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入怀:京圈太子狠狠爱》 第75章 到十点的时候,岑漱冰打电话过来,只说了一句: “我饿了。” 桑云听:“你晚上没吃饱吗?” 岑漱冰:“嗯,感觉就像只喝了一碗汤。” 桑云听:“....你可以酒店叫餐。” 岑漱冰:“这里的饭不好吃,你的蛋糕吃完了吗?” “没有。”桑云听话刚说完,房门就被敲响。 她还没明白,开门的一瞬间,自己已经上钩了。 岑漱冰其实不太喜欢廉价甜食。 可能是因为吃过高品质的甜品,他对这类食物要求很高。 他还是个蛋白质生物,日常消耗的海鲜,牛肉都是岑家自家农庄海港空运过来的,连鱼子酱和鹅肝在他眼里也只能算是普通食物。 “你真的喜欢吃?”桑云听看他微蹙的眉头,试探性地问。 “难吃,但勉强能忍。”岑漱冰慢条斯理地握着塑料叉子,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洁净挺秀的腕骨。 好看的人,哪里长得都好看。 他连吃蛋糕都带着一股养尊处优的气质。 “看我干什么?”岑漱冰猛地抬头,恰好撞见桑云听呆呆的眼神。 “...没,没有。”桑云听怔愣下,偏过头。 岑漱冰实在难以忍受了,他放下叉子: “我还是没吃饱,想吃葱油拌面。” “啊?” “走了,小乖,你送送我。” 岑漱冰往门的方向走。 “哦,好的。”桑云听跟在他身后,“还是要谢谢你买的糕点。” “不客气。” “对了。”说起道谢,桑云听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的导师是台里的宁惜,她今天告诉我,是时妤前辈推荐她收的我。” 桑云听怎么可能认识时妤这种传媒界泰斗级人物,应该是岑漱冰的人脉。 岑漱冰没提他和时妤是什么关系,只简单解释两句: “宁惜打出来的学生,在你们业内口碑还不错。” 他清楚职业规划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有多重要,既然都开了这个口,他就务必要为桑云听打算的万无一失。 “不用谢我,毕竟同床共枕了那么几次,总得做好售后。” 岑漱冰开门走了。 桑云听在房间坐了一会儿。 她真的看不懂岑漱冰。 他对她的态度真的不像喜欢,但每次见面,他的照顾又远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面上看起来明明什么都不在乎,又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桑云听上楼敲开了岑漱冰的房门,直接开口问他。 岑漱冰看着她,有些不理解。 以前没碰她,就算桑云听看起来有些眼烦,他也大可以无视。 现在碰了,她又不肯收钱,收东西,那他不得做点别的弥补? “岑漱冰,你知不知道....”桑云听仰头看他微蹙的眉峰,心里酸得像浸了柠檬汽水。 “什么?” “你真的很会哄人。” “不知道。”岑漱冰矢口否认,“我没哄过人。” “你撒谎!”桑云听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 “你做这些什么目的?” 岑漱冰承认自己有目的,但这么被桑云听直白地说出来,还带着丝质问鄙夷的语气,他真的有点生气: “你别自作多情,我没再哄你。” 桑云听不理他的口是心非: “你是不是想骗我继续上床?” 这话真的很难听,岑漱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说话。”桑云听终于学会了岑漱冰命令人时,那股趾高气昂的语气。 门“嘭”得一声被关住。 桑云听被强行拉进房间。 岑漱冰将抵在门后,一手反剪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偏头吻她。 他吻得很蛮横,咬得桑云听舌尖发麻。 快要窒息的时候,岑漱冰又适当分开些缝隙,让她呼吸。 “装什么?”岑漱冰的呼吸有些混乱, “知道我什么心思,还自己送上来?” 他吻得很重,似乎要把这些天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去他妈的无排他性暧昧关系。 他走了还没一周,桑云听就能和岑濯羡一起过年,他就是不爽,怎么了? 从小到大都是他欺负别人的份儿,还没人敢这么对他。 “你猜对了,小乖。”岑漱冰恶狠狠地咬住桑云听的耳垂,又在她疼得叫了声“岑漱冰”后,改为含弄。 “我就是骗你上床的。” 他的语气也温柔下来。 太久没做,连长时间的亲吻都让人变得神志不清。 结束什么? 根本就结束不了。 桑云听被岑漱冰扔到床上。 他抓起她的手指,往自己潮红的脸上触碰: “小乖,你摸摸我的脸,是不是很烫?” 他又牵引着她的手指覆到胸口上: “心也跳的很快。” 桑云听不敢看他的眼睛,偏头无措地问他: “你想说什么?” “好想你。”岑漱冰低头虔诚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哪里都想。” 他没说不要走,也没说不要结束。 单单“好想你”三个字,足以让桑云听丢盔弃甲。 第76章 自打知道了岑漱冰手里这款凝胶的价格,每次抹药时,她都不由自主地直勾勾地去瞧。 就那么一小管儿,用一次够点在栖春山点十个男模了! 偶尔岑漱冰手滑挤多了,她还要抱怨两句: “你下手轻点儿,太奢侈了!” “我有钱!”岑漱冰真是服了。 他虽然外表看起来放纵,但最基本的礼义廉耻还是有的,尤其是被人这么盯着。 只能胡乱丢件衣服盖在桑云听头上,再吓唬她两句。 但桑云听已经不怕他了。 她一直胆子都挺大,挺会装的。 刚才还又凶又委屈,现在又好了伤疤忘了疼,愣生生拽着岑漱冰的衣领,用力把人拉向她。 不出意外,岑漱冰的嘴巴上又要添点儿牙印。 “桑云听,你属狗的是不是?”岑漱冰在浴室看见自己泛红微肿的嘴唇。 桑云听抬头看了他良久,没忍住,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又亲了一下,很诚实地夸奖: “你很厉害。” 岑漱冰:“.......” 真是操了。 最终还是没吵起来,他低头跟桑云听接吻,在她眼里泛起一层水光时,哄着问: “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桑云听没反应过来,胡乱地点头。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桑云听发现自己手上多了那条蓝宝石手链。 窗帘打开一条缝,岑漱冰在露天阳台戴着耳机开晨会,面前一台笔记本,看起来特别忙。 她摸了摸手链,起身的时候,牵动骨骼筋脉,酸麻感让她缓了好几秒。 桑云听出门拍了拍坐在寒风中的岑漱冰,指了指室内。 他冻得鼻子红红,指节也是红红。 “怎么了?”岑漱冰将话筒调成静音。 “外面冷,你怎么不去书房?”桑云听回答。 “没睡醒就被叫起来开会。”岑漱冰大衣里穿的还是睡衣,碎发凌乱,眼神里满是倦怠和厌烦, “吹吹冷风清醒。” 昨晚折腾得有点晚。 岑漱冰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觉得自己特别像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难民,有饭吃的时候就特别没分寸。 “会感冒的。” 桑云听将他睡衣衣领扣好,扫到他锁骨上叠在一起的牙印和指甲印,慢吞吞地别过脸,喝了口桌上的冰美式。 会议进程很快,不到半小时就结束。 岑漱冰收了东西回房间,看见桑云听只套了件他的衬衫,光着腿在餐桌上吃三明治。 她听到动静回头,脑袋上的丸子头圆圆的,两颊吃的鼓鼓得,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指着身边的餐盘,含糊不清地说: “你的。” 真他妈可爱。 岑漱冰立在原地注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轻咳了一声,在位置坐下来。 一大早醒过来,家里还有别的活人,这感觉挺新奇的。 他特别想捏着桑云听的脸rua两下,但她在吃东西。 没忍住,他伸手捏了好几下她脑袋上的丸子。 “干嘛!”桑云听伸手去掐岑漱冰最敏感的腰窝,“别弄乱我发型。” 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女人随手绑一个形状完美好看的丸子有多难!! 桑云听真的很生气,手劲儿掐大了点儿。 岑漱冰疼得叫了出来:“你掐我干嘛!” “那不然?掐我自己多疼呀。”桑云听拖腔带调得,把他平时说话那股纨绔劲儿学了个九成九。 “你说你怎么不去学表演呢?” “我没你会演。” “你看你咬得啃得。”岑漱冰撩开衣服指着自己身上的红痕,撇了撇嘴,有点委屈, “我掐你都舍不得,一直收着劲儿呢。” 第77章 “.....”又来这套,桑云听一下子就不跟他吵了,没人比岑漱冰更会收买人心。 她头埋进盘子里吃煎蛋,手臂被岑漱冰碰了碰,给她看了张照片: “好看不?” 照片上是一个手镯。 光是看翠绿的光影,都能感受到沁汁儿的水头。 桑云听放大看了看,点头: “好看。” 岑漱冰换了个话题:“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你怎么知道?”桑云听往年生日都和桑承樾一起过,今年桑承樾不在,她没打算过。 岑漱冰回答:“给你办实习入职的时候看到过。” 桑云听想了会儿,嘀咕: “你不要送我了,戴不了。” 她摇了摇戴着蓝宝石手链的手腕。 “那就换着戴。” “不用。” “小四眼儿送你的是心意,我送的就不是?”岑漱冰沉默地和桑云听对视,眼神一点一点冷淡下来,有点受伤, “难道就因为贵,就不是心意了么?” 桑云听吞咽下刚喝的鲜榨橙汁,顿了顿,犹犹豫豫地想拒绝。 “你别说话。”岑漱冰低头吻掉她嘴角的橙汁,冷飕飕地说, “拒绝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 大学生活就这么结束了。 因为实习,再加上宁惜有心指导,桑云听放弃了毕业旅行。 捧着岑漱冰送的一大束鲜花,在教学楼前和同学留下一张珍贵的合影。 但将近两万块的实习工资冲淡了离别愁绪。 桑云听第一次感受到赚这么多钱的快乐。 以前在学校兼职实在太廉价了。 实习到转正中间有大半个月的假期,桑云听打算用实习工资给岑濯羡和夏晚凝挑个小礼物,谢谢他们俩一直以来的照顾。 还有一个事情,她父母的忌日快到了,她得回一趟上海。 在金玉岸住了快三个月,和岑漱冰倒是没见到几面。 他实在太忙了,全国各地到处飞。 人没见着,见着钱了。 大少爷花钱如流水。 新房子很空,岑漱冰几乎每天都要买东西回金玉岸,尤其是身上穿的,不仅买他自己的,还要给桑云听买上配套的。 两个人都忙,桑云听就让品牌顾问直接放到衣帽间。 不方便从园子抽调佣人过来,信得过的人太难找。 岑漱冰只安排了临时上门的保洁和厨师。 买回来的衣物,有些能直接挂起来,有些装在礼盒里的,就只能堆在那里,等大少爷回来亲自收拾。 岑漱冰每次回来必拆衣服,一边拆,一边再悄悄把桑云听的破衣服扔两件。 前期扔得少,桑云听没发现,时间一长,桑云听发现自己以前的衣服几乎没剩几件,她又赶紧把旧衣服打包放到行李箱里收好。 岑漱冰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卧室里立着的行李箱。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桑云听都没接,气得踹了行李箱一脚。 本来就破旧的行李箱瞬间就裂成了两半。 岑漱冰刚踹完,背后就响起了桑云听阴森森地质问声: “你有病吧?踹我箱子干嘛?” “.....”岑漱冰心里骂了句“操”,嘴上还在胡说八道, “路太窄了,不小心碰到的。” ? 一两百平米的卧室,你说路窄? 桑云听不跟他吵吵,换了睡衣一头栽进被子里。 岑漱冰拉来一个全新的黑色行李箱,把桑云听的破烂儿连带着行李箱一并扔进去,动静弄挺大。 桑云听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 “声儿小点儿,我要睡觉了。” “你不洗澡?” “醒了再洗。” 半个多月没见,多少有点陌生,对话也生硬。 第78章 岑漱冰也不那种能巴巴得往上凑得人,谁还没点脾气了。 他转身就去了衣帽间。 桑云听只浅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周围一片黑。 她开灯也没看见岑漱冰。 往常半个多月没见,他一进主卧就要开始脱裤子了。 狗子没动静,必在拆家。 岑漱冰也差不多。 桑云听找到衣帽间,看见一地毯的衣服和堆得一人高的盒子。 岑漱冰从小山一样的衣服堆里站了起来: “醒了?” “嗯,你找什么?” “找个快递。”岑漱冰脸还是冷得,他指着身后一排礼盒, “过来帮忙,你找这边。” 快递盒子跟时装礼盒不太一样。 桑云听从几个衣柜中间找到一个小的快递盒子,递给岑漱冰: “是不是这个?” 他在桑云听认真地注视下,三两下拆了快递。 顺着白色细带拉出两块小布。 “什么呀?” 桑云听好奇地又往近凑了凑,她起床后洗了个澡,浑身都是香味儿。 岑漱冰被气味激得浑身一麻,只无动于衷了两秒就装不下去了。 他把人摁进衣服堆里,几下就扯掉了睡衣,又把白色两块带纱小布系在桑云听身上。 桑云听挣扎着说: “别在这,好多新衣服。” 还是贵得要死的新衣服,脏了大少爷肯定会扔掉,洗都不会洗的。 岑漱冰的眼神早就软化了,掺杂着毫不掩饰的欲,他低头亲了她一会儿,沉声急躁地说: “不行了,快憋死了。” “.....” - 浴缸里泡澡的时候岑漱冰还想再来一次,被桑云听死死地摁住嘴巴: “我今天太累了,不伺候了。” “你伺候我?”岑漱冰简直觉得滑天下之大稽,他捡起地上的带纱小布晃了晃,“单就这种衣服来说,除了第一次,你什么时候穿给我看过?” “今天这次还是我强迫的,”他真是要被气笑了,“出力的是我!你得到了还不珍惜?” 他话说着,用手里的花洒冲掉桑云听头上的泡沫。 这人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温水冲下来,桑云听舒服地靠在岑漱冰肩上,又紧了紧搂着他脖子的手,“嘿嘿”笑了两声: “我今天逛街太累了,你这一周不都要回家的嘛?今晚不急。” 岑漱冰这次在深圳待了二十天,比以往出差时间都要长。 长到他自己都发现,跟桑云听最近一次联系还是在一周前。 以往多少都能收到桑云听一些微信消息,他抽空会回个电话。 这次封闭会议结束,他一看,桑云听一周没给他发消息了。 他可以不回消息,但桑云听不能不发。 岑漱冰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接通,桑云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刚起来。 岑漱冰:“大白天的,你刚睡醒?” 桑云听那头声音黏黏糊糊得:“昨晚打雷了,这大房子怪可怕的,我有点儿吓到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岑漱冰不知道是听到那句“回家”,还是本来就被她的声音挠得,总觉得心里痒痒得,又有点儿疼。 他当即划掉了接下来一周的日程,看着江寂说: “不行你找夏晚凝来陪你,我下周刚好休假,马上就回。” 江寂张了张嘴,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昏君。 岑漱冰瞪了他 一眼。 江寂转过身又仰头闭了闭眼,咬牙去重新找各类秘书安排工作。 - 人是软成一团烂泥了,不过不是被干得,是累得。 岑漱冰把人用大浴巾包好,扔到床上,去找了两套睡衣。 桑云听又趴在床上不动了。 “不长记性是不是?”岑漱冰拍了拍她的屁股,“谁上回顶着湿头发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的?” 桑云听在被窝里扭了好几下,坐了起来。 吹风机在头顶上响,她就仰头那么看着岑漱冰。 这男人好奇怪。 不理人的时候,不回消息就算了,几天也不给她打一个电话,好像根本想不起来还有她这号人。 坏也是真的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阳谋不行就来阴谋诡计。 答应来金玉岸的时候,桑云听脑子不清楚,后来想耍赖,岑漱冰拿着混着她叫声的录音来回在她面前放了好几遍,最后把人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才不得不答应。 但对她好也是真的。 从实习、拿专访到选导师,还有时不时来自上海的栗子蛋糕,没过什么节日,也有满柜子的礼物。 就如现在,他自己头发还湿着,也要先把她的头发吹干。 就连桑云听在他怀里耍赖不愿意动,他也就是嘴上凶两句。 桑云听生出了点儿被爱的错觉。 但她知道,以岑漱冰的性格,不太可能。 桑云听的心有那么一点点疼,针扎的一样。 她装作睡着了,但睫毛还在颤。 岑漱冰知道她没睡,从背后把人搂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家里东西不挺全的么,你逛街买什么?” 他撩睡衣的时候特别顺手: “你工资够花吗?缺什么我让人去买。” 桑云听被他摸得好痒,把他的手拽开: “发了实习工资,去买礼物了。” 岑漱冰也有点困,打了个哈欠随口问: “给谁的礼物?夏晚凝啊?” “晚晚和濯羡哥都有。” 她实习入职的时候,两个人都送了礼物,本来想请他们吃烤鸭,结果都出差了,比她还忙,只能作罢。 岑漱冰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强行把桑云听翻了个面儿,问: “什么?” 第79章 “什么什么啊?”桑云听被他掐得,激灵了一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岑漱冰一向大度,“濯羡哥”是她的朋友嘛,买个小礼物也不算什么。 他又换了个问题,追问: “什么礼物?” “晚晚的是一对耳环,濯羡哥我送了只钢笔。” “哦。”岑漱冰应了声。 也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 也就是一支普通钢笔。 他也不是很稀罕。 岑漱冰翻身去睡了。 桑云听比他入睡的还快,看来真的是累得不行。 听见桑云听呼吸变沉,岑漱冰就睡不着了。 他打开手机,一刷朋友圈,就看见岑濯羡发了个个人动态: 【妹妹这几年送的小礼物,[图片][图片][图片],^_^】 岑漱冰觉得岑濯羡的动态很烦,但集团的事情有工作交接,他目前还不方便把岑濯羡拉黑。 岑漱冰坐了起来,又视奸了几分钟岑濯羡的朋友圈,除了这条,其他的都是集团宣传之类的。 他屏蔽了岑濯羡,给江寂发了个消息: 【把岑濯羡这个死绿茶的朋友圈截图发给我看看。】 江寂截了个图,图片上还有岑濯羡各种生活和分享,岑漱冰都看不到。 最后江寂还补了句: 【小乖和绿茶还挺熟的,每条生活照都点赞了。】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桑小姐和绿茶还挺熟的,每条生活照都点赞了。】 岑漱冰并不是很在意他们有什么互动,只不过岑濯羡的好朋友,他一向都看不到顺眼。 “桑云听,桑云听,你给我起来。” 岑漱冰把枕边人摇醒了。 “什么啊?”桑云听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真想给他一巴掌。 “我饿了。” “你叫个外卖吧,冰箱只有鸡蛋了。”桑云听又躺了回去,捏紧了小拳头。 “那你给我煎个鸡蛋吃吧。” ? 桑云听被摇醒第三次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爬起来给了岑漱冰一巴掌外加三个煎蛋。 岑漱冰微微低着头,吃得慢条斯理,好像一只骄矜的孔雀。 但是丝毫掩饰不了他脸上的不高兴。 想问的最终还是没憋住,岑漱冰扬着下巴,侧脸装作不经意地提问: “他们都有礼物啊。” 他摆弄餐桌上放歪的花,闲散地补了句: “我的呢?” 原来如此。 桑云听眼睛眨了两下。 岑漱冰敏锐地发现,她的眼珠子还转了好几圈。 “有这个,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喜欢。”桑云听下午回家的那个包包里拿出了两只钥匙扣。 “这是一对?”岑漱冰接过来,看了下,两只金属钥匙扣,一只黄色的薯饼图案,一只浅蓝色的冰激凌图案。 不知道是不是和岑漱冰一起呆久了,桑云听学会了他胡说八道的三成功力: “这是一对,一个麦旋风,一个薯饼。” 桑云听把薯饼的钥匙扣给他, “这是你的。” “哪儿买的?”岑漱冰接过来,皱眉看了半天, “好丑。” “麦当劳。”桑云听指了指薯饼的图案,“这个像你,多可爱,名字也是谐音。” “为什么我的不是麦旋风。”岑漱冰虽然没吃过,但明显麦旋风听起来更酷。 “别扯淡。”岑漱冰抢了麦旋风那个钥匙扣,“这是我的。” 但这个钥匙扣上明显还挂了把钥匙,已经用过了。 “可你又不需要钥匙。” 桑云听拽了拽麦旋风,明显没拽动。 岑漱冰把麦旋风上的钥匙解了下来,还有个类似于车钥匙的红外线小遥控器。 他好奇地摁了两下,院子里立刻传来了两声报警声。 岑漱冰愣了下:“这什么啊?” “电动车啊。”桑云听又摁了两下车钥匙遥控器, “电视台离家里就不到十公里,每天司机都要堵一个小时送我到地铁口,还不如我买辆电动车呢。” 岑漱冰觉得桑云听这人挺有意思。 他给安排的工作,领了实习工资,她给自己买了辆电动车,给他打发了一只麦当劳钥匙扣。 岑漱冰拉住准备离开的桑云听,紧紧揪着她后脖颈的衣领,“你还会骑电动车?” 桑云听掐着他的手腕,狠狠地挠了一下: “会,我会骑自行车,厉、不、厉、害?” 第二天早上,桑云听戴上头盔,还准备了两个护膝,在院子里练习电动车。 岑漱冰上班的时候,恰好看见桑云听在院子里骑粉色小电驴。 她刚登上去的时候非常不适应。 双手像黏在车把上一样,根本松不掉。 车子和帽子还是怪好看的粉红色。 时而加速,时而急刹,车子有些失控地一窜一窜。 不到二十分钟,桑云听开始会转弯。 在经过岑漱冰面前时,若有似无地朝他瞥了一眼,速度缓一缓后,又猛地一提速。 带着薄荷香味的风刮过岑漱冰的脸。 岑漱冰冷笑一声,看着飞驰的粉色小电动,特别像在王者峡谷里开大的孙策。 从这天起,市中心的别墅区里经常慢悠悠地溜出一辆小电动,虽然车技不怎么样,在经过豪车时,总会加速溜得飞快,像是显摆。 在晚高峰的时,粉色小电动还会故意走到一辆宾利跟前,响亮地摁上几声喇叭: “不到一千米的路程,堵了二十分钟,要不要求求我带你回家啊?” 桑云听戴着粉色兔耳朵,耳朵摇得特别欠揍。 “我宁愿死在车上,也不会坐小电驴。” 岑漱冰拒绝了三次后,还是坐上了嗤之以鼻的小电驴。 行驶不到三百米后,两人被交警拦下,罚款五十,还做了口头保证。 第80章 在一起的日子过的飞快,岑漱冰强行休出来的假期眨眼就没了。 说是假期,还得时常去总部给岑濯羡打辅助。 他心里仍旧憋着一股气。 但回金玉岸时,那股气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冲淡了一些。 两个人同在一个空间下相处,没有任何法律约束,却组成一个所谓的家。 这种感觉很微妙。 尤其是岑漱冰总是无形地用“我饿了”来试探桑云听的底线。 每次她爬起来给他做一些难吃的夜宵时,岑漱冰会生出一种,“就这样吧”,“也挺好”的错觉。 “我明天回趟老家。”桑云听觉得她应该跟岑漱冰交代一下自己去了哪里。 毕竟每次他离开北京时,总会亲口对她说一句,要出差了。 “叔叔阿姨的忌日?”岑漱冰觉得自己该问问桑云听,要不要陪她一起去。 但日程上实在安排不过来。 做不到的事,他不打空口支票。 桑云听有些期待,看到他事不关己的态度,期待落空,只点了点头: “嗯,后天。” “注意安全。” ..... 桑云听的老家是昆山附近的一个小镇。 她的父亲桑军屹和赵筠禾是青梅竹马,都在那里长大,也一并葬在那里。 至于为什么没选在上海,一是因为上海的目的太贵,再者老一辈都讲究落叶归根。 桑军屹死于空难,赵筠禾是殉情。 天气有时也会随着心情变化。 天空艳阳高照,桑云听却觉得是灰蒙蒙一片。 墓地偏远,专车司机到达时,锁了车门,强行要求加微信加钱,才放桑云听下车。 以前她都是跟桑承樾也一起过来,没发现这偏僻地方原来这么危险。 但桑云听不是很害怕。 她的爸妈都葬在这里,他们会保佑她的。 两人的墓地在园林的最深处,置办葬礼时,桑承樾又花高价,买了两棵参天松柏,种在墓碑前。 杂草不好清理,桑云听一个人干到了正午。 艳阳高照,她脖颈额头都泛出一层细密的汗。 她休息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拿出湿纸巾,一点一点擦拭墓碑上的泥土。 “爸,你最爱的酒。” 桑云听拧开老参泡的黄酒,绕着墓碑扫了一圈。 又将蝴蝶酥摊开放到纸碟里: “妈妈最爱吃的蝴蝶酥。” “我毕业了。”桑云听对最近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不太顺利,靠关系进的电视台。哥哥在南宁,我都联系不上他。” 回应她的只有初夏的蝉鸣。 桑云听并不介意,依然和父母告状: “哥根本就不照顾我,一心扑在工作上,我都大半年没和他见面了。” 没有人回应她,桑云听的鼻子有些泛酸: “我快过生日了。” 她语气夹杂着委屈,回应她的依然只有此起彼伏的蝉鸣声。 “不想哭呢,我其实最近过得还蛮好的。” 桑云听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解释和岑漱冰现在的关系, “妈妈,你之前带过一个叫岑漱冰的小孩吗?” 她不想瞒着父母: “我和他现在住在一起,他对我还挺好的。” 桑云听提起来岑漱冰,哭意终于忍了下去,有点开心: “他长得很帅,也很厉害,我工作都是多亏了他帮忙。我们经常会闹一些小别扭,他虽然会发脾气,但很快就会来哄我....” 桑云听想了想,怔愣: “但是不是爸爸哄你的那种哄。” 真的不像用心的哄。 反倒像哄骗。 尤其是想到桑军屹以前怎么哄赵筠禾。 每次赵筠禾一生气,只是拌嘴吵吵两句,或者一个委屈的脸色,桑军屹就可以放下手里所有的工作,一句重话都不敢说,也不敢顶嘴,凡事都顺着赵筠禾,岑家园子的佣人都知道他怕老婆。 桑军屹明明有更好的前途,却只围着赵筠禾打转,甘心在院子里当司机。 可岑漱冰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爱情。 他或许只需要一个女人发泄,这个人换谁都行。 “算了,不说这些了。” 桑云听安安静静地坐在两座碑的中间,好像自己还被父母一左一右地牵着。 她见过最好的爱情,对爱情要求也高。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爱我,只要纯粹,有那么些喜欢也可以。” 桑云听想了一会儿,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我走啦,爸爸妈妈。”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见父母的黑白照片仍然表情如一地望着她,沉默几秒,又回头摆摆手: “记得想我。” - 从墓地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天气也依旧很热,地点偏远,她叫的车很久没到。 桑云听擦了擦汗,墓园门卫室里精瘦的门卫邀请她进去坐坐: “美女,外面热,快进来等车。” 桑云听没打伞,擦着汗,毫无防备地往里走了两步,又看到门卫一直盯着她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往后退了两步: “不用了,我就在路边等。” 门卫左右观察了一会儿环境,伸手过来拉桑云听: “只是请你进来坐坐,瞧你把我想的...” 两人拉扯间,桑云听电话响了,是岑漱冰。 门卫警惕地松开手。 岑漱冰问她:“还在墓园?” “嗯。” “身边陪有人吗?” “我哥有事,我一个人来的。” 岑漱冰那头静了几秒,他听见桑云听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对对对,就是在黄龙山这个墓地!” “我等着你,你快点儿过来接我嗷。” 岑漱冰立刻反应过来: “有危险?” “别挂电话。”桑云听一边往路边走,一边脚步飞快。 她能感觉到墓园门卫灼热的视线,快要把她因汗湿贴在腰身的裙子烧穿。 岑漱冰好像没听见她这句嘱咐,模糊地快速吐了两个字: “马上。”然后挂断。 桑云听看了眼手机,已经恢复正常画面。 她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 正想给夏晚凝拨一个电话过去壮胆时,身侧忽然传过来一阵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 “听听,上车。” 车窗摇下来,露出岑濯羡那张沉静儒雅的脸。 宾利掉头后,沉稳地行驶了两分钟。 “还好濯羡哥你来了。”桑云听打下车窗大口呼吸,碎发黏在汗津津的脑门上。 “擦擦。”岑濯羡将纸巾递给她, “怎么不叫我?要不是你哥提醒,我差点错过。” 车窗外,一辆大G飞驰而过。 很快伴随着一声急刹,大G快速急转弯,追上了宾利。 看清楚宾利车牌后,岑漱冰又稍稍落后驾驶,瞥了眼窗内的二人。 没再继续往前开。 他靠边停下了车,嘴角扯了扯。 看着和车钥匙绑在一起的钥匙扣,似乎在为桑云听这样撒谎而感到好笑。 又或者是在笑他自己。 第81章 岑漱冰下意识想去中控台的储物柜拿烟。 翻了半天,又记起决定戒烟那天,烟和打火机就已经全扔了。 他这人就这样,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变。 连续开了将近六个多小时的车,岑漱冰熄火在路边休息了会儿。 不能抽烟,他随意抓了桑云听送她的钥匙扣玩在手里。 最终他还是要了这个有点脑残的薯饼图案。 这礼物有点拿不出手。 不过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过了十分钟,江寂电话打过来大概交代了下明天的日程。 岑漱冰声音里带点疲惫: “明早的会,尽量帮我延迟到九点后,我赶回来。” 刚下过雨的上海雾气重,岑漱冰连夜从武汉开车过去。 昨晚工作结束的早,恰好出了点岔子,空出一天时间。 不能回家的岑漱冰突然觉得有些空虚。 闲暇下来的时光,他不得不承认,总是异常想念桑云听。 武汉到九江这条高速到深夜只剩下他一辆车,穿过周身暗影似的群山。 岑漱冰控制着手里的方向盘,在刺破黑夜的摇滚乐里转过一个又一个弯道。 “少爷,注意安全。” 江寂听到岑漱冰的声音,松了口气。 他阻止不了任性的少爷,还好,没出什么安全问题。 岑漱冰挂了电话,又给桑云听拨了个过去问她: “安全了?” “嗯。”桑云听轻轻应了声,明显不太想继续和他说下去。 岑漱冰又问:“和谁一起呢?” 桑云听:“朋友。” 岑漱冰捏紧了钥匙扣。 他觉得心口像是被刀片凌迟,一点一点得,又窒息又疼。 岑漱冰很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岑漱冰出现在了桑云听下榻的酒店大堂里。 酒店在昆山市中心。 他没另开一间房,向前台报了桑云听手机号,前台说人不在房间,让他等等。 他又报了岑濯羡的手机号,前台说没有这位顾客入住。 等待期间,岑漱冰拒绝了三个女生,一个男生的搭讪,才终于看见桑云听的身影。 岑濯羡不在,她一个人。 岑濯羡也挺厉害,他今天在上海有场会,按照时间推算,他是加快节奏,一散会就赶过来的。 倒是贴心,难怪当初桑云听那么喜欢他。 其实岑漱冰早有心理准备。 如果一会儿岑濯羡跟桑云听一起进了酒店,他是不是该躲起来,又或者以什么身份来质问,甚至可以说是抓奸。 岑漱冰知道桑云听喜欢他,但也不确定桑云听是不是只喜欢他一个男人。 毕竟她才二十一岁,就喜欢过三个男人了。 这么花心,谁能说得准呢? 他们之间的开放性关系,还是桑云听先提出来的,他们对彼此没有束缚。 就连上床也是。 不过幸好桑云听是一个人出现的。 岑漱冰松了口气。 - 岑濯羡把桑云听安全送到这家酒店就离开了。 他上海的事情很多。 桑云听有一点疲惫,她吃过饭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 一天心情都不怎么好。 直到岑漱冰走到她面前停了好几秒,桑云听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啦?” 她又上前走了两步,抓住岑漱冰垂下去的手腕,眼睛特别亮。 桑云听其实有一丝期待,满脸都写着:你是不是为我过来的? 岑漱冰偏偏不如她的意,矢口否认: “出差,恰好在这儿。” “可你不是在武汉吗?” “取消了,来昆山考察的。”岑漱冰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桑云听眼里的光一下子就黯了下去,她松开了岑漱冰的手。 是她有点想多了。 她心口甚至还有点疼。 岑漱冰明明就在昆山,知道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 刚才桑云听遇到危险,第一个想起来的也是他。 可岑漱冰一点也不关心她,甚至连那个被挂断的电话也没有提及。 桑云听没有再说话,她安静地和岑漱冰对视。 “你房间是多少?”岑漱冰问她。 “603。” “走,回房。”岑漱冰牵起了她的手往电梯走,脚步有些盛气凌人。 “干什么?”桑云听挣脱不了。 “我们在一起还能干什么?”岑漱冰笑了声,凑到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想做。” “我不想。”桑云听觉得荒唐,他是不是真的在拿她当泄欲的工具? “由不得你想不想。”岑漱冰语气里涌出怒意,牵手改为揽住桑云听的腰。 又强迫夺过她手里的房卡。 从今天看见桑云听的第一眼,岑漱冰就在等她给个解释。 比如今天遇到了什么危险,为什么他打电话时要那样回答。 他不喜欢桑云听那样回答他的问题,和撒谎有什么区别? 房门几乎是被踹开。 岑漱冰直接把人抵在墙上。 桑云听挣扎了几下,就被他吻住。 亲吻的时候,他把她的嘴角咬出血。 这是他第一次咬得这么重。 然后他就看见桑云听的眼睛红了。 她眼皮有些肿,里面布满血丝,下眼睑吟满眼泪瞪着他。 岑漱冰的动作突然就轻了。 他松开她的手腕,捧着她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轻声问: “哭很久吗?” 桑云听反问:“你说呢?” 答案显而易见。 尽管在父母的碑前待了很久,矫情的话她却一句也讲不出。 只抬头就这么看着他,满眼不可思议。 岑漱冰所有的怒气被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瞬间击碎。 他昨晚整夜都在赶路,思绪一直很乱。 他甚至忘了自己连夜驱车过来的缘由—— 是愧疚。 从桑云听告诉他今天是要来扫墓开始,他就已经有愧疚了。 抽出一天时间陪她过来也没什么的。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但事情总是不朝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岑漱冰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桑云听不够好,不够关心,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眼下的愧疚越涌越多。 岑漱冰张了张嘴,忽然一把将桑云听抱住,小声道歉: “小乖,对不起。” 桑云听愣了一下,她想伸手回抱岑漱冰。 手悬在空中又落了下去。 “没关系。”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不肯轻易被他哄好。 她讨厌这样的岑漱冰。 第82章 她更讨厌一分开就毫无消息,不分青红皂白地挂断她的电话,忽然出现只为发泄私欲的岑漱冰。 岑漱冰能感觉到她的抵触。 裙子很薄,她浑身都紧绷僵硬着。 桑云听平日里抱起来是软的。 气氛有些凝滞。 岑漱冰用手指将她嘴上的血迹擦掉,转身拧了瓶水递给她。 看到桑云听站在原地放空,面色颓然,不似往日那样有生机,他的心骤然紧缩一下。 岑漱冰终于开口解释: “我是来找你的,不是为了做,刚刚...” 他犹豫地顿了好几下。 并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岑濯羡生的气,更不想承认他心底的占有欲正在疯狂滋长。 岑漱冰将视线偏向一边,有些别扭地说: “我只是突然很想你。” 桑云听嘴角往下抿了抿。 她能看出几分岑漱冰的勉强,不想就这么原谅他。 桑云听喝了口水,将行李箱里换洗的东西拆开整理了一下,提醒岑漱冰: “这儿你今晚睡不了,床单是棉麻的,会过敏。” 岑漱冰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只能待五个小时: “我晚上十点就得走。” “很急?” “嗯。” “那你吃饭了吗?” “没。”岑漱冰语气软下来,脸上表情却在说“我饿了”。 注意到他的疲惫,桑云听没再较劲,掏出外卖软件,依照岑漱冰的口味叫了碗面: “你先将就吃吧,这里不方便。” 酒店不算高档,没厨房,也没专厨,伺候不了少爷。 岑漱冰熬了太久,没吃多少,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我休息一会儿。” 他松了松领带,定了闹钟,就着衬衫西裤往床上倒。 过了几秒钟,桑云听想试探他发烧了没,伸手去摸了下他的额头。 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岑漱冰拨开她的长发,低头亲吻她,几分钟后,他沉沉睡去。 桑云听靠在岑漱冰胸口上,玩了一会儿他的睫毛,也跟着睡了过去。 闹钟没叫醒两人,电话叫醒了。 岑漱冰睡得太死,是桑云听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又把人摇醒: “你电话。” 岑漱冰睁开通红的眼睛,看了眼来电显示。 眉头紧蹙。 “喂。”他声音里的沙哑浓得化不开。 桑云听听见电话那头唤了声: “阿曜。” 岑漱冰应声,起身往阳台走。 是桑云听不方便听的电话。 她很识趣,没有打扰,起身给岑漱冰倒了杯温水。 电话结束,岑漱冰将手机丢到一边,脸色冷得可怕。 桑云听没问原因,她将温水递过去的同时,踮脚亲了亲岑漱冰的下巴: “不用担心我,有事就去忙吧。” 岑漱冰喝完水,又抱着她亲了好久。 他心里总是有点失落,不知道为什么。 “这次要忙多久才回北京?”桑云听抚平他微皱的衬衫。 “要一个半月。” “一会儿还是开车走么?” “有司机在楼下等。” “嗯。”桑云听主动从他怀里退出来,“快去忙吧。” 岑漱冰站在原地,看她笑得并不太自然,顿了下,忽然冒出一句: “阿曜,日字旁那个曜。” “什么啊?” 岑漱冰视线看向窗外,耳根有点红: “上次不还追着问么?我小名儿呢。” 桑云听笑了出来: “哦,我知道了。” “你低头。”她扯了扯岑漱冰的衣领。 岑漱冰顺从地把头垂了下来。 “头发都睡乱了。”桑云听用手将他的头发一点一点理好,又递给他一条巧克力。 岑漱冰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记得吃点东西,不然对胃不好。”桑云听拍拍他的脑袋,“等你回北京,我给你做荷叶粉蒸肉好不好?我老家的荷叶可香了。” 岑漱冰的心里暖了一下,好像有一股娟娟热流一直在往心口处淌。 他嘴上还是回答得很勉强: “也行吧。” 岑漱冰承认自己越来越舍不得离开。 不论是牵挂,想念,还是别的什么。 最多的还是愧疚。 把桑云听骗到金玉岸后,不能时常陪着她的愧疚。 这时的岑漱冰并不知道,爱就是常觉亏欠。 出门之前,岑漱冰还是多问了句: “你不是跟朋友一起的?你朋友呢?” “濯羡哥还有事,先回去了。”桑云听这次没再隐瞒。 “他为什么知道你爸妈的忌日?” “我哥告诉他的。” 岑漱冰知道桑云听有个哥哥,他冷哼了声: “你不有亲哥么?濯羡哥濯羡哥叫得倒是挺亲昵,人是你亲哥?” “....一直都这么叫的呀。”桑云听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在意起这个称呼了。 “一直这么叫就不恶心了?”岑漱冰捏着桑云听的脸,摇了摇,“我听起来就觉得恶心!” 桑云听偃旗息鼓,张了张嘴突然叫了声: “阿曜哥哥。” “.....”岑漱冰手上的力气立刻就松了几分。 他怔愣一下,转过身,后脑勺对着桑云听,摇了摇手: “时间来不及了,我走了!” 连关门声都透着局促。 - 两个人都没再提这天的较劲,就这么轻飘飘掀了过去。 假期结束,正式入职,宁惜将桑云听分到财经部做主持。 成为正式员工,桑云听再次去调查科打听桑承樾的消息,科室的人依旧闭口不谈。 这一个半月,岑漱冰还是挤出时间回了三次北京,陪桑云听过了几天周末。 他们基本不怎么出门,除去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做爱。 中间也吵了两次架,因为岑漱冰一消失就没消息。 私人没消息不代表新闻没岑漱冰的消息。 他倒是成了财经新闻的常客。 不管是正式版面还是八卦版面。 尽管桑云听并不想听到八卦版面的那些桃色绯闻,岑漱冰和秦舒瑶的消息却源源不断传到她耳中。 比如被总监摁下来的新闻里,经常有些特别过分的,比如: 华晟太子爷与市长千金好事将近,在深圳共度七夕,堪称现实版门当户对的联姻。 桑云听觉得荒唐,拍下过废稿问过岑漱冰一两次。 他没有回复过,只电话过来,让桑云听别多想。 语气不是很耐烦。 冷战了很久后,某个工作日的凌晨,岑漱冰主动打过来电话,吵醒了还在熟睡的桑云听。 “你脑子有病吧岑漱冰,四点?!” “不是你说的,没事的话多跟你联系?”岑漱冰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桑云听听他笑声,还想骂两句,又转念一想: “你刚忙完?” “是啊。” “这么晚?” “不然?”岑漱冰那头语气还带着疲惫,“明早八点还有个会。” 桑云听有那么点儿心疼,一时间没说出话。 “想我就直说,没必要吞吞吐吐。”岑漱冰总是能轻易把气氛搞砸,把话题引向另一处。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第83章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桑云听这次不再和他插科打诨,“我不想当小三。” 她从头到尾没有提过秦舒瑶的名字,她知道岑漱冰一直在回避秦舒瑶的问题。 他们已经因为这个人较劲过好几次。 已经住在一起这么久,日积月累,桑云听并不是身体和情感能分得开的人。 但她还有道德底线。 “不是跟你解释过了?” 岑漱冰心底生出厌烦,“我不会跟她结婚,你在乱想什么?” 之前吵架那两次,岑漱冰都解释过。 换作以前,对于这种事情,他根本懒得废话。 但桑云听闹起来太伤神,他今晚电话过来,也是不想让她再继续闹下去。 尤其是他现在手上的工作特别多,精力实在有限。 “没有其他的解释了么?”桑云听还想要些别的回答。 “没有。”岑漱冰语气里失去笑意,濒临发怒。 桑云听有那么几次想问岑漱冰对自己的感情,终究还是住了口。 有些话一旦问出来,就没办法回头。 他们就现在这样挺好的,桑云听还能当成是彼此的心照不宣。 隔天岑漱冰就回了北京。 “我来例假了。 临睡前,桑云听拒绝了他。 岑漱冰只好停下,伸手暖住她的小腹,从背后抱住她,蹙眉问: “怎么提前了?身体最近有没有不舒服?” 桑云听心软的同时有点心虚,摇头只“嗯”了一声。 她转移话题: “我明天不能陪你,要出去玩。” “和谁?” “朋友。” “什么朋友?”岑漱冰将人掰正,看她眼睛。 桑云听跟他解释: “晚晚啊,还有她同学。” “苏仁玉?”岑漱冰眼神里带着一丝寒意。 “你查我?” 如果放在一年前,桑云听还会天真地以为岑漱冰神通广大,这都能猜对。 现在她依然能体会到岑漱冰的神通广大。 上个月,桑云听得知KBN的新闻调查科被取消也是出自岑漱冰的手笔。 她质问他时,岑漱冰也是四两拨千斤地态度回答: “调查记者不安全,财经类上升渠道更多,容易出成果。” 他想左右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不会有任何歉意。 岑漱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语气平平地制止了她的出游计划: “你例假提前了十三天,明天得去医院看看。” 桑云听的例假一向准时,从没不调过。 “....我随口胡说的,我没有来例假。”谎言即将败露,她立刻改口。 岑漱冰不和她计较,更直接地反问: “你看不出苏仁玉在追你?” “你不也是?”这话激起了桑云听的好胜心, “我们的关系确立前提就是彼此不束缚,对吗?” “所以?” “你可以吊着秦舒瑶逢场作戏,我为什么不可以和异性朋友一起出去玩?”桑云听不太理解岑漱冰的逻辑, “反正我们也不会结婚,我迟早要找男朋友的,发展一下怎么了?” 她本来只是想故意气一下岑漱冰。 但话说出来,总是有一层别的意思。 岑漱冰果然生了气。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掐着桑云听的脖颈,把人拎到跟前,问: “你想跟他发展?发展什么?结婚?” 岑漱冰手指用了点力气,手背绷出青筋,稍微再握紧,似乎就能掐断桑云听细白的颈部。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双标,所以找个例子反驳你而已。” 桑云听有点疼,拽下岑漱冰的手腕,起身去倒水,缓解此刻紧张的气氛。 岑漱冰一直看着她,心中翻涌着怒气。 桑云听这话没错。 他们不会结婚,迟早要分开,她会有男朋友。 但他就是不爽。 金玉岸住这么久,哪回冷战较劲不是大少爷先哄着,两个人才能和好。 岑漱冰头一回撕破伪善的面具,“好心”提醒: “桑云听,你能不能找男朋友,应该是我说了算吧?” “什么意思?”桑云听不明白。 “你住的,穿的,吃的,用的都是我的。”岑漱冰敲了敲她面前的茶台, “从搬进金玉岸开始,就是我在养着你。” 岑漱冰突然笑了出来,他快速换了脸色,语气变得极为轻快: “你早就跟我了啊小乖。” 想到这,岑漱冰又强行把桑云听揽到怀里。 他刚才不该和桑云听计较,她只是还没认清目前两个人的形势。 他得有耐心,才能换来桑云听的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岑漱冰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插入她的头发往下抚摸: “只要我不放人,谁敢娶你?” 他话语和动作极尽温柔,还是听得桑云听打了个寒颤。 她抬头看着他,反应了半天。 突然领悟到一个比喻“温水煮青蛙”。 桑云听推开岑漱冰,一脸不可思议,又无力反驳。 以前纵使被大少爷欺负过,她也从没感受到身份阶级带来的压迫。 眼下的压迫确实切切实实得。 “那我搬出去吧。”桑云听转身去找那天被岑漱冰踹成两半的行李箱, “我能养活自己。” 岑漱冰站在原地没动,还是看着她: “你工作也是我安排的。” 桑云听脚步停住,她没有回头,心里像是被点了引线的鞭炮,快要烧到火药炸开。 岑漱冰何等洞悉人性。 他话已经点透,不会再往下逼桑云听做选择。 况且桑云听性子本来就刚烈,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岑漱冰走了两步,从背后抱住桑云听,低头亲吻她刚才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一直吻到耳垂,含弄两下,岑漱冰哑着嗓子哄她: “小乖,我刚刚都是在胡说八道的。” 他将头埋进桑云听的肩颈,蹭了蹭,语气有点委屈: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为什么要想着和别的男人睡呢?” 桑云听被他蹭得有点痒,她身体本能得开始抗拒: “我没有想和别人睡。” “那是我的错,我误解你了。”岑漱冰低头亲吻她的脸,十分认真地问, “你能不跟我计较了吗?” 桑云听被他亲得全身发麻,她觉得岑漱冰好像在扭曲重点: “我今晚一个人睡。” 桑云听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重新思考她和岑漱冰的关系。 “可我想做。”岑漱冰太清楚,此刻不能给她清醒的时间。 他不管桑云听的抗议,抱起她扔回了床里。 细细亲吻她身上每一个地方。 桑云听最初反抗得很激烈,直到岑漱冰开始强迫她。 岑漱冰随手找了条领带绑住了桑云听的手腕。 他指节用力时还能看到手背泛青的血管。 “阿曜哥哥,我真得不想。” 她颤抖着请求,连称呼都变得亲昵。 岑漱冰并没有放过她。 他笑得有点邪性,手上的力气很大,覆在桑云听耳边的话又恰恰相反,温柔得近乎虚伪: “乖乖,你也想我的对不对?” 他指腹撵过桑云听被咬得微肿的唇,眼底戾气浓郁: “听话,让你爽一次,就什么都好了。” 第84章 结束后的二人同时放空。 桑云听裹着被子,背对着岑漱冰缩在床边。 岑漱冰看着桑云听侧躺的背影,眼眸的黑得愈发得浓。 他伸手揽住桑云听的腰强行把人拽回自己怀里。 把人吓生理性得哆嗦了一下: “小乖,你出了很多汗,我们去洗个澡,好不好?” 岑漱冰的指尖游离到桑云听的发缝里。 ——你不要碰我。 桑云听张了张嘴,才发现下颌疼得发不出声音。 岑漱冰强迫了她。 他吻得太深,掐着她的脸颊,强行分开唇齿,头骨压合的痛感让她的下颌无法张开。 “乖乖别哭了。”岑漱冰睨着她,疼爱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只要你不故意气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他轻笑着心满意足地将桑云听抱进了浴室。 桑云听根本无法屏蔽感官,她甚至忘记了哭,只抱膝坐在浴缸里,任凭岑漱冰玩弄,心口又凉又紧。 刚才那一场,像他压抑很久后的恶劣释放,又像是带着审判意味的警告,恩威并施的驯服。 被抱到另一个干净的房间。 桑云听闭上眼睛,她有点疲惫,更多的是逃避。 下颌的痛感消失很多,她依然不肯讲话。 岑漱冰拿来吹风机,将她抱在怀里擦头发、吹头发: “对不起。” 无端生出几分愧疚,岑漱冰不知道这是他今晚第几次道歉了。 他找来药,敷到桑云听手腕,细白上覆了一圈粉红。 好看的颜色再次增加了他心底那份凌虐的快感。 岑漱冰低头虔诚地亲了亲桑云听的手背。 “别碰我。”桑云听终于出声,她嗓音有些哑, “变态。” 桑云听睁开眼,瞪着岑漱冰,直到眼睛看酸,又听岑漱冰道了无数声歉。 她将手抽回,裹着被子重新闭上眼。 桑云听依旧清醒。 岑漱冰笑得太坏了,语气里几乎没有任何诚挚的歉意。 刚刚他是享受的。 他还会再强迫她。 桑云听惊觉,她似乎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感情道德观去看待岑漱冰。 哄骗她搬进金玉岸,调查科悄无声息地取消,再到干涉她的正常交友。 她起初只觉得岑漱冰是感情观很烂。 现在看,这一切更像是披着糖衣的骗局。 他高高在上,永远待着上帝视角审判她。 但岑漱冰到底图什么? 感情么? 桑云听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 她最终还是没能赴成和夏晚凝苏仁玉的约。 岑漱冰没像往常那样离开,他这次待在金玉岸,折腾了她两天,又放了她两个月的安生日子。 收购粤东证券的事越发紧急,他后续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广东。 有那么两次,他让桑云听坐私人飞机过去,行为举止都绅士了很多。 仿佛那次强迫仅仅是个偶然。 只有在那天桑云听出了外勤后,岑漱冰的电话打过来。 他的意思很明确: “离你的摄影师远点儿,一个采访而已,没必要笑得那么开心。” 桑云听不知道到底谁是岑漱冰的眼线,只知道她再次被抓到深圳时,岑漱冰扣着她吻得特别凶。 撕开伪装,他再也不刻意掩饰自己无尽滋生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周一回台里时,桑云听的摄影师也被换成了女性。 类似事情发生过好几次,桑云听旁敲侧击地询问江寂,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行踪。 是不是连金玉岸都有她不知道的监控系统,又或者说台里有岑漱冰的人在监视她。 第85章 江寂支支吾吾地敷衍:有关少爷的所有安保都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桑云听对岑漱冰最初那股上头的情绪逐渐趋于冷淡。 这是她无法接受岑漱冰的一个点: 他可以肆意妄为,任何事情都行,他有这个资本。 但他不可以对她肆意妄为。 她是人,不是玩物,更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在他的监视下,按照他的心意围着他的世界而生活。 桑云听的冷淡显而易见, 岑漱冰没由地心慌,他趁着园子里宴请回了趟北京。 太久没见,本来是想给桑云听一个惊喜。 跑车刚驶进园子,岑漱冰打方向盘的动作一顿。 他直直驶进花园里,碾死了一排刘思清种的兰花。 “啧。” 真他妈烦。 草地上。 桑云听蹲着,旁边同样蹲着岑濯羡。 他们一起在逗刘思清的那只萨摩耶。 阳光明媚,桑云听笑得更明媚。 即便是侧着脸,岑漱冰也能清晰地看见她嘴角弯着的弧度,肩颈松弛,整个人的状态轻松又悠闲。 和面对他的时候完全不同。 岑漱冰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桑云听了。 更确切地说,自从那次他们因为一些小事争吵,他不小心强迫她以后,桑云听就再也没在他面前这么笑过。 岑漱冰直接将车扔在园子里,径直朝桑云听走过去。 步伐里裹着燥意和烦,还有点儿心堵。 大少爷不爽,整个园子的人都不好过,包括狗。 他双手抄兜儿,肩背微微下挎,蹙眉低头睨着,快速走到球球面前。 “狗东西。” 他伸脚想去踢一踢球球的腿。 往常他也是这么跟球球打招呼的。 这回桑云听直接一把抓住他的小腿,抬头敛了笑意,又是瞪着他: “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岑漱冰很不爽,撇着嘴角, “看它不顺眼。” 往常桑云听这么瞪他,总能把他瞪爽。 今天不行,她身边还蹲了个绿茶。 岑漱冰不允许也不承认自己吃岑濯羡的醋,这个拿不出手的赝品,除了会搞些不上道的手段,还有什么资格? “你起开!”桑云听单手握成拳头,锤了下岑漱冰的小腿, “球球怀孕了,你再欺负它,我就让它咬你了!” “......”岑漱冰真是服了。 他视线落在桑云听脸上,那股醋劲儿和倨傲的痞劲儿一下子就没了: “起开就起开,你打人做什么?” 他腿疼,有点委屈,小声凶了她一句: “我是这园子的主人,再打我,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桑云听别过头不理他。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几秒。 岑濯羡起身刚要出声。 岑漱冰听不得他说话那股茶气,立刻转身离开。 岑濯羡看着离开的背影有些好奇: “狗东西是在骂球球吗?” “谁知道。”桑云听拨弄着球球的毛发,心不在焉, “大概骂他自己呢。” 岑濯羡笑笑。 - 晚上十点,晚宴毕。 桑云听在后厨收拾。 门口传来点动静,她回头,是岑漱冰反锁了门。 他一身黑色无袖杉,大臂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浑身汗津津得,衣服贴着背肌轮廓,挺括有型。 岑漱冰明显没参加今晚无聊的晚宴,而是刚夜跑完回来。 桑云听不怎么想说话,继续整理手上的餐具。 感觉属于岑漱冰的热气越来越近,她再次扭头。 抬眼时刚好看见他微湿的黑发。 像之前很多次,他们纠缠完,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下去。 一样微湿的碎发。 一样得让人动情。 第86章 “干什么?” 桑云听掐了下发白的掌心,提醒自己要清醒。 岑漱冰弯着嘴角,眸色冰凉,笑得没有温度: “不干什么,就看看你。” 他那么高的个子,认真看桑云听脸色的时候,不得不微微弯下身。 良久,岑漱冰抿了抿唇,用两指在桑云听嘴角按了按。 他沉默半晌,低声说: “小乖,你能不能对我笑一下?” “什么?”桑云听看着他,有点无奈。 “没什么。” 岑漱冰双手撑在她手边的大理石桌面上,将人圈起来, “我刚夜跑完,出了很多汗,难闻吗?” 桑云听摇头,视线看向地面: “不难闻。” “那就好。”岑漱冰继续弯下颈,将头靠在她的肩窝里,蹭了蹭。 感受到他额头上的黏腻,桑云听推了推: “岑漱冰,我还没忙完。” 这姿势很不舒服。 岑漱冰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往她身上倒。 她越推,身上的重量越沉。 “你再这样,我真的不会理你了。” 桑云听认真地说。 肩上一轻,岑漱冰直起身瞧她,眉眼里的眸光黑熠熠得。 他伸出手指,摁着桑云听的嘴角又往上挑了挑: “那你对我笑一下,就像今天对岑濯羡那样笑。” 岑漱冰眨了下眼,继而给出另外一个选择: “不然我就亲你了。” 他又捏了捏桑云听的脸: “笑还是亲,你选一个。” 又是这种不讲道理的选择题,桑云听不愿再妥协: “我一个都不选。” “我就知道。”岑漱冰强行扣住桑云听的脑袋,低头吻了下去。 他没有撬开她的唇齿,只用湿润的唇瓣慢慢地碾磨着。 这样不带情欲的吻最打动人。 等桑云听无意识张嘴的时候,他才侧头,用力吮吻进去。 门外传来脚步声。 应该是丁照琴。 桑云听焦急地推了下岑漱冰。 他停了吻,眼神湿漉漉得,往四周扫了扫,然后强行抱起人,躲到了冰箱后的杂物间。 杂物间的门半敞着,没有锁。 岑漱冰顾不得其他,用身形挡住漏进来的光,将桑云听抵在墙上。 门外丁照琴和另一名年龄相仿的佣人说话: “听听呢?” “刚才还在忙,估计累了,回去休息了吧。” “碗还没收拾完。”丁照琴和身旁的佣人说笑,“小姑娘这段时间要么心不在焉,要么魂不守舍,看样子像是谈恋爱了。” “长那么漂亮,早该谈了。” 紧接着,瓷器碰撞声掩盖了接吻声。 如果她们再往角落里的杂物间多看一眼,就能发现岑漱冰抱着桑云听,吻得难舍难分。 两只莹白地手在他腰间推着。 岑漱冰单手下滑,握住桑云听的手腕,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将她的腰往上提了提。 侧头吻得更深。 下颌线绷紧的同时,一下一下地动着。 直到后厨彻底安静,响起关门声,岑漱冰才微微分开: “你谈恋爱了?” 灯光晦暗,他的眼神千丝万缕,胶着在桑云听脸上。 细细密密地,让人透不过气。 桑云听平复下急促的呼吸,微微蹙眉: “跟你这样儿,我怎么谈?你以为谁都是你吗,睡一个,还能再钓着另一个?” 岑漱冰现在心情不错,尽管已经厌烦解释秦舒瑶的事,他依然耐着性子,开口哄人: “只是逢场作戏,知道你不喜欢她,我已经尽量保持距离了。” “我没有不喜欢她。”桑云听低着头,回避岑漱冰的视线, “没和她接触过,谈不上喜不喜欢。” “那你要对我笑一下。”岑漱冰将她的脸托起,额头抵在她额头上。 桑云听对上他眼里的碎光,睫毛微颤,没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别不理我了,行不?”岑漱冰滚了滚喉结,又将头埋进桑云听颈窝里, “我这次回来,是专门给你过生日的。” 脖颈的皮肤感觉到微微的烫意,桑云听态度终于松动: “我不喜欢你跟其他女人走太近。” “小乖,我以后会注意。”岑漱冰敷衍地回应了一句,他突然托着桑云听的大腿,直接将人抱起, “去我房间还是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