开了来。 与之前一样,罗翰文又站在门口让一个仆从走了进来。 那仆从的手上依旧还抱着一个木盒子,甚至放下的动作与出门的动作也一模一样。 李茂看到那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盒子,两只眼睛瞪了个斗大,直直得站在原处发愣。 刘梦棣言道:“李大公子怎么了?” 李茂结巴着说:“这个盒子……” 刘梦棣笑道:“李大公子!您即是买下了那两万引盐引,就别惦记别人的东西了。我们还要谈正事呢,您若是再行逗留,我可没办法与这位贵客谈些私密的生意。您没那种偷窥别人私密的爱好吧?” “等等!” 李茂知道刘梦棣在调侃自己,但此时他哪里顾得上这许多。 他颤抖着眼皮问道:“六爷,我能问问您,您到底还有多少盐引么?” 刘梦棣笑道:“这不是全被你给买走了么?” “可这盒子……” 李茂想伸手去将那个刚送进来的盒子给打开,但刘梦棣哪里会肯。 他伸出右手,啪得一声便拍在了盒盖之上。 李茂被这一声震了一下心神,手也不敢再往前抻,只是眼巴巴得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笑着催促道:“李大公子如何还不走?你要是真不走可,失礼于我的贵客,那可就别怪我变脸了!趁着你我的交情还在,就别给自己找不着在了。本王生起气来会使出什么手段,你多少也会知道一些的吧?” 李茂连忙拱手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看看这个盒子里的东西!” “看了又如何?看了只会让你睡不着觉!” 刘梦棣这话一说出来,李茂便已经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出来,更是知道里面装着的会是什么。 李茂咬了咬牙说道:“六爷您还请开个价!我现在就派人回去取银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微笑道:“你知道本王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本王若只是为了银子,是绝不会免了刚刚那六千两的。本王卖你这两万引,是看在你我之前交情的份上。且本王刚刚也说过了,本王做生意最重诚信,即是答应了这位富豪贵客给他一万引,自是不能失约的。李大公子可别陷我于不义呀!” 李茂连忙说道:“六爷先别急,我还有银子!您且安坐,我这就派人给您去取!四万两!这一盒我也要了!”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李大公子!你就算是要了这一盒又能如何呢?本王若是再拿出第四盒子出来,你还要再往外掏银子么?前面两盒六万两,这一盒四万两,你要再掏四万,可就十四万两了!你这是要把你李家的家底都给掏空了么?” “我有银子!” “若大一个陇西李氏,拿出一百万两出来本王也不会觉得意外。但现在可是年底呀!年底即是年关,陇西李氏各房各屋可都等着拆账分红,下面的工头老板们也都等着你把这一年拖欠的工钱给发下去好让兄弟们过个好年!你把这十几万两银子给了我,你拿什么分红?拿什么发那些工钱?” 李茂言道:“李家的拆我已经拆完了,红利也都发去下去,要不然我也不会空出这几万两银子出来买盐引。我的账面上会如何,那也是我李家自己的事,还请六爷您不必操心,更不必多管!” “不必多管?你确定不需要本王来管?本王若真就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一口气卖你四万引,收下你十四万两的银子,我看你拿什么去应付漕帮那些人!你可还欠着漕帮二十万两的水费呢,年底你多少也得给他们结一些账吧?漕帮的打手们可都是狠得下心来杀人的主!他们要是再闹起来,我看你怎么收拾这个场面!” 李茂了一下,震惊地看着刘梦棣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漕帮那里……” 刘梦棣应道:“前些年,漕帮出了些亏空,你的银子又没能及时付上,使得漕帮那里的拆账出了些问题,那些长老们因红利分配不均而相互猜忌,还与帮主卓宵辰产生了些嫌隙矛盾。那卓宵被人所杀,至今未曾破案,漕帮之内又发生了火并,至使长安、洛阳两地漕运不通,这么大的事情本王能不知道?” 这事刘梦棣之前与蒋宗宪说过。 当时皇帝先是让工部去处理此事,那五皇子刘梦枳自视身份,不愿与漕帮的人妥协,想要用强权弹压。 结果事得其反,使得漕帮帮众罢了工,漕运全面停运。 长安、洛阳两座大城可都是消费型城市。 漕运停滞,各地的物资送不进城中,发生物价暴涨、挤兑票号这都算是轻的。 粮食等生活物资要是运不进来,那可是分分钟要出大事的! 当时皇帝刘泷见得情况紧急,连忙将五皇子招了回来,并且加以责罚,平息众怒,又让兵部侍郎蒋宗宪去调度此事,最后才慢慢平息下来。 这些事情都是刘泷自己亲自处理的,他是知道这事的全部经过的,但他没想到事情的起因会是因为李家那边没能把欠漕帮的银子给结了。 刘梦棣接着又道:“我五哥没办好这事被父皇责罚,后又派了兵部侍郎蒋宗宪去。他是有些本事,但他哪里懂什么漕运,弄得我的货也被堵着完全动不了。没有办法,我只得去问工部侍郎何溯之,他这才将漕运里的那些事情与我说清楚!” 刘泷问道:“这里头还有你的事情?你做什么了?” “还能是做什么?当然是腆着我这张老脸去找那经纬票号的韦煜与至鼎金典的柳子贡了,求着他们借钱给他们李了。他李家要不把漕帮的银子还上一些,这件事情结束得了?” “你才几岁就就老脸?” 刘泷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接着问道:“可我听说你与韦煜那老头并不和睦?”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7章 漕运旧事 刘梦棣马上解释道:“我与韦氏不和睦即是从这事开始的!韦煜那老不死的多精明呀,听得我要帮李家借钱,咬死了就是不松口。甚至还说什么,我自己为何不拿银子出来借给人家!当时我能抽出的银子也不过八、九万两呀,拿有现在这般富庶?气得我大骂了那老不死的一顿,拂袖而去,找了至鼎金典的柳子贡,这才让李氏与朝廷渡过这一难关。” 李茂问道:“柳子贡赶着门来借银子是六爷您吩咐的?” “你以为呢?你知道当时本王卖了多少的面子才请得一位与漕帮众长老皆有些交情的朋友去漕帮帮忙说情?还花了大价钱请动中山奇侠前去撑场面,要没有这么一个江湖高手在那里镇场,没有本王让柳子贡借给你银子, 你李茂能有今天?这案子当时要是发作,你陇西李家要掉多少颗人头才够顶这桩事的?” 刘泷才不理会刘梦棣此时对李茂有多生气。 他只是好奇地问道:“韦家为何不肯借银子?他与陇西李氏没有有嫌隙吧?” 刘梦棣答道:“他与陇西李氏的确是无怨无仇,但他与漕帮却是有瓜葛嫌隙的呀!帮李氏就是帮漕帮,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如何还会主动伸出援手?我原以为只是嫌隙,以为我主动出面,低三下四一些就可以借得银子出来,谁知那老头儿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呀!” 刘梦棣这好一通说,让刘泷心里产生了两个印象。 一是当初漕运出问题的根源是在陇西李氏,漕帮倒是有些冤枉了一些。 二是韦家束手旁观见死不救,差点让关中出大乱子。 这一件事情讲下来,刘泷的心里能不产生一些影响么? 刘泷问道:“韦家与漕帮到底有什么宿怨?” 刘梦棣解释道:“经纬票号最早其实是由金、韦两家合股开出来的。那金家虽然不入关陇八大家,但也是传自强汉金日磾一脉,其实力也是不俗的。金家有一女,还嫁给了前朝周昭宗的第五子柴宗信呢!” “就问你什么事情,你别拐弯抹角,说些有的没的!” “当初他们合作之时,经纬票号的大账虽然是双方共出人出丁管着的,但做业务的是……就是把钱借出去生利息,让银子流动起来的是他韦家,而金家那里主要是负责银子在各地的往来流通!换言之就是韦家的银子其实是委托金家的镖局在运输的。如此金家不就可以赚两份钱了么?” “后来呢?” “后来金家建议把分票号开到河南,甚至是华夏各地去。可韦家觉得世道越来越乱,不适合在关外开票号,所以二者就发生了一些矛盾。先帝登基以后,因金家与柴氏有剪不断的关系,被先帝狠狠整治了一把。也不知这里头是不是有他韦氏在用力,总之那韦家也算计了一下金家,并从金家那里收回了所有股权,把金家给踢出了经纬票号去!” 刘泷问道:“那金家的镖局呢?” 刘梦棣答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韦家原本是想把金家偌大的镖局给一口吞下去,可漕帮的卓宵辰却是横插了一手进来,将那镖局给收走了,入了他漕帮的名下,给金家延续了一口气。至此,漕帮除了水路之外又多了陆路这条线。也因此,漕帮帮众分成了水派与陆派,为后来漕帮内乱埋下了伏笔。” 刘泷言道:“如此说来,韦家没能收下金家的镖局,使得他们又得多出一笔开销?所以这才怀恨起了漕帮来?” “可以这么说,那几年他们打得很厉害,漕帮劫经纬票号的银子,经纬票号也请江湖上的人去断漕帮的财路,反正他们那些年结下了不少的梁子,结梁子就是结仇的意思。最后是先帝派华山掌教玄赤宵真人出面让两家言和,这才不再生事。” “那现在经纬票号是谁在帮他运输白银?” “是江湖十大名侠之一的散财豪侠花不落。他原先也是漕帮的长老,前帮主卓宵辰在收下金家的镖局以后,花不落与卓宵辰就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在受了三刀之刑以后他就从漕帮脱离开去,自己建了个镖局,现在在关中也是极为势大。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舍财,长安城外有一处粥厂即是他开的。” 刘泷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也就是说,他李氏现在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出来?” 刘梦棣看了一眼李茂,笑道:“若是平时,二十万两他是能拿得出来的,但这年底是绝不可能。他是带了六万两银子来,怕他账面上也只剩六万两了。李大公子,想来你来此大肆收购盐引,应该就是在告诉商盐们,自己多的是银子,并不是内强中干吧?” “六爷玩笑了!十来万两银子还难不倒我,绝不是你说的那样!漕帮那里安静得很,没有一点事情发生!您就别危言耸听了!” “李大公子!你是真要花十万两买这三万引?你真不怕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让你的账面周转不开么?你可别指望着还能从至鼎金典那里借到银子,柳子贡能借你银子是卖了本王的面子!你要是真把柜上掏空了,你知道本王为人的!本王若是给你造点什么事情出来,怕你得把李家一半的盐货生意都交出来!你就别让本王花心思去觊觎了好不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茂站在桌边不动,镇静了一下心,说道:“六爷!你我之间是心知肚明的,我最后还是想问您一句话,您到底有多少盐引?” “不怕与你说!本王共有四万引,原本是想卖给这位远客富豪一万引,只打算让你带走一万引,然后再零卖一万引,最后存上一万引,防着你李大公子再搅出点什么事情来!” 刘梦棣这话又说谎了,刘泷给他的其实是五万引。 他只报四万引是真担心将来出点什么事情自己应付不过来。 毕竟这位李茂是盐商里大名鼎鼎的人物,而刘梦棣是真的没做过盐货生意。 只要没做过那就是外行人。 内行骗外人是真的连心眼都不带耍就能让人上当。 李茂结巴着问道: “你、你哪来这么多的盐引?” 刘梦棣笑道:“李大公子您这是糊涂了还是怎么了?本王封了齐王,皇上就只给了本王一座闹鬼的豫王府,你觉得他真就是那等小气的人?你也是个聪明人,想一想也能知道皇上为何给我盐引而不是赏点别的了吧?平抑盐价呀!要真把盐引都卖给了你,这个盐价本王还怎么平?盐价没平下来,我又该如何与皇上交待?李大公子你就别再为难我了!” 李茂看着刘梦棣,定了定心神说道:“六爷!您将这一盒也让给我,我向你保证,盐价绝不会涨!我收您三万引,您自己留下一万引,足以防备我的花招了。” “李大公子,你我其实是同一类人,皆是无利不起早的。正如你不可能相信我的话一样,我也不会信你的话的!且本王现在要的不是盐价不会涨,而是要让它掉下来!你都拿走了三万引,本王还怎么处理此事?但要是把这一万引让给这位豪客,再加上我自己手中的一万引,盐价定然是会缓步往下降,慢慢地就平抑下来了!” 李茂认真地说:“六爷!现在的通价是一百四十五文一斤,这不算是高的了!” “可去年这时候才一百三十文!” “去年含盐课的盐引不过四两三,本钱合计也只有十两三,是我拿着私盐才把盐价给压到了一百三十文,别的盐商与商铺只得二两七的利!现在盐引涨到了五两五,本钱水涨船高也达到了十一两五,再按一百三十文来卖,这一两五的利可都不够商盐与分销商铺养家糊口的!更何况盐引价现在还在涨呢!” “本王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之人!本王让你盐引价涨到六两,你的本钱也不过十二两,给你们再留二两的利去拆账,也就是十四两!本王就一个要求!明年夏收之前,民间盐价不许高于一百四十文一斤!李大公子!别人二两拆账,你可不是呀,你活的定会比别人滋润!你当用这个契机把他们都挤兑死了才是!” 李茂冷笑一声说道:“我已经是汉国最大的盐商了,已是够树大招风的了,再不让同行往前挤一挤,怕是明天皇帝的铡刀就得马上掉落我头上来了!” 二人的争执越来越激烈之时,那刘泷却是轻喝了一声说道:“行了,别争了!都让一步吧,就一百五十文!” 如果不限制盐商们借用盐引代币初期盐引短缺的契机敛财,市面上的盐价一定能涨到到二百四十文一斤。 这些预算刘泷其实都让户部侍郎李荛给预计过了。 所以他才把盐引交给刘梦棣,让刘梦棣来把盐价降下来。 毕竟刘梦棣是众朝臣、众皇子里最会做生意之人。 对于刘泷来说,在明年秋收之前,盐价涨到一百八十文都是在自己的预期之内,也是自己能接受得了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大额银票 现在盐价被压到了一百五十文,这对刘泷来说已经是喜出望外了。 即使刘梦棣还有别的手段与说辞能让李茂把盐价给拉低到一百四十文,他也不会过多奢望。 刘泷认真地对李茂问道:“我要是把这两万引都让给了你,你如何保证盐价能保持在一百五十文?” 李茂答道:“我是盐商商会会长,我说话还是管用的!我现在走到楼下去,站在那戏台的正中间,正式宣布市价最高只能一百五十文,他们就只能按一百五十文的市价开卖。没人敢比我的价高,我会挤兑死他的,他们卖不过我!百姓也只认便宜盐,是不会买他们的贵盐的!” 刘泷又问道:“你若是反悔提价了呢?” “盐行自有盐行的行规,这种诚信我还是有的!” “若是你被自家族人架空了,他们逼着你涨价呢?” “我就算是出门暴毙而亡,只要我发过话、只要我李家的货还在走,这个盐价就涨不上去!敢问这位贵客,您是盐道上的还是……” “都不是!我不为别的,就想为百姓造点福!你即是这般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些盐引你且拿走吧!” 刘梦棣此时却是说道:“李大公子,千万别上他的当!他定是因为与我谈不拢价钱,生了气,所以才折腾你的。” 李茂说道:“只要这三万引盐引在我的手上,盐货里的利便大部份还在我的手上。我原本是想把价定在一百八十文的……算了,谁让我不是六爷您的对手呢,就这么办可以吗?” 李茂此时依旧是认定了眼前这个富豪是刘梦棣找来的托。 只是这个托很是奇怪,即对官道了如指掌,又对很多日常事务一无所知。 刘梦棣见得李茂起了些疑心,连忙叹道:“即是他愿意,我也没有办法。那第四盒盐引李大公子可就别再开口了,不是不卖你,三盒已经去了十万两,再多本王怕是还得给你擦屁股!” 李茂冲着刘梦棣拱了拱手说道:“那便多谢六爷的体谅了。 李茂说完,冲着外面叫道:“来人,银子!” 门再次打开,李茂的仆从走进来,带来了另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十分特别,与之前那六万两的锦盒截然不同。 它是一个扁平的漆盒,上面还用上了螺钿装装饰,只要有一点光照就能反射出五彩的光鲜之色。 刘梦棣当着李茂的面轻笑着打开了漆盒。 这漆盒里就只放了一张银票,银票上写着四万两之数。 市面上流通的银票一两、五两、十两的极为常见。 五十两、一百两的也只在商贾里流通,一般人是见不着的。 这等大面额的银票一般来说是用来运营汇送的。 比如李茂在长安城卖盐赚足了银子,现在要把这些银子带到榆林盐厂去买盐货,他是不用将银子直接拉到榆林去的,毕竟那样十分不安全。 他可以直接把银子存进票号,带着银票去榆林取钱就行了。 这种业务一般称为汇票业务。 但它又不是汇票,因为它是可以在任何有经纬票号的分号里取出银子来的,只要当地的票号有五万两的存银。 刘梦棣看着漆盒里的那张银票轻笑了一声说道:“李大公子,这四万两银子原本应该不是给本王准备的吧?” 李茂哼笑一声说道:“六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本王虽然平日里打吏骂官,但其实都是别人故意来招惹本王,所以本王才反手的。你这一张如此大面额的银票……莫不是想让我得罪什么人?” “盐引是我买的,银票是我花的,谁都怪不到六爷您的身上去,还请六爷放心收着即是。”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那就好,就怕李荛、李茸、李着他们回头管我要银子呀!” “六爷玩笑了,若是贿银,那一定是面额越小额越好。当然了,最好是现银。哪个官宦人家敢去兑这么大面额的银票,那不是找死是什么?他韦家再无法无天,那也是在民间,他可不敢去犯这等帮巨贪藏银的滔天大罪。” “这么说来,这是给漕帮的水费?那也不止这点吧?哦!可别是你李茂自己的这一年分红吧?准备带回陇西打散了借给农民收取滚利?” 李茂冷笑一声说道:“六爷,你即是猜出来了,何必说等话来恶心我呢?” 李茂是大汉国最大的盐商,但他的盐货生意可不是独资,而是由陇西李家的族人共股,只不过李茂占的是大股罢了。 户部侍郎李荛最早在李茂的盐货生意里也是有占股的,而且比例还不小。 但李荛为了出仕做官,不好与商贾再有什么金银上的牵扯而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便将股份让给了李茂。 这种同族之间的“礼让”一般情况下会在李荛致仕以后再给还回来。 甚至钱数都不会有出入,只是那些年的红利是不能拿回来的,那也是人家该赚的。 所以李茂有分红并不是新鲜事,但刘梦棣后面一句就是挖苦了,因为李茂根本就不放利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茂向着刘梦棣与刘泷拱了拱手,示意自己该走了,而后向着刚刚那个送漆盒进来的仆从示意了一下。 那仆从走到桌边,将那几盒银票从琴盒上离开,然后想将琴盒连带着那三盒的盐引带走。 可就在此时,刘梦棣将大手重重地拍在了那琴盒之上。 只这一拍一按,那仆从不管使多大的力也都举不起桌子上的东西来。 那仆从只得松了劲,回头无声地用眼神请示着李茂。 刘梦棣笑道:“李大公子,盐引你带走就带走了,这把赝品琴你就不必拿回去了吧?带来带去的也麻烦,一会儿本王帮你拿去后厨去当柴火烧了就是了!” 李茂哼笑一声,拱手回应道:“那便麻烦六爷了!” “谈不上麻烦不麻烦。您请便吧!” “告辞!” 李茂说完以后,带着那仆从便向着而去。 他走出雅间房门,做了个深呼吸,而后叹了一声,轻声说道:“果是玩不过他呀!” 李茂刚想走,看着雅间边上站着的三名蓝舆阁的小厮,那脸色一下子就又铁青起来。 因为那三个小厮手上各捧着一个与刚刚送进去装盐引的盒子是一模一样。 如果所料没错,这三个盒子里放着一定也是盐引。 一盒一万,自己带走三盒,外面还有三盒,也就是说刘梦棣一共有六万引盐引。 这如何能让李茂平静地下来。 他上前伸手就要去摸,却不想那小厮后退了一步,低头轻语道:“李大官人还请自重。” 李茂叹了一声,将手收了回来,带着身边的几名小厮向楼下而去。 其实那小厮并不是不让看,而是李茂选错了盒子。 刘泷给刘梦棣的是五万引,一个盒子装有一万引,那么必然是有一个盒子是空的。 且刘梦棣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让罗翰文散卖盐引了,所以有一万引此时是在罗翰文的身上的。 门外那三个盒子里有两个其实是空盒子。 李茂若是选对了装有盐引的盒子,自然是会让他看,让他误以为刘梦棣真的有六万引。 若是选错了,当然不可能给他看。 刘梦棣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让第一个仆从拿着装有盐引的仆从。 只不过那李茂出来的时候失神掠过了第一个,是伸手向的第二个人而去的,所以那小厮才抱着空盒子退了一步。 李茂走后,雅间房门被人关上,刘泷与刘梦棣坐在原地,又说起了话来。 那刘泷叹了一声,摇头说道:“却没想到那件事情会是这般!” “父皇,其实刚刚那些话都是吓唬李茂而说的,他也是在夸夸其谈。这就是做生意,你唬我来我唬你,你吹嘘自己,我也可以吹吹牛。” “行了,你不必解释了,就问你一个问题。” “儿臣不敢答。” “必须答!” “是!” “若是朕现在就派人拿了那李茂,盐价是否会因此而上涨?” “一定会涨!” 李泷问道:“没他的私盐,朕就不能平抑盐价了?” 刘梦棣认真回答道:“没有李茂,也有赵茂、钱茂、孙茂去做这个。况且这不是李茂一个人说不做就能不做了的,李氏那些人指着这银子养姬饲妾呢。您还能把整个李氏端了不成?没了李氏在陇西,陇羌怕是会出点问题……” “即是如此,朕拿了他李茂,别人一样做,盐价如何还会上涨?” “您动了李茂,有些人自是会惧怕,一时间必定会收手,私盐必定会少,所谓震慑即是如此。私盐少了,盐价也自然就……” 刘泷气道:“给朕出个主意!” “这……” “什么歪招都可以!”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说道:“没有歪招!” “什么?” 刘梦棣答道:“盐引超发不是现在之事,从前朝开始就已经有这个弊端了。户部褚文儒、何溯之、李荛之所以会同意盐引代币,其实一个原因即是可以短期内消耗掉部份超发出来的盐引。若是没有超发,盐引及盐价比现在还在……”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屡禁不止 刘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就说怎么办吧!” 刘梦棣连忙答道:“盐场取盐,一担一两,一引三两,这是定死了的。若是削减,盐场入不敷出必成朝廷一弊。盐课也不能减,朝廷还靠着盐课养兵呢。至于那水费与拆包,那是盐商们原本就有的必要开支,该省的他们早省了,不会多花一文钱去。” “所以呢?贵在哪儿了?” “货值、水费拆包、课税合起来最高不过八两三。商贾图利,交易盐引,使得盐引价倍增,但这又是盐货流通之必要。要不然许多商贾会因取不着盐货积压盐引而周转不灵,那样盐货流通便更为坚难。所以,引价在一两至二两五之间皆为正常。盐商于北方屯田应盐引代币之策以后,盐引必然激增,盐引价降至一两五左右为正常,所以不必理会。” 刘泷又问:“至少也得做些什么吧?” “还有三项。” “说!” “最早商盐与商铺共分其三两之利,后因贪婪而使商盐自占三两而商铺或一或二。” 刘泷问道:“若是让商铺将盐价定死可以吗?” “不行。商铺本无责,实际上大部份时候商铺也只是在进价上增个三文而已,买碗汤面都不够价。他们卖盐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商铺什么货都有,非是只以此盈利。商铺之所以要与盐商争利,乃是看破盐商所运之盐为私盐,不愿无利帮着销赃而已。” 刘泷想了想问道:“所以稽查私盐还是重中之重?” “是。但……” “别犹豫,这里只有你我!” 刘梦棣提了一下气息言道:“盐价之中一担盐有近二两银子是用来上下打点的,私盐屡禁不止亦因各司衙门上下齐手所故,若吏治不严,必不得其方。” 刘泷一愣,说道:“你意思是这根结还是朕的错了?” “儿臣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接着说吧!” “是。汉国吏治虽比前朝好一些,但根本未除,不能完其善。” “何为根本?” “世家也。世家根基颇深,无法根除,此吏治败坏之始。也好在先帝与您皆为明君,要不然还不知要出多少王敦、桓玄呢。” “行了,少与朕说这些奉承话。世家之事你不必多言,朕现在不想听这个。就问你,肚子里有什么馊主意能马上见效的。” “没有!秦奋六世之烈方有一统天下之本,治国哪里有捷径可走。若非要有的话……” 刘泷轻笑一声说道:“这还是有嘛,说出来让朕听听!” “盐场产量太少,故盐商盐方敢如此。叶县那里有一岩盐之矿……” “叶县?你说的是齐国汝州府的叶县?” “儿臣就这么一说……” 刘泷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朕心中有数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 刘泷疑道:“你引朕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说这个?” 刘梦棣一愣,反问道:“谁引你来这里了?又是谁让你出的宫?您忘了那天你差点就让程古贤一给宰了,这就样你还也微服出来?” “你还敢跟朕嚷?” “君有诤臣,不亡其国,父有诤子,不亡其家。父皇要治儿臣的罪,你治便是了,但我还是要说,你就不该微服出宫!” 刘泷把两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撑,刚要借势站起来训骂刘梦棣,但那臀股还没抬离椅子,两只手的手劲却是先松了下来,而后又给坐了回去。 刘梦棣以为自己又把刘泷给气着了,连忙给刘泷倒起水来:“身体不好就别老动气,哪天要是真的起不来了,我看你那后宫佳丽三千该怎么办!” 刘泷的气一下子消了下去。 他莞尔笑出声来:“太子若是有你一半也就好了。” “那也是被你平日里训骂成那样的,二哥他不傻,更不憨,他在外面自有他的威仪,是被你给整得没了脾气这才如此的。你平日里也多夸夸他才是嘛!是了,昨日二哥与我一同给文延贞送葬,今早他打发人来给我送了点东西,谢我帮他办成了这件事情,还说起了你将他一阵好夸,弄得他是极为得意呢。” 太子刘梦权并没有给刘梦棣送过什么东西,安葬文延贞也是刘梦棣要求的,而不是太子让刘梦棣去办的。 刘泷摆手笑道:“你莫给太子说那些好话。就光光你帮朕平抑盐价这件事情,就不是他能比得了的了。刚才若不是朕开口,你必能将盐价再往下压,朕也不是不懂,只是担心正常商人之利被你挤压过甚而事得其反。太子……唉。” “太子哪里不好了?大哥好谋无断,一遇难事见寻思不定,哪里有二哥那般听人一劝便果决而行的?你也不用怕他被什么权臣左右,他只是被你给压着,他若是登了大宝,未必会这样!” “若是在盛世之时,这种太子还是要得的,如汉景帝、唐高宗,皆为此守成之良臣也。但现在是大争之世呀!” “你帮着他把天下一统了不就行了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泷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朕今日没有白来呀,趁着朕高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 “别提赏!你一提赏儿臣就担心受怕,别再给我没事找事了!” “那这般,这事你即是办成了,朕就……就回头再赏你三万引,就这三万引也是你白得的!” “真白得么?不必给你去弄粮食了?” 刘泷爽朗的笑渐渐变成了尴笑,他收了笑声说道:“当然了,你能弄到也最好了,你自己多少留点。” “不是我不留呀,你给我银子太少了。五万引,我若真二两二出手,那也才十万两。这才够买几担呀。” 刘泷一听,连忙问道:“粮食有着落了?” “细节你别问,反正事情儿臣已议定了。他运粮食来,我付现银给他,有多少钱就有多少粮食!” 刘泷想了想说道:“银子不够再跟朕开口,对方拉多少粮食来你得给朕全吃下来!内务府的账开始盘了吗?” 刘泷这话说得并不奇怪,因为国库的银子是不能用来秘密买粮的。 但他内务府的银子却是可以随便动。 刘梦棣应道:“过完年再说吧,这才多少时日呀,不给足他们时间把亏空补上,还不知要出点什么事呢。就张皇后那里……” “朕最近烦她,不要与朕提她来,且说你自己就好了。” “说儿臣什么?” “说说你做生意的那点事情吧,让朕也长长见识。之前朕不太明白你为何不做盐货且又不与朕直说原因,原来这里头还有这许多事情呢!这也怪不得你,你其实与朕一样,都是想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但那些问题总是过于复杂,根本没办法简单处置。你刚刚的谏言朕听进心里去了。” “儿臣……” “行了,即是不想说那便别说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明明一身的本事,满腹的治国良策,就是藏着掖着,怕别人说你要争嫡……” “父皇!” “好了好了,朕也不说这些了。对了,你刚刚动都没动过这把琴如何知晓它是赝品?” 刘梦棣此时才呵呵笑道:“赝品?父皇您这玩笑开大了,李茂何等人呀,他送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赝品?” 刘泷一愣,反问:“你刚刚不是说这是把赝品么?” “那只是让他将东西送儿臣的一个台阶而已。若是不真品,我能把它留下来?” “这真是一把上等的古琴?” 刘梦棣得意地说道:“父皇,儿臣什么都服您,但这鉴定识宝之事您却是差了儿臣那么一些许的眼力!” 刘泷疑道:“你只看一眼就能鉴定出来了?” “只要看多了一眼足矣。古董之物,鉴定者从来都无需多看,只肖一眼便可辨明。” “不是,这到底是把什么琴?朕刚刚看你的眼神好似有些不对?” “这个……” 刘泷最是恨别人骗他瞒他。 他轻喝了一声:“说!” 刘梦棣只得答道:“是凤嗉独幽!” “什么?是十大名琴之一的凤嗉独幽?” 刘泷心中起了些涟漪,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安,连忙伸手想去打开琴盒来看。 刘梦棣点头说道:“不必看了,不管赝品还是真品,琴池里必然都有那几个字。鉴定的关键在于它的岁月侵袭,最近儿臣看了不少名品……” “最近?还不少?” 刘梦棣又轻点了一下头,不敢说话。 刘泷有些自顾自地说:“当年先帝派兵围了大明宫,不只是金银,还有好一些宝物也被事先运出了宫去。其中就包括这些原本属于宫中的宝琴。运那些细软出去的即是周昭宗四皇子柴宗,这些宝琴也应该都在他的身上才对。如今却一件件地冒了出来,说明……说明这个人现在应该即在关中,甚至在长安城!” 刘梦棣又说道:“儿臣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应该是很缺银子使,要不然不会将这么显眼的东西给卖到市面上。”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和尚尼姑 刘泷言道:“李茂……他即是能拿到,说明他一定是见过柴周四皇子的!” 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您不必去找他,一来他可能不知道宝藏之事,要不然也不会穷得卖琴了。也正是因为卖琴,即可得知他身边并无别的前朝余孽,要不然谁还不能给他些银子使呢?可见他是真隐居起来了,您若是强行去找,怕是关中又得掀起什么痴恨宿怨了。” 刘泷定了定心,说道:“行了。朕帮你赚了这许多银子,你就别言其它的事情,走吧!” 刘泷说完话,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刘梦棣赶忙也站了起来问道:“去哪?” 刘泷气道:“二两二的东西,你愣是多卖出了五成去,三万引十万两,一引就是三两三呀!合着朕来这里就是来帮你讹人来了呗?你觉得朕还能去哪?” “回宫是吧,行,儿臣这就……” “跟朕装糊涂?” “不是,儿臣真没找到那人!” “把那两块玉佩给朕带上!” 刘泷说着指向了桌子上一直都放着的粉红色玉佩。 刘梦棣只得回身又拿起了玉佩准备转交上去。 可那刘泷却是不接手,他只是说道:“即是没找全,那你就拿着它继续给朕找,现在带朕去见见那人。” 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您能听我一句劝么?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人是呢。算就是,见着了你又能如何?你能上前一纸诏书给她封个县主、郡主还是公主呀?” 刘泷哼了一声说道:“朕敕封过的人还少么?连你都是朕封的,朕如何就给不得?” 刘梦棣马上反问道:“那你到底是按豫王之女的名义封一个郡主给他呢,还是用你私女生的名义给他一个公主的名份?” “你这是何意?” “是,你是皇帝,你可以封我,也可以封大哥做陇王,封三哥做作汉王,封四哥做岐王,你甚至可以给死了一千来年的关二哥封一个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翊赞宣德关圣大帝的封号,可你怎么封她呀?告诉臣民百姓她是你女儿?然后再让百姓们把您与豫王妃之事编个什么故事来传唱?” 刘泷一时无语起来。 刘梦棣接着说道:“你猜当年与豫王结下仇的那些臣子们心里会怎么想?我要是他们,马上给北方游牧送一封信,让他们立马过来提亲,要求和亲让你把人给婚过去,还只能是这位真公主,不能用宫女假冒,就问你,到时候你怎么办?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让人把当年的仇又给拉起来呢?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柴三太子呀!他身边可有一位武功卓绝的风尘剑侠江有汜呢,万一他把你女儿给刺杀了或是下毒给毒死了,说是你做下的,这让那不明真相的豫王旧部如赵轾等人怎么想?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父皇,你一向谨慎用事,如何碰上这样的事情你就昏了头了呢?” 刘泷被刘梦棣说得一下子犹豫了起来,但嘴里还是不服地说道:“朕用你来教?就你这语气,朕能夺了你的爵!” “那总比好过将来出乱子吧?您若只是想平息豫王之后带来的麻烦,您尽可随便找个女人来冒充,过上一两年给她送到北方和亲去也就是了。您要是真为了她好,就让她这么好好得活着吧,别让她再卷进那些是是非非里了。话说回来了,皇后那一关你要怎么过?你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嫉恨心一起,再耍点什么心眼,你女儿还能有几年好活?” 刘梦棣的实话像是针一样,一下下地刺进了刘泷的胸膛。 这就是刘梦棣平日里爱说谎的原因了。 因为现实总是比谎言再加残酷,也更加虐人。 刘泷被刘梦棣说得有些气馁起来:“朕就只是看看不行么?只是看那么一眼就不行?” “当然不行,你什么都不能做!谁知道现在有多少眼线正盯着微服出宫的你呀?他们没派人来刺杀您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你也别以为那幕后主使算不到您会微服来找儿臣,他连您去洛王府都能算得出来。您别忘了,洛王皇叔可有一支运盐队被人劫过呢,您猜谁这么大胆敢劫洛王的商队?” “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这必是那幕后主使教洛王皇叔自己劫自己的呀,为的就是让您去关注盐道弊案。盐货之事现在闹得这么大,我能不处理?您能不处理?李茂来找我,他就不能算到你也会来找我?盐道上的事情白叔达可也有牵扯呢,您回去问一问御史台前洛阳知府那边的事情可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刘泷深吸了口气。 刘梦棣刚要再说些什么,听得门外轻轻得被人敲了几声。 刘梦棣没好气地问道:“谁呀!不知道爷我在里面说话呀!” 门外传来罗翰文的声音:“六爷,外面有个和尚找您。” “和尚?爷我和和尚没交情,一见到和尚尼姑什么的输钱,晦气得很,你给他几文钱打发走就是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嫌少,不肯走,还说他大哥死了,现在走投无路,想找您要些救济。还说有一样东西要卖您。” “什么大哥小弟的,快让他滚蛋,等爷发了脾气,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说他大哥是个大胡子!” “大胡子?”刘梦棣愣了一下,那神情马上就沉了下来。 他思索了片刻之后,对门外说道:“你安排个雅间先让他吃喝上,先抻着他,爷我与贵客办完了事情回来再与他说话,别让他走了!” “是!”罗翰文在外面应了一声。 刘泷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疑问道:“刚刚你还让朕不要去的,如何这一会儿就急着赶朕走呀?来的是什么人?” “没什么。” “说老实话!” 刘泷喝了一声,那刘梦棣只得老实地交待起来:“这个……儿臣有一次在大雁塔那里发生了点事情……” “朕听蒋侍郎说过了,被真正的豫王旧部、一群假和尚给围困进了地宫里了嘛。那又怎么了?” 刘梦棣低着头解释道:“那些假和尚劫持了枯荣禅师以后,便觉得前朝的宝藏可能是在、是在那地宫里,所以才去撬的地宫三道石门。那一伙人一共有六个,当时在大雁塔里的是五个,其实还有一个留在了山门处。” 刘泷回想了一下说道:“是了,朕想起来了,是还跑了一个!他有什么东西要给你?” “不知道。这不是还没见着人么?” “与那宫库宝藏有关?” “估计没什么关系,想来就是拿什么人的秘密与儿臣换点银子使唤吧。” “谁会傻到跑回来送死?就你那小心眼能骗得过朕?这还没关系呢?” “那您现在是留下来看这场戏呢,还是去找那你那女儿、我妹妹去?”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气道:“先去找人,你回头进宫把此事给朕交待清楚了,若有隐瞒看朕不……” 刘泷“不”了半天也没想出要怎么罚刘梦棣。 罚轻了刘梦棣根本就不当一回事,要是罚重了他要是一甩手,不帮自己办事了,那可就不妙了。 刘梦棣嬉笑道:“知道知道,废为庶人嘛!您这边请。” 刘梦棣收好那两块玉佩,用手掌指了指雅间房门。 刘泷此时才甩了一下衣袖向外走去。 他刚走出雅间,站在那门口愣了一下后,只觉得少了点什么。 刘泷左右环顾了一下,这才发现薛峡根本就没在门口守着。 刘泷微服出宫,薛峡是尽职尽责、形影不离。 此时不见了人,这让刘泷感到十分意外。 回想起刚刚不停得有人进来送东西却不见那薛峡拦过人,一下子让刘泷意识到了什么。 他知道薛峡若是没事,是绝不会扔下自己不管的。 最主要的是,这里是刘梦棣的地盘。 刘泷对刘梦棣生气地问道:“薛峡人呢?” 刘梦棣一听,假模假样地左右张望了起来:“呀,是呀,薛瞎子上哪里去了?这没眼力界的混蛋玩意,刚刚还跟他说了不许开差的,这倒好,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回头撤他的职、打他的庭杖!” 刘泷说道:“他是绝不会离开朕的!是不是你又捣弄了什么鬼?” 刘梦棣不好意思地笑道:“儿臣哪里敢呀!那可是薛家人,且还是禁军大统领,儿臣有千般本事,也不敢使在他的身上呀。” “你刚刚在门外的心腹呢?” “不是让他去安排那个假和尚去了么?” 刘泷刚想说些什么,见得从楼梯口走来几名客人向着某一种雅间而去,他压着声音说:“别儿臣儿臣的,这在外面!” “是!” 刘梦棣应了一声的同时,那几名客人也越走越近。 那些人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说:“可谁知晓刚刚大门牌坊处的那人是怎么了?” “进来就问了,说是踹了六爷的雅间房门一脚因此得罪了六爷。呵呵,出这样丑相也是他活该。哟!六爷!”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滞望宫月 那些蓝舆台的熟客一抬头就见到了刘梦棣。 他们一边上前拱起了手来,还问道:“六爷!薛青卫是怎么您了,如何就让他受这份罪,您也不怕皇上怪罪您,还是放了吧。” 刘梦棣装傻反而是问道:“薛瞎子怎么了?” “您不知道?在外面出丑相呢!” 刘泷压着火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呀,我刚刚都和你在一起的。” 刘泷见得刘梦棣装傻充愣,一甩袖子便向着楼下而去。 刘梦棣哪里敢耽搁,只得跟了上去。 当刘泷走出蓝舆阁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牌坊下面围着一圈的人。 刘泷恶狠狠得看了刘梦棣一眼,向人群走了上去。 刘梦棣马上跟上去将人群挤开,为刘泷开出一条路来。 刘泷来到近前一看,只瞧得那薛峡正光着膀子站在那牌坊下面的柱子边上,正身体蹭着那只柱子。 他若是用后背蹭那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是用的前胸在那里蹭。 那“妖娆”的姿势好比脱衣舞娘的钢管舞一般。 薛峡见得刘泷与刘梦棣过来,那嘴刚想张开说话,却又马上就闭了起来。 他好似怕被人认出来,只是他脱成这样,不想认出他来也难。 也许是在怕认出他的“人”尴尬,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了,只是怒凶凶得瞪着刘梦棣。 刘泷气道:“怎么回事!” 刘梦棣正要说话,从一边跑过来一个小厮。 那小厮上前连忙给自己的脸上来了几巴掌,然后才说道:“这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呀!” 刘梦棣问道:“说呀,怎么回事,别只顾着打脸!” “刚刚有一客人让小人送一些通便的药去雅间,经过六爷您雅间门口的时候就被这位大爷给拦下来了。我说我只是路过,他不信,非要盘查我手上的东西。那是别的客人的隐私,哪里能让旁人去查,谁知他上来就抢,结果、结果那药粉便不小心倒在了这位客人的身上去了。” 刘泷刚要说话,刘梦棣却是抢着说道:“薛瞎子呀薛瞎子,你瞎呀,没事动别人东西做甚?那也是你能动得了的?每一处地方都有每一处地方的规矩,你这么蛮横,与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少说两句!”刘泷对小厮问道:“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那药粉什么都好,就是碰到身上去以后会发痒。不过好在我们门口牌坊的柱子是用樟木所制,能祛湿止痒,在上面蹭一会儿就好了。昨日有一位齐国来的张姓客人也是这般不小心,也是在这柱子上蹭了一会儿才好的。” 刘泷看着刘梦棣却是不敢随意发火。 他要是发火,而刘梦棣这现世阎罗还受着,那是个人都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其实要怪也怪薛峡自己。 刘梦棣曾在这里定下了个规矩,任何人都不得捣乱。 之前薛峡那一脚把刘梦棣的脸面都踢没了,刘梦棣自然是得对罗翰文使了个眼色,将这个场子给找回来,要不然以后谁还会守里的规矩。 薛峡若是自己能忍住“挑衅”,不去盘查他人,想来也不会有这桩子事。 这种发痒的药是刘梦棣从兵马司提督贾子虚的那位白苗妻子那里拿来的,是一种苗疆的毒药。 这种毒药最直接的功用就是因毒性发作而拉稀。 刘梦棣手上是有解药的,是一种用木馏油、薄荷脑、丁香、甘草等药物制成的一种像鼻屎一样的小丸子,两丸即可立马见效。 只是刘梦棣为了给薛峡一点教训不肯拿出来,而是让薛峡在樟木上去蹭,因为樟木的确是有解痒的作用。 刘泷问道:“他什么时候能好?” 刘梦棣答道:“一刻时也就好了。” 没有薛峡保护刘泷可哪里都去不了。 正如刘梦棣刚刚吓唬刘泷说的那样,可能会有什么刺客算计好了在哪里等着行刺。 所以刘泷此时只能等着薛峡把身上的毒给解了。 刘泷压着火气和声音说道:“把围观的都给我驱散了!像什么话!” 刘梦棣只得招来护院将人群驱散开去。 即使是这样,路边也有不少人驻足观看。 刘泷又道:“有时你乖巧地朕都想立你为储君,但你时不时得就得气朕那么一下,弄得朕都想把你就地杖毙了!” “这种话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说说,你要是对大哥三哥他们这么说,他们非得当了真不可。还有,民间有种本事叫唇语,即使听不到你说话,光看你嘴形就能知道你说什么了,你也少说两句吧,一会儿就完事了。” 刘梦棣一边说着一边向着远处街头张望了起来。 刘泷问道:“你之前说的那少女叫什么名字?” “哦,她叫晴儿。” “晴儿?” “是。就叫晴儿,想来是后来给起的名字,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更是没问。” 刘泷一下子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他喃喃地吟道:“举伞滞望寒宫月,独守长亭自飘零,如雨过晴尤碧雪,鹊桥终散泪别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 刘泷颤抖了一下嘴唇,只是弱弱地应了一声“没什么”。 他话刚说完,突然两眼一亮,凝定说道:“玉香斋!” “什么玉香斋?哦!是你赏给蒋宗宪的那个园子么?那园子以前好似是白玉川从民间谁的手上夺来的,白玉川没别的爱好,就是喜好园子。话说回来了,我总觉得他四处做园子好似……好似是在寻找那个宝藏……” “一会儿与我一起去一趟那里就是了,别的就不必说了。” “你别开玩笑了,你长年关在牢里,哪里识得什么路呀!” “不许胡说八道!” 刘梦棣笑道:“哪里胡说八道了,那个玉香斋即在大慈恩寺附近,边上还有个小树林,要不好找呢。而且那个园子一早就荒废了,好像是从那个女人失踪以后……” 刘梦棣话还没有说完,从远处呼啦啦得便跑过来一队人马。 那队人马当头的即是兵马司的贾子虚,身后跟着数十个兵马司的精锐衙役,个个凶神恶煞好似刽子手一般。 再往后便是一台大轿子,那轿子坐上两三个人都可以。 有眼力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是当朝首辅秦谦秦延益专用的大轿子。 刘泷眉头一皱又回头看向了刘梦棣:“你做的?” 刘梦棣只是假装没看到、没听到,将头四十五度角仰向天空看着。 刘泷正当骂人,贾子虚已将周边的行人驱散,那顶大轿子也已经停在了蓝舆台的大门前。 刘泷生气地说:“你行,算计朕是不是?” “儿臣不敢!” “回头再找你算账!” 刘泷说完话的同时,轿子里的秦谦已经从里头窜了出来,匆匆来到了刘泷的身边。 那秦谦恭着身子正要说话之时,眼角里闪过了在一边还在蹭木柱“跳钢管舞”的薛峡。 他愣了一下,才说道:“皇上,宫外并不安全,还请起驾回宫。” 刘泷心中好不情愿,他回头瞪了刘梦棣一眼,又说了一些“回头再算账”之类的话,这才坐进了轿子里。 秦谦则是感激得向刘梦棣施了一礼后也钻进了轿子里,而后在虚子贾的开数之下向着大明宫的方向而去。 之所以没让禁军来,还是因为怕暴露刘泷的身份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刘梦棣站在原处,皱着眉头一边看着轿子远去一边回想着什么事情。 他有些不解地走回到柱子边上问道:“薛瞎子,以前豫王妃是不是常去玉香斋?玉香斋原本是谁的?” “不知道!”薛峡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刘梦棣白了薛峡一眼说道:“别蹭了,你身上根本就没洒上多少,你这等身手还能被小厮给算计了?” “是真痒!”薛峡急道:“我也没想到这药粉这么厉害,你就不能换成面粉什么的么?” “装出来的永远都不像!这也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没事把他带出来做甚?” “他是皇上!他要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可以一头撞到柱子上去呀!这是你做臣子的本份!别蹭了,你以为你现在在这里这么跳舞真好看么?你其实就是怕朝臣们说你是佞臣,你又不敢与父皇去说,我帮你解了围,你当谢我才是。万一父皇真出点什么事情,你们薛家有多少脑袋够砍的?还有,下次想激怒我,别踹我门,你直接提薛太子妃就成!” 事情很明了了,在薛峡的眼中,刘泷来到刘梦棣的产业里是不可能发生任何事故的。 但若是去到别处,他就不能保护刘泷的安全了。 为了不去别的地方,薛峡没有办法这才以激怒刘梦棣的方式演出了这一场戏来。 薛峡一边蹭一边说道:“快点,给我解药!” “我没带呀,就连那毒药也是上一回算计齐公子剩下的,谁知道你们会来呀!刚刚贾子虚来的时候你又不与他开口,那能怪谁?话说回来了,你若是与贾子虚打起来谁会赢?你们俩的武功谁高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全是谎言 薛峡气道:“你赢,一定是你赢!我要是与他打起来,一定就是你从中使的坏!” “还有空损我呢,你就在这里吹寒风跳大舞吧你!” 刘梦棣说着一甩身便向着蓝舆阁走了回去。 等他回到原先雅间的时候,那罗翰文一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六爷回来了!” “银票没问题吧?”刘梦棣问。 那罗翰文答道:“就像我们的盐引没问题一样,这些银票也都没问题。还得是六爷您呀,一引多卖出一万两去,这就三万两了。总算是把给柴三太子的银子给赚回来了!” 刘梦棣轻笑道:“三万两?不,是十万两。” “什么?” “你信不信?过不了两天,刚刚被李茂拿走的三万引又会回到爷我的手上来?” “阿?” 罗翰文惊了一下,连忙问道:“皇上真会拿下李茂?” “私盐呀!那可是影响他国库收成的大事,若不是为了银子他会去弄清丈田亩之事而把朝堂弄成这样?即使盐价会上涨,百姓暂时会受些苦,他也是不在乎的。那个幕后主使厉害呀!打从洛王运盐队被劫之事开始他就在布盐道这个局了,想来为的就是今天!” 罗翰文说道:“此事即是那人的计划,六爷您又说过最近他不会有空理您,您这么做不是倒帮了他一把吗?” “不仅帮他一把,我还得把这个人给找出来呢!反正此事也对我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罗翰文又问道:“还有一件事小生十分不解。” “什么” “皇上来之前,您让小生说那有个和尚有东西给您,您说这个谎是什么意思?” 假和尚来求见原本就是出自刘梦棣与罗翰文之口,有没有这回事也就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从他们现在的话来看,这应该又是刘梦棣设计好的。 换言之,那个在逃的假和尚从未曾出现过。 刘梦棣叹道:“父皇的疑心病不知道为何越来越重,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只要说到与前朝宝藏有关的任何一个线索,他都不会老实地等我的回复,一定会让蒋宗宪去查的!一边是白叔达被抓留下了一个有关宝藏钥匙的信件,一边是枯荣禅师之死,现在又有一个劫持过枯荣禅师的假和尚说要给我东西,你说父皇会怎么想?” “阿?钥匙?那、那就串起来了呀!皇上要是管您要人或是要那钥匙,您拿什么给他呀?” “所以我刚刚就没承认嘛。再者说了,蒋宗宪有办法帮爷我说明根本就没有什么钥匙,所以我根本就不用提心父皇找我要!” “那您与皇上说这个谎做甚?” “即是从来都没有过什么钥匙,而那假和尚却又来找我,父皇一想就能回过味来,知道我在说谎,聪明着呢。可别忘了,他身边可还有一会泄露他行踪之人呢。虽然那人未必会算到父皇今日会出宫,但父皇在宫里若是主动与他人说起那漏网的假和尚来找爷我之事,你说那个幕后主使他会不会知道呢?” “他知道了又如何?会来找您么?” 刘梦棣摇头说道:“父皇也想找出这个人来,所以父皇一定会动将假和尚有钥匙之事给泄露出去。那幕后主使做事极为谨慎,自己一定不会来,但我想有一个人一定会来的!” “谁?” 刘梦棣笑道:“夏无踪!” “阿?以前与我们有过合作的夏无踪?他不是死了么?” “他一定没死!他如果真死了,枯荣禅师也就不会死了!” “六爷,您的话让小生越来越糊涂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道理其实很浅显的,只是现在不好与你说明,因为事情有些复杂,说了怕又是大几千上万个字。” “夏无踪就算是没死,他又如何会知晓假和尚与钥匙之事?” 刘梦棣笑道:“只要那幕后主使与他说即可以了呀!” “幕后主使会与他说这个?” “当然会了!夏无踪之死牵扯最大的就是蒋宗宪,赵轾与江有汜说起过夏采荷极可能就是豫王之后,这才让江有汜在那天去找了夏采荷。夏家的案子再出点什么事情,他蒋宗宪跑了得?蒋宗宪若是深陷其中,那清丈田亩怎么办?盐引代币怎么办?” 罗翰文疑问道:“这与朝中之事有何干系?” “那幕后主使最近消停了,无非就是因为要处理这两件事情其中的一件。若他去处置的是清丈田亩之事,那他就得靠着蒋宗宪去收集世家的一些黑料,好让世家们就范,那样会少许多清丈田亩之阻碍。那人办的若是盐引代币之事,也得让蒋宗宪帮着去密查盐道上的那些错根枝节,只有把盐道弊案给理清了,他盐引代币才能步上正路呀!”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六爷的意思是,现在赵轾想让蒋侍郎出事,而那幕后主使则不想,甚至……甚至只要那夏无踪一出现,蒋侍郎所有的嫌疑就全洗清了?” 刘梦棣笑道:“对!所以找夏无踪之事根本就用不着爷我亲自动手,只要我与父皇三言两语,那幕后黑手自会帮我给找出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幕后黑手能找得到夏无踪?” “一定可以!夏无踪与三龙社里的人是认识的,而那位幕后黑手与三龙社又有所联系,找到夏无踪并不难!不是爷我不告诉你这其中的原由,说出来还得一万来字。哦,倒有一件事情爷我想与罗先生好好地说说。” “什么?” 刘梦棣认真地说道:“西域那边要的丝绸量是越来越大,爷我最近想着自己开一个织厂……” 罗翰文为难地说:“六爷又要弄新产业了呀?不是小生挡着您,现在有这十万两银子也算是周转得开,但是……这织机和纺纱怎么办?小生现在真是支应不开了来筹备此事了,即使能筹备得了,那也没时间去管呀。” “要与罗先生商议的正是大掌柜人选及织机、纺纱之事,我已寻思了有些日子了,还做了些准备,想与罗先生再商量一下。罗先生请坐、请坐。” 刘梦棣就这么与罗翰文又坐了下来,说起了明年的计划。 ………………………………………… 隔日。 夜。 大汉国户部侍郎李荛的宅邸。 李荛的宅邸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雅致。 那种典雅非是爆发户那般的奢靡装修风格,而是千年世家修养所形成的一种独特的风格。 他家中的每一件器具都不是那种附庸风雅的多余品,而都是具有实用性质的,且每个器具好似都想告诉别人一个什么典故一样。 甚至每个仆从、侍女身上的衣着饰物也都有考究,就更不用说他平日里的气质做派了。 即使是喝醉了酒,他也表现出了自己陇西李氏该有的涵养。 一身富贵便装的李荛被两名仆从搀扶着一步步地进到厅堂之内。 即使这般,他也不会低垂着头,更不会弄乱自己的帽冠。 李荛往主人位上一坐,即使再醉,第一件事也是用手扶一扶帽冠,看看有没有歪,有没有失礼于人前。 他刚一坐定,那酒气便翻转上头,肚子里是翻江倒海,有些想要吐出来。 但他的修养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人前失态,即使是在仆人的面前。 他做了个深呼吸,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仆从退下之时,从后堂过道门处便走了两名侍女出来。 其中一名侍女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盛着好几卷还冒着热气的热毛巾。 李荛此时才将双眼闭上,在深深得呼出了一口酒气以后,将手轻轻得抬了起来。 另一名侍女十分自然地便将热毛巾递送到了李荛的手里。 李荛张开毛巾并没有擦脸,而是直接将热毛巾敷在了脸上,并呼呼地直往外大喘气。 两名侍女往边上一靠的同时,一名贵妇人带着两名丫鬟也从后堂的过道门里头走了出来。 那美妇走到侍女的身边,默默地卷起了带着华丽丝边的云袖,然后轻轻地在托盘上拿起了一卷毛巾,这才来到李荛身边。 她用柔嫩的葱指轻扶上李荛的大手,而后将毛巾放在李荛的手背上慢慢得帮他轻轻擦拭着。 李荛将脸上的热毛巾不轻不慢地拿手,用带着醉意的双眼看着正在为自己洁手的美妇。 李荛马上端正了一下坐姿,轻声言道:“是夫人呀,如何还没睡。” 那李氏夫人应道:“你倒还来说我,喝得这般醉醺,倒叫我如何放心去睡。” 李荛又叹了一声说道:“不得已呀!唉!平日里都是六部公卿请我赴宴,我甚至还驾着世家的做派,对人家是爱理不理。现在有事求到人家身上了,人家在酒桌上说喝几杯,我就只能喝上那么几杯,要不然不至于会醉得如此恍惚。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李氏夫人问道:“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李荛叹道:“繁英的亲眷没派人来过宅中?” “你说的是李茂么?他不曾来过。” “他自是不可能会来,他也来不了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怪味参汤 李氏夫人问了一声:“什么?” 李荛答道:“我是问你他的亲属家眷来过了么?” “你不就是他亲属么?他怎么了?” “皇上派了禁军直接冲到了他的家里将他拿了,现在已被送进大理寺里去了。” 李氏夫人脸上显出了一些惊恐之色,但手上却没有失措,仍旧温柔地帮李荛擦着手,甚至走到了另一边帮他擦另一只手。 李氏夫人问道:“直接进的大理寺?这可了不得了,他犯了什么罪了么?” “要知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用这般奔波了。近日若有族人来到家中,你一概不见,让门子好言打发走即是。” 李氏夫人埋怨地说:“爷这些年没少为宗族子弟奔波,不见他们其实都是为了他们好,可最后还不是落了个埋怨。特别是那李茂,还光明正大地拉着满满一车的东西来,也不怕被人看见!要是当时让他进了门,还不知太子党那里要如何弹劾你呢。御史台都是陇王的人,他们若是不上几本奏疏,怕也得被皇上以包庇罪治罪。” 李氏夫人擦完李荛的手,找侍女换了条毛巾开始为李荛擦脸和脖子。 李氏夫人一边擦一边又说:“那李茂也是自己寻死,你以前就曾告诫过他,不要那般张扬,他不听劝还变本加厉建了一个双喜庄,听说那地方可污秽得很呢。” 李氏夫人说到这里,话风一变,试探着询问道:“你去过么?” 李荛叹了一声说道:“夫人,都这时候你就别这般与我玩笑了,我哪里去过那等地方。” “哪等地方?” “连你都听说了,我如何会不知。” 李氏夫人见得李荛好似真没去过,这才放下心来。 她接着说道:“但他怎么说也是你的族弟,该帮一下就帮一下吧,至少了解一下什么事情也好。大理寺那里有熟人么?” 李荛叹道:“爷我刚刚就是与大理寺的人在白露亭饮宴。大理寺卿郑廷文乃是太子的人,他为人极为圆滑,甚至对陇王殿下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但对我却……唉,谁让我是世家出身呢。” “世家怎么了?世家得罪他了?” “按他的话说,进大理寺被治罪的不是世家子弟就是被世家子弟逼得没办法而犯下重罪之人,他是耳濡目染这才对世家无有好感。但这说辞我如何会信,他那是在太子党里尽受了薛氏的欺负才这般与世家为难的。却是我无端受了牵连,被他找了一帮子大理寺官吏来一同陪吃,那酒一杯一杯就没停过。酒我吃了,账也是我付的,可到最后……唉!” 李家夫人埋怨道:“明知他是太子党又何必与其有什么交往。他去找他,他必定是要好好得为难一下你的,受这份活罪做甚。我们陇西李家不比薛、裴二氏来的门弟低,不必与人受这种气吧?” 刚刚说去大理寺打探一下的是她,现在说不去的又是她,这让李荛有些无语起来。 李荛却是不敢说自家夫人,而是言道:“不找不行呀,繁英可还在人家手上呢。这么冷天,不对他们示些好,怕是繁英得冻坏在大理寺大牢里。” 李氏夫人只觉得事情越发得不简单来,她马上问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李荛答道:“不知道,连大理寺的众官吏也不知情。就只知晓皇上抄了李茂在长安城的数个宅院,正在四处搜寻什么证据呢。双喜庄也一并被抄了,从里面带出了上百名的美女。唉……” 李氏夫人不高兴地把手里的毛巾接给侍女,问道:“怎么?双喜庄里的美女被官府带走你觉得很可惜?你这是叹什么气?难不成在里头有相好的?” 李荛一听,打了个激灵,酒气散了一半。 他加忙说道:“你乱想什么呢,我叹气是因为皇上那里并没有给李茂定下罪名来就开始抄家,且除了李茂,其家中家眷却是不曾被带走,觉得这事一定还没完,将来还不知要出什么样的大事呢!” 李氏夫人向着一边招了招手。 一名同行的侍女低了一下头,向着里堂而去。 李氏夫人接着说道:“会出什么事情?御史台那边的人问过么?” “一早就派人去打听了,席会散场之时我的一员门生回来与我说,御史台那里传来了一些风声。” “御史台那边也都是陇王的人,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怎么说的?” 李荛摇头言道:“情况不好呀,皇上派了人去榆林盐场那边了。” “是侯左都的人还是卓右都的人?” 御史台有左右两位都御史。 左都御史侯逸山是陇王党,而右都御史卓不凡则是太子党。 但真正管辖御史台事务的却是侯逸山,卓不凡这个右都御史其实只是在那里挂职而已。 对于李家夫人来说,自己的夫君是陇王党,如若皇帝派出的是卓不凡,这事怕就真的会特别严重了。 但派出的若是陇王党的侯逸山,那么同为一系的情况下,有些事情也就好解决得多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荛言道:“派出是兵部缉校司的探子,蒋侍郎的人。御史台那里还不清楚谁去,但可以肯定,卓右都与侯左都都被皇上宣去见了驾了。” “皇上还没定下来谁去?” “应该还在犹豫吧” 李家夫人与李荛说话间,刚刚那位被李家夫人示意去了后堂的侍女又走了回来。 只不过那侍女回来之时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只玉碗。 碗里好似还盛着什么醒酒汤。 那李家夫人拿过汤碗与汤匙回到了李荛的身边,说道:“想来是李茂牵扯了盐道上的什么案子。你让卢相给皇上进个言,即使不能派侯左都直接去,只要不是让卓右都的人去,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妇人之见呀!” 李氏夫人没有生气,反而问道:“难不成不是这样的么?” “即是犹豫,则说明皇上对盐道里的那些事情已然知晓。他现在想的绝不是查不查,而是要怎么查,该把这案子做到多大,会在对朝堂生什么样的影响。这种事情卢相是不敢多言的!但凡多说一句,怕都会将卢相自己给牵扯进去。” 李氏夫人吹了几口热汤上的气,有些抱怨地说:“我一妇人,原本不该管你们朝中之事,但卢相最近有些过份了!自从陇西那里出了奔马撞人之事,太子党就没少派人弹劾于你。虽然他们不曾将你告下,但卢相多少也得帮你说话呀。之前就一声不吭,现在盐道那里出了事,李茂进去了,他如何还能不说话?就不怕太子党把陇王党再给牵扯进去一批!” 李荛应道:“吏部白侍郎前一步亦是被抓了,听说兵部蒋侍郎已从他那里搜出了一些其贪赃枉法的证据,这个吏部侍郎又得空下来。卢相最近要甄选个人去与太子党争这个吏部侍郎之位,这个位置若是争不回来,怕是会满盘皆输呀。” 李氏夫人越发不高兴地说:“他上一次也是这般敷衍你的,结果呢?弄得一身骚!他可以不管,我们如何能不管,李茂再如何也是你同族兄弟里最为出色的商贾,若是自家兄弟出了事都不敢管,将来你在祠堂里如何能说得上话?即使帮不上忙,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好的。” “李茂那小子来找过我许多次,我次次避而不见,即是怕他将来出事牵扯到我。我一早就知道他若是出事,必是大事,这个底我兜不住呀。我现在怕的已不是他出事,而是我自己会出事呀!” 李氏夫人埋怨说:“还是他卢相不肯帮忙所至!” 李氏夫人一边说一边将舀了一汤匙温柔地送进了李荛的嘴里。 那李荛喝了一口,那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这要是别人至少得啧唧几下再试试味,可世家出身的李荛哪里会有那种动作。 他问道:“这什么汤?怎么有一股子怪味。” 李氏夫人答道:“参汤。” “参汤我自是喝了不少,可不是这个味道。” “苁蓉参。” “什么参?” “我问过那位女神医了,说是传自蒙国的一种药,对身体极好的。” 李荛瞪着双眼问道:“不会是肉苁蓉吧?” “你什么时候学过医了?” “你不会是从内务府里弄来的吧?” “怎么了?” “那是六爷整顿内务府,杀了一个砍了一个,逼得他们去把亏空给平了。内务府张府正翻出库里还有些当年乞颜部进贡却没入账的一些药材,所以便拿出来便卖平账……” 李氏夫人言道:“管他什么呢,又不是不能吃。” “那、那是壮阳的。” “我知道呀,女神医说过的。” 李荛认真得说:“我觉得我还行,不需要吃这个!” 李荛此时的酒已醒了一半,正要与李夫人说些什么的时候,堂外走进来一个穿着绸布管家模样的人。 他并没有往厅堂里走,而只是站在厅堂侧边,轻声说道:“老爷,有人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4章 饥迫潦倒 李荛又调整了一下坐姿,严肃地问道:“都这么晚了,谁来的信?” 那管家答道:“信封上没有署名,是一个十来岁的街头乞儿送来的,没留下姓名来,他送了信便走了。” “嗯?” 李荛心疑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拿来给我。” 管家此时才提步走进厅堂里,恭恭敬敬地将信送到了李荛的手上。 李荛挥手让管家退下,李氏夫人刚想要去拿专门开信封的裁纸刀,却不想那李荛一搓,便把信封口给搓开了。 这封信根本就没有封口。 那李氏夫人拿着参汤,只得言道:“先喝口参汤解解酒,心绪若是乱了,可想不着什么事情出来。” 李荛摇头说道:“还是先看信吧,这么晚送的匿名信,想来是极有深意的。” 李荛哪里是想先看信,就是不愿意喝李氏夫人手中的汤。 他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将信封里的信件拿了出来。 李荛只拿双眼一扫,连信的内容都没来得及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 李氏夫人一边将碗交给侍女一边问道:“夫君怎么了?” 李荛应道:“是台阁体!” “哦,最近学子间最是流行此字体了。” “这是最正宗的台阁体!薛掌院炫耀那千字文之时,我曾在翰林院里见到过。” “正宗?那且不就是……” “就是率滨先生的亲笔笔迹!” 李荛说到这里不再言语,仔细地看起了信件内容来。 他在看完了信件以后,才缓缓长呼出气来,并说道:“原来是这样!” 李氏夫人问道:“率滨先生信中说什么了?” 李氏夫人并非不识字,能嫁给李荛这等陇西李氏宗家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白丁出身。 她的家教之一即是不看夫君的信件,所以他只能是问。 若是男主人不叫自己知晓,自己是不能知晓的。 李氏夫人刚刚虽然对李荛及卢检有些微词,但做为世家的夫人,她绝对是算是优等的贤良之妇了。 李荛并不欺瞒,老实地说道:“六爷封了个一字王之后,皇上只赏下了一座鬼宅,就是那座豫王府,他担心六爷不满起闹,所以便给了六爷四万引没有缴盐课的盐引。李茂被抓之前即在蓝舆阁与李茂交易盐引,可偏偏此时来了一个最不该来的人。” “谁呀?不会是御史台卓右都吧?他的嘴可厉害了,不会是听到了什么上报给皇上听了吧?还是兵部的蒋侍郎来了?” 李荛后怕得说道:“比这都严重!” “即使秦相在场,听到了些什么与皇上言说,皇上未必会全信吧?您常说皇上从不偏听偏信,凡事皆会问过相关人等,甚至刘六子那类人他也曾问过其专长之事。” 李荛苦笑一声说道:“比这严重!” “那还能是谁?” “是皇上!” “什么?” “唉。信中说,皇上突然微服而至,那李茂不识得皇上,说了一些自己在盐道里的一些事情……有些东西民间百姓甚至官道上皆是心知肚明,但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的!这与寻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氏夫人也惊道:“难怪皇上是派禁军去的,他自己都是证人了,那李茂如何能全乎着出来?此事可不好办了!呀!会不会是那刘六子算计你的,故意引皇上来此?” 李荛摇头说道:“不可能,李茂去之时就没与六爷约过时间,而且皇上也是突然而至,绝不是与其约好了在那里见面。听说最近六爷好似又做了什么糊涂事,皇上那几日还一直在找六爷呢。应该是个巧合吧。” 李氏夫人的第六感让她如何也不相信这是个巧合。 她又问道:“率滨先生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率滨先生是六爷的座上宾,知道六爷之事并不意外。沈礼部也曾说过率滨先生常去六爷那里讨食吃,谁叫六爷对美食一向挑剔,所食膳馐比宫中还好!” 李氏夫人又疑道:“他即是那现世阎魔的人,如何会与你相告当时情形?” “信上说了,率滨先生初到长安还未认识六爷之前,饥迫潦倒几乎无处安身。正当其饥饿难耐之时,有人过来给了他送过一块饼吃,那人即是我们陇西李家的后辈。因此段恩情,率滨先生这才来信相告,将那日之事与我说明,叫我好做防备,不要直犯龙颜。也因其身份特殊不敢与人知晓,故命一乞儿送来。” 李荛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我早早便与众族人们说过,多行善事必有其报。你看,这善报不就来了么!若没有当初那无意之善心,爷我被人拉到坊市口砍上那么一刀,必还蒙在冤曲之时,至死不知何故!” 李氏夫人疑问道:“李家的人?我们陇西李氏亲族在长安定居的并多呀,是谁呀?” “还能是谁,就是你那宝贝女儿!” “阿?”李氏夫人愣了一下。 李荛言道:“这是李茂自己口无遮拦直犯天颜才惹出的这等塌天巨祸,你我已无力相救了。此时谁敢为李茂上奏一句好话,即使没被皇上治罪,也得失以圣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皇上派人去榆林府那里……” “想来是李茂自己说到了盐场之事了。” 之前李荛还一口一个繁英,现在已经改称为李茂了。 李氏夫人又问道:“我总觉得那现世阎魔是在策划着什么。” “卢相常说六爷城府极深,他若使坏,能忍则忍,否则必中其计。此事若真是他所安排,怕即是冲着我来的呀。但想想……应该不至于。” “你最近得罪过他么?” 李荛摇头说道:“没有。但之前听卢相说过,最近好似有人想要暗害六爷,但他不知道那人是谁,所以他是四处找人试探。清丈田亩是算计的秦相的,盐引代币……如果此事是六爷之计,那……那应该是冲着卢相与我来的!” “别六爷六爷的,他是爷,你更是爷!李家不能掉这个份!不管如何,先找人弹劾他再说,这叫你来我往!” 李荛苦笑一声说道:“即使你拿了他谋反的证据怕都告不下他来,他圣宠怀身呢!皇上微服,那薛青卫不可能不跟着。薛家皆是太子党,想来秦相此时已知事情原尾了。想必这时候他定是在连夜写奏疏准备弹劾我。这时候我们就别再去招惹那现世阎罗了,还是想办法防他秦相一手吧!” “难不成就这样算了?我李氏堂堂千年世家,何时受过这等气!” “为陇西辛博士之女被撞伤之事,这阵子我们受的气还少么?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们算不算,而是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李氏夫人问道:“你说的是他是谁?是那现世阎魔还是秦相?” “都有吧。秦相那里还好说,因为我会不会被牵连进去不是他秦谦说了算,而是皇上有没有对我也动了怒。而六爷那里……那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呀!不得些好处,他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我们还得给他好处?” 李荛轻笑一声说道:“你不了解这个人,他是会讹人,但每个被他讹过的人都会对他心怀感激,甚至都不会找后账。当然,除了大爷与四爷。而且……” “而且什么?” “卢相如今对我已是不管不顾,而六爷却是圣宠在身,若真要有一个人在皇上面前给我说句好话,想来也只有他了。这份礼看来不给怕是不行了!呀!这封信不会就是那现世阎魔让率滨先生所写,意在让我给他送礼?” 李氏夫人说道:“他真能有这份心计?若他真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那……那送他一些好物也没什么。” “我其实不是怕丢这个官,即使不做这个官,我回到陇西老家一样做我的富家翁。只是我这一退,怕是李家在朝中从此无人,过不了三代就得没了呀。族中那些为升斗小利而算计不休的族人我可指望不上不,所以我得保住这个官位才是!可卢相最近好似……唉!心寒呀!” “不是我说,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白侍郎所言,投了太子党去。” 李荛笑着摆手说道:“夫人玩笑了呀。我李家隐于陇西,早于关中没有了根基。自前朝末年才得再入关中仕官,可关中世族,哪里还能接纳我李氏,以韦薛二姓排我最甚,若不入陇王党,怕是我李家连踏足关中之资本也没有了。” “看你这样子好似已有主意似的。” “我想……我想与夫人商量件事。” “你今日是怎么了,平日说话,哪里有般不痛快。” 李荛言道:“自杨家那件事情以后,那人一直没找着……女儿的婚事也因此而耽搁了……” “用你的话来说,这便就叫为之奈何。当初为了在关中立住脚,不得已而与杨家指腹为婚,要将女儿嫁于弘农杨氏,谁又知道杨家会出那等变故。如今杨家雄风不在,倒是把琬儿的婚事给连累了,这都十九了还未出阁,真当气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5章 结婚年龄 李荛试探着问道:“这么多年了都音讯全无,那……我们便毁婚吧。” 李氏夫人一听,连忙说道:“此事不必商量,我原本就是这么说的。且当初只是口头一言,并无订婚之礼,更于书媒为证,本就作不得数。是你常说不可背约,这才耽误了琬儿这许多年的青春。” 古人二十岁成亲都算是晚的了。 甚至春秋时期,女子十五岁不结婚都会产生罚款甚至会对其家长进行刑罚。 虽然现在的关中汉国的律法并不严苛,但最迟年龄也规定到了女二十二岁与男二十六岁。 若是女子到了二十岁还不出嫁,除了罚款之外,官府还会直接给该女子指定个亲事。 且这门亲事是不得反悔反抗的,谁叫你自己事先不找好呢。 男子虽然会被推到二十四岁才指定,但处罚得更为严重,重了罚钱之外还要追加徭役。 与此同时,其家长也会有相应的刑罚! 李荛此时却一下子怯懦了下来,他不敢去看李氏夫人的眼睛,而是转向了他处。 他用即能让李氏夫人听得见又怕她听见的最低音量说道:“我想……现在他定能保住我李氏一脉,要不然他不想着来来讹我。所以……” “谁呀?”李氏夫人问了一句。 李荛答道:“就是那位现世阎罗。他夺了五爷的内务府,如今是圣宠在身。若他愿意为我去皇上那里说情,想来皇上必能听从,保下我来不成问题。甚至陇西那边的清丈田亩之事也许还有些缓和余地也说不定!” 李氏夫人想了想,说道:“求他说情怕是得花费不少呀。” “顾不上那许多了。” “即是要送……直接送钱却是不好的。我听说他最善经营,手中财富无数,送少了他看不上,送多了我们又拿不出。想来……那便送他点珍玩之类可讨其心的物件,你看如何?” “他那五叶庄里的宝物怕是比我们宅邸的都多,一般物件他是看不上的。” 李氏夫人绞劲脑子想着,甚至还左右踱了几步。 突然,她双掌一合,说道:“我听说那现世阎罗不住皇子里所,而只住在长乐坊的五叶庄里,想来他并无第二处园子,我们可以送他一处好园子呀!” 李荛还是摇了摇头。 他是喝了酒回来的,这一摇头一下子让他有些不适,马上便停了下来。 那李氏夫人好似没看到李荛不满意的表现。 她接着说道:“我知道一般的园子他看不上,有一处园子他定是能看上!那园子从外面看好似不怎么样,里面却是别有乾坤!” “什么?” “就是太祖皇帝追寻周室子孙时发现并收缴的那座玉香斋呀!听说皇上没登基前还常去那里玩呢,后来赐给了兵部的蒋侍郎。只不过那蒋侍郎没这个爱好,那玉香斋便荒废了下来,想来也不值什么钱。我们将它买下来,整修一下送给那现世阎罗,你看如何?” 李荛哼笑了一声说道:“别傻了,那座废院蒋侍郎不会卖的!他此生只钟情于一人,那人当初便住在那里,那可是他的念想。且六爷也不会为了一座园子而帮我们的,除非……” 李氏夫人好似回味了过来,她说道:“你该不会是……不行不行,我不答应!凭什么!” 李荛只得说道:“除了美人计,我现在是无计可施了!” 李夫人急道:“让混蛋玩意娶我的女儿,他做梦吧!他哪里配得上琬儿。” 李荛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说是嫁给他。” “你刚刚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嘛。” “我是说……只能做侧室,正室王妃就别想了,皇上那里对其婚事已有所备了,是征西将军曹经恒的女儿。” “什么!”李氏夫人气急地说:“我堂堂陇西李氏,怎么说也是天可汗之后裔,你这一支还是宗主支,如何能让女儿去给人做侧室?你就愿意让我们的女儿去受这种委屈?” 李荛小声地说:“我们与唐太宗不是同一支,那一支早被朱温黄巢杀绝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这不是与你商量么,你不必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同意就算了,不强求,就只是现在飘零之际,可怎么为好呀!” “爹爹!” 一声莺啼般的女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一名少女从后堂里走了出来。 那少女一身世家小姐的富贵气度,优雅且又娇美,婉若天仙。 她那双明眸如水月花香一般明透,乌黑的长发盘着未出阁少女的发髻却更显端庄秀丽。 世家出身的小姐身上自是有一股子的香色,身上的肌肤更是白如雪凝如晶,透香清凝。 如果说沈琳琅是沈同和用书香喂养大的,那么李荛的这个女儿李琬珺,则是由世家雅量养成的。 李琬珺来到李荛面边,轻轻地对着李荛压了压福,说道:“爹爹不必为难。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与那未曾谋面的杨家公子成亲或是被那位爷纳为侧妾对我来说并无区别。只是如此一来便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了。即是有用于我,养育之恩即当图早报之。且其为皇室宗人,想来不会苦了女儿。即是能救我叔伯兄弟之性命,女儿自当为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氏夫人连忙急道:“不许胡说,此事可由不得你,你且退下。” 李琬珺对李氏夫人也压了压福,说道:“我知娘亲怜我,不愿让我赴火,只是如今形势所迫,不得已也。娘亲还请放心,女儿受父亲教喻,知礼懂礼,于王府之中安份守已,想来不会有他事的。” 李荛动容地说道:“平日你总爱耍些性子,却不想今已成人矣!知势而行,知体而识,有我陇西李氏之胸襟肚量,你那三位哥哥却不如你多矣!” 李氏夫人急道:“切不可妄急,终身之事哪里能这般草率,我们先想想他法,若是不行来言此事亦是不迟。” 李荛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李夫人说道:“虽说我如今命悬一线,但夫人若是还有他法可尽为施展,若暂无思绪亦可慢慢筹思。若是能想到那最好不过,届时我们再商量也就是了。但现在……还是让女儿先与六爷见上一面再说吧,他占不了什么便宜去的。” “这……” 李氏夫人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李荛刚刚的那一句“命悬一线”。 对于李荛来说现在真的到了紧要关头,一不小心真的会将自己与陇西李氏全都搭进去。 李氏夫人说不出话来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丈夫所做的决定并没有错,只是她自己心里不太愿接受罢了。 但李氏夫人毕竟是识大体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有这个资格嫁入陇西李家来。 只是现在她置着一口气,一时之间消还不下来,最后只得哼了一声,而后转身进了后堂里去了。 李荛见得自家夫人生了脾气,连忙说道:“你近日且做些准备,梳洗打扮好,我随时叫你出门。” “是。父亲。” 李琬珺心中当然是明白李荛带她出门做什么,所以她没有多问。 这就是世家小姐应该有的端庄与豁达。 李琬珺言道:“那我回去好好宽慰一下娘亲。” 李荛马上就道:“不必,你且快些去休息,她你是哄不好的,还是我去吧。” 李荛说完扔下了李琬珺自己也向着后堂赶了进去:“夫人、夫人,今日白天我在一金店物色到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这做工可不是一般工匠能做得出来的,样子好看得紧,夫人别生气了……” …………………………………… 长安城里有档次有排面的酒楼其实并不少。 这些酒楼的名字也各有千秋、各有寓意。 但以颜色作为酒楼名的却只有刘梦棣一家。 或者说刘梦棣所有的酒楼产业的名字必定都会有一个带有颜字的字。 盐商盘踞的蓝舆阁、茶商聚集的青衿堂、请客聚会的白露亭、秘密会面且有高档饮餐的紫緌轩、歌舞助兴的绿绮台,这五大酒楼已经出场过不少次了。 但有两家酒楼到现在还没出现过。 剩下的这两家即是红杏楼与橙虀坊。 所谓橙虀者,橘子酱也。 王昌龄有诗曰:冬夜伤离在五溪,青鱼雪落鱠橙虀。 吃饭当然是要讲究境界的,有的时候吃的并不是食物,而是环境。 橙虀坊的环境极佳,因为它即坐落于曲池坊。 所谓曲池坊,即是长安城曲江池边上最近的一处坊市。 曲江池南面是城墙,东北面是皇帝的芙蓉园,西面即是曲池坊。 橙虀坊就盖在曲江池的湖岸边,由一条短廊连接到陆地上。 其实橙虀坊的坊字应该写作舟字旁的舫,意为石料所造的船形建筑。 只是刘梦棣觉得这样名字实在是太过于张扬了一些,毕竟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敢在这曲江池边上修这么一坐石舫。 花了多少钱不知道,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地方绝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得去的。 刘梦棣原本的打算是把橙虀坊打造成一个高档餐饮会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6章 英雄救美 因为风景秀丽,这里又聚集了许多的文人墨客到此用餐。 但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有钱的文人墨客。 不少的寒醋秀才们在定了张桌子以后,却只点一盘虾仁,然后一坐就是一天,是各种话题都谈,就是不说什么时候离开。 数万两银子打造的橙虀坊开业两个月就亏了个底朝天。 但刘梦棣却是没有生气,他又建了一个紫緌轩用来经营高档餐饮,然后开始改变橙虀坊的营经策略。 他告诉橙虀坊的掌柜勿需担心,所有亏损都算到他的头上,并让掌柜每年红利照拿。 他不仅没有阻止那些穷酸文人来此,甚至还在橙虀坊里弄起了特别的招待。 不仅茶水免费供应,只要这橙虀坊的大门敞开着,那些人想坐多久便可以坐多久。 茶位费当然是要收的,只是这个茶位费不仅只是以钱的方式付账,也可以每半个时辰交一份诗作墨宝出来顶那茶位费。 四个文人约到这里写诗,每人写上一首,那便就是四首,完全可以坐上大半天了。 那些墨宝自然也不浪费,谁要是出了名,那首诗便会被拿出来拍卖。 比如上一科的状元郎范元芳,他就曾在这里作过诗。 他写的那首诗后来被四皇子岐王刘梦槟以一百五十两的价格买走,用于拉拢范元芳。 拍卖的场所不在别处,即在橙虀坊一楼大厅之中。 橙虀坊即是卖字画诗作,那一定是少不得率滨先生的字。 虽然从来都没有人在这里见过率滨先生,但在橙虀坊里卖出的率滨先生的字一定就是真迹。 于是也就传出了率滨先生是刘梦棣座上宾的传言。 之所以率滨先生的字会如此风靡,最主要的原因是工整好看。 而古人的通讯及知识获取的渠道是极为有限的,想要练得一手好字,字帖就变得极为重要。 一首七言,计五十六个字。 率滨先生随便招个唐诗就可以卖出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也是沈同和所说的,率滨先生一个字能值二两多的出处。 橙虀坊的一层即是现代大礼堂样式。 一层大堂正北靠墙处专门建了一个用于演讲的高台。 或者说那是主持拍卖台也不为过。 刘梦棣的餐饮产业从来都没有简单过,怎么可能真的只靠卖酒食盈利? 诗词字画都拍卖了,那么拍卖一些古玩是不是能让橙虀坊更为赚钱呢? 今日一层“大礼堂”里好似正在举办着什么明星见面会的活动,使得那厅堂被人围得挤也挤不进去。 那二楼的座位桌子自然也被人全都订走了。 刘梦棣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与客人争抢位置,更不会与银子为难,所以他只得来到那二楼“船型橙虀坊”的船头处远眺看景。 之所以没在一楼赏景是因为那里早被人给占据了,甚至原本在二楼定下位置的那些人也纷纷去了一楼挤位置。 所以现在他站着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宋琏从一边好奇地走了过来,在刘梦棣身边轻声说道:“那楼下的读书人怎么好像是疯了一样?” “明星见面会都是这样的,不足以怪。” “明星见面会?没听懂。不是,六爷,我能不能问一问,你是怎么算到户部李侍郎会来找你的?” 刘梦棣笑道:“他自己命悬一丝到是没什么,但此时已危及到了他陇西李氏未来百年之气运,他怎么可能会束手旁观?而爷我最近在父皇面前极为受宠,他若要找人说情救命,第一个想到的必然就是我。但他毕竟是陇西李氏出身,是拉不下脸来专程找我的,必然想要一场巧遇,然后找个借口再将想说的话说出来,即是如此……” “即是如此你便给他造这么一个巧遇的机会?所以他来这里是你让他来?” 刘梦棣接着笑道:“爷我只是派人在市井里传了个消息,说是今日会亲自用我王爷坐驾接棋圣寒潭先生来这里讲学!” “所以他闻着味就来了?” “呵呵,谁让寒潭先生不肯回齐国,非要留在这里过年呢。”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户部李侍郎。” 刘梦棣此时才转头问道:“呵呵,他人来了么?” 宋琏应道:“来了。他想定一张桌子,但今日热闹,桌子全都被订出去了,正在与自己生闷气呢。” 刘梦棣笑道:“他若是真想有座,一早就先派仆从过来定位子了,不会等到过来以后才临时要位置。他这么做的目的有二,一是想用此事引我现身,二是想让我找个僻静的地方与他说话。呵呵,读书人的心眼是一个比一个多呀!” “那现在……” “爷我自然得给他一个台阶下才是,走吧,见见吧。” “哦,他身边还有一位美人。” “美人?” 刘梦棣听得美人二字一下子站在那里不动了。 那宋琏应道:“是呀,那女子实在太美了,长得和天仙一样,和莲姑娘有得一比呢。”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莲儿许是我看习惯了的原故,总觉得她算不得绝世容颜,但是李荛有个女儿……我是说,你要是看到江剑兰,那才叫作美呢。却不知江有汜这么一个江湖汉是怎么生出那么标致的女儿来的。走,去看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刘梦棣抬脚正要,却又马上停了下来。 他摸着鼻子轻轻地寻思起来。 “六爷您怎么了?”宋琏问。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不必去找他了!” “什么?” 刘梦棣的话把宋琏给弄糊涂了。 他轻笑一声说道:“李荛要施的是美人计,若是他在场这美人计还怎么施?自然得安排一场男女邂逅的戏码了!” “什么戏码?” 刘梦棣轻笑道:“还能是什么,英雄救美,俗得不能再俗的套路了,不过爷我喜欢!走!帮爷我英雄救美去!” “阿?你救我救?”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与我来吧,一会儿教你!” 刘梦棣说着带着那宋琏便向一边走去。 刘梦棣刚走开没多久,一名绝美的小姐带着两名丫鬟便走到了刘梦棣刚刚站立的地方。 那小姐不是别人,正是李荛的小女儿李琬珺。 李琬珺来到二楼“船头”处,左右张望了一下,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 她轻叹了一声之后眺望着远方的美妙湖景。 那李琬珺正看得出神之时,从一边走过来了三四名书生。 那几名书生里的一人调笑道:“哟,小姐安康。” 李琬珺被人唤了一声,回过神来。 她刚想说些什么话的时候,却是又愣了一下。 因为眼前人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父亲安排的人物。 她一下子便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来。 其中一名痞子模样的书生言道:“小姐如何没有家人在旁,我等兄弟几人正欲与人做伴一同游船小姐可有意相从呀?” 李琬珺应道:“你们虽然长衫穿在身上,却是一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没有,与地痞却无二异。” 那“书生”应道:“我们就不是书生,是来这里窃些财物使唤的,见得小姐像天仙一般……呵呵,小姐你看是不是……” 李琬珺在确认了眼前人真的不是自己父亲安排的人之后,有些畏惧得往后退了一下。 她身边的两位丫鬟连忙挡了上来,不让那几个地痞靠近自己。 此时宋琏突然跑出来,大喝了一声,说道:“做什么呢!胆敢在这里撒野,不想活了么!” 那几名地痞不由分说,便与宋琏“扭打”在了一起。 宋琏的武功极好,可是此时却与那几个好似不怎么会武功的人打了个不分胜负。 混战之时,一只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 没等李琬珺反应过来,那牵着自己的大手便将自己给拉到了一边去了。 丫鬟见得李琬珺便人牵走正要追赶,谁知那宋琏与地痞打到了她们的身前,将他们给挡住了。 丫鬟急着叫唤之时,那李琬珺却是已经被人带走,再也找不着了。 ………………………… 橙虀坊原本就是个餐饮产业,即是餐饮必然就有厨房。 即有厨房那就一定是有一间食材仓库间的。 在那一排排放着各种肉菜水果的仓库间里,此时正摆着一张大椅子。 而李琬珺此时正伸着脚坐在一张椅子上面。 她的下裙已经被拉到了膝盖处。 而蹲在她身前的刘梦棣已脱下了李琬珺的鞋子,解去那条袜子正在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脚。 李琬珺脸上虽然显出一片红霞,却没有像秦媱奾那样害羞地直躲刘梦棣的视线。 相反,她表现出的落落大方着实让人感觉到有些意外。 但刘梦棣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大方,并没有把李琬珺现在的这种表现太往心里去。 李琬珺的脚十分好看,那脚形与她的身材更是极为般配,刘梦棣摸得都有一些上瘾了。 古代女子若是裹脚,脱了袜子以后那脚其实是畸形的,十分难看。 但事实是古代绝大部分女子并不裹脚。 大地主及小地主家的女人其实并不担心嫁不出去,所以并不裹脚。 而农妇平时是要在田间地头工作,也根本就没办法裹脚。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7章 美人巧计 这种南唐以后才出现的极为不寻常且被当时仕人嗤之以鼻的行为、到了清中期以后都不怎么流行、被世人看作是异端的行行,在某些人的口中一传,就变成了普遍现象及儒家陋习,实在是令人可笑。 李琬珺的脚没有裹过,但长得却是十分好看,刘梦棣把玩在手中越揉越是爱不释手。 他蹲在李琬珺的身前一边轻揉一边问道:“还疼么?” 李琬珺大方地应道:“不疼了。爷,我……” 李琬珺的欲言又止让刘梦棣看出了些端倪出来。 他问道:“你这次崴脚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李琬珺只得言道:“之前是装的,后来被爷不小心踩了一脚就成真的了。” 刘梦棣笑问道:“倒还是爷我的错了?” 李琬珺马上答道:“爷没错,爷也不会有错。” 刘梦棣呵呵一笑,又问道:“这一次又是美人计吧?” “嗯。” 李琬珺轻轻地应了一声。 刘梦棣摇头笑道:“上一次我就解释不清了,这一次可叫别人又怎么看我呢?话说回来了,刚刚没人看到是爷我带你走的吧?边上那些看热闹的书生看的是你而不是我吧?” “妾身又让爷为难了……” “话说回来了,上一次在太液池到底怎么回事?爷我事后越想越不对劲,只觉得你当时不像是装出来的。” 宫中有一传闻,李琬珺进宫见太后,在太液池边遇上了刘梦棣,被刘梦棣一阵调戏之后跳进了太液池里。 现在看来好似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李琬珺在看刘梦棣的眼神中带着一种的脉脉的含情,面对刘梦棣帮自己揉脚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厌恶感,甚至二人的交谈都没有显出半句不和谐。 李琬珺应道:“那次的确不是装的,我是真落水了。也好在爷叫来了人,若不是如此,我怕就得淹死在太液池里了。” “这事其实也怪爷我,什么都学过,就是没学会游泳,要不然当时我就跳下去救你了。当时你是怎么了?” 李琬珺咬了咬唇犹豫着说道:“爷,妾身……妾身怕你不信。” “你且说你的,自那一次之后就没再见到你,更没听你解释过此事。” “妾是愿意见爷的,是、是父亲不让……” “用你的美色吊着爷我?” “不是。”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那又是什么?” “我……我与薛太子妃是闺中密友,感情极深,她于东宫就如同被困囚于牢中一般。妾知其孤独,每次进宫去见太后都会转道去到东宫那里与她说话解闷。她也对我很好,如亲姐妹一般,只是……只是爹爹是陇王党,他怕大爷误会,所以、所以他知道以后便不再让我进宫了。” 刘梦棣露着轻笑,轻揉着李琬珺的脚说道:“李荛的美人计可把我给害苦了呀,弄得那些宫人皆在谣传是爷我调戏于你,弄得你要跳湖自尽,甚至都不再往来宫中了。” 李琬珺面带愧色说道:“是妾身不对,让爷受了委屈了。” “没什么委不委屈的,我本就是那等贪财好色之徒。若是换个知书达理之人,哪里会这般揉脚,占你的便宜。” “爷您可不是什么贪财好色之徒,爷最是心疼人、最是温柔了。” “话说回来了,那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琬珺此时才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那阵子朝廷在漕运上好似出了些事情,但陇王好似并没有找爹爹去商量此事,弄得爹爹心里不太舒服。” “嗯?” 李琬珺言道:“漕帮那里的事情好似是因为我堂叔没把运盐的水钱给人家而起,皇上让在工部观政的灵宝王做为钦差出使,陇王好似是想落井下石,搅乱这件事情,但他又怕爹爹反对,毕竟这事我们李家也是牵扯进去了的。其实……其实爹爹并不反对此事。” 刘梦棣笑道:“他当然不反对了,他哪里有什么反对的理由。李茂若是不好好整治一番,还不知得出点什么事情呢。这次李茂之事就是他没到教训的结果。” “爹爹确实是想给堂叔一些教训,省得他将来闹出什么大事来。爹爹还主动去找了大爷,回来以后,便见得爹爹叫来了一些平日不常见之人,好似是……是一些江湖人。爹爹让他们从中搅事,故意冒漕帮帮众的身份去激怒五爷,好像是……好像是把五爷的路堵了又不让过,还……反正就没让五爷舒服,导致了五爷对漕工们的弹压,让事态越发失控。” 刘梦棣笑了一声。 李琬珺问道:“爷,妾是哪里说得不对么?” “男人在妻室面前有时的确是会唯唯诺诺一些,但那是尊重对方,你可千万别当他是那受气的小媳妇。” “妾身不太明白白爷的意思。” 刘梦棣笑道:“这事原本就是你爹给闹出来的!” “什么?” “李荛作为陇西李氏在朝中的代表,想要把李氏拉上正途,与薛韦裴杨在关中并列其名,但李氏自己太不争气,在陇西那里当土皇帝当惯了,以为哪里都可以为所欲为。为此李荛没少为陇西那里烦恼。万一李家真出点什么事情,再牵连到他李荛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爷,妾身还是不知道您什么意思,爹爹他……” “当时李荛面对着三个困难。一是陇西本地的李氏子弟过于跋扈,闹出不少事情来,极可能会牵扯到自己。二是因户部之事使得太子党对他有所针对,弹劾不断。三是朝廷钱粮转运坚难,漕帮军师金不换与关中镖局的花不落因为宿怨有所矛盾,使得李荛那里的审计总有偏差。” “还是爷知道的多。” “李荛在户部行动艰难,就这么巧,李茂又来求见李荛,但李荛却是没敢与他见面。” “爷您又算到了,爹爹的确是不见他的。” “不见他不等于不闻不问。李荛只是怕被人看到,而不是不关心陇西李氏之事。” “爷又说对了,爹爹是打发人问过。” “李茂亲自来找李荛无非三件事情,一是惹了什么官司想找朝里的人帮忙,二是银子不凑手,想让李荛出面在宗族里说句话,让他有所周转。三是家中喜丧事,来送红白帖。现在想来,即不是礼数上之事,也不是什么官司,而就是他的银子出了问题。” 李琬珺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呀。” 刘梦棣笑道:“其实这并不意外,李茂花了那么大的银子建了个双喜庄,平日自然是花费太多。再加上族里那抹不开面子的各种排场,他不亏空谁亏空?挪用点预付款不是什么大事。” 李琬珺问道:“如此说来,当初那件事情是爹爹他……” “李茂与漕帮之事若是事发,便可借故压一压李茂平日里的跋扈,好向族人告诫一番,省去自己在朝中的诸多麻烦。而卓不凡的事情若是被挖出来,太子党在御史台埋下的钉子就会被拔走,些是第二利。” “卓右都的事情?什么事呀?” 刘梦棣笑道:“这事不好说呀,反正……反正就是你爹希望户部为了能平息事态能帮李茂把这笔钱先给垫上。如此一来管着钱粮收支的太子党处境便更为艰难,且漕帮那里也能压制一下,不让他们再去闹,如此他在户部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李茂出一次事情能解决你爹的四大难题,他如何可能不会去做。” “原来是这样,要不是爷说,我绝想不到会是爹爹自找的麻烦。” “倒不是他自找麻烦,他只是没想到太子党后来不冲着卢相打,而专挑他这个户部侍郎来打!李荛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李茂的账出了问题,现在不爆将来也得爆出来。即使五哥怀柔处事,李茂那边若拿不出银子付账,这事是了不了的。” “原来如此。” “李荛的意思是让户部出钱帮李茂先给垫上。但户部哪里还有闲钱?他这就是在给户部褚尚书出难题呀!但李茂这边他也不得不解决一下,毕竟是自己的族人嘛,于是他便让你对我使了美人计。” 李琬珺言道:“爹爹说,皇上是不可能让漕运真出大事的。要想解决此事,一是得派个人去漕帮说和,二是要让我堂叔把银子给还上。原本爹爹以为皇上会派卓右都去漕帮看看,但当时卓右都正在守孝。” 刘梦棣笑道:“哪里是因为卓不凡在守孝呀,怕是当时能解决漕帮之事的也只有他卓不凡了!” “这是为何?卓右都可是有什么来历么?” “我只能说,兵部侍郎蒋宗宪管着父皇的密探,且他也不是个蠢人,这是知晓卓不凡来历的。只是父皇觉得卓右都是个好官,不该使他无辜卷入这种情而使其为难,父皇更是不愿意去失这么一个清官能吏,不想让陇王党把安插在御史台的钉子给拔了,让朝廷各派系失衡。皇上考虑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姑娘琬珺 李琬珺马上应道:“爷说得是,妾身女流之辈,目光自是短浅。” 刘梦棣又道:“爷我有一点不明白,当时李茂欠的钱不多吧?如何李荛自己不出手忙,反而让你使什么美人计,求到了我的身上来了?” 李琬珺言道:“其实……其实他欠漕运的银子比爷您知道得多得多。那些欠款是长年累月积下来的,每一年都有余账没结清,根本就不是爹爹能解决的。” “当时你爹为何没去找韦家?” “找韦家不也一样是借钱?欠韦家的钱与欠漕帮的钱没区别不说,借出的银子还要付利钱呢。” “说得也是呀,我把这一茬给忘了。” “爷您最是好记性,怎么可能会忘,爷就是逗妾身玩的。” “你别总妾妾妾的,你是陇西李氏高门大户出身!” 李琬珺言道:“在他人面前自是称我,不能辱没了家风,但在爷面前,妾身便只是妾,却是如何也不敢造次的。” 刘梦棣温柔地说道:“这就是爷我不喜欢你的地方了,不卑不亢可不是这般样子的。话说回来了,那件事情你还没说呢。” “什么?” “就是那天在太液池你落水之事呀。” 李琬珺应道:“那日太后招众臣工家属女眷进宫吃茶会话,也包括秦相之女,爹爹说爷与薛太子妃……反正就是他说您定会去报复秦相,一会儿得进宫调戏那秦媱奾,于是他就让妾身来与您巧遇。最后让我求您帮忙解决一下堂叔之事,却没想到爷您有求必应……” “哪里是我有求必应,是爷我真没想到一句戏言你就当了真。真让宫女带你去偏殿解了肚兜,在太液池边交给了我。回想起来……那肚兜是真香呀……” 刘梦棣回味着李琬珺肚兜的味道,弄得一向落落大方的李琬珺一下子也面红耳赤起来。 李琬珺娇羞地轻唤了一声:“爷……” 刘梦棣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只为了你,我自己的货还卡在道上呢,要不然后来我如何会自己再建一只独立的镖队出来叱。呀,你怎么还在与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说你落水是怎么一回事呀。” “爷,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说我胡言乱语,我可不是发臆症。” “你且说你的吧。” “我看见、看见、看见湖水里有个女人正冲着我笑。” “什么?” 刘梦棣揉李琬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并认真地看着对方。 李琬珺连忙解释道:“我知道爷您定是不信,但、但、但当时就是如此的!” 刘梦棣见得李琬珺越发紧张,他连忙安慰着笑道:“不怕不怕,有爷我呢,爷我什么人呀,地府阎罗转世,什么妖魔鬼怪敢在你身边乱来,我一巴掌拍死它!” 这要是在平时那李琬珺一定就会掩口而笑。 但现在她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且极为认真地说:“爷!妾身说的都是真的!当时在湖边妾身将那肚兜交给了你,不敢与您说话,只得将头转到回廊下的湖面。就此时,那湖面下面就显出了一个女人来。那女人好美,还冲着我笑呢。然后……然后我惊了一下,就、就摔下去了!” “湖里的女人……” 刘梦棣心疑着回想了一下,而后言道:“那阵子也没听说宫里有什么人失踪呀,皇后也没因为父皇宠幸了什么人而不高兴……” “不像是宫女。她身上穿的服饰并非是宫女常服,倒像是宫外的什么商贾家里的妇人。” “商贾家的妇人?” 李琬珺认真地说:“是呀,绸料的衣裳,不是官宦人家的妻室,就是家中有些钱,但又……” 刘梦棣连忙问道:“不是,你说的是妇人?不是小女孩或是像你一般的妙龄少女?含在嘴里怕化了,握在手里怕散了的那一种。” 李琬珺脸色一红,马上应道:“不是的!”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她……她身上有什么特征没有?” “不知道,当时也没看得太清,妾身真是吓到了,但与谁说都不信我的……爷,您信妾身的话么?” “你这话可就把爷我给考倒了。我若是说信吧,你夜里必是要做恶梦的。爷我又不能陪着你睡来安慰你。若是不说不信,又太不真诚了一些。” “这么说来爷还是信妾身的话的是么?” “那是自然!” 李琬珺心中一阵欣喜。 突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来,她赶忙说道:“呀,想起来了!当时在回廊上,我看到她手里好似还拿着一把稻子。” “拿着什么?” 李琬珺言道:“稻子,就是那个没脱谷,还长在禾上的,黄金黄金的。就是、就是……就是那一年,你在皇庄里下田割的那个,一束一束的。” “嗯?成熟的禾稻?她拿了一束禾稻?” “对!像花一样。” “还像花一样?不过话说回来了,宫里怎么会有……” 刘梦棣凝思想着,突然猛吸了一口气。 那李琬珺问道:“爷怎么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玉香!” “什么?” “禾稻即是玉香!玉香即是禾稻!” “什么?妾身不明白。” 刘梦棣的表情马上变了回来。 他微笑着问道:“想那么明白做甚,话说回来了,我如何不记得与你一起去过皇庄割稻?” 李琬珺脸色一红,说道:“我是跟着我娘一起去看收成的,然后就看到你了。” “不对吧?那里可是皇庄,只有我宗室的田在那里,你们李家如何会有田在那边。” “我不知道。” “话说回来了,你们世家这些小姐不都应该是那不识五谷的么?你如何知道那是稻子?” 李琬珺连忙解释道:“我们陇西李氏可不是那等吃喝等死的,我们也得做女工,也要帮忙料理家务的。我娘说,将来我嫁到别人家中,即是那家的主母,家中的一切都得料理清楚了,好让自家夫君安心在外打拼。或是入仕或是行商,甚至是去田地干活也得让自家男人不得牵挂家中杂事。” 李琬珺口中的家务可不是什么洗洗涮涮,而是家中事务。 刘梦棣笑着说:“陇西李氏要都是你这般的子孙,李荛他也不必操那份闲心了。怕就只有你们这一家这样吧?李荛的家教可以呀!” “李氏大部分其实都是好人,也就只有我堂叔李茂是那样的。当然了老家那里是有一些不开化的……” 那些人可不是什么不开化,而是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刘梦棣又问道:“这么说来,你爹这次让你再使美人计还是为了李茂之事?” “爷,我……” 刘梦棣看着李琬珺为难的样子,笑着说道:“你本就是端雅大方的小姐,如何这般扭捏起来了。说吧。” 李琬珺只得言道:“我不知晓怎么开口,要不然我叫我爹……” “你且先说说嘛,就当作我们多聊一会儿天,下一次见你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呢。” 李琬珺脸色一红,言道:“爹爹就是觉他的官位可能要保不住,他要是退了,我们陇西李氏怕就真的要完了,所以……” “放心吧,李茂之事还连累不到他。” “可现在……” “我给你唱着歌吧,每次见到你我都想起一首歌来。” “什么歌?” 刘梦棣清了清嗓门,一边给李琬珺穿袜子一边轻唱道:“一个女孩名叫琬珺,她的故事,耐人追寻。小小新娘呀缘定三生,恍然一梦,千古伤心……” 李琬珺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还愣了下来。 当她听到缘定三生之时那心中更是起了微澜。 正当她心中欢喜之时,又听到千古伤心,那心境却一下子又掉了下来。 她不明白刘梦棣为何要唱这样的词出来。 “一个女孩名叫婉君,明眸如水,绿鬓如云。千般恩爱呀集于一身,蓦然回首,冷冷清清。” “爷……” 刘梦棣还没有唱完,那李琬珺便打断了刘梦棣清唱的歌声。 刘梦棣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爷唱的是什么词牌,而且……听着怪让人伤心的。” “本来就是苦情戏嘛。” “什么苦情戏?” “就是说的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呀,我忘了剧情了,只记得歌来着。” 李琬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爷就是最爱逗人。” 刘梦棣笑了笑,说道:“你别吵我,我想想再与你说剧情,想来你会感兴趣的。” “出来久了,爹爹怕是……” “她本来就是让你来对我施展美人计的,我们呆一起呆得越久,他便越放心,太早回去他反而会不安的。” 李琬珺此时却是极不合时宜地问道:“爷,太子妃那里……” “提她做甚?你我孤男寡女在暗处幽会,如何还提别的女人?刚刚主说哪了……” 李琬珺正要开口说话,耳中传来了一阵李荛的呼唤声:“琬儿!琬儿!” 李琬珺不紧不慢得说道:“爹爹喊我呢。” “他哪里是喊你,他是在喊我。怕我占你便宜占得太多了!今天抹口脂了么?” “呡了一些,是不够红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9章 男尊女卑 刘梦棣呵呵笑道:“不是,是我想尝尝。” “什么?” 李琬珺愣了一下的同时,那刘梦棣已经轻轻地用食指在李琬珺的唇上划了一下,然后便往自己的脸上按去。 李琬珺红着脸问道:“爷这是做甚?” 刘梦棣笑着说:“没什么。我们出去吧。” “嗯?” 刘梦棣的怪异让李琬珺感觉到了一些不解,只是刘梦棣没有解释。 他在帮李琬珺穿好鞋子之后就直接站了起来,而后便解开了腰间玉带,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向外走去。 李琬珺愣了一下神,最后也只得跟了出去。 刘梦棣这么一开门食材仓库的门,那户部侍郎李荛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荛见到刘梦棣连忙拱手说道:“六爷如何在此?可曾看到……” 李荛这边话一说完,那一边李琬珺也从仓库里面低着头也走了出来。 那李琬珺走路好似有些不适,像是鞋子里膈应了什么东西一般。 李荛看着刘梦棣系着玉带的样子及李琬珺走路有些不正常的姿态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刘梦棣轻只是笑道:“李侍郎这是怎么了?如何愣着不说话?” “没,没什么,刚刚……” “哦。李侍郎别多心,刚刚令嫒不小心扭了脚,我给他揉脚来着。” “揉脚?”李荛看着刘梦棣又看了看李琬珺。 李琬珺低头言道:“是崴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 李荛越看越不对劲,他尝试着住火气,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说道:“六爷,您可别说谎呀!” 刘梦棣连忙说道:“李侍郎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系腰带是因为刚刚玉带有些松,衣裳有些凌乱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以为我在想什么?”李荛没好气得又问了一句。 李琬珺连忙说道:“爹,真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说话。” 李琬珺还想解释一些什么,但又没敢说出口来。 她好似不太想让李荛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太多的事情。 刘梦棣说道:“李侍郎先别发火,我且找个地方好好与你解释一翻。” 李荛看了看左右,言道:“这里人多,且就让你寻个地方解释!我倒是想听听你能说出些什么来!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您也别怪我明日在朝里弹劾你了!” 刘梦棣听到“朝里”二字连忙问道:“父皇休息够了?上朝了?” 李荛答道:“昨天便已经上朝了!” “哦!走走走,我们这边说话。” 刘梦棣带着李荛与李琬珺便向着一边而去。 橙虀坊一楼因为有人在讲学的原故,二楼座位也都已经被人订出去了。 所以现在别说是雅间了,就连厅中的常座也没有了。 但这不等于说橙虀坊就找不着一处安静的地方说话。 除了营业区域,一家产业里自然还有办公区域。 刘梦棣带着李荛去了的正是办公区里的一个房间。 那间房间地方不大,除了一些小件摆设之外就只有一道偏透明的屏风。 屏风前面摆着一张长案,案台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不仅如此,房间里还摆着一只十分休闲的摇椅。 看这装修风格有一些像是书生的书房,但这里却没有什么书架,也没有半本书在房间里。 当刘梦棣在外面的仆从将房门一关,那原本有些嘈杂的环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李荛心神一定,透过那道屏风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放着一张长茶桌。 茶桌与茶几的区别是,茶桌是展示茶艺品茶论茶的桌子,而茶几只是放茶碗茶盏及几盘瓜果的用具。 刘梦棣带着二人转到了那屏风后面。 只见得靠墙的小柜上放着一些罐子,那罐子上贴着各种写着茶名的标签。 在那长茶桌的边上还放着一个小火炉。 小火炉的上面还放着一个铜壶。 铜壶冒着热气,显然那个小火炉是烧着的。 李荛看了一眼那茶桌上放着的各式茶具,每一样茶具都精美得令李荛惊叹出声来。 刘梦棣一边微笑一边用手示意道:“李侍郎还请坐。” 李荛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左右环顾了几眼之后,问道:“我也曾来过橙虀坊几次,却不知原来还有这样一处雅致的房间。” 刘梦棣笑道:“二楼赏景用餐,一楼讲学。讲学之先生在演讲之前得好好得休息,构思一会儿要如何演说,是不能被人打搅的,所以便打造了一间这样的房间出来。李侍郎放心,这房间木板的夹层里都塞满了生丝,在这里说话外面是听不着一点声音的。” “哦?” “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户窗。但若是有了门窗,那嘈杂的声音便会进来,那样便失了原本的初衷。而且靠窗的坐位往往都能卖上个好价钱,所以并不曾将此间设在靠窗处了。哦,李侍郎请坐。” 李荛在刘梦棣的邀请之下在茶桌边上坐了下来。 而刘梦棣则是在那泡茶的主位上坐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二人一坐,跟在后面进来的李琬珺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还有一个位置,但她知道眼前这两人一会儿定是要说十分重要的事情。 作为一个懂礼的世家女眷,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是要主动回避的。 而且刘梦棣坐的是茶侍泡茶的位置,自己若是坐在宾客位上,那一会刘梦棣是不是要给自己沏茶递茶? 不只是陇西李氏的家规,在大部份世家男尊女卑的礼法里,女眷是绝不可以让“爷”来给自己泡茶的。 为难的李琬珺此时只想着回避一下。 刘梦棣却是轻笑了起来:“坐下吧,外面乱得很,小心又被什么不良之人给缠上了,到时候没有爷救你,你可怎么办呢。” “可是……”李琬珺犹豫了一下。 李荛言道:“在六爷面前就不必守那些繁文缛节了,他烦这些。即是让你坐下,你便坐下好了。” “是。” 李琬珺应了一声,只得陪同李荛坐了下来。 刘梦棣拿起那小火炉上的铜壶开始烫洗茶具。 一边洗他还一边说道:“其实这间房间也不只是用来休息用的。” 李荛饶有兴趣地问道:“那还有什么作用?” 刘梦棣谈笑道:“杀人!” “什么?” 刘梦棣将铜壶放在小火炉上,而后说道:“遇上一些不上道之人,自是得惩戒一番。这房间是密闭的,小火炉里烧的又是碳火……呵呵。” 古人对一氧化碳与二氧化碳其实都是有认知的,知道通风的重要性。 像李荛这等饱读诗书的人是不可能不清楚。 他眉头一皱,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刘梦棣呵呵笑道:“李侍郎不必担心,现在自然不会有事。这里头有一个通风的消息机关,只要不打开,这里还是安全的。想知道那消息机关开没开,就像看边上的那一罐标有金骏眉的茶叶罐子即是了。” “哦?”李荛看向了那墙面。 刘梦棣接着说道:“若是那罐子写的是金骏眉便没事,若是写的是银骏眉便就是有事了。” 李荛点了点头。 古人是不喝金骏眉的,因为金骏眉这种红茶是现代才出现的。 李荛疑问道:“六爷为何把这等秘密说与我听?” “一会儿你是不是要在橙虀坊与范翰林说话?我刚刚看到他了,是你约他来的吧?” “是他约的我,但却是我与他说来这里一会,听说以前他穷困潦倒之时便就是在这里度日的。” 范翰林即是上一科的状元郎范元芳,他是四爷党。 刘梦棣接着说道:“他可是四爷党呀,我在想一会儿要不要把这房间借给你。你们若是谈不拢,便可以在这里将他无声无息地给杀了。你放心,不必怕尸体处理不了,等到夜里我的人会进来在他的身上系上一块石头,直接扔进湖里的。” 李荛笑着应道:“六爷玩笑了,与您不合之人遍地皆是。我亦是与你有些成见的,之前也不见得你会害我。况且这里人来人往的,可不是什么杀人的好地方呀!” 刘梦棣反问道:“外面的人多吗?” “厅堂接踵而聚,挤也挤不下,好一些人还在厅外站着呢。” “有么?我如何就只看到了两个人?” “两个?哪两个?”李荛问。 刘梦棣笑道:“还能是谁,一个叫名,一个叫利。” 李荛呵呵笑了起来:“刚刚还见得六爷您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现在如何一下子又正经起来了,还打起了禅机?” “可能是因为最近去大慈恩寺去得有些勤吧。” “大慈恩寺?听说那位大名鼎鼎的枯荣禅师圆寂了?” “是呀,在蒋侍郎的面前驾的鹤。” “哦?”李荛疑问道:“枯荣禅师他有什么问题,是被蒋侍郎给……”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是蒋侍郎下的手,不过也差不多了。大慈恩里不少和尚是前朝遗的老遗少你又不是不知晓。” “那我还是不多问了吧。” 刘梦棣洗完茶具,从竹筒里拿出茶匙,又侧身从边上柜子上拿起了一个茶罐。 他问道:“还没开春,新茶未至,这一罐江南碧螺春是保存最好的一罐了,你尝尝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0章 世家之弊 李荛轻点了一点头笑道:“都说关中世人如何雅致,其实过得比江南仕族差远了。就拿这喝茶来说吧,关中喝的砖茶擂茶之意境,完全不是人家江南茶的对手呀。就它吧,让我也学学那江南仕人的雅致。” 刘梦棣笑了一笑,将茶罐里的茶倒了一些进紫砂壶中。 他一边弄茶,一边说道:“李侍郎说错话了,江南仕人过得可没有关中世家来的畅快滋润!” “六爷这话何意?” “你不曾听沈礼部说起过?” “他说过什么?” 刘梦棣笑道:“吴国之世家虽家有其富,却无丁员杂仆可供驱使,左右也就那么一些家丁。虽说可以雇佣佃农,却是无法聚集丁口。不像关陇这般,挥挥手就可集成千之壮力,如割据之节度一般。” 李荛笑道:“六爷玩笑了,世家早就不如从前了,是不会没事聚集什么丁员的。” “只是不会而已,不是做不到呀。吴国沈氏算是家大业大了吧?沈同和出了点事情还得被人追出国去,美其名曰游历列国,最后甚至还躲到了关中来了。” “沈礼部之事我倒是听说过一些。江南文风尤甚呀,世家子弟在考场上都得不到便宜,朝中皆是庶族之出。也因此,政务多有良政。吴国如今大治,不出数年便可与楚尊一争高下了。就只是……呵呵,就是其长公主摄政之事……并不是太好呀。” 刘梦棣笑道:“其实这也是情非得已。吴国人口稀薄,若是丁口被世家占去,国力怕不足用矣。那些世家子弟为保自己万世长荣,故不争此权,算是捐于国家保己之富贵吧。吴国那里好似也没少在世家中选以人材,该当官的一样当官。你说关陇世家若是与吴国一般,大汉国会不会大治呢?” “国情不同,自是不能比。” 刘梦棣将眼前的一应东西都准备好,又将铜壶拿了起来,把热水浇入到放有茶叶的紫砂壶中。 一股清香之气马上就飘然而生。 没等茶叶完全展开,他便将紫砂壶里的水给倒在了一边的茶缸之中。 这茶缸里的第一泡茶可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洗茶杯的。 刘梦棣一边洗茶杯一边说道:“李侍郎是世家出身,自是不敢去想此事。你不想,但有人会去想呀!” 李荛眉头一皱,问道:“六爷的意思是……皇上他……” 刘梦棣笑道:“当初豫王把持朝政,父皇是如何与豫王平分秋色的你难道不知么?” “什么?” “当初父皇是在朝务上面有所建树?当然不是了。他一是迎了裴绂的妹妹,二是纳了赵轼的女儿,三是睡了薛氏的女子,就这三样,足可使父皇立于不败之地了!你要是有一个妹妹,想来也必能在宫中有一席之地呀。” 李荛好似意识到了刘梦棣想说些什么。 刘梦棣接着说道:“先帝登基之时是以武制文,以力弹压。但先帝知此非长久之计、非治国之良策,故其轻武而重文。但世间又哪里来的那许多治世能臣呢,寻常百姓目光短浅,功勋之臣又奢靡无志,白玉川倒是不错,只是其人心狠手辣,实非良相呀。不得已,先帝也只能遵旧例而从世家中提拔人才。” 刘梦棣说完的同时,那茶杯也已经洗完了。 此时他才重新拿起铜壶正式得往紫砂壶里冲泡下去。 刘梦棣看着那轻轻展开的茶叶这才说道:“父皇重用世家而使关中八姓各怀鬼胎、不睦久矣,且世家于地方势力过大,甚至有威逼皇权之势,实在是令人不安呀。” 李荛疑问道:“六爷的意思是……皇上他一直都很忌惮……” 刘梦棣呵呵笑道:“这很难猜吗?若是不是因为文治,怕先帝都不会让薛错做那一任首辅。父皇登基以后,薛错马上就退了下来。你以为只是因为秦相争赢了他?” “这……” “你猜父皇御极之时是怎么想、怎么办的?” “什么?” 刘梦棣将茶壶拿了起来,将里面的茶水倒进了一个茶缸之中。 他看着李荛笑道:“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世家真冲着自己来吧?即是如此,倒不如将那些世家文臣们给拆成几个派系,让他们自己互斗来得省心。父皇登基后封二哥做了太子,太子党自是不用说,各朝各代皆有,即是已有了一个现成的派系了,那便再拉一个进来不就行了么?正好,大哥心智健全,也合适给太子做一个对手。” 李荛问道:“所以皇上就将他拉进朝局里来?于是就有了陇王党?呵呵,我还以为是皇上更喜欢大爷呢。” 刘梦棣将茶的茶水分装进三个小茶杯之中,用一个像是鱼杈一样的用具将茶杯给给托起,而放在李荛与李琬珺面前各放了一杯。 李荛并没有客气,苦笑一声拿起了那茶水一饮而尽。 刘梦棣继续冲泡着第二泡茶。 他笑道:“其实正好相反,父皇是极喜欢太子的,觉得他定是将来能继大统的守成之君,只是盼之深、望之切呀。他训得多骂凶,于是便让二哥成了现在一副怯懦的样子。其实二哥在别处都不会如此,只是在父皇面前才会那什么的。所以从一开始陇王党就不可能是太子党的对手,为了让陇王党不被秦相给灭了,于是便有了汉王党。只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荛也说道:“只是三爷色厉胆薄,不只是不敢与太子做对,就连陇王那里他也十分惧怕,这让他的处境极为尴尬。” “对。于是就有了四爷党。四哥心机颇深,即有沈练、牛禄这样有能臣相辅,又有杨池那等智能之士为伴。杨池是个大才呀,他给四哥出了一个伏之于野的计策。现在那些当年他施过恩义的举人们已经成事,不少人已进了官道之中,甚至有了与太子党一争之实力。为了制衡四哥,于是五爷党就出来了。” 李荛问道:“听卢相说您最近好像在出手?” “出手?李侍郎高看我了,我哪里有那份在秦相与卢相面前卖弄的本事。是四哥自己做得太过了,不想与陇王党合作,想让太子党在做掉陇王党以后,让父皇扶自己与太子党平起平坐!你以为你弹劾你的只是太子党?陇西府地面上的小官大部份可都是四哥的人,不是太子的人呀!” “这一点我想到了,只是……” “父皇若再不出手四哥就势不可遏了,父皇为了不让四哥倒了以后太子党还有如此大势,所以便先将五爷党给削了一削。” “皇上那里要对四爷他……” “没这么快,至少要先把太子党之势给压一下,而且……呵呵,现在父皇好似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李荛问道:“六爷说的是世家?礼部侍郎杨池?” “杨家自那件事情以后便不再有所势力,早已无足轻重了。沈练与牛禄也都想明白了,将来也各有去处。只是父皇觉得将来太子要是登基了,曹相是否能对那些世家进行压制?他若是压不下来太子可怎么办?如果他压下去了,曹相一人独权,那太子又该怎么办?” 李荛不可置信地问道:“六爷说得好似皇上在准备后事一般!” 刘梦棣笑道:“李侍郎绝顶聪明之人,一想也就想明白,只是不愿意大胆说出来罢了。父皇的确已经开始在给太子将来接班而开始准备了,你说将来朝中会碍着太子的人是谁?是秦相么?当然不会,秦相并无根基,其实只要太子不相任他,在太子登基以后,他也做不了多久首辅的,就如同当年的薛阁老一般。” “六爷的意思我听得很明白呀!”李荛叹了一声说道:“虽然秦相总说那清丈田亩之事是六爷您做的梗,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皇上这事就是冲着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来的,若是不就范……” “什么就范?隐匿田产你还有理了?” 李荛苦笑一声说道:“六爷说得对,是世家自己做得不行,才使得汉国的田税银赋成了现在这等模样,都快入不敷出了。看来皇上真的是要对我们这些世家下手了呀!” “不是快,是已经!但好似李侍郎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还请六爷赐教。” 刘梦棣又泡了一壶茶给李荛斟上,只是那李琬珺却是连那第一杯茶都没有开始喝。 刘梦棣冲着李琬珺轻笑了一声,又对李荛言道:“皇上铲除的是世家在地方上的势力,而非是世家子弟本身,更不是朝堂里的众位臣工呀!” 李荛问道:“地方子弟借势于在朝廷当官的宗族子弟,而使得他们在地方为非作歹,皇上若不去了这些人,他如何能……” “你说反了!” “什么?” “是因为他们霸占兼并了地方上的土地,垄断了田地产出,这才有了读书的资本,这才有了比别人进入朝堂更多的机会!世家在地方上的子弟为何如此不堪?在官府里做官的子弟又为何个个皆为精英之士?如此反衬,你不觉得怪异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1章 增以权重 李荛并不说话,因为他明白这里面的时弊是什么。 刘梦棣接着说:“非是世家子弟与朝中什么族人勾结,而是因为他们在地方上原本就是豪门乡绅,是连知县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呀!父皇要打压的不是你,而是无法无纪、无父无君、无忠无义使其新法不能施、政令不能达之恶俗旧欲呀。清丈田亩不是为了整治世家,而只是用来打击那些不法豪绅的。” 李荛问道:“最近秦相如此针对于我,难道就只是因为如此?” “杨家发生了那种事情,其势自是不在,而韦薛裴杜皆在长安安家,就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要整治他们再容易不过。他甚至都不用亲自去对付,只要给我一点小小的权力,就能让我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谁让爷我才是长安城最为跋扈之恶徒呢。” “所以六爷您就接了五爷的位置坐上了内务府?” “自是这个原因。可你陇西李家不一样呀,你们远在陇西,且还与陇羌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那里的好一些事情得靠着你们才能办得了,可你们族中子弟又不自爱,你叫父皇怎么办?” “所以清丈田亩之事还是对着我来的了?” “不是对你,而是对所有的世家,为了政通人和。另一个目的刚刚也已与你说明了,父皇是要给太子铺出一条通天大道出来。” 李荛苦笑一声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现在怕是……怕是再做什么都晚了吧?” “不,什么都不晚,李茂不是出事了么?他出事前你就没帮他,他出事以后你也没帮他,父皇其实很高兴呀!” “秦相与卢相那里可不会什么都不想的。” “卢相不希望你出事,也仅仅只是不希望而已。有白叔达的事情放在那里,他现在只能把精力放在吏部侍郎位上。你心中有所怨,也只能让你有所怨了,总比好过陇王党全军覆吧?秦相那里你更不用担心,白叔达与你若是都损了,该担心出事的该是他秦谦了。你之所以患得患失,乃是定力不足!而你定力不足又是因为……。” 刘梦棣说到后来笑出了声来。 李荛疑问道:“是为何?” “呵呵,你可曾为每日吃食而患得患失?可曾为冬寒骤至而患得患失?” 李荛摇了摇头。 刘梦棣接着说道:“你当然不会有这等顾虑,因为你不缺呀。患得患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害怕失去已有的那点东西。所以,你真正缺的是那户部尚书之位呀!” 李荛言道:“皇上是不会把户部交到陇王党手中的,除非他把御史台给换了,或是……” “或是接白叔达吏部侍郎位置之人是太子党是么?呵呵,所以你就不该来找我,你应该去找秦相,与他做一场交易!” “不是我信不过他,我若是与太子党做点什么交易,怕是大爷那里更不会保我了,将来有点风吹草动的……所以,我也只能来找六爷您了。” “我在朝中无权无势的,保不下你来呀。” “有皇上的圣宠即是有权有势。只要六爷您稍稍地帮帮忙……” 李荛说着看了自己身边的女儿一眼。 刘梦棣一边给李荛斟茶一边笑道:“我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没错,但我还没有傻到为了个女人而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给搭上。要不然上一次你让你女儿为李茂之事在宫中与我说话之时,她便已不是完璧之身了。其实我不爱占你便宜,你的便宜也不好占。其实……其实你想独善其身也是不难的。” “如何?” “顺着父皇心意把盐引代币与清丈田亩之事给办了不就行了么?” “这两件事情都不归我管呀!” “你其实很早以前就可以让李茂不要弄那些私盐,现在的局势是因你自己下不了决心不割舍李茂以至大祸临头。盐引代币你即是不相掺和,那清丈田亩你却是一定要做好呀。你得让你那些族人将陇西及关中所有的田亩都按实数相报,做一个典范出来,并且要自行惩戒族中不法之族人。你即为表率,父皇必嘉奖于你,升任尚书便有望了。” 李荛摇头笑道:“我一陇王党,能做得了太子党的户部尚书?我没这个奢望。只求在太子党登基之时,能全身而退即可。所以皇上那里还请六爷您……” “都说了你没事了,还这般心疑做甚?” 李荛言道:“我已成众矢之的,怎么可能没事?太子党不把我这个户部的钉子给拔了,他们是不会死心的。而现在,我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却还靠不上大爷,想想真令人唏嘘呀!” “父皇那里我说不上话的。” “您若是说不上话,也就不会有什么清丈田亩与盐引代币了,卢相那里已经与秦相说过话了,他们一至觉得是您捅出来的事情!” “前日我刚得罪了父皇!” “六爷,明人就不说暗话了吧?” 刘梦棣却是笑道:“合着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呀!我保你是没用的,你得做点什么事情,让父皇觉得离不开你才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荛摇头言道:“我能做成之大事,必是举我陇西李氏之力。而皇上渐渐忌惮世家,我若是真如此,那与找死无异。六爷您能保下永寿侯必有办法保我,您是觉得我不够真诚么?” “真诚?上一次我可是白白得帮了你的一个大忙,这一次又要我白帮?我做生意从来都不吃亏,但你与父皇却是常常让我吃亏呀。” 李荛笑道:“六爷,您别与我开玩笑了,您哪里吃亏了,若不是我,您哪里来的那五万引盐引呢?皇上不会那么大方的!” “那我还得谢谢李侍郎你了。” “倒不必那般客气。” “你还客气上了!” 刘梦棣说着又将一杯沏好的茶送了上去。 他接着说道:“陇王党虽然倒了一个白叔达,但父皇绝不会让大哥也倒下的。太子最近颇受皇上赞赏,大哥争不下这个嫡位来,怕是……怕是得落得与豫王一样的下场呀。你这个大爷党怕也是要当到头了,不过是弃子罢了。你为何不去找太子呢?只要入了他的太子党……” 李荛轻笑道:“我知六爷之意,增太子权重,以获皇上之忌嘛。这般也只是利于大爷与六爷您,与我是无益的。且他薛家也得能容得下我李氏呀。他们要是那般与我和睦,我当初也不至于会入陇王党了。如今……如今也只有请六爷您给我指一条明路了呀。” “我又不参政,你说这些……” “可你玩的比谁都花,你若是真想与太子争一争,未必会输。” “李侍郎玩笑了,父皇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废立太子一事。与太子争嫡?呵呵痴心妄想!不是,你怎么老想着入这个派那个派呢?” 李荛呵呵笑道:“要不然呢?没有依靠怎么过活呀!” “蒋宗宪可没有什么派系。” “他也没少帮太子党的忙,他也怕太子登基以后太子党会对他不利。说起来他现在也算是半个太子党、半个六爷党了吧?六爷,您即是不想帮我保上一保,那……那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李侍郎讲来也就是了。” “过完了年,六爷您就正式去内务府观政了吧?我想请六爷您帮个忙,砍掉内务府一些开支,也好让我户部好过一些呀。” 刘梦棣笑道:“李茂家里一定抄出了不少好东西吧?内务府正在改制不好接收,褚户部又在那里盯着,想来一定全都便宜了户部。得了好处就别四处嚷了,父皇那里绝不会肯缩减户部往内务府的拨款的,你该不会不知道父皇想做什么吧?” “知道是知道就是……” “你猜父皇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银子?” 刘梦棣摇头笑道:“银子谁都缺!即使是李茂这样的大盐商也一样。” “六爷的意思是……” “粮食!” 李荛想了想说道:“我家中的确是有些存粮,那些存粮对百姓来说可能是算多的,但对皇上来说……他也未必是看得上呀,不是我小气,而是……” 刘梦棣笑道:“我又不是那摊派逼捐的官家,李侍郎你想什么呢。父皇让我帮他弄些粮食,年后即会运来,你帮我把粮食存着就可以了。” “存些粮食?” “秘密存粮!” 李荛好奇地问道:“六爷您哪里来的粮食?” 刘梦棣笑道:“这你别问,这事连父皇都不过问。” “皇上的粮食?” “你以为你那几万引盐引是白给的么?” 李荛想了想说道:“皇上到底何意呀?” 刘梦棣解释道:“还能什么意思,就是秘密让我储点粮食,想来是将来打起仗来的时候好调配。” “秘密?这有什么好秘密的?” “我不知道,即是不想让人知道,想来是有别的特别用途吧,可能是想奇袭什么地方,怕粮食一下子转运过去会引起对方的什么怀疑。即是不能做到攻其无备,那还算是什么奇袭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2章 游牧隐患 李荛连忙说道:“六爷所言甚是呀,可我现在手上并无粮仓呀。” 刘梦棣反问道:“你在孟津那里不是有么?” “那也不是我个人的,而是李氏祠堂的,李茂其实也有份呢。” 刘梦棣笑道:“即是李茂也有份那便更好办了。你向父皇上道密疏就说是李茂的产业,你想要,便将它占为己有。甚至你可以直接说是我向你要的,用作秘密屯粮之用。” 李荛疑声问道:“真是皇上让你弄的粮食?” 刘梦棣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定不会信我!要不然我如何让你去与父皇讨要呢?” 李荛想了想说道:“即是皇上密旨传于六爷,想来是皇上之要事。我若是助你一臂之力,皇上那必嘉之于我。此事……此事我办了!清丈田亩之事六爷您也别担心,待我写一封书信回去告之厉害关系。若还有隐瞒田产者,我必治之。只是……只是我觉得即使如此,也做不到让皇上离不开我呀!” 刘梦棣笑道:“倒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让父皇离不开你!” 李荛来此正是为了这事,他认真得问道:“是什么?” “把你女儿送进宫里去给皇上做上妃子呀!” 刘梦棣一句话,让那李琬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李荛好似知道刘梦棣是在开玩笑一般,笑着说:“六爷玩笑了。张皇后善妒,皇上为不使后宫失和,已有数年未曾储秀了。” 刘梦棣言道:“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 “我帮你连个线,让你女儿嫁到北方蒙国去给哪个大汗做可敦。如此一来,为了稳定北方,皇上一定会留你在朝,愣是谁也撼动不了你的地位!你觉得我在说笑,我真有这个门路!” 刘梦棣这话还真就是实话。 毕竟史太后、史忠义皆是蒙人,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契机可以结同族与汉国盟好,那他们是再乐意不过了。 陪坐在一边连茶都不敢喝的李琬珺原本听刘梦棣说让自己进宫为妃,那脸上便有些不乐意。 现在听了这话以后,那原本白皙的面容便更加煞白起来。 李荛则还是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 他笑道:“六爷玩笑了,那等苦寒之地谁愿意去呢,我可不愿让我宝贝女儿去那里受苦!” “那你就愿意让你的女儿来我这里受苦?我身边的女人多呀,她也许一时能受宠,但她能一世受宠吗?倒不如嫁个正常人家来得好!这么贤惠的女儿你不要,却还往火坑里推?” 李荛言道:“六爷,刚刚与您所谈的可不是此事呀!” “怎么不是?就是一回事呀!无非是如何将女儿卖个好价钱罢了。” “六爷您要是真怜琬儿,尽可纳去,在您的王府里想来是衣食不缺,我自不会担心,什么番邦之事还请不要再提。” “这可是你说的!” 刘梦棣的话中有话让李荛一下子有些警觉起来。 他想了想问道:“六爷您的意思是……” “不说了,喝茶喝茶,省得你说我怠慢了你。” 李荛连忙言道:“六爷有话还请明说!” “喝茶喝茶,茶凉了!” 李荛追着说道:“六爷!我名下还有一个园子,您若是喜欢……” “人活着再怎么睡,也就是一张卧榻,死了再怎么躺也不过是一口棺材。园子再大有什么用?我自己自有外宅,稀罕你什么园子了?你如何还不明白?你要做的是孤臣、是直臣、是能帮父皇解决心中烦恼的能臣!” 李荛言道:“皇上最近烦恼的不过是国库收入,要不然……” “你真傻假傻?” “什么?” “父皇励精图治,田赋与国库是连年增收,你自己在户部会不知道?国库没银子是因为什么?是父皇修大明宫全花了还是游历江南花销了?” “六爷玩笑了,关中之国,哪里能把手伸到江南去,那些银子其实大部份都花到了征东将军府……” 李荛说到这里好似又想到了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喃喃地说:“粮草?征东将军府?齐国?游牧?呀!” 李荛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他急忙说道:“汉齐两国日渐不安,汜水关外迟迟早早都得交战,皇上近几年其实也都在防以不测。若是开战,有二者却是不得不防的!一是征西将军府的曹征西,二是北方蒙国胡夏、古突、乞颜三部。六爷刚刚总提到游牧,莫是不是……” 刘梦棣轻轻得点了点头。 李荛想了想说道:“要想让那蒙国游牧在那时不趁我之虚危不相侵扰,除了和亲之外怕也没别的好办法了。豫王后人之事前段时间闹得很凶,我曾有这么一个想法。那便是让皇上下诏,说是豫王当年生的其实是位郡主,皇上花了十余年才在民间找到。当然了,这位郡主可以不用是真的,随便从民间找一个来即是,然后将其用于和亲!” 李荛并没有注意到刘梦棣此时的不满。 他一味地照着自己的想法说道:“此计即可不叫豫王旧部再以此借口行乱,又可平那游牧之隐患,乃一举两得之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问道:“你怎知晓豫王之后是位女子?” “什么?我不知道呀!六爷知晓?” 刘梦棣答道:“我乃宗室之人,如何会不知?” “阿?豫王之后真是……真是位郡主?” 刘梦棣又问:“你是不是得知了什么来我这里探听消息来了?” “六爷又玩笑了!” “这里没有他人,你直言就是,难不成你还怕你女儿将此事说出去?” “这……” “说吧!” 李荛犹豫了一下这才言道:“曾有一人前来寻我,他说他是卫经起的后人,名叫卫殿煌。其与我说起了豫王后人之事,我当时听了以后亦是半信半疑。” 刘梦棣连忙问道:“他找你做甚?有何目的?” “就是与我打听了一下翰林院吴典籍。” 李荛口中的吴典籍即是上一科的探花郎吴辽吴怀远。 他因屡次上疏其父原礼部尚书吴渤之死而被皇帝刘泷从翰林待诏的位置上给贬成了翰林典籍。 刘梦棣追问道:“他怎么找的你?” “我为了问寻了解李茂之案,约了几位大理寺官吏吃饭。席间,我离席如厕,他尾随而至,与我问起了此事!”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道:“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手上拿了把长刀……” “等等!我且再问你一次,他的刀是长刀还是宽背九环刀?那刀是拿在手上的,还是背在后背上的?” 李荛回忆了一下说道:“就是普通的长刀,用料也不是很精,就是官府许可的铁铺里所售的那种,即非是兵部精铁。” 刘梦棣又问道:“你如何知晓好铁生铁?” 李荛笑道:“六爷即知我乃皇上为陇王安插在户部的一颗钉子,应该能想到我非是户部按步升迁的呀!” “你也是平迁进户部的?” “我原本就是在工部任职。不是与六爷吹嘘,盐铁之事怕是汉国之内没人比我还懂。我进户部其实也是阴差阳错。” “这话怎么说的?” 李荛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前工部尚书赵轩致仕,工部尚书之位就被空了下来。太子党为了有五爷这么一个助力并拉拢现在的工部尚书周元甲,使了些计谋,使得皇上疑我。我上疏修养了半月,那秦相便保举了周元甲做了工部尚书,而我……呵呵。” 刘梦棣言道:“秦相以为计成,却没想到父皇把你给派进了户部里了?” “这也是巧了,当时户部杜尚书,哦,就是现在刑部尚书杜洪杜明伦的堂兄杜温杜明俊,他也致世了。皇上把原户部侍郎褚文儒补为尚书之后,这才发现户部里全是太子党,于是便把我平迁进了户部里来。铁向来是朝廷专营,什么地方的铁矿是什么成色,能打成什么样的生铁又能练成什么样的熟铁,甚至是钢铁,关中没人会比我还要清楚!” 刘梦棣一边听一边拿着茶缸给自己添茶。 那李荛见得茶水溢出,连忙唤道:“六爷,茶满了!” “哦!” 刘梦棣回过神来,将茶缸放下,这才莞尔一笑,言道:“刚刚想起了些事情,让李侍郎见笑了。” 李荛问道:“六爷所思何事?” “户部织造之事!” “嗯?” 刘梦棣笑道:“织造局的事情怕就是从你走后开始的吧?” 李荛一愣,呵呵笑道:“六爷竟是什么都明白!”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到底是父皇是不愿意你牵扯进工部将来的乱局,还是你一早就看明白了工部里的事情有意逃脱?” 李荛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说道:“六爷还能不知清楚秦相为人么?他那阳谋使得比谁都好。我若留在工部争那尚书之位,将来我必因织造局之事而死无全尸。我若是逃离工部,怕是仕途就止中了。也是卢相从中运作,这才使我平迁了户部。” “原来如此。呀说跑题了。那卫殿煌来找你问事有没有许你什么好处?” “没有。” “你与吴辽很熟吗?他为何找你来问?”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3章 榷场之议 李荛言道:“我与吴辽不熟,但与其父却是极熟。当初白叔达建议将吴渤收入大爷党中,但卢相却是极为反对。说是吴渤乃豫王旧部,皇上那里虽有恩典,但只不过是……按六爷您的话来说就是意思意思。” 刘梦棣轻笑一声。 李荛接着说道:“所以卢相觉得吴尚书之官位定然不久,若是将其拉拢进来怕还会引皇上不快。但我却是觉白叔达是对的!皇上对豫王虽有所妒恨,但以皇上之胸怀,绝不会与吴渤如何,求上下一心甚至会以国士相待。或者说,是卢相个人不喜欢吴渤。只能说白叔达比卢相更了解吴渤一些,知其之能。” 刘梦棣问道:“白叔达了解吴渤?白叔达在刑部之时吴渤是在礼部吧?” 李荛答道:“白叔达不是有一个哥哥叫白伯约么?他与吴渤当初即在豫王府里共事!”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 那李荛却是反问道:“六爷何故问起这个,可有何深意?”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你以前是不是没见过五行刀卫殿煌?” 李荛低头笑了两声说道:“说来惭愧,我非皇上潜邸之臣。当年那些事情我也只是闻其事而不知其故。” 刘梦棣只得解释道:“这其实也不能怪李侍郎你,你与江湖中人并无结交,不知那卫殿煌惯使一口九环刀,故人送绰号五行刀。我与他曾见过面,他若是无事,刀是背在身后,而不是拿在手中的。你见到的那个人,怕不是卫殿煌!” 李荛眉头一皱,问道:“不是他?那会是谁?”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夏无踪!” “什么?你说谁?” “数年前死在卫戍宫营中的夏无踪!” 听到已死之人再度出现,那李琬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李荛却是十分警觉得问道:“六爷何以知之?” 刘梦棣说:“吴典籍即非失踪亦非亡死,想了解吴典籍为何不直接去找他?我听说那吴典籍乃是无肉不欢之人,卫殿煌与吴渤皆是豫王旧部,带几斤的三刀肉过去找吴辽,是比别人更能说得上话!” 李荛点头言道:“是呀,吴尚书亦是无肉不欢,尽可直接去找也就是了。” “他不敢去找吴所谓何事?还不是因为吴典籍一直觉即是他夏无踪杀了其父么?我早料知夏无踪并未真死,除了他不敢亲见吴典籍,还能会是谁?” “原来如此!不过……六爷,我有一点很好奇,那人若是夏无踪,那他又是如何知晓豫王之后是位女子的呢?” 刘梦棣说:“据我所知,能知此事者,只有赵轾、枯荣禅师及父皇三人!父皇不可能见到夏无踪,而赵轾也不可能被其轻易找到,所以最有可能的便就是枯荣禅师了!我知晓他们二人之间有所渊源,却不想枯荣禅师竟会将此相告!夏无踪找你问吴渤是不是与你打听那本侯天集之事?” “是呀!六爷如何又知晓了?” “侯天集即是吴典籍在翰林院里发现并拿出来的,且永寿侯与我说,夏无踪生前便一直盯着那个宝藏不放,能猜出来并不令人意外!呵呵,我正寻他呢,却不想他自己却是出现了!” “六爷在找他?” “你如何还有心思管别人之事,你自己身上的麻烦已经不少了,我劝你少问一些。” 李荛说道:“其实只需六爷授我一二,我身上之麻烦事,必然迎刃而解呀!” 刘梦棣反问道:“你觉得对于章征东来说,现在最需要要的是什么?” “粮草与……军马?” “粮草之事刚刚我已与你议定了,这军马又从何而得?” “游牧最多!” 李荛说到这里深吸了口气说道:“六爷是让我上疏设立边境榷场?” 刘梦棣只是微笑着看那李荛诧异的表情。 李荛突然摇头说道:“蒙国众部说是一国,其实各自纷争,三大部众各自不合。听说那乞颜部博尔特成吉乃是一代雄主,其若是物资充足,怕那古突与胡夏二部必亡其手。其若一统草原,下一步怕就得掠寇关陇了!” 刘梦棣笑道:“非也,您忘了,北方还有一契丹呢。这些年契丹与蒙国可未少交战呀。甚至他们交战之余,还有余力袭以晋国云中府呢!我觉得那乞颜部此时必无力与我关中相争,其犯我边境乃是因其货不足所致。李侍郎,我可提醒你一句,关中今年可是受了大寒灾了呀!您觉得北方游牧现在日子过得如何?你觉得会不会有什么小部族南下相侵呢?” 李荛眉头一皱,仔细地想起了事情来。 刘梦棣又笑着问道:“你猜博尔特汗现在在想什么?” “什么?” “如果我是他,必然是趁着开春之时派使者来关中庆贺皇上万寿无疆,在拿到赏赐之后……呵呵,在长安城里找点什么事情,最好是能死上那么一位使者什么的!等他们一回到草原,便让博尔特汗发兵南下,先劫掠一翻再和谈要些好处才是!” 李荛深吸了口气:“这倒是不得不防呀!兵部那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兵部那里的重心全在征东将军府,虽然可能对北方那里有些想法,也会提醒皇上,怕是不会做太多的活。折征北那里也一定是能想得到的,但他又能如何呢?折小侯爷现在人即在长安城中,我与他见了几面,听他说,他可没少与兵部发生冲突!” 折小侯爷即是指的折尉迟。 折尉迟因为征北将军府的给养问题没少与兵部闹,从这点也就可以看出朝廷对北方那里并不够重视。 李荛点头说道:“我亦是听说过了!如此说来……这榷场开设是势在必行了呀!” “而且还要赶在过年之前的这十来天将它给议下来!即使没议下来,也得让父皇在做做样子,派个人去圈出一块场地出来,只要蒙人觉得榷场建设在即,他们便不会随便来抢的。毕竟折征北的威名还放在那里呢,抢不抢得到还两说,就这一抢,榷场不开了,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李荛说道:“利弊之事他们自会滂渡,皇上他为了战马也一定会同意开这个榷场。只是……只是鸿胪寺及相关外交之务皆为卢相在管,他是不会放权给我的!” 刘梦棣笑道:“就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 “户部有银子去建这个榷场么?” “呀!是了,明年的预算早出来了,这银子还真没地方来!” 刘梦棣又笑道:“即使户部有这个银子把榷场开起来,蒙人若是无利可图,或是齐国人从中使坏,蓄意激怒那游牧部众,蒙人一生气说把那地方抢了烧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你说建榷场的银子朝廷那里会不会这么快拨下来?朝廷若是不想花这笔银子,你觉得谁会花这银子去建个榷场?” 李荛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个银子若是由我来出……” “你一个人行吗?” 李荛笑道:“几万两银子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我说李侍郎,你好似盘算好了呀?在想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李荛轻笑一声说道:“刑部牛侍郎上了一道奏疏,皇上已经准了刑部在榆林延安两府清狱,听说折征北亦是有意相助,清剿沿途匪患。这一路往北,将来的商路定是畅通无阻。榷场若是开放,货物往来得利最深者,征北将军府是也。我此策上去,那折征北必然与我有所交情,甚至会对大爷党有所回报!如此我不仅可以在大爷那里站住脚,也可以……” 没寺李荛把话说完,刘梦棣便笑问道:“秦相若是反对呢?” “他才不会反对!户部里尽是他太子党,榷场一开,户部必有营收,利国利民之举秦相没有理由反对的,且皇上那里也急需战马!我们不仅要战马,还要别的马,有什么马就来什么马。可以拿马去跟楚国、晋国换粮食、生丝,此举大利也!” 刘梦棣笑道:“李侍郎想多了,父皇才不会真给足他他们所有物资呢。你刚刚的顾虑还是在的!且你有没有想过,秦相那等聪明人会想不到开设榷场吗?你觉得褚户部他会想不到?” “这……” “是什么让他们不敢上疏此事,你不知道?” 李荛想了想说道:“是太祖皇帝!”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对。先帝即是因与蒙人作战骁勇,这才封的镇北将军呀!先帝与蒙人结下的仇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化解的。所以,最大的阻碍却不是秦谦及那些太子党,而是那些当年与先帝一起打天下的武将呀!” “永寿侯!他若是把太祖皇帝拿出来说事,皇上那里怕也极为为难,极可能不会通过的……听说六爷与永寿侯关系极为密切?” “呵呵。我知道李侍郎你想说什么,永寿侯那里我去说服!至于别人嘛……” “这事还是得与秦相及卢相去商量呀!” “商量不得!一商量,秦相必知你之保身之计,他或是让薛氏来出之个银子,或是去找韦家,反正他都不会让你如愿的!所以此事你只能瞒着他!”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4章 无利起早 李荛轻点了一下头之后,刘梦棣又笑道:“你其实还可以去找另一个人!” 李荛问道:“谁呀?” 刘梦棣神秘地笑道:“那些武将与谁的关系最好呀?” “永寿侯?” 刘梦棣憋着笑,摇起了头来。 李荛在沉思了一下之后,深吸了口气说道:“那些老古董常拿太后说事,平日里犯点什么过错皆是太后在护着他们,所以只要太后对他们发句话,他们便一定就会就范的!” 刘梦棣说道:“明年是太后六十整寿,我这里已经筹备了一些东西了,李侍郎你该不会没有表示吧?” 李荛呵呵笑道:“陇西李氏不会这般失礼的,还请六爷您放心!” 刘梦棣把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自己将会去找史忠义说这事,史忠义那边也会去给史太后吹吹风。 但李荛自己也得出面,以寿诞为借口送些礼过去,如此一切便都会平安促成。 刘梦棣停了下话头却又问道:“话说回来了,李侍郎你可有空去管那榷场兴建之事么?” “派个管家去即是了,六爷您这么问是何意?” “你说呢?” “哦哦哦!” 李荛又明白了。 在别人的眼中,刘梦棣原本就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 他帮着李荛做这些自然是要得些好处的。 李荛连忙说道:“这银子我出八份,您出两份。我再让您四股,我只占四股,您看如何?” 刘梦棣呵呵笑道:“我还没这么不要脸!银子我出八,多了你也出不起。” “嗯?” “我要做的可不只是围一块地出来,还得建客栈、起青楼!要不然这银子怎么赚回来?你在官,又没有什么商队,不像我,可以派人进驻榷场且优先交易。所以这费用没有十万两怕是办不不来的!我八你二,我再去找找韦家,也占成股。” “韦家?为何还要给他们分一杯羹?” 刘梦棣白了李荛一眼说道:“没有票号,我银子怎么存取?” “榆林有他们的分号呀!” “可榷场里没有呀!榷场可不会建在城里!让韦家直接把票号开进榷场,如此大家也好过一些。朝廷上面的抽税我管不着,但商人往来的钱我得赚了!” “那六爷您自己安排吧,反正我准备好两万两银子,您什么时候开始动工,什么时候与我言语一声。” “你说反了吧!” “什么?”李荛问。 刘梦棣说道:“我不参与朝务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只能由你去上疏。且商议此事也是你们户部之事,外人却是更无从参与。所以,什么时候开工,应该是你与我说一声才是。再提醒李侍郎一句,李不宜迟呀。再过十来天可就过年了!” 李荛笑道:“此事六爷还请放心,我心中有数了!” 李荛的话一说完,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刘梦棣对那李琬珺言道:“去开一下门,我们里面说话外面是听不见的。” “是。” 李琬珺应了一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款步走到了房间门口,用葱葱细指将房门给打开来。 一名掌柜模样的人站在外面冲着李琬珺施了一礼。 那李琬珺让开一步,与那掌柜说了两句话,便领着掌柜走了进来。 这位掌柜即是橙虀坊的大掌柜。 说是大掌柜,但还全归罗翰文管。 刘梦棣见得那掌柜增进来,有些不高兴地说:“不是与你说过了么,爷我在这头说事,没事不要打扰。” 那掌柜躬着身子说道:“爷,外面出了些事情,有些纷闹……” “纷闹?我这里头又听不见,随他纷闹去即是了。” 掌柜尴尬地说:“是有人在外面闹事。” “闹事?”刘梦棣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处置闹事之人你不知道么?” 掌柜犹豫了一下说道:“来的若是官道中人,甚至是陇王党、太子党,我等皆不惧怕,但那人……” 刘梦棣看出了掌柜脸上的难色,好奇地问道:“不敢动手?谁呀?你可别说是皇上来了!” 掌柜尴尬地笑了一声说道:“自是不可能,是、是率滨先生。” “谁?”刘梦棣的表情十分惊诧,还愣了好一会儿。 别人不知道率滨先生是谁刘梦棣如何会不知道。 自己坐在这里,外面却又来了一位率滨先生,不用想也知道外面那位率滨先生一定是假的。 若是罗翰文在这里他也会知道外面那人是假的。 可这些小掌柜们不知道呀。 刘梦棣可没敢把这事往外面乱说,知道此事的始终只有极少的几个人。 李荛却是说道:“可是那十大鸿儒之一的率滨先生?” 掌柜应道:“那是那位鼎鼎大名的人物。” 刘梦棣也问道:“如何会是他?他为何要闹?” “不省得。小人只知率滨先生是您的座上客,所以不敢随意动粗。” 刘梦棣想了想,对李荛说道:“李侍郎,真是对不住了,出了点事情,我得去解决一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荛笑道:“我还未见过率滨先生呢,趁今日也长长见识。琬儿,一会陪我与六爷一起去会会……” 刘梦棣连忙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带着令嫒快些回去才是,那夏无踪为了那个宝藏一定会来找我的,我亦是想与他见一面,到那时我怕不能保护李侍郎与令嫒的安全呀。” 李荛笑道:“不妨碍吧?” 刘梦棣陪笑道:“妨碍得很。十大鸿儒出名可不只是因为他们的学问高深,而是因为性格古怪,个个皆是难伺候的主呀!他们的脾气可都不比李侍郎你小呀,想来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令其不满意了,所以出来故意为难的。李侍郎你会在我身上吃亏,但未必愿意在他们的身上吃亏,毕竟文人相轻嘛,再加上你还是世家出身。” “呵呵呵。”李荛笑道:“六爷玩笑了。” 李荛脑子转说道:“即是如此那我便不与六爷裹乱了,您去会您的客,不过……能不能让我借用一下你这间茶室?” 刘梦棣好奇地问:“你要杀谁?” 李荛笑道:“不不不,不是要杀人。而是想在这里与一位朋友见面。” “哦,李侍郎随便即是。” “六爷不问问我是要与谁见面?” “即是要在此见面,想来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人,说的话怕也是见不得人之话,办的事更是见不得人之事。我若过问,却也是不好的。” 李荛呵呵笑道:“六爷言重。不怕与六爷知晓。是四爷的门人,翰林院修撰范元芳。” 刘梦棣笑道:“哦,原来是状元郎呀。范元芳好似还未婚配吧?你们不会是要在这里说琬儿的婚事吧?” 李荛笑道:“谁让六爷您不纳小女呢,那没办法,只得便宜他人了。” 刘梦棣笑道:“这还怪到我身上来了?您约范翰林见面难道不是在我们进来之前便约好了的么?” “六爷若是纳了,那我便不与他说此事了。” “你是真不怕大哥误会什么呀!” “我倒是怕他不误会!他却是误会,越是怕我转投他人,越会保我。” “这倒是句实话!若不以派系为话,这范元芳还真是个做女婿的好材料呀!年轻、帅气、文彩非凡!比那王羲之不差分豪呀!哦,架子上的茶李侍郎可以随便使用。若是说的事情不是很重要,亦可随时叫外面侯着的茶待进来帮你们沏茶。那手艺可不是我能比的。你先休息着,我告辞了。” “六爷慢走。” 李荛说着拿着那凉了的茶水便喝了起来。 那李琬珺看着刘梦棣出去的时的背影,心里是五味杂陈。 李荛此时才说道:“是不是觉得看不穿他?明明甜言蜜语说着,令人暖心暖胃,但却好似又无动于衷?呵呵,别说是你了,秦相与卢相也不能将他看管。他身边的女人看来是真不少呀,对你有所关心,却又不在乎你要嫁人。” “他……他许是觉得我嫁给别人好过做为侧室吧……” “傻孩子!什么是男人?男人是什么都要占为己用之徒。不管是金银、书本、名声或是女人。他要真喜欢你,是不会不在乎你与他人谈婚论嫁的。除非他从一开始就料定了我与范翰林聊的绝不是婚姻之事。” “他这人很聪明,也许真就想到了。” “再聪明之人也料不得如此清晰明白!” “或者、或者……” 李琬珺想要再找些借口,但找来找去她如何也找不着。 最后她只得说道:“没事女儿先出去了,一会儿范翰林来了……” “你且坐着吧。四爷派他来拉陇我,而我又无意入他四爷党,更不好直接拒绝,你在场使其开不了口,比我用什么话术都管用。且六爷刚刚说得是真对呀,范翰林虽是寒门出身,但其文采、人品皆为关中之翘首,最主要的是他亦未有妻室呢。” “爹,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六爷不想纳你呀。范翰林那里……你就当作与人切磋些文学罢了。还有,这事回去以后也别与你娘说起。” “是。爹。”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5章 口干舌燥 今日的橙虀坊格外热闹。 一楼如礼堂一般的“拍卖大厅”被里三层外三层得围了一圈又一圈。 并不是一楼大厅在拍卖些什么,而是真的有人在这里演讲,且还是一位在儒林有极大名声的人物。 之前,刘梦棣曾与潜渊先生石奇川在讨论合作开书局的时候曾说过让潜渊先生来讲学。 原本这一切都议好了,但不知为什么,在洛王薨世之后,那潜渊先生突然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了。 所以此时在厅堂的讲台上讲学的并不是潜渊先生,而是从齐国来的棋圣寒潭先生。 寒潭先生崔谙与刘梦棣在下棋时被刘梦棣使了个盘外招而导致输了棋。 也因此寒潭先生被留在黑白银勾院里讲了三天棋。 三天时间其实过得非常得快。 按一般人的心理,被迫讲棋心里是极为不快的,巴不得能敷衍就敷衍。 可那寒潭先生却是越讲来兴致。 这并不是因为黑白银勾院里的学棋气氛有多好,而是因为银勾院的掌柜山滔山曼益不时地会偷偷的前来听他讲棋。 寒潭先生在银钩院里所讲的弈理其实并不深,只是给中级棋力讲的,其实山滔也早就会了,他也根本不用来听棋,但他最后来是来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山滔是一个人,没能真的去抛弃亲情。 或者说,他更担心这个眼前自己不愿称之为父亲的人年岁有些大,可能会摔倒什么的。 只是他心中的执念让他没办法回到崔谙的身边。 也正是因为山滔的到来让寒潭先生讲棋越发得卖力。 寒潭先生可不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用作讲棋了。 毕竟像他一样有名望的大儒是少不了社交的。 于少他得去拜会一下与他齐名的潜渊先生石奇川。 石奇川最近好似心情不太好,甚至与刘梦棣一早就说好的讲学也没有去讲。 那寒潭先生因为在黑白银勾院讲棋讲得兴起,觉得自己应该再做点什么。 在得知了潜渊先生并没去一早就安排好的学术演讲之时,他便突发其想,与石奇川商量了一下,让他把“这节课”让给了自己。 对于橙虀坊的掌柜而言,谁来讲学都一样,甚至都不关心讲的是什么,只要能引来人流潮就行。 而刘梦棣虽然觉得这其中有些怪异,但即是他们商量好的,便也就随他们去了。 于是那寒潭先生便站在了橙虀坊的讲台之上。 他站在讲台上讲的可就不是什么弈理,更不是什么棋谱,而是周易。 这可是正正经经的讲学! 能被称为十大名儒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人。 潜渊先生不只是以书法篆刻闻名于世,他家中的藏书也是极多,学识也十分的深厚。 率滨先生的台阁体是出名,但他却是时不时地会拿出各种离奇史料。 甚至是早已失传了的文献,比如他给沈同和的那个残缺的齐论语知道篇。 大琴师朝海先生万古经也不是只会抚琴。 正所谓,三绝韦编,万古群经。 那朝海先生万古经最大的本事,却是将那几部经典儒经的不同版本及相关注解一字不差得给背了下来。 寒潭先生崔谙同样也不只是有圣棋之名,他的对易理解更是登峰造极。 易经可不是用来算命的,而是一种可以用来指导人生的哲学。 易经第一卦乾卦的第一句话便就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按命运指示去做事? 当然不了!一定是自强不息,不信命、不服输,战胜困难才是真道理。 正所谓,做官先做人,做人先知理。 科举作为选拔人才的一种方式,自然也是得将这类哲学涵盖其中。 过完年春闱即至,有这么一位大儒在这里讲学,那些备考的举人老爷们哪里能放过这等好机会。 橙虀坊的一楼拍卖大厅就这样被那些读书人挤得满满当当。 那寒潭先生因为上了年纪,腿脚有些不好,他是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大众开讲的。 那些学子们也都极有礼貌,别看拍卖大厅里人挤人,却是没有多少声音发出来,全在安静地听关。 寒潭先生在讲了许久之后,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没等他向边上的仆从要求什么,一边的侍女便送来了一壶刚沏好的茶。 寒潭先生呡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只觉得一股清香沁入脾肺。 刘梦棣是有茶叶生意的,自然是会以最好的茶来招待这位大儒。 崔谙十分满意地放下茶壶,抬起头来便见得厅室大门的边上有一个人正倚靠在门框边。 那人是侧着身子站着的,一身的青色丝绸更显得飘逸自然。 他的头发只绑束了一部份,好多头发飘在了身后,甚至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如书中所写的醉仙李白一般。 此人不是山滔还能是谁。 那寒潭先生轻轻得揉了揉有些老花的眼睛,虽然有些看不清,但还是确定那是自己的儿子。 他心中的暖意一下子又燃了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寒潭先生要接着讲的时候,从厅外走来了一位年青且又清秀的书生。 那书生面极长得极为好看,白净的脸上勾着一种另类的美感,像是刚从奶油里浸泡出来的一样。 只是那身衣服有些显大,不太合身。 也好在衣服的质量不错,让她看起来十分彬彬有礼,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读书学子。 特别是那腰间坠着的女士小香囊更是别显一格,有些魏晋何晏的美姿。 那玉面书生站在厅门向着瞟了几眼,或者是嫌弃里面的书生身上不干净 ,或者是觉得与他们去挤有失自己的身份,一步都没有往里踩进去。 这引起了那山滔的注意。 山滔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在打量了那位玉面书生几眼之后,发现了些什么端倪,轻笑出声来。 玉面书生白了山滔一眼没有多言,想要再次伸脚,可她发现自己连个脚也挤不进去。 玉面书生脸上显出了许多的不快。 他清了清嗓门,冲着那正聚精会神听讲的学子们大声地叫道:“孔子韦编三绝只为通易,十翼之论而知道之所在,更言自己五十而知天命。敢问寒潭先生,论语所谓易易云者三日,不知所谓?孔圣人所言之‘易易’指的是不是您刚刚所讲的易经呀?” “易易”其实与之、乎、者、也一样都是一种语气助词,是一种情绪表达,根本没有什么意思。 寒潭先生是一位大名家,怎么可能不知道易易这两个字的意思。 他向着门外看了过去,但他那老花眼哪里能看得清。 他这一停一看,倒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门外这位玉面书生的身上。 众人见得是一位十几岁不到二十岁的小书生,便有些生气起来。 大名师在上面讲学,学子们若是听不懂,可以事后求教,哪里能随意打乱课堂纪律呢? 众学子们对这玉面书生是嗤之以鼻,说着不好听的话合众人之力将人给轰出去。 可那玉面书生本来就在外门,又何来赶出去一说。 正当众人将目光奇集于那玉面书生之时,那原本就站在玉面书生身边的山滔拱了拱手,言道:“这位同窗,礼记中是有一句‘吾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也’,论语之中何时有什么易易云者三字之语?” 那拍卖厅中的众人也回想起论语中并无此句,正当要起哄之时,那寒潭先生却是轻笑了起来。 寒潭先生一边说话一边用手势将现在有些纷乱的气氛压了压。 众人不说话之时,寒潭先生这才言道:“老夫年迈已逾不惑。阳气衰微,不足以传室入间,门外那位后辈小友,还请走近了说话!” 寒潭先生话一说完,众人便挤让出了一条路来给那玉面书。 玉面书生一点也不客气,她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地慢步走了进来。 她来到拍卖台前,抬头看了看那白发苍苍的寒潭先生,却是十分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出来。 寒潭先生还没有对这晚辈的无礼做出什么反应,那玉面书生便说道:“我还以为寒潭先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原来只不过是个头发都掉得没几根的老头!” 寒潭先生头上都是白发,但该秃的地方也早就秃了。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看,但他的名望放在这里,也不是谁都可以评头论足的。 正当那些举子们愤愤不平想要为寒潭先生出气之时,寒潭先生却是十分有涵养地微笑道:“何止是头发掉得没剩几根,牙也没剩多少了。” 寒潭先生自嘲的气度一下子就将那玉面书生给比了下去 。 这二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是一位是德高望重、气度海量的老学者。 一位是血气方刚、出言不逊、出生牛犊的轻狂少年。 寒潭先生笑着问道:“你可是姓沈?” “我姓沈干嘛?沈有什么好姓的?沈沉同字,沉江沉底沉沦苦海皆是恶词,天下大姓多了去了,我就非得姓沈?” 玉面书生的话里头带着许多的戾气,显然她就是来胡闹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6章 率滨其人 寒潭先生只是笑了笑,而后对着他的观众们说道:“这位小友的学识不低呀,且也非是在开玩笑,其之所言皆为真实,并无虚妄。论语之中的确是有一句‘易易云者三日’,只不过这句话不在你们现在所读的论语之中,而是在齐论语里。礼部沈尚书曾得到一张写着齐论语知道篇的只言片语,此时正收藏于其家宅之内呢!” 寒潭先生话一说完,众人皆为哗然,但很快就又平静了一下去。 寒潭先生接着对玉面书生问道:“老夫与沈尚书乃为故交,来长安之后他自是拿来给我看过。小友即非姓沈,看你这年纪应该也不是能与沈尚书交上朋友之人呀?莫不是他的学生?这也不对,沈尚书为人谦和,是教不出你这样豪气之人的。老夫想问一问,你是如何知晓那齐论语之篇目的?” 玉面书生轻狂地笑道:“那张纸可不是沈礼部自己变出来的!” “是率滨先生所书,字迹老夫看过,并无出入。” “你即言我非沈家人更非其学生,这不是一目了然么?除了我率滨,还有谁人能写?那字即是我所写的,我又如何会不省得?” 玉面书生话一说出口,原本安静下来的众学子们再度哗然了起来。 寒潭先生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玉面书生,疑问道:“你是率滨?” 玉面书生笑道:“我自是率滨先生,这有什么好疑问的?若非如此,谁还能知道什么齐论语?怕是在坐的众位即使再读个三十年书,怕也未及我现在学识的一半呀!” 众人对这玉面书生即是生气,又是畏惧。 生气的是这人不只是不把寒潭先生放在眼里,就连在场的众位好似也都不屑一顾。 畏惧的是,眼前人要真是率滨先生,万一与对方争执起来,怕是以自己现在的学识只会自取其辱。 玉面书生刚要说话,鼻中便闻到了一股酒香味。 她转头一看,只见得一个身形极为飘逸的酒仙站在了自己的边。 那“酒仙”正是之前与玉面书生搭过话的山滔。 山滔一边将酒葫芦系在腰间,一边打量着那玉面书生,而后嗤笑了起来。 玉面书生生气地说道:“你这是笑的什么劲,有你什么事?” 山滔笑道:“我草字曼益,年长于你,你叫我一声曼益兄不算是吃亏。” “什么满不满意的,我又不识得你,要你在这里多嘴,谁又愿意叫你什么兄长?我之兄长才高八斗、状元之才,你还不配!” 山滔笑道:“在场若是有人会下棋,怕不会对我这个名字感到陌生。我非是他人,乃是长安城最大棋社黑白银勾院的大掌柜。” “原来是那现世阎魔一伙,难怪了。看你流里流气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山滔呵呵笑道:“率滨先生言语犀利、作风乖张……” “用不着你在此评价于我,你也不配来与我言说。” “小兄弟,我不是在评价你,我说的是率滨先生。” “我即是呀!” “你?呵呵。率滨先生是傲气非常,也对有些人也极为不逊。但对有真本事之人,比如寒潭先生却是极为礼貌的。且他原即是六爷的座上宾呀!你即是说与六爷往来之人皆无甚好人,那你亦不是什么好人了吧?” 那玉面书生冷笑一声说道:“我也没说我是什么好人呀?” 山滔说:“我与率滨先生同是六爷座上宾,我可是见过他的!你刚刚却说自己不认识我,这且不是很可笑么?” 玉面书生愣了一下,好似明白了这里面的逻辑错误。 寒潭先生见得自己儿子出来给自己解围心中自是高兴。 他自来到长安城找儿子,就没与山滔说过几句话。 趁着这个机会,他连忙对山滔问道:“此人不是率滨么?” 山滔摇头答道:“率滨先生的确也只有二十岁上下,那嘴也是变着花样的见谁损谁,但他却不是率滨先生。” 玉面书生言道:“见过我之人未必只有六爷手下,还有我父母亲人呢。没见过我的诸如在场的众位,我看也未是六爷手下吧?你想能证明什么?” 山滔笑道:“只问你一件事情。你即是六爷坐上宾必然知晓五叶庄里的酒窖现在还有多少酒吧?” 玉面书生愣了一下,那眉宇间透出一股古灵精贵的神情之后说道:“我又不好酒,不像你似的,如何会晓他五叶庄里有什么?” 山滔笑道:“只要是你率滨先生就一定会知道!因为六爷为了防我偷他酒喝把身子喝垮,一早就把庄里的酒给摆空了,所以现在五叶庄里是一坛酒也没有!” “我有些日子没去五叶庄了!” 山滔又笑问道:“那你至少该知道五叶庄之名典出何处吧?” “什么?” “五叶之名呀?” 那玉面书生想了想说道:“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五叶一词为佛家之语,没什么好稀奇的。你是不是又要问何为五叶?临济、曹洞、法眼、沩仰、云门是为五叶。你也别问何为临济何为曹洞,我不想与你论什么佛法,你一个酗酒无戒之人,也没资格与我说佛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山滔轻摇了一下头说道:“真是让我另眼相看呀,我倒有些好奇你的师承了,有这般博学之人关中也不多了。不过……呵呵,你还是说错了!” “什么?” 玉面书生又愣了一下。 山滔笑道:“五叶非是此意!” “那是何意?” “烟名。” “什么意思?” “不知道!反正六爷就是这么说的。其名下之产业如利群牙行、白沙镖局、五叶庄、红塔山庄、芙蓉楼以及与潜渊先生合作将要开设的玉溪书坊全都是烟名,此烟何意好似只有六爷一人知晓。” 玉面书生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人好生怪异,他如何取名又与我何干,连你都不知其意,你又要让我说些什么?难不成你为了让我自证还要让我给你写几个台阁体么?” 山滔问道:“难不成你不会?” 玉面书生极为自信得说道:“写便写,但觉得一会儿我若是写出来了,你又要说我写的不合你心思,又得说我是假的了。你且说想让我写点什么吧?最好……呵呵,最好是让寒潭先生一块写!” “一块写是什么意思?” 玉面书生笑道:“我有论语一部,尽何晏、孔颍达之平生所学以为注解,不知寒潭先生能否一同校默一遍呢?” 那寒潭先生言道:“早闻率滨先生博览群书,所阅之典籍皆我等非凡夫俗子所以过目,今日有幸,但闻一见!” “你这么说不是不想写还是不会呀?” 寒潭先生言道:“我所读论语与在场的众位想来无二,你那部有何晏、孔颍达之注解之书我却是平生未见,虚度数十载呀。不知先生在何处所见?” “即在潜渊先生家中!” 寒潭先生摇头说道:“我上一次拜访之时却不敢听他说起过!” “他院中之藏书何止万卷,哪里能一一让你知晓!” “那还请率滨先生写来,让我也长长见识!无需多写,能写一篇来看,我便心满意足了。” 玉面书生呵呵笑道:“那行,今日便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率滨的真本事,休得叫你这古怪老头占了风头去。别人若是问起来,你便说自己输给了率滨与潜渊二位先生,你看如何?” 那寒潭先生呵呵笑道:“我一介棋士,自是不如这二位大贤,还请小友……率滨先生不吝赐教。” 玉面书生见得寒潭先生一点也不相信自己是率滨,大声地呼唤道:“来人呀,拿文房来!” 玉面书生话音刚落,从一边便路过来一名小厮。 只是那个小厮并没有带着文房四宝上前,而是捧着一个像书折一样东西的走了上来。 玉面书生刚要说话,那小厮却是言道:“率滨先生!率滨先生!你东西落下了!” 那玉面书生愣了一下,回头问道:“什么?” 小厮说道:“六爷与潜渊先生合作要开设玉溪书坊,您不是说印书要从蒙学印起,于是您便写了个弟子规,想让天下蒙童知礼知教么?在这呢!” 寒潭先生一听,连忙问道:“可曾让我一见?” 玉面书生好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等她应答,那小厮却是已经将手上的书折送到了寒潭先生的手上。 那寒潭先生将书折一打开,便深吸了口气。 弟子规其实是清朝人所作,这个时代当然不可能有。 但那率滨先生即是能写出后世的千字文,这弟子规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寒潭先生点头说道:“是正宗台阁体!确实是率滨先生所书!只是……” 寒潭先生的话让玉面书生产生了许多的疑惑。 他一把从寒潭先生手上将那书折抢了过来,两眼便扫了上去。 果然,那一笔一画圆润典雅、一墨一丝雍容平和,不是率滨先生的字还能是谁的。 没等玉面先生想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小厮又说:“六爷说了,您提的条件,他都答应您,还请您回去与他细谈一二。哦,他说他已经派人去请了那位美人过来陪您吃酒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7章 德高望重 玉面书生脸色一红,急道:“什么美人,我可没提什么美人之要求!” 小厮大声地说:“就是潜渊先生的外孙女王璇玑呀,是您刚刚说要让她来坐陪才肯再与六爷合作的,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了!” 玉面书生听到王璇玑这个名字,心中惊了一下,原本牙尖嘴利的气焰一下子消失于无形。 她突然紧张了起来,并且左右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小厮赶忙说道:“率滨先生,您这边请!” 那玉面书生看着众人对自己露出的窃喜神情,只觉得脸色发红。 即使自己并不是真的率滨先生她此时也受不了那些读书人的指指点点。 玉面书生越发难堪,生气地问道:“他在哪?” “就在外面等您。” 那玉面书生一甩衣袖,向外匆匆而去。 在场的众人也纷纷让出了一条路去,随她来去自由。 只是书生们的嘴里仍旧不停地议论着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率滨先生。 拍卖场里虽然出了一些插曲,但很快便平息了下去。 书生们没有去跟随玉面书生而是继续听起了寒潭先生的演讲。 而那玉面书生从拍卖厅里走出来以后,着急得左右张望着。 只扫了两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青衣长衫之人正向着自己拱手。 那青衣长衫者不是别人,正是得到了率滨先生“驾临”橙虀坊而从那茶室里走出来的刘梦棣。 刚刚那个小厮也正是刘梦棣的安排。 那玉面书生带着些怨气,径直地走到了刘梦棣的面前。 没等玉面书生说话,刘梦棣便施了一个书生礼,言道:“见过潜星先生。” 潜星是石奇川外孙女王璇玑的号,王璇玑自己还取了个字叫墨玉。 刘梦棣这么称呼是因为这玉面书生正是那王璇玑。 王璇玑嘟了个小嘴,生气地说:“少与我客套,我生气了。” “刚刚只是为了请潜星先生出来,您可别见怪呀。” “别您您您的,我不爱听。” “不是我想这么叫,我若是喊你墨玉,怕是叫别人误会。” “怕谁误会?琳琅?” “阿?”刘梦棣愣了一下,这才回想着王璇玑与沈琳琅是闺中密友,想来该说的不该说的沈琳琅都说过了。 刘梦棣尴尬地笑了一下问道:“琳儿她是不是……” “不是,她什么都没说。不过……就冲着你这句琳儿,我便已经猜出十分来了。话说回来了,你之前那件破衣呢?不会只是想让琳琅可怜你才穿的吧?你明明有这件没破的书生长衫,平日何必那般打扮?” 刘梦棣说道:“哦,这衣服是刚刚从一个书生那里剥下来的,不是我的。还不太合身呢,你看这里。” 王璇玑掩口笑了起来:“你又不是恶霸地痞,如何能会这等事情。” “寒潭先生即是被我用盘外招赢了一子,这才来我产业里下棋、讲义的。我本就是地痞恶露呀!” 王璇玑笑道:“什么你产业,那是人家现世阎魔的,你倒是会往脸上贴金。你即是说这衣服是抢来的,那么那个书生现在何处?” “与户部李侍郎正在茶室里喝茶呢。” “什么?” “前科状元范元芳。我就是看不习惯他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在我地盘上自是不能给他好脸色,扒他衣服算是便宜他的了。” 王璇玑笑道:“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看你样子也倒像是个正人君子,如何做事也这般乖张,与琳琅口中的你可是判若两人呀。话说回来……其实也不意外,明知我家中有处死过人的残垣,却还往里进,想来没些乖张是做不出这事来的。呀,这个还给你。” “什么?” 王璇玑说着将手中的书折递了上来,并说道:“率滨先生的字呀,一个字二两呢,就冲着这个,这书折就已值两千两银子了!想来是你这里的镇店之宝吧?” “也不算是什么镇店之宝,就只是拿来拍卖的寻常之物而已。只是还没定好价,未曾开卖,故而外人不知道此处有此率滨先生之物。刚刚冒犯墨玉,还请墨玉收下此物,当作赔偿了。顺便……顺便与潜渊先生说一声,过完了年,我会以私人之名义购千本此书。” “合着这本书还不是给我,是给我义爷的?” “是送给墨玉的,就只是……只是暂请潜渊先生保管刊印罢了。” “你要这买这书做甚?” “其实也不是我买,是六爷要。他不是在金城坊那里开了个粥厂么?受灾孤童有些多,开春以后粥厂若是收了,怕这些孤童没有去处,所以便想在原地开一个供那孤童读书的地方。当然了,饭食也是提供的。其实这事粥厂那边已经在做了,请了个先生闲时正在那里教书呢。” 王璇玑疑问道:“那现世阎魔有那么好么?该不会是因你自己的身世而可怜那些孩子才让现世阎魔这么做的吧?” 刘梦棣呵呵一笑,说道:“算是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正在向自己这边观望的书生又言道:“那我们走吧。” “走?去哪?” “换个僻静的地方说话,这里人太多。” “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 “这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你是想使调虎离山之计好叫我离开这里吧?” 刘梦棣连忙说道:“墨玉玩笑了,其实是有一件大事想与你商量的。” 王璇玑将那弟子规一收,问道:“大事?什么大事?难不成你想与我谈什么书局生意不成?” 刘梦棣笑道:“正是谈的经营上之事。” 王璇玑哼笑了一声说道:“真是开玩笑,我可没什么本钱与你做什么生意,你不用找什么借口来与我套近乎,休想让我轻易离开这里。” 刘梦棣笑道:“非是在玩笑,乃是正经事。六爷欲开一所女书院。” “什么书院?” 王璇玑不可置信地看着刘梦棣问了一句。 刘梦棣笑着说:“是专供女子读书的书院。每年两期,年末有升学考。合格者升学一档,共有三档。毕业后授予铜牌证书一份作为嘉贺。” 王璇玑愣了一下,问道:“收的学员是女子?” “准确得说是小姐。一般人也读不起书,甚至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读书,也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了一个门当户对这才会让其读些书的。即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是不能怠慢,书院里该有的东西都得有,费用自是也不低的。” “你们真要开设女书院?” “确实要开,只不过现在出了些问题。” “什么问题?” 王璇玑对这个话题似乎极有兴趣。 刘梦棣老实地说道:“六爷好财,开此书院是为了从中盈利,而非是因龌龊之想。可因东主是六爷,还经营着各式青楼产来,哪家大户又愿意将小姐送到他的产业里来呢?” “这倒是句实话。女书院本就是异类,且还是那现世阎魔的产业。有此二者,即使是几人也会望而却步的。” “想要真把这书院开起来,却有三件事情是不得不选办的。” “什么事?” “其一即是选一个德高望重的山长。以其之名望,大户自是相信此为真书院,而非藏污纳垢之所。” 所谓山长,即是已书院院长。 王璇玑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此理!你们选定山长是谁了么?” 刘梦棣言道:“原本想让率滨先生为任,但其行踪飘忽不定,哪里会留任其中。想来想去……翰林院里的翰林侍讲冯元君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这人正经得很,连太子平日都烦他。” “正经过了头?” “他兼任着东宫舍人,虽说不似魏景略那般见到太子的腰没挺直都能说上半天,但他却是严于律己。他除了妻室之外绝不会与别的女人说话,自打他进了东宫任职就没与薛太子妃说过话!” 王璇玑言道:“这还真是个好人选,有这等人做山长,想来别人不会说三道四。” “可那是太子的人,所以这事还得找太子去说,故为难道之事一。” “事二呢?” “人生在世,谁能无情?这教书先生每日与小姐们见面,若是日久生情而闹出什么事情来,这女书院可就别想再办下去了。所以我想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什么办法?” “除了书院里不许男人进入,只用侍女丫鬟之外……” 刘梦棣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聪明伶俐的王璇玑马上说道:“直接请女先生来教这个书?” 刘梦棣点头笑道:“不错。但长安城的才女……呵呵,我想来想去也没有几个人的文采在墨玉你之上的,所以……” “我又没在你面前做过诗、吟过赋,你如何知道我文采如何?” 刘梦棣反问道:“你家中有文采差的?任谁都不会相信潜渊先生的外孙女会不通文墨。就刚刚你在那厅中的一翻话,足可见墨玉你平日书也没少读呀!” 王璇玑问道:“你意思是想聘我去现世阎魔的女书院里教书?”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8章 三斗三升 刘梦棣说:“正是!最好是……最好是能帮着再找几个女生,想来对墨玉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王璇玑又问:“琳琅亦是读书的,他是沈尚书之女,如何不曾听她说过此事?你没与他商量过?” “没有。”刘梦棣直言道:“她恬静得很,并无所威,不合适教学生。这么说吧,她下不去手打人家手心。” 原本还有些高兴的王璇玑一听这话,那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起来。 王璇玑气道:“你这什么意思?我就是那等心狠手辣的恶女了?” “不不不,墨玉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性格外向,聪明伶俐,遇事不慌,知法知则,能随机应变,比琳儿是强上不少的。” “少来敷衍我,要我做这教书先生,薪俸可不能便宜!” 王璇玑话中之意即是答应了此事,但她还是傲娇地顶了一句嘴回来。 刘梦棣会心一笑,说道:“只要有价就行,再高那还能高过聘礼去么?” 王璇玑脸色一红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是说,多高的薪俸六爷都是给得起的!” “每月十两!” 刘梦棣笑道:“就依墨玉!” “阿?这都同意?你做得了主么?” 王璇玑显得是有些诧异,因为每月十两是她随便说说的,原本是想让刘梦棣难堪一下,却不想刘梦棣却是一口应了下来。 刘梦棣言道:“只要是六爷的产业,我的话都做得了主。且刚刚说了,只要墨玉开口,便都能同意!却不墨玉何时有空?” “你问我有没有空做甚?” 刘梦棣笑着说:“刚刚不是说了么,有三件难事是不得不办。适才只说了两件,不是还有一件的么?” “还有一件是什么?” “课程呀!女书院自是不能与正常书院所授之课相同,若是让那姓冯的来设,必是各种女训、女戒,弄得一点心意都没有。这事还是得女子自己来想定为好,故尔想问问你何时有空,大家坐下来一起议一议。当然了,去石家大院也是可以的,如此也好与潜渊先生说一声。省得他不知你最近在忙什么而担心于你。” 王璇玑急道:“可不能与他说!” 刘梦棣疑问道:“这是为何?” 王璇玑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得仍有不少人往自己这里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谁叫刚刚王璇玑要在拍卖会场里出风头呢,即使没有追在她的身后,也总是会有人在看到他的时候多看两眼。 王璇玑只得说道:“走走走,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话。” “刚刚便与你说了换一个地方说话嘛,呵呵。” “先走先走!” 王璇玑说着拉了一下刘梦棣的衣袖,赶着刘梦棣便向外而去。 其实也不能刘梦棣没给王璇玑安排一个好去处,而是现在橙虀坊里根本就没有雅间。 甚至那休息用的茶间里也有李荛与被扒了外裳的范元芳坐在里面。 包厢都订出去了,一楼更是被挤得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刘梦棣也只得与璇玑一起去到外面。 二人从回廊走出以后便漫步在了曲江池的湖岸边。 湖边是被整修过的,且现在是冬季,湖面上结了冰,所以走在湖边并不湿鞋。 且这里不管是春夏秋冬,皆有上好的风景可以欣赏。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璇玑的心情好似好了很多,甚至脸上还显了同微微的红晕,好似这辈子她就没有任何人在湖边漫步过一般。 刘梦棣一边走问道:“刚刚说哪了?哦,是在问你为何不能与潜渊先生说那当女先生之事?” 王璇玑赌着气言道:“义爷最近……最近脾气有些不太好。” “嗯?他怎么了?” “不知道,反正就是脾气不太好,做什么都惹到他生气。” 刘梦棣好奇地问:“是不是最近家中出什么事情了?” 王璇玑嘟着脸应道:“没有,什么事情也没出,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哥哥出去与朋友赴会,回来晚了一些即被义爷给罚了,在厅堂祖先牌位前跪了一夜呢。” “哦?还有这等事情?” “还不止呢。哥哥以为义爷是觉得他不专心备考会试,所以才这般罚他,于是将自己关在房中读书作文,可、可……” “怎么了? ” “可不晓得为什么,义爷见到哥哥夜读,又、又把他抓去了厅堂,又在祖先牌位前跪了一夜。” “阿?” 刘梦棣愣了一下,他也完全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王璇玑接着说道:“哥哥反问义爷这是为何,义爷就只是说不许他去考科举,更不许去当什么官,别的就没说了。” “没解释一下为何?” “没有!” “嗯?”刘梦棣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那日我在你家因令尊之事夸口而谈,事后潜渊先生不是已经释怀,并让墨思去参加会试了么?” “是呀。可是……反正义爷现在就是不让我们与官府中人有什么来往。他还说要将与你定下的契约给撕了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言道:“哦,若是潜渊先生要反悔,那倒也没什么关系,甚至投进去的那几百两银子也可以不必回收,但……但这事怎么就……” 王璇玑问道:“你还真不担心那几百两银子打了水漂呀?哥哥还真说对了。” “他说什么?” “他说义爷若是敢食言悔约,现世阎罗及你一定就不叫他还这个钱,到时候义爷欠着的就不只是银子,还有人情呢。到时候那瓜葛更深,剪不断理还乱。义爷也就没敢再提这事了。反正做女先生之事你别与他说,别让他晓得即是了!” 刘梦棣连忙说道:“哦哦哦,墨玉还请放心,我不会将此事与他说的。这事就……就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了。” “嗯!”那王璇玑机敏得应了一声。 刘梦棣又问道:“对了,刚刚在橙虀坊那里是怎么一回事?” 王璇玑“就是那一回事呀!” “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么,就是那么一回事。” “可能是我话没说清楚。之前你因家中客人之事而对我有所粗鲁,但也因我帮你解决了你家那件悬疑而向我致谢。由此可见,你原本就是非分明、敢爱敢恨、敢言敢语之女中豪杰。” 王璇玑被刘梦棣这么一夸,脸色一红说道:“谁要你在这里奉承。” “我不是在奉承,我只是想说,虽然之前只在石家大院见了你一面,但我已知墨玉你也是性情中人。若不是有人给了你气受,想来你也不会在橙虀坊里闹这么一出。我就是想不太明白,寒潭先生乃齐国世家出身,不至于会失礼于人前得罪于你这个小辈,可你却……” “他是得罪我了!” “哦?这怎么说的?” “义爷最近本就心情不好,可他却跑到我家说这说那。这堂讲学本该是由义爷来的,可却被他给抢走了。义爷嘴上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生气,我如何会让他这般轻松得把这课给说完,自是在败败他的风头,将这个面子给找回来。” 刘梦棣笑道:“那讲学是潜渊先生自己让出来的,可不是寒潭先生强拿他的,讲学而已,算不得谁抢谁的。潜渊先生若是愿意,我再给他那么一场比还要威风、要阔气的。甚至在讲台边上摆上三斗三升散碎黄金,对外便说是请他来讲学的酬劳。” 王璇玑哈哈笑道:“三斗三升散碎黄金!你请佛主讲经呢!” “请潜渊先生讲学与请佛主讲经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呀!潜渊先生最近心情若是不好……我是不是得提点什么东西去看看他去?也好看看书局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王璇玑马上应道:“我劝你不要去!” “这是为何?” “他最近烦你们这些官府中人,你要是敢在他面前露脸,必骂你一个狗血淋头!” “不至于,不至于!”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 那王璇玑突然脚步一停:“呀!想起来了!” “什么?”刘梦棣也停下了脚步。 王璇玑有些紧张得问道:“什么时辰了?” 刘梦棣抬头看了看说道:“申时快到酉时了吧。” 李荛是户部侍郎,是朝臣。 他在上完朝以后要到衙门去上班,差不多在四点左右就会下班。 他来到橙虀坊之时差不多就已经是申时末了。 虽然天色还没有黑下来,但马上就要进入黄昏了。 刘梦棣问道:“你怎么了?” “书呀!我得赶到西市去一趟!” “去西市做甚?” 王璇玑连忙应道:“我得去看看都有哪里书可以供给那些小姐读的呀。即使我们商议好了教什么,书铺里根本就没有这书卖,那我们还议个什么劲呀!” 刘梦棣呵呵笑道:“这事不着急,下一次再议就成,且这附近就有卖书的书铺,不必跑那老远!” “有什么呀,整个长安城里就只有西市那里有,别的地方卖的都是读书人科举用的书。再不然就是一些烂大街的所谓名人着作,一点好玩意也没有。”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9章 砸烂面摊 其实古代和现代的书店都差不多,盈利点都是教材和练习册,销量最大的也是范文选集、题海专库什么的。 所以刘梦棣派人去贡院抄写那些往期会试的考卷大部份人也都觉得他这种做法还算是正常,毕竟是真可以赚到钱的。 书店为了显示自己的规模可不是只卖教材,也会摆上一些名人着作在上面。 只是那些着作的销量低得可怜,还不如一张张的春宫图卖得好。 刘梦棣听得王璇玑的话呵呵笑道:“是。现在的书店都是这样的,全靠举子们养活,真正的好书放在店里却是没有人会去买。一来不识得好货,二来朋友间借阅更是不必花那银子去购置。” “快走快走,再不走便赶不上,都什么时辰了!” 王璇玑说着催促起了刘梦棣来。 刘梦棣却是不慌不忙得地说道:“还是叫一辆马车去吧,这往西市的路着实是有些远呢!” “我可听琳琅说,你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连吃食都得蹭粥厂的,如何还会有钱坐车?” 刘梦棣笑道:“饭自然是能蹭则蹭,要不然攒不上聘礼钱。但坐车这点钱还是有的,我怎么说也是六爷的大财会不是。” 王璇玑却是不快地说:“还是我请你坐车吧,花你的钱,万一你娶不着妻室,回头怕是要怪到我头上来。” “怪你做甚?怪你不嫁给我?还是我起了歪心思最后讹上你,非得让你嫁我才行?” 一听到婚嫁之事那王璇玑却是动起了心思来。 她说道:“你少来玩笑我,婚姻大事可不是用来这般玩笑的。话说回来了,那沈家高门大户的,真会同意你这门亲事?” 刘梦棣说道:“沈尚书主持礼部以来多有举荐,且对下是有教无类,想来不是那等以门户之见而区别良善之人。” 王璇玑道:“那可说不定,江南沈家,一听就是与陇西李氏一样的世家,哪里会没有门户成见?听琳琅说她娘的成见更深,是顾氏大姓,除了沈家的沈礼部是谁也看不上!” 刘梦棣笑道:“你这句她娘的是无意还是有意的?” “你管呢!” 刘梦棣听着王璇玑调皮的话语呵呵笑了起来。 对于刘梦棣来说,与王璇玑在一起说话是极为轻松的。 因为此时的他不用去揣摩对方的话语,不用去耍任何的心机,更不用去防备着被对方算计 刘梦棣看着王璇玑那秀丽的脸庞之时似有一种卸下了千斤重担的感觉,整个人都显得与往前不太一样了。 甚至在他坐上马车之后,依靠在马车车厢的边壁旁,听着王璇玑说着沈琳琅与自己的一些趣事,竟是在颠簸的马车里悠悠得睡着了。 刘梦棣在到达地方之后是被王璇玑给唤醒的,且还被王璇玑好一顿调笑。 因为刘梦棣刚才睡着时的呼噜声比那马蹄声还要响。 但至少王璇玑没有在自己睡着的时候马上叫醒自己,可见王璇玑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刁蛮之人,她其实也十分会为别人着想的。 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刘梦棣还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已经有些黑沉下来的天色,左右张望一下说道:“这附近好似没有书店呀。” 王璇玑应道:“原本是想让那车夫开到店门口去的,可那车夫怕一会儿街上人多,自己马车不好在里头行走,所以便停在这里了。” “怕堵车就把我们扔这里了?真够可以的!咦?如此说来那书铺且不是会在那条最繁华的街市里?” 王璇玑笑道:“是在里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刘梦棣皱着眉头,心中想道:“该不会是西乡侯的那一间吧?” 西乡侯姓林名会洋,他的侯位可不是因军功所封,甚至这人连字都不识得几个。 之所以会被封为西乡侯是因为皇帝刘泷追封了他的女儿为孝章林皇后。 林皇后即是那一位在芙蓉园里远远见到了赴琼林宴的程古贤而郁郁而终的那一位。 林皇后生下的即是大皇子陇王刘梦标,所以西乡侯林会洋即是大皇子的外公。 那间书店其实也不是林会洋在经营,他只是把商铺租出去收租而已,经营的其实另有他人。 刘梦棣经常在西市走动,自然是知道那家店的。 正当刘梦棣想着那家店如何会与石家有瓜葛之时,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便出发了咕咕的叫声来。 他摸了摸肚子不好意地笑道:“到饭点了,有些饿了。这般吧,刚刚你出了车钱,那我就出个饭钱,请你吃碗面汤垫补一下如何?我知道就这不远处就有一个面摊。” 王璇玑言道:“哪里有请人吃饭就请个面汤的!” “我也就请得起你吃面汤了,别的……” “呵呵,算你实诚。行吧,反正也已经赶不上了,这时候想来也已经上板了,姑且就让你请我吃碗面汤,一会儿也好有力气叫门。” 店铺为了更好地展示商品,不会使用家宅的那种大门,而是会做成敞开式的门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没有卷帘门,所以古人在关店门之时先在地上放上一条带有沟槽且可以嵌入地板下的木杠。 而后用一块板板拼到木杠上,形成一道木墙。 所以上板即是指的门店关门。 刘梦棣带着王璇玑向着道路的一边而去。 没走几步,王璇玑便问道:“你不会是要把我带到那个姓夏的小姑娘的面摊上去吧?” 刘梦棣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也知道她?” “我也常来这里走动,自是知晓,那姑娘也是命苦。没了父母不说还带了个异姓异父的弟弟,去她那里也好,照顾一下她的生意权当行善了。” 刘梦棣应了一声好,便向着夏荷采的面摊而去。 二人没走多久便来到了那一种通往西市的街道入口。 可一到那里,王璇玑却是愣住了。 原本干净整洁的面摊此时已经是乱作一团。 夏采侯原本睡的稻草堆散落了一地,像是被人从里到外给翻了一遍。 那两张桌子也被掀翻到了一边,凳子被路人好心得堆到了一边,甚至有一只凳子还断了脚。 地上有许多散落的筷子,打碎了的面碗被人扫到了一边,应该是怕那瓷碴伤到路人。 煮面用的锅已经不见了,炉子也被人踹倒在了边上,还有被火燎过的痕迹。 这哪里是面摊,说是凶案现场也不为过。 刘梦棣一言不发,只是皱着眉头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着一些事情。 但王璇玑的反应却是极大。 她生气地说道:“好好的摊子怎么成这样了?是什么人这么不长眼来与一姑娘捣什么乱,人家没了父母亲人原本就可怜,还闹这么一出!” 王璇玑也是没有父母的,她的身世其实并不比夏采荷好上多少,她能共情刘梦棣是能想得到的。 那王璇玑用不带脏字的话语数落了一阵,马上转而面对起了刘梦棣来。 她说道:“你不是那现世阎罗的手下么?你去查一查这到底是谁做的!非要整治一下不可,要不然天下哪里还有公理可言!想来是那些兵马司的衙役不让她在这里摆摊所至!” 刘梦棣摇头说道:“这个摊子没人敢动。夏家姐弟二人是被人保护着的,兵马司那里早已有人打过招呼了,所以他们才会这里摆了许久的面摊。只是……若是有人来捣乱,兵马司那里定然会有人出来保护一下的呀。可现在……蹊跷!” 夏采侯的真实身份是蒋宗宪的儿子。 蒋宗宪之前就与兵马司打过招呼,所以兵马司的衙役会让夏采荷在这里摆摊,并保护夏采荷的摊位不被人骚扰。 最主要的是蒋宗宪平日里也会派人来这里看看。 现在这里变成了这样,蒋宗宪不可能不知道,回去问一问蒋宗宪想来也就知道个大概了。 王璇玑看了看左右言道:“这天都要黑了,边上的商铺也都关了门,要不然问一问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 刘梦棣言道:“即是吃不上面摊,我们还是去别处吧。” “什么就去别处呀!这里的事情你不管了么?” 刘梦棣笑了一声说道:“管!我一定管,而且要大管特管!不仅要把夏家姐弟二人找回来,妥善安排,还要把闹事之人抓起来,再与兵马司那里打声招呼,好好地让那些衙役款待一下闹事之徒!” 王璇玑一下放下心来。 刘梦棣说道:“只是现在却是不好寻人询办此事,我们先去书店吧,等我弄清楚了此事原由回头再与你说!” “唉,也只能这样了。去书局吧,那里许是有一口吃的。” 刘梦棣之前就从王璇玑的口中听出了那家店铺与石家可能会有瓜葛,现在听王璇玑的口气应该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但他还是问道:“哦?什么书铺还管饭?这待遇真好,我若不去,倒还亏了一顿饭钱。” 王璇玑呵呵笑道:“你就知道吃吃吃。那书铺是我世叔开的,要不然这个时间谁能叫开门去。我去与他开口,他自会有饭食给我,却不是什么管饭!天下穷书生这么多,要个个都管钱,那还了得!”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0章 五情书馆 “世叔?”刘梦棣疑问道:“我如何不知道潜渊先生还有什么兄弟?” 王璇玑回答道:“他哪里有什么兄弟,我们石家是前朝之时从河北入关的,祖上做了一任官以后便在长安城定居,根本就没有繁衍开来。现在石家也就只剩我义爷一个人了。我哥说,他以后若是成亲生了孩子,必须要让其中一个男丁姓石。” 刘梦棣对王璇玑的话产生了好奇之心。 他问道:“你爹不是入赘石家的么?” 王璇玑一听,反问道:“我姓王,我哥也姓王,我爹自然不是入赘呀!我义爷以前倒还真有过一个儿子,只是后来家中出了点事情……不说那事了,说起来烦人心,你为何要说我爹是入赘的?可伤人心了。” 刘梦棣言道:“若不是入赘,如何会住在石家大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爹不是入赘石家的。不过听我哥说过,我爹当时若是多生一个男丁,也许就姓了石了。不过我娘的身体不是很好,我义爷也没敢让她再生,也来不及生了,因为那时候……” 王璇玑好似想起了一些不堪往事。 刘梦棣连忙打断王璇玑的回想,马上问道:“那你那个世叔是谁?” 王璇玑回过神来答道:“是我义爷的结拜兄弟呀。” “他还有结拜兄弟呢?” “有呀!义爷年轻的时候也是放浪不羁,因他们二人都特别喜欢书,后来就结拜成兄弟了。” “这辈份不对吧?你爹的结拜兄弟才应该叫叔,如何管潜渊先生的结拜兄弟叫叔?” 王璇玑只得答道:“他那人就那么乖张,说是会把他叫老,且永远都不服老,只让我管他叫世叔。别人若是问他年龄,他便说自己只有十八岁!但他的头发都有些发白了。” 刘梦棣听得王璇玑的话,呵呵笑了起来。 王璇玑不满得说道:“这里这般混乱,你还能笑得出来。” “不不不,我不是笑这里。夏家之事我定是要管的,我们且先去你世叔那里看看书目吧,已不着急于这一刻了。” 刘梦棣不着急是因为他觉得这事一定是与蒋宗宪有关。 毕竟之前他与蒋宗宪说到夏无踪的时候,蒋宗宪曾说若是夏采荷出事,也许能将夏无踪给引出来。 所以刘梦棣此时觉得这是蒋宗宪施的苦肉计,也就不太担心夏采荷了。 王璇玑见得在原地也做不了什么,也就与刘梦棣一起向着那间书铺而去了。 王璇玑一边走,一边还嘱托道:“你可定要记得夏家姐弟俩的事情!” “放心吧,这事对我来说也十分重要,所以一定会做的。” “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夏家的姑娘了吧?你可是有主的人了!” 刘梦棣笑道:“墨玉玩笑了,我与琳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夏家之事其实牵扯甚大,那打死夏无踪之人即是卫戍军里的杨鸿,杨鸿杨光列乃是永寿侯最得意的手下,而永寿侯与六爷之关系非比寻常。故此事六爷也是十分关心的,我更是不敢不管。” “原来如此。” “呀。话说回来了,你那世叔他也开书局的吧?” “不是书局,是书铺,专门卖书的。他自己不印书,是从我义爷那里拿货,然后在自己的书铺里卖。有的时候义爷印出来的书囤积了,也是他帮着去卖掉的。如此,不管是好卖的不好卖的书他也都有一些。” “所以你才说他那里一定有关于女子教学之类的书籍?” 王璇玑说道:“其实我家也有,但那是藏书,要印出来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了,他那里有成批的书我们也就不用四处寻了,直接在他那里买了用于教学即是。那女书院若是开起来,想来一开始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读。购个五十卷应该也就够了。我们快走吧,要不然怕是连饭都剩不下一口让我们吃了。” 王璇玑说着便又要去拉刘梦棣。 可这一次她却是直接碰到了刘梦棣的手。 那王璇玑的脸色突然一红,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刘梦棣其实并不介意,倒是那王璇玑的样子越看越有些奇怪,像是情窦初开正在暗恋着谁的小女生一般。 王璇玑想着那女书院的事情,而刘梦棣想着夏采荷之事,二人一路没太多的话便来到了那书铺的面前。 可他们到了书铺之时,却是愣住了。 书铺何止是关了门,那一张张的门板上贴着白色的祭条与黄色的符纸,甚至檐下还吊着两只白色的大灯笼,挂起了一条一丈来长的白绫。 这哪里是书铺,分明都快成灵堂了。 但这“灵堂”却诡异得很,连一道门也不开,好似里头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办丧事不开门是一件极为忌讳的事情。 古人的房屋一般有正堂与后堂之分。 正面厅堂用于平日会客与节应祭祖,而后堂则是平日吃饭所用。 正堂与后堂中间是两一道木墙,木墙两边是左右过道门。 若遇丧事,除了外面的大门不能关闭之外,这正堂与后堂之间的木墙也得拆了,用一道白帘代替,而且还得放上一个竹架纸糊的小牌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在逝者入葬以后,这道木墙才会重新被立起来。 如果逝者没有后人,或是有心愿没有完成,木墙在新重修起来以后还会贴上一张“永闭不开”的白条字样。 明朝诗人何荆玉的一首诗里说“是日将军犹出塞,何年天子再登台。凭君莫羡空庭绩,愿闭关门永不开。” 这里的关门指的是关隘,永不开则即是丧事里那心愿未了,不能再开的意思。 而现在,别说是那道墙门了,就连大门都没开! 王璇玑有些愣神在原处,看了好似也没想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刘梦棣疑问道:“墨玉,你世叔家里是怎么了?” “不知道呀!” “阿?这不是你世叔么?若是家中有丧事想来会送一张讣告去你家里吧?” 王璇玑摇头说道:“不知道呀,没收到任何消息,我义爷也没说……不过他最近好似真的不太正常……” 刘梦棣想将那潜渊先生的不对劲与这间书铺的事情联系起来想之时,一抬头却好似看到了十分了不得的东西,猛吸了口气。 店门口是有一段白绫的。 那白绫的作用可不是用于告诉别人这里在办丧事,而是用那白绫将店铺的招牌临时给遮起来。 刘梦棣站在店门口,顺着那被风吹起来的白绫看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招牌上的字。 那招牌上是潜渊先生的笔迹,用极为有劲的笔力书写着“五情馆”三个字! 潜渊先生即是以书法篆刻闻名于世的,这字迹刘梦棣是不可能认错的。 再加上之前王璇玑说石奇川与这间书铺的主人是结拜兄弟,那更能说明这三个字定是出身潜渊先生无疑了。 刘梦棣心疑地说道:“五情馆……我在此来往了这么多次,却是一次都没认真注意过这家书铺的招牌!” 王璇玑此时却是反问道:“这招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招牌没问题,就是这五情……” “五情即是喜、怒、哀、乐、怨呀,你也是个读书人,怎能不知五情是什么?” “我知道是知道,就是……” “不明白这招牌何意?” “是有点不明白。” 刘梦棣其实不是不明白,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个作为店名。 王璇玑解释道:“人皆有五情,平日里皆以五情示之于人。若是读书时侵入情感,亦是能从书中读出喜怒哀乐怨来,这便是书中五情。你如何连这都不懂?你还是那位街头案着么?这可是我义爷给起的,他称你为小友,你当能理解者。” 刘梦棣看着那关着的店门,摸着鼻子想起了事情来。 王璇玑疑问道:“你怎么了?” 刘梦棣应道:“没什么,只是……我只是想问一问,你这位世叔该不会是姓程吧?” 王璇玑马上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以前见过他?” 刘梦棣没有回答,而是又问道:“原长安知县后又升调为长安知府的程古贤与你世叔是什么关系?” 王璇玑不解地问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好似是猜出了些什么,怎么又这不知那不晓的。” “你便与我说嘛!” 王璇玑只得答道:“说是叔侄,其实是义父子!” “什么?” “具体的情况我也知不太多,那还是前朝时候的事情了,我所知晓的也是义爷及旁人与我说的。” “还请墨玉相告。” 王璇玑想了想答道:“前朝之时,本朝的太祖皇帝与那位异人及一位也姓程的首辅不是在争权么,他们闹得朝野不安,最后那程首辅也全家被人在家中确杀,程知府家中好似与那程首辅有什么亲戚关系,也受到了什么牵连,最后也身亡了。” “哦?那后来呢?” “程知府当时还是小孩,不知被谁所救逃过了一劫,就被我世叔所救。世叔因为没有生养孩子,所以便认了程知府作儿子,养在了身边。”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1章 备考会试 刘梦棣连忙说道:“所以程知府与潜渊先生是认识的?” 王璇玑不明白刘梦棣为什么要这么问,好奇地应道:“一定认识呀!” 刘梦棣又问道:“程知府在咸元二年中了进士以后并没有被授官是因为他与前朝首辅程新丰是亲戚?” “为何没授官我不清楚,可能也有我义爷的关系吧,但他的确是与前朝的程首辅家有些渊源的。” 刘梦棣摸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让我捋一捋。前朝覆灭以后,潜渊先生的结拜兄弟收养了一个孩子,即是程知府。程知府的养父与西乡侯是认识的,在皇上登基以后,西乡侯将这个铺面让给了程知府的养父做书铺所用,以维持生计……这可是在西市呀,这样的旺铺一年租金可不少呢,开这么一间书铺能赚得回这租金来么?“ 王璇玑被刘梦棣这么像是自言自语的话一说,那心里也有些觉得不对劲起来。 王璇玑看了一眼“五情馆”的牌匾,也说道:“是呀,书局书铺生意都不好做,能赚个养家糊口的钱就不错了,如何还有钱付这个租金呢?” “只能说明西乡侯就没收过你那世叔的钱,这个铺子虽在西乡侯的名下,但却是给你世叔白住的。他们之间……” 王璇玑好似想起了什么来。 她连忙说道:“哦,想起来了。我义爷以前曾说过,那西乡侯在没发迹以前与我世叔是邻居,而且还很穷,是我世叔常周济于他。想来就是因为这个原故,使得西乡侯后来将这个铺子白借他用吧。” 刘梦棣马上对王璇玑问道:“程知府曾订过一个婚,你可知晓?” 王璇玑言道:“不知道呀,我只知他一直就没成亲。先是说的学业为重,后来中了进士以后也有许多人过来要给他说媒。我义爷也给他找过好几个呢,但都没成。” “你义爷也帮他物色过妻室?” “是呀,这种事情当然得帮一下忙了,那可是他结拜兄弟的儿子。不闻不问算怎么一回事。” “潜渊先生有没有因为程知府的婚事而与西乡侯商讨过此事?” “什么?” 王璇玑说道:“义爷没事与他谈什么婚事?义爷最恨朝廷中人了。” “我是说皇上没登基之前、西乡侯还不是侯爷之时!” “那时都没我,我如何知晓!” 刘梦棣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道:“虽然没能问得明白,但可以肯定西乡侯、潜渊先生以前是认识。程古贤原本应该是娶的林皇后,只是父皇横刀夺爱至使程古贤……好似有些不对呀!程古贤若是与潜渊先生有所往来,那一定就会被蒋宗宪给盯上,而后查得程古贤与西乡侯之间的关系。可蒋宗宪分明就不知道程古贤以前的那些事情,甚至父皇也不知晓!” 刘梦棣想到这里又对王璇玑问道:“程知府以前常去你那里么?” “没有呀。义爷很讨厌官家的,听我哥说,程知府自从有了进士功名,义爷就没有与他说过话,甚至五情馆他也很少来。但生意还是照常做的,世叔来书局进货,义爷就卖货给他,也没有别的交流了。至于年节往来,好多都是我哥去串门往来,我义爷则是已不拿这当一回事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知道我们两家还有这个关系。” 刘梦棣轻轻得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事绝不会是王璇玑所说的那样。 王璇玑是没必要说谎的,她天真烂漫,只是说了自己知道的罢了。 而刘梦棣更知道,林皇后在被追封为皇后以前,在宫中的位份只是昭仪而已。 作为昭仪,她的父亲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被授予一个侯爵的。 即使皇帝想这么做,内阁那里也不会通过,因为就没有这个先例。 西乡侯就一定是在林皇后薨逝并被追封皇后之后才被授的爵位,而那时候程古贤也已经是个进士了。 西乡侯在没授侯爵、没有发迹之前,怎么可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弄下这么一个铺面来? 换句话说,这个铺面与它的牌匾就一定是在潜渊先生厌恶程古贤当进士的半绝交状态下写出来的。 即是半绝交,如何又会去给人家写牌匾?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刘梦棣想到这里心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一个答案出来。 他深吸了口气,摇头叹道:“这下可出大事了!也难怪潜渊先生最近脾气很不好,愣是谁也不可能会好起来的!” “什么?”王璇玑不明白刘梦棣话中的意思。 刘梦棣言道:“程知府为了救洛王,死在了洛王府着火的火场里了,你不知道么?” 王璇玑惊道:“阿?如何会有这等事情?我、我没听说呀!” 不是所有人都会关心衙门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像王璇玑这样的小女生,宁愿与沈琳琅说些私情话题也不会去问关于官府里的事情,甚至沈琳琅自己怕也不见得听说过程古贤之事。 从之前刘梦棣与沈琳琅的交往中,刘梦棣亦是看出了沈琳琅对官府里的事情并不太懂,甚至连一知半解也达不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奇川与王墨思若是不对王璇玑说起,想来王璇玑更是不知,何况石奇川还有意隐瞒呢。 王璇玑急道:“那,那我得进去看看,多少也道个哀……” 王璇玑连忙要去叫门,那刘梦棣连忙伸手将王璇玑的手给抓了起来。 “别!千万别!” “你挡着我做甚?”王璇玑问。 刘梦棣答道:“一般人的丧事是在家中办的,不会在铺面处。但从这里的白绫装扮来看,想来灵堂即设在此处,而不在家中。” “那我更要进去看看了呀!” “大门闭着,可见你世叔并不想被人讨扰。你应该回去先与你哥哥说一说!” “与他说什么?” 刘梦棣答道:“当然是与他说,无论他猜出了什么,都不要讲出来!你就说是我说的!” “阿?”王璇玑惊了一下,想不明白刘梦棣为什么要这么说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对手握着。 王璇玑连忙将手一挣扎,给收了回来。 刘梦棣抱歉地拱了拱手。 那王璇玑说道:“你虽有时对我有所玩笑,但我也知你颇有善意,不会与我为难。我更知你这人很是聪明,定是发现了什么,为何就不能与我明说呢?” 刘梦棣问道:“你觉得你哥是为何挨的潜渊先生的罚?” “难不成……是为了此事?”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墨思兄在备考春闱,那会试三天一场共考九天。第一场考儒家经义七道,第二场的重点在那试论一道,而第三场则是五道经史策。第一场是根据书法与行文先将那些考生刷下去一半,第二场只是个过场,能不能在剩下的另一半考生里脱颖而出,就得全靠这第三场的经史时务策了!” “时务策?” “对!就是时务策!这可不是读书能读得出来的,除了要去做海量题选之外,还得想一想去押什么题型呢。时务策押题,必须得知晓朝廷现在最关心什么事情,所以只要是会试举子此时就定会去拜访自己在官道中的恩师了解朝务动向。墨思兄怕是没有这层关系,但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去了解的。” 聪明的王璇玑脑子一转马上就想到了问题所在。 她说道:“哥哥近些日子不是贪玩,而是在了解会试之事?那他定是要与官府中人有什么接触,如此一来程知府之死他也一定知道晓的了?”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潜渊先生原本就没有什么亲属,即是其义兄弟家中有所变故,墨思兄就一定会与潜渊先生说起此事。不管潜渊先生如何反对墨思与官府中人接触,墨思也定会来此吊唁!他若是见到尸体……”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便让王璇玑看出了其中有不对劲出来。 王璇玑连忙问道:“如何?” 刘梦棣答道:“朝廷那里是宣称程知府是为救洛王而丧身火场的。” “这你刚刚说过。” “程知府身上并无烟熏火燎的痕迹,致命伤是……是被人从背后以长刀贯通于胸前而亡的。” “阿!”王璇玑惊了一下,连忙又看向了那书铺大门。 刘梦棣接着说道:“其实那天应该是哪有隐情,只不过……” 王璇玑马上言道:“街市上传闻洛王谋反,而程知府又出现在那洛王府里,又殒了命。如此说来……他是平叛而死的?皇帝不愿意洛王谋反之案张扬出去,所以就说他是救火而亡?” 刘梦棣见得王璇玑自己补脑了一段剧情出来,连忙应道:“应该就是如此。想来尸身也是朝廷主动还给你世叔的,也一定还与你世叔说了些什么。所以他在办丧事之时不敢接待亲属,这才闭了门户。可他心中又有所不甘心,于是将灵堂移到了西市热闹之地,以作抗议。” 王璇玑连忙问道:“那我哥哥那里……” “墨思兄一定是见到了尸身而与潜渊先生说起了此事,潜渊先生怕家中再起波澜,于是又不愿意让墨思兄与官府中人来往、不愿他再去考取功名,这才有了责罚之事。但墨思兄他……”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2章 一言九鼎 王璇玑连忙说:“他不会放弃的!我爹已死得不明不白,不可能让世叔养子也这般!” “所以你得马上回去压下墨思兄去调查此事才是!” “我哪里能说服得了他呀!不如……不如你与我一同回去,他定是会听你一劝的!” 刘梦棣连忙摆手说道:“不可不可,潜渊先生此时必然在家,且他对朝廷之气还未消,若是被他瞧见我,书局之事黄了不说,你哥怕会被他锁在家中不让他去考会试,到那时想查此真相都无众所查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与他说呀!” 刘梦棣言道:“墨玉向来机敏,也颇有言辩之术,我相信你定能说服墨思的。你便以只有入仕方可令朝廷正视王无岁案、程古贤案为由,令其近期不可妄为,更不可再碰此案,等中了进士之后……” “我哥向来傲气,他能服你,却不会服我,还是你与他去说吧!” 见得王璇玑如此关心自己哥哥,又想到自己那几位勾心斗角的兄弟,刘梦棣一时也心软了下来,想着什么时候得与王墨思说一声。 没等刘梦棣开口,那王璇玑马上说道:“即是今夜不行那便明日!明日我将其约出,你与他好好地说一说,他定是会听你的。” 刘梦棣说道:“明日我怕是没空,我得……” “那我便不去做那女校的女先生了!” “墨玉可不能这般,刚刚还答应得好好的呀。” “我就这般了!” 刘梦棣脑子一转,连忙说道:“此事我一定帮你,但却不必这么着急。适才说过要请冯元君来做这个山长就得让太子出马,而有一人与太子极熟,想来是能说得上话的!” “什么?” “墨玉可曾记得上一次我到你家门前求见潜渊先生,而当时有一位叫柳全的富家公子来寻我……” “你说的是他呀!哦!他的确是能说得上话!” 刘梦棣去找潜渊先生之时太子刘梦权带着于常胜来找自己,后来三人便一起去了卫戍军。 当时,王璇玑见得那太子养尊处优且有护卫相随,刘梦棣更是对其客客气气,一眼便将他认作了现世阎魔。 因太子不想暴露身份,调皮的王璇玑更是故意问起了太子的姓名,使得太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来。 虽然太子最后得了一个“柳全”的名字,这也让王璇玑更加确认了对方即是那好色成性的现世阎魔。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璇玑才对刘梦棣的话深信不疑,因为“现世阎魔”真的可以在太子面前说上话! 此时刘梦棣接着说道:“到时候我请了他来,与你一同说服他,让他去让太子与冯元君说出任女校山长之事!但他什么时候有空,我却是不得而已知了,所以明日定是不行的。到时候我与他约定了日期……” 没等刘梦棣说完话,王璇玑连忙说道:“你不是要说服我哥不要因世叔之事而失措么?如果又要请别人?到时候你把女书院之事一说,我哥定是反对,那、那我且不就更去不了了?” 刘梦棣言道:“教书是要花时间在书院里的,你天天不在家,潜渊先生且不得起疑心?此时当有人在家中为你打掩护呀!你院中谁能做到?非得是墨思兄不可呀!所以一定得让墨思知道此事,并帮你化解不在家之疏漏!” “但是……” “不必担心。届时我一定有办法将此二事皆促成!” 王璇玑嘟了一下嘴说道:“反正我不管,我说了明日就明日!” “你这真叫我为难了,别人的事情我怎么……总得有个商量吧?” “这好办呀,你要不然就现在答应,要不然就答应两次!” 刘梦棣一愣,问道:“什么叫答应两次?” 王璇玑笑道:“明日不管你来不来,过完了年,你还得与我出来一趟!” “嗯?这是为何?” “你别问,反正就是……过完了年我有事找你!你到时候与我出来一趟即是了!” 刘梦棣笑道:“不会又得指定是哪一天吧?” “那当然得指定了!就问你应不应吧!” “应应应!只要你愿意做这个女先生,我便什么都应!” “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得反悔!” “自是一言九鼎的!” 王璇玑心满意足地说道:“那行吧,那你走吧。” 刘梦棣连忙问道:“你不会还要扣门进去吧?可别节外生枝,惹得潜渊先生不高兴再把你给罚了!” “我和你一起被他知道了他才会罚我呢!你虽没有官位,但却是那现世阎魔的手下,也算是半个朝廷中人!” “最近长安城中流民甚多,又来了许多榆林盗匪,可不太平,我不放心你一人走夜路。这般吧,你前面走,我后面跟着。” “可别被巡差觉得你欲尾随行凶!” 刘梦棣笑道:“你若不大喊救命,想来不会有人注意的。你得知晓,一男人喊救命与女子喊救命是不一样的。” “如何不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女子喊救命,边上的男子听到了必会不问青红皂白,上来便打。若是一男子喊救命,周边人得看看出什么事情而后才会出手。” 那王璇玑被刘梦棣逗得笑出了声来:“我现在穿着的可是儒装长衫!” “正是因为你穿着男装,我这才担心的。你若再一喊救命,别人拿什么眼光看我?” 王璇玑被刘梦棣逗得一阵一阵发笑,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就这么向着石家大院的方向而去。 ………………………… 翌日。 天色已然是放亮了。 那宣政殿外正等着上朝的朝臣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在说些什么话。 他们有的是派系为分,聚为一伙,有的是以衙门为类,合为一股。 他们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一样,每天都是这样喋喋不休。 当然了,汉国最大盐商李茂的被捕还真能被他们拿出来说上那么一说。 他们之间谈论的当然不会是什么事情的真相,而是此事对陇西李氏及陇王党甚至是对朝堂的影响。 众臣工及皇子们正说着话呢,却不想耳中传来了一阵十分刺耳的声音来。 只见得众远处急走来一位身穿王爷蟒袍的身影。 那人咋咋呼呼地一边靠近一边高声叫道:“蒋宗宪!蒋宗宪!死哪去了!给老子出来!” 众臣官们纷纷转过头去看。 能这般叫蒋宗宪的朝里怕也只有一个人了。 那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 刘梦棣来到那宣政殿前环事了一眼,见得没人搭腔,想来此时那蒋宗宪并不在这里。 他一转身,正打算向着朝班房去之时,刑部侍郎牛禄从一边走了过来。 “六爷!六爷!” 刘梦棣一甩衣袖,大声地说道:“走开走开,今日爷我可没空讹你!你自己找你家大人去,爱找谁玩找谁玩。” “不是!臣没别的意思,就是……” 牛禄一边说一边看了远处的四皇子一眼,而后强拉着刘梦棣便向着一边去。 刘梦棣如果不愿意被拉走,以牛禄的臂力怕还真没办法。 牛禄试了两下见得刘梦棣纹丝不动,这才苦着脸说道:“六爷,臣真有事与您说!” “说屁快放,爷我找人呢!” “昨日夏家……”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这不正找蒋宗宪的么?” 牛禄听得刘梦棣是为夏家的事情忙活,那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并松开了抓着刘梦棣的手。 正此时,那刑部侍郎华云方从一边走了过来。 那华云方对牛禄笑道:“牛侍郎,听说你找着那个破虏将军了?那人到底是谁呀?” 刘梦棣不高兴地说:“你们在刑部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什么话聊不完,非得在本王面前碍眼?快走开!”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张望着那宣政殿外的广场,寻找着蒋宗宪的身影。 华云方露着笑容说道:“牛侍郎,这事您问谁都好,就是别问六爷,六爷哪里会知晓什么是‘自号’呀。您看他,都快生气了,就别给自己惹不痛快了!” 姓是祖上传下来的,名是父母给的,字是师长授的,而号则是自己取的。 凡是文人大多都有一个自取的号。 当今天下十大名儒皆是以号为称呼,如潜渊、朝海、寒潭、泌洋、凌波、曲江等等。 刘梦棣自己的号就是率滨,取自诗经小雅北山一篇中的“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用率滨这个号意思是,自己是宗室子弟,可率一滨之国士,其实并没有别的深意。 自己率滨先生的名号这么响,但在华云方的口却成了一个连什么是号都不知道的人,再加上刘梦棣一时间找不着蒋宗宪,如何能不令刘梦棣生气? 那刘梦棣对那华云方问道:“哟,华侍郎,这么说来你知道什么是号?” “不才,算是读了些书,又比别人勤奋一些,运气又比别人好一点,读出了个进士,自是有取号的资格!” 刘梦棣问道:“你给自己取了一个什么号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3章 喝酒误事 华云方答道:“凤梧!” 刘梦棣又问:“何解呀?” 华云方得意地说:“那一年我进京赶考,在进贡院的前一日做了一梦,梦到院中的梧桐树上落下一只彩凤。我醒来以后寻了一卦师为我解卦,那卦师说我今科必定高中!我只随意一考,便考中了!从此便以凤梧为号!” 刘梦棣笑道:“你这是食人牙惠吧?我怎么记得这故事好似是秦相的?” 华云方尴尬地笑了一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秦相的故事。” “你不知道本王可以告诉你呀,本王与秦相之女媱儿欢好之时,就曾听她亲口说过。说是秦相当年还在潜邸之时,因忧心父皇处境,日不能寐。有一日他以酒解愁,醉酒之后便做了一梦。他梦到一只龙息于海上,不一时海上狂风大作,水柱冲之于天,那条在龙便御风而翔,一飞冲天!” 牛禄言道:“所以秦相便自号龙海?” 刘梦棣呵呵笑道:“对!秦相之号即是这么来的!当时武当掌教赤宵真人为其解梦,说是他必能辅以真龙,既遂得志!你不会是想挪借秦相的故事,以此号来与三哥说,你也是那个能将三哥辅上龙椅之人?” 华云方被刘梦棣说破心中之事,脸上微微有了些不自然的变化。 刘梦棣呵呵笑道:“本王劝你改个号吧,虽然你们三爷党与陇王党好得穿一条裤子,大哥门下的那些御史或许不会弹劾你装神弄鬼什么的,但总是会被有心人讲给父皇听。父皇当初虽然爱听这样的故事,但现在且恨有人拿鬼神说事!万一太子党说你影射前阵子忠臣蒙冤而寒灾弊世,那你可就真完了。” 所谓“忠臣蒙冤而寒灾弊世”指的是文延贞死于大理寺的那几天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 其实皇帝刘泷没那么小气,这种事情虽然会有人嚼舌根,但他并不会真往心里去。 若是真因这样的事情而降罪于臣子,那且不就证实了自己不能容臣子之言?不就真的印证了自己冤杀直臣而使天降灾祸了么? 但那华云方却是被刘梦棣嘘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渐渐胆寒起来。 谁让华云方这人原本就喜欢谈论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还被人称之为云华上仙。 他更是因为有这样的前科而被皇帝下口谕训诫过,这叫他如何能不怕呢。 刘梦棣又说道:“且记住,若有人问起你来,你便说你当时在梦中看到的并非是什么凤凰,而只是一只鸡!你也别说是落在梧桐树上,就说是……就说是落在芭蕉树上,如此你或许就能蒙混过去了。” 牛禄一直在边上听着,听到这里他才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现世阎罗在戏耍华云方。 牛禄是四爷党。 华云方是三爷党。 二人虽同在刑部,但却因派系不同心存芥蒂而时有争论。 牛禄听得刘梦棣说到了这里,他装着糊涂说道:“因梦到凤落梧桐而号为凤梧,现在改成梦到鸡落于芭蕉树上,那华侍郎的号且不是要改成鸡……” 牛禄的脏话还没有说出口,听得身后有人重咳了一声。 牛禄与刘梦棣回过头去,只见得秦谦即站在自己的身后。 那秦谦一躬身子,言道:“六爷,您这是在编排华侍郎还是在编排臣呢?” 刘梦棣转身呵呵笑道:“看秦相您说的,谁敢编排您呀!只是在说当年您做的一个梦。” 秦谦言道:“其实六爷您可以拿别人说事的,比如户部郞中孟传臣。他字麟玉是因其师夜梦孟传臣华为一麒麟立于石玉之上。” 刘梦棣笑答道:“户部侍郎以下本王皆不识得,更不知其字,还真没办法拿出来说事,倒不如说说秦相您当年的神奇之事来的好。” 秦谦笑道:“可当年臣并非是因梦到龙腾于海才有的‘龙海’之号呀,臣之独女更不知此号来历,又如何与六爷您说呢?” “不是做梦那是什么?”刘梦棣问道。 秦谦干笑两声说道:“那年豫王与皇上不合,皇上之亲信……哦,就是薛贵妃的哥哥、薛太子妃之父薛崎薛路遥,他因事不甚被豫王所捉。说来惭愧呀,这事的确是那薛路遥的不是……” 刘梦棣打断秦谦的话问道:“薛崎什么事呀?” 秦谦言道:“臣所言之语无关此事,只说那薛崎被豫王捉了以后,臣前去要人,可那豫王府詹事王无岁却是百般刁难,定要让臣喝下一碗酒才肯放人。” “秦相你常被父皇留在宫中吃御宴御酒,我是见过的,你哪里是连一碗酒的酒量都没有之人呀!” 秦谦苦笑一声说道:“酒共有三碗,其中两碗为毒酒,那王无岁叫臣选一碗来喝,喝了之后,他即会放人。六爷您说,臣是喝还是不喝呀?” “哦?”刘梦棣来了兴趣,他想了想说道:“以秦相为人,一定是喝了,但您也一定选对了,没喝到有毒有酒,要不然您也活不到现在不是?” 秦谦摇头说道:“不!臣喝的那一碗即是毒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本王可是不信了,您现在可活得好好的,和没事人一样呀!” “如何能没事?回来以后当天夜里屎尿便止都止不住,那三天臣都想死了算了。若不是臣之妻室求得一位方士以一偏方将臣死马当成活马来医,臣怕早已一命呜呼,更是不会有媱儿的出生了!” 刘梦棣言道:“本王却也不知说你是运气好还是运气歹了!说你运气好吧,你还喝了毒酒。说你运气差吧,你却是从此一飞冲天,位于百官之首!话说那龙海之号是……” 秦谦笑道:“龙游浅水呀,当时臣整个人都泡在自己的屎尿之中,如行船飘海,坠蛟垂死,那脑子更是愰愰忽忽几乎辩不得人来。龙海者……呵呵,下身泡于那屎尿中也!此是臣自潮之语,更是勉励自己图强之话,故自号为龙海。” 刘梦棣听得哈哈笑了起来:“不曾想秦相年轻之时亦是那等风趣自嘲之人,与你现在之严谨肃穆判若两人呀!这王元岁做的也实在是过了一些。” 秦谦苦笑道:“其实也不能怪他,那件事情说到底是薛路遥的不是,且臣也有错,不该去调侃他说什么好酒之人皆为无用之语,他更是留了条路给臣走。” “什么路?” 秦谦答道:“那王元岁极为好酒,他只用鼻子一闻,便能分辨出酒类,让他尝一尝,他就能试出酒的年份来,是屡试不爽呀。也怪臣当年年轻气盛,说了那样的话出来,使他气不过,他便借那薛路遥之事摆下了青、红、黄三碗酒来,说是青酒喝了即刻毙命,红酒喝了自看天命,黄酒才是无毒,且有活血强身之效。” 青酒、红酒、黄酒不是指的酒的颜色,而是酒的类种。 王无岁所摆下的这三碗酒其实全是米酒。 青酒是用陈年米冬酿夏成,秦汉之时用于祭祀祖先的即是这种酒。 因为当时的年元计法不是在冬季腊月过后,而是以十月为岁首,青酒在酿成以后于十月饮用为最佳。 红酒则是用糯米及粳米配合红酒曲所酿出来的,是古代最常见的酒类。 但这个“古代”却只能追溯到五代十国。 唐之前却不见红酒曲的相关记载,倒是在宋朝时被文人大肆吹捧。 所以这个世界线的红酒又是那位前朝周室的柴世荣推广的杰作。 而黄酒是以纯糯米酿造,是华夏最古老的酒种之一,一直延续到了现代。 这三种酒虽然都呈现琥珀色,但颜色却是深浅不一。 红酒更红一些,青酒的色泽更淡一点。 所以这三种酒是可以直接目视分辨出来的。 秦谦不好酒,且认为喝酒误事,所以他对酒的知识几乎等同于零。 但凡他多了解一点点,也能拿到那碗没有毒的酒。 刘梦棣听得秦谦解释完以后,哈哈笑出了声:“王无岁这三碗酒等同于给你台阶下了呀,这你都分辨不出来?那真不能怪人家王无岁了!” “六爷说的是,但术业有专攻呀!人无完人,如何能做到什么都会呢!” 刘梦棣问道:“秦相这话好似还有他意呀?本王是真没听明白,您倒不如敞开了说?” 秦谦头一低笑,说道:“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佩服六爷在生意上一眼专精的本事。” 很显然,秦谦这是在怪刘梦棣把皇帝刘泷引到那蓝舆阁而引发了盐道的弊案。 他更怪刘梦棣言而无信,还在搅动太子党与陇王党间的争斗! 刘梦棣笑道:“秦相!您这话可就错怪本王了!本王没成年之前您与卢相之间就争斗了个没完。那件事可不是本王挑拨的。本王若是有心,直接将他带到那李茂的双喜庄去,许是能他在那里遇到什么熟人,到时候朝堂里要有多热闹便有多热闹,何必让您来接他呢?” 双喜庄是李茂的产业,里面配置了许多的美女与酒食,是李茂为了做生意而建的一个大庄园。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4章 明君治世 刘梦棣的青楼产业那也只是青楼产业,都是“合法合规”的,至少刘梦棣与落尘姑娘会把她们当成人。 双喜庄则是盈窟一般的存在,不知有多少良妇少女陷落于此,令人恶心至极! 但仍是有不少的商贾以谈生意为假托、有不少的官吏以学外语为借口沉迷其中。 如果刘梦棣真把刘泷带到那里去,且刘泷还能在里头见到什么熟人,结果可想而知的。 刘梦棣接着说道:“秦相,本王其实没有食言,此事不是本王惹出来的,而是那个人!您忘了洛王盐货被劫之事了么?您以为他会因洛王之薨而算了?但凡您不把本王往坏了想,也都能想得到呀!” 秦谦眉头一皱,回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牛禄与华云华根本不知道皇帝刘泷微服而被秦谦接回宫之事,所以听不懂二人的对话, 牛禄问道:“六爷,您与秦相说的是什么案子?” 刘梦棣马上应道:“说的是蒋宗宪的案子!你们谁看到他了?” 秦谦回过神来问道:“六爷,蒋侍郎如何得罪您了,您怎么这般着急?臣在朝班房里头就听到您在骂他了。” “这小子坏透了!不找他不行!” 刘梦棣话一说完,又左右环顾起来。 他没看到蒋宗宪,却是一眼就看到了户部侍郎何溯之。 何溯之因为喜爱下棋的缘故与刘梦棣之间是有一定的私交的。 这种私交极为纯粹,二人也从来都只是下棋,大多数时候并不谈论朝堂上之事,更不会在宣政殿外说话。 只是今日何溯之有些异样,他的脸上显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面容,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一样。 且何溯之好似想不出什么解决之道,最后想来想去便想要求助于刘梦棣。 当他想靠近之时却发现刘梦棣的身边站着的是秦谦,这让他一下子止住了脚步。 即想上前,又不想说话的神情正好被刘梦棣给映在了眼帘之中。 刘梦棣刚要上前问个明白,远远地便看到蒋宗宪从宣政殿边上的回廊处走了过来。 刘梦棣看了看何溯之又看了看蒋宗宪,移动脚步想要先去与蒋宗宪说话之时,有一个人匆匆地从蒋宗宪的身边掠过,急急地站在了宣政殿的殿门侧边。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内宫总管石原。 石原人刚站稳,便扯着嗓门尖声叫喊道:“上朝咯!” 石原与蒋宗宪前后脚到达宣政殿外并不意外。 刘泷上朝是要在延英殿里先行停留,在做好准备工作之后才会到宣政殿来。 而蒋宗宪时常要向皇帝刘泷汇报一些消息。 但宫门夜里就会关闭,好一些夜里发生的事情是没办法立刻传达到皇帝的耳朵里。 所以,有的时候蒋宗宪会在上朝之前去往延英殿,在朝会之前就与皇帝汇报一些事情。 等他们说完了话,皇帝也就该上朝来了。 而秦谦之所以会从朝班房里走出来,并不是想知道刘梦棣为什么会来,又在外面说些什么,而只是单纯的算准了时间,觉得这时候皇帝该上朝了。 石原这么一叫喊,刘梦棣就没办法与蒋宗宪及何溯之去说些什么,只得不爽地乖乖去排队,准备上朝。 刘梦棣与一同排队的七皇子、八皇子说了几句话之后,随着三声鞭响,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别问刘梦棣为何没与九皇子说话,因为他与刘梦棣一样,三个月也未必会来一次朝堂。 众位上官朝臣、王侯功勋列好队一同走进宣政殿以后,那皇帝刘泷才带着自己的仪仗及太子走了进来。 刘泷往龙椅上一坐,众人山呼万岁,皇帝让众位爱卿平身以后,朝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刘梦棣不常上朝,也不关心朝臣们会议些什么事情,所以心思一早就飞出了九霄云外。 正当他想着一会儿与蒋宗宪怎么说的时候,眼角间便看到皇帝刘泷投来异样的目光。 刘泷只是好奇刘梦棣今天怎么突然上朝了。 或者说,每次刘梦棣来上朝总得出点什么事情,想来今天也会是如此。 不只是刘泷,其实在场的朝臣们也都有个疑问,只是他们现在都在活动唇舌,等着一会儿打个漂亮的嘴仗,就没有再去理会刘梦棣。 倒是礼部侍郎裴绂向着刘梦棣盯了好几眼,像是在害怕什么事情。 刘梦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之时,那三爷党的裴绂便从班列里走了出来。 他来到殿中对着皇帝深深地躬了一下身子说道:“臣礼部侍郎裴绂有本要奏。” “奏来。” 裴绂认真地说道:“臣闻,玄天率高,日月之光延以德行。明君治世,肱股之臣赞以贤功。故五帝授能吏治以田牧之国垂,三皇托贤臣祈社稷之庙祝。盖唐末禽兽根据于庙堂,前周朽木枯立于殿室,此周公授伯禽之法,文帝伪贾生之贤,皆为后世耻笑矣。” 裴绂这话的意思是,皇帝一定要有贤臣辅佐,贤臣即能歌颂皇帝的美德及贤明,也能为皇帝大治天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能像周公旦那样没教好儿子伯禽就让伯禽直接就去治理鲁国,更不能像汉文帝那样,招揽了像贾谊那样的贤才却不知道贾谊到底贤在了哪里。 刘梦棣听到这里大致也已经听明白了裴绂话中的意思,更知道他后面要说些什么。 果然,那裴绂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六皇子无功绩于朝廷,施恶行于民间,寻美色于田园,诈良人于街市,倒行逆施,实不能封以齐王,望皇上……” 裴绂话还没有说完,刘梦棣却是笑出了声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出来,说道:“我说裴绂,父皇封我做齐王那天你不出来撞柱进谏,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才拿这事出来说?等稻种播下去了你说要种豆子,孩子生下来了你说要先保胎,这屎都掉进裤裆了你才开始脱裤子,你是不是晚了点呀?” 皇帝刘泷听了刘梦棣的话只想笑,但他却不能真笑,只能憋着,甚至还要一本正经地说:“齐王不可粗鲁无礼!朝堂之上自当雅重!” 刘梦棣连忙说道:“儿臣有罪!” “免了,下次庄重些也就是了。” “儿臣非是以失礼于君前而请罪,乃是因儿臣不常上朝,不能为君父分忧而罪己,就在昨天夜里,楚大夫屈原给儿臣托梦说,做臣子的哪里能这般懒惰,所以儿臣今晶便起了个早,上朝来了。” 刘梦棣说到这里,一指那裴绂,说道:“却没想到这一上朝就有人告儿臣的刁状。我说楚大夫为何给我拖梦呢,原来是知道今天我得跟他一样蒙冤呀!今天我若是没来,还不知他要在您面前诽谤儿臣些什么呢。再者说了,他能告,您也得容儿臣辩解一下呀!” 刘梦棣哪里有做过什么关于屈原的梦。 这是刚刚几人在外面一直以梦为话题,刘梦棣便拿这个说事了。 刘泷听得刘梦棣又开始不正常,马上说道:“不得胡言乱语,你再胡说朕便让侍卫将你打将出去!” “儿臣就只是想问问那姓裴的,最近儿臣也没招惹他,凭什么上来就骂!” 裴绂见得刘梦棣不讲礼数,自己也不在乎那别的什么了。 他直白地对刘梦棣说:“只问你,你可曾去过教坊司?可曾从教坊司里带出过……” 刘梦棣将手一摆,说道:“姓裴的,你是不是想说本王在教坊司里睡了个女人?也不怕告诉你,那女人现在就在本王外宅。你若是也看上了那少女,你尽可与四哥一样打发护卫家丁前来与我打斗一番呀!不是!四品大员与一王爷为争一个女人闹上朝堂,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吧?你还是个礼部侍郎呢,怎么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呀!” “你、你、你!我不是要与你争女人,我……” 裴绂是三爷党,也是很有学问的,但平日里与他往来的也都是官道上的人,说话绝不会像刘梦棣这样。 所以刘梦棣胡搅蛮缠的话一说出来,倒是让裴绂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刘梦棣严肃地说:“你莫不是要问那女人为何会在教坊司里?那你要问不着本王,你得去问四哥和沈练去,与本王却是无有干系!本王最后与你说一遍,你要弹劾他们你就直接去弹劾,别拿本王开涮,你再敢拿本王说事,可就别怪本王殿前失礼了,你信不信本王能把你的眼珠子给打出来。” 裴绂之前那些文馊馊的词可不是现抓的,而是上朝之前就准备好了的。 他原本是想用文卿梅的事情来小小的恶心一下沈同和与四皇子,但他没想到刘梦棣今天一反常态地进宫来上朝了。 裴绂原本想按下这件事情不说,可那三皇子不停得使来眼色,定要让自己说,裴绂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来说了。 三皇子让裴绂这么做就是为了激怒刘梦棣。 刘梦棣越闹,皇帝便会越不喜欢他,照着三皇子的想法,总有一天皇帝会因受不了刘梦棣的纨绔而将其夺爵。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5章 佛堂佛寺 刘梦棣不来上朝,他可以蓄意抹黑。 刘梦棣来上朝了,也可以借此激怒于他。 反正不管怎么样,三皇子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实礼部侍郎裴绂心里是不太愿意得罪刘梦棣的,毕竟刘梦棣报复起来是什么招都使的。 他也想过换词,但若是真的换了词,后面的话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或者说,不提文卿梅他就说不到四皇子与沈同和身上去。 所以,最后他没办法就只能去激怒刘梦棣了。 而刘梦棣在一语道破裴绂的用心之后,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对方。 这使得那裴绂心中发虚,不敢正视刘梦棣。 且他又被刘梦棣的话给架了起来,现在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裴绂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作为人精的刘泷怎能不知道礼部侍郎裴绂此时的尴尬。 他心中暗道:“你没事惹他做甚,朕都没在他身上占过便宜!” 不管怎么说,裴绂也是裴叔妃的哥哥,刘泷多少也得给他解个围。 他严肃着脸说道:“裴爱卿,你且先退回,等想好了说辞再出来谏言吧。” 刘泷的话说完,刘梦棣也笑着说道:“就是,没想好就别出来说话了。话说回来了,你怎么越老越不正经了?学别人钻人床底偷听人房事做甚?” “我、我没有!” “你若是没偷听,如何知晓本王睡了人家姑娘?本王记得本朝已不让臣子风闻言事了呀?你即是没证据,又出来胡说什么?你一个礼部侍郎,一不是御史台的言官,二不是宗人府的宗正,要你在这多什么嘴?你与沈练争那尚书之位你就争吧,何必把本王拉扯?” “你、你、你!” “你什么你!” 裴绂原本是要退回到班列的,被刘梦棣一阵痛骂,心中不甘,觉得不把这个嘴还回来以后便无法在朝堂立足。 裴绂大声地说道:“你、你刨了大慈恩寺的地宫!” 刘梦棣笑道:“且不说那地宫不是本王刨的,而是寻找前朝宝藏的歹人所为。就算是本王做下的那又怎么了?太后六十整寿,本王为她拿取几枚佛主舍利,供奉起来,让佛主保佑太后万寿无疆怎么了?呀!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本王了!” 刘梦棣说完,来到那大殿的正中间,噗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大声地说道:“儿臣齐王棣有本要奏!” 刘泷心里嘀咕着:“你有什么本!没事可别跟朕捣乱,上次之事朕还没跟你算账呢!” 刘泷心里是这么念的,但在朝堂上可不能真这么的。 他只得言道:“平身,讲来。” “是。” 刘梦棣站了起来说道:“太后寿诞在即,儿臣请愿,在宫中为太后建一佛堂,供奉佛主舍利。” 刘泷为难地说:“齐王孝可心嘉,但朕早有旨意,不再兴修宫室殿舆,你这般忠孝之言倒是令朕颇为为难。若不依却又有损朕之孝行,若依了便是违了新政本意,使朕失信于民!” 刘梦棣连忙说道:“不叫父皇为难。这修佛堂之钱儿臣独出了!” “哦!那最好不过!孝心可嘉!孝心可嘉呀!” 刘梦棣这边话刚一说完,那有八贤王之称的八皇子刘梦枰便也走了出来。 他向刘泷拜了一拜说道:“儿臣也愿出一份力,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份心意,就当是添块瓦也好。” 八皇子会站出来说话,是因为之前在宣政殿外排队之时,刘梦棣便与他小声说过几句闲话。 就是一会儿谁要是敢在皇帝面前弹劾自己,自己就用这事来为难他,让八皇子出来附议。 当然了,八皇子的这份钱自然也是由刘梦棣来掏的。 倒不是为了感谢八皇子的附议。 而是平日里刘梦棣与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就十分要好,也时常“接济”他的这三个弟弟。 刘泷见得八皇子附议,满意地说道:“正宁王果是有贤王之美誉,朕心宽慰。太子,这事你如何呀?” 太子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侧转过身,向刘泷伏首言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儿臣觉得宫中已经有佛寺,不当再建佛堂……” 大明宫里的确是有一个佛寺,名为护国天王寺。 因为前朝周昭宗喜好佛道神仙,这座天王寺当时被修得金碧辉煌。 改朝换代之后,鉴于前朝教训,太祖皇帝刘昴赶走了寺中的和尚,只派几名宫人维护打扫。 他没把那座天王寺砸了,是因为太后其实也是崇佛的,且里面的金银器早被搬空,毁之可惜,破之无益。 太子这么说话是因为平日里秦谦、魏景略等人就是教导他,为君者当为民惜力,不当大兴建筑。 听了太子的话,皇帝刘泷的脸上便显出一些不高兴来。 太后寿诞他本就因国库空虚,没多少钱去弄这事。 难得刘梦棣提出来自己花银子修佛堂做个喜庆,太子却还浇了一盆冷水下来。 刘梦棣连忙重咳了几声。 太子往侧边偷偷看了一眼刘梦棣,马上明白了过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连忙改口说道:“不兴修佛寺可免前朝之遗弊,但三清佑民、佛主庇世又不能不敬,宫中天王寺即是已休废,儿臣觉得当修一佛堂以代天王寺之用。如此可佑太后万寿无疆、父皇江山永固,儿臣也愿出一些银资。” 皇帝刘泷此时才将嘴咧开笑了两声,开心地说:“好呀,好呀,皆是好儿孙呀!陇王,你呢?” 刘泷让太子表态好似就是为了“逼捐”大皇子。 那大皇子苦着脸走出队列言道:“儿臣、儿臣也愿意出资……” 大皇子刚把话说完,刘梦棣便追问道:“大哥打算出多少?” 大皇子没好气地问道:“你要出多少?” 刘梦棣应道:“合起来有个三万两应该就能建起一座简易的佛堂来了。这三万两,我出一万,太子与八弟合出一万两,剩下的一万两嘛……” 大皇子咬了咬牙说道:“一万两而已,我出即是了!”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转而将双眼投向了四皇子岐王。 那四皇子刚被刘梦棣坑了四万两银子,此时哪里还有什么银子。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刘梦棣轻步走到四皇子的身边说道:“四哥!这佛堂三万两其实也够修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那佛尊……” 四皇子正为难之际,排在他身后的五皇子却是将那四皇子轻轻一推。 四皇子踉跄两步,从队列里走了来。 这一切高高在上的皇帝刘泷自然都是看在了眼中。 没等四皇子与五皇子吵架,那刘泷马上便问道:“岐王有何话说?” 四皇子只得回头怒瞪了五皇子一眼,而后躬身伏首说道:“儿臣……儿臣也愿出资。” 刘梦棣马上抢话道:“那行,那一万两黄金便由你出了!” “一、一万两黄金!”四皇子惊了一下,连忙说道:“六弟说的是什么胡话?谁哪里能拿得出这许多金子出来!” 刘梦棣说道:“金身呀,没有一万两黄金怎么立个佛主金身?佛堂里没佛主又算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供的是你呢。” 刘泷轻咳了两声:“齐王不得胡言!” 四皇子也说道:“六弟你刚刚还只出一万两银子的,如何倒叫我出一万两黄金!” “我刚刚与太子、八弟他们说的都是修佛堂呀!但与你说的是佛尊,你即是应下了就该你出钱,我这还没说到将来从大慈恩寺地宫移出舍利的佛事花销呢!” “够了!”刘泷喝了一声,那刘梦棣马上理收了声。 刘泷言道:“岐王不必理他,你也拿一万两银子出来孝敬太后吧。三皇子、五皇子,你们二人呢?” “儿臣……” 没等他们二人吱唔完,刘泷便说道:“好了,你们二人合出一万两好是,剩下的便由朕内务府来出吧。齐王,你可还有他事要奏?” 刘梦棣向着皇帝刘泷一行礼,回答道:“儿臣无事了。” 他说完便往回退了几步,来到礼部侍郎裴绂的身边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打扰到你了,四哥已经站出来了,请裴侍郎你继续弹劾岐王吧!” 刘梦棣说完这话,又小声地在裴绂身边说道:“父皇最近烦别人提起文延贞,你最好是小心一些,别中了有心人的道!” 刘梦棣说完向着大皇子瞟了一眼,神秘地笑了一声,这才退回了队列里去了。 刘梦棣其实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这就是大皇子陇王知道皇上讨厌别人提起文延贞,却又与三皇子商量,以文卿梅无罪进了教坊司之事,让三皇子来与四皇子为难。 三爷党的杜明伦、华云方与四爷党的牛禄在刑部是有权斗的,三皇子想与四皇子为难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以三皇子的智力还不至于看不到大皇子这种低浅之计。 应该是三皇子有事求于大皇子,所以便如了大皇子的愿。 所以三皇子才没自己出面,而让礼部侍郎裴绂来说这事。 但此时那裴侍朗又被刘梦棣给驾上了,一个人留在大殿中间,让他好生尴尬。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6章 皇上三思 此时裴绂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刘泷只得言道:“裴爱卿若是无有他事,便退下吧。 礼侍郎裴绂为了化解尴尬只得说道:“臣还有一事要奏!” “奏来。” 裴绂定了定心神恭着身子言道:“臣闻三皇五帝盖文功于天下,哲世理于山泽,公卿贤士宪之于堂,征法盈律皆书于典内。此,政令通达、教喻愚化,而后有天下大治之开明也。人才典选自隋唐以降便有定制,皇上奉天承运,灵悉皆明,贤策远播,臣奏请优时选材,持以礼典。” 裴绂这一段话的意思其实是,历朝历代对于选贤之事都是极为重视的。 从隋唐开创科举以来,皇帝若是想好好治理国家,就一定要重视科举这项人才选拔。 刘泷被裴绂这么一提醒马上回味了过来。 过完年开了春可又到了三年一试的科举大典了。 这二月份就是会试之期,但具体日期以及主考官人选可还都没有定下来呢。 其实刘泷也不是没想过这事。 中了会试即为贡士,贡士于殿试之中再考一场,会百分百录取为进士。 殿试的重点是排名次,而能不能正常入仕则就靠着这一场会试春闱了。 科举会试的安排一直都是礼部所辖。 四皇子的门人控制了礼部以后,借用科举的门路让许多门人入了仕,四爷党这才达到了现在的规模。 也由于四皇子的壮大,让朝局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所以刘泷为了抑制四爷党的扩张,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不再把今年的会试再交给四爷党的门人主持。 毕竟一个主考官考一场下来,这里头会有多少人成为那位主考官的门生,谁又能知晓呢。 原本刘泷想让五皇子的门人来主持这一次会试,但五皇子自己在工部实在不争气。 且为了抑制太子党一家独大,刘泷要又要消减五爷党,也就不能交给他的人了。 至于七皇子那里,七爷党从来就只有兵部尚书彭细绅一人,且他也根本不想碰这些事情。 若是真把会试交给彭细绅,怕是会试前几天他就得“生病”,然后刘泷一样是得换人。 所以弄得刘泷现在好似只能将这次收拢人才的机会交给大爷党或是三爷党。 白叔达是已经进去了,李荛也是岌岌可危。 按刘泷原先的打算的确是要把这个吏部侍郎的位置再交还给大爷党来做,而后自己保住李荛,这样太子党与陇王党之间便又平衡了。 可要是再把这主考官让给陇王党,那么这个平衡又得被打破。 若是把吏部侍郎交给太子党的门人来做,没等陇王党恢复过来,太子党就能借用户部与吏部的两大力量将陇王党给团灭了。 刘泷也是想过给三皇子一个机会的。 只是三皇子色厉胆薄,越来越不受刘泷待见,且三皇子一直坚定不移地与陇王党站在一起。 把会试主考官交给三皇子与交给陇王党其实也太大区别。 所以皇帝刘泷一想起会试来就觉得头疼。 他正在为难之际,那四爷党的沈同和从班列里走了出来。 他掷地有声地说道:“臣愿保举一人!” “沈爱卿保举何人?” 刘泷没有任何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因为他对沈同和的保举根本就不带任何的期望。 或者说,他知道沈同和又要提保什么四爷党了,所以他在说话之时已经做好了拒绝沈同和的准备。 但作为皇帝,话总是要让重臣讲完的,要不然自己就真成了隋炀帝之流了。 那沈同和言道:“礼部侍郎裴绂即可以为主考官。” 礼部尚书沈同和与侍郎杨池是四爷党,而裴绂却是三爷党,他们在礼部也有过权斗。 按道理来说沈同和是不会保荐裴绂的,但问题是皇帝刘泷就没考虑过让四爷党的人来主持本届会试。 如果不交给裴绂,那就得去翰林院里找一个人来做主考官了。 谁知道以后翰林院会不会把主持会试的管辖权渐渐过渡给翰林院去做。 沈同和是定愿把这次会试让给三爷党,也不能真让翰林院抢走自己的礼部的活。 所以他便保举了裴绂。 裴绂心中感到十分意外,在心生一阵暖意之时,一股胆寒之气却又浮升了起来。 提醒刘泷会试之期将至之人是裴绂自己,而沈同和又保举了自己,那且不就是在说自己上疏会试之事即是想自己来当这个主考官么? 这事要是传出去,是个有品级的管都得骂自己一声臭不要脸。 裴绂连忙说道:“臣才疏学浅,不敢胜任,望皇上另选贤才。” 皇帝刘泷原本就没想让裴绂来做这个主考官。 他一边想一边还在嘴里找词:“春耕秋收,不可废时,废则年无收成。人才大典,不可延节,延节则无信义可存……齐王!” 刘梦棣原本还沉浸在给大皇子、四皇子等人逼捐的得意之中,听得刘泷一下子叫到了自己,他愣了一下,不自主地往外走了两步问道:“做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直以来刘梦棣都将自己撇于朝堂事务及派系嘴仗之外,这科举之事更是与自己无关。 所以刘梦棣被刘泷一叫,心里也是十分懵逼的。 刘泷翻了个白眼说道:“朝堂之上,严当自重,不得浮浪!” “是。” 刘梦棣应了一声,只得中规中矩地说道:“儿臣齐王棣奉旨听宣!” “朕命你为明年会试主考,你且试记,定要为朕……” 刘泷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刘梦棣瞪大了双眼打断刘泷的话道:“父皇!你今日怎么了?是龙体不适么?儿臣扶您回紫宸殿里休息吧!” “胡说什么!” “不是!您刚刚、刚刚要让儿臣……您可得想清楚呀!这是人才大典!儿臣绰号现世阎魔!你是真不怕考生罢考呀?” 刘梦棣的话一说完,礼部三位大佬沈同和、汤池、裴绂马上就在殿中排成了一行。 班列里也陆陆续续地急直出许多官吏出来。 他们往殿中一跪,大声地急呼道:“臣等请皇上三思!” 见得有这么多人反对刘泷的决策,刘梦棣一下子就放下了心来。 这要是被刘泷真给整出一个六爷党出来,那秦谦只要一发功,刘梦棣就得和洛王世子一样在宗人府里坐着了。 裴绂跪拜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呀!天下并无皇子做主考之旧例……” 裴绂话还是没说完就被刘泷给打断了。 刘泷言道:“威德七年会试即是朕主考的,何来没有先例?即有先例何必如此轻言?” 威德是太祖皇帝刘昴的年号。 威德七年的时候太祖皇帝还在位。 那一年豫王在朝政之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刘昴看在眼中,亦是觉得自己的太子权势太低,真再这么搞下去太子可就真的完了。 于是刘昴便做主,力排众议,让刘泷去做了这么一任主考官。 裴绂被刘泷一堵话头,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 刘梦棣可不想这时候被卷入朝廷争斗里来。 他急道:“父皇!儿臣什么品行别人不知,您还能不知道?您是真不怕儿臣给您闹点什么事情出来呀?” 刘泷微笑道:“齐王向来贤孝,愈来重之事,愈不敢乱来,朕相信你定能为朕排忧的。” 就单单从刘梦棣处置洛王之事时处处提防着,不让此事影响护大,并声声把洛王从反派名单里拉下来来看,刘泷是十分相信刘梦棣有足够的能力来处理本届会试,并且还能顺应自己的心事。 刘泷话说完的同时,首辅秦谦便从班列里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众人一见到秦谦站出来要说话,就像吃了一枚定心丸一般一下子就全都安静了下来。 秦谦走到殿中躬身施礼言道:“皇上,朕有议!” 谁都知道秦谦与刘梦棣其实并不对付。 秦谦出来说话,结果会如何在场的众朝臣们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刘泷也知道秦谦要说些什么。 即使刘泷再不情愿,也得让秦谦把话说出来。 若是不让他说话,那将来自己驾崩以后,后现之人一定会给自己贯上一条阻塞言路的“罪名”来。 刘泷只得言道:“秦相讲来即是。” 那秦谦在又躬了躬身子说道:“臣闻齐王乃阎罗转世,上不服天,下不应地。其之跋扈,众所皆知,长安坊市百姓,无不惧怕其蛮横霸道。若由齐王为任主考,贡院之官吏便无人敢犯规,科举之子亦无人敢犯禁!” 众朝臣们前面还听得可以,可听到后面,只觉得振聋发聩,个个愣在当场无语发懵。 秦谦继续说道:“齐王机敏,世皆所知,考场顽劣舞弊之徒必无处遁形。且其善辩美丑,知人善恶,国之选士,优劣与否,齐王皆一眼通明,此会试之不二人选也。” 秦谦回旋镖一样的发言让大家都有些弄不懂了。 他的话哪里是在反对刘梦棣来做这个主考官,反而是在支持刘泷的决定排。 对于秦谦来说,现在有白叔达、李荛的事情放在那里,陇王党已经损了一员大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7章 弹劾盐道 如果能阻止皇帝刘泷将这次会试主考官人选安排给陇王党,那便再好不过了。 刘梦棣在朝中并无派系,即使让他来做主考官,那些考生也不会成为刘梦棣的门生。 且刘梦棣自己也怕被无端卷入朝政事务之中,所以也在极力地反对。 不管如何,皇帝刘泷在听了秦谦的话以后脸上表现出极为满意的表情来。 刘梦棣却是不乐意了,他说道:“秦相!你用不着在这里落井下石吧?” 秦谦马上应道:“臣并无此想!” “你这是要陷父皇于不义呀!本王浑号现世阎魔,最是贪财好色。谁知道那些考生里有多少人是被本王凌辱过的女子之父兄呀?他们若是罢考,到那里这个锅该由谁来背?他们是骂本王还是骂父皇?” 秦谦笑道:“不会有这样的人的。说句在朝堂里不该说的话,六爷您是贪财好色,但您贪的是以经营之术所赚之财,好的也是以自形魅力而博取之美人垂青之色。再用六爷您自己的话堵您一句嘴,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想当官的人,他们不会自断前程的!” 刘梦棣气道:“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定是算计好了让考生闹事,然后嫁祸给本王是不是?” “六爷玩笑了,考生闹事自有礼部安抚、兵马司弹压,与您却是无干系的。除非您将考题给泄露出去,否则是不会出那等事情的!” “汉国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这一科考试呢,他们一进考场,发现他们是我的门生,你叫他们怎么想?那些洁身自好之人真会弃了功名不要的,你这不是让父皇痛失贤才么?” “齐王殿下,任您为主考官是让您为皇上选才,非是为自己挑选门生吧?您好像也没有什么门生可言吧?且会试出身之贡士皆为天子门生,又与您有何干系呢?” 秦谦好似铁了心在让刘梦棣做这一任主考官,让刘梦棣的疑心更重了起来。 他回想了一下秦谦刚刚的话中之意,好似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刘梦棣又道:“秦相您可想好了!朝堂之上要是多出一个六爷党出来,对您可是大大得不利呀!” 秦谦谦和地笑道:“同朝为官,皆为臣子,皆是为君父分忧,何来派系之别?” 秦谦的话把刘梦棣给堵得死死的,这让刘梦棣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他压着声音问道:“会试里头是不是还有点什么事情?” 秦谦哪里会在此时去与刘梦棣“大声密谋”,他只是微微一笑,而后冲着刘梦棣拱起了手来。 刘梦棣正寻思着,那皇帝刘泷严肃地说道:“齐王!朕不是在与你商量!此为君命!” 刘梦棣看着刘泷严肃的表情,只得下拜领旨:“儿臣遵旨。” 刘梦棣在刘泷的“平字”二字之下默默地站了起来,而后与秦相及一众朝臣一起退回到了班列之中。 此时刘梦棣才注意到那卢检正低着头一字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还注意到好一些陇王党也看向了卢检,很希望卢检能站出来说句话。 但卢检就是沉默不语,即不抢这次会试的主考官之权,也不反对刘梦棣来当。 刘梦棣此时已完全明白了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且秦谦与卢检二人都解决不了,非要让自己来。 刘梦棣正想着出神,从班列之中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挺拔着背脊,阔步来到宣政殿的正中间,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石板砖之上。 大部分朝代上朝时是不会动不动就下跪的。 秦汉之时有“席”位,后世也大多有椅子坐,但从明朝开始朝臣们就习惯站着了。 动不动就跪下的那是清朝。 在这个大汉国里,没开始说话就跪倒在大殿上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一个是请罪,求皇帝原谅自己。 另一个是求皇帝同意自己的奏疏,皇帝不同意自己就不起来,甚至是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这有一个说法,叫作死谏。 虽然之前也发生过直臣文延贞死于大理寺之事,但皇帝刘泷并不是那种真会让臣子直谏而令其死的皇帝。 刘梦棣见此情况赶忙看了过去。 跪在大殿正中间的不是别人,正是右都御史卓不凡。 御史的主要职责就是纠察百官、弹劾不臣。 那卓不凡镇了镇心神,从衣袖里拿出了一道奏疏,而后用双手捧着,高高地抬过了头顶。 他用十分洪亮的声音大声地说道:“臣右都御史卓不凡有事启奏!” 奏疏没先投通政司这是不合章程的,卓不凡怎么会不知这么做的后果。 只是他要奏的事情太过于重要,不敢先发通政司被他人所知。 即是准备好了承担后果,可见他真是奔着死谏来的。 卓不凡的架势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皇帝刘泷。 刘泷端正着坐姿严肃地问道:“卓爱卿所奏何事?” 那卓不凡跪在原地,大声地说道:“臣右都御史卓不凡弹劾榆林府盐道转运使李茸赚贿贪赂、亵职渎务、损公利己,持官盐而私售,少盐课而自惠,外谦内诈,心存奸险、吞国库之财、侵百姓之利、蒙蔽主恩、至朝廷无公、使官家无信,臣共列其罪一十二条,呈皇上御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天在蓝舆阁,刘泷听了李茂的话以后,本就想将那李茸拿下治罪。 现在由卓不凡来说这事,倒还让刘泷省了些事情。 内宫总管石原从御阶上下来,拿过卓不凡手上拿了奏疏,又回到了刘泷的身边,将那奏疏放在了御案之上。 刘泷轻轻打开奏疏只看了一眼,便生气地说道:“罪不容诛!该死!该死!” 李茸与李荛一样也都是太子党,面对太子党卓不凡的弹劾,卢检怎么可能坐以待葬。 他从班列里走出来,躬身说道:“臣有所议!” 刘泷说:“讲来。” 卢检说道:“卓右都弹劾之言乃为一家之述,自古查案当证据确凿而拿获人犯,证供双全方可明正典刑。李茸是否有其罪,当命御史台再查之,有据而刑方是治国之道!” 刘泷那天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李茂的犯罪事实,且还是李茂自己把李茸给出供出来的,此时他哪里容得别人再来狡辩。 但刘泷还是将火气给压了下去。 刘梦棣从现在这个情形就可以看出来李荛与陇王党之间微妙的变化。 他料定李荛并没有与卢检通过气。 但凡李荛将得到率滨先生书信之事告诉卢检,卢检得知那天刘泷其实是在场的,卢检绝不会站出来说话。 卢检其实也不是想为李茸去开脱。 他也知道这事一定是躲不掉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将牵连压到最低。 或者说,拖延一下办案的时间,让榆林那里把该抹的给抹掉,该平的都平上,不要再牵扯出别的事情来了。 卓不凡听了卢检的辩词,连忙说道:“我有漕工老板之口供二十七份,榆林府犯吏口供四份,查得涉案之盐货三十余万担,计税九十余万两!” 卓不凡与漕帮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能从漕工工头那里得到口供并不令人意外。 且他本就是御史台的御史,抓几个小吏得到四份供词也不是什么怪事。 卢检听了卓不凡的话心中便觉得不太妙了。 从李茂被抓到现在可不是几个月,而是只有几天,但他却已经获取了这么多的口供,还不知有多少实证呢。 可见卓不凡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在查盐道的事情了! 或者说,他以前去榆林治灾之时便已知晓此事,只是当时手上没有充分的证据。 如果没有皇权加持,想来卓不凡想获取到这么多的口供与证据也是极为困难的。 从这一点也就可以看得出来,卓不凡不太可能只是一个人在查此案,他去榆林救灾怕也不是单纯的救灾。 如果说蓝舆阁那里是刘梦棣耍了花样引得刘泷到场而使李茂案爆发的话,倒不如说是后幸福刘泷想要将盐道的事情给弄个清楚明白,借了刘梦棣的话头而牵引爆发出来的。 即使刘泷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但他还是对盐道上的事情感觉到十分生气。 刘泷毕竟是刘泷,他没被怒火冲昏头。 在寻思过后,他才说道:“卢爱卿所言在理。欲罪之则必有所审,盖其罪责而明律典条,以后刑以国法。诸赏分明,五刑辩律,故古贤以正义为名,不以亲贤而欺,不以恕恶而徇,此所谏之实也。” 刘泷在说完这些以后,又说道:“命禁军武威营武卫将军戚如意领上谕将使李茸回京述职,刑部杜爱卿、大理寺郑爱卿、御史台卓爱卿共询其事,待问明其罪三司共审,拟定罪名,再报于朕前。” 刘梦棣说完话,那刑部尚书杜明伦、大理寺卿郑廷文从班列里走了出来,齐声领旨。 陇王党一众见得卢检不再言语,便与其一同齐呼“皇上英明。” 而后,先前站出来的众朝臣又纷纷退了下去。 一时间宣政殿中间又只剩了卓不凡一个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8章 臣等附议 那卓不凡依然还跪在殿中动也不动。 刘泷刚要让他退下,听得那卓不凡再度高声叫道:“臣还有本要奏!” 卓不凡从官袍袖子里又拿了一份奏疏来,再一次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太子党们看着卓不凡还要弹劾人,那心中是无比的畅快。 想来卓不凡还得用盐道的这个案子把什么陇王党给拉下马来。 刘泷心中也是明白,但又不能阻直臣谏言,只得问道:“卓爱卿且请说来。” 卓不凡大声地说:“臣弹劾盐道巡督御史李着,以宗族为依托便利股份,收盐商李茂贿赂,与李茸狼狈为奸,畜姬伺妾、藏匿贿银。其将所得皆托名于同堂侄儿名下,臣查有金铺三,计有黄金三千四百两,绸缎庄二,有丝绢七千余匹,酒窖六,屯酒万余坛,名种马计二十四匹,杂马一百三十匹,此皆贪利所得也!” 虽然刘泷的心中有所准备,但当他听到有这么多的财物之时也难免有些震惊。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朕最恨鱼肉百姓、贪赃妄法之恶吏!大理寺!” “臣大理寺卿郑廷文奉旨听宣!” 那郑廷文走出来还没站稳,刘泷便马上说道:“将李着及其侄押送大理寺大牢,查抄其产,一众家眷亦拘之待判!” 卓不凡一连弹劾了两个陇西李氏成员且都是大爷党,但站在一边的次辅卢检却还站原地默不作声。 也许连他也觉得此时的陇西李氏是救无可救了,毕竟卓不凡已经把李茸李着查了个底掉。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陇王党也只能随卓不凡去弹劾,毕竟将来能审出什么来还得看大理寺那边的结果。 并不是弹劾了就马上会被治罪,还得一条一条地由大理寺或是三司会审问清所有案情。 这一条条甄别与狡辩下来,真正审下来还能剩下多少罪名实际上是不得而知的。 如果李着家没抄出那么多财产,那卓不凡可就有罪受了。 但如果发现了更多的说不清的财产及罪证,李着可能就不止抄家那么简单了。 或者说,抄家只是一个收集更多证据的一个流程罢了。 想来卢检对卓不凡查盐道也是略知一二的,要不然他不可能那么早就把李荛给放弃了。 而在太子党那些人的眼中,卢检即是在盐道弊案上帮不上忙,他也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想着办法用别的事情与太子党较个劲,好将这个场面赢回来。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用别的什么事情弹劾卓不凡,比如卓不凡的身世。 所以此时秦谦、魏景略等人想的是要做些什么准备,一会儿好应对卓不凡被围攻的场面。 但那户部尚书褚文儒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觉得应该在陇王党围攻卓不凡之前,就将话题先行岔开,给陇王党再泼些脏水,好缓解卓不凡一会儿的压力。 那褚文儒壮了一下胆气,从班列里也走了出来。 他躬着身子说道:“臣户部尚书褚文儒有本要奏!” “奏来!” “臣闻国以民为本,民以农为重,农以田为基,凡国祚之所幸,天不失其时、耕不失其田也。民失其田则天下不安,故强汉生黄巾、炀隋诞瓦岗、盛唐出黄巢是也。皇上竭神所能而使天下大治已一十九载。各县田亩开垦无数,而入户典者十不足七,今田亩失察,久之必成一害,兆丰之年仓无所存、灾妄之际库无所赈,此非国之幸也。” 刘泷问道:“依爱卿所言呢?” “当清丈田亩,实之其数,富国养民、惩治恶绅、拿办瞒报之徒,此今之迫急也!” 清丈田亩的事情之前就议过一次了,并且把长安府、陇西府两处地方作为试点。 上一次是李荛开口说的这件事情,而这一回却是轮到了太子党。 其实这也十分好理解,上一次李荛说这事主要针对的是太子党中的那一众河东薛氏。 想来薛家那一边已经被秦谦给说服,愿意配合朝廷,毕竟薛家依附于朝廷官道也不是什么秘密。 汉国朝廷要是没了,被他国趁虚而入,他薛家还能有此财富吗?还不得被齐国世家给瓜分了? 李荛虽然也被梦棣说服,写信回老家让那些族人配合朝廷工作,但裴家却是不肯。 裴家最近一直都在闹情绪,老想着借着宫里的关系吹皇帝的耳边风。 可问题是上一次刘梦棣与刘泷说内务府改制之事的时候,让刘泷自己一个人先睡上一段时间。 也正是因为如此,裴氏的那些枕边风一句也吹不到刘泷的耳中,这让裴氏闹情绪闹得也就更凶了。 对于太子党来说,皇帝已经铁了心要做这事,且自己又管着户部,阻止是阻止不了了。 将来大小世家冲着自己说狠话使绊子是铁定的了,倒不如看开一些,自己把这事给揽下来,先把皇帝的圣宠留住再说。 反正陇王党那里也有不少世家出身的人,用这事来与他们好好计较为难一下,心里也是舒服的。 更或者说,在皇帝刘泷的强威之下,秦谦与卢检两位辅臣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现在就看这事对谁造成的危害更大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总之,今天这一议议完,清丈田亩应该会全面且正式地实行了。 刘泷对褚文儒主动提出这件事情心中十分满意。 他两眼巡视了一下殿中的众位朝臣,问道:“众爱卿可有异议。” 众臣工哪里还敢出声反对,大部份都附和道:“臣等附议!” 为这一声“臣等附议”刘泷不知在最近一段时间做了许多工作,要不然那些世家大族在朝里的代表们又要出来反对了。 或者说,刘泷重处李茂之事是在杀鸡给猴看,让那些世家子弟人人心存畏惧,震慑心里而不敢出来造次。 看到没有人出来反对褚文儒的提议,刘泷这才满意地说道:“即是众爱卿皆无异议,便让户部联名上疏一份章呈出来,内阁拟条之后,朕再亲省一回,然后便叫翰林院拟诏,发往各府县衙门即刻实行吧。” 刘泷话一说完,那班列之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来 “不可!” 皇帝刘泷及众臣转眼看出,只见那工部尚书周元甲从班列里走了出来。 周元甲的年龄其实不算大,在朝中算是青壮派。 但他不是世家出身,甚至连庶族寒门都不算,他是真真切切的贫民出身。 清丈田亩针对的是世家,刘泷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周元甲会喊这么一声。 周元甲出来反对,对刘梦棣来说其实并不意外。 因为五皇子已经受不太子党的压迫,已不愿意再继续做太子党的附属品。 即使褚文儒说的是一加一等于二,周元甲也得站出来喊这么一声反对,以显示自己与太子党决裂的决心。 只是刘梦棣不知道周元甲在谋划着什么,让他这么大胆连皇帝想要促成的大型朝务都要反对。 看着周元甲信心满满的样子,想来一会儿宣政殿里又会有一场神仙架要打了。 周元甲来到宣政殿正中间,躬了躬身说道:“臣工部尚书周元甲有议!” “讲来!” 周元甲认真地说:“前次所议长安、陇西二地先行,而今此二地所行之效如何善未可知,怎能不辨而推广各地?不如待此二府有所成效之后,得其验方再行之亦是不迟。臣工部之属,原本不该问户部之职能,即是皇上朝议招臣等共商之,臣便不得不问了!敢问户部褚尚书,陇西、长安二府之田亩核实之率为几?” “这……” 褚文儒犹豫了一下说道:“一场大雪耽误了诸多事务,且长安文、程两任知府因事而损,无人主持此事,故而耽搁。” “再问褚尚书,雪即未化,又如何丈亩?” “可于县中先行申请查明典籍,开春雪化之后即可行之。” 周元甲又问道:“户部可得其中之弊而有所应对之策?” “这……”褚文儒只得应道“还未有清丈,故不知其弊,更无有其策。” “妈阳长安知府出缺,无人可实行之策,那此策议来何用?又有谁去启民告之施这于教法之内?” “这……” 周元甲的几个问题问得褚文儒是哑口无言。 那周元甲又正过身子,在皇帝面前又躬了躬身说道:“皇上!清丈田亩势在必行,但不可急而求成。当优选人才,备以其事。先理备前册之实亩,若有补报田数且补足岁赋者,可免其前罪。即使数额较大,仍可以罚银责之。若待开春雪化,丈田开始,仍有瞒报者,则施以刑罚。先器其利,再施恩威,后依章法,如此方可事半而功备,得以全绩也。” 周元甲反对的并不是清丈田亩本身,而是方法与效率问题。 刘泷满意地说道:“周爱卿之言正理也。却不知对此长安知府之选贤,周爱卿可有举荐?” 刘泷还是对周元甲出来反对这么一声充满了怀疑,觉得对方可是要安排一个五爷党来做这个长安知府。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9章 迟来初恋 但那周元甲却是应道:“此吏部之劳也,臣不敢代举。” 刘泷唤声道:“吏部。” “臣吏部尚书裴绰奉旨听宣。” 河东裴氏在朝堂里势力极大。 不算那宫里的裴淑妃与叛逃蒙国的前礼部侍郎裴续,作为皇帝近臣在朝里做官的就有三位。 包括现在的礼部部侍郎裴绂、翰林院修撰裴绮及吏部尚书裴绰。 这几位虽然是堂兄弟,但年龄却是相差甚大。 翰林院的裴绮最老,裴绂则是青壮派,裴绰居中。 刘泷对那吏部尚书裴绰问道:“举荐二贤出来。” 裴绰好似早有准备,他马上应道:“翰林侍讲冯元君学识高深,可补长安知府,原陇西学政博士辛适之可补长安知县。” 裴绰是陇王党,可他现在举荐的这两个人却不是陇王的人。 翰林侍讲冯元君还兼任着太子舍人,这可是妥妥的太子党。 而那个辛适之,别人如果不知道刘梦棣是知道的,那可是秦谦初恋对象的父亲。 陇王党的裴绰这是在给太子党示好吗? 当然不是。 即然清丈田亩一定要实行,不如就把这差事全都甩给太子党。 将来若是出点什么事情,裴绰最多也只是举荐不当,罚俸三月而已。 他裴氏家大业大,根本就不靠这点银子活着,能把麻烦扔给太子党,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那个辛适之别看年龄很大,但他取得功名以来就一直都在陇西县教书,根本就没做过官。 这个“官道愣头青”想在这遍地都是世家子弟、外戚权贵的长安城里当官,怕不出一个月就得被人算计地裤裆都得掉了。 只要出一点事情,太子党那边可就有罪受了。 皇帝刘泷是认识冯元君的,毕竟冯元君是刘泷殿试亲自录取进翰林院的,且平日里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可这个辛适之刘泷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刘泷疑问道:“这位辛适之何等人也?朕不曾记得此人,裴爱卿?” 裴绰解释道:“辛适之乃是前朝一贤人,与商山四皓名类,因厌恶前朝之苛政,知其必亡,故隐于街市,以教书喻人为业。太祖皇帝欲举其为仕,因时局混乱,其辞而不受。皇上登基以后亦是派人征僻,其以后辈更胜前人才为名不愿受官,皇上您恩典了他一个学政博士,令其在乡中教任。” 裴绰的这些话是在抬高辛适之。 辛适之不仕官是因为他只是个秀才,从来就没考中过举人,更没资格当官。 太祖皇帝派人去找他确有其事,但也不是让他出仕,而是因为他与秦谦之父秦酹月相熟。 当时周昭宗派人把库里的金银全都给运走了,且有消息流出说库银所藏之地即写在那本侯天集里。 而那本侯天集即是秦酹月所着。 所以,太祖皇帝派人去找辛适之其实是为了了解一下秦酹月及宫库宝藏之事。 至于皇帝刘泷登基以后派人征僻辛适之的事情也是有的。 但这事刘泷自己是不知道的,因为这是秦谦为了报达当年的师恩而给辛适之的一个“好处”。 这么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职位,朝中臣工谁又会去在意呢。 刘泷回想了一下也没回忆起来还有这事,他只得问道:“此人功名如何?” 裴绰应道:“已经被礼部招贤为举人。其以教喻为先,逢人必以理服之,有言教之功,定能胜任。” 礼部那里是有招贤名额的,罗翰文就是被这道招贤令给弄成了举人。 沈同和之所以给辛适之一个名额是因为那一段时间何溯之与沈同和走得极近。 且刘梦棣曾给沈琳琅出过上中下三策,虽然沈同和没有采纳上策,但他还是向太子党示了好,将这位秦谦的授业恩师拔为了举人。 裴绰这一边话一说完,刘梦棣那一边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他笑的原因并不复杂。 辛适之如果要来长安城当官,那他家里的那位老姑娘来不来长安城? 她要是来了,那秦相之女秦媱奾又该如何称呼人家? 秦谦见到那老姑娘是不是会尴尬? 秦谦与辛适之的女儿会不会再来一场迟来的恋爱? 毕竟那可是秦谦的初恋! 刘梦棣想到这里,那笑声便止不住地发了出来。 刘泷听得刘梦棣又在一边作奴,斥责问:“齐王不得失礼!庄重!” 刘梦棣强压下笑意说道:“儿臣……儿臣听说那位辛博士与前朝一位探花郎乃是故交,所以觉得这位辛适之辛博士一定是个才学渊博的隐士,他来做这个长安知县想来是屈尊了。但是功名上……” 裴绰应道:“以举人功名授之七品知县,此自古有之,齐王不民相疑。” 刘泷好似听出了什么来,他转眼就看着了秦谦。 秦谦只得站出来一步说道:“皇上,辛博士其人年岁已高,不适为官。” 刘梦棣马上笑道:“用举人功名做一任七品的知县就该知足了,进任知府他怕是没这个机会,所以根本不必在乎他的年岁。再者而言,父皇任命这等学究来做此县令,必是委派其专司教喻,使长安百姓知礼知教,服从清丈田亩之策令,长安县里的那些杂事怕也轮不到他来管,让吏部再选一个县丞来管那些事情即是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泷听得甚是满意,脸上露出了微笑,并说道:“齐王所言甚是!” 想来刘泷是被刘梦棣的那一句“探花郎”给勾起了回忆,想到了那辛适之是谁了。 而清丈田亩是明年朝廷的重点国策,以教喻为先原本就是朝廷的宗旨,又能给秦谦一些“恩典”,让秦谦不要在吏部侍郎的人选上捣乱,刘泷自然是乐意这么做的。 “臣有议!” 刘泷一愣,又看向了还站在殿中的周元甲。 刘泷问道:“周爱卿何议?” 周元甲说道:“回禀皇上,冯侍讲虽为六品,又兼为东宫舍人,若以知府杂事相压,可不好再兼此教喻太子之职!太子宽厚,善纳人言,更易受旁左蛊惑,怕失不得冯侍讲之教正!” 虽然周元甲这话别有用心,不愿意让太子党来做这个长安知府,但他说的却是极有道理的。 秦谦忙于内阁,褚文儒天天呆在户部离不得身,根本就顾及不到太子。 魏景略与太子有所冲突,卓不凡被太子所不喜,这二人在太子面前越来越说不上话,更别说让太子听他们二人的教导了。 大理寺的郑廷文为人又有些圆滑,不适合做太子的心理工作,剩下一个薛峻又是周元甲口中所说的旁左。 算来算去,太子还真就离不得冯元君这么一个能与太子讲道理的舍人。 这就是为什么刘梦棣要把冯元君调离太子身边去做女书院山长的主要原因了。 只要冯元君一走,太子一定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 谁知道太子会不会走上隋朝逊太子杨勇之路呢。 刘泷眉头一皱,问道:“周爱卿所言甚是呀,你可有人选?” 周元甲应道:“臣原本不当言及吏部之职权,但冯侍讲如此大才,教太子之学真天下无二之人选,调离可惜。故臣保荐一人!” “哦?速讲来!” “商洛知府谢永安可以平迁长安知府!” 刘泷一听,对那吏部尚书裴绰问道:“谢爱卿为人如何?” 裴绰只得答道:“谢永安,洛阳人士,咸元八年同进士出身,候补丰阳县,后调上洛县,又平升为商洛知府,为人有侠气,善通商路。” 这就是裴绰的真本事了。 朝里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七品以上的官吏,裴绰都能将其履历给背出来。 刘泷想了想又问道:“咸元八年……是翰林院邹爱卿主考的吧?即是邹爱卿的学生……那便就是此人了!” 翰林侍讲邹怀胜是五皇子刘梦枳的授业恩师,他的年纪虽然大了一些,但在翰林院里也是颇有些威望的。 谢永安是邹怀胜的门生,自然也是五爷党。 所以,周元甲这是保举了一个自己人进京当官。 且刘泷的话很密,并没有给裴绰反对的机会,裴绰也无从反对! 因为谢永安在吏部的历年稽考都是上上等,这才会从县令直接平迁为知府,而不是从正七品转两任到正六品或从五品,再转回到正五品的知府任上。 刘泷升迁五爷党门人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猜。 他之前拿掉了五皇子的内务府,若是不给些补偿,怕是五爷党那里的人会愤愤不平。 给一个知府其实已经算是很小的补偿了,如此周元甲等人心里也会平衡许多。 要不然那周元甲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刘泷心里明白这个长安知府是不能由太子党或是陇王党的人来担任的。 因为清丈田亩针对的就是世家豪绅,而分属于太子党与陇王党的薛裴两家,即是长安城最大的世家。 若是委派太子党或是陇王党的人来做知府,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包庇同党、针对敌派的事情来。 裴绰听了刘泷的安排,最后只得说道:“臣遵旨。”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0章 一日三劾 正此时,那秦谦站出来又言道:“臣有一议。” 刘泷说道:“可是谢爱卿有何不良之举?秦相且言来!” 秦谦说道:“臣非是反对谢知府上任长安,谢知府虽有其术,但清丈田亩涉及诸方,必现弊案。若有瞒报之数甚大者,必与朝中公卿有所裙带,此五品知府不敢言其罪也。臣谏议,准一钦差御史为稽查,专案专询。” 长安知府在未来一年内的任务是清丈田亩,只是秦谦不知道周元甲想要做什么。 但不管他想做什么,派一个御史来监察就一定不会出什么大事。且这个御史无所谓是太子党或是陇王党,毕竟卢检现在麻烦不断,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出点什么大事。 刘泷马上言道:“御史台!” 侯逸山从班列里走了出来:“臣在左都御史侯逸山奉旨听宣。” “优选一人于户部专查此地方之奏,再委派二使于长安、陇西二府,稽查此间之情。且记,匆以他罪为述,只言清丈田亩之实政之绩,闻疏即可,不必议罪。” 刘泷的意思是,让御史台派人到户部及地方去监察清丈田亩的结果。 但是派出去的御史只要说结果或是谁谁谁有瞒报行为就可以了,不用专门去弹劾谁,更不要去议谁的罪名。 如何处理这些人,皇帝自己是有打算的,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把事情复杂化。 那左都御史侯逸山应了一声“臣尊旨”之后便又退了回去。 长安知府知县的人选即是选定了,众人也就没有别的什么话,又纷纷归回了班列之中。 臣工们这么一退回,却是把另一个人给显了出来。 之前弹劾李茸、李着的卓不凡刚刚一直都没有说话,但他也没起来,更没退回到一边,而就一直就在原地跪着! 刘泷看着卓不凡低头不语的样子,那眉头一皱,心中暗暗感到不妙,只觉得卓不凡可能是在憋什么大招。 正此时,那卓不凡将手往袖子里一掏,又一本奏疏被他从袖子里拿了出来。 听得卓不凡大声地叫道:“臣还有本奏。” 一日三弹劾。 第一封,把榆林府盐道转运使李茸给告了。 虽然皇帝只是派人去“请”李茸进京述职,但所有人都知道,盐道之上必定要有许多人被免职入狱。 第二封,他把盐道巡督御史李着给告了,皇帝下令先抄没家产,目前还尚不知会有其多少族人受到牵连。 两封奏疏已使得陇王党伤筋动骨,实在难以想象这第三封弹劾下来,陇王党还能剩下几分元气。 而这种事情也就只有这位被太子评为“心狠手辣”之人才能做出来了。 刘泷缓了口气说道:“讲来。” 卓不凡言道:“臣右都御史卓不凡,弹劾户部侍郎何溯之,包庇李茸、李着,明知盐道之弊,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见账目不清而不查,见污吏上下齐手而不估,使民间私盐泛滥而盐价暴涨,更使朝廷失盐课而国库虚空。此欺君藐上、害民毁农之奸宦,实天怒之始,民怨之源。不查不以平民愤,不治不足立君威,望皇上贤明而决!” 卓不凡说着伏下了腰,将头尽可能的低垂,但双手仍捧着那封奏疏。 一时间宣政殿里的许多朝官都有些发懵。 卓不凡自己本身就是太子党,而他要弹劾的对象何溯之却也是太子党,这太令人意外了。 站在班列里的刘梦棣皱起了眉头。 想到之前上朝之前看到何溯之那不安的样子,想来何溯之对卓不凡弹劾自己是有一定的心里准备的。 只是何溯之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到底会是如何。 内宫总管石原再次走到卓不凡的身边,将那封奏拿走,放到了刘泷的御案前。 这一次刘泷并没有去看那奏疏,而是厉声说道:“何爱卿何在?” 何溯之从班列里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说:“臣户部侍郎何溯之奉旨听宣。” “卓爱卿弹劾你不查、包庇二罪,你可有辩解?” 那何溯之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臣从未收取……” 刘泷怒道:“朕不是在问你收没收取他人贿赂,卓爱卿也没告你这一条。朕且问你,盐道之事你知不知情?” “臣……臣不知情。” 卓不凡一听,马上挺直了身子,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何侍郎知情!李茸曾给过何侍郎一张九千六百两的银票,只是何侍郎自己没有收下,转给了盐道巡督御史李着!只是臣一直没找到那张银票的踪迹,经纬票号那里亦是查不出此票在何时兑取过。” 刘泷又厉声问道:“何爱卿,可有此事?” 那何溯之一时间哑语,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正此时,那工部尚书周元甲又从班列里走了出来。 他躬身言道:“皇上不必问了,那银票即在臣这里!” 刘泷微微倒吸了口凉气,将目光凝聚在了周元甲的身上。 刘泷疑惑地说道:“世人皆知周爱卿你最为清贫,家中只有老奴一名并无其它仆役,事事皆亲,连齐王都曾戏言,周爱卿你做官是把有品级的官员的脸都给丢尽了,你如何会去收李茸贿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元甲一没下跪认罪,二没怯懦胆颤。 他十分从容地说道:“臣没有收受贿赂。那银票有零有整,乃是公派之数,非是贿银,一早便入了工部账户了,只是未及时兑银而已。” 刘泷疑问道:“是何目名?” 周元甲答:“护河款。” “护河款?” “护理河堤之用。” 刘泷又问道:“护河款不是从户部拨的么?如何是从盐道转运使手上过取?为何私相授受?” 周元甲回答:“这臣便不知了。只知户部的治河款从来都是这么给的。每月一笔,一年计十一万五千二百两。户部于年中中元之前将前一年的护河款补齐到十三万两。” 刘泷心中生疑,对何溯之问道:“何爱卿,你可知此事?为何要如此行事?” 何溯之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河道之所用……河道之所用原本的确是专款专用,只是……只是户部开支出缺,年补先是补建了洛仓,后又增修汜水关之关防,秋时又遇洛水溢而拨款二十万两示灾,最后只得、只得从治河款及护河款里先行调用。” 刘泷又问道:“工部出的这每月九千六百两又是打哪里来的?” 何溯之偷偷地看了褚文儒一眼,最后兄弟着牙回答道:“乃是……乃是李茸收李茂之贿所得!” “什么?呵呵!”刘泷气极而笑。 他冷哼着说道:“依何爱卿之意,是朕的臣工们需要收受贿赂来补河道之用?是朕的国家需要赃官以赃银为养?可笑!可笑!” 刘泷脸色越发得不好看。 他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刘泷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他真的不知情。 地方上的操作与朝廷里的章程之间其实是有很大的出入。 朝廷上面发布下来的官府公文绝大部份其实只是公文通告而已。 或者说公文里说的是一个大致的想法,而不是具体的实行步骤。 即使有些能吏在看到公文以后制定了相关的步骤,到了地方上也会因为各种的原因而使得这件事情无法付之实施。 比较有代表性的事件是宋太宗赵光义北伐灭北汉之时,让当时的枢密院作了十分详细的计划。 连营盘如何设置,又设置在哪里都有十分详细的步骤。 且每个将军都得按照着赵光义的计划进行,不得有任何的偏差。 可行军打仗哪里会完全按着计划来,敌人也不可能照着自己的方式方法来应对,这就产生了许多的问题。 比如某人带着兵来到指定位置之时才发现那里不是个平地,而是一条小溪河。 因惧怕赵光义治自己一个违抗军命之罪,最后不得已将营盘的一半设在了河上! 所以朝廷公文下达以后,真正制定或完善实行步骤的总是那些最底层小吏,甚至有一些连吏都算不上。 可那些小吏哪里真能“体会圣心”,为了方便与实际操作,往往与朝廷的要求相距甚远,惹出了不少的漏洞与弊端出来。 甚至有些漏洞与弊端是朝廷上面给造成的,使得小吏们只能违规操作。 最为典型的就是明朝的空印案。 这说到底还是因为违规操作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里最严重的就是皇帝朱元璋他不知道此事,所以才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 而这一次,则改成了刘泷被完全蒙在鼓里。 刘泷生气地问道:“何爱卿!李茂难不成会是那等忠君体国之民?他不要名声也得用自己的银子来帮朕修何?他拿出那些银子的目的是什么?那些银子又是以何名目从他手上汇入盐道的?” 何溯之哪里敢说话,也不知道该先回答刘泷的哪一个问题。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臣有罪!臣该死!” 刘泷气道:“李茂世之奸商,他不会白白拿银子出来的!说!到底是什么钱!”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1章 余盐弊案 何溯之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是、是余盐。” “什么是余盐?”刘泷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只得不停得发问。 何溯之答道:“就是……就是余下的盐。” 何溯之这个敷衍一般的回答怎么可能会让刘泷人满意。 刘泷甚至觉得何溯之是在羞辱自己。 刘泷知道这里面一定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一个户部侍郎都这样支支吾吾,想来换作褚文儒来说也不一定能说出什么来。 若是问秦谦,以其话术想来自己是得不到什么可靠的答案的。 而作为大爷党党首的卢检却是对发生在太子党里的弊案一言不发,可见他的话也不能全信。 刘泷此时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他连忙唤道:“齐王!” 刘梦棣一愣,连忙站出来说道:“父皇,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做,连屁也没放一个,老实地憋着呢。你要是不信,我这就给您放出来,您一听就知道了,您等等,我预酿一下。” 刘泷气道:“朝堂之上庄重一些。” “是。” “就问你,什么是余盐。” 刘梦棣装作无辜地说:“儿臣不做盐货生意您是知道的呀,即是没做过这门生意又如何得知?即是盐道上之事,您问户部、问工部,再不行就问内阁、问翰林院都是可以的,何必把儿臣拉出来让他们来仇恨我臣呢。” 太子党与大爷党几乎都没人站出来说明,内阁与翰林院那里便可以不去问了。 刘泷原本是想过问工部尚书周元甲的,但他发觉周元甲之前站出来反对太子党好似就是想将这桩事情给牵引出来。 谁知道周元甲准备了什么话术会把此事往更深的什么地方去牵扯。 所以刘泷便对周元甲不闻不问,而是打起了好似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牵扯的刘梦棣的主意。 且刘泷从刘梦棣的话中已经听出了刘梦棣一定知晓其中之事。 他用堵气一般的语气说道:“官官相护,能少事便少事,哪里能问得明白。你平日牙尖嘴利最是能说会道,朕就爱听你说!你再不言来,可就别怪朕不赏还你东西了,且那件事情你还得给朕办了。” 不赏还的东西指的是从李茂那里抄出来的原本就是刘梦棣卖给对方的盐引。 那件事情,指的是筹备一批粮食。 言外之意是,刘梦棣再不说实话,就让他自己贴银子去买粮食了。 “您这不是……”刘梦棣苦着全说道:“行行行,儿臣说即是了!正如何侍郎说的那样,余盐就是剩下的盐。我汉国大部份盐是从榆林盐场那里出来的没错,但其它地方也不是不产盐。长安、汉中、延安、陇南之地皆有盐池,其中以盐州、昫衍二县为最多,甚至盐州即是以盐为名,昫衍也被人直接称为盐池,若有人问盐池城在哪,一般指的就是昫衍县了。” “说余盐!” “您别急呀,这不是要说了么。盐池里的盐是要煮了以后经过数道工序才能成为食盐。官府这边也有煮盐的盐场,但怎么煮都不够数,所以就将这个任务分摊给了百姓去做,负责煮盐的百姓即称为盐户。你放心,这事不是从本朝开始的,从祖龙定户籍开始就有盐户在煮户了,但强汉盐铁专营以后却出了一些纰漏弊政。” 刘泷问道:“什么弊政?” “刚刚不是说了么,是从定户籍开始了!摊派煮盐就是以户为统计的呀!若是该户丁口稀少少,没有足够的人手伐木烧碳煮盐,官府下达的盐量数额要求便会达不到,他就得去跟别人买,要不然就会被治罪。” “那又如何?” “而以宗族为依靠的大盐户不仅丁口多,甚至还有长工、家丁、仆役帮着煮盐,他产的盐也就比别人多了。为了应付官府要求,他们往往都会多产一些出来,以免因为不足数而被官府刑罚。多出来的这些盐有一些在官府的默许下转卖给了产量不足的小盐户,但还是剩了许多,这便就是余盐了!” 地方官府会默许这样私下交易的违规操作主要还是看到了底层盐户生活的不容易。 若是不许盐户交易余盐,一来会使得官府自己的政绩极为难看,影响升迁。 二来会让贫困盐户因官府的惩罚而使得生活更加艰难。 明朝时的马户之乱就是在土地兼并的背景下,因为朝廷的吝啬使得贫困马户难以饲养马匹,因交不上马匹又被官府惩罚,最后演变成一场蔓延大半个华北,时间长达三年多的大叛乱。 刘泷疑问道:“余盐官府不收吗?” 刘梦棣答道:“一开始是不收的。官府只下达摊派数,多产出来的人家根本就不管。而多出来的这些盐于是就……呵呵,总不能放着吧?那可都是银子呀,所以也就成了私盐的主要源头之一了。前朝周世宗柴荣为了抑制私盐泛滥,加价收购余盐,所以现在盐场出盐定在了三两,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但因盐课之巨,所以便有人冒险去卖这些私盐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泷不解地问:“如此余盐也即进了官府盐仓之中了呀,如何会出什么弊病?” 刘梦棣答道:“不在摊派数额之列呀!官府那里根本没数,想要动点手脚不是最简单不过了么?盐户说被官府收走了,官吏若是不往衙门里报而倒卖给私盐贩子,把钱还上或是把账做平,这不就出事了么?若是盐道衙门自己用私银收盐与私盐贩子交易,上下齐手……” 刘梦棣话头停了一下,而后低下了头去,用刘泷能听得到的小音量说道:“至于这弊政之因……你就算是问卓不凡,他也不一定敢说出来……” “什么?”刘泷重问了一句。 刘梦棣又道:“他是太子党,户部卡着人家工部河道上的银子呢,他怎么敢说?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打点下下、买通官行、行贿上差,弄到了许多的余盐来。” “你说的是李茂?” “也不只是李茂,这里头的利太大,大家都在做,做到最后哪袋盐是私盐、哪袋盐是官盐谁又能分得清呢?也好在李茂这人做生意并不独吞,会将好处让出来许多。所以有盐户的地方衙门便会多出一份收入来,而这份收入并不记入衙门账户之中。父皇,清官难做呀,把这事说破了吧,衙门少了收入,无法弥补亏空,不说出来吧……就成何侍郎这样了!” 刘梦棣这话分明就是在说何溯之有多不容易,同时也是在给何溯之开脱。 刘泷想了想问道:“那些银子全被地方衙门贪进去了?” “地方上有许多官吏虽然算不上什么能臣,但为民当官的初衷还是有的。没敢贪敛的地方官会把银子节余一些往上面送。而那些真正的贪官也不敢全贪,不往上面送,出了事谁护着?所以……送着送着便汇集到盐道转运使身上去了。儿臣常说把朝里的臣工拉出来,隔一个就杀一个都有漏网之鱼……” “行了!”刘泷生气地喝了一声,而后言道:“所以这些银子真就是李茸拿出来行贿,而后由地方转贿给户部,最后汇给工部的?” “儿臣刚刚都是妄语乱言,是你逼儿臣说的,是不是真的您得自己派人去查呀!” 刘泷想了一想,张口唤道:“户部李爱卿!” “臣户部侍郎李荛侯旨听宣。” “你知此情么?” 刘泷这话一问出来,连卢检都听出来他是要为何溯之开脱了。 大家如此都知情,那谁才是那个包庇不报之人呢? 但李荛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毕竟从李茂到李茸,再到李着都是他陇西李氏的族人。 刘梦棣却是开口笑道:“虽然同属陇西李氏,他又不管盐道,他怎么可能会知情。儿臣说大实话,李荛他巴不得户部没钱,让户部把其它五部都得罪光,成为众矢之的呢,他如何还会帮着太子党去拉这个钱款!还不是管钱的默认盐道贪敛而跟让人家主动上缴这个银子,好方便私补给河道么?所以,何溯之铁定是知晓此事的!” 刘梦棣把话乱给了何溯之,但他不是为了害何溯之,而是为了救人。 因为此时刘泷已然知晓了这其中有的所有关节,他绝不可能将户部所有人一网打尽,正所谓法不责众,就是这个道理。 刘泷阴沉着脸说道:“别什么太子党、陇王党。这是朝堂,皆是朕的臣子,哪里有什么派系之分,再敢乱说,朕打你庭杖!” “行行行,那儿臣不说了还不行么。” 刘梦棣说着便退回到了班列之中。 刘梦棣的算计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把盐道这滩水给搅浑,把户部给搅浑。 因为他还有别的谋划。 他即是已经得逞,那便不再言语,等着事态慢慢得发酵变化。 而刘泷的脸上也随即露出了许多难色出来。 这事即是被卓不凡当朝给说了出来,刘梦棣又解释了来龙去脉,那么户部与工部的这个糊涂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2章 国有诤臣 皇帝也就必须要去处理这件事情。 可问题是,如果真把所有相关人员都给治了,那工部河道上面一定会出问题。 正如刘梦棣所说,工部河道的钱有一部份即是从地方衙门抽出来的灰色收入。 若真的进行整治,那工部每年可就少了十几万两的护河款。 要是没有这些钱,将来还不知道会出点什么事情呢。 要是不整治,难不成作为皇帝就默认那些不法之臣去贪吗? 要是如此行事,将来必会产生更多塌方性的吏治问题。 刘泷一时间无法举措,众臣工又不敢说话,朝堂的气氛一下子显得特别得尴尬。 自从刘泷登基以来,太子党与陇王党就纷争不断,朝堂里每天也是骂仗不绝。 这两伙人就从来都没像今天这么安静和谐过。 银子是太子党跟盐道要的,太子党哪里敢出来再说话。 也就是卓不凡这个直臣在发现了这个弊病之后,不顾自己将来被太子党排挤的危险才将这件事情抖了出来。 盐道那些涉事官吏大部份又都是陇王党,陇王党现在哪里还敢露头,他们也怕皇帝刘泷说自己可能也收了钱帮着犯官说好话。 而银子的最终去处是工部。 周元甲刚刚站出来说话就是为了把话题引到余盐的弊案上去。 他可不敢去逼刘泷做什么决定而使得自己失了圣宠真陷入众矢之的。 刘泷深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如此说来,盐道真就每月有一笔银子去了工部?秦相!” 秦谦站了一步出来说道:“臣在!” 刘泷问道:“地方衙门之盐户之事,你怎么看?” 刘泷竟是将这事推给了秦谦。 秦谦只得反问道:“臣愚钝,不知皇上所询。皇上问的是那些涉案之吏如何惩治么?” “朕是问,如何才能将此疏漏补上?” “事出于余盐,官府尽收余盐即可。” 周元甲马上站出来说道:“臣有议!臣觉得不可!” 刘泷问道:“周爱卿讲来。” 周元甲回答道:“盐额不足而罪之盐户,盐足则有余盐成弊,朝廷不可苛其完美,故前朝方有此回收余盐之策。苛求百姓以至美,不如苛求入仕者皆无污官,则天下大治矣!余盐之余,乃为大利所至,为私盐之所生之祸,无关余盐。余盐不必有治,吏可治商可惩。” 周元甲的意思是,要求盐户生产的盐刚好足额还不如要求每一个官吏都廉洁无比,反正两者都是十分不切实际的。 余盐本身不是问题,问题是盐商与污吏之间的勾结,盐户是无辜的,该治的是那些污吏与奸商。 周元甲话一说出来,只觉得有些不对。 因为秦谦一向老成,是不会连这个都看不穿的。 周元甲正疑惑之际,户部尚书褚文儒却是从班列里站了出来说道:“臣有议!” 刘泷道:“言来!” 褚文儒说道:“日前,户部郎中孟传臣曾有一议,臣正寻思是否上议之,皇上即为此而忧,臣大胆妄言。” “孟传臣?”刘泷想了想问道:“是那个一进户部便与上官打斗之孟传臣?” 褚文儒露着尴尬的表情应道:“正是此人。” “他所言何事?” “其所议者,以丁员数计摊派之盐额,而不可再以户为计,如此可解贫民之困。贫户无缴盐之愁,则可禁之余盐倒卖,而后方可全为官府所收。有余盐而不缴,则为以贩私盐刑之。” 周元甲轻笑了一声说道:“贫民之困若解,必亦产余盐。富户按丁口虽会多缴,但其必不敢放弃那煮盐之厚利。如此,此法不仅不会使余盐减产,还会让余盐增量许多!” 褚文儒说道:“就是要让余盐增量!地方纵容私盐之因,皆为盐货不足,故明知私盐而不查。余盐增量则可补原官盐之不足。地方衙门不必为缺盐而慌,缉私必有成效。且官盐盈库则盐引价必为之新低,商贾能买卖优良之官盐且不必犯那等极刑之罪,私盐必减!且……且盐引之数有过盈而无不足,此举可止之滥数也。” 刘泷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刘梦棣,想起了什么来。 当初在橙虀坊,刘梦棣好似也说过盐货多了很多事情都能自动解决。 最主要的是盐引越发越多,如果不增加产量那必定又会衍生出另一场的弊病。 就冲着这个刘泷就不能视而不见! 刘泷马上说道:“孟传臣真乃能臣是也!此策不必议,下旨,命孟传臣以此策独言一疏,尽其详策,递于内阁!朕亲省之!” 褚传儒应道:“臣遵旨!” 刘泷又说:“李茸之罪若查实,不可轻恕,命三司严审此人,其供述之所有相关污吏及其关节皆要拘捕到案,押交于御史台审办!” 刘泷如果真要治那些地方小吏的罪,就绝不是用什么李茸的口供去拿人了。 而是应该一个县衙一个县衙地去查账,找当地的盐户去问到底一年给了官府多少余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如若真这么做,汉国有盐产的县的知县有一个管一个都跑不了。 即使那知县是个清官,没有从里面捞钱,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的,毕竟这是一笔糊涂账。 因为牵扯实在太大,会将好一些清官给牵连进去,所以皇帝刘泷就打算冷处理。 他说是用李茸的口供抓人,但御史台、大理寺里的官吏大部份是太子党与陇王党,他们都不愿意将此事扩大化。 只要有这两波人在,那李茸能供出来的人便会变得十分有限的,如此也能把这件事情给控制在合适的范围里。 唯一有变数的就是参与三司会审的刑部了。 三皇子目前与陇王党关系较好,想来大皇子为了尽可能的减少对陇王党门人的牵扯,会给三皇子交易一些好处过去。 三皇子更会为此乐此不疲。 如此一来,这事也就这么给平过去了。 但此时又有一个问题放在了刘泷的面前。 卓不凡刚刚说的可不是盐道上的弊案怎么处理,而是在弹劾户部侍郎何溯之! 那何溯之本就管着盐务,他本就是直接利害关系人,若是说到隐匿不报,好似户部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此事,且他们也没把这事与皇帝刘泷说起过。 即使是以不是本职工作为借口逃过一劫,那户部的褚文儒及前任户部尚书杜明俊是不是也要加罪呢? 反而李荛在刘梦棣的言辞之下是将事情脱了个干净。 因为他是从工部调过来任的户部侍郎,且还是管的审计,盐务的实际情况是何溯之在做,再牵连也都牵连不到他李荛的身上去。 此时站在班列里的李荛眉头一皱,却是看向了皇子队列的刘梦棣,好似想起了什么来。 那天在茶室里,刘梦棣就曾与自己说过,自己差的是一个户部尚书之职。 如果盐道这件事情真把褚文儒与何溯之给牵扯进去了,那么下一任最有资历升任户部尚书的人也就是他李荛了。 虽然皇帝刘泷有可能从翰林院直接调一个翰林过来做尚书,但那人在户部的名望就一定是不及李荛的。 若是从郎中及以下提拔,越过李荛而去做尚书,那这乐子可就大了。 至少前周与本朝都没有出现过这种跳个四级以上就任尚书的事情发生! 李荛此时心中有些不安起来,好似今天的事情就是刘梦棣为了把自己安排成户部尚书才出弄的一样。 可在这件事情里面,又好似全没有刘梦棣的事。 又或者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即是引皇帝刘泷去蓝舆阁的刘梦棣! 他在踢了一腿那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牌之后便走开了。 那骨牌一张张得倒下,最后所有牌都被掀翻在地之时,却是又找不着他的人了! 李荛心中有些隐隐的后怕。 这事若真是刘梦棣的算计,那城府绝不是自己能对抗得了的。 李荛此时也明白了秦谦与卢检为何会如此忌惮刘梦棣。 李荛正在看着刘梦棣的时候,那秦谦也正转过头看向了刘梦棣。 秦谦好似也猜出了些什么来,只是现在刘梦棣将脑袋四十度角向边上抬头,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着实让人玩味。 正此时,那卓不凡大声地说道:“皇上!何溯之之案何解?” 刘泷见得卓不凡咬死了何溯之不松嘴,一下子觉得对方的嘴脸十分令自己厌恶。 正所谓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 刘泷再如何也不会将直谏的卓不凡如何。 只是他现在表现得极为为难,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治何溯之的罪。 此时秦谦突然又走出来几步来到殿中言道:“臣有议。” 刘泷见得秦相出来,喜出望外,他知道秦谦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帮自己解围。 他连忙说道:“秦相请讲来。” 秦谦说道:“何侍郎非是庸吏,只是因自保之故而不敢言此弊端,更是怕朝政局势有所动荡而使社稷不安,更是担心那北狄之铁骑因蔑视我关中又见我空虚而强犯边境,那东齐更是会因我朝上下动烫而加兵屯营。何侍郎忠心之举,可容之其悔。但此不言之罪不可恕也,还请皇上重责之。”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3章 工部权秉 秦谦这些话可不是为了让皇帝刘泷去罚何溯之,相反是在保何溯之。 虽然何溯之自己没有从中得利,但卓不凡所说的何溯之包庇罪还是有相关情节及根据在里面的。 这等可判可不判的案子对于刘泷来说也是极为为难的。 判了的话,会失去这么一个有能力的能臣,且会让何溯之像文延贞一样为之蒙冤。 若是不判,怕是不能服众。 刚刚秦谦则是用话术将卓不凡所口中的包庇罪改成了为国家为社稷而不敢向皇帝述说, 大大减轻了何溯之的罪过。 按秦谦所说,“重责”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重罚”! 刘泷侧目向着卓不凡看了过去。 若是卓不凡真的不死不休,自己就得在卓不凡与何溯之之间选一个了。 但此时卓不凡明明听出了秦谦的话中之意,却没有任何反对的说辞,依旧默默地跪在原地。 对于卓不凡来说,自己原本就是太子党,现在为了正义、为了百姓却要将同是太子党的何溯之给牵扯出来,这让他心中还是十分矛盾的。 即是已将事情给说了出来,皇帝刘泷也愿意对盐道那里进行一番整改,消此弊端,卓不凡其实也已经是太到目的了。 既然皇帝不太情愿对何溯之加罪,秦相那里也同意了对何溯之进行一些惩罚,卓不凡心中也觉得自己不必做得太过。 要不然以后自己在朝里真没办法立足,更没办法为百姓说话了。 想到这里卓不凡才默然不语,不再言说。 皇帝刘泷见得卓不凡十分知趣,这才转而对卢检问道:“卢相以为如何?” 对于卢检来说,盐道弊案的爆发自己是阻止不了的。 能只牵扯进李茸等盐道数位官吏,让陇王党仅仅只是伤筋动骨,这已经是皇帝极大的开恩了。 此时自己若是抓着何溯之不放,定要整死他,怕是会引来皇帝刘泷的反感,而使得刘泷扶植一名太子党去做那吏部侍郎。 反正有这么一出好戏,何溯之也别想再在朝中混了,接下来的重点应该是放在户部侍郎与吏部侍郎这两个职位上。 卢检的脑袋在快速地运作之后,往殿中移了几步出来,躬着身说道:“臣非御史台之属职,无大理寺之辖权,不敢妄言罪罚。皇上乾坤独断,自有圣明。” 刘泷对卢检的话十分满意,他说道:“即是如此……” “臣有议!” 还没退回到队列里的工部尚书周元甲叫了一声来。 刘泷问道:“周爱卿有何言?” 周元甲恭敬地说:“盐道之弊在于下贪而上益、上行而下效,即使有御史监察并惩之罪首,亦不能平之其弊。臣估妄言之,若户部仍持盐务,此弊病必不能绝!” 周元甲刚刚一直在搅这件事情,刘泷听到现在总算是看明白周元甲想要做什么了。 历朝历代的盐务由于发行盐引及审计、生产、运营、运输等相关关节,其主要职权职能是在户部与工部之间流转变化的。 有些朝代因重视生产则归于工部管理,有些朝代重视盐引发行而归于户部管理。 本朝则是按前朝惯例,由工部进行生产,别的都交给了户部。 洛王的盐货被劫,刑部查来查去虽没查出个结果,但却是查出了洛阳知府与盐商勾结,甚至还发现白叔达在其中有包庇的嫌疑。 这使得皇帝刘泷派右都御使卓不凡开始密查盐道之事。 原本卓不凡是冲着工部去的,毕竟那些私盐最有可能来自工部的盐厂。 可最后却发现最干净的竟就是周元甲的工部,反而是户部及盐道那里出了大问题。 所以工部尚书周元甲此时是最有权来说盐务的归属问题的。 按周元甲的说法,盐道那里与户部牵扯太深了,想要根治,就得换个部门进行管理,要不然就凭着原先已有的各种师生关系、裙带关系、派系关系,即使这一次会压下去了,但谁又能知道多久会死灰复燃呢。 刚刚周元甲给盐户说好话,即是为了把那些盐户从户部转到工部来进行管理。 若是真去查盐户,即使转给了周元甲,将来盐户闹出事情来也是他周元甲去背锅。 总之,周元甲在站出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将现在发生的这些都给算定了。 皇帝刘泷在听了周元甲的话以后也有些动摇起来。 周元甲的确是位能臣,别人管理一部可能会显得十分吃力,而周元甲却是极为轻松,就如同韩信带兵那般多多益善。 刘泷也一度想过让周元甲入阁,若由他来管理盐务必然是能管理得井井有条。 可问题是,如果将盐务交给周元甲来管,那户部的权重必然降低。 或者说,今日这一场神仙架打下来,陇王党与太子党都损失了一些实力,但他周元甲却是还指望着能赚个盆满钵满。 刘泷正犹豫之时,褚文儒再一次站了起来说道:“臣有议!” “褚爱卿讲来。” “臣弹劾工部周尚书度不臣之心,谋私己之辖驭,欲夺工部之权柄,其心可憎,其罪当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泷白了褚文儒一眼,好似是在说:“你自己户部出的乱子还还不够大么?别人说几句怎么就其心可诛了?就算是把你裁撤了,把户部给他周元甲来管,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谁在周元甲在工部做的比你在户部好呢。” 周元甲此时却是笑了一声说道:“褚尚书误会了,本堂之意非是要谋你盐务之重,而是觉得工部繁事太多,那盐务又不当一分为二,想当此事全权托于户部,皆于您褚尚书来管辖。” “管就管!” 刘泷没等褚文儒把堵气的话说出来,那龙袖一挥,连忙说道:“褚爱卿先行退回,待朕问之周爱卿。” 刘泷转而对周爱卿说道:“周爱卿之言其实在理,但盐务人员之杂繁、事务之乱絮,非是一朝一夕所能整备,户部这边……哦,当然了,周爱卿若是有整备之法,亦可陈书上奏,朕必与内阁辅臣总商之。” 周元甲一听,那两眼便放了光,他好似就在等刘泷的这句话。 周元甲又向前走了几步,十分正式地来到了殿中。 他往地上一跪,右手在袖中一摸,竟是一口气拿出了两本奏疏出来。 “臣工部尚书周元甲有本要奏!” 周元甲将那奏疏高高地一抬,说道:“臣有盐务改制之奏一本,疏盐道、盐厂、盐业之新政新规计十三条,改制七十四项。有制盐新法一本,可省其成本。望呈皇上御览。” 周元甲没有一早将这两本奏疏拿出来,甚至都没往通政司里扔递,可见他是一早就预谋好的了。 那刘泷此时也有些无奈,只得让那内管宫总管石原过去将那两本奏疏拿了过来。 当那奏疏被放在刘泷的御案上被打开之时,刘泷不自然地眨了几下眼眼。 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周元甲制定的改制计划十分详细,因奏疏的长度有限,他不得已,将那字写得小了一些,便得刘泷有眼睛有些发迷。 那洋洋洒洒万余字的文言文信息量是爆炸一般的多,哪里是能马上看完的。 刘泷只看了几眼,便将那奏疏给合上了。 他想了想说道:“周爱卿此程章之奏与密查弹劾之奏不同,未投通政司非程章所规,罚你一月俸禄以作训戒!” 周元甲一听,心中大喜,连忙磕头说道:“臣有罪,臣愿受罚!” 他心喜是因为他看出了刘泷极为满意他写的这份改制章程,但若是贸然使用必然会有太子党及陇王党出来说事。 刘泷先把周元甲给罚了,这样才能把那些朝官的嘴先给堵上。 刘泷接着说道:“着内阁首辅秦谦、次辅卢检,户部尚书褚文儒、侍郎李荛、工部尚书周元甲、侍郎崔通、薛峻,于朝会后延英殿见驾!” “臣等遵旨!” 是个明眼人都看出了刘泷已下定决心要将部分盐务从户部转到工部去。 他没有直接在朝堂上做这个决定是因为周元甲的这一份奏疏在程序上是有问题的,他应该先投递到通政司去。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件事情还得与户部进行商榷,所以他要召集内阁及户部、工部一众朝臣议一议要怎么让渡盐务,而不是要不要让。 刘泷在吩咐完这一些以后,便让周元甲平身退回到了队列之中。 那周元甲心满意足,但却没有向任何人示威,以显自己的算计得手,而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或者说,这是五皇子被夺了内务府之权以后,皇帝补给五爷党应该有的权柄,更是自己该得的,根本就不值得去显摆。 现在殿中又只剩下跪着的卓不凡与何溯之了。 卓不凡是等着皇帝发落何溯之。 何溯之则是等着被发落。 而此时那刘泷好似觉得周元甲夺权夺得太容易了,心中便又有了些想法。 他连忙唤道:“工部薛爱卿!” 刘泷所说的薛爱卿即是薛贵妃的哥哥、现任工部侍郎的薛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4章 七星璇玑 那薛峻走出班列,低头恭敬地说:“臣工部侍郎薛峻奉旨听宣。” 刘泷问道:“太子辅政之时,曾转奏刑部牛爱卿关于前礼部尚书吴渤吴爱卿之疏,言及此案中有一名为夏无踪之人最是可疑,又说到那夏无踪死后,其产业被人所侵而入了工部织造局,可有此事?” 薛峻缓缓地应道:“未有此事!原夏无踪之织坊乃是工部登记在册之合规产业,工部不敢私相授受。夏无踪亡故后,其产业因经营不善而有亏空,逐被债主所告。该织坊之物殖亦是被用于抵债,从未入过工部织造局中。” 刘泷问道:“那织坊物殖几何?债务又该几何?” “臣只知其有,不知其所值,想来长安县工房知此事。” 刘泷冷笑一声说道:“你一日理万机之工部侍郎,知一小织场之来龙去脉,却不知其估值几何?呵!太子!” “儿臣在。” 太子连忙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着刘泷拜了一拜。 刘泷问道:“你即审阅此奏,可曾知晓其物殖几何?” 太子答道:“夏无踪织坊原有织机五十四架,而所欠之债务只有三十二两余。” 正如刘梦棣说的那样,太子刘梦权是被皇帝训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实际上他还是很有能力的,像这样的细节他几乎是能对答如流。 刘泷又在朝堂上冷笑道:“呵!强取豪夺!工部竟是许了这等转让!这算不算不闻不问,包庇奸商?” 前有卓不凡弹劾何溯之,现在有太子控诉薛峻,这让陇王党心里多少平衡了一些。 皇帝刘泷对薛峻生气,可不是因为薛峻本身工作做得不好。 一个主管工业的侍郎不知道一家中型企业的债务结构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 主要原因还是出在了薛贵妃那里。 薛贵妃其实是宫里最得宠的妃子了。 皇后住含凉殿是旧例,她现在住的含冰殿是后宫里第二好的殿室。 就连太祖皇帝当初也是住在含冰殿里的。 自从刘泷听了刘梦棣的话一个人睡以后,那薛贵妃便老不乐意。 但她却不敢与刘梦棣计较,只能与刘泷去闹,今日绝食明天打砸,弄得刘泷是心烦意乱。 这还算是小的了。 最近那薛贵妃突然害了一怪病,总是听到空荡的寝宫里有一种奇怪的脚步声。 她原以为是宫女在走动,但她把宫女都赶出主寝殿外之后,却发现那种声音还在。 张皇后听说了之后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便派人传播了一些闹鬼的谣言。 但那谣言却不受控得地越传越厉害,甚至是开始谣传太祖皇帝是死于非命,怨魂徘徊不去。 这谣言传进刘泷的耳朵里,他哪里能受得了。 为这事之前他就没少与太后有嫌隙,甚至派蒋宗宪去密查宋云海下落,但现在被人在宫里这么一宣扬,好似在伤口上给撒了一把盐。 还没等刘泷去查这个谣言,那越来越害怕的薛贵妃却是派人向内务府与太常寺申请让华山掌教进京帮她在含冰殿里驱鬼。 刘泷一想就明白了这源头即是从薛贵妃这里开始传的。 于是刘泷便对那薛贵妃动了怒,牵连到了其兄薛峻的身上来了。 那脚步声其实也不是什么鬼怪在作祟,而是这最近一段时间史太后与刘泷常在密道出入。 刘泷与薛峡从含冰殿下面的密道走过之时,含冰殿那边的密道出入口好似没有闭合,声音就直接传进了殿中。 但这种事情刘泷怎么可能会去向薛贵妃去解释。 当刘泷迁怒于薛峻的时候,那薛峻自己心里还十分得不高兴。 自己原本就是太子党,此时却被太子给出了道难题,这如何能不叫薛峻生气。 工部侍郎薛峻问道:“敢问太子,您是从何处得知的?” 太子当然不可能说是刘梦棣让自己办这事的,他只得说道:“这个……因关怀老臣吴尚书之善后而得知夏无踪案,追查得知。” 太子抚恤老臣这是有传统的,没人敢说什么。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太子还是有些机敏。 薛峻心中一疑,又道:“近日亦是有人问臣打听织造局织机之事,不知太子您……” 薛峻说的是被严敬讹了盐引钱却还对严敬感恩戴德的薛珙。 但这事太子却是不知情的。 太子说:“什么织机?本宫只是为致仕老臣谋福,打听你织造局做甚?” 一提到织造局,那刘泷心中便起了一些心思,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好似有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不想让太子往下说的不只是刘泷,还有刘梦棣。 薛峻正要说话之时,刘梦棣便站出来说道:“别想了,就是本王贪图那夏无踪之产业,让太子帮本王弄的。” 刘梦棣大方地承认自然是引来了在场所有臣工的视线。 刘泷猜忌一般地问道:“齐王!你弄此事是要做甚?” 刘梦棣答道:“为太后祝以寿诞呀!” “这与太后有何关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言道:“太后心慈,而今寒灾未去,她又心念苍生,日夜念佛,儿臣怕太后因此而伤身,所以就想做点事情。原本是想去大慈恩寺要些和尚帮太后去祷告的,可那些和尚言说什么寺中出了些事情,跑了许多和尚去别处挂单,寻不齐那许多人。儿臣一想,不如就把那些灾民弄来念经得了。” 刘泷道:“灾民聚集可不是什么好事!” “儿臣知道呀!所以儿臣就想开设一个织坊,让他们做工去,告诉他们,想要有工钱每日上工之时就得先集体为太后诵一遍经。如此即能让那些灾民有其工食,又可以为太后祷祝了么?” 刘泷听得愣了一下。 刘梦棣接着说:“而且夏无踪的产业之事原本就是笔糊涂账,或者说,就是奸商谋他未成年之子女之产业。那些产业早就该还给人家姓夏的了。儿臣其实也不是想占为己有,就是想把那个织厂再建起来,收灾民来做织工,让他们念太后的好,也让太后增些功德福报!而且此事儿臣也没让太子白帮,儿臣也帮了他一个大忙呢!” 太子见得刘梦棣要把自己与他的约定给说出来,那心中是大急。 可回头一想,刘梦棣绝不是那样的人,且自己也不敢在皇帝刘泷面前说些别的,于是便提着心不敢说话。 刘泷问道:“你帮太子什么了?” 刘梦棣道:“也不知道是谁,与太子说什么诸葛武侯曾用七盏七星灯用于增寿续命。太子便说他也想摆个七星延寿灯给太后祝寿,但灯是会熄的,一熄且不就坏事了么?于是他就想弄几枚夜明珠来做成灯式,可他弄来弄去,就是找不着那么合适的夜明珠,只寻了两枚,用作璇玑二星。” 七星即是天璇星、天玑星、天枢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瑶光星。 而当太子听到璇玑二字之时,心里就打了个颤,好似在害怕刘泷听出什么来。 因为刘梦棣这话就是在说谎,根本就没有这事。 他更像是在向太子传递什么信息。 刘梦棣接着说道:“关中谁不知儿臣贪财好色,此类宝物自是不少,于是太子便来找了儿臣,我们二人相互帮持也就有了此事了。太子呀,璇玑之事我可已经给你办好了!回头你即可以找我来拿那些夜明夜!” 太子听得“璇玑之事已经办好”那心中是乐开了花去。 刘泷虽然不知道王璇玑之事,但他也看得出来刘梦棣这是在找借口在扩大自己的产业。 但刘泷却是没生气,而是对太子问:“你上一次私自出东宫就是为了此事?” 太子连忙应道:“正、正是此事。” “为何上次问你之时却是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怕、怕父皇责骂六弟有、有敛财之嫌。” 刘泷此时却是叹了一声气出来,说道:“兄谦弟恭,若是众子有你们二人这般和睦那朕也就放心了!九子之中也就是你二人最有孝行的呀!” 谁都能听得出来刘泷这话是冲着大皇子陇王说的。 要不是两家相斗,也就没有今日这场神仙架,更不会有何溯之与卓不同跪在当场让刘泷不知如何处置之事了。 刘泷接着说道:“齐王无敛财之嫌,他那就是在敛财,但朕觉得他做得对!夏家被奸商所霸之产业必须归还夏家,至于齐王花大价钱向夏家购买股份经营之事,朕皆不管。但那织工必须得从灾民里挑!一个灾民有一份事做,那便能养活一家子!以工代赈才是长久之计!司天监来奏了,说是年前还会有一道寒风袭来……” 刘泷话是越说越沉重,突然他把话锋一转,对那薛峻问道:“夏家之事你知多少?” 薛峻只得答道:“此地方布政之务,臣不得而知。” “盐引代币行之在即,屯务是否整备完毕?” “这……官府之屯田亦在清丈之列,故屯务亦是想在清丈田亩之后……” “以工代赈之事薛爱卿可有所思?”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5章 反水洗牌 薛峻答道:“臣、臣无此议,工部之用工无所缺……” 刘泷又问:“工部主辖工、屯、虞、水,你却是一问三不知!可曾是惰之以骄?” “臣不敢,臣之所务皆于虞部器造及水利漕运……” 刘泷一听漕运二字,那心里咯噔一下,怒气便被顶上了心头。 刘泷言道:“漕运之事你办妥了?李茂已然获罪,他还欠着漕工之薪银呢,此事如何不见你上奏?” 薛峻马上答道:“回禀皇上,李茂所谓之盐业非是其一人独有,乃是陇西李氏之共业,股份复杂。且李茂之私盐收入并不过户李氏大账,乃是其自行所为,与陇西李氏盐业并无瓜葛,故李茂所得之赃银与漕工之薪银并无关联。若有漕工因薪资而有所犯,当问李氏之盐业!” 薛峻的意思是,李茂走私盐没过过李家盐业的大账,这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欠漕帮银子的是李家盐业,不是李茂个人,所以漕工即使闹事也是找的陇西李氏,与李茂没有直接关系。 薛峻的回答算是中规中矩,将自己给摘了个干净,找不出太大的毛病来。 但同时他却是将陇西李氏与李茂也做了个切割,这让许多朝臣都感到了有些费解。 薛峻是太子党,陇西李氏大多是大爷党。 按一般人的想法,那薛峻此时应该是要对陇王党落井下石才对。 但薛峻不仅没有这么做,还帮着大爷党开脱! 很显然,这里面一定是有事的! 刘梦棣眉头一皱,正当他转头去看周元甲之时,那秦谦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向了周元甲。 周元甲面对这两位心理博弈大师不怀好意的眼神视线,却是面无表情,更不作任何的回应。 刘梦棣与秦谦互看了一眼之后,在无声之中同时认定了一个事实。 薛峻反水了! 五爷党要兴起了! 或者说,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周元甲的算计之内。 薛峻之所以会是太子党,是因其父翰林院掌院薛铎之故。 薛铎在刘泷还未登基之时就曾在太子刘泷与豫王刘士柒之间做过选择。 他觉得太祖皇帝不可能会废太子,所以为了自己未来的权势而将女儿给还未登基的刘泷做了个侧室,成为了当时的太子党。 现在薛铎依旧仍认为刘泷一样也不会废了刘梦权这个太子,于是强令自己的儿子们成为太子党。 可工部侍郎薛峻在太子党里过得并不是太好。 太子因为他是五皇子的亲舅舅,平日对他也是爱搭不理,自己出的妙计大多数时候因为秦谦的不信任与猜忌而无法实现。 平日里被秦谦给压了一头下去也就算了,最令他不能接受的是连那与自己平级的魏景略都敢对自己指手划脚,甚至以“外戚”二字来羞辱自己。 这让薛峻越发感觉到自己的窝囊。 特别是洛王出事的那天夜里,薛峻在给太子出主意以后,秦谦却是突然闯入,几乎将自己的“妙计”全盘推翻,这让薛峻感觉到自己在太子党里已经无足轻重了。 薛峻那天的确是出了一个昏招,谁让他的对手是刘梦棣呢。 其实秦谦自己也没能在与刘梦棣的交手中讨得什么便宜。 也正是因为秦谦“力挽狂澜”的缘故,薛峻感觉到自己在太子党里已经颜面扫地,没办法再呆下去了。 偏偏这个时候周元甲却是突然找到了自己。 周元甲是五爷党的党首,五皇子是薛贵妃所生,而薛峻即是薛贵妃的亲哥哥。 薛峻本就应该是铁杆的五爷党才是! 周元甲是五皇子的师傅,崔通又是周元甲一路提拔上来的,连皇帝刘泷为太子党派到工部五爷党地盘的钉子此时亦是被周元甲给拔了。 从此以后工部真的就是五爷党的天下了! 这一场原本以为是太子党与陇王党之间的争斗,现在却成为了五爷党及周元甲一家独赢的场面! 这就是朝堂里风云变幻,就连刘梦棣、刘泷也有些始料未及的神仙打架了。 从刚刚薛峻的表现来看,刘梦棣不仅确定薛峻的反水,并且五爷党一定是与大爷党做了某种交易。 一是因为薛峻在帮陇王党说话,二是卢检面对能让陇王党伤筋动骨的盐道弊案而显得那么平静。 非要猜一猜是什么交易的话,刘梦棣觉得是卢检未来会保周元甲入内阁成为三辅,便得太子党多一个敌人。 而工部这边将太子党在户部的盐务接过手以后,一定是会帮着陇王党将盐道上的损失降到最低! 其实这件事情从五皇子对太子的态度转变早就有了端倪,只是刘梦棣及秦谦因为最近被那位幕后主使所施之计困扰而没有想到而已。 皇帝刘泷其实也不愿意看到朝堂里产生这样的局势变化。 他想看到的是太子党与陇王党之间的相互制衡,即使出现了别的派系,也只能依附于这二者之间。 可他现在好似也没有别的办。 因为他真的不能让盐道弊案蔓延下去而使得朝廷大乱,更不能让陇王党彻底失势而让太子党一家独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样只支让附和在太子党里的世家权贵们的权势对皇权产生威胁! 刘泷在极速地思考过后,又问道:“如此说来漕工之事仍未解决?” 薛峻支支吾吾地说:“这……是未完全解决,这种事情民间常有……” 刘泷历声说道:“拖欠工薪,至民生于不顾,这成何体统!难不成真要让那些漕工们造了反,你们才肯去主动处理此事么?到那时怕是什么都晚了吧?无预见之明、无处事之能,朕要你何用!” 刘泷好似是想要将那薛峻拿下,更换一个人再去做工部的钉子。 正此时,那卢检不出所料地从班列里走了出来说道:“皇上,臣有议。漕工之事乃是陇西李氏之犯,工部亦只有调解之能,不当由工部之臣工应责。且……且其中还有他故。” “何故之有?”刘泷问。 李荛从班列里又走出来说道:“皇上,此事臣知之!” “讲来!” 李荛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征北将军府之粮草运输不便,近十年来有时会……会征用陇西李氏盐业之运盐船只沿河北上。或因黄河水道奇险,或因水道有所淤堵而有时水路有时陆路,故而常有装卸,如此……” 刘泷没等李荛说完,便问道:“李爱卿之意是漕工薪银之所欠乃是帮朝廷运粮所至?” 李荛两眼一转,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而后拜伏说道:“此臣子为君分忧之本份是也!臣虽李氏子孙,但于盐业并无股份。臣亦是从不叫户部拨此款项,甚至严审此项,不入李氏之账。此款我李氏必定竭尽所能这之补足!皇上圣明,且宽恕臣宗族所犯之错!” 李荛说的是“所犯之错”而不是“所犯之罪”,这话就十分值得玩味。 刘泷之前就曾派蒋宗宪处置过漕运之事,虽然最后是刘梦棣帮着解决的,但蒋宗宪这个密探头子还是将事情原委调查得清清楚楚,报给了刘泷听。 所以,刘泷刚刚的发问,好似就是在告诉所有的朝工,别再与李家为难了,他们家也是为国为民的,李茂盐业的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吧。 若是真用这事把李氏或是薛峻给治了,还真的就说不过去了。 即使是后世的康熙也没能在处理这种事情上有更好的办法。 曹雪芹祖父曹寅在江南就任织造,因为康熙南巡接驾而花费了大量的银子,而这些钱却不是从官府出的,即是花的曹寅自己的钱。 这也就是红楼梦里“元春省亲”而将贾府败光的原型事件。 康熙当然知道这事,为了给曹寅补上这个钱,让曹寅做了两淮盐政。 即使曹寅在就任盐政之时造成了许多的亏空,康熙也没因为这事而治他的罪。 仅仅只是让曹寅尽可能的去补这个亏空,谁让这事的根结即是在康熙自己呢。 出问题的是继任的雍正没有康熙的那副好脾气,此事更是与他雍正无关。 在曹寅之子没能补上亏空的时候,便将曹氏一门给抄了家,也就有了后世的红楼梦了。 此时,刘泷怒视了一眼薛峻,而后言道:“即是如今,你如何连调解都不肯调解而使此事耽搁至今,连份奏疏也未曾见你递过?得过且过且是朕治政之本意?” “皇上,臣……” “不必言说了。你即是不愿意处理此事,那朕便将此事交由他人吧!” “皇上!”薛峻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但刘泷却是一点也没有理会。 他唤声道:“何爱卿!” 那何溯之应道:“罪臣侯旨待罪!” 刘泷用缓和一些的话气说道:“你虽无包庇之罪,但不言之罪有其实,朕不能容你于朝中!曾听吏部裴爱卿说你于地方任上之时善于治水?你便不要留在朝中了,去帮朕一趟河道,做一任河道提督吧!” 何溯之听到自己就只是贬谪于外,心中窃喜,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恩。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6章 夜长梦多 刘泷贬谪何溯之之前却是先说了一通薛峻,这是因为历朝历代工部侍郎一般只有一个。 偶尔会有两个,那么另一个工部侍郎职应该就是挂衔的了。 这个挂衔的工部侍郎的正职即是河道提督。 换言之,薛峻虽说是工部侍郎,其实他的本职是河道提督。 河道提督与侍郎一样都是四品官,是有上朝的资格,但河道衙门却不在长安城,而是在洛阳。 因为洛阳的水文比长安更为复杂多变,离着黄河也近,所以便设在那里了。 而后世的河道衙门一般都会监管京杭运河的水情,所以河道衙门大多是设在黄河与京杭运河的交汇点处,即是任城,后世名为济宁。 河道提督遇到的最大困难即是治河的钱款因为工部户部自己出的等各种问题而产生卡扣、拖欠等情况,拨不到河务上来。 如果河道提督挂了工部侍郎衔,那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去与工部及户部“商量”这个钱什么时候拨了。 刘泷即是有将盐务交给周元甲的打算,加上薛峻的反水,那他就有必要把薛峻身上的河道提督给夺下来交给何溯之这个太子党。 一来可以减轻太子党的损失,二来可以减少五爷党的权重,三来能让太子党看在同一派系的面子上,不卡河道的银子。 所以刘泷刚刚就是在找薛峻的茬。 薛峻顷刻之间被夺了河道提督之职,心中烦闷,正想着怎么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却不想吏部侍郎魏景略从一边走了出来,说道:“臣吏部侍郎魏景略有事启奏。” “奏来!” 魏景略连忙说道:“户部繁要之事极多,褚户部难以分身他事,李侍郎则为核审之臣,难以监督皇上盐引代币及清丈田亩之策。而此二策若无一侍郎主持,必事倍功半,甚至功溃垂成,请皇上委一能臣而统管此事。” 魏景略的话可不是真的让皇上派一个能臣来管理那两项事务,而是让皇帝在何溯之走后马上定下新的户部侍郎人选。 皇帝刘泷没有对何溯之加以重罪,可见皇帝并未对太子党起太多的忌惮之心。 现在何溯之被下放到地方,空出了这么一个户部侍郎,那陇王党一定是要争取一下的。 魏景略觉得,即然皇帝刘泷不想过分治罪于太子党,那么这个新的户部侍郎应该也会是太子党。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魏景略于是马上跳出来与刘泷说增补户部侍郎之事。 刘泷好似一早有了想法。 他对那吏部尚书裴绰问道:“吏部裴爱卿,你觉得孟传臣此人如何?” 裴绰是陇王党,若是能让他来推荐,他当然是想着能推一个陇王党上去了。 可经刘泷这么一问,再傻的人也都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了。 对于裴绰来说,其实让孟传臣去做这个户部侍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孟传臣这人虽然有所才华,但他却有一个极不好的地方。 孟传臣在与他人谈论之时,对方若是与自己的意见一致,他还是能笑脸相待。 但若是对方与自己有所歧义,他就一定要与那人辩个真伪才肯善罢甘休。 他在户部的名声可不是因为他的干练而传开的,而是因为与上司争论后打架才让他“名声大噪” 这个太子党若是真当上了户部侍郎,最难受的怕不是李荛,而是尚书褚文儒了。 除此之外陇王党还面临另一个大问题,那就是白叔达被抓了,吏部侍郎空下来了。 如若把户部侍郎就这么让给太子党,那太子党再把吏部侍郎一抢,将来局势就对陇王党太不利了。 这使得裴绰没有马上回答刘泷的问题,而是向着次辅卢检看了一眼过去。 裴绰的意思是,让卢检现场与秦谦极速地商量一下,毕竟现在五爷党那里有了新情况,两家若是再打个两败俱伤还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谁。 如果自己把太子党的孟传臣推上去,能不能让太子党不要来抢这个吏部侍郎。 卢检看到了裴绰的眼神,但却没与秦谦做任何的眼神交流,更没向裴绰示意。 好似卢检与五皇子之间的交易远不止如此。 裴绰见得卢检没反应,大胆地说道:“回禀皇上。孟传臣虽有其才,但有二者不足。一为好争不和,二是资历善浅。纵使是从户部郎中中选拔而补侍郎之位,亦非其优选。” 孟传臣在户部观政及仕官的年限并不算长,裴绰所言也是极有道理的。 刘泷想了想说道:“照你这么说……如果你吏部需要个副手增补吏部侍郎,你当以何人为选?” 裴绰像是早有准备一般,马上说道:“前吏部侍郎喻匡洪孝期已满,可回原职。” 吏部侍郎的人选裴绰当然是会举荐自己人了。 他刚刚所说的喻匡洪即是陇王党一员。 喻匡洪是因为其父寿元已尽,仙逝西归所以投递了辞呈在家中守孝。 其实他的孝期早就满了,只是皇帝那里一直拖着就没让他回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倒不是说刘泷讨厌这个人,而是朝里上上下下都不喜欢此人,也就卢检欣赏他。 皇帝不喜欢他是因为喻匡洪此人过于耿直,什么话都敢说。 卓不凡算是直臣了,即使是与自己为同派系的何溯之他也一样弹劾,但卓不凡也有不敢说的时候。 比如刚刚刘泷不愿意将何溯之以包庇罪治罪,只是让何溯之去做河道提督,卓不凡便不再言语。 一是因为何溯之对于治水真的是有一手,二是因为卓不凡觉得将何溯之请出朝廷就可以了,如此即可不让太子党们过于怨恨自己,也能让刘泷对自己不发太大的火。 卓不凡有时还是可以说通的,但喻匡洪则是那种誓死不休之人。 他说的话要是有道理那还情有可原,但有的时候他是不分清红皂白的乱说一通。 就拿陇西羌人时常闹事来说,按喻匡洪的说法,要什么安抚,全杀光了就好。 但刘泷哪里会这般治世,虽说是异族,但那也是华夏分支,更是他的臣民。 只是喻匡洪坚信自己就是对的,弄得刘泷十分烦他。 朝堂里世家出身的人烦他是因为他与周元甲一样出自贫寒,只不过他对世家的怨恨超出了一般人。 与他同一派系的裴、李二氏都跟他不合。 他更是对太子党的薛氏充满了恶意,就算是薛家做了什么好事,他也得往坏了说。 而地方官吏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因为白叔达、喻匡洪在当吏部侍郎之时管的即是评级升迁。 只要有一点点的不良喜好或是有一丝的布政失误,喻匡洪都会写进卷宗里,不管他是太子党还是陇王党。 也正是因为他的公正,才使得皇帝对他另眼相看。 而对于卢检来说,喻匡洪是将来接任裴绰的最佳人选,也是唯一人选,因为刘泷的信赖,更是风险最低的推荐人选。 在吏部也就只有他能在吏部将魏景略给比下去了。 若是不把他推出来,怕是将来裴绰致仕以后,太子党的魏景略就得升任吏部尚书,那样对陇王党就太不利了! 当刘泷听到喻匡洪的名字之时,脸上露出了难色来。 他即想让这个人回来做本职工作,可又烦这个人。 正犹豫之时,刘梦棣却是在队列里发出了一阵莫名的掩口笑声出来。 刘泷生气地说:“齐王为何癫狂而笑?” 刘梦棣连答道:“没事没事。就是听到喻匡洪的名字就想笑。” “庄重一些,这有何好笑的?” “喻饭桶这人吧……一根劲,比儿臣还执拗,跟他说了那是黄泥汤不能喝,他却偏偏要喝!” 朝中没被刘梦棣戏耍过的人还真没多少。 这个喻匡洪作为陇王党以前亦是被刘梦棣耍过。 其实也不是喻匡洪执拗非要喝什么黄泥汤。 而是因为有一次刘梦棣装神弄鬼,又把陇王给吓到了。 也不知是谁给出了个搜主意,说是黄金能坚骨固髓、镇心安神、通利排邪,于是大皇子陇王便派人弄了一些细金沙来想要喝掉它。 那喻匡洪偏偏不信,说是金子向来是用来自尽用的,哪里能治病。 他非要帮着试药,先喝一下,若是有用再给陇王去喝。 但事情传进刘梦棣的口中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非得说喻匡洪抢着喝黄泥汤。 至于喻匡洪这个饭桶的称呼却不是刘梦棣给起的。 这人的食量其大不说,名字里还带着一个匡字。 匡字本身在古意里即是指的盛饭食用的一种食具。 因为地方官不喜欢喻匡洪,所以才给他起了这个名号。 刘泷一听刘梦棣的话,马上就回想起了喻匡洪给陇王试药的事情来。 试药之举,不是忠臣还能是什么? 想到这里刘泷马上说道:“即是喻爱卿孝期已满,那便让他官复原职吧!” 刘梦棣是何等人,说话怎么可能没经过脑子。 对他来说,太子党与陇王党的长期不分胜斗的争斗对自己是最为有利的。 现在五爷党那里出了变化,太子党与陇王党这里就不该再也变故。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7章 官衣入葬 也就是说,补白叔达之位的就得是陇王党,而补何溯之之位的也得是太子党一方的才可以。 所以刘梦棣这才提醒刘泷,喻匡洪再不让人喜欢,那都是一个忠臣,且还是不受贿赂、能秉公执权的能吏! 刘泷的话一说完就看向了秦谦,并问道:“秦相,你觉得呢?” 秦谦言道:“五品以前皆需皇上圣决,臣不敢诽议。” 秦谦这话就是摆明了在说吏部侍郎的位置我不去争了,给陇王党算了。 刘泷听了以后十分满意,于是轻咳了一下说道:“那便是他了吧!呀,贵事易忘,刚刚言到户部侍郎之人选……便用孟传臣吧,卢相可有异议?” 卢检应道:“臣无话。” 见得事态得到了控制,刘泷这才十分满意地说道:“那便这般定下了,卓爱卿,你可还有奏疏上呈?” 卓不凡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出来,现在想的是如何在太子党里自保,已不再作他想,所以便只得应道:“臣无奏矣。” 刘泷又道:“还请退到一边,继续朝会吧。” “遵旨!” 此时众官吏又纷纷退回到了队列之中。 这一场神仙架可以说是自之前太子党开始弹劾李荛而起,到太子党的文延贞冤死狱中而后引发洛王之事为高峰,最后以李氏数人于盐道出事为结束。 说到底,还是陇王党吃了不大小小的亏,太子党其实也没占得太多便宜,最大的胜利者则是周元甲。 在朝廷里当官讲究的是资历。 喻匡洪在吏部原本就是侍郎,他重回吏部以后,因为年长于魏景略,又是魏景略的吏部前辈,所以即使裴绰至仕,按资历也是由喻匡洪来做尚书。 而在户部,李荛的资历可比孟传臣深多了。 李荛从工部转到户部的时候孟传臣才刚刚入仕,虽然孟传臣从主事做到了郎中,现在又被升为侍郎,提拔速度不可谓不快,但褚文儒若是致仕,下一任尚书也应该是李荛的! 陇王党的亏吃在了当下,但再过几年,想来是能回过气来的。 只是朝堂之上常有变数,将来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因为这一场纷闹,太子党与陇王党都得回去定个新的计划出来好应对五爷党的崛起。 所以他们此时皆不再争斗,使得今日的朝会显得格外地安静。 见得众人都不说话了,那刘梦棣却是怀着忐忑的心突然从队列里走了出来说道:“儿臣有本要奏” 刘泷一愣,呵呵笑道:“真是奇了?你也有本要奏?从不见你对朝政如此关心呀?可别是拿那等问安奏疏来与朕玩笑吧?” 刘梦棣认真地答道:“乃是正务!” 刘泷好奇地问道:“哦?即是如此,为何不投通政司?” 刘梦棣应道:“怕有司私扣,使父皇不见此疏而不敢投递!” “齐王不得玩笑,内阁不至于此!即是有事那便言来吧。” “儿臣请朝廷抚恤前长安知府程古贤,愿追其为朝请大夫,赐官衣乌冠入殓而葬。” 这要是别的臣子上这道奏疏,一定先是“盖闻”什么什么,然后又程古贤如何如何,四个字四个字地吞一堆话以后才切入正题,让刘泷加追。 但刘梦棣却没有对程古贤一阵夸耀,而是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一般人会觉得刘梦棣不通文墨,不懂朝廷的制度,但刘梦棣自己心里清楚,程古贤是夸赞不得的。 刘梦棣刚刚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原本令刘泷有些发笑。 但此时刘泷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程古贤当初可是要刺杀皇帝刘泷的。 刘泷是因为自觉得当初不该强抢其未婚妻,也对没能好好保护林皇后以至于其病亡而内疚,更是觉得程古贤的悲剧是因自己而起,所以他并没有太怪程古贤。 就这等刺王杀驾的罪名,别说是下葬了,没将其鞭尸剁酱、诛灭九族那都是刘泷宽宏大量了。 但此时刘梦棣却是想要求程古贤以官衣入葬,着实让刘泷心中有些抵触。 皇帝刘泷可以说是已经仁至义尽了,一般人也绝不会有许可。 刘泷板着脸问道:“可有因由?” 刘梦棣答道:“为洛王捐躯者,当以厚葬。如此可彰显群父恩德,叫仕人德服于,尽臣子之忠,竭己之瘁。” 程古贤怎么死的刘泷最是清楚,所谓为洛王捐躯不过是一个不令程古贤名声扫地的借口罢了。 刘泷不高兴地问道:“可还有他因?” 刘梦棣没有犹豫地应道:“并无他因。” 刘泷知道刘梦棣一直就是个滑头,他更知道刘梦棣若是没事,是绝不会来触自己的霉头的。 他眉头微皱,看向了队列里的蒋宗宪。 那蒋宗宪心中会意,从班列中走出两步出来,言道:“皇上,臣有一市井之闻,不知当说不当说。” 蒋宗宪是个密探头子,街面上的事情自然是逃不过他的耳目。 他这哪里是在问当说不当说,而是想告诉皇帝刘梦棣为何要这么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泷言道:“你且先言事由。” 蒋宗宪答道:“程知府为官清廉,家无余财,因住宅狭小而使得家中无法操办丧事,故而……故而将灵堂摆在了西市一书铺里。” 刘泷是何等人,他一听就听明白了! 因为程古贤身上的致命伤使得官府不敢将尸身还给程古贤养父,但朝廷这里却又说是救火而亡,使得程古贤养父来讨要。 朝廷后来是将尸身还回去,且让程古程养父不要声张其事,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程古贤是死于非命的。 程古贤的养父哪里知道洛王府里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这是皇帝开了恩,没把他给牵连进来一并杀了。 他只知道朝廷不让自己对外说去,但他怀着一口怨气,于是便用自己的方式向朝廷示威。 以至于程古贤在洛王之事发生以后都没有下葬, 这要是按刘泷以前的脾气,一定是让缉校司先盯着,若是程古贤的养父有所异动,便马上进行处置。 而且等程古贤养父丧事办完,事情消停下来以后,一定会让蒋宗宪弄场意外将其弄死算了。 刘梦棣突然出来说了这话,让但刘泷觉得刘梦棣的意见是为程古贤弄个较好的丧事,该给的都给,以德服人,不叫程古贤的亲眷再起什么歪心思才好。 刘泷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下站的刘梦棣,松了口气说道:“准齐王奏!此事速办!” “且忙!” 班列里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出来。 那右都御史卓不凡又从班列里站了起来。 这一幕又让许多臣工有些看不明白了。 若是说程古贤在为官之时最大的阻碍、困扰或是麻烦,那一定就是刘梦棣。 谁让刘梦棣是长安城地面上最大的祸害呢。 众人皆知刘梦棣平日里对程古贤就没少欺凌,现在程古贤死了,且他在官道上也没有什么朋友,以至于死后就没人再提起这个人来。 倒是一直欺负程古贤的刘梦棣出来要为其厚葬,这如何能不让人感到意外! 那卓不凡站出来说道:“皇上不可!传闻原吏部侍郎白叔达收取程古贤之贿银而使其有长安知县之职,待此事查实,再当厚赏他物亦是不迟!此时却赏,将来查出实情,怕是……怕是朝廷脸面不在。” 刘梦棣喝道:“卓不凡!平日里爷不与你计较也就算了,你可别自己找倒霉!就算程古贤的官是买的那又如何?他在任上贪过一两银子?还是断错了一桩冤案?他可不似你们这些朝臣,高高在上,视百姓如草芥,百姓之性命在你们的公文账册上只不过一个名字、是一个数字而已!他程古贤却是实实在在地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实事呀!” 卓不凡被刘梦棣堵了一句,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虽然卓不凡也是为民办事的好官,为此不惜得罪自己人,但程古贤单从政绩上看,也的确是有资格被恩典厚葬的。 刘梦棣接着说道:“他的灵堂现在可就摆在西市最繁华之处,亦有不少百姓前去祭奠上香。百姓如此爱戴而丧事却办得那般寒酸,倒叫他们如何看待父皇?照我说,当让宗人府差役前去保护灵堂,另设祀位让百姓祭奠!只有这般才能叫那列国知我大汉国贤德昭昭,叫天下人同心而归!” 刘泷心里原本是不乐意的,但听到刘梦棣最后一句话,马上说道:“此事不必再议,准齐王所奏,令其官衣乌冠入葬!太子!” “儿臣在!” 太子刘梦权又从太子位上站了起来,侧过身去向刘泷恭了一恭。 刘泷言道:“命你带领兵部缉校司衙役八人前去保卫其灵守,且领太常寺有司另设一祀,好叫百姓祭奠,且记不得骚扰亡灵。” “儿臣遵旨!” 刘梦棣一听,连忙向着刘泷俯首称道:“儿臣代程知府及长安百姓谢父皇隆恩!” 刘泷对刘梦棣是越来越满意。 于少只有他想以到了帮程古贤弄个好丧事,好叫他们看不见程古贤他杀的真相。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8章 玉香巧合 因为五爷党的变故,太子党与陇王党的争斗暂时止戈,让今天的朝会后半程显得有些单调。 朝会也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之中提前结束了。 皇帝刘泷与太子的仪仗一离开宣政殿,众朝臣们便纷纷寻找自己熟悉的人议论了起来。 朝官们都还没有完全散去之时,只听得刘梦棣大声地喝了一声:“蒋宗宪!”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向着刘梦棣与蒋宗宪看了过去。 那蒋宗宪也是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在原地是动也不敢动。 刘梦棣连忙赶到他的身边,正要开口说话,见得众朝臣正看着自己,他连忙挥手说道:“都忙你们的事情去,有什么好看的!” 朝臣们哪里敢去惹怒刘梦棣,只得向外离开默声而去。 那蒋宗宪向着刘梦棣轻轻一躬身问道:“不知六爷找臣……” 没等蒋宗宪把话说完,刘梦棣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向外拉去:“有话与你说!” “什么?” 蒋宗宪本质上是个文人,而刘梦棣又是学过武功的,他哪里能拉扯得过刘梦棣,只得被他拽着向外而去。 二人来出了宣政殿刘梦棣还是不放心,只觉得周边耳目太多,又向着殿外广场上走了一些。 在看着那些朝官一一离去,左右不再有人之时,刘梦棣这才问道:“夏采荷哪里去了?” 蒋宗宪的视线有些不定,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臣并不清楚!” 刘梦棣气道:“你少与爷我打这哈哈!你不知道谁还能知道?上一次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你如何还打这主意?说!夏采荷现在到底在哪?” 蒋宗宪犹豫了一下,这才言道:“她、她是被臣派人给抓走的,六爷您放心,他现在安全得很。” 刘梦棣急道:“你没事找她麻烦做甚?” “如果夏无踪没死,他一定会……” “一定会回来救夏采荷?” “是!”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怒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蒋宗宪不明白地说:“臣不知六爷所言。” 刘梦棣越发得着急起来:“如我所料没错,吴渤应该是知道一些关于宝藏的什么线索,使得夏无踪前去问寻。在问寻无果之后他便将人给杀了,而后放火焚之。他假死不是为了逃罪避责,而是为了躲人,更好得找到宝藏!他为了那个宝藏已经魔症了!连可以用来发财的织坊也不在乎!这样的人你与他说亲情?” 蒋宗宪皱着眉头说道:“他假死不是为了躲避罪责?” “一定不是呀!吴渤案根本就没查到他的身上,他哪里来的罪责可以逃?他就算是逃罪,为何就不能带上夏采荷夏采臣姐弟俩离开去齐国、唐国、吴国?你是觉得夏无踪没银子养不活这二人?他可是有一整座的织坊的!以前的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滋润呢!” 蒋宗宪言道:“那他是为了什么?”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只知他要躲的一定不是查吴渤案之官吏,而是……可能这个人即在官府里吧……” 蒋宗宪连忙问道:“什么?” 刘梦棣翻了个白眼,只得正视着蒋宗宪说:“他在躲你的那位至爱之人!” “什么?”蒋宗宪一脸的震惊! 刘梦棣又道:“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的那位心爱之人其实就是一个密探,只是你不敢承认罢了。她去你身边是为了刺探消息,那她去到夏无踪的身边还能是为了什么?” 蒋宗宪连忙说道:“不是!六爷!夏无踪死前她、她就已经死了呀?”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夏无踪都可以没死,她为什么不可以?” 蒋宗宪两眼一亮,急问道:“那她现在……六爷您一定知道她现在在哪的是不是?她、她、她在哪?” “她死了!” 蒋宗宪脸上露出一副勉强且又僵硬的笑容说道:“六爷您别跟臣开玩笑了,您刚刚还说她还活着的!她知道的是不是,您又有什么麻烦要臣解释的?您说即是了!臣定然给你办得好好的!” 刘梦棣言道:“现在不是爷我有麻烦,而是你有麻烦!且我刚刚也只是说,她没死在夏无踪前面而已!” “什么?” 这已经是蒋宗宪的第三个“什么”了。 要怪就只能怪刘梦棣即给了他希望,而后又将这个希望的火种给浇灭了。 刘梦棣说:“忧郁而亡是假的,她只不过是假死罢了,而后夏无踪也借你之手随之假死。但你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因为她后来真的死了!杀她的应该是……是三龙社的人。或者说,是三龙社在清理门户,他去夏无踪的身边亦是因为其上司之命!” 蒋宗宪脑门一轰,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夏无踪身上有什么秘密需要三龙社专门派人到他身边去?” 刘梦棣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但可以肯定,夏无踪对于那个宝藏一定知道的比别人多!” 蒋宗宪脑子有些糊涂,他抖了抖身子说道:“六爷您刚刚说夏无踪在躲、躲玉儿,也就是说他应该是知道了玉儿她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且不忙着问,该是爷我问你,从你这里了解实情才是!我最想知道的是,你的那位至爱之人名字是不是叫玉香?” “是!”蒋宗宪马上应了一声下来,但很快又说道:“也许、也许是个化名吧,毕竟密探之流谁又会用本名呢……” 刘梦棣说:“你叫她名字之时有没有出现过她没反应过来的情况?柴三太子让江有汜之女江剑兰冒充豫王后人,即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江有汜不敢让她用化名!” 蒋宗宪两眼一低,回想了起来。 刘梦棣问道:“一定没有吧?” “嗯?六爷您如何能得知?” “因为那就是她的本名!” “不可能的,密探怎么会……” “因为她的上司也不知道她的本名呀!你可知晓她为何会名叫玉香?” 蒋宗宪愣了一下说道:“这、这我却是不曾问过。” 刘梦棣又问:“父皇曾赏了你一座外宅,当时她就住在那里是不是?” “是呀,那又如何?” “那座外宅是不是就叫作玉香斋?” “是呀,那座玉香斋前朝时就有了,还是本朝初立之时从前周手上收缴过来的呢。” “你就没想过前朝的东西为何会与她同一个名字?” 蒋宗宪愣了一下,脑袋乱想着事情,并开始寻找错口:“那、那应该就是一个巧合!玉香这个名字很常见的,而且、而且是她先到的我的身边,然后皇上才知我有一红颜,然后因为名字巧合所以就将玉香斋赏给了臣!” 刘梦棣反问道:“你是不是弄反了?” “什么反了?” “她的年龄会比你大么?她能比周昭宗还老么?你要知道,是先有的那个宅子,然后才有的她与她的名字!” “什么?” “根本就没有什么巧合!” “六爷您到底知道了什么?” 刘梦棣认真得看着蒋宗宪然后摇头说道:“那得看你知道些什么了!” “我不明白六爷的意思呀。” “其实你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也不想与你在这里争论,强逼你承认也没用,总有一天你自己会认清现实的!总之,你现在最好是将夏采荷给放出来!那个幕后主使现在暂时不敢来惹我,但还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就没有想过他其实要对付的是你么?” “对付我?” 刘梦棣言道:“他屡次想要害我,我一开始不明白,后来才想到,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以置于他死地的线索,只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想起来,给忽略了。你也一定是发现了一个细节,可以让他暴露身份,只是你与我一样,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与他有关的。所以他害怕你,以至于也想害死你!” “害我?怎么害我?” “用夏采荷来害你呀!父皇虽然用夏无踪闯营之罪名将那件事情给压了下去,但如果夏采荷一口咬死了夏无踪不是在营中身亡,而是在营外被你所杀,到时你又能怎么办呢?她可一直为这事在四处告状呢!就问你,你将她安排在了哪里,是否安全?” 蒋宗宪说:“六爷放心,臣将她安排在了一个秘密的密探联络点里,她在那里很安全,更不会四处去告什么状。” 刘梦棣摇头说道:“只是你觉得秘密吧?” “什么?” 刘梦棣道:“不怕告诉你,爷我的货栈为了更好地盈利,在沿途各县都安排了一个秘密联络点用于调查当地的货物物价。若不是因为要养这许多人,我的财富绝不止这么一点!我也曾以为那些地方也都是秘密的,但就这样他还是知道了我一处最为秘密的落脚点,而使得我十分被动。我不相信你所谓的联络点不会被他发现!” 刘梦棣所说的其实是当初派人去陇西县撞伤辛适之之女的事情。 他曾经推论过,那幕后主使一定监视过自己在长安城的落脚点,也就是那时他发现了从陇西回来的那个执行任务的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9章 大难临头 这使得幕后主使明白了陇西发生的事情即是刘梦棣所主导的。 刘梦棣接着说道:“你信不信,夏采荷一定会从你那里逃出来,而且她还会去告御状!说你杀了她的父亲,还要连她这个证人也一并绑架杀害!这事若是闹到御前,怕是父皇都保不下你来。你别以为她一个弱女子受不住那三十庭杖,我见过她,她眼神里满是坚定,即使再苦再难,她都没有过一句怨言!你若是真有关心过她,应该是能看得到,而且……” 御状可不是想告就能告的,那得先打三十庭杖再说。 即使能撑过去,没死且还能说话,也未必能讨得一个合理的答复。 蒋宗宪问道:“而且什么?” 刘梦棣严肃地说:“如果有人说是你杀了香玉,你又该怎么辩解?” 蒋宗宪失神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她、她、我都不知道她在哪,而且、而且……” “你信不信!她的尸体很快就会出现,而且就出现在你的眼前!” “我、我不明白!” 刘梦棣咬着牙反问道:“你不明白什么?不明白那人为何要害你?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不然他不会想着来害你的!还是你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出事没人会来保你?蒋侍郎呀蒋侍郎,你不知道你自己是做什么的吗?” 蒋宗宪沉默着,听得刘梦棣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朝廷里有多少害怕你?你不知道你的缉校司、枢密司近些年来查了多少人的黑料?喻匡洪为何孝期到了还回不来?因为朝廷上下都烦他!你若是出事,朝里也一样不会有人会站出来保你的!你也别指望着我,我可不敢冒这种大不韪,更不想让父皇误会,觉得你是我的人!” 蒋宗宪说道:“六爷您是我要大难临头了?” 刘梦棣马上说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总之,你的死期将至!我从昨天夜里就在找你了,可是找了你一夜呢!还派了人去你的家宅,可你却是一夜未归!” “臣、臣不在家中……” 蒋宗宪的自称从“臣”换到“我”,又从“我”换到了“臣”,这是一种心境上的变化。 或者说,这是他从从容到震惊又到接受现实的一种具体表现。 刘梦棣道:“爷我也派人去了玉香斋,但那里就只是废园一座,我的人根本就没找到你!” “臣在、在……” “你到底在哪?与什么人见了面?” 蒋宗宪只得老实地答道:“我去了城南的吴家,见了翰林典籍吴辽。” 刘梦棣连忙问道:“你为何会去找他?” “正如六爷您刚才所说,虽然没有证据,但臣也一样觉得吴渤应该就是被夏无踪所杀。想要证明夏无踪没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找出来。夏采荷很是单纯,什么都不知道,臣也不想为难她,所以只得去问吴辽,看看能不能从吴辽那里找到些只言片语的线索。臣也想到了夏无踪杀吴渤的动机,为皇上找到那个宝藏也是臣份内之事,所以……” 刘梦棣气道:“你是真傻假傻呀?父皇烦吴辽你又不是不知道!朝里除了牛侍郎,没人愿意再把吴渤之事拿出来说了!你觉得这个时候谁会比吴辽还希望能查出吴渤之死的真相?你觉得吴辽会去隐瞒什么线索?你觉得这些年他不停地上疏此事,他还能有什么没说出来的?” “这……” “能说的他早就说了!牛禄都没有办法,你觉得你在提刑侦案上能比牛禄还厉害?蒋宗宪呀蒋宗宪,你如何能乱分寸乱成这样呢!吴辽若是出点事情,而你当夜又在他家,你如何能摆脱得了干系?” “臣……臣错了。臣真的没把吴典籍如何,他现在……”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敢肯定,夏采荷现在已经不在你那里了,她极有可能就在前往大理寺告御状的路上。别问她的状纸会怎么写的,一定会有人帮她写得好好的!她要做的就只是受那三十庭杖,而后被关进大理寺里等着父皇派钦差来问话!” “皇上自是知晓……” “可群臣不知道呀!你不知道这些年你得罪了多少人?太子党、陇王党、岐王党、汉王党,还有五哥的五爷党,他们哪一个没有把柄在你的手上?他们能不怕你?能不恨你?朝臣们要是用奏疏把父皇的御案给淹了,到时候平日里与你关系不错的兵部同僚都得因为担心被你牵连上疏弹劾你!他们说的事情可比别的五部要多得多,更会让你始料未及!” 蒋宗宪看着刘梦棣说道:“六爷您……没那么严重吧?” “你觉得爷我是在危言耸听?合着我为寻你而一夜未眠是自己没事找事?要不然我们打个赌?两天之内,你若不出事,爷我输你一万两。你若是出了事,也别一万两,给我一文钱就行,你赌不赌?” 蒋宗宪犹豫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刘梦棣的话。 刘梦棣知道自己没能说服蒋宗宪,但还是坚持地说:“你现在要做的是三件事。第一,马上回到兵部,不管是谁来叫你进宫,你都别信,也都别管,找你信得过的心腹安排一个从来都没有使用过的秘密落脚点。第二,让你的心腹去大理寺,一定要保证夏采荷姐弟俩的安全!第三,要保护吴辽不被他人所害!第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什么?” “跑!安排好一切以后你就藏起来,除了你的心腹,别让任何人找到你!夏无踪那里你也不必去找了,爷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引他出来!现在!快走!” 刘梦棣话一说完,一队宫人急急地从宣政殿边跑了过去。 带着这队宫人跑过宣政殿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御前侍中郭健。 那郭健侧头看到了刘梦棣在宣政殿场外与蒋宗宪说话,那脚便停了下来。 他与手下宫人吩咐了几句之后便向着刘梦棣急步走了过去。 刘梦棣与蒋宗宪见得有人过来,不再言语。 那郭健跑上前来说道:“呀,六爷,您如何还没走?” 刘梦棣笑道:“与蒋侍郎在密谋一些事情。” “密谋?六爷,这玩笑话也就只有您敢说了,换作别人哪里敢吐出一个字来。” 刘梦棣笑着问:“你这是怎么了,这般火急火燎的?” 郭健连忙说道:“哦,几位阁臣与户部、工部的大员都在延英殿里与皇上说话,皇上让奴才去了一趟弘文馆,取些东西回去。可……” 郭健说着偷偷得看了蒋宗宪一眼。 很显然,他停下来就是想与刘梦棣说一说刚刚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梦棣笑道:“说吧,整个汉国就没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他的。” “刚刚皇后那里……皇后派了个人来找石总管,石总管让奴才拿了东西快些赶回来,然后去一趟含冰殿,说是……” “含冰殿怎么了?” “说是含冰殿一宫人在为薛贵妃溜‘乌蛟’之时,那‘乌蛟’却是在靠近太液池的地方刨、刨出了一具尸体!” 薛贵妃即是住在含冰殿里,含冰殿也是离太液池最近的后宫宫殿群。 而所谓的“乌蛟”其实是薛贵妃养的一条黑细狗。 那条细狗其实也不是薛贵妃从小养起来的,而是薛贵妃因为觉得含冰殿里不干净,向内务府申请的一条狗。 在古人的眼中,黑狗是可以辟邪的。 皇帝刘泷因为烦薛贵妃的疑神疑鬼,所以便许了她在宫中养狗。 可那条名叫乌蛟的黑狗邪没辟到,却是因为灵敏的嗅觉而在太液池边刨出了一具尸体出来。 刘梦棣心中一紧,但脸上表情却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笑了一声说道:“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大明宫从建成那天开始,哪一年没死过人?沉在太液池里的宫女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这一次可不一样,不是宫女!” “哦?那会是什么人?” “不知道!奴才听人说,虽然尸首烂得差不多了,但可以肯定她穿的不是宫里的服饰,而是宫外妇人的常服。且头上留有一支女人用的藤簪,想来是女子无疑了。” “什么样的藤簪?”刘梦棣问。 “奴才还没见过,不知样式。说是上面雕的是一只黑鹤,还刻着一个什么小字。听着就不吉祥。” 刘梦棣正想着郭健刚刚的话,那蒋宗宪却心是一惊,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刘梦棣侧头一瞧就看到了蒋宗宪的变化。 他连忙对郭健说道:“你停下来找爷我说话,是想问爷我知不知道此事因由?” “奴才不敢!奴才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最近含冰殿那里有人谣传……” 刘梦棣白了郭健一眼说道:“爷我再会装鬼吓人,也不至于会去后宫里捣乱呀!乱想什么呢你!” 刘梦棣与郭健的一问一答其实只是在蒋宗宪面前做戏而已。 要不然郭健可不好将这个消息当着蒋宗宪的面透露给刘梦棣。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0章 皇权特许 郭健连忙说道:“不不不,六爷误会了。不是说的这个,是有传闻说您是阎罗转世,可以驱鬼镇魂什么的。只是薛贵妃脸色薄,不好来找您帮忙。” 刘梦棣呵呵笑道:“你想为薛贵妃说好话,请爷我去给她驱鬼,好从她那里讨些赏?” “奴才……” “少打这个主意!快忙你的去吧,小心误了事而被慎刑司打了板子” “是!” 郭健看了刘梦棣一眼之后,便向蒋宗宪轻轻地施了施礼,而后朝着自己的手下追去。 等郭健走远了,那蒋宗宪便十分紧张地对刘梦棣说道:“六爷!那个尸体是……” 刘梦棣将手一摆,说道:“不是什么意外!我说了,这件事情里根本就没有巧合!爷我也不相信巧合!凶手只要拿些腐肉剁碎了,往那埋尸的地方一撒,那狗自然就会在那里刨,越刨越有味,且不就将尸体给刨出来了么?这不算是什么诡异之事!” 蒋宗宪连忙说道:“臣意思是说,那、那真的是……” “是她!你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我刚刚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你被人算计了!不到一刻钟就会有禁军侍卫前来寻你!玉香的死足以证明三龙社在宫里是有活动的,谁又能保证禁军侍卫里没有三龙社的人呢?你若是被抓住,连‘百口莫辩’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快走!藏起来!等我找到夏无踪,一切就都可以解决了!别愣着了,快走呀!” 蒋宗宪看着刘梦棣坚定的眼神,镇了镇心魂,而后一甩身,向着他处急急而去。 刘梦棣此时也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事态的发展,向建福门的方向而去。 刘梦棣走了没多久,耳听得身后有人在唤自己:“六弟!六弟!” 他回头一看,只见得太子刘梦权孤身一人向着自己急赶了过来。 他正过身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咧开嘴便对太子笑道:“二哥如何没跟父皇去延英殿?” 太子来到刘梦棣的身边,站住脚说道:“父皇人都没进延英殿便让郭健去弘文馆拿些制盐的书籍,好似真的要证明周工部新的制盐方法要优于现在之法,好似真要把盐务交给周工部了。” 刘梦棣笑道:“不交怎么办?难不成还叫户部的人自己去查自己的那些烂账?要真那样,盐课用不了几年就得被那些污吏贪了个精光。周元甲也是真急了!年年跟户部要河道上的款,又年年要不全。也万幸这几年是旱灾,这要是涝灾,把哪段河堤给整垮了,倒霉的可就不是盐道,而该是他工部了!” “六弟的意思是,周工部想让盐道那里直接给工部银子,不必过户部那道手续?” “账面是一定要过的,但银子得第一时间能从盐道那里拿到工部去!父皇也是不得已呀,今年冬天比往年要冷,雪也比往年要大。开春以后不下雪,换成了下雨,河又没妥善地修过,谁知道会出什么大事出来。对了,你如何没在延英殿里旁听学习?你可是储君呀,越是这等事情越该在那里听!” “父皇把我支开了,说是户部与工部本来就因为河道上的事情有些牵扯,一会儿骂出难听话让我学了还算是小事,要是打起来,怕是会将我给误伤了!” 刘梦棣呵呵乐道:“他们可都是有身份的儒雅文臣,又不是武将,更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在御前动粗?父皇把你支开是怕你知道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他。” “什么?” “什么什么?父皇是明君,户部连增收,怎么可能会没银子。还不是父皇用各种名目给弄进了内务府去了么?怕是为将来汉齐开战做的准备呀!父皇没给你安排什么事情做么?” “说是让我去玄武殿那里陪陪太后,可六弟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后因为那件金丝软甲还在怨我呢,我可不敢再去坏太后的心情。所以我便来找你要那几枚夜明珠了。” 刘梦棣瞪了太子一眼说道:“别人不知道,你心里还不清楚么?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还真打算从我那里拿走几枚夜明珠呀?” 太子笑道:“与六弟你玩笑的,夜明珠我有的是。你要是想要,我倒可以反送你几枚,就是刚刚听你话中之意……那件事情是不是办成了?” 刘梦棣笑道:“是呀,王家小姐答应做女书院的先生了,我与她说,有空找个时间出来坐一坐,说一说女课程之事,并一起说服你,让你把东宫舍人冯元君拉来做女书院的山长。” “阿?六弟说破我身份了?” “哪里能呀,我就是说你与冯元君认识而已。” “吓我一跳,但是……冯舍人哪里会肯去做那等女书院的山长呀?”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你傻呀!” “这不是傻不傻的问题呀,他若是不愿意做这个山长,我强逼他去做,或是使什么计让他就范,他也……” 刘梦棣再次翻着白眼说道:“他不愿意当,那开设女书院这事不就还得接着再商量了么?多商量一次,且不就多见一面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太子一听,连忙拍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六弟说得是、说得是呀!我却是如何没想到呢!那个……” 刘梦棣看着太子的傻样轻笑一声说道:“说吧,你想做甚?你这人就藏不住心思。” 太子笑道:“六弟最是了解我了,我还能有别的什么事情,就是……即是你已经与王家小姐说定了,那我们是不是约个时间见上那么一面……” 刘梦棣说:“是,她是约了时间与我见面,我说到时候也会带去你。” 太子心中一喜,连忙问道:“什么时候?” “一个时辰前!” “什么?”太子愣了一下。 刘梦棣接着说道:“什么什么?就是今天上午呀,时间早过去了!” 太子一边着急一边埋怨道:“你如何现在才说呀!” “昨天与她说定此事之时都已经是黄昏了,你叫我怎么办?” 太子急道:“那、那我们还等什么,得拿些东西现在就去石家大院赔礼去呀!” “你这般心急做甚?” “这不是失约了么?” “失约就失约了吧,你还真敢仓促前往呀?父皇万一临时招你,你又不在东宫,连个借口都没有安排下,到时候怎么办?你这个太子还想不想再做下去了?可别到时候秦相他们又说我对你使了什么绊子什么的。” 太子被刘梦棣堵得话都说不出来。 刘梦棣看着太子窘迫的样子,这才说道:“你回去先把事情安排妥当了,我们再一起找她赔礼道歉也不迟,现在回你的东宫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呢。” “我现在宁可在父皇那里挨训也不想回东宫。” “你们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公主脾气又犯了呗,这一两天,她总去父皇那里告我的状。”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这事要怪就怪父皇。薛太子妃自小没了爹娘,父皇极照顾她,以前她还没进宫的时候,便让她在宫中留宿,皇权特许呀!唉,谁让父皇没有女儿呢,把她当成了女儿宠溺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其实刘梦棣知道,薛太子妃只不过是个代替品,因为刘泷真的有一个女儿。 太子支支吾吾地说:“那事现在……哦,夏无踪的产业我给你弄来了,父皇已经应下了,只要大哥把产业一交还,我就马上联系你。” 刘梦棣问道:“那宗人府的事情呢?” “你的人事名单都没上呈上来呢,我怎么给你办呀!” “拿去拿去!”刘梦棣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来递了过去。 太子接过来看了一眼说道:“如何就这几个?参议、长史和詹事什么的可都空着呢。” “先空着吧,等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再说。” “还有,你这教喻……不合适吧?他有功名么?” 刘梦棣说道:“你办不办?不办拉倒!” “行行行,我给你弄,给你弄不就行了么?六品官而已,我一管宗人府的太子还能做不了这个主么。不过王家小姐那里……” 刘梦棣轻笑道:“得,不戏耍你了,你何时有空?” “现在就有空呀!” “现在谁有空理你呀!你东宫那里都没安排好,且我还有别的事情呢!今日铁定是不成了。” “那、那就明日吧,就明日!” “明日我也有事呀!不如……不如等于常胜身上的伤好了再说,你若是没有护卫陪同出门,我可不敢把你带出来!” “六弟!” 刘梦棣看着太子说道:“二哥呀,你长点心眼吧,事情做得周密一些不好么?多少也防着我点呀!连个侍卫都不带,我要是起了歹心真把你给害了,你到了地府都喊不上冤。我只要把你回宫的时间拖一拖,让你在天黑之前赶不回宫,第二天父皇见不着你上早朝,我看你怎么办!” “你才不会呢!” “可你会呀!到时与那王璇玑一起吃完午饭吃晚饭,到时你定是还舍不得走。拖到了晚间,秦相定又要疑我这个疑我那个了,我与他和好了,你就别离间我们俩了行不行?”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1章 荼毗正果 太子一愣,说道:“怎么就成了我离间你们俩了?我、我说不过你。行行行,六弟你说,要我如何才肯将她约出来?” 刘梦棣言道:“第一条,一切行动听指挥!我说去哪就去哪,我说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你若是不听,我叫你再也见不着那王璇玑!” “答应!答应!” “第二条,你必须要把侍卫带上。我不带侍卫是因为我做的事情都是秘密之事,且我还是个武林高手,随随便便一掌就能把人给打死。但你不一样,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若不多带几个侍卫,是个人都敢上来给你两拳,将你身上的东西抢走,到时候我可没办法与父皇交待!” 太子笑道:“六弟真爱开玩笑,你哪里会什么武功呀。” “你不知道我最近得了一副武林高手的骸骨给蒸了吃了么?我现在是功力大增呀!” “我们就不开玩笑了吧。我若是真带上侍卫,没等我出东宫,父皇就会知道了!” “不带侍卫我可不帮你约人!你真就没几个心腹么?看你这太子当的!” 太子想了想说道:“倒是有几个……行行行,我带几个出来总可以了吧?带太多也不好!” “其中一个要守在你的身边,另外三个做仆从打扮,做点端茶倒水的活就成!” “应你!应你!” “还有,刚刚在朝上父皇可是把程古贤的事情交待给你去做了,你先把这事给我办好了,王璇玑之事才有门!要不然会被潜渊先生拒之门外的!” “这是为何?” “你别问,我说了你也听不懂。你办完以后,明天等我的信!行了,回了吧。” 太子见得刘梦棣要走,他连忙说道:“六弟你现是不是是去石家大院约王璇玑?” 刘梦棣白了对方一眼说道:“程古贤的事情都没办,我哪里敢去石家!我去大慈恩寺!” “阿?去那里做甚?” “呵呵,这就不能告诉你了!” …………………………………… 大慈恩寺。 刘梦棣与江剑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即在大慈恩寺的塔林里。 那时候江剑兰身上穿着一袭白衣,洁雅且骄,令人举目。 再加上江剑兰练过武,那身材说是令人垂涎欲滴也不过份。 可偏偏那时候刘梦棣就没起过一点色心。 并非是当时刘梦棣对江剑兰产生了许多疑心,而是因为他们二人相见之时即在这塔林之中。 也许是因为塔林周边的树木将风给挡住了,使得这里一点阴森感也没有。 塔林是埋葬高僧的所在,这里的肃穆与大雄宝藏的庄严感是不一样的。 只要往这里一站,就会有一种能抑人躁动的神奇功效,平静且自然。 刘梦棣到达大慈恩寺塔林的时候,众多和尚正在一处平地上堆着柴堆。 那柴堆可不是随意堆放的,每一根都十分有章法地摆放着。 远远地一看,倒像是一座云台。 云台柴堆有一米来高,但那些沙弥和尚们仍就还在往上堆着。 刘梦棣拿着扇子远远得看着,也不过去打拢,这让跟着他身后的宋琏显得十分不解。 那宋琏向着刘梦棣轻轻地靠了靠,轻声说道:“六爷,我怎么感觉这里十分可疑呀!” 刘梦棣侧头看着宋琏反问道:“可疑什么?” 宋琏说:“这些沙弥和尚没事在这里堆这么一个柴堆做甚?且刚刚我拉了一个沙弥来问,他却是如何也不开口,惹得我差点就动了拳头。”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和尚死了不能叫死了,得叫圆寂,而且不能直接埋,得先荼毗,然后入塔供奉。” “荼毗?那是什么?” “就是火化,用火把尸身烧化。有时还能烧出舍利子呢。你算是来着了呀,舍利子可不好得,只有德道高僧才会有。” 宋琏不解地说:“为何一定要火化?” 刘梦棣笑道:“不能问为什么,一但问了,那就是有目的的火化,即是抱着目的而修行,是永远修不得正果的。” “什么?” “听不懂?这么与你说吧,梁武帝一生舍了许多钱财,供了许多和尚,更建了无数的佛寺,他问达摩祖师自己有没有功德。你猜达摩祖师怎么回答?呵呵,别想了,你想不着的。达摩祖师说,他没有功德。因为事情只要凭心去做即为功德,但是说出来了,那便是做给别人看的,是为名,更是为了利。即是为了名利,又哪里来的功德呢?” “哦!那些和尚沙弥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跟我说话的呀!” “其实说不说都一样,一杀人越货的哑巴只有罪孽,而无有功德。” “那火化也没功德了?” “火化是为了将尸身带到那寒林界去,那里有许多饿鬼。人即已死,不必眷恋这一身残躯,最好是施舍给那些饿鬼令其啃。只有饿鬼们受用了尸身,自己才会多生一道功德。说自己火化是为了得那几枚舍利,是不会有舍利的。说是为了正果,那更无正果可言。尸身只会在那寒林界里发臭,连饿鬼都不愿近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宋琏一知半解地点着头,而后突然问道:“他们该不会是要火化前几天死的枯荣禅师吧?不是说人死后要停棺七天么?” 刘梦棣笑道:“许是和尚不用守这等礼节吧,我虽看过一些佛经,也只是看过,佛律却是极为不通的。对了,你是想留下来看这火化呢,还是与我去寻宝?” “寻宝?去哪寻宝?六爷来这里不是为了送枯荣禅师最后一程的吗?” 刘梦棣笑道:“送是要送他最后一程,不过不是今天,今天爷我可没空与他计较。爷我更没有看人火化的特别爱好,让你跟着是与我打下手的!” “打下手?打什么下手?” 刘梦棣贼眉鼠眼地左右看了一下,说道:“爷我要去偷些东西,你帮我把把风!” “把风?六爷,您可是个王爷呀!偷盗这种事情……要不然我去偷吧,您、您不合适做这个!” 刘梦棣呵呵笑道:“在你眼中爷我就是那等高高在上的肉食者?若是那样你根本就不会跟随于我!再者说了,你也不知道爷我要偷什么东西,怎么帮我偷?” 宋琏问道:“是呀,大慈恩寺里还能有什么宝物值得您专门来这么一趟呢?” “偷这个!” 刘梦棣说着掀开衣领,让身边的宋琏看了一眼。 “钥匙?”宋琏心中一阵疑惑,他问道:“找与这个一模一样的钥匙?” 刘梦棣衣领里的确是有一把钥匙。 他在给宋琏看完以后,马上便把衣领给合了起来,并轻笑道:“不,就是找这把钥匙!” “什么意思?这东西不就在你手上么?如何还要去偷?” 刘梦棣呵呵笑道:“你不懂,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刚刚看到圆通了么?” “没留意,这里的和尚都显胖,且穿的都一样,实在不好分辨。” “若不是因为如此还不会有火化这一出呢!” “什么?” “没什么。我估计圆通现在在枯荣禅师房间那里,毕竟这里的柴堆都没摆好,他们是不会把枯荣禅师马上就从房间里给移出来的。等枯荣禅师被抬出来以后,我便偷偷溜进去,你就在门外鬼鬼祟祟地给我把风。” “阿?我、我没明白!” 刘梦棣笑道:“弄点动静出来,让别人知道我在里头偷东西!” “不是六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呵呵,现在跟你解释不着,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宋琏想了想说道:“六爷之智非我所能及,你要做什么事情自然有深意,不过……不过有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 刘梦棣笑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我也时常求教于山先生与罗先生,这是圣人教诲。你有什么问题便问,我能回答的一定回答你。” 宋琏说道:“枯荣禅师不是死而非命么?即使不是,只要有所疑,衙门那里是不是也得查一查,而后给出一个结论才能使其火化?怎么就……” 刘梦棣笑道:“刚刚我们回五叶庄之时你没听到莲儿与我汇报?” “哦!说是宫里发现了一具烂尸首,好似还与蒋侍郎有关。” 刘梦棣笑道:“不止如此呢,夏采荷那里可还在控诉蒋宗宪杀了其父!且我料定,吴辽此时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这笔账也会算到他的头上。反正,蒋宗宪现在是自身难保了!枯荣禅师是在蒋宗宪的眼前死掉的,当时房间里就只有白叔达与蒋宗宪,白叔达若是说枯荣禅师是被蒋宗宪所杀,且尸身毁了,你说蒋宗宪他说得清么?” “哦!”宋琏说道:“这是有人在害蒋侍郎!” “蒋宗宪可管着缉校司与枢密司呢,现在他出了事,这二司怎么可能不出乱子?你没发现么?大慈恩寺现在连一个密探也见不着!” 宋琏左右张了一下说道:“是呀!我说少了点什么呢!即是这样……找个知情的和尚问问是谁下令着急火化枯荣禅师的,那不就知道是谁在害蒋侍郎了么?就找圆通,他一定知道,他是监寺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2章 土味香囊 刘梦棣呵呵笑道:“不必问!他一定说是枯荣禅师生前交待的!” “阿?这么诡异的么?即是这里有所蹊跷,六爷何不留下来看看有什么发现,还去偷什么东西呀?” 刘梦棣笑道:“爷我若是拆穿他们,或是不让他们把枯荣禅师给烧了,蒋宗宪便救不回来了!” “阿?什么意思呀?我真没懂!” 刘梦棣神秘地笑道:“呵呵!跟着来吧!” …………………………………… 刘梦棣没再与宋琏闲聊,而是转身向着那枯荣禅师的房间方向而去。 他在那房间的远处等了许久之后,这才看到那枯荣禅师的尸身从房间里被和尚们给抬了出来。 枯荣禅师一抬出来,那房间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和尚们是走得干干净净。 刘梦棣见得人已走光了,这才像做贼一样悄悄地来到了房门前。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而后将门从里面给关了起来。 枯荣禅师的房间刘梦棣已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里简陋得令人发指。 刘禹锡若是到这房间来,那也得撕了自己的陋室铭。 一道屏风、一幅字画、一张床,一个蒲团,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刘梦棣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发现这里连个私人物品也没有。 只这一点就够他起疑心的了。 如果那把大历绿绮一直就在枯木禅师的身边,和尚们且不一早就知道,且传得到处都是了? 所以这只有两种解释。 一是他在别处还有房间,他的私人物品即藏在那里。 二是寺中的和尚即是他的亲信,没人会把他的事情随意向外去传。 且他的亲信好似并不多,不足以与大胡子那些人拼斗。 更或者说,他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私人物品与亲信。 如此才能解释那把琴之前一直没被别人发现过。 同时也可以印证这个房间一直就是枯荣禅师在住。 刘梦棣在房中观察了一阵之后,把房间里的屏风轻轻移动了一下,发出了一些声响。 在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的情况下,他又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那幅字画。 字画后面没有暗阁,甚至那张字画的画轴也被他打开来,想看看轴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地上还有一块蒲团,现在那块蒲团也已被刘梦棣给扭得变了形。 从手感上来看,里面并没有任何异物。 原本刘梦棣想拆进去看一看的,但他觉得太费事了,于是便将那蒲团给扔在了床上,而后搜起了床铺来。 在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之后,刘梦棣又爬到了床底进行了一番摸索。 由于床底实在是太黑,他摸了一手灰以后就从里面钻了出来。 刘梦棣侧着头轻声自语道:“不可能呀!那东西应该是在这里的!” 他说着再一次看向了那个蒲团。 生气之下,他一把抓过蒲团运起真气,将那蒲团硬生生地给撕扯开来,里面的稻草随即也散落开去。 刘梦棣在见得只有一些稻草以后,他怎么想也觉得不对,那两眼一转,便在房间里走动了起来。 他每走一步那步子都显得十分沉重,像是要将地上的地砖给踩碎了一般。 他就这么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 在走了二十来步,来到那原本挂着字画的墙角下之时,脚下传来了一声闷响。 这块砖与别的地砖传出的声音截然不同,刘梦棣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 “果然有!” 他撤开一步,连忙蹲了下来。 只见得刘梦棣伸出右手,将手指化作鹰爪,而后向着那块地砖伸了过去。 那砖块与其它的地砖齐平,早已嵌入进了地上,与地板形成了一个整体,若不用工具是完全起不出来的。 但刘梦棣还是用自己强劲的爪力,将那块地砖给提了起来。 他将地砖往边上一放,看向了砖下的空间。 砖并不宽,要不然他的鹰爪是没办法抓住的,所以那空间其实也就是六、七厘米宽。 这么窄的地方当然是放不下什么盒子之类的东西,但刘梦棣还是有所发现。 他伸手两指向下一探,从里面夹出了一个深色的小囊出来。 那小囊看着极像是一种女人用的香囊。 当刘梦棣将香囊从那小洞里拿出来的时候,眉头便皱了起来。 因为刚刚的手感告诉自己香囊里根本就没有东西。 刘梦棣皱着眉头又自言自语了起来:“我来晚了?里面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不可能呀,这块砖与周边合为了一体,怕是有些年头没被人撬起来过了,且连蒋宗宪都没有发现……如此说来枯荣禅师要藏的即是这个空香囊?他藏一个空香囊做甚?” 刘梦棣想了想,拿起香囊仔细地查看了起来,甚至是将里面的内兜向外给翻了过来。 内兜里除了几条细丝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刘梦棣拿起来闻了一下,除了土腥味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轻轻地再搓了一下那香囊,而后查看起了自己的手指头来。 “腊?” 刘梦棣回想了一下,摇着头说:“不对!这香囊不是装我要找的东西的,这个是……是装那个东西的!可是枯荣禅师留着它做甚?为何不扔了呢?不!不对!不能扔!换作是我,我也不会扔的!原来是这样!” 刘梦棣好似明白了一切,他深吸了口气,叹声说道:“冤孽呀冤孽!” 在一阵叹息声中,刘梦棣将那香囊给收进了怀中,而后才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刚刚被自己用手指撬开的地砖,轻笑了一下,随意地用脚将那块砖石复了位。 要是一般人,一定会将砖石给安放好,为了完全复位还会踩上那么几脚,甚至还要将那缝隙用土灰再给补上,还要做做旧。 虽然不可能弄得与之前一样,细心之人也许会看得出来,但多少也是要伪装一下的。 但刘梦棣却完全没有这么做,现在那块地砖的边沿还突着,是个人进到这里一眼就能看到这块砖曾被人给动过。 不仅如此,刘梦棣还将那被拆了的蒲团的稻草随意地向着地上扔洒,好似就是想让人知道自己曾在这里翻找过东西。 正当刘梦棣感觉自己没活可以做了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听这声音很明显是外面有人想要进到房间里来,却被门外的宋琏给挡住了。 “总算是来了。”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走到房间的门前,咔嚓一声便将门给打开了来。 他一开门就看到与宋琏争执之人。 可他并不太高兴,将原本的笑容给沉了下去。 原本刘梦棣本以为来的会是圆通,却没想到眼前是一个极为陌生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发着虚胖,还顶着个啤酒肚,让宋琏实在不想费力气去摔他。 因为摔这么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的确是有些费劲。 那中年胖男人虽然穿着一身的绸服,但那绸服却显得有些老旧,想来也穿了十好几年了。 胖男人的身上别的衣料也不是很好,整体一格却像是一个没落且又落魄的贵族子弟。 他身上唯一可以用来称道的,除了他的一身肥肉之外,便只剩下腰间挂着一只极为古朴的柱形吊坠了。 若是一般人一定是欣赏不来这种柱形吊坠的,但刘梦棣却是一眼看了出来,那是一块极为上等的古玉。 只不过它是一件冥器。 再准确地说,它是被人从汉墓里给盗出来的。 刘梦棣再次展开笑容走上前来问道:“宋琏,怎么了?” 那宋琏回头说道:“这老头不识趣,非要进枯荣的房间看看,我和他说了,那里刚死了人不吉利,他偏不信,所以就……” 刘梦棣再度打量了一下那个中年胖男人,而后问道:“刚刚我护卫有没有打你?” “什么?”中年胖男人愣了一下。 刘梦棣笑道:“他若是打了你,我给人做主!” “没、没有呀!” 中年胖男人好似看出了点什么端倪,对刘梦棣有些惧怕。 刘梦棣笑道:“即是没什么事情,那便不打扰你了,你进去吧!宋琏,闪开。” 宋琏疑问道:“这就放他进去呀?” 刘梦棣点头说道:“当然了,他要进就让他进吧,我们看着他进去!” 中年胖男人愣了一下,疑问道:“你真放我进去?” 刘梦棣呵呵笑道:“进吧,还等什么呢。” 中年胖男人向着房门走了两步,可以马上就知觉了过来。 他站在原地不动,回过身来问道:“你们……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刘梦棣笑答道:“没有!这能有什么猫腻呀,就是……本王刚刚在里面翻了一下,所以里面有点乱。你进去以后小心着点,别踩了不该踩的东西。还有,本王可能会……呵呵,可能会大声地叫喊,叫人来抓贼,然后把你堵在房间里。不过没关系,反正被兵马司拿进衙门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那中年胖男人一听,气便不打一处来,更是不敢进去。 他咬着牙说道:“行!你行!你真行!” 刘梦棣反问道:“不是,你为何非得进去呀?枯荣禅师已经拉到塔林那边去火化了!” “他不在房间里了吗?” “当然不在。” “那、那我还是去塔林那边吧。” 中年胖男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3章 厨子论吃 中年胖男人说着转身便要走,刘梦棣横步将人给挡了下来,而后问道:“你别着急着走呀,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总得留下个姓名吧?” 胖男人十分抵触地说:“为何要与你说!” 刘梦棣却是追问道:“你与枯荣禅师什么关系?” “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隔个几年就来看看他的朋友,有什么问题么?你们又不是兵马司的差役,问得这般细致做甚!” 中年胖男人说完以后,却是马上开始后悔了。 他突然回想起刚刚刘梦棣的自称是“本王”,这让他在大冬天突然冒出了一些冷汗出来。 刘梦棣笑道:“本王自然不可能是差役,但却可以喊来许多人马,让你在兵马司里呆上十天半个月是完全没问题的!” 中年胖男人开始结巴起来:“你、你凭什么,我又没犯法,大汉国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 “大汉国当然有王法了,本王走到哪里,哪里即是王法!你要是听不懂,本王再说得明白一点。本王即是王法!” “你、你是……” 刘梦棣笑道:“对,我就是大汉国四皇子!岐王殿下!” “不!你不是!你不是那个岐王,他的名声我听说过,那是个礼贤下士之人,你说话这般无礼,且又一脸纨绔,你是、是那现世阎魔!”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还真不蠢!即是知晓本王是现世阎魔,那应该知道本王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甚!宋琏!把我给我拿了!” “等等!”那中年胖男人整个人突然振奋了起来,原本脸上的惧色消失不见。 他看了看刘梦棣,而后色眯眯地打量起了正要向自己动手的宋琏来。 原本语气很冲中年胖男人色,突然换了一种十分柔和的语气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宋琏见得对方一下子怂了下来,于是便应道:“刚刚你不是听到了么?我叫宋琏!” “那跛足斑宋云海是你……” “那是我爹!” 中年胖男人心中一颤,向前走了一步之后再次打量起了那宋琏来。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你真是宋、宋云海的儿子?” 宋琏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反而是退了一步说道:“除了他儿子,天下谁还会愿意认一个通缉犯为父!你问这做甚!” “你能不能脱了裤子……” 宋琏一听,那火气马上就冒了起来。 他咬牙气道:“你这老不死的,调戏我一个大男人!看我不把你牙给打掉!” 中年胖男人连忙说道:“不不不,别这般,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我叫穆祖之,我就住在这附近的!” 刘梦棣眉头一皱,默念着那人的名字那似想从里头找出点什么规律来证实这个人的身份。 穆祖之再次强调着说:“我、我就住在这附近的,我带你去我家看看,我家里有好多好东西……” 宋琏不屑地说:“谁有空去你家呀!你想做甚?”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我、我刚炖了一锅肉,还在锅里呢,回去就能吃!那是我早上天不亮的时候就从王母祠肉铺里买来的新鲜猪肉,用的桂皮、八角、香叶、白芷等香料小火炖煮,香着呢。” “谁要吃你的什么肉!” “不喜欢没关系,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我、我是个厨子,外面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会!只要有料,我让你过得与皇帝一般!” 刘梦棣听到那穆祖之话,突然哼笑出了声来。 “与皇帝一般?”他笑着问道:“那你会做叫花鸡吗?” 穆祖之回头不屑地看了刘梦棣一眼,又用不客气的语气回答道:“会也不给你做!” 刘梦棣笑道:“那就是不会了!” 宋琏有些懵圈。 刚刚还要打要骂的,如何又聊起了吃的来了。 他又想起刚刚刘梦棣说过的话,想来是要与这胖男人说些荤腥好等圆通来吧。 宋琏也随口问道:“什么是叫花鸡?好吃吗?” 刘梦棣笑道:“当然好吃了,不过得费些功夫,而且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会做!那得先调好料汁将整鸡阉上半个时辰,而后拿荷叶包上,再用黄泥裹上,最后将它投入篝火之中,用那碳火慢慢再煟上一个时辰……” 那穆祖之哼了一声说道:“胡说八道!那样做出来的叫花鸡有异味!” 其实刘梦棣并没有真正做过叫花鸡,只知道一些理论程序。 他好奇地问道:“你知道?” “都说六爷最是懂吃,现在看来也不见得!黄泥?呵呵,可不是用的黄泥,而是要用窖泥!且还得烧了捣、捣了烧,往复十次以上,每一次都得用黄酒去和,要不然做出来的鸡会有异味。还要用打成薄皮的锡纸将它包裹起来才能裹窖泥,且也不是用煟的,更不能烤,而是烘。” 刘梦棣津津有味地听着穆祖之说话:“就是在地上刨个坑放上石头,把坑与石头一起烧热以后,将用窖泥包好的鸡投入其中,用那些热石头盖上封土,如此闷烘一个时辰即可取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就不告诉你!”穆祖之说完之后,却是又换了个嘴脸,腆笑着宋琏说道:“那个……宋侍卫,你要不要去我家……” 刘梦棣听到这里也马上变了脸色,大声地喝道:“休得在本王面前拐带纯情少男,去去去,有多远滚多远!” 刘梦棣的突变让宋琏意识到了什么。 他把头一转,便看到了监寺圆通从一边匆匆地赶了过来。 穆祖之一直就盯着宋琏看,见得宋琏向一边转头,他也就顺着宋琏的视线看了过去。 穆祖之见得圆通往这里一步步地靠近,那心中一吓,像是见了鬼一般闪身便要逃。 宋琏一见,连忙伸手要将他给抓回来,但那刘梦棣却是突然把宋琏的手肘向上一抬,让宋琏抓了一个空。 穆祖之随即向着一边逃亡而去。 宋琏不解地看着刘梦棣,刘梦棣却是轻笑道:“别管他,让他走吧。若是有缘还会与他再见面的,现在不是节外生枝之时!” “是。” 宋琏应完之后没多久,那监寺圆通便喘着气,急匆匆地走到了刘梦棣的身边。 他说:“六爷,您、您怎么在这呀!叫和尚我一阵好找。” 刘梦棣指了指正在逃窜的穆祖之的背影笑道:“刚刚有个贼在这里游荡,被我抓住了,盘问了几句。” 圆通急道:“阿?那、那不将他留下交由兵马司处置?” 刘梦棣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且就放他离去吧!” “他、他没偷走什么吧?” “你觉得枯荣禅师房中还有东西偷么?” “说来也是!” “不过……” 听得刘梦棣的那句“不过”,圆通的脸色一下子就产生了些变化。 他问道:“不过什么?” 刘梦棣靠近了圆通,小声地说道:“与你说句实话,其实是我在里面偷盗,被刚刚那人给撞见了。” “什、什么?” “没什么,哈哈哈!”刘梦棣笑了起来,大声地问道:“枯荣烧完了吗?” 圆通急道:“什么叫烧呀,那叫荼毗!六爷您好似也懂些佛法吧?如何能不知道这个?” 刘梦棣没多理会,而是笑问道:“寺中来了生人了没有?” “没有,除了您二位就没来过别的什么人,连兵部的那些探子都没再来。” 刘梦棣问道:“蒋宗宪就没留下一两个细作什么的?” “都撤走了!要不然还真烧不了呢!禅师无疾而终,身上一向伤也没有,唇齿皆为浅红,未有中毒之迹象。就只是那蒋侍郎非说他是死于非命,这才……” “你们不等朝廷的公文或是父皇的圣旨就要把人给烧了?” “这个……等不了那许多了!再拖下去,怕是尸身都臭了!” 刘梦棣笑道:“这大冬天的,哪里有那么容易臭。还没下葬的程古贤都死了有些日子了,也不见得生出什么蛆虫来。得,什么都不说了,爷我还有事!宋琏,我们快走!” “六爷,您这是做什么来了?” “还能是做什么!当然是在找人了!” “找人?找什么人?” 刘梦棣笑道:“前豫王府长史赵轾!” “他?他不是失踪了有些点头了么?” “他是失踪,不是死了!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默默地观察着长安城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六爷您找到他了吗?” “当然找到了!” “哦?”圆通一反常态地问道:“那他在哪?” 刘梦棣笑道:“在潜渊先生的家中呀!你不知道么?” “这事和尚我哪里知晓呀?” 刘梦棣阴笑道:“还跟爷我装糊涂呢?算了,反正你也装不了几天了!” “和尚真的没听懂六爷您的意思呀!” “爷我这几天有要事要办,等办完了那件事情,还会来找你。我希望你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不要再跟我装,会没命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宋琏!走!”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4章 跟踪失踪 刘梦棣说完,领着宋琏就向外而去。 圆通看着刘梦棣远去的背影,脸色越发得凝重起来。 他低头想了想,向着枯荣禅师的房门便走了过去。 等他从房间里匆匆赶出来的时候,那刘梦棣早就不见了身影。 …………………………………… 清晨。 五叶庄。 刘梦棣寝卧。 落尘姑娘只穿着肚兜从床上轻手轻脚地下来,不敢惊动床里头还在熟睡的刘梦棣。 因为天寒地冻的关系,她在瑟瑟地打了个寒颤以后,以极快的速度将散落在地上的亵衣、里衣都穿了起来。 而后她拾起别的外裳来到隔壁的侍女房里,这才将衣服穿戴整齐。 等她叫来几名端着热汤、早点的侍女再次进到寝卧的时候,刘梦棣也已经起床了。 刘梦棣在落尘姑娘的服侍下梳洗并用过了早饭以后,落尘姑娘这才为刘梦棣穿戴起正装来。 只不过这个所谓的“正装”即不是上朝的皇子蟒袍,也不是王爷日常华服,而是刘梦棣平日游荡于街市的普通服装。 落尘姑娘一边给刘梦棣系衣扣,一边问道:“爷,您真不带宋琏出门么?” 刘梦棣笑道:“不带,他有别的任务。有昨天大慈恩寺的那一出,夏无踪应该就已经知道我在枯荣禅师房里翻找到了东西。虽然爷我找到的东西不是他希望的那一件,但他一定会来找我的。若是宋琏在我身边,他怕是不会出现。” “可是……” “我知道,把那扇子带上嘛。对了,叫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落尘姑娘言道:“奴婢昨日已经通知了皮掌柜。皮掌柜马上派了人去大理寺那一边。午时刚过没多久,就如爷您所说的那样,夏采荷拿着一份状纸便到了大理寺衙门,不过她是穿着孝服去的。”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好似一切都如他所料一样。 他问道:“荷儿被带进去了吗?” “没有。” “哦?”刘梦棣生起了好奇心,问道:“如何没有?” 落尘姑娘答道:“大理寺官吏听说是夏采荷,且告的是蒋侍郎,于是没人敢收她的状纸。她在大理寺门前跪到了快放衙门,这才有官吏出来,让她明日再来。” 刘梦棣呵呵笑道:“大理寺那些人是越来越滑头了!蒋宗宪出了事,他们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像庇护何溯之那样庇护蒋宗宪,谁让蒋宗宪是父皇的亲信呢。若是太早收下状纸来,怕这事一闹,别人会说是他大理寺的人在与蒋宗宪为难,所以想着拖到今天再收下状纸,以示自己其实也不情愿管这事。” 其实从晋朝以后,衙门门前都会设置一面鼓,即为“路鼓”。 那即是给百姓喊冤用的。 大明宫建福门外也是有一面鼓,只不过那面鼓叫“登闻鼓”。 意思是皇帝听到这鼓声不管当时在做什么都得登阶入殿处理这个紧急事态。 初衷其实都是好的,但朝廷办事什么样子,民间百姓谁还能不知道呢。 别说千年了,三年之内不变成形式主义都已经算是官道朴素了。 登闻鼓被禁军侍卫守着,任是谁也无法靠近。 至于那地方衙门外的路鼓,没有鼓锤都是常事,鼓面是破的根本敲不响也不必意外。 甚至那些官吏还会以此为傲,说是自己廉洁,根本没钱去修衙门。 也正是因为如此,夏采荷根本就不知道大理寺外面那面鼓的作用。 她要是真想办法将鼓给敲响了,大理寺的官吏还真的就不得不去接状纸了。 刘梦棣问道:“后来呢?” 落尘姑娘答道:“在快散衙的时候,御史台右都御史卓不凡刚好来到大理寺,见到了跪在一边的夏采荷。卓右都让夏采荷别跪了,说是此事他会处理。还说告御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夏采荷不肯走,说是里面的人答应了她明天会接状纸,所以她要跪到明天大理寺开门。” 刘梦棣笑道:“我是越来越喜欢这姑娘了,怎么看怎么顺眼!卓不凡……哦,他应该是为了李茂、李茸及李着之事去的大理寺。后来呢?” “后来夏采荷就走了。” “阿?”刘梦棣疑问道:“走了?不是要跪到第二天去么?” “皮掌柜说他也没看明白。当时夏采荷可是十分硬气的,但最后她就是走了。”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他来了!” “什么?” “夏采荷后来去了哪里?” “城南一处野车店之中。” “她见了什么人没有?” “皮掌柜说,野车店的掌柜把他的手下当成了流街子给拦住骂了一顿,因为野车店那里住了许多从外地来的桑农,人还挺多也挺乱的,等皮掌柜的人再跟上去的时候,夏采荷已经从后门走了。” 刘梦棣马上问道:“还是经验不足呀,该派人把后门也盯上稍的。” “皮掌柜就是这么做的,要不然人早就跟丢了!” “阿?皮休可以呀!跟上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一路到了金城坊。” 刘梦棣又问道:“她去那里做甚?” 落尘姑娘答道:“去了翰林院吴辽吴典籍的家中,吴典籍家里好似没人,大门是虚掩着的。夏采荷原本是想敲门,可一敲门,门却是直接就被她给弄开了。她进去以后,皮掌柜的手下不敢冒然跟进去,只得在外面等着。没多久夏采荷就出来了,不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 “吴辽家中果然是没人?” “应该是没人!” 刘梦棣咬着牙说道:“果然是失踪了!哦,荷儿回车店去了吗?” “没有。皮掌柜说夏采荷在从吴辽家出来的时候好似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然后就直接去了一处夏家的破旧老宅,然后就没再出来了。”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荷儿在大理寺外一定是因为见到了现身的夏无踪,而跟着夏无踪走了,要不然她不可能放弃告御状。只是皮休的人只一味地跟着荷儿,却不知道荷儿是跟着前面人走的。荷儿进了车店也一定是收到了什么指示,这才去的吴辽家中。她与吴辽应该是不认识的,夏无踪……他应该是让荷儿去确认一下吴辽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奴婢觉得不是这样。” “哦?那你说是什么样?” 落尘姑娘想了想说道:“皮休十分肯定地说荷姑娘从吴家小院出来的时候十分不自然,对身后之人极为戒备,应该是发现了有人跟踪。她……” “你是不是想说,吴辽家里其实是有人的,是那人与她说她被人跟踪了,所以她才这么警惕?” “是!奴婢就是这个意思。荷姑娘相当地单纯,想来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会被人跟踪。可问题是……若是夏无踪在吴辽家中对荷姑娘说了这话,那他又何必让荷姑娘去吴辽家看看吴辽是不是失踪呢?他自己当时不就在那里吗?可除了夏无踪谁又会告诉荷姑娘被跟踪之事呢?”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莲儿你长劲了!” 落尘姑娘将头一低,说道:“奴婢愚钝,只是心有所疑罢了,还请爷解惑。” 刘梦棣笑道:“所以事情一定是这样的。荷儿在大理寺外看到了夏无踪,然后便跟了上去,而此时那夏无踪发现荷儿被人跟踪了,于是连忙躲藏,并且派出了一个同伙秘密告诉荷儿,先绕远去一家野车店好甩开跟踪着,然后去吴辽的家中汇合。荷儿虽然聪明,当时并没有表现也被人跟踪的样子,但她却不知道,她并没有甩开跟踪者!” “同伙?夏无踪还有同伙?” 刘梦棣笑道:“当然有!且我还知道是哪一伙人呢。在吴辽家中,夏无踪一定是告诉了荷儿,出去以后一定要把那跟踪者吸引住,好让自己脱身。于是荷儿出门以后这才显出一副惊怕的表情来。皮休当时一定不在场,是让他的手下做的这件事情,要不然他一定会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而不是怕荷儿被跟丢而全都去跟了荷儿。” 落尘姑娘说道:“皮掌柜找吴辽去了,这也是您吩咐的事情。” 刘梦棣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皮掌柜说前天傍晚还有人看到吴辽归了家。且很确定地说他夜里即在家中,因为他的邻居听到了吴辽夫妻二人的吵架声。” “为何吵架?” “好似是因为银子而起的,其妻还怨埋吴辽官越做越小,白嫁了个探花郎。但……但没人见过吴辽再从院里出来,甚至他的妻子好似也找不着了。至于他昨日有没有去过翰林院奴婢还没有收到消息。裴翰林家中有奴婢的人,想来今天夜里就能得到消息,” 刘梦棣知道:“一定没去!吴辽真的失踪了!这是意料中事!宫里的情况如何?” “郭侍中传来了消息,说是宫里发现的那具烂尸的身上发现了蒋侍郎的旧物!” “什么样的旧物?” “一支藤簪,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上面却有个“香”的字样,做工十分朴素。在这样的藤簪上刻字,想来用是了心思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5章 插标治弟 刘梦棣连忙问道:“是刻着黑鹤的那一支?” 落尘姑娘应道:“是。” “在宫里之时郭健便提起过这一支奇特的物件,我也曾问过他,想来他说这些是因为我对这件东西的好奇之心。” “已确定是蒋侍郎之物了。” 刘梦棣马上问道:“是如何认定的?” “前礼部侍郎裴续,就是叛逃去了蒙国的那一位,他曾在内务府造办处任过职。因太后娘娘生活简朴,曾与造办处下懿旨,说是供给她的日常物件不得使用金料,让内务府用藤料做簪子。裴续不敢真用藤料,于是用一些古藤料做了一批簪子出来。形如墨玉,极为好看。” 造办处的郎中可不是只管造东西,他负责的最主要的工作其实是考证礼制。 宫里什么东西做成什么样子都是要合乎礼法的,不是可以随便造。 所以汉国造办处郎中大多是读书人出身,这位裴续即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裴续大学士一般的学识,最后才入了礼部,做了礼部侍郎。 簪钗之类并不是只有汉人才用,游牧其实也是用的。 蒙人姑娘在十四、五岁的时候会开始佩戴一种大簪,以示自己成年,可以结婚了。 在结婚之时,聘礼里也一定是要有数支金银簪钗类的首饰。 史太后其实是蒙人,对古藤钗好似有不一样的偏好。 但宫里的妃子哪里会喜欢这种东西,多是喜欢金银制品。 所以内务府造办处做了那一批藤簪出来以后就剩下了许多。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皇帝刘泷曾有一段时间便是用这些藤簪赏赐身边臣子的。 这些藤簪原本就是给太后做的,所以每一件都不可能会一样,要不然就显得太单调了。 且刘泷每赏出一件,内务府里都会有所记录。 宫里出了一具无名尸体,查这件藤簪的来历以肯定身份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不是难事。 刘梦棣听到这里,苦笑了一声说道:“果然还是牵扯上了蒋宗宪呀!” 落尘姑娘问道:“爷,这会是栽赃吗?” 刘梦棣摇头说道:“这怎么与你说呢。东西一定是蒋宗宪送的,那女尸也一定与蒋宗宪有关。但人却不会是他杀的,说是栽赃……也算是吧。” 刘梦棣正与落尘姑娘说着话,门外传来了几声极为轻的敲门声。 那落尘姑娘为刘梦棣系好腰带,便走到了房门前。 她与门外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走了回来。 刘梦棣说道:“中午不必等爷我回来吃饭了,爷与太子约好了见面,你在家里好好守着就行。” 落尘姑娘言道:“爷,荷姑娘出现了!” “哦?”刘梦棣看着落尘姑娘问道:“在哪?” “藏春院外,正在叫卖自己呢。” “卖自己?卖身葬父么这是?” 落尘姑娘应道:“说是自己的弟弟病重,需要钱医治。” 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呵!藏春院,夏无踪呀夏无踪,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让荷儿来找我!看来今天夜里爷我是回不来了!” “阿?”落尘姑娘惊了一下。 “你别担心,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爷我已有胜算了。”刘梦棣连忙岔开话题问道,“梅儿最近心情如何?” “爷,您昨天夜里就没怎么睡,如何却倒还关心起别人来了……” “梅儿是自己人,可是什么别人。她最近怎么了?“ “应该好些了吧。” “嗯?我让你没事的时候就陪着她说话,你没去陪她么?” “不是奴婢不去陪,而是她不让奴婢相陪,且她现在也不在庄中。” 刘梦棣疑问道:“出门了?她能去哪?” “去了豫王府。皇上不是将豫王府赏给了您么,她就带着人过去收拾东西去了。已收拾了有两三天了。” “原来如此!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姑娘呀。若是让她去收拾爷我的王府,最后修缮下来怕是五百两都花不到。你帮我转诉她,该换新的就换新的,别老想着给爷我省钱。” “是。” “乖乖等爷我回来。” 刘梦棣在落尘姑娘的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便出了寝室之外。 ……………………………… 藏春楼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人包围了个严严实实。 因为是在大白天,藏春楼还没开始营业,所以藏春楼里的护院并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 只要自己傍晚开业前那里没有人闹事就成了,绝不会去理会是有人在那里卖身葬父还是在外面练摊。 不主动找事,自然也是刘梦棣给藏春楼护院的最高指示。 刘梦棣来到藏春楼外,看到那聚集的人堆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他往人群里挤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夏采荷楚楚可怜地跪在道边,头上还插着几棵稻草。 她越是这般神态,那些路人的眼神就越发地奸佞起来,个个露着一副奸笑。 不为别的,就因为夏采荷的那神姿让人又爱又怜,实在是太美,太撩人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在夏采荷的身前还蹲着一位穿着有些华丽的男子,看样子像是什么世家子弟。 那男子用手轻轻地托了一下夏采荷的下巴,将夏采荷的头给抬了起来。 他侧着头好生地打量了一下夏采荷,用贪婪的口吻说道:“小娘子,说个价吧!” 夏采荷不敢去看对方,将视线移到一边,这才说道:“你非是有心买我,乃是为调戏,还请走开些。” 那男子笑道:“我有的是银子,只要你将我伺候好了,我甚至会纳你为妾,到那时你便吃喝不愁了呢。” 从人群里挤进来的刘梦棣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也听到了男人与夏采荷的对话。 但刘梦棣却没有马上向前制止,因为他们那男人的背影身形有些熟悉,于是便止步不前,认真地看着。 那男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从洛阳来的薛珙薛瑞度。 薛珙正调戏着夏采荷,那夏采荷十分不甘心,她将头偏转向一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刘梦棣。 正如刘梦棣之前预料的那样,这一定是夏无踪的安排,要不然夏采荷不至于会到藏春院门前来“卖身救弟”。 那夏采荷一看到刘梦棣,神情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两只瞳孔也微微有了些变化。 正当夏采荷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从人群里传出了个义正辞严的声音:“薛家公子,你还有银子来买这小娘子吗?你的亏空可都补上了?” 那薛珙听到这话,脸色大变,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声音的来处看了过去。 说话之人却不是刘梦棣,而是一位身穿着华服的少年英才。 那人相貌极为英俊,且身怀世家之气,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颇有些气质的随从跟班。 一个是作学子打扮,一个作护卫武人打扮。 那英才不是别人,正是化名为张再续的齐国七皇子张承。 他身后跟着的二人一位是潭寒先生的另一位弟子,也是张承的亲信高诗坡。 而那位武人即是人称九节鞭的姜恪远。 见得有人站出来为了一卖身的女子争风吃醋,围观的人一下子又来了兴趣,纷纷往前再次挤来。 原本已经挤到第一排的刘梦棣却又被人给挤到了后一排去。 那夏采荷以为刘梦棣要走,心差点就跳了起来。 她向着刘梦棣看去之时,张承便也向着薛珙走了过来。 那薛珙冷哼一声说道:“如何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张承笑道:“当然是来玩的了,我一齐国人,不来玩还能来做什么?” 从二人的对话来看他们之前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而且还相互得不服气。 薛珙言道:“你看着就像是来探查我汉国虚实的细作!依我看,上一次你去找韦财神怕也不怀好意,要不然他不会让你空等他那么久。” “那是韦老爷子人老了,腿脚有些不便,所以才来得晚了一些。你没看到他接待我与接待你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么?说句不好听他,他对你身边的这位姓高文人的待遇可都比你好呀!” 刘梦棣一耳朵就听明白了二人的对话。 他们应该是去找韦财神之时不期而遇了。 所谓韦财神,其实是汉国人给京兆韦氏家主韦煜起的一个绰号。 韦氏经营着经纬票号,乃是大汉国第一富豪,而韦煜即是经纬票号的大东家兼总掌柜。 这个韦财神的称号不算是抬高韦煜,即使是刘梦棣也无法与他去比财富,甚至也得用他的经纬票号进行交易。 所谓富比陶卫、富可敌国,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韦煜年纪有些大,管理经纬票号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薛珙因为盐引之事而产生了数万两的亏空。 他此时一心只想着快点将那亏空给补上,要不然真就会大事。 他之前是从柳子贡与薛玥薛采臣那里借的银子,因为亏空不想被这二人知道晓,所以也不敢去找他们再借,便去找了之前拒绝过他的韦煜。 韦煜当时并没有拒而不见,谁让薛珙是前首辅薛错的唯一后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但他在与薛珙见面之时只是一味地寒暄,或是问一些洛阳的风土人情。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6章 瘦死骆驼 薛珙想开口说借钱之事的时候,韦煜总是打断对方的话,说起了以前自己曾在洛阳的一些经历。 正当薛珙发急之时,高诗坡带着张承的拜帖便前来求见韦煜。 韦煜一听到是张承的帖子,也不管对方是谁,用了这个借口便离开薛珙而去。 但韦煜好似并没有让张承进到家中与自己面谈,而是与高诗坡在偏厅里说了许久的话。 这也即是薛珙所言的,让张承等了很久的说法。 张承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这才闯进薛家厅堂里来。 但当时他却没找着炜煜,而是在厅堂里见到了薛珙。 薛珙被韦煜戏耍了一通,张承又被熬得心急,两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在还没认识的情况下二人就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冲突。 到最后,那张承也没说清来找韦煜什么事情,薛珙想要借银子的事情也就此泡汤。 其实这事也十分好理解。 对于韦煜来说,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好客人。 他知道薛珙的底细,好似也明白张承真正的身份。 他一来不想借钱给薛珙,二来又不想让朝廷里的密探误会自己与张承有什么勾结,所以便想出了这么一招。 他撇开薛珙接待了高诗坡,惹得张承与薛珙都很不高兴。 最后二人不欢而散却是谁都没有将事情怪罪到韦煜的身上去。 用“老而成精”这四个字来形容韦煜那是再贴切不过的事情了。 现在,面对夏采荷这么有姿色的姑娘,这二人之间再一次起了冲。 他们之间开始唇枪舌剑,现在好似谁能抢到夏采荷谁就是胜利者一般。 张承笑道:“韦财神什么都与我说了,说你来找他是来借钱的,他只是不想说破你,也不想借给你。其实你不用那么麻烦,找我借也一样的呀。我也不要你什么利息,只要你乖乖地喊我一声爷,便可以借走了!” 这要是刘梦棣,早就不要脸的应下了,能叫他几声爷就得看张承手上有多少银票。 即使只拿到一两千两刘梦棣也会乐在其中。 等到张承来要账的时候,他一定就要不回去,甚至还会让对方把那两声爷给双倍叫回来。 可薛珙哪里是刘梦棣那等无赖能比的。 他还是没能吞下这口气去,反驳着说道:“你从齐国到关中来会准备得这么足?是早有什么预谋?要不然你手上的那些银票是打哪里来的?还不也是向韦财神借的?” 薛珙的推论其实真的弄反了,张承来关中真的准备得相当足。 张承笑道:“你别算我手上的银票是从哪里来的,反正现在我有足够的银子买下这位姑娘,但你好似没有!” 薛珙笑道:“我河东薛氏是什么人?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还拿不出这点银子买下这姑娘?” 薛珙说完转而对那夏采荷问道:“姑娘,说吧,你需要多少银子!” 那张承却是带着高诗坡与姜恪远也向前几步来到了夏采荷的面前,并说道:“姑娘,别怕,大胆地说,我给你更多的银子!往高了说!” 夏采荷此时一下子有些为难起来。 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薛珙或是张承给买走的。 正此时,人群里又传出了一个声音来:“姑娘,你想让谁买下你,就在谁的脸上亲一口吧。” 这话一说出来,那人群里便发出了哄堂一般的笑声来。 张承也没去管这话是谁说的,脸上越发得意地说道:“这主意好!” 等张承回味过这声音好似从哪里听到过,回头向着说话之人看去的时候,那脸色突然就变得有些惨白起来,整个脸也拉得和鞋拔子一样长。 张承看到的不是别人,就是上一次算计自己的刘梦棣。 那九节鞭姜恪远也同时看到了刘梦棣,连忙赶上前一步,挡在了张承的面前。 姜恪远显得比那张承还要紧张。 因为之前在夏采荷的面推里,刘梦棣仅用一只左手就将自己给压了下去。 若不是为了保护张承,他死也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交手。 姜恪远侧头对张承说道:“爷,这人惹不得,我们还是……” 姜恪远的话不敢说完,因为他知道自家爷不是那种愿意吃亏退让的主。 但此时的张承早已经不是姜恪想的那样了,他与汉国众朝官一样对刘梦棣产生了一种天然的畏惧。 毕竟刘梦棣之前让张承吃了不少的亏。 第一次是在面摊里,刘梦棣让张承花了许多银子,还害得姜恪远在兵马司牢房里过了一夜。 第二次则是在夏鸣阁,张承被伏击以后还被送去了黑白银勾院,被扒光了衣服给冻了好久。 第三次因为与主要剧情无关,节省篇幅,所以就没有写出来,只出现在了别人的口中。 那就是张承在蓝舆阁被算计,再一次被扒了衣服在门外的牌坊柱上像薛峡一样跳起了“钢管舞”。 只是张承不知道,寒潭先生带他去沈家时出的那桩子丑事,也是因刘梦棣给沈琳琅送琴给惹出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了这三次深刻的教训,那张承在看到刘梦棣的时候便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感。 刘梦棣此时才从人群里走出来,对那张承笑道:“齐公子,哦不是,你不姓齐,你姓张。张公子,你说我刚刚的提议好不好呀?” 张承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但又不想认输,尴尬地站在了原地也不应答。 姜恪远保持着冷静,与张承不地说:“爷,你还有大事要办,不必与这种人计较!” 姜恪远给张承找了个台阶,正当张承要走之时,刘梦棣却是笑道:“怎么了,不让荷儿亲你一口再走?” 刘梦棣直接叫夏采荷为荷儿让张承十分不适。 因为二人之前在面摊见过,所以张承也知道刘梦棣之前就认识夏采荷。 张承看向夏采荷之时,听得薛珙说道:“怎么?罗先生也要凑这个热闹?” 张承正在走与不走之间尴尬着,听得薛珙叫刘梦棣罗先生,他便笑出了声来。 薛珙见得张承发笑,微怒道:“这很好笑么?” 张承说:“原本不怎么好笑,但看到你叫他罗先生我便觉得好笑。” 张承见薛珙还一脸懵,于是坏笑着说道:“他之前在我面前也是自称自己是罗翰文,可当我在蓝舆阁看到另个罗翰文之时,我才知道这个人不是他……” “什么?” 张承笑道:“你想知道他是谁其实不难,你冲上去打他一巴掌就知道了!” 刘梦棣笑道:“齐公子,在大汉国打人可是犯法的,教唆他人打人也是犯法的!” 薛珙心中生疑,对刘梦棣问道:“你到底是谁?” 刘梦棣不理薛珙,对张承好奇地问道:“齐公子,我能不能问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承言道:“虽然当时不知情,但事后有人告诉我,那天夜里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即是刑部侍郎牛禄。能让一个侍郎恭恭敬敬,你能是一般人?长安城里还有几个人能让汉国百官惧怕到那种程度的?” 薛珙马上回过了味来:“你、你是那个、那个现世阎魔!” 刘梦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定有一个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张承。 但这个人一定不是张承的手下,更不可能是牛禄,那剩下的就只能是夏采荷了。 换句话说,夏无踪一定是问起了夏采荷的近况,夏采荷也一定是与夏无踪说了刘梦棣与牛棣其实也挺关心自己的。 现在张承即是知道了刘梦棣的身份,即可证明夏无踪与张承之间有着某种关系。 或者得说,夏无踪的同伙与齐国人之间是有勾当的! 刘梦棣脑袋一转,就把这一切想得明明白白。 他呵呵笑道:“别什么现世阎魔了,即是大家都看上了这个姑娘,我们便公平竟争嘛。当然了,你们二位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本王自是不能以东道主来强压你们。刚刚张公子意在比谁钱多,本王觉得不妥。你们银子再多怕也比不过我,更是不可能全带在身上,所以……” “什么?”张承问。 刘梦棣笑道:“刚刚不是说了么?我们就比感情,让荷儿儿自己去选,她看上了谁,就在谁的脸上亲一口,这样是不是最公平的呢?” 薛珙气道:“虽然我知道我刚刚调戏过她,她一定不会亲我,但她也绝不会亲你!你这等现世阎魔还不知祸害了多少少女,她如何肯跟你走?” 刘梦棣呵呵一笑,走上前去,将那夏采荷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夏采荷还处于半懵半醒的状态,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刘梦棣对她说道:“刚刚的话你听到了吗?这里有三位大人物想要接走你,一个呢是在齐国名声赫赫且颇有些家底的张公子,他是寒潭先生的弟子,但是他不是我汉国人。而另一位出自河东薛氏,且是大名鼎鼎的前首辅薛错的唯一后人,只是他现在银子有些不凑手,你若是跟了他走,他随时可能会把你卖给我,好换些银钱使!” “你!”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7章 我徂东山 薛珙想要发火,但又不敢真对这个现世阎魔动手。 因为他真的害怕藏春院里的护院从里面冲出来而对自己不利。 这里面也就只有姜恪远知道,刘梦棣如果想要杀薛珙,根本就用不着叫什么护卫。 上一次他已经领教过刘梦棣的厉害了,他知道只要刘梦棣轻轻的一掌,就能将薛珙击毙于当场。 只是他没与齐公子说起这位大汉国的六皇子、长安城的现世阎魔会武功之事。 他没说一是因为怕吓到齐公子,二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 且不说齐公子张承信不信,他若真敢把自己与刘梦棣较量输了的事情给说出来,就算是能活着回到齐国,那也得失业。 三来他知道长安城里的人都不知道刘梦棣会武功,他怕自己说破刘梦棣之后,刘梦棣这个现世阎魔会被激怒,反而会对自己与齐公子不利。 若是自己再被算计而使得齐公子少了保护,齐公子又如何回得去齐国呢。 所以姜恪远最后只得隐忍下来。 刘梦棣此时接着说道:“而第三位嘛,呵呵,不是别人,正是爷我。爷号称现世阎魔,可谓是无恶不作。别说是街边的什么良家妇人了,就算是当朝首辅秦相的女儿,亦是被爷调戏过!荷儿,人选吧!愿意跟谁走,就在谁的脸上亲一口!” 此时街上可围了许多人,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脸皮薄,哪里真敢在大街上去亲一个男人。 正当夏采荷无法举措之时,那齐公子好似想起了什么来,他突然对夏采荷问道:“不对吧?上一次我不是给了你好几百两银子么?你如何还要在此卖自己给弟弟治病?” 齐公子的话让刘梦棣警觉了起来。 他刚刚判断过,夏无踪的同伙与齐国人有所往来,但齐公子好似不知道夏无踪让夏采荷来这里卖身之事,要不然他不会当着刘梦棣的话问出来。 所以,刘梦棣从这句话里又得出了一个结论。 所谓同伙其实是只是合作者,他与夏无踪虽有所往来,但却其心各异。 夏采荷被齐公子一问,显得有些窘迫起来,她在此卖身可不是因为没有银子。 刘梦棣即是什么都算计到了,当然不会让夏采荷没有说辞。 他呵呵笑道:“她的那些银子全都被本王给讹来了,现在她是身无分文,且他弟弟又身犯重疾,本王以为她会回来相求,签下那卖身契,却不想她干烈得很,誓死不从,宁可在这里卖身!” 夏采荷听着刘构棣的说辞一下子愣住了,她真想不到刘梦棣会为自己找借口。 齐公子听了以后连忙对夏采荷问道:“可是因为这样?” 夏采荷息找不着借口,只得轻轻得点了点头。 齐公子想了想,突然笑出了声来:“我不信!我铁定不信!这一定是你这现世阎魔威逼姓夏的小姑娘在此对我做局!” 刘梦棣见得如此,将手上带着的扇子往脖子后面的衣领里一插,而后一把将夏采荷给揽到了身边来。 他说道:“齐公子,你若是不要,那薛家公子可是争不过我的!荷儿现在可是要亲我了!齐公子!这美人儿可是个尤物,你不让他给你传个宗接个代什么的?不怕断子绝孙?” 齐公子张承冷笑一声说道:“休叫我再中你计!” 刘梦棣将头一侧,说道:“荷儿,你若是想跟爷我走,便在我这脸上香上一口!” 那夏采荷红着脸犹豫着,如何也下不了嘴。 刘梦棣却是将手一松,言道:“即是不愿意,那便算了,我走了。” “阿!”夏采荷惊了一下,连忙将刘梦棣的腰带衣服紧紧地抓住了。 她本就是来吸引刘梦棣的,哪里真能让刘梦棣走。 夏采荷羞红着脸,闭着双眼,踮起了脚尖,用自己的朱唇在刘梦棣的脸颊上印了一下。 这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臊得夏采荷真想挖个地洞给钻进去。 但这大街边她又能往哪里藏,只得紧闭着双眼将头低垂着,不敢去看周边人的反应。 与夏采荷想象中的不一样,周边人没有起哄,而是被这一幕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观众们”在沉默了一阵之后,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而齐公子张承,则是咬着后槽牙往后退了一步。 姜恪远松了口气去以后,见得齐公子向刘梦棣一拱手,说道:“我不陪你们玩了,你们自己玩吧。” 齐公子转身便走,那姜恪连忙向着刘梦棣也急急一拱手,就跟上了齐公子。 齐公子退走之后,刘梦棣却是开始左右环顾了起来。 他知道齐公子不太可能来这里闲逛,他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他一边揽着夏采荷的细腰,一边回头看向了自己的藏春院,而后轻轻得摇了摇头。 因为藏春院还没有营业,所以齐公子是不太可能会去藏春院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这般轻薄夏采荷,人群之中却没有人一个人显出异样来。 也就是说,夏无踪根本就不在这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或者说,刘梦棣原本是想把夏无踪给激出去,但无奈他没见过夏无踪,实在是认不出来。 突然,刘梦棣一道灵光闪过,向着藏春院的斜对面看了过去。 他好似能将自己的视线穿透过人群一般,将视线的方向死死地定在了一个方位上。 而那个方向上有的,也只是一间门头挂着白绫且并不营业的书店。 刘梦棣回味过什么来的时候,那薛珙却也向着一边撤去。 刘梦棣猛得一个回头,问道:“薛大公子,你要去哪呀?” “你、你要做甚?”薛珙有些心惊地问。 刘梦棣言道:“现在是本王问你话呢,你要去做哪?去做什么?这个大美人你就不要了?你不要可就真归本王了呀!” 薛珙咬了咬牙,气道:“我还有他事,恕不奉陪了!” “你等等!”刘梦棣叫住薛珙说,“我可以借给你钱!且不要利息,你只要帮你做一件事情即可。” “定没好事!”薛珙说完一甩袖子便马上急步离开了这里。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向着周边的围观人群叫道叫道:“都别在这里围着了!全都滚吧!信不信本王抓了你们去做龟公!” 那些路人知道刘梦棣名声,更知道他的厉害,哪里真敢去得罪他。 被刘梦棣这么一吓,像是退潮一般地便消散开去了。 刘梦棣见得人群散去,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但搂着夏采荷的手却是更加用力了,像是怕夏采荷会逃走一般。 而夏采荷听到身边的喧闹声小了下来,这时才敢睁开双眼来看。 刘梦棣却对夏采荷呵呵笑道:“荷儿,有什么话想对爷我说的没有?”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没关系,爷我全知道!” “什、什么?” 刘梦棣笑问道:“你爹有什么话交待给你了?” “阿?”那夏采荷惊了一下,身子有些发软。 好在刘梦棣一直就揽着自己,这才让她没有瘫软在地上。 夏采荷此时心里极为惧怕,她心里隐约觉得刘梦棣真的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至少他是知道夏无踪没死的。 夏采荷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知道……” “呵呵。”刘梦棣笑着说:“自然是知道的!你是个好姑娘,不该行骗,更不该被牵扯进这件事情里面来。因为这件事情,最无辜的就是你们姐弟俩了!与爷我轻声说,你爹夏无踪与你是怎么交待的。” “我、我爹他、他没话,他就只是、只是、只是让我把这个交你手里!” “什么?” “就是让你发现,然后给你。” 夏采荷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个一样东西出来。 那又是一支滕簪! 一支发着乌亮颜色的滕簪,上面雕着一只像是仙鹤的禽鸟。 因为材质是亮黑色的,像是墨玉一般,所以那只禽鸟也就成了黑色的了,这与郭健所形容的大体不差。 刘梦棣之前很不理解为什么会是黑鹤,因为那是不祥之物。 若见此物,必被小人所牵连。 当刘梦棣看到那支滕簪之时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他呵呵笑出了声来。 夏采荷也不敢问刘梦棣为什么笑,反而是刘梦棣对夏采荷问道:“知道上面刻的是什么吗?” “什么?”夏采荷迷糊地应了一声。 刘梦棣说道:“这不是什么黑鹤,这是黑鹳。读过诗经吗?” 夏采荷摇了摇头。 刘梦棣言道:“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鹳鸣于垤,妇叹于室。这话的意思是征战归来还在路上的丈夫正在思念自己的妻子。这不像是史太后在先帝驾崩以后做的,更像是在外征战的先帝做给史太后的。征战……应该是太祖皇帝在豫东与齐国作战,战事不利而开始想家,发圣旨回来让内务府给史太后做的东西。” 刘梦棣说完,又对夏采荷,问道:“你爹没有别的话说了?” “没有!” “他在哪?” “我不知道!” “滕簪?蒋宗宪……哦,他指的应该是玉香,那么他是想用……你弟弟呢?刚刚我就没见到他!”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8章 石家浴室 夏采荷连忙说道:“我把他留在了我爹那里。” 刘梦棣连忙说道:“糊涂!你弟弟不是他亲生的,你如何能把他交出去呢!” “什么?我爹不可能会……”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你回去与你爹说,他要的东西即在我这里,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拿。” “我、我真不知道他在哪,他就是让我,让我……” “接近我,刺探爷身上是不是有一把钥匙,是不是?” 夏采荷低着头,心虚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刘梦棣笑道:“爷都知晓的。放心吧,你一回去,他就会来找你了。你且记得,见到你弟弟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将他带离。你可以带着你弟弟去我的五叶庄。夏无踪已经不是当年爱妻护子的夏无踪了,有什么事情先保证你与你弟弟的安全再说!” “他、他不会……” 刘梦棣安慰道:“可别人会呀!你这人老实,不擅长说谎,所以你也别与你爹说谎,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相告即可。爷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 夏采荷愣了一下,说道:“爷,我、我是来骗你的……” “我知道!呵呵,别放在心上!你才多大呀,遇到这么大事情不知道怎么处置也算是正常!去吧!” 夏采荷是真没想到刘梦棣是一点都没把自己骗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像她这么单纯的人,哪里能知道刘梦棣脑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 刘梦棣是出了名的乖张纨绔,嘴里就没有多少实话。 那夏采荷若是真的一五一十地与夏无踪去说,夏无踪必定会对夏采荷的话起疑心,甚至是对夏采荷产生不信任。 只要夏无踪信不过夏采荷,那么将来他再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做,自然也就不会让夏采荷来行事。 如此,不管将来夏无踪出了什么事情,也牵扯不到夏采荷的身上来。 刘梦棣松开了揽着夏采荷的腰,接下了那支藤簪,轻轻地在发懵的夏采荷的脸上捏了一下,而后抽出了插在后脖子上的大黑扇向着别处而去。 …………………………………… 石家大院的院门外传来了一阵马匹的嘶叫声。 四匹马就这么停在了石家大院门外的不远处。 这四匹马有两匹是坐骑,而另外两匹则是各拉着一个马车车厢。 与往常一样,院子里并没有人出来迎接。 或是里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有客人会来,或是院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从马背上翻下了两个人来,马车车厢里也钻出了几个仆从、护卫一样的人物。 这些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太子及其侍卫。 太子脸上尽显喜色,在翻身下马以后正要兴高采烈地进到石家大院里去,却不想被刘梦棣一把就给拉住了。 太子愣了一下,回头问道:“六弟怎么了?” 刘梦棣气道:“一切行动听指挥!” “行行行,你说了算,我跟在你身后进去也就是了!” 刘梦棣摇头说道:“我们不进去!” “不进去?”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问道:“程古贤的事情你办完了吗?我齐王府人事的官凭你都得弄齐了么?” “自是没有呀,昨天父皇才吩咐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太常寺那些人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与父皇说要裁撤太常寺了?” 太子只得说道:“已经在弄了!在弄了!” 刘梦棣说:“这两件事没办成,我们最好就别进去找不痛快了,省得被潜渊先生给打出来!” “你不是与他还有生意在做么?他不至于会这样吧?” “别问了,你这脑袋想不明白的。你和你的人先到木桥那里等着,我从旁边的篱笆墙偷偷地翻过去,把王璇玑给悄悄带出来。然后我们再找地方详谈。” 太子不解地问:“弄得这般秘密做甚?” 刘梦棣气道:“是我要弄得这么秘密么?还不是因为……算了算了,与你说不清,你快走吧!” “去哪?” “你去桥那边等着呀,要我怎么与你说才好!” 刘梦棣说完,向着那些太子带来的侍卫招起了来手,并道:“把我准备的东西拿来!” 一名仆从模样的力士提着一个用红头绳系着的锦盒便走了上来,交到了刘梦棣的手中。 刘梦棣一只手拿扇子,一只手提锦盒便要进到石家大院里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太子说道:“把你腰间那造办处做工的玉佩给收了。王璇玑聪明着呢,你不是不想让他知道你身份么?可别让她看破了。” “对对对,我这就准备一下。” 太子这边刚一应下来,刘梦便已起步向着一处有些破损的篱笆墙走去。 石家大院刘梦棣的确来过几次,可问题是他从来就没去过王璇玑的房间。 且石家大院大部份都是一座座的瓦房或是茅草屋,都不连着,实在是不好分辨哪间屋子是王璇玑在住。 刘梦棣想了想,只得先向着后院深处而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看见院子里几支竹杆上晾着的几件少女的衣裳,他这才确认了王璇玑就住在这附近。 石家大院里除了长工的妻子是厨娘以外,就没有别的什么女人了。 且那厨娘也不太可能会穿这等绸布且有少女样式的服饰。 想来是今天出太阳,天气相当的好,所以王璇玑才将衣服拿出来晒一晒。 只不过这里没有他希望看到那种红色肚兜,让他有些失望。 刘梦棣正心猿意马之时,耳中传来了一阵弱弱的少女哼唱声。 少女的声音有些熟悉,刘梦棣不用太过分辨便知道那是王璇玑的声音。 那她所哼的小曲刘梦棣更是熟悉。 那是他以率滨先生的名义写信给凝泽先生,说是朝海先生有一首曲子没有词,并附上了曲谱,这才让凝泽先生为这曲子添了新词。 这词曲刘梦棣是原本让自己青楼里的姑娘们唱的。 因为作词的是凝泽先生,那意境气象磅礴且颇具文人气息,这曲目也就渐渐在儒林之中流传开来。 现在许多读书人也都在传唱这首曲子。 刘梦棣好心中好奇,向着那声源之处看去。 只见得不远处一处木屋。 那木屋是独栋结构,上面还有一道烟囱,正向天上冒着一些白烟。 而且他好似还从屋子里听到了一阵泼水的声音。 有烟囱的屋子未必是厨房,也有可能是浴室。 刘梦棣听到那动静,多少也明白了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他原本不想去惊扰,想要默默地离开,而后等王璇玑洗完澡以后再来。 却不想耳中竟传来了王璇玑的声音一声轻喝:“谁!谁在那里!” 若是回答了,非得让王璇玑误会自己是偷窥狂。 要是不回答,王璇玑便能更确定自己是个不良人。 那王璇玑接着说道:“别不说话,我看见你了。” 刘梦棣愣了一下,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见自己的。 他只得尴尬地说:“那个……墨玉,是我。” 王璇玑言道:“我知道是你,我看到你了,你如何闯我家后院里来了,这可不是你能来的!” “我就是……” “就问你,刚刚你看到什么没有?” 刘梦棣连忙说道:“没有!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呢。” “手里拿着东西又不妨碍你偷看!你往敢往这边看,转过身去!” 刘梦棣连忙向着侧边一转身,说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墨玉!我来是想告诉你……” “别说!现在不必说那些!就问你,你是不是送给了琳琅一件什么十分贵重的东西?” “这个……是送了些玩意,那东西是、是……” 王璇玑又问道:“那你有什么送我的?” “送你?” 王璇玑气道:“你来串门都不带东西来的吗?” “这……这怎么说好呢。我手上是提着东西,但不是我自己的,更不能用来送人。我找你是顺路过来,想与你说那件正事。即不是来走亲戚,也不是来迎亲,我是真的什么礼都没带呀!” 王璇玑堵着气说道:“合着你手上拿的东西不是送给我的呀!即是如此,那你便回吧,什么时候带了东西来,什么时候再与我说话。” 刘梦棣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他脑袋一转,连忙说道:“有有有,带了!我带了个礼物!” “什么礼物!”王璇玑一下子欣喜起来。 刘梦棣耳朵一竖,听得身后传来了少女的脚步声。 他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去。 只见得王璇玑提着裙摆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刘梦棣看了看那冒烟的小屋,而手指着传出水声的小屋方向对王一主见问道:“这里面……你不是在里面么?” 王璇玑白了一眼说道:“当然不在里面了,我为何非得在里面?我在外面烧火呢!要不然里面的人怎么洗澡?不是,你在在意些什么?” “没、没什么。” 刘梦棣尴尬地应了一声之后问道:“那浴屋里的是谁呀?” “还能是谁,是我那不争气的哥哥呗。要不然谁还让我给他烧火洗澡?” “阿?”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9章 自受调戏 王璇玑解释道:“家里的长工又都被义爷叫去书局那边帮忙了,所以现在院中没有长工,只得由我来给他烧水了。” 刘梦棣又问:“最近书局很忙么?” 王璇玑答道:“你不是给了我一本率滨先生所着的弟子规么?义爷正在弄那本书呢,说是要用活字之法尽快给你印出来,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当作还给你的人情,之后便两不相欠。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义爷了?” 刘梦棣此时是心中有苦口难开。 正当刘梦棣不知道如何回答之时,听得浴屋里传来的王墨思大声的问话声:“妹妹,外面是不是有谁在呀!” 王璇玑随之大声喊道:“没谁!一个误入院中正在偷看你洗澡的乡下人而已!” “莫要与我玩笑!到底是谁!” “你洗你的吧,那些热汤别说够你洗到明天去了,就算是杀只猪都够了!” 王璇玑说着将刘梦棣的衣袖一拉,说道:“走!我们到外面去说!” 刘梦棣只得跟着王璇玑向着院门方向而去。 二人远离了浴屋,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之前王无岁身亡的那座书房残垣处。 王璇玑好似早已经看习惯了,一点也没有在意那个残垣。 她把脚步一停,松开了刘梦棣的衣袖以后,却是将手伸到了刘梦棣的面前,说道:“给我。” “什么?”刘梦棣愣了一下。 王璇玑嘟着嘴说道:“你刚刚说有东西要给我的!” 刘梦棣傻傻地应了一声“哦”连忙把黑扇往后腰上一插,从怀中拿出了一支藤簪出来。 这支藤簪不是他物,就是早上从夏采荷手上得到的那一支。 王璇玑两眼一亮,一甩手便抢了过去。 她欣喜地把玩了几下之后,那色却是像六月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马上就沉了下来。 秦检的喜怒不形于色是面无表情,而刘梦棣则是用笑来掩盖自己的内心想法。 王璇玑这等没有什么心机之人,自然是将自己的心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她不太高兴地问道:“你如何会随身携带这等女子之物?可是……可是送给琳琅的?我要是拿了她的东西且不是……还你!” 刘梦棣连忙说道:“不不不,琳琅她喜欢风雅之物,这等古朴的东西如何会是送给她的,就只是……只是刚刚我在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小摊,看见了这个东西,觉得……觉你可能会喜欢,就买了过来。当时我就犯难了,即不想空着手来,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是无事献殷勤,所以就不太敢送你……” “真是送我的?” “我也就只能买得起这等东西了。” 这支古朴的簪子做工极为细致,在市场上根本就买不着,所以王璇玑一眼就看中了。 也正是因为古朴,并没有什么金银作为装饰,所以王璇玑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造办处出的东西。 王璇玑的脸上又表现出了许多愉悦来,但她却是将那藤簪又向刘梦棣给递了回去。 刘梦棣连忙说道:“这真是送给你的!” “不是街头案首么?看起来也挺聪明一个人呀,如何犯这糊涂?” “什么?” “给我戴起来呀!” “哦哦哦!” 从来都是刘梦棣调戏别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子给调戏了,所以看起来有些木讷。 刘梦棣傻傻地接引过藤簪,细心地往王璇玑的头发上插去。 那王璇玑的头发十分浓密,有些不好往里插,刘梦棣只得再往前走了一步,扶住那少女发髻,这才将藤簪给插了进去。 王璇玑低着头,有些娇羞地说:“好看么?” 刘梦棣看退了一步,摇头说道:“这簪子没你好看,配不上你。” 王璇玑噗嗤一笑,说道:“刚刚还一副傻样,现在如何还讲起了这种话来,还不知你用这等蜜罐似的话哄骗了多少女子呢!”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的。你最近是不是和琳儿吵架了?” “为何这么问?” 王璇玑又变换出了一个神情复杂的表情来。 刘梦棣连忙应了一声:“没什么。” 他虽然这么应,但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王璇玑是想要撬沈琳琅的墙角。 王璇玑低着头,有些幽怨地说:“她毕竟是世家的出身,哪里晓得我们这等凡人之苦。义爷是有个书局,但又哪里能拿得出那许多银子去求寒灾。沈礼部在义爷面前说说也就算了,琳儿却是也在我面前言语起了此事来,好似我能帮她说服义爷似的。说来可气,我身上的东西加起来都没她的一个金钗值钱,却叫我们来捐这个钱,也不知羞。” 刘梦棣呵呵说道:“她以为你家经商,会像那盐商李茂一般藏着些存银,却不曾想过,你家若真的这般有钱又哪里需要与齐王府去合作。若不是潜渊先生被逼到了没办法的地步,以他的名声做派,决然不可能会想着与六爷牵扯上什么关系。琳儿当时可能也是一时无心,你有不要放在心上。哦,我们走吧,柳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柳公子?你说他呀!我不想见他,有什么事情,你从中转达也就是了!” “这……还是见一面吧,要不然那书院怕是建不起来” 王璇玑咬了咬唇说道:“那你得看护着我,不能让他对我有所调戏!我可听说他那样的恶人最喜欢在别人的吃食里下蒙汗药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等事,你放心好了。” 刘梦棣应了一句之后便与王璇玑一起向着庄外而去。 而此时,那太子刘梦权早已经在院子外面等得有些着急了。 正当他搓着手左右踱步之时,刘梦棣便将王璇玑从院子里给带了出来。 太子的脸上洋溢着一股迷之微笑,用望眼欲穿的眼神看着越走越近的王璇玑。 只是王璇玑此时并不太高兴,脸上没有展现出看到刘梦棣时的那种喜悦。 当王璇玑来到太子的面前时,太子连忙向着王璇玑十分有礼貌地拱了一下手。 太子可是从来不行这种礼的! 他只对皇帝皇后及太后行礼,但那也都是对长辈的跪拜礼。 宫中的四大妃根本就受不起他这一礼,更别提他的兄弟及朝中百官了。 显然,太子今天这是有备而来的。 王璇玑压了压福,回了一下礼,那太子连忙说道:“王家小姐出来了呀!哦,我带了些糕点来给你,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还请小姐收下。这些糕点可是出自御膳房厨师之手呢。” 王璇玑刚刚还在说对方会给自己下蒙汗药什么的,太子却马上就拿出了吃的东西来,这如何能让王璇玑不乱想。 刘梦棣连忙咳了一声说道:“那个……她不喜欢别人叫她王家小姐,你还是与我一样叫她墨玉吧。” 王璇玑马上言道:“别!还是叫我潜星吧!” 对于王璇玑来说,刘梦棣可以叫自己墨玉,别人却是不行的! “什么?”太子愣了一下。 刘梦棣解释道:“哦,那是她自取的号。” 王璇玑说:“上一次我与你说的吧?” 太子犯着迷糊说:“说过么?我、我不记得了。呀呀呀,看我这记性,王……潜星,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吧,我们不是要商议女书院之事么?不如就……我知道有个地方,那地方雅致得很。” 王璇玑言道:“柳家公子,你说的可别是那位现世阎魔的什么产业吧?” “那个……他产业里的景致向来很好,你且不要抵触,放心,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我可不敢离家而去,怕着了你们的什么道。有什么事情还是这里说吧。” 王璇玑在上一次的时候便在刘梦棣的误导之下将太子误会成了刘梦棣。 刚刚听得太子要带自己去现世阎魔的产业,她心里不仅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而且也认定了眼前人的不良用心。 太子看了看左右说道:“这里?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怕是不太方便吧?” 王璇玑说:“要座还不简单,找个石头垫一垫也就是了。” “我那里都安排好了,如何……” 太子话还没有说完,刘梦棣连忙说道:“前方入口处不是有座桥么?桥下那溪水潺潺,我早就想在那里玩一玩了。” 王璇玑言道:“黄河都冻上了,那里如何还会有水。且石面上全是冰,可不好坐人。” 刘梦棣惋惜地说:“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能听到水声呢,可惜了,现在还真没有好去处了。” 几人正商量着去处的问题之时,耳中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与马车车铃声。 众人扭头一看,从不远处驶过来了一辆马车。 太子带来的那几名仆从打扮的侍卫一见,连忙上前在不远处就将那马车截停了下来。 马车里坐着的人好似脾气也不太好,在骂了几声之后,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马车车夫怕自家主人有所闪失,也立刻跳下马来,护在了主人的身前。 刘梦棣远远得看了过去,一眼就将来人给认了出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0章 花容月貌 从马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齐公子张承。 而那马夫即是其护卫姜恪远。 齐公子与刘梦棣对望了一眼,心中再次生起了忌惮之心,不敢向前靠近。 他的护卫姜恪远也不想让自己的主子接近那个危险人物。 他在齐公子身边说道:“公子,又遇着他了,要不我们还是回避一下改日再来吧。他带着护卫,若是上前滋事发生了冲突,小人怕是无法保您周全。这现世阎魔没有人性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齐公子看着刘梦棣咬牙说道:“他怎么总爱来坏我的好事,我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气去呀!他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姜恪远应道:“想来是巧合。公子,大局为重要,不要一时意气而坏了大事。” 齐公子冷哼一声说道:“不是我怕他,只是今日不宜与他计较罢了,等我齐国大军杀进关中,呵呵!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齐公子一甩衣袖正要重新爬上马车,王璇玑却是撇开了刘梦棣与太子向齐公子走了上来。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怎么又是你们!都说了我义爷不想见你们,你们如何还敢来?” 齐公子见得美人向自己靠近,马上就走不动道了。 他站在原地拱手施礼道:“原来是石家小姐!” “我姓王!” “哦哦哦,王家小姐,我是托家师之命前来送一样东西的,并无恶意呀。” “我义爷不在!” “那墨思在么?我之前派人递送过拜帖,与他说过今日会来的。我们还约了一起出去作诗游园呢。” 王璇玑打量了一下齐公子说道:“我说他为什么突然洗起澡来了呢,原来是要出去玩呀!你该不会是要带他去什么青楼之类的吧?” “王家小姐误会了,我是个正经人,可不会去那样的地方,只是去一个……一个景致稍微好点的去处,寻一寻诗兴而已。不过……那个人可就不一定了。” 齐公子说着向着刘梦棣指了过去。 王璇玑回头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说道:“呵,你想说什么?” 齐公子言道:“你可知前面那人是谁?” 王璇玑点头说道:“我知道呀!你想说什么?” 齐公子恐吓一般地说:“那位可是长安城中大名鼎鼎的现世阎魔,他最喜欢化个别名出来欺骗无知少女,王家小姐您可要小心呀!” 齐公子指的当然是刘梦棣本人了,但王璇玑却是以为齐公子说的是“柳全”。 王璇玑呵呵笑道:“我知道呀!虽然他名化为柳全,也从来都没说他即是那位现世阎魔,但我一早就看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小姐你还与他……” “我乐意,怎么了?我家与齐王府有生意往来,还不能走动一二了?我的家事又何必要劳您来管?别说什么我招待不周的话,你们想要带坏我的哥哥,想都别想!趁着现在快走,省得我发了脾气回去拿扫帚出来赶你们。” 王璇玑的脾气即是如此,嬉笑怒骂是一点也藏不住。 姜恪远警惕地在齐公子的耳边言道:“今日这里外人太多,事必不成,蒋宗宪失踪已被追捕,已顾及不到我们,我们改日再来,许能成事。” 齐公子无奈地轻轻点了一下头之后,对王璇玑说道:“王家小姐,我非是歹人,所说之语亦非是恶语,小姐花容月貌,不当被那等恶人欺骗。” “我看他长得好看,愿意被他骗,怎么了?与你有何干系?即是知晓他是现世阎魔,你们就当躲远点。再不走,小心我叫他来对付你们!你们最好也离我哥远一些!” 对于王璇玑来说,只要有刘梦棣这等聪明人在,自己是不会上当受骗的。 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哥哥被这些齐国人所骗。 齐公子听了王璇玑的话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生着闷气憋着火说道:“那、那我们日后再见吧。” 齐公子说着回到了车里,但那嘴里却是嘀咕着:“怎么什么美人都是他的!总有一天我要将那些女人都给他抢过来!” 王璇玑见得齐公子离去,这才松了口气走到了刘梦棣的身边。 刘梦棣没跟着王璇玑一起上前,是因为太子要跟上去。 虽然刘梦棣自视内功比姜恪远强,但他也知道九节鞭是出了名的多变。 正如姜恪远担心保护不了齐公子一样,刘梦棣也担心姜恪远的九节鞭把太子给伤了。 所以他一直挡着太子不让其上前,尽问些齐王府人事安排得如何的问题。 见得王璇玑回来,刘梦棣马上问道:“那几个人墨玉认识?” 王璇玑答道:“见过一面,不是什么好人,我将他们赶走了,他们刚刚还说你们的坏 话呢。” 王璇玑是个敢爱敢恨之人,齐公子若是说破了刘梦棣的身份,此时应该已经骂起来了。 刘梦棣见得王璇玑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想来齐公子并没有说过自己身份之事。 于是刘梦棣又问道:“他们来找过潜渊先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来过一次,义爷知道是齐国人便将他们请出去了,也没说什么恶语。想来就是因为太温和了,让他们有所误会。不过这一次他们好似不是来找义爷的,好像是来找我哥的,还要将我哥哥带去什么地方,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墨思兄正准备春闱大考呢,若是与齐国人沾染上什么瓜葛,即使考中了,怕是将来对仕途也会有所影响。他是个聪明人,不至于如此,除非……除非张再续是以寒潭先生的名义来请的墨思兄。” “应该是吧,能让我哥沐浴以后再去相见的人想来这世上也没几个,他眼界高着呢。” “墨思兄不是个失礼之人,他不会让客人等着自己洗完澡,也就是说……齐公子其实是来早了!他早到应该还是想与潜渊先生说上那么几句话的,呵呵,这人花花肠子也是不少呀!” 太子听得有些迷糊,对刘梦棣问道:“那是齐国人?你认识?” 刘梦棣叹道:“蒋侍郎不是出了些事情么?他管着的缉校司好似也不动作了,那此细作们暂时也都收了工。” “那又如何?”太子问。 刘梦棣答道:“刚刚那人即是寒潭先生的弟子张再续,寒潭先生来关中是来找他失踪多年的儿子的,但这位张再继张公子却是受了齐君之命来汉国做些破坏,比如联系联系豫王旧部,让其在汉齐大战之时举事造反之类的!他原本是被蒋侍郎派人盯着的,薛侍郎不是出事了么?他也因此能随意活动了。” “阿!”王璇玑惊了一下,说道:“我虽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他们竟会是……” 刘梦棣笑道:“潜渊先生必是看出了张再继的来意,想来是看在寒潭先生的面子上这才恭送出去,没与他们恶语的。潜渊先生虽是豫王旧部,但绝不会做那等卖国求荣之事。他若是那等人,家中也绝不会接二连三地出那等事情,以至于……哦哦哦,是我不对,不该在墨玉面前提起这个。” 王璇玑言道:“提就提了,没什么了不得的。那姓张的我一见到他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他即是要将我家拉下水去,我更不能放他进来了!真是个大恶人呀。” 刘梦棣笑道:“国情自有不同,许是他在齐国亦会被人称为好人呢?” “谁家好人会在背后说人坏话、劝人造反,还盯着我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看的。” 也不知王璇玑的话是无心还是有心,但太子还是一下子心虚了起来,连忙转过头看向了另一边。 因为他刚刚就是一直在盯着王璇玑看,且越看是越中意。 太子这么转眼一看,只见得远处一匹快马向着这边奔了过来。 王璇玑担心地说:“他们不会又回来了吧?” 刘梦棣摇头说道:“他们坐的是马车,来人却是骑马。” 他话音刚落,那匹马便在刘梦棣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从马上跳下了一个身穿着禁军服饰的人。 那人刚一落地,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刘梦棣笑道:“柳兄,找你的!” 太子心中一紧,连忙吩咐道:“不许开口说话!我处理点事情再回头找你!” 那位禁军侍卫心中好似十分着急,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没能忍住。 他刚要开口,刘梦棣便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并从腰间将扇子抽出,一下就打在了禁军侍卫的头上。 好也在刘梦棣没用力,这要是真用了力,那侍卫的脑袋非得崩破开来不可。 那侍卫被刘梦棣敲打了一下,连忙止住话头,不敢言语。 刘梦棣将侍卫拉了起来,就向着桥的方向而去,尽可能的远离王璇玑。 太子松了口气,对王璇玑说道:“潜星且稍等片刻,想来是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去去就来。” 太子向着王璇玑一拱手,反身便追上了刘梦棣与那禁军侍卫。 太子生气地对侍卫问道:“小声回复,你怎么知道本宫在此处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1章 奉命行事 侍卫跪在地上轻声说:“卑职不知,卑职只是奉命行事。” 刘梦棣为那侍卫解围说道:“二哥,别为难人家了。这定是蒋宗宪因宫中女尸之事潜逃以后缉校司与枢密司没人管,父皇又不想随意假手他人,所以暂时由父皇自己统辖。即是缉校司在手,知道你在哪里不是再简单之事么?况且你带了侍卫来,他一问即知了。” 太子抱怨道:“都说了不带他们不带他们,现在可好了……” 刘梦棣笑道:“父皇知道你在哪里不是坏事,他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才是大坏事呢!” 刘梦棣说完对那侍卫问道:“父皇让你来做什么?” 禁军侍卫马上回答说“回六爷的话,皇上宣太子回宫!” 刘梦棣问道:“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么?” 禁军侍卫应道:“说是太子妃有些不舒服。” 太子气道:“不舒服就不舒服吧,把本宫叫回去又能有什么用,本宫又不能帮她不舒服一会儿。” “皇上说……”那禁军侍卫发觉太子好似真的生气了,这时候可不能再提皇帝,要不然太子会觉得自己是用皇帝来压太子。 那禁军侍卫只得苦着脸,犹豫着说道:“太子爷您还是回去看看吧,省得东宫那里再出点什么事情。” 刘梦棣在那禁军侍卫说话的同时却是皱起了眉头来。 他将扇子插回到腰后的玉带上,而后伸着手像是算命先生一般掐起了手诀。 远处的王璇玑看着好奇,那刘梦棣此时的样子就好像是能料人生死的鬼谷子一般。 在她的眼中,刘梦棣即是那等才华盖世能辅臣救世、左右天命的那种智者。 即是汉时的张良,又是汉末的诸葛,更是前秦的王猛、刘汉的王育、后赵的张宾。 一时间王璇玑的眼中显露出来的尽是崇拜与爱慕之情。 刘梦棣在演算了几下之后,说道:“不对呀!太子妃的葵事在三天前就应该结束了呀,她哪里来的不舒服?不是她在父皇那里告太子的状,父皇这才要叫太子回去的么?” 刘梦棣这话一说出口,那禁军侍卫却是突然抬起了头、瞪大了双眼看着刘梦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子气道:“你瞪什么眼?仰面视君,定你个心存不轨,有意刺王杀驾,都不带冤枉你的!” 禁军侍卫一听,连忙又将头给低了下去。 太子接着说:“六弟与太子妃是一块长起来的,知道这事没什么稀奇!且问你太子妃不舒服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禁军侍卫低垂着头,苦着脸说道:“好像……卑职不知。” 刘梦棣问道:“你是从东宫来的还是从父皇那里来的。” “是……是从延英殿来的!” 太子妃要是真不舒服,也应该是在东宫里不舒服,而不该是在延英殿里。 禁军侍卫这么一回答,连平日木讷的太子也都听出来了。 太子生气地说:“六弟看到了吧?她就是这样,成天跟我瞎闹,这谁受得了呀!那个谁,你便回去说,本宫已将其假病之事给识破了,让她少费这心思。” 刘梦棣连忙说道:“不!二哥,你得回去!” “她骗我,我还得回去?” 刘梦棣轻轻点头说道:“太子妃若是没骗你,你可不必回去,毕竟你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僵得不能再僵了。她即是骗了你,你就必须要回去了!” “这是为何?” “她即是在父皇那里告了你的状,父皇自是要把你找去训一顿的。但这侍卫来报,却是说太子妃身体不舒服。想来是太子妃在父皇面前说了好话,让父皇别责骂于你,这才找了个借口来宣你回去!” “我不要她说什么好话!” “二哥还看不明白么?说句让二哥觉得六弟我是在离间你们夫妻情感的话,太子妃就是料定了以你的脾气根本就不会回去,所以才这么做的。如此即可彰显她的贤惠,更能衬托出二哥你的不良来。你若真不回,那下一次父皇见着你,怕就不是什么训诫了!让你一个月出不了东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到那里你可就真见不着王家小姐了。” “阿?” 太子听到刘梦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才醒悟过来。 或者说,他觉得最严重的事情就是见不着王璇玑。 刘梦棣接着笑道:“二哥,你若是还想着能出来游玩,你就必须要回去,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哦,我里有一份东西,你且先拿着。” 刘梦棣将手中一直提着的用红绳系着的锦盒给递了上去。 这个锦盒刚刚王璇玑就看到了,还问是不是送自己的。 此时太子也好奇地问道:“刚刚就见得你提着这个盒子,这里头是什么?” 刘梦棣答道:“是一支五百年的老山参,原本是想让王家小姐转送给潜渊先生的。你且提着它回去,就说是在路边看到有人在兜售,想起了身子一向不的太子妃,所以就花高价给买了回来,为太子妃补身子用。你回去之时别先去找父皇,先回东宫去找太子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 “放心,你在东宫找不着她,她一定在父皇那里呢!” “那还去东宫做甚!” “以你的脑袋瓜子,你想得到这是太子妃用计?不先回东宫去哪?你回了东宫,问一问太子妃在哪,他们说去给皇上请安去了,你再提着东西进宫去找。父皇只要看到你还是关心太子妃的,便什么气都会消下去。你下一次再想出来也就不难了!” 太子想了想,回头看了看那王璇玑,有些不舍得说:“可、可是这里……” “她原本就不想见你,是我强拉着她出来的。只要有了第一次见面,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女人的心就是这般,总有一天会被泡软的。” “那女书院之事……” “不是与你说过了么?没说定那便就是最好的!下一次,把他哥哥王研王墨思也一并约出来。有她哥哥在,她必然就不好开口说女书院之事,因为她不想让家里人知晓。所以……” “明白了!又可以再见一面了!” 刘梦棣笑道:“对。你回去以后最好是练一练酒令什么的,王墨思是个文人,最是喜欢这玩这种文人游戏!到时候你可好好得在王璇玑面前露个脸,把这一次给补回来。” “还是六弟你想的细!行,我与她道个别就走。” 太子说完,在刘梦棣的陪同之下又回到了王璇玑的身边。 太子向着王璇玑言道:“潜星,我、我有些事情得回去,今日……今日是我的不是,我下一次定给你补上。哦,我带了些东西过来,还放在车上,那些东西你且就收下,我……” 王璇玑说:“男女授受不清,小子女不便接人之物。若是送给我义爷的,也请当面呈送,小女子做不得家长的主。” 王璇玑之前跟刘梦棣要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她这话说的又十分得体,该不该收人的礼可不是王璇玑能说了算的。 刘梦棣此时对王璇玑说:“柳爷的生意里出了些事情,还有些重要,所以才会如此。墨玉请不必介怀。你放心,我不走。我留下与你商量一下书院之事。” 对于王璇玑来说,只要刘梦棣不走好似就没问题。 刘梦棣对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这才再次寒暄了几句,才带着原班人马回了东宫。 太子走后,王璇玑这才松了口气去。 她说:“刚刚还真就是吓死我了!” “吓什么?”刘梦棣问。 王璇玑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就是那位六爷嘛,还柳爷!我还没这么傻。他的名声很不好,却不想倒还有些儒雅,还有些木讷……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 王璇玑突然指着刘梦棣说道:“你刚刚手里提着的东西呢?交给他了?” “那本就是他的呀!” “不!不对!哈!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会有人将他叫回去?” 刘梦棣笑了一声,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能料得到呢。” “不!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是料定了!到底怎么回事?” 刘梦棣的确是料到了有人会来把太子给找回去。 理由其实很简单。 李琬珺在宫里是见到过蒋宗宪的相好、夏无踪的续弦玉香的尸体的。 那时候夏无踪也已经“死了”,玉香若是真死在了夏无踪的前边,她的尸体是不可能会被保存到被李琬珺看到的那个时候。 所以这只能证明玉香当初也是假死的,只不过后来她真的死了。 可问题是玉香作为一个宫外人,如何会死在宫里的呢? 一个宫外之人无诏入宫,被侍卫发现而格杀,侍卫是不用掩饰的,甚至还会将它当成一个功劳进行报赏。 而在李琬珺看到那具尸体以后,尸体很快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还以为李琬珺眼花了,或是在说谎。 刘梦棣判断这一定是有人过来将尸体给秘密就近处理,埋在了太液池边。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2章 闹鬼之林 能行事此的,一定就是陷害蒋宗宪在宫中杀人之人。 毕竟也只有他们知道尸体埋在了哪里。 刘梦棣当时就想到了,这一定埋尸之人想要陷害蒋宗宪之时,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来,于是利用含冰殿的那条细犬及碎肉,将那具尸体又给刨了出来。 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只能证明玉香死的时候并没有他人在场。 要不然不至于会让尸体四处乱飘,而被李琬珺看到。 刘梦棣觉得玉香不是他杀而是被人逼得跳湖而亡,除了未能及时处理尸体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 李琬珺描述,他看到玉香时玉香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惊恐之色,甚至手里还拿着那一支香稻。 稻谷是不是玉香用来说明自己身份的,刘梦棣不得而知。 但刘梦棣很肯定,玉香溺亡以后一定是面朝上的,因为李琬珺很肯定地说自己看到了玉香的脸。 按宋朝宋慈洗冤集录的说法,男人溺死时大多是面朝下,而女人溺死大多是面朝上。 现代人曾做过一个实验,得出了一组数据,无论男女在溺亡以后都是以百分之八十的概率面朝下。 但这个实验所使用的并不是活人,而是实验尸体。 若是加上活人溺亡时的挣扎,实际情况其实与宋慈所记载的并无出入。 香玉溺亡以后即是面朝上,那就说明她在落水之时是做过挣扎的,或者说她掉入水中之前并还没有死透。 综合种种想法,刘梦棣这才得出了玉香是溺水而亡的结论。 她是不慎落水还是自杀,还是被他人所逼而死的呢? 刘梦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是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与蒋宗宪之前就怀疑过玉香是三龙社的人。 不敢将玉香这个外人在宫中死亡之事暴露出来,需要对尸体进行秘密处理的,也只能是三龙社。 换言之,大明宫极有可能就是三龙社的一个据点! 如此不仅能解释玉香死在宫中之事,也能解释得了刘泷的行踪为什么会被泄露、三龙社为什么总是会比刘泷先一步找到宋云海! 所以,玉香极有可能是在见到了她的上司以后,被上司以某种事情给逼死的。 玉香之前即是假死,尸体不在棺材里,作为现任丈夫的夏无踪难道会不知道吗? 玉香即是之前被三龙社派到夏无踪身边的,即可说明夏无踪极可能不是三龙社的人。 那么,他又为什么会学着玉香假死呢? 从这里刘梦棣又得出了一条结论。 那就是夏无踪妥协了,与三龙社进行了某种合作。 他可能是帮三龙社做了什么事情,使得三龙社帮他进行了假死,并将自己的死嫁祸给了蒋宗宪。 让刘梦棣迷惑的是,他假死即不是因为吴渤之死,也不是因为玉香之事,那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管怎么能说,现在刘梦棣要证实的即是夏无踪与三龙社是有瓜葛的! 要论证这种想法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让太子与自己呆在一起! 三龙社与夏无踪如果要来找自己,是一定会将太子给支开,绝不会当着太子的面的。 三龙社是太祖皇帝时期创立的密探组织,太祖皇帝暴毙以后,三龙社并没有归附于刘泷。 且三龙社也好像对朝堂没有任何兴趣,更没对朝臣施加任何的影响。 洛王的那件事情,刘梦棣之前就做作推断,那是程古贤借用三龙社的实力自己弄出来的事情,实际上程古贤的行为与三龙社本身并无直接关系。 刘梦棣虽然不知道三龙社是用什么办法让薛太子妃就犯,但他知道这一定就是三龙社出手了。 这即证实了刘梦棣之前的想法,同时也能预计到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三龙社的人一定就在这附近,等着在太子离开以后与自己见上一面。 刘梦棣此时看向了那王璇玑,突然说道:“哦,我也有一件事情……” 王璇玑嘟着嘴说道:“你也要走么?你刚刚不是还说要、要去桥下看风景的么?” “你不是说结冰了么?” “结冰了才好看呢!” 王璇玑好似并不想让刘梦棣就此离开。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即是如此……你家后院外是不是有一片树林?” “是呀!” “那里平时都有人去么?” “根本没人去,那树林诡异得很,一进去就出不来。太祖皇帝篡位之前我石家曾来了一伙人到此洗劫,当年我义爷就是一头钻进了那树林之中才幸免于难。甚至当时我义爷也一样都被困在了里面,寻了好久的路这才出来的。” “哦?这么神秘?那我更想去看看了!” 王璇玑说道:“那片林子真的没什么好看的,这大冬天的,虽然不见什么虫子,但……反正我一直觉得那里有些不太干净。” “不干净?你说的是闹鬼?” “我就是怕那些虫子而已,闹鬼……也没那么严重。以前的确是有过那么几次。” 刘梦棣轻笑道:“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去看看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璇玑突然对刘梦棣的动机产生了一些怀疑。 “你为何非要去哪里?” “这不是……其实……怎么说呢。就是……” 刘梦棣脑子转动着,好给自己寻些借口。 他说:“其实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与你说说话,更是怕人听到……。” 王璇玑脸色一红,说道:“孤男寡女的,小心、小心被人误会什么,要是传进琳琅的耳中,还不知她怎么想呢。” “哦,我要说的即是琳琅之事。” “哦?” “我们边走边说吧。” “嗯!” 王璇玑应了一声与刘梦棣并排走着向那石家后院的树林而去。 刘梦棣将腰间的扇子再次紧紧抓在了手上,警惕着周边的动静。 一边走他一边说:“琳琅是不是与你说了我与她的一些事情?” 王璇玑言道:“之前是说了许多,不过最近一阵我与他闹别扭,她便不怎么来了。” “我最近也没怎么见她,一来我是真不好去找她,二来……唉!” 刘梦棣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声,让王璇玑听出了些猫腻来。 她连忙问道:“你与她怎么了?” 刘梦棣说:“沈礼部以招贤策为由,为我弄了个举人功名。” “听她说了。” “我若受此功名参与春闱,必被他人耻笑,若是不科考亦是坏自己前程,此事实陷我于两难。若是参考而得中,四爷党必为我在谋之官位,将我调离六爷身边,使其少一辅卫,更是会令我背负不忠不义之骂名!” 王璇玑一听,连忙说道:“没关系,我哥说了,停一科不考也就是了,三年以后再说。” “可……我不是怕浪费这三年光阴,而是觉得……心中有所愧呀。像是、像是上门女婿一般。我与她果是门不当户不对呀,我一穷书生,想来是高攀不上她了。我原本还想着让你帮着传个话什么的……” 王璇玑连忙问道:“你这是要始乱终弃么?” “墨玉莫要玩笑,我与琳琅只是惺惺相惜,并无苟且之事。说白了吧,一是我配不上她。二来四爷与六爷不和睦,我与琳琅怕是……是要为将来而忧烦呀。” 刘梦棣这么说话只是想找个话题与王璇玑一起进到那树林里去,可不是真的要与沈琳琅断绝什么关系。 王璇玑马上说道:“这倒是个大麻烦呢!照我说,先拖个三年再说。” “女人的青春哪里是我能耽误得了的。琳琅正值芳龄,三年呀,那都要变成老姑娘了。” 王璇玑与刘梦棣二人以沈琳琅为话题,有的没有说了一通,就这么来到了石家大院后面的小树林沿边处。 刘梦棣抬眼就向着那片树林深处张望了进去。 树林虽然不大,但好似一眼还看不到头。 虽然是大白天,但里面却是黑漆漆的一片,好似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自己的视野。 刘梦棣停下脚步,指着那片小树林问道:“就是这片树林么?好似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呀。真的会进去就出不来吗?” 王璇玑答道:“对,真就是进去了出不来,从小义爷就不许我们进去。小时候贪玩也曾与哥哥进去过一次,根本找不出路回来,义爷见我与哥哥没回来便也进了树林来找。他也是找了许久这才将我们找到,又费了许多时间才将我们领出来的,为此我们还挨了一顿打呢。” “你意思是说,除了你潜渊先生就没有别人能出来了? “你这么一说……是呀,义爷好似每一次都能找到出路出来。”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他是怎么吓你的?我是说,他是用的什么说辞不让你们进去的?” “说是前朝之时,有个落地书生在树林里上了吊,从此这里便闹起了鬼来。只要有人进到树林里,那上吊的书生定要是将人留在小树林里,不许他们出去,义爷说这叫……这叫鬼打墙。自从那次被困在里头之后,我便再也不敢进去了。” 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这小树林真这么诡异?潜渊先生又是怎么每次都能出来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3章 紫青恶鬼 王璇玑答道:“义爷自己也得在里面绕上一阵,对那鬼儿是又拜又敬,直到第二天清晨天亮了,鬼气消散才能走出来。” 刘梦棣又问:“都要第二天清晨?” “是呀。白天进去也得等到第二天清晨才能出来。” “除了那个上吊的书生,还有别的鬼出现过吗?” “看你这话问的,一个还不够吗?” “我是说……你爹以前有没有也……哦,那个……听说潜渊先生其实还有一个儿子,只不过在那次洗劫之时被人所杀,你说这个鬼会不会不是什么书生,而是你的那个已故的叔伯呢?” 王璇玑说道:“他们都是好人,就算是变成了鬼那也会是好鬼,不会吓我们玩的。” 刘梦棣呵呵笑问道:“那你怕鬼吗?” “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你见过鬼吗?” “呵呵,我其实也没见过,不过我特想见一见!” “人哪里有你这等好奇心,连鬼都要见一见的。” “鬼比人可爱呀,人会骗人,鬼不会。当然了,死鬼除外。” “什么死鬼?”王璇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正此时,从一边传来一阵弱弱的说话声:“他说的是女人在欢好时对男人的昵称。” 王璇玑一没被这话逗笑,二没被惹怒,反而是露出一副令人惊讶且又有些畏惧的表情来。 她吞了吞口水,向着刘梦棣的身后移了两边,轻声说道:“我刚刚、刚刚好似听到……” 刘梦棣问:“好似什么?” 王璇玑打了一个激灵,说道:“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别在这里逗留了!” 刘梦棣半转过身来,打趣地对王璇玑说道:“你刚刚还说不怕的。” 刘梦棣正与王璇玑面对面说着话,那王璇玑突然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颤着腿向后退了一步。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你、你后面……” 刘梦棣皱着眉头,猛得向后一转身。 可自己的身后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 他又向左右张望了一下,好似真想将那个鬼给找出来。 他笑着说:“哪里有什么人,看你吓的。” “不是,我刚刚真的看到了……” 王璇玑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那肩头一沉,像是有个人把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而刘梦棣的双手就在自己的眼前晃动着,所以这绝不会是刘梦棣的手。 王璇玑整个人像是被电给电了一下似的,打起了寒颤来。 她一声也不敢吭,只是巴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刘梦棣,希望对方拿出点主意出来。 而刘梦棣却只是向着自己的身后看过去,那表情要多严肃便有多严肃。 王璇玑知道自己身后一定是有个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刘梦棣一定是看到了。 刘梦棣当然是看到了! 那是一个黄面灰耳,且獠牙龅突的“恶鬼”。 他的脸显土灰色,好似刚从地里爬出来的一样。 他嘴里爆出的那四颗野猪獠牙,随着呼吸上下颤动着,像是要把什么人都一口咬死。 那黑中带白的头发散乱地披着,且还打了不少的结,显然有些日子没打理过了。 特别是他那只按在王璇玑肩头的手,整个手都显出一种紫青色,那指甲长得与鹰爪一般。 王璇玑颤着声音问道:“是、是在我、我身、身……” 刘梦棣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王璇玑此时惧怕到了极致,她颤着脖子,缓缓得向右肩瞟去。 当她看到那只紫青色的手的时候,两眼一翻就晕厥了过去。 她这一晕厥,倒是把她身后的那只“恶鬼”给吓了一跳,向后连退了好几步。 刘梦棣看着倒在地上的王璇玑也不去扶,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只恶鬼问道:“鬼也使刀的吗?你这不像是恶鬼索命,倒是像个拦路打劫的强匪,或是绑架人质的在逃通缉犯,想与官府官差索要一匹马好跑路。” 那恶鬼应道:“原本的确是想挟持她的,可她瘫软晕厥了,我可不想花这个气力去扶她。你也不扶吗?” 刘梦棣笑道:“我以前也常装鬼吓我大哥,哦就是大皇子陇王,被鬼吓有时真能吓死过去,不过睡一觉醒来也就没事了,只不过从此以后夜里都要掌着灯才能睡着。不过我与你有一点不同,我从来不在白天行事,鬼白天是不出来的。” 那恶鬼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可不是装的。官府即已认定了我死了,那我不是鬼又是什么。至于大白天的出来……呵呵,我只是想与你好好得聊一聊而已。” “你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呢?还有一件事情我十分不解。即是三龙堂有意将玉香给埋了,又为何要再把它挖出来?只是为了陷害蒋侍郎?或者这么问吧,蒋宗宪到底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便得三龙堂冒着暴露的危险也要置他于死地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那恶鬼疑惑地说,“你好像真的知道我是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笑道:“要不然我如何会来到这里?这片小树林我是如雷贯耳呀,你若是信不过我,或是我信不过你,往这里头一钻,任是谁也找不着谁,这里且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刘梦棣以前的确是听说过这片闹鬼的小树林。 也正是因为受了这里的启发,这才派人将豫王府闹鬼之事再度传杨开来,而后将那豫王府当作自己密探的一处落脚点。 早的时候落尘姑娘说文卿梅去了豫王府收拾东西,刘梦棣一定要让落尘姑娘陪着,就是不想让文卿梅发现太多的事情。 倒不是信不过文卿梅,而是有些事情的确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 落尘姑娘的反应十分平静,显然就是把豫王府那里的落脚点完全地处置了,所以刘梦棣当时并没有太子的反应。 刘梦棣对于恶鬼又说道:“我的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手上也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们公平交易以后往小树林里一钻,各奔东西,谁也不欠谁的,且不最好不过?” 那恶鬼呵呵笑道:“六爷好似不像传说中的那般怜花惜玉呀。地上躺着的这位姑娘这般美貌,你也下得去手?且还不管不顾?” “你意思是要将她当作筹码?” “我手里拿着刀,原本就是要劫持她的,可我是真没想到,你那扇子会有机关,一下就将她给射倒在地上了!她可不是吓晕的,是被你的飞针给刺晕的。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想着怎么躲你的飞针!” 刘梦棣笑道:“她昏倒了最好,省得听去你我二人的对话,给她自己带来大麻烦!” “哈哈哈,六爷真是有意思呀!我要是真拿她当筹码,您能给我一些什么?” “我是没说清楚么?你们拿她当不了筹码!” “你这么确定?” “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三十年前石家大院的那桩焚屋杀人之事即是三龙社做下的!也只有他们能在杀了这么多人以后,让朝廷不管不顾,因为三龙社即是太祖皇帝的杀手组织,太祖皇帝怎么可能自己查自己?最主要的是,三龙社并没有将主室厅堂一并焚毁,也没有把小树林一炬焚之,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明什么?”恶鬼好奇地问。 刘梦棣笑道:“太祖皇帝要杀潜渊先生是不用派什么杀手的,一狱吏足矣。可见从那时候起三龙堂就已经失控了,三龙堂即是有意留下潜渊先生,可见潜渊先生那里一定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王璇玑要是再出了事,怕是三龙堂里的人再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了!” “可我不是三龙堂的人!” 刘梦棣笑道:“这也是我对你最好奇的一点,你即与他们合作,又不是他们的人,他们却还能让你活到了现在?” “你好像真的知道我是谁!” “夏无踪嘛!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有个人曾与我说,任何事情发生在六爷您的身上都不用奇怪,更不要震惊,那样只会让自己乱了分寸。我原本不信,但刚刚我信了!你果然与他说的一样聪明绝顶呀!” “哦!你说的那个人我知道,他在幕后主导着这一切,只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会与说你,不该来找我!” “你又算对了。他是说过,但我还是忍不住来找你!我不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也不想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会来,我只是想与你确认一件事情。” “你说。” 夏无踪言道:“刚刚在外面我看到了一小队人马,你对那个富家公子哥颇有礼貌,长安城里能让你有这般礼节之人不多了,他即是当朝太子吧?” 刘梦棣笑道:“是他!” “那位大人物与我说你十分聪明,与你接触一定要把你往最坏了去想,自己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想来想去……你把太子给弄到这里来,该不会是想利用他手下的禁军侍卫来对付我吧?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4章 湮灭亲情 刘梦棣笑道:“那幕后主使之所以要陷害蒋宗宪,一定是蒋宗宪发现了什么,而他最近忙的事情无非是因为白叔达之事。白叔达被父皇猜忌而被蒋宗宪盯上,又是因为洛王的盐货被劫,使得盐道上的事情一下子展显在了我父皇的眼前。而洛王这么做,又是受了幕后主使的怂恿。这从里即可看出问题来!” “什么问题?” “那幕后主使利用盐道之事原本是要将白叔达给害死的,而现在却是为了掩护白叔达、为了不使三龙社的秘密被蒋宗宪探去,陷害了蒋宗宪,这不是很奇怪吗?我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白叔达即是三龙社的人,三龙堂对那幕后主使妥协了,二人在近期谈成了合作事宜,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些事情!” “这你都能想得到!” 刘梦棣没理会夏无踪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话。 他说:“那么蒋宗宪对三龙社到底查到哪一步了呢?自然是查到大慈恩寺枯荣禅师身上了!枯荣禅师不是三龙社的人,要不然他不会受这份罪。即是白叔达与枯荣禅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枯荣禅师定然是知道很多关于三龙社之事的。他们怕枯荣禅师说出来,或是怕他再藏点什么信件之类,更或者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宝藏,三龙堂都是非监视他不可的。” “所以你去大慈恩寺是为了……” 刘梦棣笑道:“枢密司把人从大慈恩寺撤回来,可不是因为枢密司没人管,而是蒋宗宪潜逃之前对枢密司下的一道命令。或者说,他在潜逃之前与我父皇留下了什么口亲,父皇极信任他,所以便按他临走时的吩咐这么做了,其目的就是让三龙社放松警惕而在大慈恩寺现身。我虽然没能将三龙社的人引出来,但我相信,他的人一定就在附近!” “所以你到枯荣禅师房间翻找东西,就是为了让他们相信你真的在里面找到了东西,而使得他们现身来找你?” 刘梦棣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如此。而且我真的找到了东西,所以他们一定会来找我。而那个幕后主使因为我最近使的一些手段,使得他麻烦缠身而没空理我。为了给我造点麻烦他一定会怂恿三龙社的人来找我,怂恿的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劝他们不要来找我。他们心有余悸,但又不得不来找,于是便把与他们合作的你给派出来了!谁让你也很想在意那个宝藏呢!” “所以你便约了太子今日在此见面,且让他多带侍卫来前?” “不错!刚刚说了,三龙社的大本营即在大明宫,那他在东宫就不可能没有人手。所以太子带侍卫离宫来这里与我相见之事就一定瞒不过他们。他们一通知你,你便来了!我原本是想当着太子的面将你给揪出来,并且说破你夏无踪的身份。如此便可以解蒋宗宪一时之急,至少杀你的罪名是可以解除的。” 夏无踪好奇地问:“可是你好似并没有这么做,还让太子回去了?” 刘梦棣笑道:“太子不是我叫回去的,而是被那幕后主使用计给赚回去的。因为他不想让蒋宗宪脱罪!” “以你的心计,你要强留下太子应该不难吧?” “当然不难!” “可你却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何?” 刘梦棣笑道:“因为我发觉你不是一个疯子!” “什么?” 刘梦棣解释道:“我之前以为你已入了魔道,为了那个宝藏不择手段,湮灭亲情。可我在今天早上见到夏采荷以后便不这么想了。告御状可是要庭仗三十的,那可是真会打死人的!你没让夏采荷去告御状,而是让她来找了我!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你还是想让她活的!你即是还有亲情,这说明我还是能与你说得上话!” 夏无踪苦笑了一声说道:“什么都别说了。把你得到的那个东西给我,我把夏采臣还给你。” 刘梦棣言道:“我身上的确是有一把钥匙,但那却不是从枯荣禅师房里得到的,是我准备用来诓你的。也不怕与你说,那把钥匙其实是用来开我五叶庄地窖小门用的。原本那里藏着许多酒,我怕我的谋士山滔山曼益偷喝而伤了身子,便锁了起来。后来他弄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我干脆也就不锁了,把酒窖直接就给搬空了!” “没有钥匙?” “没有钥匙!” 夏无踪低头想了想,说道:“我现在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说你厉害了,真正能让人防不甚防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真诚呀。你即是与我说了实话,那你在枯荣禅师房间里找……” 没等夏无踪把话说完,刘梦棣便已经向着怀中摸了进去。 他从衣领里拿出了当初在枯荣禅师里找到的那个陈旧的香囊来。 刘梦棣说道:“我的确是从枯荣禅师的房间里找到了东西,但不是什么钥匙,而就是这个香囊。且他藏了有些年头了,这是她的东西吗?” “这是女人的香囊,枯荣禅师是高德大和尚,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呢!” “我说的他,指的是玉香。姑且就称她为玉香吧,因为我不知道她与你接触之时化名为了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夏无踪的表情凝固了一下。 而后他沉叹了一声,苦笑着说道:“那是她的东西!我见过!” “里面原本装的是什么?” “香囊当然是装香用的了,但她给枯荣禅师之时里面放着什么,那我便不清楚了。可能是……” “是什么?” “没什么。你这样让我好生为难呀,如此可叫我怎么把夏采侯还给你?”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出来:“不用还也没关系!” “你不怕我杀了他?他若是死了,你可没办法向蒋宗宪交待!” 刘梦棣言道:“他现在是个被朝廷追捕的亡命之徒,我需要他做什么交待?而且我也不相信你真会杀夏采侯。夏采侯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从夏采荷对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那么好的情况来看……呵呵,一定是你从小便与夏采荷说要把他当成亲弟弟来对待吧?所谓言传身教不过如此。你以前即是对夏采侯待如亲生,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去杀他呢!” 夏无踪言道:“你就这么相信我是个好人?” “我没说你是什么好人!但即使是恶人,也未必个个都是泯灭人之徒吧?” “你把我说得这么好,是想知道那个幕后主使是谁是不是?”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实不相瞒,确有此意。” 夏无踪说道:“不是我不知道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三龙社的人?” “不是。但我与他们有联系,他们也想收我入伙,我也曾入过他们的伙,仅此而已。” “你一定不是真心入伙的!” “他们也不是真心邀请我入伙的!” “为了那个宝藏?” “是!” 刘梦棣明白地点了点头,而后问道:“玉香是为了什么事情才被派到你身边的?” “宝藏图!刚刚不是说了么?” “不可能!如果是为了宝藏,他们根本不会派玉香去到你的身边,而且白叔达知晓的宝藏秘密要比你多得多。他即是三龙社的人,根本不需要监视你来获得线索。或者说,当时的玉香根本就执行不了任务,怀着孩子呢。三龙社将玉香调离蒋宗宪的身边而去了你那里,不过是给她安排了一个舒服点的任务而已。” 夏无踪皱着眉头并不言语,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刘梦棣又问道:“我能不能问一问,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原意娶一个孕妇为妻?或者这么问吧,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玉香来者不善,你想知道她是谁派来的这才接纳的她?” 夏无踪深吸了口气,轻摇了一下头。 “不是?”刘梦棣好奇得问。 夏无踪答道:“我爹叫夏无天,曾与五岳四龙的白云蛟叶无梗是生死之交,亦是从他那里学了个一招半式。我爹死了以后虽然留下了一座织坊给我,不过……也不怕你笑话,我其实不能人道,荷儿其实也是买来的,你可别与她说去!她还不知道此事呢!” 刘梦棣有些诧异地问道:“哦?怎么会这样?” 夏无踪解释道:“我爹与叶无梗年轻之时来到关中谋身,周室贪敛,百姓生活不易,我爹会些医术,每天早上起来带上两块饼便出门游医去了,天黑以后才会回来,我娘便留在家里织绢做活。我爹治好了一个大户,得了许多赏钱,不出几年便攒下了三台织机,从此我家便以此为业,也正是因为二人过于勤劳,使得我无人照料,天天在地上爬而使我……” 夏无天与夏无踪其实都是中药材,刘梦棣在听到夏无踪这个名字的时候便怀疑过他们家以前是不是行过医。 即是夏无踪自己说出来了,那么他的这些话应该就是真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5章 合作晚了 夏无踪停下话头左右查看了一下,苦笑着说道:“那两颗东西在我小的时候就磨坏了,只有蚕豆大小不说,我根本不能人道。我爹为此翻遍了医书也找不出个好办法来,甚至请了个道士来教我一些内功,但亦是无用。乱世之事人命最贱,于是我便花钱买了个婴孩回来,谁知……谁知被人骗了,买回来的不是男孩,而是女婴,也就是荷儿了。” “你没把夏采荷扔出家门,足以证明你本心的良善!这么说来你娶玉香是为了延嗣?” “一开始我没想娶她,直到她说,她其实怀孕了,我这才动了这个心思。” “你爱过她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不是说了么,我不能人道。” “你即是与三龙堂有所联系,定是知晓玉香已死吧?你就没想过玉香是被三龙堂所杀?我不明白的是,你若是有情,如何还会与他们再行合作。你若是无情……反正我不相信你是个无情之人!” 夏无踪脸上化着鬼妆,刘梦棣一点也没看出夏无踪此时的表情来。 夏无踪言道:“她是自尽的,不是他杀。有一件事情她自己解决不了,两难之下想不开于是就……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解开了我这么多年来的疑惑!” 即是夏无踪不愿意再说玉香的话题,刘梦棣便也不再这事上纠缠。 反正夏无踪的话已经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刘梦棣换了个话题问道:“这么说来你身上除了宝藏线索之外还有别的秘密?” 夏无踪答道:“是有,但与此无关!” “所以玉香是接近你以后才发现你在找那个库银宝藏,且你发现的线索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她在汇报以后三龙社才想着拉你入伙,你们二方人为了更好地寻找宝藏于是便结为了一伙?” 夏无踪轻轻得摇了摇头。 刘梦棣不解地问道:“难道不是这样?” 夏无踪叹了一声说道:“不,就是这样。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些?” 刘梦棣答道:“太祖皇帝驾崩以后,三龙社不知为何,并没有归附于我父皇,他们即不想归附,也不想被消灭。可问题是,要经营这么大的一个组织,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之前我也疑惑过,白叔达贪来的那些银子到底哪里去了呢?现在我即是料定了白叔达是三龙社的人,那么这个问题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三龙社用来养人全给花了!” 刘梦棣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三龙社为何要陷害蒋宗宪?因为蒋宗宪查到了白叔达、查到了枯荣禅师,更是查到了那家用于分赃的酒楼!或是从枯荣禅师入手,或是从酒楼定期来的客人入手,蒋宗宪如何也能查出点什么来!所以三龙社宁可将玉香的尸体给暴露出来也得隐害蒋宗!总结起来就是,三龙社没钱了,所以他们将重心放在了那个宝藏上面!” 夏无踪说道:“那个人果然说得很对,只要有一点点的线索,你便能知道个大概!” “我知道的不多,比如你为何要假死,我到现在都没有想通。你好似在躲人,但一定不是为了躲避官府追查,因为吴渤并不是你杀的。你也不是为了躲三龙社,因为就是他们帮的你假死的。你不带着夏采荷与夏采臣走,是因为她们会暴露你。同时你也十分肯定没人会为难他们姐弟,因为……” “因为什么?” “蒋宗宪不可能会与自己的亲生儿子为难,而玉香……呵呵,一个怀了监视对象孩子的密探还能活着去做别的任务,可见她在三龙社亦是有些地位,她都能活,何况是夏采荷与夏采臣呢?所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二人。” “你刚刚提到了吴渤之死!” 刘梦棣道:“你与吴渤是老相识!而且交情很好,虽然吴渤也知道一些宝藏之事,但你却是因为三龙社的事情而去找的他,并不是为了宝藏之事!” “这你怎么知道的?” “与宝藏有直接关系的是那本候天集,而候天集是被吴辽找出来的,那时候吴渤早已经死了。或者说,吴辽知道的要比吴渤知道的多得多!你即是已醉心于那个宫库宝藏,我不相信你假死以后的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找过吴辽。最主要的是吴辽料定自己父亲是死于非命,但从始至终都没说是你杀的。真正相信你不是凶手的是他吴辽,而不是我。” “那又如何?”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吴渤所知晓的关于宝藏之事是你告诉他的,而不是你去找他问宝藏之事!吴渤甚至把你与他所说之事告诉了吴辽,这才使得吴辽从翰林典籍里找到了那本候天集,但是候天集对找宝藏好似一点用都没有,于是吴辽便将那本书拿了出来,给别的翰林参阅。若事实是我想的这样,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去杀吴渤!” 夏无踪言道:“我从来都没承认过是我杀的!” 刘梦棣说:“那是谁杀的呢?你别说你不知道!我有理由相信杀死吴渤之人,即是那个你需要用假死来躲避的那个人!在吴渤死后,你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放过你,于是你也假死了!但你觉得你不能白死,因为玉香真的是一个好女人,虽然你不能人道,但你一定比蒋宗宪还要爱她。你恨那个始乱终弃的蒋宗宪,于是就有了卫戍军大营外的那件事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无踪叹道:“你真是聪明绝顶呀!从一开始就知道候天集一点用都没有……其实如果由你去找宝藏,一定比我们所有人都能更快得找到!” 刘梦棣呵呵笑道:“我不是不想找,而是不愿意去找,因为我被那个幕后主使给盯上了!我若是去找,他也会知道的!这个人很可怕,我担心他会先我一步而把我找到的宝藏给拿走,所以我得在找到宝藏之前先除了他!你即是不愿意说那幕后主使是谁,我也不勉强。但我能不能问一问,那个要追杀你的人到底是谁?” 夏无踪摇头说道:“不能!” “他要杀你!你却连个名字都不能与我说?” 夏无踪苦笑道:“不能!错的是我们,我们原本就该死!” “你把我说糊涂了!” “这个话题我们就不聊了,与你说得越多,我心里越是后怕。说真的,我现在完完全全明白了那个人的话中之意,你远比他可怕得多!可惜!可惜呀!” “可惜什么?其实我们之间还是可以合作一下的!” 夏无踪叹了一声说道:“晚了!” “什么晚了?” 刘梦棣话一问完,从一边就窜出了两个人来。 那二人都是青衣短靠打扮,身上皆系着用于紧身的麻绳,看样子是出自一个门派,但他们二人却是一个使刀,一个使剑。 只不过使刀的那个人手上拿着的刀是一种刘梦棣没见过,却是在书上读到过的一种刀型。 那是一种唐朝的制式横刀,也就是现代倭刀的原形。 只不过它的通体是直的,刀背更厚实一些。 它看起来像是一把剑,实际上它是单刃的刀。 另一个提着剑的人手中的剑也十分奇特。 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那是一把刀。 它虽然与别的剑一样的长,但它的宽度却是像刀一样。 且剑身上镶嵌有七颗宝石,像是北斗七星一样。 之所以说它是剑,是因为他是双刃的。 刘梦棣看到这二人走出来,那眉头一锁,深吸了口气说道:“却没想到我竟会中了埋伏!” 他的话一说完,从一边又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个人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岁月洗礼下皱巴巴的脸皮更让他徒增岁数。 他看着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但走起路来却是比刚刚那带着一刀一剑的侠客更加矫健,更加轻快,也更加有力。 夏无踪只得抱歉地说道:“六爷,真是对不住了。那个人真的要杀你!”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道:“没有别的阴谋吗?只是派人来杀我?” “没有。只是刺杀。原本是想得到那把钥匙以后再杀你的。但你即是承认了根本没有那把钥匙,再加上刚刚我们说的这一切都无宝藏本身无关,所以他们失去耐心了,非杀你不可了!” 刘梦棣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王璇玑,轻笑出了声来:“我还是犯了心太软的毛病呀!我若是将太子的侍卫留下来,想来死的就是你们了!” 刘梦棣的话一说完,那个白发老头即是笑出了声来:“那也未必!” 刘梦棣反问道:“你这么自信?你年纪可不小了,还走得动道么?” 那白发老头回答道:“禁军侍卫已不复从前了。以前的禁军的确是高手如林,且个个都是从战场上撕杀生存下来的。那武艺自是不必说,但现在……呵呵,尽是些王公子弟,别说是杀人了,怕是踩死只蚂蚁都费劲得很。”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老前辈对禁军好似十分熟悉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6章 戾山七星 那白发老头哼笑了一声:“其实我并不想来,只是有人坚持让我来,我这才来的。说实话,对付你这等王孙公子真的用不上我!刚刚我也听出来了,你是有些聪明,但再聪明的脑袋,也怕刀砍!” 刘梦棣拱手问道:“还不知老前辈尊姓大名?” “不敢称老!黑甲虺计难施是也!” “哦?你就是前朝五岳四龙之一的黑加灰……不是,灰指甲……也不是……是什么来着?” 那计难施哼笑了一声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吧。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早就没有了那种争胜之心,你不必这般激我。” 刘梦棣看了看那拿着一刀一剑的那两名江湖客,又对白发老者问道:“老前辈,这二位是您儿子吧?” “我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儿子那也就好了!六爷您不是很会猜吗?您何不猜猜看呢?” 计难施的语气有些怪,他所谓的“厉害”二字好似不是用来夸人的,更像是在贬低。 刘梦棣打量了一下那个拿着宝剑的人,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才问道:“你是……排帮的七星剑水永流吧?” 那持剑男子呵呵一笑,向着刘梦棣拱了拱手,说道:“正是在下!” 刘梦棣又道:“那这位一定就是你师弟,戾山君柏永青了?” 那柏永青不像水永流那样多礼,只是在口头上应了一声:“小人见过六爷!”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事真有意思!计老英雄您英雄一世,不至于会与排帮这些人同流合污吧?排帮什么人呀?生意不好好地做,却要行那等奸滑之事,坑人钱财不说,有时还会把客人沉死在江中。称一声排帮那都是好听的了,叫水匪其实也不为过!也难怪当初排帮斗不过漕帮,甚至还被朝廷所制!” 那水永流应道:“排帮一向光明磊落,一切都是漕帮的污蔑诽谤,被朝廷为难也是他们算计我们的,谁让他们在前朝时便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漕帮以前靠着金家,后来靠上了陇西李家,这两家人在朝廷里的确都十分有势力。 而排帮好像真的就是江湖帮派,几乎与官道没有太多牵扯。 柏永青有些不耐烦地说:“还与他废什么话呀,杀了就是了!” 刘梦棣笑道:“不着急,让我把最后的话说完不行么?” 夏无踪言道:“六爷您还想知道些什么,我告诉你即是了。但那个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刘梦棣说道:“我不是想与你说,是想与计老英雄说话。计老英雄能来本王特别意外,你是个独行侠,不可能与排帮的人混在一起。只能说明你们其实是两伙人,被迫苟合在了一起罢了。说得再明白一些,三龙社派出夏掌柜与计老英雄您是为了枯荣禅师给白叔达所写的信中提到的那把钥匙,而那幕后主使……” 刘梦棣干笑了几声说道:“那幕后主使派排帮的这两位好汉出来,怕没报什么好心思。他一定能想得到钥匙之事其实子虚乌有,且他最近锁事缠身,根本没办法再去想什么精妙计策来对付本王,所以……排帮的两位好汉怕不是来杀本王的,而是来被本王杀的!也就是说,他想除掉的不是本王,而是你们二位呀!” 柏永青哼笑了一声说道:“六爷,您觉得我信你的话么?” 刘梦棣笑道:“你当然可以不信。本王也没指望着你信,只是想提醒二位一句,那位幕后主使与当年豫王府的赵轾一样,都是不屑于使这等暗杀手段的。他若真做出来了,只能说明,他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你们要暗杀的目标呀!或者说,你们一定是给他办了一件什么事情,使得他要用我的手来灭你们的口!” 柏永青与水永流愣了一下。 七星剑水永流问道:“他能算得这么细?现在这种情况,你又怎么来杀我们师兄弟二人?” 刘梦棣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能不能问一问,你们之前到底为他做了什么事情?” 戾山君柏永青正要说话,却被水永流给挡了一道 水永流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杀几个人罢了。六爷想知道的怕不是我们帮他杀了些什么人,应该是想从我们口中知晓那人是谁吧?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出手很阔绰!” “总得有人跟你们下命令吧?总得有人给你们钱吧?说出个名字来!” “真不是我们不愿意说,那人总是蒙着面与我们说话。不过他自称自己是‘老九’” “老九?” 柏永青此时才说道:“对,没别的了,就只是老九而已。我们能说也都说了,六爷,您安份一些,不要吵不要闹,让我就这么杀了你就好了!也好证实一下,到底他是为了灭我们的口,还是为了灭你的口!” 戾山君柏永青十分性急,提剑便向着刘梦棣冲了上来。 刘梦棣叹了一声,对冲上来的柏永青视而不见,低下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脚边的王璇玑,而后不慌不忙地蹲在了地上,准备将那王璇玑给背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戾山君柏永青的刀尖还没伸到刘梦棣的身前之时,只听得两声细微的弦响,两道弩矢便从一边飞出过来。 戾山君柏永青惊措之时,那弩矢已飞至自己的眼前了。 他心中一寒之时,一道光亮闪过,一把七星剑便抵在了柏永青的脸前。 那两支弩矢就这么打在了七星剑的宽剑身之上,而后掉落到了地面上。 柏永青感激地看了水永流一眼之后,又向着刘梦棣看了过去。 只见得有一个人从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急步走到了刘梦棣的身边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的护卫宋琏。 宋琏一边走一边将手上的两把小弩给扔了,并抽出了腰间的长刀,与那柏永青及水永流对峙了起来。 而此时刘梦棣也已经把王璇玑背在了身上。 在相同重量的情况下,弩的威力是远不及弓的。 弩最大的好处是,即使没使用过弩,只要会瞄准,就可以对对方有所威慑及杀伤。 不像弓那样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达到一定的准度。 弓的好处是即射即发,弩则是需要时间进行上弦。 这也就是为什么弩在先秦时就已经被发明,而到了满清之时还没能替代弓的主要原因了。 也正是因为此时宋琏已没空再去给手中的小弩上弦,所以他这才扔了那两把小弩,而将佩刀给抽出来。 这类小弩在战场上作为一次性消耗品其实也是非常常见的。 先用远程,靠近了再用主武器,这不是什么新鲜的打法。 有些沉不住气的柏永青言道:“我就说你们刚刚为何只顾聊天而不出手呢,原来是等着我上去挨那么两箭?” 七星剑水永流笑道:“师弟别生气,我不知道还有别人在,只是觉得计老英雄一直没出手而感到奇怪罢了。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不想挨这两箭所以才这么多话的!” 刘梦棣没理会他们二人的口角,对宋琏说道:“来的高手有点多,你千万别意气用事,今日不是死决之时,能跑就跑,别白费了自己的性命。还有,这个树林诡异得很,进去就出不来,若非有生命危险,千万别乱进。” 宋琏盯着眼前的柏永青与水永流轻点了一下头,以后却是从背后又抽出了一把刀出来,并摆出了一个起手式来。 那计难施看着宋琏有些奇怪的起手式,想了想说道:“你这不是刀法起手式吧?你这更像是使锏鞭一类的武功。” 计难施的江湖阅历比在场的人高出许多来,一眼就看破了宋琏的武功来路。 那宋琏应道:“洛阳宋琏!有什么事,武功上见真章,旁的不用多说!” 那计难施笑了一声说道:“刚刚六爷问我们来路,其实是在暗示你如何应敌吧?呵呵,小辈,你的武功不如我!我只问你一句,你即是姓宋,可知当年有一个人名叫两仪鞭宋驰飞的?” “那是我爷爷!” “哦?”计难施一下子来了兴趣,轻笑着说道:“原来是故人之后呀!难怪这招式看起来这般的熟悉,看在你是他孙子的份上,我让你三招。省得把你杀了以后,怪我不照顾他的孙子!” 计难施邪魅地笑了一下,使开鬼魅一般的步法,从水永流与叶永柏二人的中间穿行了过去,一下子就冲到了宋琏的身前。 宋琏正要用刀应战,却不想从一边又闪身出一个人来。 那人的穿着虽然有些邋遢,但能显明看出穿的是件道袍,更能看出来人是个道士! 只不过那道士并不以符尘为武器,他用的是一把超长的长剑。 “八残剑!”计难施惊呼了一声,连忙向后一退,那老道士已经赶到了刘梦棣的身前。 计难施站定身形,皱着眉头说道:“赤冥真人?你为何要来趟这趟浑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山叛徒赤冥真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7章 怪我怪我 赤冥真人呵呵笑道:“这事说来也巧了,我也是受人所雇来杀六爷的!” 计难施不屑地说:“你这架式可不像是来杀他,倒像是来救他的!” 赤冥真人笑道:“这不能怪贫道,谁让那雇主尾款都没给就死了呢。还是六爷义气,明明知贫道要杀的人即是他,却还愿意为原雇主把那尾款给了。只是贫道觉得,即是没完成任务,就不好收这个钱。” “所以你现在是为他在卖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叫他有银子呢。贫道昨夜去找他,他说答应我的三万两银子绝不会食言,如若贫道不好意思拿,可以帮他几个小忙,于是贫道便收了他预付的一万银子。一万两呢,够贫道花上十年不止了!贫道后半辈子可全辈他过活了,你们可不能杀他呀!” 刘梦棣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向落尘姑娘问的关于夏采荷的事情。 他没在昨天夜里问,是因为他昨夜真的就是在与来访的赤冥真人说话。 且二人说到了很晚,落尘姑娘这才会叫刘梦棣多注意休息的。 计难施呵呵笑道:“这也难怪那人要把我请来,原来他是算到了还有你这么一个高手会来帮他!” 刘梦棣也说道:“本王上一次与赤冥真人见面是在洛王府,当时便与他说定了三万两银子之事。那幕后主使即是主导了这一切,在洛王府里暗伏下什么人来在一边偷听,三龙社的人在那里有眼线也不为过。对本王来说这都不是什么意外之事。本王即是与赤冥真人有了些交情,幕后主使与三龙社定是要防备的,请你出山想来正是有此考虑!” 刘梦棣说完对那赤冥真人言道:“赤冥真人,计老英雄惯使毒药,你可要小心一些,莫要受了他的道。” 赤冥真人笑道:“六爷放心,他的毒使不到贫道的身上来。贫道顾虑的不是他,而是你呀。你若是在场,贫道这一身武艺却是不好施展!” 刘梦棣笑道:“怕我被他们所制而使得真人您有所顾忌而被计老英雄所害?呵呵,您不用担心,我已打算好了,进到那树林之中躲上一躲,如此可解真人您的心结。对了,您可还有两万两银子没拿走呢,一定要保全自己,能走则走,别把性命搭上,我还有别的事情要找您办呢!” 赤冥真人呵呵笑道:“多谢六爷提醒,贫道爱财,但更惜命。赚了钱却没命花,那贫道且不就亏了大本了么!” “哦,对了,您若是能把夏无踪留下来,其中的一万两,我回去便立马给您!” 赤冥真人一听,连忙向着夏无踪看了过去,并说道:“计难施贫道是认识的,柏永青与水永流虽是后辈,但贫道也有幸见过,那位夏无踪贫道却是没听说过,就是你了吧?灰面青鬼!贫道是出家人,可是最善降妖收鬼的!” “麻烦真人了!”刘梦棣说完,背着那王璇玑一闪身便进了那小树林之中。 他刚进到小树林里,便听到了外面兵器相接作响之音。 可刘梦棣再往前走几步的时候,耳中突然一歇,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打斗的声音没了个干干净净,让刘梦棣对这片小树林产生了一些疑惑。 他背着王璇玑转回身去看,但前面已是暗灰一片,好似身处于密林的深处,哪里还有赤冥真人等人的身影。 刘梦棣眉头一皱,寻思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好诡异的小树林,怎么好像……好像真的遇上鬼打墙了一般,一回头便找不着路了!不,不对,这不是我来时的那个方向,我现在面对的应该是树林的更深处,而不是刚刚事发时的地方,所以我们再回一次头!” 刘梦棣再次转身,而后向前直走,他想着自己若是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那应该就离出口不远了。 可他却是怎么走也寻不到出路,更听不到赤宵真人与宋琏的声音。 刘梦棣此时心中已有些发毛起来。 “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鬼?呵!我一现世阎魔还能怕鬼?” 他正思寻着,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的王璇玑轻轻动了几下。 刘梦棣知道这是王璇玑苏醒过来了。 他轻声唤道:“墨玉!墨玉!” 王璇玑听到刘梦棣呼唤自己的声音,好似有些知觉,但还是没能马上醒过来。 刘梦棣轻轻地颠了一下,那王璇玑这才猛得惊觉过来。 并不是刘梦棣的动作本身将她给弄醒了,而是因为王璇玑是背被刘梦棣给背着的。 这种姿势之下,她的双腿是离地的,胸前更是紧贴在刘梦棣后背上。 刘梦棣颠的这几下让二人有了一种全新的接触体验。 又因为王璇玑两腿悬空,在醒来之时,还以为自己正在高空中往下落,于是就惊叫了一声出来。 刘梦棣听到动静,连忙将背弓驼了起来,让那王璇玑趴在自己的背上,不至于向后倒去。 那王璇玑却是下意识地用双手将刘梦棣的脖子给紧紧地抱了起来。 刘梦棣只觉得有些呼吸不畅,这才说道:“能松一下手么?我是手无缚鸡之力书生,你这么勒我,没死在那人手上,非得死在你手上不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璇玑此时才完全清醒过来。 在发现自己是被刘梦棣背着的时候,心中生起了许多的安全感来。 她又听到对方是用开玩笑的语气在说话,于是便觉得周边可能没有什么危险。 王璇玑只觉得二人的姿势的些暧昧。 她红着脸松了一下抱着刘梦棣脖子的手,嘴里却是像堵气一般地说:“你都能背起我来,如何还说什么手无缚鸡之力。” “你能不能先下来!” “不能!小时候我哥就是这么背着我的,只要我不下来,他就……” 王璇玑说话的同时,那脸色便泛起了阵阵的红晕来。 她会有这样的表现是因为刘梦棣为了背着她,两只手是托在她的臀股上的。 王璇玑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被人这般的摸,她哪里能不脸红。 她话说一半,将头转到一边,正寻思着说点什么话让刘梦棣将自己放下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太对。 王璇玑突然警觉了起来,问道:“这是哪里呀?” 刘梦棣笑道:“还能是哪,就是你家后院的小树林呀。话说回来了,这小树林到底有多大呀,我都走了许久了也不曾走出去。” “阿!” 那王璇玑惊了一下,在刘梦棣的身上挣扎了起来。 刘梦棣虽然练过武,但背着这九十斤重的王璇玑走了这么久的路,谁还能不累呢,跟抬死猪似的。 王璇玑这么一挣扎,刘梦棣原本托着对方臀部的手一下子被挣扎地松开了去。 刘梦棣这么一松,那王璇玑自然得从他的身上滑落下去。 只听得王璇玑痛叫一声,臀股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 刘梦棣连忙转过身来,蹲在了王璇玑的面前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没摔疼吧?” 那王璇玑的眼角里挤出了一些委屈的眼泪。 但她却不是因为摔了一跤才这样,而是因为刘梦棣带她进了这个小树林里。 她的心里泛着阵阵惊怕,这才不小心把那两滴眼泪给挤了出来。 刘梦棣看着王璇玑委屈的样子刚要安慰,听得王璇玑说道:“你如何将我背进这树林里了,不是与你说了么,这、这里,它、它……” 刘梦棣连忙说道:“哦,墨玉放心,没有什么邪祟,之前你看到的其实是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鬼,他只是在装神弄鬼而已。” “什么?” “那人叫夏无踪,只是在脸上化了个有些吓人的妆罢了。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鬼。” “不是鬼?” “不是!” “那、那你也不能把我带到这里来呀!” “怎么了?” “义爷与哥哥都不知道我们进到这小树林里来了,我们如何能出得去?这里还、还……” 刘梦棣微笑着对王璇玑说道:“真没闹鬼,那人是前来暗杀我的,只是化装成鬼。我一书生,自然得要逃命了,且我也不能舍下你不管,所以就背起了你来。想起了你之前说的,这树林里容易寻不着路,于是我便想着,我寻不着,他定也寻不着,想来是能将他甩了的,所以我便背着你往这小树林里来了。” 那王璇玑却是抱怨着说道:“他是追不上来了,但我们也出不去了呀!” 刘梦棣连忙说道:“怪我怪我!” 王璇玑咬了一下红唇,言道:“我不是怪你什么,你老这般做甚。你没扔下我自己一个人逃了,我、我该谢谢你才是。你背着我走了这一路定是很累,倒是我拖累了你……” 王璇玑即是这样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对的时候会得理不饶人,但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就会马上承认。 认错是天下最难能可贵的精神。 不会认错的人,只会一错再错。 人不认错,害的只是自己。 若是官府不认错,那害的就是一域的百姓了! 刘梦棣自己即是朝廷中人,对这种事情也是十分痛心疾首。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8章 天玑禄存 当他看到王璇玑认错之时,那心里难免泛起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 他对王璇玑的好感顿然倍生,只觉得眼前人是一个可以共渡一生的知己。 王璇玑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明显平静了不少,这让刘梦棣的心里一下子放心了下来。 他伸手将王璇玑从地上拉了起来,而后说道:“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哭呢。这要是让人看到我惹得你哭,不明就理之下还不知怎么编排呢。” 王璇玑嘟着嘴说道:“我凭什么哭,该哭的是你。这下完了,我们可怎么出去。就算是能出得去,那也是明天早上之事了。” “明天早上?”刘梦棣好奇地问。 王璇玑答道:“是呀,我义爷说,这里的鬼怪只有在太阳初升之时邪力才会最浅,也只有那时候才能出去。 刘梦棣被王璇玑这么一提醒,连忙抬头看向了天空。 那天色果然是有些不劲,显然再过一段时间要到傍晚了。 这大冬天的,可不好在这里过夜! 刘梦棣说道:“你义爷每次都是天亮时才出得去?” “哪里有每次,我也就进来过两次而已!” “看来真要在这里过夜了!这大冬天的,树木枝头还挂着霜雪呢,夜里定是寒风刺骨,我们得快些生起一团火堆来才是,要不然即使想到办法也得冻毙于此,长安城最近因此是没了不少人……” 刘梦棣感叹起了前阵子的那场灾寒。 上一次在宣政殿里刘泷也曾说,钦天监上了一道奏疏,说是这几天还会有一场大寒。 想到这里刘梦棣突然又手一拍,说道:“糟了,没有火具也没有生火呀!” 王璇玑却是笑道:“我带着火折子呢!你忘了,来之前我不是给我哥哥烧水来着的么?就只是……这里也不是生火的地方,要是能走到那里就好了。” “那里?你说的是哪里呀?” 王璇玑说道:“上一次义爷进来救我与我哥之时曾带我们去了一处地方,那里是一片小空地,脚下不是湿土而是一块很大的青石,可以在上面生火。我们在那里呆到了天亮义爷才带我们出的这片小树林。哦,他还在那里搭了个帐篷呢。” “阿?帐篷?” “是呀!也不知道那个帐篷还在不在。就算是不在,那也是一处可以生火的好地方,只可惜我们未必能找得到。” “帐篷?鬼打墙?等到天亮?”刘梦棣低语细思了起来。 “怎么了?” 刘梦棣没理会王璇玑的问话,只是低头想着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差一点就想到了,只是有一道弯还没转过来,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也不知道那道弯是什么,一阵的苦思让他有些烦恼起来。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抬起了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还是没想到呀……” 王璇玑言道:“天色还早,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再找一找,实在不行就只能原地生火了。” 刘梦棣好似一点也没听到王璇玑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天上,像个痴呆儿一般。 王璇玑又催促道:“走了呀,想不着就别想了,别耽误时间了。” 刘梦棣将手一伸,向着天上指了指。 那王璇玑也抬头看了看天上,问道:“做甚?天上有什么?” 刘梦棣答道:“这片树林好些地方其实并不茂盛,可是以看上天上的!天上有星星,星宿是可以用于辨明方位的!” 王璇玑白了刘梦棣一眼说:“我哥不比你傻,你能想到的,他也一早就想到了!没用!就算是夜里有北斗七星指引也出不去!” “北斗?”刘梦棣又疑了一下。 “我怎么发觉你这人疑心病很重呀!” 刘梦棣被王璇玑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他只得低下头看着王璇玑。 正当刘梦棣想着与王璇玑道歉之时,他的眉头一皱缓缓地说道:“璇玑。” 那王璇玑听得刘梦棣这般正式地叫自己,脸色一红,将视线马上转到了别处去。 她轻声说道:“别璇玑璇玑的,要叫我墨玉。又不是夫妻,哪里能、能这般直言名讳。” “璇!”刘梦棣又重重地说了一句。 王璇玑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通红着脸说:“你、你别叫我璇儿,那不是你能叫的。被人听去定是会误会。你、你要是、要是喜欢这么叫的话便这么叫吧,但你也只能与我私下里这么称呼。可、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刘梦棣突然一把将王璇玑的手牵了起来说道:“哈哈哈,你可真救了命了!” “你,你休得这般!我、我……” 刘梦棣连忙又问道:“石家祖上是做的什么官?” 王璇玑一愣,听得刘梦棣的语气好似有些不对,抬头疑惑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轻问道:“是不是钦天监的?” 王璇玑愣愣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司天监里的什么官吧,我也不太清楚,有些久远了!” 刘梦棣此时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牵着王璇玑的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马上松开手去说道:“那块空地我知道在哪了!” “什么?” 刘梦棣笑道:“不是鬼打墙,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呀!这是一种阵法,名叫武当七截阵!没八卦阵那么复杂,但却比五行阵更加奇异。我大汉国国师赤宵真人有一年来长安城为皇帝祈福,我曾听他说起过这个阵法!此阵共有七七四十九种变化……” “你与赤宵真人认识?” “这个……是六爷与他认识。” 王璇玑又问道:“赤宵真人不是华山派的吗?你刚刚说的楞是武当呀。” “这种事情怎么与你开口说呢,道家与佛家之禅宗一样,亦是分了五派,为积善、妙真、符箓、丹鼎、占验。武当原是丹鼎一派,而华山其实是占验派,就是、就是……你可以理解为求神问卜。” 王璇玑呵呵笑出了声来。 刘梦棣接着说道:“那一年不知出了何事,这五派掌教将自己的武功密法都拿了出来,并从五派里选出了一个人来。哦,就是赤宵真人,他习得了五家武功之长的同时,更是奇门遁甲无所不会!” 王璇玑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跟赤宵真人学过这个破阵之法?可以带我出去?” 刘梦棣答道:“破阵之法没学过,但我已明白了这个阵法的妙处,想来找条路出去不难!” “阿?怎么出去?” “就是你的名字呀!” “我的名字?” 刘梦棣笑道:“这小树林里一定是有什么秘密,你义爷不敢与你直说,但又怕你误入其中出不来,所以便把这出入此阵的办法直接用作了你的名字!只是你自己一直没反应过来而已。” 王璇玑想了想说道:“璇玑?” “对!北斗有七星,为阳明天枢贪狼星、阴青天璇巨门星、真人天玑禄存星、玄冥天权文曲星、丹元玉衡廉贞星、北极开阳武曲星、天关摇光破军星。每一星又有七开门,走错一个方位,即会开错门,便会入另外一星,无始无终故曰七截。这七颗星里就只有一颗是供人走的!” 聪明的王璇玑好似也想到了,他马上说道:“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玉为音、阳为律!真人天玑禄存星即是可供人走的!” “对。北斗主死,南极主生。北极武曲星为死门,去那里定会有所凶险。而禄存者,即为生门,可由此处走,必能找到开门出口!” 王璇玑连忙说道:“开门出口?那就是巨门天璇星了!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早上才能出去呢?” “不是非得要早上才能出去,是因为你出去的时候是早上!或者说你那两次进到这七截阵里的时候都是在春天时进来的!北斗七星,春比之日东升。所以此阵在春天日出之时最不容易迷路。” “春天踏青,自是出来玩了,也就是你会在大冬天的往这里跑了!即是与时令有关,那我们冬天进来,是不是要等到夜里才能出去?” 刘梦棣轻笑道:“夏比之日中天,秋比之日沉落,冬比之日反背。现在这个时节,想走出这个阵法最好的时间的确是要在反背之时,也就是子时三刻!” 王璇玑说:“之前在家门口我就见到你手掐天诀,你果然是精通奇门之术的!可是……可是我们现在是在哪个方位,又该往哪个方向走呀?” 刘梦棣笑道:“玉衡为音。我进来之时,外面声音一下子就被隔绝了开来,所以我当时应该是身处于廉贞星位上。我原本想原路返回,但我知道我一定因为阵法之故已失了方向,所以我反其道行之。也就是说,我没顺路往开阳星走,而是向着天权星而来,所以我们现在一定是在天权星位上!这倒是让我解开了一个迷团呀!” “什么迷团?” “你家后院连着的是玉衡星位。如果不反着走,冒然直闯,必然是会走进那开阳武曲星位里去,那里是死门,想要出来便更难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9章 美貌娘皮 刘梦棣与王璇玑走了不到一会儿,天色便有些暗淡下来。 在傍晚来临之前,他们二人还是从禄存星位上进到了巨门星位里,并且找到了王璇玑之前所说的那块平地。 说是平地,其实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只不过那块石头大半部份都沉在地下,只露出面上的一些石皮。 光光露出的这块石皮便已经有好几平方米大了,可见地下这块石头会有多大。 平地上的确是有一个帐篷,只不过那个帐篷因为许久没人用,显得有些破烂不堪。 躲雨一定是用不上了,但用来挡些风还是可以的。 小帐篷前面还有一处用石头围着的篝火堆。 那篝火堆虽然被什么动物给扒过,但想来将石头复位以后还是可以用的。 天色在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刘梦棣真就在周边捡了一些干柴回来,生起了一团火。 刘梦棣与王璇玑二人并没有马上进到帐篷里,而是坐在火堆边上烤着火。 火光映在王璇玑的脸上,让原本有些青涩的少女看起来有些隐隐动人。 突然,那王璇玑噗嗤一声笑出了出来。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你笑什么?” 王璇玑答道:“你好似没做过什么粗活,刚刚生火生了老半天都没起来。” 刘梦棣觉得王璇玑一定是怀疑起了自己的身份。 他赶忙说道:“许是天气阴寒,捡得的枯柴有些湿吧。” “可你连怎么堆叠柴火都不懂,还是我给生起来的!”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正是我这等人。我以前只是一味地读书,吃喝都不用自己管,自是不会生火。即使我娘重病,亦是讨要的现成的饭来吃。后来归了六爷那里,更是有专门的伙夫做饭,不用自己生火,所以我就……” 王璇玑柔和地笑道:“和我义爷一样,半点家事都不会料理,只会读书,甚至连那书局也不怎么会经营,若是不是我哥时不时地前去盘账盘货,还不知会出点什么事情来呢。” 刘梦棣呵呵一笑,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耳中传来了一阵沙沙声。 他向着四周看了一眼之后,将一直在腰间插着的扇子给拿了出来,向着王璇玑伸了过去。 王璇玑愣了一下问道:“做甚?你该不会是让我这大冬天的扇风玩吧?” 刘梦棣笑道:“你且先拿着,一会儿我教你怎么用。” “刚刚扇风生火之时我便已拿过一回了,你这扇子好生沉重,我还得两只手拿!你平日里真就这么拿着?” 刘梦棣笑道:“这不是普通的扇子,里面是有机关的!扇骨边上有个小扣,将小扣旋开以后,轻轻一按,便会有一支飞针从扇骨里射出,但射不过远,一丈左右吧。不过飞针上淬过毒,哦,墨玉放心,是一种可令人麻痹一刻时的蛇毒,并不致命。” “刚刚还叫我璇儿的……” “这……” 王璇玑呵呵一笑,说道:“与你玩笑的,你平时都带这么沉的东西出门?” “并不常带在身上,这其实是六爷之物,最近六爷产业里出了点事情,他担心我的安全,所以让我带在身上。” “那现世阎魔会有那么好心?” 王璇玑一边问一边接过扇子把玩了起来。 突然,刘梦棣的手向前一伸,将王璇玑的手腕一抬,一支飞针从扇子里飞了出来。 王璇玑连忙说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还、还真有暗器呀。” 刘梦棣笑道:“还好不是对着我的脑袋按下去的。快把那个扭给转回来,小心误伤了自己。” “哦!”王璇玑应了一声。 刘梦棣此时却是站了起来,说道:“刚刚为了生火草急了一些,不曾捡得太多木柴,我再去那一边捡一些回来!” 王璇玑拿着扇子说道:“就在这附近拾一些即可,可别走远了!小心把自己给走丢了,夜里黑,可不好回来!” 刘梦棣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不走出你的视线之外,你不必害怕。” “谁怕了!我才不怕呢!你且拾你的柴去吧,多捡一些回来才好,省得一会儿又要去一趟。” 刘梦棣对着王璇玑甜甜地笑了一声,而后向着黑暗之处走去。 而那王璇玑看着刘梦棣的背影也是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王璇玑正在傻乐之时,从她的背后却是又伸出了一只鬼手来。 那只鬼手再一次拍在了王璇玑的肩头之上。 王璇玑打了个激灵,吓得她猛得回转过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她见得那“紫青恶鬼”又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刚要叫喊,那紫青恶鬼的右手已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那紫青恶鬼不是别人,正是夏无踪。 王璇玑一早从刘梦棣那里得知眼前的人是个假鬼,所以才没像之前那样吓晕过去。 但她心中依旧十分害怕,想要叫喊,可脖子被人掐着,哪里还能出得了声来。 且她本质上是一个弱质女流,又哪里能敌得过练过武的夏无踪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正当王璇玑喘不过气来之时,她的手却是触碰到了那扇子的机关上。 虽然刘梦棣刚刚提醒过王璇玑把“保险”关上。 但她当时只是一味地看着刘梦棣,并没有真的关上。 现在这么轻轻一触,一支飞针从扇子里飞射了出来。 夏无踪哪里知道王璇玑手中的扇子里装有毒针,且即使知道,这么近的距离他也完全来不及躲避。 那飞针实打实地就钉在了夏无踪的胸口之上。 夏无踪眉头一皱,左手一把将那扇子给夺了过来。 只不过他夺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王璇玑因为害怕,不停地按着机关,扇子里剩下的五支飞针依次飞射出去,全钉在了夏无踪的胸口之上。 夏无踪连忙将右手一甩,把王璇玑扔回到地上,而后拿着扇子在火堆边盘坐了起来。 王璇玑则是侧身躺在地上大呼大喘着,还不时伴随着一阵阵的咳嗽。 夏无踪运了一下功,发现自己的内功并没有受损,只是胸口有些麻痹发痛。 他一想就明白了那针并不致命,只要自己休息上一刻钟就能恢复过来。 夏无踪看着地上侧躺着的王璇玑说道:“你省点力气吧,也最好不要跑,他要是回来找不着你,或是你跑丢了找不着他,都是不好的。我无心伤你,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头上的藤簪是哪里来的?” 王璇玑头上插着一支刘梦棣送给他的藤簪。 那支藤簪与玉香的那一支极为相似。 但那王璇玑却是说道:“你果然不是鬼,是人!” “快说!你的藤簪是哪里来的?” 王璇玑应道:“你、你想要做甚!我与你说,我义爷可是闻名天下的潜渊先生,他有好多好多江湖上的朋友。有一个使大刀的最为厉害,定是能把你打得你爹娘都认不出你来。” 王璇玑指的应该是五行刀卫殿煌。 但夏无踪却是一点也没有生气,他正要再说话之时,耳中听到了一阵弱弱的脚步声。 他轻轻向边上瞟了一眼,只见得那七星剑水永流从一边走了过来。 见得有“同伙”靠近,那夏无踪这才安心地调息起了真气来。 那水永流见得夏无踪盘坐在地上,身边还侧躺着王璇玑,微笑着便走上前来。 他笑道:“无踪兄弟也在这里呀,看来你也识破了这个阵法,在这里等着出去呢!哟,还抓了这个小娘皮来做人质呢?你可小心着点,她与卫殿煌沾亲带故,小心姓卫的把你一刀给劈了,你的武功可不如他!” 夏无踪不仅武功没那么高功,功力好似也不深厚。 他不像之前那位霍姓的矮胖和尚,一调息就能把身上的麻毒给解了,更是不敢在调息内功的时候说话。 水永流见得夏无踪不说话,想了想又问道:“你这样子像是中了毒,是计难施下的手么?他惯于使毒,出来之时便已经告诉你了,如何没防着他点?” 夏无踪还是没有反应,那水永流只得对王璇玑问道:“小姑娘,六爷哪里去了?” 王璇玑答道:“他一早就走了,你们不是知道么?你又是谁?” 王璇玑说的其实是太子,与七星剑水永流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最主要的是水永流是在王璇玑被吓晕以后才出现的,所以她根本就没见过水永流。 “走了?还一早就知道?”水永流有些没想明白王璇玑话中的意思。 他想了想向着左右张望了一下说道:“六爷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不可能会把这美貌的小娘皮留在这里的。你怎么总不说话?” 此时夏无踪才收了功,将身上的飞针一根根地移除,并说道:“你没看到我胸口上的毒针么。” 水永流说:“我这里有一枚解毒丸,你且吃了。” 七星剑水永流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向着夏无踪就递了上去。 夏无踪看了一眼瓷瓶冷笑出声来:“解毒药?我怎么看着像是毒药?我要是吃了你的药,会不会毙命于当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0章 虎毒食子 水永流连忙说道:“你多这份心做甚?我若是想要对你动手,刚刚不就已经在你背后打你了么?计难施的毒我可解不了,这也只是一般的解毒药,守护肝脾用的。” 夏无踪没有接下那个瓷瓶,反而冷笑着说:“你这瓶子里该不会是计难施的毒药吧?听说他的毒药可厉害了,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许……也许他把这药给你是因为我对他的戒心大,对你的戒心小,骗我吃下药去,好叫你逼问我一些什么事情吧?” 水永流见得夏无踪不领情,将那小瓷瓶一收,说道:“计难施哪里有那闲空与我言道那些,赤冥老道手上的八残剑可比我的七星剑厉害得多了,他们二人打了个不可开交,现在还在树林外面呢。不要正好,还省了我一枚灵药。” 夏无踪说:“不可能的,这里是石家大院的后院小树林。虽然刚刚没人在那里,但现在天色已黑,石奇川早已回到了家中。若还在那里打斗,石家从书局回来的长工们会听到的!石奇川是豫王旧部,与五行刀卫殿煌常有往来,你猜卫殿煌会不会过来看看?豫王旧部要是来了,我们可怎么出去?” “来了又能如何?他们也得敢进来呀!这片树林看着不大,但却诡异得很,我刚刚亦是转了两圈,总在一个地方打转,好不容易才寻到这里的。” “这树林就是个阵法,石奇川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些豫王旧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们若是发现王璇玑失踪了,且又在后院后现有人打斗过的痕迹,能不进来看看?只能说明计难施与赤冥老道也进了这片小树林,要不然你们才不会冒险跟着进来呢!你不就是想知道宝藏之事么?” 水永流连忙问道:“能不能与我透露一些?” 夏无踪轻笑道:“你的主子没与你说过?” “我就只是他雇来的而已,他能与我说什么。我可听说你是什么都知道,前礼部尚书吴渤其实就是你杀的对不对?他到底与你说什么了?他若是没说出点什么出来,三龙社没理由留着你的。” 夏无踪侧头看着水永流反问道:“你想知道?就不怕知道了以后给自己惹出点什么事情来?” “你告诉他们的东西如果真的那么有用,他们一早就拿到宝藏了,绝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反正都不怎么重要,你便说一些出来让我听听也就是了嘛。” 夏无踪轻笑一声说:“你即是想听,那我便告诉你!你附耳过来。” 水永流没有上前,反而是退了一步说道:“你不会是想趁机打我一掌吧?” “我现在可没那个气力去打你。刚刚我还听到打斗声,现在没有了,想来……想来赤冥真人与计难施亦是被困于此,各自寻路休战了。想来不一时,他们也会像你一样寻到这里来的!” 水永流一听,也警惕起了周边的环境来。 他自视武功在夏无踪之上,但计难施与赤冥真人却是真正的高手,他哪能不怕。 水永流绕过篝火,与夏无踪坐对着,并且盯着那想要逃却又逃不了的王璇玑。 他这么做无非是担心计难施突然来到,要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夏无踪会突然对自己出手将自己给强留下来。 同时,他又担心赤冥真人王璇玑跑了,使得赤冥真人来到之时没有东西可以钳制对方。 水永流坐下以后便说道:“想来只要控制住这小娘皮,赤冥真人就不会把我如何,他多少得给现世阎罗一点面子吧。且计难施与我们算是同路人,不至于无事生端,突然对我出手。对了那个吴渤……” 夏无踪把玩着扇子,见得上面的机关已经飞不出任何飞针来,随手就扔到了王璇玑身边的地上。 王璇玑愣了一下,拾起了那把扇子,权当临时防身之用。 虽然有扇子在手,但她却是不敢跑。 毕竟自己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女流,即使趁二人不备而逃,用不了一分钟就会被抓回来。 到那时受伤的怕还是自己。 所以她也只能拿着扇子警惕地看着眼前这看似有说有笑,又极为不合的两个人。 夏无踪拿起一根长木条,一边摆弄着火苗,一边回答着水永流刚刚的问题。 他说:“我只能告诉你,吴渤不是我杀的,他的死与那个库银宝藏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反而是计难施与那宝藏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他知道的怕不比我少多少,谁让他是周昭宗当年的御前侍卫呢。五岳四龙可是知道那库银宝藏大部份的秘密的!” 水永流连忙问道:“什么秘密?” “候天集!” “怎么又是那本候天集?不是说谁都参透不出那本书里的秘密么?” 夏无踪笑道:“当然参透不出来了,因为那就不是用来参透的!候天集里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封面封皮之内夹着的一张纸!” “莫不是宝藏图?” “对!就是一张宝藏图,只不过那张纸上写的却都是数目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数目字?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那份宝藏图?” “没有。但有个人可能见过!” 水永流连忙问道:“是谁?” “白叔达!” “哦?就是最近被皇帝抓起来的吏部侍郎白叔达?他怎么会知道宝藏图之事的?” 夏无踪笑道:“他的二哥白仲德在追捕前朝周室宗人之时,曾找到过周昭宗的五皇子柴宗信!” “柴宗信说的?” “不是。柴宗信当时不知藏哪里去了,但她的妻子,就是金家的那个大美人却是没能逃脱,被白仲德给抓住了,那宝藏图之事即是那美人儿为了求饶向白仲德说的。” “听说周昭宗驾崩之前,将自己的儿子一一找去说了话,想来……想来是那柴宗信真的知道这个而与自己的妻子金氏说了!若是这事出自白仲德之口,想来还是可信的。” 夏无踪言道:“白仲德当时是深信不疑。他在知道了有宝藏图的存在以后,便开始四处寻找起来,他的异常行为引起了白玉川的怀疑。” “白玉川?那不是他爹么?他没把宝藏图之事与他爹说过?” “这姓白的一家子但凡有一个是好人也不至于被灭族了!白仲德自然是没与白玉川说起过这事。白玉川见得白仲德有所隐瞒,于是便派了一个女人去接近白仲德。白仲德好色成性,在床上就把这事给说出来了,当天夜里他就死在了那个女人的肚皮上!” “我也听说白仲德是死在女人肚皮上的,但……虎毒还不食子呢,白玉川就因为白仲德没与自己说实话而杀了自己的儿子?” 夏无踪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信?那你就去问问计难施,就是他下的手!计难施手上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倾泻不止。而白仲德又好女色,这种死活,最是合适他不过,谁又会去怀疑呢。” 水永流又问道:“那后来呢?” “白玉川能看出白仲德的异常,白叔达这么一个精明人他就看不出来?他甚至一早就猜到了是那投靠三龙社的计难施所为。想来是计难施后来与白叔达说了些什么,使得贪婪成性的白叔达直接去找了白玉川,向其索要库银宝藏的秘密。但是白玉川不愿意与他说,于是他就向刘昴举报了此事,刘昴怒不可遏,便将白玉川以谋反之罪给诛杀了!” “那白家老大白伯约之死……” “白玉川被捕入监,白伯约能好到哪里去?自是被刘昴一并交给了白叔达审问。白伯约是被白叔达给拷问拷死的!” “阿?”水永流惊呼出声来。 他是真没想到白玉川及其三个儿子会互相嫌弃到这种地步。 夏无踪接着说:“白伯约是白玉川的长子,找宝藏图之事即是白伯约在做。包括在蓝田县那里买了块地,就地盖起房屋,于后院里秘密挖掘。结果什么都没挖到,倒是打了口井出来。听说最近那所房屋也出事了,从井里刨出了个尸骸出来。” 水永流对井中的尸骸可不感兴趣,他连忙说道:“白伯约还去挖过?这么说来他找到那张宝藏图了?那些库银宝藏被挖出来了没有?” 夏无踪笑道:“宝藏图当时应该还在那本候天集里,白伯约应该是找到了别的线索才去蓝田县那里挖宝的,显然他是被人给骗了,可能是就是被枯荣给骗的吧。” 水永流连忙说道:“不可能呀!那么多的翰林学士在鼓捣那本书,怎么可能还能不发现呢!再者说了,刘昴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不也一早就将候天集收起来了么?如何还会落在翰林院里被人发现?” 夏无踪轻笑了一声说道:“刘昴抓捕白玉川是秘密进行的,是将白玉川诓进宫中以后进行单独的抓捕。而当时白玉川并不知情,他拿着候天集进了翰林院藏书阁里在找别一本什么书!也即在此时,被刘昴派人给抓了起来,那本候天集即遗落在了藏书阁。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1章 下落不明 夏无踪接着说道:“白叔达后来再去找的时候,也只发现了那本没用的候天集,至于那张藏宝图却是下落不明。” 水永流质疑地问道:“下落不明?” “想来那张宝藏图一早就被白玉川从候天集里给取出来了,即是如此,又何必在意那本候天集呢?所以白叔达就将它扔在了那里,直到吴辽又在翰林院藏书阁里将它给翻了出来。吴辽不明所以,于是就拿出来给众位翰林参阅,也省得被人发现而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若非如此,视钱如命的白叔达怎么可能对那本候天集视而不见?” 水永流轻点了两下头,而后又问道:“那张宝藏图现在会在哪里?白玉川即是当时将候天集带进了宫里,想来宝藏图也一定在那里吧?而刘昴又没能将它找出来,这么说来……” 夏无踪道:“应该是遗留在了翰林院里的某个角落里,翰林院的书很多,其中一本夹了一张纸,谁又能留意得到呢?我一直觉得……” “什么?” “吴辽可能得到了那份宝藏图!” “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不确定,我只是觉得他的行为十分怪异。好像……好像当初他就不是为了其父之死而上疏的,而是故意要激怒皇帝,让皇帝把他贬到翰林院藏书阁里做典籍。他即在里面做事,借着整理书目之名寻找那张宝藏图也就不在话下了。” 水永流想了想问道:“你即是想到了这个……你去吴辽家找过了吗?” 夏无踪答道:“三龙社要杀吴辽以便嫁祸给蒋宗宪,我自然得在吴辽死前去见见他。但我还是去晚了,我到他家的时候,他与他的妻子早就已经失踪了!最奇怪的是计难施他们好像并不知道此事。” “计难施可是无恶不作之人呀,他不承认的事情想来是真没做过。若不是三龙社做下的,那……你翻找过吴辽家里吗?” “当然找过!什么都没发现,要不然我会在意六爷从枯荣禅师房间里找到的那个东西?” 七星剑水永流不解地问道:“你即是之前就想到了,为何直到吴辽失踪前才去寻找?不是应该……” 夏无踪苦笑一声说道:“我武功低微,哪里敢去吴辽家中送死!” “吴辽会武功?” “不会!他是个读书人,还是个探花呢。” “那你为何怕成这样?这么说来吴渤还是你杀的呀!你怕吴辽找你报仇,不敢去找他而已。” “我不是怕他,是怕另一个人!” “谁呀?” 水永流问这话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夏无踪是不是真的在怕什么人。 他其实很不相信夏无踪刚刚的那些话。 夏无踪接着说道:“有一个疯子也在寻找那张藏宝图!要是让他给撞上了,且我又没有好理由来解释,让他误以为我要与他争抢宝藏图,即使我之前与他有再多的交情,也得被他一拇指给按死在地上。” “一拇指给按死?”七星剑水永流听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是,你说的是哪路神仙呀,还能有这等的本事?你别那么认真,更别摆那一副臭脸,弄得好像他一出现我们就得死在这里一样。” 夏无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白云蛟叶无梗!” 水永流从夏无踪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那脸上原本的笑容就已经消失不见,僵愣在了原地。 夏无踪认真地看着水永流说道:“笑呀,接着笑呀!怎么不笑了?” 水永流看了看左右,好似真的害怕那叶无梗即在身边。 夏无踪见得水永流真的在害怕,轻笑了一声出来。 他接着说道:“五岳四龙没有一个好惹的,个个都是狠角色,其中便以叶无梗的武功最为高强,连计难施自己都觉得不是他的对手。想来除了华山的赤宵真人及那个蒙国国师,也就是风尘剑侠江有汜能与之一战了。别人?呵呵,与他能过上十招不死,那都能在江湖里成名立万了!” 水永流想了想问道:“你是说叶无梗去找过吴辽?” “是找的吴渤,我与吴渤是朋友,他自是会与我说叶无梗找过他之事。” “吴辽的失踪会不会与他有关?” “有这个可能。他盯吴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然我能在吴辽失踪以后才去他家寻找那宝藏图?” 水永流担心地问道:“你去的时候吴辽家里有没有被人翻动过?我意思是……” “你是想问叶无梗是不是已经从吴家那里找到了宝藏图?我很明白得告诉你,他一定没找到!要不然他此时一定已经去找那杀死吴渤的凶手去了!长安城又得闹上那么一闹了!” “阿?这是为何?” “这可就不能与你说了!反正现在谁也不知道宝藏图在哪。” 水永流又质疑地说:“不,不对。你一定知道那份宝藏图哪里去了!要不然就靠着刚刚你说的这些消息,三龙社的人如何会与你合作?你知道的那些还是白叔达与你说的呢,白叔达就是三龙社的人,他即是知道了,要你又有何用?他又何必要与你分享这些消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无踪笑道:“刚刚说了,宝藏图其实是一串数目字!你知道那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吗?” 水永流赶忙问道:“什么意思?” “是某本书的第几页的第几行的第几个字!” “什么意思?” 夏无踪笑道:“那些数目字是可以从某本书籍里找到相应的字,把那些字找出来,连着一起读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宝藏所在!” 水永流想了想问道:“会不会就是那本候天集?” 夏无踪摇头笑道:“不可能是!因为那本候天集我也曾见到过,它的页码被人画过圈,即是白玉川画的。他若是已找到了答案,何必再拿着候天集去翰林院呢?白玉川是真的聪明呀,若不是他画下的那些圈,我也想不着那些数目字会是这么用的!” “哦!”水永流说道:“他当年去翰林院藏书阁就是为了找到对应的那本书呀!” “应该是这样!” “那、那本对应的书又是什么书?” 夏无踪呵呵笑道:“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了!连三龙社的人我都没说给他们听,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若是讲出来,那我还有什么用?且不早被计难施给弄死了么?这就是他们为什么非得跟我合作的原因了,他们就算是得了那张宝藏图,不知道这个秘密,那又与废纸有什么区别?最终还不是与白玉川一样徒劳一场?” 水永流轻笑一声说道:“即是这样……我还是有点想不通呀!” “什么想不通?” “你即是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在意枯荣禅师留下来的那把钥匙呢?” 夏无踪解释道:“白叔达是三龙社的人没错,但三龙社别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白叔达手上还有一封枯荣禅师当年写给白叔达的信,自然也就不知道那把钥匙的存在了!万一真的有这么一把打开什么密门的钥匙呢?不管怎么说,没人比枯荣禅师与白叔达更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了!” “白叔达当年为了这个宫库宝藏把他爹他哥都害死了,定是得到了比别人都多得多的消息,可枯荣禅师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 “他当然知道了,他是……” 夏无踪正说着话,从黑暗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二人马上停下了话头,向着那叫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水永流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说道:“有动静!” 夏无踪眉头皱的同时,从那树林里又听到了一声惨叫。 “是我师弟的声音!” 水永流说着蹭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夏无踪马上说道:“我劝你不要过去,会迷路回不来的!我有人质在手,你可没有!” 水永流想了想说道:“赤冥真人武功厉害得很,若没有人帮忙,我师弟怕不是他的对手!” 水永流这话其实是想让夏无踪帮自己一起对付赤冥真人。 对于水永流来说,也就只有赤冥真人才能对他师弟产生伤害,宋琏他却是不放在眼中的。 但夏无踪却是拒绝道:“他是你师弟,可不是我师弟,我的武功低微,也帮不上你们的忙。我的意见是我们就在这里坐着,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呀!” 水永流言道:“你即是不愿意帮忙就算了!计难施可不会什么阵法,我们师兄弟若是打输了,他赤冥真人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 “我有人质!不怕!可别怪我不提醒你,还是在这里呆最好!” “那我便多谢你的提醒了!” 水永流说完哼了一声,脚不停歇地向着刚刚声音来的来处急走而去。 夏无踪摇了摇头,看了看离自己不过三四步远的王璇玑说道:“刚刚我与他说的那些话你都记住了没有?” 王璇玑不解地问:“记什么?” 夏无踪说:“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关于宝藏之事呀。” “我记那些做什么!我才不记呢,我对金银没兴趣。”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2章 无字一辈 夏无踪言道:“你还是记一些吧。也许你能找到那宫库宝藏也说不定!毕竟与那张宝藏图对应的是一本书,而你们石家的藏书是最多的呀!” 王璇玑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是不知道那本书在哪?想让我帮你找那本书?你休想!” “你还在生我的气?刚刚是水永流与柏永青在边上看着,我若是不掐你,不中你飞针,你必是会被他们所制而用来要挟于我,且我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口中的三龙社是个密探组织,我能不知道这把扇子里有暗器?” “说得你像是什么好人似的。” 夏无踪叹了一声问道:“你知道你爹他叫什么名字么?” 王璇玑极为不解且又置气地说道:“我是她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呀,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也知道我爹叫什么。他叫夏无天。” “这你刚刚说过了。” “他与叶无梗一行六人来到关中,有的开了当铺,有的做了官,还有的开了织坊,武功最高的便就是叶无梗了,他做了禁军侍卫。还有一个跑到燕山做了强盗,名叫金无赤。就是人称白额侯的金无赤。” 王璇玑愣了一下,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却又好像一句也没听懂。 夏无踪接着说道:“你即是王无岁的后人,那便是我的侄女。刚刚那些宝藏之事别人听去了有碍,你听去了却是没关系。你爹死得早,想来没与你说起祖上的那些事情……反正如果我有生之年找不着那个宝藏,还请你多多帮忙呀!” “你……” 王璇玑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夏无踪耳中好似又听到什么脚步声。 夏无踪眉头一皱,说道:“你快些走吧。水不流又回来了!” “什么?”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了。” 夏无踪接着说:“你可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那人是七星剑水永流,是个以血养剑的混蛋玩意。你再不走是真的会把命留在这里的!你不会是在等那个人回来吧?别等他了,他把你留给我,即是吃定了我不会伤害你,且还会保护你。他不把柏永青和水永流算计掉,是绝不会回来的!” 王璇玑站了起来,迷惑地看了看夏无踪,然后向后退了几步。 她见得夏无踪并无太大的反应,转身便向着黑暗之处跑了进去。 而夏无踪却只是在火堆边烤着火,哪里也不去。 他听得那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看都不看,便呵呵笑道:“你如何去而复返?不去救你师弟了?” “我师兄刚刚来过?” 七星剑水永流是师兄,戾山君柏永青是师弟。 说出这句话的也只能是戾山君柏永青。 夏无踪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水大侠呢,原来是你。也对,他使的是七星剑法,本身就对北斗七星有所了解,能看破这个小树林的七截阵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他虽然与你说了这阵法的走法,但先到这里的一定会是他!话说回来了,你们为何分开走?” “这关你什么事?” “你们该不会是一个去帮计施难,一个来找我吧?” 柏永青的脾气可没有水永流那么好,他骂道:“我就是怕你跑了,所以专门来找你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没有,不过好像你师兄好像遇上了点什么问题。” “他怎么了?” 夏无踪面无表情地说道:“哦,刚刚我在这里抓住了石奇川的孙女,然后你师兄就来了。后来他听到了你的惨叫声,便去寻你去了。就是往的那个方向。” 柏永青向着夏无踪手指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而后对夏无踪疑问道:“我的惨叫声?” “想来是现世阎魔施的什么巧计,你最好是跟上去看看,要不然水大侠怕活不过今晚。” 柏永青半信半疑起来。 他看了看周边问道:“你刚刚说还有个小娘皮?” “我中了飞针毒,下盘不能动,水大侠走后,石奇川的孙女便趁我调息之时跑了!” 柏永青疑问道:“我怎么觉是你故意放跑她的?” 夏无踪言道:“那可是个上好的人质呀,放跑她对我有何好处?赤冥真人要是找来,以我的武功,只够在他面前跪地求饶的。” 戾山君柏永青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是在骗我!即使那现世阎魔使了什么诡计,以我师兄的武功,想来拿下他不在话下!” 夏无踪轻笑了一声说道:“武功再高也怕阴谋诡计呀,你们二人加一起都没他一半聪明,你们拿什么与他斗?再者说了,水永流的武功也就比我强而已,要真遇上真正的高手,呵呵。” “你笑个什么劲!” 夏无踪言道:“他的七星剑法只有七招,每一招内含七式,每一式有七种变化。对于像我这样没有学武天份的人来说,他的剑法的确算是精妙无比。但只要遇上像赤冥真人那等精通一些奇门之术之人,便可以守住他七星剑法的攻势。不出半个时辰,他那七七四十九式必定会全部使完。他的剑招一使老,要破他的剑法,又有何难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能破七星剑法?” “我见过他使七星剑,他的破绽在第三招的第六式,只要往他腿上一扎,他是防不住的!当然了,我不是他对手,怕是前两招他都没使完我就败了。” 柏永青言道:“你是根据他以前腿受过伤,才想到他的第三招第六式是一处破绽吧?也不怕与你说,那个破绽他早就补上了!话说回来了,你如何会比我师兄还早来到这里?” 夏无踪笑道:“你以为我家是靠着什么发财致富的?在那个乱世,想要发财可不是一件易事,造一台织机可不是会点木工活就行!那得通精消息机关的!” “你爹不是商贾么?” “他还会行医呢!” “他会的倒是挺多,即会医术又会奇门,还会造械,都快赶上汉国的周工部了!” 夏无踪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爹本就是工科大才……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无所不知,造这么点玩意,更不在话下,行医……呵呵,那只是他的爱好而已!” 夏无踪在说话的同时,柏永青已经在左右张望,观察着四周了。 那柏永青心疑地问道:“刚刚我师兄真的来过?” “就坐在我对面,上面还有他的臀股印呢。我也劝过他不要走,可他偏不。出门之前你那雇主就千叮咛万嘱咐地说要小心六爷小心六爷,你们总是不听。他诡计多端,怕是水大侠现在……呵呵。” “你!你为何让他单独一人行动?”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一来他不是我的儿子,并也不听我劝解。二来我中了毒针,只能坐着调息。他非要去送死,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也劝你不要去找他,六爷的城府不是你能比的,你若是去了,必然也会被他算计的!” “呵,我觉得与你待在一起更加危险!” 脾气有些火爆的柏永青抬脚就要走,但那夏无踪依旧还坐在原地。 柏永青脚步一停,回头问道:“你跟不跟我去找我师兄?” “找?在这个阵法里找?你知道这个七截阵是怎么一回事么?即使是贯使七星步的水永流也得摸上这么一两个时辰才能弄明白。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你让我再去碰那道鬼打墙?你也别去了,万一闯进了死门之中,怕是谁都求不了你!南极主生,北斗主死呀!” 柏永青哼了一声,手握着手中的横也,再也不理夏无踪,向着小树林的深处又走了进去。 ………………………… 七星剑水永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踩着那未化开的雪,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突然一阵异样的声音传进了自己的耳中。 像是有个男人被堵住了嘴,正在发出哼哼的挣扎求救声。 水永流向着那个声音看了过去,并且小心地慢慢移动寻找着。 这几天虽然没下雪,雪也化了一些,但这片小树林由于没有行人,地上还是有些残雪。 那些树木树梢上的积雪更多,时不时会从树上掉落下来。 正是因为那树上积雪的掉落,让水永流发现了一些异样。 他向着那落雪动静的声源寻找了过去。 没走一会,那水永流便远远地就看到了戾山君柏永青被一条绳子给捆着,被半吊在一棵大树中间。 七星剑水永流与戾山君柏永青都是排帮的人。 排帮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每个人身上都会系着一根绳子。 那根绳子说是用来固定身上衣服与兵器的,但实际上却是他们一种极传统的谋身手段。 排帮与漕帮之间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事情,是因为这两家都是做物流的。 漕帮最早是由纤工漕工组成的一种简单的联盟。 后来经过发展与壮大,变成了独立于官府之外的一个民间组织,又由于分配利益的原因,使之产生了许多的灰色区域。 由于它已经成为了商业运行的一部份,没办法进行完全取缔,这才使得漕帮尾大不掉。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3章 轮翻暗算 而排帮一开始就是进行水陆运输的小团体的商业联盟。 排帮最早的业务就是帮人把木料从河流上游往下游运输。 为了方便运输,他们把这些木料直接用绳子给捆起来,形成了一个排筏。 他们在组成联盟以后,便以“排”为名,即称为排帮。 随着业务的发展,他们也时也会携带别的物资,比如山货、药材、银锭等等。 对于排帮来说,对他们用作最大的并不是刀剑,而就是捆扎用的麻绳。 所以排帮的成员一般都会用绳子将自己给“捆”起来,方便在需要的时候解下来用。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梦棣在看到水永流与柏永青的时候一眼就能认出他们是排帮的原因了。 而此时,那戾山君柏永青身上的麻绳早就被人解下来,重新又将他给捆了一遍。 只不过重捆的这一次是将柏永青的手脚都给束缚了起来,并且吊在了树上。 捆柏永青的人甚至还做了个套环套在了柏永青的脖子上。 柏永青没叫喊,只是在不停地挣扎着。 这是因为他的嘴里还塞着一只臭袜子。 那?袜子自然也是柏永青自己的。 赌嘴用一只袜子也就够了,另一只则是撕开了用来系在他的嘴上,防止他把臭袜子给吐出来的。 在这个大冬天,光着脚在外面冻着,即使不用截肢,那也得冻出冻疮出来。 也好在柏永青并没有在这里受太多的罪就被水永流给发现了。 七星剑水永流越是靠近,那柏永青的动作就越大。 水永流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停下了脚步来,柏永青也一下子停止了自己的挣扎动作。 水永流左右张望着问道:“他在这附近?” 柏永青嗯嗯了两声。 水永流高声叫道:“赤冥真人,你的武功如此高强,用不着这么躲着暗算人吧?你手中八残剑的厉害我是知晓的,但我手中的七星剑你却是不知。何不堂堂正正地出来与我斗一场!我知道我不是你对手,即使是技不如人输了,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我兄弟我今日是救定了,你休想能阻止我!” 水永流正说着话,那伯永青却是又强烈地动了起来,好似在提醒着水永流什么事情。 水永流看了柏永青一眼问道:“怎么?我说错了?不是赤冥真人在这里?难道是刚刚那个姓宋的?呵,我看他武功也不会比你强多少,你还能把你这般五花大绑?” 水永流一边说话一边看向了地面上的一些痕迹。 他想了想说道:“不对呀!这里是有打斗过的痕迹,但……但好似并不多呀?看雪地上留下的痕迹……你与他过了都不到十招吧?那个叫宋琏的能在十招之内打赢你?我可一点也不信,那可是一个年轻后生呀!” 柏永青又挣扎了几下,再次表示对方说的不对。 水永流轻笑道:“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可不要告诉我是那个世现阎魔,他一个纨绔子弟……” 水永流说到这里,却是停下了话头。 他侧耳听了一下,不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打斗声来! 水永流看不清楚前面林子里的人,但他十分肯定能把柏永青绑在这里的人武功一定不弱! 之所以要这么绑着柏永青,那一定是在附近布下了什么陷阱,好等着自己上钩。 水永流有些想不明白,试着用脚往雪地里蹚了一下,想试一试这雪地里到底有没有布下什么陷阱。 他只动了这一下,一根树枝便从雪地里弹飞了起来。 它不是向着水永流飞射过去,而是打着转向着一边转飞走了。 很显然这支树枝不是用来当箭支射的,更像是什么装置的一部分。 那树枝落地的同时,一块大石头从捆着柏永青的那棵树上落了下来。 原本套在柏永青脖子上的那个绳圈一下子束紧了起来,勒和柏永青像溺水的野狗一般使命地扑腾起来。 但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来。 水永流大叫不好,连忙想要赶上前去解开那麻绳。 他往前这么一走,也不知又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支木签从雪地里飞弹出来,直奔水永流的胸口而来。 那七星剑水永流躲闪不及,木签直接便刺进了他的胸膛里。 也好在那支木签装置的弹力不足,且又是冬天,水永流穿得又厚,木签也只是穿过衣物钉在水永流的厚实的胸膛上,并没有被打入胸腔。 水永流一咬着牙就将胸口的那支竹签给拔了出来。 此时的他也顾不上那许多,几步爬上了那棵大树,用自己的七星剑将系着柏永青的绳子给砍断,而后将柏永青给放了下来。 柏永青此时已经被勒了个半死,即使身上的绳子与嘴里的袜子被去了,他还在那里咳了个没完。 水永流警惕了一下四周,而后对柏永青问道:“到底是谁在这里设的陷井?我都中了他一支木签,更是把你放了下来,如何也不见设陷进的人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柏永青此时才有力无力地回答道:“咳,让你别乱动别乱动,我差点就死在你手上了!这还能是谁下的手,不就是那个现世阎魔么!” “我刚刚好似听到远处有人在打斗?莫不是赤冥真人与计难施?” 柏永青又咳了一声说道:“当然不是了!你永远都想不到!” “这不可能,你我在这里,而我又是从夏无踪那里来的,除了计难施还能是谁?” “不是还有另一个人么!他在那里正与计难施打得难舍难分呢!要不是计难施突然出现把他引开,你以为你能救得下我来?” 七星剑水永流不解地问:“哦?计难施的武功在你我之上,除了赤冥真人还有谁能与他打得难舍难分?不会是……” 柏永青重重地点头说道:“就是他!” “阿!” 水永流吃惊地说道:“怎、怎么会是他?” 柏永青咬着牙说:“现世阎魔即是中山奇侠!中山奇侠即是现世阎魔!还十招,第二招的时候他就用灵犀一指把我的横刀用手指给给夹住了。我还没发力,他的功内便顺着刀身就传了过来,把我的虎口都震出了血来了!” 柏永青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手掌拿出来展示了一下。 柏永青右手虎口处的确是流过血,只不过天气太冷,那血丝刚流出来就给冻住,自动止血了。 柏永青接着说道:“他的第三招即是用我的横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跟个小孩似的被他戏弄!五花大绑起来,真是奇耻大辱呀!” “那他现在……” “我被捆在这里以后,他就在一边埋伏起来,然后计难施就过来了。那计难施居然不先来救我,说是这一定是现世阎魔布下的局,根本就不上这个当!所以,他也不能怪我不提醒他……” “提醒他什么?他不是没靠近你么?” 柏永青瞪着双眼说道:“他是没靠近呀,他向着最近的一棵树而去,就那一棵。” 柏永青用手一指,接着说:“那里还有一处现世阎魔布下的陷井!好似他就知道计难施会躲到那里去一般,计难施就这么中了他的暗算,和你一样也中了一支竹签!” 水永流说道:“计难施武功高强,一支竹签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竹签是没什么,但那现世阎魔……怎么说吧,那阎魔一走过来,言说自己的签上的毒!” “啊!又有毒!” 水永流连忙在地上盘坐起来。 他刚要用功,那柏永青言道:“放心吧,没毒,是骗人的!” 水永流这才放下心来。 柏永青又道:“现世阎魔见得计难施一点事情都没有,发功就要打。那扮猪吃虎的玩意一见到计难施便要下跪求饶。计难施当时哪里能想得到他即是中山奇侠呀,且我嘴被堵着也没办法说,所以……” “计难施又被暗算了?” “一掌就打在了计难施的身上,差点没把计难施给打死!唉,拳怕少壮呀,计难施毕竟是老了!” 那七星剑水永流却是不解地问道:“可我听着不远处这动静……他们过招好似十分激烈呀!” 柏永青说:“你以为那现世阎魔他讨得了好?计难施可不是以武功高强闻名于世的,他是用毒的高手!阎魔拍他那一掌的时候,手掌上便沾上了一种药粉,弄得现世阎魔差点没当场死在了原地!” “可他好像……好像没死呀,还与计难施打得好生激烈!” 柏永青说:“当然没死了!那小子阴狠着呢,趴地上打滚装死。还说只要饶他,就把自己从吴辽那里得到的藏宝图交给计难施。” “藏宝图在他手上?” “铁定不是呀!但那计施难却是相信了,上前查看之时你猜怎么着?” “不会又中了一掌吧!” “谁说不是呢!计难施连中两掌,此时已是身受重伤,全靠着这么多年修行下来的真气续命了!打完这一架,没有三四年时间怕是功力都恢复不了!” “阿?现世阎魔不是中毒了么?如何还有力气发功?” “是中毒了呀,但那刘六子在地上打滚之时,偷偷地给自己喂了个解药,虽然没能立刻解了药,功力也因此受了限,但还是与计难施打了个八、九不离分。好生厉害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4章 计老英难 水永流不解地问道:“刘六子居然能解计难施下的毒?” 柏永青言道:“计难施也十分意外!他怕现世阎魔在这雪地里还埋有别的什么陷阱,不敢在此与他打斗,所以边打边撤,去到了别处。现在还打着呢!” 水永流向着声音的来处又看了一眼。 他想了想说道:“这事不对劲呀!那现世阎魔明摆着就是有备而来的呀,要不然他怎么能解计难施的毒呢?他就怎么知道计难施会出事?是不是也料定了我们会来?可我们之前都没有见过他……” 柏永青说道:“别说那些了,快扶我起来,我们先走再说。不管是现世阎魔还是计难施,那都不是我们能惹得了的主!” “说的也是,我们快些走,谁知道他会不会把贾子虚给叫来!” “对!快些回去禀报一下,将刘六子即是中山奇侠的事情与九爷说了!省得他们不知道而像计难施那样遭了暗算!” 水永流连忙说道:“不能回去了!” “什么?” 水永流解释道:“我觉得阎魔说得极对!九爷与他背后的那个人对宝藏并没有太大的意思,且我们也不是他计难施的对手。若是当时现世阎魔真拿出了钥匙来,我们是看着他拿走还是动手开始抢?更别提计难施可能会因担心我们走露宝藏线索而把我们灭了口。这些年我们给他做的那些事……反正我觉得现在别去不是个好主意!” 柏永青问道:“不去找他,我们还能去找谁?行李可还都在他那里呢!” “身外之物而已!” “你的七星剑还在手中,你自是可以这么说,但我的横刀还在那现世阎魔的手上呢!” “银票我随身带着呢,只要有银子,我再去给你弄一把趁手的兵器并不难。至于去哪……不如去找那个人吧?” 柏永青两眼一瞪,说道:“你是说她?” “对!虽然赚的少了一些,但总比饿死强,再不行我们就去榆林劫道去。” “榆林那边都散了呀!” 刘梦棣为了把之前放到榆林府做强盗的手下拉回来,教唆刑部侍郎牛禄上了一道关于榆林府延安府的清狱奏疏,又因为皇帝刘泷急于实行盐引代币,方便粮盐流通,所以马上就准了牛禄的奏疏。 现在榆林府那边的清狱工作已经展开,并且征北将军府也派兵协助,使得那里的盗匪投案的投案,解散的解散,几乎就没有可生存的空间了。 水永流马上应道: “那就再回黄河,做回我们的老本行!” 柏永青却又问道:“那计难施怎么办?” “自己性命都顾不过来了,还能去管他?让他自己自求多福吧!我们快走!” ……………………………… 小树林的深处。 刘梦棣正坐在一棵大树之下,依靠着树干粗喘着气。 他身上的衣服泥一块湿一块,早就脏得不成样子了,甚至还能看到左胸边上的一个黑掌印。 显然刚刚的战况是极为激烈的。 一股血腥之气在刘梦棣的胸腔之内徘徊不去四处冲撞。 实在没能憋住的刘梦棣嘴巴一张,将一口腥血就给喷了出来。 刘梦棣此时不管感到多么的无力,那双手还是紧紧地抓着了柏永青的横刀,生怕眼前不远处的那个人突然冲过来再给自己来那么一下。 他眼前的确是站着一个人。 那人即是头发早已发白了的黑甲虺计难施。 计难施此时的情况并不比刘梦棣好多少。 他身上原本就不干净 衣服上面露着好几个洞,衣洞边还有一些血丝。 这明显就是被人用剑给刺了很多下。 那计难施见得刘梦棣开始调息内功,马上也坐了下来。 他深吸了口气,猛得向着自己的小腹拍了一下。 那计难施自己给自己来的这一掌使得他腹内也翻滚了起来,而后像刘梦棣一样将一口腥血也给吐了出来。 计难施从怀中拿出了一枚药丸吃下肚去,而后说道:“后生可畏呀,我上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还是与那叶无梗交手之时!中山奇侠果然名不虚传!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没你这么能打,真令人佩服呀!谁能想得到呢,长安城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现世阎罗摇身一变,却是变成了以侠名着世的中山奇侠!” 刘梦棣半睁着眼睛看着计难施,而后也轻声说道:“计老英难不愧是老前辈,是晚辈在您面前卖弄了。” 计难施言道:“算不上什么卖弄,你若不是毒气未解,想来我是活不过这今晚的。你若是有心,再花上十年时间专心研武,必能与江有汜一战!我能不能问一问,你的指法是谁教给你的?”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老前辈这是明知故问了!别人看不出来,您还能看不出来么?” 计难施也轻声了一声,又问道:“你即是不愿意明说,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你的内功与剑法又是谁教的?是赤宵那个牛鼻子么?二十岁的年纪能有这份功力,绝不会是近期所学,你到底是几岁开始练的内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答道:“六岁半。” 计难施深吸了口气,疑问道:“六岁半?六岁半的孩子字都不太可能识得全,即使是我这等年纪也没办法能完全理解那周天道经、混元诸果,你又如何习得这等高深的华山内功呢?” “许是前世读过这类混元宝册吧。” “你可真是爱开玩笑!不过……那个人曾说过,不管在你身上发生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也都得当真,要不然会吃大亏。想来你真的就是六岁半开始练的内功,要不然是不可能会有十几年的内功修为。我不明白的是,你修的即是华山最为纯正的混元功,可你的剑法却好似不太像呀!” “哪里不像了?你自己刚刚还说那即是华山剑法的。” 计难施言道:“是华山一脉没错,但看上去更像是偷学来的。” 刘梦棣呵呵笑道:“是偷学的,那老杂毛其实并不愿意教我招式。话说回来了,我现在毒气攻气,你随时都可以上来给我一掌,何必与我闲说这些话头呢?不怕我一会儿恢复了气力将你一掌打死在这里么?” 计难施说:“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刚刚吃的药丸是那个贾子虚的苗疆妻室给你的吧?除了她长安城里没有第二个人能将我的毒给压制住。你顶多回家拉上两天稀,休息几日也就好了。且你有混元功护体,我若是真走过去,你又得打我一掌了。反倒是我年老体衰,真就再也经不住你一掌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计老英雄您倒是会现学现卖呀,就您那几十年的内功修为,哪里是我这等小辈几掌就能打散的,要不然我也不用冒险刺你那么多道穴位,让您下盘真气不通,使不出您的独门步法来。您这是想将我引到您身边去,再撤点什么药粉,好将我给一掌打死吧?” “对你来说现在可是唯一的机会了!以我的功力,打通穴位不成问题,到那时你怕是还未能将毒给解了,要杀你易如反掌。” “您再说话,可就调息不了真气了!” “又不是三焦受损,说话并不影响我解穴。你我即是都不愿意过去,不就只能坐着聊天了么?” “呵呵,这种天我倒是第一次聊!” “话说回来了,赤宵真人为何只教你内功不教你招式,还得由你去偷学呀?” 刘梦棣言道:“其实都是偷学的。我六岁那年赤宵真人按惯例来长安城中开坛,为江山社稷祈福,我偷了他的内功秘籍修炼。他知道以后并没有怪罪于我,说那原本就是华山入门内功,我要是能学得会,便教我更上层的内功。” “后来呢?” “第二年他来的时候,却是没带什么武功秘籍过来,我骂他食言,他却说我练得太快了,身体会承受不住,让我再过十年再练。我当时只以为他小气,根本不听他的!果不其然,在我十岁那年,身体还是经受不住,给病倒了。赤宵真人在华山听闻我重病,马上赶到了长安城来,将化解之法与我说道。” 计难施兴叹道:“武学奇才呀,不到十岁就能把自己给练到走火入魔!” “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就当是在骂你吧。后来呢?”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当时赤宵真人怕我再乱练,于是便将那华山的混元功一并教给了我,让我循序渐进地练,千万不能再着急了。” “混元功你花了多长时间练成的?” “我十五岁那年才练成的混元功。” 计难施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说,你因身体不能承受而没往下练,但还是在十五岁那年练成了混元功?” 刘梦棣说道:“也不怕计老英雄您知道,赤宵真人把我救下来以后,我原本是不打算再练什么内功了。可那华山派的功法就是那么神奇,我不想练,它自己却是能在入睡以后运行周天!弄得我真气又凝聚于膻中、神阙、气海等任脉之中。没有办法只得写信给赤宵真人。他来了以后,这才将那混元功法教给我,让我不受那等刺痛之苦。”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5章 五岳四龙 计难施问道:“当时你几岁?” 刘梦棣答道:“十三岁。不过十五岁之时我便已将混元功融会贯通了。” “难怪你的功力如此强劲,想来现在你的内功已是大成了吧?” “不是大成,而是陷入了瓶颈之中,从去年开始我的功力已不再有所长进了。但赤宵真人却是不告诉我怎么一回事,我自己也没想明白,他教的内功心法里更是没有说明。” 计难施听了以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自然不可能会写的,谁会从六岁开始练内功?若真的六岁开始习武,那也应该是先练软功,十二岁才开始练硬功,十四岁往上才可以开始练内功。每道穴位之功用都弄不明白的半大小孩,怎么可能能练得来内功呢?也就你这等异类才能练得成了,当年那位于异人想学,都没这等天资,他连五行都没弄明白。” 刘梦棣也随之笑出了声来,说道:“这几年赤宵真人即使来了长安城,也总躲着我。即使我把他堵在都亭驿里,他也不与我说,只叫我温故而知新,好好练内功。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风尘剑侠江有汜。” “你见到他了?他洁身自好得很呢,可不会教你这个!” “他没教,我是看到了他武功的飘逸,我这才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 “你明白了?” “我总以为练内功是要童子身,存住精气这才能练气化神。在见到他以后我才明白过来,并不一定是要童子身,不纵欲没错,存精气也没错。但当时我还是孩子,还在长身体,且是精力最为旺盛之时,所以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入睡以后内功自行运行周天,而是先天气存余,积气而状!当时我只要找个女人……反正就是阴阳调和即可继续行功。” 计难施哈哈笑道:“这么说来,你那好色的称号是假的,你一直都是童子身?但你最近好像碰了女人,使你感觉身上畅通无比,身上的真气好似江水一般又活了过来,不像之前那般凝聚一结!”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正如计老英雄所说,即是如此,只不过最近我忙得很,也没办法去修行内功,所以并没有什么长劲,如同瓶颈一般。若是没有这些锁事,让我能闭关一月,想来是能参透其中之妙的!” 计难施想了想说道:“以你的资质,你根本用不了一个月,你现在就已经在运动了,所以……所以你想证明你比我要恢复的快?” 刘梦棣言道:“对!我一定比你更快地站起来!” 计难施叹了一声说道:“看来今天我是真要死在你的手上了!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件事情。” “计老英雄请讲。” 计难施问道:“我知道你与贾家那个苗疆女子关系好,也知道她一定能制出解我毒的药,你从她那里得到解药我也一点不意外,可是……” “你是想问,她都不知道你使的什么毒,怎么就能制出克制你毒的解药出来?” “不错!” 刘梦棣呵呵笑道:“计老英雄您忘记了么?” “忘记什么?” “您去过陇西县呀!” “你怎么知道的?” 刘梦棣答道:“本王也派人去过那里,并了解到那本与宫库宝藏有关的候天集当初即是在当朝首辅秦谦的手上,这件事情后来也从沈同和那些得到了应证。并且我还得知了另外两件事情!” “什么事?” “一是秦相之父秦酹月死得有些蹊跷,二是秦相的授业恩师莫名其妙地搬了家。这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没什么,但那可是秦相呀,那本候天集以前可就在他们父子的手上!我想来想去如何也想不通,于是就……呵呵。” 计难有些吃惊地问道:“你刨了秦相的祖坟?” 刘梦棣答道:“也不能算是刨吧,反下就是……取了一节骨头回来。验看之后,才知道他是中毒而亡的。于是我便去找了兵马司贾子虚的妻子,哦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苗女,她也善于使毒。我请教了她,她把那节骨头捣碎了,制成了一个药丸,并且试了毒性。她告诉我,这毒即是你计无施的独门密药!” 计难施呵呵笑道:“对,是我!然后她就帮你造出了解药?” “你从很早以前便开始盯上了那个宝藏,我若也去寻找宝藏,那可是会有极大的概率与你遇上的,所以我便花了重金让贾子虚的妻子帮我造了几枚解毒丸出来。这种解毒丸一枚就花费了我三十余两银子,可以大部份的蛇药与菇药,当然了鹤顶红那一类一吃即死的是真的解不了。即是这么好用,我当然要备上那么一枚在身上了!” 计难施问道:“我听说你与江有汜之女江剑兰被困于大雁塔地宫里,她当时即是中毒 了,你好似并没有为其解毒。” 刘梦棣笑道:“有我的真气输送给她,她且死不了,何必浪费我的解毒药呢,那可是三十多两一枚呢。再者说了,当时我已然知道她与我非是同路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去完全治好她?你知道这件事情,该不会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猜呀!” 刘梦棣想了想轻笑一声说道:“柴三太子定是与那幕后主使有所瓜葛,而那幕后主使又与三龙堂有所牵扯,他帮着江有汜之女向你这个用毒高手要几枚解毒药想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来你把其中之事已经弄得很明白了!” 刘梦棣说:“不,还有一些事情我想不明白。辛适之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秦相这位大才,他是秦相的授业恩师,对秦相更是百般照顾,他没有理由仓促搬家且还与秦相从此不见,而毁了自己女儿的终身。我觉得辛适之应该是被人赶走的!那个人是你么?” 计难施笑道:“不怕与你说,秦酹月是我毒死的没错,但辛适之却不是我赶走的!” “哦?那是谁?” “叶无梗!”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五岳四龙之一的白云蛟叶无梗?那可是当世绝顶的高手呀,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计难施苦笑一声言道:“还能为什么。我们五岳四龙以前皆是周昭宗身边的侍卫,宝藏之事我们自是比别人了解得多一些。我知道那本候天集,他当然也知道了。” “所以你赶到了陇西逼问秦酹月那本候天集,但他不肯给,于是你就毒死了他?” “我的毒都是慢性的,其实我只是想让他惧怕而将候天集交给我,只是……” “只是他宁死也不愿交出来,所以便毒发身亡了。然后那叶无梗也赶到了陇西县,遇上了你,但你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落荒而逃?” “差不多是这样吧!” 刘梦棣呵呵笑了几声说道:“不可能!秦相说,那本候天集在陇西的时候就丢失了,但后来却莫名其妙地到了白玉川的手上,又莫名其妙地被翰林典籍吴辽给发现拿了出来!这么多的莫名其妙,你就不与我说道说道。” “没什么可说道的。” “我们之前说到过,你与夏无踪是三龙社派出来的,白叔达即是三龙社的人。这么一联系……如果我说的没错,三龙社当初即是白玉川为太祖皇帝组建的密探组织吧?” “我是前朝的侍卫,不是本朝的臣子,不知道那些事情!” “不,你一定知道!白玉川被诛杀以后太祖皇帝一定是把三龙社的管辖权给收了回来,白叔达对他来说是有功之臣,所以让他继续带领其中一堂,管着三龙社的财务,继续经营着三龙社!而你也是三龙社的人,还去过陇西,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周昭宗死后你转投了三龙社,为三龙社将那本候天集从陇西给带回到长安城!” 计难施摇了摇头说道:“虽然其中有所波折,与你说的不太一样,但也差不多了。” “不一样是什么意思?哪里不一样了?” 计难施答道:“我没有骗你,秦酹月到死都没有把候天集交出来,得到候天集的其实是青髯虬雷天鸣!” “如何会是他?他怎么得到的?” “秦酹月不是不怕死,他不把候天集交出来是因为他真的找不着了。他到死也不知道那本书其实是被他儿子秦谦拿去了!” “阿?秦相拿走的?” “当时秦谦与辛适之之女像蜜罐一样黏黏糊糊的,而辛适之之女也跟着其父读过些书,于是秦谦便顺手拿了一本名不见经传的书去找她,名曰研学。当秦酹月说书找不着的时候,我便想到了可能是秦谦拿的,当我找到他的时候,那本书已经被雷天鸣给带走了。” “那你怎么知道辛适之是叶无梗赶走的?” “叶无梗到了陇西以后,见得我也在陇西县,便问我有没有得到候天集,我说已经被雷天鸣拿走了,可他不相信。我打不过他,中了他一掌之后才得以逃脱。当时秦酹月已死,他又在秦家找不着那本书,于是便觉得书是在辛适之那里,于是便去找辛适之。叶无梗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那辛适之一害怕,便搬家走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6章 石家惨案 刘梦棣问道:“那后来白玉川又是如何得到那本书的?” 计难施答道:“自然是我出的手!当时三龙社在招兵买马,我无处可去,便投了他们,与他们一起寻找雷天鸣。” “雷天鸣的内伤是你打出来的?可他说是叶无梗打的!” “应该是吧,毕竟当年我追着他到这里以后他就不见了。” “这里?” 计难施言道:“对!就是在这里!石家大院!当时我们也只知道宝藏与候天集有关,并不知道其封皮里夹藏着宝藏图。雷天鸣当然也弄不明白,于是就来到了这里来找石奇川。谁让长安城中石奇川的藏书最多,书籍上面的事情自然是要来问他的。” 刘梦棣连忙又问道:“雷天鸣与潜渊先生是什么关系?” “没有一点关系!” “没关系他能来石家大院?” “要是有关系,我们还如何找得到这里来?” “什么意思?” 计难施答道:“石家是前朝官宦,因拒绝为刘昴写登基诏书而名传长安。五岳四龙皆是前朝的御前侍卫,雷天鸣于是便秘密找到石奇川,求石奇川看在皆是前朝余臣的份上为他寻一处秘密的落脚点。其实他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不就是想让石奇川帮着破解候天集的秘密么?” 刘梦棣不解地问道:“那你们是如何追到这里来的?” 计难施笑道:“周昭宗的几个儿子从密道里出逃,即是我们五岳四龙从中护卫,你猜周昭宗最小的儿子柴宗良是怎么被抓回来做傀儡皇帝的?” “你是说……” “就是雷天鸣这个小人告的密!他以为石奇川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傻傻的来找石奇川帮他躲避仇人追杀,却不想石奇川一转身便将雷天鸣的下落告发了,想好好得整整雷天鸣,三龙社得了消息于是便来到了石家大院!” 刘梦棣马上皱起了眉头来,他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快三十年了!” “不会是……”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那一年石家大院的房屋被毁是你们做下的?” 计难施呵呵笑道:“当然!” “潜渊先生向官府告密可是在帮你们,你们为何要杀他的家人,烧他的房屋?” “这事不能怪我们,要怪只怪他石奇川自己!他即不想与朝廷合作,又要借朝廷的手除掉那雷天鸣……” 刘梦棣急问道:“太祖皇帝怀恨在心而让三龙社去杀的?不可能!他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手法来与潜渊先生为难!” 计难施笑道:“我刚刚说了,是一场误会。当时根本就不知道那告密信是潜渊先生写的,我们三龙社到的时候一发现雷天鸣的踪迹,便将石奇川归其为其一伙,然后……然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刘梦棣认真地说:“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太祖皇帝下的令?” 计难施答道:“当然不是,是白玉川先斩后奏做下的。刘昴只知道有前朝余孽出现在了石家大院,根本就不知道那本候天集在雷天鸣的手上,更不知道候天集里有藏宝图。要不然他事后能发那么大的火把白玉川给诛杀了?刘昴才没那么小气呢,他要是那么小气,能当皇帝?怪只怪白玉川瞒着他做下了不少恶事!” 刘梦棣马上又问道:“所以石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不是因为他不与朝廷合作,而只是单纯的因为白玉川知道雷天鸣在石家,所以才追杀至此,甚至怕石家把雷天鸣之事说出去这才想要赶尽杀绝?” “差不多吧。” “为何留着正堂祖屋不烧?” 计难施答道:“石奇川不是抱着女儿逃进了这个小树林里了么?这个树林过于诡异,白玉川也是听说过的。他怕自己陷进去出不来,所以没敢追进去。更怕自己在小树林里逗留太久,要真天了白天出来,怕是会被什么人给撞见,所以他留了一个字条在正厅堂屋,只要石奇川一出来即能看到。” “纸条什么内容?” “当然是让石奇川自己乖乖地把前朝余孽交出来了。” “他就不怕有别人来到这里而将纸条看了去,而被人知晓石家的事情是他做下的?毕竟这是秘密行动呀!民间的舆论还是要照顾一下的,他白玉川怎么说都是一代人杰吧?” 计难施笑道:“别人可看不去,纸条压在石奇川妻子的身下呢。除了石奇川本人,谁会第一时间去动那具尸体!就算是官差先到,那也是看住现场不动,将周边一切查看完了,才会去查看尸体。何况官差里还有三龙社的自己人呢!” 刘梦棣皱着眉头说道:“白玉川即是留下了口信,就说明他当时一定没有得到候天集,那他后来是如何得到的?” “刚刚不是说过了么?是我得到了呀!白玉川管着三龙社,三龙社消息之灵通不是一般人想能像得到的。他打探到了消息,然后告诉了我,我带人前去追杀雷天鸣,从雷天鸣手上将书给抢了过来!” 刘梦棣心中觉得得有些可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问道:“即是后来你已经得到了候天集,为何还要再追杀他?你与他之间有那等不解之仇?” 计难施连忙说道:“不追杀他不行呀,只有这般才能让叶无梗觉得我没得到候天集而不来找我。你不知道叶无梗个人,他真是杀人不眨眼的,我在他手上都过不了几招!” 刘梦棣又问道:“可你为什么会把候天集交出去呢?这么一个大宝藏你不要?要交给别人?你不像是那等高风亮节之人吧?” 计难施笑了一声说道:“我参不透那本书,只得将它交出来给白玉川,想让他帮着参透。” 刘梦棣呵呵笑出了声来:“不!不可能!虽然从结果上看,白玉川的确是拿到了那本书,但你绝不可能信得过白玉川,更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交给他,一定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计难施苦笑了一声说道:“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 刘梦棣一点也不相信计难施的这句话。 他问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没能理解,你当时就没看出候天集的封面不对劲吗?” 计难施摇头说道:“没有,我也不知道封皮里会有一张纸,雷天鸣也不知道,最后还是白叔达与我说的。” “所以真就是白玉川带着候天集与那张宝藏图进了翰林院的藏书阁,而后在那里被太祖皇帝所捕,将东西给留在了里面?” “是。” “白玉川没与先帝说过宝藏图之事?” “没有。” “那宝藏图谁拿了?” “不知道!” “这事越发得有意思起来了!” 刘梦棣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计难施心中一惊,深吸了口气说道:“你如何还有力气站起来?” 刘梦棣笑道:“因为与你说完话了呀!要不然呢?真在这里吹着寒风坐到天亮去?我何不回家抱着女人睡大觉?” “你的毒虽解,但刚刚我那几掌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此时的你当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才是,你不可能能站起来的!” 刘梦棣呵呵笑了笑,然后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让计难施看到了自己外裳里头衬着的那件金光闪闪的金丝宝甲。 计难施咬牙说道:“金丝软甲!于异人造出来的玩意!呵,果然,你嘴里是一句实话都没有呀!” 刘梦棣拎了拎手中的横刀说道:“你即是不知道那张宝藏图的下落,本王便没有理由让你再活着了。也算是本王做了件好事,为秦相报了仇吧,谁让你杀他爹呢。顺带着帮雷天鸣的仇也一起报了” 刘梦棣刚要上前,一阵阴风便冲着自己的面门吹了过来。 他心中一惊,连忙舞动起了手中的横刀。 只听得剑上传来了“钉钉”的四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那把横刀给打落了下来。 刘梦棣左手一伸,将最后一支飞来的暗器用两根手指就给夹了起来。 他向着手指头瞟了一眼,发现那竟只是一支指套而已。 刘梦棣刚刚用横刀打落了四支指套,手上夹着一支,一共五支。 很明显,这五支指套是一套的,因为正常人的手指头即是五根。 指套即是清宫剧里嫔妃戴在手指头上的那个长长的用于护指的漂亮尖筒式护套。 但它却不是清朝时才被发明出来的。 从先秦开始就有许多人爱留长指甲,指套在当时已经成为了一个即时尚又实用的一个“护具”。 从汉朝时的金银材质到清朝时的珐琅彩制法,它的样式是极其丰富且多变。 到了现代指套虽然在形式上有所变化,但依旧还是保留下了这种习惯,只不过现代称之为美甲,于是也就多了树脂材制。 只不过古代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佩戴它,它也就只是在王公贵族、世家豪门里流行一下,因为戴着它做事真的极其不方便。 也就是那些贵妇太太们没有这等顾虑,且出于爱美之心才会去戴。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7章 金蛇缠丝 “灵犀一指!” 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刘梦棣心中一惊,连忙抬头向着的声音来处看去。 他之所以会心惊,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听到任何人靠近的声音。 只见得一道黑影从一棵大树上轻飘着就飞到了计难施所在的那一棵大村的树梢之上。 那身子轻盈得连树梢上的雪都没都震落一片,就如同妖魅一般。 女子的背后即是天上的弦月,月光将那女子完美的身材完全展现了出来。 她即迷人又令人不寒而栗。 迷人的是身材而不是相貌,因为她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 虽然离得很远,根本看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但刘梦棣很肯定这一定是个大美女。 同时他又十分确定,这个人一定不是玉簪隐侠。 一是因为玉簪隐侠是以青玉色的钢针为暗器,从没使用过指套。 二是因为玉簪女侠的身材更为丰满,而树梢上的那个女人则显得有些消瘦,与玄武殿里的太后倒是有几分相似。 最重要的是,玉簪女侠是用头套将整个头套藏在里面,眼前人只是蒙了个蒙。 也因此,那飘逸的长发在空中飘散着,显得格外的好看。 唯一的问题是她的头发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像雪一样的银白色。 刘梦棣初看那女子的身材还以为是个少女,但从那一头的白发来看,眼前人的年纪应该是在七十岁上下! 刘梦棣看着“妖魅”,“妖魅”同时也在看着刘梦棣。 那妖魅深吸了口气说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武功的?灵犀一指是中山奇侠的成名绝技,你如何会他这一手的?” 刘梦棣听到那句“怎么会是你”的时候便愣了一下。 很显然,眼前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 可问题是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位轻功如此高绝的人物。 此时那计难施才说道:“现世阎魔即是中山奇侠!你不要大意了,这小子不仅诡计多端,武功还十分了得,除了那指法之外,他还修了华山派的混元功,且还是从六岁开始练的,道家内功十分浑厚。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金丝软甲,就是你当年嫌弃太大的那一件!” “哦?”妖魅对刘梦棣的好奇心一下子升了起来:“却没想到赤宵会教你这个!” 从那一句“当年嫌弃太大”一句中刘梦棣便听出了对方一定与宫里是有联系的,甚至还试穿过自己身上的这件宝甲。 说来也对,这件金丝软甲本来就是给男人穿的,像她这样苗条的身材的确是会显大。 之前刘梦棣曾做过假设,三龙社即在大明宫里。 由此刘梦棣已经十分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是在宫里常见到自己,且这个人一定就是三龙社的骨干成员。 刘梦棣皱着眉头突然吐出两个字来:“太后?” 他的话刚说完,自己就马上摇起一头来说道:“不!不对!你是很像她,但你不是她!太后更加沉稳,更有耐……” 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那娇魅突然跳下了树来,并向着刘梦棣便扑上前来。 刘梦棣连忙提起横刀向后退去,并且时刻地观察着那妖魅的诡异的身法。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那妖魅像是神经质一般,嘴里重复地说着那三个字,双眼间透出一股凶杀之气,向着刘梦棣这边袭扑了过来。 计难施心中大急,连忙说道:“刘六子你激她做甚!把她逼疯了我们都得死!” “什么?” 刘梦棣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冲撞了对方,只知道现在那娇魅杀意四起,只想杀了自己解恨。 刘梦棣刚舞动起手上的横刀,那妖魅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她右手一伸,便向着刀锋抓了过来。 刘梦棣刚要横削之时,那妖魅的手像是粘了胶水一般就黏在了那刀身之上。 她的手臂像蛇一样迅速地便向着自己的刀身爬了上来。 “金蛇缠丝!” 刘梦棣吃了一惊。 金蛇缠丝的绝技是出自密宗的三脉七轮龙蛇大定大法。 这是蒙国国师桑格真珈的武功。 那蒙国国师是华山掌教赤宵真人的一生之敌,赤宵真人曾与自己提起过来,也听他介绍过这一招。 但刘梦棣也只是知道,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在刘梦棣吃惊的同时,那妖魅的手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向着自己的手就缠了上来。 刘梦棣连忙运气想要收刀之时,那妖魅的手爪竟是将那刀身直接就给抓住了。 刘梦棣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妖魅的右手上带着一只金光闪闪的手套。 他这才想起来刚刚这女人扔出的是五支手指套。 那是因为对方有一只手是带着的手套的,所以用不上这指套。 且这金丝手套的材质竟是与自己身上的金丝软甲一样。 刘梦棣心中便产生了许多不好的想法。 他马上松开手,舍了那把刀不要,凝聚真气,双掌向前推了出去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却不想那妖魅根本就不收招,非得要拼个你死我活! 所谓谓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刘梦棣一下子有了顾虑。 只是此时刘梦棣哪里还能收得招。 他的双掌向前拍猛拍而出的时候,却是突然捕了个空。 那妖魅此时已用十分诡异的步法闪身到了刘梦棣的身后。 妖魅的速度极快,一把扔了手中的横刀之时,手爪就向着刘梦棣的天灵盖抓了下来。 刘梦棣半转着身子,使出一招“莲花托月” 他用左手小手臂前去架招的同时,右手一掌也向着妖魅的手肘部位打去。 那妖魅却又转动身形,一个跨步便到了刘梦棣的侧身,单掌就自其腰间打去。 刘梦棣的左手轻抚下来,亦是用掌力想要从腰间打出。 二人的手掌就这么拍触在了一起。 刘梦棣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劲从对方的手掌处传道过来,贯穿了自己整个手臂。 他连肩头也感觉到了一阵酥麻。 照一般人的想法,定要要撤开掌力去再想别的办法。 但刘梦棣却不敢这么做,因为他刚刚见识到了对方刚刚那一招金蛇缠丝的绝技。 此时自己若是撤去掌力,一定会被对方给缠上,到那时别说是逃了,这条手臂也非得被这眼前的这个妖魅活活得给生撕下来不可。 刘梦棣只得化掌为爪,将那妖魅的手掌扣了起来。 而后他推动毕生的混元真气向前推动而去。 却没想到自己这十几年苦练下来的内功修为在对方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那掌力打出去以后,却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能有这种功力的,这世上怕也就只有赤宵真人与蒙国国师了。 刘梦棣心中一寒,还以为自己死期将至之时,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发功。 他冷静下来看着那妖魅。 只见得那妖魅的眼睛盯着刘梦棣的手不放,原本凶狠的双眼也就得柔和了起来。 或者说她更像是陷入到了什么回忆之中,此时已经全无战意了。 “嘉……” 妖魅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来。 正当她想要诉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剑气突然席卷而来。 妖魅的眼神再次变得凶狠起来。 她侧目向着一边看了过去,只见得一名道长真人模样的人舞动着一把超长的剑便赶了地来。 那人当然就是赤冥真人。 赤冥真人手里提着他的八残剑向着那妖魅刺了过来。 妖魅的一只手被刘梦棣抓着,使不开那造然的步法,但她还是卷动起了身子,用脚尖轻轻地踢在了赤冥真人的八残剑上。 赤冥真人的剑身一颤,连忙换招又要再刺。 而此时刘梦棣的右手已经被那妖魅的内功震得有些麻木了。 他不敢再抓下去,怕自己的手臂自此残废。 刘梦棣将手爪一松,那妖魅也马上松了手去,向边上侧步退了数米,便以躲开赤冥真人手上的八残剑剑风。 那妖魅没有再冲上来,而是顺势向着计难施飞飘了过去。 赤冥真人正要赶上前去,刘梦棣连忙说道:“真人别追!” 赤冥真人脚步一停,看了一眼刘梦棣之后,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妖魅将那计难施一爪给从地上抓了起来。 计难施一个百几十斤的人,像是小鸡一样就这么被妖魅给提了起来。 而后那妖魅将其背在了背后,向着一边撤了出去。 她的步法依旧轻盈,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赤冥真人回头看着正松着手臂筋骨的刘梦棣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可肯定是三龙社的人,与计难施是一伙的!” 赤冥真人问道:“其实你我二人联手是可以打败她的,为何不去追呢?” “没必要,且悬得很!” “什么?” 刘梦棣接着说道:“她的内功极其深厚,比那日霍姓大和尚的内功强上十倍不止。若不是你的到来,我刚刚这条胳膊就得被她废了!她是有实力与我们二人一较高下的,且那计难施还在边上调息。等他气力恢复过来之时,怕就是你我的死期了!她愿意走,我们也只能放他们走!这是好事。”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8章 六丁神火 刘梦棣说到这里休息了一下,好似回味过来了什么。 他马上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我不记得我在你面前使过呀?” 赤冥真人呵呵笑出了声来:“你若是不会武功,会跟着那些假和尚进大雁塔?昨天夜里贫道去找你的时候,你身边可没有护卫,是与贫道单独说的话。你不是胆大,你是自信。你知道以你的武功,贫道根本杀不了你的!” 刘梦棣尴尬地笑了几声出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问道:“什么时辰了?” 赤冥真人也抬头看了看天,说道:“亥时四刻了吧。”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水永流与柏永青那两货现在应该是在七星禄存位上等着子时三刻从东方出去,夏无踪与王璇玑应该也在那里。怕就怕那妖魅与计难施也从那里走呀!这要是撞上了,也不知璇儿他……我们还是过去看一看吧。只救人,不拼命。” 赤冥真人笑道:“计难施才不会去那里呢,往那边走多麻烦呀。” “恩?真人这是何意呀?” 赤冥真人言道:“三十年前我与我师兄来过这里一趟!” 刘梦棣疑问道:“赤宵国师早无世俗之念,他如何会对那宝藏有兴趣而与你到来这里?” 赤冥真人笑着说:“不是为什么宝藏来的。贫道倒是也想找那宝藏,谁让当时刘昴刚篡位……不是,贫道是说他刚登基称帝。” “呵呵,没事。这里没有别人,有时我也这么说。” 赤冥真人哈哈笑道:“六爷果是豁达之人呀!” 刘梦棣问道:“当年你与国师也来石家了?” 赤冥真人说:“刘昴登基以后派了人来石家……” 刘梦棣此时却是马上解释道:“三十年前那桩石家的案子不是先帝做的!” “贫道说的不是石家被屠之事,说的是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刘昴封了贫道师兄为国师,让他来这片小树林,帮着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鬼魅作祟。” “看看?” “对就是只是看看。我与师兄一进到这林子里来,马上便识破了这里的阵法。然后在死门那里……呵呵。” “怎么了?” “有些树被烧了!” 刘梦棣疑问道:“被烧了?” 赤冥真人说:“这最好的破阵之法不是什么五行相生相克,更不是什么泼黑狗血一类的玩意。最好的破阵之法即是付之一炬!六丁神火可破一切法阵!虽然潜渊先生知晓如何出入七截阵,但他却不知道怎么把这个阵法补上。所以呀,现在在死门那里还留有一道缺口,从那里出去,比绕上许久从正路出去来的快得多!且也不用等到什么子时三刻!” 刘梦棣还是忍不住解释道:“当年石家之案是投靠了三龙社的计难施带着人背着先帝做下的,想来他当时亦被困在其中,更是他一把火将死门烧出了个缺口来。这么一说,他的确是会从那里出去。” “他刚刚承认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说了,其实他也没安什么好心,明显就是拖时间,等那个女人来救他。真有意思,他一个成名已久的人物,却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不过……当年石家之事即是三龙社做下的,先帝该去问三龙社才是呀,如何把赤宵国师给叫来了?” 赤冥真人笑道:“还能怎么一回事。你刚刚也说了,他们是背着着皇帝做的嘛。要不然当初刘昴能发那么大的火把白家杀了个干净。哦也没全杀干净,白叔达就没死。听说白仲德还有一个儿子,不知道在哪,好似也没死。”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所以……所以刚刚那个女人能找到这里来,不是因为她精通奇门之术,而是因为她来过?且她知道往哪里走不会遇上生人,所以她就一定会往那边去,我们若是从正常的方位出去,就遇不上他们?” 赤冥真人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黑布,将手上的八残剑给裹了起来。 他一边裹剑,一边笑道:“排帮那两货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但如何是你我的对手。别说我们一人一个了,你一个人对付他们二人都够了!至于那个夏无踪,呵呵。说实话,他虽然会些武艺,但在你我面前,与不会也没什么两样。就是轻功好一些罢了,我们用上华山派的轻功,他也决计跑不了。” 刘梦棣笑道:“哦,真人今夜也忙了一阵了,不如一会儿去我五叶庄休息一下。我那里自有好酒好菜犒劳您,您再带一万两银子走,剩下的那一万两……” 赤冥真人连忙说道:“六爷客气了,贫道身上有一万两银子已经够花好几年了,剩下的两万两还请先留在您这里,贫道日后再来取不迟!今日就算是贫道白帮您的忙了。哦,这本书还给您。” 赤冥真人说着将那本候天集给拿了出来,说道:“放心,上面已经没有毒了。” 刘梦棣问道:“真人您这是……” “贫道是从夏无踪那边过来的,他与永水流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候天集封皮里的宝藏图已被人取走,这本书对贫道来说已经没用。不过那天夜里去您五叶庄时发现了一处藏书阁,想来六爷您很喜欢藏书,这本书且就留给您作为藏书之用吧。呀,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什么?” 赤冥真人又道:“夏无踪放跑了潜渊先生的外孙女,此时那小妮子正在那边哭呢!说是想她爹她娘了,还叫着什么爹呀娘呀什么的,抱怨他们如何走的那么早,也不来救救她……” “糟了!别看她常常傻乐,但她心里其实挺脆弱的!如何把她给下落了,她现在在哪?” “就在天玑星位边上。她可不敢走远,怕迷了道,顺着哭声你就能找到。你可要快一些,贫道刚刚来的时候可看到水永流与柏永青那两货正往那边去呢,谁知道他们遇上那小妮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刘梦棣一听,对着赤冥真人一拱手,说道:“您即是来过这里,又知晓遁术,那我便失陪了,您自己就……” 赤冥真人呵呵笑道:“去吧去吧,贫道年纪也一大把了,不好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贫道要真跟上去,看着你们搂搂抱抱的也不好。你且去你的,贫道自己会寻路出去。” “告辞了!” 刘梦棣说完便向着一边跑了过去。 而赤冥真人看着刘梦棣的背影却是将脸给沉了下来。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武功高有什么用,还得要有脑子呀。这小子脑袋这么好使,也许……也许真能帮我找到那个人也说不定……” ……………………………… 刘梦棣急急地寻着路。 果然如同赤冥真人说的那样,那王璇玑此时即在天玑星位的不远处。 她坐在一棵树下,害怕地一个人蜷缩在那里,正把头埋在膝盖上痛哭着。 刘梦棣虽然远远得就看到了她,但却没有马上赶上前去,而是将脚步给停住了。 王研王墨思至少还见过他父母,但王璇玑自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她父亲王元岁,且她母亲在产下她没几年以后便也离世了。 王璇玑说到底还是一个从小没了父母的孩子。 她虽然平日里向别人展示的一直是自己最阳光的一面,但她的心里其实是相当的脆弱的。 她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而已。 即是这样,刘梦棣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走上前去,让王璇玑显得难堪。 刘梦棣想了一想,向着右前方一边走一边高声叫道:“璇儿!璇儿!你在哪!璇儿!” 刘梦棣知道王璇玑即在那里,但他却是不往那里走。 王璇玑一听到刘梦棣的声音,噌得一下就从那棵树下站了起来。 她以极快的手速抹去了眼泪,甚至还揉了揉自己的脸皮,然后叫高声叫道:“在这!我在这!” 刘梦棣还在装着傻,四处寻找着:“璇儿,是你在说话吗?” “这里!我在这里!” 刘梦棣此时才向着王璇玑走了上去。 那王璇玑一见到刘梦棣便用还红着的双眼看着刘梦棣。 她训斥道:“你跑哪里去哪了!我差点、差点就、就……” 刘梦棣不容那王璇玑分说,上来便一把将她给抱住了。 刘梦棣口中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主保佑,万幸你没事!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向潜渊先生交待。” 刘梦棣这么做可不是因为好色。 他只是想让王璇玑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在乎对方,让其不感觉到孤单。 哄,有的时候未必要就事论事。 有的时候需要撇开原本的事件,拿别的事情来说。 王璇玑被刘梦棣抱着,那脸色一红,却是说道:“你就是只是为了跟他交待么?” 刘梦棣连忙松开手去,端详了一下王璇玑那赌着气的表情,而后笑了起来。 他说道:“看你没事我便放心了,我刚刚去捡柴火,被一个叫柏永青的人给撞上,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这才回来找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神经兮兮 王璇玑愣了一下,借着月光的光亮在刘梦棣的身上打量了一下。 她见得刘梦棣身上有些脏,且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连忙紧张地说道:“你、你没事吧。那人是会武艺的,他、他没伤着你吧?你有受伤吗?” 面对王璇玑的关心,刘梦棣微笑着说道:“勇,士之所倚。智,仕之所藏。勇者虽无畏,智者更无忧,故勇者皆败于智者是也。” 王璇玑听着刘梦棣的之乎者也,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并说道:“看把你能的!这么说来他把他算计了?他现在人呢?” “放走了!” “你如何能将他放走?” 刘梦棣笑道:“勇者无惧,智者无惑,诚者有信,下一句是什么?” “仁者无敌,出自孟子的梁惠王上!别想能考住我!你真把他给放了?”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好了,我们快些走吧,过了时辰可就不好出这个树林了。” 王璇玑有些着急地说:“你把人放了我们还怎么出去呀?他一定是回到了那个出口,与他的兄弟汇合去了!” 刘梦棣笑道:“不必担心,我已感化了那二人,他们不会与我们再为难的。” “即使是这样,还有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呢,就是你说的那个装鬼吓人的那个叫夏无踪的人。他、他好像与我爹还有旧。” 刘梦棣问道:“果然?” “是呀,他自己说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放我一马。” “我只以为他不是恶人,对你下不了手,却不想他竟是与无岁公有旧……” 刘梦棣当初为了不出意外,用欲擒故纵之计将藤簪送给了王璇玑,并插在了王璇玑的头发上。 那支藤簪其实原本是蒋宗宪送给玉香的,玉香带走了一支,另一支则留在了夏无踪的手上。 夏无踪让夏采荷将这支藤簪交到刘梦棣的手上,其实是想告诉刘梦棣夏采候即在他的手上,想要以此来要挟与蒋宗宪交好的刘梦棣。 刘梦棣哪里会中这等伎俩。 且他还觉得能将一支如此朴素的簪子留到这么这么多年,可见夏无踪其实也是用情至深之人。 即是如此,夏无踪见到头上戴着藤簪的王璇玑一定是没有可能下手的,只是他没想到夏无踪会与王无岁认识。 刘梦棣突然陷入沉思,让王璇玑有些不适应。 她轻推了刘梦棣一下,说道:“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经。没事的,即使夏无踪还在那里,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必能说动他不与我们为难。对了,我刚刚好似看到你是从地上站起来的,你刚刚是因为走累了才坐到那里的吧?你还能走得动道么?要我背你么?” 王璇玑原本是想说不累,但她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刚刚是在那里哭,所以她马上改了话头,连忙说道:“是有些走不动了,你背着我吧,像我哥那般背我就成。” 王璇玑其实也是怕糊涂了,她是从地上站起来以后,擦去眼泪才应答刘梦棣的。 按这种情况来说,刘梦棣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自己是坐在那里的。 刘梦棣呵呵笑了几声,转过身去再次背起了王璇玑,向着外面而去。 当刘梦棣背着王璇玑再次来到之前生起篝火的地方的时候,水永流与柏永青即围坐在篝火边烤着火。 只是此时却不见了夏无踪。 想来也是,夏无踪的武功本就不高,且与水永流及柏永青二人不是同路人,为了安全起见,他的确应该远离这二人才是。 那水永流与柏永青在见到刘梦棣来的时候,噌得一下就站了起来,还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看着刘梦棣。 他们觉得此时刘梦棣应该是在与计难施做生死搏斗。 计难施虽然口口声声地说自己的武功不如这个不如那个,但江湖里真能打赢他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此时刘梦棣安然无恙地背着王璇玑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如何能不让他们感觉到意外与吃惊,甚至是产生了一些恐惧的心理。 很明显,刘梦棣他打赢计难施了! 作为江湖中闻名的中山奇侠,真要与他们二人动手,想来将他们二人击毙于此也不是什么难事。 水永流与柏永青瞪着双眼看着刘梦棣,一声也不敢吭,怕刘梦棣突然对自己下手。 而此时最为紧张的却是被刘梦棣背着的王璇玑。 她紧紧地抱着刘梦棣的脖子,更是神经兮兮地看着眼前的那两个人。 不曾想,刘梦棣此时却是傻笑着说道:“烤火呢!” “哦。”柏永青也不知是怎么了,随口就应了一声出来。 刘梦棣又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先走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二位也早点散了吧。” 柏永青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又傻傻地应了一声好。 其实刘梦棣此时最想见到的是夏无踪。 他不仅想知道夏无踪与王元岁是什么关系,更想知道刚刚那个妖魅女子到底是谁。 只是现在夏无踪不在,刘梦棣也只得是向外前而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二人在出了小树林以后,刘梦棣这才将王璇玑给放了下来。 王璇玑看着那那熟悉的院子,虽然眼前依旧是黑漆漆的,但还是感觉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刘梦棣对那王璇玑言道:“我……我就不陪你进去了,省得被人撞见,再误会些什么就不好了。” 王璇玑咬了咬唇,轻声言道:“这么晚了,你也不好回去,要不然……要不你就在我家先住一宿吧。我家还有几间空房间。” 之前的王璇玑是极为反感外人住在她的家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别人留宿于自己家中。 对于别的女人来说这种话也许很难开口,但敢爱敢恨的王璇玑就是这么直接。 刘梦棣笑着说:“我是六爷的人,巡夜的差役不敢将我如何的。就是……潜渊先生若是问起来,你可别说我来过,就说……就说遇到了一个叫夏无踪的歹人,你怕他害你,于是便误入了小树林之时,然后又从自己名字里悟出了出阵的法门来。” 王璇玑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这般怕我义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还谈起了合作事宜呢。” “这事……这事不好说。过几天吧!过几天我给他送一份大礼过来,到时候你也就明白了,现在不合适合适与他见面。” “大礼?什么大礼?” 刘梦棣笑道:“反正不是六礼。” 王璇玑脸色一红,嘟着嘴说道:“都这般了还有心情玩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走吧,我才不愿意你呢,弄得好似我要将你如何似的。” “那你也回去吧。” “我要看着你离开才放心,怕你夜里又回头寻回来,对我不利!” 刘梦棣笑道:“我可不是那等人。即是如此,那我便走了,告辞。” 刘梦棣一施礼,转身便离开了。 那王璇玑痴痴得看着刘梦棣的背影好似在幻想着什么。 突然一阵阴风从树林里吹了出来。 王璇玑回头看了看那空洞洞的小树林深处,打了一个寒颤。 她有些担心水永流、柏永青追出来,连忙向着院内急急而行。 王璇玑正往自己闺房赶的时候,一声咳嗽声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璇儿!是你么?” 王璇玑转过身去应道:“义爷,是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潜渊先生石奇川。 潜渊先生赶了过来,说道:“你这是跑哪里去了,一整天也不见你人,还以为你又误入那树林之中了!” “我是进去了。” “阿!” 石奇川惊了一下。 王璇玑连忙说道:“我当时正给哥哥烧水,是有一个自称是夏无踪的人过来了,那人凶神恶煞的,我见得他来追我,于是、于是便躲进了小树林之中。” “那你怎么出来的?” 王璇玑马上换了一个语气,得意地说:“这小树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道家的七截阵而已,我演算一遍便知道其中之秘了!” 虽然王璇玑说对了,但潜渊先生却是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王璇玑。 王璇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又说道:“主屋藏书阁里有那道家关于阵法的书,我看过!真是我自己寻路出来的。” 潜渊先生说道:“不是我不信,而是……你刚刚说你看到谁了?” “一个叫夏无踪的人!那人长得是青面獠牙,和书里的鬼怪倒是有几分相似!” 潜渊先生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不对吧,我听说他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呀!” “阿?什、什么?” 王璇玑愣在了当场。 潜渊先生解释道:“以前你爹在世之时,他曾来找过你爹几次,我也算是认识。不过他很多年前就死了,且还是被人所杀。他还有个女儿,天天想着去衙门告状呢。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王璇玑颤抖了一下身子,说道:“义、义爷,你、你可不要吓我,我、我看到的那个人,他、他的确像是从土里出来的一般,他不会真的是、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有人心疼 潜渊先生见得王璇玑是真在害怕,连忙说道:“别想那许多了,快些跟我回去吧,你哥哥可都急了。他原本是要去赴谁的会,澡都洗了,为了找你愣是没去。走吧!先给他报个平安再睡,真能牵动人心呀!你真看到夏无踪了?” “义爷,你就别吓我玩了!”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看到的那人他长什么样?” “别说了!快、快先走吧!义爷我扶着你!” “还是我扶着你吧!” …………………………………… 刘梦棣在天亮之前就回到了五叶庄。 他一回到寝卧便倒头就睡,连衣裳都没来得及脱。 这还是在侍女房睡的落尘姑娘与文卿梅二人听到了动静,过来合力帮刘梦棣脱了衣服,这才让他睡了个好觉。 侍女房即在主卧的边上,像是一个小宿舍,最多可供六名侍女夜里睡在那里。 若是一般大户,这个小房间即是侍女的全部。 但落尘姑娘与文卿梅却不是别人,她们其实都有自己的私人房间,甚至还有丫鬟陪在她们左右。 只是刘梦棣出门前落尘姑娘即知刘梦棣此去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因此担心刘梦棣,这才睡在那里的。 而文卿梅在发现落尘姑娘在侍女房里睡,又不见刘梦棣回来,这才明白过来,于是也在侍女房中等刘梦棣回来。 她们在发现刘梦棣身上有伤的时候,心中只能默默心疼而不敢去打扰刘梦棣睡觉。 等刘梦棣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他在梳洗穿衣之后,马上就去了正厅的后堂里吃饭。 后堂开了三桌。 刘梦棣作为主人独自占了一桌。 罗翰文及宋琏作为主事,坐在了侧左一桌。 这要是山滔在,他也是在这一桌吃饭。 而落尘姑娘与文卿梅则是在侍女桌吃饭。 其实若是真按礼教规矩来,这二女连同堂吃饭都是不许的。 但刘梦棣却不是一般人,定要叫她们一起来吃,只不过不在同一桌罢了。 虽然刘梦棣对落尘姑娘与文卿梅很好,但二人此时却是有些不买账。 落尘姑娘平日里虽然时常巴结刘梦棣,此时也是埋怨着不与刘梦棣说话。 文卿梅就明显得多了,当丫鬟把羊肉送上来的时候,却被文卿梅这个“管家”以发物为借口又给退了回去。 这哪里是在退菜,分明就是在埋怨刘梦棣不该去犯险。 刘梦棣知道文卿梅是在关心自己,只是不好说,只得由着她将伙食换成了清淡一些的素菜。 倒是平日与刘梦棣走得极近的罗翰文在一边偷笑,甚至还出言暗讽自己有肉吃,而刘梦棣没有。 刘梦棣反嘴说自己有贤妻惠妾管着是好事,将来能齐家自律,而罗翰文却是没有。 罗翰文与刘梦棣的对话是朋友间的玩笑,却是把文卿梅弄得脸上红一块粉一块的。 几人正吃着饭,门子急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溜边贴墙来到了落尘姑娘的身边,在其耳边轻语了几句之后正要退下,那落尘姑娘却是将门子给强留下来。 门子靠墙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落尘姑娘则是放下碗筷,起身来到刘梦棣的身边轻声说道:“爷,刑部牛侍郎来了!” 刘梦棣此时却是调笑着说:“这时候他应该在衙门里用餐才是,如何到爷我这里来了?罗先生,刑部的牛禄来了,你觉得他会是因为什么事情来找的爷我?会不会只来蹭饭的?” 罗翰文答道:“牛侍郎为人廉洁,不好锦衣美食,且他与您也没那么大的交情。六爷恶名于外,是个朝臣都躲着您,若非是情非得已他一般不会来自找没趣的,想来是遇着什么难事了。要不然您先抻着他,吃完饭以后再与他见面?” 刘梦棣想了想,轻笑一声说道:“前次已戏耍过他一回了,他为人还算是不错,不好再与他为难。莲儿,与牛侍郎说爷我正在吃饭,让他也快些回衙门填饱肚子,爷回头去他那里找他。” 罗翰文看着刘梦棣的笑容轻问道:“六爷,您好似知道什么事情了?” 刘梦棣笑着说道:“宫里刨出了一具尸体,还与蒋宗宪有关,蒋宗宪闻风潜逃下落不明。父皇有心为蒋宗宪开脱,你说宫里那具尸体之事父皇会交由谁来查办?” 罗翰文疑问道:“皇上会让牛侍郎来办宫里之事?” 刘梦棣说:“朝廷这么多官吏,会办案的大有人在。但会办案未必等于会破案!什么是办案?就是让上差看了舒心才叫做会办案,是不是真相有的时候并不重要。刑部那么多的官吏,也就只有牛禄才是真正会破案之人呀!” “六爷的意思是,皇上他……” “父皇是真想让牛禄把这个案子先给查清楚,最好真凶不是蒋宗宪。若是他,父皇也会有别的办法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但查总是要查的,就看谁去查了!” 罗翰文想了想说道:“牛侍郎是刑部职属,管不到宫里吧?宫里出了这等事情,一般该由内务府慎刑司来查办……呀!您不就管着内务府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笑道:“他是不会把这事交给爷我来办的!事情出在含冰殿,这个时候哪个后宫嫔妃不会用此事来编排裴淑妃?想来父皇此时耳朵都快听炸了!且谁不知道我与裴淑妃不合呢,裴家那些人谁肯让我来查?不怕我用此事把宫里大闹上那么一场,让父皇与朝臣们皆不痛快?且爷我要到明年才会到内务府上任,现在印信什么都没有,怎么管呀?” “说得也是!那皇上那里……” “刚刚说了,父皇还是想知道真相的,毕竟有个组织在自己起居的宫殿里无声无息地杀人,父皇怎么可能会放心?他即想知道真相,又想把这事控制在一定的范围,还想着给蒋宗宪脱罪……” 罗翰文连忙说道:“皇上知您本事,更知您一向以大局为重,所以六爷您才是最合适查这个案子之人呀,但他……” “但若是真交给爷我来办,他心里定会觉得离不开我,或者说让我觉得他过于倚重我了,所以他一定不会把此案直接交给我。而牛禄是刑侦之高手,且与爷我冲突不大,甚至可以说有过交情,不交给他交给谁?无非是多一道口谕,让牛禄遇到困难之时来找我罢了!” 罗翰文听了以后点头说道:“即是皇上的意思,那您还非帮不可了?” “主要是蒋宗宪不能出事呀!我没把柄在他的手上,但陇王党、太子党有呀!只要他还站在朝堂里,不管出什么事情父皇都能控制得住局面。我若是也想从中制衡些什么,也得有他助力才是。” “那是非得把这事查个清楚了。” “下午再说吧。对了莲儿,让你办的事情办了吗?” “已经办了!” 刘梦棣又唤道:“宋琏!” “哦,在这呢!” 宋琏连忙应了一声。 刘梦棣笑问道:“吃饱了吗?” 宋琏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皮,老实地应道:“半饱。” 刘梦棣笑道:“那就留下来好好吃。这几日听从莲儿调遣,暂时别跟着爷我了!” “爷!”文卿梅急唤了一声,但欲言又止。 刘梦棣笑问道:“梅儿这是怎么了?” 文卿梅低头埋怨道:“你有这么多的产业,多少人都指着你吃饭活命,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们可就没了生计了。且不说五叶庄的老少、青楼里的姑娘,就那粥厂近千人的灾民可就得至此断了顿。您不爱惜自己,自有心疼的人。” 刘梦棣笑道:“知道梅儿心疼我,但这事十分重要,而且还一点危险都没有,梅儿放心即是了。” “我说的是心疼灾民!” “我现在就是灾民呀!你看,我连肉都吃不上了!” 面对刘梦棣的胡搅蛮缠,文卿梅也只是红着脸埋怨了几句便没再说些什么。 但刘梦棣却是听出了文卿梅的话中之音“饿死你算了,省得再叫人担心一夜。” ……………………………… 刘梦棣吃过了饭,这才慢悠悠地一路闲逛来到了刑部衙门。 可牛禄却不像刘梦棣那般清闲。 他忙得不可开交的同时,却又被尚书杜明伦叫去招待刘梦棣。 杜明伦与华云方是三爷党,三爷党素来与刘梦棣不合。 他们不知道刘梦棣是发了什么疯来刑部找事,反正此时三皇子也不在刑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于是便让牛禄去招待对方。 若刘梦棣真是来找事的,最后倒霉的也是牛禄,而不是他们。 牛禄听得刘梦棣到来,连忙甩下所有的公务,腆着笑脸便去迎接王架。 刘梦棣哪里有带什么王爷仪仗,只是一个人雇个车就过来了。 他来刑部的借口也不是回访牛禄,而是来问一问关于柏永青与水永青是否在刑部的案底,顺便来找自己的三哥调侃一下含冰殿死人之事。 含冰殿本来就有闹鬼的传闻,加上现在又外刨出了一具尸体,使得裴淑妃一下子就病倒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1章 三张板床 三皇子汉王刘梦樵即是裴淑妃所生,所以现在三皇子人是在宫里陪着裴淑妃的,并不在刑部。 刘梦棣甚至还对牛禄抱怨道:“可惜了,三哥如何就不在呢,我还想问一问那死在含冰殿的宫女是怎么回事呢。淑妃娘娘也真是的,弄死也就弄死了吧,还非得给埋在自己身边,也不怕晦气。” 牛禄陪在刘梦棣的身边说道:“那尸体是位妇人没错,但却不是宫女,也不是埋在含冰殿里的,而是被埋在殿外的太液池边,是不是有人嫁祸还不得而知呢。哦,六爷您这边来。” 刘梦棣笑道:“你牛禄什么时候入了三爷党了,尽为他们说好话!” “臣只是具实而禀,不敢非实编排。” 二人说话之时便到了一处房屋前。 这房屋看着就十分阴森,周边也没有什么人。 刘梦棣问道:“你这是带爷我到哪了?刑部如何会有这等闲屋?不是天天在说地方不够用么?” “是……是停尸间。有些尸骨即存在放在这里,所以……所以这里平时没有什么人来。” 刘梦棣不怒反笑:“牛侍郎你知道么?大盐商李茂曾请我去他的双喜庄里看美人,李荛也曾让爷会过他那漂亮的女儿,更有不少人请爷去鉴赏尤物什么的。带爷我来欣赏尸体的,你还是第一个!” 牛禄腆着那皮笑肉不笑的脸说道:“看六爷您说的,没有您,臣哪里知道什么蒸骨之法。哦,皇上有一道口谕,说是有什么事情……” “你少拿父皇来压我,爷不吃这一套。爷能来是看在你这人还不坏,还能想着为荷儿申冤。同时也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荷儿的下落。” “听人说夏采荷去过大理寺告御状被卓右都给说回去了,然后……然后她就失踪了,臣也不知她现在在哪……” “打发人去找!”刘梦棣严肃地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父皇让你查宫里那具烂尸是因为他相信蒋宗宪不会行这等事,他要查明真相还蒋宗宪一个清白。把父皇的口谕给兵马司贾子虚看一眼,就说是父皇吩咐的。你不是喜欢拿父皇来压人么,这时候怎么不这么用了?” “臣位卑职小,真不敢去指使贾提督,要不然劳烦您……” “你一个刑部侍郎还小呢?放心吧,父皇即是有口谕给你,自也会给贾子虚去一道的。行了,进去吧,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牛禄干笑了两声,连忙推开了眼前的一道房门,将刘梦棣请了进去。 停尸体房里一共就只摆了三张板床。 每一张板床上好似都躺着一个“人”。 每个“人”又都用白布给盖着。 刑部及知府衙门其实都是不存放尸身的,验尸的工作其实是在地方衙门进行。 因为尸体根本就没办法长途运,因交通不便,有些县城到首府可是要走数天时间的,烂光了还验什么。 所以一般情况下是让当地的刑房仵作勘验现场。 又因为县衙对命案没有判权,所以在初审之后会马上将相关报告附在卷宗里,如果当时即抓到了嫌疑犯,也会将嫌疑犯一并送交到府衙,由府衙进行审理与结案。 命案在府衙结案以后会将卷宗公文呈报到路、道一级,最后送交刑部。 刑部会派出一位提刑下到地方监察审核此案。 刑部将程序完成以后,会将案子交到大理寺去,由大理寺做最后的裁决审结。 所以,一般的命案尸体都不会进行运输,在勘验以后就会让苦主带去埋葬。 刑部存放尸体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就近的御案,另一种是刑部自己设的“无头”专案。 也正因为不用存放尸体,所以刑部临时的停尸间里平时就是空的。 能同时出现三张“床”都睡满了的情况是不多见的。 牛禄领着那刘梦棣来到了第一张床的床边,将盖在尸首上的白布掀开了来。 那白布下面即是放着一具都快要白骨化了的尸首。 牛禄言道:“就是这一副尸骨,臣已经验看过了,是个女尸没错,就是……” “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牛禄陪笑着说:“是,知六爷知此道,故问之。”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满朝百官,敢拿正事来问爷我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话说回来了,本王一个现世阎魔,你怎么就敢信我说的话呢?” “六爷虽有所乖张,却非无识之徒,臣故信之。” “别人要是问起来,你怎么与人解释?还是说,你会将功劳占为己有?” “这……有两种办法,一即是占为己有。反正别人也不会信,您也不愿多事,不如就归了臣吧。您若是不愿意臣独享此功,那臣便与人说,您是地底阎罗转世,所知之事乃是夜梦地府之生死簿,查卷而知。”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牛禄呀牛禄,你行!你真行!这么编排爷我,爷还不生气!” “那现在这个……” 刘梦棣笑道:“此女名为玉香,乃是自尽而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阿?”牛禄愣了一下,问道:“六爷如何连姓名都知晓了?” 刘梦棣答道:“其实父皇也知道,但他是皇帝,不能有所偏颇,最好是叫臣子查明白了给他。这女人不是别人,就是荷采侯之母!” “阿!”牛禄瞪着双眼说道:“就是、就是夏无踪的妻室?她、她如何会死在宫里的?” 刘梦棣说:“太祖皇帝在位前建了一个杀手组织,专门帮他铲除异己,此组织名曰三龙社。太祖皇帝暴毙,三龙社虽然销声匿迹,但依旧存在,且还不归附父皇。玉香即是三龙社派到蒋宗宪身边之女子!三龙社的总坛应该是在宫中,玉香出现在宫里其实并不意外。” “阿!”牛禄又惊呼了一声。 刘梦棣气道:“你别一惊一诈的!这都三回了!” “不是!”牛禄紧张地说:“这叫臣怎么写卷宗和奏疏呀?您说的这些话,哪一句是能写进去的呀?知道了这种事情那都是罪过,何况是写出来呢。” 刘梦棣白了牛禄一眼说道:“你还真想把这件事情给查清楚呀?你查得了么?” “可、可……”牛禄一下子犯了难。 刘梦棣说道:“女尸头上的藤簪呢?” “收起来了,在物证室那里。” “第一,你说你从藤簪入手,查到那是内务府赏给蒋侍郎的东西,又暗访得知夏无踪将此物送给了一个叫玉香的姑娘。又收到了关于夏家一案之传闻,于是把夏无踪与夏无踪他妻子的坟给刨了。发现其中并无尸首,所以初步认定此女是为夏无踪之妻。” “无尸首?” “夏无踪活着,她妻子在这里躺着,你觉得那坟里会有尸体?若是真有,你便验一验骨龄,必与实际有所出入,实话其不是本人即是。” 牛禄一听,一拍大腿说道:“是呀,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蒋侍郎脱罪。即使不能让他脱离此案的嫌疑,只要认定夏无踪与其妻皆为假死,那么即可将夏无踪被其所杀之案排除嫌疑,这也是我的一功呀!” 刘梦棣接着说:“第二,将此骨用寒水洗净,而后用热水从百穴、后顶二穴灌入,若有泥沙从鼻腔而出,即可视为溺亡。这又能证明当初夏无踪之妻非是病死。且从骨化来看,也不是死于当时。” 牛禄问道:“需要蒸骨么?” “不用,溺水之时若是活人,泥沙必入其头骨缝之中。热水舒张之后,必有其余而下,故知之其所亡。别的你不知道,这等勘验之机你该知道的呀?” “知道归知道,但臣真怕把什么证据给洗了,所以叫您来一起帮着查看一二。即是六爷没有别的教旨,那臣便这么做了。” 刘梦棣想了想又道:“第三,不要提及三龙社。你只说此女乃是一骗婚惯犯,但误入宫中,疑被侍卫追赶而失足落水。放心,父皇会为你找个年老的禁军侍卫来证明你的说辞的。至于死亡时间……你最好是先查一查蒋宗宪在数年之前有没有出过外差,若是有,便选在那一天。这事不需要真相。你若是想要真相,可以另书一封,但将三龙社之事尽数告之。” 牛禄连忙说道:“不可不可,不是臣怕事,皇上那里定会追问我从何而知。那臣总不能将您给说出来吧?” 刘梦棣说道:“夏采荷去大理寺告状,不是被卓不凡给劝离了么?你便说当时我也去了大理寺,看到夏采荷其实不是被劝离的,而是被一神秘人物带走了。你今日将我叫到刑部问话,是我与你说,我发现带走夏采荷的即是夏无踪,从夏无踪口中得出他亦是三龙社的人。” “真、真把您牵扯进来呀?” 刘梦棣说道:“你就说我看中了夏采荷的美貌不就行了么?且这事不牵扯我不行了呀,因为只有我与蒋宗宪了解前因后果!至于别的事情,你便说自己知道的并不是太清楚,皆待查之中。”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2章 杜鹃根汁 牛禄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这样行么?” 刘梦棣翻着白眼说道:“能把这案子了结,让蒋宗宪平安无事得回来,才是父皇的重中之重。父皇是想让你查出真相,但这个真相真不是你能碰的,你知道得太多没你什么好处!说不定父皇因为你知道此事而……算了算了,与你说不着这个!” 牛禄连忙问道:“六爷您是不是……是不是全都知道了?” “不能说全都知晓,但大致发生了什么事情本王已然清楚了。” “臣不是想追问些什么,只是……您觉得臣不该知道一些什么?”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你不该知道三龙社为何不归附父皇,不该知晓太祖皇帝是怎么暴毙的!” 牛禄一听,连忙把手一摆,急道:“您别说了!别说了!我听您的!全听您的!” 刘梦棣为了岔开话题,用手随意一指,问道:“最近刑部的案子这么多么?这里如何躺着这许多人?” 牛禄连忙来到第二张板床的边上,将那白布一掀,露出了一具骸骨出来。 他说道:“这骨骸骨即是臣从您那里得来的,就是蓝田县枯井案里的那一具尸体。原本是想请您帮臣向蒋侍郎打听一下这个人是谁的!臣知道您与那蒋宗先有交情,只是现在……” 刘梦棣白了牛禄一眼说道:“合着我刚刚的话都白说了是吧?你查那么清楚做甚?宋云海之事也是你能碰的?你非得知道太祖皇帝是怎么暴毙的是吧?行!走!我们一起去把皇陵给刨了!验一验先帝的骨质再说!” 刘梦棣一把拉住牛禄就要往外拽。 那牛禄连忙挣扎了起来说道:“六爷!六爷!别!别这般!我、我还没成亲呢!” “爷我又不是要拉你去圆房,你紧张什么,我也不好那一口,你长得也不好看呀!”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松开了牛禄。 牛禄苦着脸说道:“臣,臣只是想证实一下,没别的想法。” “证实什么?” “发现尸骨之时还有一份宋云海的身份文牒及一块禁军侍卫的腰牌,且按这尸骨白骨化的情况来看,臣推断这个人即使不是宋云海,那也应该是与他有关之人。这骨架明显就是个练武之人,想来也应该是太祖皇帝驾前的御前侍卫。” “那又如何呀?” “他是中了毒的!” “中毒?” 牛禄指着那骸骨的其中一根腿骨说道:“臣验过骨质,的确是中毒!” 刘梦棣连忙问道:“中的什么毒?” “验出了杜鹃根汁的毒!” “那东西不是祛湿用的吗?怎么会有毒?” “是药三分毒,正是因为有微毒,这才适用于消肿止痛。若与他物合用,甚至可以使人脏器受损,入假死之境!假死?” 牛禄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他急道:“六爷刚刚说夏无踪与其妻室是假死,且他们又都是三龙社的人,那这个人……”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此毒即是出现,那必有三龙社的人在场。宋云海是被三龙社追杀的对象,绝不可能是他们的人。此人应该是被宋云海反杀的,或者说他原本是想给宋云海下毒,但被宋云海看破,或是掉包或是别的什么,总之他自己反而中毒被杀!” 牛禄言道:“倒是可以从这个点去查三龙社的底细……” “不必查了。毒药来自计难施。” “谁?” “前朝五岳四龙之一的黑甲虺计难施,他即是用毒的高手。” 刘梦棣向房间外看了几眼,而后对牛禄轻声说道:“秦相之父亦是死于该毒!” “阿!”牛禄急问道:“六爷您怎么知晓的?” 刘梦棣叹道:“与案情无关之事你就别问了,知道多了麻烦,这案子……与刚刚一样,你明面上就写此人因得罪白玉川而被其杀死在井里,然后上一道密奏,把你的发现全写进去。父皇怕你知道的太多,必然不会让你再查下去。” “万一呢?” “这要看蒋宗宪回不回得来了!” “什么意思?” 刘梦棣应道:“太祖皇帝之事父皇一定是要密查个明白的,这事一直是蒋宗宪在办。他若是回不来,而你又接触得最多,你说这事最后父皇会让谁接手密查?你最好是盼着他点好,要不然发生在蒋宗宪身上的事情,估计也得在你身上发生一遍!” 牛禄打了个寒颤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愿佛主保佑蒋侍郎平安归来!” 刘梦棣为了岔开话题,将手往第三张板床上一指,问道:“那具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牛禄看了一眼那板床,对刘梦棣说道:“是兵部枢密司那边拿着皇上口谕送过来的。说是蒋侍郎出了事,这个案子没人处理,暂交于臣来办理。之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知道了,皇上定是做好了蒋宗宪回不来的准备!唉!这可如何是好!臣属于查民间的奇案,但与宫中有关的事情,我怎么就……” 刘梦棣问道:“枢密司那里还有什么命案在查?床上躺着的是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个酒楼的掌柜,在家中被人给杀了!” “嗯?是不是叫黄贵?” “六爷您知晓?” 刘梦棣笑道:“我不知道,我劝你也别知道!” 牛禄急道:“我就知道没好事,好事哪里轮得到我呀!但、但他们是拿着皇上口谕来的,臣不管还不行!臣就算要敷衍差事,多少也得给皇上一个结果吧?总不能让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我们刑部也难呀!” 刘梦棣笑道:“没说不让你查,你若是能查到凶手是谁,最好将他捕回来。但追查的时候不要查得过细,省得迁出旁的事情来。你最好就是写个尸格放在那里,等着蒋宗宪回来,把案子扔回给他。实在不行,就说自己手上的事情太多,往华云方或是杜明伦身上推。” “他们能接手才怪呢!蒋侍郎现在也不知在哪里……” “爷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天就会回来,不会拖到年后去。” 牛禄狐疑地看着刘梦棣问道:“六爷,您好似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呀?呀呀呀,臣不该多嘴,对了,六爷您见多识广,有件事情还想请教您一下。” 刘梦棣呵呵笑道:“女人和银子上的事情你尽可以拿来问我,别的爷我是真不知晓。” 刘梦棣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与牛禄一起走到了第三张床的边上。 牛禄将那白布一掀,又露出一具尸体来。 这尸体可比之前那两具“新鲜”多了。 刘梦棣说道:“这就是黄贵?他怎么死的?我如何没看到伤口?” “六爷您往这边看,伤口在这。” 牛禄说着把手指指向了尸体的脖子处,只见得那黄贵的脖子上有一个与铅笔大小相似的洞口。 牛禄接着说道:“这个只有筷子大小的伤口即是致命伤,这个洞是从边上一下子贯穿过去的。臣原以为是峨眉刺一类的兵器,但臣的手下报告说,臣的勘验有误,这伤口绝不可能是峨眉刺造成的。因为娥眉刺是直的,而黄贵的伤口它是弯的,像是一种什么勾子造成的伤害!” “勾子?”刘梦棣心疑了一下,而后说道:“爷我虽然认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但毕竟不是江湖中人,更不会武功,对江湖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兵器认识得不多呀。对了,何不把兵马司贾子虚找来,他以前即在江湖中行走,且还有些名望呢。” “臣找过贾提都了,他说他也没见过这种兵器,不过他也很肯定地说不是峨眉刺造成的。” 刘梦棣想了想,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牛禄疑问道:“六爷您笑什么?” 刘梦棣道:“他贾子虚即是没见过这种兵器,只能说明这就是不兵器造成的呀!” “阿?不是兵器?那会是什么?” 刘梦棣轻笑道:“我说牛侍郎,你是真傻假傻呀?这都看不出来了?你别总想着什么事关重大,想着什么一刀毙命定是杀手所为,什么什么的!你按你以前处理民间命案的正常方式去办案不就想到了么!” “阿?民间命案?” “爷我不相信你真没见过这种凶器,只要你不要把它当成兵器,你就一定能想起来的!” 牛禄眉头一皱,抻出头去,往那伤口又细细得看了一遍。 他猛得吸了口气,直起腰板说道:“是呀,这种伤口我见过,且还见过不少次呢!这就是不兵器呀,这是屠夫杀猪时用的那种丁字形的钩子呀!身上没有别的伤口,没有发生别的打斗,一招就致人于死命。如此说来……凶手应该是个屠夫?” 刘梦棣笑道:“你看你看,你这不就认出来了么?行了,你慢慢查你的案!没事爷我先走了!” “六爷等等!” 刘梦棣刚要走,即是被牛禄又得唤了回来。 刘梦棣问道:“又怎么了?” “那个……” “别支支吾吾的!有什么便说什么!” “蒋侍郎失踪以前有没有说过关于这个案子的什么话?”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3章 讳疾忌医 刘梦棣没听太明白牛禄的话。 他反问道:“什么话?” 牛禄犹豫着说道:“就是……臣接手这个案子以后,首先就查了黄贵的人脉关系。一般刑案就是从死者身边人开始查的,当然也包括酒楼的一众人员。但……但酒楼里少了一个人,臣一直找不着。” “找不着?什么意思?” “就是有人看到他被几名官差给带走了,臣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所以派人用的刑部的调令去各衙门打听了一下,但兵马司、长安府衙及县衙那里都没人承认带走过此人。” “哦?什么人?是前台掌柜还是跑堂的伙计?” 牛禄答道:“都不是。” “那是厨子?” “也不是。” 刘梦棣有些不耐烦地说:“到底谁呀,你把话说明白了呀!你这吞吞吐吐的做甚?爷我知道你想问一问人是不是被蒋侍郎给带走了,更知道你不敢跟他去要人,想让爷我去要是不是?且不说人还在不在他那里,你至少得让爷我知道是什么人,也好跟他要吧?” “不一定得要回来,但多少得知道那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了,有些事情臣若是不方便知道,您也言语一声,臣不再过问即是。” “到底谁呀!” 牛禄连忙说道:“黄贵的岳父!” 刘梦棣一愣,问道:“黄贵不是没有亲人么?他哪里来的什么岳父呀!” 牛禄解释道:“曾有一对父女因生计所迫到黄贵的酒楼要饭,黄贵一眼就看中了那名女子,并对那父女二人施了些恩惠,后来便将那女子纳为妾室,安置在了外宅里了。” “却不曾听蒋宗宪说过!”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你刚刚说少了一个人?少的是黄贵的外室还是他的那个便宜岳父?” “是他的岳父。” “那他女儿呢?” “早几年就害病死了,臣也是找了些日子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这蒋宗宪,居然不跟我说过这事,藏的倒挺深的呀!那个人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牛禄说道:“那少女死以后,黄贵却没将那老头从外宅赶走,依旧留他吃住,对他是百般得好呀!” “这很可疑么?这黄贵是个重情义之人?” 牛禄答道:“他是不是重情之人臣不知晓,但臣可以肯定,这个人就不好女色。他一没娶妻生子,二没闲逛过青楼,平日里也十分洁身自好,除了酒楼生意外就没与别的什么人有来往!”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是说,这个人不好色,但是纳了个妾?那妾室死了以后,还便宜岳父依旧还特别的好?但黄贵死后,他的这个岳父就失踪了?” 牛禄连忙说道:“不!要是这般,那这案子就好办了,岳父必是嫌疑之人,直接开始追捕也就是了。问题是此人在黄贵死前便已经失踪了!准确地说,是在他女儿死后不久,还住在黄贵外宅之时,来了一个穿着官差服饰之人将他带走,自此消失不见!”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黄贵曾经报过案,说是被地痞勒索,此事你可知晓?” “臣知晓,也曾查过。那地痞是城西皮休一伙,勒索之徒那天夜里即在您的粥厂里帮忙干活,有许多证人可以证明他不在场。至于那皮休就更不是了,他是在黄贵死的第二天清早开城门时,从城外进城而被兵马司差役拿获的,所以他当夜应该是不在城中的!听说……” 牛禄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听说蒋侍郎也因皮休被捕之事而去了一趟兵马司,后来也是将那皮休给放了。” 刘梦棣道:“爷我其实是想问,黄贵那便宜岳父的失踪是在勒索之事发生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呀!还挺久了!” 刘梦棣马上说道:“那这事就一定与蒋宗宪无关了!蒋宗宪是在黄贵被勒索前后才知晓有黄贵这么一个人的。所以,黄贵的便宜岳父就不是蒋侍郎带走的!” “可是除了蒋侍郎,谁还会拿着中书省的令牌去寻人呢?”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中书省的令牌?” 牛禄答道:“枢密司拿人有时不会用他自己的腰牌,而是用的中书省查案的腰牌行事的呀!” 中书内阁包括阁臣在内有近三百员官吏。 需要这么多人是因为全国各地方衙门的六房及尚书省六部的各种公文都会在这里汇总处理。 中书省为了方便管理,自然也得有一个小六司。 就拿黄贵的案子来说,马兵司那里粗查以后送到长安知府的推官处。 推官分析了案情,但是没有嫌疑犯,于是给刑部去函,要求宽限办案日期。 刑部衙门如果不许,再给中书去函,言明办案难度。 中书省会下函问询刑部,刑部说明自己不许宽限的理由之后,由中书省裁定是否宽限。 若是地方推官不通过刑部而直接越级给中书去函,那么中书在调查清楚以后会对该官吏进行训斥! 这将影响该官史的稽考评职及升迁,甚至影响仕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中书派人下查这些事情的时候即会用上中书省的腰牌。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中书刑司那里若是发觉大理寺送上来的案子不合理,也会将此案退回,让大理寺重新审核。 宋朝时期有一个十分着名的“阿云案”即是当时的中书省给驳回重审的。 中书刑司为了核实案情,也会拿着中书的腰牌去大牢找人犯或是找证人问询,但他本身是没有权限去审理案子的。 而兵部枢密司那里的密探有时为了隐瞒身份,会用中书省的腰牌去查访一件事情,这在朝堂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刘梦棣疑问道:“蒋侍郎即是事前都不知道黄贵此人,如何还会派人去查?若不是蒋宗宪的人……刑部里不是三爷党就是你这个四爷党,而之前陇王党、三爷党与四爷党是合伙与太子党五爷党作对的。父皇为了制衡刑部之权,中书刑司那里都是放的太子党呀。如此说来……” 牛禄问道:“六爷的意思是……是秦相把人给带走了?” 刘梦棣应道:“只可能是秦相呀!连你都能查到黄贵的那个便宜岳父,蒋侍郎那么多密探,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他为何帮着秦相隐藏此事而不与爷我说呢?” 牛禄连忙说道:“六爷,臣觉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现在哪里去了!不能排除此老汉的杀人嫌疑呀!” 刘梦棣沉思了一下说道:“我相信你能查到的事,蒋宗宪也一定能查到。同样,他也一定会想到那是秦相的人,所以他一定会找秦相去问的!秦相根本就不可能去骗他,那样只会犯父皇的忌讳,所以蒋宗宪一定是可以找到那人的。他没与我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此人与本案无关。二是这个人太重要,他不想让我知道这个的存在!” 牛禄马上说道:“密探与刑侦有共通之处,六爷常说蒋侍郎探密之能不如臣刑侦之精,蒋宗宪亦是有所自知,常向臣讨教一二。他言之案情之时不会自主排非,事事皆叙。即是他与六爷您说起过,那么……” “你意思是后者?” “臣意思是两者皆有。不过……臣能不能问一问,此命案如何会到枢密司去的?” “不是枢密司,其实是缉校司的案子,父皇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所以拿枢密司当幌子而已。” “哦。那臣就不问了。” 刘梦棣呵呵笑了两声说道:“看把你给吓的!其实也没什么。刚刚不是提到了三龙社了么?爷我怀疑白叔达即是三龙社的头目之一,还是管财账的。而这个黄贵应该就是帮白叔达转移、分发、流通银子的。” “阿?这还没什么呢!算了算了,臣还是不听了。可这案子现在……” 刘梦棣笑道:“这案子与前两案是不一样的!玉香案,父皇是想知道真相而帮蒋宗宪开脱。枯井案则是想知道宋云海的下落。而这个黄贵案,则是想知道三龙社的来龙云脉!” “这没什么不同呀,好似都牵扯到了三龙社!” “玉香案父皇知道那定是三龙社的栽赃,只是他不好自己亲自己开口给蒋宗宪辩白。枯井案他也知道是宋云海所为,他为的是坐实宋云海杀人之罪,好让刑部加大力度去缉拿查找此人。而黄贵案父皇是一点眉目都不知道呀!” “所以……”牛禄想了想说道:“所以皇上是真心想知道此案的真凶是谁!” 刘梦棣轻轻得点了一下头,说道:“你立功的机会来了!不要牵扯太多,只要找到凶手交到父皇手中即可!父皇让你有事来找我,其实真意是让我有事来找你。你办你的案子,有会内幕之事让我压着,别让你知觉。” 牛禄连忙说道:“六爷您刚刚说得就不少了!” “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其中关节不与你说,你真能查得下去?” “即是如此,那臣就……臣真言,事情可能是这样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4章 夜探相府 刘梦棣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牛禄答道:“臣想,会不会是因为陇王党的白叔达一早就有贪污受贿之传闻,秦相想打击陇王党,所以就派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去接近那个与白叔达关系密切的黄贵!” 刘梦棣眉头一皱,问道:“牛侍郎何出此言?” “那二人若不是秦相的人,为何不直接交给蒋侍郎?蒋侍郎若是得到了人,不就告诉您此事了么?这只能说明那一男一女即是秦相自己的人。一来那二人与黄贵及白叔达之之事无太大关系,二来买他秦相的面子,所以这才没与您说的!”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你这么一说也是。不过这里面有两个疑点。一是那女子哪里去了?” “一定是死了,而那老头也一定是被软禁起来的,因此此事才看着这么怪异。因为没有消息送回来,秦相定是知道出事了,于是便派人拿着中书省的令牌去黄贵那里寻人。黄贵与臣一样,也误会了那是缉校司的人。黄贵惹不起,更怕生出事端来,所以只得将人给放了,任由秦相将人给带走!” 刘梦棣一拍手说道:“对!就是因为白叔达觉得蒋侍郎已经查到自己最隐密之处,所以这才有所准备,使得白叔达转移了自己的财富,还留下了一个只有一封信的密室,并使得不管是牛侍郎你还是蒋侍郎,皆查之无果!这都是秦相给害的呀!但是……但这里头有个悖论呀!黄贵是白叔达的人,还是有人拿举报信举报出来的,秦相他怎么知晓的?” 牛禄反问道:“六爷可否告知蒋侍郎监视白叔达之前,可曾监视过黄贵?” “一定没有呀!要是监视了,黄贵能被人所杀?” “那就说明蒋侍郎之前真的不知道黄贵这个人的存在,秦相也自然不太可能知道黄贵与白叔达的关系。那么,秦相做此事就不一定是冲着白叔达去的了,所以……” “所以黄贵身上一定是有别的什么秘密被秦相知道了,且还不是白达之事!所以蒋宗宪觉得与黄贵之死或白叔达之事无干系,所以就不与爷我说了!” “只能是这样!” 刘梦棣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牛禄问道:“六爷您笑些什么?” “这倒是让爷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 “蒋宗宪知道,就是父皇知道呀!秦相派出了密探去刺探别人的秘密,而父皇最近在宫里总是觉得自己被人盯了梢,什么行踪都被泄露,你这叫父皇怎么想?我就说嘛,父皇没道理一下子对太子党有那么大的猜忌,又是夺了五哥的内务府,又是不顾及太子党的户部一定要推行清丈田亩与盐引代币!” 牛禄言道:“六爷您刚刚提到了一封什么告密信?臣觉得这封告密信才是重中之重,会不会……会不会是秦相告的密?” 刘梦棣摇头笑道:“不可能是他。要没有那封信,蒋宗宪哪里知道黄贵与白叔达的关系,即是不知情又如何查到黄贵那便宜岳父的身上去?然后再牵扯到自己,让自己被皇上猜忌?秦相是个聪明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能说,秦相从别的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个黄贵的存在!呵呵,秦相呀秦相,你到底藏了些什么秘密呀!” 牛禄支支吾吾地问道:“那现在这个案子?” “哦,黄贵岳父之事你当作不知就行了。” “那……那臣就根据这个伤口去排查黄贵酒楼周边的肉铺了。” 刘梦棣一听,用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牛禄。 牛禄被刘梦棣看得有些发毛,而后发声问道:“六爷您为何这般看臣?” 刘梦棣问道:“黄贵酒楼是在……” “金城坊呀,臣查过了。” “金城坊里有我一处粥厂。” “臣知晓,王母祠嘛。” “王母祠的庙祝房早些年被人盘下,改成了一家肉铺,那家肉铺的当家名叫唐正宵!” 牛禄一下子生起了疑心来:“一般人入不了六爷您的法眼吧?你能把一个肖小的名字记得么牢,那人必有过人之处呀!” “唐正宵会武功,且善使那种弯勾,我是亲眼看到他将一只三百来斤的猪一招毙命!你可先排查一下他!” “臣明白了!六爷您这是要去哪?” 刘梦棣的确是正在往外走。 他听得牛禄问话,生气地说:“说得好像你能请爷我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似的,把爷我带这种地方来,我还没骂你呢!你且做你的事情去吧,爷我要找姑娘去了,没空理你!” 刘梦棣说完一甩衣袖便向外而去。 ……………………………… 夜。 秦相府。 府字一词其实是“开府”的缩写,长安府、洛阳府、陇王府、齐王府皆如此类。 个人的房屋其实是不能称之为府的。 许多电视剧里出现的如“赵府”“钱府”“孙府”“李府”其实都是错误的。 没有朝廷特赐而把自己的家宅称之为府,这是逾越罪,抄家算是最底的惩罚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民间当然是有用于辨识这一户人家是哪个姓氏出身的办法,但不是在大门外挂个“XX府”的匾额,而是用别的词目替代。 比如挂个“九牧流芳”的牌匾则代表主人家姓林。 挂个“陇西衍庆”的匾额则证明该房屋的主人姓李,反正就不会称之为某某府。 而有资格称自己家宅为府的,只有三公。 秦谦的官职可不只是内阁首辅,他能自由出入太子东宫,是因为他一早就已经是太子少保了。 秦谦其实是有名义可以开府的,但他自己并没有任命过一个开府官职,这是他的“谦”。 秦谦可不是工部尚书周元甲那等做官做到尚书还一穷二白的人,他要是真像周元甲那样,汉国可是要在齐国面前丢脸的。 秦谦的秦相府是皇帝御赐的三进院,中庭花园就有两个。 秦谦即是住在第二进里,她的女儿秦媱奾则是住在第三进的内院。 第三进因为只住着秦媱奾一个人,而秦媱奾又受史太后的影响,喜欢花花草草,所以秦家即把第三进的一些地方给拆除了,用于培养花卉及种植观赏树木,甚至是长安城最常见的槐树也种了许多。 这也使得秦家的护院家丁的工作变得复杂起来。 毕竟要是跑进来一个贼,往这大花园里一藏,一般人还真就发现不了。 此时的刘梦棣即是身穿着一领夜袭衣,埋伏在这片花园树木之中。 他夜探秦相府不为别的,就是想进到秦谦的书房里翻一翻有没有什么密信一类的东西。 他实在是太在意那个黄贵是如何进到秦谦视野里的。 这要是在平时,他回头问问蒋宗宪多少也就知道了。 但现在蒋宗宪潜逃在外,根本就找不着人。 黄贵案里头牵扯着白叔达,而三龙堂及幕后主使就是因为白叔达之事而要陷害蒋宗宪的。 若是等蒋宗宪洗白冤屈,那黄贵之事必然也会告一段落,那时也就已经无所谓去来秦相府找线索了。 刘梦棣蒙着面,四处张望着。 这个时间里还能亮着灯光的就一定是大厅堂与秦谦的书房。 大厅堂里供奉着祖宗牌位,自然是得香烛齐备地照着亮。 而秦谦为了保证第二天能上朝,夜里八点多就会入睡。 他可不像陇王那样会因为害鬼而在夜里都得掌灯睡觉,所以他的卧房也是黑着的。 但在秦谦睡醒之后,穿戴好衣服就会去书房一边简单吃些东西,一边准备上朝之物。 在冬天的这个时间点,天是还没有放亮的。 他可不会摸黑进了书房再来点灯,作为一国之相也不是点不起灯。 所以秦相府里的仆从会在他睡醒之前就将书房里的蜡烛就给点了起来。 可问题是刘梦棣是从后门进来的,此时还在第三进里,而秦谦是住在第二进。 所以他现在只能先避过巡夜的护院,潜入进到第二进再说。 只不过此时出了一些意外。 秦相府的护院在巡逻了一圈,要回到值班房休息之时,一道黑影却是偷偷摸摸地从一边也潜身向着刘梦棣所在的花园树木而来。 那道黑影鬼鬼祟祟地躲避着护院们的视野,步法轻盈得令刘梦棣都感觉到诧异。 刘梦棣看着那人的体态十分眼熟,再多看一眼,心里面便笑了起来。 这不是玉簪隐侠还能是谁! 刘梦棣心中欢喜,冲着那玉簪女侠便发出了一声咕咕的鸟叫声。 但玉簪女侠却是一点也没有留意到,只是一味地向着花园小林而来。 玉簪隐侠一进到那一棵树下,左右张望了一下。 她正在准备上树之时,习惯性的向树上看了上眼。 突然,那玉簪女侠心突然颤了一下,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她有这个反应也很正常,因为树上藏着的即是刘梦棣。 刘梦棣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 谁知那玉簪女侠抽出自己的宝剑一下就便刺了过来。 刘梦棣右手一伸,想要用自己的灵犀一指将剑尖给夹住之时,却不想那玉簪女侠的剑尖却是突然晃动起来,好似想将刘梦棣的手指给削掉。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5章 秦相书房 刘梦棣将手一收,变换了一下身形之后,连忙使出了华山派的神行步,左右一晃,这才避开了玉簪隐侠的剑。 换作一般人,早就被其一剑给刺中了。 玉簪女侠见得眼前的黑衣人之前想用两指来夹自己的剑,现在又使出了华山的招术,这如何能不让她感觉到熟悉。 玉簪女侠将剑一收,颇有些生气地说道:“如何是你?无声无息的藏在这里,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刘梦棣压着声音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我发出了鸟鸣声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但你却是没理我!” “谁能知道那是你,你的鸟叫声学的那么像!” “哪里像了,这大冬天的,哪里会有这等春鸟,是你没想明白,没注意到罢了!对了,你怎么到秦相府里来了?” 玉簪女侠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个姓夏的小姑娘么?” “夏采荷?” 玉簪女侠言道:“夏采荷的店被人砸了,人也失踪了,你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了!我也是挺关心这事的,不过……此事好似与秦相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玉簪女侠解释道:“怎么可能没关系。夏家的案子连着那个兵部的蒋宗宪呢。那蒋侍郎是朝廷的密探头子,是皇帝的眼线,不管是太子党还是陇王党在心里都恨死这个人了。夏采荷告了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怎么就在宫里掘出女尸之时失踪了?这明显是有人在栽赃陷害呀。不是秦相即是卢相,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刘梦棣笑道:“我该怎么说你呢,有的时候你看似聪明,有的时候显得天真,但有时候你却……有些犯傻。秦相乃是一国之首辅,且最擅长以阳谋为赚,为人也算是光明磊落,如何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他的宰相肚量可是可以乘船的!你要是说卢相会做这等事倒还是说得通的。” 王簪女侠听得刘梦棣在为秦谦说好话,那肚子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她说道:“他这人坏得很,天天与人争权夺势,今天谋这个明天算计那个……不对呀,你即是觉得不是他做下的,那你来这里做甚?” 刘梦棣言道:“刚刚你不是提到宫里刨出尸首之事么?那人即与蒋侍郎有关,且蒋侍郎此时已是畏罪潜逃了么,六爷让我帮他查查这事。” “查什么?” “六爷与你一样,都觉得蒋侍郎是被冤枉的,且蒋侍郎最近正在查一家酒楼之事,而那家酒楼的掌柜却是死了!” “你刚刚还说秦相做不出那等事情的!” “我知道不是他做的,我就是想知道,秦相与那家酒楼有什么关系!” 玉簪女侠说道:“他的产业里好似只有田地,并无酒楼呀。” 刘梦棣解释道:“可能是我没说明白,唉,现在也说不明白了。反正……反正现在我想去秦相的书房里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值得发现的东西!” “书房?” 玉簪女侠想了想说道:“我刚从那里过来,里面什么有值价的东西都没有,也就几个梅瓶能让人看得上眼。” “我不是说梅瓶等物,而是信件一类的东西,想知道一下有没有与那家酒楼相关之事物。” 那玉簪女侠想了想说道:“如果有呢?他会不会像蒋侍郎一样被治罪?” “怎么可能!只要皇上还信任秦相,单凭一封书信是绝不可能把他弹劾下来的。即使在他书房里发现了谋反的罪证,皇上只要不信都会说那是有人栽赃陷害!别看蒋侍郎潜逃在外,用不了几天他就能回到朝堂之时。我其实就只是想知道那间酒楼是怎么一回事而已,没别的意思。” “你这么一说,我也对他的书房也感到一些好奇,你说他书房里会不会有她妻子的什么东西在里头?” 刘梦棣对玉簪玉侠的动机产生了一些怀疑,轻声问道:“他的妻子怎么了?” 玉簪女侠说道:“听说他妻子是猎户出身,但那坟里好像心只有衣冠,不见尸首!” “阿?有这等事情?” “就是因为是个传闻,所以才想知道一下嘛。最主要的是,没人知道她妻子是打哪里来的!说是陇西人,但她的户籍却是在长安,也有人说她根本就不是陇西口音。” “口音?” “我也是听人说的。” 刘梦棣呵呵笑道:“女人呀,最喜欢的果然就是这些八卦了。即是你我想都知道一些秦相的一些秘密,那不如我们就一起行动,去秦相书房里翻找一下,也好有个照应!” “说得极是!我刚从那里来,认得路,你且跟我来。” 二人一言即合。 那玉簪女侠便带着刘梦棣向着二进院熟门熟路地潜行了过去。 正如玉簪女侠所说的,她刚刚才探查过这里,对这里的环境已有些熟悉。 二人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便寻摸到了一处亮着灯火的房间外面。 玉簪女侠警惕地看了看左右,对身边的刘梦棣小声说道:“即是这里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里面如何还亮着灯,不会有人在里面吧?” “放心吧,没人,我刚刚探查过了。亮着灯是因为一会儿秦相醒了以后要到这里来准备一些上朝的东西,所以仆人们会提前点上,等秦相上了朝才会有人来这里熄灭烛火。” 刘梦棣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说……这间书房秦相是允许仆从进来的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想来一般人也不让进吧,或是只有管事在的时候才能让仆从进来扫一下灰什么的。” “秦相在内阁,想来打扫的时候……” “不是!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在这里废什么话,再说下去巡夜的护院可就来了!” 玉簪女侠说着,将房门轻轻一推,便侧身走了进去。 刘梦棣也只得马上跟了进去。 秦谦的书房并不大,但还是用屏风给分成了前后两室。 前室放着一些装饰品,还摆着些盆栽植物,显得有些空荡荡,但屏风后面可就丰富得多了。 用于放书的书架就超过了三个,手写手抄的一些纸册更是堆叠了两个镂空柜,四周墙边的空间也因此几乎都用来摆放架子了。 中间的空间放着一张长长的书案,书案一角放挂着许多笔,还有一方砚台。 砚台是没洗过的,因为秦谦本身也是贫寒出身,节俭习惯了。 砚上的墨即使是干了,用水滴一滴,再研一研马上就能用,他可是舍不得将它洗掉的。 书案左侧放着一口瓷缸。 那口缸可不是用来装水用的,而是用来装书画卷轴用的。 书生们平日里自己书写作画以后,会把一些觉得不错的作口直接就给插在里头。 但秦谦好像并不怎么喜欢作画,也不常写大字,所以那瓷缸里是一卷字画也没有,甚至还被当作了纸缕用于扔一些废纸。 刘梦棣没有马上开始翻找,而只是细心地观察着这间书房。 但那玉簪女侠可就不一样了,她一进来便开始四处寻找起了什么东西。 她将手伸地高高的,想要去够书架最上面的一个盒子,但她身高有限,却是如何也够不到。 玉簪女侠轻轻一跃,也就离地二十来公分,便轻松地将那个锦盒给拿在了手中。 她落地之时甚至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刘梦棣被玉簪女侠的动作吸引,走上前去轻声问道:“那是什么?” “一个奇怪的锦盒,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锦盒上还用银丝嵌饰,非常惹眼,想来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刘梦棣棣笑道:“再如何也只是个盒子而已,市面上这类盒并不少见。” “这个盒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它放在最顶部,但盒子上却没多少灰尘,想来经常被拿来拿走。” 刘梦棣看了看那个架子,轻笑道:“你观察的真是细微,何不打开来看看?” 刘梦棣话音刚落,那玉簪女侠便将那锦盒给打开了来。 玉簪女侠并没有伸手去拿里面的东西,而是愣在了当场,时时清醒不过来。 刘梦棣也是瞪大了双眼,痴痴地说道:“肚、肚兜?” 刘梦棣突然很想笑,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笑出声来的,而且他还得压着声音来改变自己的平时说话的语气,作以掩示。 刘梦棣言道:“秦相如何会有这么一个爱好?也不对,要是爱好,应该是会像六爷一样收藏许多女人的肚兜……” “不许跟我提他!”玉簪女侠恼怒地说了一句。 刘梦棣只得马上换了话题:“我的意思是说,它一定有某种意义吧,或者是……是她妻子以前用过的。不过一般而言,为了抑制哀痛,衣服一类的东西在亲人逝世以后便会被扔掉或是烧旧。想来……想来他一定很思念他的妻子吧,要不然不至于会时时拿出来看。” 玉簪女侠言道:“秦相是出了名的勤奋,听说他就从来就没缺过朝会,这说明他上朝上是不会分日子的,想来一早就将妻子的忌日给忘了。想来他藏这件东西是你说话的这个原因。”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6章 无信之封 刘梦棣说:“何不拿出来看看!还有,记得是怎么折的,小心被秦相看出有人动过这条肚兜。” “嗯!” 玉簪女侠应了一声,走到书案前,将锦盒放在了上面,而后小心地将肚兜拿出来,一点一点地将它翻开。 这的确是一条女人用过的肚兜,刘梦棣之所以让玉簪女侠打开来看是因为这条肚兜中间鼓起了一小块,像是底下藏着什么东西。 当玉簪女侠把它打开以后,里面果然是出现了一封信。 刘梦棣心疑地说:“是信件,看这发黄的程度,好似还有些年头了。” 玉簪女侠连忙将那封信拿了起来,想要翻进去看一看。 刘梦棣将手一伸,止住了玉簪女侠,示意道:“我觉得这封信不看也罢。” 玉簪女侠问道:“你不就是来看他都有什么信件的么?如何又不看了?” “这个……”刘梦棣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看到信封上的字了,觉得……” 信封封面上是会留有信息的。 一般情况下会写着寄信人原址及属名,还有信件被投送地址,当然还得有收件人姓名。 比如这封信的右侧就写着“寄之长安府东宫崇文馆”。 中间红框里则写的是“太子舍人秦延益台启”。 而左下角却是写着“陇西县辛氏缄”。 刘梦棣一看也就看明白了。 这其实是辛适之的女儿、秦谦的初恋情人在秦谦还是东宫舍人的时候给他写的一封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条肚兜就十分令人可疑了! 它可能就是辛适之女儿的! 玉簪女侠问道:“你觉得什么?” 刘梦棣说:“这是男女之间的信,与正事无干系,这等隐私不看也罢!” “男女之事?”玉簪女侠心疑了一下,赌着气说:“我们不就是来探人隐私的么?我还偏就要看!” 玉簪女侠说完便将那封信给打开了来,可是信封里哪里有什么信纸,里面是空空如也。 “如何没有信在里头?存个信封在这里是要做甚?” 玉簪女侠疑惑了起业。 刘梦棣伸头向那打开的信封看了一眼,放下心来说道:“想来是放在别的什么地方了,我们且将这盒子还原吧!” “你来还原吧,我再找一找!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玉簪女侠把信塞给了刘梦棣,而后翻找了起来。 刘梦棣只得小心得将那肚兜折好,再将信封放进了肚兜之中,而后又将锦盒归位于架子之上。 他做完这一切以后,对玉簪女侠笑道:“你好似对秦相的私生活挺感兴趣的?” “就是好奇信里面会是什么内容。” “可能是男女互说一些衷情之语吧。” “你刚刚还说秦相为人正直,如何又诋毁他来了!” 刘梦棣笑道:“秦相那点往事朝里也许没几个知晓,但却常被六爷拿来说道。其实这也不是诋毁,就是……谁还能没年轻过呢。其实这也没什么可好奇的。” “这种事情,哪个女人会不好奇?” 玉簪女侠一边说一边翻找起了那个放废纸的瓷缸来。 她在翻找无果之后,却对刘梦棣小声地发起了脾气来:“你如何还站在那里不动,说来找东西的是你,不动的却也是你!” 刘梦棣笑道:“秦相即是会让仆从进书房里来,可见书房里必然没有什么重要之物,要不然他不会许可那些人进来的。只是……一国首辅不可能没有重要的书信往来呀!” 玉簪女侠停了一下,好似想起了什么来。 刘梦棣一边观察着这间书房,一边说道:“一般人一定会找个盒子什么的来收起那信件,可我发现这里并没有那种盒子。这里要不是书,要不就是一些装饰物,与朝务有关的草稿一类的东西也都是叠好了放在架子上。可是……一国首辅就不可能只有这点东西!” “稿件?”玉簪女侠心中一疑,向着那个瓷缸看了过去。 她随手从里面拿起了一团纸,查看了起来。 刘梦棣说道:“秦相再正直也不可能没有什么密信之类的东西,像他这样谨慎之人,是不会把稿件扔进那口缸里的。一定还有一个地方用来存放那些书信,但一般人不会另外再设一间房间,而是应该……” “密室?” “要是我也一定会在书房边上建一所密室用来存一些重要之物。所以你手上的纸团也一定是一些诗稿之类的东西,不可能有什么价值。” 玉簪女侠将手里的纸又扭成了一团,而后生气地说:“你数你聪明是吧!你那么聪明把那个密室找出来呀!” 玉簪女侠说着将手里的纸团扔进了缸里,而后一脚就踩在了缸沿之上,像是要发泄什么脾气一样。 刘梦棣摇头说道:“办公之物太少了,这里一切看起来都有些不正常。这房子建起来有些年头了,可架子上的那些玩意却都是最近几年产的,那个瓶梅应该是去年内务府造办处出的那一批,桌面上的那个砚台也是前年吴国使者进贡的,想来是皇帝赏下的。如果有什么机关,那一定是与这所房间一起建的,也就是说,那个机关的年份应该是二十年以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玉簪女侠此时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看着那口瓷缸。 见得玉簪女侠不说话,刘梦棣便接着说:“是了,这宅邸好像是当年那位于异人所修。太祖皇帝登基以后,这里便被收入了内务府所有。原本是要赏给薛家的,薛家觉得不吉利,更是也看不上,所以就没要,也因此博一个谦恭之名。皇上御极之时此处便被赏给了秦相。这房子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可问题是这里的陈设却没有一样是三十年以上的呀。” 刘梦棣的话刚说完,那玉簪女侠连忙呼道:“这里!” “什么?”刘梦棣转而看向了玉簪女侠。 那玉簪女侠此时右脚还放在那口瓷缸之上。 刘梦棣还没反应过来玉簪女侠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女侠便把左脚一垫,轻弹了起来,而后将自己的双脚都放在了那口瓷缸的边沿之上。 玉簪女侠的轻功很好刘梦棣是知道的,但轻功再好,身体的重量还是存在的。 瓷缸边沿被一个九十斤重的东西压着,且不说它会不会破,翻是一定会翻过来的。 但那玉簪女侠此时却是纹丝未动! 刘梦棣此时不仅是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玉簪隐侠刚刚为何叫自己。 他走上前去的时候,玉簪女侠已经从瓷缸上跨了下来。 刘梦棣伸手上去试了一下,那口瓷缸果然就是固定在原地,与地板连为一体的。 他轻笑了一下说道:“老是想着机关会在什么墙边,却不敢想竟会在这么中间的位置上!刚刚如何将它给忽略了。是了,这口缸上的纹饰的确是周昭宗时的画工。” 玉簪女侠有些担心地说:“我们要是动了这东西,它会不会发出声响而引起别人的注意?” 刘梦棣说:“声响应该会有,想来不会太大声,要不然别人一早就知道秦相府里有个密室了。可别忘了,卢相他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往别人家里派个细作什么的也都是常事。” 刘梦棣说着用双手抓住那口瓷缸,左右试了一下之后,而后用力地向右边扭动而去。 听得地下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而后边上的一个书柜就像一扇门一般,慢慢地开出了一条缝隙出来。 玉簪女侠欣喜地说道:“有道暗门!你用些力,我们也好快些进去查看一番!秦相醒来会直接来书房的,我们快些了。” 刘梦棣白了玉簪女侠一眼说道:“我的姑奶奶,这东西死沉死沉的,和移动那道柜子没什么两样,得费好些力气呢!要是用内功发力,我怕不小心把它给打碎了!” “别学那现世阎罗说话!快干你的活!” “是。” 刘梦棣委屈地应了一声,只得花力气去扭动那口瓷缸。 但他心里想的是:“难怪秦相从不生病,每天转它两回,这运动量就够他保健身材了!” 刘梦棣动着花花心思,将那道“书柜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来。 刘梦棣这边刚一松手,那玉簪女侠已经将一盏油灯拿在了手上,而后向着那密室走了进来。 刘梦棣连忙也跟了进去。 密室其实并不大,与外面的书房一样,也是摆放着许多的架子。 但这里这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正如刘梦棣说的那样,这里的东西大多是以信件为主。 可那玉簪女侠还是来到了一个有些特别的箱子前,轻声唤着刘梦棣:“帮我拿着东西!” 刘梦棣无奈,只得走上前去接过油灯。 玉簪女侠空出了手,将那箱子轻轻得打开了来,只见得里面放着几只铃铛一样的东西。 刘梦棣抻着头也往箱子里看了一眼,说道:“皇上对秦相极为信任,平日里也常有赏赐,有点饰物也没什么。不对呀……这是铜的呀,而且也不是铃铛,更像是……铜制的秤砣。也不对,秤砣也没有这种形制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7章 密信无属 玉簪女侠也有些百思不得骑姐。 正此时刘梦棣“吥”得一声,放了一个响屁出来。 那玉簪女侠嫌弃地看向了刘梦棣说道:“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你就这般!很不雅知不知道!” 刘梦棣苦笑一声,然后说道:“我也不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就说这东西吧,不管它是做什么用的,对秦相来说一定很重要,要然不会将它收藏在密室之中。” 玉簪女侠想了想说道:“为什么没有一点关于她妻子之事物呢?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玉簪女侠说着便将盒子归位,又去翻找起了别的东西来。 刘梦棣找的与玉簪女侠找的好似不是同一类东西。 所以刘梦棣不再理会玉簪女侠,开始四处张望,也想在这里找到点特别的东西。 毕竟这间密室里的书信没有几天时间是看不远的,他也不可能每晚都来,谁又能知道自己刚刚动的那些东西会不会让秦谦看出有人来过呢。 反正对于刘梦棣来说,这地方就只能来一次,绝不能来第二次。 刘梦棣正想着先查看什么的时候,那玉簪女侠又拿出了另一个盒子出来。 刘梦棣笑了一声说道:“你若是想找银票之类的东西,那应该是一种扁平的盒子,你手中的木盒一定是存物品用的。我是来找信件的,可这里的信有此多呀,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着手了……” 刘梦棣的话还没说完,那玉簪女侠欣喜地说道:“果然是在这里!” “什么?”刘梦棣转过头,看了一眼玉簪女侠盒子里的东西。 那玉簪女侠却是好奇地说道:“为何只有一支?” 刘梦棣又向盒子里瞟了一眼,问道:“耳环?你认得这东西?” “不认得!外面那一个盒子若是存的是一个姓辛的女人的东西,那么这个盒子就一定不是。他不可能会把同一个女人的东西放在不同的两个地方呀!所以这东西一定是另一个女人的!如此说来……秦相真的有过两个女人……” 刘梦棣笑道:“男人三妻四妾不算是什么大事。且他也不是停妻再娶,算不得罪过。准确地说,陇西那一位只能算是初恋,连妻都算不上!” 玉簪女侠奇声言道:“咦?如何还有一支箭头?” 刘梦棣又看向了盒子,然后言道:“是兵马司里的弩矢箭头!” “什么?” “前朝周昭宗在位时禁军所用的一种弩矢,因为太祖皇帝觉得不好用,所以后来都发给了兵马司衙门。哦,兵马司追捕我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所以认得。” 中山侠奇以武犯禁,的确是在官府的通缉之列。 但他却不是因为被追捕而认得,而是经过江剑兰杀大慈恩寺菜农时了解到的。 这种弩矢,他以前在与贾子虚打交道时也曾见过。 玉簪女侠不解地问道:“秦相为什么何存这么一个东西?” 玉簪女侠想要伸手去拿,刘梦棣却是连忙阻止道:“别动它!它上面可能还有毒。” “什么?” “哦。前朝有个禁军侍卫叫计难施,乃是五岳四龙之一。他不仅武功十分高强,更善于使用暗器与毒药。他曾去过陇西,想来……呀!” “怎么了?” “秦相收藏这东西,该不会是因为……计难施是用这支弩矢打秦酹月打伤的?” “秦酹月?”玉簪女侠连忙说道,“那不就是秦相的爷爷,不是!是秦相的父亲么?” 刘梦棣点头说道:“对!即是他!” “不是病死的么?” “不是!”刘梦棣说道:“我遇到过计难施,他亲口承认是他暗算了秦酹月,想用毒逼其交出那本藏有前朝宫库宝藏秘密的候天集。但秦酹月并未就范,最后一命呜呼。这定是秦相不能释怀,将它藏在这里,想着哪一天能找到计难施,为其父报仇!” “阿?我怎么没听说这事?” “秦相对外只说其父是病亡,外人不得而知很正常。” 玉簪女侠又问道:“你真的见到那个姓计的了?” 刘梦棣答道:“自是见到了,我身上的伤即是拜他所赐,中的毒还没解清呢!你可千万别提这一茬了,再说下去就得毒发了!” “说几句就能毒发?” “计难施说了,要拉两三天肚子才能把毒给排出来。要不然刚刚我怎么总是放屁呢。” “你可别放了,臭死人了!” 玉簪女侠说着将手上的东西又放回了原处,然后又继续翻找起别的东西来。 刘梦棣则是向着另一边摸索而去。 他之所以一定要找到什么信件,是因为黄贵那便宜岳父之事。 如果那位“便宜岳父”真的就是秦相的人,而皇帝又知晓了此事,那么秦相一定就不会留这个人在身边,以免皇帝再加猜忌自己。 从秦谦用中书令牌去要人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秦谦对此人是十分信任且希望此人能活下来,那么秦谦灭口的可能性就少很多,且秦谦也不是那样凶狠之人。 即是如此,那么他们后来又会怎么联系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极可能是以信件的方式往来的。 所以刘梦棣相信这里一定能找出点什么东西来,只是现在这里纸制品太多,他没办法一次就给翻出来。 刘梦棣随手拿了几封信,在看过之后,脸上显出了一些失望的表情来。 正此时,那玉簪女侠却在一边说道:“这里面怎么是封信?别的信都是扎在一起的,这几封如何是放在盒子里的?” 刘梦棣一听,马上向玉簪女侠走了过去。 玉簪女侠手里端着一个十分不起眼的盒子,盒子有些陈旧,不像是刚放上去的。 她的另一只手即拿着一封书信。 刘梦棣连忙说道:“信封上没有署名,是密信无疑,快打开来看看。也许有你想要的答案呢。” “嗯!” 玉簪女侠说着便将盒子放在一边,将那封信里的信纸给抽了出来。 她把信纸一张,刘梦棣随之就看到了信件的抬头。 刘梦棣只瞟了一眼,那眉头便皱了起来:“规砚再拜?怎么会是他的信呀?” 玉簪女侠疑问道:“这个规砚是谁呀?我看信中的内容……他好似想让秦相帮忙照顾一下几名裴氏子孙?姓裴的不是陇王党就是三爷党,都跟秦相不对付,如何还让秦相照顾?难不成这人说的是反话?意思要让秦相去弄死这几个姓裴的?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么?还是有别的什么事?但这信言辞恳切……” 刘梦棣认真地说道:“不是反话,因为写这封信的人也姓裴!” “也是河东裴氏的?我怎么看都觉得怪异,说不上来的怪。即是都在长安……” “他不在长安城!” “嗯?关中的裴氏不在长安在哪?哦,洛阳还有一些呢。” “不!”刘梦棣板着脸,压着声音说道:“他在蒙国!” “什么?” 刘梦棣解释道:“当年裴家出了一位极为出众的人才,此人名为裴续,字岁更。且不说他的才学吧,就凭着他是皇上的发小,这仕途就不可能会差到哪里去!” “阿?皇上的发小?” “太祖皇帝入长安城以后,请了裴家的裴绮来教他的三个儿子读书,裴绮与裴续虽然同辈,但年长许多。因裴续与皇上年纪相仿且兴趣相近,故二人极为要好。天下制砚工匠皆以巧为所旨,以石形制砚而得美化之功。但裴续却说,方正为贵,滑曲为奸,故以规砚为号。” 玉簪女侠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些?” 刘梦棣马上又不正经起来:“别提了,女侠你即是出自世家,当知道六爷那张嘴是真的没边。他时常编排皇上,说什么当初皇上就不是因为与裴续裴绂二人感情好这才与他们走得近,而是看上了其妹裴贵妃。还说裴贵妃是因为先怀的三皇子,这才被皇上纳入东宫。要不然他裴家高门大户能让自家女儿去给人家做小?” 玉簪女侠一听,呵呵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后来呢?” “那裴续也极为争气,太祖登基以后,便考了一个进士出身,后来官拜礼部侍郎!” “大官了呀!可我为何没听说过这个人?” “朝廷不让说!” “什么?” 刘梦棣答道:“数年之前,有人举报裴续于科举中行弊,贩卖考题,贪贿受金,皇上刚要派人去查,却不想那裴续畏罪潜逃,因东路关隘太多,他竟是北上投奔了游牧。” 玉簪女侠惊道:“阿?叛徒呀?秦相如何会与此人有所来往?也不太对呀,他裴家财大气粗,卖考题能得多少钱呀!” “给的钱多就中,给的钱少就不中,是个人都得往里送银子,这种事情在历朝历代都是大事。” 刘梦棣说到这里却是想起了那一日在朝上,皇帝刘泷力排重议一定要让自己当主考官的事情来。 刘梦棣心中寻思道:“父皇让我来做主考题难不成是因为……” 玉簪女侠没发现刘梦棣想事想得出神,一边看信一边说道:“信上好似还说什么查到了曾有个使节团来到中原,后来下落不明,是叫……”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8章 草原秀士 刘梦棣一边想事一边随口答道:“阿史那骨毕。” 玉簪女侠一愣,往信件的第二张翻了一下,这才看到答案。 她惊诧地问道:“这都是第二张上的内容了,你看都没看到,如何会知晓的?” 阿史那骨禄即是现在蒙国古突部的骨禄可汗。 而阿史那骨毕,即是史太后的哥哥史忠义。 史忠义在向刘梦棣坦白自己是蒙人身份之时说起过这事。 刘梦棣此时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这才往回找补起来。 他说:“六爷与北方蒙国三部皆有交情,但那些蒙人脾气耿直,几句话不对便动刀动枪,我时常在左右护卫,听他们说起过此事。” “那些蒙国使者每次来京好似都在那混蛋的产业里胡吃海喝,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没少生出事端来。” 玉簪女侠说完,继续看信。 没看几下,她便又说道:“你既是什么都知道,那你说说那个叫穆祖之的又是谁?” “穆祖之?” 刘梦棣听得十分耳熟,只觉得近日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突然,他两眼一圆,马上回想了起来,连忙问道:“信里哪里提到了穆祖之?” “就这!” 刘梦棣连忙又向着那封信看了过去。 秦谦之前应该是给裴续写过一封信,而这一封则是裴续对秦谦的回信。 秦谦在那封信里应该是先问了当年周昭宗还在位时有没有来过一支古突部的使团。 而裴续在回信里说到了古突部的确是派了史忠义等人来到周朝进贡,只是后来不知失踪。 想来秦谦在此之前一定是发现了史太后或是史忠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以秦谦的聪明才智,想来是从史太后与史忠义的日常习惯与日常用具里发现了端倪。 比如史忠义平日惯用的那把黄金割肉刀就有很大的问题! 这与中原人吃肉的习惯有很大的区别。 秦谦一定就想到了史家这兄妹二人极有可能即是蒙人。 周昭宗还在位时,蒙人是可以来中原经商的,但经商是要开具路引的。 即使是南投的蒙人也会有户籍证明。 但蒙人来中原经商的人数并不多,即使是年代久远,那些周昭宗在位时的旧档还是十分好查的。 想必秦谦一定是在查了以后突然发现史家兄姐根本没有任何的出入境证明。 在秦谦认定史家兄弟是蒙人,而又没发现出入境证明之时,他便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使团! 使团得在边境停留,由皇帝的钦差带着入境,一直护送进京,而后居住在指定的住所,比如都亭驿。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用路引,即使有记录那也是在鸿胪寺里。 而鸿胪寺是大爷党的地盘,外交工作更是卢相在管,秦谦根本插不上手。 秦谦当然可以派人去密查一下,但他担心卢检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使得二派再起什么冲突,那就不好了。 且他查的还是史太后,他哪里敢将此事扩大化,所以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秦谦还是想到了那位当初逃到蒙国的裴续,所以就秘密写信向他求证蒙国之事。 而刘梦棣现在看到的这一封即是求证之后裴续的回信! 裴续回信的语气也十分客套,毕竟二人曾经是朋友,皆陪在皇帝刘泷的身边。 在信的后半段,裴续的确是提到了穆祖之这个名字。 或者说,裴续是在解释一些当年的事情。 这就又得说回到至鼎金典的掌柜柳子贡的师父宁无干的身上去了。 裴续辩解说,当年自己真的没有在科考上动过手脚,唯一一次犯错就是看上了那一幅女史箴图。 他在信中承认了是自己将那幅女史箴图一分为二,还说明了那幅画其实是一个叫穆祖之的人卖给宁无干的。 此时,刘梦棣将眉头皱了起来,说道:“这事怪得很呢!穆祖之?他没事提穆祖之做甚?” 这里还“还有两封信,我们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玉簪女侠说着便将剩下的两封也拿出了来。 这两封信其中一封还是裴续的回信,先是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后又说了蒙国的一些见闻,最后还十分委婉地问秦谦,能不能派个什么公主来与古突部和亲。 太祖皇帝在登基以前经常与蒙人交战,对蒙人的厌恶是溢于言表的。 即使刘泷登基以后,在卢检的建议下恢复了朝贡制度,但两边的关系并不能算得上好,边境上更是时有冲突。 所以裴续并不敢直接为古突部的可汁直接提这个要求,只能以委婉的说辞问一问。 但问题是第三封信却不是裴续的。 可见秦谦拒绝了此事,所以裴续不再有信件送来。 秦谦的主要工作是朝务,且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与裴续联系过,不作回应或是拒绝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这第三信的内容十分简单,甚至写这封信的人本身文化水平也不高。 书法显得有些幼稚不说,用词也十分违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过刘梦棣却是从这封信里得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消息。 那就是写这封信的人去找过那个穆祖之,虽然没能找到穆祖之本人,但却没找了穆祖之的弟子。 那名弟子不是别人,正是黄贵! 刘梦棣在大慈恩寺里见过穆祖之一面,当时穆祖之说自己是个厨子。 而黄贵也是因为烤乳鸽与鸽子蛋甜汤做得极好,这才慢慢将生意做大,而后才有了那座酒楼。 想来黄贵的这个手艺应该真的就是从穆祖之那里学来的。 刘梦棣陪着玉簪女侠一起看完最后一封信以后,那眉头就没有松下来过。 他轻声说道:“对了!这就对上了!秦相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黄贵,而是通过穆祖之才知道的这个人。但是……黄贵如果有个受艺的恩师,蒋侍郎怎么会查不出来呢?” 玉簪女侠问道:“哦,看来你要找的就是这封信了?” “对!解释了我很多的疑点。不过……” “别想那么多了,看看别的信吧,也许会有别的什么发现。或者那黄贵是秘密拜师的,黄贵如果从来都没对别人说起过,别人又如何得知呢?这很正常!” “不正常!即是黄贵自己从来没说过,秦相的人又是如何查到的呢?” “这……也许是查到了穆祖之以前的旧址,找到邻居问了也说不定!”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黄贵……黄贵不是去学艺的,他是白叔达的密探,他当时应该是被派到穆祖之的身边去监视他,也因此偷学到了些厨艺。但穆祖之后来失踪了,所以黄贵的任务就失败了。黄贵回到白叔达身边以后,便以这个手艺在白叔达的资助下开了酒楼,用这间酒楼来作为落脚点、中转站!” “密探?” “当时穆祖之应该是住在金城坊那里,黄贵即在那边盯着梢,要不然皮休不会认识他!秦相若是派人去金城坊那里打听,也许真能打听到什么也说不定。但是……不管是蒋侍郎还是秦相,即是已经有人盯上了黄贵,黄贵为何不搬走呢?” 玉簪女侠不高兴地说:“你这人真多疑,也许人家真就是正经生意呢?什么密探,还不都是你刚刚自己说的,也许从你一开始就想错了呢!” 刘梦棣愣了一下说道:“是我多心了?” “一定是!江湖中人个个都疑神疑鬼,我师父也一样……算了,不说这个了。” 刘梦棣寻思道:“不!不对!如果秦相的那个密探即是黄贵的便宜岳父,黄贵若是无辜,就不可能困着对方,还使得秦相派人来找!所以……所以黄贵一定是有一个不得不留在那里的原因,那会是什么呢?” 刘梦棣突然一拍大腿,把玉簪女侠给吓了一跳。 玉簪女侠不高兴地说:“你吓我一跳!小声一些,若得人来,我们可就麻烦了!” 刘梦棣自言自语地说:“我明白了!黄贵根本不重要!他原本就是盯人盯梢的,他更是白叔达的外围,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三龙社的人。他只以为自己是帮着白叔达做事,算半个官府中人,所以蒋侍郎让皮休等人去到黄贵那里闹事时黄贵都敢去报官,是因为黄贵觉得官府中人定会帮着他!黄贵也根本不过手银子,而是……” “你别在我身边念念啐!” 刘梦棣笑道:“原来是这样!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这幕后主使什么时候又闲下来,开始搞这等事情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什么幕后主使?” “没什么!倒是有一件事情……” 刘梦棣说着连忙向着玉簪女侠拱起了手来说道:“女侠,有件事情……本也不好意思开口,但现时我又不得不求您……” “都是江湖儿女,谈不上谁求谁,也许将来我也有求你的时候呢。要帮什么忙你开个口即是,我能做的也就帮你做了。但若是坏大义之事,你就别开口了。” 刘梦棣马上言道:“绝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女侠明天或是后天夜里,可有空出来一趟?” “出来一趟?你想要做甚?”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9章 另请高明 刘梦棣连忙说道:“这不是过年了么,我得快马加鞭回一趟乐寿,与家人报声平安。” 玉簪女侠问道:“你是乐寿人?那可是契丹的地盘呀!” “更是中山故郡!” “你因为是乐寿人才叫中山奇侠的?” “是!” “那你回你的吧,怎么了?可是银子不凑手?没有盘缠?” 刘梦棣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六爷赏赐颇丰,银子我还是够使的,就是我这一回去,怕六爷那里就……” “他又怎么了?” “哦,明天或是后天,六爷要去办一件大事,我这又要回家过年,所以……” 那玉簪女侠冷笑一声说道:“大事?他也有大事?是为哪个美人喊冤打官司,还是帮着哪个红颜经营产业?”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平冤是平冤,但不是为了什么女人……也算是为了女人吧。” “不去!” 玉簪女侠话都没听完就一口回绝了。 刘梦棣心中好像十分清楚玉簪女侠的心中所想。 毕竟之前他与玉簪女侠接触之时便发现玉簪女侠对自己的多情十分憎恨,还用剑指过沈琳琅! 刘梦棣连忙说道:“不是的。是兵部蒋侍郎的女人!” “阿?兵部蒋侍郎的女人?没听说他成亲了呀?他好似也没什么相好的吧?” 刘梦棣解释道:“他的相好数年前便已死了,前些日子那女子的尸体却是突然出现在了宫中,使得蒋侍郎麻烦缠身。原本夏采荷是要去大理寺告蒋侍郎杀死其父的状的,只是被六爷给挡了下来。枯荣禅师之死怕也得算到蒋侍郎的身上去。前礼部侍郎吴渤之子吴辽失踪了,这一两日定也会扯到他的头上,谁让吴辽失踪前最后一个见到的即是蒋侍郎呢。” “略有耳闻,可那又如何?” 刘梦棣言道:“六爷想为蒋侍郎平冤,但人手好似不太够,且还有一劲敌需要处理,所以只能找女侠您帮忙了!” “你别回家不就行了吗?” 刘梦棣道:“不回不行呀,已经去了信了,且六爷他也没阻止我,只说孝行为重,叫我不要担心他。” 刘梦棣这些谎话是张嘴就来,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圆得上。 可那玉簪女侠却是当了真。 她说道:“这倒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他自小失了母妃,虽然在人前总是大大咧咧、痴痴笑笑,可又有几人知晓他总是一个人抱着一本书沉思苦久、念想亲人。能为一句‘床前看月光’而久凝半日。” 静夜诗的版本众多,有两个版本流传的最广。 一个是现代人常看到的“床前明月光”另一个即是“床前看月光”。 其实这两个版本在古书中的出现几率是差不多的。 刘梦棣冥思苦想的是这两个版本到底哪一个是李白的原作,而非是什么思念亲人。 不过刘梦棣此时已经十分肯定,玉簪女侠自己一定是见过,只是一时间认不出这到底是谁。 玉簪女侠心中有些软了下来,轻语言道:“若是以孝行告相,再无理的要求,想来他都会接受……” 刘梦棣马上言道:“他身边虽然有不少的好手,但毕竟江有汜的武功超绝,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江有汜?”玉簪女侠惊了一下问道:“如何牵扯上他了?” “这事现在不好说,等到时候您就明白了。您若是不去,怕六爷真就……” 刘梦棣耳中微微听到了玉簪女侠磨牙的声音,知道对方一定是在咬牙想事。 或者说,她还在犹豫。 刘梦棣刚要再言语几句,玉簪玉侠便说道:“只能明天夜里,后天我没空。” “这事真说不好是哪一天,但一定就是这几日了。” 玉簪女侠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不是,你为了行孝道要回家,我也有事呀,后天祭灶神,我得在家中与家人一起吃灶糖呀!” 刘梦棣一拍脑门说道:“把这事给忘了!呀,这么说来……是呀,每逢佳节倍思亲,想来那天大家都在家中祭灶神,那人一定就会觉得在这一天行动一定会十分安全,报复起来也最为……他一定会在这一天来的!” 玉簪女侠连忙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你另请高明吧!” 刘梦棣马上说道:“您就行行好吧,六爷待我不薄,您就……吃灶糖也就一会儿,您不是都是深夜而行的么?时间赶得上!” “嗯?难不成还是在后半夜?” “差不多在那时候!” “什么时候能完事?” “天亮之行!” “五更之前……” 刘梦棣马上说道:“三更开始,想来四更之前女侠您就能回到家了!” 玉簪女侠马上应道:“行,这事我管了!” “多谢女侠了!” 刘梦棣说完,耳中听得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进贼了!进贼了!” 这分明就是秦相府家中巡夜的护院发现了什么贼人踪迹。 玉簪女侠心中一惊,正要向外闯出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连忙说道:“铜锣声善远,也脚步声也不是向我们这边来的,想必那护院说的贼并不是我们,我们将这里收拾好再出去来得及!” 玉簪女侠一听,连忙将刚刚拿出来的东西给收拾好,而后快速地退出了密室之外。 二人合力将瓷缸机关复原以后,这才退出了书房之外。 刘梦棣刚要向着一边离去,那玉簪女侠却是一把将刘梦棣给拉住,并说道:“往这边走!” 刘梦棣言道:“秦相府中闹贼,我得去看看秦相之女是否安全,她要是出点事情六爷非活剐了我不可!” 玉簪女侠气道:“你自己就是贼,还能算得了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如何还能有这个心思,与那混蛋一样!” 玉簪女侠刚要置气,耳听得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二人知道正有几名护院向着这边而来,连忙向着一边暗角躲藏而去。 那些护院来到书房门前不见了人,左右望寻了起来。 其中一人说道:“刚刚还看到有两个黑影的。” “不会是进老爷书房里去了吧!” “走!进去看看!” 护院刚拿定主意,一声响屁声便传进了几人的耳朵里。 护院转头向着那屁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暗处的玉簪女侠大声气道:“这时候你放什么屁呀!分头跑吧!” 护院大声叫着“这里还有两个人!”的时候,那玉簪女侠已向着黑暗之处一溜烟又不见了身影。 刘梦棣也只得找了个地方,先爬上房顶,仗着自己高人一等的轻功溜之大吉。 …………………………………… 农历的十二月二十三、二十四这两天是家家户户祭灶神的日子。 之所以会分为两天是因为南北习俗的不同。 甚至某些地方因为明时倭寇的原因而改到正月来祭。 总之,祭灶神就是为了让灶神在上天汇报工作时多给自己家说些好话。 之所以会称之为小年,即是因为这一天大户小门都会坐在一起吃灶糖聊家常,其乐融融。 只是现在一处名为玉香斋的地方显得格外安静。 玉香斋原本是前朝周室的一处秘密产业。 周昭宗驾崩之后,他的几位皇子四处奔逃,其中的五皇子柴宗信便就躲藏在了这里,后来这里被白玉川三龙社的密探发现。 柴宗信虽然最终逃走了,但这里却是被收缴进了内务府里。 太祖皇帝将此处赏给了白玉川,但又因为白玉川的谋反案而被收了回来。 再后来刘泷登基,将这座庄院赏给了蒋宗宪。 那蒋宗宪将自己心爱的女儿玉香安置在了这里。 在玉香“死”后,这里也就荒废了。 玉香斋的左右与五叶庄极为相似,皆有一片幽静的小林子。 此时那小树林里正有几只夜鸟在鸣唱着什么。 突然,几只鸟儿被什么东西惊了一下,向着一边振翅而飞。 鸟儿刚一走,便有两个人从一边快速地走了过来。 他们停在了鸟儿飞走的那棵树下,左右张望了起来。 那二人一男一女,一大一小。 大的即是那风尘剑侠江有汜。 小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儿江剑兰。 江剑兰见得江有汜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子也有些警觉起来。 她正准备拔剑之时,江有汜却是将手轻轻地按在了江剑兰握剑的右手的手面上,意思是让她不要拔剑。 或者是在说,前面并没有什么危险,不必拔剑。 江剑兰不敢出声,只是疑惑得看着江有汜。 江有汜轻声说道:“是有人惊了夜鸟,但好似……” “那里好像有火光!” 江剑兰向侧前方一指,最然一道微微的火光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走!过去看看。” 江有汜说着便领着江剑兰向着那火光之处谨慎地走了上去。 二人走不了没多久便又站住了脚。 那所谓的火光不过是一支蜡烛而已。 但那蜡烛却不是放在地上,而是放在了一块像路牌一样的木牌的上面。 这种情况很怪异。 即使走夜路的人需要看路牌,也绝不会有人会这么贴心地在路牌上面点蜡烛。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0章 深夜相邀 江有汜正要走过去,那江剑兰就有些担心得说道:“爹,小心有诈!” 江有汜轻笑一声说道:“这个路牌应该就是为了我们而设立的。换言之,设立此牌之人一定是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即是踪迹被发现了,那我们也就无所谓躲藏了。” 江剑兰连忙说道:“怎么可能,难不成发现我们的人还现场拿刨子现做一个路牌么?” “只能证明那个人一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来。” “不可能,谁会算得这么准?” “我就认识这么一个什么都能想得到的人……”江有汜叹了一声接着说,“希望不是他吧!” “什么?” 江有汜并不理会江剑兰的疑问,径直得向那路牌走了上去。 “爹!你留下来支应,还是我上前去看看吧。” “不必。六爷不是那等小人!” “六爷?怎么又是他?”江剑兰对刘梦棣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即觉得这个人十分讨厌且不可理喻,又觉得刘梦棣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魅力,有时让难以琢磨,有时又让人忍俊不禁。 江剑兰见得自己父亲如此不谨慎,只得警惕着周边的一切,跟在江有汜的身边走了上去。 江有汜来到路牌前,这才在烛光的映照下看清了那路牌上写着的几个字。 “江大侠请往河边一叙。” 江剑兰自然也是看到了这几个字,她轻声问道:“爹,这刘六子是要什么?为何不在这里,还得约去什么溪边?该不会有什么埋伏吧?” 江有汜想了想说道:“要有埋伏何不就在这片树林里呢?这里离玉香斋太近,想来六爷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即在这附近吧。走,过去去看看。” “可是……” “放心,六爷他不是小人!” 江有汜说完领着江剑兰便向着小溪的方向而去。 小溪的溪岸上虽然结起了一道道冰碴,但还是能听到它在夜里发着的脉脉流水声。 那流水声像是一曲哀怨的歌声,寒冷地让人无法释怀,却又令人动容。 刘梦棣站在河边时不时地拿起一块小石子向着溪水里扔去。 溪面上的冰被打碎,与石子一起掉进水中,波涌出一道道的涟漪。 江有汜与江剑兰轻轻地走到刘梦棣的身边,那刘梦棣却是头也没回一下,好似在想着什么事情。 江有汜走上前去,十分有礼貌地拱着手说道:“六爷,您唤小人来?” 刘梦棣随手扔掉了手中的小石子,转过身向着江有汜也拱了一下手。 他说:“江大侠果是来了!深夜相邀,打扰休息,还请海涵。” 江有汜苦笑一声说道:“六爷玩笑了,小人若真休息下了,您可就遇不上了。敢问您唤小人来此是为何事?” “本王在此地准备做一些事情,但是……但是江大侠在此,本王却是不好安排了。江大侠心中亦知,你我来此其实都是为的同一件事情,只不过你我目的不同罢了。” 江有汜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愣了一下。 刘梦棣轻叹一声说:“江大侠是江湖中的豪杰,且本王与柴大官人亦是交情深厚,本王实在是不想与贵灶有任何的冲突,还请江大侠买本王一个薄面,今夜之事请您不要插手。” 江有汜的脸慢慢地沉了一下来,他想了一想问道:“六爷您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事情?” “本王已然全都想明白了,自是知晓其中因果。本王也知柴大官人想从他弟弟那里得到那宝藏的线索,不过本王很负责地与你说,他什么也得不到!” 江有汜拱手问道:“这是为何?” “根本就没有什么钥匙,那是枯荣禅师胡说的。或者说,那是白叔达为了保命而骗皇帝的。他所知道的宝藏的秘密怕不会比柴大官人多多少。” 江有汜犹豫了一下,并不应答。 刘梦棣见得江有汜心有疑虑,又反问道:“江大侠觉得您比白叔达之心计如何?” “可不敢与他相比。” “即使真有那把钥匙的存在,白叔达能不费尽心机去拿?他拿到了能不杀枯荣禅师灭口?若是连他都拿不到,您又有何本事使其就范呢?白玉川一生只为候天集而忙,可从来都没找过什么 钥匙呀,您觉得这是为何?” 江有汜想了想说道:“您的意思是说,宝藏的秘密即在那本候天集里?” “兰儿应该是与您说过本候天集被赤冥真人拿走之事吧?本王很明白地说,当初本王之所以会将它送给赤冥真人不只是为了自救,是因为本王觉得那本候天集已没有大用了。说得再直接一些,候天集里的东西一早就被人取走了!” 江有汜马上问道:“什么东西?” “一份写着一些数目字的藏宝图!柴大官人想来一定是知道此事的吧?你只要将本王的话一说,他定是能信我的话。” 江有汜可不关心这些,他直接问道:“谁拿走了?” “应该是白玉川!但白玉川死后那张宝藏图便不知所踪了。本王再次恳请江大侠您能退一步,不要掺和进此事里来,省得坏了我们之间的情义!江大侠您虽然武功盖世、英雄无敌,但你女儿可没您这一身好本事呀,她可正值芳龄呢,别让他跟着您受这份苦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有汜转头看了看江剑兰,有些为难地说:“小人若是就此离去,怕是不好与我家主人交待。” 刘梦棣笑道:“不碍事,只要江大侠与柴大官人说,是本王要求的,他就不会怨你。毕竟本王与柴大官人已说好了粮食生意之事,想来他会买本王面子的!哦,当然了,本王不会让您白来这一趟的,您请往那边看!” 刘梦棣说着将手指向了河对面。 江有汜用自己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了刘梦棣手指所指的方向。 只见得不远处正有一匹马正低着头在雪地里翻找着不多的枯草。 那匹马身上系着许多绳索,绳索的另一头系着一辆带着棚的马车。 江有汜疑声问道:“这是……” “马车里装着之前答应给柴大官人的三万两银子,当然了,那匹马也是匹好马,能值不少银子呢。” 江有汜见着那马车,依旧还在犹豫。 他拱手问道:“却不知六爷您要如何处置那个人?”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他即是已经死了,那便当他死了吧。他活着对谁都不好!以他有仇必报的性格,谁知道将来会给柴大官人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来?今日之事就不是柴大官人能平得了的了!还请柴大官人暂时放下与我朝的恩怨,不要生事。蒋侍郎若是真出点什么事情,怕是从此之后柴大官人在关中的行动会越发艰难,江大侠莫要逞强呀!” 江有汜警惕地看了看左右,轻声问道:“六爷您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刘梦棣答道:“当然不是,本王还没自大到那种地步!” “是禁军的薛峡还是兵马司的贾子虚来了?” 刘梦棣答道:“本王怀疑禁军里有三龙社的人,为防泄密,所以并不敢让薛瞎子带禁军的人过来参与此事,而兵马司那里的差役过于松散,怕他们埋伏起来乱动而走脱了人犯,所以也没叫他们。不过本王还是请了中山奇侠与玉簪隐侠到场,除了本王的护院之外还有一些从榆林府那边过来的朋友。” 江有汜深吸了口气说道:“榆林那边过来了一伙不爱抢劫的山匪,那是……是您的人?” 刘梦棣答道:“本王也不怕江大侠您知道,这些年除了裴家的那批货之外,大部份世家西出的货物就是本王让程阔海去劫的!要不然本王哪里有那许多银子去开青楼、设赌档、建镖局、开商队?” “之前人小人还以为是六爷您将他们给收买去做那些事情好方便您自己的货物流通,却没想到翻天鼠程阔海一伙从一开始就是您的人!看来今日之事,小人是非停手不可了?” “江大侠若非要插手,那我们也只得刀兵相见了!” 江有汜向着那辆装着银子的马车看了一眼,拱手说道:“小人可不敢与六爷您动手,伤了您分豪,我家主人可是会训斥于我的。您若是有意与小人为难,想来现在中山奇侠、玉簪隐侠、翻天鼠程阔海及榆林一众好汉已在围攻小人了。小人武功再强怕也在劫难逃。小人没别的想法,只是想请您……” 江有汜对中山奇侠与玉簪隐侠的联手还是有些忌惮的。 但他还是想最后求一求刘梦棣。 刘梦棣没让江有汜把话说完便打断道:“江大侠您也能想得到,本王做了十足的部署,他是没有任何可能会活过今晚的,除了此事您还有什么条件?” 江有汜想了想,说道:“他手上还有一块玺,我想……” “如果本王有幸得到了他的那只玺印,定会找机会转交于您与柴大官人,绝不贪图!” “不!”江有汜连忙说道:“六爷误会了,小人不是要那块玺印。正好相反,小人想将那块玺送给您,当作柴大官人的一份心意。要是让汉帝知晓还有一块玺印在我家主人的手上,他定会追得更凶。”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1章 红袍金带 刘梦棣与江有汜口中的玺,指的是周昭宗驾崩前分发给每一位皇子的那一块玺印。 其实江有汜这话就是便宜话,如果刘梦棣真能从哪里得到那故玺印,不还给柴三太子而是上缴到皇帝那里去,他们其实也没太大的办法。 但刘梦棣却是心疑着说道:“嗯?江大侠这话诡异得很呀!” 江有汜问道:“没有别的意思,即是什么都要求不了……您看能不能给他留个全尸?” 刘梦棣认真地回答道:“这一点江大侠还请放心!墓穴也已经准备好了,即在周昭宗陵寝边上。” “哦!”江有汜一听,连忙拱手说道:“那便多谢六爷了!” “不必客气,这也是本王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说句不好听的话,柴三太子的位置本王亦是准备下了!” 刘梦棣这话说得有些不客气。 但此刘梦棣的气势胜了江有汜一道,江有汜也只得由着刘梦棣去说。 江有汜说道:“小人最后还想问您一件事情,您是如何知道小人会在这里的?” 刘梦棣笑道:“说出来不值一提呀。本王在大慈恩寺与柴大官人会面之时便发现江大侠您有巡视周边安全的习惯,只要里头不出乱子,想来您是不会进去,就只会在周这掩护。即是已猜出了您今夜会插手此事,本王在此等候难道是一件奇怪之事么?” “六爷是将小人的习惯给摸透了呀!可为何不在当场,而要将小人引到这里来呢?” “之所以在溪边,是因为本王的人马此时正埋伏于树林之内。本王是真不想让江大侠您误会些什么,且这里地方有些空旷,有没有埋伏一见便知,也好叫江大侠您放心!” 江有汜想了想问道:“还不知中山奇侠与玉簪女侠此时……” “哦,已在院中了。当然江大侠您若是若是劫持了本王,用本王作为要挟,救出那人来,也是可以做得到的。只是这样一来怕会坏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江有汜向着一边看了一眼,拱手说道:“那我便告辞了!” “等等!” 江有汜正要走,却是被刘梦棣给叫住了。 “六爷还有何事?” 刘梦棣伸出手轻轻得拍了拍。 只见得从一边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即是刘梦棣的护卫宋琏。 宋琏手里提着一把剑,气势汹汹地就走了过来。 刘梦棣将宋琏手里拿着的剑给接了过来,而后双手捧着向前递送而去。 他说:“这把剑原本就是您的,现在物归原主!” 当初在面摊,江有汜给过刘梦棣一把剑,即是现在交还的这一把。 江有汜向着刘梦棣又一拱手,将剑接了下来,拱手说道:“小人告辞了。兰儿,我们走!” “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 江有汜转身便走。 那江剑兰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刘梦棣以后,只得向江有汜追了上去。 她轻声说道:“刚刚明明可以劫持他的!” “边上有百来号弓弩手!” “他离我们这么近……” “没有用的,他什么都准备好了!我也许仗着武功高强还可以逃脱,你却是不行。他能白给我们三万两银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我们怎么过这条小溪?大冬天的湿了鞋子可就难受了!” “若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把马车放在对岸呢!就看你轻功有没有退步了!” “那都是冰,滑得很,借不住力呀!” “平日让你多练的,却不知你最近总心不在焉,那能怪谁!” ……………………………… 那片小树林里好似并不像江有汜所说的那般有很多人埋伏在里面。 周边的一切显得那么安静,甚至刚刚那几只被惊走的冬夜之鸟也飞了回来。 那些鸟儿刚一落巢,没想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又把它们惊飞了起来。 与江有汜反应不同的是,那从远处走来的那道黑影却是被那几只夜鸟给吓了一跳。 那人镇了一下心神之后,才向着那玉香斋的大门走了进去。 玉香斋废弃有些时日了,那大门外的铜锁也早已经锈迹斑斑。 那锁头也格外地大,像是里面藏着一只什么怪物,非得用这样的锁才能将它锁住一般。 那道黑影走到大门前,低头看了看那铜锁,从腰间拿出了一串钥匙来。 那把钥匙金光闪闪,像是一只被盘了好多年的玉石一般。 谁也不会想到这两把甑光透亮的钥匙会与那把生了透的铜锁是一对的。 古人与今人之间的区别,是生产力上的区别,不是智商上的区别。 为了防盗,古代工匠在铜锁上花了大量的心思。 有两个锁孔、需要两把钥匙同时插入才能打开,并不是一件新鲜的事物。 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出现三个锁孔的铜锁。 那黑影即是将那一串两把的钥匙都插进了锁孔里,而后咔得一声,锁便被打开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锁一开,那黑影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玉香斋之中。 玉香斋里此时是一片萧瑟凋零之相,好在白雪铺盖了一层在上面,要不然这里几乎与废墟没有什么区别。 黑影踩在白雪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不一时便来到了正堂的大门口。 那正堂的大门也被关闭着,门角上还留有许多被蜘蛛废弃了的蛛网,可见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甚至连蜘蛛都有些厌恶这里。 那黑影站在正堂大门前好似陷入了一种什么回忆之中,站在那里静默了许久。 一道寒风吹来,这才将那黑影从回忆中唤醒。 也许是因为寒冷的缘故,那黑影不得不走动起来,省得身体发僵。 只是他没有向前去开那道厅堂大门,而是转身向着侧边的廊道而去。 走过廊道,又穿过一扇过道门之后,他便来到了后院之中。 那后院里种着的花草树木早就凋零不堪,没有一丝生机。 但那黑影还是向着这后院里一处像是书房一般的独栋小屋走了上去。 那小屋看起来比正厅大堂还要破旧,甚至屋顶都被发情打架的野猫给弄出了一个窟窿眼。 黑影抬头看了看小屋门头上挂着的“玉香斋”三个字牌匾,再一次回想起了什么来。 “玉香斋”其实并不是整个园子的名称,真正叫这个名字的,其实只是这个小屋。 黑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走上前去。 正当他想要推门而入之时,那只手却是突然僵停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门木上的小门环,又看了看地上的台阶,好似回味过什么来一样,猛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黑影想要逃走的举动激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先是一只野猫“喵”地一声从一边突然窜了出来,向着院子黑暗处逃去。 然后那小屋的房门“砰”地一声被人从里面给踢开来。 几名黑衣人就这么从小屋里突然冲了出来。 那黑影想要原路而逃,可他刚走没几步,自己的身前便已亮起了一道道的亮光来。 那出去的路早已经被几个拿着火把的黑衣人给包围了个结结实实。 黑影心神不定之时,从那过道门里传来了一阵令人摄神的阴狠的笑声来。 接着,又有四名黑衣人抬着一张像是“滑竿”的椅子从那道门里走了进来。 “滑竿”上坐着一个老和尚,那和尚的打扮十分华贵,身上穿着的袈裟在那火光下闪闪发光,就连那光头都好像上过腊一般发着反光。 虽然老和尚的穿着十分华丽,但他像是被硫酸浇烧过的脸却令人难以直视。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那张脸上去极为狰狞,没有半分法相可言。 那黑影皱起了眉头,猛吸了口气说道:“枯荣禅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早已死掉的枯荣禅师。 枯荣禅师发着狰狞的笑声说道:“对!是我!很意外吧,我没死!啧啧啧,你怎么穿了这身青衣长衫就出来了,不穿你那红袍金带了?是那身官服不合身吗?蒋宗宪呀蒋宗宪,你往日的威风哪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丧家之犬?无能狂吠吧,反正到头来你也是被人案头一刀而已!”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那兵部侍郎蒋宗宪! 蒋宗宪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今天会是你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也会是我说话说得最少的一天!你是来杀我的?” 枯荣禅师哈哈笑道:“不,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专门来看你的。看到你这丧家之犬被人追得无处可逃,我这心里高兴呀,夜里睡觉都能笑醒。怎么?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如何?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而且我会放了你,你走到哪里我便派人跟到哪里。我不可能会让你安生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与你无怨无仇……” “哈哈哈!无怨无仇!果真是无怨无仇么?不,我们有仇!而且还是深仇大恨!我恨不得将你们父子二人的皮肉一刀刀地给片下来,一口一口地吞掉!” “父子二人?你知道些什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2章 一朝顿悟 枯荣禅师此时满脸的嗔怒,已经不再有一分笑露。 他说:“我什么都知道,而你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且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这辈子就这么被蒙在鼓里,难受地在街头乞讨吧!不,你没资格乞讨!因为你会被朝廷差役追捕,你只能与那野狗争食!哈哈哈!” 枯荣禅师正大笑着,不想从一边传来了一句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你即是不愿意告诉他,那就让本王来说好了!” 这个声音十分洪亮,惊得那枯荣禅师原本原上不多的好皮也皱了起来。 “谁!谁在哪!” 枯荣禅师紧张地叫出了声来。 他带来的那些黑衣人也同时向着声音来处看了过去。 那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地着院子那最黑暗的角落。 正此时,刘梦棣从那玉香斋小屋的后面走了出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黑衣女侠。 那人正是玉簪隐侠。 枯荣禅师的一名手下突然将手一扬,两支飞镖从他的手上飞了出来。 那玉簪隐侠连剑都没有拔出鞘来,只是举着剑鞘轻轻得舞动了两下,那两只飞镖便应声而落,掉在了地上。 刘梦棣摇着头说道:“何必呢!这又是何必呢!本王其实不反对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可人已不是当初的人,事也不是当初的事,为何还要纠结于此呢?你们全都做错了,且明知犯了错,还不想着挽回,依旧错上加错!枯荣禅师呀枯荣禅师,你这佛法是一点也没修进心头去呀!” 枯荣禅师答道:“我本就不爱修佛,我甚至厌恶那些所谓的佛陀。它们高高在上,却是看着众生取苦,何言大悲?当初你用鞭子抽那佛像之时,抽得我是心里直笑呀!你与我应该是一类人,何故来与我为难呢?” “我抽的是坐在大雄宝殿里的泥胎,不是坐在心中的自在如来。在大雄宝殿里念再多的经,佛也都是听不见的。只有一朝顿悟,方能开怀佛性呀!你不该开口说话的,你心中魔障重重,佛性全无,你的闭口禅就该修一辈子。即使没能成佛,那也算是你的一道功德!” 枯荣禅师此时可不想与刘梦棣辩什么禅理。 他急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刘梦棣答道:“为了来救蒋宗宪的性命而来,也为了救你。渡化你不沉沦地狱,不受恶毒苦难。放下屠刀吧,背着这么沉重的大山在肩头,别说是成佛了,不入魔道已是万幸!” 枯荣禅师说:“我很好奇,我特别特别的好奇!你好像一早就知道我没死?” 刘梦棣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玉香在夏无踪面前死掉,夏无踪在蒋宗宪面前死掉,而你枯荣也在蒋宗宪的眼前死了。玉香死而复生,夏无踪亦是复活,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刘梦棣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香囊来。 那个香囊即是当初刘梦棣从枯荣禅师房间里找到的那一只。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原本我只是想去你房间里找一找周昭宗当年分发的那一只玺印,却没想到找到了这个东西。这是装那种假死之药的香囊吧?是玉香给你的吧?” 刘梦棣把手一抬,将香囊投了出去。 但他却不是扔向枯荣禅师,而是扔给了蒋宗宪。 蒋宗宪将那香囊接在手中,只看了一眼,那只手便有些发起抖来。 枯荣禅师深吸了口气说道:“你、你竟是什么都知道!” 蒋宗宪连忙问道:“六爷,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呀?”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有这么一个爱多数管闲事的牛鼻子老道,喜欢游历天下,又喜欢收徒弟,但是呢,他却又不会教徒弟,尽是教一些功法、武功什么的,对于弟子德行却是从来不管,甚至都不会承认自己曾收过这么一个弟子。” 蒋宗宪听得有些糊涂,疑声问道:“六爷说的是……” “还能是谁!就是汉国国师、华山掌教赤宵真人!我知道的就包括前朝首辅程新丰之子程翼、眼前的枯荣禅师、已死的夏无踪、当然还有兵马司的贾子虚与失踪已久的甄乌有,连那中山奇侠的内功都是他给教的。” “夏无踪会武功?” “当然会了。只是他对武功的悟性太差,又练得不得法,且还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所以看起来就与初学者一般。而枯荣禅师则是被心魔所困,内功是一点也练不起来!那天在禅师里,我当着你的面摸过他的脉门,只那一下我就知道他没死了!” “不可能,臣也验看过,他身子也的确是在发凉呀。” 刘梦棣呵呵笑道:“所以就得配合你手上那个香囊里的东西了呀!刚刚说过了,这个香囊是装那种可以用于假死之药的。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用杜鹃花的花叶及茉莉花的花根再配合上了一些别的佐药即可提炼而成。” “这世上如何会有这等东西?” 刘梦棣言道:“具体如何制得,那就得去问计难施了,我也不清楚。想来周昭宗没驾崩之前他就投了三龙社。可曾记得前首辅程新丰一家,一夜之间被杀得干干净净?那可不是派兵围住宰相府然后再围剿的。当时为何没有人逃出?想来那程氏一家应该就是在饮食里被下了这种药,导致他们全都不能动,而后被一一斩杀!而程翼应该是没吃,所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六爷,您把臣弄糊涂了,那位于异人可不是三龙社的人,他可是与太祖皇帝极为不合呀!”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毒是先帝派人去下的,人是于异人杀的,这有什么没好奇怪的?只能说三龙社太厉害,一早就打探到了于异人要对程阁老下手,然后才给于异人造了这个机会去杀人。太祖皇帝驾崩以后三龙社便隐世了,但不等于说三龙社就此到消失。不只是程阁老,蓝田县皇庄房产里那个枯井里的人,想来也是中了此毒。” “什么?” “还能是什么,宋云海解职以后,那么多的伙伴被杀你以为是谁做的?即是三龙堂做下的!太祖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是何等厉害,随随便便挑出一个来就是叱咤风云的好汉,如何说杀就被杀了?且个个死的无声无息?” “中毒了?” “也正是因为死得太多,让宋云海起了疑心,于是他便防着与自己一同行随的同伙一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最后是那杀手自己吃了毒药被宋云海给杀了,并被推进了枯井里!其实这东西药力一过,还是能缓过来的,怕就怕药下多了,就真的死了!” 蒋宗宪连忙问道:“可我没看到他吃药呀?” “为何要让你看到?你又如何能看得到?你不知道他在修闭口禅么?” “这与闭口禅什么关系?” “你猜他为何不说话?” “阿?”蒋宗宪愣了一下,说道:“六爷的意思是说他……他所谓的闭口禅其实是因为将药丸含在嘴里,所以不方便说话?” “你以为呢?大慈恩寺不缺蜡烛,万一药丸上的蜡不小心被咬去一些,他也能马上补上。我与枯荣禅师说过话,他为了把假和尚在大雁塔的事情说给我听,在我进去之前就将药丸吐出来了。但你与白叔达去找他的时候情况却是不太一样。他不是吐出来了,而是把药给吞下去了!” “他说话的时候是在吃药丸?” “看到你带着白叔达来,他自知大限将至,当然就给吃了!别问荼毗之时为何那把火没烧死他,因为坐在火堆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别问为什么没人看出来那人不是枯荣,大慈恩寺里有多少前朝遗老遗少你是真不知道么?帮着做假可不是周室的专长,我汉国自己朝廷里官官相护之事就有不少。” “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大慈恩寺里可找不出第二个长成这样的了!且大慈恩寺莫名奇妙地失踪一个人……” 刘梦棣言道:“且不说大慈恩寺最近出了许多事情,好一些和尚都出走了,查无可查。就说这场寒灾吧,哪里还捡不到一具尸体回来?其实也用不着什么尸体,当初劫持枯荣的那六名批假和尚可还有一个人没被抓着呢,把他扔进火堆里且不是最解恨么?” 蒋宗宪深吸了一口气,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他说道:“刚刚六爷说赤宵真人教过程翼和枯荣禅师?您是不是……”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说道:“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他不是程翼么?” “他怎么可能是程翼呀!就凭那封信?我不是说过了么,那封信是白叔达让枯荣写的,即是让他写的,那还不是白叔达吩咐他就怎么写?自称程翼是为了让父皇相信他手上真的有那把 钥匙!或者说,让父皇知晓宝藏是有新线索的!但有几件事情他却是没有说谎!” 刘梦棣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没说。 那即是柴三太子来过大慈恩寺,想来当时柴三太子即会过枯荣禅师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3章 技痒弄琴 只不过因为当时刘梦棣也与柴三太子见过面,且还定下了一些合作事宜,所以刘梦棣并不打算说出来给蒋宗宪知晓。 蒋宗宪问道:“六爷说的是什么事?” “一是大慈恩寺每年的确是会给白叔达一万两子,二是他真的见过那位于异人!” 蒋宗宪惊道:“他见过于异人?” 刘梦棣笑道:“他当然见过了!要不然你以为他的法号与他修的佛禅是从哪里来的?” “枯荣禅?这有什么问题么?” “呵呵!怕是这世上除了我与那位于异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枯荣禅法了。更直接地说吧,即使是枯荣禅师自己也不知道这枯荣禅法的真正来历!” “什么来历?” “天龙八部!” 蒋宗宪疑问道:“那是什么?” 刘梦棣笑道:“呵呵,你不必问的这么细,只能与你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钥匙,那于异人怕也不知道什么出入口。或者说,真要是有这样东西,枯荣一定会被那位于异人抓起来逼问,或是那位于异人会来强抢他的钥匙,哪里可能还会给他取什么法名呀。想来当时他们二人说话十分和气,那异人还给他出了个招!” “什么招?”蒋宗宪问。 刘梦棣答道:“让他去找白叔达,让白叔达帮他进大慈恩。如果我说的没错,他的脸变成这样也是那于异人帮他的!还是用的硫酸!至于白叔达的那封信,应该是父皇刚登基之时,白叔达怕自己三龙社成员的身份暴露,让枯荣帮忙写了这封信,且来保自己的性命不丢!不过本王最感兴趣的其实是那于异人到底用什么工艺能在这个时代造出硫酸来的!” 枯荣禅师双手按在那滑竿椅的扶之上,吃惊地问道:“你怎么、怎么会知道硫酸的……” 刘梦棣应道:“这事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好好学佛法,你要是真能顿悟成佛,自会与我一样修得那天眼通,能了事情一切因果!” 蒋宗宪却是问道:“他知道白叔达这么多事,白叔达就不怕他全给供出来么?” 刘梦棣答道:“当然怕了,要不然白叔达何必派人看着呢!这些年他闭关不是真的在修佛法,一是不想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二来也是被白叔给逼的!” 蒋宗宪又问:“那样多累呀?何不杀了了事?有他的亲笔信在,想来皇上是会信那信里的内容的,万一枯荣禅师真把信是假的的事情说出来,那不是更不好了么?” “问题是不能杀呀,像白叔达这等贪财之人,如何会放过宝藏下落呢?” “你不是说钥匙是假的么?” “但他是真的呀!” “六爷的意思是,白叔达料定了他知道宝藏的线索?” “他是看着那些宝藏运出来的,当然知道的比一般人要多许多了!” 蒋宗宪深吸了口气说道:“他、他是……” 刘梦棣转而看着那枯荣禅师,严肃地说道:“他不是别人,正是周昭宗的第五子,柴宗信呀!” “阿!怎、怎么会是他?六爷从何而知的?” 刘梦棣摇叹道:“因为我从江剑兰那里得到了一把大历绿绮,而那把大历绿绮即是他的珍藏!” 蒋宗宪问道:“监寺圆通不是说大历绿绮是与白叔达换的么?难不成圆通也是前朝遗族,帮着他一起做假?” “圆通的确是说谎了,但他并不是什么前朝遗老,他的事情我后面会去处置!” “六爷怎么知他在说谎?” “因为白叔达根本就不知道那枚玉佩的存在呀。他若是知晓那粉红玉佩之事,他还能着急着求见太后?用这枚玉佩就足以保住他的性命了!至少父皇在找到豫王后人之前,绝不会杀白叔达。况且白叔达也没得到过前朝宫库里的宝贝,要不然他能被银子愁成这样?” 蒋宗宪好似想明白了什么,他说道:“皇上曾与我说,不必再费力去找那豫王后人,说是您已经找到了,只是他还没见到那豫王后人。这么说来,您是把那两块玉佩都找齐了?而您与皇上说这件事情是为了……” “不瞒蒋侍郎,我一早就想杀他了。白叔达做恶太多,且还是大哥最信得过的智囊,不除掉他,总有一天我就得死在他的手上!白叔达收贿贪赃,即是我在长安城里放出去的谣言。也不能算是谣言吧,毕竟洛阳知府即是被其包庇的,谁又能相信白叔达没从中获利呢?我与父皇说找到了豫王后人,是真的担心父皇因此事而对白叔达下不了手!” 蒋宗宪连忙又问道:“这么说来那把琴原本就是枯荣所有?” 刘梦棣答道:“枯荣身上并无其它前朝宫库之物,我想应该是那位周昭宗的四皇子转送给他的吧。只是枯荣怕被人看出来他会使琴,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敢去触碰那把琴,只能将它秘密收藏着。怪只怪枯荣自己技痒,去调试了那把琴,把那音色调得极准。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到他即是前朝的五皇子!而且我在琴里还发现了一封信。” “信?”这次连枯荣禅师也惊了起来,他问道:“什么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用贡纸写的信,应该是周昭宗留下来的。上面写着‘和而不同,周而不比,印剑诗书,齐可光始’十六个字。它能让我发现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你之前不敢去动那把琴,但为了给江剑兰做一个豫王后人的身份,你不得不将这把琴拿出来,且还因为技痒,还调试了一下。只不过圆通并没有照你的意思去做。” 蒋宗宪连忙说道:“六爷的意思是,当时的情况是柴三太子找到了他的五弟,派江有汜之女江剑兰前来说点什么事情……” “不!准确地说,枯荣的那几个兄弟都知道他在大慈恩寺里做和尚,要不然得了宫库宝牧的柴周四皇子如何会来给他送那么一把宝琴?柴三太子一定也一早知道,之所以一直没联系,是因为枯荣一直被白叔达的人给看着。这叫他们如何见面呢?该巧不巧,白叔达被抓起来了,柴三太子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于是这才派人来找他,只不过……” 蒋宗宪连忙说道:“只不过枯荣福又被那些真正的豫王旧部给缠上了!” 刘梦棣看着枯荣禅师笑道:“对!为了控制他,还把他的腿给打断了!” 枯荣禅师恶狠狠地说道:“你不必这么笑话我,我的人多,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刘梦棣摇着头哈哈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不要紧,惊起了周边的一骚动。 不一时,玉香院后院的院墙上冒出了许多人影出来。 那些人手上各拿着一把弓弩正对着枯荣禅师等人。 这些人当然是刘梦棣一早就安排下的,带领他们埋伏的不是别人,正是宋琏。 宋琏从墙头翻了下来,慢慢走到了刘梦棣的身边说道:“六爷,全都堵上了,今天夜里没人能走得了!”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而后对枯荣禅师说道:“你也不必等江有汜到来,他已经被我劝走了。我们还是继续说刚刚的话题吧。刚刚说到哪里了?好像说到江剑兰来到大慈恩寺发现枯荣你被豫王旧部劫持,在通过圆通传话之后,将那把柴周四皇子送来的琴带给了江剑兰来做身份。这就是为什么那把琴是经高手调试,但江兰剑却不怎么会抚的原因了!” 刘梦棣叹了一声接着说道:“然后就发生了江剑兰卖琴之事,想要引沈练沈同和之女沈琳琅来大慈恩寺一会。好借沈琳琅之口将枯荣禅师遇险之事说给沈同和听,然后让沈同和来解救枯荣你。但圆通却使了个花招,把地点设在了我的产业里!让我掺和了一脚进来,大大破坏了枯荣你的计划!再后来就发生了大雁塔里的事情。” 蒋宗宪疑问道:“枯荣禅师为何一定要引沈同和之女过来?直接让兵马司的人来不好吗?” 刘梦棣叹道:“豫王旧部不可能呆在大慈恩寺里一辈子,他们毕竟是假和尚,即使他不出任何气力,那些假和尚总有一天也会败露,时间早晚而已。他这么做是因为……因为有人将他的女儿给抢走了,他也想抢走别人的女儿!” “什么?” 蒋宗宪前面还都能听得懂,可到这里他便有些蒙了。 刘梦棣言道:“你还是不明白?那我便好好地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与你说道说道吧。” 枯荣禅师不屑地说问道:“你来这里就只为讲个故事?” 刘梦棣笑道:“你不让蒋宗宪死个明白,但我却一定要说破此事。我其实非常非常讨厌他。他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却还装作什么一脸无辜,着实令人可恨!” 枯荣禅师一点也不在意墙头的那些弓弩手,而是问道:“你也觉得他罪有应得?” “话不能这么说,他虽然做的不对,但不等于有罪!” 蒋宗宪此时却是苦着个脸说道:“还以为六爷您是来救我的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4章 司马篡曹 刘梦棣应道:“我是来救你的,但不能白救呀,你总得让我便宜便宜嘴吧?” 蒋宗宪问道:“六爷您想说什么?” 刘梦棣言道:“刚刚说了,关于白叔达在坊间的那些事情是本王传出去的,可那些事情却是由你去查证,也是你派人去抓的他呀!我根本就料想不到那些谣言会如此快地见效,我倒是想问你一问,白叔达到底怎么得罪了你,你为何总要抓着他不放呢?枯荣禅师又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蒋宗宪马上说道:“六爷这话臣有些听不懂!是六爷您天天说着白叔达是个贪官,且也是皇上让臣去查……” 刘梦棣打断蒋宗宪的话,怒斥道:“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要是说人可以坐着铁鸟在天上飞,可以与千里之外的人传音入密,你信是不信?你不知道爷我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么?你不是这等轻信他人之人吧?白叔达如今的下场是你针对的呀!这是因何故呢?” 枯荣禅师带来的那些人被刘梦棣的弓弩手包围着,心里紧张到了极致。 而此时的蒋宗宪与他们同样紧张,那游离的眼神四处乱瞟着,一时间更是不知道该说些。 刘梦棣看着蒋宗宪的表情,摇着头接着说道:“三十多年前,白玉川次子白仲德在西凉府玷污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在生下一个男婴之后因受不了他人白眼不久便逝世了。敢问蒋侍郎,你可知晓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么?” 蒋宗宪没有回答,他也不敢回答。 刘梦棣指着对蒋宗宪说道:“你根本不姓蒋,你姓白!司马篡曹以后,曹氏不敢以曹为姓,有的改姓操,有的改姓蒋,有的改姓白。蒋白原本就是一家!你不肯姓白,所以才改姓的蒋!你即是白仲德之子,是也不是!” “您怎么知道的?” “我原本就没往这上面想,我一直以为是那位幕后主使又给我设了什么计,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你去的。特别是这么多年来我总有一个疑问,蒋侍郎你明明只是一介儒生,父皇为什么会把枢密司与缉校司交给你来管辖呢?” 蒋宗宪迟疑着不敢说话。 刘梦棣接着道:“当然了,你的确是在这一行里做出了名声,连齐国人都畏惧你几分。可在此之前父皇是如何发现你的才能的呢?他又是如何知道你一定能胜任的呢?为何你的身份户籍里查不到你的出身,而父皇又会如此信任于你?只能说明父皇一定对你知根知底,甚至你曾为父皇做了一件什么事情,使得父皇这般信任你,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 蒋宗宪苦笑一声说道:“六爷您想到了?” 刘梦棣说道:“白仲德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谁心里会不生出一些疑惑呢?夏无踪说白仲德是其父白玉川派了个女人向其套话,这才知晓的宝藏具体之事,这话我是信的。但他说白仲德是白玉川派计难施所杀,我是一点也不相信。即是已派了人到白仲德的床边,又何必再派这么一个高手去杀呢?所以这一定只是夏无踪的臆想。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 “什么?” 蒋宗宪很好奇刘梦棣的想法。 刘梦棣看着蒋宗宪认真地说:“白仲德是倾泻不止而亡的,人称马上风。他这人坏事做绝,早就没有人性了,当时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会被吓出这等病来呢?只能证明当时一定出现了一个人或是一件什么物品,让他惊吓到了!我以前常装神弄鬼,吓唬我大哥,我对此是深有体会呀,于是我便想到了一个可能!” 蒋宗宪叹了一声说道:“对。是我!” “你一定与你娘长得很像!而且当时你应该还是穿着女子服饰的!” “是。当时我才十几岁,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胡子,且显得十分青涩,身材虽然有些不同,但脸形却是长得十分相像。我反握着一把小刀,想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为家母报仇!当他还在行房之时,我走到了床边,掀开幔帐,他一转身就看到了我。我还没有动手,他便大声地叫出了我娘的名字。” 刘梦棣此时并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蒋宗宪接着说道:“当时我还小,被他的样子吓坏了,我想动手,可又不敢动手。也不知说他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我正当发愣之时,他便瘫软下去,抽搐不止。我想逃离那里,但最终还是被人给抓住了!” 刘梦棣问道:“最后是我父皇把你捞出来的吧?” “是皇上找的我!” “当时豫王已开始为嫡位而与父皇相争,父皇此时需要一个胆大心细且极为信任之人帮他去做一些秘密之事。他见得你小小年纪知谋知策,于是帮你把这个案子给平了下去,并收你做了门人!而当时与白仲德一起在床上的是白玉川派去的卧底,怕先帝查出点什么来,所以也不愿意张声此事,于是大家得过且过,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是!” “白仲德其实也是这一行里的老手了,即使有计难施的告密,不做些细活的话,他也不会找到的枯荣一家!白伯约、白叔达这一点是比不过白仲德的,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所以你从来都是做这一行的料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说到这里,转而又看向了枯荣禅师。 他接着说:“我即是想到了你是白仲德的儿子,又得知枯荣禅师是柴周五皇子。且枯荣禅师一家即是被白仲德所害,你有此遭遇也就不难理解了。而同时我又产生了另一个疑惑,枯荣禅师在从宫中出逃以后为何不逃离长安,是真不怕被太祖皇帝所捕么?我想来想去,也只得到一种可能!” 枯荣禅师看着周边的弓弩手,冷笑着并不说话。 刘梦棣叹了一声接着说:“最先找到枯荣禅师一家的一定不是白家人。当时关中皆为太祖皇帝所控,要想在这时候保下枯荣禅师,他一定是一个权势通天,且能说服先帝先放过枯荣禅师一马的人。当时除了白家,谁还能做到这一点呢?” “是薛错!” 枯荣禅师直接回答了出来。 刘梦棣说:“对。只能是当时的次辅薛错。当时白仲德还没死,白叔达还没投太子党,但白伯约却已经投靠了豫王党。白玉川自己虽然没表态,但他支持豫王之心已是昭然若揭。而薛错却是父皇的人,就像秦相与卢相那般,薛错与白玉川定也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以白玉川的狠劲,薛错保下的人,他就一定要弄死!” 枯荣禅师言道:“你这是要将食言无信的刘昴的罪过推到薛错那一个死人的身上去?” “我只能说当时先帝与薛错一定没与白玉川说起已找到你下落之事。他即使探听得明白,也会去将这个糊涂,甚至在害完你家人之后还会向先帝请功呢!他的目的无非是破坏薛错的计划,让薛错在先帝面前不受宠而已。” 蒋宗宪此时才回过神来问道:“薛错什么计划?” 刘梦棣答道:“一是想找到那个宫库宝藏立功,毕竟当时的大汉国一穷二白。二来是因为先帝得位有些不正,但此时若是能找到玉玺,以证明自己天命所归,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而枯荣禅师作为柴周五皇子,身上即有那一块玺印!怪只怪白玉川横插一手,使得枯荣禅师妻亡子散。” 枯荣禅师突然狂笑了几声说道:“妻亡子散?好一个大汉国的齐王殿下呀,你何故避重就轻,只用妻离子散四个字就把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情都给略过了?国仇我不想报,那个所谓大周朝它早就该灭了,藩镇割据不说,百姓痛苦不堪,无以为生。我也不稀罕什么皇子王爷的身份,但你们不能那般食言无信甚至赶尽杀绝呀!” 刘梦棣不敢回答,因为这事真的发生过! 枯荣禅师接着说道:“我带着妻女像丧家之犬一咱潜逃,原本我已经逃到洛阳了。想着洛阳薛氏皆是我朝忠臣吧,却不曾想那姓薛的一早就投了刘昴,害得我又被抓回了长安来。他们的话说得好听,能保我一家性命,甚至封个爵位就此度日,我却是一句都不信。我开始秘密挖掘地道,想要从这个院子里逃出去……” 枯荣禅师越说越激动,甚至想从那椅子上站起来。 他接着说:“可谁曾想那刘昴纵容白仲德带着人就冲了进了这里!我、我当时那个着急呀,看着那条刚开始挖且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地洞,我无可奈何呀,我、我、我只得自己一个人躲了进去……” 枯荣禅师说话的时候一直用手指着蒋宗宪身后的那一间房屋。 刘梦棣疑问道:“密道即在这里?” “这间屋子里供着一尊王母豹身像,所以这间房间才被命名为玉香斋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5章 蛇鼠一窝 淮南子记载:“掘昆仑虚以下地,中有增城九重,其高万一千里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上有木禾,其修五寻。” 然后又以“木禾”为中进行了一些特产描述。 言外之意,王母所在的昆仑山山门外的第一道即是“木禾”,也就是大稻子。 所以将供奉王母的小屋子称之为玉香斋也是极为贴切的。 枯荣禅师接着说道:“我当时即藏身在那供桌的下面,那白仲德知道我一定就潜藏在这院子的某一种地方,可他就是找不着。他恼羞成怒,就当着那王母神像的面、当着我的面,凌辱我的妻子。我听着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我真想冲出去搏他个你死我活!可我还是不敢,当时我真的怕死呀!” 枯荣禅师说着冲着天上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似在责怪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他哽咽地说:“我在地道里不吃不喝地藏了两天,当一切都平息下来以后,我才在于异人的催促下出来。而我妻子的尸体还被扔在这里,她一丝不挂地就躺在这里!” 枯荣禅师嘶喊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气都一下子发出来一样。 刘梦棣却极不合时宜地突然问道:“于异人是怎么出现的?” “他?”枯荣冷笑道:“当时我心神具裂,根本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来,他一定是从薛氏那里得知了我的下落,且就在这附近潜藏着。在朝廷的人离开以后,他便进来寻我了。这个人与你一样对事物观察甚微,对周边的一切也都十分警觉。且他对机关极为熟悉,一眼就将我的藏身洞看破,并将我唤了出来。” “于异人与薛氏的关系很好吗?” “蛇鼠一窝,还有那姓赵的也与那于异人不清不楚!” 刘梦棣见得问不出太多关于于异人的信息,他便又说道:“然后于异人就交给了你一瓶东西,告诉你那瓶东西可以把自己的容貌烧毁,并与你说,已经有许多周室的遗老遗少去了大慈恩寺出家,你也完全可以混进去?” “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也在?不可能,你这个年纪……” 刘梦棣又问道:“他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有没有与你说过关于宝藏之事?” “他的确是问过了,我也把该说的对他说过了,然后他才给的我那个瓶子,我用了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若不是为了活命,如何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你们姓刘的和刘白的给害的!” 枯荣禅师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辈子学过的脏话都拉出来骂一遍。 毕竟现在他被刘梦棣重重包围着,想逃是逃不掉了。 即使是在死前痛快一些嘴,那也比白白死了的好。 刘梦棣又问道:“你去了大慈恩寺,可是很快就被白叔达给找上了门是不是?” 枯荣禅师惊诧地说“你如何又知道了?” 刘梦棣笑道:“这不是很简单么?于异人能看破你的藏身洞,他白仲德又如何看不破?太祖皇帝诛杀白玉川时是动了雷霆之怒了!若只是瞒着太祖皇帝行事,以欺君罪诛杀白玉川一人足矣,何必灭其足呢?况且太祖皇帝什么人,这点度量如何会没有?能让他生气的,有两件事情!” 蒋宗宪问道:“什么事?” “第一件是白玉川知道了不该知道之事,比如史太后之事。” “史太后什么事?”蒋宗宪傻傻地问。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说道:“我敢说,你敢听么?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不怕父皇把你也给杀了?” 蒋宗宪吞了一下口水不再发问。 刘梦棣接着说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于那失踪了的于异人勾结!太祖皇帝当初与于异人斗得极凶,死伤不少。如今自己的谋士宠臣兼国之首辅却是与对方勾结,这让太祖皇帝怎么想?夷其族都是轻的!” 蒋宗宪此时又说道:“六爷的意思是……白仲德明知自己从枯荣那里问不出消息来,然后让于异人来问。于异人也问不出来,便使了个心眼让枯荣禅师去了大慈恩寺。结果白仲德没来,白叔达却是来了?” “这么说不准确。准确地说,白仲德的黑脸对枯荣无计可施,只得让白叔达来唱这个白脸,讨好一下枯荣禅师,看看能不能得出什么结果出来。却没想到那计难施得了候天集,直接交给了白玉川,白叔达气极败坏,将白玉川与于异人之间的事情捅给了先帝听。这就是为什么先帝不在意候天集,将其留在翰林院的真正原因了!” 刘梦棣说完这些,却又转而对枯荣问道:“不管是白仲德、于异人或是白叔达问你宝藏之事,你一定都没有对他们说实话吧?” “是。我知道。但我不说!” “我现在若是问你,你会说么?” “当然不会!” 刘梦棣叹道:“其实你说出来也没关系,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那本用于对照宝藏图的书是哪一本是不是?他们之所以会追着你问,是不是因为被计难施出卖了的周献帝说你一定知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这般试探我,我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发生了后面的种种之事呀!” 刘梦棣一直在叹气,因为他觉得不该发生这种事情。 站在一边听了许久的玉簪女侠突然问道:“后面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枯荣禅师进了大慈恩寺以后,白叔达便派了人来监视他。当然了,白叔达这种贼不走空之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敛财的好机会的。所以大慈恩寺每年都会给白叔达一万两银子。但白叔达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宝藏。” 蒋宗宪说道:“可我在大慈恩寺里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监视枯荣密探。难不成是……圆通?” 刘梦棣摇头说道:“是个人都能想到将密探混在和尚沙弥之中,以便于监视枯荣,这并不意外,只是你一时间甄别不出来而已。或者说,你甄别晚了,在白叔达被抓以后你才留意到大慈恩寺,这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逃离那里!所以留下来的才是真和尚,即是如此,你又如何能找得出来呢?且那些盯梢的根本就不重要,最重要的那个人……” “是谁?”蒋宗宪着急着问。 刘梦棣答道:“是被江剑兰与圆通设计杀死的那个菜农!你别忘了,菜农种的那块地可是大慈恩寺的地呀!” “菜农?” 枯荣禅师也疑问道:“如何会是他?” 刘梦棣答道:“禅师你在大慈恩寺几十年了,如何连这个都不懂?大慈恩寺是国家寺庙,会出去买菜没错,但绝不会把地给菜农去种呀!你的祖宗周世宗柴荣灭佛时,拆毁了万座寺庙,让近三十万的和尚女尼还了俗,数十万倾良田归公。周世宗还曾下旨,寺庙可以有土地供养和尚,但绝不许和尚再以此为业,囤积土地、招募佃户、贷银取利!” 蒋宗宪深吸了口气说道:“呀!如何把这一茬给忘了!” 刘梦棣说:“不只是汉国,齐吴楚周等皆依周律,也根本不允许寺庙把土地让给农户去种,要种也是由菜头和尚来种呀!大慈恩寺这么大个国家寺庙怎么可能会犯这种忌讳?所以那里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什么菜农!那么,谁会安排此人在大慈恩寺种地而不被人举报呢?或者说,为何举报没用?当然朝廷大员了,比如白叔达。” “原来如此!” 刘梦棣接着说道:“所以这几十年来,你闭关不是为了修佛,而只是不想被人总盯梢!盯着你的是哪个和尚我不知道,但传递消息的一定就是那个菜农!可蒋宗宪却提前把白叔达给盯死了!白叔达不仅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与大慈恩寺那边眼线的联系。说得再明白一些。你,自由了!” 刘梦棣说完转而对蒋宗宪说道:“白叔达一定是做了对你很过分的事情吧?” 蒋宗宪苦笑一声说道:“他把我母亲以前住的房子给卖了,坟头也铲平了……” “尸骨呢?” “不知道!” 蒋宗宪漠然地摇了摇头。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理解蒋宗宪的心境。 他更是明白,三龙社一定是发生了极为严重的财务危机。 正当刘梦棣刚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蒋宗宪却是突然反应了过来。 他连忙说道:“六爷!你刚刚圆通与江剑兰合谋弄死了菜农,又说菜农是那个密探联络人,而之前江剑兰并没来过寺中,是圆通与江剑兰联系的,这么说来……” “对!”刘梦棣接着说:“要除掉菜农的其实是圆通,并不是江剑兰。江剑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菜农其实是一个密探。所以,圆通做的并不是在保护枯荣,而是想将枯荣彻底地暴露在朝廷的视线里!” “这又是为何?” “圆通才是真正的豫王旧部,他不希望枯荣禅师这个周室宗人还活着。二来,不除掉那个密探,他将来在大慈恩活动一样会受限!第三,我总觉得那个密探发现了圆通的秘密,所以圆通这才非要置其死地不可,但这一点我却是没有任何证据与推论的,只是感觉。”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6章 故纵之计 蒋宗宪马上问道:“这么说来监寺圆通的话是一点也不能信?他是另有阴谋?” 刘梦棣摇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吧。虽然我第一眼就发现了江剑兰是假的豫王后人,但圆通说的那个故事,却不是假的!” “阿?不是假的?” “至少圆通是知道那枚玉佩的存在呀,这就说明了圆通真的见过豫王后人!也就是说,真的有人送来了一个孩子,只是接收之人却不是枯荣禅师,而是应该是他圆通!” “豫王后人是圆通收下来的?可是……臣在大慈恩寺查了许久,除了江剑兰,并没有别的女人了呀?而且枯荣禅师一早被白叔达监视了起来,有人来大慈恩寺送孩子,白叔达与三龙社的人如何会不知情呢?” 刘梦棣答道:“他们当然不知情。圆通和尚是在街市里寻找豫王妃的之时候见了面。豫王妃将当了和尚的圆通认了出来,是于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了圆通。若是换一个人,豫王妃也绝不可能将孩子交出去的!” 蒋宗宪马上说道:“圆通果然就是当年豫王府的谋士?可那个孩子呢?六爷您一定知道的,您得到了那支玉佩!” “圆通让枯荣禅师帮他写了一幅朕给沈同和送了过去。同时,将孩子秘密地交给了沈同和来抚养!” “是沈琳琅?”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我查过了,生辰不对,所以应该是沈琳琅身边的晴儿!晴儿那张快嘴我可是见识过的,与我们刘家个个说话刻薄的样子极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时父皇刚刚登基没多久,三龙社急于藏身,所以并没有理会圆通的异常。最主要的是圆通行事周密,除了沈同和,他人并不知晓这个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蒋宗宪奇怪地问道:“沈同和如何敢接下这个孩子的?” 刘梦棣答道:“只能说明圆通并没有与他说实话。或者说……我猜测,应该是圆通和豫王妃做了一个局。就是让豫王妃当着沈同和的面指证圆通是孩子生父,圆通并不辩驳并接了下来。如果我预计的没错,圆通一定为了孩子去过沈同和那里化过缘,要过些羊奶、牛奶什么的。” 此时那玉簪女侠好似也动了容。 她说道:“这么说来……沈礼部将一切都看在眼中,觉得圆通是一个得道的高僧,觉得和尚抚养不来一个女婴,更不忍孩子缺食而亡,所以便接下了孩子?” 刘梦棣说:“想来圆通还使了欲擒故纵之计,直到沈礼部求到了他的身上,他才装作不情不愿地把孩子交出去吧。” 蒋宗宪也问道:“为何非得是沈同和?” “因为他是吴国人呀!谁能想到豫王后人会在他那里呢?最主要的是有人还要达成一个他很不要脸的目的!” “什么目的?” 此时枯荣禅师却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很显然,枯荣禅师是明白这一系列操作的。 玉簪女侠不高兴地问道:“你笑什么?” 枯荣禅师言道:“你们还没明白吗?刘泷什么人呀?好色成性呀!” 蒋宗宪反驳道:“你休得胡说!” 枯荣禅师得意地说:“我没有说胡!宫中的那些妃子们,除了朱贤妃之外,哪一个不是大臣之女?沈同和是吴国人,又极有才华,且与吴国那边通着关系。将来大势有变,刘泷一定会依靠着沈同和与朱贤妃的关系再去与吴国联盟!总之,沈同和即使没做上礼部尚书,您也一定会给一个翰林之类的官职让他在朝中呆着的!” 玉簪女侠问道:“那又如何?” 枯荣禅师言道:“谁都知道豫王后人即是刘泷的女儿,沈琳琅要是进宫做了妃子,会不会也把那个叫什么晴儿陪嫁进宫里去?依朱贤妃之例,怕是刘泷也会宠幸那个晴儿的吧?有趣!有趣!圆通比白家还歹毒呀!佩服!实在是佩服!圆通弄出了这些事情,后面一定会想办法让刘泷出宫,然后安排一场沈琳琅与刘泷的邂逅……” 刘梦棣说道:“别把什么都推给圆通!他半真半假地把此事说出来,就必须先让你知晓,你若是不知情,我与你对质说此事之时,你且不就露馅了么?所以你一定是知道晴儿身世的,要引沈琳琅出来的人也是你!而圆通却是留了一份良知,为了破坏你的计划,将此事安排在了我的产业里。这才使得我出来破坏了此计划!” 玉簪女侠气道:“你这和尚怎么这般坏,要是真出了这种有违人伦之事,你怎么对得起你的这件僧衣的!” 刘梦棣摆手说道:“此事其实不能怪他,因为也有人抢走了他的孩子,他自然也要将对方的孩子抢走,送到一个对方能看到却认不出来的地方去!你们忘了,刚刚说过枯荣是有妻女的,他的妻子被白仲德玷污而亡,而他女儿又哪里去了呢?” 蒋宗宪猛吸了一口气,突然愣在了当场! 玉簪女侠连忙问道:“那他女儿在哪?” 刘梦棣言道:“刚刚枯荣提到白仲德虐杀了他妻子,可枯荣却一直没说他女儿的尸体,所以他女儿当时一定是被白仲德带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玉簪女侠又说道:“可没多久白仲德就死了呀,家产被抄没……” “没有抄没。”刘梦棣纠正道:“是被白叔达给收进了囊中了,所以那个孩子也极可能在白叔达那里!因为白叔达被蒋侍郎监视,使得蒋侍郎失去了与大慈恩寺这边的联系,同时双让枯荣恢复了自由。这个时候,你们觉得枯荣最想的是什么?” 蒋宗宪没有说话,而是玉簪女侠应道:“找回自己的女儿!可是白叔达未必会把女儿还他呀?” “对!所以枯荣禅师得使些手段!别忘了,大慈恩可是每年都给白叔达一万两子的。这银子是直接给白叔达的吗?当然不是,而是有一个中间人收了。这个中间人枯荣禅师一定是认识的,但他却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将那个中间人所在的那间酒楼给举报了出来,好让朝廷将那酒楼定为目标,以此来要挟白叔达!” 刘梦棣看了一眼蒋宗宪。 而此时蒋宗宪还在发呆。 刘梦棣唤道:“蒋侍郎!” “什么?”蒋宗宪微微回过了神来。 刘梦棣说道:“刚刚我的话你听到了么?你收到的那封关于黄贵的告密信,其实是枯荣禅师写的!” 蒋宗宪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作太大的反应。 刘梦棣又说道:“其实那个中间人并不是黄贵,黄贵也并不重要。只不过是因为那个中间人在黄贵的酒楼里活动!如果我说的没错,那个中间人即是帮助白叔达进行银钱往来之人,他不仅从大慈恩寺拿银子,还把银子交易给三龙社的别的什么人。因为黄贵认识这个中间人,所以三龙社才要杀他!” 玉簪女侠问道:“那枯荣他……” “枯荣禅师为的就是引起白叔达的注意,以此事来要挟白叔达,因为枯荣禅师真的认识那个中间人!他只希望白叔达来找自己,把女儿还回来!可让枯荣禅师没想的是白叔达根本没来,他不相信枯荣自己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没等枯荣禅师发怒,那些扮作假和尚的豫王后人就进了大慈恩寺,劫持了枯荣!” 玉簪女侠问道:“圆通是豫王旧部,那些假和尚又劫持了枯荣?这么说来……” “圆通的目的是让朝廷杀了这帮常给自己惹祸,又不忠于豫王的假和尚,并且让朝廷去追捕那个柴三太子派人假扮的豫王后人,当然也包括江剑兰!” 玉簪女侠连忙说道:“所以江有汜最近出现在在长安城是为了枯荣而来的?” 刘梦棣点头道:“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黑衣人即是江有汜的同伙!枯荣禅师自己并没有什么人手,要是有,他早在大慈恩寺里让同伙把那些假和尚给杀了!” “这么说来枯荣见过柴三太子了?” 刘梦棣笑道:“见是见到了,只不过……呵呵,柴三太子一定是逼问了那个与宝藏图有关的那本书的下落!” 枯荣禅师问道:“你怎么又知道了?” “我见过江有汜,并且刚刚他还买了我的面子,就此离开而去,将你们出卖在了这里!” “你胡说!”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江大哥不会这么不讲义气的!” 刘梦棣摇头说道:“他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讲义气。一是你们这些人不值三万两银子。二是他不想把自己女儿的性命给搭在这里!三来……呵呵,你们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把自己给暴露了,非死不可,要不然江有汜不可能会舍你们而去的!你们最近见了什么人了?” “我……” 刘梦棣笑道:“柴三太子与枯荣见过了面,由此柴三太子也明白了豫王之后其实是名女子,于是也就有了江剑兰冒充之事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7章 玉香情缘 刘梦棣接着说:“枯荣禅师应该是与柴三太子说,他愿意把那本书说出来,但前提是要帮他把仇给报了,于是便有了今夜之事!说实话本王相信枯荣禅师你今天真的不是来杀人的,只是来看蒋宗宪笑话的!是为了满足一下你报仇时的快乐之感!” 枯荣禅师摇头说道:“你一定见过我三哥,要不然你不可能会知道这些!” “用不着见他,一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白仲德有蒋宗宪这么一个儿子,但是你知道。因为你与白叔达是有联系的,而白叔达当年即在刑部里,蒋宗宪刺杀白仲德之事他不可能不知晓。二来柴三太子也不可能与我说起何任宝藏之事,因为他也是需要来问你的!他笃定你知晓此事!想来周昭宗对他有过什么遗言吧。” 枯荣禅师言道:“即是你已看破了我与三龙社的行径,你回去向皇帝一说,蒋宗宪必然无罪,我之计必不能得逞。事已至此,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个交易!你让我把蒋宗宪给杀了,我将宝藏之事告诉你!” 刘梦棣摇着头说道:“不必了!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本书是什么!你要是知道了,它就不会落入我的手上了!” 枯荣禅师脸色一板,问道:“你知道?” 刘梦棣笑道:“我当然知道!周昭宗那种小伎俩能瞒得过谁?” 枯荣禅师的脸抖动了两下。 玉簪女侠看了刘梦棣说道:“我还以为找我来有什么大事呢,却不想只是为了这个犯臆症的残废!上一代的事情,却与蒋侍郎何干,非得置他人于死地不可?” 刘梦棣说道:“中山奇侠找你来,其实不是为了对付枯荣禅师,而是担心那江有汜不肯就范。我虽有弓弩手,但江有汜若是要行凶,怕还真对付不了他。而且……他找蒋侍郎报仇是有道理的!这个仇就该找蒋侍郎去报!” “什么?”玉簪女侠愣了一下。 枯荣禅师再一次哈哈笑了起来:“果然,你是什么都知道了!哈哈哈!你知道了!” 枯荣禅师越笑越痛苦,加上他那硫酸脸,让人看得极为恐怖与心疼。 玉簪女侠问道:“蒋宗宪没有对不起他呀?” “有!”刘梦棣说道,“刚刚说了,枯荣禅师一家遭难之时,他的女儿被白仲德给带走了。白仲德死后,他女儿应该是在白叔达那里。你觉得白叔达作为三龙社的人,他要那个孩子会用来做什么?” “阿?”玉簪女侠再次愣了一下,好似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这已经不言而喻了!白叔达原本是想用枯荣禅师的女儿来要挟他说出宝藏的秘密,可枯荣禅师清楚得很,自己一旦说出来,必然被灭口。若是不说反倒能保全自己与女儿。所以,他只能嘴硬到底,让白叔达干瞪眼。但白叔达不会让这名女子闲置在那里。这时候却是出了一件事情……” 玉簪女侠连忙问道:“什么事?” “太祖皇帝驾崩以后,皇上应该是从某个渠道得知了三龙社的存在,甚至怀疑太祖皇帝即是三龙社所害。所以一定要叫人去查一查这个三龙社,而最好的人选当然就是那个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密探头子蒋侍郎了。蒋侍郎即是开始查三龙社,那密藏于宫中的三龙社又如何会没知觉呢。所以…… ” 玉簪女侠瞪着双眼说道:“白叔达把枯荣禅师的女儿培养成了密探?还被派到了蒋侍郎的身边?那、那传闻中……”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对!那个人就是玉香!之所以叫玉香,是因为她即是在玉香斋里被白仲德所夺!如果我没记错,白叔达将玉香派到蒋宗宪身边的时候,应该是叫芳儿是吧?” 蒋宗宪此时才深吸了口气,但他还是不说话。 刘梦棣接着说:“白叔达很显然没有过于为难玉香,甚至为了让枯荣禅师把宝藏的秘密说出来,还让玉香去与枯荣禅师接触。枯荣禅师是个抚琴的高手,而听蒋侍郎说芳儿的琴技也是了得,想一想就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了!可是此时又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玉簪女侠问。 刘梦棣言道:“蒋侍郎可不是一般人能比,他是同进士出身,文才出众,料之军机,心思也缜密,将来出相拜将皆有可能。真要说一个人与他比一比,那便是强汉时的曹参了。这样的人才放在什么时代都是万千少女心中的最想嫁的人呀!那玉香如何能不心动?玉香是什么人?是柴氏与金氏的女儿,金家出美人可不是什么秘密!” 玉簪女侠连忙问道:“所以他们成了一对了?“ 刘梦棣点了点头,可却又摇起了头来。 他接着说道:“他们还没有成婚,可是玉香此时却已有了身孕。玉香一定是去找了枯荣禅师,并告诉枯荣禅师,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玉簪女侠连忙问道:“枯荣没与玉香说蒋宗宪是白仲德之子么?” 刘梦棣摇头说道:“他们当时一定也不知道此事,应该是白叔达说出来的!或者说,这就是白叔达对枯荣禅师缄口不言的报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后来呢?” 玉簪女侠十分关心那玉香的命运。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回答道:“玉香的处境极为艰难。她知道枯荣不可能会同意自己嫁给蒋侍郎,但他也不想让蒋侍郎为难,此时的她能想到的只有一走了之!” “她还怀着孩子呢!” “是呀。那怎么办呢?只能找个老实人接盘了呀。说巧不巧,还真有一个老实人愿意接这个盘!” 玉簪女侠连忙说道:“哪里还有人会这么傻。” “倒也不是说他傻,而是因为那个人自己不能人道,更没有子嗣,且他身上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也因此被三龙社的人给盯上了!而此时玉香即想要离开蒋侍郎的身边。如此一拍即合,三龙社便将玉香又给派到了夏无踪的身边!” “夏无踪?呀,不就是夏采荷他爹么?就是那个被什么破虏将军打死之人?那、那夏采侯岂不就是……”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夏采荷是夏无踪领养来的,夏采侯则就是蒋侍郎之子!” 玉簪女侠连忙问道:“夏家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简单的说,就是蒋侍郎查太祖皇帝驾崩之迷查到了我舅爷卫戍军史忠义的身上,当时我的丝织货即是通过夏无踪委托卫戍军给运出城外的,由此这些人重新聚拢在了一起,蒋侍郎见夏无踪与史忠义走得近,所以便去查了一下,于是就……” “就发现了离开他的玉香?” “是!玉香不知所措,她不想与蒋侍郎见面,于是便就假死了。” “阿?她不是郁郁而终的?” 刘梦棣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她只是不想让枯荣与蒋侍郎为难而已。夏无踪还是通情达理的,于是便许可了玉香的离去。” 玉簪女侠问道:“夏无踪知道玉香的来路?还帮着玉香假死?” “夏无踪是个极聪明之人,他怕是在见到玉香第一眼的时候便起了疑心。玉香也一定与夏无踪坦白了一切,要不然夏无踪也不会联系上三龙社,并与三龙社合作的。夏无踪没阻止玉香的离去,想来他是真极喜欢玉香的,尊重玉香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他不是不能人道吗?” “不能人道,并不等于他没有爱情,甚至他比蒋侍郎更为专情。玉香的离去让夏无踪无法释怀,他不恨玉香。恨的也是这个始乱终弃的蒋宗宪。而此时好似又发生了一件什么事情,使得夏无踪不得不先行躲藏起来。于是他便也学着一香假死。但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蒋宗宪,于是也就有了卫戍军军营里的事情!” 玉簪女侠说道:“不是破虏将军……哦!蒋侍郎即是那位破虏将军?” “对。夏无踪假死在了蒋侍郎的面前,而皇上那里却是将此事给压下了去,把锅甩给了杨鸿杨光烈。当然了,杨鸿是不可能有半点事情的。” 玉簪女侠十分关心地问道:“那玉香后来到底如何了?”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死了!” “阿?怎么死的?” 刘梦棣说道:“自溺于太液池!” “太液池?阿?大明宫里刨出来的那具女尸是、是……可、可这是为什么呀?” 刘梦棣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时玉香一定极为艰难吧!” 枯荣禅师说道:“你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能把事情猜得这么准,如何到了这里却说了句不知道的话出来?” 刘梦棣应道:“我的确是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玉香死前到底做了什么!” 枯荣禅师即怒又笑:“你知道!只是你不愿意说!蒋宗宪监视了白叔达,白叔达在三龙社是管钱的,一时间三龙社没有了银子,所以就打起了宝藏的主意!而对宝藏秘密知道多楚的两个人即是我与夏无踪!她不敢来找我问宝藏之事,又觉得亏欠了夏无踪。但若是不说,她又怕自己保不下我来,无论怎么做,她都是错的!她没有办法,最终跳了太液池!”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8章 谁都有错 玉簪女侠疑问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枯荣禅师哈哈笑道:“他当然不敢说了!刘昴是怎么死的?为何在刘昴死后三龙社不敢归附刘泷?那是因为刘昴即是你们的史太后给弄死的!要不然他刘泷如何会派蒋宗宪去查史家?又如何能将玉香带到那种境地,玉香又如何会想不开!这都是那个死老太婆做的!是你蒋宗宪给逼的!要不然她哪里会死在大明宫中?” 玉簪女侠瞪大了双眼看着刘梦棣,好像想从刘梦棣那里找到什么答案。 刘梦棣并不说话。 那枯荣禅师接着说道:“蒋宗宪明明能想得到玉香即是白叔达派来的密探,更能想得到玉香即是我的女儿。如果他真是为了玉香好,他随便拿出点白叔达的黑料来换取玉香的安全,他是能做得到的!白叔达不敢与他为难!他根本就放不下他自己的仇恨,是他为了报仇把玉香给害死的!” 刘梦棣言道:“蒋侍郎是有私心,可你不也一样么?你若是能放下与白家的仇恨,不反对玉香与蒋侍郎的关系,且与蒋侍郎合作……” “你觉得可能吗?”枯荣禅师吼了一句出来。 刘梦棣只得抬头向着幽黑的天空看了上去。 因为他知道刚刚这些话是不对的,没人要求别人放下仇恨。 刘梦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说这件事情里,谁都有错。蒋宗宪有错,李枯荣有错,而我也有!” “还有那个死老太婆,她才是逼死玉香的罪魁祸首!不过我不担心她,因为她的死期也快到了!我会在地狱里等着她的!刘泷已经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她跑不了的!这场情劫,没人能躲得了!” 刘梦棣摇头说道:“太后应该与此事无干系,不可能会是她!” 枯荣禅师又道:“你可能不知道,史太后她会武功!” “我知道!”刘梦棣应了一声。 玉簪女侠不可置信地问道:“史太后会武功?”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 正此时,蒋宗宪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出去:“是我的错!是我始乱终弃!如果我不去怀疑芳儿,如果我不问她那些事,更不与她说那些话,如果我直接用八台大轿娶她进门,从此不问世事,去到一个没人知道我的们的地方,她定然不会有事的。玉香……她是我害死的!” 枯荣禅师怒道:“对!你就是该死!你还等什么!快死给我看呀!” 蒋宗宪一咬牙,看了一眼玉簪女侠,伸手就要去夺她手中的剑。 那玉簪女侠可不是一般的女流,她哪里能容得别人去夺她心爱的武器,更别说是拿去自刎了! 没等刘梦棣吩咐,玉簪女侠把拿着剑鞘的手向上猛的一抬。 那宝剑的剑柄直接就戳到了蒋宗宪的手腕脉门处。 蒋宗宪说到底还是个文人,如何能经得住玉簪女侠的这么一顶。 那蒋宗宪疼得下意识地将手收了回来。 刘梦棣言道:“行了。寻死觅活的做甚!即是把什么都说开了,那今天这事就得有个了结!” 枯荣禅师连忙说道:“江有汜到现在都没出现,那他一定就像你说的那样,已经走了。我知道你不可能让我活着!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你说!”刘梦棣道。 枯荣禅师接着说道:“我手上还有一枚玺印!乃是七玺之一的天子命德行玺!我用这块玺与你换蒋宗宪的性命!你看如何?” 刘梦棣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刚已经拒绝过你了,就别让我为难了。你还是换一个条件吧。你死后我将你安葬在周昭宗的陵寝边上,把玉香也一并葬入,你看如何?” “我没脸埋在那里,我也不想埋在那里,对我来说那些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夏采侯是你的外孙,我向你保证,他能荣华富贵一辈子!” “蒋宗宪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财富,他是不会亏待自己儿子的,这一点用不着你来保证!” “那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你不想得到那枚玺印?” “不是不想,而是本王做不到你的要求。三龙社必须要剿灭,蒋侍郎是最合适的人选。没他盯着朝野的上上下下,还不知道秦相、卢相会搞出什么事情来!且汉齐交恶,大战一触即发,那些在齐国的眼线也归枢密司管辖,且几乎都是单线联系,没他这事真不好办!其实你还是有活命机会的,我相信你在与白叔达接触的过程中一定知道很多……” 刘梦棣原本是想说枯荣禅师可以说出一些三龙社的事情,只要协助蒋宗宪剿灭三龙社,那么给他一场富贵而后隐居终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枯荣禅师哪里会信刘梦棣的话,他在刘家人身上吃的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自己都觉得刘梦棣根本没有可能让他活过今晚。 枯荣禅师想了想应道:“三龙社除了白叔达与史太后,还有……” 正当枯荣禅师想要把话说过多之时,突然一声惨叫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转头一看,只见得一道黑色身影从一道墙头冒了出来。 她并不是一直都埋伏在这里,而是从另一处地方翻进来的。 宋琏的人只是埋伏在了要道路口与这后院的墙头之上。 许多地方并没有安排人员,所以那黑影才能如此轻易地进来。 那黑影的身形十分苗条,轻功高绝不说,就连那臂力也是十分地惊人。 因为此时她的右手上正拎着一名府卫。 她将府卫随手一丢,甩到了身边,而后向着那玉香斋的房顶而去。 刘梦棣吃了一惊。 他是认得这个身影的! 那天在小树林,正是她的出现才将计难施给救走! 刘梦棣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若论单打独斗,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 刘梦棣连忙叫道:“放弩矢!” “一队放矢!”宋琏挥了一下手,埋伏在墙头的那些人扣动扳机,将弩矢给发射了出去。 那黑影随身一跃,却是从玉香斋的房顶上跑了下来,向着刘梦棣冲了过去。 还没将弩矢射出的府卫们哪里敢向刘梦棣放弩矢,连忙将弓弩给抬了起来。 宋琏见得那黑影上前,连忙抽刀护在了刘梦棣的身前,而那玉簪女侠也将宝剑给拔出来准备应战。 而此时刘梦棣却是急急地向后退了两步。 他并不是怯战,只是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想着用个什么想来对付对方。 宋琏刚要上前应战,却见得那黑影左手一甩,手指上的两支指套便飞了出去,直向着枯荣禅师而去。 刘梦棣心中大叫不好的同时,那枯荣禅师的脖子上便已经插上了一支指套。 而另外一支尖指则是深深地钉在了枯荣禅师身边的一名准备上前护守的一名黑衣人的身上。 宋琏不敢冒然上前。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对敌,而是保护刘梦棣。 玉簪女侠也不没有马上上前,她一直看着那黑影的左手,好似认得那几根指套。 黑影哈哈笑了几声,从腰中拿出一个竹筒一样的东西便向着院子中间扔了过去。 而后她便向着墙头飞跃了而去。 宋琏见得如此,又叫喊了起来:“二队放矢!” 十几支弩矢向着那黑影飞了过去,但她的步子实在是灵动,那些弩矢却是没有一支能沾到身上的。 而此时刘梦棣却是看向了黑影扔下的那个竹筒。 竹筒好似是实心的,且还有一根线从竹筒的顶端延伸出来。 那根线好似还在向外冒着火星子! 刘梦棣猛得深吸了口气:“不可能!这世界就没有这东西!” 刘梦棣说完,便向着墙头看了过去。 那黑影武功超绝,能让她翻墙而走,只有一种可能。 刘梦棣心一中急,连忙叫道:“让她走!退到墙后!全都趴下!” 正背对着刘梦棣护在其前面的宋琏还没完全听明白刘梦棣意思的时候,那刘梦棣一脚就踹在了宋琏的腰间。 而后他将玉簪女侠的手一拉,用力得将其抱在怀中,而后向着一边倒去。 那玉簪女侠被刘梦棣拉得一起摔到了地面上,大喊道:“你干什么!” 刘梦棣此时哪里管得了那许多,把自己整个身子压在了玉簪女侠的身上,并且用手捂住了玉簪女侠的头。 没等玉簪女侠发怒,突然砰得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两耳发聩。 宋琏此时才明白过来刘梦棣的话,急急得也把头给抱了起来。 那声巨响过后,刘梦棣这才回头看向了刚刚爆炸发生的地方。 院子地面只被炸出了个小坑,影响还不算太大。 但爆炸的周边可就惨了。 原本围在那枯荣禅师周边的黑衣人没有一个不受伤的。 他们有的直接被箭头给钉死,有的正在地上嚎叫着。 而那枯荣禅师在死得不再能死的情况下,身上还是中了许多箭头碎片。 那些箭头自然不是弩矢,而是那竹筒里发出来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9章 爱是什么 甚至玉香斋的门上还被钉了几枚。 宋琏此地也回过了头来。 他心有余悸地在身上摸索起来,怕自己也像枯荣禅师一样身上插满箭头。 枯荣禅师的腿是被假和尚们打断的,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即使那妖魅没用指套杀他,就刚刚这个竹筒也够他让他枯荣魂归地府了。 因为那个竹筒即是被扔在枯荣禅师身前的。 刘梦棣、宋琏等人都还好,蒋宗宪更是在听到刘梦棣的话以后就趴了下来,也没受伤。 好似刚刚那妖魅要炸的即是枯荣禅师等一众黑衣人,而不是离着他们有些距离的刘梦棣。 刘梦棣等人也因此躲过一劫。 墙头上的弓弩手因为藏在墙头后面,所以也没有什么损失。 宋琏检查了一下身上之后马上向刘梦棣看了过去。 他张大了眼睛,连忙说道:“六爷!后背!” 刘梦棣此时还趴在玉簪女侠的身上闻着香味。 倒是玉簪女侠反应了过来。 她心中一紧,连忙将刘梦棣推了一下。 正当刘梦棣要翻身让开之际,那玉簪女侠身形一换,侧身便从女下的位置上移了出来。 没等刘梦棣侧边,玉簪女侠一跨身便坐在了刘梦棣的臀股上,将刘梦棣又给压了下去。 玉簪女侠深吸了口气喝声言道:“别动,你后背中了一镖!” 刘梦棣装和糊涂说道:“不可能,刚刚我是最早拉着你趴下的!当时还没炸呢!” “是那个女人扔出来的指套!不是炸出来的东西!我先看看有没有毒再帮你拔出来!” 刘梦棣笑道:“看你紧张的,我身上穿着金丝软甲呢,要不然我敢与那老和尚那般说话!是天气太冷,我衣服穿的厚了些,所以才钉上去了,不是真的打进我皮肉里了!” 玉簪女侠将那指套一拔,透过衣裳被穿过的小洞,果然是看到了里面有金色的丝绸。 此时那玉簪女侠才放下心来,但她还是在刘梦棣的后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她生气地说“你知道我是谁么就用身体护着我!” 刘梦棣只得痴笑着说道:“上一次我护着沈琳琅你不高兴,这一次我要是不护着你,你定更加不高兴……” 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那玉簪女侠便在刘梦棣的后脑上又拍了一下,生气地说道:“合着你是因为她才……不许与我再提起她来!我生气!” “好好好,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这样很不雅!” 玉簪女侠一听,连忙向着边上的宋琏看了过去。 那宋琏哪里还敢直视,将头转到一边,四十五度角向着天上看去。 玉簪女侠马上从刘梦棣的身上站了起来,还顺手拉了刘梦棣一把。 她正在往剑鞘里收剑的时候,那刘梦棣已经起身,并且向着那刚刚爆炸的地方寻了过去。 宋琏连忙挡住刘梦棣说道:“六爷小心!那些黑衣人还会动呢!” 刘梦棣看了看那些江有汜派给枯荣禅师的受了伤的人手,又回头看了看玉簪女侠,这才对宋琏说道:“一会儿把那竹筒捡起来给我!我先送玉簪女侠回去!” “是!” 宋琏这边刚应了一声,那一边玉簪女侠便应道:“我用不着你送!” “是怕我知道你是谁吧?放心,我不送你到家门口。且我在庄外已准备好了马匹,你尽可以乘骑回去。” “你的马识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心思!” 刘梦棣尴尬地笑了一声说道:“你……你可以骑到一半,差不多快到你家了便下马即可。” “那马呢?” “你一打它它就回来了。不瞒女侠,他真识路!时候真不早了!” 玉簪女侠看了看天色,说道:“那……那我先回了。你……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还是送送你吧!” “站那里别动!”玉簪女侠恶狠狠地用剑鞘指着刘梦棣。 刘梦棣也只得苦着脸站着。 玉簪女侠打量了刘梦棣几眼,而后问道:“你觉得爱是什么?” “什么?”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像你这等多情且又无情之人,哪里懂得这个!别跟着我!” 玉簪女侠说完转身便向外而去。 宋琏走到刘梦棣的身边说道:“六爷,我觉得这位玉簪女侠好似对你……” 刘梦棣白了宋琏一眼说道:“你且做你的事情吧!要你多事!” “还有什么事呀?”宋琏愣愣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看了一眼那些被江有汜抛弃的手下,刚要开口蒋宗宪吃痛地扶着自己的肚子,从一边走了过来。 刘梦棣走上前去问道:“光顾着谈情说爱了,蒋侍郎你没事吧?” 蒋宗宪摇了摇头说道:“就是趴地上的时候肚子被震了一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别的倒是没什么。” “有件事情我想与蒋侍郎商量一下。” 蒋宗宪连忙说道:“臣的命都是您救下的,您说什么即是什么,哪里用得着与臣商量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想把这些黑衣人给放了!” “阿?”蒋宗宪眉头一皱,连忙说道:“他们可是反贼!抓起来审一审必定能审出点东西来!” 刘梦棣拉了拉蒋宗宪,又靠近了他一步,说道:“你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但江有汜即是能把他们扔下,你觉得你能问出什么来?我没办法留下江有汜,只能劝其离开,他这一走,即使从这些黑衣人里问出点什么来,怕也没有什么用了!柴三太子是个极为谨慎之人呀,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和马脚给你。要不然你不一早就抓着他了吗?不如……” 刘梦棣干笑了几声,接着小声地说:“不如就让我做个顺水人情,把他们都放了。只要不赶尽杀绝,将来必有投诚者,到那时何愁柴三太子不破?再者而言,柴三太子生性多疑,把这些人放回去,他必会担心这些人里头会有什么人被我们给收买了。且他还得花银子给这些人治伤、抚恤,这么一算下来……” “柴三太子会杀了他们?” “这事谁说得准呢,反正与我们有利即可,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蒋宗宪应道:“这里都是六爷您的人,自是听六爷您的。不过……” “说!” 蒋宗宪言道:“臣想将枯荣禅师好生安葬……” 刘梦棣笑道:“爷我刚刚没有说谎,我真的在周昭宗陵寝边上给他安排了地方。他即是已荼毗……不如你就真将其给火化了,然后送到我安排好的地方。不过在火化之前最好是先把人交到刑部去,让牛侍郎验明证身,要不然此事你真不好与父皇说起!” 蒋宗宪突然不解地说道:“六爷明明已有此计,何故……何故不找个什么人朝中官吏来做证呢?”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找谁?找亲近点的人吧,父皇必会以为那人入了我六爷党,别再回头把人家害了。找秦相卢相那些人吧,你就不怕他们再在父皇耳边添油加醋地说些什么?” “六爷您算计的够深的!” “你自己身上还一身麻烦事呢,却在这里连夸带骂的!” “臣刚刚的确是想一死了之,即是活下来了那便当做一些补偿,前朝那些旧臣有些该赦的臣自会上疏,只是……” 刘梦棣笑问道:“你怕你身上的案子脱不干净?没办法回到朝堂?” 蒋宗宪苦笑一声说道:“确有此担心。” “你将今天夜里之事尽可能简短地与父皇说道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吧?” “臣省得。” “即有枯荣禅师之新鲜尸体,那便可证明之前他非你所杀,亦可证明你的话是真的。而玉香的尸身,牛禄那里我已经找过招呼了,虽然爷我还是觉得她的死十分可疑,不过……反正牛禄那里会说玉香乃是溺亡,且你也很长时间没去过内宫,将此事推给三龙社,不是什么难事。” 蒋宗宪感慨地说:“却没想到六爷已经将事情安排下了。” “别着急,有两件事情却是还没有解决!” “什么?” “一是吴辽案。吴辽失踪了,有些人必会说是你做的,谁让你千不该万不该地去找他呢。虽然没有实证,但还是得担心一些数变,最好是将吴辽快些找出来。活着最好,死了的话……真不是你做的吧?” 蒋宗宪两眼一圆,连忙说道:“六爷您可别玩笑,吴辽之事真与臣无干系呀!” “那就好。即使是发现他已死,刑部有牛禄查着此事,以他的本事一定能帮将此案弄个明白。而我却是不宜再帮你了,父皇要是觉得你这个密探头子成了我的六爷党门人,你的死期真就到了!” 密探头子只能直属于皇帝一个人,是不能成为别人的什么门人的,这一些蒋宗宪心里还是清楚得很的。 蒋宗宪连忙应道:“臣省得。” 刘梦棣接着说道:“最麻烦的是夏无踪了!他不到案,还真没办法解你的冤性,最好是……最好是让夏采荷站出来说她爹夏无踪没死,如此你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可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0章 王府仪仗 刘梦棣道:“夏采荷现在应该是在夏无踪那里,但夏无踪与三龙社貌合神离,就怕他们的关系出问题而产生变故。我曾让夏采荷带上他弟弟来五叶庄找我,可一直就没见着她人……哦,你放心,我想她姐弟二人暂时不会有事。” 蒋宗宪连忙说道:“臣想把玉香……” “你自己跟牛禄去要那尸骨去,这种事情就别与我说道了。最好是一并安排到周昭宗陵寝边上,毕竟她们是父女呀!” 蒋宗宪叹了一声,说道:“这一切原本不该发生的,臣……” “别太自责。刚刚玉簪女侠临走时问我,什么是爱。我却是没敢回答,只能装傻敷衍。就像是问我什么是佛,什么是道一样。爱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吧。行了,回吧!我休息一夜明日还得去解决圆通之事呢!” “臣想……” “这事你别管,一点也不能插手!他的事情比你的事情还复杂呢!” “什么复杂?” “总之你别管就是了!” 蒋宗宪连忙说道:“在别人眼中六爷您做事乖张跋扈且有时还胡涂乱为,但臣知晓您是极为有条理之人。臣只是想问,六爷您把那玉簪女侠叫来应该不是来做护卫的吧?” “你怕她知道你的事情?” 蒋宗宪犹豫了一下说道:“臣觉得有些事情不好让外人知晓。” 刘梦棣答道:“其实爷我只是好奇她的身份,想看看她是什么出身而已。我的人嘴巴很严,不会与外人说道。所以此时若是有哪位朝中臣工知道了你这些事情,想来必是其家人无疑。再者而言,那江有汜武功高强,我是真的非常忌惮。有玉簪女侠在身边,我才能放得下心来。” “万一他真是哪位朝中大臣之女,把臣的事情说出去……” “那且不就把关于你的流言给转正过来了么?父皇的御案上也能少一些弹劾你的奏疏,如此你的冤屈即可解之,重回朝堂指日可待了。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先回吧。或者你可以先帮着爷我把这里收拾收拾。” 刘梦棣说着转而对宋琏大声地叫道:“宋琏,程阔海哪里去了?刚刚如何没看到他?” 宋琏连忙走过来说道:“程掌柜带着人守在另一边的墙外呢。” “将他叫来一起把这里收拾一下,受伤的兄弟要及时医治记功。千万别弄到天亮去,让人知道这里发生过命案可就不好了!过阵子我还要把这里改成女书院呢!。” “是!” “明天……唉!又是一个大麻烦呀!” …………………………………… 第二日。 石家大院的大门外。 刘梦棣站在那大门之外久久都没有踏进到里头去。 今日的他再来到这里时的心境却与往日极为不相同。 平时他若是来,要不是穿着那件破衫儒袍,要不就是一般的绸布服。 但今天他身上穿着的却是上朝时所用的皇子蟒袍。 这套衣服十分正式,使得刘梦棣与往日的形象相比判若两人。 刘梦棣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只是一味地看着那道大门的深处。 站在他身后的一众随从因为他的认真,不敢有一丝丝的躁动,只能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的身后的确是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王爷的正式仪仗哪里会是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 站在仪仗最前面,位于石家大门口的是四名护院打扮的人。 他们两人一组扛着一面铜锣,后面一人除了肩扛之外手里还拿着一把锣锤。 两面锣的后面是十二名身穿甲胄的贴身亲卫。 站在这些亲卫后面的才是刘梦棣。 刘梦棣的身后还站着一员身材极为健硕的大汉,那人手里举着一把金黄色华盖。 也只有这等大汉才能举得起这么一个沉甸甸的华盖而不手软。 华盖后面跟着的才即是传说中的正式仪仗阵。 排在仪仗最前面是八杆旗枪。 所谓旗枪,即是带着旗帜的长枪,枪有四米多长,加上旗迎风而动,极不好控制。 在旗枪的后面又是四名拿着豹尾枪的亲卫,往后是左右各一的金瓜、金吾、金刀、金戟,等一十六对仪仗侍卫。 在这些人的身后跟着的才是刘梦棣的马车。 刘梦棣今日带出来的马车,也不是他平日里坐的那一辆,而是一字并肩王专用的车辇。 这辆车上面每一处雕刻都不是一般百姓可以使用的。 在那辆马车的左右两边分布着许多的身穿甲胄的侍卫,那些人即是在编的齐王府府卫。 虽然齐王府还没有修缮完成,但刘梦棣在榆林府那一边的手下已经进了长安城里来了。 他们一共来了四百多人,罗翰文在安置好他们之后,从里面挑出了一百多人,让他们换上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府卫服饰。 此时,守卫在马车边上的即是他们。 刘梦棣的马车并不是只来了一辆,除了他自己的车辇之外,还有五辆随从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些马车里有的坐人,有的则是用来放东西的。 王爷出行是什么都要带上的。 从马桶到糕点,从用于打赏的金瓜子银豆子到稻椒五谷,样样都得携带齐全。 且那马车也不是谁都可以坐进去的。 刘梦棣从自己的产业里调来了近百名的随从,他们是没资格坐车的。 能在车里坐着的,当然只有文卿梅与落尘姑娘二人了。 刘梦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突然一匹快马从远处赶了过来。 但那匹马并不敢冲到前面来,而是在仪仗的末尾处就停了下来。 从马上翻身下来一名府卫,小跑着就来到了刘梦棣的身边。 那府卫在刘梦棣身边小声地说道:“六爷,人请来了!” 刘梦棣此时才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得宋琏带着一队人马正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这些人马里头不只有府卫,里面还参夹着许多的和尚。 宋琏表现得极为兴奋,他挺胸阔步地来到刘梦棣的面前说道:“六爷您看,我这副甲胄如何?好看不?” 刘梦棣笑道:“不如我老舅爷送我的那一副,有空我拿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什么叫好甲胄了。人都带来了吗?” “加上监寺圆通,一共带了十九个和尚过来。” 宋琏话音刚落,两名府卫推搡着一名微胖的和尚便向刘梦棣这边走了过来。 那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大慈恩寺的临寺圆通。 圆通一见到刘梦棣,苦着脸说道:“六爷,您这是要做其呀?” 刘梦棣阴沉着脸对宋琏问道:“不是叫你绑五百个和尚来么?如何只来了这几个?” 那圆通一听,着急地说:“六爷,您讲点理吧,大慈恩寺现在哪里来的那么多和尚呀,跑得都差不多了!” “行了行了,没有五百罗汉,用十八罗汉凑凑数也行!” “六爷,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找你们和尚还能做什么事?当然是念经了!难不成还请你们去喝花酒呀?” 刘梦棣看着圆通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又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要请你喝花酒吧?” 圆通赶忙解释道:“不不不,和尚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刘梦棣笑了笑,向着队列后面招了招手。 已从马车上下来的落尘姑娘连忙走了上来压福说道:“爷您吩咐。” 刘梦棣当着圆通的面问道:“叫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已经办好了,王璇玑与太子此时正在玉香斋看园子,奴婢有派人跟着,不会让太子占一丝便宜去。” 原本一脸严肃的刘梦棣被落尘姑娘逗得笑出了声来:“呵呵,你想什么呢。太子为人正经得很,可不是爷我这般好色成性!让你时刻盯着,一是保护太子的安全,二是将他们要在那里改动的东西给记下来,然后马上开始施工,快些让女书院开业,爷我还等着赚银子呢。” 落尘姑娘连忙应道:“奴婢有派人跟着记录。哦,赤冥真人也在那里,想来太子的安全是有所保证的。” “这牛鼻子算是赖上爷我了!只是他与山滔一样爱喝点酒,就怕他喝酒误事呀。真不该拿那些好酒给他。王墨思呢?” 落尘姑娘答道:“与山先生在一起黑白银勾院,还是请了棋圣寒潭先生坐陪,想来不到天黑,那王墨思都不会想着回来。就只是……” “只是什么?” “他们都是爷您以罗先生之名请去的。王家小姐见不着您在场好似有些埋怨。王墨思虽与山先生及寒潭先生能说得上话,但您不在场,他显得有些拘谨。” 刘梦棣点头说道:“只要他们在那里待着就行。即是安排妥当,人也来全了,那我们便进去吧!梅儿!” 刘梦棣一唤声,那文卿梅也从后面走了上来,轻声说道:“爷有何吩咐!” “让仆役们把东西都拿出来,列好队一会儿随我进庄。” 文卿梅应了一声“是”之后,便退下去安排事宜去了。 一般富户家里的仆从只能叫仆从,世家家里的可以称作家丁,因为那些丁口真就是人家世家所属。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1章 心怀不臣 只有王公伯侯府邸里的仆从才可以称之为仆役。 役,即是指的徭役。 所以王府仆役其实是从皇帝下封的食邑户里应征过来做徭役的人。 虽然刘梦棣在封齐王之时,皇帝并没给他多少食邑,但他还是可以这样称呼在自己王府里做事的仆从们。 刘梦棣回转过身,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才带着部分侍卫与随从踏入了石家大院之内。 此时那潜渊先生石奇川正在大厅堂里端坐着。 他阴沉着脸,且脸上明显就写着“心情不好”几个字。 任是谁无缘无故地被一队人马给围困住家宅,心里都是不会痛快的。 何况是三十年前还经受过一场大灾的石家呢。 这又如何能不让潜渊先生想起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情。 齐王府府卫首领宋琏来到厅堂门口,并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侧身站在厅堂外大喊了一声:“齐王驾到!闲散回避!” 宋琏喊完以后,刘梦棣这才迈着小四方步走进了厅堂之中。 而那潜渊先生听到宋琏叫喊一早就站了起来。 他不是在欢迎刘梦棣,而是转身向着厅堂右侧的过道门想要进到后堂去。 他是一点也不愿意见到大汉国的什么王公贵族。 刘梦棣冲着背对自己的潜渊先生连忙唤道:“潜渊先生留步!” 那石奇川头也不回,极不高兴地说:“留步?刚刚可是你让人在外面叫喊着闲人回避之语。我一山野匹夫,乃是正经的闲散,不回避还留在这里做甚?老夫可不敢冲撞了齐王殿下您!” 刘梦棣连忙上前,站在那潜渊先生的身后说道:“潜渊先生误会了!旁人皆可视之为散闲,即使是我自己亦常自称散闲王爷,唯独您不能这么自称呀。您可是天下十大名儒之一,儒生学子们的双眼可都仰望着您呢!” “那些人我自是不会怠慢,不过朝廷中人就算了,老夫不喜与朝廷中人打交道天下谁人不知。你若是因为那些齐国人来汉国之事而来抓我的,那就请便吧!” 刘梦棣笑道:“潜渊先生误会了,我非是为那些杂事而来,乃是因您精心为那些流离失所之孤童印书谋存而前来致谢的。” “你现世阎魔是何等人我如何会不知,你又哪里会为什么孤童对他人有半份谢意。” “哦哦哦!”刘梦棣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忙向着外面叫道:“来人呀!快拿进来!” 刘梦棣一声令下,外面几个随从抬着三口大箱子便走了进来。 那箱子落地时发出了一些声响,这引起了潜渊先生的注意。 此时石奇川才侧转过身来。 当他一转身,便映入眼帘的除了那三口箱子之外还有刘梦棣的那张熟悉的笑脸。 石奇川吃了一惊,打量了刘梦棣一番,惊讶地问道:“如何会是小友你?你……” 刘梦棣笑道:“潜渊先生不必故做震惊,其实您一早就知道我即是那位现世阎魔了是不是?” “不不不,这、这如何能料想得到呀!” “不管怎么说,我真是来送礼的!” 刘梦棣说完,让人将箱子给打开了来。 刘梦棣指着那些箱子说道:“这第一口箱子里放着四匹上等的彩绸,第二口箱子则有白银一千两,这三口箱子里乃是一些赏玩之物,还请先生笑纳!” 潜渊先生愣了一下,问道:“小友这是何意呀?” “刚刚不是说了么,是被您的义举所感动,特地来给您送些东西。哦哦哦!对了!还有!” 刘梦棣向后又挥了挥手。 此时那文卿梅领着二十多名随从与侍女从厅堂外整齐地走进来了。 随从们手上各拿着一条干净的布,而那十六名侍女们则是捧着四样糕点、四样蜜饯、四样干货与四要货熟食。 那些随从一进到厅堂,便把四方形的供桌给收拾了个干净。 没等石奇川反应过来之时,那十六名侍女便将手上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供桌之上。 厅堂的桌子可不是用来吃饭的,那是年节的时候用来祭祀祖先用的。 且刘梦棣带来的这些东西也不像是席面上的菜肴,更像是要供祭什么人。 石奇川不解地问道:“小友你这是做甚?” 刘梦棣微微一笑的同时,又有几名随从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手里拿着烛台、香炉便走到了供案边上,也将东西给摆了上去。 供桌与供案是不一样的。 供桌用来摆放祭祀用的食物,而高出供桌一截的供案则是用来放神位、烛台与香炉的。 当烛台上的蜡烛被文卿梅点上以后,潜渊先生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文卿梅手里拿着几柱没有点燃的香,乖巧地站立一在边并不作声,随时等候着刘梦棣的吩咐。 此时刘梦棣从衣袖里掏出了一道与奏疏一般大小的公函折子。 他往认真严肃地站在石奇川的面前,恭敬地将手上的东西递了上去。 他说道:“潜渊先生请看,这是朝廷那里下发的对程古贤程知府的追封与表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潜渊先生眉头一皱,马上反问道:“这东西你拿到我家来做甚?” 刘梦棣连忙言道:“看来潜渊先生还是不高兴呀,哦对了,还有!” 刘梦棣说完又向身后挥了一下手。 刚刚那些进来摆放东西的随从侍女们又排着队伍有序地退了出去。 而后宋琏带着圆通等一众和尚站在了厅堂外面五米开外的地方,还排成了两行。 刘梦棣向着宋琏示意了一下,那宋琏推着圆通便进了厅堂里来。 刘梦棣此时才对石奇川说:“潜渊先生,为了让程知府安息,我特地将大慈恩寺的和尚请来为其超渡!如此可见我之诚心了吧!” “你,你这是要做甚?程知府自有其父为其办丧事,你把这些东西送到我家来做甚?” 刘梦棣让宋琏带人把守在厅堂门口处,并让人去了后堂看看有没有人在那里偷听,并吩咐不许他人靠近。 他完成了这一切之后才对石奇川说道:“程古贤是您的儿子,我自是要拿到这里来了。潜渊先生,我能做的也就如此了,若您还觉得我没有诚意……” 石奇川没等刘梦棣说完,连忙说道:“小友这是何意?我如何一句也听不明白!” 刘梦棣言道:“程知府的确不是救火而亡的。不怕您知晓,洛王薨逝那天夜里,皇上即秘密微服于洛王府!那程知府因欲行杀驾之举,被禁军统领薛峡当场格杀。父皇盛怒,原本要加罪一应家属,是我言及洛王之事不宜声张,这才使父皇压下怒火。亦是我于朝堂上以激励地方官吏为名,请奏表彰!” 石奇川认真地看着刘梦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梦棣接着说:“长安人皆知我是个闲散王爷,朝务之事亦从不参与,也就是父皇问起之时,会以他事旁佐几句。我可是从未在朝堂上如此行为呀,若是秦相怀疑我欲在朝上与其争权,怕我这后半辈子就难以安身了!我可是冒了险的!” 石奇川此时才说道:“我真不知小友说的是什么呀!” 刘梦棣说:“太祖皇帝称制之前,前朝御前侍卫雷天鸣潜逃至你的家中,是谁向朝廷告发的?您想没想过,朝廷的鹰犬会连着你的家人也一起害了?您是不是知道此事不是先帝下的令,乃是白玉川自作主张事。先帝此后定是极为自责的,后来他也是诛杀了白玉川,为您的家人报了仇!” 程新丰被屠灭、于异人随之失踪,而后周昭宗驾崩。 太祖皇帝刘昴扶持了周献帝为傀儡皇帝,总揽朝务、摄政执权,所以称之为称制。 石奇川连忙说道:“那是白玉川自己心怀不臣之心而被诛杀,哪里是因为要为我报仇!” “这么说来,您是知道先帝不是冲着您来的了?” “小友不必寻这等话漏!” “这不是什么话漏,这就是您心中所想。要不然您为何还敢住在长安城中没有搬走?您祖上可不是长安人,大可回到原籍去的,天下之大哪里容不下才华横世的潜渊先生您?那是因为您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危险,也就不可能搬走了。只是有几件事情,我却是想不明白!” 刘梦棣的语气开始有些重了起来。 他接着问道:“当年雷天鸣到你家里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为何三龙社会暴躁此至,做出那等事情来?白玉川伪命而行,先帝为何没有马上治其罪?” 刘梦棣一下子抛出了三个问题,让潜渊先生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借口,也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刘梦棣接着问道:“雷天鸣是来问您候天集之事的吧?他在此之前与您素未平生,是怎么敢把候天集拿来给你参阅的?您又如何信得过他?我觉得雷天鸣一定是拿了一件什么信物过来给你看过,说明了自己前朝遗忠的身份,这才让你们能说得上话。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者这么问吧,血洗石家的白玉川想要在您身上得到什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2章 篆刻印刷 石奇川言道:“小友与老夫算是有缘,你我之前也算是有些交情……” 刘梦棣打断石奇川的话,说道:“先生!我不是来为难您的!要不然我如何会带这些东西过来?他交给您的是一个孩子是不是!” 潜渊先生猛吸了一口气,愣愣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严肃着脸又问道:“那个孩子即是周昭宗的第七子,后来的周献帝柴宗良吧!” 潜渊先生惊了一下问道:“小友如何知晓?”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王元岁为何不是入赘你家,后来知道了程古贤是你儿子这才释怀。可当时我又觉得很奇怪,你为会是将女儿留在家中,反将儿子送出去,且还是送到程家去!难道不该是为了安全将两个都送出去么?后来我想通了,你其实只是在欲盖弥彰!” 潜渊先生颤了一下嘴唇,此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刘梦棣又道:“皇帝最忌讳的是手握重兵之将不听号令、手持重权之臣不听诏命、手钳密探之吏不听支配,阴奉阳违,肆意妄为!白玉川当时之所以没被杀一定是因为他立功了!立的什么功?当然是找到了周献帝了,并且其交给了先帝复命,先帝这才放过他一马!事实也正是如此,所以先帝才先立了柴宗良为帝,而不是马上篡那周昭宗的位!” 潜渊先只得承认道:“雷天鸣……他的确是带着周献帝来到了我家……” “你想保住这个孩子,但最后三龙社的人还是找来了。他们是怎么来的?是有人给他们送了一封告密信!那封告密信是谁写的?” 潜渊先生此时才叹了一声,说道:“原来小友都知道了,但我很明白得说,那封告密信不是我写的!” 刘梦棣说:“当然不会是你写的,若是你所为,后来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是雷天鸣写的对不对?要不然三龙社的人马赶到之时,雷天鸣为何会不在你的家中?周献帝的下落当时应该就只有你们二人知晓,不是你即是他!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潜渊先生答道:“周昭宗行昏君之径,使周室衰微。我虽不愿为那周室效命,但见那孩子可怜,亦是愿意庇之。那雷天鸣他……他其实并不是一个正直之人,他拿了一本书给我,说是让我破解一下其中之奥秘,如果破解成功便将孩子交给我。” “候天集?” “对,就是那本书。一开始我也没能从书里看出什么来……” “不!潜渊先生您惯于篆刻印刷、精于裁剪封订,书中有没有夹层,精于此道的你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后来的确是发现了书的封皮里有夹层,但我觉得雷天鸣此人不能相信。原本我是想秘密地将其取出,可那雷天鸣眼不离书,视之为圣物一般,使我无从下手。” “后来呢?” “他好似看出了我已参破此书奥秘,而我又不敢告诉他,所以……” 刘梦棣说道:“所以他将孩子留在了你这里,违意言之‘不叫你为难’,更没让你再去破解候天集,而是然后随即离开。接着他以人的名义仿照你的一封举报信,说自己与周献帝即在石家,于是三龙社的杀手闻风而至!” 潜渊先生摇头说道:“他是个武人,没我这等书法造诣。他在我家偷了一些我的手抄书,然后将里面的字剪裁出来,装裱成一封信。却没想天雷天鸣还是个装裱大师,愣是谁都看不出那封信是做伪造的,但上面的字迹却真真切切就是我的!” “然后你就做了一件你这一生之中最后悔的事情!” 潜渊先生看着刘梦棣问道:“小友到底是如何知晓的?” 刘梦棣说:“我进过七截北斗阵,看到过一个篝火与一处帐篷。那帐篷十分破旧,根本就躲不了雨雪。且那个位置分明就是为了等待出阵时辰,这才修在那里的!石家子弟何时有这种躲避的需求?是王无岁身死在书房时候么?当然不是了,当时出事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那么那个帐篷最早是什么时候修的呢?” 潜渊先生沉默着。 刘梦棣接着说道:“那一定是三十年前那场石家大灾之前,您为防万一修起来的吧?且您每年都会定期去修一修,在那种野林子里,若是一年没修缮,那些木头一早都烂光了。” “我、我没明白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呀,雷天鸣告密信发出去之时,你一定就已经知觉了,所以才会提前那里做好准备!即是提前有所准备,您的妻室、儿女又如何会出事呢?” 潜渊先生的眼皮跳了一下。 刘梦棣又道:“三龙社的计难施曾与我说,白玉川在你妻子的尸体下放了一个口信,我是极为不信的!因为当时你妻子一定还活着!你对外宣称自己儿子当时已经死了,只剩一个女儿在身边,我自然也是一点也不相信!但好像你身边真就只有一个女儿,那么你妻子与儿子哪里去了呢?” 潜渊先生叹道:“小友果是不世出的大才呀,皆被你猜出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雷天鸣不只是把周献帝在你家的消息传给了朝廷,他还让一些柴周忠臣知晓了此事,比如前朝首辅程新丰的亲戚,也就是你的那位所谓的结拜兄弟!你爱惜名声,虽然你对周室无感,但你也不愿意就此污上一个背君的骂名。况且你家遭逢劫难,不有关系三龙社会不会继续报复你,所以你决定将妻儿送到了程家!” 潜渊先生释怀地做了个深呼吸。 好似这么多年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的话,终于可以吐出来了。 刘梦棣接着说道:“我虽不知道你妻子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过去的,但你儿子定是以周昭宗第七子的身份过去的!怕是那姓程的现在还以为程古贤是柴宗良吧?以为朝廷是在剪灭前朝宗室,要不然他哪里会在市集里做出那等事情来?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您潜渊先生是以篆刻名闻天下,而那程古贤随手就能拿一块鹅卵石进行刻字,这不是您的真传是什么?” “是。还请……请六爷您不要与他们说。” “我哪里敢去见那程家人呀!倒是你,还帮那姓程的写个个五情馆的书铺招牌。而且在你儿子长大成人以后,甚至都为他挑好了妻室,即是程家隔壁的林氏。” “那不是我挑的,那真是他们自己情投意合。谁能料想后面会发生些事……” “洛王与我父皇出门游猎,玩着玩着就那么巧地去了林家?呵!我这两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了!父皇在洛王薨逝的那一天还不知道程古贤与林皇后之间的关系,还是经我之口提醒的。他即不知情,那么谁会知情?只能是带他去那里的洛王了呀!” “阿?”潜渊先生愣愣地看着刘梦棣,他好似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刘梦棣接着说:“别故作惊呀,你一定知道这件事情!洛王是没有理由来安排这一切的,但并不等于说就没别人去安排了!你妻子死没死、当献帝的是周昭宗之子还是你的儿子,别人弄不明白,他三龙社还会不清楚么?他们原本就是密探组织呀,就冲着你过于关怀程古贤,谁还能猜不到程古贤的身份?” 潜渊先生又叹了一声出来。 刘梦棣又道:“三龙社在白玉川死后,在意的并不是什么柴周七皇子,而是那个宝藏!他们设计让洛王与我父皇去到程家、林家那附近,就是想以此为要挟,让你交出候天集里的宝藏图是不是?” 潜渊先生连忙解释道:“候天集里的宝藏图我根本就没有得到呀!” “不!你得到了!或者说你曾经得到过!雷天鸣能想着找你这位大儒来破解候天集,他白玉川就想不到吗?白玉川自己一直都没弄明白候天集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一定就会来找你,且你藏也藏不住!你即使心里有多恨他,此时也只能帮他把宝藏图取出来,要不然你根本就活不成!万幸呀万幸,那份宝图其实是一串数目字!” “小友见过那宝藏图?” “没有!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见过,甚至以你的博闻与才学,一眼就能猜到那些数目字其实是一句话,是需要另一本书的参照破解!但白玉川却不知道是哪本书,这又得求到你的身上来!所以这才是三龙社后续没杀你的真正原因!要不然你绝不可能还有重修石家的机会。” 刘梦棣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白玉川死后,三龙社又再来找你也是因为你曾见过那张宝藏图。他们怕你不说,只得拿你儿子下手,这才引洛王与皇上去了程家,唯一意外的是皇上看上那林家的女儿。而此时三龙社一定是派人将那少女抓进了东宫,献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父皇,威逼利诱令其成为了父皇侧室。但这一切,父皇皆不知晓!”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3章 天子之玺 刘梦棣将之前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或者说他也是有意在给刘泷开脱。 刘梦棣又道:“正当三龙社想要进行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太祖皇帝却在此时驾崩了。那三龙社好似真与太祖皇帝驾崩有关,不敢归附我父皇,于是便隐了下去,不敢再有大的动作,怕被我父皇知晓他们的存在。所以你又暂时安全了,且你也没去找什么宝藏,此时他们才相信你真的忘了宝藏图的内容。” 此时那潜渊先生才说道:“小友当初是化名罗翰文而来的,那位罗翰文是大才子呀,听说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老夫没他那个本事,是真的记不住那么多的数目字!且记下也没用,我是真不知道与其参照对应的是哪本书。” 刘梦棣却是言道:“我还没说完呢。那林皇后之父西乡候林会洋因为女儿没与程家的养子完婚,所以心中深感惭愧,于事后送给了程家一个旺铺。他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可程古贤忘不掉呀!于是程古贤拼命读书,只想着在芙蓉园的琼林宴上能与林皇后见上一面。但最终,他也只是留下了一块带有字的石子。林皇后也因此忧思而疾,郁郁而终。” 潜渊先生言道:“此事我也不想的,我开解过他,可他……” 刘梦棣说:“可他心中还是激起了报复之心,想要有一个能接近皇上进行刺杀的机会。但很遗憾,他候官候了十余年,都没等来这个机会,这是为什么?是他文章与能力不行?还是因为他是程家的亲戚?若是前者,他考不中进士。若是后者,他连考试的资格都不可能会有!他能候官补缺十余年也是个异数了!” 潜渊先生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小友想说什么。没错,这一次真是我做的!” “你一向不与朝廷官吏接触,即使是沈礼部,当时你与他也没有什么交情吧?毕竟当时他也才刚入仕不久。” “用不着举报,老夫女婿王无岁乃为豫王谋臣。皇上登基以后王无岁身死,我院中亦没少出现密探。我只消在院中与长工言语几句,给程家送些礼物,他们便知程古贤出身。朝廷自是不会用他!”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是呀,礼部那里若是卡了程古贤身份而不许他参考,必会落人口实。但若只是让他候官,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汉国一年出这么多的进士,而县城就这么多个,候官十余年之人其实亦不在少数。而且程古贤还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皇帝身边都是侍卫,他几乎就没有可能能将凶器带到皇上的眼前,那怎么办呢?” 潜渊先生言道:“此事我极为反对,从未助过他!” “你助过!程古贤在蛰伏了十几年之后,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那便是三龙社!三龙社虽然蛰伏了,但骨干成员与精英密探仍没有脱离其组织,所以他们需要大量的钱财来维系三龙社。但凡其中有一个人因为银钱不满而向皇帝揭发三龙社之事,那他们也就全完了!三龙社为了维持其组织是四处弄钱,于是便盯上了程古贤。” 刘梦棣这话其实并不是危言耸听。 大漂亮那里曾出过这么一件事情。 一位名为埃姆斯的反监科科长因长期在外地工作且不能向妻子透露任何事情,使得他的妻子以怀疑其出轨为由,自己也出轨了。 二人最终离了婚,但埃姆斯却得担负高额的赡养费,使得他面临破产危机。 他在东南某猴国向他的监视对象兼酒友抱怨了一下这事,言说自己已经周转不开。 而那位罗刹国特工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向上级汇报。 后来二人达成每次情报五万刀的共识,由此产生了大漂亮史上最为严重的五大间谍案之一! 潜渊先生连忙说道:“程古贤根本就不知道宝藏图之事,三龙社怎么可能会去盯他的梢?” 刘梦棣说:“他们想得到的,不是宝藏图!而是另一样东西!洛王薨逝的那天夜里,程古贤突然出现在了洛王府里,你知道他是如何让父皇清退左右的么?” “什么?” “是一块天子钦文之玺!原本我也不信,但玉簪女侠说的信誓旦旦,使我不得不信!” “阿?” 此时连站在一边默默听着二人说话的圆通和尚也被惊了一跳。 程古贤把天子钦文之玺交出来的时候刘梦棣其实不在身边,在边上偷听且暗中保护皇帝刘泷的是玉簪隐侠。 玉簪隐侠其实之前都没与刘梦棣说起过这事,是在那天夜里埋伏枯荣禅师之前,闲聊时才说出来的。 刘梦棣接着说道:“很奇怪呀!按程古贤所说,柴周六皇子柴宗温曾带了三块玺印去了南周国。他先是把传国玉玺呈了上去,后来又被周主命令上缴了天子钦文之玺,他自己却是把周昭宗让他带给周主的皇帝奉天行玺给私藏了。可是……周昭宗的七皇子柴宗良的那块玺哪里去了?父皇那里可没有呀!” 潜渊先生愣了一下。 刘梦棣冷笑了一声说道:“雷天鸣带着候天集从陇西回到长安城,之后联系上了七皇子柴宗良,并将柴宗良带到了你这里,而后柴宗良被白玉川派人给抓了回去。雷天鸣没将七皇子的玺印献出来保命,白玉川没上缴过玺印,太祖皇帝没得到过玺印,敢问以篆刻闻名天下的潜渊先生,您知道这块玺印哪里去了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潜渊先生的脸抽搐了一下,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也许在雷天鸣找到那位七皇子柴宗良之前,柴宗良就把玺印弄丢了吧。若是这样,就没办法解决白玉川为何会恼羞成怒而屠你石家之事了呀!只是因为宝藏图?不,他不会把宝藏图之事闹得这么大的,他不可能这么傻!他更没有理由去接触程古贤呀!” 潜渊先生眼神游离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梦棣转而看向了监寺圆通,说道:“璇玑这个名字可都带着玉字旁呢!圆通,劝劝潜渊先生吧,那东西真不是一般人能镇得住的。没有这个命,这东西只会带来灾祸!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么?今天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圆通看了看潜渊先生,又看了看刘梦棣,而后叹了一声出来。 他说道:“六爷今日来找和尚,果然不是让我来念什么经的呀!事已至此……” 圆通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用黄布包着的小东西来。 那东西看上去有五、六公分长,但它的横截面也就只比啤酒瓶的瓶盖大那么一点。 圆通向刘梦棣走了两步,刘梦棣右手一伸,将东西抓在了手中。 他也不打开来看,只是将那块玺印放在了那供桌的边沿桌面上。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这就是三龙社为什么要接近程古贤的真正原因了,他们觉得这块玺印即在程古贤那里。如果能得到这块玺,或是献给皇帝得到银钱赏赐,或是借此机会行刺,或是将它拿到齐国、周室卖掉,那都是一个好生意呀!” 圆通问道:“刚刚六爷您说三龙社接触了程古贤,让程古贤献了一块天子钦文之玺以使接近刺杀皇上,那……” “你误会了!程古贤那块玺印并不是从三龙社那里得来的!若三龙社有这块玺,早拿到黑市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秘密出售了,毕竟此时他们最缺的就是钱了!不是我小看程古贤,他这等古板之人是设计不出如此精妙的计划的,我相信一定有一位幕后主使在帮他着策划这个行刺的阴谋!” “幕后主使?” “对!那块玺印也应该是那位幕后主使交给程古贤的,并让程古贤在皇帝面前说出关于三龙社之事。若能行刺成功,那大家皆大欢喜。若是行刺不成功,父皇就会以为此事是三龙社所为,将来定会将重心放在三龙社的身上,且事实亦是如此。这样一来,那位幕后主使自己也就安全许多了。” “那个人手上如何会的玺印的?” 刘梦棣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那位幕后主使与三龙社是即合作又竟争的关系。或者说三龙社现在因财务问题而陷入了困境,使得那幕后主使用银子让他们为自己办事,也使得三龙社做出了各种暴露行径之事。这只能说明,这位幕后主使很有可能极为富有!三龙社并不坐以待毙,他们想从程古贤身上得到关于玺印的线索,还诱拐其加入三龙社。” 刘梦棣说到这里,又转而看向了潜渊先生石奇川,并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盯着石奇川说道:“三龙社诱拐程古贤加入三龙社一是为了让他去行刺皇帝,谁让父皇因太祖皇帝驾崩之事而查到了他三龙社的身上来呢。二来嘛……呵呵,当然是为了敛财了。程家其实并不富,没有西乡侯的支持怕与普通富户也没什么大的区别,程家可拿不出八千两银子来向白叔达去卖官!那么,他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4章 一枚芥子 那宝玺即已被交了出来,石奇川此时也不再隐瞒。 他说道:“他说要入股陇西李氏的盐货生意,我见得他放弃了当官的念头,也乐于他去行商,于是便将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给了他。我其实也没有太多银子,就只凑了五千两,剩下的那三千两应该是他从盐货生意里赚来的。当时我以为他会越赚越多,谁敢想却是用这些银子买了个官做!我是真没想到,他会、会……” 刘梦棣言道:“除了给白叔达送的八千两银子,他还得买凶去杀大雁塔里的假和尚,还要在官道上尽可能的认识与巴结许多人,好让自己能做上知府的位置。盐货是利大,但短时间之内是没办法用五千两赚出三千两来的。您若只给了五千两,怕是不够的吧?潜渊先生您为了八百两而与我这个现世阎魔合伙做生意,难道不是因为您在外面欠了银子所至?” 石奇川马上应道:“我确的是只给了五千两。” 刘梦棣轻笑一声,转而对圆通问道:“那剩下的银子是谁给的呢?是那位富有的幕后主使还是圆通你呢?” 监寺圆通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和尚我两袖清风,哪里会有什么银子,潜渊先生的确是将宝玺放在了我这里,我知道你带我来石家大院也一定是为了此事,所以和尚我将它带了来。但程古贤之事……” 刘梦棣抢着话头说道:“别再装了,也别与我说什么你不知情的话!我上一次已经与你说过了,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再装下去,我都不知要如何处置于你!你作为豫王府的谋士,如何能想不到程古贤要做什么?若是这位开明的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换上一个昏君上来,那可叫百姓们还怎么活?你即是知晓,为何不阻止程古贤而使其一错再错!” 圆通不敢直视刘梦棣。 刘梦棣缓了一下心神说道:“因为你有私心,你也想让皇帝死!因为你是豫王旧部,要为豫王报仇!” “我试过,但我没能说服他,只能由着他……” “我知道你试过,程古贤是潜渊先生的儿子你一清二楚,是你把那些假和尚引进大慈恩寺里的,是你让程古贤用他县令的身份去弄的假渡牒。然后你又施计让那些假和尚们身份暴露,朝廷追查渡牒之事最后一定会查到他程古贤的身上。你以为程古贤会因此放弃而逃离汉国,却没想到程古贤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便提前行事了!” 圆通疑问道:“六爷如何知晓他没准备好?” “柴三太子那边没有谈好,洛王那里也没被完全说服,最主要的是他行刺的太仓促了!前面安排了那么多的巧计,最后一下却是让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官拿着匕首上去,这不是令人笑掉大牙吗?只能说明那位幕后主使的计划还没有完全施展开,程古贤就已经等不及了!” 圆通叹了一声说:“是,我阻止了,只是没能成功而已……” “你不是没成功阻止,你是不想尽力阻止,甚至还希望着程古贤能行刺成功!你是和尚,该知道要让一个人放下执念,是让他顿悟,而不是直接阻止他的行为!迦沙乔达弥与其子相依为命,其子却是被毒蛇咬死,迦沙乔达弥找到佛祖,求佛袓施法让其子死而复生。佛祖是怎么做的?” “阿弥陀佛。”圆通深吸了口气,双手合十低着头说道:“佛袓说让其子复活不是难事,只要她能乞讨到一颗芥菜子就行,但那颗芥菜子必须是由一户没有死过人的家庭里施舍出来的。乔达弥为求取这样的芥菜子,敲遍了城中每一户人家的大门。看到那些人说起逝者时落寞的表情,乔达弥终于顿悟,死亡乃是人生必经之路……” 刘梦棣言道:“你即知此佛法典故,当知世人自寻烦恼之时,该怎么做的呀!那些假和尚被你诓进大慈恩寺里挖什么宝藏,使得程古贤不得已收买了两位江湖中人到大慈恩寺里去杀那些假和尚,这些罪业可不是程古贤一个人的,而是你这个和尚的!” 圆通问道:“我想知道六爷您当时是怎么想的?” “枯荣禅师与江剑兰其实只是想引起沈同和的注意,让沈同和帮着赶走那些假和尚,他们极有可能会在后续让皇帝见到沈琳琅,并使得晴儿陪嫁进宫。你知道晴儿的身份,因为那即是你妆她送到沈家去的。你关心真正的豫王后人,所以你为了破坏此事,把我给牵扯了进来,你还想着让朝廷去追捕柴三太子安排的那名假的豫王之后!” 圆通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刘梦棣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他愣愣地看着刘梦棣言道:“我其实也只是想让那些假和尚得些教训,也没想到程古贤真会去买凶杀人……” “你想到了!但你觉得假和尚们若是真活下来,一定会把程古贤给供出来,且他们因行事鲁莽、守密不严,总有一天也会把你给兜出来的,他们有必死的理由!你不是想让他们得到教训,你只是想让程古贤得到教训,让他中断计划逃离汉国。程古贤为了买官没剩多少银子了,他其实不想花钱去请别的杀手,他一定向你借调过卫殿煌是不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圆通只得应道:“卫殿煌觉得假和尚仍是豫王旧部之人,所以不想出手。” “不,是你不想让他卷进来。我曾与卫殿煌说,只要他能发现假豫王后人就与我说,由我来解决。卫殿煌一定找到过江有汜,可他没来找我,这只能说明是你不想让他掺和进来!你当然可以否认那些假和尚不是你授意杀的,但大慈恩寺里的那个菜农呢?那菜农是白叔达的密探,初来乍到的江剑兰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身份?” 圆通依旧低着头,双手合十地说:“是我,是我,皆是我所为,六爷您不要再说下去了。” 刘梦棣哪里会住口,他接着说:“晴儿是你送到沈家的,你一定见过那块粉红玉佩。你不仅与江剑兰说起过玉佩之事,还让卫殿煌向江有汜暗示夏采荷即是豫王后人,这是为何?枯荣禅师要害蒋宗宪,三龙社的人一直在出力,但这个计划却不是他们定的,因为三龙社的智囊白叔达已经被盯死了,要不他们不会犯下这么多的错误。那么是谁设计这些事的呢? 圆通终于将那合十的双手放了下去,认真地看着刘梦棣应道:“是,还是我。程古贤放不下林氏,我亦是放不下当年蒋宗宪对豫王及其一众谋臣做下的那些事情。今日您即是说破了一切,和尚我别无所求,只愿一死!” 刘梦棣看着圆通,摇了摇头说道:“今日我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更不是来结怨的,我是来解仇的。蒋侍郎之事我已经解决了,我相信以他的本事,很快就能回到朝堂,并从程古贤入手查到你的身上。他若是上报到御前去,再加上西市设灵堂之事,皇上会怎么想呢?齐公子人已经在长安城了,他还去过那间书店,找过程古贤的养父的!” 圆通一听,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刘梦棣接着说:“我知道你只是想为当年之事报仇,并不想搅乱民生,但程古贤的养父呢?他可是一直以为程古贤是柴周七皇子的!如今程古贤已死,他会不帮齐公子在关中搅事?齐公子三番两次地来石家大院,还不是因为他已经说服了程家,就只剩潜渊先生了么?他不就是要借用程家与潜渊先生在儒林中的名声,在行乱举事之时一呼百应?” 潜渊先生言道:“我已明确拒绝过他们了,程家那里我亦是去过,我们虽有私心,但绝不愿看到关中生灵涂炭!” 刘梦棣答道:“我知道齐公子成功不了,他们成不成功其实也无所谓。可问题是父皇现在已经咬定了心思要将那三龙社给找出来,彻底解决掉这个隐患!而你们却与三龙社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瓜葛,也是他们行事的一环,还与齐公子眉来眼去,更是帮着前周柴室宗人去害蒋宗宪,你们这样让父皇怎么想?你们又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潜渊先生言道:“无他,一死而已!”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潜渊先生,您觉得我抬这些礼物过来,是来请您去死的?那我何不带刀斧手?” 圆通站出来说道:“不!这一切因果皆由我而始,其中之计皆是因我而生,当由我来顶下这天怒之怨,他人皆装作不知即是。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潜渊先生马上也向前走了一步,说道:“老夫才是最该死之人,且我也活够了,还是拿我问罪吧。” 刘梦棣却是说道:“拿潜渊先生您来问罪合适么?王墨思可是不世出的人才呀,你问了罪,他的前途该怎么办?您想让他将才华埋没一生?我这里倒是真有一个办法!”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5章 三碗美酒 没等潜渊先生与圆通应答,刘梦棣再一次向着大厅外面挥起了手来。 那宋琏见到刘梦棣的举动以后,领着三名随从便走了进来。 那三名随从每人都捧着一只酒碗,只是这三只酒碗里的酒颜色好似还不太一样。 他们将酒碗放在了供桌上之后便被宋琏叫了出去。 宋琏则是站在一边,握紧了腰间佩刀和刀柄并注视着现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捧着几柱香站在一边许久没说话的文卿梅。 圆通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碗酒好似陷入了某种沉思。 刘梦棣指着那三碗酒说道:“桌子上放着三碗酒,一碗是青酒,一碗是红酒,一碗是黄酒。青酒里有砒霜,喝了以后即刻毙命。红酒里放着菇毒,能不能活过来,那得看天命。那黄酒则一点毒也没有!潜渊先生,您来选一碗喝掉吧。” 潜渊先生正要上前,那圆通却是往前挡了一步,言道:“还是让和尚我来吧,王研的学业不能有损,我赵轾与他并无血缘,将一切罪过揽于我一身,必不会使他受牵连。” 刘梦棣大声地冷笑了起来。 圆通没有停下脚步,走上前去将那碗青酒就拿了起来。 他透过酒色看到了碗底沉淀的一些渣滓。 青酒里是不会有这样的渣滓的,但溶入酒里的砒霜一定会残留一些杂质在里头。 很显然,刘梦棣并没有开玩笑,这碗酒里的确是有剧毒的。 圆通一点也没有惧怕,他看了一眼还在冷笑的刘梦棣,又回头用期望的眼神看向了石奇川。 他好像是在对石奇川说自己死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保护好那两个孩子。 当圆通拿起酒碗触碰到嘴唇上之时,那刘梦棣突然一挥手,打在了那只碗的边沿上。 只听“当”得一声,那碗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数渣,酒也被洒得满地都是。 圆通疑惑地问道:“六爷,您这又是何意?难不成我赵轾的死还不能平息您的怒火,不能让皇上安心?您即是给潜渊先生送来了这么多的礼,想来今日您也只是要我的命,而非是冲着他去的。我觉得够了,就用我赵轾的性命来结束那个荒唐的时代吧。” 刘梦棣听了以后越发得恼怒起来,他指着圆通大声地叫道:“赵轾赵轾赵轾!你能不能别再装什么赵轾了,王!无!岁!” 圆通低着头没有应答,倒是那潜渊先生表现出一脸的震惊出来。 他颤了颤嘴唇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刘梦棣反问道:“这很难猜吗?” 圆通此时才言道:“我在大慈恩寺里呆了近二十年了,那些当了和尚的前朝遗老们怀疑过我的身份,蒋侍郎来大慈恩寺之时亦是有所心疑,但只有六爷您猜出来了!为此我是戒了近二十年的酒呀!” “即是已做了二十年的和尚,为何又要捣鼓出这些事情来呢?这么多人因你而死,你真的以为喝下一碗毒酒就能一了百了?文延贞被抓进大理寺的那一天,宋云海去找过程古贤是不是?程古贤即是入了三龙社,必定是要杀宋云海而后快的,要不然三龙社不会当他是自己人,更不会帮他去完成刺杀父皇的心愿!是谁让程古贤改变了心意的?” 王无岁点头说道:“还是我!只是我不明白六爷您为何说起了此事来。” “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就是想让宋云海的名字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让别人都知道太祖皇帝极有可能是被我父皇所杀,让天下人知道父皇正在追杀宋云海这个最后的目击证人!可是文延贞却因此自缢了呀!他是个好官呀!你别说你想不到他会自缢,你就是想让天下人觉得当今的汉国皇帝就是那种会逼死忠臣的桀纣!” 王元岁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说道:“这是我的罪业!该死之人的确不该是他,而应该是我这个罪人才是。和尚我罪业深重,能就这么死了,也算是我这么多年念经念下来的德功了。” “你是可以一死了之,可是那些还活着的人呢?” 刘梦棣说着右手一挥,指向了站在一边拿着香的文卿梅。 文卿梅愣愣地站在原地,终于明白了刘梦棣为何让自己站在此处听他们说话。 刘梦棣生气地说道:“看到眼前这位花容月貌的少女了吗?你可能想像不出她之前在教坊司里是如何夜夜以泪洗面的。哦,无岁公您可能没见过她,我隆重得向你介绍一下,这名少女不是别人,就是那位被你害死的文延贞的女儿!” 王无岁愣愣地看着文卿梅好一会儿,这才深吸了口气低下头来说道:“原来要找我的不是六爷,而是文小姐您呀!刚刚你站在这里想必是什么都听到了,和尚我也不诡辩,因果报应即在今日。文小姐放心,看你相面就知你是个心善之人,也没可能会亲自动手报仇,我不叫你为难,会自我了断的,定是让你把这个仇给报了。” 文卿梅此时却是摇起了头来。 王无岁疑问道:“小姐这是何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文卿梅才开口说道:“来之前,爷说是让我来上香,并没说让我报仇。且家父乃是自缢,更非是被他人所迫,与大师您并无干系。我若是怨恨于大和尚,想来家父在天之灵亦是会为我感到不耻。爷刚刚说了一段佛家典故,我亦是听了,且心有所感。一切皆为缘,且强求不得。您若是因此死了,倒还成了我的一桩罪业。” 王无岁双手再次合十,又念了一声佛号,然后说道:“文小姐怀大慈悲心,将来必有因果福报。” “我无有什么大慈恩心,乃是爷的教化而已。” “坊间传说六爷乃是阎罗转世,现在想来更像是地藏菩萨,将我这个罪孽深重的和尚给度化了。” 刘梦棣却是冷笑一声说道:“谁有空来渡化你!” 他说完轻步来到文卿梅的身边说道:“梅儿可别说什么便宜话,你若是要他的命,只需点点头,我为你料理。有怨报怨有仇报怨乃天之常理,你今日若是不点头,我就当你真放下了,来日可就不得再找这麻烦!” 文卿梅马上应道:“刚刚我所言皆是心里话,并无虚言,爷您刚刚也说是来解仇的,我 亦不当结以新怨。” “你说算了,那便算了吧!” 刘梦棣说完转而面向那王元岁。 王元岁的脸上其实是看不出一点表情来的。 他没有因为活命而感到高兴,倒是心中生出许多愧意出来。 刘梦棣此时又说道:“大慈恩寺那些假和尚明知我之身份还要行凶,死之不冤。洛王……他其实是自己找死,更是怨不得别人。梅儿亦是饶了你,但却还有一户人家却不知会不会放过你。你且先活着不许死,看看他们怎么说。他们若是不肯饶你,此事怕是揭不过去。” 王无岁此时皱了一下眉头,好似明白刘梦棣想说的是什么。 他试探着问道:“和尚我能不能问一下,六爷您到底是怎么知晓和尚身份的呢?” 刘梦棣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这豫王后人的身份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呀!” “和尚是想问,您如何知晓和尚是王无岁而不是赵轾的?” “你焚于书房的那一年程古贤可还没有开始买官,石家还是有余钱的。当我第一次看到那焚毁的书房之时就不明白,石家这等就算是没地方住也得先要个书房的书香门第,为何不将书房重修起来呢?不过我当场就想明白了,因为不能修呀!修那房子是要重新把土给翻起来,填上条石,加上碎石,夯实地面,巩固地基的!” 王无岁苦笑了一声说道:“所以六爷从一开始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那是自然。想必潜渊先生一定与你说过我在书房残垣那里重烧土层之事了吧?当时王墨思与王璇玑就在现场,他们是亲眼看着那些血水从土层下面冒出来的。那血泊太大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就不是一个人的血,所以当时死在你书房里的应该是两个人!可潜渊先生及朝廷那里都只说只死了你一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六爷观察甚微呀!” “其实是王墨思的反应提醒了我。他亦是看出问题来了,可他不敢说出来,他只得言说要为其父报仇。实际上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是想进入官道,好方便将当年的卷宗翻出来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只是他没想到,他的父亲其实还活着,死的其实是失踪了的赵轾夫妻二人!这就是为何那里是焚毁的主要原因了!” 刘梦棣与王无岁说着话,那宋琏却是紧锁着眉头好似听不明白。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宋琏你怎么了?听不明白?” 宋琏答道:“是,你们说的好似都不挨着。到底为何要焚屋呀?” 那刘梦棣回头看着王无岁说道:“那是因为死的根本就不是他王无岁,不把尸体烧毁,怎么做这个假出来?” 宋琏又问:“可为何不重修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6章 覆巢之下 刘梦棣答道:“火焚是可以用赵轾的尸体来假冒王无岁,那多出一具赵轾之妻的尸体怎么办?是拉到别处埋了吗?还是扔进后院小树林里?当然都不是了!因为没有什么能比就地埋在那书房下面更好的选择了!即是书房下面有一具尸体,这屋子又要怎么重修呢?” 宋琏不解地问道:“后院那个小树林没人敢进去,且进去以后不好出来,所以不能在那里抛尸,这我能理解,可为什么不能埋在别处呢?” 刘梦棣解释道:“那都不是好选择,因为石家大院里还住着长工,还住着年幼的王研王墨思。埋在别处容易被发现不说,甚至有被别人看到的危险。王无岁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赵轾找过自己,更不想让豫王旧部怀疑赵轾是自己所杀。急情之下他只能将人埋在自己的书房里面,而后一把火焚之,最后以假死之名躲避父皇的眼线。” 王无岁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可隐瞒的东西了。 他说:“在此之前,先是豫王府参议白伯约因白玉川谋反案而被诛杀,后主簿皮士奇惨死于一家酒肆之内,吴渤又投了太子党,这使得豫王府里就只剩我与赵轾了。那天傍晚赵轾携其妻来找我,说是皇上虽然登基,但豫王仍有可为。他让我帮他镇住豫王府,赵轾自己则回陇南去说服征南将军。” 刘梦棣言道:“赵轾出自陇南赵家,征南将军府又在陇南,想来必有其人脉。” 王无岁说:“不只是征南将军府,他说他已经给前征东将军卫经起以及前征北将军赵辊写了信,让他们二人领大军入长安,我听了以后极为反对。豫王与皇上乃是朝堂之争,斗得再厉害也不过是死那么几个臣子罢了。顶多牵连一些家属。若是大军入京……” 王无岁说到这里叹了一声,接着说道:“若是大军入京,到那时谁又能控制得住这些将领?谁又能保证不出几个董卓、尔朱荣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届时生灵涂炭,又该是谁的罪过?我劝说无果之下,只得将赵轾夫妇杀了。他们夫妇二人当时是带着行囊来的,我自是要将他们遗留下的东西给烧了,想了一想,反正烧都烧了不如就……” “当时他们来了两个人,你就一个,你能杀得了他们?你也天生神力?你就没有帮凶?你是和尚,打诳语是要下地狱的!” 刘梦棣说着却是看向了石奇川。 石奇川言道:“不必瞒了,这事我的确是参与了!但我没有后悔,那时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了。” 刘梦棣叹声说道:“是呀,若是我当时在现场,也一定会做出与你们一样的事情来的吧!事情即是已经发生,那就得想着如何补救呀 。赵家人那里你们有找过吗?” 王无岁答道:“没有,只因我是冒着赵轾之名行事,所以是他们常来这里寻找。我以大势已去为由避之不见,仅此而已。” “卫殿煌应该是知根知底的吧?要不然他如何会听你行事?” “我对他并无隐瞒,他之所以留下来帮我,乃是为了共同保护豫王后人。” 刘梦棣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你与薛错有什么恩怨?” 王无岁反问道:“六爷为何这般问?” 刘梦棣说:“薛错有一后人名曰薛珙,因长房病危而来长安城里谋求其产业。我原以为他只是起了贪婪之心,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且不说他如何知晓长安城之事,就说此人来到长安以后,好似没对薛家长房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来,却是将重心放在了沈同和女儿的身上,邀其游玩。” 王无岁答道:“是我冒假薛氏族人的身份给薛珙去了一封信,告知其薛错长房之事的,我之初心也是想搅乱他薛家这一支族人。豫王之败不只是秦相的阳谋与卢相的制衡之术。他们二人使的计,我都是服气的。但那薛错却是以阴谋为主,不只是我恨他,其实连当今皇上也不太看得起他。至于他去找沈家……” “怎么了?”刘梦棣见得王无岁犹豫便问出了声来。 王无岁只得答道:“沈同和欲嫁其女,豫王后人即在沈同和之女沈琳琅的身边做丫鬟。沈琳琅嫁了,那也就是豫王后人嫁了!但沈同和一直就没想好到底找哪一户人家。我觉得傅翰林与何侍郎二者皆不错,为了给沈同和下个决心,我得让他知道一下不良之家什么样子,正好和尚我与薛错还有些旧怨没算完,所以便将薛珙找来了!” 几人正说着话,落尘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刘梦棣的耳边言语了几句。 刘梦棣眉头一皱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被璇玑看到我这个样子也不好。毕竟我骗她说自己是罗翰文,心中对其有愧呀。其实这事也怪你们,我从江剑兰那里得到那把琴之事无岁公你是全知全晓,也必定会与潜渊先生说,我拿着琴来找潜渊先生之时,他竟是不说破我!使得我无知之下只得一装到底了。” 刘梦棣张望了一下四周说道:“即是大家都不愿意复仇,那这样吧,我提个议,这供桌上的东西都不要浪费了。将文知府、程知府及赵氏夫妇的灵位都摆上去,我们拿着香拜一拜,算是给他们致个歉。至于赵家……我们寻一寻他家还有没有直系的子嗣,给他们做些补偿。他们若是不甘心,那我们便从长计议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潜渊先生一听,连忙说道:“最好不过了!” 刘梦棣将手一摆,说道:“别急!我怕无岁公说话不算话,回头就跑了,所以我得强留下他来!” 王无岁微笑着说道:“六爷要如何处置于我,我皆无话可说,此无可厚非之事,和尚我罪孽深重,自当恕罪偿还。” 刘梦棣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像是身份文牒一样的东西出来向王无岁递了上去。 “这是……”那王无岁深吸了一口气,却是不敢接下来。 刘梦棣将手中的东西抖了一下说道:“你若是不接下来,这事可是结不了的,刚刚说了,蒋宗宪一定会回到朝堂,他也一定会查到你身上来的。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免你的祸事,那就是表明你的身份,并与皇上实话实说!将你如何不肯与赵轾谋反、如何找出枯荣等前朝余孽、如何与柴三太子斗知斗勇、如何保护豫王后人,皆要一一表明出来!” 刘梦棣这里是让王无岁实话实说,这分明就是让王无岁向皇帝邀功。 潜渊先生好似并没见过刘梦棣手上的这种东西,他好奇地走上前去,从刘梦棣手上接下了东西来。 “不可!”王无岁唤了一声,但潜渊先生已经将东西拿在了手上。 王无岁连忙说道:“岳父这是要将我陷于不义之中呀!我若于地下见到豫王,该如何与其交待!” 潜渊先生看了王无岁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将那个册子给翻开来查看。 只这一眼,他便怪声怪气地说道:“齐王府教喻?这是官凭么?” 潜渊先生虽然是个名儒,在仕林之中颇有声望,但他一辈子都没做过官,所以并不太认得这东西。 刘梦棣说道:“不。不是官凭,只是公函,真正的官凭印信还得拿着这本册子去宗人府里换取。” 潜渊先生此时才明白王无岁刚刚为何会有那样的表情。 潜渊先生说道:“无岁若是表明身份且受了朝廷封授,那且不是与吴渤之流无异了么?那豫王旧部……” 刘梦棣言道:“汉齐之间冲突颇深,此时关中若是不宁,怕是会被外人有机可趁。此时无岁公若是能以豫王旧部之名义投之,终结那二十年前之乱事,便能使关中少一隐患。有你实言奏疏一份,加进献宝玺一枚,父皇绝不会与你为难,甚至会加以厚赏的!” 王无岁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此事万万不能!” 刘梦棣语重心长地唤道:“无岁公,莫再被名声所累了!” 潜渊先生连忙说道:“不如折个中吧?” 刘梦棣反问道:“如何折中?” “这皇上虽然有些贤明,但他真不愿意让别人再提起当年往来,王无岁这个名字不宜再出现于人前。皇上那里便由六爷您上道密奏,并附上无岁自己的呈文,说明事由即可。您不是说蒋侍郎将会回到朝堂么?您在密奏里便说圆通和尚愿献一宝,那蒋侍郎必定会过来取宝,到时再将此宝玺献上,皇上那里必不再相疑!” 王无岁连忙摆手说道:“哪里有和尚做官的!” 刘梦棣说道:“你不做官,不入朝廷视线,如何能让父皇安心?难不成你是嫌弃我王府的六品教喻的官太小了?” “六爷您这话说的……” 王无岁正在为难之际,那潜渊先生却是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地说了那么几句话。 那王无岁瞪着双眼看着潜渊先生,见得潜渊先生狠狠得点了一下头之后,马上转而对刘梦棣问道:“皇上让你做了明年春闱的主考官?”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7章 西席做派 刘梦棣为难地说:“想来春闱里有什么非常难办之事,要不然绝不可能会是我这等混蛋来做什么主考官。话说回来了,王墨思好似今年要参考的吧?我要是不让他中……” 王无岁连忙将潜渊先生手上的公函接了过来,马上说道:“这官我接了,但和尚我也得接着做,绝不还俗!我亏欠他们的太多了,只能日夜为其念经往生。反正您也是以纨绔乖张示人,什么事情出在您的王府里,别人也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有一点!” “您说。” “六爷您一定要在奏疏里为我请一个五品以上的官位,然后我不受,只愿到你的王府里做这六品教喻!且我之身份定要让皇上为我保密,要不然我被秦相攻谄不说,您因收留豫王旧部于府中,亦必成为众矢之的!” 刘梦棣呵呵笑道:“秦相与卢相想对付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已无所谓了。你放心,没事的!” “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王无岁言道:“六爷有想过卫殿煌怎么办吗?” 刘梦棣答道:“这得看他自己了。他若是有意归顺,我这里还有一个府卫首领之职等着他。虽算不得是高官厚禄,但也算是能糊口,且不用再躲藏。怕只怕他未经修行,放不下卫经起之前的那些事情。你也用不着花大力气去说服他,只与他说,他若是愿意,齐王府虚位以待,若是不愿意也不强求,我这里准备了一笔银子,可由他来去自由,或是……” 刘梦棣接受王无岁是因为他要与潜渊先生一家拉近关系。 一来是想借用潜渊先生在儒林中的高威望做些什么事情。 二来是想将那才思敏捷的王墨思收入门下。 三来王无岁的确是一员出色的谋士,对自己将来行事会有极大的帮助。 但若是再收下卫殿煌及其一众武夫手下,怕是会激起秦谦卢检等人的反感与针对。 更直接地说,他怕秦谦卢检等人在自己没做好准备之前就察觉出自己要加入到这场夺嫡大战之中。 最主要的还是皇帝的猜忌! 毕竟当年他与豫王真的是在拼命。 王无岁见得刘梦棣说了一个“或是”但不再往下说,连忙问道:“六爷您还有别的出路安排他?” 刘梦棣言道:“以前也曾有一伙人与我交情不错,但却不愿与朝廷有所瓜葛,最后我让他去了榆林府那里占了个山头为王。现在不行了,为了保证征北将军府的粮草及盐货的安全,朝廷要把榆林、延安两府的盗匪全部清剿。不过我觉得有另一个地方他是可去的!” 王无岁深吸了口气说道:“齐国!” “对!就去那里占山为王!此事将来再与他商议吧,璇玑快回来了,我们还是快些把香给点了吧,我怕见着她。” …………………………………… 刘梦棣说是怕王无岁跑了,但那只是一个拉他进庄的说辞。 刘梦棣也没有将人直接给带回五叶庄,而是让王无岁自己做一下准备,这一两日就到王叶庄里来报到。 王无岁被刘梦棣说破了所有的事情,心情不但不失落,反而一下子全都释怀了。 那潜渊先生石奇川因为刘梦棣没有问罪于王无岁,更是不能在文卿梅面前将自己的人品拉低,所以也对程古贤之死不计前嫌。 刘梦棣这一趟石家大院之行好似完全的解决了,但接下来的问题更大。 那就是如何对王璇玑。 即是一时间没想到办法,那就干脆先不见面。 刘梦棣带着一众手下回了到五叶庄,挠着头下了马车。 他刚一进到庄子里,在厅堂大门口侧边的庄院小广场上就看到了罗翰文正坐一张桌子后面。 桌子的确是直接摆在小广场上的,在罗翰文的身边还坐着另外两名财会。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五六名的帮工正守着几口大箱子。 而在那张桌子的前面还站着一个像李白那等酒诗仙一般的飘逸人物。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山滔山曼益。 山滔猛得一拍桌子说道:“伯闻!这不对吧?怎么可能这么少!” 罗翰文见得刘梦棣过来,也不回答山滔的话,直接就站了起来,恭敬地迎接刘梦棣。 刘梦棣走上前来问道:“什么不对?” 山滔转过身来对刘梦棣说道:“账不对呀!说好了十五两银子的,如何才发了三两不到!” 刘梦棣笑道:“山先生不像是缺银子使的人呀,如何为这十几两银子发火?” 他说完又对罗翰文问道:“山先生说短他银子了,这怎么回事呀?” 罗翰文只得应道:“酒钱。” 山滔不满地说:“我在五叶庄喝酒,六爷什么时候收过我银子呀?” 刘梦棣也好奇地看着罗翰文。 罗翰文只得解释道:“不是五叶庄里的酒,也不是青衿堂的,是蓝舆阁的。” 山滔不仅常在五叶庄住宿,且又在黑白银勾院里做事,甚至青衿堂那里他也常去。 这三个地方里的酒喝他其实是可以随便喝的,只是刘梦棣下了令,控制了山滔每日的饮酒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山滔言道:“我都没去那里!” 罗翰文说:“你是没去呀,也没必要去。送酒的车在半道就让你给截下了,你从中拿了多少你自己没数么?” “我一个酒蒙子,我哪里有什么数?” 刘梦棣呵呵笑着指着罗翰文桌上的花名册说道:“扣!该扣!最好是把他的银子都扣光,让他没钱买酒吃!” “六爷!您不能这样吧?”山滔说。 刘梦棣笑道:“曼益呀,这事是你的不对,那些酒是送到酒肆去的,你拿了以后,别人的账可就乱了!且你也不缺银子呀,爷我可是给的你两份薪!” 山滔在黑白银勾院里做掌柜,这是一份薪水。 但同时他又是刘梦棣的门客兼谋士,这又是另一份薪水! 刘梦棣突然脸色一板,严肃地问道:“你该不会自己在赌坊里开赌了吧?” 山滔连忙说道:“我哪里能犯六爷的忌讳,就是……” 山滔话没说完,那落尘姑娘便从后面轻步走了上来。 她在刘梦棣耳边说道:“粥厂那边有许多的孤童,山先生在附近买了个院子,安置了那些人。” 刘梦棣一愣,对山滔问道:“你买院子了?” 山滔答道:“是买了。来长安城这么久,没自己的院子那算怎么回事。” 刘梦棣想了想,对认真地对罗翰文说:“曼益偷酒肆之酒的事情你该怎么扣就怎么扣,把他偷我庄子里的酒也一并算进去,别让他得一点便宜。至于他买院子的银子,就从我个人私帐里出,但房产就挂着山先生的名下,就当是我送他的,每个月再往那个院子里拨二十两银子,用于招募一人手打扫管理,当然了这事得山先生自己去管。” 山滔呵呵笑了起来,拱手言道:“那便谢过六爷了!” 罗翰文板着个脸,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就递了过去。 山滔乐哈哈地从罗翰文手上就将银票给接了过来。 凡是与财务有关之事都得需要凭证。 即使刘梦棣让罗翰文给山滔拨银子,那也得先看过交易院子的契约才会给。 他们这般没来由的直接递银票看得刘梦棣是一愣一愣的。 刘梦棣看着他们异常的举动疑问道:“这怎么回事?” 罗翰文说道:“打赌来着,说是只要让六爷您知道他那院子是用来安置孤童用的,您必会帮他把这银子给付了!” 刘梦棣板着脸说:“你们拿我开盘口呢?爷我可真生气了!罗先生,过完了年就把他的名从我五叶庄里给除了!每月十五两的西席钱不给了!” 也就刘梦棣能给这么多,即使是有西席的大户人家,一个月最高也不过是二、三两银子罢了。 罗翰文因为输了银子原本有些不高兴,但他听到刘梦棣这么一说,马上就笑了起来。 他说道:“曼益!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山滔心中只觉得不对劲,他想了想对刘梦棣说道:“只要不犯六爷之规,您便不会苛责,今日如何……呀!” 山滔连忙将手一伸,说道:“拿来吧!” “拿什么?”刘梦棣反问。 山滔言道:“还能是什么,宗人府那边出具的官凭呀!不让我做西席,一定是有一个官位等着我呢!” “你想得倒美!你得拿着这个去宗人府自己去换!” 刘梦棣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帖子”出来。 山滔欣喜地接了地来,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了一眼。 “齐王府主簿?” 山滔愣了一下,揉了一下自己因长期饮酒而有些老花的眼睛。 他仔细地又看了一眼之后,随手就扔给了罗翰文,而后又伸手向刘梦棣讨要起来。 刘梦棣玩笑了几句,这才从袖子里又拿出了一封“红贴”出来。 山滔接过公函,仔细看看了一下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而后就地做起了“体操”伸展起身上长久没活动的关节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8章 发放年终 山滔此时好似一下子有了一种无上的力量一样,精力无限。 他可不是因为银子才这样。 罗翰文弄张桌子在这里是在发“工资”,这说明年终了。 更说明接下来的十几二十天将会有许多的客人来到五叶庄,会有许多的酒席等着自己来吃。 山滔在意的不是那些银子,而是酒席里的那些各色美酒! 倒是罗翰文看着山滔扔在桌子上的那张红帖公函发着愣。 他痴痴地说道:“这、这就六品官了?” 刘梦棣回头看着刘梦棣笑道:“先当着吧,别嫌弃。等你会试得中以后还会有更大的官等着你呢!” 罗翰文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刘梦棣言道:“家母有所遗训,让我……可沈礼部那边弄出了那档子的事情,叫我如何有脸去参考本科会试。即使考中了也必被他人耻笑!” 刘梦棣笑道:“其实我也不想你马上就去考本科会试。你要是真去了,我也不知是让你中还是让你落第……” “阿?”罗翰文并不明白刘梦棣话中的意思。 山滔此时收了手上的动作,问道:“六爷您这是话中有话呀。难成不莲姑娘所说的话是真的?皇上真让您做了会试主考?”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是呀,别说是山先生您不信了,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总觉得这里面好似有点什么事情,但父皇没有明说。算了,等到时候也就知道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父皇认定之事可是不好更改呀!” 山滔想马上说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您的一个大机会!” “就冲着我现世阎魔的名号,那些读书人就不可能会来我这里弄那一套拜恩师的礼仪!即使有人会来,那也是一些贪图富贵的残劣之徒,要来又有何用?山先生不会真想让爷我借着这次会试的机会弄出一个六爷党出来吧?” “非是如此!小生觉得笼络学生,不如笼络那些副考官与同考官!” “哦?山先生这话……中肯得很呀,你倒是提醒我了!来,我们里面详谈。罗先生,您且继续吧,我与山先生在里头说些话。” 刘梦棣说着便与山滔进了厅堂之中。 而此时文卿梅吩咐着之前出行的一行人将带回来的东西重新归类入库。 此时,那罗翰文冲着文卿梅等人大声地叫道:“梅姑娘,你且让家丁护院把带回来的东西都归回原处,然后列队准备领取今年的年终!先让侍女与丫鬟过来排成三列,让叫到名字之人上前领取!” 罗翰文说完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端正了一下坐姿,而后向边上的财务使了一个眼色。 坐在他身边的财会这才大声地叫道:“项蓝莲!” 没跟着刘梦棣进到厅堂里的落尘姑娘听到了声音,连忙走到了那张桌子的前面。 罗翰文对落尘姑娘说道:“六爷说了,莲姑娘即是不想在青楼那边做掌柜,他必定会去寻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替您,但不是现在。不过,哪天莲姑娘若是不做掌柜了,以莲姑娘你的花销,怕是侍女的那点薪俸是不够的。所以六爷另外赏了一千两银子,合您贴身侍女的一份年终,共计一千一百二十六两七钱。” 罗翰文说完以后,另一位出纳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份厚厚的红包,而后又拿出了一两七钱的散碎银子,递了上去。 落尘姑娘向着罗翰文压了压福,道了一声“辛苦罗先生了。” 而后她在花名册上签上名字,按上手印,拿着那些钱便又向着厅堂里走了进去。 财会接着叫道:“文卿梅。” 文卿梅原本是想等着丫鬟领完钱以后,带着那些丫鬟们去做别的事情,不曾想自己却是被人叫到了名字。 文卿梅愣了一下,轻步上前说道:“我入府不久,如何还有我的年终?” 罗翰文笑道:“只要在六爷手下做过一天活,便会有一天的年终可以领。只因你来的不久,所以也没多少。但六爷说了,最近梅姑娘你忙里忙外的,特别是王府那一边更是没少出力。六爷从自己的私账里拿出了三百两赏钱,说是给你买自己中意的胭脂,所以合计是三百零七两五钱,梅姑娘且在这里签字吧。别客气了,谁都有份的。” 罗翰文说完,出纳已经拿将银票与碎银准备好了放在桌边。 文卿梅的父亲文延贞在做长安知府的时候一年的薪俸也不过是一百九十二两。 她自己来五叶庄没多久就拿了三百多两,这叫文卿梅如何能平静得下来。 她胡思乱想着还是签了名字按了手印从罗翰文的手上拿过了钱。 而后那些丫鬟侍女们一个个地被叫到名字上前领取。 她们虽然不像落尘姑娘与文卿梅那样可以领那么多,但最少的也发了三两,最多的则是发了十七两。 拿到银子的丫鬟们兴高采烈地一一离去之时,宋琏却是从一边赶了上来。 他腆笑着问道:“听说梅姑娘都有一份,我有没有、我有没有呀!” 罗翰文笑道:“等丫鬟们发完就到你,还剩一个呢,别着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宋琏听了以后乐得直搓手。 不过一会儿,那财会便叫了一声“宋琏”。 宋琏连忙赶上前来说道:“到我了到我了!” 罗翰文言道:“六爷说,你是十一月三十一来的,从腊月初一开始算你的薪俸。但腊月的薪俸却是要到元月才发的。不过我们现在发的是年终,即今年元月到年底的终赏,你即是做了一个月,那就有一个月的。” “有多少?” “因为你是新来的,做的活少,所以只发你八两七。” “那也不错了呀!” “不过你砸坏了庄里的一张椅子及后院的一棵金银花,还打掉了两只碗,要扣你五两八钱,你还蓄意弄坏了一杆长枪,这个钱得你出。当然了,损耗用坏的不算,比如你用来练功的那两口刀就不算在你的身上。那杆枪是十两二钱银子,还有……” 宋琏急道:“别算了,我这都欠上你钱了!” 罗翰文笑道:“你别急呀!六爷说了,你随他出生入死,记功两次,他从私账里拿出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 宋琏听了以后眼睛都开始发绿光了! 罗翰文却又道:“是一千两,不过六爷说你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怕你乱花,所以让我先帮你存着。” “不是!给就给,不给就不给,这不是耍人玩吗!” 罗翰文笑道:“六爷还说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你即是在他的门下,若是显得穷困潦倒,被人笑话的是他而不是你。所以这一千两银子会分十个月给你,今天给你领第一个月的,扣掉你破坏掉的东西,还剩九十二两三钱。” 罗翰文说完,一边的出纳将一早准备好的钱放在了桌子边上。 宋琏笑着将银子收了起来:“不少了!这也不少了!” 宋琏刚把银子揣进衣领之内,一边的门子就跑了过来。 “宋首领,见到莲姑娘了吗?” “怎么了?”宋琏问了一句。 “刑部牛侍郎来了!” 宋琏答道:“哦,莲姑娘好似在堂里与六爷及山先生说话呢,你先别进去,小心听到不该听的,在外面给莲姑娘甩个眼色就行。” “好!” 门子应了一声,连忙来到厅堂口。 那厅堂里的落尘姑娘在看到门子之后,轻巧地就走了出来。 二人轻声言语了几句之后,落尘姑娘这才又走进了厅堂之内。 此时山滔正与刘梦棣正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刘梦棣一边听是一边点头。 那落尘姑娘走上前来轻声说道:“爷。牛侍郎来了!” 刘梦棣与山滔中断了谈话,想了想说道:“不是才与他见过面么,如何又来了?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 刘梦棣转而对山滔说道:“山先生,此事就依你之言行事。最好是找有功名之人,旁人怕是信不过。潜渊先生与寒潭先生如今都会在我产业里讲学,想来来听课的人里会有不少这样的学子,你费些心思看看能不能招些人来!” “好!那我便先去了!” 山滔说着站了起来向刘梦棣拱了一下手,而后离开而去。 山滔其实不是真的要去办什么事情,而是知道刘梦棣会请牛禄进来说话,自己不好在边上听着,所以这才出去的。 刘梦棣回头便让落尘姑娘让门子将牛禄领进了厅堂里。 那牛禄提着官袍急不可耐地匆匆而至。 刘梦棣则是与他隔坐在茶几边上,像看笑话一样地看着正喝着茶的牛禄。 他笑着说:“官道上的茶可是不能乱喝的,这叫送客茶。主人家不好意思直接下逐客令,把茶端起来喝之时就意在送客,省得大家脸上不好看。你这倒好,一进来就喝茶,这是要将爷我给送走么?” 牛禄放下茶碗说道:“急的!渴了!且您也没那么多讲究,何必这般数落臣呢。” “哦,那就是你看到我五叶庄发年终,回想起你一个侍郎一年到头也就那么点俸禄,所以心里不好受了是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9章 行营司马 牛禄言道:“六爷您瞎说什么呀!臣是节俭,但不是没银子。四品官呢,怎么可能真的缺衣少食!唉,您都把臣说糊涂了!” 牛禄也不顾及身份,好似与刘梦棣已经混得很熟了。 他在原山滔的位置上坐着,将头伸到刘梦棣的最近处,轻声说道:“肉铺那个唐正宵被臣与贾提督给抓回来了!而且他还认罪了!现在正关在兵马司大牢里呢!” 刘梦棣呵呵笑道:“一猜就知道你定是为了案子而来找爷我的。不过……你作为四爷党,有事不应该是与四哥去商量么,如何跑到爷我这里来了?被四哥的人看到对你可不好呀!” “四爷一点刑侦都不懂,天天要不与那些举人学子们聊些诗词歌赋,要不然就是……反正刑部是三爷党做主,与他说也没什么用。再说了,这事他是一点也不知情,反而是六爷您知根知底,且皇上那里也有口谕,说是有事让臣来找您!” “行了行了,别奉承了。那个杀猪的唐正宵都招什么了?直接点吧,是谁指使他杀的黄贵!” 牛禄脸色一变,轻敲着二人之间的茶几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这还能出问题?是谁指使的便说谁呗!即使那唐正宵指认的是秦相卢相都没关系,朝廷会查的。就算他说是太后,爷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六爷您就别开玩笑了!” 牛禄着急地继续说:“他招是招了,不过……不过他没招自己杀了黄贵!” “什么?” 牛禄道:“上一次听六爷您说他会武功以后,臣便用刑部的公文要求兵马司协查拿人,还求着贾提督亲自出马,就怕拿不下他唐正宵来。谁知……谁知我们到的时候,那唐正宵已穿起了一身极正式的绸服,像是要取妻一般隆重。他在见到我们之后还松了口气去,说什么‘你们总算是来了’的话。他更不反抗,随我们给他戴上铁镣!” 刘梦棣说:“这不是挺好的么,不必费那些劲。不过他就算是反抗也没用,贾子虚的武功可不俗呀,就算是那武功盖世的风尘剑侠,二十招之内也别想能胜他!” “根本不是一回事!他被带到兵马司以后,我们都没用刑,他就认了罪了!可、可、可他认的不是杀黄贵的事情!而是、是……” “是什么?” “是吴辽!” “谁!”刘梦棣愣了一下,死盯着牛禄看。 牛禄说道:“就是那个失踪了好几天的翰林典籍吴辽吴怀远呀!”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问道:“是他把吴辽给杀了?” “他是这么认的!” 刘梦棣连忙问道:“吴辽的尸身现在何处?” “他不说!” “啥?他都认罪了却不说尸体在哪?” 牛禄急道:“是。他只认罪,别的一概不说,黄贵之事他也只字未提。臣原本是想对他用刑,但贾子虚说此人是条硬汉,怕是将他打死也不会有什么用。臣一想,此事若是有人从中捣鬼,告臣一个屈打成招,臣还拿不出尸首来,那臣这个草菅人命的酷吏罪名就算是安上了!将臣革职都在情理之中!” 刘梦棣却是笑道:“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杜部堂与华侍郎就是那样的人!他们是三爷党,早看我不顺眼了。” “爷我意思是,你精于刑侦没错,但这等朝堂算计却不是你能看破的!必有能力相告!” 牛禄苦着脸说道:“是有别人……得了,与您实说了吧,是薛采臣说的!” “又是这小子!不是,他没事来找你做甚?” “他有一个朋友,姓徐,原本是征北将军府的一员偏营司马,随折征北之子折尉迟来到京中。不过他想在京城里谋个官位,因在征北将军府亦是管军科军纪军中案监的,所以想在刑部里谋个职,让我帮着写一封推荐信。他看到我正在办这个奇怪的案子,便帮我排忧解难,说了刚刚的那些话!” 司马分为好多种。 唐朝时因简政的要求,地方上的司马虽然做司法的事情,但更多的是作为一州副使而存在的。 但此后地方不再设有司马一职,而被治中、推官或是府丞取代。 虽然府县衙门里会将兵房或刑房里的长吏称为司马,但那也只是民间雅称,并不是正式职务。 年代再早一些的司马则是与军事有关的职务,比如汉朝时的大司马。 但这个世界线的司马则是军中的一种文职,隶属于兵部,又有行军司马与偏营司马之分。 征北将军府是开府的,因为仪同三司所以设有行军司马或称行营司马。 但很多时候这个行军司马是由该将军府的大将军兼任,就如同工部侍郎与河道提督的关系一样。 而将军府下辖的分营里也有司马,即偏营司马。 他们在监管军纪军法的同时,也管着役丁役兵等相关事务。 刘梦棣没空管那个什么徐姓司马,而是轻笑一声说道:“薛采臣这小子在吏部当职,有点小聪明,且家里又有许多人在朝中当官,耳濡目染之下的确是对这种事情十分在行。他其实也不算是说错,你小心一些也是对的。但也别总听他的,他与薛太子妃同胞骨肉,是铁打的太子党,平日里最学我。我那些离间计他学得差不多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牛禄问道:“臣与杜部堂他们就没什么好离间的,反正也一向不合,就是没撕破脸而已。” “话说回来了,你找我有什么用呀!” “别人臣也指望不上呀!” 刘梦棣半玩笑半生气地说:“不是,你来找爷我是想做什么?我能帮上你什么忙?还是我能把吴辽的尸体给变出来呀?” 牛禄连忙说道:“不是!臣的意思是,您的眼力向来比臣好,能不能与臣……与臣一道再去看看唐正宵家里有什么发现,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出来。” “不是!我是说牛禄!你真要把爷我当仵作来使唤?” “这不是……这不是只能指望您了么?” “你刑部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搜证据就没搜出点什么来?” 牛禄言道:“都没什么有用的证据,就只有一盆灰而已。” “灰?什么灰?” “就是烧衣服烧剩下的灰,还残留了一些布料。可以肯定的是朝廷抚恤臣工时发的那种绸布!他一个杀猪的不会有这种东西,应该是吴辽的没错了!” “他把吴辽的衣服烧了?” “对!我也没想通,但现在吴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您说这案子怎么断?而且黄贵那件事情他根本就不认!” 刘梦棣低头想了想又问道:“他的武功来路是什么你知道么?” 牛禄答道:“不清楚。他没展示过,更不说。若只问他吴辽之事,他便只说是他杀的,别的什么都不说,您说这事……” “这事倒还真怪得很呢,他为什么不说呢?对了,吴辽还有一房妻室,可知他妻子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臣问过了,唐正宵并没认下来此事来!”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想了想说道:“这事倒是件麻烦事!哦,不着急,这也算是对吴辽之案有了一点进展。反正他也是自愿被抓,想来也不会行越狱之事,且就先关着他。也别怠慢了,该给东西吃还是要给的。万一死牢里头,怕真是会被别人会说唐正宵是你牛禄抓进来顶吴辽这案子的罪的。也别让他自尽了,万一真闹起来,怕会如薛采臣所说。” 牛禄想了想说道:“六爷也是同意薛采臣的话?唐正宵被抓即是为了要害臣?” 刘梦棣说道:“爷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谁让你接手了蒋宗宪的案子呢,如果这里头有阴谋也就是这个阴谋了。不过……这也不太可能。那幕后主使其实并不希望蒋宗宪被害,与蒋宗宪不合的其实是三龙社的人。而真正要置蒋宗宪死地的……没什么,反正就是这么一说。即是来了那就别走了,一会儿一起吃个便饭吧。” “不了,臣还是回去吃吧。” “你一个没成亲的人,回去吃什么呀,又没妻室陪着!” “怕吃不习惯,或者说……怕吃习惯了!” 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爷我真不是奢靡之人,虽然菜品制作复杂了一些,但平日真就只是四菜一汤罢了。贵是贵了一些,但也从不浪费!不能算是奢靡。你一个好官良吏,我可不敢把你带坏了,父皇会骂我的。” 刘梦棣说完对着外面叫道:“问一问厨房,今日菜单是什么?” 文卿梅马上从外面走了进来应道:“爷,今晚的菜单是烧商芝、烀海参、清炒藕片和羊肚花丝,汤是奶汤锅子鱼,用的铜锅。” 商芝,盛产于商洛秦岭山麓,传闻秦汉时的商山四皓隐居断炊之时便是以此为食,乃关中十分着名的一种配菜。 所谓烧商芝,即是用商芝为佐味烧制的红烧肉。 刘梦棣笑着对牛禄说道:“听到了么?就是四菜一汤,甚至这烧商芝世家都不吃,也就是我平日里好这一口这才吃的。不过爷我吃东西比较考究,所以会花费多一些。仅此而已。”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0章 来京觐见 世家以及皇家大部份时候是不会直接食用大块猪肉的,前文提到过,主因是寄生虫。 刘梦棣因为改不了那一口,所以才会这吃道菜。 所以这道菜不管做得有多好,在某些人看来也只是平民才吃的东西。 刘梦棣这话刚一说完,那牛禄好似想起了什么。 他悠悠地说道:“听翰林院里的那些人说,吴辽好似也十分爱吃猪肉……” 刘梦棣笑道:“我吃肉可与别人不一样!别人家的猪是往肥了养,而爷我的猪是往瘦了养,且吃的也不一样。别人的猪吃的是泔水、是猪草,而专供给爷我家的猪,吃的却是茯苓……” 刘梦棣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而后猛吸了一口气。 牛禄看着刘梦棣的表现原本也不在意,但当他看到刘梦棣真的在思考什么的时候也好似想到了刘梦棣的所思所想。 他瞪着双眼看着刘梦棣,二人用眼神交流了这么一下以后,刘梦棣却是轻点起了头来。 那牛禄却是张圆了大嘴但却没有出声。 倒是刘梦棣先说道:“这事……查查吧。总比束手无策来得好,毕竟也只有这样才能不留下尸体!” 牛禄突然把手往茶几上一拍,站了起来说道:“不!不可能什么都留不下来!这种案子我见过!牙齿!这东西绝对会被拉出来!不好!可别被清理了!” 牛禄说完转身便向着堂外跑了出去。 刘梦棣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目送牛禄离去并不加以阻止。 他只是叹了一声气,看向了文卿梅。 文卿梅愣愣地说道:“爷,是我说错什么了么?” 刘梦棣用手轻勾了一下文卿梅的鼻顶言道:“不,你什么都没做错。就是……和厨房说一声,一个月之内就别往爷我桌上送猪肉了。唉!” 刘梦棣说着摇起了头来! 牛禄是刑部对勘查刑案最为拿手的能臣,一年不知要办多少个大案命案,他的办案经验丰富得令人发指。 而往往大案命案奇案都有这么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案件的发生一定是在他人的意料之外,但又往往也在情理之中。 就刚刚刘梦棣无心提到猪肉之时,他与牛禄同时想到了一种极端的可能。 但即使查实了,刘梦棣也想不太明白唐正宵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梦棣此时虽然是直盯着文卿梅看,但心里却是想着别的事情。 那文卿梅被盯得有些脸色发红之时,罗翰文则从外面走了进来。 “六爷!” 刘梦棣回过神来以后,转过头随口问道:“年终发完了?” “没有,还剩几个,已经打发人去叫了。今年比去年好些,没有什么异议。” “这是年终,又不是每月薪俸,谁敢有什么异议。也有异议回头就给他弄没了,他们自是不敢说。且这也不是爷我欠他们的,而是赏他们的。但薪俸你可得注意,千万错不得,那是他们血汗钱!” “是,不会出错的。我就是想问一问,即是官凭发下来了,那齐王府那一边……” 刘梦棣疑问道:“从薛珙和李茂那里讹来的银子花完了?” “没有,我意思是……”罗翰文看了一眼文卿梅这才接着说道:“梅姑娘做事虽然精细,但六爷您是个讲门面之人,原豫王府那里的东西……” “不是说了么,该扔就扔了,买新的,有些地方该修也修起来!爷我的排场要是做不出来,那以后就没人与爷我做那些大生意了!” “可梅姑娘他……” 刘梦棣转而看着文卿梅,那文卿梅委屈地低下了头去。 刘梦棣不想责备多劳无怨的文卿梅,只得劝解道:“该省就得省,这事你做的没错,但有的时候面子也是挺重要的。爷我家具换新,旧的就让手下人分了吧。不过要是有龙纹或是单色黄之类的旧物件还是毁了的好,省得被人以逾越罪诟病。内务府营造司那里梅儿你去一趟,让他们派个人过来看看要如何修缮与增设,顺便报备一下。” “是。”文卿梅应了一声。 罗翰文言道:“要不把工部那个姓赵的叫来吧!” “嗯?谁呀?” “哦,工部主事赵志强。” “什么?你刚刚说了一个名字!” “工部有一位非常出色的主事名叫赵志强,与周元甲一样,凡是工科皆为精通!我曾与您说过他的。” 刘梦棣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问道:“他年岁几何?” “二十出头吧,不过他是正正经经的同进士出身,要不然不会在这个年纪就进工部做主事!” 刘梦棣摇头说道:“这个名字可太有意思了呀!” “六爷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能叫得动工部的人手?” “内务府那里的人多少与宫里都有些牵扯,那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皇亲国戚安插进来混饭吃的,大多数没什么才干,就是混吃等死。即是没有才干,许多活都做不好,所以内务府惜薪司……哦,改成营造司了,他们那里是常请工部营缮司的人过来帮忙。赵主事即是管那营缮司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即是如此……那就让他帮着出一份齐王府的图纸,用不用是爷我的事情。对了,爷我原本是想让内务府在宫里修一个舍利塔,后来换成了建小佛堂,你让那位赵主事也参与设计。” “这事不用我说,张府正即是找的他,听说图纸已经出来了。” 刘梦棣与罗翰文这边正说着话,那一边落尘姑娘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之前落尘姑娘是在厅堂里与听刘梦棣与山滔说话。 后来牛禄来了,落尘姑娘便就出去了,让二人自己在那里谈,现在她却是又走了回来。 “爷!”落尘姑娘唤了一声。 刘梦棣随口问道:“怎么了?” “拜贴!”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蒙国三部的使者进京来进贡了?又有事情可做了哟!” 落尘姑娘应了一声“不是!” 刘梦棣疑道:“不是?除了他们谁还会给爷我送拜帖约时间到访呀?都是像牛侍郎一样,在外面叫一声就进来了!” 落尘姑娘言道:“蒙国三部的使者来进贡的时候在榆林府那里撞上了,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朝廷让他们分开进京。按日程,明日古突部的使者才会到达长安城。不过,征西将军府那边派人进京觐见皇上来了!” “哦?”刘梦棣一下子来了兴趣。 他连忙说道:“征西那一边可是有些年头没派人进京来了!呀,该不会是为了那件事情来的吧!” 征北、征东、征南三位大将军是由朝廷任命,时不时地还会来长安城述职。 但征西将军府却是世袭的,几乎是独立于汉国之外,也就是名义上属于汉国。 所以征西将军从来都不进京述职,隔个几年才会派人来觐见一下,表示自己还属于汉国。 刘梦棣话中的意思是,汉齐两国交恶,想来征西将军府那边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所以派人来了。 罗翰文是算财务的,他能想得到的也就是生意上的事情。 他连忙说道:“不管怎么样,六爷您都要见!最好是能商量一下西域那边的货物之事!”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就怕来的使者没那么大的权限,说好的事情等他回到西域又变卦了。一是担心我们这里弄开始了,他那里却不配合,白费气力不说还会损失很多银钱。二来怕那人嘴巴不严。万一走漏消息,把我们将来的行商计划漏给了别人听去,这可是大大不利的呀!他们能到长安城来必是有人对曹征西说了些什么……” 落尘姑娘连忙说道:“爷不用担心,来人定是能说得上谁!” “哦?谁呀?” 落尘姑娘答道:“曹征西的二公子曹议文!”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却不想是他来了!” 罗翰文言道:“想必是来探听长安虚实的!” 刘梦棣点了点头,觉得罗翰文这话说得极对。 他正寻思着什么的时候,那文卿梅觉得刘梦棣等人要说正事,自己不该留在这里,然后压了一下福正要离开,那刘梦棣却是将她给叫住了。 “梅儿等等!” 文卿梅正过身来说:“爷还有何吩咐?” 刘梦棣询问道:“年货备得如何了?” “已经在罗先生的帮助下备齐了!” “把醒酒汤的料都备足了,省得正月上街买!” “醒酒汤?” 刘梦棣叹了一声之时,罗翰文却是呵呵笑了起来:“这一到过年,六爷便会大忙特忙。倒不是忙什么正事,而是忙着喝酒!明日蒙国三部的使者来到,怕是六他就得忙得不可开交了!十天怕有九天是醉的,要不然刚刚山先生也不会在那里活动身子骨了。他哪里是为那点银子才来的,就是想借故留在五叶庄,等着六爷开宴,然后叫他坐陪呢!” 文卿梅却是一下子担心了起来:“爷,酒多伤身……” 刘梦棣呵呵笑道:“有的酒是真的省不了,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你刚来没经验,凡事多听罗先生的,厨房那里要加紧时间把该备的东西都备上。”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1章 先易后难 文卿梅问道:“那齐王府那一边……” 刘梦棣说:“反正你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等过完年再去扫个尾就行。爷我其实还不想这么快搬进去住,毕竟豫王当就是在那里那什么了,总之就是……就是夜里有些不太平,可能会有一些呜呜呜的声响,你还寻不见声音来处……” 刘梦棣开始吓文卿梅玩。 却不想文卿梅应道:“爷是说闹鬼?正直之人何惧鬼神!且爷您不是自称阎罗转世么?有您坐镇在那里,还有什么鬼怪敢出来作祟?” “哈哈哈”刘梦棣笑道:“别看你现在能平静地说话,等到真搬进了王府的那一天,怕是梅儿你得吓得直往爷的怀里钻。” 文卿梅脸色一红,言道:“爷好生讨厌,说话总这般不正经。” 文卿梅说完一转身便退了下去。 落尘姑娘好似有些吃醋,往前走了一步轻声说道:“爷,今晚……今晚让奴婢侍寝吧。” 刘梦棣一摆手说道:“不。这几天应该会有人在夜里来找爷我,你在爷身边不合适。” “阿?”落尘姑娘愣了一下。 刘梦棣接着说道:“爷曾与夏采荷说,让她找到弟弟以后便到五叶庄来寻我,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影。且我与夏无踪见面时,他并没有说起夏采荷的下落。想来夏采荷一定是出了些什么事情,我能想到的就是……” “被三龙社的人扣了,所以夏无踪不敢说?” 刘梦棣摇头说道:“相反,若是三龙社扣的,夏无踪自己不敢去要,就一定会让我去要。且三龙社为防止夏无踪反水,他们才不会真的去与夏家姐弟两为难。” “那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一点线索都没有。但在这个时候能盯上夏采荷的……” 落尘姑娘言道:“不是三龙社又不是蒋侍郎,那一定就是那个幕后主使了?” 刘梦棣言道:“他现在应该没有这个心思,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么他一定一定会有一个什么目的!而且轻意还不会被人发现。从他最近的表现来看,他好似不想与我为难了,所以……” 罗翰文言道:“他若是怕您误会,想来做事之前一定会派人用一种什么办法来通知爷您吧?”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料定他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来,极有可能是在夜里派个什么人来扔个书信什么的。你与宋琏说,最近若是有什么贼人,一定要抓活口,别伤了人家性命!” “是!” “对了”刘梦棣又说道:“即是最近那幕后主使不会使什么诡计,倒不如趁这个时候把各处大掌柜们叫来,开个大会,把明年的计划给定下来。” 落尘姑娘马上应道:“罗先生上次说最好是停一停。” 罗翰文也马上说道:“六爷!此时不宜呀!还请三思!” 刘梦棣说:“过年这几日爷我的客人应该会很多,想来那些商贾来找爷我拜年什么的也不会让人起疑心。已经拖了一个来月了,再不开会,都不知道爷我的生意里出什么事情了!” 罗翰文担心地说道:“要不把曼益找来商议一下吧,他主意多。”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可以,最好是把无岁公叫来,哦,就是大慈恩寺的监寺圆通,此时他应该还在石家。他之前是想与我说一些关于会试之事来着。集思广益,遇到再大的事情也能解决!” “是!”落尘应了一声。 ……………………………… 刘梦棣与一众谋士坐在一起商谈着未来之事,连吃带喝,一直聊到了将近半夜。 王无岁虽然在帮助豫王夺嫡之时失败了,但不等于说他就会差人一等。 东汉刘璋被围成都,不能证明法正无用。 唐朝太子李建成的失败也不能说明魏征无能。 王无岁还是极有智慧的,一夜的功夫就将刘梦棣给安排得妥妥当当。 按王无岁的说法,如今的刘梦棣已不是三年前的刘梦棣了。 说得再明白一些,以刘梦棣如今的财力与影响力,韬光养晦之计是没办法用了。 毕竟让一只大象藏在一群兔子的身后是不可能的。 但王无岁却不是让刘梦棣马上参与到夺嫡大战中去。 他的策略用四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先易后难。” 太子党与陇王党过于势大,不是刘梦棣现在能对抗得了的。 三爷党依附于陇王党,对付三爷党必然是会把陇王党给牵扯进来。 五爷党虽然与太子党进行了切割,但只要有薛贵妃在,五爷党与太子党之间必然会有一层脱不开的关系。 而七爷党则无关轻重,以刘梦棣与七皇子交好的关系来看,甚至对七爷党还对刘梦棣是有帮助的。 所以王无岁让刘梦棣先分化四爷党,然后借用别人的手把四皇子给除了。 五爷党那边就要靠朱贤妃去与薛贵妃斗。 只要薛贵妃那里倒了,五爷党彻底与太子党失去联系,那他们也好对付得许多。 至于三爷党就更简单了,太子党会去处理根本用不着自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最麻烦的还是太子党与陇王党。 刘梦棣原本是要详细地问一问王无岁该怎么对付这两个派系。 但王无岁却说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先把那几家解决了再来想办法不迟,现在想太多都是杞人忧天,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样的变数呢。 几人聊到了深夜之后便一一回房去睡。 那王无岁自然是在文卿梅的安排下住进了五叶庄的厢房里了。 但在次日,刘梦棣早上九点多就起来了。 因为要过年,这几日刘梦棣会显得十分忙碌,所以起得很早。 倒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因为要给宫里备各种的礼物。 虽然刘梦棣与张皇后有些不对付,但场面上的事情还是要讲究一下的,可不能让老百姓看笑话。 送给张皇后的礼虽然少了一些,里面也有许多是残次品,但多少也能算是一份礼。 史太后因为要过大寿的原故,刘梦棣并没有准备太多礼物,而是想着等到过六十大寿的时候再给一份超大的礼。 其实史太后六十大寿的寿礼刘梦棣从今年初就开始准备了。 毕竟在交通不便的古代想要寻摸到一点好东西真是得花许多时间的。 刘梦棣最为关心的其实是给朱贤妃的年节礼。 这些礼物几乎每一样他都要亲自过目,且不得有一点的瑕疵。 刘梦棣是孝慈钱皇后所生。 那位孝慈钱皇后即是吴国的小公主,当今吴国国君的亲妹妹,她在生下刘梦棣的当日便离开了人世。 而朱贤妃即是钱皇后当时的侍女,更是在钱皇后死后将刘梦棣哺育成人。 虽刘梦棣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拉扯”,从娘胎里就带着一份成熟,但刘梦棣还是对这位朱贤妃感恩戴德。 每年年节,刘梦棣都会备上一份十分丰厚的礼物送进宫里给她。 而此时,那些礼物已在五叶庄厅堂前的小广场上排了长长的一列。 刘梦棣亲自拿着礼单一样一样地对照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落尘姑娘从一边走了过来,在刘梦棣的身边轻声说道:“爷 ,内务府张府正来了。” 刘梦棣笑道:“是爷打发人叫他来的,让他过来吧。” “是。” 落尘姑娘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不一时那内务府府正张穹便走了过来。 刘梦棣向着张穹招说道:“来得正好!张府正,这一些是爷我给朱贤妃的年节礼,你一会儿带回内务府,然后给贤妃娘娘送过去。放心,我已准备了一些赏钱,那些抬东西的内务府宫人皆有一份红包。” “六爷就是豪爽,那属下便代他们谢过六爷了。” 张穹一边奉承一边将刘梦棣手上的礼单接了过来。 刘梦棣又道:“张皇后、史太后及别的嫔妃那里也都各有一份,不过得在明天送,不着急。如果他们不想要,你就拿回来,爷我还省了这银子了。” “六爷。”张穹深怀心事地唤了一声。 刘梦棣此时才留意到张穹不太对劲的状态。 他问道:“怎么了?” “那个……过完了年,就……” 刘梦棣笑道:“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话说话,痛快些。” 张穹只得壮着胆子说道:“内务府有些人的亏空还是没能补上。” “告诉他们,能补就补,这是他们最后的期限!等爷我上任,把这账一盘,可就别怪爷我心狠手辣了!” “六爷您能不能……” “不能!” 刘梦棣一口就给回绝了:“此事不必再说。若是不狠下心来施展一些特别手段,那以后爷在内务府的威就立不起来了。只要被一个讲通人情,以后谁的人情都会送到爷我身前来,那爷我治下的内务府与五哥在的时候还有什么区别?别管什么皇后人情、贵妃面子,他们的颜 面我都放在这些礼物里了。放心,得罪人的事情不叫你去做,全由爷我来。” 张穹犹豫了一下,不敢再说此事。 他在应了一声“是”之后又说道,“哦。臣是从宫里来的,皇上说让您有空进一趟宫。”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2章 三跪九叩 刘梦棣笑问道:“是哪位蒙国王公到京了?” 刘梦棣这是明知顾问,昨天落尘姑娘便与他说过古突部的使者今天会到。 谁让刘梦棣有一个相当完整的密探机构呢。 张穹诧异地问道:“六爷如何晓得是蒙国那边来人了?” 刘梦棣笑道:“他们哪年不是这时候进京的?别的时候父皇也不让他们来呀!” 张穹苦笑一声说道:“六爷说得是。哦,是古突部的哥舒护来了。” 刘梦棣见得张穹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多问,只是笑道:“这死胖子,怕是又在嫌弃父皇给的东西不够多,用铁骑南下来要挟父皇!父皇可不受这等要挟,要是再生出乱子来不好,我这就与你一同进宫。” “臣刚从宫中出来,您自己去就好了,臣……臣还有些别的事情。这大过年的,内务府里可忙得不可开交了。” “哦,那你忙你的去吧。” “可……” “又怎么了?痛快一些!” 刘梦棣越发得不高兴起来。 张穹此时见得刘梦棣烦了,连忙说道:“内阁那里传出风声来了,说是过完年长安这边就要开始清丈田亩,也包括内务府皇庄里的田地!” 刘梦棣言道:“这本就是父皇的初衷,张皇后圈了那么多的地,若是不从自家人开始查,百姓怎么会服气?新法与旧法的区别不是谁更完善,而是谁更能取信于民。商鞅之法初行之时,即是移木赠金,这才有了秦国大治。可后来呢,还不是沦为整治他人之工具,使贫者不能自清而失信于民,终被时人称为苛酷暴戾!” “那皇后那里……” 刘梦棣笑道:“该退就退,该还就还,想那许多做甚?爷我知道你与张皇后的关系,皇上那里更是知晓,即使是查出张皇后把谁逼得绝了户,父皇那里也会放她一马,拉一个谁出来顶这个罪!不过父皇这一次是真的要动真格,你可别玩笑!更别帮张皇后去隐瞒什么!你该不会是想把这个锅扔给爷我,让她把气都撒我头上来吧?”” “臣不敢。” 刘梦棣呵呵笑道:“敢又怎么了!张皇后原本就与我不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实在不放心,我现在就给你写条配合长安府衙丈量田亩的手令。不过我这可还没上任呢!” 张穹连忙说道:“把日期写到正月去即可,我也好应付一下!” “你还真要呀!这么着吧,有真凭实证的地契的话就得过且过,有点纠纷或是地方正在打官司的全都退给地方衙门。至于那些绝了户又被张皇后弄到她名下或是父皇名下的……” “就放在您的名下吧!” “可别犯这个傻!你把那些田都整理出来,然后以内务府的名义写一封奏疏,说是可以用来安置流民即可。” “阿?给了那些小老百姓?” “灾民之所以受灾,不是因为灾情大,而是因为家中无有粮钱。无粮钱是因为没有了土地,无有生计。你就上疏以太后的名义进行施舍也就是了。张皇后即使有气也不敢往太后身上撒!”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也就您想能得到了!” “少来了,你就是想让我说出来罢了。” 刘梦棣说完轻笑着向一边招手叫道:“宋琏!套车!进宫!” …………………………………… 大明宫里有很多用于宴会的地方。 清晖阁一般情况下是用来宴请大臣,或是在年节时与宗人合宴。 若是举行更大型的宴会活动,那就得去麟德殿了。 比如班师回朝席请千余众将,就会在那里进行。 正式接见外国使节一般是在中朝宣政殿里,但现在的皇帝刘泷并不想给他们太大的规格待遇。 这一切都源于当年太祖皇帝与蒙人作战时遗留下来的厌恶情怀。 且游牧里的小部族时不时地会像山贼一般出动一下掠劫农户、商队什么的,让刘泷对他们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刘泷毕竟是皇帝,不会那么意气用事,虽然不太给面子,但也不会直接去激怒他们。 他让鸿胪寺的官吏将那些从草原古突部来的使者安排在了都亭驿里,然后带到了宫中演礼。 原本的安排是等演完礼,安排一个“万国来朝”的新年气象。 让这些使者在新年这一天集中给皇帝进贡,然后再一一赏赐。 可偏偏这些古突部的草原汉子身板直得很,根本就不愿意跪在地上三跪九叩。 古突部使者一闹别扭,朝廷这边自然也不待见了。 解决方法就两个,要不三跪九叩集中献礼,要不把进贡之物直接交到鸿胪寺。 这样虽然见不着皇帝的面,但圣旨与赏赐也会下来,只是能赏下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古突部的使者并不知道赏赐会变少,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他们就被安排在了建福门之上进行宴会,等着过完年恭送出境。 刘梦棣及众朝臣平日上朝的确是走的建福门,皇帝如果正式出行则是走的丹凤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宫门其实是很大的,宫门之上有像城楼一样的建筑,是一个不错的宴会场所。 皇帝刘泷自己即是在丹凤门上举行的登基大典,并宣布大赦天下。 等过完年,太后寿诞的时候在丹凤门上也会有一场大活动 ,亦是会向天下宣告天下大赦。 所以在建福门之上宴请蒙国古突部使者其实并不违制。 刘梦棣坐着马车在建福门处停了下来,直接就向城楼上面登走。 他人还没进到那宴会厅里便听到了里面一阵嘈杂的说话声。 而厅室外面则有一名御前侍中正在向里观望着什么。 刘梦棣唤了一声“小锅子”那御前侍中这才惊了一下正过了身子。 那在外面观望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在宫中的眼线郭健。 郭健见到刘梦棣到来,连忙迎了上去:“六爷,您可总算是来了!” 刘梦棣笑道:“怎么了?难不成还能打起来不成?” “您要再不来怕真就要打起来了,您还是快进去看看吧!” 刘梦棣却是一点也不着急,站在那原地与郭健说起了闲篇来。 他说:“你如何不在皇上身边呆着,被扔到这里来了?老往外跑对你可没什么好处!事情办得再好,也不如天天在皇上跟前露脸。功劳再大的外将,最怕的就是一年见不着父皇几次,一不小心被奸臣构陷、被皇帝猜忌,那离死也不远了。” “就是皇上让奴才在这里盯着,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六爷,您就别说风凉话了,快进去看看吧!” 刘梦棣此时才呵呵笑着向着殿里走了进去。 刘梦棣大步向里一迈,那原本有些吵闹的厅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厅里坐陪的鸿胪寺众位官吏原本青涨的脸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对于他们来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率真不讲理的古突部使者自然会有更不讲理的刘梦棣来治他们。 只是刘梦棣恶人做得久了,那些鸿胪寺的官吏也不太也与他开口问候。 而古突部的那几位使者原本也是涨红了脸,都准备把宾客位上的席案给掀了,但看到刘梦棣进来,也一下子变成了哑巴。 至于那主位上坐着的人也不是一般人,正是大皇子陇王刘梦标。 刘泷不愿意给蒙人面子,自己不见也不叫太子见,正好那卢检即管着外交这一块,于是便让陇王来宴请这些古突部使者了。 陇王与刘梦棣不是一般的不和,与仇人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以前陇王也爱去招惹刘梦棣,但被刘梦棣派人扮鬼吓了几次之后,也就不再主动去找刘梦棣麻烦了。 二人关系这么僵,当然不可能主动与对方去说话了。 刘梦棣颠着身子从外面走进来,将笑容一收,板着脸便进到了一位蒙国使者的身前。 古突部的使者可不是披头散发的形象。 他的头发经过精心的打理,不仅像中原男人一样会有一些头饰,还戴着一顶极有游牧风格的顶帽。 他身上的羊皮厚衣与鹿皮裙也极有代表性,身上挂着的金银饰品也十分具有异域风情。 只是眼前人的身材实在是胖得不像话,比那日唐正宵杀的那只猪好似还宽上许多。 此人即是古突正使哥舒护。 哥舒护抖动着脸上油腻腻的肥肉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道:“六爷,我……” 刘梦棣这才回应道:“行呀,汉话说得越来越溜了,比去年有进步多了!话说回来了,你们怎么不继续吵了?拉着吵呀!” “看六爷您说的,我们没吵。草原上人口稀疏,平日里若不大喊大叫,根本叫不来人,我们这是习惯了!” “少来敷衍了,是这一桌子饭菜不好吃么?” “不不不,看您说的,中原美食美器,我都有些受用不起了,哪里还敢有什么嫌弃!” “本王也只是路过,过来看看而已,即是这样,那你们便继续吧!” 蒙国使者哥舒护见得刘梦棣要走,一把就将刘梦棣给薅住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3章 两国和平 哥舒护他连忙说道:“六爷!今年……” 刘梦棣不屑地说:“我没空搭理你,父皇还招见我呢!你且在这里好吃好喝地待着,我得面圣去了!” “不是!您可不能走!”那哥舒护好似是真急了。 刘梦棣有些明知故问地说:“怎么了这是?我看这饭菜里也没有毒呀。” 刘梦棣说着看向看主位上坐着的大皇子,然后又对哥舒护问道:“是不是进贡的东西没缴上去?” 哥舒护言道:“缴上去了!还有一份国书呢,礼单什么的全在里面了!” “那不就行了么?” 哥舒护急道:“可他们给的赏赐实在是太少了呀!” 大皇子陇王此时冷哼了一声出来:“有就不错了!不想跪拜觐见还想着有丰赏,脑子让驴踢了么?不,草原上没有驴只有马,想来是被马给踢了!” 草原上其实是有驴的,大皇子此时好似还在气头上哪里有空去想那些。 哥舒护正要发作,那刘梦棣连忙说道:“哥舒护,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呀。我是一混蛋没错,你平日里在我面前也没那么大的礼数也没关系,但这可是国朝觐见呀!即使我朝皇帝与你们可汗是平等平级,你对我朝皇帝也当是用臣子礼呀!以前你来长安城,我以礼相待,你也对我施你们蒙人之礼,也算是互敬往来,如何今年却是不懂规矩了?” 那哥舒护马上言道:“六爷!以前可是没有什么三跪九拜的!是今年改了规矩,我们这才……” 刘梦棣白了哥舒护一眼说道:“难道不是因为以前你们不拜,我们宽容你不懂礼仪,这才没强求的。你都多大的人了,汉话讲得这么好,汉国的礼仪该懂的你们也都懂了呀,叫你们叩拜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呀!你们不叩拜,关系就疏远了,赏赐没有以前多也是正常的呀!” 刘梦棣说着把头伸到了哥舒护的胖脸前面,轻声说道:“你们与我的关系,比胡夏、乞颜近,我给你的好处也就多,你们若是不想与我增情进谊,而乞颜部又向我示好,我自是要把好处留给他们的……” “别!”哥舒护连忙说道:“六爷!我汉活说得不好,要不然不至于应不上您的话。您看过就知道了,这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哦?比你们从边境上掠夺的少多少?” “六爷!”哥舒护急道:“那可不是我们做的呀!那是胡夏部干的!他们常做这事您知道的!” “你不承认,他不承认,乞颜部也不承认,合着那些铁骑是从坟里爬出来的亡灵骑士?你们这么一搅闹,我们的收成少了,给你们的东西自然也就少了呀!这有什么问题么?” 哥舒护苦着脸说:“可、可少得有些过了,就只值个牛羊钱呀!” 刘梦棣反问道:“你们除了牛羊还带了什么过来?有战马吗?” “这个……战马是没带来,就是……” “要不然你把进贡的东西要回来,我帮你拿市集上去当着你的面卖一卖,看看能卖出多少钱来?” “看六爷您这话说的!” “得了便宜就认了吧!在这里吵什么呀!是不是饭菜真不合胃口呀?” 那哥舒护好似从刘梦棣的口中听出了些什么来。 他马上说道:“是是是,吃得极不顺口!” 哥舒护好似想让刘梦棣现在就带着自己去到他的餐饮产业中胡吃海喝,更或者去到刘梦棣那里便能解决他的问题一样。 而此大皇子的脸上却发得生气起来。 别看刘梦棣好似是在怼哥舒护,但实际上二人说话更像是混得极熟的朋友一般,有问有答,相互谩骂且对方还不生气。 那大皇子原本就与刘梦棣不合,原本这里是自己的主场,但刘梦棣一来,却是将自己的风头全都抢走,让自己变成了个哑巴,他怎么可能能吞得下这口气去。 大皇子很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这可是御宴!别说一般老百姓了,朝中的官吏有些还吃不上这些呢!这要是不好,天下就没好菜了!果然是吃惯了草根的山猪,根本吃不了这等细粮!” 哥舒护与刘梦棣对话中带着一些谦卑,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从刘梦棣那里得到好处。 但大皇子陇王却与他没有太大的交情。 听得大皇子说出这样的话,那哥舒护的脸色一下子就板了下来。 他对大皇子叫道:“陇王殿下!我古突部与汉国之间的和平可是来之不意的!我们之所以会来进贡而不是来掠劫,乃是看在卢相的面子上。虽然你们两代皇帝皆与我们古突部不太合得来,但我们看在两国百姓安康的份上,这才与你们言好!殿下如果说话再这么不客气,那我就只得回去整备军马,来年必讨教一番了!” 这哥舒护话气突变,对大皇子极为不逊,好似说错一两句话马上就要带着铁骑南侵作战一般。 哥舒护正当以为自己能把陇王给唬住之时,那陇王却是一拍案面站了起来。 他大声地呵斥道:“开战便开战!若不是我们大汉国养了你们古突部一口,你们早就被胡夏与乞颜部给联手灭了!还敢在我大汉国叫嚣!我就等你们铁骑到来,我倒要想看你们古突部的铁骑是怎么被乞颜部断后路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皇子之所以受皇帝刘泷的溺爱,是因为他在众皇子里最像太祖皇帝。 他说话虽然冲,但却不是无脑冲。 大汉国榆林府以北其实是乞颜部的地盘,而胡夏部则是在平凉府灵州以北的地方活动。 古突部则是被赶到了晋国山西云中府以北的地方,且与契丹接壤。 古突的使者虽然可以走胜州、武泉、成乐、凉城一线来大汉国,但若真的要用兵,怕是乞颜部真敢派兵往这四处地方一巡,到那时古突部怕真的是要有来无回了! 哥舒护被气得只吐出了一个“你”字。 大皇子极有威仪地说道:“两国之和平,非只是我汉国之幸,亦是你游牧之幸!大灾在前,不思恭谦,闯我汉国,跋扈非常,是可忍孰不可忍。御宴满席,坐陪皆儒,已显我大汉之仁义礼仪。你等蛮夷鼠辈,无礼至极,实不可教!本王恕不奉陪!” 陇王在向着刘梦棣瞪了一眼之后,一甩衣袖便向着厅殿之外而去。 他之所以离场,还不只是因为哥舒护的无礼,而是觉得刘梦棣不该与蒙人有这么好的交情。 或者说,他想看看刘梦棣会怎么收拾这场面。 毕竟哥舒护得到不自己预期的东西,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那哥舒护正要追着大皇子去说话,刘梦棣却是轻轻地拉了拉对方。 哥舒护很给刘梦棣面子,看着刘梦棣不说话的样子,只得将话头给咽了回去。 大皇子刚一走出殿外,一名鸿胪寺的官吏就走了上来说道:“陇王殿下的脾气是急了一些,还请使者莫要动怒,我们……” 鸿胪寺官吏的话还没说完,刘梦棣猛得一巴掌上去就把那鸿胪寺官吏的帽子给打掉了。 那官吏把头一缩,惧怕地向后退了两步:“六、六爷,您这……” 刘梦棣言道:“大哥的话其实并无过错。你是鸿胪寺的官吏,随卢相调度,大部份皆为陇王门人。你们要是在蒙国使者面前给大哥去赔礼,怕是回头大哥真会摘了你的官帽!本王也只是给你演习一下而已!” “我……”那官吏一听,心中一下子发虚了起来。 刘梦棣冷哼了一声之后,转而后对那古突使者哥舒护说道:“你们也别浪费粮食,把席面上该吃的东西给吃了,该如何就如何吧。我先去面圣,有话留着以后再说吧,我会去驿馆找你们的。” 哥舒护连忙说:“六爷,这些东西我们吃的真不踏实,要不然……我们到您那里去应付几口吧?” 刘梦棣笑道:“我的规矩严得很,你们这些人坐没坐相,吃没吃相,我怕是招待不起呀。再说了,这事得由皇上做主!皇上说你们可以去我那里,我这才可以请你们吃饭。这里是大汉国,可不是在你们草原之上!即在汉国就得按汉国的规矩来!” 哥舒护又说:“那我们随您去面圣吧。” “想的美!你以为皇帝是想见就能见的?且不说你们只是使节,就算是你们的可汗到了,那也得先去演礼,学会了三跪九叩的礼数以后才能在大殿上朝见我朝皇帝!” 一听到三跪九叩那哥舒护又苦起了脸来。 刘梦棣此时又小声地对哥舒护说道:“今天这事有些诡异,我去套套父皇口风,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回头再与你们说。还有,我虽然不喜欢我大哥,但你们也别故意惹他生气!他算着吏部与鸿胪寺呢。后续若是真有什么追赏,你们还想要不想要了?多少送点什么东西过去给我大哥陪个不是,将来打交道的地方还有许多呢!” “六爷您说的是。” 哥舒护应了一声之后,那刘梦棣又交待了几句,而后留下几员小吏陪蒙国使者吃饭,自己则向着延英殿而去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4章 朝贡关系 当刘梦棣来到延英殿门外之时,几名宫人正在殿外守着。 其中一人一见到刘梦棣便急急地上前:“六爷,您可来了!皇上都在里面都等急了!”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 刘梦棣说着便向着殿里闯了进去。 此时延英殿厅室里的太子正侧着身子站在御案的边上,低着头听着皇帝刘泷的训斥。 而皇帝刘泷则是一边在案前书写什么,一边用严肃的语气训着太子。 太子只得唯唯诺诺,时不时应一声是。 太子若是哪天真的成了痴呆儿,那也一定是被刘泷这么训骂给骂出来的。 好在太子只是单纯,其实并不痴呆,甚至有时还会有些小聪明。 他见得刘梦棣进来,便向刘梦棣投去了眼色,好似在与他说快些来解自己。 刘梦棣一边轻点了一下头,一边向着案前走去。 他正想行礼说话之时,那皇帝刘泷却是把毛笔往笔架上一搁,板着个脸对刘梦棣说道:“你还好意思来?” 刘梦棣愣了一下,马上说道:“不是您让张穹传旨让儿臣进宫的么?难道那姓张的假传圣旨?呵!儿臣这就去找他麻烦!” 刘梦棣哪里是要去找张穹,这分明是看到刘泷的今日的脾气有些不好,想要先躲一躲。 “回来!” 刘泷这一喝,那刘梦棣就像是乖宝宝一样,马上就回过了头来。 他壮着胆子地说:“父皇放心,张穹假传圣旨我一定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就算是皇后求情也没用!” 刘泷压着火气说道:“跟朕来这一套?揣着明白装糊涂?要让朕打你三十庭杖你才开心?” 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儿臣最近可都没进宫!您少了什么东西应该去问那些宦官宫女,可赖不到儿臣的身上来!” 刘泷气道:“谁与你说这个了!就问你,古突部的使者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儿臣哪里知道呀!您把鸿胪寺的官吏找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么了?不会是吵起来了吧?大哥这人执拗您也不是不知道,且那些蒙人也都是直肠子,这吵起来也算是正常!您说的是三跪九叩之事?那可不是儿臣让鸿胪寺办的,儿臣的人情还使不到卢相的身上去!这您得问大哥和卢相呀!” 刘泷言道:“那就是朕下的旨意!” “阿?您下的旨意惹得蒙人不高兴,如何把儿臣骂一顿呀?” “朕没与你说那些!就问你,你到底给那些蒙人使了什么好处,弄得他们好像非你不嫁一般!他们对卢相都没那般礼貌,唯独对你彬彬有礼?这怎么一回事?非得让你来接待他们?弄得朕好像缺了你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 刘梦棣脑子一转,连忙问道:“父皇您见着蒋宗宪了?” 皇帝刘泷知道的事情要不是从奏疏上获得,要不是询问翰林院大儒们所得,要不就是蒋宗宪给他打探出来的。 刘梦棣与古突部的交情绝不是奏疏上会写的,除了兵部也绝少人会去提游牧之事。 而翰林院大儒们平日懒散习惯了,皇帝就算是询件什么事情,他们也都是就事论事,绝不会节外生枝去说些旁的什么。 所以刘梦棣一想就想到了这极有可能就是蒋宗宪说的。 刘泷气道:“要你多事!就问你,你是不是偷偷地卖他们什么东西了吧?” 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别听大哥在那些瞎编排,儿臣可不敢做那等事情!大哥这人就这样,自己做过的蠢事非得说别人也做过。他即是在诬陷儿臣,那说明他必定是自己做过此事的!” “你别扯别人!今日你若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看朕怎么治你!” 刘梦棣此时才知道刚刚太子给自己使眼色不是想让自己去救他,而是在提醒自己皇帝正在生自己的气。 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儿臣与他们是有些交情,但绝不是您想的那样!” 刘泷压着火气问道:“那是什么样?” “您可大大地冤枉儿臣了!番邦年年都来进贡,为的就是换一些好东西回去。您不想让他们做大做强,给的东西算不得丰厚也就算了,还常常以次充好……” 刘梦棣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留意着刘泷的脸色。 刘泷只是板着脸,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应该是没有生气,且眼神好似还有一种奸计得逞的笑意。 “继续说呀,如何不说了?” “儿臣的意思是……您要是真有东西那也就算了,可有的时候您库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底下人还得花银子去掏换!” 刘泷眉头一皱,问道:“库里没有?你就算在上任前去过内务府了解过情况,不至于还把手伸到国库里吧?你把这话说清楚了!” 外藩朝贡与境内上贡是不一样的。 境内上贡的东西是入内务府,属于皇帝私有,回赏的时候也是拿的内务府的东西赏赐回去。 但外番朝贡却是走的国库的账,所以赏赐的也是国库里的物资。 比如宋朝时给皇帝的生辰纲,那就是皇帝私有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给辽金的所谓岁币则是由国库支出。 国库内户部管,刘梦棣这个太平王爷是触及不到的,所以皇帝刘泷才会这么一问。 刘梦棣只得解释道:“户部那里有多少银子您是门清,都不用问褚户部您张嘴就能说得出来。可户部有多少丝绸、多少茶叶您知道么?这些年户部为了补那些亏空,是拆东墙补西墙。您一开口就赏出一万斤茶叶,户部账面上也有一万斤,可万一库里没有呢?那且不是得四处掏换去么?要是拿不出东西来,他们受罚是小事,打了您的脸,那可得出大事!” 刘泷疑问道:“账面上有而库里没有?怎么?户部也吃这种贪?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又是谁敢贪朕的东西?” 刘梦棣马上答道:“仓里一定有,您放心!要真扔了,那账可就真对不上了。但那此霉变的茶叶与被老鼠啃咬了丝绸是绝不能拿出来赏赐的,您的脸面即是大汉国的脸面没人敢冒这种大不韪。” “霉变的茶叶?” “是呀,那些东西若是拿来给官员发俸禄用,别说别人了,户部那些上官就得把发放俸禄的小吏给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小吏们得罪不起上差,又怕下面的人闹事,更怕同僚给自己白眼,最后就只能堆在仓库里,挂在账面上了。从前朝到现在,长年累月下来,就算是户部里的人也算不出有多少来!” 刘梦棣说着把手往殿门方向一指,说道:“比如现在蒙人来进贡来了,您一口开赏出五千担茶,三千匹绢!户部那里的人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然后东挪西凑,凑出个两万两银子出来到市面上买茶叶。平均下来一担四两,人家本钱就五两了,谁愿意卖?最后没有办法,他们就只能拖关系求到儿臣的身上来了!” 刘泷眉头一皱问道:“你能解决这事?” “父皇。真正的茶市其实不在西市市集里,而是在儿臣经营的酒楼青衿堂内!那里的交易量能吓死个人,儿臣即是有这个门路,自然也得做一些茶货生意了!” 刘泷连忙问道:“不是,朕就问你,两万两银子怎么买到五千担茶?” “两万两银子怎么可能买得到五千担茶呀!儿臣是六两二一担从茶商那里收来给他户部的!” “那你不是还倒贴了?” “是呀,一担亏二两二,五千担就是一万一千两。” 刘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说道:“不!不对!你绝不是那种会做亏本生意之人!你与户部及蒙人有何勾搭?” “父皇您别这么说,勾当可谈不上!就是……” “是什么?” 刘梦棣老实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地方上要是收上来一些什么好茶叶,特别是顶级的那一种就必须要拿来跟我换,反正帐里都是记的担数,好坏并不太管。儿臣只要不给他们发霉的老茶,他们一般都会肯的。” 刘泷疑问道:“就这桩生意,你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刘梦棣连忙说:“赚?怎么可能有的赚!户部里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粘上毛比猴都精的玩意,想从他们身上赚到银子,那比登天还难!他们是把数算准了以后才来跟儿臣换的,别说儿臣赚不到银子了,就连他们自己都别想能从中贪到一文钱去!” 刘泷听了刘梦棣的话马上放下了心来。 户部尚书褚文儒可不是看上去那般老实,他心里的花花肠子多了去了。 他绝不可能真开出一道口子、弄出一个程序漏洞来让手下人去钻,但凡出一件弊案出来,户部必被陇王党所夺,就好像盐道那里一要。 刘泷虽然宽慰了一下,可又好奇地问道:“你有那么好心?记得你与褚爱卿也不太合得来吧?” “儿臣能有什么办法呀!那何溯之与臣有点私交想必您听蒋宗宪说过了吧?他之前就是户部侍郎,管这个的!且他还是带着薛采臣一起来的,到了儿臣庄子里就是一阵软磨硬泡,儿臣还得管他们酒食,最后是不得答应下来!您不知道薛采臣有多坏……”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5章 不会不敢 “打住打住!”刘泷打断刘梦棣的话说道:“少把朕往他处带,朕知道你定不会好心,更不会少赚,要不然你根本就不会帮着做这事!且问你,此事与蒙人有什么干系?” 刘梦棣答道:“茶货本身没什么,游牧那里其实也不在乎是好茶还是次茶,他们在乎的是量有多少,够不够他们族人一年之需。比起那些绿茶他们更喜欢易于存储的砖茶。当然了,您一定不会给他们足量的。游牧若是足了物质,野心也就起来了,万一出一位什么雄主,那对中原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何况我们关陇之地还是他们的首冲之地。” 刘泷说:“少与朕说那些有的没的,就是问你与蒙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刘泷才不用刘梦棣教这些,他只是想知道刘梦棣与游牧之间有什么瓜葛。 刘泷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极怒出来,可见他只是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而这些猫腻与诡异还不是那些朝臣们会主动与自己说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余盐那桩子事情了。 刘梦棣把头一低,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除了茶叶,您不是也赏一些丝绸什么的么?那东西在草原上可是畅销货。他们往回带之时,关隘与征北将军府那里也只会盘查他们携带物资的数量是否与单子里的一样,一般不会对丝绸质量进行勘对。万一监察出点什么次品出来,谁敢说父皇您的不是呀,所以也就不查这个了。于是……” 刘泷好似听明白了一些。 他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把朕赏下的丝绸拿到市集里换成货值更大、品质更好的绸货再运回草原?” “您赏下的那些丝绸是从民间征收上来的,质量真不怎么样。他们得利其实并不大。若是能加点银子换到好的再运回去,那利润可就是成倍的涨呀!就算是自己部落的牧民买不起,他们也可以交易到别的部族里去!反正他们就是贪利!” “他们来的时候还带着银子来?不都是牛羊么?蒋侍郎那里也没有发现他们货物里有银子呀?” 刘梦棣说道:“未必是银子,更未必要装箱运输。他们也可以把金条金砂什么的藏在身上带进来,每人藏上那么几斤黄金进到关中不是什么难事。集其全族之力还弄不来两千两黄金么?他们全年可都等着这次进贡呢!这是您给的量少,你要是给得多了,他们还往契丹那边卖呢!” “契丹?齐国那边不卖丝绸给他们的么?” 刘梦棣笑道:“倒是每年也会赏些丝绸给他们,名曰岁赐。齐国的崔老元帅老了,他哪一天要是不行了,没了他的威名顶着,契丹怕是就得把这个名义给改成岁贡了!” 刘泷被刘梦棣逗得笑了两声出来。 他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将脸色一板,又严肃地问道:“你因为贪人家的黄金,所以就帮他们把丝绸给换成好的了?” “看父皇您说的!儿臣是那样的人么?帮他们换?凭什么呀!那得加钱!” “你!” “您别生气呀,且听儿臣说,长安洛阳两地的商贾及贵胄手中其实积压了不少的上等丝绸。那些东西一般人还买不起!与其放烂了,不如拿出来换成银子。他们会用这些银子到市面上买些东西,如此一来小商小户手上便有钱了,小商户有了银子不就利好于民了么?甚至桑农都能获利不少呢。这等有利于我大汉国货殖之事,儿臣怎么可能不帮您呢!” “合着朕还得谢谢你?” “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谁和谁呀!” 刚被刘梦棣逗乐的刘泷气得一巴掌就拍到了案面上。 他恼怒地说:“你不知道朕是故意饿着他们的么?” “铁器什么的禁物,儿臣可不敢碰,也没办法通过征北将军府的盘查。这丝绸却是没什么关系,他们溢价以后也是在草源贵族及富户里流通,与民生及征战没太大的关系。您即是这般反对……那儿臣以后不做了也就是了。您先消消气好不好,蒋宗宪是儿臣给找回来的,儿臣也算是有功了吧?” “他一个待罪之身,本就在该自首投案,要你去找什么?你没功!还有过!你该把他抓回来才是!” 刘梦棣苦着脸说道:“他是牵扯进了一些事情里面,可哪桩罪坐实了呀?不信您可以直接让他来上朝,看看朝堂里的朝臣们都会拿出什么证据来弹劾他!怕是一样也没有!无证不立,这是规矩!您要是把他真给治了罪,那民心可就真失了,下面人要是有样学样……” 蒋宗宪一旦上朝,谁都能想得到那是皇帝要保下蒋宗宪来。 没有实际证据是弹劾不下蒋宗宪的,甚至会将蒋宗宪这个密探头子给得罪了。 万一蒋宗宪官复原职,以后天天派密探来查自己,怕是自己的官也做不了多久了。 所以只要蒋宗宪上朝,就不会有人再去弹劾他,也没人在没证据的情况下与皇帝去顶着做。 蒋宗宪在家待罪而不是直接来上朝,这只能说明皇帝心中还有顾虑,或是蒋宗宪自己觉得可能还有些麻烦没解决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这么说是想让刘泷把这件事情给简单化。 刘泷的顾虑是,他怕秦谦和卢检为了以后方便行事,联合起来把蒋宗宪的罪名坐实,将自己的心腹给毁了。 且这事他还不能拿来与别的朝臣及翰林院的“顾问”们去商量,因为那些人也各有派系与私心,所以刘泷才会犹豫不定。 此时他被刘梦棣这么一说,心中一下子安然了下来。 但他脸上却不是这么表现的,他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朕用得着你来教?你与蒙人私下交易,朕还没罚你呢!” 刘梦棣连忙反嘴说道:“父皇,您讲点理吧!儿臣可没与蒙人私下交易,那可全是光明正大的!茶货有户部看着,丝绸有工部盯着,没一样他们不知道的呀!”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工部还知道这事?” “多新鲜呀!上等的丝绸那得用最好的织机去织,老百姓家里的老旧玩意哪里能织得了那些出来?” “你是说……你给蒙人换的那些上等丝绸是工部织造局出来的?” “工部织造局因为成品货太贵,在民间根本就出不了手,很多也都是支应给宫中用度。但内务府那里为了省钱,也就拿个需额。您与皇后、太后及四大妃他们用的是织造局里出来的好东西没错,张府正也不敢欺您,可别人就不一样了。” 刘泷连忙问道:“哪里不同?” 刘梦棣答道:“他们用的其实是夏收之丝绢,谁让它便宜呢。您也别问内务府为何会有户部的绢织,儿臣还没正式去内务府上任,内力府的账到底乱到了什么地步,儿臣是真不知晓!” 刘泷想了想,连忙又说道:“且不说内务府的账目,就问你内务府如果没采买工部织造局的上等丝绸,那织造局每年产出的那些货是哪里去了?是被那些蒙人给买走的?” 刘梦棣答道:“织造局里冗员不少,皆是些官宦子弟,周元甲都拿他们没办法。要养那么多人,且好一些还是贪吏,您说这织造局出来的丝绸价能低么?除了蒙一蒙不懂行情的蒙人,谁能买得走呀!” “这不对吧?即使是这般,工部那里的人用得着让你赚上一手?以周爱卿的算计,他还能把这生意做亏了?” 刘梦棣玩笑一般地说道:“他不会,不敢,也不能!” 刘泷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何意?” 刘梦棣说:“他周元甲什么出身,别人不知道您会不知道?他父亲只是个工匠,被征召之后跟随先帝出征有幸活了下来。后来其父又被征招至征北将军府,但却被蒙人所杀!他虽得了一笔抚恤,但他自己本身没田没地,几乎无容身之地。周元甲可是靠着给人打零工赚那么一块饼吃才得以活命的,朝中就没人比他还恨蒙人了!” “即是如此他又是如何同意工部织造局与蒙人交易的?” “他没和蒙人交易呀,是儿臣做的交易,不干他事。周元甲其实是有宰相之才的,他与秦相一样,虽然心里抵触,但他绝不会因为个人得失与心境而坏了国家大事。工部的银子那么紧张,此时织造局可以让他得些银子缓解一下河道那边的压力,他自是会肯的。但他自己绝不会亲自出面,故儿臣谓之‘不会’。” 刘泷又问:“那什么又是不敢?” “这要是工部的人直接去做这个事情,您发起怒来,当天就能给砍了。您宠溺着儿臣,这才会与我慢说那么几句。再者而言,此事其实具体不归他周元甲管,而是薛峻在管。周元甲现在已经在把薛峻的河道权职给弄没了,要再动织造局,秦相非要与他不死不休不可。所以周元甲现在也不敢管这事!要是参那么一脚进去,指不定秦相要怎么与他斗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6章 困难重重 刘泷又问道:“什么又叫不能?” 刘梦棣答道:“织造局呀,别人不知道那里头的事情,您会不知道?现在的织造局都成什么样了,他周元甲敢接手么?他才不想往自己身上抹粪呢,要不然他如何是去抢河道而不要织造呢。这事除了儿臣,还真没人敢去做。儿臣接下这活其实也没赚多少,就是帮他工部的忙而已!” “你有会这么好心?你和周爱卿没这么好吧?你与薛峻好似也不合吧?” “谁让这种活就只有儿臣敢接呢,儿臣赚那么一点也是应该的。蒙人可不好接触,他们脾气是又臭又硬!” “合着这事除了你就没人能做得成?朕还离不开你了?” “不是……儿臣没这么大的能耐,就是……” 刘泷板着脸严肃地质问说:“你非要赚这蒙人的银子?没有这份银子你就活不下去了?” 刘梦棣苦着脸说:“父皇,这种状态才是最好的呀,您这里扮着黑脸,儿臣扮着白脸。即能不让蒙人把货物给弄足了,又能让他们能拿到必要的东西,省得他们南下劫掠。这事做得的!况且蒙人南下劫掠又不是因为货物足备。相反,他们是因物资不足这才行此事的!凡游牧之灾祸是因为……” 刘梦棣停了一下没敢继续往下说,那刘泷马上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这个……游牧之祸是因中原王朝自己田亩兼并严重而使国力衰微,但凡国力强盛之时,让他们能歌善舞他们就能有多少能歌善舞。强汉盛唐,皆为如此。” 刘泷想了想,又认真地问道:“朕如果在汉蒙交界之处设一榷场,你看该如何?” 刘梦棣打从一进来,看到刘泷脸上焦虑的表情就知道皇帝刘泷要问这个话了。 很显然,之前自己与户部侍郎李荛所说的关于榷场之事,对方全都听进去了。 只是李荛不敢冒险,并没有直接上奏说要建榷场,但他也一定是与皇旁敲侧击地说了些什么话,然后刘泷才会来问刘梦棣这些话。 而且刘梦棣还料定了刘泷一定是与身边的什么臣子说过此事,只是他暂时还拿不准朝堂里所有人的心思。 以刘泷的皇威,这事当然是能推行地下去,只是他不想在办事的过程中遇到太多的阻碍。 现在刘泷想的并不是如何开设榷场,而是开设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于是他想到了刘梦棣这个爱钻空子、几乎知道朝里所有朝务弊病的人。 皇帝以各种理由减少给蒙人的赏赐,就是刘泷已决定了开放榷场的缘故。 如果给的多了,游牧在榷场的交易也就变少,那样榷场看起来也就不怎么重要了。 刘梦棣即是猜到了这一点,刘泷问起关于与蒙人交易的话,他自然会痛快的承认下来。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圣宠在身而使得刘泷不会治罪的原因。 在刘泷的眼中,只要与国有害,刘梦棣即使多么讨刘泷的喜,怕也难逃一劫。 刘梦棣此时装出一副苦相说道:“父皇,这个……榷场当然是好的了,就是……” “就是什么?” “这事您就不该来问儿臣!这是国家大事,儿臣不懂朝务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当找户部与内阁去商量。” “朕先问问你的意思!” “儿臣……要是榷场开了,儿臣就能从里头大赚一笔,自然是乐意的。七弟及兵部那里也乐意,毕竟以后战马什么的那可就源源不断了。户部那里有了开源之资,自然更是欢喜。别人就……您知道的,大哥的陇王党与太子党唱反调不是一天两天了。且这里头还有先帝的情感在里面呢,礼部那些老古董更是不会同意这种事情。刑部倒是无所谓……” 刘泷想了一想,又问道:“是呀,困难重重……而且现在暂时也没有银子去建这个……” 刘梦棣连忙说道:“榷场花不了多少银子,就是在北方草原上用木桩子围一场地,再建一些房子而已。能花个一万两就能造得很好了。要是我来做这事,根本花不了一两银子,甚至还能赚上一笔,毕竟这榷场开起来,商贾往来……算了,儿臣不说了,要不然您又要说儿臣唯利是图,且儿臣也不该在朝务上面多嘴,让秦相知道了还以为儿臣……” 刘梦棣说着看向了一直在边上默默听着的太子。 刘泷生气地说:“你看他做甚!他现在在反思,没空理你,你且说你的!” “儿臣不敢起这个念头,儿臣有罪!” “这时候你请什么罪呀,让你说就说!” 刘梦棣一指太子,说道:“让二哥别把话带到秦相耳朵里儿臣就且乱说一下,你若是不下这个旨,儿臣实在是不好开口!” 此时太子才言道:“儿臣不敢将父皇之事于他们耳中乱说,即使秦相问起来,儿臣也缄口不提榷场之事,毕竟这是父皇您之所思,外臣还不知晓,不能让他们度之皇威、揣摩圣意。” 刘泷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对刘梦棣说道:“太子都这么说了,你便有什么说什么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此时才说道:“是。太子这话说的在理,不该让臣子揣度圣意。但此事儿臣又觉得最好是与户部的李荛说一说,别看陇西李氏损了个李茂,这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他李家家大业大弄个三万两银子不成问题。且李荛此时必定会想着给李家回回气运,儿臣也愿意出个五万两,只要把在榷场边上的商铺经营权给儿臣与李荛分了就成。” 刘泷问道:“八万两就够了?” “早够数了,又不用修得那么好,房顶不被雪压塌了也就是了。” 刘泷又问:“韦家那里愿意出多点银子吗?” “不可能!” “这是为何?” “您知道的,蒙人来无影去无踪,榷场又是在边境上,说抢也就真抢了,让韦家冒这种险投银子建榷场是绝无可能的。不过只要儿臣有经营权,就可以许他韦家在榷场开个分票号出来专做钱款汇结。且那韦家嘴巴大得很,他们听到点风声,必然传得满世界都是,若是陇王党那里有了准备,反对声太大,您的榷场要是胎死腹中,是会折了您的君威的!” “那薛家呢?” 刘梦棣笑道:“薛错那一家的长房快不行了,哪里有空管这事。至于薛铎那一支……他们现在把心思都放在了朝堂之上,几乎不行商了。您也别问裴家如何,他们当初因募捐之事弄得长安城里沸沸扬扬,早没了信誉,万一反悔这银子却还得临时找别人填补,又会是一桩麻烦事!要不然儿臣会提他李家?” 刘泷一边听一边点起了头来:“果然呀,拿经营之事来问你是一点错也不会有!行了,你退下吧。” 刘梦棣连忙问道:“父皇您不罚儿臣了?”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罚你洗一百个马桶你愿意去做吗?” 刘梦棣嬉笑着说:“只要不是罚儿臣银子,儿臣自是愿意的。只要往每个马桶里扔一枚大子,自是有人会帮儿臣把马桶全都给洗个干净。” 刘泷笑出声来:“就你鬼主意多是吧?与蒙人有交情是吧?那行,今年朕还真不打算给他们太多东西了,但朕又不想让他们闹出事端来。正好,你即是鬼主意这么多,那些蒙人就都交给你来安抚好了!出一点事情,朕拿你是问!” 刘梦棣委屈地说道:“父皇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您这么办事,他们怎么可能会没异意呢?要不然……刚刚即是提到了榷场,您多少得给儿臣一个准信。我这心里要是没底,就算是把嘴皮子给磨破了那也没用。您要是真有这个意愿,儿臣回头就给他们画个大饼。怕就怕到头来榷场又不开了,他们回头找儿臣算账,明年他们再进京进贡之时那可就难办了。” 刘泷想了想,言道:“可以给他们画大饼,但不许他们把这事给说出去!” “这个父皇放心,古突、乞颜、胡夏三部纷争不断,他们为了第一时间在榷场里拿到好货,绝不会与别人说要开榷场的。且儿臣想吃这第一口肉,还真就不能让别人知晓此事。都说赚银子是低进高出,但实际上赚的其实是信息差。” “什么意思?” “就是我知道什么时候低价什么时候是高价,但别人不知道,这就是儿臣赚银子的法门。不过蒙国三部之事您其实不必与儿臣说,儿臣也没办法对鸿胪寺指手划脚,顶多就是与他们在宴会之时游说几句而已。真要做点什么的话……把他们分开来就行了!” “分开?” “都亭驿是大,但住这么三个相互不对付的玩意是真不好管!就算是说服了他们,他们自己也会打起来,闹出人命更不是什么新鲜事!谁知道他们骂着骂着会不会把儿臣给他们画的大饼给说出来!” 刘泷言道:“那你想怎么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7章 她长得嘿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胡夏部与我们的关系最差,没必要给好脸色,蒋宗宪不是回来了么?让他把胡夏部的使者带到缉校司的留守落脚点去住,每日饮食当然不能缺他们的,就是不让他们随意四处活动。他们要是发脾气,派个人来做白脸带他们出去逛一逛就行,宗旨在于密切监视他们的行为!” 刘泷轻笑道:“你倒是与卢相不谋而合!” 刘梦棣笑道:“父皇您明知故问!” “你这话又是何意?” “这分明就是卢相在试探您要不要拿蒋宗宪问罪。您若是把这事交给缉校司,说明您并不生蒋侍郎的气,他就不拿这事说事。您要是他的气,不这么办,他就对蒋侍郎下手了。这事您心里眼明镜似的,还用得着来问儿臣?” 刘梦棣看向边上的太子,然后说道:“您该不会是想让二哥学一学,但又不好意思亲口说破卢相,这才借儿臣之口说出来给太子听吧?” “朕用得着你来说破?话说回来了,你说把这事交给缉校司,是不是也在试探朕?” “儿臣用得着试探么?蒋宗宪就是儿臣给劝回来的,儿臣自是知道您重情谊,不会对他下狠手!刚刚说哪了,哦说到胡夏部……” “说古突与乞颜!” “是。”刘梦棣只得方道:“乞颜最大,有吞并二部之势,当与他们面上交好,背地里恶心他们,并扶持古突部。胡夏部就别扶了,一点用都没用且还与我们不对付。所以……让乞颜部住在都亭驿里,日常之需皆为其足之。他们若抱怨货物不足,您别管,他们自己会来找儿臣,求着儿臣赚他一笔。古突部的话……” “如何?” “古突部与晋国及契丹的战事几乎将他们的国力耗尽,故尔被乞颜压制。但他们当年的威风还在,使得乞颜无从下手,所以当叫他们知道我朝威仪。可以与他们暗示合作共袭乞颜部之事,但只是暗示,不能说出来,更不能真打!所以儿臣觉得应该将他们送进军营里去住,先让他们见识一下我汉国之威武!” “军营?” 刘梦棣连忙说道:“对!不是禁军大营,而是卫戍军大营。以老舅爷的威名必能镇得住古突部,使他们即使明知在赏赐减少,也不敢在长安城里闹事,二来也可以让他们远离乞颜部,三来更可以隔绝他们与外人来往!” “与外人往来?小六子,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刘梦棣言道:“这用得着听说么?那齐公子本人我都在长安城里见过他两回了!这大过年的,他都不回齐国,想必他要做的事情定然十分重要。儿臣料想应该是与他夺嫡有关,说是至关重要或是决定性事务也不为过。且这件事情齐君是一定知道的,要不然过年不见齐公子觐见参拜,齐国君位必与他再无干系!” 刘泷皱着眉头细思了一下,而后说道:“怕其计划已在实行之中,即使现在将齐公子赶中出关中亦是无济于事。此事还真就只让轻车熟路的蒋爱卿去查一查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所以……所以这就是你一定要将他找回来的原因?” “也不完全是。没他蒋宗宪,明日太阳一样从东边升起来,只是儿臣觉得他是真冤!” “你少帮他说好话,事实如何朕自有定夺!就问你,你即是与齐公子见过两次,何不上报?” “报?报什么?报了把他抓起来然后再闹出点两国纷争出来?还是等到明年秋收吧,现在真不合适!再者说了,有个这么大的目标待查,总比对齐国密探一无所知,四处盲查来得强吧?” “你觉得齐公子来我汉国是为了与蒙人见面的么?” 刘梦棣答道:“齐国离草原太远,过境晋汉两国皆不容易,安全更无保障。若是能在长安城中与蒙人相见,最宜不过!汉齐交恶,此时若是能引蒙古三部来袭我关中,那必与他们有利!胡夏他们一定会联络上的,甚至都不用齐公子见面,派人送一封书信,以我们与胡夏部的恶情,齐国只要许一点小小的好处,他们就会答应。乞颜部与我们接壤……” “如何?” “哦,儿臣的意思是,乞颜部得不到实际好处不会与齐国人合作,他们此时重点在吞并别的部族,而是不是南下。所以即使齐国人许了好处,我们只要……只要像您刚刚说的,开放榷场,他们之间即使有了联盟,也会不攻自破!唯一的变数就是古突部!古突部与我们接了一小段,但大多是在与晋国边境那里。他们若是不攻晋而与我们为难……” “所以你让他们住进卫戍军,好震慑一下他们?” 刘梦棣此时却是变一副嬉笑的嘴脸出来说道:“刚刚说的那些其实是卢相的原话,儿臣哪里懂这些因家大事呀。让古突部使者住进卫戍军也不是儿臣的主意,是儿臣手下的掌柜说如此才能更好地诓骗蒙人,他们若是真把长安城丝绸物价摸清楚了,儿臣倒是无利可图了!” “合着你还是为了银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儿臣就这点癖好,让父皇见笑了!” “少来朕这里藏拙卖乖,朕还能不知道你的本事?话说回来了,你把蒋爱卿救回来,就没想着从他那里拿点什么好处?比如让他帮你办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刘梦棣傻笑一声说道:“儿臣是这么想过,可他也得会帮儿臣呀。他这人向来阴阳怪气,与谁都若近若离,极不好相处。就是他儿子有一个姐姐叫夏采荷,那夏采荷长得嘿……” “什么夏采荷?” “就是夏无踪的女儿呀,四处告状那个,她长得嘿……” “你帮蒋爱卿平这个冤案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刘梦棣连忙说道:“她可不是女人,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而且长得嘿……” 刘梦棣话还没说完,那刘泷把手一抄,拿起了御案边的茶碗就扔了过去。 而此时,那刘梦棣早就拔腿向外而逃了。 …………………………………… 延英殿正殿殿门之外,几名等候招唤的宫人因为站得久了,站姿都有些开始变形。 正此时,那御前侍中郭健从远处急急地走了过来。 很显然,建福门那边与古突部使者的宴会已经不欢而散了。 这些小宫人的上司是副总管兼掌礼太监安倍而不是郭健,所以他们并不太把郭健放在眼里,那站姿依旧有些散慢。 郭健来到殿门前,原本是想问一问殿里有没有旁人在。 若是有别的朝臣在里头,他还真不好进去汇报建福门那边刚刚发生的事情。 但一想这些人又未必会与自己说实话。 正犹豫之时,从殿里传出了一声脆响,吓得那些精神原本有些萎靡的宫人一下子就颤直了身体。 郭健连忙将手一摆,言道:“且不要惊慌失态,殿前失仪是送慎刑司治罪的。这种事情我见多了,你们不要进去找皇上的骂,且去拿笤帚来,我去处理就好了。” “那、那便多谢郭侍中了。” 郭健这边话刚说完,刘梦棣便从里头闯了出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父亲打儿子呀!” 刘梦棣翻了一个白眼,开始整理自己刚刚逃跑时弄乱的衣裳。 他一边整理一边说道:“小锅子,去把地扫一扫,别留下什么瓷渣把父皇的龙靴给刺破了。” “已让人去拿笤帚了。爷,皇上最近身子骨有些不好,您就别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郭健这话可不是在说刘梦棣的不是,而是在介绍皇上的近况,让刘梦棣多少明白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用得着你来教训爷我?在殿前做好你的宦官吧,别多管闲事!” 他这话其实是让郭健好好在刘泷的跟前守着,露脸才是最重的事情。 刘梦棣说完便向前走去,可没走多久,那太子却是也从殿中退了出来。 “六弟!六弟!”太子唤叫着便赶了上来。 刘梦棣回过身,翻着白眼说道:“我说二哥,你这般没形没态的,要是被人报到父皇那里去,可没你好果子说!” “有事!” 太子说着一把搀住刘梦棣的胳膊,便向着一边拉去。 毕竟在延英殿左右廊道上尽是侍中与侍卫。 刘梦棣虽然任由太子拖动,但嘴里说的却是:“二哥,你再这般失礼我真要生气了!” 太子停下脚步,左右张望了一下。 没等太子开口,刘梦棣便没好气地说:“最近你就别让我帮你再约那王家小姐了!我说二哥哟,这事你做得不对!那天我帮你约了人出来,你如何对人家动手动脚的?你这叫我怎么再与她说?” 太子一听,连忙情急地解释道:“六弟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是那种人!” 刘梦棣言道:“那如何听我侍女说,王璇玑在那院子里被你欺负了,弄得她是满脸的怨气!” 刘梦棣说的是昨日他去石家大院时将王璇玑给支到了香玉斋,并让太子缠着她的事情。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8章 民不畏灾 太子连忙说道:“六弟你这可就真冤枉我了,她是因为你不在所以才有所埋怨!总问你去哪了,什么时候到!六弟,我感觉她对你有意思!” “怪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让你自己去与她说女书院之事你不要!这赖得着我?二哥你可小心着点,我可没那么好的定力,你要是不加把劲,王璇玑往我怀里一撞,我可是没气力去推她的!女人是要用甜言蜜语去哄的!你连东宫那一位都哄不明白,又怎么来哄王璇玑呢?” “我、我、我……我说不过你!反正你得再帮我一这个忙!要不然冯元君那里我可不叫他帮着你去做什么女书院山长了!” 刘梦棣笑道:“我原本就没指望他能来,那就是帮你约王璇玑出来的一个借口而已,你还端上了!下一次吧,最近天气都不是很好,也没办法出来。回了回了!” “什么就回了!”太子连忙又一把将刘梦棣给拽住。 他有些着急地说:“我与你要说的不是这事,都让你给带偏了!” “不是此事?你找我还能是什么事情?” 太子十分严肃地问道:“你常在长安地面行走,就问你现在长安城中的流民是不是真的很多?” 刘梦棣疑问道:“是不是卓不凡与你说什么了?他这人最是喜欢危言耸听,你别太信。灾情是有,一定没他说的那么严重。我在金城坊那里有粥厂,是什么都看见了。的确是死了一些人,但不至于到人相食的地步。你且放宽心,父皇那里一定会有对策了。父皇也难得很,关中的粮食原本就拮据,年年这般出灾祸……唉。” 太子言道:“不是。卓右都之前是与我说一些类似的话,但他最近在忙盐道上的案子,没空与我说道。是太子妃!” “她又怎么了?你们又吵起来了?” “是有些口角。” “你们倒是什么事情都能吵得起来呀!这一回又是因为什么呀?” 太子答道:“还能怎么着,他故意带了个街头的小子回来,把我给骂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她是河东薛氏出身,不至于会做出私养面首之事来,你放一万个心好了,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 太子急道:“六弟你怎么老往那一方面去想!她才没那么不堪呢,你又不是不认识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昨日她在东宫外的兴安门城头上散心,想看看那人来人往,排解心绪,结果就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头上插着几根稻草。她好奇,派人去问了一下,这才知道那是、那是……” 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她看到有人卖孩子了?” “你原来知道呀!” “名曰插标,不是什么新鲜事,也可怜不过来。二哥你若真要有那份仁心,此时应该跟随在父皇身边学习如何理政,辅佐父皇将朝务整理得井井有条才是!只有天下齐安,方有大同。如此民不畏灾,士不欺孤。” 太子说道:“你就别摆秦相那一套了!该怎么做我知道,就是、就是……你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我的!” “嗯?她怎么说你的?” “太子妃与我说,长安城之所以会闹灾,全是因为我无能,天公怒而降灾,还说什么……反正就是怎么不好听就怎么说!” 刘梦棣却是笑道:“这其实也不能怪她,定是那天你与王璇玑去了香玉斋不在东宫,被她探听去了,所以这才有了这档子事,哄哄也就好了。行了,回了吧!” “不是!”太子连忙说道:“那小男孩我问过了,卖他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家人,而是、而是人口贩子!听那孩子说,他是因为生了病,那些人贩子怕他死了,所以这才提前被带出来卖的。他在人贩子那里时还有许多与他一样的孩子被关着!六弟!这可都快成为一个产业了!” 刘梦棣摇头说道:“灾年是这样的,二哥,你就有这份心就成了,还是那句话,将来做个好皇帝,现在你可怜不过来的!” 太子刘梦权严肃着脸说道:“六弟!那小男孩与我说有许多像他一样的孩子被关在一起等着卖呢!这话我要是没听到也就算了,可这、这、这叫我于心何忍呀?” 刘梦棣问道:“那太子你现在想如何?” “我、我想把那些人都救出来!” “哦,想救人呀,那你下一道太子教旨,让兵马司贾子虚去查此事就成了,他会办好的。” 刘梦棣刚想走,那太子却是拉着他不动,连忙说道:“贾提督他不知道黑市在哪!” “黑市?” “我没那么傻,当然晓得兵马司是管这事的,所以就把贾提督叫到东宫里了。那小男孩与贾提督一描述自己所看到的场景,那贾提督就说那人口贩子是黑市那边的,他那寻那些人寻了好一阵子了,就是找不着人影。而且他也不知道黑市在哪里。” 刘梦棣生气地说:“那你现在什么意思呀,合着你就料定了我知晓黑市在哪?” 太子连忙说道:“六弟莫要瞒我,我问过薛侍郎了,他说你知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太子口中的薛侍郎即是工部侍郎薛峻,也就是刚刚刘梦棣口中管理着工部织造局的那一位。 他在洛王谋反那天夜里曾给太子出了好些个主意,算是与太子极为亲近之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谦有些不喜欢这个人。 这也使得那薛峻被周元甲夺权时秦谦并没有大力帮助薛峻,最后使得皇帝将河道提督之交到了何溯之的手上。 刘梦棣瞪着双眼说道:“他薛峻凭什么说我知道?就因为我帮他出了些织造局的货?他这不是恩将仇报么!这姓薛的,我非给他找点什么事情出来不可!” 太子连忙说道:“六弟!你即是知晓,当将那些人救出来再说呀!” “就算是救出来了,你养哪里呀?是全都阉了拉进东宫给你做宫人使唤还是扔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那还不如让那些人口贩子给卖了呢,至少他们还有一口吃食。这世道,能活下去就算是万幸了,卓右都没与你说谎,街头饿死之人真是很多了……” 太子一听,极怒道:“六弟!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蛋话!难不成我大汉国的孩子还得去谢那些人口贩子不成?” “二哥,话不能这么说。此一时彼一时也!大灾之年,有些事情得过且过就行了,满朝文武他们也不是不想把天下理治好,而是……等将来你把天下治好了,老百姓遇到灾年不慌了,这些人口贩子也就少了。到那时再将那些人贩子一并寻出,严以立威,该凌迟的凌迟该腰斩的腰斩一个也别放过!” “不行!我不许!我今日就要将此事给办了!不救出他们出来我于心何忍呀!今日我就跟定你了!” “不是……” 刘梦棣看着太子坚定的眼神与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动容起来。 他想了想问道:“太子妃买来的那个孩子知道他之前是被关在哪里么?” “贾提醒问过了,那小男孩并不知晓。那些孩子全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即使是被带出来卖,也都是蒙着眼出来的。那小男孩因为生了病,所以才被提前带出来卖,说是再不卖就得烂在手上了!六弟为何这般问?” 刘梦棣说道:“黑市只是市,他们存货的地方其实是在他处,即使在黑市里找到了那些人口贩子,他们若是不开口,就没办法找到那些孩子。所以现在就只有两个办法!” “你说!” “一是花银子向人口贩子把人给买回来,二是直接派兵把人口贩子抓回来严刑拷打。且不说我们有没有抓对那伙人,就说那些看管孩子的同伙定会得到风声而将那些孩子杀了灭口!” 太子问道:“什么叫没有抓对人?难不成……难不成还不止一伙?” “二哥哟!这可是乱世,群雄割据呢!要只是一伙人做这等丧良心的买卖,根本就不用你出手,贾子虚那里早几年就带兵把他们给灭了!” 太子言道:“所以现在只能是与他们买了?” 刘梦棣轻轻一点头说道:“目前来说只能买,毕竟你是为了救孩子,而不是置孩子于不顾,势要杀了那些人口贩子。对了,你把那小男孩叫来,我问问他那些人的特征,许是能找出点什么线索知道一下是哪一伙人。” 太子听得刘梦棣愿意帮忙,将手抓得就更紧了。 他欣喜地说道:“不不不,你还是得与我走一趟,那夏采侯身上原本就有病,被折腾了一阵现在根本下不了床,要不然也不会被拉出来卖了。” “等等!”刘梦棣急问道:“你刚刚说谁?” 太子没明白刘梦棣的意思,他疑声问道:“什么谁?” 刘梦棣急道:“你刚刚说了一个名字!” “哦,那小男孩说自己叫夏采侯!” 刘梦棣猛吸了口气说道:“糟了!又遇上这种事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9章 有人求见 “六弟怎么了?” “刚刚在父皇面前提到的夏采荷就是夏采侯的姐姐!我还以为他们逃出来了,如何却落到了人贩子的手上!唉,这事我还非管不可了!你且先回东宫去,我一有信就派人与你说。” “不!”太子依旧没放开刘梦棣。 他说道:“我不等信,我就跟着你!你这人说话半真半假,没有准头,要真给拖到了过年,我还哪里有空与你一道处理此事!” 皇帝“封宝”可不是等于放假了,从年三十开始到正月十五,他们得没完没了的参加各种庆典。 年三十早上得宴请后宫嫔妃,午后家祭太子得陪着。 夜里要守岁“迎天地”不说,初一大清早还得受百官外番朝贺。 初二又得一起陪着接见皇后、大妃们的亲属,也好在刘泷没有公主,要不然事情还更多。 到了初三,皇帝刘泷得与太子一起宴请朝中百官。 初四郊外祭天迎神,初五太庙大祭,初六登丹凤门与民同乐。 总之,在元宵节过完之前,太子与皇帝是不太可能闲得下来。 此时那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黑市黑市,自然说的是夜里黑不隆冬的市集,是在夜里呀!你能在外面过夜?太子夜不归宿,传到父皇耳中,他还不得把你给废了!” “我不管!反正我今日就得让你把这事给办了!” “我会去办的,你放心。这里面还关系着我的小美人呢,你且听信就好了!” “不要!” “你别这么轴呀!你不怕大哥那里火上浇油让父皇把你废了,我还怕秦相回头与我不死不休呢!要不这样,你回头去与父皇说一声,他肯让你夜不归宿了,我就带你去。他若不肯,你就别怪我了!你是太子,别总算想这点民间的事情!” “你……你等着!我回头与父皇说!你就在这里等着,哪里也别去!” “行行行,我等着你,我看你怎么与父皇说此事!” “等着我!” 那太子说着就向着延英殿跑了回去。 刘梦棣哪里会真在原地等着太子,他见着太子一脚踩进延英殿,自己却是迈着步子急步溜走了! ………………………… 刘梦棣回到五叶庄里,急急地就冲入了自己的寝卧之内。 他一边解腰带一边唤声道:“莲儿!梅儿!出来一个!给爷更衣!” 刘梦棣把腰带一扔,褪去了外裳,可门外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更是没人理自己。 他的寝卧之外是有几名专职的心腹护院在看守,但刘梦棣没叫唤他们,他们也不敢进来,更不会应答。 刘梦棣自言自语地说:“莲儿定是忙青楼里的事情去了,梅儿想来正在筹备过年之物。唉,真该找个真正的贴身侍女!更不该把那心腹太监全都打发回宫里,至少留下一个的吧……” 刘梦棣一边自责一边自己寻起了衣服来穿。 等他手忙脚乱地换好了衣服之后,这才听到外传了来两声敲门声。 “进来吧。” 刘梦棣虽然这么说,但门外的人却是依旧不敢进来。 那人其实只是看门的门子,自是不敢乱闯。 那门子也没推门,只是在外面说道:“爷,门外有人寻您。” “爷我有事要出去,没空会客,就说我不在。” “是。” 那门子正要走,刘梦棣马上唤道:“等等!” “小人候着呢。” 刘梦棣想了想说:“若是牛侍郎或是他派来的什么人就让其改日再来或是留下手扎信件。若是爷的哪位掌柜有急务,你就告诉他报于莲儿知晓,爷事后处理,或是找罗先生与山先生商议也行。若不是急务就等着过几日开会时再说。如果只是来送礼,就说爷我有急事出去了。” 那门子应道:“不是他们。” “那是谁?该不会潜渊先生来了吧?” 门子直接说道:“是东宫的太子。” “什么?” 刘梦棣脑子一转,在心里骂道:“姓刘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死心眼!这太子是不想当了还是怎么着,又跑出来了!这不是给别人机会么!” 刘梦棣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对门子说道:“你去与他说一声,让他在门房候着,爷我换完衣服便出来!” “是。” 门子应了一声,不敢停留便离开了。 刘梦棣则是又收拾起了身上的衣服来。 他现在这一身衣服与往常的常服还不太一样。 即不花哨又不显眼,不像是儒衣又不似江湖人打扮,看样子有些像夜袭衣,却不是一身的青黑,总之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刘梦棣穿好衣服,不佩戴任何饰物,甚至连常拿的扇子都没有带上便向着五叶庄大门走去。 等他来到大门之时,便看到几名护院正守在大门口将太子给挡在了外面。 那太子一脸一见到刘梦棣就委屈地说:“六弟!你如何连我都不给让!” 护院让开了一条道,刘梦棣就走了上来,而后反问道:“不是让你在门房里呆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等不及了,还是那件事情!” 刘梦棣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让一众护院退了下去。 他看了看左右问道:“如何就你一个人?我说二哥,都跟你说过了,我可是吃过用江湖高手骸骨制成的灵丹妙药的,我现在也是个江湖高手呢,有自保之力。你可不是我!你一个太子,就这么一个人就敢出来?’ 太子答道:“我有带着人来,他们在门房里休息呢。” “我五叶庄是庄园呀,那小门房可容不下一百多人!” “我又不带兵打仗,要那么多人出来做甚?” “你是太子!不带齐护卫被人暗害了,那算谁的?于常胜呢?” 太子又答道:“他的伤还没好全呢,自是不可能跟我出来。” 刘梦棣口中的于常胜即是辖武侯营的禁军副统领、威虏将军、骁骑尉。 只是上一次于常胜与太子在长安城外被江有汜、陶春时等人算计受了重伤,到现在伤势还没有好外。 刘梦棣气道:“你东宫里就他一个侍卫?你不会自己找一百多个护在你身边呀?” “都说了用不着那么大的排场,人越少我反而越安全,你就放心吧。” 其实太子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这只是常理。 他不知道皇宫里的消息其实早被三龙社的人在不停地向外传递,他的安全其实并无保障。 刘梦棣骂道:“放心个屁,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把那些东宫侍卫的头砍下来当球踢都不解恨!你应该在宫里好好的呆着等我的信,父皇要是三番两次地找不着你,说不定真会把你太子之位让给大哥坐的!听劝,回去吧!” “我知道六弟关心我,但我现在更关心那些孩童!” 刘梦棣把手一伸说道:“那就拿来吧。” “拿什么?” “银子呀?没银子怎么把那些人给赎买出来?” “我……”太子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来。 他只得说道:“我没银子,也从来不带什么银子,花费也都是有专人管着的。且东宫的银子,六弟你与经纬票号的人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不用问我了吧。” 刘梦棣白了太子一眼说道:“合着讹我来了?” “我、我想办法还你就是了,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吧!” “你要是不来,我一早就去了。你来了,我倒是没办法去了!就问你,父皇知道你出来了吗?” 太子尴尬地说道:“我、我是想与他说来着,但一看到他,我这嘴就、就张不开……” “合着是偷跑出来的?父皇治你夜不归宿,顶多说是把你困在东宫出不来,反正你以前也不出来。但他要是罚我,我跟谁说理去呀?” 刘梦棣说完大声叫道:“宋琏!宋琏!” 宋琏从一边走了出来说道:“属下在!” “套个车,准备送太子回去!” “不!我不回来!来人!” 太子这么一喊,那门房里的几名禁军侍卫便从门房里跑了出来。 便他们也只是出来而已,不敢与刘梦棣较劲。 他们并不是不听太子号令,也不是惧怕刘梦棣,而是刘梦棣说的实在是有道理,太子就不应该离开东宫,现在回去还真的来得及。 没等太子吩咐那些东宫侍卫,刘梦棣反而是对他们下起了命令来:“准备把太子塞进马车里,别管他愿不愿意!” 东宫侍卫们却是齐齐喊了一声是,好似太子在他们面前一点威仪也没有,全听刘梦棣的了。 太子气道:“你们可是本宫的侍卫!如何听他人号令!你们不想要这份差事了?” 东宫侍卫们有些害怕起来。 却不想此时太子噌得一下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出来,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咬牙说道:“六弟!你这般我、我、我就……我就,我也不自尽,我就滋你一脸血!就说你把我诓到五叶庄来要杀我!” 刘梦棣摇了摇头,是一点也不相信太子能对自己下手,倒是他的东宫侍卫们瞪大了双眼。 “行了行了。”刘梦棣说道:“把匕首放下来吧,去跟我的侍卫换件衣服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0章 所见略同 “什么?”太子并不是很明白刘梦棣的话, 刘梦棣没理会太子,打量了一下太子的身材之后又转向宋琏说道:“给他找一件合适的护院衣服穿上,这一身太扎眼了!” “是。”宋琏应了一声连忙吩咐一名护院前去拿东西。 太子欣喜地问道:“六弟愿意带我去了?” “先把匕首给我放下来!” “不要!你休要用计诓我!” “那你就举着吧!看你手酸还是我嘴酸!” 正此时,一声佛号从一边传了过来:“阿弥陀佛!” 众人向着一边看了过去。 只见得王无岁从容地走了过来,还一边说道:“太子殿下仁心泽厚,救苦救难之心神佛共之,真社稷之幸,万民之幸呀,六爷当成全太子之大慈悲心。” 太子问道:“六弟庄中如何还有和尚?” 王元岁是大慈恩寺的监寺没错,但同时监寺之职又管理着寺庙里的财务。 所以一直以来监寺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济公传里的监寺广亮作曾作为反派出现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王公贵族来大慈恩寺上香礼佛,一般是不会让王元岁出面的。 王元岁当年在豫王府任詹事,其实朝中是有许多人认得他的。 只是王元岁就没在他们面前露过面,这才使得他能在大慈恩寺里呆那么久而不被人看破身份。 更或者说,是王元岁以讨好枯荣禅师的方式谋得了监寺这个职位,使得他不必去应付那些朝中权贵。 刘梦棣无奈地说:“这是大慈恩寺的监寺,圆通禅师。” 王无岁走上前来向着太子行了一礼言道:“殿下可将匕首放下,即使是我佛家,亦是不许自弃自残的,此事和尚来说服六爷。” 太子连忙说道:“你且先说服他,我才能将匕首放下!” 刘梦棣无奈地说:“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能不能不要管!” 王无岁却是笑道:“大致听懂了,就是太子殿下有事情要与您去办,但这件事情得是在夜里办,会让太子回不了宫。六爷担心太子受罚,太子却不以为然,觉得此事有办的必要,即使被皇上责罚也无所谓了。” 太子应道:“对对以地,就是这么一回事。” 王无岁皆着说道:“太子性情坚毅,就算是不可能真往自己喉咙里捅,也必然会把自己弄伤,到时候谁都不好向皇上交待,六爷就从了他吧。至于他的那些侍卫,且就先留在庄园里吃喝,但要等到明日才能与太子一起回南美巴拉圭鲶。到那时就说……就说你们被六爷软禁起来了就成。” 刘梦棣白了王无岁一眼说道:“你这和尚好不通理,父皇可是会罚我的!” “罚六爷好过罚太子!六爷对于社稷无谓轻重,但太子却是失之不得!” 王无岁说着,对太子言道:“太子殿下您回去以后便说是六爷他诓您出宫的,是他用心计骗您,让您回不了宫,不好向皇上交待,如此即可保你不受皇上责罚!” 刘梦棣咬牙说道:“我说圆通!你这是要把我架火上烤呀!” 王无岁低头念了一声佛号之时,那宋琏的手下便拿了一套衣服过来。 刘梦棣翻着白眼说道:“先给他换上再说,这般显眼,还不知会招来些什么玩意呢!二哥!别愣着了,就算是要跟我出去,你也得把衣服换上呀,你这样谁敢带你出门!你该不会是想在我这大门口脱衣服玩吧?宋琏,带他云偏厅换衣服。” 太子问道:“就不能去你房里么?” “我房里的侍女都是不穿衣服的,你进去是要做甚?你又不好这一口,分你一两个你也不要呀!真把你带进我卧房里去,一会儿红着脸跑出来的又会是你,何必这么麻烦!” “六弟!”太子对刘梦棣真有些无语起来。 “你还去不去了?” “行行行,我去你偏殿换衣服,你这一次可不能跑了!护卫!看着我六弟,不许他走了!” 太子说完才收了匕首向着那厅堂而进。 宋琏只得派人拿着衣物跟进去。 刘梦棣看着太子离去,冲着王无岁神秘地笑了一下,而后说道:“你要陷我于不义呀!” 王无岁言道:“六爷借一步说话!” 太子的侍卫在当场,王无岁哪里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二人走到了一边以后,王无岁这才开口中说道:“太子宅心仁厚,是绝不会真那样说的!他会把一切都认下来!皇上要罚也只会罚他,而您只会在太子面前有个好印象,将来出再多的事情,他也不会觉得是您的恶意!” 刘梦棣言道:“怕是父皇也饶不了我呀!” “这要看你们办的事情是不是正事了!” “夏无踪养女与蒋宗宪的儿子被人贩子抓住了,人贩子将夏采侯卖到了东宫。太子想要解救那些一同被拐卖的孩子。这事我也是前脚才知道的。” 王无岁脸色一板,想了想说道:“此中必有阴谋,绝不会如此凑巧!”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是有人想让我去找那个口贩子!所以此行我必会有所得,就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无岁言道:“是他!” “只能是他!” 王无岁想了想说道:“那个幕后主使即想让皇上把太子给治了,又想让您去找人口贩子。或者说那幕后主使只是不愿意自己露面,但他一定是想告诉你一件什么事情!至于夏无踪的那两个孩子……想来他也无心伤害。正如六爷之前所言,蒋侍郎首查的是三龙社,而非是他,且蒋侍郎查办案子好似皆对他有利,他更要保下蒋侍郎以便成就自己之事!” 刘梦棣叹道:“英雄所见略同呀!我就是感觉……” “被人牵着鼻子走?咽不下这口气去?”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是这样。” 王无岁开解道:“痴嗔大碍,不可不戒。欲成大事者,缩衣粗麻、编席卖履、任人戏弄、尝粪讨信皆不为过。六爷吞云吐雾非凡间之龙,那些一时之气不过晨露,日升而消,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您能从这件事情里得到什么。比如……” 缩衣粗麻指的是隋炀帝杨广。 编席卖履指的是昭烈帝刘备。 任人戏弄指的是唐宣宗李忱。 尝粪讨信指的是越王勾践。 “什么?”刘梦棣问了一声。 王无岁接着说道:“比如能将那幕后主使给挖出来,比如让皇帝厌恶太子而将此行引到那幕后主使的身上,比如让皇上知晓那幕后主使有一个大阴谋正在蕴酿。还比如能引发点什么事情使得六爷您能在朝堂之中取得一利……” 刘梦棣点了点头,松下一口气说道:“是呀,小不忍则乱大谋,即是他暂时并无与我为难,不如就看看他想做什么,也许我真能从中取利!哦,对了有件事情还想请您帮忙。” “六爷言来就是了。” “年底与年初我会很忙,与潜渊先生合作开书局之事还请禅师出些力。蒋侍郎一回朝,枯荣禅师的尸身也该从他那里取出来好生安葬于周昭宗陵寝边,别忌惮蒋侍郎,该说的他都会说给父皇听,不该说的他一句也不会透露。宫时还有一具枯荣禅师女儿玉香的尸身,蒋侍郎不好处理,你也帮着超度了吧。” “阿弥陀佛,这原本就是和尚该去赎的罪,自当尽心而为。” “那我也便放心了。” ……………………………… 傍晚。 东市。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太好,天气阴沉沉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天色黑也黑得特别快。 在东市的一间酒楼包厢之内,换好护院衣服太子正着急地躁动着。 他站在一边看着坐在桌边还有闲心吃东西的刘梦棣生气地说:“六弟,我们不是要去黑市么?如何还坐在这里喝什么茶呀!” 刘梦棣放下茶碗呵呵知道:“着急什么急。不是与你说过了么?黑市是天黑以后才开的!你知道它为何叫黑市么?那是因为常有一些落魄的世家子弟与王孙公子拿着家里值钱的家当到那里去贩卖,但他们又怕被人给认出来,所以只能趁着天色暗黑时过去。这天都没黑,怎么可能会开市呢!” “那我们去等着它开市不就行了么?” “这不是在等么?现在天可还没完全黑下来,你要是担心父皇责骂,现在我派快马送你回东宫还来得及!” “不是。父皇要罚我也认了,我是担心夜长梦多,担心那些孩子。对了六弟,你带了多少护卫出来?” 刘梦棣把手指向窗户边正向外眺望的宋琏。 太子愣了一下问道:“如何就一个,我以为你是在召集手下,等着他们来呢?你刚刚在庄园那边还与我说在多护卫什么的,这一会儿怎么就变了?” 刘梦棣笑道:“知行合一是做人准则没错,但此一时彼一时也,你出东宫的消息怕是已被有心人透露出去了。谁知道你的护卫里有没有他人眼线呢?他们万一要伏杀于你来陷害你,这该怎么办?”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1章 洛阳大疫 太子连忙说道:“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把我的那些护卫留在你的五叶庄里,他们就寻不到我,就不会来伏杀我了?” 刘梦棣笑道:“这个就真难说了,分成好几个情况呢!“ “什么情况?” 刘梦棣笑道:“其实宫里有两拨人想要致你我死地,一个我称之为幕后主使,一个我称之为三龙社。那幕后主使虽然很想将我杀了了事,但他现在好似很忙,且好像还有事求着我,不敢杀我。但那三龙社则不是一样,他们心狠手辣,且做事不计后果!他们恨我坏了其计划,甚至会为了让父皇害怕而来杀你!” 刘梦棣这些话其实有些危言耸听。 三龙社伏隐多年,其实并没有太多杀人的计划,他们现在好似一心只想着搞钱。 且他们的总坛应该就在大明宫里,可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出现过刺驾的事情,可见他们还不会这以无脑。 太子言道:“你休要来吓我回去,我可没这般胆小!若真如你所说,你根本就不会就带这么点人出来!” 太子为人其实还是很聪明的,一眼道破了刘梦棣的行径。 只是他不知道,三龙社里有一个对其来说十分重要的夏无踪,重要到三龙社不得不与其合作。 如果夏采荷是真被人贩子给拐卖了,三龙社巴不得刘梦棣将人救出来解夏无踪之忧。 如果这事就是三龙社安排好的,那么三龙社一定是想从中达到一个什么目的。 刘梦棣判断三龙社不是想要诱杀自己或太子,因为以计难施及之前遇到的那一位妖魅的武功,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 太子出宫之时即可刺杀,或是在夜里潜入五叶庄将来与自己拼杀,这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所以刘梦棣判断他今日之行一定会很顺利,只是他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什么事情。 刘梦棣笑道:“二哥呀,不管你爱不爱听,我还得说那句话。带再多人来也没用,不将这个乱世结束,人贩子只会层出不穷。你要做的是……” “六弟!不是我不爱听,你说的有道理我知道,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那些已经知道的孩子给救出来!” 刘梦棣反问道:“二哥该不会以为这事很大吧?” “难道不是么?几十个孩子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年是冷得很,但许多老百姓家中也都有些余粮,就是贫困之户差了些。那些贫民其实也不是长安本地的,大部份是那一年洛阳大疫,从那边逃难过来的!” “洛阳大疫?”太子想了想说道:“不是已经平下去了么?” “朝廷那里挡着不让灾民入潼关,怕疫病传进来。但求生之心谁会没有?哪个父母又愿意看着孩子随自己得病而亡呢?只要有人贩子过来,他们就会让他们将孩子给带走。这就是乱世呀。” 太子深吸了口气说道:“所以、所以长安城才这么多的孤童?这事你如何不早与我说?” “与你说又如何,你能养他们呀?朝廷自己都顾不及自己了!黄河河道上有多大的窟窿你是真不知道么?话说那年洛阳大疫你好似没出银子吧?还是我捐了三万两。” 太子连忙说道:“我让卓右都去了一趟洛阳看灾情,他回报说实际情况没有洛阳当地官吏奏疏所说的那么严重,且也不是在洛阳城内发生的,而是在卢氏县。卓右都本就喜欢夸大其词,他若是说不严重,那一定就不严重了,所以我就没让东宫出钱。且当时治疫也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刘梦棣言道:“卓右都是能臣,不至于欺瞒不报呀?可为何所见与其呈报不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解释道:“是礼部的杨池回了一趟老家,发现有延疫以后就上疏报到了朝廷里来,朝廷这边都没有风声,父皇考我该怎么做,我说让卓右都先去看一看,反正也不远。那卓右都一到那里便马上用快马回报,说是杨池说的是真的,但只是始发,还没扩开。于是父皇便下旨让卓右当场治疫。” 刘梦棣不明白地说:“弘农杨家的弘农是现在的灵宝县吧?卢氏与灵宝虽然接壤,但并不通直道吧?我的商队要是去卢氏县都是从灵宝县过陕州、渑池、新安进了洛阳以后再折到宜阳、永宁,这才进的卢氏县呀。” 太子答道:“是没直道,但有条山路可以走,就是不太安全。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蹊跷。疫发地若是卢氏,永宁一定比灵宝还严重呀,可为何会是灵宝县先传的呢?” “是呀,怪得很。那些人口贩子手上的孩子明明就是从洛阳那边来的,如果那边并无大疫,那些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刘梦棣正想着事,在窗边一直在向外看的宋琏回头说道:“爷。天黑掌灯了!” 刘梦棣一听,从位置上就站了起来,对那太子笑道:“二哥,你刚刚可什么都没吃,我带你去吃碗面去!” 太子气道:“还吃什么面呀,快些直接去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就算是我也得按规矩来。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可千万别出声,现在的你就是我一随从护卫,知道吗?有什么事情都由我来开口,你一个字也不能吐出来,要不然极有可能就救不出人来了!” “这是为何?” 刘梦棣答道:“黑市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还有不少专门为人排忧解难的杀手在招揽生意。若是柴三太子的人也在其中,你举动一大,被他们给认了出来,他们当场花银子买你的命,我可是保不住你的!” “多带点人不就行了么?” “你觉得带着一群人进黑市,那黑市里还能有别人么?一早就跑光了!你要是不应,我们可就不去了!” “应应应!你说的其实也在理,我们快些走吧!” ……………………………… 东市与西市有一个很大的区别。 那就是西市的大宗货物大部份是快消品,而东市这里则是以奢侈品为多。 因为东市以北,即是王公贵族的聚居之地。 也正是因为王公贵族多,落魄的子弟也就多了。 这些落魄子弟会趁着天黑出来卖些家,于是就便形成了最早的黑市。 但现在的黑市尽是销售一些见不得人的货物,与之前那个雏形黑市已经不是同一个东西了。 刘梦棣与宋琏带着太子穿过繁华的街道,向着一条无人的小街走了进去。 因为天黑,小街里更是没有什么人,且太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走夜路,难免有些紧张。 他左右观望着说道:“六弟,我怎么觉这么惨人呢,感觉身上有些发冷。”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让你在东宫等信你就是不肯,非要跟着来,要不你先回五叶庄去?” “想都别想,今日就是来办正事的!” 太子说着紧紧地跟在了刘梦棣的身后。 刘梦棣在小街里拐了两道弯之后,一个小面摊就出现在了眼前。 那小面摊与夏采荷所摆的那个极为相似,只不过这个是在一个黑巷的入口处。 小面摊为了防雨,立了一个棚在顶上。 但那固定棚子的杆却是高高地伸到了天上去,上面还悬挂着两盏红色灯笼。 小面摊里有一个包着围裙的老板正坐在地上用一把大刀剁着一根牛腿。 那面摊老板是个近六十岁的男人,脸上满是风霜褶皱,看面相就知道那一定不像什么好人。 凶狠的样子加上阴暗的环境及剁肉的场面,让太子心中直感到骇然,生怕那人突然冲过来给自己一刀。 可偏偏这时候那面摊老板却是转头向太子看了过去,随即站了起来。 太子吓得往刘梦棣身边靠了一下的同时,那面摊老板却是走到高竿边上,要将其中的一盏红灯笼给放下来。 刘梦棣一点也没在意,走到面摊里的一张桌子边上就坐了下来便唤道:“三碗牛肉面,不加料。” 那面摊老板打量了一下刘梦棣,抬头看了看那降下来一半的灯笼,而后应道:“三位爷请稍候。” 面摊老板没去煮面,而是将刚刚的那盏灯笼又给升了起来。 太子见得刘梦棣与宋琏坐了下来,自己也跟着一起坐了上去。 他小声嘀咕道:“这人好生面恶!” “不要以貌取人,安心吃面即是了。” 太子一听,却是小声抱怨了起来:“这还吃什么面呀,我们还是……” 太子说话的同时,那面摊老板又看了过来,吓得太子将话又给收了回去。 面摊老板重新升好灯笼之后,花了好一会儿时间,这才将三碗给煮好,并端放在了刘梦棣等人所在的桌子之上。 面摊老板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小人差点没认出您来。看小人这张嘴,小人有罪,在这里可不能认人。小人给您赔礼了,您不会往心里去吧?” 刘梦棣应道:“我是带了生人过来,但你别这般介意,更别乱打探,不少你面钱。”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2章 主营三项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压在了桌子之上。 而后他问道:“坐地的来了吗?” 老板连忙应道:“来了,吃了碗牛脚汤,刚进去没多久。” 刘梦棣点了点头,拿起了桌上竹筒里的筷子便吃起了面来。 宋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正值最能吃的时候,早就饿了。 见得刘梦棣开始吃面,拿起碗里一口就把汤喝了个干净 ,而后两口就将面给滋溜进了肚子里。 宋琏开始干嚼碗里的那两小块牛肉的时候,太子才刚开始试探着去闻那面香。 这要不是因为天气这么冷,他绝不会动这个嘴。 几人正吃面之时,却不想那面摊老板却是又升了起了一盏红灯笼来。 刘梦棣看着那盏灯,轻轻碰了一下太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而此时宋琏也起了身。 太子锦衣玉食习惯了,看不上这碗面,见得刘梦棣向着那漆黑的小巷子走去,他也马上紧跟了进去。 三人在黑巷的中间部分一拐,却又来到了另一条小街巷里。 那街巷虽然不宽,但两边都是铺面,只是现在是在夜里,铺面都是关着门的。 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是,每隔三、四个铺面的就会出现一张桌子。 每张桌子上几乎都摆放着几张纸,纸角被一方砚台压着。 砚台上早已盛着墨汁,它的边沿还搁着一支笔。 这些桌子的角落都放着一个灯笼,有的点灯亮着,有的却是没点起来。 且灯笼的颜色也不太一样,有的是黄的,有的却是绿色的。 而桌子后面坐着的人更是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像是夜里的鬼魅一般。 这一副阴森诡异的景象弄得太子的心里直发毛。 刘梦棣好似早已习惯了这些,只是一味地向前走。 不一时,三人便来到了一处掌着绿灯笼的一张桌子前面。 坐在这张桌子后面的人与别人一样也穿着黑色的斗篷,脖子上围着一条毛巾。 那毛巾将脸给遮住了,完全看不见他的脸。 那人的腿上还放着一个外面是藤编里头是陶制的小暖炉。 暖炉里的碳被烧得红通通的,正在向外发着烧气,他的手也在上面烘烤着。 刘梦棣往桌前一站,那位掌柜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来。 他看了看左右之后才惊奇地问道:“爷您如何来了?” 刘梦棣把手一摆,说道:“木掌柜,我带了个朋友过来进点货,今日有卖果的吗?” 别看刘梦棣管对方叫木掌柜,其实这人并不姓木。 他原本姓杨,只不过后来改了个姓,现在姓柳。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至鼎金典的大掌柜柳子贡! 之所以管他叫木掌柜,是因为黑市里的人从来都不用真名。 柳子贡本身就是刘梦棣的心腹,刘梦棣把朋友两个字一说,那柳子贡便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只见柳子贡把手一伸,指向了街头另一处桌子:“有一家,在那!” 刘梦棣又问道:“最近有新掌柜来此卖果么?” “没有,都是老熟人。” “他们有进什么新货么?” 柳子贡应道:“我不做这一行,与他们也无有交流,并不知晓。爷,黑市里虽然有互不认人的规矩,即使知道对方是谁,也不能说出来,但您……您太显眼了。您要进些什么货与我开个口,我回头弄了送您庄子里去。” “尖果!” 柳子贡一愣,说道:“市面上的人都说您贪财好色,但我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且一般的女人您是看不上的,您真是来挑果的么?”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自是真的。我齐王府正在修缮,需要许多人手。长安本地的爷我信不过,怕有心人安插点什么人进来,所以来这里挑一挑,至少用得放心。以前卢相就曾派了个人混进了我的产业里来,还好莲儿甄别了一下,要不然真让他在我产业里偷听点什么事情报到皇上那里去,我现在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刘梦棣这话好似是专门说给太子听的,意思在让太子小心卢相的细作。 柳子贡言道:“现在满城都是灾民,您只要给他们一口吃的,谁还不给您玩命的干活呢?从这里买回去的,可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呀,那是会跑的!” “爷我不缺银子,将人买下以后使点恩惠,要留的留下,不想留的发路费回去。虽然多花费一些,但却使的安心。你最近生意如何?” “凑合着过吧。官府在榆林那边清狱,已经没有多少货进来了,现在就指着西域那里了。如果西域那里与中原达成护送商队的协议,使得绿林下不了手,那我就只能做回老本行了!” 刘梦棣又问道:“最近有人兑成色么?” “有是有,但都不在黑市里兑,毕竟都是正路上来的,所以会在至鼎金典与经纬票号兑。这里的生意也因此冷清了不少,好些人都收手不做了。想来是最近脏银少了,用不着来这里兑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口中的成色指的是银子。 因为原料与工艺的差别,使得各地方的银子成色都不太一样。 原本值一两的货物,A地的银子因为成色不好,可能要出到一两一。而B地的银子成色好,可能就出到九两。 这对于交易来说是极不方便的,所以这些银子都得兑成汉国朝廷所规定的铸银进行交易。 但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银子都能见光,有一些赃银是不得不在黑市里进行兑换的。 而至鼎金典即有兑换不同成色银子的业务。 刘梦棣又说道:“我是想问,有齐国那边的成色在此兑换么?” 刘梦棣其实是想知道他给江有汜的现银有没有被兑换成齐国那边的银锭。 当柳子贡应了一声“没有”的时候,刘梦棣心中就有底了。 柴三太子主要的活动区域是在齐国,那些银子当然会被运回齐国使用。 而齐国又没有汉国这么大规模的黑市,不可能能暗中兑成齐国银。 要是在齐国正常兑汉国银,就一定是会被齐国朝廷盯上的。 柴三太子是个极谨慎之人,不可能犯这个傻。 所以,刘梦棣现在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银子一定会被直接熔炼成齐国银,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在齐国流通。 而会熔炼齐国银锭的,只能是齐国里的什么官道上的人物。 换言之,柴三太子若是想与刘梦棣做粮食生意,就一定是用这笔银子进货。 而卖他货的人就一定是齐国官道上的大人物。 这就印证了之前刘梦棣的想法,那就是柴三太子一定是与齐国哪位大人物勾结,将齐国仓粮里的粮食卖给自己! 此消彼涨,这对汉国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刘梦棣正寻思着,却不想柳子贡突然问道:“六爷是想问那一伙齐国人的事情?” 刘梦棣好奇地反问道:“他们来过黑市?” “来过。像是来淘什么宝贝的,不过没来我这里,您不如去面摊再吃碗面去?” 柳子贡是跟着一个叫宁无干的当铺掌柜学的鉴定。 宁无干即是因女史箴图被叛逃的裴续一分为二而被发配的冤主,所以典当也是至鼎金典的主要业务之一。 至鼎金典里的东西并不是全从正道上来的。 刘梦棣以前让程阔海等人劫过别人西行的货物,其中便包括了许多珍宝。 那些珍宝当然就是经柳子贡的手在黑市里出手的。 柳子贡在黑市里还是有一定的声望的,齐公子若是来淘什么宝,不可能不来找柳子贡。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他们淘货没来找你?这不正常吧?” “的确不正常,我主营三项,一是兑银,二是收茶绸,三是出珍宝。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应该来找我的。我觉得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齐国人并不知道黑市里有我这么一号人物。但他们即是能找到长安黑市里来,必定有极了解长安黑市之人带他们来。所以一定是那个人不让齐国人知道我!我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人不愿意我做齐国人的生意。”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经纬票号!” 柳子贡言道:“经纬票号定与齐国人有所勾结!” “是呀,他们进关中之前就准备好了经纬票号的银票,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哦,对了,最近有出台窑货的么?” 台窑是切口,意思是粮仓,台窑货即是指的粮食。 柳子贡答道:“之前有,不过最近却是没了。原以为是因为深冬,各处都把货耗光了。不过后来听说是有人订了货,而且量很大,现在没有货在黑市里卖了!” 刘梦棣听了以后却是放心地点了点头。 柳子贡只觉得不对劲,试着问道:“爷您这副表情,该不会是您……” 刘梦棣轻笑了一下也不回答,只是笑道:“有空再聊吧。” 柳子贡将原本拿出来的手又放在了提炉之上,看着刘梦棣一行人又走到了另一处桌子的前面。 那张桌子后面坐着的掌柜与柳子贡一样,也是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3章 御风盗侠 那掌柜见得刘梦棣来到自己桌前,笑着说道:“爷您如何来了?少见呀,小人因规矩在身,不能全礼,还请见谅。” 刘梦棣言道:“黑市的规矩是不认人,你们倒好,个个都将我给认出来了!” 掌柜说:“我可没唤您的名讳,算不得将您认出来,且您名声这么大,小人若不礼貌,怕是会被您报复的。不知爷您来小人这里是……” 刘梦棣问道:“有货出么?” 掌柜看看刘梦棣犹豫着说道:“有是有,不过……我们虽然做的是见不得人的生意,但还是要讲究一个和气生财,您身边那一位嫉恶如仇的中山奇侠与我们这些绿林中人可不太对付呀!当然了,我们连绿林也不算,只能算是宵小恶徒。” 刘梦棣言道:“我也不是没与你们做过生意,如何找这种托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掌柜亪着说道:“这个……爷您是贵人,您的生意小人是做不得主的。您即是这般有诚意,还请您等一等。三更之后我们的大当家就会过来,您不如与他谈一谈?” 刘梦棣好奇地说道:“方当家会来?真是少见呀!” 方掌柜当然一定不姓方,但叫什么也都无所谓了。 正如刘梦棣让柳子贡在此处“坐堂”而不是自己来一样,背的东家一般情况下是不到场的。 掌柜微笑着说:“要不然您先溜达一圈再回来?”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行,我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玩意可以淘换的,回头再来找你。” “您请自便。” 刘梦棣听完掌柜的话,便与宋琏及太子往面摊方向而去。 太子跟在刘梦棣的身后,见得远离了别人,这才轻声问道:“刚刚那个人就是人口贩子的头目么?” 刘梦棣答道:“算账的而已,他们的方大当家一会儿会来,我们去面摊那里坐等就是了。天气太冷了,还是在夜里,不吃点有劲的东西真是不好熬过这个夜去。” 太子连忙又问道:“还吃面呀?” 刘梦棣笑道:“你跟着来就是了,也许会有特别的收获也说不定。” 太子追问道:“不是。刚刚你们口中的那个果说的是干什么?我刚刚听了半天没听懂。”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果就是指的女子!” “阿!”太子惊了一下,差点没跟上刘梦棣。 “什么又是坚果?” “顶尖的尖,不是坚强的尖,指的是美人。” 二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原来那家面摊边之上。 那面摊老板见得刘梦棣等人去而复返,马上便迎了上来。 他谦恭地问道:“几位爷,没淘到满意的物件?” 刘梦棣笑道:“前台掌柜做不了主,等大掌柜来呢。怎么,你一看门的也有货要出?如何问出这等话来。” 面摊老板笑道:“爷您说笑了,小人就是这么一问。” “是不是最近来看货的人很多呀,刚刚我就见你不对劲!” 面摊老板言道:“如爷所料,最近的确是来了一些生人,都是冲着那两样东西来的!” “哦?市里来了好东西了?说说!” 面摊老板靠近了刘梦棣,轻语言道:“说是齐君丢失的青州霖风剑及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出现在了市里!” 刚坐下的太子听到面摊老板的话打了个激灵,拉了一下刘梦棣的袖子。 刘梦棣当然知道太子想让自己问得详细一些,于是便对那面摊老板问道:“可是齐国皇极宫丢的那两件?” “应该是!” “现在在谁的手上?” 刘梦棣说着将一张十两的银票压在了桌子上。 反常的是那面摊老板并没有收下来,而是说道:“都是来问这两样东西的,并没人知晓东西在谁的手上,您的赏小人收不下来。” 刘梦棣奇怪地说:“即是没人知晓。那如何会有人到长安黑市里寻找?想来是有过风声的吧?” 面摊老板应道:“是有风声,要不是假消息,要不就是已经被人给买走了。” “哦?这事倒是有意思得很。这赏你且拿着,回头若是有消息与木掌柜说一声,让他带个信给我,回头还有你的赏!” “那小人便谢过爷了!” 面摊老板此时才将那张小额银票给收进了怀中。 刘梦棣接着问道:“你说哪一种的可能性大一些?” 面摊老板想了想说道:“哪一种都不可能,哪一种也都有可能!” 刘梦棣向着面摊老板一拱手,说道:“还请赐教。” 面摊老板就喜欢别人对他客气,越是客气,他的话就越多越密。 他说道:“爷您以前也没少在黑市里行走,自是知道各家的情况,但真正的秘密谁又会自己说出口呢?话说回来了,您在黑市里走那么几趟,别人虽然不说,但谁又认不出您即是那位现世阎魔呢?可又有谁知晓那做人口生意的方掌柜是谁?行里人的口风若是不紧,怕是连着那颗脑袋也得掉了!” “也就是说那两样东西就不在市里,且而是有人放出的风声,想让别人知道那两样东西在长安城里出现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面摊老板此时却是摇起了头来。 刘梦棣问道:“这是何意?” 面摊老板言道:“若是没出现过,形容不出那东西的样子,怕是没人会把这事当真!这条街上哪一个又不是人精呢?这等可以赚豪利的生意,谁又不想做?特别是柳掌柜,他可是什么宝贝都想经个手的!” 刘梦棣眉头一皱,又请教道:“我若是想查一查这事是怎么一回事,老板你有何建议呢?” 刘梦棣说道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十两的银票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那面摊老板见得银票便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一狠心,咬着牙将银票收了起来。 而后他又对刘梦棣小声地说:“在这市集里,东西哪里去了谁都问不出来。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查得到的,那就是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您不如从源头入手?” 刘梦棣眉头一皱,问道:“源头?那两样东西是齐君丢的呀,这大家都知道!” “可到现在为止,没人知晓它是怎么被人从齐国皇极宫里给弄出来的!”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想了想说道:“听说是皇极宫羽林军统领清河崔氏的崔诺监守自盗。” 面摊老板轻笑一声说道:“怎么可能,他顶多是一个看管不力!且这事到底怎么一回事,别人不知道您还会不懂么?” 刘梦棣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面摊老板笑道:“爷您这是在考我?小人虽然只是一个卖面的,但毕竟活到了这把年纪,都老而成精了,如何可会看不破呢?且这里是汉国,也不是他齐国,没什么不好说的。” “还请赐教。” 面摊老板言道:“齐君原有八个儿子,因宫中内斗厉害,其中三个在襁褓里就夭折了,还有一个三岁时就被病吓而亡。剩下的四个,有一个因五皇子的陷害而被齐君困囚,在狱中自尽了。剩下的三个即是三皇子、五皇子与七皇子!” “却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些!你觉得齐国皇极宫宝物被盗之事会是谁做的?” 面摊老板言道:“是三皇子做的!” “为何如此笃定?” “齐国五皇子之妻乃是清河崔氏出身,而那齐国羽林军统领崔诺即是清河崔氏的呀。齐国丢失宝物之后,崔诺被下狱治罪,五皇子被囚。那五皇子更是因此受不住寒,双腿都废了,至今不能行走!五皇子怎么可能自己害自己?” 刘梦棣问道:“为何不是齐国七皇子做的呢?” “他来过这里寻找那把剑,如果是他做下的,他是不可能会来寻的!所以,只可能是那位三皇子!” 刘梦棣点头笑道:“你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呀,不过宫中即有崔诺看守,一般人是没办法将东西盗走的吧?除非有内应帮忙,那崔诺我看不见得有多无辜!即使是他手下的人帮的忙,他也难逃干系呀!” 面摊老板反问道:“六爷您知道十大名侠里有一位叫作御风盗侠的吗?” 刘梦棣笑道:“风尘、西厢、中山、散财、玉簪、马上、御风、荆州、牧丹、拜月。这十位虽然有男有女,但多以侠名闻世,唯有御风盗侠是以盗名为播。且我对他也是如雷贯耳呀。你意思是他偷的?” 面摊老板点头说道:“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能将东西盗得出来!” 刘梦棣却是笑道:“你毕竟只是一面摊老板,不知道这深宫大院的守卫如何,更不知那宫里其实与迷宫并无两样!” 面摊老板笑道:“我是没进过大明宫,更没去过齐国的皇极宫。但我却是知道御风盗侠他去过!” “什么?”刘梦棣疑问出了声来。 面摊老板笑道:“六爷您年轻,可能不知道。御风盗侠闻名几十年,虽然从未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却都知道他是个齐国人!” “哦?何以见得呢?” 面摊老板答道:“御风盗侠做的第一件大案便就是在齐国做下的,且他还操着一口鲁音呢!”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4章 长安夜市 刘梦棣又说道:“我虽听说过他的大名,但还真不知他最早是如何成名的呢!” 那面摊老板笑道:“即是在齐国做下的!齐国上四姓中有一孔姓,乃是孔圣人之衍后。孔家有三样宝物,当年周世宗御封孔圣人为至圣文宣王,封孔家家长为衍圣公,并赐下孔圣人及亓官夫人楷木像一对,还有那至圣文宣王庙祀朱印一枚!” “哦!”刘梦棣言道:“我倒是知道这两样宝物,可没听说被人盗走呀?不是还在孔家供着么?” 面摊老板言道:“御风盗侠当年的确是去过,还将那枚至圣文宣王庙祀朱印给盗走了!甚至还在……呵呵,还在那孔子及亓官夫人的楷木像上抹了一把屎。最后听说是颍川陈家派人找到了御风盗侠,将东西又给抢了回来。不过……那御风盗侠并不死心,又闹出一个大动静出来!” “什么动静?” “他半夜潜入了齐国皇极宫里,将一把剑悬在了齐君的床头上!齐君一觉醒来,一睁睛就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剑尖指着自己的鼻头,当时差点没把齐君给吓死!而后那御风盗侠又回到孔府,这一次他没偷那枚印章,应该是寻不着,不过他把一副盛唐吴道子的孔子佩剑图给盗走了,至今那副图仍旧下落不明!” 刘梦棣笑道:“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呀,他居然还真进过皇极宫!” “连大明宫他都进去过呢!” “哦?这又是哪里传出来的?宫里虽然也有丢些东西,但多是那些宫人们盗走的小件玩意,即使本王也没敢拿皇上在意的宝贝呀!” 面摊老板笑道:“爷您当然不太可能能知道,当时还没您呢。” “太祖皇帝在位时的事情?当时丢什么东西了?” “应该没丢东西,要不然以刘……以太祖皇帝的性情想来已经满长安地找了。” 刘梦棣笑道:“即是没丢什么宝贝,你又是如何知晓御风神侠进过大明宫的?” 面摊老板言道:“他在黑市里出手过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宫里的?你刚刚还说没丢东西呢!” “一张大明宫的地形图!” “哦!”刘梦棣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他卖的?还在长安黑市里?你认得他?” 面摊老板言道:“虽然他每次都是蒙着面来的,但小人还是见过他的。因为他也曾在小人摊上吃过面!但他不吃牛肉,只要清汤,且不许有牛肉味!” 刘梦棣连忙问道:“他长什么样?” “小人嘴笨,您想要让我说他长什么样,小人是形容不出来的。但他也极好辨认,他来的时候头上总戴一朵金花。是真金,不是那种黄铜的的女人金饰。” 男子头上戴花是有象征意义的,这个习俗应该是从唐开元年间开始的。 但不同人戴的花却又有不同的意义。 宋朝时文人带花是意在高中,成为宰相。 江湖中人戴的花叫作戒赢花,又叫守操花。 意思是自己出来做劫道偷盗等不法之事是被逼无奈的,且也只为财,无意伤人,更不会欺妇孺。 像白仲德那样的人是不配带这种花的,若是有江湖中人看到他敢带守操花,怕是会被看不顺眼的江湖人寻事。 御风盗侠之所以会被人冠以侠名,是因为他只偷世家大族、官府中人,或是为富不仁的商贾富户。 他不仅不会对老百姓出手,有的时候还会撒钱救济百姓。 所以御风盗侠是江湖中公认的,最有资格戴金花的人。 刘梦棣此时却是在心里嘀咕着:“戴金花?不食牛肉?还会有大明宫的地形图?” 刘梦棣越想越不对劲,他说道:“他怎么会有大明宫地形图的呢?这东西连我都画不出来,而且他还拿出来卖,而不是拿着这东西去宫里偷盗?” 面摊老板言道:“不是我恭维皇上,我们这个皇帝比起别国的皇帝来贤明得不只是一点半点呀,那御风盗侠绝无可能对大宫明下手的。” “你刚刚还说那时太祖皇帝还在位的!且这十几年来也没人见过他出现在江湖上。” 面摊老板尴尬地笑了一下,原本就很丑的脸显得就更丑了。 太子此时突然开口说道:“那他的年龄应该不小了吧?近三十年前的人物了!” 面摊老板回忆了一下应道:“想来现在也有五、六十岁了吧。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一定不缺银子,他偷了多少年了,虽然被齐国陈家堵过一次,但却从来没被人抓住过。陈家是做什么的六爷您该听说过吧?” 太子问道:“陈家是做什么的?” 刘梦棣应道:“与蒋宗宪差不多。你闭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没看到我与老板在说话么?” 他这么说完全就是在保护太子,不是真在教训太子。 太子心里明白刘梦棣的心意,把头一缩不再言语。 刘梦棣又对那面摊老板问道:“对了。你这面摊一个月少说也有一两千两的营收吧?你这么多年了还没赚够么?如何还一开就开了几十年不曾离去?你该是个大富翁才是呀,没想过收手不做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面摊老板笑了一声应道:“爷您玩笑了,小人这等低微身份之人,能卖得几碗面钱糊口就算是不错了,也就是您出手大方,能给小人这么多的赐钱。小人在这里的收入其实都得上缴上去,要不然维系不了这条街。道理您是懂得的。” “冒昧地问一下,你主子到底是谁呀?在朝里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怕是这黑市早就被人给端了吧?” “爷您可别让小人坏了规矩!” “放心,我这还没掏银子呢,即是没掏就说明我不是真想知道。只是嘴闲这么一问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不是坐着等人么?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不如聊聊?” “小人见识没您广,知道的也就是市里的事情,别的却是全然不懂。” 刘梦棣笑道:“就你刚刚了解到的那些齐国的情况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本王不是小看你,你是绝想不出那些朝廷里的争斗的,更何况是齐国那边的争斗。你要是没有一个在朝廷里当大官的主子,不可能能说出刚刚那些话来。你即是不愿意说,那我们便不说,与本王说说最近市里的情况吧。” 面摊老板笑着说:“爷您每次来都得打听一番,且也不破规矩,小人自是愿意拿着您的赏钱陪您解闷了!” “最近木掌柜的情况如何?” “不只是木掌柜,大部份人的生意都差了许多,因为黑货少了。榆林那边正在清狱呢,想来没那么快恢复过来。我家主人也说了,怕是这一场闹下来……就不会恢复了,以后也别想着榆林那边还有货过来。” 刘梦棣笑道:“你家主人是有真知灼见的!他就没想过黑市的未来?” “至少还能再做个三十年!且明年将是大利之年!” “这是为何?” “我家主子说,明年汉齐一定会大战,黑市里的东西只增不少。赚完了这一笔,南周国还有一阵子要乱呢,那时候又可以赚一笔了!总之只要打仗,黑市就一定会有生帮!” 刘梦棣笑道:“他倒是看得明白,不过我就只是想知道木掌柜最近的情况。” “他的底厚,什么也不怕。其实他都不必亲自在黑市里呆着,派个人过来也就是了,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在寒风里受这份罪,他也不是没有手下。爷,他是不是也想在黑市里找什么东西?是不是杨家当年……” 刘梦棣笑道:“要叫木掌柜,就算是认出来了,也别说出来!杨家当年的事情……说实话我也真弄不明白!” 刘梦棣与那面摊老板就这么说起了话来。 而那太子则是在一边安静地听着。 他对于这一切都显得十分好奇,毕竟以前他看到的都是朝堂上正大光明的事情。 但这一次他却是看到了世界上最黑暗角落里发生的事情。 刘梦棣原以为这些东西会给太子产生某种震撼,却不想太子脸上虽然表现出惊奇来,但也只是惊奇而已。 这让刘梦棣感觉到有些意外,但想想也就释怀了。 因为朝堂上见不得人的交易其实比黑市里的交易更加黑暗。 虽然太子平日对秦相是极为尊重的,但他同时也知道秦相可不是一个老实人。 一个老实人是坐不上首辅位置上来的。 不老实就一定会有一些阴暗的东西,太子虽然知道一些,但却是从来也没有说出口去。 且他还觉得从黑市面摊老板那里听到的故事才是真正的百姓生活。 虽然那些故事里充满了戾气与仇恨,但他更知道那些人只不过是走错了路而已。 只不过太子刘梦权听着听着就有些困了。 毕竟太子与朝臣们一样,每日都得早早得起床,与皇帝一起在延英殿准备上朝。 他一般情况下九点以前就会上床睡觉,所以现在这个时间点他自然是困得不得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5章 方大当家 正当太子打瞌睡之时,刘梦棣将太子幌动了一下,太子猛得清醒了过来。 他见得眼前人是刘梦棣而不是皇帝刘泷之时,这才放下了心来。 太子轻声问道:“是六弟呀,什么时辰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走吧!时辰到了,想必那位方大当家已到了。” 太子晃晃悠悠地说:“哦。他没从这里经过么?我还以为在这里等他呢。” 刘梦棣轻笑了一下将太子给拉了起来。 太子揉着双眼跟着刘梦棣又向着巷子里走了回去。 当刘梦棣等人再回到原本人贩子摊位上的时候,那位掌柜已经站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爷,我们家当家来了,您请这边来。” 刘梦棣点了点头,领着太子与宋琏二人跟在那掌柜的身后便进了其摊子后面的铺面里。 铺面的门脸不大,但却有一条通往后院的路。 刘梦棣等人着跟着掌柜在穿过后院之后,竟是从后院的后门走了出来。 后门里停着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没等太子发问,刘梦棣便钻进了马车里。 太子左右看了一眼之后也只得跟着刘梦棣进到马车。 马车是封闭式的,没有窗,也看不到外面。 太子有些担心,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辆马车会使到哪里去。 他原本是想问刘梦棣,但刘梦棣此时却是束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并摆手示意太子不要干扰自己。 显然刘梦棣自己也不知道马车要去哪里,他是想从外面的动静里分辨出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只是这夜深人静的时间,街道外面又怎么可能会有动静。 或者说,刘梦棣很肯定这辆马车就没经过东市最繁华的那个夜市。 最令刘梦棣奇怪的是,这辆马车就没遇到巡夜的兵马司衙役。 长安城的夜里是有衙役巡逻的,特别是牛禄在榆林、延安两府清狱以后,不少的盗匪都潜入到了长安城里来。 兵马司衙门那里加派了人手防盗防贼,夜里看到这么一辆马车是不可能不排查一番的。 马车行进地十分顺利,差不多十来分钟以后也就停车了。 只是刘梦棣一行人此时已经不知身处何处了。 因为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院子里,下了马车的刘梦棣根本看不到院墙外面的情形。 他只看到左右厢房与正面厅堂里都亮着微弱的烛光,还有微微的声音发出来,显然这些亮着光的地方都是有人的。 刘梦棣没有冒失地去厢房里查看,因为此时小院子里正有两名穿着夜袭衣的黑衣人正在巡逻戒备。 他们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刘梦棣一行人,直到目送着刘梦棣进到了正面主厅堂里。 主厅堂里的供案上摆着两只烛台,光照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光源了,好似这里的主人就是不想让人看清这周边的一切。 太子刘梦权正想四处张望之时,却听得边上有人说了一声:“几位爷,请就坐吧。” 太子赶忙向着一边看去,只见得厅堂左边的半透明屏风后面有一道人影晃动了一下。 那人此时也正就坐于一张椅子之上,虽然光线阴暗,太子还是看到了那人好似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来。 而后便听得屏风后面的咳嗽声来。 太子正有些紧张之时,刘梦棣已经倘然地坐在了供桌边的椅子上。 太子也赶忙寻到了另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宋琏则是来到了刘梦棣的身边,护卫在了他的左右。 刘梦棣一坐下来便开朗地笑道:“我说方大当家,你一年赚这么多的银子也不给本王奉个好茶?就让本王在这里干坐着?” 屏风后面的人咳了两声以后也笑道:“六爷您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只要把这茶一上,不管是茶具、茶叶,您一眼就能看出门道来。那我到底姓不姓方,您不出一个月就能查得明明白白。我只是求财,不是求死,还请六爷见谅了。六爷,上一次卖给您的那几名胡姬,您还使得顺手吧?” 方大当家这话好像不是在与刘梦棣套近乎,更像是说给太子听的,好似就是想让太子知道刘梦棣此人其实也并不干净。 刘梦棣则是大方地回答道:“已经在我夏鸣阁里接客了,本钱是赚回来了就是有些可惜,有一个水土不服,病死了。” “病死的?我还以为是六爷您为了立威给打死呢。” 刘梦棣笑道:“那可都是我花了大银子买来的,怎么可能这般不惜物,话说回来了,你一人贩子还在意卖出去的猪猡的死活?” 方大当家应道:“我卖她们,是因为她们想被卖掉,只有这样她们才有一条活路,要不然在老家也是等死的份。您把我卖给您的人给弄死了,现在好些人都不愿意被你买走呀!” 刘梦棣又笑道:“爷我每出一匹丝绸,可从来都不会问那丝绸愿不愿意被卖掉。再者而言,你若是不想做我这单生意,你根本不会见我!说个价吧,高点没事,谁让本王的齐王府急等着用人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方大当家叹了一声说道:“六爷,您来我这里怕不是来挑果的吧?” 刘梦棣呵呵笑道:“怎么,行里改规矩了?还要问一问本王挑果是做什么用的?怕本王将他们扔进青楼里?本王名下多的是青楼产业你也不是不知道,何必这么一问呢。” 方大当家说:“规矩本来就是我立下的,没有什么改与不改,想要从我手上买人,那就得照我的规矩来。况且六爷您并不是像以前一样是来买人的呀!” “哦?这话怎么说的?” 刘梦棣这句话是想问问对方到底知道了什么。 那方当家言道:“您是来找人的!而且是来找夏无踪女儿的!是也不是?” 刘梦棣疑问道:“你知道?” 方大当家冷笑了一声说:“我当然知道。也不怕与您说,人就在我这里!” 太子连忙紧张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却是坦然地说道:“你即是什么都清楚了,那便开个价吧!” 方大当家应道:“这就是我最为难的地方了!” 刘梦棣问道:“赚银子还能是一件为难之事?” 方大当家严肃地说:“赚钱是为了花,而不是为了送命!六爷,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要不要把人卖给你了。找您来,说是做生意,其实我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把这买卖再做下去!” 刘梦棣问道:“你好似知道了点什么?能说说吗?” 方大当家叹了一声言道:“前天,我从洛阳进货回来,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同行。那人说他有两个人要出手,其实一个女子长得十分漂亮,我一眼就看中了,这样的女人在哪里出手都不会舍本,何况我还认识您呢。别人不要您是一定要的,于是我便接下手来。” 刘梦棣笑道:“方大当家,您别与本王撤这谎了,您的眼睛多尖呀,有没有问题你一眼就能看出来,绝不会在收下人以后后悔的。不是您自己收的是不是?是您的手下收下来的吧?或者说,您让我相信您真的去过洛阳,所以才这么说的吧?您别误会,我不想知道方大当家是什么人,您老实说也就是了!” 方大当家苦笑一声,这才接着说道:“六爷明眼人呀,即是这般,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前日我在城中不小心撞倒了一个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一见我的面像是转身就跑。这便引起了我的注意来,我派人追了上去将他截住,并问他为何要这般匆忙地逃走。他说我的面相十分不好,是喝人血食人肉的面相。” 刘梦棣笑道:“这也能从面相上看得出来?” “我虽不懂神棍这一行,但自知罪恶深重,迟早是要有报应的,于是我便听他多言语了几句。他说我注定霉运缠身,将来必不得好死!” 刘梦棣笑道:“五花八门里的金门是这样子的,先用利害将人唬住,然后让你花银子求他出个解决之道。他怎么说的?” 方大当家答道:“他说我的煞气够重,重到妖魔鬼怪都会怕我,任何邪祟也都别想近我的身,只要我够邪恶,就能将逢凶化吉。但有两样事情千万不能做!” “哦?哪两样?”刘梦棣问。 方大当家答道:“第一样就是行善,只要我一行善,身上的恶气就会开始消散,身边的邪祟便会缠烦于我,使我不得安生!” “第二样呢?” “那神棍说,天下并不是没人能治得了我。我的所行所为都被记在了地府的生死簿上了,所以我最后难免会被阎罗所判,到时必定会在地府里伏法受罪。这即是我的终结!” 刘梦棣轻笑道:“那神棍说的阎罗该不会指的是本王吧?” 方大当家咳了两声接着说道:“我原本也没想起六爷您,甚至不把那神棍的话当一回事,想用二两银子将他打发了。谁知……谁知他却不要我的银子,说是我的银子太赃,还说我若是不相信他的话,或者真想赏他点银子,那就将一位犯病的男孩送带到兴安门那里去。若是有人买下那孩子,使孩子病情得救,便赏他一点银子。”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6章 衣服补丁 原本有些困意的太子一听方大当家的话,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方大当家这话正好与那日薛太子妃在兴安门散心买下插标的夏采侯的事情应对上了! 刘梦棣没理会太子,而是对方当家笑问道:“你真去行善了?” 方大当家说:“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行善,我只是想知道那神棍的话会不会应验,我半信半疑地让一手下带着那名生病的男孩去了兴安门。不一时,果然有人出来将那孩子给买走了,且付的银钱还不少。等我回头再去找那神棍之时,他却与我说,我卖掉的那个孩子面带戚相,其必有一姐妹将来拉他一把!” 刘梦棣问道:“然后呢?他提到了夏采荷?” “提到了,只是他没说名字。他只说男孩的姐妹亦是不祥之人,若我处理得好,会有所福报,若是处理不好,必被阎罗制裁。此皆因我刚刚行善使得男孩病有所治而得救,故使我煞气消散,恶鬼缠身。我心中不安之时,手下来报,说是现世阎魔在黑市等我。突然我明白过来了,那神棍口中的阎罗即是六爷您!想来我大限已至矣!” 刘梦棣笑问道:“合着你就那么相信那个算命先生的话?” 方大当家呵呵笑出了声来:“都是刀头舔血之人,要是真信命,真信那此鬼神,我早就在夜里被那睦前来索命的冤魂给吓死了。很明显,那卖孩子之人与算命的神棍是一伙的,他们不仅算到那少男会被人买走,甚至还算到了你会来找我!原本我以为只要将那名叫夏采荷的少女交还给六爷您便不会有此劫,呵呵……我还是天真了呀!” “天真?”刘梦棣笑道:“方大当家,我来这里可不是来找麻烦的,也从来都没问过你为何要掐着嗓子说话。我只知道自己是带着银子过来的,与以前一样,买了人就走,从此不再有半点纠葛!” 方大当家叹声说道:“六爷的信誉小人还是知晓的,与您做生意做亏本了,那一定就是自己的问题。我也很愿意做您的生意,只不过您不该把太子给带来!” 坐在一边的太子愣了一下,吃惊地问道:“你认得我?” 方大当家言道:“六爷带你进黑市的时候就没带你在面摊里吃过面?那个面摊老板可不是一般人,他的背后可通着朝廷呢。他的眼睛更是毒辣,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的!六爷每次到黑市总是要向他请教些什么事情的。” 刘梦棣笑道:“方大当家不必如此小心,我们也不是带着兵马来的,就只想与你把这个生意给做了!” 方大当家说:“我是想赚六爷您的银子,谁让您的银子好赚呢,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了,我只想问一问,这桩生意不会给我惹上什么麻烦吧?” “不会有麻烦,毕竟本王认不得你是谁!” “我不是怕六爷您找麻烦,只要把夏采荷还给您,您不仅不会找我麻烦且还会赏我呢,我是怕别人给我找麻烦。比如那个人料定了你会来我这里买走夏采荷的人!我想问您一下,那人是想做什么?会不会危及到我的性命?” 刘梦棣想了想回答道:“方大当家为人诚实呀,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只能老实回答你。不错,方大当家说得对,这一定是有人安排了这一切。只不过与你想的不太一样,那些人只不过是想把夏采荷以某种方式送回到我的身边来,且还得显得不那么突兀而已。但我料想,那个神棍与卖你夏采荷姐弟之人应该是两伙人!” “还请六爷赐教。” “你不觉得那个神棍在是拆卖你夏采荷姐弟俩的那个人的台吗?” “嗯?” “呵呵,这么与你说吧。有一个组织怕朝中的蒋侍郎将他们给查出来而陷害了蒋侍郎,但蒋侍郎的清白很容易就被洗清了,于是他们便抓了夏采荷姐弟二人想以此作为要挟。可他们发现自己错了,即使要挟了蒋侍郎又能如何?因为真正要查出他们的是皇帝呀!所以便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说服了那个组织,让他们把人以某种方式给放了!” 方大当家想了想说道:“把夏采荷姐弟俩通过我的手交给你?何必多此一举呢?直接扔你王府大门口不就行了吗?” 刘梦棣笑道:“本王若是不出手将人给救出来,又如何达到他们的目的呢?” “什么目的?” “当然是让皇帝觉得本王与蒋侍郎相处过密了,这叫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且他们好似十分清楚方大当家你的来历,想把你也拉进这个局势里来!不过方大当家不必担心,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和你一起赚银子!因为他们现在真的很缺银子!” 方大当家吃惊地说道:“他们知道我?” “他们当然知道你,而且知道得很多很多!本王能不能问方大当家一件事情,夏采荷姐弟俩是他们亲手交你手里的,还是通过你的手下?” “是我手下接收的,那又如何?” “那就说明他们连你有多少手下也都知道了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六爷有些危言耸听了呀!” “等他们找上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了!放心,只要你与他们合作,帮他们赚钱,他们是不会害你的!” 方大当家有些不相信,他问道:“你刚刚说有两伙人?” “哦!另一个人我称其为幕后主使,他与那个组织有些交往,不过他此时不希望蒋侍郎出事,但他也不敢与那个组织起冲突,所以他现在应该是想提醒我一些什么事情,只是他不好直接出现与我说罢了。” “六爷,您的事情好似很复杂呀!” “其实并不复杂,那个人派出神棍让方大当家把夏采侯送到兴安门那里就料定了薛太子妃会在那个地方出现,且他很肯定薛太子妃会买下夏采侯来。而每一次薛太子妃出现,总是会给我带来无尽的烦恼,让我想得太多,如此就达到了提醒我的目的。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当时在兴安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何如此笃定薛太子妃会买下夏采侯?” 方大当家说道:“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太子突然一拍桌子说道:“衣服!” “什么衣服?”刘梦棣问。 太子言道:“就是那件衣服呀!” 刘梦棣追问道:“到底什么衣服呀?” “你忘了!你小时候在禁军里玩,从马上摔了下来,衣服被磨破了!就是那一件呀!” 刘梦棣摸了摸额头说道:“我骑马都不知弄破了多少衣服皮裤,哪里还能记得是哪一件!到底是什么衣服呀!” “太子妃亲手给你补的那一件呀!” 太子这话一说出来,坐在屏风后面的方大当家突然笑出了声来。 笑声是无法用假声发出来的。 方大当家发现自己失态,连忙干咳了几声,将嗓子又改了回来。 而后他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你的太子妃给六爷补衣服,这种事情好像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吧?” 刘梦棣却是说道:“我是一王爷,会穿有补丁的衣服么?我的衣物何时又需要补呀?” 太子言道:“就是你自己说的,说是衣服扔了太可惜了,所以太子妃就拿出来补了!当时夏采侯穿的就是那一件!你刚刚一说我这才想起来的!”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却没想到那幕后主使还能想着离间我们兄弟二人……不对!这是那三龙社所为,或者说……那幕后主使做这些事情是与三龙社的人通过气的!只不过三龙社不知道幕后主使想要提醒我一些什么事情!” “三龙社!”方大当家轻呼出声来。 刘梦棣问道:“方大当家知道?” 方大当家冷笑一声说道:“我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没听说过他们!都说当年前朝程首辅一家是那于异人所杀,但我却是知道,那是三龙社下的手!于异人手上根本就没有杀手!” 太子言道:“六弟,那位幕后主使想提醒你什么?是离间我们兄弟二人之事么?” 刘梦棣摇头说道:“一定不是!” 方大当家言道:“二位,你们的事情还请回去商量吧,现在要说的是我的事情!三龙社牵扯进来了,那我这生意……” 刘梦棣连忙道:“刚刚说过了,当他们找上门来的时候,你与他们合作赚钱即可,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还会有钱赚呢!” 方大当家连忙说道:“让我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合作?开什么玩笑!皇帝即是在查他们,我要是与他们合作,到时候是让三龙社灭了口还是让皇帝把我全家都给砍了?我不求别的,只想要自保!六爷与我也不算是生人,即是如此……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 刘梦棣言道:“方大当家讲来即是了。” “夏采荷即是对六爷您十分重要,我出个高价卖给您,虽然有坐地起价的嫌疑,但也不算是落井下石吧?我若是将那夏采荷杀了,而后收手再也不做这等丧良心的买卖,想来是可以省去不少麻烦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7章 右厢魔窟 刘梦棣笑道:“合情合理!银子不是问题!” 方大当家又说道:“六爷您做生意是从来不吃亏的,且也从来没让我吃过亏。我若是让您吃了亏,那江湖上的朋友还不知要如何说我不地道呢!这样,我手上还有一些姑娘,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就全都送给六爷了,您看如何?”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方大当家这是要把所有的货都出手了呀,您是真想收手不做改行了?” 方大当家苦笑道:“去街边给人看相也比做这个营生好,若不是想给我的这些个弟兄们发点散伙费,我是不会做这等麻烦事的,将手里的那些尖果一并坑杀了也即是了。” 刘梦棣问道:“若是以后本王再在黑市里见到您呢?” “六爷这话是何意?” “三龙社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将太子带到这里来,即是想让太子知道三龙社做下的那些个事情。他知道了,也就是皇上知道了。方大当家即是有收手之意,本王自是不会与你为难,但要是三龙社的人出现了……” “算是为国出力么?” 刘梦棣呵呵笑道:“当然算了!” 方大当家想了想说道:“行,若是三龙社的人来找我谈合作,我必告知六爷!” “那便麻烦方大当家了!” “不麻烦,只要有银子可以赚,我们这种人又有什么要命的活不做呢?” 刘梦棣当然听得出来方大当家是在跟自己要钱。 他向着那道屏风拱了拱手说道:“方大当家还请报个数吧。” 方大当家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若是要少了,怕是会让六爷觉得我看不起您的财力。这样,八千两银子您看方便吗?” 刘梦棣呵呵笑道:“不算是贵。夏采荷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值这个价,方大当家还要送我许多姑娘,我自是不亏了。也别八千两了,一万两吧!” 方大当家马上言道:“别!我就只要您八千两,这世道的人命在市面上也不值钱,十两银子就能买到一个上等姿色的丫鬟使唤呢,我那几十果再加夏采荷收您八千两我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太子听得都有些发愣。 他虽然没在市面上走动过,但也知道卖家是往高了抬价,买家则是往低了还价,何时又出现过这种买家要高价买而卖家不让的情况呢! 太子只是不知道那方大当家与刘梦棣除了“尖果”的交易以外,他们还在交易另一样东西。 那就是消息。 虽然方大当家刚刚应程下来说只要三龙社的人来找他,他就告诉刘梦棣。 但那其实也只是敷衍刘梦棣的一个说辞而已。 如果方大当家有这个意愿,那他现在就可以说一说他遇到的那个神棍,或是说一说将夏采荷姐弟俩卖给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与不熟的人去做这种犯法的生意是要承担极大的风险的。 所以卖夏采荷姐弟俩的那个人方大当家应该是认识的。 但刚刚方大当家只是提到了人,别说化名了,就是半个特征也没有对刘梦棣说过。 这对于刘梦棣找到神棍或是卖夏采荷姐弟俩的人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方大当家不说是因为他不敢若三龙社。 即是不愿意惹到别的什么人,自然也就不敢拿刘梦棣的银子了! 刘梦棣见得方大当家如此坚持也没再争论下去。 他掏了掏袖子里的口袋,从里头拿出了一大叠的银票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方大当家言道:“六爷您最是守规矩,却不知……” “放心,都是小额银票,每一张都是流通过的,不是从经纬票号刚兑的。且你也不会直接去票号兑银子,也是在东市或西市里转他几手,放心拿着用吧。夏采荷我今夜就要领走,但别的姑娘我却是没办法一起带走的,麻烦方大当家照顾他们一夜,明日按老规矩办即是了。” 方大当家做的大宗“生意”,是在黑市里先谈,再后在落脚点看货交定钱,最后在安全的地方交易。 刘梦棣现在所在的即是方大当家的落脚点,但他却是把银子一次都给付了,为的是将夏采荷安全得领走,以免生出别的变故出来。 他即是花了银子是绝不会浪费的,那些方大掌柜许下的姑娘他自然也是要的。 方大当家欣喜地说道:“那我便谢过六爷了!” 人说完以后,从那屏风后面传来了一阵铃铛声。 之前在院子里巡视的那两名黑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大当家有什么吩咐。” 方大当家言道:“让六爷去把那个尖果领走,明日安排人在老地方把剩下的交接给莲姑娘。银子已经全付了,交完东西你们回来,我有事交待!” 那两名黑衣人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应了一声“是”,而后转向了刘梦棣言道:“六爷,您这边请!” 刘梦棣站起来的时候,太子也马上从椅子上起身。 那两名黑衣人领着刘梦棣等人就向着厅堂外而去。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出院,而是被领到了右边厢房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黑衣人还没打开房间之时,刘梦棣就把鼻子给捂了起来。 太子不知所以,在房间被打开时,一股难闻的味道从房间里就冲了出来。 没防备的太子被呛了一下连忙咳了起来,而刘梦棣已经抬腿走了进去。 这个厢房看起来会比别的正常人家的厢房大一些,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这是因为里面的装饰及家具全都被清空了,里头是空空荡荡,除了柱子之外就没有别的陈设。 户窗是被封死的,但在房顶上却是故意掏掉了两块瓦,好让阳光照进来。 而那空瓦的下面则摆着一个盆子,那盆子即是用来装水的。 这个房间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说得再明白一些,这就是一个类似于牲口棚的地方,甚至地上铺着的稻草也与牧口棚没什么两样。 此时在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里正有一群少女正挤坐在一起相互取暖。 她们的手脚都被捆着,且没人敢去松动那些麻绳,更没人敢吭出一声来。 显然她们受到了非人的待遇,要不然不会是这种情形。 刘梦棣等人刚一进去,那些姑娘们纷纷抬起头来看向了他。 从姑娘们的眼神中太子看到了这些人的期盼的眼神,好似是在说“选我选我” 她们急切地希望逃离这个魔窟,这让太子的心下子就软了下来,更加坚定了自己深夜出行的必要性。 此时他觉得即使是被皇帝责罚,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太子表现得好似比姑娘们更激动,因为姑娘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挑选的场景了。 刘梦棣轻咳了一声刚要说话,只见得那墙角堆里默默地站起了一个污头垢面的少女来。 她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爷!”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夏采荷。 刘梦棣向着夏采荷招了招手说道:“不怕,我来接你了,与我走吧,就现在。” 夏采荷两眼冒着眼泪,激动地说:“我弟弟他还在……” “你弟弟他已经安全了,现在不在此处,在别的地方,你随我走。” 夏采荷一听,起脚正要走,却见得蹲在夏采荷身边的另一名少女伸手就将夏采荷的脚脖子给抓住了。” 夏采荷因为被虏走还没几天,虽然身上有些脏,但那也只是脏而已。 而抓着夏采荷脚脖子的少女已经不能用脏来形容了,身上的衣服甚至还破了许多,右边的肩膀甚至还漏在外面。 从那姑娘的衣服上就可以看出来,她应该是夏天的时候就被人拐了,能熬到现在没死,已经是极为幸运的了。 邋遢少女虽然一言不发,但却是用渴求的双眼看着夏采荷。 夏采荷低头看了一眼那名邋遢少女,一下子就迈不动步子了。 她用眼巴巴的眼神得看着刘梦棣,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梦棣问道:“怎么了?还不走?想在这里过年呀?你不走爷我可就要走了!” 夏采荷突然唤声道:“爷!我被抓走以后,多亏了她,要不然我已经……爷,您把他也一并弄买走吧,银子我出,我那里还有,就只是没带在身上!” 刘梦棣低头看向了夏采荷脚低下的那名邋遢少女。 那邋遢少女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不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个美人胚子,想来过上几年必然会长得婷婷玉立。 所谓的“尖果”也只是漂亮,而夏采荷与那邋遢少女早已经超出了“尖果”的界限了。 这样的尖果少女即使她现在十分邋遢,但一定是个抢手货,根本就不可能留在人贩子手里太久。 问题是刘梦棣还是从尖果少女身上的衣服判断出了她是在夏天被人拐带走的,这样的矛盾让刘梦棣感觉到了一些诧异。 刘梦棣言道:“都这时候了,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夏采荷说:“爷,我那里真的还有银子,您之前给的那些银子我还没开始用呢!我回去以后便拿来给您!”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8章 从中捣鬼 此时那太子连忙问道:“你就是夏采侯的姐姐?” “我是!”夏采荷应了一声。 太子宽下心来说道:“你就放心吧,你要是真与六弟接触过就知道他这人其实十分心善,且最爱开玩笑。他一早就把这里的所有人都买下来了,你们现在都不会有事的。” 没等刘梦棣向太子投去鄙夷的眼光,厢房里就已躁动了起来。 那些姑娘们纷纷站了起来,急躁得想让刘梦棣将他们现在就带去。 见得姑娘得有些骚动,那两名黑衣人连忙喝道:“坐下!都给我坐下!” 刘梦棣怕也出些意外,在太子身边轻声说道:“让你别说话,你开什么口呀,弄出事情来,是你来收拾还是我来收拾?” 太子被刘梦棣说了一句再不言语。 刘梦棣对那些姑娘说道:“都坐下吧,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那些不听话的我会直接送进青楼里接客去!” 那些姑娘一听,果然纷纷又坐回到了冰凉的地上,毕竟眼前这个人现在已经成为了她们的主子。 但夏采荷此时却还依旧还站着,而她身边的那名尖果少女在夏采荷的搀扶下也依旧站立着。 “荷儿,走。” 刘梦棣又唤了一声。 那夏采荷好似十分担心身边的那位尖果少女,他说道:“她不走,我也不走!” “那你就留着吧!” 刘梦棣说着转身就向外而去。 太子招了招手,说道:“跟上来吧,他这人就这脾气。” 夏采荷一听,连忙拉着身边的尖果少女跟了上来。 ………………………………………… 刘梦棣因为昨天夜里去了黑市的原故,很晚才回到的五叶庄。 等到日上三竿时,那落尘姑娘便站在刘梦棣的身边轻轻地唤起刘梦棣来。 “爷!醒醒!爷!” 刘梦棣悠悠地睡来,用迷离的睡眼看着那落尘姑娘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接收的那些姑娘有问题?” 落尘姑娘言道:“还没发现有问题,姑娘们都是正常接收下来了,已经交到了梅姑娘的手里,现在暂时安置在五叶庄的深院排屋里。” 刘梦棣言道:“庄里还有些衣物,让梅儿给她们配发一些,可别给冻死了,都是花钱买回来的。” 落尘姑娘应道:“梅姑娘心善,一早就发下去了。” “也别让她们吃的太饱,要是撑死了,也不合算,多加些盐就是了。” “梅姐姐在粥厂那里帮过忙,她知道灾民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也只是给的粥,没敢给她们太多吃食。只是她忘了要给那些姑娘多吃些盐。” 刘梦棣庄子里不缺盐,之所以要特别吩咐加盐是因为人口贩子不会给这些姑娘吃盐。 并不是因为盐贵才不给吃,而是因为人若是长时间不吃盐就会全身乏力,更会生病。 如此那些姑娘即使想要逃走,也不会有力气逃。 刘梦棣看着落尘姑娘笑问道:“莲儿该不会是来向爷我告梅儿的状吧?说爷我没交待她她就自作主张了?也不怕告诉你,爷我的确是喜欢梅儿,也愿意让她做这个主!” 落尘姑娘连忙应道:“爷身边的女人多,将来娶的也会是身世非凡的女子,奴婢不敢吃醋,只要爷能奴婢留在身边伺候奴婢也就知足了。且梅姐姐怎么说也是庄里的管事,自是做得这些主。” “那你来与我说这些做甚?吵爷我睡觉。” “爷忘了,今日曹征西的次子要来。” 刘梦棣打了一个激灵,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一拍脑门说道:“呀!差点把这等要事给忘了!” 落尘姑娘温柔地说道:“爷,奴婢伺候您起床。” 刘梦棣把手一摆说道:“不!你得赶快去办几件事情,昨天夜里爷我回来的晚,怕你连夜先去做事而不睡觉,所以没与你说。” “谢爷的关心,爷您一边吩咐,奴婢一边记也是可以的。” “不!”刘梦棣言道:“夏采荷不是来了么?把她叫来伺候爷我起居就成,你得快些去帮我做几件事情了!看我这脑子,如何睡到这个时辰了!” 落尘姑娘只得应道:“爷请吩咐!” 刘梦棣说:“昨天夜里我在黑市面摊老板那里听到了关于齐国青州霖风剑及那枚夜明珠的消息。面摊老板的直觉与我一样,它一定是被人在黑市里故意拿出来显摆过。” 落尘姑娘应道:“长安城里就没有关于这两样东西的消息,是不是先人一步给买走了?”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这只能说明有人想要传播青州霖风剑与那枚夜明珠在长安城的消息!” “即是传播消息为何不在街市之中?那样不是传得更广么?” 刘梦棣应道:“这说明他们只想让部份人知道,而不想让所有人都知晓!“ 落尘姑娘想了想说道:“黑市里也有人卖消息,以前齐国上卿陈慑陈动之曾派过密探到长安城中潜伏在黑市里专门收集一些消息!” 刘梦棣轻笑道:“怕是散播消息的人就是要把消息传到他们的耳中,想来那两样宝贝在汉国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齐国去了,要不然齐公子不会进到黑市来寻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落尘姑娘不解地说道:“齐国人比我们还早知道那把剑在汉国?奴婢愚钝,没想明白这里的事情。” 刘梦棣笑答道:“汉齐交恶是为何?我们不出关,他们不入关,在边境上其实没有什么大冲突,而就是被这等小事弄得汉齐交恶的呀!这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有意引发汉齐之间的战事。” “阿!”落尘姑娘惊了一下。 刘梦棣又言道:“那两样东西是绝不可以出现在汉国的,若是真出现了,那大战就真的不远了!” 落尘姑娘问道:“爷是想让奴婢比别人先找到这两样东西?” “那是强人所难!要那么容易找到,蒋宗宪不早就找到了么?话又说回来了,蒋宗宪还真的可能不知道那两样宝贝在长安城出现过呢。” “那六爷您这是……” “找归找,但不是那么找!黑市卖面摊老板给了爷我一个思路!” “什么?”落尘姑娘问。 刘梦棣答道:“按他的意思,这事极有可能是那位已隐退江湖十几年的御风盗侠所为。这位盗成名三十多年了,年纪一定已经很大了!” “爷是想让奴婢去找这个人?” “能从皇极宫里把东西偷出来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最主要的是,他怎么知道东西放在哪里?若无内应,这事根本就办不成!齐公子潜身来到汉国,连过年都不回去,就真不怕不加参齐国庆典而被齐君治罪么?” 落尘姑娘马上说道:“是齐君派他来的汉国找这把剑的!” “不怕危险、深入虎穴、从容应敌、制造混乱、取回至宝、挽回齐君颜面。呵呵,齐公子要是真能把剑找到,并且带回到齐国,对于他来说还真是一个夺嫡的好手段呢!我们可不能让他得逞了,即使不能阻止汉齐大战爆发,也不能让他们得到口实呀!” 落尘姑娘言道:“那神偷来无影去无踪,至今都没被人找到过,还请爷教奴婢怎么找到他。” 刘梦棣言道:“爷我其实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就只想出了一个引蛇出动的小计。但那御风侠盗退隐了十几年,也不知他会不会出现,你且先实行着吧。” “如何引蛇出动?” “你去找一找皮休,你们合力尽快在长安城里传一个消息,就说爷我找到了一样天下至宝准备献给太后做寿礼!如果御风盗侠重出江湖,想来他会来我庄里取宝的,这个人可是无宝不至的!” 落尘姑娘有些担心地说道:“御风盗侠之名奴婢亦是听说过,那得编一个旷世奇宝他才可能会动心而来,一般东西是引不起他注意的!” 刘梦棣笑道:“正好,爷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就用那梦里的一样东西!” “是什么?” “秦王照骨镜!人站在镜子前,看镜子正面则是显示的自己面容,若是将镜子翻转过来,则可以看到自己的后背!” “阿?”落尘姑娘惊了一下,连忙说道:“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 “不这么说能算是奇宝?你再散布消息说秦王照骨镜其实就是上界托塔李天王手中的照妖镜遗落人间了,只要持有它就能万毒不侵、邪祟尽散!快去吧!” “是。” “等等!”刘梦棣连忙又叫住落尘姑娘。 落地尘姑娘只得又应道:“爷您吩咐!” 刘梦棣说:“差点忘了,曹征西次子不是要来么?我写一个手信教令,你带着它去兵马司找贾子虚。告诉他,让折尉迟领着兵马司的衙役将人从驿馆护送过来,没有教令怕是折尉迟不肯来。” 刘梦棣说着便下了床,径直地向房中的书桌走去。 落尘姑娘连忙赶到刘梦棣身前帮刘梦棣把椅子移好。 等刘梦棣坐下来以后,那落尘姑娘马上在砚台里滴上了水,并研起了墨来。 刘梦棣自己则是从桌案边随手拿过一张空白纸,一边想着教令内容一边等着落尘姑娘把墨研好。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9章 五两盘缠 当刘梦棣开始写字之时,那文卿梅在外面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问道:“爷,起了么?” “进来。” 刘梦棣头也没回,一边写字一边回应了一声,那文卿梅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见得刘梦棣就只穿着里衣坐在桌边,连忙走到一边取了一件袍子回来给刘梦棣披在了肩头之上。 刘梦棣专心写字并未曾理会文卿梅,而落尘姑娘则已经将需要用到的印信准备好了。 不过几分钟,刘梦棣便将教令写完,并在上面用了印信。 刘梦棣直接将教令交到落尘姑娘手中并说道:“不必找东西装了,那些个齐王府专用的教令封套内务府那边还没有做出来,你直接把它交到贾子虚手中即可。快去慢回,记得把爷我交待的事情给做了,夜宴之前回来即可,到时候爷我会让你为世子抚琴一曲,你记得将那把宝琴拿出来擦一擦,最好是先试抚一下,别打了爷我的脸面。” “是。”落尘姑娘应了一声,拿着教令便走出了刘梦棣的卧房。 刘梦棣看着那落尘姑娘出去以后,这才抬头看向了身边有些发愣的文卿梅。 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轻声笑问道:“梅儿这是怎么了?如何这般看我?” “爷您刚刚写的是……” “王爷教令,其实就是一封手信,怕那折尉迟不肯来才这么做的,怎么了?” 文卿梅有些诧异地说道:“可、可刚刚您写的是……是台阁体?” 刘梦棣笑道:“世所周知,我与率滨先生有所交情,学他几个字算不得什么。” 文卿梅却是一点也不相信,她惊奇地说道:“可、可您那字好似不像是学别人的,倒像是、是……” “是什么?”刘梦棣调戏地问了一声。 文卿梅应道:“倒是率滨先生的真迹,爷藏书房里藏了不少他的书作,我见过的!” 刘梦棣笑道:“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率滨宪先生?” 文卿梅好似真的在往这一方面去想。 没等她回过神来,刘梦棣一个健步上去就把那文卿梅的细腰给抱了起来。 那文卿梅娇哼了一声说道:“爷,别这般。” 刘梦棣笑着说:“爷要是说我即是率滨先生,你会不会很中意于我?你抱着率滨先生的手抄书看的时候,我也看到你了。你似乎有所遐想呀?是不是想着将来也许会嫁给这么一个名儒?我要是率滨……” “你、你才不可能是。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大儒……” 刘梦棣奸笑道:“万一我是呢?” 文卿梅轻推了两下刘梦棣的胸膛,见得推不开,又言道:“没有万一,你、你这般被那玉簪女侠看到了,她可又要生气了。” “她白天是不会出来的!夜里的话……昨天夜里爷把你吵醒是爷的不对,可我也没让你帮爷我暖床呀!爷为了你可是费尽了心思,你即使不帮爷我暖床,多少也得献个吻什么的吧?” 文卿梅脸色一红,轻声说道:“爷莫要再调戏,那玉簪隐侠真会再拿剑指着你的!” “怎么?你还要在她面前说我们二人是如何搂搂抱抱的?” “你……我说不过你。” 刘梦棣笑道:“她就算是来了又能怎么的,你若是能亲我一下,我就算是被人杀了我也是情愿的!” 文卿梅一听,连忙说道:“不许胡说!你是一家之主,当好生活着。” 刘梦棣看着文卿梅的俏脸,轻轻地用左手轻抚了一下对方的脸颊,却是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最近辛苦你了,让这般操劳,爷我也不知拿什么补偿于你。” 刘梦棣虽然是在抱着文卿梅,但那文卿梅从刘梦棣的眼神中看出刘梦棣这话就不是在调戏,而是真的在想如何补偿自己。 或者说是刘梦棣不知道该如何去关心文卿梅。 文卿梅柔声应道:“我不累。” 刘梦棣温柔地说:“除了银子爷我也不知道送你点什么,若是真送了,那也只是个物件,完全不能将我真的寄之其中。只知道你爱看书,更是能将那些儒经都给默背下来,可那些书我又想要拿来传世,不是不肯送你,而是想印出来给所有人看,书局那边还没有起步,所以只能……你说个要求出来,爷我满足你!” 文卿梅认真地看着刘梦棣,轻语问道:“你真能答应?” 刘梦棣微笑道:“只要我有!” “我若是让你做件事情呢?” “只要我能办得到,定然帮你做到!” “你若是说话不算数呢?” 刘梦棣笑道:“只要是你的要求,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怕就怕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说,让我对你好生愧疚。” “爷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 文卿梅应了一句咬了咬下唇,而后柔情且又关切地说道:“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去冒险了!你能做到么?” 刘梦棣一愣,问道:“你不要点别的什么东西吗?” 文卿梅轻轻得摇了摇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却是突然戏谑地问道:“梅儿这是关心我么?” 文卿梅言道:“你刚刚还说能做到就会答应我呢,如何又变卦了?” 刘梦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要是想做皇后,我必去争做皇帝。你要是想去看江南水乡、北国风光,我必领兵而行,拱手山何讨你欢心。但此事……我只能说尽量做到。要不然……要不然我向你保证,每次出去的时候一定先与你说一声,也一定把宋琏叫上!” 刘梦棣一边说话,一边将头向着文卿梅的脸伸了过去。 那文卿梅脸上马上就泛起了许多红晕来。 她把头微微一低,但却没有用力去推搡刘梦棣,更像是“不情不愿”地等着刘梦棣亲上来。 刘梦棣低下头,将轻轻地点在文卿梅的红唇之上,那舌头还没伸出来之时却听得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文卿梅心中一紧,连忙将抚在刘梦棣胸口上的手用力向前推去。 其实刘梦棣要是不让她推开自己,文卿梅是推开不的。 但那文卿梅哪里愿意被人看到这一幕,他只得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假装是被对方推开的。 刘梦棣用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向外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战战兢兢的女声:“爷。是我……” 那悦耳的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昨天夜里被刘梦棣从方大当家那里救出来的夏采荷。 站在外面的夏采荷好似听出了刘梦棣的不悦,她颤着声音委屈地说道:“莲姑娘让我来伺候你……” 刘梦棣只得言道:“那还等什么,进来吧。” “是。” 夏采荷推门而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个装满了热水的铜壶。 她一进来就向着那洗漱台而去。 文卿梅红着脸压了压福说道:“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 刘梦棣言道:“什么叫没什么事情?是你来找我,可不是我把你找到的!” 文卿梅愣了一下,这才回想了起来。 她连忙忙说道:“哦,我是想说早上莲妹妹带回来的那些女子……” “她们怎么了?” 文卿梅言道:“爷不是吩咐说,她们若是想走便一人发放五两银子盘缠,若是不想走可以留下来么?” 刘梦棣笑道:“也不是所有人,有资色且愿意接受莲儿教导的,莲儿已经挑走了。你看到的是她挑剩下的。怎么了?她们若是要走便让他们走就是了,这种事情不必强留!爷我可没空花人力物力去看管她们。” “不是。”文卿梅连忙说道:“她们合计了一下,说是可不可以帮她们写信回去联系一下家里人。若是能找到家里人她们便离去,若是找不到……” 刘梦棣笑道:“我刚刚说过了,只要梅儿你所求,爷我能做到的一定给你做到,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就成了,回头报我一声即可。” 文卿梅言道:“这些姑娘里好一些都是齐国人,我担心她们与家里人联系上以后,齐国人会派人联系到他们家里人,而后将爷您好心收留下的姑娘当成密探……” 刘梦棣笑道:“梅儿长劲了,能往方面想!该不会是莲儿与你说的吧?” 文卿梅脸色一红,言道:“是莲妹妹说的,她还说,要不不让他们联系家里人,要不然就放他们走。说这是爷您的规矩,所以我这才来……” “梅儿即是心里清楚了,那你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文卿梅言道:“我来庄里也有些日子了,更是知晓爷您其实身不由己,若是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万劫不复,所以这事不敢私自做主。最主要的是他们虽然是齐国人,但好一些都是住在洛阳的,与齐国那边好似并没有什么联系,所以我才想着也许真可以让他们找到家人什么的。” 刘梦棣眉头一皱,说道:“洛阳?住在洛阳的齐国人?怎么会是他们!全都是吗?” 文卿梅应道:“虽然是齐国口音,但只有小部份是从齐国来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0章 菜口规格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这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文卿梅疑问道:“爷好似知道她们?” 刘梦棣笑道:“自是知晓,梅儿好似很关心他们呀?” “皆是苦人,如何能不动恻隐之心。爷,她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这话说来就长了!三十年前,周室动荡,契丹也没好到哪里去,老皇帝死后,耶律与萧氏二姓争权,打得是你死我活。因避战乱,从契丹那里迁出了一支博陵崔氏的族人,工部侍郎崔通你知道么?” 文卿梅摇了摇头。 正此时,那夏采荷已拧好了热毛巾,并递到了刘梦棣的侧身前。 刘梦棣接过热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道:“那即是从契丹那里迁出来的博陵崔氏。崔通那一家子可不是直接就进到关中来,而是先去的河南之地。契丹南院大姓因争不过萧氏,又欲提振自己威望,以追赶崔氏为由,领六万铁骑杀入齐国境内。此时平原君崔谨崔喻真,哦,就是棋圣寒潭先生崔谙的堂兄。” 文卿梅说:“崔老元帅我亦听说过他的威名。” 刘梦棣感慨地说:“崔老元帅当时还年轻,临危受命以一万骑兵合万余步卒便前去迎战。他布兵于黄河沿岸,大战契丹铁骑,也不知是用了什么计还是将士背水贲死,竟只以两万余军力大胜契丹六万铁骑,缴获无数。经此一战,崔老元帅名闻天下,使契丹不敢再轻言南下!” 文卿梅问道:“崔老元帅是清河崔氏的吧?如何说博陵崔氏又说到清河崔氏那里去了?” 刘梦棣将毛巾还给夏采荷,然后答道:“崔老元帅这一仗难呀,那契丹铁骑所到之处是惨绝人寰,就算是那些被击败的契丹残兵亦是催残着沿途百姓。齐君那里……说实话齐君是有些权谋,但治国还真就差那么一些。豫东的百姓原本就过得有些不好,正好那博陵崔氏逃到河南,而齐君又怕契丹再卷土而来,不打算接纳博陵崔氏……” 文卿梅好似听明白了,她连忙说道:“所以那些百姓及博陵崔氏的族人便到关中来了?” “嗯。父皇让那些人安顿在洛阳那一边。所以洛阳那里是有近万户的人家是以前从齐国那边过来的。” “那现在即是我大汉国的百姓了呀!那就、就也不算是齐国人了!” 刘梦棣笑道:“所以爷我才觉得这事有思意呀,方大当家为避免麻烦,所以是拐的齐国人来关中贩卖。却不想那些人竟也是我汉国人,只不过是当初投到我们治国的。且他……他好似就只找当初来投我汉国之齐国百姓!这里头怕是有事呀!” “有什么事?” 刘梦棣摇了摇头言道:“不知道。我其实不好打听他们隐私。呀,对了梅儿,有件事情你得帮我去帮了!” “什么?” 刘梦棣连忙说道:“前几日曹征西的次子送了拜帖过来,今日午后他就会来五叶庄拜会于我。此事你得准备一番,要以世子礼相待!” “世子礼?” “就是王孙之礼!梅儿饱读读书当知道这些礼节的,我们可不能怠慢了他!” 文梅卿有些疑惑地说道:“爷您骂官打吏,即使与您亲近之官吏,如刑部牛侍郎、兵部蒋侍郎,您好像也没这般礼遇过呀?且他只是一个将军的儿子,您用得着这般……” 刘梦棣笑着说道:“这个人很重要!太祖皇帝登基之前有过几个结拜兄弟,其中一人名曰曹贵。太祖皇帝登基以后封其为征西将军经略西域,曹贵赐开府仪同三司,且听宣不听调,有盛唐藩镇之实。那征西将军府如国中之国,虽有名义却非是父皇所以辖制。曹贵死前上表朝廷许他子承父业,父皇也只得许诺,现在的征西将军曹经恒即是曹贵之子!” 文卿梅旧是不解地问道:“即是与汉国没什么在关系了,爷不用与他这般礼遇吧?听莲姐姐说……说朝中有重臣与您不善,您再与外将结交,怕是……” 刘梦棣笑道:“梅儿何时懂这些了?可是吃醋了?” 文卿梅脸色一红,言道:“爷接见一外将,我能吃什么醋!” 刘梦棣笑着说:“父皇好似有意说服曹征西,将其虎女嫁我为王妃!想来那曹征西次子即是因此事而来的!” 文卿梅愣了一下的时候刘梦棣马上说道:“梅儿即是不高兴,我定推了这个婚事。” 文卿梅把头一低,低声说道:“我本犯官之后,哪里有那等资格在爷面前不高兴,更不敢有所奢求……没什么事我便退下了。” 刘梦棣一见那文卿梅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连忙说道:“梅儿莫要想太多,刚刚与你玩笑的!” “并不玩笑,你那正室王妃想来会是哪家门外之后……哦。来者即是贵客,爷是想在庄里招待还是一会要与他出去?” 见得文卿梅一下子正经起来,刘梦棣也不好再往下说什么王妃之事。 他只得回应道:“后院还有一处宴会厅,我与他会话之后便去那里与他饮宴,为其接风,你让厨子把菜都备好。切记,要以世子礼相待,分席供菜,不是坐一圆桌了事。菜品的话要上十二道二十四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文卿梅应了一声。 历朝历代皇帝的菜品种类都是有定数的。 最为奢靡的是清朝,一顿饭是一百二十品。 虽然后来改到了六十品,但最后冒出来一个败家老娘么,还是把菜品加回到了一百二十品。 宋朝排其次,虽然宴会时会摆出包括“闻菜”“看菜”等样子货,计一百九十六品,但实际上平常并不这么吃。 最节俭的可以算是明朝了,明初洪武帝也不过二十品菜,后来甚至就只吃四菜一汤。 四菜一汤原则也即是那时候确立的。 本朝则是规定了皇帝能吃到三十六道,计七十二品的菜色。 只是刘泷以贤君自许,除了节庆宴是以这个规格上菜之外,平时其实也就吃个二十来品。 皇帝即是最多三十六道,那么王爷则是要降一等享用。 所以刘梦棣其实是可以吃到十八道计三十六品的菜。 但这也只能是许他自己享用,别人可没这个待遇。 刘梦棣的菜品虽然精致,但他平常饮食还真就只有四菜一汤。 现在情况却是不太一样了,场面上的事情他当然得把阔气摆起来。 若是宴请的一般人,刘梦棣也不会太铺张,九道十八品就已经很好了。 一巡酒上三道菜是最符合实际情况的,多了也吃不了,少了的话就显得不够看。 征西将军曹经恒名义上在大汉国是有侯爵的,曹经恒的儿子吃十二道菜即是顶格待遇。 即使有人说赶了规格,但这里可是刘梦棣自己的地盘,谁又能有知道呢。 文卿梅应了一声之后,便言说自己要安排事情去,于是也就离开了刘梦棣的寝卧。 刘梦棣轻轻得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自言自语地说:“真不该多这个嘴,说这个做甚,弄得梅儿子……” 刘梦棣停下话语,看着一边站在自己身边的夏采荷。 那夏采荷被刘梦棣看了一眼连忙低下了头去,且还有些不知所措。 刘梦棣笑道:“你这身侍女服不错呀,穿戴起来可比以前还要好看许多!” 夏采荷应道:“是梅姐姐给我的。” “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就只是少了点什么……呀,首饰呢?” “我、我没有首饰。” 刘梦棣轻笑道:“爷我的贴身侍女怎么可以没有首饰!一会儿客人要是来了,看你这头上什么都没有,还以为爷我慢待了身边人呢!你不穿戴好,脸上无光的可是爷我呀!一会儿莲儿回来了,你去找她先借点,她首饰多。改日若是有空爷我买一些回来赐你。可以么?” “让爷费心了。” 刘梦棣笑道:“即是愿意那你还愣着做甚,你把自己穿戴好看了,却把爷我撂这了?快帮我把华服取出来,也让我穿戴上呀!” “哦!”夏采荷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到一边寻起了衣物来。 因为一会儿要见贵客的缘故,刘梦棣今天穿的可与往日有些不同。 那一件件的衣服穿上以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身上名贵的饰物更是层出不穷。 所谓王公贵族也不过如此了。 但也正因为这衣服地于华丽,穿戴起来也繁琐,更是让刘梦棣有种被束缚的感觉,手脚好像都有些活动不开。 当那夏采荷帮刘梦棣系上最后一件玉带的时候,夏采荷的眼神有些飘离起来。 她不是对刘梦棣想入非非,而是心中有话说不出来。 刘梦棣笑道:“荷儿这是怎么了?呀,是了,昨天夜里你说要给我银子来着,可是银子找不着了?” “不是。”夏采荷连忙应了一声,又手忙脚乱起来。 刘梦棣笑道:“是担心你弟弟吧?昨天夜里与我一道的那个人是我二哥,也就是当朝太子,你弟弟人现在即在他的东宫里。昨天夜里我与他分手之时便与他交待过了,让他派人把你弟弟送到庄里来。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1章 尖果少女 夏采荷应道:“不是。爷说我弟弟安全他即会安全的。我是想说……我好似把你衣服穿错了,您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刘梦棣笑道:“这身华服本来就是这样,不关你事。这也没办法,要想显得气派,人就得难受一些。你说爷我这一身帅气不?” 夏采荷却是不敢回答,只是低着头。 刘梦棣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我爹以前给我弟弟说书,讲的邹忌讽齐王纳谏的事情,我听了,所以不敢言话” 刘梦棣反问道:“你把我当成齐王了?” 夏采荷弱弱地问道:“您不就是齐王么?” 刘梦棣一愣,哈哈大笑了起来:“行!有个机灵劲,这才到我身边几个时辰呀,就敢与爷我开这等玩笑了。” 夏采荷一听连忙紧张地说:“不不不,我、我不是与爷开玩笑,我是、是……” 刘梦棣看着夏采荷手足无措的样子又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笨嘴就少说话,爷知道你心中所想。” 夏采荷连忙问道:“那爷您是同意留下竹姐姐了?” 刘梦棣一愣,问道:“竹姐姐?什么竹姐姐?” 夏采荷赶忙说道:“就是、就是那天与我一起回来的那个人!” 刘梦棣对昨天夜里的那个非要跟着夏采荷一起走的尖果少女印象深刻。 毕竟那是个美人胚子,养几年必能出落得与西施一般,即使在长安也是不多见的。 刘梦棣笑着说:“哦!你说她呀,她怎么了?” 夏采荷应道:“爷能不能让她跟我一样也留在庄里伺候你?” 刘梦棣答道:“不能!我将你留在身边并不是要你为奴为婢,而是为了保护你。我身边其实就只有莲儿与梅儿两个贴身,别的侍女我是不许她们进这房间里来的!莲儿是大琴师朝海先生托付给我的,我不能失信于他。梅儿是因其父文延贞死在了大理寺,我与父皇皆心中有愧,这才将她好生安顿,不让梅儿卷入朝堂纷争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文卿梅住进了五叶庄,还少不知道陇王党那里要在她身上做出多少文章来。 刘梦棣看着夏采荷懵懂的眼神,接着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朝中兵部侍郎蒋宗宪即是你弟弟夏采侯的生父。只是他蒋宗宪身份特殊,怕别人再拿你与夏采侯来要挟他,所以不敢将你们接到他身边去住。而你爹夏无踪应该也是身不由己,也怕别人拿你作为要挟,所以我这才帮夏无踪留的你。若是抛开这两层关系,我也不会留你在身边的!” 夏采荷像是听懂又像是没听懂,眼神之中依旧有些迷糊。 刘梦棣接着说:“爷我不是什么好人,庄中的秘密也很多,我不想让别人知晓。你口中的那个竹姐姐来路不明,爷我实在不想留她,但我也不曾亏待于她,还给她发盘缠路费让其回家呢。那些姑娘可是我花真金白银买下为的,你可曾见过谁会把买来的姑娘在第二天就放走的?还发路费?” “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她家里人都没了,您就可怜一下她,将她留下吧。您若是不收留她,她要不饿死街头,要不、要不一样也会被人贩子卖来卖去的!”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她与你说什么了,让你动这等恻隐之心?也对,你心思单纯,自是容易心生怜悯。” 刘梦棣其实对夏采荷是有十足的好感的。 夏采荷家中逢此大难,这要是一般人,心中早就充满了戾气。 而夏采荷却是一点阴暗面也没有,不仅坚定且还积极向上地活着,甚至还会为别人去着想。 夏采荷摇头说道:“她没说什么,是我想与她一起的。若不是她,我怕是就得死在那里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家人也都没了。” 刘梦棣说:“荷儿,你心善爷我晓得,但心善有时也得分时候。你不知道,你落入人贩子手中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安排的。也就是说,你在人贩子那里遇到的任何人极有可能都是别人一手安排好的。你还不明白吗?” 夏采荷连忙说道:“不会的,竹姐姐不是那样的坏人!她、她的命真的很苦的!” 刘梦棣笑道:“编的而已,就算是真的,那又能如何?世间可怜人太多了,爷我也可怜不过来呀,再者说了,谁又来可怜我呢?对了,你见过罗先生没有?” “见到了。” “别看他现在看起来什么都好,其实他的命比你们谁都苦。莲儿也一样,你以为她就喜欢被人称为长安第一名伎?想当年她过的也是公主般的生活!还有山先生、还有梅儿,他们的苦难都不会比别人少,你有空与他们聊聊天也就知道了。” 夏采荷低着头有些落寞起来。 刘梦棣接着说:“爷我再与你说一遍,留你在身边一来是缺一个伺候起居的侍女,二来我与你爹其实也算是有点小小的交情,三来是看在夏采侯及蒋侍郎的面子上,这才留的你。一般人我可不会让他走近这房间半步来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我省得了,但是……” 夏采荷咬着牙,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刘梦棣却是越发生气起来:“你初来五叶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可以原谅你一次。现在我与你说明白了,我是个铁石心肠之人,而且最看不起那些别人动不动就下跪的软骨头。你若是爱跪,就跪着吧。” 刘梦棣说完便向着门外走去。 他刚一推门,便见得昨天那位尖果少女即站在门外不远处,好像是在等夏采荷向自己报告好消息。 今日的尖果少女与昨日判若两人。 身上洗得白净不说,身上也换上一件崭新的侍女服。 并不是因为尖果少女被留在了庄里所以才给她穿的侍女服,而是因为文卿梅在那些给买来的姑娘们配发衣服的时候衣物不够用了,所以才给她们穿的。 而那位尖果少女穿上侍女装以后变得再加出落,甚至身上都散出着一种山滔山曼益的飘逸。 更或者说,刘梦棣从这位尖果少女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世家出身的气质在里头。 又因为人长得极为漂亮,一下子让刘梦棣有种留下她的冲动来。 刘梦棣正因尖果少女的美貌正在发愣之时,夏采荷从房间里就追了出来。 她来到刘梦棣身后刚要说话,见得那尖果少女正站在一边,又把话头给吞了回去。 因为她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而引起刘梦棣的反感。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向那尖果少女走了两步,而后言道:“是长得很漂亮呀!你利用荷儿的善心与她说什么了?不回答?呵呵,领了盘缠便走吧,本王不曾亏欠于你,你也别得寸近尺!” 那尖果少女不敢应道,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刘梦棣回头看了一眼夏采荷,又看了看那少女却是笑出了声来:“你倒是比荷儿机灵,刚刚听到本王在房间里说的话了?” 尖果少女摇了摇头应道:“没有听到,也不敢私自靠近。” 刘梦棣向着门边的护院看了过去。 一名护院应道:“我们没有驱离,她也只是站在这里,不曾靠近。” 刘梦棣一下子又觉得这尖果少女十分懂礼。 他对那少女又问道:“即是想求本王留下你来,如何见了本王还不跪下?” 尖果少女不卑不亢地答道:“家父有训,天地君亲师,从一者可跪,他人不必大礼。” 果少女的话倒是让刘梦棣感到有些诧异起来。 夏采荷以前生活是不错,但那也只是小康。 夏无踪虽然很喜欢夏采荷,但因为时代所限,使得夏无踪并没有让夏采荷认字。 谁让夏无踪真的就是一个商贾呢,他可不像沈同和与文延贞那么开明。 但这这少女不卑不亢的神情,倒像是有些出生,再加上那一身的气质,使得刘梦棣对她产生了一浓厚的兴趣。 刘梦棣问道:“你想留下来?” 尖果少女压福说道:“我因无处可去,故想留下,但未曾求荷姐姐让您将我留下,她就只是让我在门外等着她出来。” 刘梦棣回头看了看夏采荷,而后正过身子来对那尖果少女说道:“给本王一个留下你的理由来,别拿什么身世可怜说事。五叶庄里死了爹娘的大有人在,本王早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尖果少女回答道:“我认字,可以帮您做些文书,还会算账。” 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你见过梅儿了吗?” “您说的是梅姑娘?我见过了。” 刘梦棣笑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个手不释卷的才女?知不知道她连易经都能倒背如流?识字?呵呵,识字在五叶庄里算不得什么事。也别说会算账什么的,本王粥厂的一个小掌柜,小混混出身,偷鸡摸狗是什么都做,他的九章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更别说过目不忘的罗先生了。且本王也用不着女人来算帐,本王的数目太大,庄里就有二十余名财会!”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2章 一无是处 尖果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吃惊的表情来。 她是真没想到传说中贪财好色的现世阎魔的宅子里竟是藏龙卧虎。 她更没想自己自以为的长处,在刘梦棣的眼中竟是一文不值。 正此时,文卿梅从一边匆匆赶了过来。 那文卿梅并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她在看了一眼尖果少女之后,对刘梦棣小声说道:“爷,莲姐姐出去了,门子来报我说门外有个人来荐聘厨子。罗先生说,他事可不必报拢于您,但招厨子却一定要让您知晓。” 刘梦棣此时却是对文卿梅问道:“今日读书了吗?” 文卿梅不知道刘梦棣为什么这么问,只得应道:“家父曾言,早晨有利于记忆。我每日早起时都会看一些书籍。” 刘梦棣又问道:“今早读的什么?” 文卿梅应道:“尚书禹贡。” “去汉初七、八,接” 文卿梅一愣,不太明白刘梦棣的意思,但刘梦棣所说这几个字的确是出自尚书禹贡。 她回想了一下应道:“孔君去汉初七、八十年耳,身为武帝博士,必当具见图籍,其山川所在,必是验实而知……” 这一段其实不是尚书原文,而是孔颖达的注解。 文卿梅嘡嘡嘡地背了一大段出来,惊得那尖果少女直拿震惊的眼神看着文卿梅。 刘梦棣一摆手,让文卿梅停下了背诵。 而后他对那尖果少女说道:“看你吓的那样!什么叫识字?这才叫识字!你不要与我说,你所谓的识字就是会念几句诗经吧?你最好是说些特长出来,本王这里可不养闲人,腿特长也算!会暖床也行!” 尖果少女将头一低,咬牙说道:“我、我还会抚琴。” “抚琴?”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道:“快把这话收回了吧,别让本王把莲儿叫回来羞辱于你。知道本王的琴待是谁么?即是被誉为关中第一名伎的落尘姑娘,她会的曲目可是大琴师朝海先生之真传!且莲儿这人小心眼,她若觉得你在排挤她,她可是会施手段的!别犯傻,没那些手段,她可压不住爷我青楼产业里那里满肚子坏水的姑娘!” 尖果少女又惊了一下,而后自悔地轻幌了一下头,而后说道:“对不起,我……您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我一无是处了。我……我还有一手!” “说!” “我会弈棋!” 刘梦棣一听笑得更大声了。 他一边看着边上的文卿梅,一边指着少女笑道:“她居然敢在爷我面前说她会下棋!” 文卿梅知道刘梦棣在弈理上的本事,更是在庄里听过别人讲起刘梦棣曾在黑白银勾院里赢过棋圣寒潭先生。 此进她也是看明白了现场发生什么。 她也觉得那尖果少女有些可怜,连忙冲着那少女使起了眼色,意在让对方收回刚刚的话,换一个方式留在庄里。 刘梦棣对那尖果少女说道:“行,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下得过本王就让你留在庄里。不!本王让你三子并许你执白先行,只要你能在一百手之内还留有一子优势,便让你留下来,你看这样公平吗?” 尖果少女从文卿梅的眼神里好似也看出了些端倪出来。 她愣愣地问道:“您会下棋?” “你若是不愿意下这般棋,那便领盘缠走人吧。” “我应了!”果尖少女赶忙答应下来,至少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可不愿意就此错过。 刘梦棣转而对夏采荷说道:“去厅堂里摆个棋局,就现在。” “是。” 夏采荷应了一声,看了那尖果少女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刘梦棣此时却是对文卿梅问道:“你刚刚与爷我说什么?” 文卿梅回过神来言道:“有个人来庄中说是要自荐为厨子。莲妹妹与罗先生说过,您对厨艺要求极严,若有厨子来应聘必须让您先见一见。” 刘梦棣笑道:“爷我对厨艺要求极严,但亲自面试厨子却不是因厨艺要求,而是担心有人会利用爷我的这一爱好而派一个专诸过来!见面只是为了甄别良恶。” 专诸即是那个着名的鱼腹藏剑故事的主人公,利用吴王僚爱吃鱼的弱点而将其刺杀。 文卿梅问道:“那爷您还要见他么?” 刘梦棣笑道:“当然要见,爷我其实等那人等了好几天了!对了,梅儿若是没什么事情也在一边观战吧?顺便与荷儿说一说爷我爱用哪一副棋具,她刚来,她一些东西都不懂,你且先帮她熟悉几日,特别是庄里的规矩与作息要与她言明了,省得打爷我打了板子。” “是。”文卿梅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去追夏采荷。 ………………………… 厅堂之内。 夏采荷在文卿梅的帮助下在两张客座中间的茶几上摆上了一副棋盘。 刘梦棣坐在坐位上,手里拿着黑子看着一边站着的少女言道:“怎么了?坐呀!” 尖果少女愣了一下,连忙说道:“身份有别,不敢安坐。” 刘梦棣笑着说:“下棋便只是下棋,你站着我坐着,这算什么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为了赢棋故意让你站着熬着你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文卿梅此时也劝诫道:“爷的规矩全在正经事上,做事之时必需一丝不苟,平日却是无关紧要。且爷他平日里本就有些不正经,你也不必与他太正经。” 刘梦棣笑道:“梅儿是越来越不向着我了,你可还欠着我一个香吻呢!” 文卿梅脸色一红,刚把头低下去,听得刘梦棣又说道:“去把那个什么厨子给叫来吧。” 文卿梅问道:“爷不是要下棋么?如何还见别人?那可是会分心的。” “不是我要小看她,她手指上连个棋茧都没有,如何会让我觉得她能有那等棋力呢?即使是棋圣寒潭先生在此,像好这般心绪不宁,也未必敢说能赢我。” 尖果少女一愣,连忙问道:“寒潭先生来关中了?” 刘梦棣应道:“来了有些日子了,这个年估计都会在长安城里过!你还有空理别人?且坐下来下你的棋吧!” 尖果少女的思绪一下子就飞走了,那两眼之中显出了一些空洞出来。 “你怎么了?”刘梦棣问了一句。 “没、没事。”尖果少女回过神来,在看了文卿梅一眼之后,定了定心神,这才坐在了刘梦棣的对面。 文卿梅走出厅堂外的时候,刘梦棣已经与少女下起了棋来。 等文卿梅再回来之时,她的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人即是刚刚文卿梅说的来应聘厨师的人。 那人的长相极为普通,身材略显微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特点,就是一般的陈旧绸布衣料而已。 看这一身装扮想来他家以前也阔过,要不然不会有这等的绸布服。 但他也一定是家到中落,因为她的绸布服已经有些发旧了。 刘梦棣在棋盘上随手下了一子,而后看着那中年胖男人笑问道:“我好似在哪里见过你?” 对方马上应道:“大慈恩寺,枯荣禅师的房门外!我叫穆祖之!” 刘梦棣点头笑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时你说我宅邸的叫花鸡做得不对来着!” “不仅做得不对,而且能算得上‘不能吃’三个字!” 刘梦棣的眼角见得那少女拿着一枚棋子在棋盘上下了一手,他自己也马上应了一枚棋子下去。 而后刘梦棣又对那穆祖之言道:“你即是来我这进而应聘厨子那有几件事情得问问你。” “您说!” “可有保人?” 刘梦棣的一句话就让那穆祖之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穆祖之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应了一声“没有。” 刘梦棣一边与尖果少女下棋一边说道:“没有其实也没关系,我五叶庄里大多数人也都来历不明。甚至连潜逃多年的杀人贯犯都有。保不保人的对本王来说其实也不太重要!” 要真不重要刘梦棣也不会问保人的事情了。 只能说明刘梦棣一是在打探穆祖之有没有会人脉,二来是想提醒穆祖之,自己这里是有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的,他要是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被人杀了都没处喊冤去。 刘梦棣见得穆祖之不说话,又问道:“你都会做什么菜呀?” 一说到做菜,那穆祖之的双眼就开始放亮,人也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他得意地说:“我会做多少菜,那得看你知道多少菜,会点什么菜了!” “哦?我点什么菜你便会做什么菜?” “没有我不会的!” 刘梦棣笑道:“华夏大地南北有别,东西有距,可还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会做全部的菜肴呢!你可别开海口,而被我给问住了!” 穆祖之马上说道:“你点出来,看我能不能做就知道了!最好说得刁钻一些!” 刘梦棣漫不经心地在棋盘上下了一手棋,而后说道:“本王馋一道菜馋了很久了,就是没人会做!” “什么菜?” “唉!”刘梦棣叹了一声,十分惋惜地说:“那道菜叫水煮活鱼,乃是川蜀之菜品!”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3章 三道考题 穆祖之愣了一下,问道:“六爷您居然还知道这道菜?” 刘梦棣笑道:“别这一惊一乍的,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 穆祖之自信地说道:“我当然知晓!周室破灭之时,从宫中逃出了许多御厨,其中有一位御厨从宫中盗了一本御宴谱出来。我曾遇到过他,并从他手上重金购买了下来,里面便有这道菜的做法!” “真有?菜谱现在何处?你可别与我说那菜谱没了?” “那东西是个惹祸精,我自是要将它毁了!要不然我早被当成前朝的遗老遗少给抓起来了!” 刘梦棣轻笑了一下,又说道:“就问你做不做得出来?你要是做不出来可就别怪我不用你了!” “根本不是一回事!”穆祖之言道:“不是我不做,是缺作料。六爷若能弄到那品作料,我一定能做得出来!” “哦?还缺什么作料呀?” 穆祖之答道:“辣椒!” “那是何物?”刘梦棣反问了一句。 穆祖之言道:“是一种辛辣食格。此事最早是记载在周世宗的起居注里的。说是突有一日周世宗想要吃一道辛辣菜品。御厨无论怎么他形容的这道菜,他都说差一点味道。御厨惶恐之时,周世宗恕其无罪,只言主味辣椒并非中土之物,缺这么一味也是理所当然。”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你还看过周世宗的起居注?” 穆祖之哼笑一声说道:“多新鲜呀,长安街面上到处都有卖周世宗起居野史的,谁还没有买来看过?当然了,六爷您可能没看过,毕竟像这样的人可以买春宫图看嘛。” 刘梦棣言道:“后世人都没做过这道菜,你也没吃过这道菜,你怎么就知道怎么做呢?” 穆祖之轻笑道:“我可比你大两轮有余呢,三十年前长安的乱世我可是经历过的,你又怎知没人做过这道菜?又怎知我没吃过呢?” 刘梦棣一愣,问道:“你见过?还吃过?” 穆祖之答道:“当然见过,更是吃过!你不知道当年有一个人叫于异人么?那可不是他的真名,是当朝太祖皇帝不喜欢他的名字,所以才将他改名为于异人!他为讨好周昭宗就曾做过这道菜,要不然如何会称于异人为佞臣呢?” 给人改名是皇帝的爱好之一。 女皇武则天在营州之乱的时候就给契丹李尽忠、孙万荣改名为李尽灭、孙万斩,所以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刘梦棣问道:“他怎么得到的辣椒?那东西我东土可没有,得往东坐数个月的船,跨过茫茫大海到对面另一处部洲去才有!” “是!世宗也曾派过船,但那些船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过,想来是葬身大海了!但那于异人说滇地就有。周昭宗派人拿着于异人所作的画影前去寻找,花了一年两个月,这才找到的。” 现代人吃的辣椒的确是从美洲传入的,奇异的是本该是美洲才有的东西,云南那里却是也有野生原种。 这并不是辣椒从美洲传入以后散播开的,而是原生种。 即,在明朝辣椒传入之前就生长在云南野外的一个品种。 这种奇怪的现象其实也并不少见。 南瓜也是明朝时从美洲传入的,但在唐朝时却已经有大量南瓜形的东西出现了。 比如皇帝仪仗里金瓜武士手中的金瓜锤,唐朝女子的南瓜形首饰盒,甚至是直接做成了南瓜三彩。 唐南瓜三彩与后来传进来的南瓜不仅形态一样,连颜色也是土黄色,甚至还加上了未熟时的绿色点缀。 刘梦棣连忙问道:“你真吃过了?你与于异人有交情?” “你忘了?我也是厨子呀!于异人做这道菜的时候我与一众看热闹之人皆在边上做帮手呢!当时太祖皇帝还在呢,他也在边上看着!” 刘梦棣转头见得尖果少女又在棋盘上下了一子,他想都没想就应了一手下去。 而后他又对那穆祖之言道:“看来你还真是个厨子呀!你即是知晓这许多事……这样吧,你即是想来我庄中做厨子,那我便考你三道题,你若是能做出这三道题来,我便用你!” 穆祖之拱手言道:“还请出题!” 刘梦棣侧过身,与尖果少女又下了一手棋,这才言道:“这第一道题嘛……我也不是为难你,你只要能说出八道菜品名称出来,我就算你会做这八道菜了。但这八道菜得是八个地方的菜品,分别是齐鲁、川蜀、广粤、江北……” “江南、山闽、两浙、楚湘!书里记载过,这八个地方各有美食物色,我亦曾研究过。别说八道菜了,就算是让我将这每一系各说出八道出来,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您还考我么?” 刘梦棣笑道:“要真让你每一系各说八道菜出来,倒还显得爷我有些小气且无知了。看来南北大菜你还真的都会做一些,那我便接着考你第二道题吧。” “您说!” 刘梦棣看了一眼棋盘,见得那少女已经开始长考,迟迟未下,便对穆祖之说道:“宫廷菜你会几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宫廷菜?呵呵,六爷您玩笑了。所谓宫廷菜无非是齐鲁菜系加一些豫菜而已,因周室定都关中,所以又加上了一些关中菜色 ,其实这些菜里也就齐鲁菜系能吃一吃,倒不如加点江南菜进去呢。” 宫廷菜或国宴菜的菜品其实一直都是有变化的。 宋朝以前几乎就是穆祖之说的这样,从宋朝开始则是以鲁菜与开封菜为主。 江南菜加入到宫廷菜里其实是清朝乾隆时御厨张东官入京以后的事情了。 刘梦棣说:“我是问你,现在你会做多少品?” 穆祖之得意地说:“廷宴一百零八品,寿宴一百零八品,节宴一百零八品,藩宴一百零八品!六爷,您要我做给您吃么?只要有料,我现在就能做!” 穆祖之所说的这四种宴席都不是宫里正常时候吃的菜。 廷宴指的是大型活动里赏赐功臣的御宴,这与日常皇帝赐宴还有所不同。 寿宴则是指是皇帝或太后生辰时请众臣吃的宴席。 而节宴指的是年节时令的时候皇帝请宗人或是臣子一起吃的筵宴。 冬至日那天刘梦棣去清晖阁赴宴,上的即是节宴菜。 藩邦进京上贡时皇帝会赐宴,因为藩邦口味与中原并不相同,所以得给他们上一些地方特色菜,要不然他们根本吃不来。 这一类筵席即称为藩宴。 那天在建福门城楼上上的即是藩宴。 刘梦棣笑问道:“藩宴你也学过?” “当然学过!” 刘梦棣认真地说:“我大汉国开朝以来还没人做全过藩宴呢,连宫中的御厨都不会,你竟敢开这个海口!本王是喜欢开玩笑,但现在可没空与你玩笑!” 穆祖之言道:“那是因为本朝太祖皇帝与蒙人交恶,即使现在蒙国三部称臣纳贡,藩宴上亦是没有蒙食,有的也只是一些西域菜而已。但前朝却是有的,我即是得了前朝的御厨的典籍,自然是会做所有藩宴菜品的!” “看过就会做?” 穆祖之说道:“亦是吃过,当年太祖皇帝进京勤王,即是于异人接待的,当时我就吃了!” 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是谁呀?如何会与太祖皇帝及于异人一同用席?” “就是普通老百姓呀!” 刘梦棣摇头说道:“普通老百姓能与太祖皇帝及于异人一起享用御赐藩宴?” 穆祖之答道:“怎么可能一起吃,是他们走后,我才吃的。当时不只是我,许多去帮忙的厨房帮工也都吃了。” 刘梦棣笑道:“你倒是不挑食,会吃别人的残羹剩菜!” 其实宫中皇帝吃剩的菜也没有真的倒掉,没怎么动过的几乎都赏给了后宫嫔妃,有时也会赏给近侍,总之那些菜都不会浪费掉。 穆祖之答道:“不是残羹剩饭,那些菜就没动过!” “没动过?” “是呀,当时宴会即安排在建福门楼上。因御膳房离建福门太远,周昭宗不愿太祖皇帝与于异人吃冷食,所以在边上设了一个临时厨房,并招我们这些小厮前去备菜。” 刘梦棣连忙问道:“不是,我是说为何没有动过菜品?” “吵起来了呀!太祖皇帝与于异人不合,几句话没说对就开始骂娘。太祖于帝骂于异人是王八,于异人骂太祖皇帝是乌龟……真对不住了,在六爷您面前说这些。” 刘梦棣一摆手,说道:“无事无事,只要不是有心,本王并不讲究这些。” 刘梦棣看到那尖果少女长考完毕下了一手以后,马上就接应了一子下去。 而后他又对穆祖之问道:“可知他们是为了何事争吵?先帝起居注里好似没记这件事情呀!” “怎么可能会记,那是他当皇帝以前的事情了,起居注是从他当皇帝开始记的。至于是为了什么事情,我是真不清楚,他们没离场之前,我们这些小厮哪里能进到宴会厅里去。” “就没有什么人多嘴言语那么几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4章 晋风宴品 穆祖之赶忙说道:“谁敢乱说呀,那可是皇差!我们虽然是临时被叫去帮工的,但也得秉持着不听不闻不问之原则!不过……” 刘梦棣见得穆祖之犹豫起来,马上言道:“讲!” 穆祖之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好像是于异人以前曾去过西域,与太祖皇帝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别的却是不清楚了。” 刘梦棣点头说道:“那于异人果然是去过西域了!果然是他!要不然这世间不可能会有那种炸药的!” “六爷您说什么?” 刘梦棣连忙说道:“哦,没什么。爷我喜欢吃烤全羊,还得是焖过的,你会做吗?” 穆祖之笑道:“呵呵,先用闷炉烤制,而后退火保温,等客人来了再拿出来放进厅里用碳火烤香。这般虽然易熟速食,但真的不如直接烤出来的好吃,只是不浪费时间而已。凡烤羊,皆重在香料,闷前要先用香料腌制,闷时也得用香料烘闷,烤时更是要往上面散香料!” 刘梦棣笑道:“本王做着西域那边的生意,庄里最不缺的即是香料了。” “我担心的不是东西不足,别的地方可能会,您这里一定不会缺。我只是觉得食不厌精的六爷何时这般没追求了?您一定得要吃现烤的才是呀!” “是要请别人吃烤羊,但不是今天,而是是明天。当然了,今夜的确是有一宴要开,一会儿客人就会来。” “正好,我给您做!保证您满意!” “别急!” 刘梦棣见得那尖果少女又下了一子,马上在棋盘上也放了一子下去,这才又言道:“今晚宴会是分餐席,主宾的是征西将军的次子,是以世子礼相待,要上十二道二十四品的菜。这第二道题即是让你开个菜单出来!” 穆祖之想了想说道:“西边的食物我也会做,但最好是让他尝尝我们中原王朝的宴菜,不仅要好吃,且还得显出我华夏人文之真髓,我觉得应该上晋风宴!” “哦?你还懂这个!说来听听!” “这第一巡先上昆山片玉开胃,再上渐入佳境暖身,而后上闻鸡起舞饱腹,最后上金枝玉叶下酒。” “倒是合理。” “第二巡上中流击楫、金谷酒数、芝兰玉树、落英缤纷。” “很合适。” “第三巡先上卧冰求鲤言及不忘家亲,再上停云落月寄托友情,接着上龙盘凤翥顶饱,最后一道舔食萤窗映雪,六爷您看如何?”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得有一道他自己的家乡菜才是,我是真怕他吃不习惯。” 穆祖之马上说道:“这好办,把芝兰玉树换成金章紫绶就行。金章紫绶的主料用的是驼峰,西域那里的富贵人家亦是吃这个,定是能吃得习惯的。” 刘梦棣点头说道:“行,就按你的意思来,这第二题也算你答上来了!” 刚刚刘梦棣说要考三道,但现在他就只出了两道,但听刘梦棣的意思,他好像已经决心用自己了。 所以那穆祖之马上问道:“六爷还想考我些什么?” 刘梦棣笑道:“当然是要试菜了,就凭着一张嘴可做不出好吃的。你且去厨房先做四道菜上来,我尝过之后再决定用不用你。” “您且出个题!” 刘梦棣笑道:“杜甫绝句!” 那穆祖之愣了一下问道:“您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刘梦棣重复道:“杜甫绝句。做去吧,可别说你不会做!梅儿!” “我在。” 刘梦棣吩咐道:“穆先生初来乍到,你且先带着他,别让他迷了道路,也别让他进了不该进的房间。对了,让穆先生入驻五叶庄,要安排单间,别与他人混住了。月俸与山先生同,房间里的美器玉饰皆不能少。这样吧,把爷我房里所用的好物也给他一份,莫要轻慢了人家!” “是。” 文卿梅应了一声之后,那穆祖之连忙说道:“且慢,这第三道题我可还没做出来呢,也不怕与你说,我刚刚真没想出来这是什么菜。” 刘梦棣笑着说:“你会想出来的。去吧,再不开始备菜,怕是一会儿赶不上席了!” 穆祖之想了想道:“六爷,您好像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三件事情你得依我!” “这还提上条件了?”刘梦棣笑着说:“本王也不是非要用你不可,不过本王好美食,只要不过份,皆会如你之愿。且说来听听吧!” 穆祖之说:“第一,我是前朝遗臣。” 刘梦棣笑着说:“从你衣装上我就看出你是落魄富户了,若不是前朝遗臣也绝无可能进到那建福门之上帮持御宴,想来你祖上是在太常寺或是鸿儒寺里当职吧?不用怕会有什么麻烦,皇上当朝近二十年了,你何时听说他清算过什么前朝遗臣?没有吧?也不怕与你说,本王产业里有一人名曰程阔海,那人即是前朝首辅程新丰的亲戚!” 穆祖之言道:“即是踏进了你的庄里,我心中早有所备,并不惧怕那些,有死而已。我我意思是,我还有一近侍老仆,与我相依为命几十的上,我舍不下他去。你们也让他住进庄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为难地说:“这……这个好似不太好吧,我院中皆是女眷,招你进来已是冒了很大风险了。我可以给你配一些手下,甚至美貌丫鬟都可以,再不行……我给你那老仆一些银子,叫他安享晚年,你看如何?” 穆祖之言道:“六爷放心,他做不出那等事情来,他是……六爷可曾记得刚刚与您说过,当年天下大乱之时有一人从御膳房里盗出了一本食谱出来?即是我那老仆!” “你刚刚还说菜谱是花重金买的呢!” “是花了重金,他拿着那些银子安葬了罹难的义父,我见他忠义,便留他在身边了。” 刘梦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义父?宫中的?还做不出那等事情来?他是……” 穆祖之马上应道:“正如六爷所思,他正是前朝宫人。其不能人道,自是坏不了您庄里的清规。”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这一条我许了。梅儿,再安排一间房间给他仆人,要邻间,不可隔远!” “是。”文卿梅应了一声。 穆祖之又说道:“六爷刚刚说把你王爷所用的物件给我一份?” “是,我是说过这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桌椅板凳、笔墨纸砚,算是僭越。我门下的众位管事也都是用的这些。” 穆祖之言道:“我可不敢用,你只要给我足够的银子就行了!” 刘梦棣马上说道:“每月十三两!” 即使在豪门大户,包吃住的西席先生每月也才二到三两。 低层借宿帮工的奴仆每月给领到三钱银子便开心得不得了了,大部份的佃农年底能从雇主那里撕到一段布,那都是雇主宅心仁厚了! 月薪十三两对大多数富户来说都不是小数目了。 刘梦棣以为穆祖之会像宋琏那样高兴的时候,穆祖之却是显出了一些不乐意出来。 他想了想说道:“六爷,别的东西您可省,这驾车的与做饭的薪俸可省不得呀!春秋之时,宋帅华元未给车夫羊斟分肉而使宋国丧师败国。北朝高澄不礼遇厨子兰京,而被杀死于床榻之下!当知,强汉高祖封为其驾车的夏侯婴为滕公,而使惠帝得救,延续汉祚。商汤厚待厨子伊尹,方才有的天下呀!” 刘梦棣见得穆祖之突然说起了典故出来,也哈哈笑了起来:“十三两不算是少了,你走到哪里都要不到这个工价。只要你做得好,赏钱另外都会再赐的,为我驾车的车夫日前我已经赏过他千两白银了!” “千两?” “对!千两,不信你问他去!” 穆祖之满意地点了点头,言道:“那行吧,我先去试试能不能把您刚刚说的那四道菜给做出来。” 刘梦棣疑问道:“不是说三件事情么?如何就只说了两件?” “哦,另一件不必说了,当是您做到了。告辞!” 穆祖之一拱手转身便向外走了出去。 一般来说,即使是罗翰文,也是向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这是基本礼貌。 但穆祖之对别人好似没有这些礼数,这让刘梦棣更加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刘梦棣转而向身边的文卿梅看了一眼,那文卿梅压了压福,向着穆祖之追了上去。 那穆祖之一边走一边低头沉思:“绝句……绝句……还四道菜?到底是什么呢?” 文卿梅追上穆祖之以后说道:“穆先生,请这边来,我先安排您住下。” “不不不,我得先把那四道菜做出来才是!就算是六爷用了我,我这面子还真没地方摆去。” 文卿梅应道:“不必想了,就是四道家常菜而已。” 穆祖之脚步一愣,惊奇地看着文卿梅问道:“你知道哪四道菜?” 文卿梅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说道:“那是穷苦书生的自嘲罢了。” 穆祖之连忙向着文卿梅拱手言道:“还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5章 崔氏湘竹 文卿梅还礼说道:“我姓文,是爷的贴身侍女,管着庄里的一些杂事。他们都管我叫梅姑娘,只有爷唤我为梅儿。” “哦,原来是梅姑娘。”穆祖之又拱了一下手问道:“你刚刚说那四道菜是穷苦书生自嘲?还不知是何意?” 文卿梅答道:“杜甫绝句全诗为: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这我知晓,但这四道菜……” “两个黄鹂鸣翠柳,即是两枚蒸蛋黄,边上再摆几根捞过的青菜叶。一行白鹭上青天,是把其中一枚蛋的蛋白平蒸以后切丝,轻放在一张大青菜叶上。窗含西岭千秋雪是把另一枚鸡蛋的蛋白炒散了,上面撒上葱白即可。” 穆祖之深吸了口气问道:“那门泊东吴万里船呢?” 文卿梅掩嘴笑道:“就是一碗清汤水而已。做完前面三道菜不是还剩两蛋壳么?往汤里一放,这不就是船了么?刚刚听得先生言出即为典故,但却又不知这几句诗中之意,想来您不是穷人出身吧?” 穆祖之愣了一下尴尬地说:“是前朝的落魄户,刚刚言说过了。六爷他……” “恕小女子直言,爷他心思敏锐,能看透世间一切因果。想来他一定是看出了些什么,好意提醒您不要与他虚瞒。您初来乍到,他不怪您,若是您后续再这般,怕他是会生意的。” “哦!”穆祖之一下子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想了一想问道:“对了,庄里可有一个叫宋琏的?” “是五叶庄里的护院首领,爷已为他弄了个官身,现在是七品带刀侍卫,领齐王府府卫首领,位在指挥之下。” 穆祖之点了点头又问道:“六爷他对那宋护院好不好?” 文卿梅轻笑道:“穆先生要是再这般打探,六爷他知道了可不好。您在庄里呆久了自是什么都知道,真不必如此费心。” “是是是。梅姑娘说得是,还请梅姑娘带我去厨房吧。” “您这边来。” 文卿梅说完领着穆祖之向后院而去。 ………………………… 此时在大厅堂里,刘梦棣与那尖果少女还在下着棋。 尖果少女的表情极为严肃,且她的棋是越下越慢。 而刘梦棣则是刚刚相反,他下的每一手棋都极为快速。 刘梦棣越是快,那尖果少女便越不自信,想得也就越多,思绪也就越乱,下得便越慢了。 刘梦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打了一个哈欠,向着站在一边的夏采荷招了招手。 “荷儿,茶。” 夏采荷即使看不懂棋路,但从二人的表情上也能看出这盘棋到底谁占了上风。 夏采荷虽然十分担心尖果少女会因输了这盘棋而不能留下来,但她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所以也只去为刘梦棣去沏茶。 也许刘梦棣会看在自己这般殷勤的份上而心软也说不定。 等夏采荷端着茶回来,将茶盏送到刘梦棣的手中之时,那尖果少女却是站起了身来。 刘梦棣轻吹了一下茶盏里的热气,那尖果少女已然是一脸败相地低头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我输了。”尖果少女轻声说了一句。 刘梦棣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棋盘说道:“这才下了几手棋呀,没还到认输的那份上呢。你先手还在,还是有力一搏的。” 尖果少女摇头说道:“不必再下了,你的棋力远在我之上,再过个十一二手,我之先手必然丢失,更不可能能熬得过一百手。却不曾想,我之所有长处在爷您这里却是真的一文不值。” 刘梦棣轻笑道:“其实你这棋下的也还算是可以了,你是跟谁学的棋?如何会与棋圣寒潭先生的开局一样?” “爷您看出是寒潭先生的棋路来了?” 刘梦棣又喝了一口茶,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了棋盘的空白处,然后才说道:“你若是不用这棋圣开局,还可能会与我下过一百手。你即是用了这种开局,便不可能能赢我了。刚刚我早提醒过你了,寒棋先生亦是用此开局输了我一子,你如何还敢呢?你们齐国那里就没有新的开局了么?” 寒潭先生的开局是很精妙,但奈何汉国这边还有一个何溯之。 那何溯之在数年之前就将寒潭先生的开局给破尽了,要不然刘梦棣想赢棋圣那还是很难的。 而眼前这位尖果少女的棋路与棋圣是一样的,棋力虽然有,但却是不强,中盘投子认输也是在常理之中。 刘梦棣此时又追问道:“问你话呢,你的棋是跟谁学的?难不成你家里人亦是寒潭先生门下?或是与其有所渊源?” 尖果少女应道:“我是与家父学的棋,家父与寒潭先生乃是同辈。” “同辈?是以前曾在一起就学或是同窗么?” 尖果少女低头答道:“不是。是同族子弟。寒潭先生名讳为崔谙,言字旁,家父亦是。” 刘梦棣眉头一皱,深吸了口气说道:“抬起头来我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尖果少女微微将头一抬,再次将自己那漂亮的脸蛋展示在了刘梦棣的眼帘。 刘梦棣一下子就觉得这尖果少女的脸形的确是有一些熟悉感。 他轻声问道:“你爹是谁?” 尖果少女答道:“家父名讳,原本不敢说出口,即是爷问了,那我便实言告之,其乃是齐国崔诺。” 刘梦棣诧异地问道:“崔诺崔信德?他不就是……不就是原齐国羽林军统领么?因齐君所藏青州霖风剑被盗而被齐君下狱的那一位?” “正是家父。”尖果少女两眼含泪,应该是想起了一 些不好的回忆。 刘梦棣问道:“你真是他的女儿?” “如假包换!” 刘梦棣马上说道:“寒潭先生即在长安城中,且在本王的产业里坐客,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本王最恨别人骗我!” 尖果少女十分认真地答道:“家父有教,故不敢言谎!” 刘梦棣又问道:“你落难此至,又得知你之伯父寒潭先生在长安城中,我又愿意发放盘缠给你,你该去找他才是呀!为何非要留在本王庄中呢?” 尖果少女言道:“家父受冤而成齐国钦犯,被收押天牢之中,我亦成为属犯,更非是被齐国官府贩卖,而是为他人所劫略。齐君若是英明,绝不会使我父蒙冤。他即是老而昏聩,又见我失踪于齐国,必然会觉得我是有人相助而潜逃在外。我若是去投奔伯父,齐君那里又会作何想?定是会觉得从齐国官府手中劫走属犯之人即是他,那且不就害了他了么?” 刘梦棣点头说道:“你这套说辞还真是圆的不错,且句句皆在理!但本王还是要最后警告你一句。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一会儿若是被本王揭穿,那你可就真的完了!本王可以向你保证,死会是你最幸运的结局!” “爷的话我记下了,但我所言皆实。” 刘梦棣向着门外叫道:“宋琏!” 宋琏从厅外走了进来,抱拳言道:“六爷有何吩咐?” 刘梦棣盯着身边站着的尖果少女说道:“去把山先生请到这里来。” 宋琏怀疑地看了一眼那少女,应了一声“喏”,离开了厅堂。 刘梦棣一直打量着尖果少女,已不再问任何问题。 不一时,齐王府六品典仪山滔山曼益就从厅堂外走了进来。 那山滔脸上露出无尽的笑容,像是中了彩票一样,高高兴兴地来到刘梦棣的身边。 他也不施礼,更不问安,像是朋友说话一样,随口就问道:“六爷,是不是客人来了?可以开宴了?可这时辰还早呀,都到傍晚呢。还是有别的事情要我去做?呀!对了!挑酒!” 刘梦棣被山滔逗了一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指着身边的尖果少女说道:“这里有位女子,说是认得你,你且去辨认一番吧!” “认得我?我在长安城中可没有故人。” 山滔一边说一边走到那尖果少女的面前,上下打量了起来。 山滔在细细地看了几眼之后却是摇起了头来。 尖果少女一见山滔摇头,心里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她连忙叫道:“哥!是我!” “哥?”山滔这对个称呼还是有些陌生,因为他真的认不得眼前人。 他喃喃地问道:“你是……” “我是崔湘竹呀!”尖果少女忙忙说道:“三年前伯父大寿,我与我爹前去拜望。我说我亦是会下棋,还能棋胜伯父。伯父开怀大笑不与我计较,但我调皮,缠着他不放,最后他才勉强答应与我对弈一局,还说我可请他人相助。当时我摆出五子连珠,言说我下的是五子棋,非是围棋,我先连的五子,即为我胜!” 五子棋并非是现代才有的,但源于什么朝代却已经不可考了。 因为历朝历代皆有关于五子棋的记载与传说,甚至有人觉得五子棋在尧造围棋之前便已经存在。 崔湘竹自称自己是原齐国羽林军崔诺的女儿,她口中的伯父当然就是指的崔诺的堂兄棋圣寒潭先生崔谙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6章 自知之明 山滔听了崔湘竹的话,猛吸了一口气,再次打量起了对方来。 他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熟悉,而后一边点头一边言道:“是是是,想起来了!是你!是你!却没想到三年不见你竟已亭婷玉立了,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山滔从齐国出走了三年,而当时崔湘竹还只是个稚嫩的女孩。 现在她已经长大成人,身高、脸形、长相都有些变化,这才让山滔一时间没认出来。 刘梦棣此时才从位置上站起来,皱着眉头对山滔问道:“此人真的是崔将军之女?” 山滔答道:“我那堂叔膝下只育有一女,即是她。因出来年久不曾回去见过,故而刚刚认不得,她这一说我便想起来了,是她没错!” 刘梦棣还是有些不放心,连忙问道:“可有信物相认?” 山滔呵呵笑道:“用不着信物,您看她与我不像么?这鼻子、这嘴巴!六爷您也不是常说我身形俊美,有李太白飘逸之感么?别的都不用着,你看我二人的脸形,即知分晓了。” 刘梦棣的确常说山滔是个大帅哥,他的五官就与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没什么区别。 这是山滔心里有人了,要不然与他下过棋的人不少也都想将他招为女婿! 虽然那个少女已经不在人世,但山滔真就只爱那女子一人,别人都装不进他心里去。 而刘梦棣在方大当家那里第一眼看到崔湘竹的时候就看出这名少女是个美人,且那脸形还有一些熟悉。 现在一对比,果然是与山滔有些相似。 山滔言道:“六爷不必有疑,她真是我侄女!” 山滔说完,转而对崔湘竹问道:“你如何会在此地?你爹娘呢?” 崔湘竹将头一低,委屈地说:“家父因皇极宫中丢失宝物一事而获罪,被齐君捕入天牢。我与娘亲亦成为属犯。春夏刚过,伯父便以重金相抵,搭救我母女二人。因伯父名望极高,齐君给了面子,只是齐君不让我母女二人留于厉城。母亲只得带着我去郑州娘家。但、但……” 寒潭先生虽然能在齐君那里说上话,但也只能救属犯。 即使崔湘竹之父崔诺不是监守自盗,看管不利的罪名他也是免不了的。 至于属犯,牵不牵连的就看国君自己的意思了。 寒潭先生舍了那张老脸,又出了重金,齐国国君自然是会给些面子的。 但崔氏母女二人若是在厉城喊冤,或是崔诺的朝敌不愿意放过崔诺家人,更或是齐君不待见崔诺一家,往后都会是一桩桩的麻烦事。 不管让崔氏母女离开厉城的是崔谙还是齐君,回郑州娘家避一避风头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山滔担心地问道:“到怎么了?叔母现在何处?” 崔湘竹落寞地应道:“齐君派人押解我母女二人回郑州,并下令没有特赦不得进京。我与娘亲只得回去。谁知、谁知行于路途之时却冲出了一伙强人,他们杀了押差之后将我母女二人掳走。也是在那时,他们将我与娘亲分开,我被带到了长安城来贩卖,娘亲她、她不知所踪……” “贩卖?”山滔回头看向了刘梦棣。 刘梦棣应道:“就是兵部蒋侍郎那件事情。有人想害蒋宗宪,绑了荷儿姐弟,却不想他们竟能让薛太子妃去了兴安门,甚至给夏采侯换上了一件我以前的旧衣裳,让人贩子将夏采侯带到了兴安门宫门畔故意被太子妃见到,并让其将夏采侯给买下。太子知道此事之后觉得那些被拐之人太可怜,来求我与他一道去黑市人贩子那里营救被拐之人。” 刘梦棣叹了一声,看着那崔湘竹说道:“我料想夏采侯即是在他们手上,荷儿应该也会在。于是与太子一起去了黑市。做那人口生意的方大当家好似也觉得这是有人故意安排,他不想惹麻烦,且有收手不干之意,于是将荷儿与手上的少女全都卖给了我。也包括她。” 山滔看了崔湘竹一眼,心中只觉得不对劲。 他问道:“后院那些新来的女子即是六爷您买回来的?” “对!” “他们手上除了夏采侯之外就没有别的男子了?” 刘梦棣回答道:“方大当家做的是大宗果货,就是成批的卖少女。虽然会让买主挑走一些好的,但也会强塞给买主一些长的不好或是有问题的少女,如此货利更丰。有时的确会意外掳来一些男子,但他们会极快地出手,并不留置。黑市里是有专门的人做苦力生意,他们会收下方大当家的便宜货,且大小都要,因为挖矿有时是会用到小个子的。” 山滔叹道:“这些人贩子真不是人呀,发这种乱世财!真盼着天下出一位雄才伟略之主一统天下。到那时天下大定,只需一员狱吏即可将那些人贩子缚而凌迟!对了六爷,黑市那里有卖妇人的吗?” 山滔实际上是在求刘梦棣能不能帮他打听一下崔湘竹母亲的下落。 刘梦棣心里当然能了解山滔的意思。 他摇头说道:“方大当家当然也卖妇人,而且他也应该是把所有的货都卖给我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山滔一听心里马上泛起了绝望之感。 他向着刘梦棣拱了拱手,没等言语,刘梦棣便将山滔的手一扶,说道:“山先生不必如此,我心中自然有数,若是能遇上必定相救。” 山滔感激地说:“那我便谢过六爷了!” 刘梦棣唤声道:“荷儿!” “在。” “即是山先生做了保,你又与其交好,便由你将她带去找梅儿,让梅儿将其安顿一下吧。” 山滔一听,连忙对崔湘竹言道:“你即是已脱险,便安下心来,他事就不必再操劳了,叔母之事我会帮你寻之。还有,在这里可摆不得什么世家小姐的姿态,六爷庄子里个个皆是能人,你可不许再逞强。” 崔湘竹压福言道:“刚刚已经见识过了,我已有自知之明。” 山滔又说:“你能这么想就好。还有,六爷的庄子里不养闲人,无论是谁都要干活,即使是我要留在六爷身边也得去他的产业里帮忙管理点事情。你同样也得干点活!” “家父有训,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即是寄于六爷的庄圆,吃喝相供,自是要听他安排的。” 山滔想了想回转过身来对刘梦棣说:“六爷,我这侄女亦是世家出身,做不得重活,您给我一个面子,给她一个管事的职务吧。” 刘梦棣笑道:“山先生客气了,我自不会把她当成苦力使唤的。” 山滔又道:“齐王府那里正在修缮,得有人去到那里做些洗洗刷刷、布置装饰的精细活,至少要把许多用于装饰的新帘子洗一洗再挂。去到那里的工匠仆役虽然不少,但他们粗手粗脚,怕是做不好。还是指派些侍女去做吧。”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荷儿,带崔湘竹去找梅儿,就依山先生所言,安排崔湘竹去齐王府那里先管理一下洗涮的婢女侍从。” 夏采荷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是”之后,山滔也对崔湘竹说道:“你去吧,梅姑娘心善,极会为他人着想,必能将你安排妥当的。” “叔叔!” “去吧!一会儿我再去找你。” “嗯。” 崔湘竹低下了头去,跟随着夏采荷便出了厅堂。 他们一走,厅里就只剩下刘梦棣与山滔二人了。 山滔向着刘梦棣靠了靠,对刘梦棣说道:“六爷,这事不对劲呀!” 刘梦棣笑着反问道:“怎么?你那堂妹是假的!” “不!一定是真的,这一点我可以向六爷您保证!就是……我觉得那位方大当家说得没错,这就是有人故意安排下的!” 刘梦棣轻笑道:“是呀,毕竟长得像你侄女这么漂亮的少女世间也算是少有了。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她也不为过。但就是这样一个抢手货,从被人劫走到被我买下来,可是是足足用了半年多的时间!” 山滔答道:“是有人一定要安排她到你身边来,所以她不可能被别人买走!” “是呀。一开始,我就怀疑你侄女是被人收买或是要挟了,然后有意接近于荷儿,利用荷儿的同情心,使你侄女留在庄中成为他人细作。所以我刚刚盘问了她好一阵,一直都不敢将她留下。还是山先生聪明呀,马上就想到了这一点,而将崔湘竹先行送到齐王府那里去做事,避免探知到五叶庄的秘密,可爷我在齐王府亦是有秘密的。” 山滔说道:“我知道。莲姑娘与我说,皇上将齐王府赐给六爷的时候就已经将那个落脚点给撤了。所以我这才敢与六爷商量着让竹儿去到那里。六爷,会不会是那个幕后使派人到你身边来的?”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不!正好相反,那幕后黑手应该是知道了有人要派细作到我身边来,于是好意提醒于我!” “提醒?” “是呀!我与圆通禅师皆料定那幕后主使最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暂时不想与我为难,甚至有与我修好之意。”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7章 为之叹服 刘梦棣接着说:“且那那幕后主使做事十分谨慎,更知我多疑的性格,即不会留下这么多的蛛丝马迹给我发现,也不会如此的唐突。只能说,制定这个潜伏计划之人虽然有所谋略,但他却不了解我!” 山滔想了想也说道:“不会是三龙社的人,他们做事没这么细精。且三龙社的人好似十分了解您的底细,不需要派人来。即使他们想知道您正在做什么,也无需派什么细作,只要让夏无踪来与您聊聊天就好了,毕竟您也想知道三龙社正在做些什么,进行一些消息上的交易对您来说是可以接受的。甚至都不用把那位荷姑娘发展成下线。” 刘梦棣点头说道:“是呀,不会是三龙社的人!但不管怎么样,你那侄女是有大问题的!” 山滔说:“先让莲姑娘派人盯着观察一阵吧,也许能从她那里得知一点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可能有收获的。” 山滔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六爷想用刑?我能不能为她求个情,您还是先观察……” 刘梦棣把手一摆,言道:“山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侄女应该并不知道自己是来当细作的,甚至都她不知道是有人蓄意安排她过来潜伏!” 山滔脑子转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刘梦棣的话中之意。 刘梦棣解释道:“我从她眼中看出了纯真。她的眼神并不闪烁,且无有半点说谎的迹象。哦,人在说谎与回忆时眼珠子是会向不同的方向转动的。我刚刚一直在观察她,看她在回想及回忆之时眼睛会向往哪里看,与她下棋时也是在看她考思之时的眼神变化。现在可以肯定,她并没有说谎。” 山滔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我能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哦?还请山先生赐教!” 山滔说道:“凡与六爷您斗过智之人,没有一个不为之叹服的。您的眼神犀利,不仅能辨别真假智愚,更能辩他人善恶。故一切障眼法皆于您无效。想要往您身边派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先把人派来呢?” “嗯?先把人派来?” “对!先设计一个计划,将纯真之人派到您的身边,她不知道自己会成为细作,一切表现当然就会十分自然,也无从说谎,这样您还能看破吗?您要是看不破,加上身份特殊,她且不就留下来了吗?日子一长,您戒心一消,到时候再派人来联络,用她最在意的东西进行要挟,使其成为布在您身边的密探!” “最在意的东西?”刘梦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她母亲不在她身边的原因了!” 山滔说道:“我就是这么料想的!” 刘梦棣却是摇头说道:“不,不对。我刚刚说过了,施此计之人不会这么了解我……” 山滔说道:“那只能说明有一个极为了解您的人在帮他们计划着此事,我觉得就是那个幕后主使!”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有这么一个人,他想派个细作到我这里,但却是先请教了向那位幕后主使。那幕后主使即想讨好施计者,又不想与我有所冲突,于是才有了现在这种看起来计划十分精妙却又能被我一眼看破的情况?” 山滔言道:“六爷您与我闲聊之时曾说过,洛王的背后是有那位幕后主使身影的,还有程古贤之事亦是其在背后支招!只是他们都没有完全去实行那幕后主使的计划,这才落败!” 刘梦棣点头说道:“山先生所言甚是,此计必是那幕后主使相授!您果是足智多谋之士呀,幸得有山先生相辅,否则我必被他人所乘。如此说来,你侄女暂时是无害无碍的,得等着联系她的人出现才是!” 山滔说:“我还是那句话,让莲姑娘往我侄女身边派一心腹跟随即可。”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而后说道:“她是你侄女,若是出点什么事情,我也不好与你交待,毕竟这里头还有你的面子在呢。这事你去与莲儿说,一旦发现端倪,你可立刻与莲儿联手,将那联络你侄女之人给抓起来!” 刘梦棣的阴狠山滔是见识过的,即使山滔没有亲眼见过他杀人,但也从落尘姑娘、罗翰文等人那里听说过他是怎么折磨人的。 至少内务府那一死一残的两个人就是刘梦棣亲自下的手,这事山滔是心知肚明。 刘梦棣能如此处理此事还真就是看在山滔的面子上的。 那山滔心中感激,向着刘梦棣拱了拱手。 刘梦棣言道:“山先生不必多礼。其实我也是想过直接将崔湘竹交给寒潭先生的,只是为了引出那人这才相留。” “六爷足智多谋,且人脉广阔,想来竹儿亦是因此才誓要留下,毕竟此时您是他唯一的指望了。且她若不寻到其母,亦是不会肯离开长安的。此事还请别与……别与寒潭先生说起,省得他来要人,结果又会是一桩麻烦事。” “山先生果然是担心寒潭先生被崔诺案牵连进去呀,即是这般关心他……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们的事情了,山先生不要烦燥。不过……我突然觉得寒潭先生来长安,好像也并非是什么意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山滔想了想说道:“六爷这么一说,我倒也突然觉得诡异起来。” “施此计之人应该是不确定你还留有亲情以保竹儿,所以他才先将寒潭先生弄到长安城来试探于你,或者他还有别的什么计划。在他料定你心中还有亲族之情之后,这才把竹儿放出来,利用你的亲族之情,让竹儿留在了我这里。他甚至算到了竹儿为了不连累到寒潭先生而不去找他!” 刘梦棣说到这里,看着山滔说道:“山先生,施计之人对你之了解,好似比我还深呀!这个人……应该与你一样,是个齐国人才是!” 山滔深吸了口气,说道:“寒潭先生与我说,是齐国上卿陈动之的手下在长安城这边看到了我,将消息传到了齐国,他这才来的长安城!” “陈惕陈悦之?” “是他!”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颍川陈氏这两兄弟皆不是好惹的人物呀!不过……陈悦之他也做消息通路的么?” 山滔应道:“齐国人对颍川陈氏的这两个兄弟印象也不好。正如六爷所言,陈惕陈悦之专饲杀手,而陈慑陈动之才是密探头子,传训细作。这二人可谓是齐君治国之左膀右臂呀!” 刘梦棣却是笑道:“治国若是把这样的人当成左膀右臂,国之不国已成定局了!调笑归调笑,我听蒋宗宪说起过这二人,说是那专司密探的陈动之在将崔诺逮捕归案之后便暴毙而亡了!” “我也听说了。” “而陈悦之却是……” 山滔打了一个激灵,而后说道:“六爷的意思是……这两兄弟内斗,陈悦之把他哥哥的密探组织给接手了?要不然他在汉国是不可能会有消息通路的!”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这事我也觉得怪异得很。蒋侍郎曾说过两个可能,一是齐君猜忌陈慑,派人密杀之。二是因崔诺入狱,崔氏怀恨陈慑而遣忠勇死士刺之。我觉得这两种都不太可能,密探头子而已,换了也就换了。若齐君真起了杀心……其实也不必行此事,想想蒋宗宪,多少人盼着他死。只要一句话,自有仇家在朝堂上把罪名送上来!” 山滔言道:“我崔氏虽与陈慑之间有些矛盾,但不至于派人行刺。我叔叔崔诺之案陈慑其实也算是公事公办,并不相怨,更无从相杀!至于陈惕陈悦之……这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互为犄角这才能在朝中立足,我不相信他们二人会内斗!不过……竹儿之事极有可能即是陈悦之做下的。” 刘梦棣突然深吸了口气,问道:“陈慑暴毙之后,他的密探组织是谁接的手?” 山滔轻笑道:“六爷,我出走已有三年了!陈慑暴毙是今年之事,我哪里会知晓齐国朝中之事?” “不不不,我是说……”刘梦棣一边想一边问道:“你觉得谁会接手他的密探组织呢?或者说,谁想要这个密探组织?” 山滔好似反应了过来。 他马上说道:“谁都想要!但能不能控制得住这个齐国密探组织又是另一回事了!陈悦之即是能把我在长安的消息传回厉城,这说明他一定是接手了一些,而齐公子他……” 刘梦棣诡异地笑道:“齐公子来长安城的目的看来极不简单呀!想来他是以寻找齐君丢失的青州霖风剑及那枚夜明珠为借口向齐君申请来的关中,为的是把在汉国的陈慑密探给收拢回来。而齐君一定还交待一个特别的任务给他,这个任务不得而知,但一定会引起我大汉国的混乱,所以他需要豫王旧部或是柴三太子等人一起来裹这个乱!”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8章 繁文缛节 山滔言道:“寻找十大名剑、制造混乱、收拢队伍!齐公子的胃口可真不小呀!六爷,可不能让他得逞了!” 刘梦棣点头说道:“不管齐公子想要做什么,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将其驱赶离境,如此他想做任何事情都得事倍功半,甚至什么都做不成。可齐公子在汉境之事我已通过蒋宗宪告知了父皇,但父皇并没有将其驱赶!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山滔言道:“皇上英明神武,又有秦、卢二相相辅,不至于想不到这一点,他定是有别的什么顾虑。六爷不如去探一探……” 刘梦棣手一摆,言道:“圆通禅师告诫我说,最近我做的事情可能已引起父皇的猜疑,甚至他有意将我卷入朝局,兴起一个六爷党。我若是真被卷进去,以现在的权势必会被秦相给玩死的,此事暂缓!今日最重要的事情是招待好曹征西的次子。” 山滔咧开嘴就笑了起来:“早等不及了,黑白银勾院那边我都没去!今日可叫我吃那此好酒了吧?可别叫我拿着冷水帮你待客!” 刘梦棣笑着回答道:“可别贪杯误事,更别以为自己酒量好。西域亦是古寒之地,那里的人也有吃酒暖身的习惯,酒量都不会差的。再加上曹征西乃武将出身,其子想来亦是豪迈之士!” “六爷就放心吧,我定能将他招待地周全!” ……………………………… 时间临近傍晚。 虽然今天是阴天,但还是能感觉到落日已经开始西沉。 五叶庄的大门口站了一排的护院与侍女,护院站得笔直,侍女们的手上也都各自都拿着接待的东西。 文卿梅此时正与侍女们叮嘱着事情,让她们站好身姿,不要扫了刘梦棣的面子。 她甚至还帮其中一名侍女重新戴了一下头上的发饰,让那侍女看起来更加好看。 在大门外张望的门子好似看到了什么,突然往回跑进了庄里,大声地喊道:“梅姑娘,山先生,人来了!” 文卿梅向着身后的山滔看了过去,山滔笑着轻点了一下头,让那文卿梅退到一边。 山滔整理了一下身上崭新的衣裳向着大门外走去。 不一时,一队人马从道路的一边行了过来。 这一队人马大多是兵马司的衙差,但其中夹着六匹骏马。 为首的一名作将军模样打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刘梦棣见过几面的折尉迟。 折尉迟的身后跟随着一个身穿华服年轻人。 那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但脸上却是充满了年熟男人的气息,像是经历过死亡的磨炼一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征西将军曹经恒的次子曹议文。 与刘梦棣想象中的并不太一样。 曹经恒并不是武夫打份,那一身华服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员儒将,颇有些文雅。 别看他腰中佩着一把刀,身上的腰带也因为练过武的缘故,用的是那种护腰的宽带,但他身上却是显出一副读书人的气质。 这种半文半武再加上佩戴着不少西域那里才有装饰让山滔眼前一亮。 马匹踏响着马蹄声在兵马司衙役的护送下在五叶庄的大门外停了下来。 马上的人自然也就翻身下了马。 曹议文见得有一位文质彬彬的人在向自己微笑,他马上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征西将军府曹议文拜谒齐王殿下。” 曹议文话刚一说完,那折尉迟便没好气地说道:“你认错人了,他不是那现世阎魔。” 曹议文愣了一下的同时,山滔便还礼说道:“在下齐王府典仪山滔,见过世子!” 曹议文连忙摆手说:“我非嫡长,可不敢妄称世子二字!” 山滔连忙赔礼说道:“是小生无知了,小生依齐王殿下教旨,以世子之礼在上京接待,不知您是次嫡,还请曹二公子海涵。” 山滔这一番话说得曹议文心里极为高兴,一点也没有在意山滔叫错自己的名称,好似还有些得意。 曹议文正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文卿梅领着两名侍女就走了上来。 那侍女手中各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还放着一个拧干了的热毛巾正在向空间发着热气。 曹议文不知道这是什么礼仪,还发愣之时那折尉迟却是看着给自己递送上毛巾的侍女说道:“怎么?还有我的?” 山滔也不回答,只是微笑着说:“请二位公子净手。” “麻烦!”折尉迟拿起毛巾便擦起了手来。 曹议文看得折尉迟如此,尴尬地笑了一笑,对山滔说道:“我乃方外异域之将,不习中原习俗,还请海涵。” 曹议文说着也拿起了毛巾,他这一拿,脸上却是显出些诧异出来。 “如何还是热毛巾!” 山滔一指边上拿着铜壶及小火炉的侍女,笑着说道:“一直在温着呢,人到了才拿出来,自是热的。请二公子净手吧。” 曹议文不太懂这些规矩,正当他用那热手巾擦着手的时候从边上又走上来四名侍女。 那四名侍女手上各合着一根巨大的羽毛便在曹议文与折尉迟的身上象征性地扫了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曹议文只觉得有些尴尬,他好似并没有被人这么伺候过。 他现在想的就只是用毛巾给自己擦个脸好见一见刘梦棣。 而那折尉迟却是挥着手驱赶着侍女说道:“行了行了,繁文缛节,我就一送人的,与我有何干系。” 折尉迟说着便将那手巾扔给了其中一名侍女。 而曹议文此时刚想在脸上也擦一擦的时候,才发现这条手巾还真就只够用来擦手,拿来擦脸却是显得有些不够大。 曹议文正犹豫之时,文卿梅又让另两名侍女走了上来。 侍女手中的托盘里还有一条湿毛巾,这一条则是比之前那一条大得多。 山滔言道:“请二公子净面。” 曹议文尴尬地说:“中原的规矩就是多哈!” 曹议文客随主便,将小毛巾放在托盘上,拿起了那条大毛巾来擦了脸之后,又将大毛巾给还了回去。 但折尉迟却没这么做,而是把侍女手中的托盘给出推了回去,说道:“我没那么金贵,还是免了吧!这现世阎魔又在耍的什么花招?” 曹议文对折尉迟的不礼貌有些反感。 他说:“折校尉,在殿下的外宅里可说不得这样的话来。” 折尉迟说道:“说的有理,这话我留着一会儿当面问他!” 山滔站在一边笑道:“二公子,折小侯爷与我家六爷相熟,与朋友一般,说话自是不必太客气,六爷也不会放在心上,您就放心吧。” 山滔说着话的时候又有两员侍女上前,而这一次的托盘上却是放着一个茶盏。 折尉迟拿过茶盏咚咚咚地就给喝了个干净。 山滔怕曹议文有样学样,马上笑着说:“请二公子漱口。” “哦!” 曹议文反应了过来,拿过茶盏的时候已有一位侍女端着木制痰盂就走到了边上,并且半蹲着。 曹议文一漱口,看着那名侍女的姿势便知道对方手中的木痰盂是做什么用的了。 他将那嘴里的茶水往痰盂里一吐,笑着说:“却不知还有别的礼仪么?” 山滔笑着说:“二公子里面请吧。” 山滔将身子往边上一让,六名侍女就围了上来,站到了曹议文与折尉迟的最前边。 那六名侍女手中各拿着一个篮子并背对着曹议文,然后向厅堂的方向引路而去。 走在最前排的两名侍女手里的篮子里放着一个小水盆,她们不停地用一个勺子向着二人中间的地方泼水。 第二排的两名侍女则是向路中间撒着青盐。 最后的两名则是在撒花瓣。 曹议文见得这个阵势,一边跟着走一边叹声说道:“真不愧是泱泱上国,皇室宗门,连进个门都这般将就。” 折尉迟则是说道:“繁文缛节而已,没点实用的!倒不如来点酒肉呢。” 二人随着迎宾队伍便向着厅堂行去。 曹议文人还没到堂厅门口,便见得有位身穿着华服之人从里头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国色天香的侍女。 就那一身衣服及跟随在身后的侍女,曹议文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人一定就是这里的主人,齐王刘梦棣了。 刘梦棣是带着落尘姑娘从厅堂里走出来相迎的,但他与往常不太一样,不是随意地从厅堂中间出来, 他是从厅堂门的左侧方出来的,而那六名净道、撒盐、散花的侍女则是直直得将曹议文往厅堂右侧引去。 曹议文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刘梦棣已站在原地冲着曹议文拱了一下手,并说了一个“请”字。 曹议文与刘梦棣中间还隔着一扇厅堂大门,哪里能那么方便说话。 他正想走过去的时候,身边的折尉迟却是将曹议文给一把拉住。 曹议文回头疑惑地看着折尉迟。 折尉迟无奈地说:“他左你右,往这边来。有什么话,厅里说。我也老早烦这些个规矩了!” 曹议文此时才明白折尉迟不是不懂规矩,只是烦这些规矩。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9章 婚姻视礼 曹议文停下脚步对着刘梦棣拱了拱手以后,那刘梦棣便转身向厅堂里走了进去。 曹议文也赶忙与折尉迟一道进到了厅堂里。 厅堂供桌两边任何时候都是各摆着一张椅子。 这两张椅子其实都是主人椅,即左边男主人座,右边女主人座。 刘梦棣来到男主人位上,却是向着那女主人座示意地又说出了个请字。 曹议文再次赶了上来,二人相互行礼之后,这才双双入座。 折尉迟则是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在客座首位上坐了下来。 没等曹议文开口说话,夏采荷从一边端着茶水便走了出来,将茶水奉了上去。 夏采荷一退,文卿梅带着八名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们轮流上前,将手中的果品糕点一一摆放在了供桌之上。 那果品糕点样样精致不说,就连高脚盘子的设计也让曹议文有些诧异。 糕点盘被换成八卦阵样式,这又让曹议文看得是连连摇头。 他不禁叹道:“美食美器,真不愧是齐王府呀!” 折尉迟则是在一边冷言冷语地说:“这里可不是什么齐王府,这里是五叶庄。齐王府在陇王府边上,是以前的豫王府改的。听说那间老旧王府里正闹着鬼呢,大白天的都能吓到人。” 折尉迟好似在拆刘梦棣的台。 但刘梦棣却是一点也没有在意,而是笑着对曹议文说道:“父皇的确是将豫王府赏给了孤王,因还在修缮,故而委屈公子爷在此歇脚了。” 曹议文连忙说道:“不委屈不委屈,可算是看到这天朝气象了!齐王殿下也别叫我什么公子爷,这是下面人胡乱叫的,哪里敢让殿下您说出一个爷字去,谁又敢在您的面前称爷呢!当然了,万岁爷除外。” 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在孤的庄园里,随意即是,无需那些个礼数,爱叫什么便叫什么。孤性格乖张,还一直管他叫折小侯爷呢,二公子不必拘谨。难不成孤那现世阎魔的恶名还没传到西域去?” 二人的客套话让折尉迟有些插不上嘴。 曹议文尴尬地笑了一声说:“倒是有人提起过殿下,亦是这么称呼的。只是我刚一进来便看到殿下一身华装,且神采奕奕,实在是让人想不到那四个字!” 刘梦棣笑道:“衣装而已,孤在别人眼中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曹议文客气地说:“我在西边亦曾听一同姓商贾说过齐王殿下的大名,还听他说您曾有一句名言。” “哦?孤说过什么话传到西域去了?” “说,天下有人拜佛,有人拜道,更有人拜山中虎、河中蛇。满天神佛、无数神只亦是做不到让所有人都信奉自己、喜爱自己,何况是人呢?人自有好恶,自然也就会被有些人喜欢,被有些人讨厌了。”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孤好似说过此话,却不想流传进了二公子的耳中,真是见笑了!” “不不不,我此番西来,说是朝贡觐见,实则是为父帅前来视礼来了!” “视礼?”刘梦棣疑问出声来。 视礼二字指的是婚姻双方的家长与未来儿媳或未来女婿见面的场景。 虽然婚姻双方的家长议定了婚事,但多少也得先见一见对方晚辈,于是便有了这个礼。 但有时也可以代指相亲,即婚姻没定下来之前就想先看看对方的晚辈如何,也可以归类为视礼。 视礼是有实际作用的,不是真正的礼节,有时甚至家长都不出现,而是让相师或是媒婆来看。 他们在看完以后会回报家长对对方进行一个整体评价。 比如有名的“东床快婿”即是这种情况。 当时郗鉴郗太尉派出一位门人到王家“视礼”,那门人回去以后对看到的一众王家子弟进行了一番评价。 只是当评价到王羲之的时候,那门人便说王羲之这个人没有礼貌,光着膀子坐在胡床上不说,还一手扇子一手干饼地吃着,没一点正经样。 结果郗太尉却偏偏选中了这位少年成名的书法大家。 当刘梦棣疑问出“视礼”二字的时候,曹议文则是反问道:“怎么?齐王殿下不知晓?” 刘梦棣也反问:“知道什么?” 曹议文解释道:“皇上曾派人给父帅送去了一封私信,说是刘曹两家虽有君臣之别,但实乃是兄弟之谊,只是血脉不通而已。又谓之曰,血脉不通何为兄弟情谊?于是皇上垂询,欲聘我妹为齐王殿下您的妻室!” 太祖皇帝与曹贵是结拜兄弟,曹贵之子曹经恒与皇帝刘泷自然也是同辈。 但曹贵经略西域以后就没再进过京,刘泷也自然没见过曹经恒。 为了稳住西边,刘泷在发往西域的礼节性非正式函件里也都是以兄长自居。 刘梦棣笑了几声说道:“哦,此事孤略有耳闻,原以为只是他人口中的闲语,却不曾想父皇真的去了函件。不知曹征西在收到函件以后是何意反应?孤之恶名世所周知,非是良婿,想来曹征西定会生气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曹议文马上说道:“殿下说的哪里话,父帅自是欢喜得不得了呀。若非如此,他如何会让叫我即刻起程入京朝见呢?刚刚言说过了,此次进京朝见为次,视礼第一!今见殿下雍容华贵、雅量非常,我自是能好好禀报父帅,也叫舍妹放心了。” 刘梦棣此时却是长叹出了声来。 曹议文问道:“殿下为何叹息?” 刘梦棣摇头言道:“原本孤对此婚姻亦是十分期待,但见着二公子你却是突然心生愧疚了。二公子面红玉润,身负筋骨,自是横练武艺,本事在身,且谈吐不凡又见学识,必是汉末周郎般文武双全之贤才,此足可见曹征西之家教。有如此家教,令妹如何会是庸脂俗粉呢?而孤奢靡妄言,又贪财好色,绝非是良配!此婚姻若行,倒是孤害了令妹!” “可不敢这般言语,天下有几人会认自己贪财好色的?那定是他人诽议或是殿下自嘲。就以刚刚一番言辞来讲,足可见齐王殿下人品优良了!” 刘梦棣说:“非是诽议,更非自嘲。孤行为颠倒,为人所不齿乃是实事。不瞒二公子,昨日孤才从外面买了许多的青雏美人进庄,现在那些人还在后院里演礼呢。” 曹议文笑着说:“大丈夫三妻四妾不算是什么大事,我父帅亦是有四房妾室呢。能嫁给殿下,那是舍妹几世修来的佛缘,哪里还敢挑剔。就以殿下此实诚之语,就非是夸夸小人能及了!” “只怕她日子清闲,孤单难耐,过得不幸福呀!” “殿下庄中缺衣少食?” “怎么可能!”刘梦棣随口回应了一句。 曹议文马上说道:“今年冬天寒冷至极,西域那里亦是受灾严重,人口损失颇多。连我父帅亦是因此疾患在身。常人能得厚衣足食,这便是最幸福之事了,还要奢求别的什么?要真那般苛求,有多少富财都是使不够的。舍妹若是那等目光短浅之善妒人家,也没有资格嫁于殿下了,我父帅亦会言明实情,而不约此婚。” 曹议文这话就有些不真实。 如果征西将军曹经恒真的身体不适,他曹议文就不可能会放心大胆的来。 万一曹经恒真的出点什么事情,这征西将军的位置到那时就真的与他无关了。 曹议文说到这里,笑着言道:“与殿下说句知心话,舍妹心仪之人即是殿下这般身材健硕,谈吐有序,且威仪在身之人!绝配!绝配呀!” 刘梦棣认真地问道:“果真?” “果真!” 曹议文回应得极为干脆。 刘梦棣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他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切。 曹经恒一定比皇帝刘泷还期盼着这份联姻,这对于征西将军府有莫大的好处。 但曹议文的表现却是比这种期盼更加强烈,所以刘梦棣一眼就看出曹议文一定有一件极难开口的事情要求自己。 刘梦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而后对坐在一边许久没说话的折尉迟说道:“折小侯爷,如何莫声不语呀?” 折尉迟应道:“你们寒暄你们的,我就是将他护送过来而已,且我也插不上你的话呀。” 刘梦棣笑道:“这是我的不是,把你给冷落了。我要是拿出琼浆玉液,是否可以安抚折小侯爷被冷落之心呀?” 折尉迟一听,连忙问道:“可是长安城中盛传的那种最好的酒?” “对!有钱都没地方买的好酒,且还是我私留的最顶级的佳酿!” 折尉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刚刚说了些不好听的,六爷请别往心里去。却不曾想我还能蹭到这份吃喝!要是徐先生此就好了,他定是更为欢喜!” 折尉迟也不只一次提到了那位徐先生,但刘梦棣却是一次也没有见过。 他只是微微一笑,唤声道:“梅儿!” 文卿梅从一边走了过来,站在刘梦棣身边轻声说道:“那一边准备好了。” 刘梦棣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二公子,宴客厅已备好了酒食,还请让孤王为你洗尘!折小侯爷,一同前往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0章 太子缺席 曹议文连忙站了起来拱手言道:“我今日前来虽不是为饮酒,即是殿下早已备好,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这边请!” “殿下先请。” ……………………………… 五叶庄是刘梦棣常住的庄园,但刘梦棣平日里开宴会却不会在庄里开,而都是在自己的酒楼产业里。 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他才会在五叶庄宴请客人,比如刘梦棣因为犯了错而被皇帝禁足不出的时候,再比如想要秘密宴请什么神秘人物之时。 曹议文则是另一个特殊情况。 因为再高档的酒楼也无法享用到王爷的高规格菜品及餐饮服务。 所谓高档其实就是两个部分,一是菜色,二是环境。 刘梦棣的饮餐产业是为人津津乐道的,五叶庄的菜品质量自然是不用担心。 而用餐环境才是决定刘梦棣宴请客人成功与否的重要项目。 此时的宴会厅被文卿梅布置得十分华丽。 墙上用于装饰的檐帘都是长段的彩绸,上面有各种惟妙惟俏的绣花人物。 宴会厅的四周也都树起了八对金灿灿的高脚烛台,这些烛台的高度和人的身高差不多。 每个烛台上又都有七支分叉,每个分叉上都立着一根蜡烛,形制与三星堆遗址的九鸟青铜神树极为相似。 这些大蜡烛将整个宴会厅照了个透亮。 宴会厅正北方有一道屏风,屏风前面即是刘梦棣的主人席位。 正中间则是空着的,从地板的地毯圆形纹路就可以看出来,这应该舞池位置。 在舞池左右两边原本各有四个空席,但在刘梦棣进来以前被撤去了两对,只留四个宾客席位在宴会厅里。 刘梦棣自然是坐正中间北向面南的主人席位上。 他的左首第一席即是今日的主宾曹议文,在曹议文边上坐着的即是折尉迟。 而右边宾客位上的首位就是山滔山曼益。 之所以会空出一席来,是因为刘梦棣给罗翰文预留了一个位置。 因为是年底的最后几天,罗翰文实在是没空,所以便空席相待。 意思是他若是有空来,即刻就可入座上菜。 刘梦棣早就准备了十二道二十四品的菜,这些菜可不是一次上全的,而是每隔十五分钟左右就会将前一道撤下,换上两品新菜品。 四道一巡,所以一共是十二道。 曹议文对这个环境十分好奇,一会儿看看那做工精细的烛台,一会儿又看看檐帘上的彩绣,甚至每个席位后面站着的两名侍女都让他感到中原物质的极大繁华。 刘梦棣看着有些心不守舍的曹议文笑道:“二公子真是好相貌呀,这般意气风发,与那传说中的俏罗成倒是有几分相像!对了,二公子到长安城几日了?” 曹议文回过神来拱手答道:“昨日才到的。” 刘梦棣又问道:“可曾进过宫?” “昨日已去鸿胪寺递交了公函文书,今日一早便由鸿胪寺的官吏陪同去了宫中演礼,至于朝见……还不曾见过皇上。” 刘梦棣问道:“皇上没派孤王长兄陇王接见于你么?” 虽然太子天天跟在皇帝刘泷身边学习处理朝务,但接见外邦使者的活却一直是大皇子的陇王党在做。 皇帝让陇王处理这样的事情,一是因为次辅卢检管着鸿胪寺,陇王党对外交工作自然更为熟悉。 二是皇帝刘泷很看好大皇子陇王,觉得他能很好地处理好与外邦的复杂关系。 谁让太子平日里显得有些软弱,而陇王看场起来则十分硬气,有一定的威仪。 曹议文回答道:“这事说来也怪,原本说是太子会亲自来与我一会,不知何故,他却是没到。我就只是在礼部与鸿胪寺官吏的陪同下吃了御宴便从宫里出来了。” 太子昨天夜里跟着刘梦棣去了黑市,天亮之前才回到的五叶庄。 虽然他在刘梦棣的庄里休息了一下,也是早早地与一众侍卫回到了东宫,但他夜不归宿的消息还是被皇帝刘泷给知道了。 其实太子还是有时间去接待曹议文的,他没去是因为皇帝将太子给扣在了紫宸殿好一顿训斥。 刘梦棣原本是料想皇帝刘泷在得知自己拐了太子去黑市,一定会派人来宣自己进宫,好惩戒自己的行。 所以刘梦棣与崔湘竹在厅堂里下棋其实也不是真为了下棋,更不是因为穆祖之的缘故,而是为了等宫里来人宣自己进宫。 可是一直等到天色见黑宫里都没有来人,这让刘梦棣产生了一些疑惑。 但很快刘梦棣就想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一是因为出门之时,太子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要求刘梦棣带自己去。 且刘梦棣也装出了一副被太子逼迫的样子,而这些太子的侍卫都看在了眼中。 二是当时刘梦棣愿意将责任都给揽下来,让东宫侍卫及太子回去说是自己为了使太子被皇帝责罚,这才使计让太子夜不归宿的。 正如王无岁预料的那些,宅心仁厚的太子自己将一切都揽了下来,并且东宫侍卫也对皇帝实话实说了当时的情况,这才让皇帝刘泷放下了找刘梦棣麻烦的心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按刘梦棣的想法,即使刘泷没惩戒自己,至少也会将自己宣进宫里骂一顿。 如果没有,只能说明除了太子自己揽事之外,还有别人帮自己说了情。 刘泷其实已经“放假”了,今天并不上朝,而是在主寝殿紫宸殿里休息。 但不等于说刘泷就会不处理朝务,他一样会在紫宸殿里批阅奏疏,而此时能在紫宸殿里的不是秦谦就是卢检! 卢检与刘梦棣没有太大的恩仇,即使不对刘梦棣落井下石,他也不会为刘梦棣说什么好话。 所以刘梦棣判断是秦谦帮自己说了好话。 秦谦与刘梦棣可不对付,能让秦谦说好话的原因只有一种。 那就是,太子来找刘梦棣原本就是秦谦的主意! 征西将军府自辖于外,与汉国朝廷貌合神离,多年以来征西将军府就没派人进京。 刘泷派使者给曹经恒送了一封信以后,曹经恒马上就派自己的次子进京觐见。 这只能说明曹经恒对刘泷所说的婚事极感兴趣,甚至是要尽快促成。 曹议文这次来长安城商谈此事,结果无非就是办成与办不成。 此事若是办成了,刘梦棣与征西将军府一联姻,虽然能确保汉国在与齐国交战之时征西将军府不会进逼关中,但同时也会产生另一个后果。 那就是刘泷出于对曹经恒的忌惮,一定会影响与之联姻的刘梦棣。 换句话说,即使太子因某事被废,刘泷想另立太子,他都会因为刘梦棣背后是曹经恒而对其不做任何考虑。 若不是因为刘泷不想让曹经恒在长安城里滋长出一点点的影响力,也不会想到让刘梦棣去联这个姻,谁让刘梦棣就是个在朝中没有任何权力的太平王爷呢。 说得更直接一些,只要此次联姻成功,刘梦棣将会直接失去夺嫡的任何可能。 如果这次联姻不成功,那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在秦谦的眼中,薛太子妃即是太子从刘梦棣的手中夺走的,而这一次刘梦棣要大婚,又在太子的主持下失败了,这又会让刘梦棣怎么想? 刘梦棣将来又会如何报复太子? 对于秦谦来说,刘梦棣是个极危险的人物,他虽然不在朝堂,但真想给太子找点麻烦也是极为简单的。 比如洛王薨世的那一天就是刘梦棣使计让太子去调动禁军与卫戍军围剿的洛王。 此事要是被刘梦棣计成,怕皇帝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恨太子、猜忌太子! 但现在,秦谦最主要的敌人还是陇王党、是卢检,此时他可不想与刘梦棣有什么矛盾。 卢检让陇王把接待曹议文的任务让给了太子,自然是什么都算计到了。 秦谦为了不得罪刘梦棣,自然也会想着破解之法。 如果只是以身体抱恙为借口,那样也太牵强了一些,刘泷也一定会生太子的气,所以还得再做得合理一些。 正好,秦谦知道了东宫薛太子妃那里发生的关于夏采侯的事情,马上就想到了拿刘梦棣出来打掩护。 他料到刘梦棣一定会使计让太子回不了宫,当然会直接建议太子去找刘梦棣以解救那些被拐卖的人。 太子敢夜不归宿,也正是因为有了秦谦的善后。 皇帝没派人来找刘梦棣进宫训话,当然也得归功于暂时不敢得罪刘梦棣的秦谦了。 只可怜那太子在这一轮的算计之中被人摆了一道又一道,却还什么也不知道,完全被人蒙在了鼓里。 刘梦棣想通了这一切,也就明白了曹议文为何会没见到太子。 他关心地对曹议文问道:“你的行程倒是安排得真紧呀,这两日可曾住得习惯?” 曹议文回答道:“关中繁荣与西域大不一样,处处彰显天朝气息,我自是看得兴奇。并无水土不服之症,倒是被长安盛景所迷。不怕殿下笑话,只这两日游下来,我便心生乐不思蜀之情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1章 昆山片玉 刘梦棣言道:“其实洛阳亦不输长安,只是朝廷有规矩,你们这些外将进京是不得随意去到他处的,说到这里……鸿胪寺及礼部那些鸟人没为难你吧。” 刘梦棣的鸟人一词把曹议文给逗了个笑。 曹议文连忙说道:“殿下玩笑了,那些吏官皆是礼仪教化之儒士,有的是大学问,如何会与他人为难呢。” “别为他们说好话了,他们对曹征西的偏见不亚于对孤王、对番羌,孤不相信他们会与你客气!特别是那礼部尚书沈练沈同和,三天两头的……算了不提他了,若是他们为难你,还请与孤直言,孤王之浑号可不是白起的,定叫你出这一口恶气去。” “父帅牧民一方,独戍于外,且不受朝廷辖制,我父子亦能想到朝中定会有人毁谤于他,故我等在外为臣,每日皆诚惶诚恐。幸得皇上英明,对我父子并不相疑,朝中重臣自是不敢有违圣意,更不敢怠慢。就只是太子那里……” 刘梦棣笑道:“想来太子是有他事耽搁了吧,别人可能怠慢你,他却是不可能。他为人厚道得很,很是和气呢。” 曹议文两眼一转,连忙说道:“听说殿下与薛家公子颇为交好?” “薛家公子?你指的是哪一位?” “薛采臣。” “哦!孤以前与他是有些交情,只是冠礼之后各有锁事,早就有些生份了。二公子为何突然说起他来?” “这……”曹议文拱手言道:“不怕与殿下言之,临行前父帅交待之语与殿下刚刚所言有相似之处,皆是让我交好一些京城中的官吏,使他们晓得我父子戍边于外乃是为国尽忠,而非存非份之念,叫他们在朝中不再诽议我父子。” 刘梦棣笑道:“无碍的,让他们尽管去说。父皇英明贤达,深知曹征西大义,使其独揽西域大权,从不节制,加爵厚赏更不在话下,古之帝王有此宽容者无出其二了!” 刘泷哪里是不想把手伸到西域去,他是根本管不到西域那边。 刘梦棣这就是一些便宜话罢了。 曹议文言道:“是呀,皇上之宽爱我深知之。只是……” “有何难处尽可说来!” “去西域的茶……” 刘梦棣没等曹议文把话说完,刘梦棣却是问道:“可是住得不习惯?他们有没有把你安排进都亭驿里?” 都亭驿是长安城最大的馆驿,不只是进京述职的地方官会住在那里,就连外邦使节都会住到那里去。 曹议文连忙答道:“现在还是住在那里,但太常寺那边说是给我安排了一个独栋去处,里面仆从齐全,让我搬过去住。我乃域外之臣,礼数不周,每日无马可骑便会浑身难受,故而好言相拒。我回来后才发觉自己有所失言,现在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刘梦棣笑问道:“你该不会是以为皇上要将你软禁起来,不让你在长安城随意走动,且派人监视于你吧?” “不不不,外臣绝于此意!” “有也没关系,这是在我庄圆里,又不是在别处!不过此事不是你想的这样。二公子有所不知,齐国七皇子化名张再续秘密潜入长安城已有些时日了,父皇却是不捕不限,使其自由!齐公子况且如此,父皇又如何会对二公子你加以限制呢?” “哦?竟有此事?” 刘梦棣笑着问道:“你没见过齐公子?” “殿下玩笑了,外臣绝无可能见过!” 曹议文紧张地回了一句之后发现这像是刘梦棣在试探自己,而自己表现出来的紧张,极有可能暴露了自己在入驻都亭驿之前做过的事情。 曹议文赶忙岔开话题说道:“却不知皇上为何让太常寺如此安排?” “必不是父皇安排!与二公子言实,孤王因经营有序,颇有营收,故父皇将内务府交于孤来打理,以便盈利。而孤又与朝中臣工不合,故在接手内务府时经门人提醒,向父皇列举内务府改制陈条,其中一条即是要废他太常寺,将其职能并入内务府。” “哦?” “太常寺那些混吃等死的官吏心中害怕,想向孤示好,又怕我不待见他们,刚好二公子你进京了,且又是因联姻之事,他们巴结不上孤王,自是要巴结一下你,想让你帮他们美言几句,让孤王放弃那等想法,故尔才有此事!” “殿下的意思是……他们不是为难我,而是……而是在向我示好?” “呵呵,也不知你知不知晓都亭驿之故?那其实是由兵部管辖的。” “凡驿皆掌兵者所辖,此自古之礼也。” 刘梦棣认真地说:“是兵部蒋宗宪管的!” “阿。”曹议文愣了一下。 刘梦棣阴笑道:“你住进太常寺独院里,倒是与你有些好处哩!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密探盯着,于你行事有利呀!” 曹议文连忙说道:“六爷玩笑了,我来京只是来上贡,献些我西域特产,而非要做一些别的什么事情,更不会有秘密行径!” 曹议文越是不承认,刘梦棣越觉得曹议文与齐公子见过面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试探完以后,笑着说:“二公子误会孤王之意了。即是到了繁华的长安城,如何能不去逛逛青楼,认识点红颜知己呢?二人红烛漫谈,此时有一个什么外人在窗外偷听情话,那不是要有多败兴就有多败兴么?” “哈哈哈!”曹议文尬笑着说:“殿下可真是个有意思人呀,原来是这个意思,是我误会了!” 刘梦棣与曹议文正说着话,那折尉迟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起来。 一是因为在夜间,周边比较宁静。 二是因为五叶庄里没人敢在刘梦棣与曹议文说话时出声,所以宴会厅里一直也很安静。 折尉迟的这一声肚子叫,此时显得格外突兀。 刘梦棣笑了一笑,并不介意,而是轻拍了两下手掌。 文卿梅从一边就走了过来,站在了刘梦棣的侧边。 刘梦棣问道:“二公子带来的那几位西凉勇士可曾安排妥当?” 文卿梅应道:“正在偏厅招待酒食,我派了四名侍女相随,宋首领也派了四名护院过去,不敢冷落怠慢。”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吩咐道:“通知穆先生开宴。” “是。” 文卿梅应了一声之后倒退走到了宴会厅边上,并让一名侍女摇起了一个小铃铛。 铃铛声一结束,从厅门便走进来了一排端着菜品托盘的侍女。 那侍女们将两品菜放在了众人席案的左右两侧。 那折尉迟兴喜地说道:“终于来了!可饿死我了!这是什么菜呀!怎么一盘冒着火,另一盘还发着白寒冷气呢?” 坐在一边的山滔开口笑道:“折小侯爷,大宴是这样的。一道菜其实是有两品,席案上左右各一。这道菜名叫昆山片玉,是要在开宴前就准备在那里。侍女只要一听到开宴的铃响,便在左边那盘肥牛肉上泼上火酒,然后点燃端进来,右边的酱牛肉则是用冰片镇着的。如此不管主人家何时开宴,这道菜都可以马上上到席面上,这两品菜皆是开胃的好菜呀!” “昆山玉片?”折尉迟不解地问出了声来。 山滔笑答道:“这是晋风宴的头一道菜,语出晋书郤诜传,曰:臣举贤良对策,为天下第一,犹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用此菜名,寓意为六爷所请之客人皆是如郤诜却广基那般博学多才、威严明断、出类拔萃的人物!” 折尉迟摇头说道:“你们这些文人,吃个肉而已,弄得这般文馊馊的,酸死个人。” 刘梦棣笑答道:“酸才开胃呢!这可是牛肉!朝历朝代皆禁绝私自宰牛,这在中原可不得呀!” “那我倒是要多尝两口了。” 刘梦棣对曹议文说道:“西凉那边定是许多从番人那里送来的牦牛肉吧?想来二公子是吃惯牛属,还请品尝一下我中原风味,先填一下肚子,一会儿好开怀畅饮!” “那我便不客气了!” 曹议文刚动筷子,折尉迟早就大口朵颐了起来。 山滔刚刚给折尉迟与曹议文说着关于菜品典故的时候,原本退出去的文卿梅又走了上来。 等刘梦棣与曹议文说完话,文卿梅便在刘梦棣的耳边轻声说道:“爷,出了些事情。” 刘梦棣转而看向了文卿梅,轻声问道:“是不是莲儿出什么事情了?” 刘梦棣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之前曾让落尘姑娘来献一首琴曲。 可刚刚刘梦棣却是一直没看到落尘姑娘的人。 梅儿小声地说道:“莲妹妹即在厅外,她说……说是琴不见了。” “嗯?”刘梦棣眉头一皱,挥了挥手让文卿梅先行退下去。 而后他举杯对那曹议文说道:“二公子请满饮此杯,权当孤为你接风洗尘了!” “殿下也请。” 曹议文在回应了一句以后与刘梦棣一起各饮了一杯酒。 刘梦棣放下酒杯以后说道:“孤还有些私事,去去便来,山先生,帮孤招待好二公子与折小侯爷。”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2章 江中剑兰 “如命!”山滔应了一声之后,刘梦棣向着曹议文一拱手便站了起来向厅外而去。 他一走出宴会厅便见得那落尘姑娘低着头就站在厅门外。 刘梦棣一脸怨气地走上前去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落尘姑娘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说道:“奴婢该死,奴婢办完爷的事情从外面回来以后便将太古遗音拿出调试,但刚刚……刚刚想拿过来献曲之时,却发现……发现那把琴不见了。” 刘梦棣没让落尘姑娘起来,而是严肃地问道:“从李茂那里得到的那把凤嗉独幽与柴三太子送的九霄环佩呢?” 落尘姑娘应道:“凤嗉独幽被奴婢拿到了忘冬堂借给了手下暂用两日,九霄环佩因是柴三太子之物,被奴婢锁进了暗库里不敢拿出。” 刘梦棣言道:“九霄环佩你没拿出来是对的,荷儿爷我虽然信得过,但崔湘竹、穆祖之以及后续会来的江剑兰、折尉迟暂时还不能完全信任,该瞒的就瞒着吧。凤嗉独幽乃是爷我私物,你拿去借给手下撑门面实属不该,念你是为爷我经营之事而借,且为初犯,此罪当免,但下不为例。” “谢爷开恩。”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宝琴丢失之时护院可在左右?” 落尘姑娘应道:“院中有护院巡逻,但没人看到有盗贼进来,且……” “说!” “爷您说过那幕后主使近日可能会派人在夜间来找您,告知您荷妹妹去处之事,奴婢将此事与宋首领说了。宋首领减少了护院巡逻次数,增加了暗哨。但奴婢藏琴的房间却是如旧,故没有察觉有人偷入。” 刘梦棣又问道:“你把关于五叶庄有宝物之事传扬出去了么?” 落尘姑娘马上应道:“奴婢今日便就是去做此事的。爷若怀疑是那盗侠来了,奴婢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消息是刚传的,御风盗侠不至于会这么快就能收到消息,更不会在没踩点的情况下就贸然而来,且他好似对琴瑟之物并不感兴趣,从未听说他曾盗取过名琴。”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又问道:“丢失宝琴之时周围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落尘姑娘应了一句。 刘梦棣与落尘姑娘正在说话之时,宋琏从一边走了过来。 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落尘姑娘时愣了一下,毕竟他入庄以来就没看到过刘梦棣让手下跪着说话。 “六爷!”宋琏走上前来拱手说道:“曹征西二公子从西凉府带过来的亲卫怎么劝都只是吃饭,并不喝酒,说是怕误事。我告诉他们今天夜里曹二公子可能会在庄里休息一夜,也给他们安置好了厢房,但他们却说要在曹二公子房门口守夜,不必安置他们。” 刘梦棣叹道:“真是忠勇之士呀,让梅儿给他们各配发带袖披风一件、坎肩一领,小手炉一个。你巡夜的护院不是有热汤黄馍作为宵夜么?到时候也给他们各送一份过去。” “是。”宋琏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六爷,我赶过来是因为暗哨来报,后院那里有一些小动静,应该是有人潜进庄里来了!” 刘梦棣连忙问道:“在哪?” “后花园槐树林里。”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之后,又对落尘姑娘说道:“十大名琴世间少有,被人盗走其实还算是小事,若是不小心毁了,而使后世之人无缘一见,那便是大罪过了。你没派专人看护是你过失,别以为好日子过舒坦了就真的是太平盛世了!罚你抄战国策一部,起来吧。” “谢爷宽容。”落尘姑娘说着便站了起来。 刘梦棣一抚衣袖,向着后院方向走去。 落尘姑娘一招手,那宋琏正要跟上来,刘梦棣则是反手说道:“宋琏你就别跟着了,做好这里的防卫之事即可,不可使曹二公子受伤。” 宋琏连忙说道:“梅姑娘与我说,六爷答应过她,不可自己一个人行动。” 刘梦棣回头看了一眼宋琏,轻笑了一声说道:“跟来吧,省得梅儿担心,莲儿你留下来。” “是。” 刘梦棣说完便与宋琏径直得往后花园而去了。 此时已完全入夜,因为曹议文来五庄庄的缘故,后院还是有仆奴走动,但后花园那里却是空空如也。 刘梦棣与山滔都喜爱下棋,所以在后花园小槐树林的幽静之地设了一个刻有围棋经纬纹路的石桌,石桌边还有四只石凳。 刘梦棣来到石桌边上,抬着头左右观看了一下。 宋琏手指头向前方一指,轻声说道:“暗哨在那个位置,六爷,不如我回去叫来手下带齐灯笼火把……” “不必麻烦,我知道是谁。这桌子真是上树的好阶梯呀,抬头看看。” 宋琏将头抬了起来,向正上方的槐树树杈看了上去。 没等刘梦棣吩咐,宋琏一脚石凳一脚石桌就飞跃了起来,没几下就爬上了树去。 刘梦棣依旧在左右观望之时,宋琏已经从树上稳稳地跳了下来。 只不过此时宋琏的手上多了一把通体古漆的宝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宋琏将古琴往刘梦棣身边一举,说道:“六爷,这一把好像是太古遗音,我在莲姑娘那里看到过。是有贼偷盗了这把琴然后将它放在树稍上?想来是因为要翻墙不好携带,或是臂力小……可能是个女人。” 刘梦棣言道:“你且先将这把琴带回去给莲儿,让莲儿在宴会厅外等着我,我一会儿就来。” “怕是那贼偷还在这里,我要是现在走了可不好与梅姑娘交待,我在庄里可都指着她……” 刘梦棣白了宋琏一眼说道:“你既然知道贼偷是个女人,留下来是不是想看我与别的女人亲热?你手上也算是有银子了,娶妻纳妾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别在这里观摩了呀?梅儿问起来你就说我去洗把脸就来了,快得很。” 宋琏左右看了一眼问道:“不会是玉簪女侠来了吧?六爷,她对你好似是又爱又恨……” “你有完没完?” “行行行,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宋琏最后只得抱着琴离开了现场。 而刘梦棣则是歪着头,翘着嘴角用袖子轻扶了一下石凳上面的尘土,而后悠闲地坐了下来。 他也不东张西望,而是沉着地说道:“出来吧,别躲了,我知道你在。我没带护院过来,不拿你去衙门。” 刘梦棣话音刚落,从另一边黑暗的树上又跳下了一个人来。 那人穿着青黑色的夜袭衣,头上戴着一只黑色的头套。 但是从那婀娜的身姿就可以看出来,这黑衣人是个女子。 刘梦棣也不多看那在黑暗里隐约出现的黑衣人,只是自信地说道:“玉簪女侠,今日我宴请的是征西将军府的曹家二公子,还请您不要胡缠。您有什么事情便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到!哦,夏采荷我救回来了,现在即在五叶庄里,你若是不放心她……” 刘梦棣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女侠已经从侧边走到了刘梦棣的身边。 她将头套一摘,说道:“什么玉簪女侠,你认识的女人倒是还多的!” 刘梦棣听了黑衣人说话,这才仔细辨认起来。 眼前之人哪里是什么玉簪女侠,分明是那江有汜的女儿江剑兰。 刘梦棣呵呵傻笑出声来:“你如何来了? 还以为是我的红颜知己玉簪隐侠呢!” “我如何不能来?我就是来偷你琴的!但我好似偷错了!” “偷错了是什么意思?” “我要我的那把琴!” “你的琴?”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你指的该不会是那把大历绿绮吧?” “是又如何?” 刘梦棣呵呵笑道:“那把琴可是我花了一万两银子从你手上买回来的,钱货两清,如何还敢说是你的?” 江剑兰应道:“那一万两银子是被枯荣禅师拿走了,我可一两没碰!” “那是因为那把琴本就是他的!” “我家主人说了,那把琴原本是他兄弟的!” “对。应该是前朝四皇子柴宗智出逃时从宫里将宝琴带走,而后送给了他的五弟柴宗信,也就是大慈恩寺枯荣禅师。” “他死了!被你们给弄死了!所以那把琴应该归我家主人所有,我是特地来取琴的!” 刘梦棣笑道:“都说我是天下第一大混蛋,你倒是比我还会耍无赖。你么赖,你爹他知道么?” “就是我爹让我来的!” 刘梦棣一听,马上笑出了声来。 江剑兰不高兴地说:“你笑什么?” 刘梦棣继续笑道:“上一次我与柴三太子说合作做粮食生意之事,他送了一把宝琴给我,他可不是那等吝啬之人!” 江剑兰一下子无语起来。 刘梦棣接着说:“后来我给了你们三万两现银,想来现在柴三太子已有把握弄到粮食了。且当时我要求把你派到我身边来做一个剑侍,好与他们沟通消息!如果真是你爹让你来的话……呵呵,他绝不会让你来偷什么琴的,而是让你来归我指使,好在粮食运来之时与我从中沟通,是也不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3章 守护女神 江剑兰一咬牙,不屑地说道:“谁要做你的什么剑侍,也不怕我拔剑将你给杀了!” 刘梦棣笑道:“你才不会呢,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一袭白衣甚是好看。虽在江湖中行走,但却留有许多清明,即没被世俗所污,亦未被生存所迫,平白无辜,你才不会与我动手呢。别这么不情愿,即是柴三太子与江大侠吩咐,你便与我走吧,我让梅儿安排你住下再说。” 江剑兰却是没好气在说道:“谁要住你这里!把我琴拿来!” 刘梦棣笑着说:“说实话,那把琴我已经送人了,且我也是付过银钱的。你若是不想留下,那你便走吧。只是……只是我想知道你这一走,又该怎么与柴三太子及你爹交待?” 刘梦棣说着便站了起来,向原路而回。 那江剑兰“噔”得一声,便将手中的剑给拔了出来。 她的剑十分灵动,显有一定的韧性,那剑尖像是蛇信子一样向着刘梦棣的脖子便咬了过去。 刘梦棣视若无睹,依旧站着不动,且还露着微笑,看着江剑兰。 江剑兰的剑锋贴在了刘梦棣的脖子之上,刘梦棣能明显感觉到铁剑上的冰冷温度。 可就在此时,那把剑却是戛然而止,停在了刘梦棣的皮肤之上。 江剑兰质问道:“你为何不躲?” 刘梦棣笑道:“因为不必躲,你根本舍不得杀我!”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轻轻地将左手伸伸出来,轻轻地用手指摸了一下那冰冷的剑身。 江剑兰听着刘梦棣的话,看着对方猥琐摸剑的样子,生气地说:“你再这般调戏于我,看我不……” 江剑兰原本是想将剑给收回来,然后再在刘梦棣的身前舞动一翻,将对方身上的衣服刺透出几个洞来,但又不伤其分毫。 因为江剑兰觉得这样必能叫刘梦棣知道自己的厉害,即使将来进了五叶庄,刘梦棣也不敢拿自己如何。 更或者说,江剑兰所谓的盗琴其实就是要将刘梦棣引出来,然后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好让自己将来在五叶庄里不受欺负。 却不想那江剑兰在收剑的时候,却不发现剑像是卡进了什么东西里,如何也收不回来。 她定睛一看,只见得刘梦棣正用他左手的两根手指头夹着自己的剑尖。 “灵犀一指!” 江剑兰心中一虚,赶忙扭转身子,带要用这个劲力将剑抽出来,顺便将刘梦棣的指头给削掉。 刘梦棣可不是金刚之躯,指力再大那也是肉做的,再不松手,怕真的会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扔在这个院子里。 当刘梦棣将手指头收起之时,江剑兰已然将剑收了回去,并转了一个身。 没等江剑兰再度将剑尖指回来,刘梦棣已经上前一步,右手向着她的小蛮腰就伸了过去。 江剑兰心中一惊,连忙急步后退。 她对自己的轻功还是有些信心的,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管怎么退,怎么用轻功功法,刘梦棣的身子总是贴近在自己的身,并且一种莫名的微笑看着自己。 江剑兰心中着急,舞起手中剑,将剑刃又向着刘梦棣挥了过去。 那剑尖飘动了一下,像是要刺向刘梦棣胸口的时候,却又向着刘梦棣的喉咙飘了上去。 刘梦棣依旧面带微笑,好似一早就看穿了对方攻击自己胸口只是虚招。 他再度伸出左手手指,一下又将江剑兰宝剑的剑尖给夹住了。 只是这一次刘梦棣没再给江剑兰机会。 他将丹田催生出来,一股真气顺着那两根手指头就传异向了江剑兰的剑尖,又从剑尖奔着那剑柄而去。 江剑兰能明显感觉到剑身的颤动,她想再度抽剑之时,刘梦棣的真气力道就已经顺着剑柄传到了江剑兰的右手手掌里心。 江剑兰的右手虎口被震了一下,连同手腕及小手臂都开始酸麻起来,那握着剑的手自然也有一些松弛。 没等江剑兰将剑柄重新握紧,刘梦棣将手一抬,剑竟从江剑兰手中脱手而出。 江剑兰正值惊骇之时,刘梦棣早已准备好的右手便伸到了江剑兰的腰间,一下子就搂进了对方的后腰上。 江剑兰正想再度后退之时,没想到她的身后有东西顶了她一下。 即使江剑兰没往后看,她也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后是一棵大槐树。 甚至她能感觉地出来,刘梦棣即是要将自己逼到这棵树下,好让自己无路可退。 此时刘梦棣伸出夹着剑尖的左手,竟是把剑反着横架在了江剑兰的脖子之上,使其逃无可逃。 而后他又将自己的整个身子压了上去,使得二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江剑兰是又惊又羞:“你、你是……” 刘梦棣微笑着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那天在大雁塔地宫里是你……” 刘梦棣温柔地笑道:“傻姑娘,那天要不是我费了真气给你续命,你一早就死在那里了!为了你,那几天我全身无力,都不敢与人动手,生怕被他人所害,你却是要这般拿剑威胁我,全然不顾两厢情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江剑兰脸色一红,不敢大声说话,怕被别人看到二人暧昧的动作:“你、你扮猪吃虎!” “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母老虎了?你原本是个温柔之人,实在不必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你我共过患难,我在佛前也曾与你同誓言,生不能同时,死亦同穴,你如何就给忘了?” 江剑兰匪红着脸,飘离着眼神说道:“谁、谁要与你……” 刘梦棣把脸轻轻地靠了过去,轻语说道:“这么说来,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誓言?” “哪有什么誓言,你不得胡说!” “你可不能诳语呀,我们可是佛主真身血舍利前立下的誓言,你若是敢胡说,佛主可是要责罚你的!留在我身边吧,也让我履行那日诺言,从此不离不弃,厮守终生。” 江剑兰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胡、胡说,我、我与你没那等、没那等誓言,你更别想着让我真当什么剑侍,我才不会保护你。” 刘梦棣温柔地说:“不。我想留你在我身边,不是想让你来保护我,而是我想保护你。” “什、什么?” 刘梦棣认真地看着江剑兰的眼神,柔情密意地说:“从我第一眼看到你起,我便觉得你与我是同一类人。虽然我父皇给了我一定的安全感,你爹武功盖世也不会让你受到什么害伤,但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你我好似都缺失了一种东西,使得我们皆是在孤独中成长。” 江剑兰愣愣地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接着说:“我知道那是什么,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不愿意在人前提起。那是一个缺失了的最重要的心灵守护神,一种只有存在于美好想像是的守护神,冥冥之中守护着我们。” 刘梦棣话越说越弱,甚至将手中的剑从江剑兰的脖子上抬离下来,只是右手却是将江剑兰搂得更紧了。 他与江剑兰的脸也就离了三厘米不到,但他还在贴近。 他接着说:“我知道在孤独绝望之时无人倾诉是种什么感觉,有时候我也一个人孤独地仰望天空,也会抱怨老天的不公,有时也感觉自己还挺幸运,至少活了下来。我与你还是有一些不同,我是男人,可以承担这一份痛苦,但你却是个女人,还在江湖中行走,更是那柴三太子的手下……” 江剑兰原本闪避的眼神被刘梦棣的一番话说得又正了过来,会心地痴望着对方。 好似刘梦棣每一句话都说进了江剑兰的心里去了。 她与刘梦棣用眼神交流着情感,一时间二人的心思好像真的交集在了一起。 刘梦棣再度发声说道:“我已走过了那道坎,但你心中好似还有所怨恨。在与你经历了那一场生死之后,我心中就想着保护着你,不让你再有绝望的时候,让你时时刻刻能感觉到温暖。即使是在这寒冷的夜里也能有一颗温热透亮的心。” 江剑兰好像感觉到了刘梦棣的心意,那身子慢慢地有些发烫起来,脸上更是飘起了更深的红晕来。 她的眼神再一次闪烁起来,回避着刘梦棣的目光。 刘梦棣将头伸了过去,轻轻地靠近了对方的红唇。 江剑兰背靠着大树,脸色发红,微微得将头低了一低。 她像是在抵触,又像是等着对方吻上来。 刘梦棣将头一低,那唇红刚碰到江剑兰红唇上之时,却不想江剑兰突然把手一伸,握紧了那把宝剑的剑柄。 刘梦棣只觉得大事不好,左手手指一松的同时,那把剑就被江剑兰又给夺了回去。 他要是不松手,怕是那两根手指真的会保不住。 此时江剑兰像泥鳅一样向着边上闪了一步,彻底离开了刘梦棣的怀抱。 其实刘梦棣要强留江剑兰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只是微笑着看着江剑兰向着黑暗之中逃窜而去。 他微笑着向着江剑兰的背影喊道:“明日我要出门,你最好早些来找我,要不然可遇不到我!”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4章 鸡鹤鹰犬 江剑兰回头看了刘梦棣一眼,咬了咬下唇,回想起刚刚刘梦棣的那一吻,消失于黑暗之中。 刘梦棣抚着身前的槐树,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个即单纯又复杂还有些可爱的姑娘,江有汜怎么就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出来呢?不太对呀,他们长得也不太像……” 刘梦棣轻抬起头,对着那棵槐树问道:“王仲淹呀王仲淹,你这么深的学问,这么大的名头,怎么就没写出过一部关于女人情感的书呢?她怎么就跑了呢?” 刘梦棣曾用一副“小处不可随便”的率滨先生的字来戏耍洛阳薛珙。 当时他说他的院子里有一棵隋唐大儒王通王仲淹种下的树,虽然当时他在开玩笑,但那棵树却是真实存在的。 就是刚刚江剑兰背靠的这一棵,所以刘梦棣才有了这么一问。 刘梦棣没在后花园里再行逗留,转身便向着宴会厅而去。 宴会厅的门前,吃一堑长一智的落尘姑娘抱着那把太古遗音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了。 落尘姑娘并不会武功,那把古琴对她来说的真的是有些太重了。 刘梦棣看着落尘姑娘说道:“这把琴是大师琴朝海先生所留,意义非比一般,可不能再丢失了!” “是。”落尘姑娘低头应了一声。 “把琴给身边的侍女带着吧,别把手举酸了一会儿不好扶琴。随我进厅里来!” “是。” 落尘姑娘又应了一声,将琴交给了身边的心腹侍女,然后与那侍女一起跟着刘梦棣走进了宴会厅里。 而此时宴会厅中的曹议文正与山滔开心地说着什么,就只是那折尉迟好像满有心事,不停地自己灌着酒。 曹议文见得刘梦棣回来,连忙举杯言道:“殿下如何去了这么许久,你刚刚可只喝了一杯,而我与山先生、折校尉可饮了不少了呢!” 刘梦棣回到坐位上,将酒杯举了起来,说道:“是孤王怠慢了客人,孤自罚三杯!” 他说完便咚咚咚地饮了三杯下去,引得曹议文感慨地连说了三个“豪爽”! 刘梦棣接着说道:“刚刚……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孤好女色,已与曹二公子说过了。适才是一孤宠爱的一名贴身侍女发了醋意,于是便去宽慰了几句,现在已没什么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撂下二公子你,是我的不对!我们满饮此杯,还请二公子见谅则个。” 曹议文连忙应道:“不敢!殿下好客,当我敬之,合饮一杯吧!” 曹议文说远将酒喝了下去,刘梦棣仍举着刚刚喝完的空酒杯。 乖巧的夏采荷连忙去给刘梦棣斟酒。 她刚刚已经给刘梦棣倒了三个满杯,见得刘梦棣这么喝总觉得要出点什么事情,趋于担心刘梦棣的酒量与身体,她这一次不敢再往满了倒酒。 刘梦棣见得酒杯里的酒没满,侧头笑着对夏采荷说:“荷儿,这是宴请贵客,可不是平日做乐。知你关心爷我,但不满杯则视为对客人不敬,快给满上,休叫爷我怠慢了客人。” 夏采荷脸色一红,偷看了曹二公子一眼,连忙将刘梦棣的酒又给满上了。 刘梦棣向着曹议文一示意,将酒给喝了,这才放下酒杯,让夏采荷接着斟酒。 刘梦棣看了一眼席上的菜,这才发现已经上到了晋风宴中的第三道菜闻鸡起舞了。 他笑着问道:“刚刚山先生与二公子说到哪里了?” 曹议文笑道:“闲来乱聊而已,正说这两只鸡呢。” 闻鸡起舞的主料当然是鸡,但这鸡可不是什么家鸡,而是山鸡。 一道菜有两品,席案上左边一品是烤制的山鸡,右边一品则是炖汤。 这一干一湿,使得这道菜完美融合,一口左一口右,即可饱腹又会让人不觉得油腻。 山滔笑道:“正与曹二公子言说鸡趣呢!” “鸡趣?”刘梦棣疑出了声来。 山滔答道:“就是养鸡的乐趣。除了农户,世家大族家中亦是有此玩法,但世家养鸡养的却是斗鸡,是利于战斗,颇有些观赏性。只不过……呵呵,因玩物丧志,许多世家家规中是严禁族中子弟饲养鸡鹤鹰犬的。” 曹议文一听连忙说道:“刚刚只听山先生说如何养鸡,却不知这鸡居然还能斗?” 山滔点头说道:“自是可以,甚至有人会在鸡爪上玩猫腻动手脚,将那金属之物注入其爪,以实其尖。以前六爷的产业里亦是有斗鸡的,只不过后来被六爷自己给取缔了。” 曹议文转而对刘梦棣问道:“听得山先生讲得如此有趣,却不知殿下为何将它给禁了?” 刘梦棣笑道:“崇古而已,古人言鸡有五德。头上戴冠能礼,是为文德,足后有距能斗,是为武德,敌前敢拼能战,又有勇德,见虫招友同食乃是仁德,天明报晓不失时,是为信德也。有此五德德行之物,如何敢为他人玩物?我等获口舌之欲,已是对不起五德鸡了,又何必造那等杀孽呢?食之裹腹即可,不能蓄意妄戮。” 刘梦棣说话半真半假,怎么可能会是他说的那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真实情况是刘梦棣的赌坊生意面对的客户是那些游手好闲、品德败坏的世家子弟。 正如山滔所言,世家大族为了不让族中子弟染上恶习还真有这样的规定。 虽然旁支族人有的会守有的不会守,但主宗一族里却是没人敢犯。 别看薛太子妃的弟弟薛采臣平日老学刘梦棣,但他也是不玩鸡鹤鹰犬的。 弄到最后,玩斗鸡博注的却是一般老百姓,这与刘梦棣的初衷是违背的,于是便关停了这个业务。 曹议文此时又举起杯来说道:“却不想鸡之一物竟还有如此深意,受教了、受教了!殿下请!” “二公子请!” 二人又吃了一杯酒之后,刘梦棣说:“中原人文也就那样了,说是德行,但孤却是一样也没能做到。要不然也就不会去开什么青楼赌坊了,关了那赌坊且不是功德更大么?了这等铜臭之徒自是不能与征战在外的二公子相提并论。说起这勇武,还得是西凉军!闻鸡起舞,志在伐逆,此道菜别人可能吃不得,二公子与折小侯爷定能吃得,二位,还请品尝吧!” 曹议文连忙说道:“刚刚已经吃过了,还喝了汤,甚美、甚美呀!不过……说句让殿下笑话之语,我其实……呵呵,亦是一身的铜臭。若论勇武,非我大哥之对手,只会经营些生意罢了。征西将军府地处西域,皇上虽有所宽量,使父帅即从以布政又手握军柄,但同时也是营亏自负,朝廷那里也不可能给我拨发一些。” 刘梦棣好似一早就知道曹议文想说什么。 他接曹议文的话茬,而是忙问道:“却不想二公子亦是善于经营,真是同道中人呀,还不知你最擅长哪项大宗生意呢?” 曹议文连忙说道:“不敢言及擅长,只要是生意,我多少也都会做一些,比如这茶……” 没等曹议文说下去,刘梦棣连忙问道:“孤有手下有一商货大掌柜,名为曹宝升,每月派商队往来于关中与西域之间,获利颇多,特别是那丝绸,几乎是运多少销多少,这才使孤有所余财,也不知二公子认不认得他?” 曹议文答道:“何止是认识呀,他每月都会派人过来让我帮其转送一些丝绸给我我父帅,与我颇有些交情。因其与我同姓,我与他甚至以兄弟相称!其实我这次来长安,主要的目的还是……” 曹宝升让曹议文帮着转送一些礼物,自然不可能让曹议文白帮忙,当然会有所孝敬。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行了好处的曹议文自然是会给曹宝升一定的方便的。 曹议文看了一眼边上坐着的折尉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其实是想看看哪里能弄到便宜的丝绸与茶货,运回西域贩卖,为父帅攒些军资,也好将那些番羌一并给收拾了,好将其纳入我大汉国版图!” 曹议文说话仍是半真半假。 弄些军资是真的,但征西将军曹经恒独领西凉,他可不是为了大汉国打的仗,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地盘。 曹家若是壮大了,谁知道会不会像当年太祖皇帝那样进逼中原,夺宝登位。 刘梦棣知道曹议文的心思,但他却没有点破,而是笑着说:“二公子所言甚是,曹征西之辛苦,孤与父皇皆看在眼中。不过……您这经营法是不对的!” “为何不对?”曹议文好奇地问了一句。 刘梦棣笑道:“你们收些通关厘金即可,万不可与商贾争利。若是关中西出之商贾无利可图,便再也不会往西域送货了,到时你当如何?到最后,那些关中的商贾必然厌恶于你,你即使派人到关中进货,他们也会故意抬高批价,你人在西域即不能说服,又不能威逼,此又当如何?故尔,你收取厘金税即可,千万别倒卖关中之货物输往西域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5章 血本无归 厘金即是指的通关关税,或是实物或是折成银两,反正想过征西将军府这道重要关口就得付钱。 刘梦棣的话传进一般人的耳中,对方一定是在想刘梦棣其实就只是想自己独赚这个钱。 但曹议文知道,刘梦棣的话中定然是还有别的深意。 或者说,曹议文在西域遇到的困难与来关中的主要目的刘梦棣已经清楚了,并暗示了对方一个合理的解答。 但曹议文好像并不接受这个建议。 正当曹议文想开口说话之时,刘梦棣再次举杯:“二公子请满饮此杯,共同遥祝曹征西身体安康,清福广大!” 曹议文哪里敢不祝自己的父亲,连忙拿起了酒杯来。 二人再次饮了一杯之后,刘梦棣笑道:“刚刚之言皆出肺腑,西凉要营经产业,不能以商贸为主,当生产特产,加工半品,若有财力,甚至可制成成品出售。或是卖于番人色目,或是输送中原,那皆是一本万利的。可别忘了,关中工价高,只要有关中缺物,必能得其利!” 曹议文叹道:“关中富庶,博物广深,而我西凉贫瘠,又有什么好货可以输入呢?” “随便呀。西域玉石颇丰,采挖出来即可售之东土。若是打磨,则可得高利。要是有精巧工匠能将其制成上品玉饰,那更是一本利万了!” 曹议文摇头叹道:“许多玉石产地皆在番人之手,还未有此军资打将下来!我手中玉石是有一些,但西域无中原之利器,更无那般精巧工艺,所以只能野采原石贩卖给商贾曹宝升了。” 刘梦棣问道:“孤听说你们那里有一样东西是有大利的。” “哦?还不知殿下所言何物?” 刘梦棣言道:“有一物名为棉花,你可知之?” 曹议文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殿下如何也知此物?” 棉花原产地即在天竺与西亚,唐朝时便已经开始向河西走廊传播。 但由于唐朝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内部又有藩镇割据的影响,使得棉花并没有传播进来。 按正常的历史线,棉花应该是在北宋高度发展时传入中原,可问题是世界线发生了变化,周世宗柴荣意外地多活了很多年,宋朝也没有出现。 虽然柴荣做了许多后世人才会做的民生之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棉花却是在这时候还没有传进来。 其实这也并不意外,虽然唐朝把吐蕃给熬死了,但周室对西域却怀着异样之情,处处打压,在商贸上的交流极度降低,转而经营起了东南亚的商贸。 吴国之所以富强,即是因为海运的存在。 可这样就极大的延滞了棉花的传入。 刘梦棣之所以这么在意棉花,一是因为这东西真的是保暖圣物,且关中这几年都发生了寒灾,引入棉花已是刻不容缓了。 二是因为枯荣禅师死的那一天夜里,刘梦棣看到了一样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当时那个武功高强的“妖魅”并没有与刘梦棣等人死斗。 更或者说,当时刘梦棣带来了许多人,由于刘梦棣自己也会武功,江有汜也没有出现,这让“妖魅”十分忌惮,所以她在杀了枯荣禅师以后就走了。 在临走前,娇魅扔下了一个会爆炸的竹筒。 若不是刘梦棣一早有所察觉,怕是在场的人都会与枯荣禅师一个下场。 别人不知道,刘梦棣即是知晓,那东西即是炸药! 当时刘梦棣检查过那个竹筒,表情显得十分惊愕。 这要是硝、碳、硫磺所制作成的黑火药,刘梦棣都不可能会有那样的表情。 因为火药在唐朝时就已经开始被应用了,虽然发展到现在也只是用于引火之物,爆破能力有限,但毕竟是已经有了的东西。 让刘梦棣错愕的是,他在那个炸裂开的竹筒里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硝碳残余,而是发现了一些没烧完的絮状物。 那东西其实不是别的,即是早期的黄色炸药。 它是由浓硝酸与棉花反应的一种微黄色絮状物,暴露在空气里都有可能被引燃。 至于遇到明火会如何,刘梦棣等人当时是已经见识到了! 之所以会有残留,是因为这东西并不稳定,得用水或者乙醇作为湿润剂。 也正是因为湿润剂的存在,使得竹筒壁上留下一些残余。 可现在这个世界线谁又能做得出浓硝酸出来呢? 刘梦棣虽然查不出浓硝酸,但他却是可以查棉花,因为这东西它就没有传入关中,而依旧还是在河西走廊。 这也就是刘梦棣明明知道曹议文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一件极为难办的事情让自己办,自己却非得接见他的理由了。 刘梦棣答道:“且别问这个,即是有此物,为何不推广种植,而后织卖于中原呢?” 曹议文摆手笑道:“殿下玩笑了。那东西轻得很,又怕雨水霉变,根本运不到关中来。况且粮食自产不足,又有何精力去种那些个东西,西域那里是产多少用多少,并无余力去扩植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对于曹议文来说运不过来的情况有两种,一是运输不方便。 一车棉花从西域运输到关中来,那输费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运来了也卖不出去。如果路上遇到雨雪,这车货就得烂在车上,血本无归。 第二种情况就是西域人口有限,除了种植粮食,并没有太多的人力去种棉花。 刘梦棣又问道:“番羌、色目不种的么?” 曹议文答道:“种是种,与我们一样也就种些所需。棉花这东西,产多了仓储不善也是会坏掉的。” 刘梦棣想了想又问:“最近番羌色目人闹得厉害么?” “羌人最近是平静下来一些了,但番人与色目人却是又闹了起来,特别是那些粟特,他们不服教化久矣。” “即是如此,若使其从事农耕,可安息西域否?” 曹议文笑道:“不可能。刚刚说了,人才不足,粮食兑且产出不够,何况棉花。且粟特人爱行商,没有一定的收益,他们是不肯去从事的!” 刘梦棣眼珠子一转,说道:“如若孤王出些银子让他们去开垦棉田,且生产出来的东西我们一并收购,使其无产出之忧,那些人会不会安心耕种植田而不闹事?” 曹议文依旧摇着头说:“殿下,真的不好运输呀!” 刘梦棣马上言道:“纺成纱,压实在了再运过来!有多少孤要多少!” 曹议文愣了一下,想了想问道:“殿下,您真的要么?” 曹议文此时好像是动了什么心思。 刘梦棣笑道:“当然真要了,你若是不信,可定个契约?甚至孤都可以先付银钱,只要你能生产出棉纱,有多少我就能要多少!” 曹议文又问道:“是不是皇上那里……” 刘梦棣马上接话道:“今年寒灾严重,此物在关中若能普及,来年必不得奇祸。但此事与父皇却是无关。孤说到底其实就是个生意人,就只想从这里头赚上一笔!西域虽然人口稀少,但只要有银子赚,还怕招不到人来种植?” 曹议文定了定心,说道:“也不怕与殿下您说,此事之所以不易,乃是当年朝中有一位于异人也来过西域,也曾要推广此物,但他……” 刘梦棣一下子被激起了好奇心来,疑问道:“他怎么了?” 曹议文说:“他当年与殿下您一样,也是这般信誓旦旦地说要推广此物利于民间,且也十分有诚意地拿出了一些银子,说是先行垫付一半的开垦之资,后续一切产出,他皆收之。” “后来呢?” “他把棉农们可坑惨了!只运走了几车,且还不是棉纱,只是棉花!那些棉农们白干了一年,将所有怨气都发在了太祖皇帝的身上!” 刘梦棣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说,当年太祖皇帝还是征西将军的时候于异人就曾去过西域,并且让太祖皇帝帮他开垦棉田,但是后来他却失信于太祖皇帝?” 曹议文答道:“不只是失信于太祖皇帝,也失信于帮着开垦棉田的羌番等族。于此羌番再不信任汉人,故而刚刚我才说推广不易!” “难怪太祖皇帝一心要弄死于异人,却不想当年居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也是呀!西域番羌生活困苦,有此一桩,必迁怒于征西将军府,由此做乱。若非逼不得已,太祖皇帝如何会东进而入关中呢?万一有个闪失,结果必与李傕郭汜无异,尸体都拉回西凉!” 曹议文应道:“正是如此!有些芥蒂在,我父帅亦不好再与西域之民说道此事,若再出事,怕就不是小事了!” 刘梦棣突然一下子感觉到十分棘手:“这于异人!没事弄这么一出做甚!他自己不想好好干,却也不给后人留个活路!二公子,当时是不是出了别的什么事情了?我不相信他会如此无信义!” 曹议文摇头说道:“不知道。当时还没我呢,即使问我父帅也未必能全知。可能那于异人就是这样一种人吧。殿下,我能不能问一下,这事对您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6章 以物易物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钱少赚了是一回事,父皇那里……不瞒二公子,孤在长安为非作歹,被人嫉恨久矣,能活命至今,全靠父皇宠溺。所谓宠溺,即是做一些此等皇上心欢之事。若真能使棉花之物流通关中,我也许还能有好几年好日子过呀!” “也许?”曹议文问道,“殿下可也有不如意之事?” 刘梦棣举杯言道:“说那些话做甚,难不成哪一天孤落了难,去西凉投奔曹征西,曹征西还能接纳于孤王?” 曹议文一听,连忙拱手说道:“虽知殿下绝不可能有那种时候,但舍妹若是能成为殿下王妃,我西凉随时恭候殿下与王妃回家探亲!” 刘梦棣哈哈笑道:“今朝有酒令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且与我先饮了一杯酒。” “哦、哦。好!” 曹议文连忙举杯同饮。 在这杯酒下肚之后,那曹议文言道:“番人虽然不愿意配合开垦,但我家中还有百余户人可供我调配。我若是令其开垦棉田,一人开个十亩出来,亦有千亩产出。” 刘梦棣两眼一亮,问道“却不知棉花亩产如何?” “亩产在一担上下,若遇好年成则可达一百五十斤,若是差一些七十斤左右也是有的,西域无有中原江河那等水患,不至于绝收。” 在古代低下的生产力下,绝收其实是常有之事,一是旱涝灾害,二是虫害,三是人祸。 曹议文这么说好像是为了让刘梦棣进行投资。 赚不赚钱的无所谓,只要能与刘梦棣拉近关系即可。 刘梦棣又问道:“棉花批价如何?” 曹议文答道:“一担四两二,这东西并不值钱。” “一担有一百斤么?” 曹议文马上笑道:“自然是得压实到一百斤给您,只多不少!” “去籽吗?” “不仅去籽还会粗疏,要不然不至于会卖到四两二。” “那棉棉纱的价格呢?” “这……”曹议文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西域荒凉,纱车极为有限……” “现在还没过年呢,棉花三月以后才播种,九月秋收,有这么久的时间准备还造不出一些纱车么?孤刚刚说了,棉花即是不好运输,那我便就只要棉纱。曹二公子还请报个价出来,孤是真心要的!” 曹议文看着刘梦棣认真的表情,低头想了想说道:“西域那里一担绵纱的批价是五两三。不包运输。” 刘梦棣马上说道:“我若是全款定个一千担,且一担给你六两,你能不能让棉户再多开垦一些出来?” “一千担棉纱?” “对!一千担的棉纱!这对于孤王来说并不算多。” 几千两对刘梦棣来说的确是不少,但对于一般商贾来讲,这就是大宗生意了。 且曹议文还听出了刘梦棣要一千担也只是前期要用,后面还不知道要多少。 曹议文沉思了一下说道:“想要让番人、色目人信服,我觉得当先收他们手上的棉花囤货,不管是霉是烂,只要是货都收,只有如此,他们明年才可能大量种植。即是殿下只要纱,且还要得这么急……以我之声音,应该是可以聚集一些西凉妇人立刻动手开纺,但纺车有限,我这里还得一边造一边纺,这个造纺车的本钱……” “七两!这是顶价了,再高孤就算是把它织成棉布,那也无法在关中销售,棉是比不过绸的!” 刘梦棣又加了一两的价钱,但他也把话给说绝了。 曹议文听到这个数字,马上应道:“征西将军府那里还有八百担的存货,我回去以后即可发送给您!明年我开一千亩棉田出来,九月收成以后我再在市面上收购一些,想来是能纺出一千五百担棉纱!” 刘梦棣也不迟疑,立刻言道:“那八百担棉纱合你答应的一千五百担明年的期货孤一并全要了。一万六千一百两,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但孤关心的是明年番羌及色目能跟着你开垦多少棉田出来?这一担七两可是含了开垦及纺纱的工钱的,孤王可没做过亏本生意,后续若是没了动静,这七两一担的好生意,你怕是再也做不着了!” “有殿下这般慷慨,我必能将那些棉花收齐,如此市面上棉花必然短缺,番民也必大量种植,这比劝植来得容易许多!但我不要银子,我要丝绸与茶叶!”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是孤王不肯给你,朝廷那里有制度,外番进贡多少赏赐多少都是有成例的,过关之时皆要检查有无夹带,给多了被查出来!” 曹议文说:“我不运,您运!也不要您一万六千多两,您运足一万五千两的货物以通商为名派人送到征西将军府去即可!殿下手下的曹大掌柜每月有三支商队到我西凉,每支商队的货值在四万两左右,三支足有十二、三万两!您每月就此项银收就不下五万两银子了!想来送个一万五千两的货值应该不会为难吧?” 刘梦棣想了一想说道:“丝绸可以给,茶叶不行!别问!你若是强要茶货,那这桩生意可是做不成!即使是丝绸孤这里还有两个要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曹议文刚想说些什么,看了边上一直没说话的折尉迟,赶忙把话头给吞了下去。 然后他才说道:“可别是让我担这个运费吧?” 刘梦棣认真地说:“你即是已经降了价,水费自不可能让你出。但有两件事情孤要与你说清楚!” “殿下您说!” “孤不贪你的一千一百两,甚至将货值给你备到一万七千两整!但这一万七千两的货值指的是在西域售卖的货值,不是关中货物批价的货值!要不然孤王得亏!” 销售价与批发价之间是有天差地别的。 如果是花一万七千两在长安采购,然后运到西凉去,能卖出三万五千两出来那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但运输成本同时也是很高的,按这个方式算下来,刘梦棣就得花到两万多两。 换算过来就是,两万多两买了两千六百担的棉纱,且还不包括往回运的运费,那么这个棉纱的单价已经高到刘梦棣不可接受的范围。 后续若把这些棉纱织成棉布,棉布的价格可能还会高于丝绸,那谁又还去会买棉布呢? 贪一时新奇之人可能会买,但绝做不长久。 刘梦棣要做的可不是那种一次性的投机倒把的生意,而是可持续发展的生意! 如果是按销售价来算,刘梦棣这边的成本就只会花到一万两上下,再加上把货物拉回来的成本,那两千多担的棉纱也就只有五两多一担,这样他就会赚上一些了。 曹议文想了想,说道:“一万七千两么?殿下不是小气之人,我这里有一个提议!你直接输送我两千三百匹丝绸,我回去以后先交割给您八百担棉纱,三月左右再输您三百担您。剩下的一千二百担秋收以后再交付,您看如何?” 刘梦棣呵呵答应道:“两千三万匹,便两千三百匹,孤也不还你的价。但还有一件事情,孤要征西将军府保证利群牙行货物的安全!” 曹议文说:“曹掌柜的货物皆是托给了白沙镖行程阔海来运输,此人在西凉府颇有威名,可以货物的安全!” 刘梦棣言道:“这要是在以前,孤是一点也不担心。但二公子来长安走了这一趟,怕是朝中要有人起红眼病的!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觉得二公子还是做一下这个主,时不时得派个一百的轻骑巡一下要道来得好!” 曹议文想了想说道:“派人在不安全的路上护送这倒是可,但若是真的出了盗匪,有了损失……” 刘梦棣笑着说:“不叫你赔,你只要有人巡路就行!且要的即是你征西将军府的名号!别人镇不住这个场子!” 曹议文言道:“虽然军旅皆付于我父帅及大哥之手,但我手上还是有一些轻骑可以使用的,从张掖往东,每月一巡,我还是可以做到。但后年呢?您可别只做一年的生意呀,殿下,开垦土地可不是一件易事。” 刘梦棣笑道:“你开垦多少出来我都不管你,且你最好是有存货。即使是冬季,你也能每月供我!” “后年我每月五百担棉纱供您,您输我五百匹丝绸,但运费您自担,您看如何?” 刘梦棣笑道:“五百匹丝绸,且不说在西域能卖十两一匹,光在张掖一匹丝绸就能卖到六两四了。你收棉纺纱,本钱应该不会高于五两,就拿五两来说,二公子每月可净赚七百两到一千两呀!如此算来,你我这是两利生财了!” 曹议文笑道:“也只算是小盈余罢了,算不得什么。” “小盈余下?呵呵,曹二公子说笑了,等你们做大了,自然会把棉纱再织成布,然后把布再卖给孤,到那时候利可就更大了!” “纺成棉已经不易了,西域真没那么多人口,不似关中这般。”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7章 献曲一首 刘梦棣笑道:“羌番色目大多以畜牧为业,生性彪悍,颇有游勇,此游牧而居成患之因。若使其知耕植之利,定会放下兵刃,赖于土地,将来必有大治。不消二、三十年,羌番锐气尽消矣!到那时,因困民于田,西域必能再聚人口。只要有了人口,还不能咸服西域么?此长治久安之道,还望二公子多与曹征西言之呀。” 刘梦棣看着曹议文亦是有些心动的表情接着说道:“且不言孤能得利几许。说句知心话,二公子若是能主持成就此事,将来掌握一方营收,使征西将军府府库充盈,必以得曹征西喜爱呀!” 刘梦棣这话其实有些隐晦。 他是想说,不管将来曹经恒会把征西将军之位传给谁,曹议文只要能掌握得了贸易与农耕这两块,就算是曹议文大哥接任,那也不敢动曹议文分毫。 曹议文能不怯刘梦棣,还与之讨价还价,自然是有些心计,也能听得懂刘梦棣的话。 但刘梦棣这些话却没能引起曹议文的开心,倒还使他产生了一些忧郁。 刘梦棣连忙问道:“二公子这是怎么了?” “唉!”曹议文叹了一声说道:“其实……其实我来长安城,非是因为父帅重用,相反,是被他打发来的。我那大哥一身胆气,英武不凡,父帅常曰:此儿类我。故……就算是我办成了此事,怕也不能得父帅欢心呀!” 曹议文的话其实也是半真半假。 曹征西其实非常喜欢这个儿子,甚至觉得他比他的大哥还要有能耐。 但曹经恒却是一个极为传统的汉人,他觉得嫡长子继承制是最好的,要是让次子继位,将来还不知道要出点什么事情呢。 曹经恒让曹议文来京是因为他比长兄要来得儒雅许多,官面上也更能说得上话,更能把曹经恒要办的事情给办成。 说白了曹议文其实就是被曹经恒重用的。 但问题是,即使是重用,曹议文回去以后曹经恒也未必会把征西将军的位置给他来继承,所以曹议文后半段的话其实也是真话。 西凉府的稳定发展对刘梦棣的生意有利,但同时又对关中的局势是不利的。 即让西凉有所发展,而又不能让他影响到关中局势,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征西将军府在传位上出点什么问题了! 一向以机智见人的山滔两眼一转,连忙说道:“不知二公子读不读史书?” “父帅家教甚严,该读的经史是一样不落,言曰华夏风物才可教化天下,方是能长治久安之策。” 山滔接着说:“经略西域重在经营,而非盛武。当然了,无有武力自是不能威服众番,但威吓重压之下哪里真会有咸服之臣?西楚霸王虽有其勇,但天下终被强汉高祖所得。黄巢、朱温之流虽有其众,终归周世宗所有!秦昭襄王重用范睢,大治于巴蜀,使祖龙有吞天下之利。萧何积富定国,文景生息图治,方有汉武开疆拓土之资!” 山滔说到这里,看了刘梦棣一眼,又言道:“有句话可能会让二公子反感的话,小生一下子却又不知当说不当说了。” “什么?” “依小生之见,征西将军府的大权将来若是交到令兄的手上,怕是……呵呵,怕是得将经年勇战所得的西域各城均送于番邦了事!” 山滔这话极合曹议文的心思,但曹议文却不能应和。 曹议文连忙说道:“父帅正值壮年,乃是用武之时,想来暂时不会为此事发愁。且朝廷这里若是能资助一二,想来西域仍为我汉邦所辖,不失他人之手!” 刘梦棣笑道:“山先生,你这可是有挑拨他兄弟二人之嫌呀,我们不言这个了吧?且孤亦对那些朝政之事无有兴趣,说得孤都乏了。” 刘梦棣向山滔使了个眼色,山滔这才收了声。 因为刘梦棣觉得此时进行挑拨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曹议文本就是个聪明人,他绝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因为旁人的几句话而使得他们兄弟反目而被外人有机可乘。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暗示。 比如刘梦棣刚刚说到,自己非嫡长,将来会落得个什么下场都不知道,可能还需要投奔到西凉去。 这话传进曹议文的耳中,对他来说是会代入自己的处境里进行思考的。 刘梦棣要做的,只是带曹议去看看自己的新王府,他自然能想到之前豫王的下场,或是带他去宗人府看看还被关在那里的洛王世子。 种种下来,曹议文自己就会产生一些心思,用不着再去说那样挑拨的话。 此时,门边的文卿梅看了看边上那点着的香,轻轻地拿起边上侍女托盘里的小铃铛就轻摇了一下。 不一时,从外面就走进来了一群端菜的侍女,将几人席前的菜又都给换了。 那折尉迟一见抱怨道:“我这刚吃没几口呢!” 刘梦棣笑道:“凉了,换道热的,一样美味。莫不是小侯爷觉得场中单调了?” “你们说那些之乎者也,我也听不懂,更是插不上嘴,自是只能独着饮酒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笑道:“是我怠慢了你了。即是如此,那就来点有意思的吧。莲儿,为二公子及折小侯爷献曲一首。” 一直站在边上候着的落尘姑娘应了一声是,转身从身边侍女那里拿过古琴便向着宴会中心走了上去。 曹议文此时又叹声道:“一进到庄中我便觉得此处美不胜收。门口那侍女代班有国色之香,见到殿下身后之近身侍女亦有倾城之美,今日又见此琴侍有瑶仙之态,真是……殿下真是好福气呀。” 刘梦棣应道:“孤身边有四大侍女,接待你们入庄的是书侍梅儿,她经史子集无有不知。孤身后站着的是为茶侍,平日里穿衣伺茶,少不得她。还有一位剑待,有天女之貌,只是刚刚发了一些脾气,不在现场。这位琴待即是人称关中第一名伎的落尘姑娘,是孤特地叫来为二公子献曲的。” 落尘姑娘走上前来向着曹议文压了压福,言道:“小奴落尘,给二公子见礼了。” “免礼免礼!”曹议文再次叹道:“真是绝美之姿呀,我在西域亦是久闻姑娘大名,来到关中之后亦是曾想去藏春院一叙,却不想今日即在这里见到了。蒙落尘姑娘不弃,还请劳烦抚那么一曲,使我教感华夏之雅度!” “小奴献丑了。” 落尘姑娘与曹议文对话之时,边上的侍女已经在文卿梅的招呼下在场地中间铺上了一层羊毛毯,并在上面放上了一张矮琴案。 落尘姑娘退到那矮琴案的边上,将琴轻放在上面,而后坐了下来。 不一时,那琴曲声便从落尘姑娘的手指间给拨发了出来。 折尉迟并不懂音律,看得十分尴尬,直拿筷子去戳食物。 而曹议文却是听得如痴如醉。 折尉迟摇着头尽显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自顾自地饮起了酒来。 刘梦棣举杯言道:“二公子,第二巡了,这酒可还没饮多少呢。我们且再饮一杯吧。” 曹议文的目光一直盯在落尘姑娘的身上,此时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拿起了酒杯同饮。 落尘姑娘一曲抚毕之后,那曹议文又说道:“中原风物果然非西域异邦能攀比,美、美呀。曲子美,人更美。殿下……” 刘梦棣笑道:“不予!孤有三不借。一是女人,二是书籍,三是老子。谁敢将这三样东西强行从孤身边奔走,孤必与他不死不休。” 女人和书曹议文都能理解,但“老子”二字却是让曹议文一下子有些警觉起来。 好似刘梦棣是在告诫曹议文,不要做出对不起皇帝的事情来,要不然不等皇帝动手,他就会有所举动了。 “不不不”曹议文连忙说道:“我不是要夺殿下之好,而是想问这把琴是何等宝琴,如何能有如此悠扬之音!” 落尘姑娘应道:“此为大琴师朝海先生的太古遗音。” “阿!”曹议文惊了一下:“此地果然是物华聚宝之所,却不想此等圣宝会在殿下这里!” 刘梦棣笑着说:“对孤来说只不过是件玩物而已。” “却不知殿下如何得到的此物?” “数年前朝海先生来到长安,孤以国士之礼待之,他临走前将此物交给了孤,而后便游山玩水去了。曹二公子常年在西凉府,可曾听说朝海先生去过那里?” “若是朝海先生真去了西凉,我必也以国士之礼相待,可惜无缘一见。” 刘梦棣听到这话,脸上便显出一些失望之感来:“唉,朝海先生一去数载,生死不明,孤派人四处寻找亦是寻不见他,真叫人好生担心呀!哦,不说这些了,二公子还请再饮一杯。” 曹议文不敢拒绝,只得陪着刘梦棣又喝了起了酒来。 此时的曹议文已经喝得有些上了头,折尉迟也还在喝着蒙酒。 刘梦棣轻笑了一下,示意落尘姑娘退出厅外,还向着边上的文卿梅点了一下头。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8章 三箱礼物 文卿梅会意,转身就走出了厅外。 不一时,她便领着一些护院走了回来。 那些护院抬着三个大箱子便放在了场地的正中间。 曹议文问道:“殿下此是何意?” 刘梦棣笑道:“二公子远道而来,孤自然是要意思一下的。” 刘梦棣说完,一边的护院就在文卿梅的示意下将第一口箱子给打开了来。 箱子被塞得很满,谁也没想到,箱子里面却不是什么宝物,而只是一些书籍。 曹议文愣了一下,没等他开口,刘梦棣便说道:“二公子雅量非常,若是送些铜臭之物,显得孤无有风雅。这一箱书籍乃是出自十大名儒之一的潜渊先生的玉溪书坊,本本皆是精品,乃是人文之精要,古贤之正道。二公子若是能研学此学,将来必有其益,还望二公子回去以后多多参阅才是。” 曹议文回去以后如果说的是刘梦棣的好话,他又送的是珠宝一类的东西,曹经恒可能会怀疑曹议文已被刘梦棣收买。 如果曹议文回去以后说的是坏话,刘梦棣就只是送些书籍,曹经恒会觉得这可能是曹议文因为刘梦棣送的礼物太少而故意说坏话。 所以对于刘梦棣来说,送他值钱的东西不如就送一箱书。 如此,曹经恒回去说起自己的好话来,只会让曹经恒更加信服。 但要真只是书籍却是会显得有些寒酸,所以他便在那些书里夹了一些金叶子。 这就是为什么刘梦棣让曹议文回去以后好好参阅书籍的原因了。 而那些书籍因为中间夹了金叶子的缘故,呈现出了中间高两边矮的样子。 虽然书籍的外面还有一层硬纸壳,但曹议文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他连忙拱手言道:“多谢殿下的礼物!我入关中之后亦是想购些中原书籍回去,却不知如何挑选,没想到殿下却是为我备好了!哦。我敬殿下一杯!” “同饮!” 刘梦棣与曹议文又喝了一杯酒之后又言道:“这第二口箱子里放着一些俗物,是送给曹征西的,还请二公子帮孤转呈。” 曹议文转眼看向了被护院打开的第二口箱子,里面放着各种的珍珠、珊瑚之类的宝物,这让曹议文又惊出了声来。 刘梦棣笑道:“宝石乃是西域特产,但此口箱子里皆是海中珍奇,想来是能拿得出手的,不至于使我失礼于曹征西。哦,面上有一串红珊瑚手串,还请二公子转送给世子。” 曹议文连忙拱手说道:“原本我该为父帅与大哥婉拒厚礼,但殿下这般真诚,我是真不好拒绝,那我便代父收下了!” 宝石对于征西将军府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他们那里真出产这些东西。 但海中的东西却是不一样,这些东西在他们那里真是稀罕物。 刘梦棣让护院又打开第三口箱子,说道:“这一箱东西是送给令妹的。” 曹议文转而向那第三口箱子看了过去。 但那箱子的最上面盖了一件类似袈裟一样的东西,使得他看不到里面还有些什么。 那其实不是袈裟,而是一件风羽衣,也就是斗篷披风一类的服饰。 只不过这件风羽衣是以彩绸为底,上面用金丝嵌上了许多的宝石,看上去闪闪发光,令人夺目。 那护院一把将那件风羽衣给掀了起来,将箱子里的东西露了出来。 曹议文惊讶地看着箱子,听着刘梦棣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些女子所用的金银首饰与两匹彩绸。首饰盒上面金光闪闪的是螺钿,里面有一枚大东珠,珍珠汗衫则是用的齐国的珠子,非是东珠若是南珠,还请莫要笑话,关中能得此海中之物亦是不易。哦,白色的梳子其实是鹰鳐牙板,里面还有两板七彩贴画,用的是鲍蚌与珍珠蚌的彩膜。” 曹议文听得直摇头,他借着酒劲叹道:“殿下财力非凡,刚刚稍言几句,几万两的银子就花出去了,谁曾想还有此物宝物相送。” “礼物是必不可少,讨价还价是生意应当,提前支付那是为了赚更多的银子,舍得才有所得嘛。” “我父帅若是有殿下这般雄厚之财力,何愁西域不定!不怕与殿下明说,我这一趟来,其实是为了父帅到中原来好积攒一些军资回去的,所以来时我亦是带了许多金银,想购进一此货物,然后押回西凉府。” 刘梦棣笑道:“刚刚说了,你们赚些通关厘金也就够了,真不必如此费心。孤送你的东西好通关,但朝廷却是不会随随便便让使节团到市中交易采买的。当然了,二公子与那些蒙人还是不一样的,若有财力……孤倒是可以让镖队帮你将货物押送去西凉。当然了,镖人吃马嚼的,自是要收些费用。” 曹议文言道:“我即知曹宝升乃是殿下掌柜,他主营着丝绸生意,自不会与殿下争利,只想运一些所需之物回去即可。殿下您当知晓,西域那里的番羌其实与蒙人饮食无二。凡肉质皆有燥毒,无茶则躁。,躁则短寿,故这茶货乃是必须之品。听说长安城中有一处名为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再一次拿起酒杯言道:“来来来,二公子请再饮一杯。” “好。”被打断话的曹议文只得又喝了一杯进去。 谁知曹议文根本就不想结束这个话题,他接着说道:“殿下可知长安城中有一处青衿堂?” 刘梦棣却是打着哈哈说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听这名字,想来是什么书生聚集之所吧,二公子若是好诗文,孤庄里的山先生与罗先生皆是文采非凡之人……” “不不不!”曹议文连忙说:“我听说那里是茶商聚集之地,每日交易以万担计!” “大汉国一年也就出那么几十万担茶叶,怎么可能每日都能交易个万担呢,二公子不要费这个心思了。要茶叶的话,孤明日进宫与父皇一说,让他多赏你一些也就是了。过了年孤就会入主内务府,等赏赐下来,孤看着帮你把茶叶调换一下,给你一些上等的好茶叶!” 易贡的茶叶其实是出自户部,并不归内务府管,即使征西将军府名义上属于汉朝,但还是在贡易的序列。 但将次品换成良品刘梦棣还是能做得到的,毕竟他之前就做过这种事情。 曹议文连忙问道:“我听说那青衿堂即是殿下您的产业!” 刘梦棣装着傻,向着山滔看过去,并问道:“孤王有这个产业吗?” 山滔言道:“六爷产业颇多,酒楼、青楼不计其数,想来您是忘了,您的确是有这么一家产业。” “哦!”刘梦棣言道:“即是如此……二公子若是前往,孤叫人相陪,必不收你的茶钱!” 曹议文又道:“青衿堂是酒楼!” “那孤不收你酒钱也就是了,一顿饭而已,还能比得过孤这五叶庄里的一席酒宴去?” 曹议文此时已完全明白刘梦棣不愿意在茶叶这个话题上再说些什么,一下子有些失望。 正此时,那折尉迟却是说道:“那就是他的产业,我去过那里巡逻过,的确是有很多茶商聚集在那里。不过现在茶季没到,没什么人在那里交易,想来至少要等到开春吧。” 曹议文只觉得刘梦棣不愿意说茶货之事是因为有折尉迟在场。 他想了想对折尉迟说道:“这位校尉,你与殿下相熟,甚至亦有其座,我这里也敬你一杯。” 折尉迟见得有人要与自己喝酒,一下子也来了兴趣。 他把杯子举了起来,说道:“三杯!你们说话时我插不上嘴,现在即是轮到我了,那自然得要三杯才是。” “三杯就三杯!”曹议文说着便与折尉迟喝了起来。 此时刘梦棣笑道:“孤知二公子海量,但也别去灌他酒,他酒量亦是不浅的。” 曹议文问道:“还知这位校尉是……” “他其实不校尉,只是暂时挂名在兵马司而已。他姓折!你还没听出来么?征北将军永宁侯折克远即是其父!” “哦!”曹议文惊奇了起来:“我说谁如何能在此与殿下同席,原来是小侯爷!三杯不够!不够!我们再饮三杯来!” 折尉迟开怀地大笑了几声,与曹议文畅饮起来。 二人几杯酒下肚之时,侍女又上来换过了菜。 曹议文说道:“折征北有如此豪迈之子,真是有幸呀!长得真好,比我那大哥还高大许多!想来折帅亦是这般身材吧?” “不!他瘦得很,我随我娘!” 曹议文这话原本是想恭维一下,却不想折尉迟一点也不知道这是在寒暄,而是直白地说了出来。 曹议文愣了一下,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 一个女人若是长成折尉迟这样,倒还真的很难让曹议文再开口说些什么。 折尉迟接着说:“我娘是唐时尉迟敬德一脉的后人,在前朝时那一支尉迟姓氏亦是在为周室戍边守关。周昭宗自败朝纲,尉迟家与折家又都与太祖皇帝交厚,于是就投了太祖皇帝。”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9章 不胜酒力 刘梦棣说道:“折小侯爷,有件事情我一直很疑惑,你这个名字如何是两家的姓氏?” 折尉迟马上说道:“我爹不是汉人,是胡夏部里的党项人。因胡夏内部之争而随我爷爷投了周室。说句酒后的醉话,当时我爷爷亦是想要争一争天下,所以就与尉迟家联姻了,我娘是尉迟家的独女,我爹也不讲究姓氏什么的,于是就入赘了尉迟家。” 刘梦棣疑问道:“入赘?” 折尉迟答道:“是呀。我爹就业是入赘的,合两家之姓,我原本应该叫尉迟折,只不过后来我爹官当大了,我娘觉得这会让他在朝廷里抬不起头来,于是便又将我的名字给改了回来。要不然我能叫这个名字?” “折家就你一个儿子吧?” “尉迟家还只有我娘一个独女呢。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了,他们现在都逼着我快点生儿子,且还得最少生两个。一个得姓折,一个得姓尉迟!这种事情……麻烦麻烦,喝酒喝酒!” 刘梦棣与折尉迟喝了一杯之后,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事情。 他问道:“你该不会是被你爹给赶回长安城成亲的吧?” “也不能是叫作被赶吧,反正就是……就是安排了个亲事。”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梅儿!梅儿!准备一下礼物,他就算是不发红帖给爷,这个喜酒爷也得去喝!” “是。”文卿梅应了一声。 折尉迟急道:“八字都没一撇呢!反正我是看不上那个妞妞捏捏的小女子!要娶也得娶玉簪隐侠、西厢女侠那样的女人!” 刘梦棣笑道:“你这还挑上了!话说回来了,对方是什么人家?长得好看么?” “就是长安城里的一个富户,祖上当过小官,有些小田,不是什么显赫人家。徐先生说我爹是党项人,原本就被朝中那些翰林们所不喜,若是结以高门,必被皇帝所猜忌,被朝臣所污,他人又在边关没办法自辩,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刘梦棣点了点头又问道:“征北将军府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呀?出什么事情?” 刘梦棣又问道:“是不是折征北要对哪个部族用兵?” “不知道,听徐先生说胡夏部那里是有些不安份。” 刘梦棣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很清楚折尉迟一定是被折克远给赶回来的。 折尉迟一回到长安城就去了兵部,骂兵部的官吏不发军需,对他们与征东将军府厚此薄彼。 他闹的可是兵部,普通人只要一闹,被抓起来拷打或是直接打死在里头都不算是新鲜事。 折尉迟要是接着闹下去,皇帝那里一发怒,谁知道会出点什么事情。 可就算是发生了这一切,折克远都没把折尉迟叫回到征北将军府里! 这只能说明折克远想给自己留一个后,逼着折尉迟回长安城成亲也许只是一个借口,也许也是他最为着急的地方。 更或者说,折克远可能要打一场大仗了! 可问题是刘梦棣一直没听蒋宗宪说过有除了汉齐之外还有哪里有什么战事即将爆发。 刘梦棣还想问些什么,那个折尉迟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酒嗝说道:“你这里茅房在哪?” 刘梦棣轻轻一笑,那折尉迟身后的侍女向前走了一步,示意会由自己来带路。 折尉迟站起身来就向外走,也不管刘梦棣还要不要说话。 等那折尉迟一走,山滔便马上说道:“六爷,折小侯爷好似受了那位徐先生的什么计,以尿遁相逃!您要是不信,一会儿您再问他征北军将府的事情,他一定会说自己没尿干净!” “看出来了!”刘梦棣应了一声,正想说折尉迟好像有意思要隐瞒征北将军府的什么战事的时候,那曹议文对刘梦棣已经拱起了手来。 曹议文言道:“殿下,父帅交待了我一件大事,我来长安城两天,皆无所获,若无法达成,怕是……怕是我那大哥会在父帅面前重伤于我,到那时我怕性命难保!还请殿下救我!” 刘梦棣言道:“二公子还请放心,曹征西非是那等人害子害贤之人!” 曹议文看了一眼那道宴客厅的大门急道:“与殿下明说了,因近期厘税骤短,已使我征西将军府入不敷出了!番羌色目若无好处相抚,生乱在即呀!” 刘梦棣若无其事地摆手说道:“二公子玩笑了,西出之货物极广,如何会入不敷出呢?且不说别人,就孤的商队在这短短几年货量就不知涨了几倍,二公子可别太杞人忧天了!” 曹议文又向着门外看了一眼,再次拱手并恳切地说:“刚刚有那折小侯爷在,我不敢言语,在场即都是殿下的人,那我便无有顾虑了。敢问殿下,从青衿堂那里售出的茶叶到底哪里去了?” 刘梦棣一愣,说道:“二公子说的哪里的话!一来茶商众多,他们各自配卖,孤真不知他们会把茶货卖往哪里。二来孤本就是个甩手掌柜,万事不管,又哪里会知晓那等细事呢?难不成没有茶叶输入西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曹议文答道:“正好相反,西来茶货的比以前要多出许多,可、可那些茶货却不是从关卡要道里进去的!” “不可能,西出之路就那么窄,不走你那里还能走的哪里?” 曹议文着急地说:“我说的是输送往番羌的茶货!” 刘梦棣敷衍地说:“那孤就更不知道了,山先生,青衿堂有番羌客商么?” 这事要是问罗翰文或是曹宝升,他们一定是知道的,但山滔却是不管刘梦棣的经营。 即是刘梦棣问出来了,必然是有自己的用意的。 山滔马上答道:“并无有番羌客商,皆是我关中商贾往那里那里贩卖。” 刘梦棣说:“是呀,我大汉国市舶司管得严着呢,凡一切外国之客商皆在管制之列,没有官府许可,他们是一两茶叶都带不走的!” 曹议文说:“怪就怪在这里了!番羌那里有茶叶,却未经我关口!殿下!此事若是久之……” 刘梦棣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且不谈这些,饮酒,饮酒!” 刘梦棣把酒杯举了起来,但曹议文却想要坚持说下去。 正此时,折尉迟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真痛快呀!我说六爷,你这酒是真好呀!” 折尉迟说着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又坐了下来。 “好你便多喝一些。”刘梦棣说着看向了曹议文,关心地问道:“二公子刚刚喝了许多酒却没吃多少菜,这样可不行,空腹易醉呀!可有不适?喝酒为尽兴,可别伤身!” 曹议文刚要说些什么,刘梦棣言道:“梅儿!快上一碗醒酒汤来,孤观二公子脸色好似不太对!可别呕汤伤胃了!” 文卿梅连忙走了出去,不一时便让一侍女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 那醒酒汤其实是一早就煮好的,放在偏室的小炉里温着,可以做到随叫随到。 曹议文也没多想便将醒酒汤喝了下去。 刘梦棣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站了起来说道:“山先生你先陪好折小侯爷,爷我先安排二公子住下!” 曹议文刚想说自己没什么事情的时候,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刘梦棣是个王爷,他根本用不着亲自安排这些! 曹议文连忙向着刘梦棣拱手说道:“我不胜酒力,让六爷担心了!” 刘梦棣站了起来说道:“是孤怠慢你了,二公子这边请!” 曹议文说着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与刘梦棣一起走了出去。 宴会厅即在后院,厢房其实离宴会厅并不太远。 二人离开宴会厅没几步,刘梦棣挥了挥手,让侍女们别靠太近。 那些侍女们往后一退,刘梦棣这才说道:“二公子呀二公子,你可真是为难死我了!” 曹议文刚刚的恍惚是装出来的,他知道刘梦棣必有话要对自己说。 他连忙问道:“殿下,这里面是不是有事?”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当然有事了!这事……不是孤王不愿意与你说此事,而是说不得!” “说不得?” “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我们就不言语了吧?你老实说,你来关中是来做什么的?” “就是为了茶……”曹议文不只是话头停了下来,连脚步也驻足于原处。 他看了看刘梦棣,一狠心,说道:“齐公子我见过了,是进馆驿之前的事情,他与我说关中即将生乱,我其实并不与理会。他又言说我们征西将军府若不主动兵发关中也没关系,但观望不可长久。汉齐大战若发,齐军攻破汜水关之时我再从西凉发兵,怕是什么都捞不到了。” 刘梦棣笑道:“这倒是真的,西凉到长安路途遥遥。等你们进到三辅之时,他齐国早已攻下长安城了。” “不!”曹议文连忙说道:“先不说章征东足智多谋、领兵有方,就算他们能攻下汜水关,那三道潼关亦非他们所能掠下!且关中还有史车骑这等名将坐镇,齐国怕没有这个机会以!这可不是恭维之话,是肺腑之言,所以齐公子那里我并不作理会!父帅他……”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0章 丝绸南路 刘梦棣说道:“曹征西有入主关中之心,这个不必隐晦,若是没有,也不会有刘曹两家的联姻之事了。你来关中不只是来见齐公子的吧?你从征西将军府出发之时,怕还不知道他也会在关中吧?他的行踪若是这般走露,怕他都进不了汜水关!” 曹议文连忙说道:“他是在城外扮作客商与我说的这些,我来关中真的不是来探听关中实虚,而真的是为联姻之事与茶货之事来的!与其说皇上担心我父帅东进,倒不如说父帅更担心皇上这里直接任命一个征西将军西进西凉府!我敢向殿下保证,征西将军府绝不会有所异动,更无力东进。您知道的,那些外族实在是……” “二公子不着急解释!” “这不是解释,而是肺腑之言!说句可能会让殿下觉得我是在奉承的话,这些年若非殿下的商队不停输送,我征西将军府都不知道要如何撑下去了!听闻皇上有意聘舍妹为齐王妃,父帅是高兴得不得了呀!” 刘梦棣笑着说道:“正所谓,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曹征西戍边于外多年,与朝廷这里有所芥蒂也是应该的。手握兵权之帅常骄于外、蔑于内,但曹征西每每派人进表,谦恭亲和之言溢于章奏之外。且他整军备战,占一州之外域,咸服于番羌,此尚武能治,如何能让父皇安心?” 曹议文愣了一下,问道:“不知殿下所言……” “倒是我想问问你,是谁教的曹征西这般举措?” “没人教……” “莫要骗孤!” 刘梦棣直言道:“胡夏犯境、乞颜南顾、古突南移,皆有与我汉国一战之险。齐汉之间无有利益冲突,却交恶至今。柴三太子、豫王旧部还在蠢蠢欲动,南周国陈兵江岸时常侵扰,征西将军府又传有东进之谣言。这哪里是什么巧合,分明就是有人想让汉国战事频发,不得安生!也好在父皇压得住心性,要是一般人,早与周边开战了!” 曹议文言道:“六爷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挑拨起来的?” “孤王拿不准,只是觉得存在这么一个人!怕是父皇自己都没有察觉,即使与他说了,他也是不会信的。何况孤根本不参和朝廷之事务,所以更不好插嘴言说此事了。孤与兵部蒋侍郎言说过此事,他也不知他说也没说。但不管如何,父皇好似已然中计,正筹措军饷想将周边一一料理,适才故尔有此一问。” 曹议文想了想说道:“征西将军府那里并没有什么生人来过,父帅身边也都是古早的那些人,他们也大多只关心身边之事。说句让殿下见笑的话,他们并不愿意被朝廷支配,甚至不愿意让我来关中!” 刘梦棣点头说道:“这才是征西将军府里真正的想法!曹二公子,你回去以后定要留心……” 刘梦棣说到这里愣了一下,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曹议文问道:“殿下怎么了?” “好厉害!差点中计!” “什么?”曹议文不解地问。 刘梦棣回答道:“孤原本是想说让你回去以后多留心曹征西身边的人,若有机会定要将此人给揪出来。即使存在这么一个人,曹征西绝不可能没事向朝廷认错说自己身边有人蛊惑,才使得皇帝相疑。他一定会说……” 曹议文补充说道:“一定会说是皇上朝中有人作祟,蛊惑皇上与齐国开战,而且还猜忌于我父帅!”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是呀,二公子即是能想到,那位大人物如何会想不到呢?” “那又如何?”曹议文不解地问。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你猜皇上听到这话会怎么想?” “嗯?” “他不会去查他身边之人,只会觉得……只会觉得曹征西要以此为借口,在汉齐大战时起晋阳之师而清君侧!” “阿!”曹议文惊了一下。 刘梦棣摇头说道:“好深的心计呀,差点就万劫不复了!这等心计好生熟悉……是他?不!那幕后主使与这位大能人一定不是同一个人,他不可能即向我示好休战,又想算计于我!只能说明……他们一定亦是见过的!是那幕后主使帮着出的这个主意,且这个主意还是许久之前出的,现在才开始奏效!” 曹文议听不明白刘梦棣话中的意思,他问道:“殿下说的是什么?” 刘梦棣应道:“你且要按住令尊,切不可说朝中有奸佞之语,被他人有机可乘,至于茶货之事……” 曹议文连忙说道:“我到关中来的目的就是想为父帅查一查这茶货出了什么事情,还望殿下实言相告!” 刘梦棣说道:“西出的商货一般是从长安出发进平凉府,经原州进皋兰,而后途经永登入武威、过张掖,最后抵达玉门关。强汉时丝绸之路就是这么走的,但是……但有许多人不知道,除了这一条之外,其实还有一条丝绸之路南线的存在,也就是青海道!” “什么?” “商队从皋兰出来以后并不往永登走,而是直接进到羌人的地盘,从湟水进西都,往若羌方向的即是南线。但有些商人会半途进入祁连山,那里有两条小道,一条可转进武威,另一条可入敦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曹议文想了想说道:“殿下的意思是……那些茶货就没来我西凉,而是走的南线直接就卖给了羌番?” 刘梦棣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原本应该让番羌来征西将军府那里买茶货的,这也是太祖皇帝为保证西边安全与曹征西约定之事,可现在……” 曹议文连忙问道:“殿下好似对此事心知肚明?是谁这么大胆敢做这种走私之事且与朝廷作对的?” 刘梦棣应道:“是洛王!” “洛王?前阵子走水而薨的洛王?如何会是他?” “洛王从关中贩茶叶过去,然后将羌马带回中原。因太后寿诞要在宫中修祝寿之建筑,他将那些弄来的羌马抵给了我,让我将那些马匹卖了,换些银钱参一股进来,算是他对太后的一份孝心!谁让孤有一所专做马匹生意的黄骊集呢。” 曹议文松了一口气说道:“即是洛王如今已薨逝,想来……” “皇上没查这事!” “什么?” 当初刘梦棣曾派人去陇西府假冒李氏子弟奔马撞伤了当地博士辛适之的女儿。 但那匹马最后却是被洛王所得。 按道理来说,皇帝在收缴洛王府资产的时候一定会发现这些从番羌过来的羌马的买卖记录。 刘梦棣也一直担心那匹马会被刘泷查出来,而使得自己当初的事情败露。 但奇怪的是,刘泷并没有查过此事! 刘梦棣想来想去,就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皇帝不想让别人知道洛王曾做过这等生意,不想从这个生意里找到那个蛊惑洛王去造反的幕后主使。 或者说,这件事情,皇帝自己也是知根知底的。 说得再明白一些,洛王往番羌走私茶叶,极有可能就是皇帝密授洛王所为,所以皇帝才不愿意追究此事,使得刘梦棣逃过一劫,没被那幕后主使算计成功! 此时,刘梦棣看着曹议文,只得轻轻地说道:“没错,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是父皇不想让你们得太多的利,所以将茶货交由洛王,让他帮着提供给羌人!此皆因那位大人物离间之故,并怪不得父皇!” 曹议文连忙问道:“可有办法阻止?” “这是圣意,谁敢与圣意相背?” “我征西将军府就是靠着茶叶来控制西域的,若是没有了茶叶专营,番羌得茶叶之利固本生津而强健体魄,我征西将军府如何依存于世呀?” “怕是父皇就是要让曹征西无法东顾!” “殿下可有解法?” 刘梦棣摇头说道:“孤也想着能扩大西出的茶货贸易,可是有那么多的走私便宜茶,谁又会买孤送过去的茶叶呢?这也万幸父皇运过去的不多,要不然连孤的茶货生意都得收手不做,省得亏本。其实……即是父皇自己养起的蛊,且不让别人知晓,你不如……” “不能缉私!不是我们不想缉,而是收效甚微,且那里好多地方都是归于番羌自辖,做得太过,那些番羌说反就反呀!到那时动乱一起,怕是我征西将军府损失就更大了!且只要有皇上的货源在供着,这事它就绝不了!” 刘梦棣白了曹议文一眼说道:“别与孤王装傻!” 曹议文一愣,看了看刘梦棣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侍女,小声地说:“您是说派人劫…… 曹议文说到这里吞了吞口水,连忙摇起了头来。 皇上的货,谁敢劫! 刘梦棣此时却是说道:“曹宝升之所以能把生意做到那么大,非是他的货真比别人好多少,其实货都差不多,而是因为……” “被劫了?所以别的商队不敢再往西去,然后慢慢得就只剩下了那几家?” “至少要留几家,独食是吃不得的!” “还请六爷……”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1章 配物代理 刘梦棣马上应道:“孤不仅不参朝务,也不碰那等经营里的细事。孤出的股本,只要手下掌柜能赚到银子给孤,孤都随他们怎么经营。” 很显然刘梦棣只是出了一个意见,至于曹议文愿不愿意这么做,或是他将来成功失败与否,刘梦棣也都不再掺和。 更或者说,曹议文后续做出什么动作,他刘梦棣也都当作没看见。 同时曹议文惹是劫货劫出问题来,他也是不管的。 刘梦棣原本的意思是,那地方是羌人的地界,征西将军府其实真能触及的到,将征西将军府将士化装成劫匪去把那些货给劫了就成。 只要货物出那么点问题,走私的人就会少很多,刘泷那里也一定是哑巴吃黄莲,根本不可能会说出去。 可问题是曹议文与刘梦棣根本就不是一个想法。 曹议文他不怕得罪皇帝刘泷,毕竟现官不如现管。 他想的是,走私的茶货是要路过羌人所辖之境的,如果与羌人的关系不好,货物一定是要被劫。 与羌人处好关系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直接给他们买路钱,或是让他们参与到走私行动之中,让他们有所分成。 曹议文想的是直接给羌人钱羌人未必会买账,毕竟皇帝之前一直是靠着陇西李氏才压住陇西那边的羌人的,而那里却是在征西将军府的势力范围,刘泷更是管不到! 所以曹议文在听了刘梦棣的话以后马上就料定了这事情一定是有羌人参与。 如果贸然派征西将军府的人去劫货,羌人寻得一些蛛丝马迹,也不会管是不是有真凭实据,是一定会与征西将军府不休的。 曹议文并不想惹出那些个麻烦,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别人去办这事,自己置身事外。 他想到这里,拱手问道:“还不知曹宝升有没有在京中?” 刘梦棣的心眼可比曹议文多多了,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刘梦棣笑看了曹议文一眼,说道:“明日他会出城,后天应该是在城中。过年是一定在长安城里过的,不用担心找不着他。但孤有一件事情得与你说明白,他自己是没有劫货的人手的,他也得去找别人。你要是想让他办成这件事情,得把货让给他!” 曹宝升本就是刘梦棣的手下,刘梦棣虽然没有明说,但曹议文还是看明白了对方就是想要那些货! 这场皇帝刘泷主导的事件里受伤最深的其实就是刘梦棣。 走私货一多,刘梦棣商队货物的销售是一定会被影响到的,所以刘梦棣比谁都想结束这场闹剧。 且他还不想让曹议文知道自己有什么雄心壮志,最好是让对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 所以他才跟曹议文要那些货物。 曹议文连忙应道:“只要能了绝此事,货品全给他都无所谓,只要……只要殿下能让他让往西凉府输送茶货之时,由我们征西将军府全权配物代理即可!” 刘梦棣马上笑道:“二公子的意思是要以最高价收下他运过去的所有货物?” “殿下玩笑了……” 曹议文可不敢做这样的保证,虽然茶叶在那边是畅销货,但存储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他要是敢答应,明天就会有几十万担的茶叶被拉到西凉府,到时候就算是把征西将军府给卖了,怕也顶不上这个钱。 刘梦棣笑道:“与你玩笑的,曹掌柜与孤说过你们那里是怎么一个情况了。这样,你在张掖那里设一个茶市,让羌人以后就只能在那里交易。孤让曹掌柜以后把所有给羌人的货都留在那里,由二公子帮着照看,每一单生意都给你一成抽成。但别的茶货孤还得再往西运!” “一成?” “一成!但孤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个茶市里只能有曹掌柜的货!” 其实刘梦棣最担心的是皇帝刘泷派人密查货物被劫之事。 只要征西将军府开设这么一个榷市,那么皇帝便有理由相信,劫货的即是征西将军府的人。 那样皇帝定然不会声张,他也担心与征西将军府那里闹僵,最后得不偿失,最后两家会心照不宣的将此事盖过。 刘梦棣更能想到刘泷会把征西将军府劫了走私货的事情往羌人那里传,但只要后续羌人还有所利,想来不会闹出太大的事情。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刘梦棣还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洛王死后,那些走私茶的货源又是哪里来的? 而这件事情他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了! 此时曹议文应道:“这事即是我在管,这个主我做得!如此一来就能控制那些羌人的茶货了!只要把走私货一断,以后他们想要茶,就只能听我的了!” 茶与盐对于游牧来说十分重要,没有盐人是没有力气的,若是没有茶也一样会燥热难耐甚至生病,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便秘。 明朝时为了控制陕甘川以后的地匹,是严禁民间自主进行茶马贸易,朱元璋甚至还因此将犯走私罪的驸马欧阳伦给杀了。 曹议文在说完以后,却是犹豫了一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道:“你若还有茶货往西运贩给色目人及番人,那羌人直接从他们那里买……” 刘梦棣笑道:“羌人、番人,色目人,你觉得谁最能被你拉拢过来?” “自是羌人,他与我华夏共属一脉,若能臣服自是最好。然后是番人,他们与我们其实同属一种。最后才是色目,粟特人还好点,再往西的就不可能能被拉拢。” 刘梦棣又问道:“你要是想给别人便宜一些,你会给谁便宜?” “自然是自己人,其次羌人,再次……与色目结之以好,会给他们便宜一些,最后才是番人,那是我们该降服之敌,正所谓远交近攻是也。” “你都愿意给羌人比别人便宜的货了,他如何还会花高价去买别人的?” “要是番人要买羌人的便宜货呢?” 刘梦棣笑道:“羌人自己可种不出茶叶出来!他们若是想长久地从中获利,他们还会与你交恶?” 曹议文愣了一下。 刘梦棣笑道:“孤会按二公子的意思给羌人便宜一些,当然了,货越往西当然就会越贵,谁让那边缺中原的货殖呢!” 曹议文说道:“对!番人要吃茶,他们也得找我们要,他们要是敢闹事,我就把货一断,看他们怎么办!” “二公子玩笑了,你可能不知道,滇川之境还有一条通往番地的茶马古道呢!有川人他们输送着,你断不了他们茶货,甚至羌人有的时候会从他们那里弄一些茶来!” 曹议文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殿下即是愿意将茶货寄于张掖之市,何不把丝绸……” “那东西孤还是想往西域那边卖,时候不早了,你没别的什么事情了吧?” “今日这一趟即解了心结,又了了事端,还得了好处,如何还会有别的……倒是还有一句话想问问殿下。” “什么话?” “您好似并不愿意与舍妹……” 刘梦棣轻笑道:“实不相瞒,孤王心中已有心上人了,但父命在身,孤是不得不从,怕就怕令妹受了委屈……” 曹议文笑道:“就以殿下之开明,她无论如何也委屈不了!” 刘梦棣说:“今日没让二公子喝尽兴,改日你离京之时孤再好生招待。时候不早了,二公子也早些休息,我还得回去将那折尉迟打发了事!” ……………………………… 此时在宴会厅里,山滔正与折尉迟说着话。 山滔言道:“折小侯爷,你不过二十来岁,血气方刚之年自是好酒量,但这般胡喝可不好,伤身!得懂酒,才能喝得过瘾!” 折尉迟笑道:“我当然懂酒了,没酒可不好在榆林过冬夜,可都指着这一口东西活命呢,不会喝酒等与丧命无二!” “你真懂酒?那我们就说一说这酒里的门道,你要是能答得上来,就算是我输。你若是答不上来,算是我赢,你看如何?” 折尉迟想了想问道:“你这是在考我还是要与我对赌?对赌可是要有彩头的!” 山滔笑了笑说道:“我在六爷手下做事,每月薪俸非一般人可比,要是真添点什么彩头,怕是你输不起,而且也伤和气。就当作我考你吧!” 折尉迟一听,连忙气道:“你这什么话!你一口一个小侯爷,却是疑我没有钱财么?我就要与你赌彩!” 山滔见得激将计已成,心中一乐,脸上却是装出一副为难之情出来。 他说道:“即是如此……那我们赌点别人,不赌银子!” “赌什么?” “赌做劳力!你若是输了,来六爷庄中做一个月的活,我若是输了到你家中干一个月的活,你看如何?” 折尉迟一愣,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这倒是个新鲜玩活,完全可以呀,就怕你这书生做不了粗活!” “做不了精活,写写算算还是可以的!那我们开始吧?” “好!” 折尉迟应了一声之后,山滔转而对文卿梅说道:“梅姑娘,还请麻烦你去拿些不同的酒来,酒坛上面还请撕去标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2章 论酒谈器 文卿梅应了一声之后便走出了宴客厅。 她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根本没花什么时间就让十几个侍女每人抱着一个小酒坛走了进来。 正如山滔所言的那样,酒坛上面原本用于标注酒类名称的红纸已经被撕掉了。 折尉迟问道:“山先生的意思是猜这是什么酒?” 山滔点了点头。 折尉迟开心地笑道:“我还以为是文人的那一套东西呢,真要让我把每个酒的典故说出来,我还真不如你们这些读书人,但辩酒我却是在行的!即使输了也无碍,至少有酒喝!快快快,随便给我筛上一碗来!” 一名侍女发走上前来给折尉迟满满地斟了一杯。 折尉迟想都没想,一股脑地就倒进了嘴里,一口就咽了下去。 山滔看得折尉迟猛喝的样子,摇起了头来。 折尉迟说道:“我这都没有开始说,你摇什么头呀?等我说错了你再摇头不迟!” 山滔笑道:“不同的酒,自是要用不同的方法来喝。这吞饮之法共有六种,为鲸吞、龙吸、虎咽、牛饮、狗舔、凤啄。只有知饮酒之法,知酒中之趣,方可不可伤其身!” 折尉迟反问道:“有不用嘴喝的方法么?” “这……”山滔犹豫了起来。 “反正都是用嘴,都是下肚,结果不都一样么?” 山滔这下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正此时文卿梅又叫了两名侍女上来。 这两名侍女手上各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的尽是各式各样的酒杯。 折尉迟一愣,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山滔答道:“不同的酒,自是要用不同的杯子来饮,这不是什么瞎讲究。正所谓琵琶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喝葡萄酒若是用夜光杯,便有醉卧沙场之高觉,那豪迈之气尤显,喝葡萄酒就如饮匈奴血一般!所以,即使辩明了酒类,你还得选出合适的酒具出来!” 山滔说着向着侍女招了招手,将托盘里的银爵拿了下来。 他接着说:“我用鼻子一嗅,即知你刚刚喝的一定是太白酒。太白由高粱酿造。此酒非是从唐朝而始,秦时便有之,项羽破釜沉舟坑杀秦军之时便是以银爵盛之豪饮,所以喝此酒当用银爵!” 折尉迟生气地说:“合着还是你们文人的那一套呀,这不公平呀!这事就只有你们读书人知道,我就是一武夫,哪里懂这些去!” 折尉迟说招来身边的一名侍女,把那侍女手上的酒坛给抢了过去。 他揭开封口,嗅了一下,而后指着边上站着的文卿梅,对山滔说道:“我这杯是杜康酒,你问她她能知道该用什么酒具么?” 山滔低头掩嘴一笑,却不想那文卿梅却是从侍女托盘里拿出了一个锡爵杯出来,就放在了折尉迟的面前。 折尉迟愣了一下,问道:“这什么意思?” 文卿梅答道:“杜康古早有之,魏武有诗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此乃魏武最爱之酒,魏武乃世之枭雄,自是与西楚霸王一亲是要用爵喝酒的。魏武崇检却是建了那铜雀台,即求身份奢靡,又要冠冕堂皇言之节俭,这锡爵杯自然最是合适!” 折尉迟一听,站起了身来,他走到另一名侍女身边,将酒封一揭又一嗅,对着文卿梅问道:“这晋国的汾酒用什么杯?” 文卿梅答道:“爷曾说,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他说喝汾酒要用琥珀杯。但这兰陵美酒好似并不是指的汾酒。唐人有诗曰: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诗中乡野酒家的酒即指的汾酒,而乡野酒家哪里有什么琥珀杯,若是要仿古,当用古人的黑盏喝汾酒才是。” 刘梦棣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失误,是因为笑傲江湖里祖冲之即是那么说的。 山滔此时终于是笑出了声来:“那什么,折小侯爷,梅姑娘的学问比我还胜上一逊,你莫要与他言语这个!梅姑娘,给我换个犀角杯上来,你那一坛关外火酒的香味已溢出了,快给我满上吧!” 折尉迟愣着神的时候,刘梦棣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关外白酒乃是当年周世宗用蒸馏法所制的,流行于契丹。契丹人多渔猎,以角器作酒具,酒会显得格外烈气。” 刘梦棣说话的同时已经走到了折尉迟的席前。 他没有回到自己位置上,而是在折尉迟的席前坐了下来,也不管这地毯脏不脏。 折尉迟马上说道:“我不认这个赌!刚刚说好了是辩酒,可不是辩酒具!” “赌?”刘梦棣向着山滔看了一眼。 山滔答道:“赌彩是做劳力,谁输了就去对方那里做一个月劳力。” 刘梦棣笑道:“山先生胜之不武了!” 刘梦棣说着向着文卿梅招了招手。 文卿梅走上前来低着头听刘梦棣吩咐道:“曹二公子去了厢房,你给他那几名侍卫配好之前爷我所说的坎肩等等物件之后,带那些西凉勇士去厢房照顾守护二公子。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再摆那一套了,让侍女俾女们把该收拾的收拾了,该休息的就休息下吧,不必这么多人伺候着了。留下三坛酒,再上几样小菜,爷我与折小侯爷随便喝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 文卿梅应了一声便与一边的落尘姑娘一起退了出去。 折尉迟气道:“这就结束了?没把我当成客人?” 刘梦棣笑道:“是没把你当外人。我与那二公子说话文嗖嗖的,太不得劲了,不如当面对饮来得痛快!你还能喝吗?” “把吗字给我去了,我酒兴这才刚开始呢!” “那我们先干三杯,润润喉?” “行!” 刘梦棣叫来侍女拿过来一个酒杯与折尉迟共用一席一连喝了三杯。 之后刘梦棣随意地把嘴一抹,笑着说道:“刚刚山先生要与你赌彩,确实是要留你在庄里做事。但那不是他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 刘梦棣答道:“是我与山先生说你这人做事不畏强权、帮理知节,别看做事突兀甚至鲁莽,但却是好心一片,我若是能得而臣之,必于府院有利。故尔山先生才有此计,要诓你入局。他这其实也不是自作主张,因为你是我专门传来的!” 折尉迟应道:“我知道,贾提督与我说是你用教令让我护送曹征西二公子过来的。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还有吃酒,也就来了!” “你不惧我?” “我为何要惧你?一来你我之间没有冤仇,二来……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做得对,那四皇子岐王就该好好得治一治,我也看不惯他!” 刘梦棣听完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他又说道:“真是有胆气之人呀!贾子虚只说了我让你来,但他不知道我的目的何在!” 折尉迟应道:“我知道!” “哦?”刘梦棣一下子好奇了起来,轻问道:“那你倒是说一说,我有何目的!” 折尉迟答道:“无非是想让我给你做一任齐王府府卫指挥罢了!” 刘梦棣两眼一亮,问道:“你如何知之?” 折尉迟说:“徐先生说的!他说你想通过我与征北将军府牵扯上一点关系,但又不是那种……怎么说好呢……” “你想到什么说便怎么说,你也不是那等会藏着掖着的人吧?” 折尉迟想了想说道:“反正就是徐先生去找了一下薛家的薛采臣,说是……” 刘梦棣打断折尉迟的话问道:“他去找薛采臣做什么?” 薛玥薛采臣即是翰林院掌院薛铎的长房长孙,也就是东宫薛太子妃的龙凤胎同胞弟弟,更是刘梦棣的发小。 折尉迟答道:“求官呀!薛采臣是吏部六品主事,大人物徐先生也巴结不上,他又与薛主事认识,所以就求到薛主事的身上去了!”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你那位徐先生与薛采臣认识?” “当然认识了!薛主事的叔叔就是禁军统领薛峡,薛峡是卫戍军史帅的旧部将,而徐先生当年就在卫戍军里做过司马。徐先生通过史帅认识了薛统领,又通过薛统领认识了薛主事,然后求着薛主事帮着谋个官职什么的。这很正常,那些文人有几个不是这么巴结着人事四处求官的?” 经折尉迟这么一提醒,刘梦棣一下子回想了起来。 当初史忠义就与自己说过,他在查宋云海无果的时候,有一位后来调往了征北将军府的徐先生给他出了一计,就是去找宋氏的族谱来查看宋云海的身份。 史忠义于是便去找了他的老部下洛阳的宋驰飞,这才确认了宋云海的身份。 刘梦棣此时才反应过来,史忠义口中的徐司马应该就是那位与折尉迟一道从征北将军府过来的徐先生。 刘梦棣不解地问道:“那位徐先生不是司马么?凡司马在兵部都有挂职呀,如何就跑去了吏部求官了?” 折尉迟答道:“他出身不好且还只有秀才功名,就算是他把这个司马当到老,也只是个司马而已,秀才功名再升还能升到哪里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3章 徐生其人 刘梦棣又问道:“我常听你提起徐先生,想来他应该也是个智能之士,当有所才华才对,如何只有秀才功名?只要有了功名这官位且不是伸手易得,何必那般求人?他是学业不济考不上举人么?” 折尉迟言道:“不是他考不中,也不是他不去考,而是他运气不好,总错过!” “错过?” “虽然徐先生三十岁都不到,但光这秀才功名却是顶了十多年,他十四岁就考中了秀才!” 刘梦棣奇道:“这是高才呀!如何举业会如此坎坷?” “因少有才名,徐先生早早地就被征招到卫戍军里做事,又因足智多谋而被史帅留用,史帅怕他中了举人就走,所以在考前将他用蒙汗药给蒙倒,足睡了一天,使他错过了那一年的乡试。” 乡试与会试一样,都是一场三天,共考三场。 虽然第一场的成绩最为重要,也是是否得中的关键所在,但剩下的两场若是没有成绩,也是不可能会取中的。 刘梦棣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小声问道:“我舅爷拿蒙汗药是用来药他的?” 他话一说完,那折尉迟却是愣愣地反问道:“怎么?你知道这事?” 刘梦棣连忙摇头说道:“不,我怎么会知道,我都没见过徐先生!” “不是!”折尉迟连忙说:“听你刚刚的口气,你好像知道那蒙汗药的事情呀!” “我这人什么样子你该听的都听闻过,该见到的也都看到了……这事你别说出去!我是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但我真不知道是用来药他的!” “我说么!他常常一车骑将军,哪里来的蒙汗药呀,原来是你给的!” “后面呢?后面怎么了?”刘梦棣连忙岔开话题问了下去。 折尉迟说:“后来史帅真诚地道歉,虽然徐先生不再生史帅的气,但也不想留在卫戍军中。史帅见得没办法再留他,于是便写了封介绍信,让徐先生去兵部消役。” 刘梦棣问道:“有我舅爷的介绍信,想来徐先生就可以安心备考下一次乡试了吧?” 折尉迟轻拍着案子说道:“问题就出在史帅写的那个推荐信里了!史帅把徐先生一顿好夸,当时还只是郎中的兵部侍郎韩良裕觉得史帅这是在说反话,甚至觉得史帅想整这个不识抬举的秀才,所以一纸公文就把徐先生给送到苦寒的征北将军府里受罪去了!” 刘梦棣笑道:“我舅爷不是那等妒贤之人,他对他的那些老部下好着呢,这韩良裕,当官当的把什么事情都想复杂了!听你这话,徐先生去了北方以后受了罪了?” 折尉迟连忙说道:“徐先生是拿着史帅的介绍信去的征北将军府,我父帅自然得给史帅面子。而且徐先生这人真是不错,把事事料理得井井有条,父帅是极喜欢他。人又聪明又能干,且对军旅极为熟悉。父帅没多久也与史帅一样,十分看中徐先生,甚至后来也不愿意让他走!” “阿?”刘梦棣连忙问道:“他又错过会试了?” 折尉迟马上说道:“这次可不能怪我父帅,我父帅可没像史帅那样动那种脑筋,是徐先生之父不幸过逝,他在家丁忧这才没去科考。我父帅甚至给兵部去函,想要夺情留任,兵部那里不许,等徐先生守完孝,这才又被父帅用人脉给弄到征北将军府里来做事。” “两次错过,这一等可就是九年,人生哪有几次九年呀!听你刚刚所言,今年的乡试他好像又错过了?” 折尉迟喝了口酒,接着说:“今年他本来是要去考乡试秋闱的,结果胡夏部奔袭灵州,父帅带兵前去营救。等胡夏部退了兵,那秋闱也正好就错过了!谁让七、八月正是马匹最为肥彪之时呢,胡夏部这个时候用兵……唉,反正徐先生就是个运气极不好之人!” 刘梦棣摇头说道:“服了十几年的役,怎么说也都对得起朝廷了,完全可以申请一下拿着兵部补助在家好好攻举,不该去求什么官位!不过徐先生的想法也有他的道理,万一胡夏部再起什么事端,他再被调去征北将军府,怕是举业又要给耽搁了。最好的办法的确是让吏部将自己从兵部那里给调出来,去找薛小子的确是个办法。” 折尉迟说:“我父帅见徐先生心意已绝,也认为徐先生大好的青春不该浪费在征北将军府,更不能埋没在父帅的手上,所以我父帅就给礼部沈尚书去了一封信,问一问能不能借一个招贤令的名额给徐先生保荐一个举人,好参加明年的春闱!” 刘梦棣举起酒杯与折尉迟共饮了一杯,而后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他沈同和就是管这个的!我虽与他不太对付,但他在招贤令这事上面还算是公道,并无派系之念。” “公道什么呀!要是真公道,徐先生用得着去吏部求人?” “这话怎么说的?“ 折尉迟为徐先生抱着不平,生气地说:“他沈同和嘴上说要先看到档案后看人,最后才能做决断,但他也只是嘴上说说,他根本就不打算给出人家名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疑惑地说:“不至于呀,沈同和不是那等人吧?” 折尉迟生气地道:“那你得去问他了!徐先生一进长安城就拿着父帅的信去找了沈同和,那沈同和的确是去兵部那里看了档,也与卫戍军史帅见了面聊过此人,看上去公正吧?我呸!临了临了,他把他最后一个招贤名额就给了他未来的女婿了!” 刘梦棣一听,那眼神就开始闪烁起来。 而坐在对面的山滔也是低下了头去,虽然他一直强忍着笑,但那笑声还是溢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刘梦棣的心腹如何会不知情? 今年最后一个举人招贤名额即是给的罗翰文。 沈同和对徐先生并不了解,但对罗翰文却是有所接触的,且罗翰文还得过案首,这就比徐先生在学历上优出了一等。 为了给朝廷推荐好的人才,沈同和将罗翰文推上去的确是更为保险一些,也无可厚非。 只是朝中已经有些人知道“罗翰文”与沈琳琅的关系,沈同和的确是有任亲之嫌的。 可问题是沈同和之女沈琳琅是刘梦棣去泡的,这事真不能怪到人家罗翰文的身上去。 可谁又能想得到争这最后一个名额的是如此优秀的两个人才呢? 刘梦棣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你刚刚说徐先生去找了薛小子……哦,就是薛采臣?” “是呀,说是要从兵部调出来,要是再不调出来,若有战事,征北将军府那里再一征招,他怕是又要错过了!” “徐先生与薛小子都说了什么?” 折尉迟言道:“薛主事说宫里传出了一些消息,说是可能要在北方开榷场。他问徐先生这个是不是徐先生向皇帝进言的。徐先生虽然是司马,但就是一秀才,哪里有资格上疏,就算是可以上疏,他的奏疏也只会过在通政司留看,根本到不了皇上跟前去!” 朝官的奏疏通政司那里不敢拦着,但地方下面上来的东西,通政司那里都得拦一道。 比如地方百姓申诉冤情的表文,那都得整合起来交到内阁书省,由专职官吏进行初审,觉得某个案件的确存在疑点再发到大理寺,若是没有疑点则会下发公文训斥写表文的人。 反正一般情况下皇帝是见不到百姓申诉的案子,除非是中书内阁、大理寺或是刑部有朝官愿意就此案提出观点,皇帝才能看到。 比如有些乡绅会联名要求朝廷再留任父母官一年,这样的联名表文基本上属于地方上的人情事故。 中书内阁那里会下道公文敷衍几句,不仅不会呈到御案上,也不会真往吏部去发给该官吏一个优等绩效。 即使民间出了些什么人才,给朝廷献言建策,那也是由通政司发到应职的部门,由该司酌定后再行上报。 所以那位徐先生即使有什么好的谋略,想要直接传到皇帝的御案前几乎是不可能的。 并不是通政司真不让百姓的话传到皇帝耳中,而是因为有些事情真的过于鸡毛蒜皮与琐碎,甚至是刁钻。 所以历朝历代皇帝想要跨过官吏知道民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密探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也就是唐朝不良人、宋朝皇城司、明朝锦衣卫建立的初衷与真正需求。 只不过这些密探织组在时间变迁与人心变异之下也慢慢地变了味。 当折尉迟说到榷场之事时,刘梦棣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 薛采臣知道这件事并不意外,毕竟他的爷爷是翰林院掌院。 翰林院里官吏实际上就是皇帝的秘书及顾问,且朝廷的各种诏书都得经翰林院一手,薛铎知道也是正常。 他知道了,薛采臣也就知道了。 可问题是刘梦棣曾与刘泷说过,这事在做起来之前最好是保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4章 小成战法 刘泷当然知道榷场之事保密的重要性,可消息就是这么给泄露出来了。 这对刘梦棣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没有信息差就没有高利润。 刘梦棣摇头说道:“这事不对呀!连你都知道了……薛小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 刘梦棣转而向外喊道:“莲儿!” 落尘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爷唤奴婢何事?” “你最近有没有听说长安地面上关于榆林榷场的消息?” 落尘姑娘马上应道:“没有消息!” 刘梦棣两眼一转,看向了折尉迟,而后说道:“这事你千万别与别人说起!这是朝廷军机,若是被蒋侍郎查得是由你透出去,怕是皇上那里不会轻饶!薛小子那里……” 折尉迟马上说道:“薛主事与徐先生说,榷场应该是您给皇上那里暗示的,为的是要做北方蒙人的生意。他也有与徐先生说过不要与别人说,但这事即是你给皇上暗示的,跟你说却是没有什么关系。” 刘梦棣疑问道:“徐先生来这前是不是与你说来探一探我的口风了?” “没、没有呀!” “没必要说谎,这是人之常情,爷我能理解的。就是这薛小子到底是在想什么呀?他该不会是想提醒我……呀!薛太子妃!” 折尉迟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刘梦棣连忙应了一句之后再次岔开话题问道:“后来呢?” 折尉迟答道:“刚刚说了,薛主事直言这一定是六爷你为了赚钱做下的梗,还说你如果直接去与我父帅说什么派兵帮着围剿匪患,或是保证通路安全,一定会有人觉你用心不良,有意结交外将。料定了你就一定会来找我,借用我的关系铺平征西将军府那里事情。只要你与征北将军府没有直接的关系,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然后……” 刘梦棣问:“然后怎么了?” 折尉迟接着说:“然后徐先生便去了宗人府问了一下,你果然是已经在宗人府里给我预订了一个指挥的官职!” 刘梦棣笑道:“怎么,你不想做这个官?” 折尉迟不屑地说:“官有什么好当的,我还是想回到北方,最好是能把胡夏部给他灭了!” “折征北是党项人自是知晓胡夏部的具体情况,他都没敢说把胡夏部给灭了,你的口气倒是比他还大!我觉得你还是留下来给我做个指挥来得好,毕竟你爹也放心你留在长安城,省得折姓与尉迟氏断了根!” “我娘也是这么说的,但是……” 刘梦棣笑道:“但是什么呀,说的你好像真知道怎么打仗似的,还是在我王府里先历练一番,等时候成熟了,再让折征北上疏蒙荫,给你弄个将军当也不迟!” 折尉迟一听,拍着桌子说道:“谁说我不会打仗,我在征北将军府那里也曾带兵与蒙人小股部众厮杀过的!” 刘梦棣泼着凉水说道:“是,你在征北将军府是做过一些事情,但你在兵部没有军职,没有军职也就没有功劳!” “我又不是为了功劳而去作战的!我是为了保境安民!” 刘梦棣一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出来。 但他却泼着冷水说道:“你爹即是只有你一个独子,你娘也担心你的安全,你觉得你遇到的蒙人会是劲敌?你爹你娘会让你去打那种硬仗?怕就是给你一个传名的机会吧?说不准那些蒙人只是逃窜之敌呢。即非劲敌又如何能知道自己能力如何?” 折尉迟白了刘梦棣一眼道:“我说不过你,你也别想能考我,我还不愿意去你王府里任职呢!宗人府又不是吏部,更不是兵部强役,我可以不去的!” 折尉迟说完之后,山滔却是轻咳了一声。 刘梦棣转过头去看向了山滔。 山滔没有说话,只是用食指轻挠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山滔是刘梦棣的心腹,二人之间早有默契。 只这一挠,刘梦棣就明白了山滔的意思。 他又回过身来,看着折尉迟笑道:“你想进我王府还没这么容易呢,我现在很怀疑你的能力!” “怀疑?我用得着你怀疑么?” “你该不会与长安城里那些二世祖们一样靠着祖上的功绩捞点功劳然后混吃等死吧?我突然想考你几道题了,你若是答上不上来,还是回家去吧。我王府可不需要酒囊饭袋!” 折尉迟言道:“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不会打仗!只要是打仗的事情,你尽量地考!我就算是吃醉了酒,倒在床上,也能默背得出来兵部规范的操典、兵规、阵法、军械!说错一个字,我是你孙子!” 刘梦棣笑道:“我真不想占折征西的便宜,即是你这么说了我便考你几道题吧。” “你问!” “齐国有一位老帅,你知道么?” “平原君崔谨!这谁不知道呀,当年大破契丹铁骑名震天下!” “你知道他有几房小妾?” “什么?”折尉迟愣了一下。 刘梦棣又问道:“他有几个堂兄弟你总该知道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听说棋圣寒潭先生是他的堂兄弟……这与打仗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东西?” “这谁知道去呀?” “你知道他怕热还是怕寒?知道他出门先迈的左腿还是右腿?知道他的甲胄有几层?知道睡觉的时候是往里侧着躺还是向外侧着躺?” “不是!”折尉迟急道,“这与打仗有什么关系呀?” 刘梦棣言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道这些怎么和他打?不知道他行军是日行还是夜行,是走陆路还是走水陆,你埋伏设哪?他会如何布置营盘,你又要如何劫营,这些你想过没有?你若是将这位名将包围在一个什么地方,你知道谁一定会来拼死相救?他撤退之时会带什么走?会不会因此延期?你追不追得上?又要怎么追?” “这……”折尉迟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刘梦棣笑了起来:“很显然,你并没有做好真打仗的准备!我这里倒是想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不过……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能不能把我的府卫给练好!” 折尉迟马上应道:“我在征北将军府里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练兵!刚刚你的问题我是真没想过,那一题算是我输了!但练兵我是有一手的!” 刘梦棣笑着摇起了头来。 折尉迟急道:“你别不信呀!” 刘梦棣说:“我不是不信,而是……我是真怕你达不到我的要求!” 折尉迟马上问道:“你有要求什么?” 刘梦棣说:“我的最低要求是,府卫不管是行军站队,皆得整齐划一,要站如松,行如风,一切皆有纪有律。正所谓败军丧师,未有不因轻敌而至祸者,故师出以律,失律则凶。我要的即是一个律字,你能练得起来么?” 折尉迟应道:“当然可以,只要有时间训练,自是能做到动作整齐!操典里都写着呢,这都花不到三个月时间就能练成!” 刘梦棣认真地说:“爷我要的是静之时呆若木鸡,泰山崩于前而不惧不动,飞矢掠发而不惊不移!我要的是进之时能一跃九天,无当先驱,使敌将见我之势而惧。退之时更要做到不慌不忙,无乱有序!这样,只要你能让齐王府府卫只带两天干粮埋伏四天不动身子,站起来空着肚子还能绕城跑上那么一圈,就算是你练成了!我就承认你的本事!” 折尉迟一下子有些犹豫起来。 他想了想说道:“父帅那里即使要练成这等精兵也是不易的……” “精兵?”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这就算是精兵了?我说折小侯爷,你就这点出息?” “谁家军士断粮三天了还能冲锋的?这不算精兵算是什么?” 刘梦棣笑道:“这只是初成!我要的可不只是这个!” “阿?这还只是初成?那你要的是什么?” “刚刚说的这些只不过是一名军士该做的!爷我要的可是能誓死先登的勇士!羽箭满身,破肚烂肠亦是要与敌不死不休。兵器断了,把裤腰带解下来也得把对方给勒死!” 折尉迟言道:“练几百个这样的其实也不难,只要给的足……” “我要的不是几百,而是全部齐王府府卫!” “你这就有些为难人了!” 刘梦棣笑道:“一点也不为难,我也不怕与你说,我的府卫里有多是无家无业的苦出身,甚至有榆林府那里逃来的亡命之徒,他们每月花光用尽,不给自己留点生路,都是效死之士,练出几百这样的人出来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但要将流民练出这种精气神来,一般人还真做不到。我就想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流民?你还招募了流民来做府卫呀?” “虽然现在还没开始招,但齐王府修缮完以后需要人手,是一定要去招募他们的。且这事还得由王府指挥去做,先精则优,甄别他人密探,可都不是容易之事!”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5章 厚此薄彼 折尉迟想了想说道:“不难!精气神而已,让他们与你所说的那些效死之士混在一起,只要军规执行的到位、补给薪俸给的足,又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裙带关系与官僚人脉,不出两年也能练得与他们一样。只是……最后还得上战场试试,练得再好,有些人一上战场就拉稀!” 刘梦棣马上应道:“这是你的问题,爷我不管这个!” 折尉迟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一个挑战,我突然想试一试了!若是真能练出来,将来别人在介绍我爹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说,看,这是折尉迟他爹,而不是指着我说这是折征北的儿子。” 显然,折尉迟生活在折克远威名阴影下已经太久了,他真的很想改变这个现状。 而刘梦棣则是被折尉迟逗得笑出了声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折尉迟不高兴地反问了一句。 刘梦棣接着说:“你该不会以为爷我就这点要求吧? “不是!”折尉迟惊道:“就这样了你还有别的要求呀?” “当然有了!这只是中成,只是对他们的历练,是大成之道的过渡!” 折尉迟急道:“不是!你到底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呀?” 刘梦棣说:“站队统一,拿一把糖果给街面上的小童他们就能做得到。不怕死,会砍杀,即使是没训练过的农夫穿起甲胄亮起兵刃亦是能在混乱的战场上砍翻他几个敌卒,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的大成之兵到底是什么呀?” “我要的是不骄不馁之府卫!在与百姓丝毫无犯的同时,还得给百姓砍柴挑水。就算是杀入敌城,也要不掠不夺、不傲不悲。自己饿死了,也不能拿百姓一粒米,自己冻死了,也不能抽百姓一根柴。就算是练兵时把百姓的鸡给吓到不能生蛋了,也要有人受罚打军棍,给人家赔鸡!” 折尉迟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这是练府卫?你这是培养圣人呢?领着三千带甲的孔夫子出去打仗?当兵吃粮,有多少人就只是为了一口吃食才来当这个兵的!那些个怂蛋出了营不去祸害老百姓就很不错了,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有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精兵必骄、骄兵必败!若想常胜,只有此法!想练成此大成之卒,靠的不只是律令以约束士卒,更多是要让他们明白到底是为何而战!不是为钱,更不是为我,而是要为了后世子孙,是为了千秋万代的太平安详!” “阿?”折尉迟苦着脸说道:“这要是徐先生在,他可能听得懂,我却是怕不太懂。不过……我觉得你就练个府卫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上阵杀敌,能练成你所说有初成就可以了,当然了,我是为了立志,自是要往你所说有中成练了!” 刘梦棣言道:“折小侯爷,一个王府是用不着三千人的!皇上许我三千人,可不是让我用来为非作歹,更不是给我机会造反的!你回去一问徐先生,他一定能想得到,这是皇上担心与齐国一旦交战,前方若有所损,必然是要从关中再调士卒过去的!关中虽然人口糜多,但也是四战之地,从北到南从东到西,那可都得有人去守呀!” 折尉迟问道:“到时候会调齐王府的府卫去与齐国交战?” 刘梦棣答道:“你之所以会去兵部闹事,无非是兵部厚此薄彼,优征东而怠征北。是个人发现这种情况都能想到征东将军府那里早已备战良久了!齐国人一定攻不进汜水关,久攻则疲。章征东即是早有备战,必然要乘此东出!就冲着汜水关外的郑州、开封、许州三座大城,不死点人能攻得下来么?” 折尉迟言道:“兵法十三篇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攻城皆是下下之策。但若要东出必然不得不攻。正所谓杀敌一千而自损八百,即使守城的只有一万齐军,没死伤一万五,怕是真的拿不下这三城的其中之一来!这说来,还真得从关中往外调兵源才够!” “豫王旧部、柴三太子等人蠢蠢欲动,关中的兵若是全调走,别说他们了,世家都敢举旗造反,皇上不会做这等蠢事。所以我想父皇应该是先征世家丁员,再招王公府卫,接着调卫戍人马,最后才是抽禁军。你练出来的这一营人马,真的迟早要被调到征东将军府去的!” 折尉迟早就停了杯,被刘梦棣这么一说,那酒马上就醒了! 但他却不是因为惧战,而是因为过于兴奋! 折尉迟戳着手说道:“好机会!真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呀!” “你别想太多!只是练兵,轮不到你上战场!” “你这是什么话?我练出来的兵,凭什么给别人糟蹋去?” “折小侯爷,打仗是要死人的!就算我让你去,他章征东碍着你爹的面子,你觉得他会调你去?皇上如此重用折征北,会让他绝后?想想都不可能呀!” “那我还费这个劲做甚?” 折尉迟说到这里,拿起酒杯自饮了起来。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你不打算回去问问徐先生该怎么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折尉迟答道:“这有什么好问的,正如你说的,他们都是不许的!” 刘梦棣呵呵笑了起来,就连山滔也在一边暗笑着。 折尉迟板着脸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山滔笑答道:“折小侯爷!六爷刚刚与您玩笑呢,大战场您一定是上不去,但不等于朝廷不会调你去。换句话说吧,折征北劳苦功高,再加封就得像史统领那样封到顶了,到时候皇上对折征北封无可封,您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什么事呀?”折尉迟愣愣地问了一句。 山滔笑道:“封无可封,惟有一死!不信你问徐先生是不是这样!” “阿?”折尉迟愣了一下。 山滔接着说:“皇上心里比谁都精明,他是绝不会做出这等蠢事来的,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不加封折征北了,但不加封又如何让外将忠心无二呢?” “如何?”折尉迟懵懂地又问了一句。 山滔答道:“当然是加封你了!但你若是无一点功劳,皇帝怎么施恩?所以前方的仗一打,兵部那里一定会让你上去大小捞一点功劳回来的!” “捞?我最恨的就是捞功劳的!功是先登夺旗用命换的,哪里能去捞!” 山滔笑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至于功劳是用捞的或是赚的,还不是在你自己做主么?’ 折尉迟一听,连忙举起酒杯对着山滔说道:“先生!先生!我先敬你一杯,这事……” 山滔拿起酒杯笑道:“先饮了再说!” “好好好!” 折尉迟将酒杯里的酒再次喝了个干净,刚要说话,山滔却是问道:“你手上连个兵都没有,你怎么个去东边打这个仗?” “嗯?” “你得先有兵呀,得先来六爷王府里做个指挥,这一切才有可能的嘛!” 折尉迟一听,看着刘梦棣说道:“行!这指挥,我做定了!” 刘梦棣此时却是将手一摆,说道:“这可不行,你得先拿出个章程出来!爷我得先看看你要怎么练,才好将府卫真的交给你呀!” “阿?”折尉迟苦着脸言道:“还、还得写章程?我最烦的就是写字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 山滔又笑道:“折小侯爷,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徐先生么?你与他商量着帮你给写了,将来你照着章程做就行了。六爷考的可不只是你,也是在考那位徐先生呢!你若是真想帮徐先生在京中谋一个官位,这时候可不能推脱!可别忘了,吏部、兵部的官职不好讨,齐王府六品的官位还不好拿么?这还不是六爷一句话的事情?” 折尉迟一拍脑门,说道:“看我这酒喝的,把这事给忘了!行行行,这事好办得紧!” 刘梦棣转而看着山滔笑道:“知我者山曼益也!我齐王府里已有主簿、教喻、典仪,加折小侯爷这个指挥,还缺参议、长史与詹事。爷我的确是想考一考那位徐先生,若有真才实学,我必虚位已待!” 折尉迟说道:“那行,我回去与他说一说!不过……我若是接了这个差事,那府卫的训练与防务都得归我指挥安排!” “本该如此!” “我话没说完呢,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帮你联系征北将军府,我却是不肯去做的!”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何?” 折尉迟说:“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是因为他的关系我才得的什么位置,我将来也不靠他吃饭,我靠我自己!” 刘梦棣点头说道:“你这倒是句实在话,靠天靠地,靠父靠母,皆不如靠自己。你放心,我绝不叫你为难!徐先生其实也只说对了一半,我根本就不用通过你接近与折征北的关系,只要你在王府里就行了,他更不会那么冒失来找爷我。王爷与外将交情过深,谁知道皇上那里会怎么想?折征北能把镇守一方这么多年,他懂这个道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6章 踢尖垂砣 折尉迟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与徐先生见一面?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近日不行,近日我客人多,不太方便,等过完了年再见可以吗?” “可以!”折尉迟十分痛快地应了一声。 说话的方式有很多种。 如果刘梦棣直接说最近自己没空,那一定会让人觉得他根本就不愿意一见。 若是用这种反问的方式说回去,对方心中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折尉迟接着又说:“还有一件事情,你得给府卫足食高饷!每月至少要给到三两,若是没有这个钱,是练不出精锐死士出来的,且还不能拖饷!” 山滔一听,又笑出了声来。 折尉迟此时对山滔不再像之前那样不礼貌,而是客气地问道:“山先生,您这又是在笑什么?” 山滔应道:“五叶庄的护院以后都要调到齐王府去,这里护院最少的薪俸都有四两了!” “阿?”折尉迟愣了一下。 刘梦棣解释道:“是每月四两起,越是精练之人给的越多。宋琏你见过了吧?他是每月十三两,若有功劳另外会再给赏钱。你是指挥,当然会比他多一些,但因你新来,每月就只有十五两,以后你做得好了,自会再涨的。” 折尉迟马上说道:“死士之属,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每月足额薪俸,也不是临时的赏功。正如你刚刚所说,但凡效死之士,要不花干用尽,要不就全给了家人,自己是不留余地的。能维系住他们的除了平日里的恩情,更多的是他们伤残后的抚恤!只要让他们无有后顾之忧,将士自当效死!” 山滔说道:“齐王府产业众多,六爷曾许诺,若因公事而伤残不能劳作者,除了发一份抚恤之外还可留在其产业里看门守烛一辈子。若因公事身死,其家人或是可一次领足安家费,或是发放一块良田。田产一早就准备好了,即在南城曲江池边上!你入了齐王府以的一,问一问那些跟随六爷多年的护院便知此事真伪了。” 折尉迟欣喜地说:“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只要给的足,就没有怕死的!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这个活我接了!若能练成六爷口中所说的大成之军,我此生也无憾了。练不成我更无脸去前方打什么仗,立什么功!” 刘梦棣看着折尉迟说着豪言壮语,一边向着正往里探的文卿梅招了招手。 那文卿梅却没有走进来,而是吩咐一名侍女端着一个托盘上前。 那托盘里放着的即是宗人府下发的人事任命。 折尉迟看也没看就将那人事任命给接在了手中,而后将案上的杯子拿了起来,说道:“喝!” ……………………………… 次日清晨。 紫宸殿。 皇帝刘泷端正地坐在里厅的一张桌子上,正细心地吃着早饭。 刘泷的早饭十分简单,也就二十几样的配菜外加一碗粥食。 但他的配菜可不是什么咸菜豆腐,虽然也一样清淡,但每一样都是经过御厨细心烹煮的。 刘泷吃得极为认真,毕竟他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能在这么晚的时候吃早饭。 平日里为了上早朝,他天不亮就得起床,天亮的时候那早饭也早已经吃完了。 也就是过年前的这几天,他难得有几个的舒心日子过,晚起早饭。 刘泷正有些惬意之时,那刘梦棣在殿外探头探脑得往里伸着头。 刘泷将筷子放下,没好气地说道:“进来吧!” 刘梦棣腆着脸笑着便走到了刘泷身前。 刘泷接过侍中郭健递来的口巾擦了一下嘴,问道:“朕没宣你你怎么就来了?” 刘梦棣一愣,问道:“刚刚不是您叫侍中来宣儿臣到此见驾的么?他们假传圣旨?” 刘泷言道:“朕是问你,没事你跑进宫里做甚?是不是又要捣什么乱?” “不是!儿臣进宫里拜望一下半娘,问问他送进宫的东西都收到了没有。” “你又给贤妃送礼来了?” “那是我半娘,我自得孝顺着!” 刘泷轻看着刘梦棣问道:“你怕不是为的这件事情吧?” “这个……” “说!” 刘梦棣连忙说道:“那天太子私自出宫是儿臣……” “这事没怪你!有错是他的错,朕罚过他了。人贩子的事情朕也都知道了,已下令兵马司去追查了。不过你对太子说,将来天下大定以后那种人就少了是么?” “儿臣是这么说的,但不是为了这事。而是……” 刘泷问道:“怎么了?” 刘梦棣答道:“我是为了夏采侯的事情进的宫,夏采侯的姐姐现在在我那里呢,她可担心她弟弟了。但她弟弟现在却是在东宫,被太子妃给扣下了。您知道的,早些年宫里有那么一个传闻,说是儿臣与太子妃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即是有这样的传闻儿臣就当避嫌,所以那太子宫是绝不能去的!” 刘泷点头说道:“这事你倒是做的极对,这些年你还真没去过东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夏采侯还在太子妃手上呢,所以我就想着进宫找一找太后,可太后又不见儿臣,儿臣就只得去半娘那里,问一问半娘能不能找太子妃说一说,让他把夏采侯还给我,好叫他们姐妹重逢!” 刘泷言道:“太后不见你,你心里没数么?这几日众朝臣的家眷进宫问安,太后与皇后自然得接见她们,有那些朝臣女眷在场,谁会放心让你这么一个见色起意之人在场?” “可夏采侯那里……” “你对蒋爱卿的事情很是关心呀?” 刘梦棣回答道:“我才不愿意管他的死活呢,若不是荷儿……” “行了行了!这事朕帮你去与太子妃说一说,让她把人还给你也就是了。朕问你一件事情!” 刘梦棣看着刘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认真,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父皇,不是儿臣要买下那些姑娘的,是二哥他……” “没与你说这个!” “那您是要……” “起来再说!” “是!”刘梦棣应了一声,这才站了起来。 刘泷看着刘梦棣问道:“朕问你,什么叫踢尖?” 刘梦棣一听,连忙装起了糊涂来:“什么踢尖?这又是谁与您胡说八道什么了?” “你别管!就问你这事!” 刘梦棣想了想,却又问道:“父皇,不是儿臣要问得清楚。最近秦相他老跟儿臣过不去,如果是因为朝务上的事情……您就放过儿臣吧,儿臣再参与您的事情,那我还活不活了!” 刘泷装着生气的样子说:“这种地面上的事情,哪一个官吏会与朕说起?朕要不是没人问了,才不会找你来呢!” “那您得与儿臣说一说,这又出了什么事情了?省得儿臣又无缘无故地把秦相给得罪了!” “合着朕问你话,你还得挑挑拣拣地说?” 刘梦棣假笑着言道:“谁又不是呢?伴君如伴虎,不只是儿臣,秦相、卢相,哪一个不是看您脸色说话的?您脸色好一些,就与您说点逆耳忠言,您脸色若是不好,谁敢拿糟心话头来恶心你?您要是不愿意说一说前事,那您只能打儿臣廷杖了。话又说回来了,本朝还没有因为不说话而被挨打的吧?”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你想那么多做甚!也没别的,就是秦相与卓爱卿把新进的户部侍郎孟爱卿给告了!” “阿?孟传臣呀?这大过年的都封印了,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通政司那里留存着一道孟传臣的奏疏!” “儿臣听日听说过那个孟传臣?他该不会与褚户部打起来了吧?” “打倒没打,但也差不多了。孟爱卿说可以让朝廷整合税务,将百姓的各种税都合而为一。也不必交粮、不必徭役,全都折以银两缴纳。朝廷这边若是要用役,便花银子去招人来做工,粮食则可向民间购买,如此即可让百姓有所存粮,亦可省去交割路费,而且还能使民间绝了那踢尖之事。朕就是不太明白什么是踢尖。”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父皇,这些话不是他们写奏疏写出来的吧?也不是直接说给你听的吧?他们要是当面说,您当场也就问了,绝不会来问儿臣。” “你且说你的!” “这应该是蒋宗宪在户部的密探偷听到那几位户部堂官说话,然后报到了您这里。也一定是蒋宗宪不在的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密探没了上司汇报,这才直接上报到您耳中。现在蒋宗宪即是回来了……您是不是问过他了?且他还只是敷衍你,你觉得户部那些知情人一定也不会好好说,所以就来问儿臣,就像那日问余盐之事一样!” “你还有完没完了?是让你说踢尖,没让你说户部与蒋爱卿!” 刘梦棣连忙把头一缩,弱弱地言道:“这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字面意思!税吏进乡收税的时候是当地的里长按册子帮着收的。税吏与里长担心粮斗里还有空隙,装的时候缺了短了,与花册上的数额对不上,还怕上头要自己来补这个亏空,所以会往粮斗上踢那么一脚,好叫粮食塞满粮斗。”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7章 揣摩圣意 刘泷疑问道:“这没什么问题呀?为何孟爱卿会说这是弊端呢?” “那个……父皇,一斗是满足之数,满了以后再踢那么一脚,自然就……就会有粮食掉出来。而掉出来的这些粮食……您知道的,税吏是绝不可能还给农户,更不可能增纳入粮册里……” “等等!”刘泷一下子听出了毛病来。 他问道:“你是说地方税吏靠这种方式来讹诈百姓?” 刘梦棣答道:“这事从秦汉定郡县制及粮税法之时就已经开始有了,千年以降就没有改过。若是不给那些税吏这等好处,他们怕是要动粮库的主意!所以地方官即便知道,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时候地方粮库因霉变、暴雨等事故出了亏空,还得靠着这些小吏们用这种办法给补上一些进去呢。这也不算是什么弊端,就是苦了小老百姓!” 刘泷一拍桌子气道:“该杀!真该杀!古训有云,吏多贪婪,压榨百姓,故使官吏逐分,更下令吏不得进官,此言有理也!” 官和吏其实是两种阶层。 吏指的是地面上的基层人员,而官则是管那些官的。 在历史长河中,大部份时候吏是不能考科举,也不许晋升的,就是刘泷说的这个原因。 刘梦棣笑道:“这还哪里到哪里呀,有些地方为了补亏空,甚至会用大一号的秤砣去称粮。定额一担的粮税,农户至少得准备一百一十斤粮才能……您别生气呀!” 刘梦棣见得刘泷的脸色越发得不对,连忙停下了话头。 刘泷言道:“你怕什么,朕又不是冲你发脾气,朕是生那些地方恶吏的气!孟爱卿说得对,当停缴粮税更以银税,万不可使那些污吏再在地方为非作歹了!” 刘梦棣马上说道:“父皇,孟传臣魔怔了,您别也魔怔呀!税有田、丁、引、矿、市五大类,样样不同,要真用银子缴税,还不如让那些人贪一些呢!” 刘泷一听,连忙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情?” “一定有事呀!这不是给我白赚钱的机会么?” “白赚钱?”刘泷疑问道:“你能靠这个白赚到钱?” 刘梦棣说:“父皇。您可听说过工部周元甲的笑话?” “周爱卿?他什么笑话?” “周元甲自从死了妻子之后就没再续弦,那是因为他烦女人!当年周元甲穷得连裤子都给当了,得中了举人以后这才有了些起色,可偏偏那周元甲的妻子是个乡下妇人,听说还只是一个石匠的女儿,不识字还不懂礼数。周元甲考会试,他的妻子为了让周元甲得中,是直接带了两只鸡和一框鸡蛋就去找了薛错!” “薛阁老?”刘泷回忆了一下说道:“哦,朕想起来了。咸元二年那一场会试好像就是朕让薛阁老去主持的,周爱卿好似也是在那一年中的进士!周爱卿之妻真拎着那些乡间东西上门去了?” 刘梦棣点头说道:“那是呀!薛氏世族大家,哪里看得上这个!且这考试还没考呢,古往今来有几个人真敢在这时候给主考官送礼的?不怕别人说是贿赂么?且还拿的笨鸡笨蛋前去。这份大礼薛阁老哪里能看得上,就差把人家轰出去了。周元甲现在想起这件事情来都脸红,他就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刘泷呵呵一乐,但马上把脸又板了起来,问道:“你这话是想说什么?” “父皇,您别看儿臣天天银子银子的念叨着,但这也只是儿臣、只是商贾如此。百姓可是用不起银子的,手里能有一些铜子也都算是有钱人家了。以物换物在民间那都是常事!农户想要扯点织绢做套新衣办喜事,有的时候真得拿着鸡鸭去换!这还真不怪人家周元甲的妻子提着那些农家之物去薛氏这等豪门串门,因为她根本不懂这个!” “不是!民间贫苦百姓不用银子这朕知道,可你说这事你能赚钱是怎么一回事?” 刘梦棣解道:“刚刚不是说了么?百姓身上是没有银子的,平常更是用不到。但到了收税的时候,若是要用银子缴税,那怎么办呢?只能临时去换!说句犯揣摩圣意之罪的忌讳话,儿臣觉得父皇您现在想的应该是一千制钱兑一两银子没什么好奇怪的,想不通这里头有什么事情。” 刘泷一点也没有因为刘梦棣的揣摩圣意而生气,而是好奇地问道:“一两银子不就兑一千制钱么?” “不同地方产出的官银成色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一两都能兑出一千文来?且户部宝泉局、工部钱法局两个地方出来的铜钱的铜锡比利都不同,怎么可能真这么兑呢?又有哪个衙门真敢让民间这么兑?真要这么做,还不知衙门要亏空多少银子出去,这些亏空又算是谁的?所以官府一直以来只许百姓用银子来兑制钱,是不许用制钱来兑银子的。” “不是!”刘泷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朕怎么听得有些不太明白?” 刘梦棣说道:“铜钱熔了以后加锡重铸,会使得铜量变少,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打个比方,现在我是老百姓,我要缴银税,要先拿铜钱换成银子,因为铜钱变贱了,一两银子实际能值一千一百制钱。但官府不肯去亏这一百制钱,百姓只能花一千二百铜子去市集里与商贾换成银子。老百姓这不就亏了两百制钱么?这还不算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还有事?” 刘梦棣接着说:“当然了。商家用一两银子兑到一千两百制钱以后,用一千一百五十钱与官府去兑换银子,自己白赚了五十制钱,官府则也白得五十钱,如此官府那里对商贾行径就会睁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这等事?” “这都算是好的了。百姓缴完了税,手中剩下的银子其实是使不出去的,只能换成铜钱来用。但这时候,商贾与官府都一口咬死了接朝廷规矩来兑,也就是一两换一千制钱。原本一千两百制钱换来的银子,现在就只能兑到一千制钱,这里又亏了两百文!” 刘泷深吸了口气说道:“百姓不会去票号兑铜钱么?” “父皇,铜可比银还缺呢!且又有哪家票号敢与官府争利?别提经纬票号,他们若是有这个胆子,也不会巴结秦相,更不会每月给东宫去送银子了!您可别说您不知道这件事情?” “说你的事,不许再提东宫!你的鬼心思朕还能不知道?不用你提醒,太子妃那里朕会记得去说的!” “那儿臣就放心了……哦,儿臣是想说,票号也怕被官府找麻烦,今天查一查有没有可能失火,明天问一问有没有收到假票据,后天再来查一查有没有偷税漏税,三天两头地来查一查谁谁谁有没有不明收入存在该票号里。先查他三个月,这家票号也就别想再开下去了。所以票号向来只兑金银,不兑铜钱!” 刘泷想了想,问道:“这可比踢尖还要可恨呀!要是把铜锡的比利提上来……” 刘梦棣说道:“民间有的是高手能将它融了再铸!铜的比例越高,做这个的人就越多,市面上的铜锡比例将来也只会越来越低。朝廷花那么多的银子铸币,结果却便宜了那些商贾,您心里会好受?将来还不得大开杀戒?” 刘泷深吸了口气说道:“果然有所弊病!” “您把这铜锡比利往上一调,商贾那边一倒卖,这直接的后果就是通胀!哦,意思是原本一文钱的东西经这么一闹就变成了两文。这承受这一切后果的可不是官吏与商贾,而是普通百姓!百姓变穷,东西变贵,儿臣的货物可就不销卖了!您可别犯这个傻影响我发财!” 刘泷轻笑一声说道:“朕知道你是在谏言,不必说那些私利之语。如此说来,秦相与褚爱卿说的是对的,倒是孟爱卿思虚不多,没将这后果想明白,所以说错了。” “他不是说错了,他是魔症了!真要实行此事,那得是我中原有足够多的铜银在市面上流通。到那时……也用不上什么银铜,发行纸质飞钱就可以。飞钱及银钞前朝虽然也发行过,但后来给用烂了。” 刘泷好奇地问道:“前朝的钱钞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一回事?与盐引一样,滥发了。官府无有信誉可言,使百姓兑不出同等值的银铜出来,也就不用它,最后不就废了么。所以根节不在于制钱的铜锡比例,也不在银铜兑换,更不在合税为一,而是在朝廷之信义!即使您现在合税为一,也将徭役纳入其中,使百姓得一时便利,您就能保证后世之君不会另外摊派别的捐税饷银了?” 刘泷点了点头突然说道:“你到户部来观政吧!” 刘梦棣一听急道:“父皇您可别害我!秦相会把我给撕了的!” “与你玩笑的!这么大反应做甚!”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8章 共谊之好 刘梦棣马上回嘴道:“您刚刚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话,倒像是真有这个意思,只是您自己知道秦相等太子党不会同意,甚至会从中裹乱,这才收回那句话,只言说是玩笑!” 刘泷一听,显出一脸的不高兴:“你不把话给说破就不开心了是不是?朕用得着你点破?” 刘梦棣惧怕地将脖子一收,支支吾吾地说道:“要是没什么事儿臣、儿臣就……” 刘泷问道:“谁说没事了?早饭吃了么?要坐下来陪朕来两口么?” “出来前就吃过了。” “牛爱卿那里是怎么回事?” “牛禄?他又怎么了?” 刘泷问道:“就是吴爱卿的事情,他找过你?” 刘梦棣连忙说道:“父皇,您不说还好,这一提到他我就来气,那牛禄总觉得我是那等作奸犯科之徒,最近只要出点什么事情他就觉得都是儿臣做的,他都来探我口风好几次了!” 刘泷轻笑一声说道:“你也少与朕讲这些有的没的,吴辽到底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呀,我都没见过他!” “牛爱卿自从去了一趟你那里就跟开了窍似的,破案有如神助。是不是你教的还是谁教的?” “儿臣也得会刑侦呀!就只是……只是提醒了两句而已。” 刘泷看着刘梦棣认真地说:“朕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藏拙,以纨绔示人,更知你的才干,说真的,哪天太子要是不行了,朕一定立你为太子。” 刘梦棣一听,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他急道:“父皇万不可这么说,玩笑话也不能说!宫里人嘴都贱得很,要是有人往秦相那里递一句话上去,儿臣就真的死定了!” “你没那么怕秦相吧?” “纵观您的九位儿子,大哥好谋无断、三哥色厉胆薄、四哥自私诡诈、五哥有勇无谋、我又贪财好色、七弟持凶凌弱、八弟虽有贤王之名,但其尚且年幼,心智不全。九弟与我无二,甚至比我还要纨绔,此皆非储君之选。二哥他仁厚有嘉有天子之相,更无大过,父皇望不可动此一念!且废立之事天下至不祥,此取祸之道也!万不可再思之!” 刘泷一愣,欣慰地点头说道:“好儿子!好儿子呀!也就是你了,起来吧,起来吧。” “是。” 刘梦棣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刘泷接着说:“他事且不再提,就问你,吴辽那里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且与朕说说,朕也好奇得很,毕竟他失踪之前,多次与朕说其父乃是他杀。而今牛爱卿又查出吴渤之陈年血迹,吴辽又失踪了。且抓回来的那个屠夫除了认罪就再无供述……” 刘梦棣看了看刘泷桌面上的那些配菜,然后问道:“父皇,那个……这一碟是乳猪烤片么?” 刘泷笑道:“是呀,想吃就来一口吧!还与朕客气什么,你以前就没少在朕吃饭的时候抢朕的东西吃。” 刘梦棣言道:“不是,儿臣的意思是……你刚刚没吃这个吧?” “吃了一片,怎么了?这与吴辽案有什么关系?” 刘梦棣低头不语,让刘泷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他问道:“抓回来的是个屠夫,你又说起了乳猪来,这其中有所关联?” “儿臣还是不说了,小心让您吃不下饭去。” “说!”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退了一步言道:“儿臣……与您这么说吧,猪乃杂食之畜,给什么就吃什么。三只饿了两顿的猪,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就能把吴辽给啃个干净,甚至骨头都不会剩下……” 刘泷一听,那脸上骤然就变了色。 刘梦棣接着说:“谷粮之物于能化之营津是因胃中有酸,猪豚之酸最甚,化骨熔肉皆不在话下,但有一样东西却是没办法消化的。那就是牙齿!只要在那个屠夫的猪圈里找到牙齿,即可证明吴辽是被那个屠夫给喂了猪了!” “行了行了!”刘泷只觉得肚子里一阵反味。 他站起来,挥着袖子说道:“把桌上的东西给撤了,告诉御膳房,近一两个月就别上那什么了” 其实宫中并不吃猪肉,即使有,也只能是未开过荤的乳猪。 刘泷见得几名宫女上来将桌面上的东西一一收拾走,身心这才舒服了一些。 刘梦棣此时又有问道:“父皇,该不会是牛禄找着牙齿了吧?” “你能不能别提这个了!滚滚滚!忙你的去!” “儿臣告退了!” 刘梦棣说完便退了下去。 紫宸殿是皇帝的御卧之所,但也分前后厅。 前厅一般情况下是用来在皇帝身体有所不适时接见臣子用的,有时秦相与卢相也会被刘泷招到前厅来办公。 刘泷若是吃中午饭或是晚饭则也会在前厅,但早饭就会直接在里厅里用,反正也不正式。 但在刘梦棣走后,从龙床边的屏风后面却是走出了一个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多日的蒋宗宪。 蒋宗宪来到刘泷的身边,躬着身、低着头并不言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泷看了一眼蒋宗宪问道:“他刚刚所言,你是否觉得可信?” 蒋宗宪应道:“可信!此忠言耳。薛太子妃那件事情以后,秦相与六爷虽有些不睦,但六爷却未曾与太子有过冲突。臣虽不知六爷维护太子是否处于真心,但他与陇王不合,众所周知,就冲着这一层关系,六爷也会与太子好的。” 刘泷问道:“你说小六子在宫里与朝里有没有什么心腹?” “有!” 刘泷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是谁?是牛爱卿么?” “臣不知,但一定不是牛侍郎。牛侍郎找六爷一定都是出了大事之后才找的,平常时候二人并无交集。六爷产业牛侍郎也是从来不去的,主要是他惧怕六爷。” “你觉得会是谁?或者说,你如何这般笃定他在朝中一定有所心腹?” 蒋宗宪应道:“六爷机敏非常,透析人心,揣测他人心思往往一言即中,此并无所可疑。但其对朝中之局势过于了解,不得不令臣有所思。” 刘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你继续说!” 蒋宗宪接着说道:“六爷的心思不在嫡位,而真就在银钱,所以臣之前觉得他的心腹应该是在户部里,极可能就是何侍郎。毕竟何侍郎与六爷有共谊之好,且二人相识日久。但想了一想又觉得不对,何侍郎御任户部侍郎以后六爷好似……好似并不关心此事,二人并没见过面。皇上若是真想试一试的话,臣这里有一些蒋侍郎的过往,可以试他一试!” 刘泷点头说道:“何爱卿还没离京吧?” “还没有,吏部那里刚做好的府凭,他要过完年才会到河道上任。” “先试探着。” “是。” 刘泷又问道:“你刚刚说不是何爱卿,那还有别的怀疑对象没有?” 蒋宗宪应道:“没有。臣刚刚所言,是之前那么怀疑。现在更觉得此人应该不在户部,六爷这些年赚的银子都是地面上的银子,与朝务并无相关。也就是今年因盐引之事而讹了李茂一些钱财,若是榷场真做起来,应该也可以算是因朝务谋利,但这是您与他说过的,并不算是与其心腹相通谋划。” 刘泷点着头又问道:“那你觉得此人会在哪里?” “翰林院!” “哦?说说!” “皇上您的圣旨都得过一道翰林院,若是在那里留下一个不怎么显眼之人,您发什么圣旨最后都能传到六爷的耳中,六爷如此了解朝中局势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刘泷问道:“朕在宫中的消息会不会是他传出去的!” “绝不可能是!” “为何?” “六爷也在找这个人,而且他们还要置对方于死地!且他们二人从去年开始就斗了有些日子了!皇上可以怀疑六爷在朝中有人,但六爷绝不可能做出有害皇上之事。要不然臣就不可能能回到您的身边。但有一事……” “什么?” 蒋宗宪答道:“当年豫王府的王无岁即是大慈恩寺的监寺圆通,如此那王无岁即在六爷的庄中做门客!” 刘泷叹了一声说道:“朕已知晓此事,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想着试试小六子有没有夺嫡之心。此人若是助他,怕是朝中要出大事!” 蒋宗宪言道:“六爷好像并是为了什么嫡位,而是为了那个宝藏图!因为荣枯禅师即是前朝五皇子柴宗信!而柴宗信在大慈恩寺之时与圆通走得极近,想来是知道一些什么,但却没与六爷说,六爷这才将他诓来,好在他身上发现点什么。” “这倒像是他的做派!” “臣觉得六爷离那个宝藏图越来越近了!臣总有一种感觉,六爷与牛侍郎走得近也应该是在寻找那个宝藏图!想来……宝藏图应该是与吴家有什么关系!” 刘泷言道:“你密切注意一下,他若是查到了什么,定要与朕报来。小六子这人鬼精鬼精的,他若是找到了,绝不会与朕说。朕若是迟上一步去找他,朕一两也捞不着!” “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9章 轿中美人 刘梦棣从宫里匆匆出来,一头正要钻进宋琏的马车里,他的头一转,却是看到了边上停着的一台轿子。 刘梦棣自然是认得那台轿子,因为那台轿子真的太特别的,可以说是长安城里独一份的存在。 原本他也没放在心上,但他的眼角明睿地发现轿子的帘子动了一下。 这可不像是风吹的,倒像是有人在里头正在向外窥探着什么。 轿子里头的人应该是在见到刘梦棣以后这才将帘子给放下来的。 刘梦棣低头想了想,转身向着那台轿子走了过去。 他走到轿子呵呵笑道:“秦相,这都封印了,您还进宫呢?怎么?父皇也宣你说话了?是不是……” 刘梦棣说到这里却是停了一下。 他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而后突然伸手猛得将轿帘给掀开了来。 轿子里哪有秦谦的影子。 相反里面坐着一位娇滴滴的少女。 那少女惊惊怕怕双眼游离,脸上还带着羞红的桃面红腮,娇娇弱弱甚是好看。 这不是秦谦的女儿秦媱奾还能是谁。 那秦媱奾明显是被刘梦棣给吓了一跳,低着头红着脸害怕地向着轿子更深处就移了移。 他这么往里一移,却是给刘梦棣让出了一个位置出来。 没等那些轿夫们反应过来,刘梦棣身子一窜,便也坐了进去。 刘梦棣还没开口调戏秦媱奾,一边的秦相府管家便赶了上来。 那管家掀着轿帘怒目圆睁,但很快他就将自己的脾气给压了下去。 管家软着话语说道:“六爷,您这样不太好吧?是不是……” 刘梦棣大声地反问道:“你这样就好吗?本王就问你一件事情,这御赐的轿子,除了秦相本人,别人坐得么?” “这……” “说!”刘梦棣喝了一声。 管家只得服软地应道:“坐不得。” “那你还愣着做甚?还不把轿帘给本五放下来!万一让哪位路过的御史看到了,参秦相一个僭越之罪,我看他怎么办!你不知道御史台那里都是陇王党么?” 管家无奈,只得将轿帘放了下来。 刘梦棣清了清嗓门,嬉笑着说:“今天是走了什么桃花运了,还能在这里见到媱儿!” 那秦媱奾哪里敢说话,只得低头向着一边看去。 刘梦棣伸出右手就将秦媱奾的嫩手给抓在了手中,任凭对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他的大手。 刘梦棣轻声说道:“媱儿,趁着没人,我们亲一个。就一个!” 秦媱奾也不回答,只是一味地向里坐进去。 她往里一坐,刘梦棣便又挤了进去。 刘梦棣抓着秦媱奾的手说道:“媱儿,你再不嫁给我可就没机会了。那曹征西的次子来关中了,且还找过我。我与他说我是个纨绔子弟,还是个花心大萝卜,可他就咬定了要将妹妹嫁我。我现在只想到了一个办法,你能不能依我?” 秦媱奾愣了一下,偷看了刘梦棣一眼之后也不敢回答对方的话,又羞着脸躲着刘梦棣的视线。 她好像是在问:“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刘梦棣腆着脸说道:“给我生个孩子吧,只要你怀上了,秦相那里怕丢人,必定会让我提前将你明媒正娶。这样一来曹征西那边的婚事也就断了!这叫旨子成婚!你说好不好?你就帮帮我吧,我真不想与征西将军府牵扯上什么关系!” 那秦媱奾一听,脸上的红晕就更深了,连耳朵都是通红通红的。 刘梦棣抓着秦媱奾的手接着言道:“你要是不满意,我们就生两个!生三个也行!生十个吧,比我父皇还要多一个去!” “你、你别这样……”秦媱奾终于开口说起了话来。 刘梦棣嬉笑道:“行行行,你要生几个都随你。对了,听说你娘下葬的时候只有衣冠?如何……哦哦哦,我不问就是了。” 秦媱奾脸色却一反常态地缓和了一下。 听得秦媱奾弱弱地应道:“是、是衣冠冢。” 刘梦棣好奇地又问:“如何会只是衣冠呢?” 秦媱奾小声地应道:“我爹说、说我娘是溺水而亡,找不着尸身,所以、所以就以衣冠入葬了。”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听说你娘是猎户?” “我、我不知道,我爹很少说我娘的事情……” “你娘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给你?” 秦媱奾轻摇了一下头。 刘梦棣却又问道:“比如耳环、铃铛一类的东西?” 秦媱奾想了想,小声地应道:“没有。但我爹好像、好像是收藏了一个什么铃铛一样的东西,但他从来都没说过那是什么,更没给我看过。” 刘梦棣进过秦谦的密室,见过盒子里的那几样东西,所以他才会对秦媱奾这么问。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事不对呀!” 秦媱奾低头不说话,更不敢问,怕刘梦棣又说出什么流氓话出来。 刘梦棣带着沉思的口气说道:“如果你爹真收藏了一个铃铛一类的东西,那问题可就真大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什么?”秦媱奾最后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声出来。 刘梦棣言道:“这世上有这么一种东西,长得像是铃铛,但它没有芯,不会发声……” “什么东西?” 刘梦棣应道:“渔坠!” “什么?”秦媱奾一点也不明白刘梦棣说的什么。 刘梦棣回答道:“就是渔民张网捕鱼的时候,为了让渔网下沉,会在网边系上那么几个坠物!有时是铅做的,有时是铜铁做的,或是用的陶瓷。这就不太对了呀!我听人说你娘是猎户,而不是渔民。且渔民是会水的,一般不会是什么溺水而亡!” 秦媱奾愣了一下,好似回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刘梦棣正想要再言语些什么的时候,轿帘再一次被人掀开了来。 刘梦棣没好气地说:“都说了,别……哟,秦相!哦,本王只是与你女儿说说话,还没动手动嘴呢。” 秦谦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露着笑意言道:“六爷也进宫面圣?” “本王刚从父皇那里出来,你如何也跟着出来了?莫不是藏在父皇寝卧深处的是你?” 秦谦笑道:“六爷玩笑了。臣只是去内阁处理一些尾事,顺便将媱儿带进宫,面见太后。您知道的,太后很喜欢小女。” “不是封印了么?” “虽然封印了,但内阁那里总得要有人留守。” “哦,那我陪媱儿一起进宫见太后吧。” 秦谦笑道:“她已经见过了,见出来的比臣还早,要不然如何让六爷您钻了空子呢?” 刘梦棣笑道:“不太像吧?本王怎么觉得你是在哪里秘密会见着什么人,然后你管家跟你汇报媱儿又被本王缠上,你这才过来的吧?” 秦谦轻笑一声言道:“六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什么时候还?” “过两天还!”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行!记得还本王就是!” 刘梦棣说着,这才松开了秦媱奾的手,从秦谦的轿子里走了出来。 但二人并没有真的躲到一边去说话。 秦谦那么说只是想让刘梦棣从轿子里出来而已。 秦谦看着刘梦棣问道:“听夏无踪还没活着?” “秦相如何也知道这个人?” “最近蒋侍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夏无踪之案也被人扒了出来。却不想此人竟然还活着。想来蒋侍郎必能脱罪,且平安回到朝堂。再与六爷您打听一件事情。” “在我那里!”没等秦谦问话,刘梦棣马上就应了下来。 秦谦连忙说道:“六爷,您留着夏采荷可不好吧?” 刘梦棣原本以为秦谦是想问王无岁是不是在自己那里,却不想秦谦问的却是夏采荷。 刘梦棣反问道:“有什么不好的?本王原本就是贪财好色之人,将那美人儿留在庄中,不是极正常之事么?” “说句可能会让六爷生气的话,夏采侯现在可是在东宫里。他姐姐若是在您那里,那您与东宫……” “你想什么呢。我今日进宫就是为了的这件事情,放心,我不去东宫!太子妃与我真没有什么!你想那许多做甚!” “是是是,是臣想多了。” “对了,问你一件事情!”刘梦棣看了看左右小声地说:“国师为何还没进京?这眼见着就过年了呀!” 秦谦说道:“臣也是为这事着急呢,一个月以前朝廷的圣意就发到华山去了,国师赤宵真人半个月就从华山出发了!” “华山到长安不用走半个月吧?” “这谁知道呢?皇上也为这事着急呢。想来是遇上什么事情了,赤宵真人武功高强……可别又被他师弟给缠上了吧?” 秦谦所说的赤宵真人的师弟即是赤冥真人。 刘梦棣摆手说道:“不可能,赤冥真人我在长安城里刚见过,他可没去缠人家!秦相若是见着了国师,还请派人来与本王说一声,本王是真有急事找他!” “那行,您没事的话就……” “谁说没事了?本王忙着呢!看你们这些人做下的屁事,到头来还得由我来解决!” “六爷说的是什么事情?”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0章 迫不及待 刘梦棣应道:“还能是什么事情,蒙人使者之事!本王这边刚接见了曹征西的二公子,现在还得赶着出城去卫戍军里见古突部的使者!卢相那里到底有什么安排呀?” 秦谦笑道:“安排是有,不过六爷您可能不爱听?” “嗯?什么安排?” “就是让您去安排!” “这老狐狸,我说父皇怎么会找我说这事!原来是他搞的鬼!” 秦谦言道:“谁让六爷最善经营呢,蒙人那里还得六爷您……” 刘梦棣摇着头说道:“古突部的事情我去一趟卫戍军就能解决,但胡夏部与乞颜部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谦轻笑一声说道:“六爷与臣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都是卢相负责的事情……您不会是要引起臣的什么兴趣,好让臣与卢相又争起来吧?” “看你心眼多的,没空与你说话了,爷我找老舅爷去!” 刘梦棣说完一甩衣袖就向着宋琏的马车走去。 …………………………………… 卫戍军大营。 因为临近过年的关系,卫戍军大营中也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营盘之内的各个营帐外面都张灯结彩,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卫戍军辕门处的几名看守辕门的军卒好似正在讨论着刚刚从哪里拉来的准备用于过年的物资,好似是要大吃一顿。 他们正说到兴高采烈的地方之时,几辆马车却是从远处行驶了过来。 那些马车有着十分鲜明的装饰,令人格外瞩目。 看辕门的几个小卒子一下子就那马车给认了出来,不仅停下了闲话,连身子都站得笔直。 马车缓缓地来到了辕门口停了下来。 刘梦棣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而后从另一辆马车上也下来了三位美人。 文卿梅、落尘姑娘、夏采荷齐齐来到刘梦棣的身后站后, 刘梦棣转身吩咐道:“荷儿你随在爷我身边伺候,莲儿在一边注意听着。梅儿,把该准备好的东西准备好,让宋琏带着随从护院把东西搬进去。 “是。” 众女应了一声,刘梦棣便领头前走去。 一名卫戍军的小卒子马上就迎了上来,嬉笑着言道:“六爷,您可总算来了!” 刘梦棣轻笑道:“你一个看门的如何知晓本王要来?” “有几个蒙国的使者住进了我们大营,他们吵着要见您,大帅也说您今日要来赴宴,所以我们一早就准备迎您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是想着一会儿剩点什么酒给你们吧?” “这是小人的福气!” “军中禁酒,你们就别想了。梅儿,打赏他一枚银豆,让他休假之时在外面自己买点小酒喝!” “那小人便谢过六爷了!” 小卒子说着从文卿梅手上接过了几枚银豆子之后就招来几名帮手兴高采烈地将那辕门口的拒马给移了开去。 而后一位将军模样的官长就出来迎接了刘梦棣。 刘梦棣一行人及带来的那几辆马车就跟着那位官长进了卫戍军营盘之中,向着中军大帐而去。 此时的中军大帐里已经摆起了几个独立的席位,且有一些士卒正在一边生着用于烫酒的炉子。 刘梦棣让宋琏留在了将军大帐之外,自己则是带着三名侍女走了进将军帐里。 刘梦棣左右观看了一下自言自语地向外叫道:“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爷我可是来赴宴的,不是来受气的!” 刘梦棣正想发火,从帐外传来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小六子,鬼叫什么呢!你来早了!” 敢把刘梦棣叫作小六子的人在长安城中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刘梦棣回过头去,只见得一员戴着毡帽的老元帅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梦棣笑道:“我说老舅爷,我来你里一趟可不容易,你就让我站着喝西北风?” “我说小六子,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最好是听我的安排。哟!今日怎么了,带了这么多的少女来?是给我的?” 刘梦棣白了史忠义一眼,没好气地说:“需要你来惦记我身边的美人?你也得有这个福气呀!这可都是我的贴身侍女,毕竟是个王爷,多少要讲究点排场!话说回来,你下面那玩意还能用么?” “当然能用了!你不是在太后面前编排我说要给我送些美女的么?要不然我会拿刚刚的话来问你?” “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那几个古突部的使者呢?” “已经去叫了!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么?” 刘梦棣呵呵笑道:“带了带了!着什么急呀!” “带来了就快些挂起来呀,我惦记这一口已许久了,还愣着做什么?小心把我把你身边的侍女给挂起来!” 刘梦棣呵呵笑道:“这也就是我了,要是别人听了这话非要跟你急不可!我最近收了一个剑侍……别看了,没来!她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她,非得跟你动刀动剑不可!” “带着武艺的剑侍?你小子可以呀,口味换了?从喜欢娇滴滴的小娘子改成了刚烈妇人?再过阵子是不是得像你父皇那样,看到胸大的就走不动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笑道:“除了在我面前,还敢在别人面前编排父皇么?” “我说错了?四大妃哪一个不是胸大无脑?特别是那皇后,都能夹着……” “行了行了!我可告诉你,蒋宗宪已经回来了!小心让他的密探给听了去!” “回来了?”史忠义心有余悸地左右张望了起来,然后说道:“你骗我玩呢!” 刘梦棣笑道:“谁骗人你了,早上进宫找贤妃娘娘帮忙解释一下夏无踪儿子的事情,父皇就将我招去了,问了许多奇怪的话,我一猜就能猜到蒋宗宪在里头藏着!还有,除了蒋宗宪,我怀疑还有别人潜伏了密探在我身边,你说话最好是小心一些。” 史忠义问道:“你说的是那个没带过来的剑侍?” “她算一个吧!” “你即知道如此,还将其留在身边?” “没办法呀,父皇那里紧着粮食,只能靠那剑侍女的父亲从中沟通,这样才能弄到一些粮食来。” “谁呀?” “还能是谁,江有汜呗!” 史忠义瞪大了又眼说道:“你连他女儿都敢糟蹋,就不怕被他一剑给刺死么?” “你胡说什么呀!是柴三太子派他过来的!再者说了,我这人招女人喜欢,她舍不得对我下手。” “看把你给能的!” 史忠义白了刘梦棣一眼就向着外面打起了招呼来。 刘梦棣也让文卿梅开始准备东西。 不一会儿,几名齐王府的随从将马车上的酒给卸了下来,堆放在了将军帐的一边。 而后又有四名力士抬着一整只羊就走进了将军帐里。 这只羊是刘梦棣从城中带来的,不仅已经宰杀好了,还用香料提前腌制过,且还在闷炉里过过一遍。 这只羊其实已经熟了,但是要吃还得再烤一烤,那样才吃得香。 史忠义吞了吞口水的同时,那四名随从已经将那只羊架在了火堆之上。 没等刘梦棣叫来厨子,那史忠义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火堆边上,从鞋子里掏出了他那把心爱的黄金匕首就往羊的身上捅去。 史忠义割下一块肉就往嘴里塞,刘梦棣一见,生气地说:“这还没开始烤呢,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史忠义笑道:“你的羊是闷过的,早熟了,我就是看看是不是那个味!说实话,闷的是不如现烤的好吃,差了那么一点。” “那你别吃呀!还要现烤的?你只知道生羊肉要烤多久才能烤得熟么?你别吃了呀!我就只带了这一只过来!还有,你可别叫太多人,就一只!” 史忠义一边在羊身上取肉,一边说道:“没有,就只有哥舒护、你、我,三个人。” “别的使者呢?可别冷了人家,一起叫来吃吧!” “不是我这么安排的,我这席位都摆好了,哥舒护说一会儿与你说话,不好让他们听了去,所以不叫别人再跟着。他带来的那些人可多少都会一些汉话的!” 史忠义说话之时,又对着那只羊下了一刀。 正此时,哥舒护那大胖子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就走了进来。 他一看到那只羊,脸上的肥肉马上就颤抖了起来。 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道:“呀呀哎呀,我馋这一口可馋了整一年了呀!今天终于是吃到了!” 哥舒护与史忠义一样,一边走一边就从腰间将自己的割肉刀给拿了出来,上来就往羊上来了一刀。 刘梦棣摇头说道:“我说哥舒护,你也不见个礼就开始吃本王的东西?” “我,蛮夷也!” 哥舒护说着又拉下了一片肉往嘴里送,“是这味!是这味!” “就不该与你们这么熟!”刘梦棣摇着头接着说:“都别吃了,让人把火堆生起来,一边烤一边吃呀,着什么急,蘸料也还没端上来呢!” 刘梦棣说着向着文卿梅看了一眼。 文卿梅对着夏采荷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出了帐外。 初来乍到还不习惯刘梦棣起居习惯的夏采荷有些惶恐地拿出了一把割肉刀向着刘梦棣递了过去。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1章 围坐烤羊 刘梦棣拿过割肉刀并不着急着吃肉,而是叫道:“都回席位上去吧,围着这只羊算怎么一回事?” 哥舒护笑道:“史统领与我一见如故,六爷您更不是外人,那些个中原案子我也用不习惯,我们还是就地围着吃吧,这样痛快!”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至少要让厨子把这只羊给烤起来吧?” 刘梦棣说着向落尘姑娘看了一眼。 落尘姑娘会意过来,走出帐外轻唤了一声,不一时穆祖之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穆祖之是刘梦棣叫来专门烤这只羊的,只是穆祖之今日的装扮有些奇怪。 虽然他身上系着围裙,但身上穿的却是一件旧儒衫。 而且他的脸上还围着一条毛巾,像是口罩一样,好似很怕被人给认出来。 那穆祖之一见到那羊心疼得不得了,觉得这几个人是在暴殄天物。 他着急地走了进来,连忙整理起了火堆来。 那火堆上的火的确是有些大了,烤出来的羊未必会好吃。 之所以会生这么大的火是为了把下面的碳先给烧起来。 只要上面的柴烧得差不多了,那火势也就退下去了,火一退碳就会发挥它的余力。 穆祖之将火堆一收拾,转动起了插在羊上的铁棍,让羊只均匀受热。 而此时,在史忠义的吩咐下他的卫戍军亲卫拿来了三只马扎。 哥舒护往那马扎上一坐,说道:“这样围着火堆吃肉这才是我们正经蒙人该过的日子!哟哟哟,对不住了六爷,您也坐也坐。” 刘梦棣看着哥舒护把马扎坐变形的样子呵呵笑道:“天也冷得很,眼看着要下雪,就围坐着吃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外人。” 刘梦棣与史忠义一起也很快围坐在了一起。 史忠义正要动刀子割羊肉,那穆祖之已经翻动起了那只羊,让火力着到了羊身上的各个位置上,弄得史忠义没办法下刀子。 刘梦棣笑着说:“着什么急呀,让人家把羊烤好了再说,许多料都没上来呢,这酒也没有烫上!” “对对对!”哥舒护摆弄着马扎说道:“最主要的还是酒!六爷的酒美呀,我在草原天天都惦记着这一口,可汗让我来之前,我想得好几认都没睡关上,想要一步就能到长安城来见见六爷您!” 因为他胖,那马扎对他来说有些小了,所以整了好一会儿这才坐好。 刘梦棣笑道:“我就带了酒来,这温酒的事情还得让老舅爷叫人来弄!” 史忠义问道:“你不是带了侍女来了么?” “我的侍女可金贵呢,哪里能做这等粗活!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大声与她们说话,还得好言好语地哄着!” 史忠义无奈,只得把外面的亲卫叫了一个进来温酒。 因为军中禁酒的关系,营中也没有准备酒具,而是用史忠义平日用来煮开水的铜壶来煮些酒。 当酒用铜壶倒进大碗里的时候刘梦棣却有些不习惯,但史忠义与哥舒护却是习惯得很,好似草原上也常常这么做一样。 刘梦棣满满地喝了一碗,解了身上的寒气之时,那羊肉上面的皮也开始有些发焦了。 此时穆祖之才从腰间拿出一包香料散了上去,香料被火一燎,直往外冒着香气。 史忠义手上的刀子早就按耐不住了。 他对穆祖之问道:“好了吗?” “好了。”穆祖之应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刘梦棣却是愣了一下说道:“不是还有蘸料么?” 哥舒护却是说道:“我们没那么讲究,您且不要这般客气,让您的手下也休息一下吧。再者说了,这又是割肉刀又是酒碗的,再来个蘸料还有手拿么?就算放身边一会儿也是打翻了,可不好收拾。” 哥舒护这话其实不是说的蘸料,而是说的站在帐里的人。 刘梦棣当然明白哥舒护话中的意思。 他笑了一声向着落尘姑娘示了一下意。 那落尘姑娘压了一下福,轻轻地拉了一下夏采荷,把穆祖之等人一齐带出了大帐外。 一时间大帐里就只剩下了刘梦棣、史忠义与哥舒护三人。 刘梦棣拿着割肉刀此时才开始往羊上割肉吃。 他一边吃一边说道:“我说死胖子,你每年来长安城都没少往这里跑吧?” 那哥舒护愣了一下问道:“六爷这是何意?我以前是见过史大统领,但、但这军营我也是第一次来,朝廷那里以前都不许多们进到任何的营中,怕我们这些蒙人窥探到什么。今年也真是怪了,馆驿不让住,把我们给弄进了军营里来!六爷,您说句实话,这里头有没有事?” 刘梦棣却是反问道:“与爷我装这个傻?” 史忠义知道刘梦棣要说些什么,他连忙解释道:“小六子,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哥舒护他不知道!我出来之时他怕是刚出生呢。他矮了我何止一辈。” 哥舒护此时才发现刚刚自己是在跨频道聊天。 他愣愣地问道:“不知道什么?” 史忠义也不说什么,只是拿着手上的那把黄金割肉刀割着羊肉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的那把割肉刀刘梦棣一直都很喜欢,也曾想着要过来,但史忠义总当它是宝贝。 此时,那哥舒护的眼睛被史忠义割肉刀的反射金光给晃了一下,轻轻地甩了甩头。 他认真地看了看那把刀,轻揉了一下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哥舒护突然袭击猛得深吸了口气,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刘梦棣也看向了史忠义的那把割肉刀,而后问道:“我就说这把刀子有故事嘛,要不然老舅爷何必藏着不给我呢!” 史忠义却是没理会刘梦棣,只是对哥舒护说道:“你且坐下来,当心让外面的人看出什么来,别人可不知道我的身份!” 史忠义这话好似就是在承认哥舒护的心中所想。 哥舒护并没有坐下,而是颤着嘴巍巍说道:“你、你、你真的是、是……老王爷呀!” 那哥舒护说着单膝就跪在了地上。 “起来起来!如何与你爹一样,动不动就往外掉眼泪,还是我草原上的汉子么!” 史忠义说着伸出脚轻轻地碰了碰哥舒护。 那哥舒护此时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在史忠义的指示下坐在了马扎上。 哥舒护激动地说道:“我可是自小听着老王爷您的故事长起来的,听我爹说,您曾一人独斗过戈壁熊,还能连发数箭,一人杀三狼一雕!听得我是……” “吃肉吃肉!”史忠义说着却是不由自主得叹出了声来。 哥舒护好似回想起了什么来,他转而对刘梦棣问道:“我原以为、以为,呀!我错怪六爷了呀!还以为六爷真不念旧情,真要将我关在这军营之中,却不想是、是为了此事……我、我……” 哥舒护说着连忙自己拿起铜壶给自己倒了深深一碗的酒便举了起来。 刘梦棣笑了一笑,也将碗拿了起来:“行了,什么都别说了,今天我不打算说话,你们且说你们的话,我吃肉!” 刘梦棣喝了酒又开始割起了肉来。 “您别不说话呀,我……” 刘梦棣笑道:“我这人说话不好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非让我说……我舅爷那把割肉刀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好似知道……” “是这样的……” 哥舒护刚想说些什么,那史忠义侧着身子一脚又踢了过来。 哥舒护连忙将嘴闭了起来,好似这件事情说出来极不好听。 史忠义看了看手中的割刀肉,叹了一声对哥舒护轻声问道:“我哥他……他还吃得了肉吗?” 哥舒护摇着头说道:“快不行了,草原上的日子可不像中原这般好过,他那等年岁根本熬不住苦寒。您看上去依旧健硕,但可汗他就……唉,今次来汉国其实就是想与汉国盟好来的。我与陇王相争其实是想让卢相服一下软,我们这里台阶一下,就可以把条约给签了。我、我就是怕自己的意图太明显被那老狐狸发现……” 很显然,古突部在过完年以后可能会因为可汗的身体问题而发生一些事情。 哥舒护其实是带着和平使命来的,巩固与刘汉的关系,然后试着解决乞颜部及契丹的关系,让古突部和平渡过这个关节。 刘梦棣此时也问道:“骨禄可汗身体不太好么?” 哥舒护答道:“七十了,在草原上这已算是高寿了。” “七十整吗?比史太后正好大十岁?” “七十一了,大十一岁。”史忠义说,“我大哥比我大四岁,二哥只比我大一岁。原本我还有两个弟弟的,但都夭折了。” 哥舒护刚刚那句关于年龄的话其实是在试探。 若是史忠义把年龄说错了,说明刘梦棣一定是在玩什么花招。 听得史忠义不仅能清楚地知道骨禄可汗的年龄甚至还晓得其还有两个夭折的弟弟。 这事即使在草原上也极少人知道! 哥舒护一下子就认定了史忠义是真人! 见得史忠义回想起了亲人,哥舒护连忙说道:“要不您什么时候有空……” “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此时回到草原上,他们只会以为我是回去争汗位的,再生起别的事情可就不好了。这世界原本就该是年青人的世界,我不好插手呀!就是我爹去逝的时候……算了,一切都过去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2章 采买丝绸 史忠义的兄弟活下来的是三个,他最小。 按蒙人兄终弟及与幼子守灶的规矩,史忠义还真的就有夺权的名义。 “阿呀!”哥舒护突然高声叫了一声,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来。 刘梦棣白了哥舒护一眼,说道:“吃着石子了还是怎么了?” “不是!”哥舒护问道:“史帅你是阿史那氏,忠义这个字名我一想就能想到您是自己人,这无可辩驳。可是、可您要真就是老王爷,那、那太后且不就是……” 史忠义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你以为这些年古突部能得到汉国这么多的好处是为什么?那都是我妹妹在帮着的呀!要不是这样,你以为小六子会帮衫着你?” 刘梦棣笑道:“我可不是看在史太后的面子才帮忙的,毕竟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才帮的你!别乱扯我!” “老王爷……”哥舒护又唤了一声。 “别,还是叫我史帅或是车骑吧,小心叫顺嘴了被别人听出来,除了小六子,别人不知道这事!” 哥舒护言道:“可汗那里已经在安排身后世了,王子接位应该会顺利一些,但他……他没有可汗那般英雄气,我怕他坐不稳,下面的部族也有一些开始躁动了!乞颜部又虎视眈眈……六爷!” 哥舒护看着刘梦棣说道:“我入卫戍军军营即是六爷有意安排,想来您一早就为我考虑好了吧!” 刘梦棣连忙说道:“可别玩笑,我可不知道你们草原上的事情,我只是安排你们见面而已,别的可全然不管!” 哥舒护说:“这一次我的任务很重,不仅要带许多东西回去,将那些部族给安抚下来。还得与汉朝结盟,让契丹与乞颜部在可汗步入长生天之时别闹出会事情来!老王爷!您与六爷交情最好能不能……” 没等哥舒护把话说完,那史忠义就拉了拉刘梦棣的手袖说道:“小六子,我这里有件事情……” 刘梦棣割着羊肉说道:“吃饱了再说吧,你们不是馋这一口么?如何停嘴了?你们不吃我可就吃了!” “小六子!你我兄弟二人……” “舅爷,你与我称兄道弟不合适吧?这差着辈份呢!” “不是还有四万两银子的关系么?” “那是你给父皇的,又不是给我的!且你身上也没什么银子了,我再跟你要,你必去与太后那里借,太后要是知道我讹你,必然又要训我一顿让我把银子还给你!” “不用你还,你那里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帮你就是了!” 刘梦棣一边吃肉一边笑道:“帮我?你能帮我什么呀?那行,你把卫戍军再拉进长安城里,我们去把大明宫给围了,逼父皇退位,我做唐太宗,然后封你个皇后当当!” “小六子!不许这般口无遮挡!你胡说什么呢!” 刘梦棣笑道:“所以说了,我的事情你根本就帮不上忙!倒是哥舒护可以帮我一帮!” 那哥舒护愣了一下,连忙问道:“六爷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刘梦棣言道:“古突部东有契丹西有乞颜,南有晋国,此绝境之势,要想挽回颓势,只有奋发图强,积蓄实力,方有一席之地呀!即是人口多不到哪里去,那就……” “如何?” “可以试试富可敌国嘛!契丹内乱未平,齐国势大,倒逼燕云。北方还有诸多部族造他契丹的反,他们疲于奔敝,此时你们若是能与契丹谈定丝绸之商路,想来……” “丝绸?”哥舒护一下子来了兴趣。 刘梦棣反问道:“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还不就是那些生意上的事情么?” 哥舒护言道:“皇上那里就只给了那点货量,且我们古突部虽然从晋国那里得了些财富,但想从汉国弄到上等丝绸再运回去……” 刘梦棣笑道:“你若是能说服父皇让你们在汉国之内随意采买丝绸,我就有办法帮你弄到货!” 哥舒护反应了过来,连忙看向了史忠义:“王爷!” 史忠义手一摆,用手中的割肉刀指了指刘梦棣,然后接着吃肉。 哥舒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六爷,王爷……史帅这里没什么事情了,想来他找太后说一说,应该能让皇上……”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让皇上多给你货?想都别想!我与他一样,都是不愿意吃亏的主!” “那怎么办?” 刘梦棣认真地说:“让父皇在边境开个榷场出来!” 史忠义一听,连忙摇头说道:“不可能,就算是小六子你说服了皇上,朝中亦是会有许多人反对的!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不是还有太后么?就说太后最近爱吃草原羊,好这一口,加上她六十大寿,我看谁敢反对!” 史忠义连忙说道:“太子党就会反对呀!” “他反对什么?他户部拿得出银子来么?他才不会反对呢!” “那陇王党那里……” “李荛那边会帮你去说的!谁让陇西李氏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呢!他们李氏那里等着回血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史忠义想了想说道:“得派个人去说服他!小六子,你嘴皮子利索……” 李荛其实一早就被刘梦棣给说服了,但刘梦棣还是得装模作样一翻。 他看了看史忠义,又看了看哥舒护,然后才说道:“这事即是我说出来的,那我就有一定的把握去做。但我要是去做了,不能没有一点好处吧?” 哥舒护说道:“我有一个女儿……” “你就算了吧!你长成那样,就不用与我提什么女儿的事情!” 刘梦棣接着说:“我其实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你只能拿我的货!别人的货你要是敢拿,那你就别怪我了!” “看六爷您说的!这事是您一手促成的,没您也就没我们古突部的好处。自然只能向您拿货!” “怕就怕你见到了别人的便宜货就不要我的了!” “我可以向天生天发誓!” “行了行了,看在老舅爷的面子上我就信你一回。李荛那里我去说,他在户部做事,说服他并没有难度,榷场那里我让父皇给李家让点利,陇王党那里应该可以应付过去。但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 “什么?”哥舒护疑问出声来。 “你就不怕乞颜部眼红?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若是真把你们的货在草原的路上给劫了,你能拿他们怎么办?打一仗?你打得过他们么?还是想磨一魔嘴皮子?” 哥舒护深吸了口气,而后言道:“六爷您一向足智多谋,必有所思,还请相告!” 刘梦棣说道:“即是我提出来的,那我当然有解决办法,怕就怕你会不高兴!” “六爷您说!我高不高兴无所谓,只要能给我古突部带来好处就行了!” 刘梦棣言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们也赚一手!” “什么意思?” “我想与他们说,若是榷场建成,凡运去蒙国的丝绸皆由他们保护运输,每一匹给让他们五钱的利!你们走的货越大,他赚的也就越多,自然也就不会抢你们的了。” “还得给他们赚那么一手!” 哥舒护果然是生起了气来。 刘梦棣呵呵笑道:“不想让他们赚也可以,你们古突部抽出二十万铁骑出来,把乞颜给打回到漠北去不就行了么?对了,你们有二十万铁骑么?” 哥舒护不服地说:“说得好像他乞颜部就有一样!我们是不如他们,但……算了算了,现在好似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能先生存下来……” 刘梦棣笑道:“只要货量大了,自然能把这些银子给赚回来。” 哥舒护犹豫地说:“我古突部就那点人口……” “你东边可还有契丹呢!那些契丹贵族可老稀罕我中原的丝绸了!” “他乞颜也连着契丹呢!” “他那是连着契丹北,那里人少,他们销不了多少去,要说近还得是你们近!而且我让你们一两的利,这样你即使给了他五钱的过路费,你的货还会比他们要便宜五钱的本,这般他们就卖不过你们了。” 哥舒护犹豫道:“他们终会发现的!” 史忠义马上说:“那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哥护舒问道。 刘梦棣笑问道:“老舅爷的意思是让乞颜和契丹……” 哥舒护摇头说道:“他们打不起来,现在乞颜盯上了胡夏,可不会与契丹发生什么冲突。” 史忠义冷笑一声说道:“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发生什么?只要榷场真能开得起来,契丹那里一定会想着要货,小六子把经营权交给乞颜,契丹当然会派人去找乞颜部商量能不能把丝绸卖到他那里去,若是使者在乞颜部被杀……” 哥舒护愣了一下的同时,那刘梦棣也笑了起来:“老舅爷呀老舅爷,你可真会算计呀!” 史忠义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我算计?你能算计得过你?还不是跟你学的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3章 契丹往事 刘梦棣言道:“我可没你狠!我的意思是不要全杀了,留下一个不识字的活口回去,且得把他们的国书秘密地给换了成骂街的国书,还得让那个人带走,一路给追到契丹再放人。就是这事不太好办,因为我汉国还没有什么会蒙话的大人才。” 哥舒护言道:“伪造一份乞颜的国书倒是没什么,怕就怕……乞颜部有现在这等实力其实、其实是因为早些年从你们汉国过去了一个人!” “裴续呀?” 哥舒护点头说道:“是呀,那可是一个大才子,乞颜可汗对他是言听计从,这些年乞颜部在那裴续的策划不知吞并了多少部族,且他还是个治世之才,乞颜部如此已强不可遏了。我们的这种小伎俩怕是会被他看破的。” 刘梦棣轻笑道:“看破又如何?看破契丹就能停战了?” 哥舒护不解地问道:“裴续只要派个人过去解释说是我们的人做的,契丹定会将矛头指向我们,到时候……” 刘梦棣笑道:“契丹人会信吗?契丹人信了他们会停战么?不,契丹人不会停战的!” 哥舒护问道:“这是为何?” 刘梦棣答道:“子贡曰,忧在内者攻强,忧在外者攻弱。契丹三十年前闹的那场大乱虽然平静下来了,但其内部极为不稳。那萧氏与耶律姓是你争我夺,内忧不乱!即忧在内,必然攻强,你们与乞颜没得比!他们一定就会与乞颜交恶,这种恶是劝不好的!” 哥舒护言道:“这是你们汉人的话,怕是契丹……” “契丹汉化已久,中原之事物他们比谁都清楚!” 史忠义却是突然说道:“即然小六子你说到了契丹内乱之事,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哦?老舅爷你什么时候成为谋士了?” 史忠义半怒地说:“打仗打仗打是什么?不只是勇,更多的是智!你以为我的计谋会差到那里去?” “那你且说来我听听!” 史忠义端正了一下坐姿说道:“只要在契丹境内传个谣言,就说契丹嫡子即在乞颜部里就成了!” 哥舒护一惊,问道:“契丹嫡子还活着?” 史忠义白了哥舒护一眼说道:“活不活的不干我们的事,我们这么传就对了!” 契丹国姓耶律,外戚姓萧。 中原之国自古就有外戚干政之事,而契丹在汉化以后,也就开始了这个“传统” 上一任的契丹皇帝因为多病,将政务交给了其母后萧氏。 萧氏在掌权以后,提拔起了许多自己的族人,这使得萧氏一脉几乎垄断了朝局,让耶律皇族们起了不满之心。 契丹皇帝的弟弟在契丹国的更北方起了重兵要清君侧,萧氏自然不能忍受。 在将其剿灭之后,又将北院的耶律一族以私通叛军的罪名几乎屠戮殆尽。 契丹分两院,一为北院,二为南院。 南院多汉人,南院的契丹军卒的战斗力是略逊于北院的。 但此时北方战力大损,南院大王耶律石德自是瞧准了机会,以忠臣自居要讨伐萧氏而还政于耶律。 一场大乱又爆发了。 耶律石德虽然也姓耶律,亦是十分有胆识与才华,但他只是支宗与主脉过远,使得他早早得就与契丹皇位无缘。 要不然他也不应该是南院大王,而应该是在北院里做国卿。 耶律石德一路凯歌杀到了北院首府西楼城下,将城池死死围住。 可那西楼城城深楼高,又因南院战斗本就不如北院来的强,使得耶律石德连攻了一个月也没能将城池攻破。 契丹国出了如此大乱,中原王朝哪里会真的干看着。 好大喜功的周昭宗下旨,命三路大军齐出兵契丹。 耶律石德收到后院起火的消息以后心中十分着急,一心想着退兵保住自己的基本盘。 但他心中还是十分清醒的,并没有贸然退兵。 若是贸然退兵,其必被两面夹攻而首尾不相顾。 且此时被围困在西楼城里的那些萧氏贵族们由于消息不通,并不知道柴周的大军正在向契丹南院进发。 于是耶律石德发出了请和的条件,那就是让病重的契丹皇帝传位于太子,自己就马上退兵。 耶律石德的条件已经出得很好了,可萧氏却没有这么想。 且不说契丹太子登基以后耶律石德会不会退兵,就说那位太子的想法其实与耶律石德是一样的,都是要把耶律姓的权力给夺回来! 契丹太子要是上位了,萧氏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何况耶律石德陈兵城外,这叫萧氏如何放心。 谈判无果之后,那萧氏族人竟是一把火将契丹皇宫给烧了,甚至将此事嫁祸给了耶律石德。 重病在床的契丹皇帝根本就不会走动,自然是活活地被烧死在了宫中。 而契丹太子与其太子妃也在这场动乱之中失踪了。 进不了城的耶律石德背上一口大锅的时候,柴周的在大军已经离南院主城越来越近了。 急着回身应战的耶律石德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再度与萧氏和谈,以获得国民的支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他也只有不杀进城去,不做这个皇帝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萧氏提出再立一帝。 这个新的契丹皇帝的血脉其实比耶律石德更为遥远,与萧氏的血脉更为亲近,但迫在眉睫的战事、近在咫尺的柴周大军,让耶律石德不得不同意了萧氏的这个建议。 但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个皇帝得跟着他去南院! 萧氏听得契丹皇帝去南院,而不住在北院,心里并不生气,至少耶律石德他就不会留在北方,这样萧氏还安全一些。 于是萧氏便同意了耶律石德的请求。 等耶律石德退兵与柴周军队大战,那萧氏才知道自己中了计,心中开始愤愤不平。 但他们此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谁让柴周大军失败得如此之快,根本没让萧氏有出兵夹击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柴周大军的失败,使得关中空虚,让汉国的太祖皇帝刘昴有机可乘。 汉国太祖皇帝在篡位以后,中原大乱。 早就不爽的萧氏灵机一动,又使出一招妙棋。 他们派出一军,说是要协助耶律石德南下攻取河南、山东之地,且任由耶律石德调遣。 耶律石德本来是半信半疑的,但在接收了萧氏的军队以后,马上就相信了萧氏的诚意,于是领着数万大军就开始向南而攻。 齐国元帅平原君崔谨力领兵应战,原本毫无胜算的齐国,怎么想也想不到,那萧氏派出的军队在阵前一轰而散! 完全没有准备的耶律石德来不及防备,被崔谨一路就给杀到了中军大帐前,最后不得不只身而逃。 契丹大军失去主帅,最后只得各自败走。 平原君崔谨自此一战而名! 事情到了这里还没有完。 那耶律石德逃回南院以后却发现,皇帝不见了。 他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南院出了奸细,将皇帝又给秘密带回去了北方! 丧了大军的耶律石德哪里还有余力去讨伐北院,最后也就只有将就着过了。 契丹国乱的来龙去脉很多人都十分了解,但对于契丹太子的下落,那可就扑朔迷离了。 契丹太子其实还活着,而且太子妃在逃难之时还有了身孕。 有人看到了他们夫妻二人从北院出逃,只是萧氏很怕他们回来,派人前去追杀。 那契丹太子哪里还敢回北院去,于是就要去投奔南院的耶律石德。 耶律石德是极希望契丹太子能过来,只要契丹太子在南院一登基,北方那个伪帝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名义,自己更能收拢许多忠于耶律的部族,对萧氏进行讨伐。 契丹太子夫妻二人后来也的确是出现了,他们当时即是逃到了博陵崔氏那里。 大汉国工部侍郎崔通,即是出自这一家。 可万万没想到,当耶律石德要去迎接契丹太子之时,太子夫妇却是意外地失踪了。 谁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耶律石德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博陵崔氏的身上。 而后也就有了崔通那一家人南逃亡命之事了。 史忠义口中的契丹嫡子,就是指的契丹太子之子! 当时谁都知道契丹太子妃怀孕了! 此时刘梦棣急着眉头对史忠义问道:“我说老舅爷,你的脑子我以前也曾在你大醉时打开来看过,我可没发现你还有这个思路!你打仗在行我相信,可这种事情……你不太能想得出来。”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哦!有一位徐司马,原是你卫戍军的,他从征北大营回来,不可能不会拜见你的!” 史忠义一愣,问道:“你见过徐泌洋了?” “没有!我只是听折尉迟这么说的,就是折征北的儿子。” 史忠义一摆手说道:“你且别管这是谁出的计,就问你这计谋好不好使吧! 哥舒护苦着脸说道:“契丹人不会相信那契丹嫡子在乞颜部吧?” 史忠义笑道:“他们会信的!只要那把剑出现在乞颜部就行!”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4章 十五那天 “什么剑?”哥舒护好奇地问。、 史忠义答道:“晋国长年挨契丹的挨,想要求和,曾备下了一份大礼,其中就有一把宝剑!就是周世宗所打造的十大名剑之一,冀州八残剑!那把剑当时即被晋王送给了契丹皇帝,而后契丹皇帝又将其赐给了太子!也就是说,谁拿着那把剑,谁就最有可能是太子!” “八残剑?”哥舒护虽然对契丹的事情有些了解,但对中原的事情却十分陌生。 刘梦棣笑道:“八残剑现在可是在赤冥真人的手中!你意思是赤冥真人即是契丹太子或是契丹嫡子?他那年龄不上不下的,很是尴尬呀!” 史忠义说道:“管他谁是谁呢,只要让赤宵真人把那华山叛徒给找出来,将那八残剑弄来,派个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人去乞颜部。然后再在契丹造谣言,就说乞颜部要拥立契丹嫡子,到时候不管是萧氏还是耶律姓他们必然都会向乞颜部要人,必定能打起来!特别是与乞颜交界的北院!刚刚不是说到假国书了么?就在假国书里写这事也行!” 刘梦棣笑道:“这也是徐先生与你说的?” “最后那一句是我想的!”史忠义还觉得自己十分光荣。 他对刘梦棣又说道:“小六子,我听说每次国师来长安的时候你都会去找他!” 刘梦棣应道:“我问过秦相了,秦相也不知他人在何处,应该是还没到长安,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了,按道理他应该是到了呀。” 史忠义马上说道:“可能就是去抓他师弟去了!听说那云齿仙现在即在长安城中!” “胡说,赤冥真人根本不在关中!” “嗯?”史忠义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日前他已经被我派去乞颜部了!要不然我怎么敢笃定契丹与乞颜会打起来?” “阿?”史忠义与哥舒护都愣了一下。 原来刘梦棣早就安排好一切了! 史忠义连忙说道:“小六子,云齿仙是个道士,年龄也对不上,你让他去假冒,这不合适吧?” 刘梦棣笑道:“我哪里有那么糊涂!自是派了一个年龄差不多的人过去。放心,不用说话,就是把那八残剑亮一亮而已。至于云齿仙,他自然也不会作道士打扮,我在他身上花了一万两银子呢!” “哈!”史忠义摇头说道:“小六子呀小六子,你可真是阔气!一万两银子就这么撒出去了?” “我是说,我在他身上花了一万两,不是说只给了他一万,他要是回来了,我还得给他两万两呢!” “阿!” 三万两银子可是一个天价,众人听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刘梦棣接着说:“那里是蒙人的地盘,汉人过去总是要有危险的,没有这个银子,谁愿意去那里送死。不过赤冥真人武功高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赤冥真人自从那天在小树林里救了刘梦棣以后便留在了庄中。 太子与王璇玑一起去香玉斋看“女书院”的时候,他还曾受刘梦棣之命去保护过太子。 只不过现在他又被刘梦棣派去了草原。 但这个主意却不是刘梦棣自己想出来的,而是王无岁与他说的。 而且刘梦棣觉得赤冥真人留在长安城里真不是一个好办法。 毕竟他是华山派的叛徒,而汉国国师、华山掌掌赤宵真人每年都会进宫给皇帝祈福。 这二人要是遇上,必然是要出大事的。 所以刘梦棣便让赤冥真人去了草原。 刘梦棣看了看史忠义,又看了看哥舒护,而后问道:“你们二人怎么不说话了?” 哥舒护抖动着他脸上的肥肉,腆笑道:“六爷即是什么都安排好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什么都听您的!您就算是让我从山崖上跳下去,我也情愿!” 刘梦棣哈哈笑道:“你算了吧你,光知道用这等便宜话对付我,也没说要给我一些什么好处,尽是我在花银子了!总之一件事情,你现在就留在卫戍军里,不要出去了,每日与我老舅爷说说话。初一上朝进贡之时多说点好听的,等到正月十五那天,我什么事情都能办你办妥,这般时间不算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去!” 哥舒护疑问道:“六爷,您是算到了什么了么?” 刘梦棣言道:“乞颜部的使者也来了,怕你们两家打起来这才让你到这里来躲一躲。你先别急!我不是说你怕他,但现在最好不要有什么冲突才好!” 史忠义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正月十五?” 刘梦棣笑一声。 那哥舒护傻笑道:“元宵节呀!” 史忠义说:“我当然知道元宵节了,那又如何?皇上会赏下什么东西给外邦么?” 哥舒护笑道:“当然不是了!元宵节那天,青衿堂那里的包间会重新包年出租!” “青衿堂?“史忠义一定也没明白。 哥舒护言道:“青衿堂是茶商聚集之地!这么说吧,茶叶还没长出来,在正月十五那天就已经开卖了!茶市?呵呵,那也只是茶市而已!茶行真正的交易可全都六爷的手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笑道:“二位,安心吃肉,放心喝酒!” …………………………………… 刘梦棣在卫戍军里与史忠义及哥舒护喝了一个大醉,但他带进卫戍军的酒还剩了许多。 那些酒他一坛都没往回带,全给了史忠义。 他与哥舒护二人当然也喝不了那许多,剩下的当然就会被史忠义犒赏给手下。 刘梦棣的车队是中午时分才从卫戍军出发往回赶的。 但刘梦棣此时却不在车队之中! 他在清晨时分已带着落尘姑娘与宋琏秘密地离开了卫戍军,一早就向长安城方向行去了。 往长安城方向的官道两边大多数是田地。 因为关中人口众多,那些田也只够养那些个人。 所以朝廷那里早有明文规定,不许更改耕地用途。 即使有改变用途的必要,那也只能通过知府衙门进行审批。 但由于过路的路人很多,所以有些商家为了盈利就会违规在官道的隐秘处建起一个酒肆什么的供路人休息。 上一次刘梦棣与太子在回来的路上被柴三太子所劫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而此时,刘梦棣却是像上一次一样,从一条小跑拐了进去,来到了一道防风林的后面。 那里也有一个酒肆。 酒肆的酒旗没有拉起来,显示这里并不营业。 但当刘梦棣到来的时候,那原本紧闭的大门却是自己打开了来。 两名护院模样的人在左右张望了一下之后,将刘梦棣请了进去。 他们将刘梦棣往酒肆深处带去,直进到一个房间的前面。 那房间里好像有很多人,他们各自交谈,发着喧闹的声音。 当刘梦棣推开了房门,那房间里一下子就全都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有一张“长桌”,这张“长桌”其实是由三张方桌拼接起来的。 长桌上面铺了一张长锦缎,桌子上还摆着一些糕点。 这与现代的会议桌极为相似。 会议桌一个短边的边上放着一把大号的椅子,那是主人位,是空着的。 沿着它的两侧则是坐着许多人。 跟在刘梦棣身后进来的落尘姑娘向着在场的人压了压福之后,在会仪桌右边的第一个位置的空位上就坐了下来。 坐在落尘姑娘边上的即是刘梦棣的粥厂掌柜皮休,再往后即是玉溪书院的潜渊先生石奇川。 石奇川的另一侧坐着的是一个穿金带银富豪模样的人。 那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与曹议文在交谈时提到过的利群牙行大掌柜曹宝升。 宴请曹议文的那一天刘梦棣就说过今天曹宝升没在城中,不必去找。 那是因为他被刘梦棣叫到了这里来了。 曹宝升的另一侧边坐着一个武夫模样的人,那人即是白沙镖局的程阔海。 坐在这一排最后一位的是赌坊大掌柜严敬严利生,也就是狗儿。 这一排坐着的都是掌柜,而大椅左边开始的那一排坐着的则不太一样了。 左首开始即是齐王府主簿罗翰文,然后是典仪山滔及教喻王无岁,王无岁边上有一个空位。 空位的后面坐着的是至鼎金典的柳子贡。 柳子贡后面还坐着最后一个人。 只是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好似十分怕光。 甚至脸上还戴着一副漆黑的面具。 浮罗魅影也不过如此了。 刘梦棣打一进来,众人就都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这一众手下呵呵地笑道:“全来了呀!真抱歉大过年的把众位请到这里来,其实我也没太好的办法,最近父皇盯得太紧,用还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人物在盯着我,所以只得如此了。” 坐在最后的严敬说道:“我还是觉得在青楼里开会最好,商贾嘛,谁还没去过青楼呢?且罗先生常去青楼会帐,山先生也常去喝酒,谁又会怀疑什么呢。” “阿弥陀佛。” 严敬话一说完,那一边王无岁马上就念了一声佛号出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5章 开个年会 严敬苦着脸说:“我也就说说,也没能想到六爷会招一个和尚来做王府教喻,和尚你别往心里去!” 王无岁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话。 罗翰文则是对刘梦录疑问道:“六爷不是对那蒋宗宪施了恩了么?如何还要躲避他的耳目,约在这里开会?” 刘梦棣来到那张大椅边上叹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们以为在青楼里开会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那次藏春院被查,可不只是皇上要抓一位太医那么简单!” “什么?” “那蒋宗宪也想知道藏春院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只是他不想直接得罪爷我,所以才借用皇上之手如此行事。禁军能找得到什么东西最好,找不到他也没有什么损失。最主要的是……禁军里有三龙社的人,蒋宗宪也想试探一下三龙社的人会不会也对爷我的藏春院感兴趣!” “原来如此!那皇上那里……” 刘梦棣答道:“父皇若是知道藏春院有秘密,他根本就不会把莲儿放回来!所以我敢肯定,蒋宗宪并没把爷我的事情全都告诉父皇。他即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们就别让他再为难了,躲着点他就是了。快些开会吧,早开始早结束,别让他人注意到。罗先生!” “是。” 罗翰文应了一声之后说道:“咸元十九年共结余190万3121两8钱7分9厘。上个月至鼎金典盈收9万2207两4钱3分3厘。利群牙行盈收7万1219两1钱4分8厘,白沙镖局盈收5万7043两1钱4分6厘。赌坊总盈收3万7164两8钱1分8厘。青楼总盈收3万6200两.2钱7分6厘。酒楼总盈收8176两5钱8分9厘。” 刘梦棣露着满意的笑容说道:“行呀,这些年投进去了五、六百万两的银子,总算是看见一些盈利了!” 富豪一般的曹宝升在刘梦棣面前是摆不了一点的阔气。 他软着话头说道:“六爷,其实我……” 刘梦棣将手一摆,笑着:“一会儿再说吧,节省点时间,我先说说我这里的事情,然后大家再根据我的情况,合计一下明年的计划,回去以后再写具体章程。” 大掌柜们若是先说,一会儿与刘梦棣的情况如果有所冲突还得再改,十分麻烦且浪费时间。 刘梦棣看了一眼不说话的众人接着说道:“刚刚曹掌柜有话要说,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光西域那里每个月就会出三次货,每次都有近四万两的货带出去,一个月十二万,再加上别的地方,照一般人的想法,一个月下来至少得进账十万两以上不可!可如今每月不过才七万两的营收,所以让曹大掌柜不好意思了。” “是这样的,我浪费了六爷的本钱,实不该拿六爷那么多的花红……我愿意我今年所得的一两万拿出来!” “一万两!”镖行的程阔海一听,急道:“我带着兄弟们风里来雨里去的都没你那么多!” 刘梦棣轻咳了一声说道:“程掌柜,斗嘴的话一会儿散了以后你们约个酒局再说吧。爷我这里得给曹掌柜说明一下,他不是赚不到银子,而是爷我让他拿了价高的货。能帮爷我赚到这许多,只给一万三千多两,算是少的了!” “还一万三……”程阔海话一说出来,马上就收了声下去。 刘梦棣言道:“所以明年我打算自己织丝绸,将这个成本给省下来。还是那句话,要做就做最大!所以我打算花一个月的时间筹备,五个月的时候建厂,下半年就开始产丝绸!我所说是织厂,不是织坊,不要那种小作坊,是厂!而且还得是三厂!” 刘梦棣说着看向了桌子最尾的那个披着黑斗篷的人。 “孟掌柜,你的意见呢?” 那孟掌柜应道:“没有意见,六爷说什么便就是什么。具体之事,一会儿我与您细说。” “我还是先说一说让你心里有个准备吧。我所说的三厂指的是纺厂、织厂、印染三个大厂。纺厂用于纺纱,织厂用于织绸,印染自是染布了,至于印花……那不是现在做的事情。孟掌柜?” “我一会儿与六爷您细说!” 刘梦棣见得那孟掌柜有心事,只得自顾自地说道:“我已因机缘巧合拿到了夏家的织厂,织造局那里的织机我也会在明年弄来,但我们的新厂得先建起来,机子一有就得马上开工。原本我是想说一说棉的事情的,即是孟掌柜说一会儿再聊,那一会儿细说吧。” 罗翰文言道:“六爷,再新建产业的话,怕是您赚来的银子又得再投进去,那您什么时候能赚足开票号的银子呢?” 刘梦棣答道:“罗先生说得对!明年除了三厂的投入,就不再建别的东西了,不再对酒楼、青楼、赌坊进行投入!并且赌坊还得陆续关闭,这东西实在太害人了。” 赌坊大掌柜严敬一听,开始发急了:“六爷!” 刘梦棣将大手一摆,说道:“你一会儿再说,先让爷我把大事先说完。算了,明年也没别的什么计划了,狗儿你……还是先听听众位智才怎么说你再言语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柳子贡轻笑一声说道:“还是我先来吧,以前开会都是我先说的。刚刚六爷提到了棉花,此物也许别人不知,我却是知晓那是西域那边的一种植属。如此说来六爷已经与曹二公子会过面,并且聊定了?” “已经商定了。棉花太轻,运过来不合算,我让他们先织成纱再运,所以将来建成的纱厂只纺丝纱,不纺棉纱。但纺厂不仅要织绸,还要织棉布!棉纱比丝来的粗,织机得另外设计另外做,所以我公把织造局那里的人才弄过来。” 柳子贡言道:“纺织经营与技术您回头与孟掌柜细说去,我不懂这个。我想说点别的!” “柳掌柜请说!” 柳子贡说:“曹征西二公子来京,一定不只是说生意,定还说了那门亲事。将来往西凉府那一边的商队在您的筹划下定会是最大的一支。榆林、延安两府正在清狱,想来朝廷那边会有点什么动作,我们也不好向别的商队下手。无货可了呀六爷,即是黑货将会越来越少。所以我想把黑市的生意先停一停。” “不能停!”刘梦棣说道:“秋收一过汉齐之间必有所战,现在停了顾主就跑了,想再拉回来可就难了。大战一起黑市必然多货,所以黑市的生意一定还得接着做,但在此之前,,柳掌柜你可以不必亲自去到那里,派一心腹过去就可以了。” 柳子贡应道:“可以。六爷您刚刚说除了三厂之外不再建别的产业,那定是要为将来开设票号节省现银吧?” “柳掌柜所言不错!” “胡乱猜的。潜渊先生可是第一次坐进我们的长桌上!有潜渊先生那一手篆刻绝活,这印制防伪是绝不会出问题的。但以我们的现银子,开设票号是远远不足的。且我们的账上有一大部份还是是经纬票号的银票。票号没开出来之前,兑成现银没有任何意义。若是票号开起来了,怕是作为竟争对手的经纬票号就不会让我们轻易兑出来了呀。” 潜渊先生此时好似明白过来什么了! 他说道:“原来六爷将老夫拉入伙来,是为了开设票号!” 刘梦棣笑道:“还没这么快,我还至少差着三百万两呢。” 潜渊先生应道:“刚刚听得这位……这位就是实至名归的罗掌柜吧?” “是我。” “老夫听你适才报账,心算了一下,六爷一个月可是有近三十万两的盈余,想来再有个一年时间,也就够数了!” “不够!”柳子贡说,“赚得再多也耐不住六爷花销大!虽然刚刚他说不再兴建别的产业,但我心里却是知晓,明年一年六爷要能赚到两百五十万两,那都算是好的了。票号最怕的是挤兑,没有六百两万的现银是根本无法与经纬票号抗衡的。不是我怕了韦家,再勇的名将,手上没兵也是不敢轻易言战的。至少还得再准备两年,除非六爷能找到那个宝藏。” 柳子贡所说的宝藏即是前朝周昭宗秘密运出去的那些库银。 刘梦棣应道:“宝藏的事情我已经在跟进了,我找潜渊先生来即是想让他与你先合计一下印版之事。爷我事多,这种细事,我便不参与了。” 柳子贡道:“六爷放心,我自会办好席面向潜渊先生好生请教的。我是想说,想要赚到足够的银子,我们还得玩些花样才是!明年我想把银子多借出去一些,特别是茶商及西出、北上的商队。他们现在只嫌自己的本钱太少。所以我想降息借给他们银子,可现在的问题是,年初之时我们与韦老爷子有过协议,已商定好价钱了。” 所谓商定价钱,其实是一种好听的说法。 汉国的中心在长安,各路商贾都会聚集于此,他们周转不灵的时候,会向钱庄票号借银子。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6章 诡道和尚 长安城里做这一业务最大的两家也就是韦家的经纬票号与柳子贡的至鼎金典了。 这两家以前就因为此事发生过一些冲突,虽然韦家势大钱多,但柳子贡也不是吃干饭的。 两家你来我往各自拆招,也就打了一个五五开。 虽然韦家还占着上风,但因韦家内部不和,产生了一些矛盾,不想被人有机可乘,所以主动来找柳子贡说和。 柳子贡不是那种端着架着的人,且自己的势力还小,把刘梦棣的银子浪费光了可不合适。 所以韦家一求和,他就答应了下来,秘密说定了一个协议。 那就是两家的银贷利息得一致! 刘梦棣应道:“我们势小,还当藏拙,能忍则忍。即是之前已经与他们议定了价钱,就不该主动寻事。不过……柳先生即是动了这个念头,那最好还是让韦家自己去破坏协议,我们骂他一句,也跟着破坏也就是了,不过我们不涨反降,将客人争来就是。” 刘梦棣说着看向了一边的山滔,问道:“山先生,您心中可有什么主意么?” 山滔是刘梦棣的智囊之一,一向是有所急智的。 但此时山滔却是摇起了头来。 他说:“韦老爷子为人精明,他们是因为韦家嫡庶继承之关系,出了些事情,也乱了些分寸,这才与我们和谈的。所以越是这种情况,他们越不会与我们为难。让他们破坏规矩怕是有些难。这事我会想一想,等想到了再与六爷、柳掌柜合计。” 王无岁此时却是轻笑了一声出来:“不必麻烦了,要让他们就范范,其实不难!” 刘梦棣连忙说道:“禅师有何主意?” 王无岁笑道:“两个办法,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直接派人杀了韦老爷子。韦家没了主心骨也就乱了套,给他们设计点事情,让他们违个约,其实不是什么难事。且韦家还在闹那嫡庶之事,这个乱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 柳子贡一听,连忙说道:“不可不可!我们手上有一百多万两经纬票号的银票呢!经纬票号要是真散了,这一百多万两就得打了水漂,兑不出来了!即使经纬票号没散,只是韦家大乱,我们想要全额将银子兑出来怕也不容易。你刚刚也 说了,一时半会他们也停不下来,可我们还着急着把票号开出来呢!” 刘梦棣呵呵笑道:“柳掌柜请安心!禅师不是那种人,他也不屑于做那等事情,他刚刚只是与我玩笑,你没听他说他有两个办法可行么?我们还是听听他第二个办法吧?” 众人将视线看向了王无岁。 王无岁念了一声佛号说道:“和尚我已经改过向善,不再伤人命了。不过,有一个地方要是出事,想来即能达到效果又能不伤一命!” 刘梦棣好奇得问道:“哪里?” “经纬票号总号的银楼!” 柳子贡连忙摇头说道:“禅师说笑了,经纬票号总票守卫严密,一般人根本进不到里面去。即使烧了又能如何?正常的火是烧不毁银子的,就是能把银子烧熔了,回炉一下一样还是银子,是损不了多少的。说白了那就只是一座楼而已,以经纬票号的财力再建他十座八座的也都不在话下。” 王无岁轻笑一声问道:“是什么让你觉得经纬票号财力雄厚的?” 柳子贡一愣,反问道:“经纬票号乃是汉国第一大票号,连六爷也只用他们家的银票,禅师这话是何意呀?” 王无岁言道:“六爷之前与和尚说过,三龙社极缺银子这才弄出了许多事情出来。可六爷您想过没有,三龙社即是这般厉害又这么缺银子,他们为何不找上经纬票号,而非要花精力去寻那缥缈无影的库银宝藏呢?” 刘梦棣一拍脑门,连忙说道:“我说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呀!是呀!王……禅师一下子就把我给点醒了,我们真得好好得查一查韦家的事情里到底有没人三龙社的影子!毕竟三龙社真要是找上门去,拿点什么黑料要挟一下,韦家是不敢把三龙社给说出去的!” 王无岁笑道:“六爷您查不出来,因为三龙社根本就不会找他们要银子!” “这是为何?” “皇上还没有登基之前,韦家就在给东宫送银子。如我所料没错,现在的太子应该也没少拿他的钱!” “是!”刘梦棣直接应道,“东宫每个月用度应该有两万两是来自经纬票号。” “韦家即是与太子党有这么深的关系,他们又有多少黑料是太子党不知道的?三龙社就算是神通广大能探听到黑料,韦家就算是自己不敢说出去,韦老爷子就不会去求着秦相帮忙解决?秦相会把韦家的事情说出去么?” 刘梦棣连忙应道:“是。秦相从来都没对别人说过韦家的事情。” “是韦家这个豪门大户没有一点丑事?” “当然不是,而且还多得很!” 王无岁笑道:“所以,三龙社不找韦家一是因为秦相会帮着解决,大部份的事情根本要挟不住韦家。二是因为三龙社怕被秦相知晓他们的存在,三是因为……呵呵,三龙社与和尚我一样,知道经纬票号已经没钱了,根本拿不出银子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利群牙行曹宝升好奇地问道:“经纬票号怎么可能会没银子?” 王无负笑道:“你不信可以去兑个二十万两试试!他们一定会与你讨价还价的!且不说他们为了保下自己的家业给太祖皇帝送了多少银子,也不说他们当年给皇上送了多少银票助其登上帝位,更不必说他们现在每年给东宫送多少钱。我就只说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潜渊先生也是知道的!” 刘梦棣向着那石奇川看了过去,并问道:“潜渊先生,经纬票号是不是出过什么大事?” 潜渊先生应道:“经纬票号的银票印版一共十二套,每三个月换一套,每三年换一轮,每十五年重刻十二套。别问老夫是怎么知道的,因为那些印版即是老夫篆刻!小友都能想到来找我弄这印版,韦家会想不到?” 现代钱币由于技术升级与材料限制是极好辨别货币真伪的,且信息时代的来临使得每张货币都有数可查。 古代防伪的手段并不多,但却极为有效,就是定期更换不同的印制模版,并结合票据上三到五重的文字密码进得核对,如此就能验看出银票是否为真伪。 文字密码即是写在银票上的那些无规则的字,也就只有该票号的人才能识别。 刘梦棣对潜渊先生帮韦家篆刻模版的事情并不感到惊奇。 他拱手言道:“先生所言极是,您给韦家篆刻模版之事亦是莲儿在青楼里从经纬票号的人那里探听到的。” 潜渊先生又道:“可你们不知道,找老夫篆刻印版的不只有经纬票号与小友你,其实还有一个人!” “还有?”刘梦棣对这事感觉到了一丝意外。 潜渊先生言道:“那人即是于异人!”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问道:“于异人找过您?” 石奇川点头说道:“是找过老夫,老夫原本不想帮他,但他拿出了一本魏晋简体与现在繁体的对照手抄本给我,我没经受住诱惑,所以便就范了。他带走经纬票号伪印信与伪印版之时,还与我说安阳那里他埋着一批先秦殷商时的甲骨之物,上面尽是殷商文字,若是有缘他会带一些来给老夫来!” 现代简体字大多出自魏晋时的各种行文,并非现代人创造的。 于异人找潜渊先生一定就不是近期发生的事情。 应该是在三十多年前于异人还在长安城时发生的。 而经纬票号的印版每十五年就会重制十二套出来,所以即使于异人现在还留着也早就过期没用了。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安阳那里的东西可不是他埋的!” 潜渊先生之所以会就范,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以篆刻闻名研究字体的学者大儒。 当初刘梦棣化名罗翰文拿着大历绿绮来找潜渊先生的时候,石奇川马上就明白眼前人不是罗翰文,而应该就是现世阎罗。 他好奇现世阎罗怎么会如此精通琴技之时,也向王璇玑打探过。 而王璇玑与沈琳琅是闺中密友,自是会将刘梦棣是率滨先生的事情说出来给王璇玑听。 王璇玑那日去橙虀坊给棋圣寒潭先生捣乱,用的就是刘梦棣给沈同和的齐论语知道篇。 王璇玑何等聪明,就算是沈琳琅没说,她也早猜到了“罗翰文”即是率滨先生,所以当时他才会冒着率滨先生之名前去的。 她知道了也就是潜渊先生知道了! 世所周知,率滨先生亦是饱学之士,特别是对先秦散佚的古文有极深的造诣! 潜渊先生急忙问道:“小友也知道甲骨文?是呀!别人可能不知,你不可能不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7章 心怀异心 刘梦棣呵呵笑道:“商朝盘庚迁都于殷,指的即是安阳。后来迁于朝歌,也就是现在的淇县那里。竹书纪年虽载:自盘庚徙殷至纣之灭,七百七十三年,更不徙都。此实谬误也。周封纣王子武庚于安阳,因武庚叛乱使殷沦为废墟,即殷墟是也。那些甲骨即因当时之乱,埋于地下,怎么可能是他于异人埋的!” 潜渊先生听得连连点头。 罗翰文则是轻咳了一声。 刘梦棣知道自己跑题了,连忙又对潜渊先生问道:“那于异人后来印了假银票了吗?” “何止是印了,他还兑出来许多了呢!” “这么说来他不缺银子?” “不缺银子也就不会弄假票号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太祖皇帝继位之前的事情了,也三十多年了。”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石奇川答道:“不知道。我只知晓韦家找过我,问我有没有帮别人篆刻过别的印版,我当然不可能承认。但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于异人一定去兑过银子,且数额很大,韦老头不敢让别人知晓此事所以才来问的我。” 坐在一边的至鼎金典柳子贡连忙问道:“他印了多少假银票?” 石奇川摇头说道:“不知道,有了印版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么?不过老夫可以肯定,他不可能会做出什么好事来。他甚至去造反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他本就是那种心怀异心之徒。” 刘梦棣点了点头,看着柳子贡又问道:“你觉得经纬票号现在有多少的亏空?” 柳子贡想了想答道:“不知道那位于异人到底印了多少可以以假乱真的银票,但不可能会比他们的存银来的多,要不然他们根本应付不了挤兑!他们的存银有八百万两左右,我估计亏空应该在六百万两,这已经是极限了!”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经纬票号总号我想办法派人进去,银楼怎么烧你别管,更别问,小心被人套出什么细节话出来而遭怀疑,那韦老头精明得很呢!呵呵,银楼一烧,里面若是没有银子,那可就真的热闹了!即使韦老头向外隐瞒,他的族中子弟为了赚钱,也一定会带头让破坏规矩而加息的。” 柳子贡笑道:“六爷常说我们这些掌柜解决能解决之事,日常经营您不管。而我们解决不了的,就由您来解决。这事我还真就无能为力了,反正我现在就只等着他们破坏了规矩,而去质问,然后接着降息!看他们怎么办!对了,为了不让他们知觉,我想在洛阳那里建一个分号,以示将来会把重心放在洛阳,麻痹他们!” 刘梦棣言道:“票号没开起来之前,最好别在外地建分号,小心被他们发现我们的意图。且我刚刚也说过不好再建别的产业,要收拢资金……” 柳子贡笑道:“六爷放心,不真开!我就只是去一趟洛阳,与经纬票号洛阳分号对面的那家酒楼东家聊一聊买他酒楼之事,韦老头子耳聋心不聋,一定能收到消息的!” 刘梦棣马上说道:“要是便宜也可以真买下来,但分号就别开了!” “我就知道六爷您会这样!哦,多嘴了。我这里没有别的问题,罗主簿已与我对过账了,明年的具体计划我其实已经定出来了,就带在身上,一会儿再与您合计,现在我就只等您凑足至少五百万两银子了!” 此时那利群牙行的曹宝升马上插嘴进来说:“六爷,我那里……” “明年会开榷场!” 没等曹宝升把话说完,刘梦棣便马上顶了一句出去。 那曹宝升愣了一下问道:“什么?” 刘梦棣答道:“正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爷我不是不想与你们商量,而是这件事情太大了,我只得与罗先生、山先生先行商议。从洛王在洛阳府丢了货开始,到白叔达帮着前洛阳知府脱罪,我便知道盐道那里可能要出事。当时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将父皇给引出宫来当一个见诚人,却不曾想……” 刘梦棣呵呵干笑了几声说道:“说是机缘巧合,其实是有人暗中捣鬼,我也是从中借了点势,这才将李茂给坑了。拿下李茂是我一早想好的,薛珙却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这一切都弄完之后,没了盐道给工部河道那里输银,朝廷一定会着急。此时让李荛让父皇一吹风,父皇定然会为了银子排除万难开设这个榷场。” 曹宝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西域那边无所谓,所以榷场最好是能设在榆林以北!” 刘梦棣笑道:“朝里的臣工不比你曹掌柜差的,他们也对父皇建议设在那里!古突部那边我已经与他们议好了,每匹给乞颜五钱的过路费,让古突部把丝绸输往契丹。茶叶……茶叶父皇虽然会定个输送的额度,但茶市那里我们经把控住了,想来往草原输送茶叶赚大头的还是我们!” “我就知道有变化!”曹宝升一边点头一边想事。 他突然问道:“六爷刚刚见过公子爷了?就是曹征西的二公子,你们有没有议个什么事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答道:“就只是与他说定了在张掖设一个市集,用我们的丝绸换他们的棉纱,具体的你与他细聊,他会去找你的,想来他会开放更多的东西给你。只要你带回来的货物够足,利润是一定还会往上升的。征西将军府那里已经不重要了,明年的重点得放在北方!” 曹宝升说道:“对!西域太远了,最好就直接在张掖府那里交易,利少一点没关系,主要是货要出得快!货出的快,以后关中的丝绸都得归我们所控,市价当然就得由我们来定了!明年……明年我想在北方……” 刘梦棣十分了解曹宝升,没等曹宝升开口,他便直接说道:“不做黑货,也不做私货!” 曹宝升急道:“不走私赚不到钱呀!” 刘梦棣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最大的一家了,谁还能比你走的货多!即是正了,那便正到底,且还要在不得罪绿林的情况下把那些邪的都给打掉!要不然爷我费那些心让刑部去清狱做甚!我不是不让别人做生意,我的规矩只有一条,我吃肉,别人跟着喝汤,要是与我争肉吃,我让他连汤都喝不上!” 严敬连忙说道:“那马呢?不走茶马的话……” “朝廷开榷场可不只是为了银子,汉齐之间必有一战,战马父皇是一定要的!所以榷场开起来以后,他一定会想办法让蒙国三部把马拉过来卖,不用我们去操这个心。朝廷更会把好马挑走,剩下的才是我们的。不过……呵呵,以爷我的关系,想来每年暗中从草原那里弄个几百匹的战马,应该是不同问题的!” 曹宝升说道:“那还不是走私是什么!只是更隐蔽,且更官面了而已。” 刘梦棣笑道:“只要有正规的手续,那就不叫走私!我们转正了,别再做那些事情了!万一让父皇发现,我是真不好与他交待!你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曹宝升想了想说道:“年一过完就是元宵,青衿堂那里您还得来主持一趟。原本我是可以压得住场的,但榷场要开,我们要的量一定会非常大,我说话没您份量重,就裴爵爷一个人我就压不下他的头来了,所以还得您出个面!” 刘梦棣应道:“行,元宵那天我会去的!” 曹宝升又低头想了想,向着会议桌最后一位穿着黑斗篷的孟掌柜看了过去。 他回过头到对刘梦棣说道:“丝绸这种东西在西域那里根本就不愁卖,我们拉过去多少能卖多少。西凉府的商贾吃下一些,征西将军府也吃下一些,还能剩一些进西域。那些色目人真的是有多少要多少的,听说他们也不是全部自己用,而是转送一部分到欧罗巴洲去。,我可听说在欧罗巴洲最好的彩绸能卖到九十两银子一匹!” 刘梦棣笑问道:“你想说什么?” “货就这么多,即是蒙国那里也要丝绸,输往西域的不就变少了么?” “所以爷我才会想着自己开织厂呀!我最近没看过你的货单细账,现在货量是多少?” 曹宝升应道:“不包括洛阳,关中每月出两万四千匹的丝绸,关中富户会消耗掉八千匹,剩下的一万六千匹才是输出的。但这一万六千匹,我只能控制八千匹。八千匹有一半是往西边送的,剩下的一半才是去的别的地方。六爷,织厂那里一时半会产不出绸缎来,明年我打算先把另处的八千匹也控制下来。细事有些多……” “细事一会儿再聊,现在怕没那个功夫了!” “行!” 刘梦棣唤声道:“程掌柜!” 那白沙镖局的翻天鼠程阔海刚刚好似在发呆,被刘梦棣这么一唤,彻底地醒了过来。 刘梦棣问道:“你那里有什么问题要爷我帮着解决的吗?”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8章 货行马车 程阔海言道:“哦,我这里没什么事情,基本上都能解决。不过……皇上好似真要与齐国开战了,我听长安府衙兵房的一个小吏说,衙门那里压着一份朝廷发下来的公文,过完年,新知府上任,就会下发下来。说是要摸查一下民间的马匹!” 刘梦棣眉头一皱,转而对落尘姑娘问道:“莲儿,有此事么?” 落尘姑娘答道:“有风声,但奴婢的人还没能在衙门里见到那个公文,并不知真假!” “翰林院那边没有动静?” “没有消息!”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最近父皇的行踪一直在泄露,想来蒋宗宪一定在翰林院里派了探子,所以他不敢把消息传出来给爷我,怕惹来麻烦。衙门那里现在也都休衙封印等着过年,怕也不好探听到虚实……” 此时坐在最后面的神秘孟掌柜突然应道:“是真的!皇上亲自下的旨,由兵部侍郎韩良裕督办。” 刘梦棣对孟掌柜的话深信不疑。 他想了想说道:“这可不太好,人好藏,马可不好藏!即使父皇没把我的马匹给征召走,让他知道我有这么多的马,怕也不是一件好事!” 王无岁问道:“六爷您具体有多少?” 刘梦棣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一声说道:“这个……有点多,狗儿……就是严掌柜的黄骊集里可称得上战马的就有两百多匹,不过上报之时我就只让他向官府上报了二十来匹,而可用于拉货的马足有四百多。” 王无岁轻笑道:“六百多匹,还真不是小数目,我有办法帮六爷您藏!” 刘梦棣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还有……” “还有?”王无岁眉头一皱,看向了刚刚那位走镖的程阔海。 程阔海答道:“我那里还有三百多匹战马,用于拉货的驼马也有一千多匹!” 王无岁深吸了口气,此事他也一下子感觉到了棘手。 刘梦棣只得对王无岁解释道:“父皇宠溺于我,早晚都得封我一个一字并肩王,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之前我是在想,王府府卫满额了五百人,每人一匹战马两匹驼马,所以才合计了这个数出来。万万没想到父皇让我招一个营的人马出来,弄得我现在都不敢把那些马拿出来,都还在各大掌柜那里存着。” 王无岁言道:“我以前曾听赵轾说过,战马放久了与一般马匹也会无异。” “狗儿是个驯马的高手,他有办法弄。就是现在……” 罗翰文说道:“六爷,小生倒是有一个化整为零的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刘梦棣马上说道:“罗先生不必客气,您说来即是。” 罗翰文言道:“六爷在开关城门之时出入过城门么?” “曾有过那么几回。” “六爷可曾见到开关城门之时在城门口等着盘查的马车?” “见过呀!都是一些拉货物的马车!” 罗翰文点头说道:“对!长安城百姓的每日用度之消耗皆是此类运输。他们在关城门时出城,在早上开城门时入城!” 刘梦棣一下子明白了罗翰文想说什么,他马上转眼看向了程阔海。 程阔海连忙说道:“六爷,我现在可忙了,手上那么多的兄弟要养活,要一一分派任务……” 刘梦棣言道:“原本是不想再新增业务了,但现在好似也没有别的办法!罗先生说得对!当化整为零,把那些马匹该借给别人的都借出去,该起一项新业务,招募些马夫天天去城外往里拉货的就往里拉货。我那些酒楼产业每日生鲜也得拉呀!就算是空车出空车进也是能往上瞒一瞒的。这事你去办,要做得秘密一些,不要让那些马夫乱嚼舌根!” 程阁海想了想说道:“行吧,六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就去招一些民夫去架车,以后城外的东西入城都由我们来拉,不为赚钱,就为了化整为零。一些驼马甚至可以用于拉客,但战马这么个用法怕是会废掉几匹!” “不要心疼,总比被父皇给征缴走来得好!府衙和县衙的手续山先生会去办好,你不必担心,你先做起来再说。新任的长安知府谢永安是五哥的人,五哥如今摇摇欲坠,谢永安不敢招惹我,必会就范。而长安知县即是那位当初我派人去陇西撞伤的妇人之父,陇西博士辛适之,他虽然年纪大,但却没做过官。乍一乍他,他不敢与权贵为难的!” 程阔海应道:“那我回去马上着手此事!您的马我一定向您保证一匹也不会少!绝不会让人将六爷您的马线拐走的!正所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那些拉货的马夫其实都有东主相雇,有的时候他们的马也都不是自己的,而是车主的,以我在江湖上的名声,想来还不至于会有人为了这一点小利而得罪我,有钱赚他们自东,贪一匹马而被诛全家,这不合算!” 刘梦棣此时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说:“程掌柜,有件事情……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阔海呵呵笑道:“六爷,您不是这等当讲不当讲之人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其实是爷我有件事情想求你!” “六爷说的什么话!”程阔海急道:“我原本就是一个该死之人,是您求的我,我这条命都是您给的,哪里还敢让您求什么!您有事就吩咐,我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办到,就算是让找个悬崖跳下去,我也义不容辞!” 曹宝升吐槽道:“怕是你知道六爷不会让你这么做,这才说这等便宜话吧?” 程阔海怒目圆睁地看着曹宝升说道:“你不会是想打一架吧?” 曹宝升说:“我不会武功,打不过你,你要是真想打,我倒是想雇一下宋首领,他武功高强,可以与你打一打!而且我敢肯定,你打不过他!” “你!” 程阔海正要反嘴,刘梦棣重咳了两声之后,那程阔海活活地把刚刚被激起来的火气又给吞了下去。 王无岁眉头轻轻一皱,只觉得刘梦棣的团队并不和谐,将来可能会出问题。 属于洞察人心的刘梦棣看出了王无岁的顾虑,连忙说道:“禅师放心,他们二人只是拌嘴而已。曹掌柜曾跟随程掌柜的镖队一起去西凉,路遇劫匪,十分危急。曹掌柜虽然不会武功,但以自己身躯为程掌柜挡箭,而程掌柜亦是亲自背着曹掌柜是四处求医。他们二人是有过命的交情的!” “哦!”王无岁明白了过来。 要不是因为危险也不至于能让程阔海亲自出马,那些劫匪的目标也其实就是曹宝升! 那件事情以后,刘梦棣是大发雷霆,花费了不知多少银子与人脉,将该杀的不该杀的全都给作了,这才使得后来程阔海镖队没再遇上大的麻烦。 刘梦棣刚刚之所以岔开话题是因为他要说的话真有些不好说。 此时他只得支支吾吾地言道:“是这样的,前朝首辅程新丰程阁老在长安城中还有一个亲戚……” 程阔海应道:“五情馆的程巽,程新丰的外堂侄子,与程新丰死生不明的儿子程翼是堂儿弟,最近死的那个长安知府程古贤即是程巽的儿子。他怎么了?” 刘梦棣看了一眼潜渊先生与王无岁之后,摇头说道:“程古贤其实不是程巽的亲儿子,其实只是养子。” “我知道。” 刘梦棣一愣,问道:“你知道?那你为何从来都没与我说过?” 程阔海也愣了一下,反问道:“我为何要说?我与他们又不熟。六爷,您可从来没有因为这等事情怪罪过我?” 刘梦棣马主言道:“不是怪你。而是想与你说,程家那里怕是要出些事情……这么说吧,程古贤之死其实是被一个叫三龙社的组织给算计了,程巽现在误会程古贤是当年周昭宗之子,他觉得程古贤是被父皇探得了身份而被父皇派人所杀。因此他与一些不良之人有所往来,比如齐公子。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错事出来而害了他自己的性命!” 王无岁念了一声佛号后说道:“六爷果是慈悲心怀,到现在这种境地还在为他考虑。我也曾去说服他,但他现在……这事要怪就得怪和尚我……” “谁都不怪,反正现在就是要说服程巽,别让他做出错事出来即是!” 程阔海问道:“程巽会与齐公子弄出点事情出来?” 刘梦棣应道:“怕就怕这个!齐公子亦找过潜渊先生,潜渊先生即是坐在了这里,他就不会再与齐国人有什么瓜葛,现在就只剩程巽了!” 程阔海苦着脸说道:“六爷,你让一路人去说服他都比我去来的得好,我是与他有亲,但……” 程阔海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六爷!说实话我真不愿意搭理他们家!也不是我要推脱,我就算是腆着脸去了,他也不会听我的!且事后他要是出了事,一定还会说是我向朝廷告的密!” 潜渊先生问道:“刚刚一直没问,你与程巽家是……”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9章 国士相待 程阔海应道:“也是堂亲。但有这亲和没这亲其实也没太大的区别!我根本指望不上他们,他们也没指望过我!当年程阁老家出事,就只活了一个程翼!那程翼逃到我们家,被我爹收留,他程巽做什么了?将人拒之门外不说,差点没报了官!最后他们家是没事了,可我们家呢?因包庇程翼而被治罪,虽然后面被太祖皇帝平反了,可我爹也落下了一身的病!” 程阔海越说越气。 这一身的怨气若是不让他发出来,刘梦棣还真的可能会与程阔海产生什么不太好的芥蒂,所以 刘梦棣并不阻止他继续说。 程阔海接着言道:“当初我穷困潦倒,我爹重病都找不着药去治,死了连口棺材都买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去程巽家借钱埋我爹,你猜他怎么说?他却是说我爹是我给一把给推死的!还说什么让我以后一定要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我到现在都没忘。我是不肖,刚成年那会儿是在街面上厮混,是气过我爹,是没什么出息,可他不能说么说话吧?” 程阔海越说越气:“我爹摔了一跤卧床不起,我可是比谁都着急!他卧床的时候可就只有我在身边伺候着,你程巽不过来探望也就算了,哦你程巽自己没钱到处借钱的时候是怎么与别人说的?说什么给我爹治病花了多少多少钱!还说是他帮我葬的我爹,说的好像我跟他借的钱就不用还了一样!呸!他花过屁个钱!他还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程巽的确是找人借过钱,因为当时程古贤要向白叔达买官,手上的银子不够,他这才去借的。 程阔海说到这里连忙将自己的火气给压了下来:“六爷!对不住了!我刚刚是偷喝了点酒,发了点脾气!” 刘梦棣却是笑道:“你的脾气急爷我知晓,若不是因为如此,你我之间还未必会认识呢。” “我要是早点认识你也就好了,不至于求到他程巽的身上去,弄得自己有多灰脸就有多灰脸!他以前看不起我,是因为我没钱。现在我有钱了,他还是看不起我,说我不读书!反正他总有理由来数落我,让我去说服他,怕得事得其反!” 潜渊先生也说道:“还是老夫去吧!老夫舍了这把老脸不要,也要把事情与他说清楚,他知道真相以后想来不会……” 刘梦棣答道:“我没与您说此事,就是不愿潜渊先生您去。您与禅师若是将罪名都给认下来,而他程巽又是一个极好面子之人,知道被您戏耍了几十年,怕是会心中不甘,亦会事得其反。这件事情也不该再让更多的人知晓了!” 山滔言道:“不如去找西乡侯吧?听六爷说起过他与程巽的关系不错。” 刘梦棣摇头说道:“西乡侯是大哥的亲外公,大哥与我芥蒂极深,西乡侯也只会以为我想从中找点什么事情,必会在事后与卢相去说道,到那时还不知道卢相会做何想呢!别弄得他误会爷我要给他挖个什么坑。即使他没误会,对于卢相来说,解决此事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说服那程巽,而是……” 王无岁点头说道:“卢检是那样的人!弄不好他还真会将程老给害了!让和尚我又多造一道罪业!阿弥陀佛!即是如此……算了。” “禅师为何欲言又止?”刘梦棣问。 王无岁说道:“怕六爷您不爱听!” 刘梦棣笑道:“禅师说得哪里话,虽然之前我是对您是有些无礼,但那时我并未知您的身份,更不知您的本事!我与山先生、罗先生以朋友相称,更以国士相待,知谋士之言皆有其理,更有所逆耳忠言,绝不会因谏言而怒,禅师您说来即是了。” 王无岁犹豫了一下说道:“随他去!” “什么?” 王无岁解释道:“若是程巽不跟着齐公子闹出些什么事情来,六爷又如何知晓齐公子到底要在长安城做什么?程巽即是与西乡侯交好,他要是出了事,自然会有人往西乡侯身上牵扯,谁知道又会不会牵扯到陇王身上去呢?照和尚本意,此事六爷您不落井下石已是错失良机,如何还能去说服呢?一切皆缘,孽缘也是缘!此中罪业,当皆由和尚我一个独受!” 刘梦棣犹豫了一下,转而对山滔问道:“山先生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山滔却是也说道:“六爷!当听禅师的!嫡位之争,生死相关,您哪天若是出点什么事情,在坐的众位怕是一个也跑不过。就在坐的这些大掌柜手上养活了多少人?连着那些人的家属在内,没有一万户也有八千户了!更别说您产业里延伸出来的那些个生计养活了不知多少的贫民!您切不可妇仁之仁,而害了更多跟着您吃饭的普通百姓呀!” 刘梦棣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无奈地呼了出去,他只得说道:“程巽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了……” 山滔连忙又道:“六爷!即是事不可免,何不用之?” “你意思是……落井下石?” 山滔说:“齐公子找过程巽,但此事朝廷还不知晓。反正程巽也如此想不开,不如就伪作一封程巽与陇王往来的书信,派人暗藏在程巽家的旧书堆里!信里不必点明什么事情,重在‘依计行事’四字,若是写明了反而会让人做得刻意!如果程巽没出事,那这信就不会被搜出,若了出了事……呵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梦棣想了想说道:“父皇那里一直在泄露消息,但我相信不可能是大哥所为,也不能是大哥。即使要伪造一封信……此事以后再议吧,今日且先说生意上的事情吧。狗儿,你那里怎么说?” 严敬不太高兴地说:“我还能说些什么?这些年关停了不少的盘口,以前一个月七万两的营收都有,现在……反正明年我先把铜骆赌坊给关了,但铁票赌坊我得往大了做!您别算这等经营之事,反正也不花什么本钱!” 刘梦棣点头说道:“依你!” “其实……”严敬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甚至我今天主要是想说,让六爷您去内务府把双喜庄给盘下来!” 刘梦棣笑问道:“那种污秽之地你要它做甚?” “那些世家公子哥以前最喜欢去那里消遣,他们在里面不仅玩女人,而且也赌!且赌得很大!我想把天意赌坊改到双喜庄去!最主要的是我最近得了一个消息。” 落尘姑娘连忙说道:“此事还未证实!” 刘梦棣问道:“什么消息?” 落尘姑娘说道:“李茂藏了一笔银子,有人说即在双喜庄里!双喜庄在被查抄之时就有我们的人在,她亦是不知有此事!哦,她还说双喜庄里有一座假山,那里有一条通往庄外的密道,奴婢派人去看过,并没有发现。” “你那个之前潜伏在双喜庄里的手下因李茂之事被牵连了吗?” “奴婢让她使了个小计,如今她已成为了翰林侍讲邹怀胜儿子的妾室了。” 邹怀胜五皇子的师傅,正统五爷党。 不仅如此,新任的长安知府谢永安即就是他在当会试主考官时录用的,也算是谢永安的恩师了。 刘梦棣轻笑道:“做得好,这样就够了!双喜庄那里想来只是空穴来风而已,蒋宗宪有的是一百零八种办法让李茂开口,李茂藏不住东西的。狗儿,黄骊集的马你暂时借一些给程掌柜,让他帮着藏起来。我现在更担心折尉迟,担心他不能与我等同心,带不好我的这些府卫,更怕他发现什么秘密而说出去,所以今次没找他来……” 王无岁说道:“六爷不必担心,折家出自行伍,皆义气为重,只要与其一起经历一场生死,其必以性命相托。这事好办,只要稍加施计就成。” 山滔言道:“可派人假装刺杀即可!” 刘梦棣点了点头的同时,王无岁又说:“您只要不直接与折征北往来就行,别的不必过份担心。还有,六爷当向皇上索要武器与甲胄!” “嗯?” “您越不要,皇上那里越会起疑心。您越明目张胆地跟他讨要,他越放心,也只会以为您想用那些东西耍威风,绝不会放心里去,反而心中会有所释怀!虽然他不太可能会给您!” 刘梦棣点头应道:“父皇脾气我最是了解,与禅师所言无二,就按禅师说的办好了。唉,如何又说起这些了!说生意!莲儿,你那里有没有事要爷我这里给你解决的?” 落尘姑娘想了想说道:“爷买了许多姑娘回来,奴婢原本想再建一座青楼安置她们,但刚刚您说不再建别的产业,奴婢就觉得算了。不过那些姑娘姿色上佳,奴婢想将她们好好地练一练再卖出去,许是能卖出个好价钱,甚至还能再练出一批暗探出来,埋在那些人的家中!” 刘梦棣笑道:“你就别捡这便宜话了,你其实就是不想经营青楼,想让爷物色一个人选来接替你,你则好留在爷的身边。”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0章 貔貅皮休 落尘姑娘不好意思地答道:“奴婢是有这个想法,毕竟爷您的事情越来越多,若不留在爷的身边为您甄选消息,怕真会出些什么事情。” 刘梦棣笑道:“行吧。哦,潜渊先生,您那里有什么困难没有?” 石奇川笑道:“没有,且我也没想过什么明年的计划。” 刘梦棣往说:“不如,我给您出个主意!” “小友想说什么?” “您明年可就忙了,先要把那些往期会试的文章给刊印成册,赶在会试之前开卖。还要印出蒙学四套,即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规、三字经。其实我找潜渊先生来,最主要的并非是要做那票据模版,而是想要您帮我刊印十三经,这才是重中之重!” “十三经?”石奇川并不知道十三经,因为这是后世的称呼。 而且大学与中庸两篇是宋朝时从礼记里给摘出来单独作书的。 刘梦棣解释道:“孔圣之论语、亚圣之孟子此二部也。后人乱作且无有注解,难免失之空疏,故需以春秋补实之。但春秋经义不足,必三传齐读,方能证圣人之言行!左氏、公羊、谷梁这三传又是必须要刊印的了。” “小友之才非在我之下,果志不在小呀!还有几部是什么?” 刘梦棣答道:“礼记庞杂,我想将其中的大学、中庸二部拆出,还可分出三礼,即仪礼、周礼、礼记三部,而后加周易、诗经、尚书三部,总有十三经!” 石奇川沉思了一下言道:“此事……不易呀!” “每年校对并刊印一本,十三年足矣!” “十三年?” 在场的人都惊呼出了声来,因为刘梦棣从来都没定过这么长的计划。 但石奇川却是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觉得时间可能还有些不够。 刘梦棣接着说道:“教育者,百年之事,千年之盛,十三年弄这些个儒经是短了一些,且那些个经义博杂,非一时之就。若我有空,必与先生一齐研究,所以……” 石奇川说道:“哦,我会与别人一道相研的,但六爷您也得过目才是,一年一本,是急了一些,但最近我与沈礼部相厚,有他帮忙,想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您找他帮忙可别说是我的意思!只说是您的意思就好了,他对我颇有些成见,怕适得其反!” 石奇川笑道:“小友过虑了。只要是儒学之事,沈礼部定会尽心帮忙,不会因你之跋扈之举而抵触盛典。我担心的就只是学子们不买我的账,对我所议出来的注疏有所微词!” 刘梦棣笑道:“那最好不过,让他们把那些微词写下来投到您的书局里来即可。当然了骂街的话我们不要,我们要的是对章句明理之解。只要有讨论的价值,您就给他一些润笔费,将文稿留下!玉溪书局与别的产业不同。别的产业要赚钱,您这里只要不亏就可以!” “留下文稿?” “是,拿出来让大家讨论,定稿以后再注入书中,再印二版三版。集思广益方能成效。十三年要是不够,那我们就花三十年!” “六爷玩笑了,老夫可没有三十年的寿元可以活了。不过我有一要求!” 刘梦棣连忙说:“潜渊先生您说!” “当世有十大名儒,寒潭先生即在长安城,找他一同属名想来不难,再加上你我二人,已有三个。听说譬流先生以前在长安城逗留过,最好也能将他找来,当然了,六爷能找到的名儒越多越好,如此才子们地有一信之举!” 刘梦棣点头说道:“我让手下去寻找他们!您这里若是还有细事,一会儿我们再言语,若是没有我这里要帮忙的……” “小友您继续便是了。” “罗先生!”刘梦棣转而对罗翰文说道:“春节过完很快就要开春,粥厂那里也该结束了。皮休到那时也会闲下来,我想到时候将酒楼那边的生意交给他去做!您看如何?” 罗翰文看了看坐在一边瞪大了双眼的皮休,然后说道:“原本小生该巴不得有人将这些东西接手过去,我也好轻省一些。皮休也学过九章,想来重学一遍再认认字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就是有些不放心,他可没管过这么大的产业!” 皮休连忙说道:“六、六爷,您、您真要将……我、我怕做不好!” 山滔说道:“罗先生世之良才,当多留在六爷身边出谋划策,酒楼里的锁事早就该有个大掌柜去接手了,且每一家酒楼里都有一员掌柜及伯闻兄派的心腹账房看着,皮掌柜也就处理一些特别的事情罢了,亦是用不着太管。顶多每月将各个酒楼的小掌柜找来像六爷这般开一开会也就可以了。以皮掌柜处理之能力,我觉得他能胜任!” 皮休马上说道:“六爷!我有话说!” 刘梦棣笑道:“本来就是让你说话的,你且讲来!” 皮休说道:“不是我要推脱,我虽然觉得我能管得了事。但我还不知道您酒楼的一些运作的事情,所以我想……我想先接一个酒楼先管一管,等熟悉了以后再接手别的,然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笑道:“你即是已经做好了接手的准备,那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不过爷我得提醒你一点,你最主要的工作不是经营,对于我来说酒楼的那些利润根本算不得什么!” “消息通路?”皮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刘梦棣点头说道:“对!地面上的一些消息就是靠着这些酒楼来收集的,莲儿那里的一套是她的,人无权过问。你的这一套是你的,但她有权过问!用你还得将你收到的消息进行初布甄别之后,汇集到莲儿那里去,最后报于我知。经营之事其实小掌柜们都能做得来,当然了,你要是能把酒楼营经管理得更好,那最好不过。” “懂了!”皮休应了一声。 刘梦棣又道:“你先沉下心来想一想对经营有什么想法或是见解,一会儿再与我说!” “好!” 正此时,那王无岁却是突然说道:“六爷,刚刚和尚我一直没开口说话,有件事情……” 刘梦棣笑道:“能坐在这里的皆是我之心腹,但凡有一个人把今天开会的内容传到父皇的耳中,我皆会万劫不复。禅师有话直说即是,这里坐着的都是值得何任之人!” 王无岁说道:“和尚我不是要说什么事情,只是想有想与皮掌柜问一问事。” 皮休一愣,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王无岁看着皮休说道:“打从刚刚和尚我一进来,就见得你眼熟得很!” 皮休马上应道:“你是大慈恩寺的圆通和尚我知道,我以前也去过大慈恩寺,也见过你!” “不不不,和尚我不是说的这个,而是……刚刚听别人叫你皮掌柜,你的名讳是什么?就是名字。” 和尚这么一问,众人都有些想笑。 皮休街头混混出身,谁会与他说什么“名讳”二字。 皮休只得答道:“皮休呀,不是那个光吃不拉的貔貅,是树皮的皮,休养的休,但这个休又不是休养的意思而是……” 王无岁深吸了口气,连忙说道:“你个子不高,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但你……你应该二十有一了吧?” “啊!对呀!” “你爹他……” “我没爹!自小就没有。” “哦,是我不该问这个口,你爹不在我是知道的,那你娘她现在如何?” “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过逝了,我是在街头吃百家饭长大的。” 皮休答得十分自然。 王无岁又问道:“你娘是不是姓赵?” 皮休愣了一下,连忙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无岁为了肯定心中所想,又问:“她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皮休摇头说道:“不知道,只知道街坊以前是小曼小曼叫着她。我娘死的时候,家边上的棺材铺可怜我,给了我一个草席,还送了我一个灵位,我也没学过什么字,认不得……” 王无岁问道:“是不是叫赵曼缨?” “好像……不是!” 皮休一下子惊觉了起来,他从位置上站起来问道:“我不是说我娘不叫这名字,我是说、说,你、你是不是认得我娘亲?” 王无岁深吸了口气,而后缓缓地又吐了出去。 刘梦棣此时才对王无岁问道:“禅师,他不会就是……” 王无岁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极像!极像!原本我也以为他只是长得像,但刚刚你们说他会九章的时候和尚我就起了一些疑心了。” 皮休赶忙推开椅子站到一边,而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皮休急道:“和尚!不,禅师!我、你能不能与我说,我娘他、他是哪里人,还有我,我是哪里人,我爹他……” 王无岁连忙伸手示意道:“起来起来!我一会儿再与你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刘梦棣言道:“时候善早,说说无妨,我也好奇着呢。坐在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有好身世的,这么多人愣是凑不出一个娘来!当说!当说!皮休,你起来坐着听,你要跪着倒把禅师弄得不好意思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1章 士诚士奇 皮休连忙站了起来,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眼巴巴得看着王无岁。 王无岁念了一声佛号之后这才说道:“你的名字其实是和尚我给起的!” “阿?”皮休愣了一下。 王无岁接着说:“你爷爷是天水人,家中原本是做白事生意的,他识字不多,更没读过多少书,在生下你爹以后他就请了一位算命先生来为自己的儿子取名字,所以你爹原名应该是叫皮士诚,而不是皮士奇。” “士诚?”山滔等人都有些诧异起来。 王无岁笑道:“是,就叫士诚。怕是当时皮家老爷子给的钱少,所以算命先生才开了这么一个玩笑。他这人极为好学,虽然立志不做那白事生意,但家中开支他是一样要照应的,所以他是一边攻读一边给人家做起了账房先生。因他觉得名字不好听,于是就将自己的名字改为皮士奇了。” 赌坊掌柜严敬问道:“这皮士诚有什么不好听的?还能难听过我严狗儿这个名字去?” 山滔笑道:“孟子公孙丑下第十二章里有写,尹士闻之曰:“士,诚小人也。意思是,尹士听说了孟子的解释之后,悔恨当初自己不该说孟子的坏话,称自己为小人。不过这字面意思,就是……士诚是个小人!” 听得山滔的解释,严敬这才会意过来,所谓的玩笑只是一个好听说法而已。 王无岁接着说:“我与他说,改名当全改,反正他也没有一个正经出身,更没有恩师给他赐这字,不如就将这士奇二字当成字,大名嘛另外再取也就好了。他让我帮他取一个,我就玩笑一般地给他取了个一寓字,谁知道他还真用了!所以他后来即叫皮寓皮士奇。” 寓字的本意是居所。 礼记里说,“大夫寓祭器於大夫,士寓祭器於士”,所以寓又可以理解为烧给过逝之人的东西。 寓屋、寓马、寓人、寓银,指的就是纸房子、纸马、纸人和纸钱。 王无岁给皮士奇取的这个大名可不是在玩笑对方,而是让对方不要忘本! 毕竟即使是读书人,看到这个字也是联想不出皮士奇的出身的。 皮休等人就没有看出来,他只是知道王无岁给皮士奇取了个大名,并不知道其中含义。 王无岁接着说:“你们不知道士奇脾气,他平日里最爱玩笑。当年太祖皇帝出征豫东,让太子坐朝且由豫王监朝。因当时粮草紧缺,豫王欲下令禁关中酿酒,但关中饮酒之风尤重,饭前都得饮上那么几口才会开始吃饭,于是豫王准备下令收缴关中酿酒用具。谁要私藏便治谁的罪。士奇一听,马上言说要把薪俸领了逃命去。因其乖张,我故以玩笑。” 利群牙行的曹宝升虽然读过书,但不明白王无岁的意思。 他不解地问道:“皮士奇要领薪俸逃命?这是为何?” 王无岁笑道:“其实就是个玩笑话。当时豫王也好奇,亦是问他何故。他说,家中有酿酒之具即为罪犯,那自己还带有强暴女人之器具,那将来是不是也要按作奸罪被捕?即是如此还不如现在早早得跑了的算了!豫王听了以后,便就只治酿酒之徒,不治藏器之人。其实士奇也是食人牙惠,此句最早出自三国志蜀书许麋孙简伊秦传中的简雍传。” 皮休听得连连点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父亲的轶事,所以听得格外认真。 王无岁接着说:“因其出身贫寒,家中又做过纸钱生意,所以士奇一直就没成亲。而当时豫王府里还有一个人,那便就是陇南赵家的赵轾。赵轾与士奇亦是十分要好,于是便从中说和,将自己的外堂侄女赵曼缨就嫁给了皮士奇,没两年二人便生下了一子!” 罗翰文听得连连点头:“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赵曼缨这三字即出自李太白的侠客行。赵家武风尤盛,能给族中女子起这个字名,也不算是意外了。难怪我刚刚听得这名字锐气十足!” 皮休一定也不关心文人那些文字游戏。 他连忙问道:“那、那我爹他、他后来呢?” 王无岁叹了一声出来,并摇头说道:“这事……这事也真是奇了!” 刘梦棣也赶忙问道:“听说当年皮士奇是死于酒肆之中的?” “不是酒肆,而是客栈。且还是中毒而亡的!” 皮休一听,连忙叫道:“是谁害的我爹?” 王无岁说:“当时豫王与皇上争得十分厉害,甚至豫王自己都怀疑士奇是被皇上所害,但皇上身边除了卢相,别人却是与我一般,绝不屑于用这等卑劣手段!而卢相他……你们不知道这个人,此人好大喜功,若是他做下的,他一早就认下来了,甚至会以此邀功。但他至今都没认过,想来不是他所为!所以此事和尚我到现在都没有想通。” 刘梦棣好奇地问:“当时他去客栈做什么?” 王无岁摇头说道:“不知道。那日他离开豫王府之时什么口信也没有留下,好似他都不清楚自己此去根本就回不来。不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何?”刘梦棣问。 王无岁答道:“周昭宗驾崩之前不是将库银都转运走了么?皇上继位之时国库里空空如也。士奇因为是豫王府主簿,对银钱之事极为敏感。他觉得如此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前朝的库银宝藏,所以那段时间他特别在意此类消息,我想他应该是去客栈找线索去了!”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真是客栈死的?” “确实如此!” “客栈是住旅客的地方,他去那里一定是去找人,且还是从外地来的生人!” 王无岁笑道:“和尚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不管是谁也没能查出来他见的是什么人,” 刘梦棣连忙问道:“当时兵马司那里查过此事了么?可曾得到什么线索?” 王无岁答道:“当时兵马司即是太子党在管,哦就是皇上的人。和尚我专程去了一趟,并没有太大的收获,倒是……” “什么?” 王无岁接着说:“太祖皇帝驾崩的那一天,在宫中家宴上,皇上与豫王又因此事而争吵。皇上解释说,薛峡曾去看过现场,并怀疑士奇中的是苗疆的蛊毒,怀疑是五岳四龙之一的黑甲虺计难施所为。常走江湖的卫煌殿与我说,那计难施虽然好使毒,但却不会使蛊毒!” 太祖皇帝驾崩的那一天即是刘梦棣生下来的那一天。 即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大开之时。 所以刘梦棣这才有了那个阎罗转世的传闻,更是被人称之为现世阎魔。 中元节是极传统的节日,与冬至一样也是要祭祖家宴的。 “蛊毒?”刘梦棣眉头一皱,好似想起了什么来。 此时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宋琏却是突然说道:“长安城用蛊毒的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就是兵马司贾提督的妻子!他妻子就是苗疆的苗人!” 皮休说道:“这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刘梦棣手一摆,说道:“这事你暂时不要去管,安心帮爷我经营酒楼,我自会帮你去查。若是其中有需要你的地方,也会叫你帮忙!你别乱想!贾子虚不过三十岁,他的妻子也就二十几,且那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不管是贾子虚还是他妻子,当时才几岁?半大不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去毒害他人?且贾子虚妻子当时人都没来长安城呢!此事……此事待我问过薛峡再说。” 皮休听得连连点头! 若问刘梦棣为什么天天要做这些事情,其实无他。 就是为了将这些人的心都聚拢在一起。 毕竟他只是一个甩手掌柜,真正做事情的就是在场的这些人。 最重要的是,刘梦棣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一个人背叛自己而使得自己像豫王一样陷入众叛亲离的困境! 皮休与王无负不再言语以后,刘梦棣这才向着那位披着斗篷的孟掌柜看了过去。 他问道:“孟掌柜你那里呢?可有遇到什么困难。” 孟掌柜此时才应道:“原本织厂是我在暗地里管着的,但现在我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怕没办法帮六爷您去筹建那三厂。所以……所以我想卸任此职,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众人听了都愣了一下! 这不表明了孟掌柜不再帮刘梦棣做事了么? 但刘梦棣却是没有放在心上,他对孟掌柜的处境好似十分了解。 他说道:“这些年也难为孟掌柜了,只是……” 孟掌柜说道:“六爷放心,我已找好了人代我。且之前就是有意培养他的,连原本织坊的名字都用的他的!” 刘梦棣织坊的名称就叫七郎织坊。 “窦七郎?”刘梦棣疑问出了声来。 孟掌柜答道:“就是他,他曾在织坊里与您见过面的!此人虽然出身贫寒,但有一股子的折腾劲,是个不错的人选!” 刘梦棣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说:“爷我要建的可是三个大厂呀,除了孟掌柜你怕真没人能撑得起来了,我用你即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唉,人算不如天算,孟掌柜你也难得很。即是你如此推荐,改日便叫他来五叶庄与我见上一面,认真地谈一谈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2章 你别着急 “是!”孟掌柜应了一声,然后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 刘梦棣道:“你说!” 孟掌柜言道“票号您一定得在两年之内开起来!迟了的话,我怕是……” 刘梦棣十分认真地应道:“两年之间,我一定给你将票号给开起来!” 孟掌柜放心地说:“那我便没别的事情了,一会儿结束之后,还想与六爷您单独谈一谈!” “行!”刘梦棣应了一声看了看左右的众人又说道:“爷我该说的事情也都说了,现在轮到你们将明年的计划给捋一捋了!” 刘梦棣说完以后,各位大掌柜纷纷发言。 曹宝升说起了自己明年想要增加的商品种类,程阔海也说了自己想要增加人手开通新的路线。 柳子贡说了至鼎金典与经纬票号的一些纠葛,并且想要做出一定的改变。 他还计划着一点点地将手上的银票兑成现银,尽可能压低经纬票号的存银,还说到了金器银器及典当的生意。 严狗儿不敢说生意上的事情,因为他的生意全是赌,而刘梦棣却是有意逐步关闭赌坊的。 他就只说了关于马匹的一些事情,且策划着明年能举办一个盛大的棋赛。 落尘姑娘那里说得最多。 她先是说了后续培养姑娘的计划,又说到要让一些姑娘脱离苦海,早些嫁人。 甚至还说要调一些身世清白的人去刘梦棣要新建的女书院去教书。 石奇川原本就不善于经营,所以他并没有什么计划,就是与刘梦棣说起了十三经的一些事。 皮休的心思不在开会上,且对酒楼还不了解,所以也不敢发言。 会议开到了中午时候就结束了。 石奇川、曹宝升、程阔海、柳子贡、皮休等人分开了不同的时间段相继离去。 但刘梦棣的那些谋士却还没有走。 留在现场的还有那位一直想与刘梦棣单独聊聊的孟掌柜。 刘梦棣对孟掌柜说道:“孟掌柜,且把画具摘了吧,这里没有外人,戴着也难受得紧。山先生知你身份,莲儿更不用说了,还是她在其中派人与你联络的。而禅师与我是知根知底的!” 孟掌柜应道:“是呀,这面具戴得我真是憋的慌!” 孟掌柜将斗篷一栽,露出一副国字脸来。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风尘气,甚至连商贾的财气都不见得有。 相反,他的那张脸处处透着一股读书人的气质。 与山滔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世家的气息,像是一个贫寒出身的士人! 刘梦棣对孟掌柜说道:“七朗织坊原本明面上就是七郎在做掌柜,但他能力欠缺,这些年也是你在背后支应着,要不然还不知织坊要出多少事情。这些年他虽然有所成长,但将来三厂开起来,我怕是他不能独支。麟玉呀,我知道你现在很忙,但是……你可以把事情多交给他一些,但还请不要完全不管!” 麟玉是孟掌柜的字。 而朝中的户部侍郎孟传臣也字麟玉! 这不是巧合,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孟掌柜即是孟传臣,孟侍郎即是孟掌柜! 蒋宗宪其实怀疑的一点都没有错,刘梦棣的确在朝里是有心腹的! 这个人正是户部侍郎孟传臣! 孟传臣无奈地说:“若以前我只是一个郎中,用不着上朝,我还能抽出空来帮六爷您。但现在我已是侍郎了,且不说上朝费时、朝务繁重,就言这四品官吧!六爷您知道的,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吏,蒋侍郎那里就没有不盯梢的。虽然蒋侍郎前些时候遇上了一些麻烦,但莲姑娘说您料定他一定会回到朝里。他一回来,必定要派人来盯我!” 刘梦棣只得应道:“这个我想到了。我就是……唉!算了!七郎就七郎吧,你好生做好你的户部侍郎,别让百姓太受罪了。哦,爷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提醒你!” 孟传臣连忙应道:“六爷不用提醒了,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急了!可我不是着急着当这个侍郎,我是真着急着为国出力,是真想做点为百姓谋福祉。对皇上的那些谏言……” 刘梦棣言道:“我与你说的那些东西你真的不该拿出来与父皇说道,特别是一条鞭法!倒不是你说错了,而是时机不对!你现在说出来,那些户部的太子党们必然是要防着你的!父皇过来问我一条鞭法之事了,我当时都蒙了!甚至怀疑他知道了你我的关系!这要是被他知道了,不管是对你或是对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孟传臣应道:“我省得了!是我错了!但当时……我真的是很想把现在的税法改一改,百姓太难了呀!” “都说了时机不对!” 刘梦棣接着说道:“我是与你说过一条鞭法的好处,赋役统归,使民休养,也的确是有利于农事。以银钱代徭役,让官府以用此银来雇佣流民,以工代赈的确是个好办法。但你有没有想过,官府收上来的银子是要重炼的,是会有火耗的!这些火耗地方官吏也一定会再摊派给百姓,甚至多征多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看着孟传臣接着说:“麟玉呀,地方官府什么样子你真不知道么?你以为一条鞭法实行以后他们就真的不会征役加赋了么?官府有的是办法变着花样名目来征收!如果御史台那里不先改制断了那些师生、裙带关系,吏部那里缉考不改制,不考成其绩,一条鞭法是万万行不得的!只要地言一摊派,这条法就得废!再提怕是行不行了!” 孟传臣叹道:“好在六爷您将皇上给劝回来了,要不然我真的就犯下了大错!” 原本刘梦棣是还想说,一条鞭法的确能省出农民人力,创造更多财富,但同时对银铜货币的需求也就会更高。 折银纳税是可以增加户部收入,但银铜之质的问题更会突显而出,如果没有足量的贸易让外国将白银输入,只会加重百姓负担。 一条鞭法实行的实质好处当然也有,那就是可以减少仓储量,防止征缴上来的东西意外破损,且还能隔绝库吏偷手的习惯,更会省去实物运输的消耗,可火耗却是完全不能解决的。 地方官可不想因为亏空而影响仕途,火耗摊派下去与踢尖坠砣其实没有太大的匹别。 最后受伤的都是老百姓! 所以一条鞭法实行基础其实是考成法。 只有将绩效编进官吏考核内容,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约束地方官吏的非法行径,这些还需要御史台那里进行配合。 而绩效考核又存在一个形式主义的问题,再好的程章最后难免都会出问题,且修改无用,得定期地重新制定考核内容、 但刘梦棣看到孟传臣如此认真地认错,他便不再说下去了。 孟传臣叹道:“真是对不住六爷您了!” 刘梦棣应道:“无妨,至少现在没促成大错。不过你倒是能举一仿三,之前与你说过摊丁入亩,你却是将其应用在了摊盐丁之事上,你的才智还是胜于常人的!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是熬资历,等把褚文儒熬走,户部即是你与李荛说了算。李荛那里已被我说服了大半了,现在先与他做一些生意,然后再慢慢拉拢!你得帮我守住户部!” “户部?”坐在一边没走的王无岁疑问出了声来。 刘梦棣言道:“其实我这些年所有的计划都是围绕着户部在转的。麟玉要是败了,那就是我败了,会万劫不复的呀!潜龙在渊为的是黄龙出海,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 孟传臣深吸了口气,向着刘梦棣一拱手,说道:“我省得了!日后一定务实而行,不叫他们拿下把柄!” “不!”王无岁突然说道:“你要给人家把柄呀!你若是一点把柄都没有,这个官你是当不下去的!” 孟传臣愣了一下,对王无岁拱手说道:“还请禅师赐教!” 王无岁说:“户部是太子党的天下,你若是想在户部有所作为,不通过太子党,你还怎么作为?能办成什么大事?” “我与户部里的太子党不太合得来,没办法与他们……” “与户部的太子党不合就不合吧,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 孟传臣不太明白王无岁话中的意思。 王无岁接着说:“何溯之已经走了,褚户部年纪也大了。李荛又是陇西李氏出身,身陷风波,而你资历善浅,你就能保证皇上不会从翰林院里直接调一个位翰林来做这个户部尚书?这又不是没有先例?秦相与卢相自己都拿不准皇上的意思呀!” 孟传臣拱手说道:“还请禅师言明!” 王无岁说:“你若是露些破绽给秦相,让他有了你的把柄,秦相的第一反应一定不是用这个破绽将你赶离户部,而一定就是要拉你入伙!你与褚文儒就算是不合,只要不是私斗,只为公事的话,秦相那里不仅不会看低你,甚至会高看你一眼!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3章 桑丝起伏 孟传臣问道:“这是为何?” 王无岁笑道:“因为你是年轻人呀!年轻人就当要有年轻人的锐气,谁还没年轻过呢?你越以公事相争,他越会觉得你并无派系。但你只要加入一点私人恩怨,那可不是一回事了!你得知道这里头是有心机与无邪的区别的!” 孟传臣点头说道:“多谢禅师教诲!” 王无岁接着说:“博得秦相信任,而后卖个破绽给他,那你加入太子党可就不远了!你先别抵触,你一定得加入到太子党里去,要不然你在户部不会有太大的作为!而六爷若是能在太子党里安插进一枚棋子,对六爷也是有莫大的好处哩!” 孟传臣明白了王无岁的意思,连忙坐着对其作揖道:“却不想禅师有如此高智之见!是小子孟浪了!刚刚总听到禅师说起当年豫王府之事,还不知您的俗名是……” 刘梦棣解释道:“这位是大慈恩寺的圆通和尚,在大慈恩寺时他并不坐禅,也就是进了我的五叶庄之后才有时间入定。哦,他俗名叫王无岁。” “王无岁?呀!是、是那一位王无岁?”孟传臣一下子惊了起来。 王无岁念了一声佛号,默认了下来。 孟传臣吃惊地说道:“难怪有如此大智,原来是当年的豫王谋臣!” 王无岁道:“不敢言智!只是附议六爷刚刚所言而已。孟侍郎你要做的只是潜伏下来,把资历熬上去!和尚我虽不知六爷在布什么局,但可以肯定,六爷的这个局一定已经开启了!” 王无岁看了看刘梦棣接着说:“以六爷之智,这张大网要是真的铺开,等秦相卢相反应过来之时,怕是再也无力能当!到那时,即使六爷人不在朝堂之中,亦能遥控朝中一切!正所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若无相辅,无有成就,你当潜付!” “是!多谢长者教导!” 王无岁又道:“不过,六爷即是已经开始了,那就没有后路可言了!功成之时则生,功败之时则死,无他耳。” “具体计划我回头再与禅师细聊。” 刘梦棣说完转而对孟传臣问道:“你那里有没有什么破绽卖一点给太子党的?” 孟传臣想了想说道:“有!” “哦?那快些说来!” 孟传臣言道:“我这个郎中可不是白得的,而是做完主事以后调往地方,而后又回到的户部才有了郎中这个位置,当时地方上出了一件事情!” 朝官下放地方历练不是什么新鲜事,那些翰林们在长安城里当久了官,很多时候就把百姓的苦痛给忘了。 更或者说,有些人一当官,就将自己变成了“肉食者”。 即也失去了悲天悯人的同理心,也将圣贤教化的取仁生义之心给忘了,更别说当初那立志报国、不民请命的情怀了。 所以朝廷有时为了历练年轻官吏往往都会在他们事业的高峰期将其下放一下,然后再调回到朝中。 只是很多人下放以后或是因不脉不足回不到六部,或是自甘堕落而失位。 总之能再回迁回来的就没有几个。 刘梦棣问道:“麟玉说的是何事?” 孟传臣认真地回答道:“桑田款!” “哦?说说!” “我在陇南府做知府之时,曾出过一件事情。内阁下发了一道皇上劝农的旨意,户部发公文让地方衙门给桑农们每亩地补一百文钱。意思是采桑之时,用这一百文钱请五个人帮忙采一天的桑,或是每亩桑田请一个人采桑五天。” 刘梦棣应道:“一百文不算是多,也算是小小的补助一下而已,算是把旺季顶过去就是了。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孟传臣笑道:“六爷,您刚刚还说着那些官府的黑事呢,如何到这里又忘了?” “哦?有事?钱没落入桑农口袋?” “六爷,官府的补助是按衙门里的册子发的,册子上谁有多少桑田就发多少补助款,没在册的是不发的!” “哦!”刘梦棣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他说道:“不只是农户,许多桑农为了免税即是将桑田挂在了有功名的乡绅名下!这么说来……采桑补贴全被乡绅拿走了?” “所以当初六爷与我说摊丁入亩之时,我会如此恳切!若不实行乡绅一体纳粮服役,朝廷不管给农户多少便利,最终也都是落在那些乡绅的手上,农户却是得不到什么好处!” 刘梦棣问道:“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孟传臣笑着说:“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将名下桑田最多的那几个人给请出来,给他们每人发一个‘惠民实务’的嘉奖,为他们传名。陇西亦有不少的羌人,我也没少派人去羌人聚集之地言说那些人有多富有。并且……呵呵,并且还把那些富户诓出城去,毕竟他们的桑田都是在城外嘛!于是收到消息的羌人就……” 刘梦棣笑道:“行!你行!只要羌人绑上那么一两个人,怕是那些乡绅们都得自己过来把事情说清楚,将桑田还给桑农!” “是呀,他们这里一还,我就把那桑农款给发下去了,至于后面之事,我便不管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疑问道:“这里头好似也没有什么把柄吧?陇南的羌人亦是我朝治下的百姓,并无有勾结一说吧?” 坐在一边许久没说话的山滔言道:“没做坏事当然就是我朝治下的百姓了,若是做了,怕就另当别论了。我们可以现写一封孟侍郎与羌人勾结行凶的信,而后做一场意外,将信交到秦相手中也就是了,这个简单得很!且记,得是做出来的,而不能是孟侍郎自己写的!” 孟传臣问道:“这是为何?” 王无岁也说道:“因为它就不能是真的把柄!太子党若是真将它拿出来在朝堂上宣扬那又该怎么办?当然是直接否认,甚至反将对方一军,只说信是对方伪造的!我儿王研乃是此中做假的高手,可让他帮着写一封信。潜渊先生是篆刻的高手,让他造个假印,留下一个瑕疵,一般人绝看不出印是假的来!” 罗翰文也说:“与羌人的书信里不能用官凭印,得用私印。但私印秦相怕是会看出来是假的……用闲章,且还得是麟玉常用的闲章。即能让他人注意不到,又能有据可查!” 山滔附议道:“这个好!” 刘梦棣低头想了想之后应道:“可以,此事就按禅师所言去办。不过……我现在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些桑农!最近长安城里可聚集了不少流离失所的桑农!要饭都要到我的粥厂里来了!” 罗翰文说:“怕是工部织造局那里要撑不下去了!不如……不如让窦七郎以收生丝熟丝的名义去到周边乡县看一看情况!” 孟传臣言道:“不必打探,这些我都派心腹查过了!” 孟传臣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大纸出来。 他说:“原本是想呈给皇上看的,不过皇上好似不待见我,没让我面圣,所以我就一直将它带在身边,找机会面呈!这可是民生大事呀!” 其实皇帝刘泷不是不见孟传臣,而是想磨一磨他的锐气。 更或者说,刘泷想让孟传臣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多与上司褚文儒去商议,而不是直接来找自己,只有这样将来户部才能一团和气。 孟传臣一边说,一边将那张纸给平铺到桌面上。 那纸张上画着的是一份简易的长安周边的县城地图。 只不过这张地图上还有用箭头标注的路线,表示画这幅图的人所行经的道路。 刘梦棣、罗翰文、山滔及孟传臣好似都知道这件事情,但王无岁却是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他问道:“工部那里出什么事情了?”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还是桑丝款的事情,但不同于之前所说的那个采桑补贴,而是工部织造局向地方摊派的那个!” “是捐赋么?”王无岁好像真的不知情。 罗翰文应道:“不是税,是借!” “借?” “就是工部向地方桑农收丝,而后由织造局纺出绸缎。这些绸缎只有一小部份供给给了宫中,更多的则是拿到市场上给卖了!” 刘梦棣怕罗翰文说得不清楚,只得补充道:“由于太子党把持了户部,父皇那里又把银子往内务府里巴拉,使得户部根本没有银子往工部去拨。土木、治河、修渠、造械,样样都是要花钱的,户部那里能给工部找来的钱也就剩余盐了。为了余盐之事,何溯之都被赶去了河道衙门,不过他是治河的能手,也不算是明珠暗投。” 王无岁眉头一皱说道:“工部把丝绸卖了,然后把银子用于支出,那桑农的桑丝款……” 罗翰文答道:“收一担,只给半担钱,另外半担先欠着。到了第二年,把去年半担的钱给了,但还是依旧将那一担收走。桑农亏一半的同时,拿着官府的白条愣是找不着人来兑,至使桑农大量破产。涌入长安城桑农即是他们!”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4章 织造乱局 刘梦棣也说道:“还不止如此,桑农破产以后,生丝同时也减产了,但官府却不管那许多,为了足额向朝廷上缴生丝,把原本破产桑农的份额又强加摊派到了没破产的桑农身上!久而久之,就有了如今的困境!” 王无岁深吸了一口,看向了桌面上铺着的那张纸。 孟传臣指着那份建议地图说道:“画圈的县城被欠的最多,在县城名下面画条线的欠的其次,只点一点的就是欠的少,不画的即是没有。” 王无岁看着地图却是摇头说道:“当今这个皇上还算是励精图治,不可能会真欠下这么多的。刚刚众位还说了朝廷那里还会下发补贴款,如何就……” 刘梦棣应道:“之前我是觉得父皇并不知晓这件事情,毕竟他是位贤明之君,不会做这等伤民之事,但后来想了一想……父皇就算是一开始不知道,民怨如此蒋宗宪还能探查不到?御史台那里还能没收到消息?卓不凡就没上疏过此事?不管怎么说,父皇不知道的可能性是极小的!” 山滔也补充道:“之前我与六爷曾就此事商议过,我们觉得皇上他知道,而且就是皇上手上弄的,只是皇上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且没人敢再提。” 王无岁叹了一声说道:“当皇帝的惯病!给百姓加赋之初都会觉得加这么一点点没有关系,有忠臣说起的时候,总有人会说这是朝廷度过难关的权益之计,百姓是能承受得住的,于是也就得过且过了。朝廷也总是到最后解决不了的时候来着急,前朝如此,现在亦是有所端倪……这也是所有人的通病呀!” 刘梦棣说道:“与其说是朝廷得过且过,父皇不知此事严重。倒不如说周元甲这人做事过于干练,把明面上所有能看到的账都给摆平了!账面上看不出来,朝廷审计上面也就看不出来了。李荛是世家豪门中的豪绅,他生活优越,哪里真能看到百姓生活。” 罗翰文连忙问道:“织造局的事情若是爆发,他周工部……”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他能有什么事情?我觉得他巴不得让桑农闹一闹,把这件事情给炒起来呢!” 王无岁连忙说道:“听说户部的何侍郎去了河道,做了河道提督,织造局现在是谁在管?崔通……不!是不是薛峻在管?” 刘梦棣应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就对了!”王无岁接着说:“薛峻是薛太子妃的哥哥,五皇子的舅舅,但却是个太子党。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皇上想有一个人能帮他看着织造局,即要让织造局大量产丝绸,又不能让织造局真给玩完了。织造局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必有御史弹劾,薛峻是外戚,只要他不往自己口袋里敛财,一般的弹劾是没用的!” 刘梦棣说:“就是这样!” 王无岁敲了一下桌子接着说:“和尚我虽然不了解周工部,但我要是他,绝对会落井下石!织造局出了事,反正也不归他管,他顶多罚俸,真正要出事的是薛峻!若是东窗事发,没道理只治周工部的罪而不制裁薛峻,毕竟薛峻才管着织造局,是要付主要责任的!但要是把两个人都治了,换任何一个人上来也都不可能能把工部这个摊子给支下去!” 刘梦棣道:“正如禅师所言,薛峻虽是薛贵妃的哥哥,但却是太子党。周元甲野心颇大,他计划过把太子党安在他工部的这枚钉子给拔了,如此工部真就是周元甲一个人的天下,将来他在工部做任何事情便不再有任何顾虑!顶多与内阁扯一些皮。周元甲刚收了盐道,原本是要将薛峻给弄下去的,但父皇不肯,只是让薛峻把河道交出来。周元甲若是不甘心……薛峻现在怕是岌岌可危呀!” 王无岁轻笑一声说道:“六爷,您不必担心他,他一个外戚不会有事的,要不然皇上不会如此安排。我觉得您更应该去担心另一个人!” “哦?禅师所言是谁?” “三爷!” 刘梦棣眉头一皱,低头想了想问道:“禅师的意思是……三哥会从中玩点什么花招而逼五哥或是周元甲将织造局之事给捅出来?” 王无岁点头说道:“和尚我要是三爷,一定会派人潜入桑农之中,怂恿他们去冲击工部衙门,叫工部还那生丝款!” 山滔言道:“若是如此,六爷隔岸观火即是!” 王无岁又道:“可六爷的生意做得不小呀,刚刚听你们商量,除了收下了夏家的织坊之外还要买下织造局的一些织机,甚至要去工部挖工匠过来做新织机!六爷能想到用假书信骗人,别人就想不到这一招?只要在信中说明,是六爷您派人怂恿的桑农,为的是造成织造局的烂局,且有意收购织造局。到时候皇上会作怎么想?” 刘梦棣想了想答道:“他什么也不会想!” “对!他什么也不会想,因为桑农之事本就是他自己给捣鼓出来的,桑农闹事那就是在打他的脸。和尚我了解他,他拉不下脸来认错,一定会即刻找一个人,把这所有人罪都安在那人的头上。他才不会管信是不是真的呢!六爷,我不相信您的性命能比他与朝廷的脸面重要。或者说,皇上觉得委屈一下您,让您下半辈子在宗人府里度过,是极合适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想了想问道:“禅师,这里头有两件事情我想弄个明白!” “六爷您说!” “第一,为何您料定三哥会做这样的事情?” “您觉得七爷与五爷会给自己找麻烦?” “当然不会!” “太子党欠着工部的银子,织造局要是没了,来年工部的用度从哪里来?还不得从户部来?太子党也不会自找麻烦吧?且那薛峻也是太子党呢!所以就算是五爷党把何溯之给做了,太子党到最后也不敢把周工部如何!” 刘梦棣又问道:“那陇王党呢?” “陇王党那里就更不会了!盐道那里出了那么大事情,但落下马来的就那么几名。有多少人没被查出?又有多少人没被牵连?周工部即是得了盐道,他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盐道里的那些大爷党又有多少人的把柄掐在他周工部的手中?即是周工部不发作,卢相如何会主动去弄烂工部的账而与周工部去死磕?卢想的敌人是秦谦,不是他周元甲!” 刘梦棣又问道:“四哥就干不出这事来?” 王无岁笑道:“不是和尚我看不起岐王,他没有这个胆子去做冲击工部之事,岐王手上都有谁?礼部的沈同和、杨池,刑部牛禄,翰林院的范元芳、赵轼,他们哪一个人敢去教四爷这个法子?四皇子最近怕是被六爷您整得与其手下都离心离得了吧?听说牛侍郎与您就走得很极近呀!” 刘梦棣担心地说:“杨池乃是智能之士,是四哥的重要谋臣,此人极不简单呀!” “别人不知道,和尚我却是最知晓他的。此人虽是世家,但却是弘农杨氏旁支出身,入仕之前生活其实并不如,要不然他早被当年杨家的事情牵扯进去了!他与李荛是不同的,心中系着百姓呢。他是会给四爷出谋划策,但不会使出这等阴招。他以秦相为标榜,要用也是用那等让四爷打入礼部,以科举为基脉笼络人才的阳谋!这等奸计,杨池就算是能想得出来,也不会去施展的。” 刘梦棣问道:“可三哥手上也没有别的人才呀?裴绂?那也是正经人,做着礼部侍郎呢。刑部尚书杜明伦虽然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但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去做这样的事情,还有那信命的华云方,一生求仙拜佛,这样的缺德事他会去做?或者说,他想得到么?” 王无岁笑道:“三爷党可不止这些人,还有一侠呢!” 刘梦棣没太想明白王无岁指的是谁,因为三爷党的几位重要人物他都提到了。 刘梦棣只得请教道:“禅师所指何人?” 王无岁笑着说:“宫里的那位裴淑妃!”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三哥的母妃裴淑妃?她一介女流,平日里也不碰朝廷之事,她能想得出来?” 王无岁笑道:“她想不出来,您不是想出来了么?您可以帮着她想呀!” 刘梦棣马上明白了王无岁的意思。 他脑子一转,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明白禅师的意思了!这事得好好地计划一下!” 山滔说道:“这事不难!听莲姑娘说六爷您在宫里有四位宫人内应?” 刘梦棣笑道:“此事我从未瞒过山先生,当初的确是暗伏了四位宫人在宫中,我将其称之为锅碗瓢盆。” “锅碗瓢盆?” 刘梦棣应道:“锅就是御前侍中、内侍监郭健,现在在父皇的身边伺候。碗指的是王灿,现在在尚膳监程宜程老公身边做事,瓢说的是朴伟,现在在含凉殿皇后那里。“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5章 琴棋书画 刘梦棣接着说道:“而盆乃是彭生,现在就在裴淑妃的紫兰殿里任职。郭健是我后来收买的,王灿是我安插入宫的,朴伟则是郭健在尚膳监之时发展出来的。就彭生最为特别!” “如何特别?”王无岁问。 刘梦棣应道:“我没住进五叶庄的时候,是住在皇子里所的,那朴伟即是我在皇子里所蛰伏之时伺候我的宫人。后来我搬出皇子里所,除了几名心腹宫人跟随我来到五叶庄之外,别的宫人都被内务府给调回去了!” 王无岁笑道:“六爷带在身边的应该只是伺候你的宫人吧?真正的心腹其实就是那位彭生,您是有意让内务府的人将其调回宫里去的!” 刘梦棣笑道:“事实即如禅师所言。可我也没想到那裴淑妃因怀恨于我,从内务府将彭生就直接给调到她宫中去,尽让其做些最苦最累的活,把他当成我来折磨!” 山滔笑道:“有这四人足矣!六爷只需依我几件事情,裴淑妃非得做出这等事情来不可!” “哦?山先生已有主意?还请速速讲来!” 刘梦棣与一众谋士坐在一起,就这么商讨起了一些计划来! …………………………………… 在与众谋士议定了一些事情之后,刘梦棣这才带着莲儿等人前去追赶自己回程的队伍。 等到刘梦棣与队伍秘密汇合,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穆祖之真不愧是个管理后厨的人才。 就那一时半会,他就将五叶庄上上下下人的饭菜都给做好了,一点也没有耽误吃晚饭。 其实他的做法也十分简单,就一个字,蒸。 古人的灶一般都有前锅后锅之分。 火在前锅烧,会往后锅里冒,所以一般前锅在煮饭,后锅就会在烧水。 古人的饭大部分是炊出来的。 所谓的炊,就是先把米放入锅煮个半熟,然后捞出放进蒸屉里炊,等炊熟了之后再移入后锅,用后锅的余温存热。 男主人回到家中吃的每一口饭都会是热的,一天的劳累也就消失不见了。 网络上曾有人笑话大漂亮国油管里的白人不会煮饭,把饭从锅里捞出来再进行煮或炒。 其实真正不懂的人却是他自己,这样做出来的饭其实更加粒粒分明,不会糊在一起,甚至还特别有嚼劲。 谁让现代人已经用习惯了电饭煲,已经不明白炊是什么意思了。 刘梦棣的五叶庄当然不只有一台灶,几个灶台一起弄,不仅把饭都给饮熟了,连一些蒸菜也一并给做好了。 为了不串味,穆祖之甚至用荷叶将不同的菜都给包了起来,有一些肉菜只要泼上油就能马上入席。 除了这些,穆祖之还用小火炉烧炙了一些肉串出来,撒上了西域进来的香料,与现代的烤串几乎就没有什么匹别。 有烤串怎么可以没有酒呢? 为了这些烤串,刘梦棣亦是喝了个半醺。 吃完饭,天也就黑了。 刘梦棣回到自己的房中捧着一本书就看了起来。 这本书不是别的,正是当初刘梦棣从刘泷手头给盗出来的那一套论语其中的一册。 那套论语刘梦棣原本是送给了沈同和,被沈琳琅借去看,可没几天那沈琳琅却是将它送给了“罗翰文”。 如此一来一返,那本论语又回到了刘梦棣的手中。 在五叶庄里喜欢看书的可不只有刘梦棣,还有文卿梅。 虽然论语一直就放在刘梦棣的床头,但文卿梅时不时地会去翻看,生怕刘梦棣把那套珍贵的书给翻坏了。 所以,当刘梦棣正在看那本书的时候,文卿梅亦是担心进到房间里来假装指导夏采荷收拾房间里的物件。 刘梦棣的心眼多深,哪里能不知道文卿梅的心思。 他甚至假模假样地去撕书,引得文卿梅注意,将文卿梅好一阵调戏。 那文卿梅被刘梦棣调戏得脸上红一会、粉一会,显得格外好看。 刘梦棣将书放回到床上,轻声问道:“梅儿,今天夜里就不走了吧,就睡在我房里可以吗?” 文卿梅红着脸低下了头去,轻轻地摇了摇。 其实她不是不愿意,而是因为她还在孝期之内! 文卿梅羞羞地说:“爷想要的话,我去把莲妹妹叫来吧。” “不。”刘梦棣说:“她今日陪爷我奔波了好久,也挺辛苦的。且她还得寻思着怎么把明年青楼的计划章程给写出来,你就别去烦她了。爷我要是折腾她一夜,她明天可没那精力与心思去写章程,如此会坏了爷我的事情,还是让她好生休息吧。” 文卿梅小声地说道:“你哪里真能折腾一夜,上一次你一刻钟就结束了。” 刘梦棣一下子就急了起来道:“那是前面你都没听到!” “合上前面的,也就两刻。” “我说梅儿!你要是这么说话,爷我今天夜里可就不能放你走了!当叫你知道我的厉害!看我到底能不能折腾你一 夜!” “爷,我……” 刘梦棣看着文卿梅的样子,释怀的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好了,刚刚与你玩笑的,我还能不知道你?崔湘竹现在人在五叶庄还是在齐王府那一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文卿梅答道:“她还在五叶庄,罗先生说齐王府那里还有一些东西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再让竹妹妹过去。所以她现在还在庄内。爷放心,白天她不在庄里游荡,我让她帮着去街面上采买过年要用的东西了。东西很多,她一时半会也买不完。她也是识字的。” 齐王府其实就是之前的豫王府。 在刘梦棣将那里当成落脚点之前,豫王府里便有闹鬼的事情传出。 为了让落脚点更加隐秘,刘梦棣将闹鬼的传闻添油加醋,又派人装神弄鬼,使得之后再也没有什么闲人敢进到那废弃的豫王府之中。 这样这个落脚点也就安全了许多。 藏春院被查的时候,那些还在外面做“外勤”的姑娘没办法回到藏春院里,被安排进了豫王府的落脚点。 当时那些姑娘都穿着白衣,甚至被内务府慎刑司的郎中给看到了。 即是联络点,当然就会有一些痕迹留在那里面了。 而刘梦棣一早就料定了有人故意安排崔湘竹接近自己,那么当然就不会让崔湘竹发现豫王府的秘密了。 所以罗翰文建议先别让崔湘竹去,等把之前残留的所有事情都收拾干净了再说。 此时,刘梦棣对文卿梅问道:“那她夜里是与谁一起睡的?” 文卿梅应道:“莲妹妹派了两个人与她做伴,是与她们睡在一起的。”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你去把崔湘竹找来侍寝!” “什么?” 刘梦棣咧开嘴笑道:“我上说,你去把崔湘竹找来给爷我侍寝!” “她……” 文卿梅犹豫了一下,在看了刘梦棣一眼之后只得失落地应了一声是。 文卿梅并不反对落尘姑娘的侍寝,对于文卿梅来说落尘姑娘是自己人。 但崔湘竹却是一个未知道,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天天被刘梦棣宠幸,那还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文卿梅刚要离开,刘梦棣却是将其实给叫住了! 他说道:“梅儿,你这表情怪得很呀。像是嫉妒,却又不像是在吃醋?” “我……我只是觉得她不合适……” 刘梦棣笑道:“好了,刚刚与你玩笑的。崔湘竹现在睡下了吗?要是没睡爷我想与她聊聊。” “还没有,在后院画画呢。” “画画?” 文卿梅应道:“说是夜竹别有一番意境,且今日下了一场雪,正好抓景作画的好时机,怪只怪回来的晚了,要不然这要是白天画那便真好了。我也与她说可以白天来画,她说她怕那景被什么野猫给翻了,或是被哪个不知趣的留了什么印在上面,坏了她的画意,所以赶着时间在后院里要画一副雪竹出来。” 刘梦皱着眉头想起了一些事情来。 文卿梅连忙说道:“莲妹妹的人跟着呢,想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她也走不到别的地方去。” 刘梦棣此时却是尬笑道:“爷我自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琴艺是师从大琴师潮海先生,朝海先生若是没了,我这个天下第一琴还是当得的。我曾下赢过棋圣寒潭先生,对自己的棋力亦是十分自信。至于书就不用说了,你们只知我会台阁,却不知我还能写得一手的瘦金,天下能与我并称的只能是潜渊先生。可就这画嘛……” “瘦金?”文卿梅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谁让它是宋朝时的产物呢。 刘梦棣没理会文卿梅的问话,而是又道:“说实话,对于画作,我真就只有在鉴赏的水平,这鉴赏还是跟柳子贡柳掌柜学的一些皮毛而已。” 文卿梅小声地嘀咕道:“难得爷也会说自己的一些不足。” 刘梦棣笑道:“梅儿越来越出息了,都开始调戏我了!你再这般我真就让你去将崔湘竹叫来侍寝!你脸色薄,不怎么会说话……算了,还是爷我自己亲自去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6章 夜下雪竹 刘梦棣说着便要向房间外而出。 “爷!”文卿梅叫住了刘梦棣。 刘梦棣回头问道:“怎么了?” 文卿梅拿上来一件袍子,一边给刘梦棣披上一边关心地说道:“我知道爷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但外面寒得很,你早些回房里来。” 刘梦棣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他回身将文卿梅一搂,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温柔地说:“好。你在房里帮我暖一暖床,我去看看崔湘竹,很快就回来!暖床的时候衣服别穿太多,隔得慌。” 刘梦棣见着文卿梅脸上露出羞涩之气便笑着出了房门。 夜幕降临以后的五叶庄后院有些阴暗。 那寒风飕飕地吹着,让人止不住得想打寒颤。 五叶庄后院的那株老槐树仅剩不多的叶子在这一阵寒风里也掉落了下来 那叶儿轻轻地就飘落在了树下的石桌之上。 而此时萧湘竹正站在桌前画着画,身边还跟着两名侍女模样的人。 刘梦棣轻轻地走上前去,见得那萧湘竹用左手将掉在画纸上的叶子轻轻地拿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之后,这才叹了一声气去,将叶子给扔到了一边的地上。 刘梦棣露出微笑,一边上前一边说道:“你如何还不睡觉?” 崔湘竹心事好像很重,根本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她被刘梦棣突然的一句话给惊了一下,右手的笔就掉在了画上,将画纸染黑了一块。 崔湘竹心中惋惜这幅好画,但她却是不能向刘梦棣这个主子去抱怨什么。 刘梦棣却是自责地说道:“呀,怪我不好。这么好的一幅画就这么给毁了,能修补么?或是把染黑的这一块改画成一面假山石头?” 即使改成石头,整个画作的画面也早已与原作的构思不一样。 坏了也就是坏了。 崔湘竹没敢回答,好似不太敢与刘梦棣说画的事情。 她只是向对方压了压福,而后轻话说道:“爷安康!” 刘梦棣看着崔湘竹颇有此单纯的眼神说道:“即是画坏了,那就别强求了,夜里寒,别冻着,快回去睡吧。一切随缘,若是强求,缘份必定早尽。等忙完了齐王府的那一摊子事,空闲下来时随你爱画什么就画什么!” 崔湘竹应了一声是之后,只是低着头站在一边。 刘梦棣又问道:“怎么?有心事?” 崔湘竹应道:“是有心事。我因有了爷的荫蔽而得一时安寝,但家慈她还不知在哪里受苦。我心中有感,如何也睡不着,故尔出来吹吹寒风,顺便画后院里的这些雪夜映竹。” 刘梦棣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庄里的地形给画出来吧?” 崔湘竹连忙再次压福说道:“我不敢。荷姐姐与我说过了,王府……五叶庄里的忌讳很多,叫我不可乱动心思。我也问过她,关于五叶庄的规矩,也怕举措有些而不小心犯了爷的忌讳。但荷姐姐只与我说,爷您是个好人,我只要避着点嫌,认真做事就可以行了。” “荷儿与别人不同,她心思单纯,没那么多花花绕。正所谓无心者无罪,她即使犯了爷我的忌讳,爷我也不会放心里去。且她自己也是刚来的,哪里知道那许多,教不了你什么的,能说的也就只是安份二字而已。话说回来了,你们姐姐妹妹的叫着,到底谁大谁小?” 崔湘竹应道:“梅姐姐最大,然后是莲姐姐,接着才是荷姐姐,我最小。” “我还真看不出来你会最小,你虽矮我一些,但看起来可与莲儿一般。” 崔湘竹说:“我脸长得像我娘,但身材却与我爹相似,所以才会让爷您这么想!” 刘梦棣点头称道:“哦,也对。崔诺崔将军可是一个标准的山东大汉,你自是会随他长相。你也莫要想那许多,要是吹风吹得生了病,那可不好做事!且这黑瞎火的,就靠着侍女的两掌灯笼,哪里看得见什么!” “是恩师与我说,我想法太多,也太认真,笔法不够飘逸,更不够传意,所以他让我在夜里画画,半阴半暗之中,隐隐约约之内来求以真感觉,只有这般方能将意境给练出来。” “能得意境者,山水也。再高高不过荆浩、董源与巨然三人了。我五叶庄里有一幅董源的画,你可问一问梅儿,让她帮你翻找出来,给你临摹一下。” 崔湘竹言道:“家师与我说,我的画徒有其表,还是先画点别的,再来画山水方好。所以我的画里才会以物这景,人为骨。” “人为骨?你在画人物?” “是,夜下雪竹,侍女掌灯。” 刘梦棣呵呵笑道:“我五叶庄里最不缺的就是侍女了,你随便找一个人来站着给你……” 刘梦棣说到这里话头就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因为此时的他正向着桌子上的画看了上去。 虽然崔湘竹的纸上只画一个的侍女的轮廓,但刘梦棣却是隐看出了些门道出来。 他眉头紧锁眼神呆滞地愣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对崔湘竹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恩师恩师的,你恩师到底是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崔湘竹应道:“家师名讳乃为费遥,是南北朝时费元瑶的后人。” “十大名儒之一的譬流先生费遥?他作画的功力可高深得很呀!他如何会在你家教你作画?” 崔湘竹摇头说道:“具体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不过他与家父说过一些情况。好像是南周国那里出了什么乱子,当时譬流先生就从南周国逃了出来。前些年他在汉国游历之后,来到了齐国寻访寒潭先生。寒潭先生原本想将其安置在自己家中,但譬流先生他不会下棋,怕别人说他什么,于是就住进了我在厉城的家中。” 崔湘竹的父亲崔诺与寒潭先生崔谙是堂兄弟,二人的关系十分密切。 别看崔谙是清河崔氏出身,与山滔一样身上都有着极深的魏晋名士风范,但在生活上他并不像真正的世家大族那般奢靡。 他家中虽然有着巨量财富,但平日里与潜渊先生石奇川一样都是住在像是草庐一样的院子里的。 这便叫作结庐而居,是魏晋名士的一种风采风范及风评。 也正是因为住的并不算是太好,且譬流先生怕别人说他下棋不行所以也没打算住在那里,于是寒潭先生崔谙就将其安排去了崔诺的家中。 崔湘竹接着说道:“家严虽是武将,但亦是世家出身,文墨皆通,于是便以西席相待,求其指教。因家严公事繁忙,常不在家中,譬流先生不愿吃白食 ,所以对我有所指教。” 留客是有留客的规矩的,为了让客人不难到难堪,崔诺自然是要以西席的名义请他留在自己家中。 刘梦棣问道:“他当时就教你画侍女了?” “是!但他……他好似并无心教学,也就在我那里落个脚,给我一些提点而已,平日里尽是让我临摹画作了。” 刘梦棣认真地问道:“你刚刚画的这个侍女就是他让你临摹的?” “是呀!” 崔湘竹不解地应了一声出来,她不知道刘梦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又认真地问:“你在齐国临摹过女史箴图?” 崔湘竹将头一低,失落地说:“爷您果然是真的懂,只这半成之作您就看出门道来了。还好那日我没说自己会画画,要不然又要被您看笑话了……” 刘梦棣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去笑话他人,他连忙又问:“那幅画现在在哪?我说的是女史箴图!” 崔湘竹解释道:“因家父落难,我娘不愿连累譬流先生,所以一早就让他收拾东西避开我家之事去了。那幅画现在应该还在他的身上吧。” 刘梦棣把牙一咬,轻声念道:“糟了!又出事了!” 崔湘竹不解地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 刘梦棣说道:“把你派到本王身边的人应该没想过利用你会画画的特长来吸引我的注意,一是因为本王在别人眼中就是个纨绔子弟,他只是想用你的美色来相诱。而且我也是真不懂作画。不过……协助那位大人物把你弄到我五叶庄里的必然是那位幕后主使!我现在知道幕后主使想要与我说什么了!” 崔湘竹往地上一跪,连忙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心血来潮……爷您别赶我走,我、我以后再不画了!”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你该如何就如何,这事不关你事!今夜收获颇丰呀!至少让你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刘梦棣的确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当年有人卖给柳子贡的师傅宁无干一幅女史箴图。 叛逃蒙国乞颜部的裴续以看画为由,让宁无干把画带到他的宅邸里观看。 裴续找了个高手,那高手花了差不多一夜的时间将那幅女史箴图一分为二,并进行了一些临摹加墨,于是就让女史箴图的真迹变成了两幅! 一直以来刘梦棣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敢对这样的名画进行解剖与上墨。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7章 正面评价 现在他完全懂了,也只有以作画闻名的十大名儒之一的譬流先生才有可能有这等拆画装裱的手艺与临摹添墨的手法! 一般人作赝者可没有他这种笔力,一上墨那画就算是毁了。 即使能画得出来,笔法不对也会被人给看出来! 而那女史箴图在被一分为二以后,一份被宁无干取回,一份即被留在裴续那里。 裴续叛逃以后,他的那一幅画就被皇帝抄没进了宫中,可很快就失窃了。 接着宁无干被人举报从宫中窃画,这才有了被发配的命运,而原本属于宁无干的那一幅却又被收进了宫中。 譬流先生是在裴续东窗事发之时离开的长安,从此就没再回来过,且他离开之时宁无干还没有案发。 以譬流先生的眼界,绝不会留一幅假画在身边的。 崔湘竹即是在他那里见着了一幅女史箴图,刘梦棣有理由相信那一幅一定是真的! 也就是说,譬流先生身上带着的那一幅画就只可能是皇帝刘泷从裴续那里查抄出来,而后双失窃的那一幅。 可问题是沈琳琅曾说自己家里也有一幅女史箴图。 这只能有两个结论,一是沈家的那一幅是假画,二是宫里刘泷所藏的那一幅又被人盗窃走了! 刘梦棣的确是想过沈同和又弄到了假货,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如果之前沈同和买过一幅假画,那么沈同和的妻子是绝不会让他再浪费那个钱去买宝琴的。 或者说沈同和没理由会上两次一样的当。 如果不是买的,那就只能是别人送的。 沈同和怎么可能不知道裴续的事情,若不是裴续潜逃,礼部尚书这个位置还轮不到沈同和来做! 有人给沈同和送一幅女史箴图,沈同和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觉得这幅画是假的。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真迹是在大明宫里! 沈同和即是收了下来,且还不敢示人,只能证明他一定觉得那幅画是真迹! 裴续的那一幅被譬流先生带走了,沈同和家中的那一幅就一定是后来从宁无干那里查抄出来的! 也就是说,皇帝刘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人偷走了东西! 刘泷喜欢写字,但不喜欢作画,宫中也藏了许多的名人真迹画作,但他绝少拿出来欣赏。 日理万机的刘泷不知道他收藏的那许多名人画作没了一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如果此时有人向朝廷举报沈同和手上有一幅女史箴图,怕是沈同和也得落得与宁无干一样的下场! 刘梦棣与沈同和并不和睦,以前沈同和就没少弹劾刘梦棣。 而刘梦棣在第一章的时候还戏耍了沈同和一番,刘梦棣且不就是那个去举报沈同和的最佳人选么? 更或者说,当初枯荣禅师想要将大绮绿绮卖给沈琳琅,而被刘梦棣搅画的时候,这个陷害沈同和的计划就已经存在了! 但是当初枯荣禅师的想法只是将沈同和拉进局里来,而刘梦棣却是被王无岁给拉进来的,因为让江剑兰去刘梦棣产业里卖琴的即是他。 今天白天的时候,王无岁与众谋士坐在一起商量朝局与夺嫡之事。 当时王无岁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出的那些计策也已经算是算无遗策了!刘梦棣完全相信王无岁已经是自己人了。 即是王无岁有这么一张可以弄倒四爷党党首沈同和的王牌,他没有理由不说的! 所以刘梦棣很肯定,王无岁并不知道女史箴图的事情。 那么这件事情会是那位幕后主使之前定下的让刘梦棣去害沈同和的计策吗? 刘梦棣觉得没有这种可能! 因为萧湘竹有问题就是那位幕后主使提醒的自己,或者说他是在提醒沈同和有危险! 所以,除了那位幕后主使,一定一定还有另一个诡计多端的大人物的存在。 之前刘梦棣在与曹征西次子曹议文聊天时就曾说起过,一定存在着另一个大人物。 那个人给皇帝刘泷出谋划策,要削减征西将军府的进项,而这实际上是在离间曹经恒与刘泷,但刘泷自己好像并没有察觉。 同时,刘梦棣还认为汉齐两国现在所发生的一些纠纷完全还没到两国火拼的程度,但它就这么发生了! 所以刘梦棣觉得这也一定是有人在从中挑拨生事! 而沈同和的身份是极不简单的,他可不只是汉国的礼部尚书,他更是出身吴国四大世家中的沈氏,她的妻子姓顾,也是吴国四大世家之一! 沈同和一家人要是被皇帝给弄死在了长安城,汉齐大战爆发之时,吴国帮汉国还是齐国已不言而喻了! 刘梦棣之所以会觉得沈家关于画的这件事情也是那位大人物所为,是因为刘梦棣一早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那位大人物一定一点也不了解自己! 他以为刘梦棣就只是肤浅的好色之徒,但凡他对自己有一丝的了解,都不会将崔湘竹就这么派到自己身边来。 他以为刘梦棣真就是那么没心眼的纨绔子弟,定会对沈同和展开无底线的报复,所以这才有了把画送到沈家,而后以崔湘竹为诱饵引出画的事情,让自己去对付沈同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那人却是失算了,刘梦棣好色没错,却不是没有脑子,更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自己的判断。 刘梦棣纨绔也没错,但他对沈同和的为人却是有极正面的评价。 他即使要与沈同和为难,也只是在小事上进行戏耍,绝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要将这个对百姓还算不错且颇有官声的好官给害死! 这只能说明幕后主使虽然帮着那位大人物实施了一些近乎完美的计划,但由于那位大人物底层的设计出了问题,且好似并不听幕后主使的劝解,这才有了这些破绽,更是对刘梦棣产生不了多少威胁。 在想到这一些以后,刘梦棣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那幕后主使在帮大人物谋划崔湘竹进五叶庄这件事情的时候,显然是极不希望四爷党的沈同和出事失势的! 而四爷党早就被刘梦棣与秦相、卢相用各种计谋设计得各有芥蒂,甚至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那幕后主使若不是四爷党,为何会想着救下沈同和,而不是落井下石呢? 所以,刘梦棣觉得那位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即在四爷党中! 此时,崔湘竹看着刘梦棣出神的样子心中有些惶恐,不知道刘梦棣又猜出了些什么来。 她不敢打搅,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等着。 刘梦棣回过神来轻轻地笑了笑说道:“好了,且回去睡吧!譬流先生虽然会作画,但他却不会教学生,哪里有让人从意境开始学的,都是从临摹开始!临摹的越多,那意境也就升上来了,多练就行!去吧,这里冷得很。” “是。” 萧湘竹应了一声,连忙让侍女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了。 可那刘梦棣自己却是坐在了那冰凉的石凳之上。 崔湘竹有些发愣地问道:“爷您不回么?” 刘梦棣轻笑道:“其实本王也是出来散心的,风寒拂面,更能使我冷静的想事情,如此看问题能更全面。你先回吧,我一个人坐一会儿。也就一会儿而已,其实我也很怕冷的。受不了的时候我自然也就回去了!” 崔湘竹应了一声,只得带着侍女离开而去,甚至在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如何也让自己琢磨不透的刘梦棣。 崔湘竹在离开了现场之后,刘梦棣却是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出来。 他向着左右环顾了一下之后轻声说道:“出来吧,别藏着了,我都看到你了!” 刘梦棣一边说话,一边束起了耳朵听着。 一阵寒风又吹了过来,那树梢也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来。 刘梦棣嘴角一翘,突然站了起来转身便向着刚刚发出声音的大树走去。 而与此同时,从那棵大树上落下了一位黑衣女刺客来! 刘梦棣没惊没吓,更没等那黑衣女刺客站稳脚跟,伸手便向着对方的腰间搂了上去。 黑衣女刺客不是不想躲,而是刘梦棣好似一早算准了自己会在那里落地。 她的脚尖还没落地之时,刘梦棣的手就伸了出来。 等她落下来之时,刘梦棣已经一把搂住了女刺客的蛮腰,将其抱在了怀中。 刘梦棣轻声说道:“你可总算是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你放心吧,别人都能害你,就只有我不会。谁叫我们如此有缘呢,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不一样的!” 黑衣女刺客原本想要挣扎,但听到刘梦棣的话时却是一动也不动了。 她竟是对这么一句十分肉麻的话起了些心思,好似她这一辈子都在等着刘梦棣的这句话。 甚至希望刘梦棣能多说一些这样的甜言蜜语。 她真的很爱听! 而刘梦棣见得那女刺客好似真的被自己的言语给唬住,又柔声说道:“只要你留下来,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兰儿,我……” 刘梦棣的“兰儿”二字一说出口,那黑衣女刺客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狰狞起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8章 八骁之一 没等刘梦棣反应过来,黑衣女刺客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边。 其实以刘梦棣的武功,他是可以躲过这一下的! 更或者说,是个女人都不允许被陌生男人搂搂抱抱。 所以刘梦棣在去抱对方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当对方起手要打之时,刘梦棣除了能躲开之外,还想到了几个招式换一个角度继续抱着对方,甚至能在对方的脸上亲那么一口。 但他此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绝对不能躲,更不能展露武功!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看清楚了对方左手拿的宝剑剑鞘并不是江剑兰之前的那种。 剑鞘里的剑也绝不是江剑兰用的那种偏软且剑尖还会飘忽不定的软剑。 眼前人手中的这把剑应该会更坚硬一些! 换言之,刘梦棣认错人了! 怪只怪刘梦棣自己将崔湘竹等人赶走了,若不是那些人带着灯笼走了,刘梦棣不至于看错。 更怪自己动作太快,没等对方落地就抱上去想占便宜,所以这一巴掌刘梦棣其实挨得并不冤枉! 且这一巴掌扇的力道刘梦棣极为熟悉,因为之前也曾有这么一个人打过他的巴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玉簪隐侠。 刘梦棣心中大叫不好,硬是用脸接下了对方的一巴掌。 而后他装作吃痛的样子,松开了搂着对方的手,在原地转了三圈之后,一臀股坐在了地上。 玉簪女侠眼神之中满是嗔怒,她质问道:“兰儿是谁?” 刘梦棣坐在地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原、原来是女侠您呀,我、我不是要故意调戏你的!兰儿她……不不不,你先听我说。我也不是要调戏她,更不是喜欢她,而是想为难她一下而已!那个兰儿其实与我也不对付,他爹是江有汜,就是那个风尘剑侠。她长得和棱角分明的江有汜一点也不像,她的相貌秀美绝伦,像是……别打别打!” 刘梦棣连忙向着那张石桌子爬了过去,一下子就钻到了石桌下面去! “出来!”玉簪女侠唤了一声,两步就追了上来。 她用剑鞘敲着桌边说道:“你跑什么?” 刘梦棣委屈地说:“怕被你打!” “你别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更别提起别的女人来就行!我有事找你!” “女侠,您就放过我吧!我不招惹您,您走您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不是,我不是说我们是夫妻的意思,我也不是调戏你……” “行了!”玉簪女侠轻喝了一声说道,“先出来再说,我不打你就是了!” 刘梦棣从桌底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玉簪隐侠,这才从桌子下面给钻了出来。 他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得腆着脸笑。 玉簪女侠看着刘梦棣的表情,不屑地说道:“呵!兰儿,几日不见你又多了几个红颜知己了?刚刚那个画画的那个人应该不是你口中的兰儿吧?她又是谁?” “这个……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说我说!女侠还是把剑留在剑鞘里的好,那东西太容易伤人了!” “快说!”玉簪隐侠又喝了一小声。 刘梦棣解释道:“刚刚在这里作画的是齐国八骁之一的崔诺崔信德的女儿!” 齐国八骏,指的是棋圣寒潭先生崔谙的八名弟子,他们都是年轻一代的文人秀士。 而八骁指的是齐国大元帅平原君崔谨的八位旧部将,崔诺即是其中之一!可见崔家在齐国的地位有多高! “崔诺的女儿?” “是!她叫崔湘竹,崔诺崔信德被齐君冤枉逮捕,竹儿她……我是说崔湘竹她与她母亲被同族的寒潭先生给保了下来,但二人还是被押解去了郑州娘家。意外的是她母女二人半路上被人贩子给劫了。那天我不是去黑市救荷儿么?我是说夏采荷,我去解救夏采荷的时候把崔湘竹一并就给救了出来了!这其实是个巧合!” “巧合?”玉簪女侠冷笑一声说道:“你可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如何会说出巧合二字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事情,反正我知道玉簪女侠你极关心夏采荷与文卿梅二人,现在他们都平安地在我王叶庄里住着。您要是还有什么美人儿要我搭救……不是,我是说,我还能帮得上您什么忙,您尽量开口就是了!” “行了!”玉簪隐侠对刘梦棣是极为无奈。 她说道:“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哪里有不偷腥的猫?我今日不是来与你说这些的,而是……” 玉簪女侠说到这里话风一转,问道:“夏采荷在你这里住得还好么?” 刘梦棣道:“荷儿……夏采荷她很好,做事很干练,五叶庄里的人都很喜欢她,我也从来都没让她做过什么粗活,虽然我将她安排在身边做贴身侍女,但我从来都没让她侍寝过……我是说,她现在可能已睡下了,女侠若想见她,在我寝卧边的侍女房里应该可以找到她!要不我……” “即是睡下了那便算了。能吃能睡足可见她最近的日子过得还算是不错,我就不去打搅她了。你能救下夏采荷,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她弟弟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梦棣应道:“您说的是夏采侯吧?他……我是真不敢去东宫要人,不是担心太子不给,而是薛太子妃那里……反正我已经让我父皇帮我去要人了,想来过些日子您再来的时候就能在我庄里见到他了!” 玉簪女侠冷笑道:“你还知道避嫌呢?这么说来你与薛太子妃有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没有!”刘梦棣否认道:“我们之间没事,什么事情都没有!” “最好是没事!” “女侠还真是关心荷儿呢,您宵夜吃了么?要不然就留下来对付两口?” 玉簪女侠气道:“我可不是来吃你的什么宵夜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也不是来看荷儿情况的,她在你这里若是还不安全,想来就没有安全的地方让他待了!我是还有另一件事情来找你!” “您说,只要我办得到。” 玉簪隐侠认真地说道:“你去帮我找两个人来!” 刘梦棣马上说:“两个够吗?我五叶庄里高手众多……” “我不是要借你的什么人!我是想让你帮我去找两个人!” “我不是说了么,一句话的事呢,我现在就喊两个人过来!” 玉簪女侠生气地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会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与我装这个傻?你真不怕我拔剑在你身上划同个伤口出来?我要找的是排帮的两个在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 刘梦棣心中一疑,问道:“排帮?他们在关中并没有什么生意呀,关中的生意一直都是漕帮在做,排帮一众早就退到山东与江南去了!” 玉簪女侠说:“我打探过了,排帮的七星剑水永流与他的师弟戾山君柏永青现在人即在长安城里!” “哦!您说的两个人就是他们呀?这可不好找了!” “少来与我废话,我知道你找人一向十分有本事,找到以后将他们捆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刘梦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又试探着说:“他们二人得罪女侠您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两个混蛋好过的!” “没有。我其实不认得他们,只是有件事情想找他们问问而已!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 刘梦棣连忙说道:“女侠您尽管说来,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簪女侠说:“就是你找我去救蒋侍郎的那天夜里,出现了一位身材极好、动作极为敏捷的女子,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这是江湖中的哪一号人。她是谁?” 刘梦棣摇头应道:“不知道。此人武功高绝,他如果要杀我们的话其实付出一些代价还是能做得到的。她逃走只是因为她不想受伤而已,不是打不过我们。他的目的好像就只是将荣枯禅师给杀了。” “连你也不知道?你觉不觉得她的身形有点像……” “像什么?” “没什么!”玉簪女侠好似并不想让刘梦棣猜到一些什么,于是便止住了话头。 她换了个话题接着问道:“那她最后扔出来的那个竹筒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的威力如何会那般巨大?你又如何知晓那个东西的?” 刘梦棣脸不红耳不赤地说谎道:“那个竹筒叫暴雨梨花针!是江湖上一种十分可怕的暗器,女侠行走江湖这么久如何会没听说过?那竹筒外面连着一根引信,点烯引信就可以引爆里面的东西。” “引信?” “就是硝绳,把硝粉弹进长纸条里,再把纸辇成条就做成了,没什么难度。” 玉簪女侠又问道:“我对自己的轻功还算是自信,你刚刚是怎么知道我在树上的?” 刘梦棣马上答道:“因为树叶掉下来了!这个时节能掉的树叶早就掉光了,除非树上有东西,要不然不可能会往下掉树叶的,我没听到鸟叫声,所以就觉得树上有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9章 循规蹈矩 刘梦棣这还是骗人的话,夜里掉树叶其实很正常,有的时候没风也会自己往下掉。 他怕玉簪女侠又问东问西,连忙说道:“女侠,院子里有些冷,你要不然去我厅里……” “谁在哪!”突然远处有人大喝了一声。 刘梦棣连忙转过头去,只见得折尉迟提着一口制式长刀从远处小跑着就赶了过来。 刘梦棣正过头刚想提醒玉簪女侠的时候,那玉簪女侠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站在原地想着玉簪女侠刚刚问的问题,心中感觉到了一些疑惑,而此时折尉迟也走到了刘梦棣的身边来了。 折尉迟呼呼地赶到,一边张望四周一边急问道:“原来是六爷,我刚刚看到还有一个人……” 刘梦棣装将生气的表情说道:“是还有一个女人,而且是个正在与我幽会的女人!” “阿?幽、幽会?我,我不知道呀!” 刘梦棣白了折尉迟一眼说道:“你以后做事别再这般毛毛躁躁,先看清楚怎么回事再行动!刚刚我若真被人劫持,你这般冲上来,不就害了我的性命了么?” “我也没想到这大半夜的……” “好了好了,回了吧,没出什么事情。” 折尉迟小心地问道:“你不怪我?” 刘梦棣笑着说:“怪你什么?怪你忠于职守?我刚刚也只是在气头上抱怨了一句,你别往心里去。回吧。” “说实话,你这人真的很怪!”折尉迟迷惑地说:“初见你之时以为你是一介书生,再看你觉得你这人还行,现在我越看你越觉得……你完全就不是市井里传说的那种无理蛮横之人!” 刘梦棣道:“我什么样人,你以后会慢慢了解的!怎么了?那女侠已经走了,你追不上她的,而且你追上她也打不过她,与你实说了吧,刚刚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大名侠之一的玉簪女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折尉迟觉得自己嘴笨,干脆也就不说了。 他摸了摸自己甲胄的腰带,从那头夹出了一个十分小的竹筒出来。 说是竹筒,倒不如说是竹枝,也就只有小拇指大小,只不过它是有盖的。 折尉迟往前刘梦棣身前一递,刘梦棣愣问道:“什么?” 折尉迟说:“中午的时候我正在练弓,见得一只鸽子飞过来,我想试试自己的准头还在不在,结果……反正我不知道那是信鸽,直到我看到它的脚上系着这个!” 刘梦棣疑问道:“这是信鸽里的信?里面写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即是在五叶庄里打下的鸽子,想来那鸽子即是庄子里的。即是你的东西,我自然不当看里面的内容,更没与别人说此事。听,鸽子多少钱我赔!” 刘梦棣呵呵笑道:“你对里面的内容不感兴趣?” “徐先生总与我说,一个人好奇心太重是会害死自己的!循规蹈矩就成!” “你还是看一看吧。” “看?我怎么好意思看你的东西?” “看吧!”刘梦棣笑着坚持让折尉迟打开那竹枝筒。 折尉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竹筒”拿出了里面的一张字条。 他映着并不光明的月光与雪光,只看了一眼字条上面的字,那双眼睛马上就直了起来。 突然折尉迟叫道:“折克远已被蒙人射杀?阿!我爹他死了?不!不!不是……” 刘梦棣笑道:“别动气,你爹他没事!” “什么?” “这就是我五叶庄里养鸽子的人不信任你,或者说养鸽子的主管怕你以后真把什么有用的信鸽给打了,所以故意在你面前放了那只鸽子,让你打下来,然后看你反应!你若是一早打开来看,怕现在你早就回到长安城的宅邸里去了!” “谁呀!做这种缺德事!”折尉迟越发得生气起来。 刘梦棣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回吧。” 折尉迟恼怒道:“这还怎么回呀!你这里养这种信鸽,还做出这等事情,这就不说明你五叶庄里是有很多的秘密么!徐先生说得极对!我就不该来你这里!” 刘梦棣疑惑地问道:“徐先生又与你说什么了?” 折尉迟答道:“我把从与你认识到做你的指挥的所有事情都说给他听了,还说你可能也会找他来做王府的官。他说薛采臣对你十分佩服,你一定不是传闻的那种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料定你的志向一定不在小,还叫我离你远一些,省得以后卷入你们皇子的争位之事中。他说武将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情了!” 刘梦棣笑道:“不只介武将,文臣其实也一样。大部份做臣子的都不愿意碰此类事情。臀股坐对了位置虽然能位极人臣,但要是坐错了,那可就连累子孙了!好一些朝臣、大将军本来就已经有足够的地位,所以他们其实是不想去冒这个险的。一般来说积极参与这事的人要不然是因利益怕被对方剥夺的世家大族,或是急于出人投地的小官!” 刘梦棣说到这里,好奇地说道:“像徐先生这种不入流的小官,且没什么人脉之人应该是积极参与其中的呀?如何会这般说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不知道,他们文人怎么想的我哪里清楚。” “你又是怎么想的?你好像很愿意留在我庄子里呀?” 折尉迟苦笑一声说道:“一是我已经答应了你要练出一支好兵出来,二来……二来我就只是个武夫,没徐先生那般聪明。他是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我又不是君子。他让我能不掺和就别掺和,但我父子二人与他徐先生却是不一样的!我们是没有退路可走的!有皇子来找我们,我们没与那位皇子走到一起,将来他若是上位,难免就会有一场大祸!” 刘梦棣笑道:“我这里凭你来去自如,绝不生气的你,甚至你离开我以后时不时地都可以来找我喝酒,不过前提是我得有空!” 折尉迟连忙说道:“我不是说你!其实我觉得你这人还真是不错,你要是不是皇子,一定能和我成为朋友,我说的其实是四爷!” 刘梦棣一愣,问道:“他?他身边可都是读书人,不该会去找你们的呀!” “他给我爹写过信,我爹没有回他,因此得罪了他!要不然我对他会那么生气?我都觉得可能就是他从中做梗,让我征北将军府缺衣少食!”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可能的!四哥这人对行伍之人极为鄙视,与刘惔之流契同,绝不可能会真去招惹折征西,这里头可能有什么问题……” 刘惔是南北朝时的人物,当初桓温身着戎装遇到刘惔王蒙等人,那刘惔开口就十分不客气地说“老贼,欲持此何作?” 恒温回答说:“我若不为此,卿辈那得坐谈?”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折征北回京述职之时四哥与他见过面吗?或者是……四哥有没有派身边的什么亲信与折征北面谈过?” 折尉迟回答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征北将军府里,不清楚我爹回长安城时发生的事情。” “那你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四哥有没有派人去过你们家?不管是送信还是送礼都算!” 折尉迟摇头说:“应该没有,我娘没说起过!” 刘梦棣有些释怀地说:“这定是有人帮着四哥送了封信过去!高明呀!” 折尉迟不解地问道:“如何还会有这种事情?你还说高明?” 刘梦棣笑道:“写信之人料定了折征西不敢答应四哥信中所求之事,甚至料定了其不敢向四哥求证此事,所以这事只能造成一个后果!” “什么?” “就是让折征西以为自己得罪了四哥,以为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陷入皇子之间的党争!四哥若是没得势还好,他若是得了势,折征西的下半辈子可就不好过了!他若是觉得难以安命……呵呵!” 折尉迟连忙说道:“不不不,我爹他不会造反的!” 刘梦棣笑道:“他当然不会,因为现在还没到那份上。那人使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离间计而已。等到将来太子党或是陇王党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就不得不考虑一下是不是得在朝中找一个真正的靠山了!他这一臀股要是坐得不对,将来怕是要出大事!这是有人要逼折征北造反所使的第一步计划呀!” 折尉迟越听越越觉得事情十分严重,他问道:“那得把这事给弄清楚才是!” 刘梦棣言道:“你去找范元芳问一问便知此中真假了!” “谁?” “翰林修撰范元芳!前科殿试头名状元!他是四爷党,四哥做任何事情都不会避讳他!但我敢肯定,这事应该又是那一位所为!” “哪一位?”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却知道有这一个人存在!他与那位想要置我于死地,但现在又与我合好了的幕后主使不同!他一直在给大汉国树敌,巴不得汉国与所有人交战!而且他好像……好像十分了解折征北,但却不了解我……”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0章 相思之苦 折尉迟此时却是疑问道:“不是,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与四爷好像不太合吧?为什么刚刚总给他说那些好话?” “我给他说好话?凭什么?他那种人死了算了,哪里配得上我的好话。我说此事无他无干系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他就不可能会去找折征西。也别说他什么城府深,故意要装着那一副儒者作派,暗地里却与武将勾结,他才不是那种人呢。你说他本性好色,装作正人君子模样,那我还是会信的,毕竟他就是那样的人!” 折尉迟问道:“六爷,您与四爷的芥蒂好似比陇王还深?” 刘梦棣此时却是轻笑一声出来:“我与大哥其实不是芥蒂,只是他们单纯的不喜欢我。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去烦他。我与别人都可以和平共处,就只有四哥,如何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一看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就生气!” 折尉迟又问道:“他以前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恨他?” “别提了。我说我好美色,但好的是两情相悦!见到美人儿是会调戏几句,但绝不会对有夫之妇下手。对方若是对我没意思,我也不会真的强来。但我四哥可不一样,他是真敢把女人强行绑进他的岐王府里那什么!他要真喜欢人家、对人家好也就算了。顶多给人家夫家一点银子补偿,反正这种事情世家大族们也没少做,可他就……” “他怎么了?” “他把人家玩完了以后,就给扔到大街上去了!是光着身子给扔出去的!说是弄疼他了!” “阿?”折尉迟是真想不到四皇子会是那样的人。 他疑惑地说:“四爷在礼部观政,礼部里可都是忠贞之人,特别是那位沈尚书,四爷要真做出这种事情来,怕是沈尚书不会成为四爷党吧?” 刘梦棣答道:“谁让四哥的学业好学问高呢,平日里摆出一副儒生模样,是个人都不相信四哥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沈同和自是相信他的话。谁让四哥找了个手下顶罪,然后把那手下给发配了事,甚至还得了一个不护短的美名!不过处理此事的刑部牛侍郎,应该是知道真相的!” 折尉迟点了点头说道:“难怪那天在教坊司门口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来,还好梅姑娘被你接到五叶庄了,要真落到他的手下,还不知结果会如何呢。” “那件事情可不是因为他好色使然,而是出了些别的事情。这事一时间半会也不好与你解释,怕你也听不太明白朝里的那些事情,不过我可以跟你说说我四哥与我大哥的那些事情。这里冷得很,走,我们找个屋子暖一壶酒边喝边说!” “改天吧,今天夜里我值守呢!还得时不时得出来巡一下那些府卫们守夜的情况。夜都守不好,将来如何在战场上应付夜里的劫营?我可真是要把练兵之事做好的!” 刘梦棣欣慰地说:“看来我是真找了个好指挥!你去吧,爷我也得忙去了!” “这大半夜的你忙什么?” “还能忙什么?” “别与我说女人!”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 夜。 沈同和宅邸。 沈琳琅绣楼里的灯还亮着。 晴儿坐在桌边用两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向着房间深处床的位置看了过去。 床的幔帐是放下来的,由于幔帐很厚,晴儿并没有看到床里的人在做什么。 她轻声唤道:“小姐,你睡着了么?” 床里的沈琳琅应道:“没有。你困了就先去回吧。” 晴儿抱怨一般地说道:“老爷说了,我不能比你先睡,要不然他会让管家打我的。虽然他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但……小姐,老爷难得有空出去赴个会,你就别等了。还有,那把琴凉得很,你别总抱着它睡!” 沈琳琅在床里应道:“它在盒子里呢,我没抱它,我就是守着这琴盒……” 晴儿不解地说:“想他了就去找他嘛,老爷也不是知道你们的事情。” “再想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上门去找他……我可做不出来。且他最近也不在粥厂那边,更是不知哪里找去,总不能去那个五叶庄吧?那可是现世阎魔的地方。” “你就是脸皮薄,我倒是觉得这没什么。只是见个面而已,又不是要做些别的什么事情。就算是做了那又能如何,反正小姐的心思也不在别人的身上,将来也得嫁他。倒是便宜了那个穷书生了,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张嘴!” 晴儿看不到床里面的情况自然也就不知晓沈琳琅此时的表情。 只听得床里传出沈琳琅的声音:“不得胡说,我们就只是、只是……没你想的那样!” “小姐,你真没跟他亲过?我总觉得他不像个好人,定是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亲?你说的是亲吻而不是那什么?” “什么?小姐说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算想与他怎么着……反正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你不是全都看在眼里了么?你天天跟在我身边,还能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倒是想知道,小姐你也不想让我知道呀。” 沈琳琅好似被晴儿说急了,她连忙说道:“你倒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都知道调笑起我来了!还不去看看我爹回来了没有!” “又去呀?” “要不然我自己去?” “您还是在床里暖着吧,夫人要是知道我在房里留着而让你到厅里等老爷,非得骂我不可!” 沈琳琅又道:“你可以在厅里找个地方拿着暖炉坐着,等爹爹回来你再来报我,我再去看他安好。” “我省得了,这就去。” 晴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门之外。 晴儿刚一出去没多久,房间里便听到了凳子移动的声音。 像是有人不熟悉地形,不小心磕碰到了刚刚晴儿移到桌边的圆凳。 躺在床里的沈琳琅有些不满地说:“你如何又回来了?怕黑怕冷?对你就不该那么好,谁见过你这般娇气的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姐呢。你也少说点罗公子,我就是喜欢他,是与他约定了终身……” “是我。” 沈琳琅正在床里说着话,外面突然传进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沈琳琅吓了一跳,脸色突然就赤红了起来。 她偷偷地将幔帐打开一条缝,只见得刘梦棣就站在桌边。 沈琳琅连忙把幔帐又给放了下来,娇羞地说道:“你、你刚刚、刚刚听到了?” 刘梦棣应道:“没听清。琳儿,我……我想你了。那面墙要是修完了,怕是以后再想见你可就真进不来了,我……我若是想见你,你也想见我……” 他哪里是没听清,只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费时间,但他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开始,只得先用这事打开话题。 沈琳琅一咬下唇,鼓了鼓勇气,这才红着脸掀开幔帐下床穿鞋。 她先是低头来到刘梦棣的身边,而后用饱含爱意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说道:“我、我也想你……” 沈琳琅说着一头便栽进了刘梦棣的胸膛上。 刘梦棣伸手将沈琳琅轻轻一抱,温柔地说:“琳儿,我……其实……其实是有事才来的。正好见你一面,解我相思之苦。” “嗯。有什么事情你说即是了,我、我什么都应你……功名之事你且不必着急,我说了,我、我等你。” 刘梦棣赶忙说道:“还是上一次那幅女史箴图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阿?”沈琳琅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刘梦棣。 此时刘梦棣还抱着沈琳琅,而沈琳琅却是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觉得对方身上暖暖的,格外舒服。 沈琳琅问道:“你还关心着此事?还去查它?” 刘梦棣应道:“前礼部侍郎裴续潜逃被抄了家以后,那幅图被查没进了宫中,可它后来又在宫中被盗,而后便有了当铺掌柜宁无干之事!” “你上一次说过那幅图的事情。” “不对!”刘梦棣赶忙说道:“从裴续家里收缴上来的那一幅画现在是在譬流先生那里,且还被带去了齐国,此事我已证实了!” “阿!”沈琳琅吃惊地说道:“那、那我家里的这一幅是、是……” “沈礼部手上的应该是皇上从宁无干那里收缴上来的!怕是皇上还不知道自己的东西又被盗了,此画若是现世,皇上一定会想起自己曾有过那幅画,他要是让人将画取出来赏玩,必定会发现东西不见了!若此时有人举报沈家亦有一幅,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可见送那幅画给沈礼部之人绝不安好心!小姐定要与沈礼部说清楚,万不可将画拿出来示人!” “我记下了!”沈琳琅马上应了一句,用丝丝媚眼看着刘梦棣。 对于沈琳琅来说,刘梦棣夜里来到自己的闺房并不是为了与自己说些儿女情长,而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及自己的家人。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1章 刊印传世 沈琳琅把双眼一闭,等着刘梦棣亲上来的时候,刘梦棣却是又问道:“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谁想害沈礼部!还请小姐告知送画之人是谁,此人定在谋划一个阴谋,此时他只是隐而不发,若是等到时机成熟,他必然是要发难的!” 沈琳琅张开双眼说道:“我、我不清楚是谁,只知晓那天我爹去了一趟薛青园,回来的时候就带着这幅画了!” “薛青园?是前阁老薛错的薛青园?” “是呀!” “薛家……”刘梦棣想了想,却又马上摇起了头来。 “你怎么了?”沈琳琅关心地问。 刘梦棣说道:“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来。薛阁老家怕是要过不好这个年了……哦,如果可以的话……算了!” “什么?”沈琳琅不明白刘梦棣话中的“算了”是什么意思。 她悄声问道:“什么算了?” “我原本是想请小姐代问一下令尊,那幅画到底是从谁手上获得的。但现在想想,已经没有必要了。收人家这么重的礼,想来对方想求的事情一定很难!即是收了礼,就得给别人办事,这种事情沈礼部是绝不会承认的。我去问他,他只会以为六爷想找到他的什么把柄。若由你去问他,怕是他会迁怒于你,最后……最后甚至影响我们二人的将来……” 沈琳琅忧心地说:“我爹应该不是那等会去给人收人礼办事的官,他是收过别人的冰敬碳敬,但那只是官道上的正常往来,这画……许是买的。” 刘梦棣道:“琳儿熟读诗书,这女史箴图什么价,想来你是十分清楚的。我不是说沈礼部没钱,但只要是个人,明知那幅画牵扯着宫中及刑部宁无干的案子,谁又敢真去买回来呢?只可能是别人给的,而薛青园……” 沈琳琅连忙问道:“薛青园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如何不言语了?难不成与那个双喜庄……” 刘梦棣轻语说道:“不,正好相反。薛青园不仅不是那种地方,且里面还有一座庵堂,有一些女尼在那里日夜诵经,是个极为雅致的去处。” “女尼?” 刘梦棣解释道:“薛家在前朝之时便就有权有势,前朝覆灭以后,一些柴周的遗老遗少便就去了大慈恩寺出家,而他们的妻女便被薛阁老给接进了薛青园里,让他们落发成尼,从此不问世事,也算是保下了她们的性命来。太祖皇帝对薛阁老的安排还是十分满意的,当时人心思定,他也不想大杀开戒,这种结果是大家都可以接受的。” 沈琳琅疑问道:“我爹……我爹在尼寺庵堂与人见一面,还拿到了一幅举世名画回来?” “只能说明此事给画的和收画的都不想让他人知晓,所以才去了这么一个地方!” “我觉得……我你还是去见我爹一面吧?以你之才学必然能说动他言出真情,免去我家一桩祸事。” “可我身份尴尬,真不好直接去问。说实话,我怕见他!一是因为那举人功名,我担心别人说沈礼部有所私心。二来,有小姐这个关系在,我真不好意思见。” 沈琳琅一听,羞涩地将头埋进了刘梦棣的胸膛,小声说道:“反正、反正他也是见过你的,且早晚……早晚要说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就是……我爹那人其实没什么,他挺开明的。就是我娘那里可能、可能不太好说服。” “令堂怎么了?” 沈琳琅的脸埋在刘梦棣的胸口,实在难以看到她的表情。 但从沈琳琅犹豫的态度,刘梦棣觉得这其中一定会有什么困难之事发生。 沈琳琅重重地抱了一下刘梦棣,这才言道:“反正你早晚也得知晓的,我娘姓顾。沈顾两家本就是吴国世家,都是世家原本应该言好的。可这两家……反正就是打打闹闹各不服气。像是关中的薛裴两家一样。我爹他……反正后来我爹就带着我娘私奔了,先是去了齐国,后来又到了汉国。” “又是这种事情……” “又?”沈琳琅抬头问道:“又是什么意思?” 刘梦棣答道:“就是薛裴两家。但不是薛阁老的那一支,而是翰林院掌院薛铎的儿子和……算了,这事好说不好听,反正他们二人没有沈礼部的运气那么好,留下一对龙凤胎以后就双双离世了。令堂即是愿意跟随沈礼部出来,那她如何会……” “你不知道,我娘现在有些后悔了。毕竟我外祖母过逝之时我娘就不在其身边,所以引为憾事!后来吴国老家有人来找我爹,说是沈顾两家有和解之势,让他们二人回吴国去。但我爹说他已在汉国立稳了脚,不好回去,而我娘即是一心要回吴国,落叶归根……反正她现在极为反对我与你在一起,我……” 沈同和之所以不回江南不是因为放不下自己在汉国的尚书之位,而是他想得比别人要深一层。 如果沈顾两家和解,那么就可以肯定吴国朝中一定出了什么大事,逼得这两家不得不合作。 自己如果在这时候回去,还不知道要被卷进什么事态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沈顾两家并没有和解,来人只是在说谎,那么沈同和回去以后也根本做不成别的什么事情,倒不如在关中做一个尚书来得好。 此时,刘梦棣苦笑着说:“是我没本事。我若是有些本事,想来……” 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那沈琳琅就把粉手压在了刘梦棣的嘴巴上,不让他说话。 “你别自责,人生境遇如此,非是你之过。他人言说自己怀才不遇,其实是无才可遇。而你与别人不同,天下有其才者,不出你之左右!” 沈琳琅是知道眼前人即是率滨先生。 即使是沈同和自己有时也对十大名儒自叹不如,所以沈琳琅口中的“不出你之左右”其实不是什么大话。 刘梦棣紧紧地握住了沈琳琅捂着自己的手,将它移开一些,然后说道:“琳儿厚爱,令我无地自容。可我为了我那可怜的名声,却不愿意参考举人,也不知要耽误你多少青春。若是想让令堂高看一眼……办法是有一个,不过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听得刘梦棣说已想到了办法,那沈琳琅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刘梦棣说:“是这样的,潜渊先生现在已与六爷合作开书局,他通过六爷找到了我,说是想要聚集一些高才给儒家经典注疏,然而后刊印传世。我因六爷生意上的事情忙不过来,所以便婉言相拒了,不过我向他推荐他了沈礼部!” “我爹与潜渊先生原本就有所交情,只要潜渊先生开口,我爹必会相助。倒不是不用你推荐,就是……我爹这人就那么点爱好,他若是知道此事,也根本不用别人开口,自会前去的!” “不!光有潜渊先生与令尊还不行!此事当群策群力才是!” “如何群策群力?” 刘梦棣解释道:“沈礼部乃当世之名士,更是文林中的泰斗,在翰林院里亦是有不少的人脉。我想给他留一封信,他让去翰林院里找两个人来帮忙一起开端此事!翰林院里的人其实也有派系,以太子党、陇王党为主,他们极难相处。有这么两个人,如果沈礼部愿意出面说一说,他们二人是一定会来帮忙的!” “是谁?” “一位是上一科的状元郎,现任翰林院修撰的范元芳,他与沈礼部一样都是四爷党!另一位乃是八爷的师傅,翰林待诏傅青书!而我也写点什么东西出来时不时的派人给潜渊先生送过去就成。如此成书之时不仅有我之名,也会有沈礼部筹措之功,亦会书于绯页之上!” 沈琳琅言道:“若是真能成书,想来你名扬天下也就不远了!我娘那里怕再也找不着借口……书信可曾写得?” 刘梦棣微微一笑,说:“我是刚想到的,如何会有书信在身。哦,愿借琳儿房中笔墨一用,我现在马上就写,省得改日还得找人传信。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定会污了你的名洁!” 刘梦棣这话就是流氓话。 他夜里偷入姑娘的房间,一只手搂着人家的腰,一只手握着人家的手,却还说着那样的话。 但沈琳琅听着却是十分受用。 “嗯!”沈琳琅应一声,连忙牵着刘梦棣往那窗边书案处而去。 书案上有张纸,纸上乱乱地写着许多“情”与“琴”字。 情窦初开的少女向来都是这样,会在自己的书书本本上写上一些代表含义的一些东西。 只是那些字的墨迹好像还有些湿润,甚至砚台上的墨都没有干。 没等刘梦棣数清楚上面有几个情字的时候,那沈琳琅一把就把那张纸给收了起来,红着脸给刘梦棣又铺上了一信张。 刘梦棣轻轻一笑,在案子前坐了下来,拿起搁在砚台上的笔马上就开始以率滨先生的口吻写起了信来。 刘梦棣的这一手台阁体在关中算是一绝。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2章 私奔路线 字体规整圆融不说且还清秀端雅,翰林学士给皇帝起草诏书也不过如此了。 那沈琳琅看着刘梦棣写字脸上是一阵脸红耳赤,好似在幻想自己将来要嫁的即是这样一个天下闻名的大文豪。 刘梦棣因为怕有人突然进来,所以写字写得极快。 但即使是这样,这封信上的字也是写得极为工整,谁让刘梦棣的功夫全都在指头上了呢。 刘梦棣写好信以后,将笔搁在砚台上,而后在纸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让上面的墨迹干得快一些。 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说道:“琳儿,这封信就由你帮忙转交一下。但有一事还想请你……怎么说呢。我不想让别人知晓率滨先生与我罗翰文是同一个人。你只说是罗翰文让你转交的率滨先生书信即可!” “我懂的,你的事情我并没有对我爹说起过。” “嗯?” 沈琳琅接着说:“率滨先生这么大的名头,可不好受污。你虽有街头案首之名,却是被人诟病成贪恋六爷钱财之徒,若是将你名儒之身份张扬开去,不管是对你还是对率滨先生这个名头都是不好的。所以我就一直没与我爹说!” 刘梦棣问道:“令堂要是知道我即是率滨……” “没用的。她其实只看家世,我爹虽然对你有所好感,但即使你是率滨先生,他也不好向我娘开口我们之间的婚事。除非你真的能功成名就,最好是在名扬天下之时得一个官位。要不然当有虚名……” 刘梦棣连忙说“琳儿最是为我着想,怪只怪我没本事……” “别说这等话!”沈琳琅说着又把手捂到了刘梦棣的嘴边。 刘梦棣再次把沈琳琅的手给拿了下来,深情地看着对方。 沈琳琅轻轻地侧过了头,不敢与刘梦棣对视。 此时她脸上带着羞涩又印着烛光显得格外好看。 刘梦棣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将自己的嘴轻轻地靠了上去。 沈琳琅好似就在等着这一吻。 听得“嘤”得一声,二人唇齿相接之时,那情感便迸发了出来。 刘梦棣刚用舌头叩开对方的牙关,耳中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他连忙抬头向着房门看了过去,轻声言道:“有人上楼来了!” 沈琳琅心中一惊,连忙也束起了耳朵来。 刘梦棣能听到是因为他是有内功修为的。 沈琳琅能听到得,是因为现在夜深人静,且那声音也是越来越近,不过十几秒以后,她便也听到了脚步声。 沈琳琅怕被人撞破刘梦棣即在自己的房,她心中一急,左右张望了起来,想将刘梦棣给藏起来。 可闺房就这么大,哪里还能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沈琳琅急忙将刘梦棣带到了床边:“应该是晴儿,你先躲到床里去,一会儿我支开她,你再出来!你把被子包上,不要让人看到你的身形!他们知道我床里有琴,不会怀疑的。” 其实那幔帐放下来以后是看不到里面的。 即使隐约能看到,也真就像是沈琳琅说的那样,只以为是琴盒,不会怀疑那许多。毕竟一般人也进不了沈琳琅的房间。 “好!” 刘梦棣应了一声便钻进了床里。 等刘梦棣藏好了身子,闺房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琳儿,是我!”沈同和在外面轻敲了几下门。 “爹爹等等,我披一件衣裳。” 沈琳琅说完连忙从一边随便找了件袍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后才去开门。 沈同和是懂礼数的,即便是自家的女儿,有些事情也得避着。 所以沈同和是等到沈琳琅开门,且让出位置,他这才走进的房间。 沈同和一进到房间,那晴儿便也跟着进来了。 晴儿此时哪里敢言语什么,在将房门关上以后便站低着头在了一边。 沈同和往小桌边一坐,在呼出了一口酒气之后,才疲劳地说:“听晴儿说,你一直在等我回来?” 沈琳琅马上关心地说道:“是。爹爹临夜出门,女儿心中不安,所以便一直在房中等您回来,现在看到了您,我也安心睡了。” 沈同和叹道:“唉。你比你那不争气的哥哥好多了!真孝顺呀!” 听到沈同和的感叹又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味,沈琳琅轻声问道:“爹你喝酒了?” 沈同和轻笑着说:“赴宴怎么可能不喝酒,我身上的酒气真有那么重?” “是很重!” 沈琳琅直白地应了一声之后沈同和也无奈地说:“难怪你娘不让我进房!唉,男人嘛,有些应酬其实也很正常!我也只是遇着了机会喝了那么几口而已!” “爹爹要是累了,就快些去睡吧。娘不会真赶你出房间的,你说句软话就好了。我去让厨房让你去做点醒酒汤来。” 沈琳琅一心想着让沈同和快些离开,但沈同和却是一点也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他摆手说道:“不必了,回来之前我就喝过醒酒汤了。你娘不让我进房间不是只是因为我身上的酒气。而是……你那件事情现在不太好办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什、什么不好办了?” 沈琳琅好似在有些明知故问。 沈同和说道:“就是你与罗翰文之间的事情。虽然我觉得只要你能看得上他就行,即使对方没有出身,以我沈家的家世,即使是个闲人那也养得起。只是你娘那里十分反对……你若是与他也私奔而走,你将来会不会像你娘一样后悔?” 沈琳琅脸色一红,低着头玩弄着角衣说道:“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爹你后悔吗?” 沈同和却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出来:“一点也不后悔。甚至庆幸当年与你娘出来了,要不然还真不晓得我们二人是不是能成为夫妻,虽然她当时已经有了你哥哥,薛裴两家的事情放在那里,真就让我越发觉得当初的决定没有错。唯一的遗憾是你外祖母过逝时你娘她不在身边……” 沈琳琅轻声问道:“如果……如果过逝的是爷爷而不是外婆呢?爹你多体谅一下娘亲就好了,她也不容易。” 沈同和道:“你爷爷他年纪是真的大了,这事还真不说准……不过我还是不后悔。就是走得有些远了,不能回去看他……你要是私奔了,可别走太远,时不时地回来看看我!” 沈琳琅红着脸说道:“我、我可没想过要私奔……” 沈同和言道:“你自己拿个主意,若是真的喜欢他,愿意将来跟他一辈子,我觉得你还是和他走吧,等时机成熟了再回来就是了!” 沈同和说着低下头开始在身上寻摸起东西来。 他这一低头,却是发现了地上有张折起来的纸张。 沈琳琅自己都没有发现地上还有这东西,着实是惊了两下。 这惊的第一下是她怕沈同和看到自己写的那些情呀爱呀的文字。 第二下是因为沈琳琅突然发现那张纸就不是自己家里的纸! 沈同和是江南世家出身,他自己的才学非常高,虽然不入十大名流,但亦是关中及吴国文林泰斗式的人物。 凡是这类人,对于写字的纸都是有要求的,毛笔放上去以后墨会如何展开对于沈同和这类人来说是有讲究的,一般的纸可不入他的法眼。 而地上的那张纸其实是街面上十分廉价的纸,只比草纸要好一些而已。 沈同和坐在圆凳上弯着腰从地上将那张折叠的纸拿了起来。 他张开来看了一下,就放在了桌面上。 只见得那张纸上写着一些长安城周边的县城名字。 那些县城名上有的画圈有的画线,甚至还用一道道的箭头将这些城池给连了起来。 这张简易地图不是别的,正是之前开会的时候孟传臣拿出来的。 刘梦棣在开完会以后就将它收了带在身上,因为他还有别的用处! 而那些圆、线和点则是标注的桑农被打白条的不同情况,箭头则是调查人员的行进路线。 怪只怪刚刚刘梦棣进到房间里的时候看到房间里没有人,而床的幔帐又是放下来的。料定了沈琳琅就在床里睡觉。 他原本是想走上前去先看看沈琳琅的睡姿,最好是能将对方给吻醒。 谁曾想晴儿走的时候并没有把圆凳收进桌下,而自己又色心大起,急于去到床边,这才碰到了那只圆凳。 他这一碰不只是将沈琳琅给吵了起来让自己亲吻睡美人的计划落空,还将那张图给遗落了下来。 沈同和看着那张简易地图疑问道:“这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想来也没什么。” 沈同和见得沈琳琅语气开始闪烁起来,想了想便说道:“不是!你真的打算好了和他私奔呀?” “我、我没有、我就是……” “上面都画好路线了,如何还说没有?这么在长安周边绕上一绕想来也得花个一两个月的时间。怪我怪我,有其父必有其女,是我这个当爹的把你教坏了!若是你真的和他走了,你娘那里……” “我、我……”沈琳琅一下子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过她也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刘梦棣刚刚进来的时候撞了一下,这才不小心将东西从身上遗落下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3章 糊弄过去 沈同和叹了一声说道:“你去吧!” “什、什么?”沈琳琅懵懵地应了一声。 沈同和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银票出来,而后与那张“地图”一起放在了桌面上。 他之前在身上要摸的即是这张银票。 沈琳琅不解地问:“爹爹,你拿银票是要做甚?” 沈同和回答道:“你即是什么都准备好了,还用得着我说么?反正也只是绕着长安走一圈,吓吓你娘而已,就当作是去游山玩水了。去吧去吧。不过路上要小心一些,不要故意生事而惹出祸端来。还有,钱财不要露白,出门时把首饰都摘了,作农妇打扮即可。” “这张银票……” “哦,那是我买那把赝品琴的时候克扣下来的。我跟你娘说的是八百两,其实就只花了六百两。还有两百两我私藏了,这张一百两你且先拿去吧!” “爹,我……” 沈同和今天好似真的喝得有些多,但说的好似都是真心话。 他看着沈琳琅接着说道:“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成。其实后悔了也没什么关系,谁又没做过错事?谁还没有因为哪件事情而懊悔过?一帆风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起起落落才是人生!年轻人就应该去做想做的事情,谁又能料知老了以后后悔的是当初没做这件事情还是做了这件事情呢?思之则行,不必顾虑太多。” 沈同和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让沈琳琅越听越是疑惑。 她也不知道沈同和此时在想些什么,为何会有这些人生感叹,她只得解释道:“爹,这银票你还是自己收好吧,别让娘知道了。我……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游山玩水。” “哦?”沈同和想了想说道:“是呀,罗翰文他忙得很,但这张纸……想来你们是要跟着商队去寻视那现世阎魔在各县的生意吧?如此最好,左右定有专人相护。,不至于会出什么意外危险!你出发之前与我言语一声即是,别的不必多言了。你娘其实很关心你,你出去玩一趟回来,她回想起自己以前的种种,定就不会反对你们的事情了!” 沈同和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 男女一同出门,在路上该发生的事情一定都会发生。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沈家夫人又该如何去反对呢?万一重蹈薛裴两家的覆辙可就真的不好了。 沈琳琅是沈同和的亲女儿,自然是能听懂沈同和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 她此时脸上早就红透了半边天。 不只是想起二人出去以后要做的事情,更是怕此时就在床里躺着的刘梦棣听出些什么来。 沈同和此时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问道:“你最近好似并没有出过门,我也没让你去见什么才子,他如何就能把这地图送到你这里来?别说不是,这就不是你的字迹。这更像是孟传臣那样夸夸其谈的儒生的字。” 沈琳琅一听,连忙说道:“哦!他是派人送来了一封信!是让晴儿转交的,晴儿知道这事!” 晴儿听得沈琳琅的话瞪大了双眼。 她哪里知道有什么信件,但沈琳琅即使这么说了,她也只得认下来。 要不然自己家小姐这个谎是定然圆过不去的。 沈同和疑问道:“信?什么信?” 沈琳琅连忙走到书案边上,将刘梦棣刚刚写的那封信给拿了起来。 虽然信上的墨迹好像还没有干透,但沈同和是从在外面赴宴喝了酒回来的。 他的两睛有些醉迷,看东西也不是很清楚,沈琳琅觉得可以糊弄过去。 可当沈琳琅将那张纸递到沈同和面前的时候,那沈同和的精神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他欣喜地说道:“这、这是率滨先生的字呀!” 沈琳琅解释道:“是率滨先生让罗公子帮着转交的,可罗公子他……他不好意思见你,所以就交到了我的手上!” 沈同和以极快的速度看完了信,轻拍了两下桌子说道:“这真是件大好事!改日我去与潜渊先生谈谈,定要促成此事!四爷天天以文人自居,修书之事亦是没少做,原本想学那魏王李泰以此搏皇帝好感,但他才学有限,实在是编不出好书来。如今有了渊潜、率滨二儒相助,此事定然能成!” 沈同和兴奋地接着说:“寒潭先生还没离开关中,可叫他多少助一助力。若是浣沙、朝海、曲江、凌波、淮洲、譬流几位先生也能参与其中就好了!十大名儒共创十三经,必定能名传千古!此功可不比孔颖达来的小呀!不过……这信怎么没有信封?” 沈琳琅心中一慌,只得说道:“这信就是包在那个地图里的,并没有信封!” 沈同和点头说道:“也是,率滨先生与六爷交情颇深,算是他的门客。他若是与我直接往来被人看到,怕是会让人误会现世阎罗想招募于我,向我……呀!” 沈同和好似想起了什么来。 他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如此说来今天夜里秦相请我饮宴是因为这个!他就是想让别人误会我与他之间有些什么事情!唉,坏了事了!难怪他刚刚都不怎么吃酒,只是让身边的那些人一味地与我对饮。还好我没在他们那里留下什么字迹来,要不然真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同和站了起来,将那封信给收进了怀中,而后说道:“你且快些睡吧。若真要与罗翰文同游关中,记得与我说一声。最好……最好与我说说是与哪支商队一起走的,如此我也放心。” 沈琳琅红着脸说道:“我都说了没这么回事,那纸就是包信的!想来是率滨先生自己在关中出游的路线图吧。” “呵呵,随你说吧。那银票你可收好了!不管是去私奔还是救济罗翰文增进情谊都能用得上。” 沈琳琅低着头说道:“你就别让我给他送银子了,差点没给他惹恼了。” “给他银子他还恼?这是什么脾气?” “我送过,他不要银子!还以穷且益坚之语回绝,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我、我不说了。” 沈琳琅想到刘梦棣还在床里躲着,连忙侧过了身去不再言语。 沈同和深意地说道:“此人真是个人才呀!可惜、可惜了,明珠暗投。你若是再见到他,或是与他通书信之时可问问他是否愿意改换门庭。” 沈琳琅低头玩弄着衣服说道:“你就别为难女儿了,他的气节摆在那里,谁能移他分毫。” 沈同和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还真对,他即是那种颇有些骨气之人!对了,他若是让你跟他去南周国你可千万别去!他在那里可有大麻烦!” “什么麻烦?” “你别问,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早点睡吧,我走了。” 沈同和轻摇了一下头便向外而出了。 “爹,我送你。” “别送了,外面又下起了雪来,这天寒地冻的,小心着了寒。你娘还不让我回房睡……” 沈同和说着忧心忡忡地下了绣楼而去。 刘梦棣听得沈同和离开的脚步声原本是想从床里出来的。 可他发现晴儿还在房间里,只得继续躲着不动,等着晴儿离开。 晴儿不是与沈琳琅睡在同一个房间,而是睡在楼下的丫鬟房间中,迟早是要下楼去的。 沈琳琅目送沈同和离开以后,见得晴儿还没走,看了一眼床铺之后对晴儿说道:“你也快些去睡吧,明日二十九得好好得清扫一番,后天就除夕了,家里许多事情都要帮忙。” 晴儿连忙说道:“刚刚老爷说了,一定要见着你睡下,检查完烛火之后我才能走。小姐你不知道,前几天薛家的那个谁屋里走了水,就是因为夜里没熄灯,差点烧死个人。对了小姐,你今天怎么好像怪怪的,是生病了么?怎么总要赶我走?是不待见我了么?自从你认识了那个姓罗的以后,就对我……” “好了好了。没有的事情,我这不是怕累着你么?” “那小姐你快睡,我也好下去休息。” 沈琳琅脸色一红,说道:“行,你快些熄烛休息去吧。” 沈琳琅说着便向着床边而去。 她往床上一坐,那晴儿却是跟了过来:“小姐如何不宽衣再睡?也不怕搁得慌!” 晴儿一边说一边解起了沈琳琅的腰带,因为这是她的日常。 沈琳琅即是要睡了,哪里会不许晴儿帮自己脱衣服,只是那外裳一去,她的脸上突然又通红了起来。 晴儿疑问道:“小姐你脸怎么那么红?真生病了么?” “没、没什么,就是有些风寒,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晴儿言道“还是再脱一件吧,家里用的是新丝鸭绒,暖得很,你穿这么多,夜里又要踢被子了。” 晴儿一边说继续给沈琳琅宽衣。 此时沈琳琅是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只得由着晴儿去了。 晴儿虽然就在床边,但却没认真往床里去看,根本不知道床里还有人。 冬天的幔帐真的很厚,她想看也看不清,且刘梦棣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根本就没有露出身形来,即使晴儿看到了什么,也只以为是那把琴,根本不会作他想。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4章 自由落体 而沈琳琅知道自己如果不钻进床里,晴儿怕是真不会走。 趁着晴儿走到桌边准备吹烛之时,那沈琳琅羞红着脸便钻进了被子里去。 刘梦棣在床里头躺了有一会儿了,所以被子此时被捂得极为暖和,沈琳琅其实并没有不适感。 倒是刘梦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了一下,那鼻子里满是少女幽香,令人浮想联翩。 而后床外传来了晴儿的声音:“小姐,我熄灯了。” “好。” 沈琳琅应了一声,房间里一下子就阴暗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便就是晴儿关门与下楼的声音。 刘梦棣听了听动静,觉得楼下安静了下来,向着沈琳琅靠了一下,悄声说道:“琳儿,晴儿下楼了,我、我该走了。” 只这一靠,刘梦棣就感觉到沈琳琅身上并没有太多衣物。 或者说,沈琳琅此时身上好像就只穿了一件肚兜。 刘梦棣轻触了一下沈琳琅,这让沈琳琅全身都有些发烫起来。 “嘘。” 沈琳琅还是轻轻地发了一声。 而后听得晴儿在楼下鼓捣收拾着什么东西,弄得刘梦棣一下子还不敢直接下楼去。 刘梦棣哪里是什么正人君子,反正也下不了楼,于是就将手一伸,直接就搂上了沈琳琅的蛮腰。 正如刘梦棣所料,沈琳琅此时的身上真就只有一件肚兜。 沈琳琅全身发烫,骄哼了一自己靠进了刘梦棣的怀中。 沈琳琅悄声说道:“我、我……我的心意,你明白的。” 刘梦棣嗯了一声,在黑暗之中寻找着沈琳琅的红唇。 沈琳琅的嘴被叼住,也轻哼了一声出来,自己的手也不自觉得将刘梦棣紧紧地抱住了。 二人这么一拥,刘梦棣的手便已经伸向了沈琳琅的后背。 刘梦棣用手指轻轻将那系着肚兜的系子一拉,肚兜明显就松弛了下来。 刘梦棣正当想要再进一步之时,手上的动作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沈琳琅却是还在黑暗之中轻轻向着刘梦棣索吻。 刘梦棣轻轻地将沈琳琅向外推了一下,说道:“不,我们不能这样!” 刘梦棣推的位置好似十分微妙,让沈琳琅“哼”了一声出来。 她羞红着脸轻声说:“我、我愿意……你、你想如何便可以如何。” “不。我是说,我们现在还不能这般!” “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我……” 刘梦棣轻轻地摸了摸沈琳琅的脸,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说道:“我不是不要你,等到将来八抬大轿接你过门之时,我一定要你,我们欢好一夜,别事不休!” “郎君……” 刘梦棣翻过身,压在了沈琳琅的身上,在她的唇上又亲了一口中之后,这才向着床沿流去。 可刘梦棣的手可没有停下来,那右手一扯,竟是将沈琳琅的肚兜给扯走了。 “我想留个念想,相思之时也好有个念想……” 沈琳琅羞着脸说道:“我、我都可以给你……” 沈琳琅这边话一说完,刘梦棣便掀开幔帐坐在床沿想要下床。 沈琳琅连忙拉住刘梦棣的一只手轻声说道:“郎君……你、你记得还来看我!” “会的!” 刘梦棣应了一声之后,听得楼下的晴儿大声问道:“小姐,是你在说话么?” 沈琳琅连忙应道:“没事,就是被琴盒膈了一下,你早点睡吧。” 趁着沈琳琅说话,刘梦棣已经从外面将房门轻轻地给关上了。 刘梦棣站在绣楼外,手里拿着沈琳琅的肚兜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相反,脖子上的筋却是有些暴怒了出来! 他咬着牙,在心里说道:“真气我了!多好的机会呀!该摸的都摸到了,该亲的也亲上了,怎么就在这时候坏我好事!” 刘梦棣心里想着事,而后把头一抬,向着天上看去。 他在绣楼二层的栏杆上一踩,整个人就飞跃了起来。 而后他把手一抬,便将房檐上一块固定的排水瓦给抓住,而后整个身子来了一个大回旋,直接就飞上了房顶去。 而就在此时,房顶上正有两个黑影蹲在上面,好像还在商量着事情。 “房里怎么好像有个男人?” “这谁知道呀?许是沈小姐的什么相好吧!真没想到沈家会出这样的事情,听说沈小姐和六爷府里的罗先生有一腿,你说是不是罗先生在房里?” “刚刚听得那动静极像,且说话的声音我感觉有些熟,要不然掀一块瓦来看看吧?” “别出动静,等里面人睡熟了再说!再等等吧。” 那黑影的话刚一说完,刘梦棣便已经跃上了墙头来。 刘梦棣的步子虽然很轻,没有将瓦步弄出声音,但那身影一晃,月光一散,蹲在绣楼这上的那二人马上就知觉了过来。 他们猛得转过头看向了刘梦棣。 没等二人将刘梦棣给认出来,他们便十分有默契地向着一边即定的逃离方向而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正是因为房顶上有这么两个人正在偷听,使得刘梦棣不好向沈琳琅下手,弄得刘梦棣有些不上不上。 此时的刘梦棣正在气头上,哪里能真让这两个坏了自己好事的蟊贼给跑了! 他运起真气也不管那许多,向着二人就追了上去。 而此时那两名黑影已经逃到了檐边,他们借着一根绳子就向着楼下滑翔而下。 很显然,他们就是靠那根绳子攀爬上来的。 沈家的绣楼是两层的,二楼房顶可是非常很高的。 但那两名黑影却是一点也不在意,用那绳子在墙边一靠一蹬就落到了地面上。 他们刚要走,刘梦棣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们的头顶上。 这两名黑影需要向绳子借力卸力,以降低下坠速度,但刘梦棣却没有这么做。 下坠最快的办法当然是自由落体了。 刘梦棣本着能压死一个是一个的想法,是直接从二楼的房顶跳下来的! 而此时黑影中的其中一人已经感觉到了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他连忙动起真气向着自己的头顶拍掌而去。 刘梦棣原本是向着那人的天灵盖而去,被挡了一道只得与那人接掌。 只听得黑影的肩胛咔得一声,好似是被刘梦棣的掌力给震得脱了臼。 而另一名黑影见得兄弟受伤,连忙将自己腰间的佩剑给抽了出来。 那配剑在映雪之下露出了七点锋芒出来。 “七星剑!”接掌后的刘梦棣轻稳地落在地上并轻声呼了一声。 那使剑的黑影心中一惊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剑尖在到达刘梦棣眼前之时便已经被刘梦棣两指便给侠住了。 刘梦棣发功一振,而后往后一抽,那七星剑就直接从对方手上脱手而去,被刘梦棣给夺了过去。 “六、六爷!” 二人将刘梦棣给认了出来。 刘梦棣此时也明白对方是谁了! 除了五叶庄的那几个人,能知道中山奇侠即是现世阎魔的也就是那天在石家小树林里的见到的四个人。 一个是黑甲虺计难施,一个是前来搭救计难施的那位魅影。 还有两个人即是排帮的七星剑水永流与戾山君柏永青! 刘梦棣恨恨地小声说道:“原来是你们!原本是要你们性命的,算你们运气好,本王有事找你们。随我出了沈家再说!” 刘梦棣说着向着一边的墙头跑去,而后翻身就越了过去。 沈同和家的墙被刘梦棣扒过,虽然修起来了,但还只算是矮墙,还没修到那么高。 刘梦棣就这么拿着那把七星剑从后院墙头上给翻了过去。 七星剑水永流正要去追刘梦棣,那柏永青却是用左手将水永流给拉住了,因为他的右手此时已经受了伤。 他说:“别找死!他的武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何况我现在还受了伤,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水永流说道:“六爷刚刚明显是起了杀心,是知道了我们身份以后才不下死手的。若是要杀我们,刚刚就给杀了,没必要等到出去再说。” 柏永青说道:“我知道你是心痛那把剑,你七星剑水永流就算没了七星剑,在江湖上也一样是水永流!你的威名还在呢,大不了我再找一把给你,你上一次就是这么与我说的!” “你想哪里去了,我能让你弃刀,更不可能去冒这种危险让你跟着我去夺剑。六爷出手阔绰,也许还会有我们的好处!” 柏永青却是应道:“许是不想让沈家惹上什么事情,而是想将我们杀死沈家墙外!” “现世阎罗的确不值得别人相信,但中山奇侠却是江湖中成名的好汉,我们还是去看看吧,离他远一些也就是了!现在我们身无分文,而他却是个大财主呢!” 柏永青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腰间空空如野的钱袋,只得说道:“行,先去看看吧。” 二人说完也向着那道墙而去,随后翻身出了墙外。 ……………………………… 沈同和后院的墙外是一条窄巷。 由于两边都是高墙大户,月光根本就照不进窄巷里来。 且也没有人在后门亮灯笼的规矩,所以现在这里显得十分阴暗。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5章 不是渔坠 就算是有人从巷子外面的小街经过,也是看不到巷子里的情形的。 水永流与柏永青从墙后翻出来以后,隐隐约约就看到了刘梦棣站在不远处。 刘梦棣此时正将两只手插在自己的胸前,盛怒地等着那二人出来。 他板着脸问道:“你们坏了本王的采花好事了知不知道?” 水永流对刘梦棣的武功还是十分忌惮的,他不敢轻意靠近,只得在不远处拱至歉:“六爷,我们实在不知是您……不是,我们的意思是,您是中山奇侠我们知道,但我们不知道您化名罗翰文在沈家小姐的房中……我们更不知道您就是率滨先生呀!” “合着你们刚刚是什么都听见了?我要是再在里面呆得久一点,是不是琳儿再与我说些痛呀爽呀的话你们也都一并听去了?” “不不不不!”水永流与柏永青急得向后退了几步。 他们退步是因为刘梦棣正向着他们逼近。 刘梦棣生气地说:“退什么退,我不是要与你们动手,是当心话头被周边人听去,靠近了说话。” 柏永青苦着脸说道:“六爷您的武功我们知道,您还是别走太近的好,我们怕!”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问你们几件事情!” “六爷您说!”水永流马上应了一句。 刘梦棣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罪了玉簪隐侠的?” 水永流与柏永青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那水永流回过头来再次对刘梦棣拱手说道:“六爷,我们兄弟二人别说招惹玉簪隐侠了,她是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更是从来没见过她,听是在江湖上听说她的威名。” 刘梦棣疑问道:“那她为何突然来找我,说是让我将你们二人给捆了交由她来问话?” 水永流与柏永青二人一听,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刘梦棣白了二人一眼说道:“你们没这么胆小吧?” “不是。六爷,您有话直说,别吓唬我们玩行不行?我们在别人面前也许胆大,但在您的面前……好似江湖上也没几个人敢在您面前充大了!” 刘梦棣言道:“本王就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与玉簪隐侠并无瓜葛,真不知道她为何要找我们!” 看着水永流与柏永青二人迷惑且无辜的双眼,刘梦棣觉得这二人好像真的没有说谎。 他低头想了想,又摇起了头来,只觉得不可思议。 “六爷,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们二人就……” “都没把话聊完,着急着走做甚?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水永流哪里敢将自己的脚落之处随意与他人说,他反问道:“六爷您这是何意?” 刘梦棣说:“玉簪女侠要找你们,本王卖你们一个面子,不愿直接将你们给捆了,但我总得给她一个交待吧?” 刘梦棣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让玉簪隐侠自己去找他们,自己便不多事了。 “这……”水永流犹豫了一下,对刘梦棣拱手说道:“之前六爷让我们兄弟二人离开那位幕后主使,虽然我们是为了保命这才离开他的,但也算是买了您的面子。如今我们兄弟二人是彻底将他得罪了,所以……所以我们兄弟二人觉得这落脚之地还是保密的好,即使是六爷您……” “行了行了!这样也好,省得你们二人将本王是中山奇侠的事情说给那玉簪隐侠听,弄得她不好意思再来找我……这事诡异得很,她没事找你们做甚?你们的武功虽然不错,但绝不在她之上,你们会的也就是水上那些功夫了,她好似也不用游江出海什么的……” 刘梦棣说到这里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水永流抻着头在月光的帮助下看清了刘梦棣异样的表情。 他问道:“六爷您这是怎么 了?” 刘梦棣突然问道:“你们排帮是不是常年在水上生活?” 水永流与柏永青互望了一眼,而后对刘梦棣拱手说道:“六爷即是猜出来了那我们便不瞒六爷您了。我们兄弟二人现在就住在船上,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那船儿随水流一漂,马上便就能逃命而去。这也是我们保命之法,至于我们在哪个位置哪条船上,这就不能与您说了!” 刘梦棣将手一摆,说:“我不是要探听你们的行踪,而是想知道,你们平日里捕鱼么?” “捕鱼?”水永流愣了一下,不明白刘梦棣的意思,他大胆地问道:“六爷为何这般问?” 柏永青回答道:“六爷,我们兄弟二人都是穷苦出身,若非如此也绝不会入了这一行去。那些卖命的钱也只是钱而已,家里头花销一下其实也没剩什么了。我们平日里其实过得也不痛快,闲时自然也会去捕一些鱼来吃。不怕您笑话,就只是为了省钱,谁让下馆子贵呢,生活不易,您知道的。” 刘梦棣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有这么一种东西,它的样子极像了你们挂在渔网上的渔坠,但它却是铜制的。本王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渔民并不富裕,又有几个人会用这种铜制之物来做渔坠的?要用也是用的打磨过的石器或是简易的陶块。别说是秤砣,秤砣的底部是平的,但它的低部却是圆孤的,根本就放不平,只能斜倒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水永流看了柏永青一眼,而后对刘梦棣反问道:“它上面是不是还有一个用于系小绳的圆环?可能还有两个圆环或是……或是直接连着一条玄铁连环链?” “我没看到什么铁链,但它的确是有一个圆环在顶部。” 水永流连忙问道:“六爷您是不是要打听他?” “他?”刘梦棣连忙说道,“你说的他是谁?” 水永流连忙解释道:“六爷您看到应该不是渔坠!而是一种流星锤!” “流星锤?” 柏永青也说道:“江湖中拿刀拿剑的多如牛毛,但使这一路奇兵的却没有多少人!不过有一个人却是将流星锤发挥到了极致,他若是还活着,江湖上能与他做敌手的,怕是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是谁!”刘梦棣一边说,一边往怀里掏东西,吓得那水永流柏永青二人又退了一步。 刘梦棣其实是想掏点银子出来打赏他们,这是刘梦棣的习惯。 但他因为要出来见沈琳琅,不敢把钱财带在身上,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穿的那一件破衣儒衫。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原本是要打赏你们的,只是换衣服之时忘了把银票带在身上了,你们且说你们的,下一次再遇到你们一并赏了!” “不敢拿六爷的赏。”水永流客套地说:“六您想知道什么,我们能说的必然相告。我觉得您要找的人应该是叶无梗!” “叶无梗?”刘梦棣眉头一皱问道:“就是那个周昭宗时的御前侍卫?五岳四龙之一的白云蛟叶无梗?” “对!他的成名绝技就是流星锤,且使得极好,江湖中就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您要是遇上了他也别硬来。他的武功怕是只有风尘剑侠江有汜、华山掌教赤宵真人、蒙国国师桑格真珈能与其一较高下了。计难施都不是他的对手!” 刘梦棣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如何会是他?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瓜葛?难不成……” 水永流看了看左右,拱手说道:“六爷,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兄弟二人就……” “等等!”刘梦棣说,“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想问你们。” “您说!” “你们刚刚说已离开了那位幕后主使,但你们这大半夜的来沈家做甚?还钻到了沈家小姐的秀楼闺房上去?” 水永流连忙答道:“不敢欺瞒六爷,我们二人又得了个活计,前来……前来做些事情。”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目标是沈琳琅?” 水永流犹豫了一下应道:“是!” “谁要向她下手?” 水永流为难地说:“六爷,不是我们不说,这道上的规矩我们还是要守的,若是什么都往外说,我们在江湖里就立不了足了,还请六爷见谅。” “本王不为难你们,只问你们是来杀沈琳琅的还是来绑架她的?” 柏永青言道:“雇主没想要她的命,好似是想绑了她然后找几个大男人将其凌辱,而后……反正就是那种事情了,应该是想败坏沈家的家风吧。我们拿银子办事,也不敢多问!” 刘梦棣眉头一皱,双问道:“你们的雇主不会是个女人吧?” “这个……”水永流想回答却又不敢说出来。 刘梦棣自言自语地喃喃地说道:“她怎么知道我与沈琳琅的关系的?” “六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刘梦棣应了一声之后又道:“我想我知道是谁雇的你们了,你们最好少与她掺和!有空的话去五叶庄领赏,本王今天没带银子在身上。且记,玉簪女侠若是找到你们,你们可别说本王即是中山奇侠!” “那是一定的。不过我们也有一事相求!我们即是任务失败,回去以后能不能说沈琳琅即是被中山奇侠所救?若不这么说,怕是我们的顾主还会让我们再来,到时候且不就将六爷您给得罪了么?”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6章 青园庵堂 刘梦棣叹道:“她能雇得起你们来做这种龌龊事,想来出手一定很大方吧?也对,谁让她的家世好到了长安城里是个人都会仰望的地步呢!” “六爷您知道?” “用臀股想我也能知道那人是谁!她虽然知道我是率滨先生,但却不知道我是中山奇侠。你们回去以后就说是我派中山奇侠保护了沈家小姐,使你们再无机会动手也就是了。她即使生气也会无可奈何,且她也只会生我的气,却是与你们二人无干系。且还会打赏让你们,将你们留在身边好将来再帮她做点别的什么事情。” 水永流连忙拱手说道:“那便多谢六爷体谅了!我们兄弟二人感德在心,改日必然结绳以报!” 刘梦棣反问道:“不是。你们就没想过来投本王么?” “这……”水永流犹豫了一下,没敢说出口。 那柏永青则是大胆地说:“江湖上有一传闻,说是您当初派了中山奇侠去说服漕帮众人,我们知道您与中山奇侠是同一个人,那么漕帮的那件事情一定是您出面解决的了吧?” “你们想那许多做甚?” 柏永青说:“就冲着您能缓解漕帮的那件事情,可见您与他们之间的交情就不是一般的深。我们排帮与漕帮一向又有所矛盾,他们若是让您交出我们兄弟二人,这不是让您为难么?您出手大方我们知道,但这江湖里的事情纷杂,我们兄弟二人又牵扯其中,有太多的不便,还请六爷见谅。” 刘梦棣摇头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愿意来帮本王做事,什么时候再来找本王,别的便不多说了!” “那我们兄弟二人便告辞了!” “走吧!” 水永流与柏永青二人向着刘梦棣拱了拱手于是便离开而去了。 这墙外是看不到沈琳琅绣楼的,但刘梦棣还是抬头向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他自言自语地轻喃着:“刚刚就差那么点了,衣服都脱了……” …………………………………… 除夕之前大扫除是惯例。 一是因为除夕那一天要祭祖,必须弄干净了屋子才好举办祭典。 二是因为古代是没有自来水的,大部份居民用水靠的就是附近的井水。 即使是在九十年代除夕大扫除时,也会因为所有人都在用水而造成了水资源紧张的现象。 所以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老百姓都十分自觉且默契地分时段大扫除,也就是从二十七到二十九这几天。 刘梦棣的五叶庄则是定在了二十九日这一天大扫除。 文卿梅带领着一众侍女婢女忙里忙外之时,刘梦棣则是坐在厅堂里悠闲地喝着茶。 夏采荷与崔湘竹站在一边有些无所事事。 崔湘竹知道自己身份有些尴尬,有些事情不好多嘴,但乖巧单纯的夏采荷却是没那么多的心眼。 她轻步走到刘梦棣的身边低头说道:“爷,我还是去帮帮梅姐姐吧,看她那样子……” 刘梦棣呵呵笑道:“你若是走了,一会儿谁来给客人俸茶?” “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夏采荷向厅堂外面张望了一下,可外面哪里有什么客人的身影。 她又说道:“其实竹妹妹也可以去帮忙的……” 刘梦棣却是笑道:“她是世家小姐出身,从来只叫别人端茶倒水,她哪里做守这些。即使她想要学,你也得让她站在边上看着,要不然她连小炉也不知道怎么生!可别一会儿把爷我客人给得罪了!” “哦!”夏采荷应了一声再不作声。 正此时,落尘姑娘从外面提着裙摆匆匆走了进来。 她在刘梦棣的耳边轻声说道:“爷,如您所料,都亭驿那边出事了!兵马司贾提督已经带着人马赶到那里去了!” 刘梦棣问道:“乞颜部的使者没事吧?” “奴婢一早就派人传了信,让哈撒儿做一些防备。他倒是没事,不过他的随从睡了他的床,所以就……”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哈撒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呀,不死个人如何跟父皇讨要些好处?他定是故意的!这事我与户部李侍郎合计过,都是在意料之内!” 落尘姑娘问道:“是哈撒儿自己把自己的随从给……” “不是。”刘梦棣笑着说:“是有这么一个大人物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让关中成为四战之地,我这才不得不提醒他哈撒儿一句,现在果然是出事了!不过只要哈撒儿本人没事就行,反正我也好意提醒过他,别的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落尘姑娘问道:“想来乞颜部那边会派人来找您来主持公道吧?毕竟您与哈撒儿称兄道弟的……” “虚情假意罢了。哈撒儿鬼精鬼精的,与一般耿直的蒙人可不太一样!乞颜部的人才若是没点聪哈劲能打下这么一大片地盘来?他来找我并不意外,但我现在不能见他,父皇已经知道我与那些蒙人有交情了,可不能交往过密,要不然父皇与秦相那里会有所猜忌的!” “那现在怎么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圆通禅师只说了一个字!” “什么?” “躲!” 刘梦棣嘴角一翘,笑着说:“跑不了还躲不了么?莲儿,你去叫一下山先生,让他去接待客人,他心里是有数的,让他来应付就好了。走!我们出去避一避!” 落尘姑娘连忙问道:“爷您要去哪里?” “薛青园!” …………………………………… 所谓世家豪门即是那些就算是王朝倒了他们也不会倒的存在。 薛家在前朝之时便极有势力,太祖皇帝登基称帝之时河东薛氏的薛错就给了太祖皇帝极大的帮助。 为了笼络世家大族且薛错自己在朝务上的能力也十分不凡,太祖皇帝就将薛错给拉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来。 薛错甚至给太祖皇帝刘昴出主意,说是人心思定、关中渐安,此时最好不要去全面清肃不归附的前朝遗臣,只要拿几个典型就行。 至于前朝出逃的柴周皇子们可以进行秘密追捕,但不要大张旗鼓! 太祖皇帝采纳了薛错的意思见,派出了身边的禁军与三龙社的人对柴周皇子们进行追杀。 前朝的遗臣只要出家的太祖皇帝都不再追究,但还是有一个意外。 那就是与太祖皇帝刘昴恩怨极深的程家。 也正是因为太祖皇帝的不宽容,导致了程新丰之子程翼、五情书铺程巽及刘梦棣手下的程阔海三个程姓人的苦难遭遇。 这也使得五行刀卫殿煌之父卫经起与柴周、程氏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薛错因为早期投诚与自身本事,在改朝换代之时并未让薛家受到什么牵连。 只是他自己毕竟也是前朝旧臣,虽然不敢直接收留那些前朝的遗子遗孙,但还是接纳了一 些他们的遗霜女眷。 为了更好地安置那些女人,薛错向太祖皇帝报备了这件事情,并将她们养在了自己的一座大庄园里,后来薛错将庄园改名为了薛青园,并在里面建了一座庵堂来安置那些人。 薛错这么做不仅能给那些因改朝换代而受到牵连的一些旧人一个安全的场所,同时也能让皇帝监视到那些女人的生活。 如此一来,那些前朝的遗臣们也就闹不出太大的事情来了。 所谓青,即是指的青衣古灯。 薛青园里的庵堂以前收留过许多人,但因时过境迁许多人也都老死而去、。 现在那里还剩下一百来来个女尼在修行。 刘梦棣到达薛青园之时,那薛青园的大门却是紧闭着的。 宋琏走到刘梦棣的身边说道:“六爷,这门都敲了好一阵了,就算是聋子也该听到了,明显就是故意不开门!现在怎么办?” 刘梦棣笑道:“除了大明宫之外,天下还有能挡得住爷我的门?砸开!” “是!” 有了刘梦棣的许可,宋琏向后一招手,叫来了四五名护院。 那些护院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粗圆木,冲着那道门就开始咚咚地砸了起来,像是攻城门一般。 大门被这么砸,里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并在门后大声地叫道:“清修静地,何人敢来搅闹!还不快停手!” 宋琏大声地应道:“我家六爷说了,除了大明宫就没有他不能进的地方!你们不开门就别开了,我们自己砸进去。砸不进去,便像沈家那样,把你们家的院墙全都给拆了!” “六、六爷!” 听到刘梦棣的名号,里面的人终于是开始惧怕了。 “等等等等!我进去回秉一声,你们且别砸。” 刘梦棣冲着宋琏使了一个眼色,宋琏大声地说:“没事,你回秉你们的,我砸我们的,两不耽搁!” “我、我、我还是先开门吧我!” 里面的人在门后传出了一些动静来,宋琏这才叫手下人停下了拆门的动作。 大门缓缓得被打开,一个白发老头从里头走了出来。 那老头没有胡子,显得十分干净 。 宋琏也许不知道那老头的身份,但刘梦棣却是看出来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7章 一束坟头 他等着走上前去,调笑道:“原本本王应该揪住你的胡子将你一顿好打,可惜了,你没胡子!你一老头没事剃什么胡子呀!” 那白发老头苦着脸说道:“六爷玩笑了,奴才……奴才十二岁进的宫做的宫人,自然是没有胡子的!” “宫人?薛青园里也收留宫人么?” 白发老头只得解释道:“园子那么大,总得有人打理。且庵堂那里住着的都是女尼,弄个大男人在那里管着不太好听。当初太祖皇帝宽容她们让她们落发为尼,自不会为难他们,更是护着她们的声誉,没有这些恩典还不知当年的事情要过多久才能安定下来呢。” 派一个宫人太监来管理一下也算是一种恩典,更是一种监视。 白发老头此时却是疑问道:“还不知六爷今日到此是为何事?” 刘梦棣笑道:“本王最近从集市上买了些美人儿,里面有不少的漂亮姑娘。她们姿色虽然也都不错,但……本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什么?” “还能是什么?看腻了!本王听说你这里养了不少的漂亮女尼,所以过来看看!” “六爷!”白发老头惊道:“这里的女尼都是上了年纪的,不合您的味口,您还是算了吧!” “本王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来管?” 刘梦棣冷笑一声之后那宋琏便走了上来,将那白发老头一把就拎了起来,而后轻轻地放在了一边! 白发老头见得宋琏力大无穷也不管多说什么,见得刘梦棣带着人直往里闯,他也只得跟随了上来,防止再出点什么事情。 刘梦棣领着五叶庄一众随从在园子里慢慢地逛着,嘴里还说道:“你们这园子修得不错呀,想来没少费心思打理!薛错常来这里游玩吧?” 白发老头连忙应道:“六爷玩笑了,薛阁老逝世有些年头的了!” “他的魂就没回来过?芙蓉园、豫王府都闹成什么样了,这里想来也不太平吧?” “六爷您真会开玩笑!”白发老者干笑了几声。 突然刘梦棣停下了脚步,指着远处的一个小土包问道:“那是什么?怎么会有一个土包,像是坟头一般!” 白发老头连忙应道:“那就是一个坟头,碍了六爷您的眼,还请六爷您见谅!” “呵!”刘梦棣笑出了声来,“没听说薛阁老埋这里来了呀!他也不会葬得如此草率吧?” 白发老头说:“六爷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那是工部周尚书之妻的坟头!” 刘梦棣好奇地问道:“周元甲的妻子怎么会埋在这里的?” 白发老头应道:“周尚书的出身您知道吧?他父亲就只是个木匠,要有多穷就有多穷,最后也是穷死的。周尚书虽然十分争气,考得了一个举人,但他……六爷您别与他人说是奴才与您言道的!” 刘梦棣笑道:“谁不知道本王嘴里吐出的唾沫星子都带着七步离魂散,世间有几个人会信本王的话?你且说你的吧!” 白发老头接着说:“一般人中了举,周边的乡农们就会将自己的田地挂靠在那名举人的头上,即使给那举人税赋的一半,他们也能免了另一半去。可周尚书则不同,他并不让任何人将田地挂在自己的头上,且十分鄙视这种行为,所以即使他中了举,过得也是十分潦倒的。” 刘梦棣点头说道:“这话本王还是信的!周元甲的确是那样的人!” 白发老头又说:“因为生活拮据,周工部没有银子住客栈,所以便住进了这薛青园里来了!” 刘梦棣笑了一声摇头说道:“怎么可能!薛青园是薛家的私产,是谁想住都能住得进来的么?本王都得要砸门这才能进来呢!” 白发老头连忙应道:“就是薛阁老还活着的时候让他住进来的!” 刘梦棣疑问道:“周元甲还没出仕之前就与薛错认识了?” “自是认识的,他们的事情您还不知道么?皇上不太喜欢薛阁老,有意让其致仕,于是便打发他去监考会试,不想让他在内阁里呆着。周工部参加的那场会试,即是薛阁老主持的。当时周工部之妻背着他带着鸡鸭与一筐的鸡蛋就去了薛阁老的府上!” “哦!是有这事!” 这件事情刘梦棣曾对刘泷说过,他当然是知道的,只是刘梦棣不知道这件情会让周元甲住进薛青园里来。 刘梦棣于是问道:“后来呢?薛错如何让周元甲住进这里来了?” 白发老头应道:“那样的村妇送那样的礼,即使薛阁老没能亲见,但也是记忆深刻。他派人打听了一下周工部,得知那是一个清廉之人,有意抬举,于是便让他们夫妻住到了这里来!” 刘梦棣摇头说道:“这不对吧?天下有多少的穷书生,他薛错就能可怜的过来?周元甲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使得薛错另眼相看吧?” 白发老头哪里敢言话别的,他只得应道:“这老奴便不清楚了。” 关于周元甲的事情刘梦棣其实还是知道一些的,谁让周元甲是五爷党党首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连秦谦当年还在陇西时的事情刘梦棣也都查得清清楚楚,他就不可能没查过周元甲的过往。 当时的情况是,周元甲的妻子带着那些农家东西去找了薛错,让周元甲脸上无光。 周元甲因为怕被人诟病,在考前不敢亲自登门,所以便写了一封书信,并找了一个乞丐给了一文钱,远远地看着那乞丐把书信交到了薛家的门房里。 薛错因为好奇周元甲妻子的举动,所以便打开周元甲的信看了一眼。 周元甲的字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但他的文采极好,看得薛错是连连点头。 周元甲在信中说,自己的妻子是个农妇不懂规矩,请求对方原谅,并且自己来参加会试主要的原因并不是想当官,而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有中进士的本事。 最重要的是周元甲在信中写道,如果皇帝想让自己当官,自己一定能把官当好。 如果皇帝觉得自己的出身有问题而不让自己当官,自己也一样能在乡间把书教好。 他是以此来说明自己真的不是为了前程去找薛错,中不中贡士其实并不是太重要。 他的意思总结起来就四个字“简在帝心”。 而当时薛错的情况与周元甲却是极为相似的。 他自己想要留在内阁,但刘泷却是想让他把位置腾出来给秦谦。 薛错心中有些感慨,打听到周元甲在长安城中竟然居无定所于是便让他们夫妻二人住进了薛青园里。 之所以会是薛青园,是因为那里是有皇帝的密探在里头。 他想让皇帝知道自己为了给皇帝选拔人才是费尽了心思,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贤者。 并且薛错还借机去慰问了一下周元甲。 也正是因为在薛青园的这次见面,奠定了将来周元甲的步步高升! 周元甲是个苦出身,极能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理解他人。 他一眼就看穿了薛错此时的处境,并劝说薛错,皇帝即是心意已决,那就不是薛错能抵抗得了的。 此时最好是在皇帝刘泷发难之前,主动将内阁首辅的位置让出来,能最大限度的换到致仕的优待与好处。 薛错最后也是听了周元甲的劝,在会试以后主动以身体不好辞去了朝中的职务,避免了与刘泷的直接冲突。 但薛错却是没有就此放弃,甚至在朝中布了一个极大的大局! 古人的退休与现代的退休极为相似,一般来说都是升一级以后退休。 在免去职务以后古人还会保留一定的荣誉职位,以便拿到一份特定的工资。 有的时候当事人可以不要这些待遇,让朝廷拉自己的孩子一把,一般情况下朝廷也是不会拒绝的。 但薛错却不要这些,即没有让皇帝拉自己儿子一把,也没有推荐自己学生,而是问皇帝能不能给他的堂侄女加一个份位! 薛错的侄女即是后来任翰林院掌院薛铎的女儿,也就是五皇子的母妃薛贵妃。 刘泷觉得这个要求并不难办,于是便同意了! 因为薛家与裴家的一些瓜葛,使得裴家成为了陇王党,而薛氏则全成了太子党。 这就导致了薛贵妃的身份极为尴尬。 说句不好听的,皇帝的寿命一般不会太长,刘泷将来万一英年早逝,那自己是会被下令殉葬呢还是削发为尼,或是在冷宫里与别的太妃一起为伴? 薛贵妃想要为将来打算,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母凭子贵了。 最好是五皇子能当了太子,即使不能,只要五皇子有一个一字王的封号,自己的下半辈子也就算是有着落了。 当薛贵妃想给自己的儿子谋划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薛家人里却是没有一个人帮自己的。 因为此时薛氏在朝中当官之人全都是太子党,更没有一个人愿意改换门庭成为五爷党。 薛贵妃直到此时才发现对自己最好的即不是自己的父亲,也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当初那个用致仕换来自己贵妃之位的堂叔薛错!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8章 谁来找过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如何能不让薛贵妃有所感慨与遐想? 薛错离逝之前卧床不起,薛贵妃虽然没有直接来探望,但还是派了人过来送了一些礼物。 薛贵妃让手下人代自己求教薛错,薛错虽然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但却向薛贵妃强力推荐了自己的学生周元甲。 当时周元甲凭借着自己对土木工程、造价管理、料材应用等等的知识获得了皇帝的赏识,并成为了朝中的青壮派,在工部立稳了脚。 当薛贵妃派人找到周元甲的时候,周元甲已经明白薛错是将他的一家老小及薛贵妃全都托付给了自己。 薛错当初即收留了周元甲,还将其录取成为了贡士,让周元甲对这份知遇之恩感恩在心,同时也使得周元甲无从推脱。 于是周元甲、薛贵妃及薛错一脉便形成了一个巩固的同盟,也就是五爷党了! 此时刘梦棣看着眼前的白发老者呵呵地笑出了声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倒是真懂,以前在宫里呆过?” 白发老者应道:“是。老了,不中用了,就给打发到这里来了!”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说道:“行了,别打哈哈了。带本王去庵堂那里走一走,看看里头有没有本王看得上眼的美人!” “六爷,您这也太为难人了……您接着问就是了,我能说的一定说给您听!” 刘梦棣指着那个坟头问道:“周元甲的妻子就算是活着年纪应该也不大吧?她是怎么死的?” 白发老者说道:“不知道,当时老奴还没到薛青园里来。听说是挨了周工部一顿打,又听说是病死的,反正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周元甲还打老婆呢?” “乡下人,没少惹周工部生气。听说周工部住在薛青园的时候,他的妻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只死鱼就在庵堂边上炖着,弄得那鱼腥味飘得到处都是。那些吃素的女尼当时都吐了!” 刘梦棣哈哈笑出了声来:“这还真有可能!他妻子好似真就是那样的人!” 刘梦棣左右张望了一下,又问道:“除了本王与周元甲还有谁到这里找过女尼玩乐?” “六爷,您就别开玩笑了!这里是薛阁老的私产,哪里有人敢来这里闹事!” 刘梦棣看着那白发老者问道:“可我怎么听说礼部尚书沈同和来过这里寻过开心呢?” “沈尚书他没来过呀?” 刘梦棣的脸色一沉,板着脸说道:“本王是撒泼打浑的祖宗,却没成想还有人在本王面前使这一套!行,你行!我倒还真想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几两几斤!” 刘梦棣话一说完,那宋琏便走上前去,想要给那白发老者一点颜色看看。 刘梦棣可是一个不讲理的主,宋琏又是一个青壮大汉,要是真抡圆了给老头来这么一下,怕是白发老头三、四个月也别想能下得了床了。 白发老头连忙后退了两步,惧怕地说:“别别别!来过!沈尚书数年前的确来过一次,老奴回想起来了!” 刘梦棣一摆手,让宋琏先站在一边,而后问道:“他是来找哪个女尼玩乐的?” “六爷您这玩笑开过头了,除了您好似也不会有人到庵堂里来找什么乐子了!沈尚书哪里是那种人,他是来找前任的礼部吴尚书的!” 刘梦棣眉头一皱问道:“吴渤?” “是呀!要不是他来过,老奴还真想不起来沈尚书来过呢。吴尚书来过没多久,他家里就发生了那种事情,被烧死在家中了!只说是被业火所焚!” 刘梦棣是装神弄鬼的祖宗,他哪里会相信什么业火焚屋的鬼话。 他直白地问道:“吴渤怎么会在这里的?” 白发老头应道:“他是豫王旧人呀!” “嗯?什么意思?” 白发老者一下子不敢回答,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轻声对刘梦棣说:“豫王那件事情之后,豫王妃与新生的豫王世子便失踪了。但豫王府里还是有一些豫王宠幸过的女子的。皇上不愿意他们四处去说豫王的事情,于是便将那些人也都安排到了这里来了。唉!” 白发老头说着兴叹出了一声出来。 他摇头感慨地说:“豫王旧部们皆在埋怨那吴尚书抛弃豫王而投奔皇上,但他人哪里知晓,能来这薛青园里看望豫王以前的那些女人的也就只有吴尚书了,别的豫王旧部却是从来都没来过!到底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这纷乱的世间谁又能说得清这些情由呢。” 刘梦棣疑问道:“沈同和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可别说是来找吴渤的,他们哪里不能见面,非要来这里相见?” 白发老者连忙应道:“他就是来这里找吴尚书的呀,一进门就问吴尚书来了没有,我记得很清楚的!他还给了老奴一些碎银子使,叫我别说他来过。” “后来呢?” “后来那老奴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沈尚书临走时手上好似多了一幅画!” “画?什么画?”刘梦棣心中其实早已经知晓沈同和带走的是什么了,但他还是装作不知情地问了一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白发老者摇头说道:“不知道什么画,是装在一个画匣里的,吴尚书来的时候就带着它。” 刘梦棣疑问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如何会记得这么清楚?刚刚你还跟本王打浑来着!” 白发老头连忙应道:“一定记得清楚呀,因为有人也问过此事!” “哦?还有谁来过?” 白发老头回想了一下说道:“第一个问起此事的是丘老头,他是个卖香的,因为庵堂里的香都是从他那里进的,所以老奴识得他。倒也不算是他在问,而就是闲聊时说起了此事,但……但这人有些奇怪,总是有意无意得往那一方面去说。后来又来了一个人,那人我也识得,也问起了吴尚书及那幅画的事情!” 刘梦棣连忙问道:“那人是谁?说个姓名出来!” “叫穆祖之,是个很厉害的厨子,会做全席的罗汉宴。老奴有幸也得了一些吃过,全是素菜,但是好吃极了!每年中秋之时他都会来!” 刘梦棣好奇地问:“是他自己来的还是别人找他来的?” “哦。这事说来也巧了,十年前太后五十整寿,皇上大赦天下,在宫中办起了大宴。席间洛王魂不守舍,被太后质问,洛王只得说自己想起了豫王。太后便问豫王还没有什么故人在世,皇上说还有一些旧人即在薛青园里。于是太后就想着让人送一些御宴过来,但这里全是女尼,哪里能食用那些?” 刘梦棣又问道:“后来呢?” “太后传了懿旨,让内务府的人去了大慈恩寺想让几名和尚过来给做点斋食。大慈恩寺的和尚其实吃的并不好,与常人无异不说,甚至没点菜油油水。那里的监寺圆通法师介绍了一个会做素菜的人,就是穆祖之了。后来穆祖之每年中秋都会被请来做那么一顿饭,即使不叫他他也来,说是斋僧有福德之报。” “你们是怎么说起的吴渤之事?” “那年中秋穆祖之来做斋食,正好见到了吴尚书来探望豫王旧人,所以就与老奴闲说上话了。当时吴尚书就拿着一幅不知道什么画过来,他就问了一下,之后沈尚书就来了。”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的时候,听得那白发老头又说道:“还有一个人来问过,但老奴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个道士。” “道士?”刘梦棣疑问道:“是个六、七十岁,与国师赤宵真人长得有些像的人?” 刘梦棣说的是国师赤宵真人的师弟赤冥真人。 白发老头摇起了头来:“不不不,老奴虽然没见过国师,但那人一定不是国师,那人年轻得很呢。推算起来,到现在应该也只有三十岁上下吧。他没问画的事情,倒是一直在打听吴尚书的事,只是……只是那道士对豫王旧人好似并不感兴趣!” “怎么又多了一个什么道士出来?” “这老奴就不清楚了。” 刘梦棣想了想,挥手说道:“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可别逼本王用刑!” 白发老头连忙说道:“六爷,老奴把知道的全都与您说了,您可别、别……” 刘梦棣看着那老头惊恐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看你吓得那样,果是宫里出来的!不与你说闲天了,去庵堂里叫几个美艳的女尼来陪本王喝酒!” “喝、喝酒?庵、庵堂?叫上女尼陪酒?六爷!您、您在别处胡闹也就算了。这、这、这可如何便得呀!她们都上了年纪了,没什么资色可言!” 刘梦棣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落尘姑娘走上前来,在刘梦棣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刘梦棣回头看着落尘姑娘问道:“五叶庄怎么了?” 落尘姑娘答道:“庄里来了一个白衣少女,说是来找您,也不说什么事情,折指挥不让进,被那白衣少女刺了两剑,若不是折指挥身上穿着甲,怕已经见血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9章 风风火火 落尘姑娘指着说道:“那白衣少女好似也没想真伤了折指挥,要不然刺的就不是他的甲胄了。再后来哈撒儿在兵马司衙役的护送下就来到了庄里,白衣少女此时正在气头上,蒙人的性格又直,然后就……” 刘梦棣带着一行人来到薛青园里,落尘姑娘的手下是知道刘梦棣的行踪的。 因为庄中出了些事情,所以派人赶到了薛青园汇报给落尘姑娘,落尘姑娘这才与刘梦棣说起了此事。 刘梦棣听了以后,连忙问道:“她没吃亏吧?” 落尘姑娘应道:“哈撒儿的毡帽被挑掉了,袖口也被划出了一个口子,左手手臂被刺了一剑,流了一点血,但没什么大碍。” 刘梦棣急道:“谁问你哈撒儿了,我是说兰儿她没什么事吧?就是那个白衣少女!” 落尘姑娘一愣,吃醋般地说道:“她的武功不弱,连折挥指都对她无可奈何,哈撒儿更是近不了她的身。” 刘梦棣马上放下了心来,而后回头看向了那个白发老头。 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向着落尘姑娘使了一个眼色。 落尘姑娘会意过来,轻点了一下头。 落尘姑娘跟随刘梦棣多年,且是众女之中唯一侍寝过刘梦棣的,他们二人之间极为了解,默契也十足。 刚刚刘梦棣那个反应本身就是在问白衣少女吃没吃亏。 只是落尘姑娘她不太愿意提起别的女人,这才说到了乞颜部的哈撒儿,惹得刘梦棣说她一句。 刘梦棣向落尘姑娘示意,其实是让落尘姑娘查一查这个与自己说了半天话的白发老头。 刘梦棣来到薛青园其实就是来打探一下到底是谁将那幅女史箴图交给了沈同和。 而眼前的这个白发老头对刘梦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上去像是对刘梦棣毕恭毕敬,但实则问题很大。 一是因为白发老头故意将刘梦棣往那周元甲妻子的坟头去引,好似想说一件周元甲的什么事情。 二是这老头好像就是在等着自己上门,把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说给了自己听。 甚至自己敲门他不开,直到砸门才进了薛青园,这好像也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意在让刘梦棣觉得今日之事是刘梦棣自己找上门来的,而不是白发老头自己要说出来的。 落尘姑娘明白刘梦棣的意图,轻点了一下头之后也看了那白发老头一眼。 而此时刘梦棣却是摸了一下鼻子,说道:“原本不该见哈撒儿的,但兰儿即是来了……算了,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刘梦棣要回五叶庄其实不是为了去看白衣少女,而是找借口离开。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那就是把女史箴图交给沈同和的应该就是吴渤。 这个答案是有真实性的。 因为宁无干手中有女史箴图之事即是吴渤举报的! 刘梦棣料想吴渤对宁无干之事应该是知情,要不然他不会知道宁无干手上还有一幅画。 换言之,当初裴续让宁无干拿着画去其宅邸“鉴赏”,除了裴续本人及譬流先生,吴渤也是应该在场的! 单单从吴渤举报宁无干的事情上来说,刘梦棣有理由相信,这件事情就是吴渤使的奸计,陷害的宁无干。 道理其实很浅显,宁无干因为女史箴图被一分为二,本身就吃了个哑巴亏,宁无干即使要恨,也是恨的裴续。 吴渤在其中其实十分不显眼。 哪果吴渤与宁无干之间没有恩怨,他好似也没有那种必要去举报宁无干手上有画,毕竟宁无干真的就是无辜的! 即是他们二人之间可能存在恩怨,那么事情可能存在另一种结果。 那就是宁无干手上有女史箴图之事即是吴渤与裴续说的,甚至就是吴渤向裴续推荐了譬流先生,让其帮着把画一分为二! 如果是这样,那么后来发生的一切也都会显得十分合理了! 只是让刘梦棣不太明白的是,吴渤后来是如何得到了的那幅画的,又为何要交给沈同和? 刘梦棣一时间没想明白于是也就不想了,带着一众五叶庄的随从又走了回头路,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五叶庄中。 …………………………………… 刘梦棣回到五叶庄的门外,那折尉迟便赶了过来。 他说起了刚刚在庄里发生的事情,还说那些蒙人与白衣少女此时正在堂厅之中。 倒不是折尉迟自作主张让那些人进去了,而是在五叶庄里安排事务的文卿梅让他们先进到厅堂里用茶。 一是因为乞颜部的撒哈儿受了伤,需要简单的包扎伤口。 二是白衣少女伤了人,自然是不能让她走,得将其留下来交给刘梦棣处置。 而那白衣少女好像也没有要走的迹象,十分大方地便去了厅堂。 他们两拨人一进到厅堂,就只会大眼瞪小眼,因为真的没人敢在刘梦棣的地盘上撒野! 白衣少女当然不是别人,即是江剑兰。 而坐在江剑兰对面的那个四十好几的蒙国汉人,就是撒哈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哈撒儿身材微胖,显得十分勇猛,但他两眼之间透露出的却不是一股狠劲,而是商贾常见的那种精明与市侩。 刘梦棣提着衣服下裳急急地往厅堂里赶,一边急走还一边高声呼道:“你没事吧!有受伤吗?” 哈撒儿听得刘梦棣来到,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我没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 哈撒儿话都没说完,刘梦棣便略过了他的身边,急走到了江剑兰的跟前。 江剑兰以为刘梦棣回来是向自己兴师问罪的,反正自己来五叶庄也是受了父命,如果刘梦棣发难,她也就有了个好借口就此离开,如此也就不能怪她不留在五叶庄了。 可江剑兰哪里能想到,刘梦棣一进来就牵起了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关怀地说道:“这些个粗人没伤着你吧?有被他吓到么?” 江剑兰脸色一红,将手给抽了回来,她正要说话之时,刘梦棣猛得一转身,冲着哈撒儿骂道:“你这粗鄙之徒,本王的剑侍平日里宠着爱着都还来不及,你如何敢将本王的宝贝吓成这样?你看看,好好的花容月貌现在都没有血色了!以前一见到我那脸儿就红通通的,好看样了,现在呢?你说,要怎么赔我!” 乞颜使者哈撒儿被江剑兰刺了几剑,原本是想用这个事情来与刘梦棣说道一番,看看能不能从刘梦棣那里得到一些好处 。 却没想到刘梦棣是恶人先告状,把哈撒儿想要说的话给堵得结结实实的,甚至还要让哈撒儿倒赔自己一些什么东西才能善罢甘休! 哈撒儿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说道:“六爷!您讲点理吧!是您的人把我给弄伤了!” 刘梦棣气道:“弄伤你都是轻的!你一个健壮的草原勇士与竟要与我庄里瘦弱的剑侍动手,这是本王不在,本王若在当场,非得把府卫叫上把你们的手脚都打断为我剑侍报仇!闭嘴!你还有脸说!你一个大汉子与人家小姑娘为难,还没打过人家,这事传进可汗的大帐里,我看你哪里还有脸在里头站着!也不怕害臊!” 作为受害者的哈撒儿明明是有理的,但现在被刘梦棣损得好像是个施暴者。 那哈撒儿只得苦着脸说道:“六爷,我说不过您。我来找您是因为……” “先赔了钱再说!我的剑侍可精贵了,吓到了她难免要去拿点什么千年野山参、万年灵芝草来给她进补安神,就这些东西老贵了!这么吧,别的辅料你也不用赔了,那野山参你给个一千两,灵芝的话用差一点的也没关系,就算你二百两吧!” 哈撒儿急道:“六爷!您干脆把我给剐了得了!看看我身上有多少斤两的肉,拿市集去卖一卖,能凑多少钱便凑多少钱吧!” “你以为本王不敢?反正你回去以后也得在博尔特成吉面前说什么我汉国人如何欺负你,如何杀你的随从,如果我现在就把你给杀了,然后嫁祸给胡夏部那些人,让你们争斗起来且不是更好?最主要的是能给我的侍女解气!” 哈撒儿见得自己耍赖耍不过刘梦棣,只得摆手说道:“行了行了!六爷,我说不过您。我给您赔礼了!” “谁要你赔理!本王要你赔钱!” 哈撒儿叹了一声,只得言道:“我来时带了两匹好马,就将那两匹马……” “思勤王公没让你带点什么礼物来给我?” “这……”哈撒儿犹豫了起来。 乞颜部的可汗叫博尔特成吉,刘梦棣口中的思勤王公全名是博尔特思勤,也就是博尔特成吉的亲弟弟。 刘梦棣一眼就看穿了哈撒儿的伎俩。 那哈撒儿只得说道:“那两匹马就是王公让我带给您的!” “那你拿什么来赔我的侍女?” 哈撒儿一撂衣袍,置气地说道:“要不然我给您的侍女磕三个头当作赔礼?” “本王是王爷,你见面磕头是礼数!这能做得了数?”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0章 一撇一捺 哈撒儿低下了头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馁馁地说道:“我错了!六爷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原本以为可以……算了算了!我说不过您!” 刘梦棣冷笑一声之后转而对江剑兰问道:“兰儿,要他给你磕头认错么?要的话我现在就让他给你磕头!” 江剑兰定了定心,这才说道:“我没受伤,没有什么大碍。就是……” “好了好了,别的不说了,先去休养吧!梅儿!梅儿!快带兰儿回她房中休息!” 文卿梅听得刘梦棣的叫声,连忙从一边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兰妹妹,知道你要来,你的房间都收拾好了。请跟我来吧。” 江剑兰一愣,看了刘梦棣一眼,没再说什么,跟随着文卿梅离去了。 那哈撒儿可是还在当场的,他听得文卿梅说‘房间安排好了的’的话,马上对刘梦棣说道:“六爷,刚刚走的那个女人原来还没入您的庄院里来呀?” “这不是入了么?做甚?对本王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哪能呀!我现在除了在想到底是谁要害我,别的就都想不想来了!” 刘梦棣应道:“应该是一个善于使离间计的汉人,他谋划深远,计策不可谓不精,可就是不太了解实际情况,想来是因为人不在关中吧。” 哈撒儿苦笑了一声说道:“还是六爷最为真诚,这要是别人,定是要说是胡夏部或是古突部所为了。” “对了,你那随从安葬了吗?” “没有。过几天我拉出城外天葬,然后带他的尸骨回草原。” 哈撒儿说着,不好意思地向着刘梦棣走了几句,轻声说道:“原本是想用此事从六爷您这里得些好处的,却没想到被您给训了一顿。我的汉话还是没学到家呀!” 刘梦棣问道:“你也少与本王撒泼打浑,本王什么人性你还能不知道?坐吧!” “谢六爷的坐!” 哈撒儿此时已变得十分恭敬,在刘梦棣的客座椅子上端坐下来,没有一点的莽撞与失礼。 刘梦棣往主人大椅上一坐的同时夏采荷端着茶水便走了上来。 刘梦棣喝了一口热茶驱了一下身上的寒湿,那哈撒儿马上笑道:“六爷,我听说与人会面的茶水是不能拿起来喝的,主人喝茶意味着要逐客?” “你们蒙人也讲究我汉人官道上的那一套?即是这样你走吧!” “看您说的,我也就是这么一问,没别的意思。” 刘梦棣见得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哈撒儿,这才轻笑了一声放下茶碗问道:“可汗让你带什么话了没有?” 哈撒儿马上应道:“没有。不过王公那里放了话过来,说是想让您帮着筹备点丝绸好货!” 刘梦棣此时却是说道:“若是以前,本王能帮也就帮了,毕竟也一起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交情还是在的。只是现在不一样了,父皇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交易,这事现在极为难办了!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本王是真打算不见你的。” 哈撒儿疑问道:“皇上知道了?” “工部那里出了些事情,父皇查了织造局的账,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刘梦棣这话就是胡说,但却是一个极好的借口。 哈撒儿咬了咬牙,问道:“那今年……” “今年就算了吧,来年我们再合作!” “也是再过两天也就正月了,那时候也算是来年了吧?” 刘梦棣呵呵一乐:“草原上像你这样会钻人话头之人多吗?” “不多,只有我一个,谁叫我认识六爷您呢,全是从您那里学来的!” 哈撒儿说完之后又问道:“六爷您是不是有主意了?” 刘梦棣神秘地笑了一声,然后才说道:“主意是有一个,但能不能成形,这事还真不好说!本王是个闲散王爷,朝堂里是插不上话的。想要促成此事就得……” 哈撒儿连忙问道:“六爷口中的此事是不是指的开放榷场?” 刘梦棣一愣,反问道:“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哈撒儿得意地说:“这您别管,反正我就是知道此事。还想请教六爷,这榷场何时能开放?” “开放?呵呵!知道汉字的八字怎么写么?一撇一捺!八字的这一撇还没撇出来呢你想那许多做甚?我说你适才如何那般说话,原来是看透了本王所想了呀?” “六爷您心中一定是有主意了!我们之间也不必说旁的了,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代价会有点大!可能要舍了你这张老脸去!” “把我剐了都成,只要能催成此事!” 刘梦棣泼着冷水说:“你且也高兴得太早,就算是榷场建起来了,父皇那里也未必会给你们足量的货物,市泊司那里卡着货量呢!” 哈撒儿连忙说道:“总比现在贡易来得强吧?六爷您说要多少银子,我想办法给您筹去!” “银子怕是用不上了!” “六爷这是何意?” “榷场之事父皇还在思考,且卢相及以前的功勋们都极为反对与你们乞颜部在榷场里交易,怕你们物资一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哈撒儿马上应道:“绝不会南下!契丹还在边上虎视眈眈呢!” 刘梦棣摇头说:“你与本王说这些是没用的。得与卢相及父皇去说! “可我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呀!”哈撒儿开始担心了起来。 刘梦棣笑道:“没见着父皇未必是坏事,见着了也未必是好事!汉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你知道父皇最近最缺什么么?” “战马?” “你是个聪明人,其实都不用本王提醒。只要父皇见着了战马,别的什么顾虑都能放得下来。力排众议而已,他可是皇帝,只要对国家有利,他就会去做!” 哈撒儿想了想说道:“这事其实也简单,我是带了信鹰过来的,写封信回去给思勤王公,他马上就能让人往边境送一百匹战来……” “一千匹!一百匹不够看!且也不是让你白送的,朝廷这里一定会拿东西来跟你换,你们亏不了本!” 哈撒儿马上说道:“马匹在边境,这事还得有人向皇帝汇报谏言,还麻烦六爷您……” “你别指望本王,本王说过了,我就是一个闲散王爷,不管朝廷的事务。不过你倒是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哈撒儿问。 刘梦棣答道:“户部侍郎李荛。他的同族兄弟李茂最近被问了罪,差点没牵连到他的身上。且他是户部臣工,一直就想着为户部多弄此进项。你若是与他一说此事,李荛为了避在皇上面前邀功,必然会就范的!” 哈撒儿想了想问道:“他最喜欢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去淘弄,然后去他家里找他!” 刘梦棣说:“他是陇西李氏出身,他家的银子不比你们可汗少,值钱的东西就别送了,丢人。要送就送一些新奇之物吧!” “新奇之物?”哈撒儿想了想说道:“我们草原上有的也就是那些个东西了,要是送些什么祭骨之类的,你们又会觉得惨得慌……六爷,您直说吧,我该送些什么过去?” 刘梦棣笑道:“这本王哪里知道去呀,是你要送礼又不是本王要送。他是陇王党,你知道的,陇王党一向与本王不合,本王只是好意提醒你一句,不是跟你要什么!你自己想去吧!” “若是六爷您要给他送礼会送些什么?” 哈撒儿是个人精,这话问的全都在点子上。 刘梦棣笑道:“当然是面子与人情了,别的东西他看不上!” “面子与人情?这……这怎么送?六爷,您们汉人那一套我真没学全,您能不能教教我?” 刘梦棣笑道:“原本我是想看你热闹的,但榷场要是开起来,本王也能多赚一些银子。你即是真心求教,那我便教你一个法子!” “您说!” “你的随从不是死了么?你刚刚还与本王闹呢,接下来你是不是要与朝廷闹去?” “不不不!看六爷您说的,只要您一句话,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别揭过去呀!你该闹,而且谁来说服也不管用。但李荛要是来了,你把面子全给他,他说如何算了,那便是如何算了。如此一来,且不就把他的面子给足了吗?” “哦!”哈撒儿听得连连点头! 刘梦棣又接着说道:“李荛这人不缺钱财,你不必给他送东西。你要是真送了,朝中必有人以李荛收受重礼为名,言及其捣弄榷场是因收了贿赂,反而对此事不利!你把他的面子给足了就行,剩下的就是人情了!” “什么人情?这东西又要怎么送?” 刘梦棣言道:“还能怎么送?中原王朝最想见到草原上发生什么事情?又不想看到什么?” 哈撒儿想了想说道:“中原的皇帝最想看到的是我们草原部族自相残杀,最不想看到的,是一家独大!”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现在乞颜部已是一家独大了,古突部那边是岌岌可危,朝廷这边必定是要派人与你们说和。“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1章 资小攻大 刘梦棣接着说:“且记,你谁的面子都可以不买,只要买了李荛的面子,把战事一停,榷场之事都不用你自己费心思,李荛自会帮你办的妥妥的!谁让他着急在父皇面前立功,以免李家受到李茂之事的牵连呢!” 哈撒儿此时便有些为难起来:“休战这事……这事还真不是我说了算!” 刘梦棣摇头说道:“你们若是不休战,朝廷这榷场开了便没有义意了,父皇的意思还是资以小部众,打压大部族。你们势要把古突给吞了,父皇那里可是看不下去的!你们越强大,这个榷场可就越开不了!” “这……”哈撒儿知道刘梦棣说的是事实,但他也因为自身的利益问题而开始犹豫。 刘梦棣笑道:“你们非得打古突部么?就没人可以打了?西边?北边?东边?” 哈撒儿说道:“西边太远,劳师动众未必有所收获。东边的契丹又十分强大,我们若无十足准备,怕是不好与他们接战。漠北倒是还有一个克烈部,虽然早就脱离了草原三部,但打下来又能如何?那里更为苦寒,而且只要我们之势一弱,他们必然反叛,暂时是没有打的必要,何况打下来了,皇帝那里更会觉得我们强大而不开放榷场……” 刘梦棣反问道:“裴续是不是在你们那里?” “六爷,我们能不能不提这一茬?我们是接纳了他,但与此事……” 刘梦棣笑道:“我不是要说他的事情,我只是想问,他就没在征战上面给你们点建议?” “有是有不过……” “兵者,国之大事。对我们汉国来说是大事,对你们来说也一样!用兵之道,别人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他才华横溢、熟读经典的裴续是一定能知道的!国之患在内而攻强,国之患在外而攻弱。这些年你们乞颜部吞并了不少的族众,就是在攻弱吞小以积蓄力量。可见你们的大患是在外,而不是在内!这个大患是谁,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哈撒儿点头说道:“六爷是个爽快人,我也不与你打这哈哈,如今我们乞颜部的大敌的确就是契丹!” 刘梦棣问道:“那你们的可汗现在是什么意思?或者说裴续给你们定了一个什么计?” 哈撒儿犹豫了一下应道:“隐忍。” 刘梦棣呵呵笑了一声说:“契丹北院、南院不合,辽东那里又有女真做乱。你们与南院没有接壤,能让你们隐忍的只能是占据契丹北院的萧氏。且你们已经是草原上最大的部众了,还能怎么隐?你们又要怎么忍呢?有件事情我倒是想问问你,契丹国内的那些个乱事,他们那个伪帝或者说是萧氏有没有调你们去帮着平乱呢?” 哈撒儿苦笑一声说道:“我们草原的人口太少,铁骑算起来也就那些。契丹势大,不敢得罪,要不然必与古突联合而攻取我部草场。所以……与六爷说句明白话,契丹北院那里的确是调我们去帮他们平过叛,我们势不如他,只得应允!” 刘梦棣又问道:“汉齐两国之间的战事不可避免,你们乞颜与契丹之间的矛盾就能缓和?” 哈撒儿问道:“六爷的意思是……让我们与契丹征战?” “要不要真打是你们自己做决定,照本王的意思嘛……多少与他们发生点纠纷,只要与契丹之间有些小小的冲突,父皇那里必然会助你们一助,省得将来汉齐这边开战时还得防着你们南下,你说是不是?再者说了,你们什么时候在大冬天的发动过战争?不都得等到秋膘上来以后,有了十足准备才打的么?先试探着,等到秋天快到了的时候……” 哈撒儿问道:“如何?” “还能如何?当然是派一个人去契丹言和一起嘛!契丹北院内忧外患,没有切实的利益问题是不会真与你们动手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 “我能在汉国活下命来全靠着六爷您的提醒!您说,我听!” 刘梦棣应道:“汉齐之间的那些乱事是因为有个人他从中捣鼓,破坏两国和平。那个人厉害得很呢,你们行事之时切记小心,可别中了那人的离间之间,真的弄假成真打将起来,那可就不好了!逼近患在外而需攻弱呀!” 哈撒儿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只要我们与契丹之间发生点什么事情,汉国这边只要相信我们没有南下的心思,而会去与契丹较劲,汉帝一定会建立榷场,资助一下我们!只是……” 刘梦棣笑道:“不知道什么办法?即能生事,到最后又会打不起来?” “对!” “我的谋士给你想好了!” “六爷您说!” “你只要派人去契丹传个谣言,就说契丹嫡子已成为了你们可汗的座上宾,他契丹北院自会着急的。想要了了此事倒也简单,随便找个人说是契丹嫡子送过去,言之合好也就行了。” 哈撒儿问道:“他们要是不信那是真的呢?” “你们接待过真的契丹嫡子?” “怎么可能,那人活没活着还是两回事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笑道:“所以说了嘛,无所谓是谁!只要送过去就行了!至于送过去之人北院那里要如何处置,南院那里又会有什么反应,就不是我们汉国与你们乞颜部关心了的!” 哈撒儿两眼一亮,说道:“六爷!高明呀!这离间计使得好,还能得到汉国的资助,这事我看做得!我这就写封信让我的信鹰带回去!” 刘梦棣言道:“那你们得快一些了,我青衿堂的规矩你可是知道的!” “正月十五议定大宗茶货!这事我自然是清楚得很!” 刘梦棣轻笑道:“你不清楚!古突部的使者现在在卫戍军里坐客,也不知给我老舅爷使了什么好处,让我那舅爷帮着说好话。与你实说了,古突部的使者哥舒护已经在我那里定下了许多茶货,即使榷场没能开起来,征北将军府那里也会帮着给运到他古突部去的!你别不相信!父皇要的就是资小,要不是因为这样,父皇会让他住进卫戍军里?” 刘梦棣这话就没有一句实话! 先不说哥舒护还没有定下茶货,就说那征北将军府帮着运货,就极不可能! 哈撒儿被刘梦棣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渐渐也就信了许多。 但他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古突部也知道榷场之事了?” “一定知道呀!榷场本来就是为了他们开的!” “哼!”哈撒儿怒气冲冲地说:“我要让他们一两茶叶都运不过去!就算是折克远亲自运送,我也得把这事给搅了!” 刘梦棣笑道:“我劝你别搅,而且最好还能护其安全!” “这是为何?”哈撒儿道。 刘梦棣笑答道:“你们与契丹一闹别扭,契丹与乞颜部的贸易怎么办?” 哈撒儿无所谓地说道:“契丹那里也有草原,也有羊只,我们有的他们也都说,谈不上什么贸易!还不如与中原交易来得好!” 刘梦棣侧着头看着哈撒儿说道:“契丹那里可也不产丝绸,他们无非是从我汉国与齐国去进货!” 哈撒儿一愣,说道:“六爷,您别这大喘气的,有什么便说,我是个直爽人,听不懂您的隐语!丝绸怎么了?” “丝绸可不如茶马之必要,朝廷是不会禁这个的!榷场一开,我中原的丝绸就会源源不断地往北方运去,你们自己留下自用的,剩下的可以往契丹卖呀!丝绸在契丹可也是紧俏货!” 哈撒儿听得连连点头,但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我们若是与契丹开始交恶,那这丝绸的生意……” “当然是让古突部帮你们运了!” “他们才没有那么好心呢!”哈撒儿十分不爽地应了一声出来。 刘梦棣笑道:“你们与契丹又不是永世不好?这不是为了把榷场开起来么?本王觉得,你们应该先让古突部帮你们卖着货,而你们先收他们点过路费,让他们去帮你们开扩市场!” “开扩市场?” 刘梦棣白了哈撒儿一眼说道:“再紧俏的货,拉到契丹以后,别人不知道有这个东西,那不是与擦股的纸没什么匹别么?且没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这个榷场开不起来,等古突部费尽了心思,吸引了契丹国内的商贾前来抢买丝绸之时,想来已是七、八月份了。到时候你们与契丹一言好,把古突部的商路一断……” “那将来与契丹那边的丝绸生意,就只能我们来做了!” “是这个理!但你们也别做得太绝,要是古突部无利可图,父皇那里觉得开设榷场没能做到资小攻大的作用,怕是会把榷场给关停了的!” 哈撒儿听得连连点头说道:“我心里有数!心里有数了!不过可汗那里可能有些等不及了,您能不能先弄一些上等丝绸给我?” “将来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么?干嘛那么急!”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2章 公主备婚 哈撒儿急道:“不急不行呀!公主等着那些好东西大婚呢!” 刘梦棣问道:“哪个公主?” “还能是哪个公主!”哈撒儿急道,“可汗就只有一名公主,就是婵嫣公主呀!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宝贝得紧呢!她最喜汉人之物,特别是丝绸,没这东西她不肯出嫁!” 刘梦棣笑问道:“她该不会是前朝的什么柴氏公主与你们的可汗所生的吧?”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我以为这事是秘密呢!” 刘梦棣一愣,问道:“真是与柴氏公主所生呀?” 哈撒儿疑问道:“不是,六爷,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是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猜出来了么?如何还问这么一句?” 刘梦棣笑道:“婵嫣一词出自汉书扬雄传。全句是‘有周氏之蝉嫣兮,或鼻祖于汾隅。’婵嫣即是出自周氏,我当然会开玩笑的那么一问了,却不敢想你居然应下来了!话说回来了,这柴周之女如何会到你们那里去的?” “当初周昭宗死前不是让他的那些儿子们出逃么?但周昭宗的嫡长子却不肯走,与周昭宗一起被……不好听的话我也不敢在六爷您面前说,反正就是死了。但他还有个女儿,被一老公公带着就往我们草原上逃来了!我们可汗见到了那柴氏的郡主,心中十分欢喜,于是便纳了为妾。虽然不如可敦地位高,但极为宠爱,后生下一女,就是婵嫣公主了!” “哦?”刘梦棣奇道:“我还真不知道还有柴周后人流落去了草原!” 哈撒儿言道:“若不是因为如此,他裴续如何会来呢!” 刘梦棣疑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没、没什么!” “什么就没什么呀?有什么就说什么,都过去的事情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可是把朝廷的大事都与你说了,你却要对我隐瞒?不拿本王当兄弟处了?” “不不不,看六爷您说的!” 哈撒儿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裴续那个事情极有可能是……我只是说可能!” “说你的吧!” “是我们可汗派人弄出来的冤案,为的就是将这个人才吸引过来!因为事前可汗就让那柴周之女给裴续写了封信,所以最后裴续出逃才逃到了我们这里!” 刘梦棣笑道:“是不是冤案的,也早已经过去了!算不得什么事情,他裴续也没有道理再回来。算了,不说这个了。话说回来,你们的公主即是有汉人血统,可曾与你一样会说汉话?” “六爷您真爱开玩笑,我的汉话就是跟她学的!她的生母是汉人,自小就会说。裴续来了我们乞颜部以后就开始教她读书写字!汉人的小姐会什么,她就会什么!要不是她喜欢那些个东西,我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得给她弄那些个嫁妆。” 刘梦棣问道:“夫家是谁?” “有两个人选,暂时还没定下来,看公主自己的意思了。反正按可汗的意思,这婚事要用到的东西得先筹备上。公主那些一张嘴,婚事就得马上办!到时候要是缺这个少那个的,惹得公主生了气,她可就不嫁了!六爷您得知道,草原上都是粗鲁汉子,她又受汉化影响,能让她看得上眼的真没有几个!她可是不嫁,那可得把可汗急坏!” 刘梦棣哈哈笑了起来:“行!到时候我随一份礼过去!” “别!”哈撒儿连忙说道:“六爷您出手阔绰,且给出去的东西样样都是关中的精美之物,可别到时候公主见了那些东西,嫌弃起我们的驸马来!您真想意思一下的话,多送我们一千担茶叶就行!” “一千担?把你们的公主牲口喂呢?” “您可以坐地还价嘛!” “榷场都没开起来,本王就算是想送个一千担茶叶,也没处给你们运去呀,父皇要是知道了,非说我资敌不可!” 刘梦棣与哈撒儿正说着闲天,落尘姑娘端着茶水从一边就走了过来。 她给刘梦棣换了一道茶,对刘梦棣使了个眼色。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说道:“行了。别的也不多说什么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你回头去给你们的可汗写信,本王就……” “您不留我下来吃个饭么?”哈撒儿问。 刘梦棣轻笑道:“正月以后再说吧,这几天过年,忙得很!父皇不是给你赐了宴了么?” 哈撒儿嫌弃地说:“那些东西哪里有您酒楼里的东西好吃呀!” 刘梦棣呵呵笑了几声,转而对落尘姑娘说道:“和皮休说一声,让他往都亭驿里送一桌席面过去。告诉他,是爷我草原上的朋友要享用,多油多盐。太清淡他们吃不习惯!” “是。”落尘姑娘应了一声。 那哈撒儿好似还不满意:“您真不打算请我吃宴呀?我来你这里可不是为了什么随从之事,而就是为了这一口吃的!” 刘梦棣开心地说道:“罗友之雅不过如此!改日吧,本王还有别的事情,你随从之死现在谁在调查?” “案子还在兵马司那里,贾提督好像从我随从的尸体伤口上看出来什么了,但他没有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你随从是被什么所杀?” “不知道。”哈撒儿应道:“我一早就提醒他小心一些,想来他已经很小心了,甚至发现了有贼人进来,甚至还发生了打斗。但他还是在夜里被人给杀了!哦,伤口在脖子处,像是被一截截的刀片给锁住了喉咙,发不出声来。”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九节鞭!” “什么?” “齐国的齐公子来长安城了,带了一名武功高强的护卫在身边,那护卫所使的即是九节鞭!你一会儿上街到铁匠铺里问一问就知道了。行了,走吧!我送客茶又端起来了!” 刘梦棣说着还真就把落尘姑娘刚刚送到的茶碗给拿了起来。 那哈撒儿略有所思地想了想,好似知道了什么事情。 他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捏着拳头对着刘梦棣使了一个游牧的抚胸礼,而后言道:“那我们正月再见吧!” 哈撒儿所说的正月再见指的是青衿堂正月十五的那件事情。 刘梦棣叫来宋琏将哈撒儿给送出了厅堂之外,此时那落尘姑娘才在刘梦棣的耳边轻声说道:“爷,查出点眉目了。” “薛青园的那个白发老头?这么快?我还以为要费几天呢!那人什么来头?你又是怎么查到的?” 落尘姑娘应道:“奴婢只是让皮休派人去跟踪了一下,您离开薛青园以后,那个老头马上就去了东宫!” 刘梦棣轻点着头说道:“果然是东宫的人!是伺候太子妃的宫人么?” “还不清楚,只知道他进了东宫。奴婢该死,在东宫里没有眼线。” 刘梦棣一摆手,说道:“不关你事,此事……此事不必再查了,也别派人去东宫打听事呢,小心被他们知觉!” “爷,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来就是了!” “奴婢觉得,是薛太子妃想与您说前礼部尚书吴渤之事,这才叫了那个老头来做传话。怕以前守薛青园之人根本就不是那个老头,他说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编出来的!” 刘梦棣笑道:“这种事情编不出来,我只要问问穆祖之也就清楚了,他说他见过穆祖之!” 落尘姑娘马上言道:“那奴婢现在就去将穆祖之找来!” “不必着急!让宋琏先把马备好,让穆祖之把午饭做好,一切如照。下午爷我去一趟禁军!皮休这人观察力十分敏锐,是做密探一行的好手。想要让他忠诚于我,不把皮士奇之事弄个明白,光靠着那些小恩小惠是不行的!对侍自己人要真诚,不把他们切身的事情解决了,总是会出问题的!” “是。”落尘姑娘一知半解地应了一声。 …………………………………… 禁军一共有十二营,全都归禁军大统领薛峡节制。 薛峡自己虽然亲自领着骁骑营,但在宫中却是有独立的办公场所。 除非是皇帝刘泷微服出来且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就会让薛峡跟在自己身边。 谁让薛峡的武功极为高强呢。 但平时薛峡却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务,并不会随时在刘泷的身边跟随着。 这就是为什么刘梦棣进宫的时候很少看到薛峡的原因了。 所以要找薛峡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他办公室里找他。 禁军统领的大本营其实也不算是在宫里,而是在大明宫夹城之内,因为禁军就驻扎在那里。 刘梦棣没有带随从前去,因为除了他自己之外别人是不能随意靠近那里的,且也进不得那里。 刘梦棣骑着的马即是刚刚哈撒儿送来的那两匹马其中的一匹。 那匹马十分神骏,刘梦棣每路经一个地方,都能引来许多人的瞩目。 他就这么骑着马进到了夹城之内。 而此时,薛峡正坐在自己的大帐里看着一本什么册子。 他听得外面马匹的嘶叫声,那眉头就马上皱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不是我营中的马,更像是那种最好的蒙马……”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3章 本事平平 薛峡这边刚把话说完,连忙将自己手中的册子反向一扣,抬眼便向着帐外看了过去。 只见得刘梦棣拿着一条马鞭从帐外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说道:“我说薛瞎子,这都过年了也不弄得喜庆一些?卫戍军那里都装扮起来了!” 薛峡从将军位上站了起来,移开一步恭敬地施礼说道:“六爷您怎么来了?” “没什么。齐王府在修缮,五叶庄在清扫。无处可去,就到你这里来逛逛了!” 刘梦棣说着便要往薛峡的大位上移动,好像是要坐到那里去。 谁知那薛峡大声地叫道:“来人呀,给六爷看坐。” 这话明显就是不想让刘梦棣坐自己的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刚刚正在看的东西有关。 一名亲卫从外面拿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将军案的侧边上。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让亲卫退下而后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薛峡此时才放心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后开口说道:“六爷您有些日子没来我这里了。该不会是又出了什么事情来找我麻烦的吧?我最近可没得罪您!” “你还没得罪我?上一次在……” “我还在你产业外面脱光了衣服挨冻呢,六爷,这事就算了吧。都是为了皇上!” 刘梦棣笑道:“看在你为了父皇豁出脸去的这份忠诚,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与你说句实话,我遇上了一个大麻烦!或者说,有人来找我的麻烦,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置。” 薛峡一听,脸上乐开了花。 他笑道:“皇上最近对您不错,并没有责罚于您,我是真想不通,除了皇上谁还能给您找什么麻烦?就算是有,以您撒泼打浑的本事,想来也很容易处理吧?” 刘梦棣言道:“是个江湖里闻名的人物,他要弄死我也就是一只手的事情。我那些个府卫本事平平,全是花架子,拿出来撑门面摆排场用得着,要让他们拼命护架还真有些困难。我想来想去,也就你这里最安全了。所以我打算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五叶庄那里已经在帮我收拾东西了,明天就会把一应物件送到这里来。” 薛峡一愣,连忙说道:“六爷,这里可是禁军中帐!没有皇上的圣旨……您直接说是谁,我能帮您处理的就处理了!江湖里能排得上名号的就那么几个,我的武功还算是不错。就算是江有汜,我带上兄弟们也能将他拿获!” 刘梦棣看着薛峡言道:“是黑甲虺计难施!” 薛峡又一愣,问道:“六爷您如何与他牵扯上了?” “不知道。想来是不想让我找到前朝宝藏吧,要被他盯上可就难受了,吃吃不好,怕中了他的毒,睡睡不香,怕他夜里行刺。你说他一个高手,非得用什么毒呀!” 薛峡应道:“这个人的名号我听说过,的确是以下毒见长。” 刘梦棣两眼一转,却是接着问道:“薛瞎子,你在江湖里也是有名望的。你那里有没有专门克制他毒的什么东西?” 薛峡笑道:“六爷玩笑了,他的独门毒药,哪里是别人说解就能解的。您倒不如去找一找贾提督的妻子,您与她的交情不错,想来她能给您一些什么灵丹妙药也说不定呢!” 刘梦棣听得直摇头。 他说:“她那里尽是些毒虫什么的,甚至还要生吞,看着令人恶心。这计难施这么多年没出入江湖了,怎么就与我起了冲突呢,这倒霉摧的。对了,上一次他是为了什么事情避世而消失于江湖的?” “六爷为何问起了这个?” “就是想找个法子让他自己消失不见!你且说你的,主意我自己想。” 薛峡为了不让刘梦棣留在禁军也只得说道:“上一次好像是……是因为豫王府皮主簿之事吧。” “皮主簿?是皮士奇么?听说是被人毒死在酒肆里的。” 薛峡应道:“其实是死在客栈里。” 刘梦棣说话一向半真半假,他一边装糊涂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他是中的什么毒?” 薛峡应道:“应该是一种蛊毒。这种东西除非是下蛊之人自己清楚下的是什么,别人想解都解不了,不是毒药可比。” 刘梦棣又问道:“计难施不用蛊毒的吧?” 薛峡马上应道:“以前也曾用过,后来不用了。想来是没有养蛊了吧。” 刘梦棣佯装着生气的样子说道:“你这个薛瞎子好不老实,江湖上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如何这般欺瞒于我!计难施我都遇上了,他虽然是个大恶人,但你也不用这般诬赖他吧?他可没承认皮士奇是他给毒死的!” 薛峡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帐外,然后言道:“不清楚是谁下的手,当时只能怀疑计难施,为了此事皇上与豫王还争吵过……” “你意思是,你咬死了是计难施所为是因为豫王怀疑是父皇派人药死的?只有这般才能摆脱父皇的嫌疑,因为父皇与计难施没有任何瓜葛?” 薛峡支支吾吾了起来。 刘梦棣白了薛峡一眼,没好气地问道:“父皇这个谎不好圆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六爷您误会了,真不是皇上让人做下的,秦相也不可能会做这等事情!” 刘梦棣轻笑出声来:“我又不是大理寺的官吏,更是来查案子的,你那么紧张做甚?我就只想打听一下计难施有什么弱点而已。” 薛峡看着刘梦棣那有事没事的眼神,轻摇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六爷您自小在禁军里与薛小子及太子妃……” “别在我面前提太子妃!我烦这事!” “是是是。”薛峡连忙答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意思是说,我们也不是什么生人了,六爷您的脾气我也是知道一些的。我知道您一定不是为了计难施而来,想来就是打探那杀害皮士奇之人吧?” “你倒是成为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大慈恩寺的圆通法师即是当年豫王府的教喻王无岁,我为了找当年的那个库银宝藏,将他留在了我的五叶庄里。皮士奇之死他一直念念不忘,所以我想帮他把这件事情给查一查,好让他说出点什么线索出来。” 刘梦棣没提到皮休是因为他觉得不该在别人面前把皮休与皮士奇联系起来。 他可不想让皮休惹上什么麻烦。 薛峡对刘梦棣的这个借口十分满意,或者说他十分相信刘梦棣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听得刘梦棣又说道:“很奇怪,王无岁也不觉得是父皇下的手,按他的意思……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一个意外!或者说与朝堂上的纷争没有半点关系。” 刘梦棣这句话是真真实实的大实话,薛峡也是相信了他的这句话的。 薛峡言道:“这我相信。豫王旧部这些年来的确是弄出了一些事情来,但就从来都没有拿皮士奇来说事,想来他们的确认为不是皇上所为。唉,当年之事争得那么厉害……” 说到这里刘梦棣来了兴趣,他问道:“对了,当年秦相中毒之事你知道么?就是被王无岁诓去了豫王府,逼得秦相喝下了毒酒的那一回!上一次上朝的时候秦相自己说起的。” 薛峡言道:“秦相不善饮酒,年轻之时常与人说喝酒的坏处,但王无岁却是极为好酒之人,他们因为派系不同原本就有些宿怨,论酒之好坏……其实也只是二人不合的一个借口而已。” 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我如何听说是秦相去豫王府领什么人呢?” “薛崎,我堂兄。就是薛采臣那小子与薛太子妃的生父!” 刘梦棣又问:“他怎么会被绑进豫王府里去的?” “不是绑进去的,是被王无岁给设计进去的!” “这薛崎,真想不开。你们薛氏从太祖年间就是太子党了,没事去招惹豫王府的人做甚。豫王府对太子党来说就是龙潭虎穴,别人的计谋设计的再精妙,不去不就完了么?” 薛峡叹了一声说:“人,生怀六欲五情,哪里真能理性到那种地步,裴家的女儿当时在豫王府呢!他们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么?” 薛峡是翰林院掌院薛铎的第三子。 在翰林院位于薛铎之下的即是翰林修撰裴绮。 薛铎与裴绮是死对头,二人极不对付。 而薛峡口中的“裴家的女儿”即是裴绮之女。 刘梦棣问道:“裴翰林的女儿怎么会在豫王府的?” 薛峡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事要怪就得怪他周工部了!” “阿?”刘梦棣一愣,问道:“这跟周元甲有什么关系?周元甲不是咸元二的进士么?豫王与皇上之争是在威德年间的事情了呀?” 薛峡瞪着双眼说道:“六爷,您不是读书人,不知道这举人、贡士有多难考!我当初也考过,最后还是因我爹的关系才萌了一个举人功名。也还好我有一身武艺,要不然我这前程都不知道怎么弄呢!您不会觉得考完府试考乡试,考完乡试考会试,然后殿试中进士就好了吧?”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4章 巧合罢了 刘梦棣反问道:“要不然呢?” 薛峡急道:“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能这般一帆风顺的!周工部是有些才华,但他也是考了两次会试这才中的贡士,然后才在殿试里钦点的进士!” 考举人最简单的时候也是三十中一,最难的时候达到了五十中一的地步。 会试的录取率虽然比乡试考举人要高,但也在十五中一左右。 才华再高有的时候也真得看运气,一口气全中的其实也是凤毛麟角,更别说连中三元了。 周元甲是在威德七年的时候就来长安考会试,那一年他没中。 直到三年以后,也就是咸元二年,刘泷登基以后才考中的。 换言之,豫王与刘泷斗得最激烈的时候,那工部尚书周元甲即在长安城中。 刘梦棣听明白了薛峡的话,反问道:“这事与周元甲到底什么关系?” “你知道周工部的他妻子怎么死的吗?是被他活活给打死的!她妻子就是一个不通礼数的乡下人,而周工部当时也穷,几乎没什么银子,她妻子就常去市集上捡些能吃的东西回来煮。人家不要的臭了的死鱼死虾她全要,在长安城地面上都快把周工部的面子给霍霍没了!也因此她常被周工部毒打,常带着伤在街面上走动!” 刘梦棣说:“周元甲的脾气有这么不好?还打妻子?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薛峡言道:“那一年也是这个时节,周工部的妻子在街上一边拾些能吃的东西,一边兜售周工部所写的对联。也不知道那周工部是不是故意的!想来也不会,他妻子不识字,也不太可能是故意的!应该就是个巧合!” “呵呵!”刘梦棣笑道:“本王最不信的就是巧合了!你且说你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峡说:“那对联的上联是崎舍藏珍福如海,下联是绮檐纳宝寿比山。” “那又怎么了?”刘梦棣问。 薛峡言道:“坏就坏在这对联上了。我那堂兄弟即叫薛崎,而裴翰林叫裴绮!那周工部的妻子当时在卖对联,我兄弟一眼就看上了!但同时,那裴绮之女也因为联中有她父亲的字,也看上了!” 刘梦棣笑道:“周元甲是怎么算计的呀?能把这两个人约在一起看一副幅,看来他没少花心思!”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算计出来的,应该就是巧合!” 刘梦棣问道:“你意思是,薛崎就这么与裴氏认识了?” “他们之前就认识!薛裴两家闹的不是一回两回了,各家的情况对方都很了解,这一次不知怎么得,为了争一副朕两人就、就……” “不是!就问你,裴氏怎么去的豫王府?” “还能是为什么,被王无岁给诓去的呗!那一年豫王生辰请宴,给裴翰林发去了请柬。当时豫王当道,裴翰林不敢得罪,只得前去庆贺。原本就只想着道一声喜然后就回来,结果那王无岁派人到裴家说,裴翰林在豫王府吃醉了酒,夜里就不回去便在豫王府里睡下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裴绮要真在豫王府里睡上一夜,第二天他醒来必定满城的人都会说他是豫王党了,他也就不会有现在翰林修撰的官当!” “谁说不是呢!他女儿一听不就急了么,马上就要去豫王府把人接回来!” “裴家都没人了么?如何让一家中女眷去那里抛头露面的?不是还有裴绂、裴绰他们么?裴缙是战死了,可当时裴续应该也还没潜逃到草原去吧?” 薛峡应道:“皇上在潜邸之时不是纳了裴淑妃为侧妃么?而裴淑妃与当年豫王妃的交情极深,二人是以姐妹相称的。王无岁就是用的这个关系,让豫王妃帮着给裴家下帖!裴淑妃特别喜欢那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侄女,豫王妃也同样喜爱那裴氏。所以要是裴氏出面去找豫王妃,还真是可以将人给带出来的!可她那里知道这是王无岁之计呀!” 刘梦棣眉头一皱问道:“王无岁不会回头去与薛崎说,裴氏要在豫王府里留宿吧?” 薛峡说道:“难怪王无岁会住在六爷您的外宅里,你们都想到一起去了,就是这么一回事!豫王妃与皇上……反正当时很多人说,是豫王从皇上那里把豫王妃给抢走的,他连皇上的女人都敢抢何况是裴氏呢?裴家当年也是皇上一系的。我堂兄薛崎担心那豫王起不良之心于是便赶去了豫王府要人!” 刘梦棣言道:“豫王府里的人一定是刁难薛崎了吧?” “何止是刁难!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弄得我堂兄发了火,大闹了豫王的寿宴!” “然后就被豫王给扣下来了?秦相闻着声也去要人,然后就被王无岁逼着喝了毒酒?” 薛峡叹了一声说道:“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这事说到底还是周工部起的头!” 刘梦棣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我怎么总觉得周元甲这事办得……很是熟悉呀!” “熟悉什么?” “没什么?” “六爷您别乱想,就是巧合罢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梦棣也不纠结于此,而是继续笑道:“秦相也是命大,还能活的过来。可惜了,当时王无岁要是下的药量再多一些就好了,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堆乱事了!” 薛峡说道:“哪里是因为命大呀,是用解药给解的!” “嗯?”刘梦棣问道:“解药?不会是后来投了父皇的吴渤从豫王府里偷了解药出来给秦相的吧?” “怎么可能!”薛峡压着声音抻长了脖子问道:“您知道长安要来一个新的知县么?” 刘梦棣心中一疑,问道:“辛适之?” 薛峡压着声音抻着头应道:“即是秦相的发妻求着辛适之的女儿,用她的解药给救回来的!” “她不是在陇西县么?这一来一回的,也来不及了吧?” “辛适之只有秀才功名,秦相念其当初授业之恩,借着皇上当时的势力想给他安排点什么好差事。只是辛适之自己不知道是秦相之功,还真以为朝廷要恩典他呢!所以当时辛适之父女二人即在长安城中!” 刘梦棣摇头说道:“这也不对呀!辛适之的女儿又哪里来的什么解药?听秦相说他拉了很多天,差点没拉死……呀!” 刘梦棣惊了一下。 薛峡问道:“六爷您怎么了?” “这种毒药我见过,就是计难施下的那种毒,我也拉了几天呢!辛适之的女儿有计难施的解药?这事可就真怪了!我解这毒的时候还是找的贾子虚之妻呢!” “怕是六爷您刚刚说到的皮士奇也是中的计难施之毒!您为何不去寻一寻贾提督之妻?她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毕竟她也是使蛊毒的!” 刘梦棣摇头说道:“那人我喊他叫姐,她与我极熟不过。当时她才几岁呀,皮士奇之事不可能是她!” “您就没想过一个苗疆女为何会到关中来?” “嗯?”刘梦棣心疑了一下,而后问道:“是呀,从来没听她说起过这事?你知道她是因为何事来的中原吗?” “这臣就真不知道了!六爷,计难施若是真要找您麻烦,您也得去找一下贾提督之妻,她是真的能制出解药出来的,且真的很好使!” 刘梦棣挥了挥手言道:“不必那么麻烦,计难施有意要与我为难,那我便在你这里睡几天再说!我就不信他敢来禁军里找死!” 薛峡反问道:“年三十也在我这里睡?我这里可没有姑娘陪您,全是膀大腰圆的大男人!” 刘梦棣哈哈笑道:“本王也不是非要女人陪睡不可! 刘梦棣刚要说些什么,一名亲卫从外面闯了进来。 那亲卫在将军案单膝一跪,抱拳说道:“提统!皇上有旨意!” 薛峡一听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问道:“是圣旨还是口谕?” “是中旨,让您派人紧急去一趟都亭驿,保护国师!” 刘梦棣一听,也站起身来,问道:“赤宵真人到长安城了?你刚刚说保护国师是什么意思?” 那禁军侍卫认得刘梦棣,马上应道:“回六爷的话,国师受了些伤,正在都亭驿休养。” “受伤?呵呵!奇了!”刘梦棣大声地说:“国师的武功天下第一,还有谁能伤得了他?不会是撞上了江有汜了吧?也不对呀,他从华山到这里走了这么远,这段时间江有汜即在长安城里中!” “这小人就不知了!” 薛峡连忙说道:“骁骑营人马要拱卫皇上,不得乱动。传令谷副统领,令其让点三十名禁军侍卫,再点五名七品带刀随我一行!” “诺!” 那亲卫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帐外。 之所以是三十五名禁军,是因为超过五十名的人员调动就得有圣旨,但现在亲卫传的只是中旨口谕。 要是超过两百人的调动,那就得用到虎符了! 薛峡一拱手说道:“六爷,我不能在这里陪您了,您想留在这里住几天就住几天吧,我得先去看看国师的情况,好向皇上回禀。”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5章 进京述职 刘梦棣急道:“我与你一起去,赤宵真人亦与我有些交情,当去探望一二!” 薛峡本身不愿意让刘梦棣留在禁军里,他当然十分乐意把刘梦棣带到都亭驿去,省得禁军里又出什么麻烦事。 …………………………………… 都亭驿是汉国最大的一间驿馆,不只是进京述职的官吏会住在这里,外国使节以及像赤宵真人这样被皇帝诏见的人也都会住在里面。 驿站又都统归于兵部管辖,又有消息流通的功能,所以这一块一直是蒋宗宪在负责。 自从蒋宗宪被三龙社与枯荣禅师算计以后,刘梦棣很确定皇帝刘泷已经见过蒋宗宪,并且缉校司与枢密司这两个密探组织已经恢复了运作。 即使是衙门封印过年,那蒋宗宪也不可能闲着,他应该会时不时地出现在各大“娱乐产场”,告诫一些官吏,过年期间不要四处吃宴,避免腐化。 只是蒋宗宪到现在还没有公开露过面,这的确是有一些让人生疑。 刘梦棣进到都亭驿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那些密探的眼神,禁军统领薛峡虽然也能感觉到,但他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只是带着几十名禁军侍卫向着赤宵真人的房间而去。 都亭驿即是汉国最大的驿馆,住宿条件自然不会差。 赤宵真人的待遇甚至要比地方进京的官吏要来得更高! 房间大小虽然与别人没什么区别,但左右两边的客房也都已经腾空了,不会有任何声响吵他静养。 他所住的房间其实是一早就预备好的。 每年按惯例,年三十及春节的都得由他来主持行法祈祷。 所以房间里早就打扫了个干净,就算是里面的布置也是按道家的习惯来弄的。 赤宵真人的房门外面还站立了几名兵马司的衙役在那里看护着,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那些衙役自然是贾子虚带来的。 贾子虚自己即在赤宵真人的门口外面候着。 赤宵真人有两名不算是入室弟子的入室弟子。 一个是甄乌有,另一个即是贾子虚。 不算入室弟子是因为他们不是道士。 说是入室弟子是因为他们二人的武功都得到了赤宵真人的真传。 虽然贾子虚因为娶了苗疆女子而被赶出了师门,但对赤宵真人感情却是始终没变过。 薛峡与刘梦棣一来,那贾子虚连忙赶了上来。 他先是“嘘”了一声,然后才轻声说道:“六爷,薛统领,赤宵真人正在房间里运动疗伤,还请暂时不要打搅。一会儿就行!” 薛峡拱手言道:“我是奉皇上之命带着禁军侍卫来守卫赤宵真人的,你的人可以先撤下去休息了,一切由我来接手!没有圣旨,就只是中旨,没有口谕黄牒。” 薛峡来到这里即是代表着皇帝,且贾子虚也不是俸命拱卫,所以有没有口谕黄牒一点也不重要。 贾子虚拱手言道:“那便麻烦薛统领了!” 他说完以后挥了一下手,让兵马司的衙役们离开了里。 而后薛峡的禁军侍卫便将赤宵真人房间外面区域给接管了,至于如何轮班守卫,薛峡自然是有所安排。 兵马司的衙役走后,那贾子虚好似还是不放心,他在门外看着那道门,心中心事重重。 薛峡真想推门进去看看赤宵真人的情况,却被刘梦棣一把给拉住了。 刘梦棣轻声斥责道:“薛瞎子!你是真没一点眼力界么?贾子虚是赤宵真人的弟子,他都没进去守着,可见是真的担心影响到赤宵真人运功!你乱闯什么?” 刘梦棣瞪了一眼薛峡以后,转而对贾子虚问道:“赤宵真人的伤势如何?谁打伤他的?” 贾子虚轻摇了一下头说道:“还不知道。是城门口守门的军卒来报,说是我师父进长安城了,且受了伤。他一进得城来就让衙役送他去都亭驿休息。我是得了手下的汇报才来的。” 刘梦棣疑惑地问道:“你没进到房间里去看过?” “看过了,师父正在打坐运功。” “那到底伤哪了?” “没有外伤,可能是内伤,要不然也不用这般运功!唉,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按道理来说他早就该到了,如何现在才来。” 薛峡连忙说道:“明日年三十,还指着真人进宫主持小祭。初一还得……这可如何是好!要坏了大事的!难怪皇上让我来看看,他明天能下得了床么?” 刘梦棣听得直摇头:“能打伤赤宵真人天下还真没有几个!江有汜使剑,即是没看到赤宵真人有外伤,想来不是他所为。极有可能是那个蒙国国师,就是乞颜部的桑格真珈,他的内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薛峡听得连连点头。 正此时,从房间里传出了一些响动出来。 刘梦棣、贾子虚与薛峡你看我我看你,好似都有些懵逼。 因为房间里的响动根本就不是有人在活动的声音,而是只是在打鼾! 刘梦棣只觉得不对劲,连忙走到了房门前。 那薛峡连忙说道:“六爷,您刚刚还说我没有眼力界呢,您如何还要进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因时而势!说你是薛瞎子你还不信!” 刘梦棣说完大胆得便将门给推开了去。 门后其实是一道屏风,屏风上画着的是真武降魔图。 刘梦棣绕过屏风,没有心思去看墙上挂着的三清道像,也没有看一眼供着的镀金西岳大帝,他径直得向着床的方向走了上去。 床的幔帐并没有放下来,能清楚地看到床上盘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那白胡子老头穿着一件古朴的旧道袍,在这大冬天里显得有些单薄,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国师的气派。 一般形容道士会用道骨仙风的字眼,但坐在床上的那个人除了发髻是道家专用的之外,好似就没有什么修行者的样子。 更或者说,眼前人有些世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汉国国师、华山掌教赤宵真人。 赤宵真人虽然盘坐着,但头却低垂在了胸口,从鼻子里不停地发着憨声。 这哪里是受了伤,分明就是困了! 刘梦棣走上前去,也不用试他的鼻息,毕竟能打憨的人是绝不可能没气的。 薛峡也走到床前,看了看赤宵真人,又看了看刘梦棣,而后回头看向了贾子虚。 贾子虚此时也走到了床前,他苦着脸轻声说道:“刚刚的确是在运功的,却不想现在却是、却是……” 刘梦棣白了贾子虚一眼,生气地说:“却是睡着了!” 赤宵真人是国师,是皇帝刘泷的贵客,薛峡自然是不敢怠慢,更不敢无礼,即使对方睡着了,他也不敢去叫醒。 而贾子虚则是赤宵真人的弟子,更不可能对其不敬了。 但刘梦棣是何许人,自小便无法无天。 他可管不了这许多,伸出手去便掐住了赤霄真人的两根胡须。 贾子虚连忙伸手去阻止,那刘梦棣却是已经向下一登,硬生生地是将赤宵真人的那两根胡须给拔了下来。 赤宵真人一阵吃痛,马上就醒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赤宵真人愣愣地看着床前站着的三个人。 刘梦棣说道:“没什么,我刚刚看你胡子上好似有只白虱,想要将它给捋下来,谁知贾子虚上来拉我,他一接我的手,你这两根胡须就被拔下来了!” 刘梦棣说这话的时候,那贾子虚的手还在刘梦棣的胳膊上抓着。 听刘梦棣把话说完,贾子虚连忙把手抽了回来,马上急道:“不是!是六爷他……” “行了行了,你向来嘴笨,说不过别人很正常,消停一会吧!” 刘梦棣此时却是气急败坏地说:“听说你受伤了,我火急火燎地赶来,结果你居然在睡觉?” 赤宵真人无精打采地说道:“受伤是真,睡觉也是真,天下发生的事情全都是真的,虚妄的只是人心而已。六爷,您也该收收了心性了,与我去华山住两年吧?” “跟你一样吃糠咽菜?” “华山上自是有好吃的。” 刘梦棣生气地说:“你还想用什么话来搪塞我?就问你,你本该十天前就该到长安城了,为何不见人影?你跑哪里去了?” 赤宵真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贫道去办了件私事,所以来迟了,还请六爷不要见怪。哦,薛统领,还请麻烦你回秉一下皇上,贫道并无大碍,不会误了皇上的大事的!” 赤宵真人口中的大事指的是年三十的祭祀与正月的大祭。 刘梦棣问道:“你一修道之人哪里有什么私事?是去会老情人了还是去找私生子去了?” 赤宵真人听了以后并不生气,只是呵呵笑道:“六爷越来越会关心人了,那个……薛统领,你先回报皇上去吧,贫道与六爷说几句话。若是不把他说明白了,我这一觉可没办法睡。” 薛峡见得赤宵真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拱手言道:“皇上让我带了些侍卫过来,即在门外,您有什么事情便吩咐他们,我先回宫向皇上禀报了。听说您……您受伤了?”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6章 白云蛟龙 赤宵真人摆了摆手说道:“不算是事,小伤而已。皇上日理万机,不当为我一修道之人费心,受伤之事你不必报与皇上知晓。” 薛峡应了一声是,便向着贾子虚示意了一下。 贾子虚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会将赤宵真人照顾好,而后那薛峡便离开了房间。 薛峡一走,那贾子虚正要问些什么,突然赤宵真人的小腹一收,腮帮子便鼓了起来。 而后从他的嘴角里慢慢地流下了一些黑血出来。 贾子虚一惊,连忙说道:“师父您没事吧?让弟子帮您运功疗伤!” 赤宵真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就是一些气淤而已,现在即是已经吐出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到底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弟子、弟子……” “你早已经不是华山派门人了,别总弟子弟子的。” 赤宵真人正训着贾子虚,刘梦棣却是突然开口说道:“甄乌有!” “什么?”贾子虚看向了刘梦棣。 刘梦棣言道:“以真人的武功,一般人还真伤不了他,除非是他亲近之人。听说当年你贾子虚娶了苗疆女以后,甄乌有便也失踪了。想来……” 赤宵真人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就佩服六爷您的脑子。你还是跟着贫道修道吧,你若是入道,必然能修得了混元道果!” “省省吧,爷的执念太深根本成就不了功德。就我这张什么都吃的嘴巴,就注定了修不了佛道。差点被你绕进去!你失踪这么多天,该不会真去找甄乌有去了吧?” 贾子虚连忙说道:“师弟他……他真把您给……” 赤宵真人摆手说道:“六爷这人就喜欢危言耸听,他的话里带着刺,你接他的话茬还不得被他扎得浑身是血?他的话你别太信!贫道下了华山以后的确是发现了你师弟的踪迹,也只确是追了他几天几夜,但身上的伤却不是他给打的。而是另一个人!” 贾子虚关心地问道:“是谁?” 赤宵真人叹了一声,将胸口上的道袍轻轻地向一边掖了一下,而后露出了他年轻时练就的肌肉来。 只见赤宵真人道袍里头的胸膛这上印着一块红黑的圆形印迹。 贾子虚看着那印迹有些发呆,纵使他江湖经验及办案经验丰富,一时间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兵器留下的痕迹。 而此时刘梦棣却是脱口而出:“流星锤!真人你遇上了白云蛟叶无梗了!” 刘梦棣之所以想到这个是因为最近几天的时间,他没少听到叶无梗的名字。 再加上在秦相的家里他看到过那枚流星锤,再从赤宵真人所中的伤的印迹相结合,于是便说了出来。 赤宵真人叹道:“这也就是贫道了,若是别人挨他这么一下,不死也得残废!叶无梗的武功不减当年呀!” 贾子虚问道:“师父,您怎么会与他争斗上的?您可不是那种好与人斗狠之人!” 赤宵真人叹道:“我追着你师弟进了临潼关,可谁曾想却被那叶无梗伏击,他是没来由的就与我动手,我也想不到会如此!” 刘梦棣疑问道:“真人与白云蛟叶无梗有旧怨?” 赤宵真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与他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这人本来就这样,平日里寡言少语,认定了的事情定是要做到底。他杀人无数,许多时候都不与人说明白为何要动手,与我交手之时也一样。不过他也讨不得好,中了我两掌,此时怕也在什么地方疗伤吧!” 赤宵真人打了一个懒腰,说道:“好了,这事以后慢慢细说吧,我是真的好几天没有闭眼了,让我先睡一觉再说。六爷,明日一早……” “我让我产业里的人给您送来一桌素宴。” “六爷最知贫道之心了!哈哈哈!” 赤宵真人说着便向着床上倒了下去。 他可不是晕倒,而是自己躺倒的。 看样子赤宵真人真的累坏了。 刘梦棣不再打扰,而是从床里头拉过被子将赤宵真人的身体盖住,而后轻轻地拉了拉贾子虚,示意让贾子虚与他一同离开房间,使赤宵真人好好休息。 那贾子虚脸上写满了心事,但赤宵真人好像是真的累了,他不敢再行打搅,只得跟随着刘梦棣出了房间之外。 贾子虚将门虚掩好之后刘梦棣这才对贾子虚问道:“赤宵真人与叶无梗真的没有过节?” 贾子虚轻摇着头说:“没听我师父说过。不过叶无梗还真是那样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只要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就没有悔改的可能!想来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吧。”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此事以后再说,这里有禁军看着想来也出不了会事情。对了,有件事情正好想问问你!” “六爷您讲!” “你妻子与你成亲这么多年了,如何也没见你们要个孩子,该不会是你下面的东西不能用吧?” 贾子虚苦着脸说道:“刚刚您还很正经的,如何又来这一套。臣没有问题,是因为她身体一向不好,我怕她生孩子再把身体给弄坏了,所以才没要孩子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要不生个孩子,过了这时候可就更难生了!抓紧时间吧!这也费不了什么事不是么?也就是一个晚上的功夫!” “不是六爷,您是真没什么东西可聊的了么?” 刘梦棣笑道:“我是想与你聊聊的呀,可惜你未必会跟我说!” 贾子虚心中一疑,问道:“您想知道我师弟甄乌有之事?这事真不好说清楚!” “谁有空问你的私事呀!我是想知道你的妻子当初为何来的关中!认识这么多年了她也没对我说过!” 贾子虚回答道:“说是找一个人,但具体是什么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说是见到了就知晓了。长安城茫茫人海,百万之中寻一人哪里这般容易。再者说了,她要找的人在不在长安城还两说呢。“ 贾子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马上又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哦,对了六爷。您知道薛珙吗?” “知道呀,他怎么了?” 贾子虚说:“前些日子薛家走水了。不是薛铎那一家,是薛错薛阁老的长房那一家!” “薛阁老的长房不是卧病在床么?不会是因行动不便而烧死了吧?” “没有。火势没那么大,只是烧了个书房,对他薛家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大损失,就是这火着的有些奇怪。” 贾子虚的职位是兵马司兼司吏提督。 长安城的城防与城门口的稽税顺他管的同时,他还兼管着长安城地面上的治安。 像走水失火之事其实也归兵马司衙门管,贾子虚知道这件事情其实并不意外! 刘梦棣问道:“哪里奇怪了?” 贾子虚答道:“因为是薛阁老家的旧宅,皇上心怀老臣,将来多少也得过问一声。所以臣对此事是极为重礼。甚至去请了刑部对刑侦最拿手的牛侍郎。” 刘梦棣问:“牛禄怎么说?” “起火点在窗户上!” “什么?” “就是窗台,把窗给烧着了。按牛侍郎的说法,应该是有人在外面纵火才有那样的痕迹出来。而我觉得……薛珙的嫌疑极大呀!”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薛珙那里我去看看怎么一回事,你不必担心,此时最重要的还是赤宵真人的伤情,得先给他找个良医治伤才是。“ 贾子虚马上应道:“我已经派人去寻了,一会儿神医就会来这里来。” “神医?你口中的神医是姓叶还是姓解?或是姓点别的什么?是个年纪亦是有些大的……” 刘梦棣口中的那个人即是当年宫里的御医解金匮。 太祖皇帝驾崩的那一天,太后被人要挟着去了太医院,一场大闹之后解金匮便消失不见了踪迹。 等他再次现身的时候,已经是皇帝查抄刘梦棣藏春院的那时候了。 此时贾子虚连解释道:“不是那个神医,是城南的一位姑娘,医术极好,人也长得漂亮。您别听到漂亮二字眼神就放光呀!您更别想着能从我这里探听到那女神医的什么事情,更不会安排你们见面!” 刘梦棣白了贾子虚一眼说道:“爷我是好色,但还不至于饥不择食。你妻子在家吧?我去找找他。” 贾子虚气涨了脸说道:“六爷!臣在外面忙活,您却是要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去我家找我妻子?这话说出去不好听吧?” “没空与你掰扯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你把真人照顾好来,我明日再来探望!” “是。” 贾子虚只得恭恭敬敬地低头施礼。 正此时从驿站的远处做来了一阵吵闹声来。 刘梦棣向着那声音来处看了地去,而后招呼了两名禁军侍卫,让你们跟着自己,去看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子虚怕刘梦棣惹出事情来,他连忙说道:“师父睡下了,这种事情还是臣来处置吧,六爷您且走您的好了!对了,先贺一声新年安康。” “呵呵,你都懂这些了!行了,你还是守着真人吧。我去看看就回……也不回了,今天夜里我还有一局酒呢!正月一来,我还不知道有几天的闲功夫……”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7章 胡夏所部 刘梦棣说完推搡了贾子虚一下,便向着声音来处寻了过去。 他之所以会这么放心是因为他看出了赤宵真人是真的没事,而且他也不想让别人真的打扰了赤宵真人的休息。 毕竟赤宵真人也算是他的师父。 刘梦棣过走过一个拐角,便见得几名异族打扮的人正在胡咧咧着什么,好像正在抱怨着不公。 而一名驿卒正在与那异族人解释,可二人的语言好似有些不通,使得驿卒的火便有些被拱了起来。 那驿卒正要骂街骂回去,眼角边就看到了刘梦棣走了过来。 他将身体一收,乖巧地退了一后,而后低头站在了一边。 那异族人见得驿卒的举动有些奇怪,突然听得身后有人轻咳了一声,马上转过了头去。 只见得刘梦棣即站在他的身后,板着脸看着自己。 异族人的嘴角抽了一下,气势好像一下子就消了下去。 见得争势停下来了,刘梦棣这才开口说道:“我说赫连勃起,你在我朝廉县、永宁、灵州一带闹得那么凶,本王管不上你,也无法管你。可你跑到本王的眼前来胡闹,那可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赫连勃起连忙说道:“这厮不让我进去!” 那驿卒一听瞪大了双眼,好像是在说:“原来你会说汉话!” 刘梦棣知道驿卒的一肚子的委屈,对其问道:“这鸟人的话没一句可信的,你且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驿卒马上应道:“从洛阳来了一位薛珙,因为是薛阁老的后人,经由沈礼部安排,现自费住在都亭驿里。此时他正与人在那一边赏雪,可这异族人偏偏要过去!” 都亭驿是驿馆没错,理论上也可以将它说成是官办宾馆,但它不只有住宿。 除了接待大厅之外,还有面积极大的马房用于养马。 供人吃饭的食堂就有两个,这还不包括包房雅间。 住人的厢房有百余间,房间号码前缀排序将天干十数都用了进去。 除此之外,都亭驿里还有两个用于观赏的园子。 刚刚对驿卒即是守在其中一个园子的圆门处不让异族人进去。 刘梦棣此时却是帮着异族人说起了话来:“这园子风可进雨可进,如何他一个异族人就不可以进了?不要以貌取人,也许他也会些诗文,想进去得些灵感呢?” 驿卒连忙说道:“里面有女眷!” 刘梦棣转而对那赫连勃起说道:“我说你这肮脏货,你在这里装什么算呢?别说那驿卒没与你说里面有女眷?更别说你听不懂汉话!与本王装蒜,你装不像,越装只会越像根葱!” 赫连勃起刚要说话,刘梦棣用手一指对方的胸膛问道:“这事好像不对吧?本王记得你不住都亭驿,而是由兵部派人另外给你找地方住的吧?你怎么从圈子里跑出来了?” 那赫连勃起听着刘梦棣的话,脖子上都快勒出了青筋出来:“六爷!您说话再这么不客气,可就别怪我动粗了!” 刘梦棣却是把头一伸,指着自己的脑门说道:“正好!父皇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出兵把你们给灭了,好绝了后患之忧。来来来,往这里打,打本朝的一字并肩王,别说你们今年的岁赐没了,明年有没有还是两说呢!对了,你们的茶叶与丝绸那些东西……” 赫连勃起咬着牙说道:“六爷,我惹不起你还不行吗?我走就是了!” “回来!”刘梦棣见得赫连勃起要走,却是一把将他拉住,而后挺着胸膛问道,“不是,你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哼!就你们汉国那些个小厮,哪里能困得住我!” 刘梦棣笑道:“困?你以为皇上是要把你们困囚住?” 赫连勃起不屑地问道:“难道不是么?我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眼丝,这不是监视软禁又是什么?” “乞颜部的使地得差点被人杀了你知道么?是不是你做的?” 赫连勃起一听,急道:“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在长安城里杀人!”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偷跑什么?你不在皇上密探的视线下呆着,又要如何洗清你的清白?” “这……”赫连勃起一下子也有些犹豫起来! 刘梦棣此时才说道:“本王知道不是你做的,而且那人不只是要杀乞颜部的,还要杀古突部的使者,当然也包括你。呀,本王明白了,你是不是想死在这里好引发胡夏部与我汉国的战事?这个本王可以成全你!” 赫边勃起连忙说道:“六爷!可没有这一回事!” “这么说来你是知道乞颜部使者随从被害一事了?” “这……”赫连勃起又犹豫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上了刘梦棣的当,连忙说道:“我不知道!我哪里知道那些!” “你是不是见过齐公子了?” “没有!” “你为何不问问齐公子是谁?” “阿!”赫连勃起一下子有些慌了神。 齐公子只是一个齐国人对其的雅称,并不是名字,即使在汉国也只有少数人知道,更多的是称其实齐国皇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般人听到齐公子这三个字,第一反应就是一个姓齐的公子哥,绝想不到是齐国的皇子! 赫连勃起知道又被刘梦棣给算计了,他连忙说:“我不知道他是谁,所以就应了一个没有!您别总套我的话!我说不过您!” “哟,又改称您了!这么说来今年的茶叶你还是想要的了?” “六爷,我知道您的厉害,我现在就走还不行么?” “把正事说了再走不迟,你不是要进去么?我带你进去!” “这不太好吧?”赫连勃起此时反而支吾了起来。 刘梦棣冷笑一声,回头看着那驿卒问道:“是不是户部李侍郎在里头?” 驿卒低着头应道:“还有工部的薛侍郎。” “呵。难得呀,太子党与陇王党居然还有坐在一起聊闲天的时候。对了,你刚刚说的是女眷是……” 驿卒应道:“李侍郎将其女儿也带出来了。”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转而对赫连勃起说道:“你是想见李荛?哦!是了!想来他上疏要建榷场的事情被人透了出来。你也想在榷场里交易?不过你们那里离着榆林府可远着呢!” “可以在灵州那里再开一个!” “为你们开一个?值得么?汉国与古突、乞颜二部有些日子没起冲突了,因为关系缓和才朝廷才有这个举动。你们呢?奔袭灵州之事给忘了还是怎么着?还想着在灵州开个榷场,方便你们再来奔袭?将本王商队的财物一并给劫掠了是不是?” “不不不!”赫连勃起连忙说道:“我哪里敢打六爷您的主意,我们也只是想做生意而已!” 刘梦棣冷笑一声说道:“行了,跟着本王来吧!” 刘梦棣说着便也往都亭驿的园子里去。 而此时,那驿卒却是极为为难地一边跟着一边说道:“六爷,这不合适吧?李侍郎与薛侍郎他们……” “最合适不过了,都亭驿里都是蒋宗宪的眼线,他们二人在这里说话,就是不想让皇上误会什么,更不想让太子党或是陇王党误会!本王掺一脚进来,是在帮他们,你不懂这个!若是不想引路,便前头报信去吧。” “喏!”驿卒应了一声,连忙向前小跑而去。 刘梦棣领着赫连勃起向着园子里深处而去。 那园子里有一处草皮平地,上面有一座小亭子。 亭子里有一张石桌,下面放着四只石凳。“ 这个亭子可不是用来远眺用的,而只是单存的用来休息的,在亭子的边上还有一个秋千,看起来极为休闲。 刘梦棣走到亭子里的时候,工部侍郎薛绂与户部侍郎李荛都站了起来。 而之前被刘梦棣算计的薛珙见得两位朝臣都站了起来,自己也不得不站立。 他并不是要对刘梦棣有所恭敬,而是不敢对眼前的薛李二人不恭。 刘梦棣走进亭子里,在薛珙的位置上就坐了下来,而后下压着手说道:“坐吧坐吧,讲究那些做甚!” 李荛之前与刘梦棣有过一番相谈,知道刘梦棣的脾气与心机,更是知晓对方的雅量与不羁,于是便坐了下来。 薛绂也不想对刘梦棣有太多的恭敬,于是也坐了下来。 刘梦棣招呼了一下赫连勃起,让他也坐在了石桌边上。 石桌的周围一共只有四只圆凳,刘梦棣、李荛、薛绂及赫连勃起四个人都有了坐,那薛珙便只能是站着了。 刘梦棣向着四周张望了一下问道:“唉?刚刚听驿卒说琬儿也在这里,如何不见她的身影?” 李荛连忙应道:“小女淘气,也不愿参和我们说话,于是便到一边玩去了。” 刘梦棣呵呵笑问道:“为何不叫来坐陪?要别说你们说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 话吧?” 李荛敷衍地说:“就是在聊一些雪景而已,想捉几句词,却又捉不出来,已没有了年轻时的才敏了。” “诗文这种东西其实是越老有意境,怎么可能没有才敏呢!今日之事可真怪!你们如何会不约而同地到这里来的?”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8章 李荛之计 工部侍郎薛峻对刘梦棣一直有些意见,他自然是不愿意搭理刘梦棣的。 所以他只能向李荛甩眼色,让李荛快些把刘梦棣给打发了。 李荛却是笑着说:“六爷,我们不是不约而同,而是相约至此的!” “哦?你一个陇王堂,约一个太子党在此说话?是你李荛想投他太子党,还是想将裴绂拉到你陇王党这一边?” “六爷玩笑了,没有这一回事。”李荛解释道:“不是为公事,而是为的私事!” “私事?什么私事?”刘梦棣问。 李荛不好意思地说:“小女年龄已经不小了,耽误了这么多年,也该给他找个婆家了!” 李荛说这话的时候那洛阳薛珙一下子就得意了起来。 刘梦棣突然哈哈笑道:“薛峻胡子都一大把了,你想做他的岳父?李荛呀李荛,你们陇西李氏还没有自贱到这种地步吧?” “非也!是与薛侍郎的侄子一见。” 刘梦棣看了一眼薛珙,而后说道:“你该不会是说的他吧?” 李荛应道:“正是薛阁老之孙。薛侍郎亦是有意促成此事,所以便约了我来。” “你们二派不合久矣,如何就想着联姻呢?也不怕秦相与卢相他们地人不高兴?” 李荛应道:“只是想为小女找个合适的婆家,其实没有别的意思。” 刘梦棣好奇地说:“是呀,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太明白,琬儿都这么大了,如何还没有成亲呢?” 李荛答道:“我陇西李氏曾与弘农杨家有过一场婚约,原本是定好了年月的。只是杨家出了那么一档子的事情,琬儿的未婚夫也不知所踪,我又不肯背弃当年之约,所以一直就等着。眼看着琬儿年岁已至,杨家即是没有回来,那、那我也只得为小女另寻他主,省得耽误小女青春。” 刘梦棣笑道:“如此说来,薛峻是要将薛珙介结给你当女婿了?” “正是如此!”李荛应了一声。 刘梦棣却是笑道:“这不对吧?薛珙与薛峻虽然都姓薛,也都同属河东薛氏,但他们一个是薛阁老一门的,一个是薛掌院一边的,两家的关系也早就远了,如何会帮其说媒呢?” 李荛腆笑道:“也不算是说媒吧,就是让他们二人见个面。若是可以就凑成一对。或是不行就算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需晚辈同意?”刘梦棣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李侍郎,你什么时候觉得与沈同和那般开明了?宗家的面子不要了?呀,说到沈同和……李侍郎你这里可得先等等了!” “等什么?”李荛不解得问。 刘梦棣应道:“沈同和有女名为沈琳琅,之前也愿意招薛珙为婿。你得等着人家薛珙拒绝了沈家,你这才好再说琬儿之事呀,要不然两台花轿抬到薛家,那且不是乱了套了么?谁做小谁做妾呢?” 刘梦棣之所以会接李荛的这个话茬是因为他已经看通了李荛的“诡计”。 那一天在橙虀坊,李荛之女李琬珺已经与自己说过了。 她到橙虀坊的目的,即是李荛让自己以美色相诱。 也正是因为基于此,刘梦棣与李荛说定了二者之间的一些交易,包括粮食与榷场之事。 即是如此,李荛怎么可能又回头去与薛珙说起自家女儿的婚事?就不怕刘梦棣生气? 说到底,这应该就是李荛为激起刘梦棣的好色好强之心使的一计罢了。 想到这里,刘梦棣已经料定李荛在这里演的这一出戏即是给自己看的。 或者说,李荛虽然在户部因为与刘梦棣定的计而稳定下来,但他自身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 那就是大皇子陇王对李荛越发得不信任,或是陇王党已经准备好了将李荛出卖以便从太子党那里交易到什么好处。 这使得李荛的危机感又升了上来。 因为李茂之事,陇西李家被牵连了一些人,如今朝中也只剩下自己了。 如果自己也完了,那么他陇西李氏便不可能再在关中立足。 即是陇王党靠不住,那么他一定得找个新的靠山。 李荛最好的选择却不是太子党。 他想得很明白,皇帝让自己进户部,就是让自己作为一个旁人监视着太子党在户部的所作所为。 而新任的户部侍郎孟传臣又在刘梦棣的安排下渐渐向太子党靠拢。 如果李荛此时也投了太子党,那么对于皇帝刘泷来说他便失去了最初的作用,他的这个官位迟早是要保不住的。 他也不能去投三爷党,因为三皇子与大皇子现在好的穿一条裤子。 若是与三皇子去说此事,三皇子一定会因为担心破坏与陇王之间的关系而不接纳自己,。 至于四皇子那里李荛更是没有必要去了,原因其实简单,他看不上四皇子的为人! 至于那个等同于失势的五皇子及只有一个门人的七皇子,李茂更不会去考虑了。 李荛想来想去,他觉得发觉自己如果与刘梦棣走得近一些,一定会有收获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自上一回在橙虀坊相会以后,刘梦棣就没再找过李琬珺,这让李荛有些着急起来,所以就有了今天的事情。 李荛之所以料定刘梦棣会来,并不是因为知道赤宵真人受了伤住进了都亭驿,他更不知道赤宵真人教过刘梦棣的武功,而使得刘梦棣一定会来探望。 而是因为李荛料定了薛珙在蓝舆阁被人用假盐引所骗,一定是刘梦棣所为。 且不说蓝舆阁是刘梦棣的地盘,就说那些皇帝赏给刘梦棣的盐引便就是出自户部,是经他李荛的手审计审批出来的。 而那些没有付过盐课的“假盐引”能从刘梦棣之手过渡到薛珙的手上,他用臀股想也能想到这就是刘梦棣的诡计! 如果自己去与薛珙谈这一门亲事传进刘梦棣的耳中,刘梦棣趋于对薛珙的不屑与嫉妒,一定会来找自己! 唯一让李荛没想到的是,刘梦棣此时即在都亭驿里。 这对于李荛来说是再好不过了,因为如此就不必假他人之口就能让刘梦棣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为人精的刘梦棣如何会看不穿李荛的这种伎俩。 于是当李荛说起此事的时候,刘梦棣便接下了话茬,甚至帮着李荛参谋了起来。 李荛愣了一下,对站在一边的薛珙问道:“有此事?” 薛珙连忙恭敬地拱手说道:“并无此事,当时只是与洛阳才子们的一场诗会而已,并无言及亲事。” 刘梦棣笑道:“若不是沈同和有意嫁女,会有这么一出诗会?李侍郎你更是想不到这一出吧?不过,即是薛珙自己觉得与沈家即是没有关系了,那便没有关系了。让薛家下聘吧。对了,这聘礼是由薛珙自己出还是由薛峻你帮着出?” 坐在一边许久没有说话的薛峻不屑地应道:“我薛家之事不劳你来关心!” 刘梦棣笑道:“本王不是想关心你们薛家,薛家也不值得本王关心,本王是在关心李家!李茂还没有问斩,但这双喜庄却是已被没收了。那双喜庄可是一个好地方,本王听说李茂还藏了一笔银子在那里,所以想盘下双喜庄来看一看。李侍郎为官清廉,他要是想盘下双喜庄怕还真得嫁女儿才能凑够这个银子来。” 李荛可没刘梦棣刚刚话中说的那么穷,一座庄园他是可以随随便便买下来的,根本用不着用嫁女儿来筹钱。 用李家与别人家不同,他家嫁女儿可不会赚到钱,且还会因为舍出大量的嫁妆而赔钱。 李荛连忙笑道:“不至于!不至于!六爷若是有意那座庄园,我买下来给你也就是了!” “哦?”刘梦棣好奇地问道:“李侍郎好生慷慨呀!那庄子可是费了李茂好些银钱呢,你能买下来送我?” “自是可以。不过……” 刘梦棣马上言道:“有什么事情李侍郎你便直说!本王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李荛轻笑一声说道:“六爷,大爷最近与四爷有些矛盾,而四爷他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手上的银子有着紧,您看……” “上一次什么事情?”刘梦棣装着糊涂。 李荛言道:“就是您用假贡银骗走四爷四万两银子之事呀!” “胡说,我那可是真金白银出去的!” “明人就不说暗话了。只要您能让四爷暂时遇上些麻烦,别让他掺和进户部与工部里面的事情,这个庄子我就弄来送给你!” 其实四爷党现在处于分崩离析的情况,根本腾不出手来做这样的事情,李荛只是想找个借口给刘梦棣送礼增进关系而已。 沈同和因为与太子党走得近,最近不受四皇子待见。 牛禄因为查到了一些关于四皇子作风的事情而与四皇子产生了芥蒂,如今也就只有礼部侍郎杨池在四皇子的身边参谋。 杨池为人是聪明,但却不是那种剑走偏锋之人,不会蓄意破坏朝廷大事,且以他的实力也破坏不了工部周元甲与户部褚文儒的事情,因为势力差距放在了这里。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9章 西西物遮 刘梦棣哈哈笑道:“是呀,想起来我也有好些日子没给四哥找点什么事情了!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李荛看了一眼边上坐着的异族人赫连勃起,又说道:“六爷您如何还有这等装扮的朋友?” “他不是我朋友,是我敌人,我正想着怎么整治他呢!他不是别人,正是胡夏单于赫连中兴的侄子赫连勃起,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了!” 李荛掩口一笑的时候那赫连勃起连忙拱手说道:“李侍郎,我有事……” 刘梦棣重咳了一声,打段赫连勃起的话说道:“我让你进来,不是让你说话的。我劝你别说,说了反而不好!” 李荛疑问道:“六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梦棣白了李荛一眼说道:“你上疏要开设榷场的风声走露了,现在谁都知晓此事了!他是来问一问能不能在灵州那里也开一个,我说这根本不可能,毕竟父皇打算与胡夏部死磕!” 李荛知道刘梦棣虽然知道朝堂的一些局势,但却从来不管朝堂具体之事,更不会知道皇帝刘泷最近想要实施什么国策。 也就是说,刘梦棣不可能知道皇帝刘泷要攻打胡夏,而且以汉国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可能与胡夏部去作战,所以这只可能是刘梦棣在嘘赫连勃起。 李荛想到这里,叹了一声说道:“灵州开榷场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即使开了也不会有商贾去到那里,毕竟谁都不会冒这个风险去那里挨胡夏部的抢!” 赫连勃起言道:“只要榷场能开起来,我部愿意称臣纳贡!” 刘梦棣则是反驳道:“那你现在来长安城做什么?不是来称臣纳贡的?” “这……”赫连勃起被刘梦棣又给怼了回去。 刘梦棣看着赫连勃起铁青的脸色问道:“现在死心了吧?” “不是!六爷!您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灵州那里我们胡夏部抢任何人的东西也绝不敢抢您的!这事您知道的呀!” “合着你抢我们汉国人的东西还有理了是吧?你真想在灵州开榷场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赦连勃起问。 刘梦棣言道:“一年之间对汉国不许有任何举动,一年以后你再来进贡之时便来找李侍郎,我保证他会帮你上疏此事!” “一年?”赫连勃起犹豫了起来。 而李荛也说道:“对!一年之内不再生事,本官必帮你们在皇上面前说情!” 在一边听了许久且没说话的薛峻好似也听出了一些门道出来。 作为一个外戚,汉齐之间的事情他也是无比了解。 无论是兵部把兵源和好装备都送到了征东将军府,还是将户部的银子打各种借口调往内务府用作将来的犒赏之银而使得国空虚,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说明了汉齐两国这场战事绝对爆发! 何况薛峻所管的工部虞造里的东西也都拨发给了征东将军府,他心里当然是知晓的。 而皇帝刘泷对于汉齐大战是有后顾之忧的,其中就包括了蒙国三部! 刘梦棣用史家稳定了古突部,用贸易与离间计搞定了乞颜部,而剩下的也就是这胡夏部了。 对于薛峻来说,如果自己能将胡夏部给定下来,使他们在汉齐大战时不捣乱,皇帝一定会赞许自己,甚至给自己一份功劳。 想来到这里,那薛峻连忙也说道:“榷场之事本官并无所闻,即使有人上疏过此事,想来也还在皇上的御案上搁置着。李侍郎有没有上过这道奏疏本官不得而知,他事后愿不愿意说情本官更不知晓。但胡夏部若是真的能不再侵扰我朝百姓,即使只是一年时间,本官都愿意上疏一本为奏!” 原本有些犹豫的赫连勃起听到眼前人一直在说本官本官,好似在朝里他也能说得上话,于是便拱手问道:“不知上官是……” 薛峻哼笑了一声,应道:“不才,工部侍郎正是鄙人!宫中含冰殿住着的薛贵妃不是别人,正是本官亲妹!” “阿!”赫连勃起一听,连忙站了起来施礼说道:“原来是国舅!失礼!失礼了!” 赫连勃起对汉国的事情好似还有些弄不明白。 他不知道朝堂之上对外戚其实都有一定的鄙夷,薛峻即使是在太子党里也只不过是与太子走得近,却不是太子党的中心人物。 只是赫连勃起并不知道中原的这些人文,在他的眼中,国舅爷就一定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并且皇帝还会听许意见,所以赫勃起一下子对薛峻充满了敬意。 “坐吧!不必客气!” 薛峻虽然让对方坐下,但语气里却透着许多傲慢,很显然他因为赫连勃起这个异族人的恭敬而端起了架子。 赫连勃起饶有兴趣地说道:“却不知……不知您何时帮我上疏?” 薛峻言道:“明年这个时候吧。” “又是明年……”赫连勃起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我们说是蒙人三部之一,实际上乞颜是东胡柔然分属,古突为北漠杂胡,而我们却是正经的匈奴后裔,世代为中原皇帝牧于祁连山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古突部其实也是出自匈奴,只是赫连勃起想要套个近乎,所以便说自己是归附已久的匈奴人后裔,且并还说为皇帝牧边,实际上他们没少劫掠汉民。 赫连勃起接着说道:“我部若非万不得已,也不敢与汉国争雄,叫我们一年……” 刘梦棣说道:“行了,回去想清楚再来说吧。中原有句古话,叫西西物遮魏俊杰……不是,我是说听其言而观其行,只要你们做到了,这榷场什么的就极为好说。或者你们可以向西边宽展一下嘛。帮我们的征西将军剿灭一些什么敌对的什么人也是可以的,当然了,战利品什么的都归你们自己所有。到时候皇上一高兴,说不定还有别的封赏呢!” 胡夏部如果能西进他们早就西进了,哪里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赫连勃起犹豫之时,刘梦棣又说道:“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没让你马上回答!不同意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对我们汉国来说也只是与以前一般而已。” “可是元宵节……” “元宵之时笼舞龙蛇,自显天朝气象,父皇是很愿意让你们看到我中原繁华之象,不会急着赶你走的!” 赫连勃起说的是元宵节那天青衿堂的大宗茶室买卖,但刘梦棣却是说起了繁华景象。 刘梦棣这不是在装傻,而是在提醒赫连勃起,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即使榷场开放了,这边茶叶生意被人订走,他们想要再弄些茶叶可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了。 赫连勃起刚要说话,刘梦棣便抢着对李荛说道:“对了,琬儿怎么还没回来? 李荛左右看了一看,说道:“是呀,想来也该回来了吧,如何玩了这么许久!” 刘梦棣言道:“我觉得你早点把琬儿带回去,省得我这个现世阎魔给惦记上,是吧,薛珙?”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因为说的是国家大事,薛珙一直就没敢插嘴,他其实一直就在边上听着。 刘梦棣这么一问,倒是把薛珙给问迷糊了,不知如何回答。 他又呵呵笑了一声,对赫连勃起言道:“勃起呀,给你一个奉承的好机会,亲自护送李侍郎及李家小姐归家,记往了,别让别人惦记上!你自己也不敢惦记!” 薛峻虽然是国舅,但榷场即是在归户部管的。 赫连勃起一声就明白了刘梦棣话中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再去求求李荛。 他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六爷您放心,李侍郎与李家小姐少一根汗毛,你拿我是问!李侍郎,我陪你走找你家姑娘!” 李荛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还坐着的薛峻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事情。 他对刘梦棣一拱手,说道:“那我便去找小女了,失陪了!” 李荛与赫连勃起人还没走出多远,那工部侍郎薛峻便如坐针毡。 他刚要站起来,刘梦棣却是一把将薛峻给拉住了:“薛侍郎哪里去?” “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刘梦棣笑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李荛找你所为何事?” “不是他找的我,而是我找的他!”薛峻不屑地说。 刘梦棣却是一点也不信,他笑着说:“他是陇王党,不会没事找你这么一个太子党聊天的。他的麻烦在于李茂还没有问斩,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还会勾出什么来,怕李家在朝廷里的气运就此绝了。他更不知道另一件事情!” “什么?”薛峻好奇地问了一句。 刘梦棣笑道:“李茂犯的罪不在十恶之列,处以极刑也只是斩监候!过了年太后可就要过六十整寿了,秋决之前必定会大赦天下。可父皇恨透了李茂这个人,你说父皇会留他的性命?” 刘梦棣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皇帝刘泷虽然已经将李茂定了罪名,但具体的刑罚却是没定下来。 因为一旦定下来就会像刘梦棣说的那样,会因太后寿诞大赦天下而减一等。 喜欢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请大家收藏:()纨绔皇子:先创六宫再夺嫡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