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现世白莲在线教学》 第3837章 月隐:“……” 他忽然有一种,要为自己亲爸默哀的冲动。 “没事,有我兜底。” 月隐这话,让季司深瞬间玩味儿。 “月月,你学坏了~” 月隐握着季司深的手,贴在脸上闭上眼睛蹭了蹭。 “可我一直是前辈的月月。” “永远都是。” 季司深眼眸微眯,心跳如鼓。 他确认了,某人不仅会暗戳戳试探他,还会明目张胆的勾引他了。 不过,季司深说到做到,提前给月父叫来了最好的医生。 那人在电话里不停抱怨。 “你当我是偶像剧里,总裁身边的私人医生吗?!” “这样啊,那我要考虑考虑告诉有的人,你的私房钱藏在哪儿了。” 对面气得牙根痒痒,“地址!!!” 季司深微笑着挂了电话,某人就跟个小狗似的从背后贴上来,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哥的朋友吗?” 月隐忽然换了一个称呼,让季司深轻挑的眉梢都透着几分雀跃的欣喜。 月隐见季司深偏头盯着自己,立马耳朵红了个遍,赶紧又换回前辈的称呼了,甚至还偏过了头去,但下巴倒是没舍得移开一点儿。 季司深将月隐的脸转回来,“我喜欢这个称呼,以后多叫叫。” 月隐眸光带着细微的颤动,好似小鹿一般。 “知道了……” 季司深顺势揉了揉月隐的头,“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只是我进了娱乐圈,他为了喜欢的人,学了医。” 月隐望向季司深,眸光里似乎闪动着几分光亮,好似很喜欢季司深这样和他分享他自己的圈子。 季司深的私生活和交友圈子,几乎从来没被扒出来过。 所以月隐也很好奇,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前辈是什么样的。 “那那个某人也是哥的朋友?” 季司深听着这个称呼,连心尖都是软的,眉眼嘴角都是带着弯弯的弧度。 “嗯,叔叔家的一个小孩儿,他的心脏不太好。” 因为季司深这个共同朋友,那两人便相识了。 “原本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见了几面,便破天荒的改了性子,去学医了。” “不过,那会儿付斯白和年年第一次见面,那还是很小的时候。” 月隐心底了然,“那也算一起长大了?” 季司深看着月隐,“毕竟两人只差三岁,的确是一起长大。” 月隐:“……” 季司深好笑,月隐圈着季司深,无奈的叹息,“那他能随便离开医院?” 季司深由着月隐占有欲发作的搂紧自己,在他怀里闲聊般的开口。 “富家公子哥,医院都是他自己开的,他学成之后,重心都放在自家老婆身上,自己也培养了一个出色的徒弟。” “放心,他正好休假而已,若是有事,我就是威胁他,他也会先顾着医院的事。” 月隐嗯了一声,他整个人将季司深紧紧地圈在怀里,又把自己的脸埋进季司深的颈项间,好似整个人都快融进去了。 他很喜欢这样和前辈聊天,哪怕什么都不做。 就觉得心里好似被填满了一样,但又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好像又只是他的一场梦。 第3838章 季司深很敏锐,总是能察觉某人的心思,偏着脑袋仰着头,在他怀里挑起月隐的下巴,“所以在他到你家之前,你得加油喏~” “?” 此刻的月隐还不懂,等几分钟后,他就明白了季司深嘴里说的加油是什么意思。 “一……一定要这样吗?” 月隐有些小心翼翼,但又潜藏着几分雀跃的心思,甚至不敢将自己的心绪暴露分毫。 季司深蛊惑又引诱般的在他耳边低语,“一定要哦~” “这是命令。” 月隐的眸色都在不知不觉间,深谙了几分。 最终他还是听从自家老婆的命令,就是事后,月隐坐在床边,很是自责心疼的样子。 “前辈,下次不要了……” 月隐眉头皱的厉害,好像快内疚死了。 尤其是看着季司深身上惨不忍睹,又斑驳的痕迹,更心疼了。 季司深倒是无所谓,他潜在的因子就是恶劣的,完美的影帝也不过是他人前的伪装罢了。 素了这么多年,一开口自然是凶狠了一些。 季司深趴在枕头上,偏着头看着内疚至极的人,“傻子。” “怎么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月隐倒是诚恳的注视着季司深的眼睛,“我宁愿哥欺负的是我。” 季司深一时竟无言,但心底的确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想他大概此生都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无论任何方面。 季司深扬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应该担心有一天,我才会被某人嫌弃我老了,会另找新欢才对。” 这话一出,月隐急得直接蹲在床边,握紧了季司深的手,眼巴巴的瞧着他,格外坚定的发誓。 “我发誓!” “我永远都不会嫌弃前辈,也永远不会找别的人!” 末了,月隐又可怜巴巴的握着季司深的手腕儿让他的手心贴着自己的脸蹭了蹭。 “我只爱大人一个。” 季司深有些恍惚,眼眸微眯,听不出什么语气的开口,“说谎的人,会下十八层地狱。” 月隐望着季司深,那双眼睛满是炽烈深情。 “不说谎,只要是你,我也会跟着下十八层地狱的。” 季司深释然一笑。 果然是年纪大了,忽然矫情起来了。 季司深有些疲倦的阖眸,“等他到了……” 但他的话说了一半,就睡着了。 月隐满心怜爱的揉揉了季司深的头,“我会叫哥的。” —— 付斯白到的时候,季司深也没睡多久。 月隐只叫了一声,他就醒了。 然后又跟个没事人似的坐了起来,穿上了……月隐的衣服。 月隐脸上写满了担忧,不知道前辈是真没事,还是…… 正在给季司深认真打着领带的月隐,丝毫没注意眼前的人凑了上来,“月月,你走神了~” “领带都歪了。” 月隐:“……” “我重系……” 季司深却阻止了,“不用了,就这样。” 季司深甚至在镜子前,将白衬衫的扣子又往下解开了一两颗,将月隐留的痕迹完全暴露了出来,连脖子上被领带束缚过的痕迹,都显而易见。 第3839章 月隐别过头去,脸色又羞又愧疚的。 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至极。 季司深瞧着这般的月隐,觉得有趣又好玩儿,转身挑起月隐的下巴,月隐微不可察地微微弯了些身子。 “记住,等会儿我可不会因为他是你爸,我就会手下留情的。” 月隐眸光定定的望着季司深,“随你,我甚至觉得你的医生都是白叫的。” 季司深不置可否,指腹摩挲着月隐的下唇,眸光有些炽热的欲色。 瞧得月隐心头跳动的厉害,有些想亲他。 “有备无患。” 季司深诱人的双唇,一张一合的,让月隐的反应更甚,月隐一惊,赶紧转过头去,脸色更红了。 季司深:“?” 嗯?月月这又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季司深眉眼弯弯的,透着几分撩人的风情,盯得月隐心跳更加雀跃的厉害。 最后还是月隐败下阵来,直接将脸埋进了季司深的颈窝,“前辈……” “别一直盯着我看了……” “是……我又想入非非了……” 季司深挑起月隐的下巴,月隐的眼尾泛着几丝绯红,格外的好看。 “我喜欢就好。” 月隐的心,又雀跃了一下。 他在感叹,幸好自己心脏好,不然这样下去,迟早他要死在他家前辈的手上。 该办正事的时候,季司深也不会胡闹。 也不知道为什么,温北予也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总觉得有什么暴风雨等着。 但她怎么就这么期待呢。 事实上,是温北予觉得这个家里,应该添一点儿生气了。 温北予觉得这风雨不够大,甚至将自己圈子里的好友,都叫了过来,说是有好戏看。 温北予结交的朋友,都是一些同样有趣的人。 各个都是端庄,优雅的。 月隐是要先出房间的,而他并不知道自家母亲的小把戏,所以出来的时候,看着客厅的三四个美妇人,微微一愣。 那些人月隐都认识,都是他妈的朋友,都会亲昵的叫他月月。 “月月,早啊。” 月隐:“……” 默默看了一眼窗外,早? 等月隐再看温北予时,温北予就跟每次做了什么事,就抬头望天的心虚感一样,果然她又转移可实现,抬头望天。 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也不是我叫过来的架势。 月隐无奈叹息,看来前辈的事,他妈是一清二楚了。 现在好了,还要间接成为前辈的“帮凶”。 温北予和季司深从未打过招呼,甚至都没见过面,但两人的手段有种如出一辙的既视感。 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知道要怎么对付月父。 这一秒,月隐有些同情他父亲了。 甚至觉得他家前辈,叫他的医生朋友过来,可能还真的……用得上。 就这间隙,月父刚好进了家门。 一进家门,月父就有些疑惑不解。 “屋外怎么有个陌生人,还一脸地哀怨?问他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月父自顾自的说话,一抬头就看见月隐站在面前,当即面色铁青。 “谁允许你出来的!” “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房间去!” 第3840章 月隐这次就没有这么听话了,他甚至还没有说什么呢,就已经听到了自己家里多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不知道的还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仇人呢。” 这声音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月父便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就看到季司深一副懒散的靠在栏杆上,而见他看向自己,便走了下来。 月父瞬间有种不好的直觉,瞬间眉心皱的能夹死三个月隐了。 “你是谁?” 月父的语气不善,好像跟谁都有仇似的。 季司深可不会惯着人,直接坐在了月父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那架势比月父还像这个房子的主人。 而在月父身后的月隐,从季司深出现,他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移开过。 季司深没有立马回答,而看戏的几个妇人,看似在端着茶杯喝茶,实际上一动不动的,竖着耳朵听着呢。 季司深冲月父身后的月隐招手,“月月,过来。” 月父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儿子,竟然格外听话的走到了季司深的身边坐了下来。 这就算了,在月隐坐下的瞬间,季司深就直接当着月父的面,挑起月隐的下巴,吻上了月隐的唇。 甚至还不是蜻蜓点水的吻,而是双手逐渐环着月隐的脖子,整个人都快融进月隐的身体了。 而月隐的耳朵滚烫泛红。 一旁吃瓜的妇人,几乎是齐刷刷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是不是有点儿太直接了? 尤其是温北予又惊又觉得刺激,这简直比她预料的还要刺激。 不愧是她宝贝儿子看中的老婆。 她可太喜欢了! 而月父果然是反应最大的那个,反应过来,更是手抖的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脸色涨红。 “你……你们在……做什么!” 季司深从这个吻里抽离,明目张胆的靠在月隐的怀里,甚至抹了抹嘴角,一脸的肆无忌惮的笑看月父。 “当然是在和你的儿子接吻了。” 月隐心头一跳,脸色更红了。 前辈还真是…… 月父直接被气得捂住了心脏,更是伸手扶住了旁边的东西,像是下一秒就能被气死了一样。 而这个时候付斯白就出现了,面无表情的盯着月父,防止他被气的心脏病爆发。 季司深直接向付斯白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伯父,要是不舒服的话,喏,你左边的男人是心脏方面的专家,正儿八经的医生,一定会第一时间救你的。” 月父:“!” 付斯白双手环胸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的工具人?” 季司深笑的温柔,“医者父母心。” 付斯白:“……” 绝对是在威胁他! 看戏的温北予差点儿没笑出声来,直接拽住了身边姐妹的衣服,憋笑憋得厉害。 其他妇人,更是抖的厉害。 今天可算是来对了。 而月父显然明白了,这是自己老婆的杰作,也意识到,说不定自己老婆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这下子月父更是脸色难看了。 “月隐!我命令你,立马将这个男人赶出去!” 第3841章 季司深不给月隐开口的机会,就率先翘着二郎腿,嘴角带着浅淡笑意的看向月父。 “命令?” “有我在,你的命令无效。” 季司深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肆意张狂的气息,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一般。 丝毫不会对月父有什么客气。 而月隐倒是也格外的乖,都没有看月父一眼,他的视线始终在季司深的脸上。 诚如季司深所说,只要他在,月隐就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比圣旨还管用。 月父见月隐根本没有看他一眼,果然就更生气了,他不敢直接对季司深这个突然出现的外人动手,但是对自己的儿子倒是毫不犹豫的就要直接上来动手。 但是在月父对月隐动手之前,季司深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直接一把握住了月父的手,脸上的表情颇有些阴冷气。 月父愣是被这个架势的季司深给吓到。 “伯父,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 季司深手上的力道不小,捏的人手腕儿生疼,月父微微皱起了眉心。 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季司深面前流露出什么弱势。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子?” “他是我的儿子,老子揍儿子天经地义。” 月父的气势也不虚。 两人这样剑拔弩张的状态,倒是让看戏的温北予皱起了眉心,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既担心月父被揍,也担心季司深玩儿的太过火,月父会冲他动手。 好在季司深率先松开了手。 月父以为自己赢了季司深,但季司深却是面不改色继续当着月父的面,靠在了月隐的身上,双手环胸好笑似的看着他开口,“那我和你的儿子滚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 月父:“……” 季司深甚至偏着头看着月隐,用命令似的语气看着他开口,“月月,吻我。” 季司深甚至一边和月隐接吻,一边睁着眼睛看向月父的方向,格外挑衅的挑眉,嘴角甚至还溢出一些笑意。 月父被这样的画面冲击的不行。 “住嘴!!!” 月父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青筋暴起。 季司深倒是也不忍挑衅太过,适时的推开月隐,却又整个人贴在月隐的身上。 “老头子,我要娶你的儿子。” 月父:“???” 温北予差点儿没被嘴里的茶水呛到。 而月隐更是略微错愕的看向靠在他身上的人。 前辈……没说过还有这一出…… 月隐心跳如鼓,似是很惊喜,但又觉得可能只是季司深随口说出来的话,眸光又瞬间显得有些失落起来。 季司深自然不是随口说说,他还真的打算将月隐娶回家了。 “你……荒唐!!!” “我绝对不会同意!!!” “还有你们两个,给老子分开!” “只要我活着,我就绝对不会同意的!” 季司深双手环胸,“老头子,我只是通知你一下,不是在遵循你的意思。” 明明是很平淡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让人有一股压迫感。 刚刚还叫伯父!现在就一口一个老头子了?! 月父转头盯着月隐,脸色凝重异常。 第3842章 “月隐!你现在要忤逆不孝了吗?!” 月父的脸色凝重到好像在给月隐宣判死刑一样,似乎只要他点头或是答应,他就被扣上十恶不赦的帽子,再无回头的余地。 本来只打算看戏的温北予都愣住,意识到月父的凝重,眉头皱的紧,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月隐。 季司深不太喜欢月父这种咄咄逼人的架势。 但季司深还没开口,他的手就被月隐紧紧地握住了。 季司深偏头:“?” 月隐叹了一口气,与季司深的手十指紧扣,紧紧地,怎么都不肯放开。 季司深好似懂了,接下来的事,似乎他想自己解决了。 “爸,这次我不会听话了。” 从小到大月隐都在月父的控制和命令下,按部就班的长大。 他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没有自己的社交。 甚至他所有的社交,都是被月父安排的。 只为了让他从他手里接手他的公司,他的产业。 月隐睡觉很少超过六个小时。 一杯牛奶,一道试题,几点吃饭,一天要学习多少东西…… 只要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不是罚跪,就是被鞭子抽。 他累了。 月隐转头看向月父,目光格外坚毅决绝。 而这样的眼神他只在月隐的这双眼睛里见过两次。 上一次是他跪了七天,被他打的只能趴在床上,也要放他去演戏。 那时他根本不知道,他竟然是为了这么个男人! “即便是忤逆不孝,我也要嫁给前辈。” 季司深的心,忽的雀跃地悸动了一下,抬头看着月隐的侧脸,此刻的月隐好似被一种无形的光芒笼罩着,好似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自己。 月隐最后只转身对着自己的母亲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毫不犹豫的牵着季司深的手,离开了这座禁锢他身上多年的囚笼。 步伐甚至都没有一丝不稳,坚定的迈向独属于他的未来。 付斯白在季司深和月隐离开,便也跟着离开,知道用不上他了,又默默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将自己工具人的工作,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月隐带着季司深走了很远,直到看不到身后那个囚笼,才停下来。 季司深还没说话,整个人藏在暗色之中的月隐,却先对季司深说起了抱歉。 季司深松开月隐的手,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同样整个人也深处于黑暗之中,看不清身影。 “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 “别人都是拆散姻缘,我现在好像拆散了你们一家人?” 季司深的语调轻松,月隐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季司深从更暗的地方走到了月隐的眼前,肩上铺了一层柔和的月色,却照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月隐眸光定定地看向季司深。 “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十恶不赦。” “看来,我这个影帝生涯,也可以到此结束了。” 月隐一听这话,便有些急了,直接上前一步,立马抓紧了季司深的手,那冷俊的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急切的开口。 “前辈,你是不是后悔了?” 第3843章 季司深忽然就望着月隐笑了,好似比他肩上铺满的月光,更璀璨。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 随即,季司深在月隐短暂的错愕中,倾身贴近,挑起他的下巴,周身瞬间涌现出莫名的压迫强势感。 “所以,月月后悔么?” “一旦跟我离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从此你就要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了。” 月隐在关于季司深的选择上,从来不会有一点儿犹豫。 只是抬手,将挑起自己下巴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里,那周身浮现出一些细微的卑微自责气息来。 “我永远不会后悔。” 月隐眸光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但我是不是连累前辈了?” 季司深抽出手,环在月隐的脖颈,眼眸浅笑。 “好像是呢~” “所以,拿你余生来还吧。” —— 之后,季司深便宣布退圈了。 一起公开的,还有一张他与月隐戴着婚戒,十指交扣的照片。 因为季司深没有公布月隐的照片,这让不少因为两人的剧而产生的cp粉,伤心了好一阵儿。 都以为自己的cp,be了。 结果十分钟后,某人就将月隐在厨房系着围裙给自己做饭的样子,发布在了微博。 将自己右手的婚戒同时也拍了进去,和月隐手上的婚戒一看就是一对。 所以,前一秒哭自己的cp,be了,下一秒又开始欢庆自己的cp要结婚了。 瞬间就……爆了。 连带着两人的剧,几乎也火爆全网了。 有些人退圈了,但好像没完全退。 而月隐看着季司深公布了自己的身份,那嘴角好似都压不下去。 季司深瞧见了,将他手里的手机抽走,跟着眉眼都染着笑意。 “有这么开心么?” 月隐现在倒是一点儿都不害羞了,非常肯定的点头,“嗯,很开心。” 他的目光直视着季司深的视线,炽热而真挚。 季司深心头微动,便翻身坐到了月隐的腿上。 两人在回来的那天,季司深就和月隐求婚了。 既然要拐回家,自然得雷厉风行了。 “说起来,月月,你是为了我才演戏的,所以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季司深还真有一点儿好奇。 但月隐却没有回答这个,甚至脸上还带着一点儿……说不出来的神情,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红。 季司深想等他说,结果某人不是转移话题,就是撩拨他,让他意乱情迷的根本没心思问下去了。 某人有点儿可疑了呢~ 哼,迟早把他藏的秘密撬出来。 —— 月父是从网上得知两人一个月之后就要结婚的消息。 他甚至停了月隐所有的卡,想以此让他服软。 但到底隔着这么远,除了停了月隐的卡,他倒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但偏偏某人现在根本不用他的卡了。 月隐其实早就不用了。 再加上…… 季司深将他所有的钱,都交给了月隐。 月隐还玩笑说,他这副样子倒像是要包养他一样。 季司深瞬间玩味儿似的挑眉,食指挑起他的下巴。 “这个提议不错。” 第3844章 “你,我养了。” 月隐:“……” 季司深瞧着月隐的神情,不免调笑似的开口,“怎么?月月好像不愿意被我包养啊~” 月隐赶紧紧张地反驳,“愿意,愿意!” “前辈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随便就给我判死刑?” 月隐委屈的样子,年下小奶狗的模样简直了。 季司深都忍不住上手rua脸。 “我喜欢,有本事你翻脸~” 月隐:“……” 哼,他什么时候说要和前辈翻脸了? 所以,最后的月隐也只能是乖乖被人蹂躏了。 巴不得的那种。 好巧不巧的是,连外界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这一点儿刚好被月父看到,可谓是气的不轻,直接将手机都扔了出去! “他竟然宁愿被那个戏子包养,都不愿意回家!” 温北予自从月隐跟着季司深离开之后,对这个男人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会儿更是阴阳怪气的点他,“是啊,月月宁愿被人包养,都不愿意回来。” 这个狗男人是完全没救了。 还好,月月已经邀请她,去参加他和深深地婚礼了。 就不告诉这个老东西! 他也该吃点儿苦了。 月父:“……” 月父的火气消了下去,这会儿面对自己的老婆就开始软了。 “老婆……” 温北予哼了一声,“谁是你老婆?” 月父:“……” 月父低三下四的凑到了温北予的面前,“自从那臭小子走了之后,你就一直和我生气,还不让我进卧室,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应该消气了?” 温北予也不惯着他,“什么时候,儿子回来了,我什么时候消气!” 月父皱紧了眉心,他也觉得疲惫了,“温北予,你现在一定要为了那个臭小子,这么对我吗?” 温北予愣了,她可是很久没有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叫自己了。 温北予看向月父,月父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温北予手上正在收拾自己的衣服,准备收拾好了去找月隐和季司深。 这会儿也停了下来。 温北予脸上流露出几分悲伤的神色,“是我不好,没能给月月一个健康的童年生活,让他还没凳子高呢,就背负了他父亲强行压在他身上的重担。” 月父沉默着,心里也开始觉得不好受了。 温北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微凉的开口,“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月父终于急了,“你也要离家出走?” 温北予没有理会,自顾自的收着衣服,月父眸光深谙,也不多说什么。 只是等她收拾完,才发现月父竟然将门都锁了起来,门外还守着人呢。 温北予:“……” 不关儿子了,开始关她了? 温北予挑眉,连东西都不要了,她今天一定要去找月月! —— 一个小时后,某人才发现自己老婆没了。 窗户打开,显然温北予是从窗户离开的。 月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这里可是三楼!!! 等月父给温北予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电话都被拉黑了。 月父:“……” 第3845章 月父气得又砸了一个手机。 一个个的真的是反了天了! 不过,月父最后也只能认命的换手机换号,甚至找自己信得过的人,打理公司,去追老婆去了。 但这次温北予是铁了心的,离他离得远远的,不用月隐开口,温北予都不让他参加两人的婚礼。 她可不怕外界的人说她,抛夫弃夫之类的闲言碎语。 这样,外界也只会认为是他们夫妻感情不和,不会牵连到两个孩子头上。 这会儿温北予正和自己的姐妹团待在一起,其中一个美妇人看见远远的男人,不免觉得他有些可怜。 “北予啊,你这次真铁了心了?看着还挺可怜。” 温北予都懒得去看那个男人,“我不可怜就行。” “今天是我儿子嫁出去的日子,不提不开心的男人。” 然后温北予就将话题带偏了,笑的眉眼弯弯的,看得出,她今天是真的很开心。 大概是因为她的宝贝儿子,终于做了自己喜欢的事,娶……嫁了喜欢的人吧。 —— 今天的月隐很开心,当然也很紧张,不过他已经一天都没有见过季司深了。 前辈不肯让他见他,说是要保持神秘。 等到司仪让门外的人登场后,月隐便心跳加速的望向门口。 大门推开,入目的便是一身纯白色西装的人,白色西装的腰背处,还坠着拖地的白纱,背头上有着星星点点点缀着,在灯光下显得极为好看,脸上似乎也做了同样的点缀。 月隐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前辈……真好看。 和他第一次在荧幕上见到他时,一样带给他永远无法抹去的震撼和欢喜。 “前辈……” 季司深在某人呆呆地目光下,走到了他的面前。 拿着手上的白色玫瑰捧花,敲了一下他的鼻尖,“回神了,月月。” 月隐这才回神,那望着季司深的目光如同璀璨的银河一般,连带着脸上都泛着淡淡的绯色。 他以为前辈会让他穿婚纱呢。 结果…… 底下的温北予瞧着这一幕,不免红了眼眶。 而躲藏在暗处的月父,心底说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月隐脸上的幸福和欢喜。 那笑不似作假。 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随着司仪让两人交换戒指,月隐那颗心似乎才终于落在了安稳之处,看着两人无名指戴着的戒指,有了实感。 这下,他终于将他挚爱之人,锁在自己的身边了。 “前辈……” 季司深挑起月隐的下巴,“以后要叫老婆大人。” 然后季司深便吻上了月隐的唇,他甚至能听到某人雀跃悸动的心跳声。 月月真的是…… 越来越让他喜欢了呢。 —— 婚礼后,季司深准备月隐环球旅行,而温北予也不回去了,和两人分开,也打算一个人周游世界。 三个人几乎是默契的忽略了,这么久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男人。 月隐对那个男人倒是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了,只是无所谓了。 “月月,你以后要是欺负深深,我就回来收拾你!” 第3846章 温北予很喜欢季司深,握着季司深的手,有些恋恋不舍地样子。 月隐很委屈,“妈,在你心里我就是会欺负深深的人吗?” 温北予表示怀疑,“说不定呢。” “反正你要是敢学我身后那个男人,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死了都不让你找到。” 月隐皱紧眉心,有些不习惯最后一句。 “妈……” 温北予好笑,抬手摸了摸月隐的脸,眸光流露出几分歉疚,“月月,对不起……” 月隐摇头,“妈,你不用对我说这三个字。” 温北予收回手叹气,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和季司深月隐说了几句,便决绝的走向了登机口。 季司深靠在月隐的身上,看着温北予的背影,有些许沉默。 而他们身后的男人,也开始急切的跟上去,他偷摸买了同一趟航班。 月隐见季司深不说话,便低头看他,“前辈,你在想什么?” 季司深只看着跟上去的月父,淡淡地开口,“看来有人追妻火葬场了。” 总觉得很难追回来了。 “这么看我还真是破坏人家庭的混蛋呢~” 月隐赶紧转过季司深解释,“和前辈无关。” “即便是没有这件事,他们其实也走到头了。” 季司深挑眉,看着月隐的眸光有一闪而过的光芒,好似心里了然。 “看来,是那个男人自己作死了?” 月隐脸色有些沉,握着季司深的手轻轻摩挲着,他懂自己母亲说的那句,他如果敢学他爸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并不只是指太过于强势,强权主义。 还有别的…… 即便有些人藏的很好,甚至在被发现之前,就切断了所有联系,这么多年一如既往地对他母亲好,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只是很心疼她……” 季司深捧着月隐的脸,安慰他,“以后都会好的。” 月隐笑着点头,握住了捧着自己脸的手,“嗯,会好的。” 当然这也只是指温北予。 某人可就不太好了。 温北予从那以后彻底放飞了自我,时不时地当着某人的面,约会小鲜肉。 瞬间懂了季司深的快乐。 而某人前面还敢上前以他还是她合法丈夫的身份质问。 结果被温北予直接戳破了他当初做的事之后,他就没脸了。 他这才发现,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他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呢。 而这以后,温北予直接提出了离婚。 月父当然不肯了,不过谁管他肯不肯,反正她不道德,当着月父的面和别人调情。 气得月父吹胡子瞪眼的,却又觉得是自己自作自受。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怎么就落得个妻离子散的结果呢。 又一次,等到温北予一个人的时候,他终于找到机会靠近她了。 “老婆,一年了,你也玩儿够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会对儿子好的。” 温北予如今瞧着好似比以前还要年轻有气色了,好像脸上岁月的痕迹,都少了一些。 温北予好笑,“你保证?是你自己把儿子赶走的,你还拿什么对他好?” 第3847章 “还有,我已经决定诉讼离婚了,你不用这么叫我了。” 月父急了,“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我们大半辈子都过来了,儿子也和他喜欢的人结婚了,我没有阻拦了,就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我知道错了,就不能给我改过的机会?” “即便是当初我做了错事,我也及时回头了。” 说到最后,月父越发的委屈了。 温北予脸上的神色越发的薄凉,“有些错,是一次都不被允许的。” “这么多年,你对月月的伤害呢?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犯人。” “他和喜欢的人结婚,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没有阻拦,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来,感恩戴德?” 温北予从来没有这么和他冷脸过。 “北予……” 温北予捏了捏眉心,“而且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年时间了……” “哪怕你有一次和我坦白呢?” “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说什么,你就真的理所当然的以为,那些事从来没发生过?” 月父沉默着,心脏疼的厉害。 “对不起……” “那次只是别人硬塞给我的……” “后来我清醒过来,就已经断绝了所有的联系,这么多年我也再没有犯过错!” “你的后来,是在背地里和别人在一起一年?那你清醒的真够及时的。” 月父:“……” 温北予并不想在这些糟心事上继续纠缠,“而且,你最重要的不是天天在我面前忏悔,你难道不应该给儿子道歉?” 月父有些别扭,“反正他都已经是别人的了……” 温北予一时无言,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怎么。 只捏了捏眉心,再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第二天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城市,这次任凭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倒是诉讼离婚的传票准时送到了他的手里。 对此,月隐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替自己的母亲开心。 而温北予在拿到判决书之后,第一时间和月隐分享了自己的喜悦。 月隐看着视频里的温北予,同样露出了开心的神情。 “妈,以后要幸福。” 温北予冲着月隐笑笑,“我一直都很幸福。” 之后,月隐听着陌生的男声叫她,她便挂了视频。 月隐:“……”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声音听起来又是个年轻的小奶狗。 季司深从背后趴在月隐的肩上,“看来,妈越来越厉害了~” 月隐:“……” 月隐直接将人从背后一下转到了自己的怀里坐下,“哼,妈跟着你都学坏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里什么都敢聊。” 季司深狡辩,“我哪有,我只是让妈追求自己情感上的快乐。” “不准这么污蔑我和妈。” 月隐:“……” 你要是不笑的这么意味深长我就信了。 不过,月隐将季司深抱的越发紧了。 季司深疑惑,“?” 月隐将下巴抵在季司深的肩头,“你要信我,我身上只是流着那个人的血,不会和他一样的。” 明明结婚这么久了,他觉得月隐反而越来越不安了。 季司深摸了摸月隐的头,“我知道,我也没说过不信你。” 月隐对他的心思他还不知道么? 是闭上眼睛,他都能从他牵着自己的手里感觉到。 季司深捧着月隐的脸,无比真挚的说出那句。 “月月,我爱你。” 月隐心头悸动的厉害,直接将人按倒在了沙发上。 “深深,我还想听。” 季司深环着月隐的脖子,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爱你”三个字。 月隐睁开眼,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嘴角微扬,只低头亲了亲季司深的额头。 季司深好似察觉到,有些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疑惑的对上月隐的视线,指尖习惯性的缠绕着他的披散的白发。 “月月,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月隐笑笑,“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 季司深翻身趴在他的胸口,好奇的问他,“什么梦?” 月隐笑而不语,看着季司深手上缠绕的发丝开口,“大人,先放开我的头发再说。” 季司深:“?” 月隐忍不住好笑,将季司深抱紧,缱绻而炽热。 一个关于季司深的梦。 一个对他来说很圆满的梦。 ——现代杀青篇番外完—— ———— 大家还想看什么番外呢?可以留言哦*??((??????))??* 第3848章 “什么!!!” “我大哥皎皎君子!如珠如月!怎么可以进季家那个纨绔的后院!” “我不同意!” “再说了,父亲你到底怎么想的!有你这样亲手将自己亲儿子送进火坑的亲爹吗?!” 此刻一袭红衣似火的女子,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显得极为怒不可遏,就差没有指着自己父亲鼻子骂了。 而被自己女儿指着鼻子骂的男人,竟也只是显得无可奈何,两鬓有肉眼可见的白发,那张脸上显然也是痛心疾首的。 至于两人口中的人,却坐在床头平静的给床上病弱的妇人擦拭着她嘴角的药渍。 身上青衣随风轻微飘动,半披墨发随意以同色发带束着,只一支玉白簪装点,更衬得这人如洒落人间的皎洁月色。 弯眉如画,狭长的眼眸透着淡淡的疏冷,纤长的睫羽又将那几分疏冷遮掩了几分,显出了几分清绝温柔之感来。 肌肤胜雪,透着几分病态的脆弱之感来,好似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个男人竟美得有些不可方物。 满目无奈的男人再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样子,更是几分悲凉从心起,在这个乱世之中,以他这副皮囊除了进男人的院子,成为玩物,他一时竟找不到自己儿子的作用了。 是了。 这是个皇帝不作为,民不聊生的乱世。 在这里男风甚至已然成为常态,甚至到了只要男人面容姣好,就会注定沦为其他人的玩物。 说好听的,他的儿子是如珠如月的公子,实则只是在这个乱世空有皮囊的废物罢了。 呵,美貌? 哪怕是女子,都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玩意儿罢了。 也就筝儿觉得她这个大哥,如珠如月,是个皎皎君子罢了。 男人显然是破罐子破摔了,但目光触及床上奄奄一息的妇人,又是连连叹息。 终究是妥协般的坐了下来,捏紧了眉心。 他良久才无可奈何的开口,“不让你哥进季家,难道你想看你哥进皇宫那个吃人的地方?” 月蘅筝蓦地,就不说话了。 只默默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紧皱的眉心,都是对自己的哥哥心疼和对世道的怨恨。 一张同样丝毫不逊色的俊俏小脸,都有些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狗皇帝! 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暴毙! 这世道,连皇帝都这么淫乱昏庸! 而且,进宫的男人比女人还要不如。 女子好歹还能有个名正言顺的位分,男人…… 月蘅筝都不敢想,自己的哥哥要是真进宫了,那狗皇帝得把自己的哥哥折磨成什么样子。 再加上哥哥的身子本来就不好…… 一旁的月父,望向坐在床榻上只一心照顾母亲的人开口。 “而且季家不是随便就这么把你带进季家的后院,而是明媒正娶。” 月父的语气像是在征求,也像仅仅只是通知一声。 然而一句明媒正娶,并没有让月蘅筝的脸色有什么好的,反而让人觉得羞辱。 对一个男人明媒正娶,能是什么好词? 但月蘅筝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的确令她意外。 月蘅筝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哥哥。 第3849章 感受到自己妹妹和父亲视线的人,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叹息一声。 月蘅容替床上的妇人掖了掖被子,又将手里的药碗放到了一旁。 那披散在身后的长长墨发,与青色发带交织,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倾泻。 月蘅容没有去看两人,“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月蘅容以淡漠的语气回应,显然等着他的没有第二个选择。 只是月蘅容眸光微闪,明显有些显而易见的月华消散。 失落与遗憾。 月蘅容细微的轻咳了几声,连脸色都好似暗淡了下去。 月蘅筝赶紧上前,扶住了月蘅容。 月蘅筝不忍自己的哥哥受苦,焦急的开口,“哥,只要你不愿意!筝儿绝对不会让你嫁……进季家那个虎狼窝!” “季家那个纨绔说得好听,但是死在他院子里的玩物可是不尽其数!你不是没有听过他的名声!” 季家纨绔名为季司深,长相俊美,总是一身艳丽的颜色招摇过市。 明明朝局动荡不安,朝堂内外人心惶惶,偏偏他季家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我行我素,仗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没什么好名声。 月蘅容眼里没什么波动。 月蘅容因为这副样子,极少离开府里。 对季家那个纨绔的了解,仅限于府上的人的说法。 而月蘅容出幼时起,就深知自己这副身子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母亲,也时常看着他的样子犯苦。 月蘅容甚至曾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时,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拿着泛着寒光的匕首,在夜里准备划伤他脸的情形。 这件事除了他,无人知晓。 而他的父亲又何尝不是因为他的样子,同样时常叹气呢。 许多事,他的父亲甚至会吩咐下人去做,都不曾对他寄予什么期望。 连他的亲妹妹都比他这个只有一张皮囊的男人有用…… 因此,连府里的下人对他也都…… 所以可见他这个哥哥有多没有用。 除了以色侍人,换取家人的安宁与未来的幸福,还能做什么抗争呢。 月蘅容甚至没有半分不悦的样子,只安抚性的笑笑,“筝儿,别让父亲为难。” 月蘅筝:“……” 哥哥怎么就一点儿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月蘅容看向床榻上的妇人,“母亲需要昂贵的药材养身,你也长大了。” “如果是季家,母亲和你,甚至整个月家都会好过一些。” 月蘅筝听着自己哥哥的话,一时竟有些怒从心中起,直接一拳捶在了床沿上。 “哥哥!” 月蘅筝连眼眶都红了,而月蘅容只是安抚性的笑笑,伸手揉了揉月蘅筝的头。 “筝儿以后会幸福的。” 月蘅筝的眼泪不争气的就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了,直接别过了头去,根本不敢看自己哥哥的眼睛。 而月父听着两兄妹的对话,也有些红了眼。 同样不敢再去看自己的儿子。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父亲没有什么用。 竟然落得让自己的儿子…… 月蘅容反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触,收回手,笑着安抚两人。 “父亲,我同意嫁给季司深。” 第3850章 月蘅筝紧紧握着月蘅容的手,眼泪模糊了视线,抬头般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不……就……就算哥哥你要嫁……” “那也不应该是季家那个纨绔……” “你应该和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在一起……” 月蘅容满不在意,抬手温柔的理了理月蘅筝耳鬓的碎发。 “我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人,比起皇宫,我宁愿选择季家的纨绔。” 月蘅容轻轻拭去月蘅筝脸上的泪珠,“筝儿,哥哥要嫁人了,开心些,嗯?” 月蘅筝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哥哥,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很快,季家纨绔季司深要明媒正娶月蘅容的事情,便人尽皆知。 “月家?月蘅容?谁?月家有这么个人?不是只有一个粗鄙不堪的丫头,叫月蘅筝的么?什么时候冒出来个月蘅容了?” “听说,只是听说这个月蘅容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却长了一张女人般妖孽的脸,所以一直藏在府里不肯见人呢。” “不是听说!这是事实!几年前月家宴会,我可是亲眼见过这个月蘅容,那样貌简直天上有地下无!何止只是一张女人般妖孽的脸?分明是惊艳绝绝!” “对对对!我也见过!远远瞧着,便令人魂牵梦萦!隔着八丈远都能嗅到那人身上淡淡地体香,简直比女人还勾人!那肌肤,那腰肢,要是能让人摸一下,死也心甘情愿了!” “真的还是假的?说的这么夸张?” “还能骗人不成,连府里的小厮下人都不止一次觊觎那张脸了,伺候地人都巴不得借着机会一亲芳泽呢~” “老实说,我可是曾私下里摸了一把,那人当即红了眼,泪水涟涟,楚楚动人,那手感,啧啧……当天我可是对着他……” “……” 其后的话,不堪入耳。 而这些完全被楼上坐着百无聊赖喝茶的男人听的一清二楚。 男人一袭红衣似火,右手抵着下巴,左手拿着腰间垂落的玉佩,在手上转着圈。 听得楼下越发放肆的话,手里的玉佩竟像是不小心脱手飞了出去一般,精准无误的打中其中调侃的最凶之人的后脑勺。 那人吃痛,捂着后脑勺就要发怒,但还未来得及开口,在看到红衣男人的样子,当即哑了火,只剩下一脸的惊恐。 他好似瞧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当即捡起地上砸中自己的玉佩,毕恭毕敬的拱手奉上。 “季……二……二爷……您……您的玉佩……” 不止说话抖,连身体都抖得厉害。 楼里其他人一听季二爷这个称呼,当即齐刷刷的往楼上看去,几乎都一个如临大敌的表情。 季司深狭长的凤眸瞥了一眼那人手里的玉佩,极为嫌弃。 “啧,脏了的东西。” “送你了。” 季司深的语气分明不是在说玉佩,但那人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更是直接匍匐在地,感激涕零。 这架势瞧得季司深更为嫌弃了。 季司深的兴致全无,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似火的衣袍。 “阿九,太聒噪了。” 一旁名为阿九的男人,一脸的冷然,只拱了拱手。 “属下的错。” 季司深偏头一笑,“知道就好。” 然后季司深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楼。 主子离开了,而身为属下的阿九却半步未动,只面无表情的理了理手腕上的袖袍。 第3851章 而其他人也是有眼力见的,一看这架势不对,几乎都是爬起来就跑了,最后只剩下方才那个嘴里污言秽语的男人,手里拿着玉佩,一脸的惊恐,身体都快抖在地上去了。 嗯……阿九好似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人,那人身下的衣袍都湿了。 但阿九跟着季司深见惯了大场面,这都见怪不怪的。 只给楼里的老板一个眼色,老板立马意会,赶紧招呼人将门都给关起来了。 原本还有些大着胆子看戏的人,也都只能遗憾的离开了。 当然也还有些人不肯死心,趴在门上偷听,但是很可惜一阵子过去,一个字都没听见,直到开门,一些人还探着脑袋往里面看,却没见人。 清楚原委的人,莫名的嗅到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儿。 “方才那人做了什么?” 了解的人,立马说起了前因后果。 然后,大家又开始讨论起这个月蘅容来。 再加上季司深的表现,大家更好奇这个月蘅容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说起来,该不会季二爷真要明媒正娶一个男人吧。” 这话却是无人回应。 但显然方才茶楼里的表现,给出了答案了。 季司深这个纨绔,是真要光明正大的迎娶月家月蘅容大公子了。 季司深和月蘅容的成亲日子定在了半个月后。 时间极为仓促,季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连喜服都还没做呢。 量身地师父,也只能是着急忙慌的两边跑。 而月蘅筝听到做喜服的师父,竟然亲自上门来给月蘅容量体裁衣,便有些错愕。 这么短的时间,还要做新的喜服? 月蘅容也有些意外,但还是乖乖地让师父量了尺寸。 不过这尺寸却让师父有些意外,一个男人身量竟比女人还…… 但毕竟是季司深要娶的人,师父也没敢多看两眼。 而且,月蘅容戴着面纱,倒是看不出他的样子。 轻纱覆面,竟更美了几分。 “主子,你一个纨绔,趴在墙角偷看自己定亲的男人,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 阿九很是无奈。 季司深头都没回,只瞧着那屋里的人,啧了一声。 “你懂什么?我不能让人觉得我轻浮。” 阿九:“……” 主子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阿九的脸色跟雷劈了一样。 一个纨绔,竟然怕让人觉得他轻浮? 果然是他听错了。 转头阿九又有些凝重地看着季司深,“主子要怎么和那位交代?” 季司深的兴致瞬间被浇灭了几分,在墙头转了个身,一脸哀怨地盯着阿九。 “你一定要在我最开心的时候,让我收拾你吗?” 阿九也是半点儿不在意,“我只是在提醒主子。” 季司深坐在墙头轻呵了一声,“我谢谢你这么替我这个主子这么着想。” 阿九甚至不要脸的点头,“不用客气。” 季司深:“……” 季司深转头看了一眼,一袭青衣的男人,颇有礼节的将量体的师父送出了自己的院子。 那双凤眸尽是璀璨的光芒。 “交代?” “能让我给交代的人,还没娶进门呢~” 第3852章 送走了师父,月蘅筝就开始拉着自己的哥哥,一脸严肃的叮嘱他。 “哥!这绝对是季家那个纨绔的阴谋!” 月蘅容:“……” 月蘅容无奈叹息一声,那衣摆随着轻风微动,眉目间尽如春风和煦,似水柔情。 若是女子,定当绝世。 “筝儿,我一病骨支离,弱不胜衣之身,有何阴谋可言?” “月家更是家业凋零,咳……更没有任何利用之处。” 月蘅筝自然知道自己家没什么利用地地方,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觉得更加可疑。 “既然如此,那季家那个纨绔为何对你这么上心?你们甚至都没有见过?为什么非要挑中你?还要明媒正娶?” “季家的身份,他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得不到?” 月蘅容也……随之沉默了几分。 良久后,倒是抬头看向被高墙围成四四方方的天空,满目释然的轻语。 “本来无一物……” 月蘅筝因为心思全在季司深有什么阴谋上,倒是也没听见月蘅容在说什么了。 “嗯?哥你说什么?” 月蘅容看向月蘅筝,只淡淡地笑笑,眼里没有半点儿光华,却又瞧着温柔如水。 “没什么。” 月蘅容见月蘅筝皱着眉心,好似还在深想这件事,便无可奈何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担心,即便是有什么阴谋,我也会护好自己的。” 听到自己哥哥这么说,月蘅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好吧,哥,等你进了季家的门,如果有事,一定要派人告诉我。” 月蘅容嗯了一声。 即便真有什么,以他们月家如今,怕是也奈何不了什么。 恐怕连信都送不出去。 月蘅容眼里的光芒越发的灰暗,毫无半点生机可言。 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罢了。 月蘅容缓步走回房间,好似连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虚无漂浮,找不到半点儿支点。 季司深回到府里,想到月蘅容的样子,心里琢磨着这人弱的不成样子,自己怕是一拎就拎起来了,便立马叫阿九给月蘅容送些补品药膳的过去。 也不知道成亲之前,能不能好好养养。 季司深有些发愁,别到时候洞房花烛的时候,死在他床上,那可就不太妙了。 漂亮的美人儿,得好好养着才行。 季司深的心情极为愉悦,哼着小曲儿直接进宫去了。 季司深人人畏惧,并非什么嚣张跋扈,嗜血如命之徒。 而是因为季司深还有一个身份。 当今皇后乃是他的亲姑姑。 虽是亲姑姑,但皇后却比季司深大不了几岁。 若是两人走在街上,不认识的人,怕是会认为两人是亲姐弟。 季司深与自己的姑姑甚至有八分相似。 “姑姑,我来了!” 季司深一来,竟也没有半点儿礼仪,屁股一歪,就坐在了皇后的贵妃榻上,半歪着身子,直接拿起一旁洗干净的葡萄就往嘴里送。 对此伺候的人也是目不斜视,半点儿没有讶异。 皇后更是没有半句指责。 只是瞧他的样子,颇为无奈。 “马上就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孩子气?” 第3853章 季司深显得格外的无所谓,将手里的葡萄抛在空中,张嘴去接,精准无误的落在嘴里。 “成亲了,在姑姑面前,我不还是小孩子吗?” 季司深偏头,眼眸含笑的望着自家姑姑。 皇后姑姑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季徽音。 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摘自《诗经》) 可惜的是,迄今为止,皇后姑姑膝下也没有一个龙嗣。 并非皇后姑姑不能生育,她曾经也曾孕有三次身孕。 只是三次未曾存活。 第一次尚在腹中三月,便没了。 第二次,花开并蒂,加之因为第一次的疏忽大意,便一直好好养着。 倒是好好的到了生产之日,只是皇后姑姑难产,两个孩子出生便双双没了气息,季徽音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便被皇帝派人处理了。 第三次皇后姑姑更加小心翼翼,这次顺利生产,只是生下便是体弱之症,没能保过三月,便在皇后的怀里夭折。 这之后,皇后姑姑再也没有怀孕之象了。 而这期间,只有季司深每天进宫陪着季徽音。 怀孕之时,季司深还和皇后姑姑商量,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虽然一般是陛下赐名。 但也不妨碍两人私下里偷偷取小字。 第一个是个男胎,小字叫昭昭。 第二胎女孩叫无虞,男孩叫安安。 女孩的小字是季司深取的,男孩是皇后姑姑祈求平安取的。 第三胎是女孩儿则是无恙。 刚生下来的时候,皱皱巴巴的,哭声比幼猫还小。 季司深初抱在怀里的时候,小小的,生怕坏了。 无恙甚至认生,除了自己的母后,就只是季司深能抱。 刚满月的时候,无恙小小的手,会抓着季司深的食指,咦咦啊啊的叫着。 两只眼睛和皇后姑姑很像,像宝石一样,亮亮的。 看着你的时候,让人心都快化了。 所以无恙夭折的时候,几乎要了季徽音一条命。 她几度在悲痛之中,昏死过去,更是差点儿失智。 是季司深陪在皇后姑姑身边,才让她不至于疯了。 所以,季徽音自然宠着季司深。 更何况还别说,两人是亲姑侄了。 对于季司深孩子气的样子,季徽音则是无奈。 季徽音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拿起一旁的葡萄,剥了起来。 “你抢了他看上的人。” 季司深身子偏向自家姑姑,眸光淡淡地看着季徽音手里的动作。 十指纤细如玉,连剥葡萄的动作都格外好看。 “姑姑,你怎么能冤枉我?” “你怎么不说是他想抢我的人?” 听到这话,季徽音倒是意外的一愣,侧头看向季司深。 “你的人?” “你几时和月家有牵扯了?” 季司深挑眉,表情颇为骄傲。 季徽音只是一笑,倒是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将自己手里的葡萄递给季司深。 “但你终究还是在老虎头上拔了胡须。” 季司深一点儿也不别扭,直接接过就吃了干净,颇为嚣张。 “我又不是第一次在老虎头上拔胡须了。” “他可没本事要回去。” 季司深这话就是掉脑袋的罪证。 第3854章 但掉脑袋的事,偏偏只有季司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干。 毕竟皇帝是靠季家才有现在荒淫无度的权利。 并且搭上了季父以及季家大公子——季无度。 两父子在战场上,可是双战神。 季徽音也是皇帝跪着求来的。 所以,即便是季司深抢着皇帝之前,娶了月蘅容,皇帝也不敢说什么。 季徽音也没在意他话里的大胆,只笑着看他。 “成亲之前,将人带来给姑姑瞧瞧?” 季司深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季徽音,“姑姑,怎么?你要棒打鸳鸯吗?” 季徽音无可奈何的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当姑姑是什么人?” “你的心上人,姑姑不能见?” 季司深喜欢“你的心上人”几个字。 “那不行,得先娶回家了再见,万一煮熟的鸭子飞了,姑姑你要赔我吗?” 季徽音立马听出了一些东西,有些调侃笑意地盯着季司深,“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季司深往后仰着身子,颇为肆意,“姑姑怎么就知道是流水无情?” “万一只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呢?” 季徽音瞬间明了,“那你还怕心上人飞了?” 季司深盘腿坐直了身体,脸上颇为无奈。 “姑姑又不是不知道我季家纨绔的名声,有多难听?” 季徽音摇头叹息,“那你这是强娶人家,不怕人家对你的印象更差?” 季司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那也先娶了再说。” 季徽音:“……”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罢了,那就下次再见。” 季司深立马又开始嬉皮笑脸的凑到季徽音身边撒娇,“姑姑~” 季徽音立马打了个冷颤,默默挪了挪身子。 “叫的这么肉麻,又想做什么?” 季司深撅着屁股,季徽音就知道他想干嘛。 季司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不是想求姑姑等我们大婚出宫一趟,我们得拜高堂。” 还不等季徽音开口,季司深便委屈巴巴的望着她,“阿深只有姑姑了。” 季徽音心里一颤。 终究是应了下来,“你呀……” 季司深挽着季徽音的胳膊,“我就知道姑姑最好了~” 季徽音当真是哭笑不得。 但心里却是软的很。 如果不是阿深的话…… 当天季司深陪着季徽音用完晚膳才回府。 季司深刚走,那边就有人去回话了。 明黄龙袍的男人,领口敞开,左拥右抱,美酒在前,歌声于耳。 身旁略显艳丽,衣袍半斜的女子,娇俏的将手里地美酒递到皇帝的嘴边,而皇帝毫不掩饰眼底的欲望,紧紧盯着她,张嘴喝下。 随后又在人腰上掐了一下,对方便羞红了脸软在他的怀中。 “他倒是越发的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不过他倒是不气,反而听的对方回禀的话,尽显开心。 也不知哪句取悦了他,更加不顾帝王形象的与身边的人滚作一团。 是啊,他季家也只有一个不能再有子嗣的姑姑,以及一个人人厌恶的纨绔罢了。 “娘娘,那人去了御书房,应该是将您和小公子的谈话,都告诉了陛下。” 第3855章 季徽音淡淡地品着手里的新茶,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淡淡地清冷。 连那原本柔和的眉眼之间,都透着一股冷意。 丝毫不似季司深在时的温和柔软。 “让他去。” 和季徽音说话的老妇人是她还未进宫前,就一直跟着她的。 她从季徽音年幼时,就一直伺候她,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是拿季徽音当女儿看待的。 而私下里,季徽音也称她为“姑姑”。 “小公子说的那些话,太过。” 季徽音倒是不在意,放下手里的莲瓣茶杯,抬眸看向她。 “姑姑,你以为他不知阿深说的那些话?” “阿深若是对他毕恭毕敬,怕是他才要戒备几分了。” 季徽音起身,缓步走向宫门,宫服裙摆摇曳生姿,步步生莲。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阿深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提起季司深季徽音脸上却又多了几分笑意。 阿深抢了他看上的人,她倒是有些欢喜呢~ 但季徽音脸上的笑意又忽的骤消,眉眼微压,眸光多了几分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身后的嬷嬷瞧着自家娘娘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的叹息。 娘娘太苦了啊…… 要不是小少爷,怕是娘娘早就撑不住下去了。 不消一阵儿,季徽音便亲自挑选了自己宫里的东西,让嬷嬷亲自送去月府。 其实就是想让嬷嬷帮她瞧瞧,那月家的月蘅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妙人儿。 嬷嬷前脚去月家,季司深后脚就知道了。 他就知道,自家姑姑是不可能闲的住的。 不过,他也不怕季徽音会棒打鸳鸯。 也就让阿九带着补品药膳什么的,也去一趟。 至于季司深为什么不亲自去,嗯,主要是他的名声太差,怕亲自过去了,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季司深对于自己的名声,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先把人骗回家再说,等到洞房花烛之后,还怕他跑了不成? 季司深托着腮,脑子里都是月蘅容那弱不禁风的病体之身。 他要是将他关起来,他其实应该也跑不了吧~ —— 这边嬷嬷先到,后脚阿九也到了。 一个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姑姑,一个是如雷贯耳的季二爷身边的左右手,接连到府,可是把府里上下的人都给惊到了。 月蘅容听到月蘅筝告诉他的时候,他倒是更为讶异。 他知道当今皇后是季二爷的亲姑姑,但倒是没想到他这么个东西,竟然连皇后都惊动了,皇后甚至还让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都过来了。 月蘅容虽然一直久居深院,但府外的事,也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月蘅容不知皇后让人过来的目的,只是眉心紧蹙的厉害,大约是担忧过度,竟一下子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脸色都好似白了几个度。 落在旁人眼里天大的殊荣,此刻在他眼里倒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月蘅筝听到声音,担忧的顺着自家哥哥的背。 “哥,你怎么了?我叫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你要是不喜欢,我让父亲把他们都送走。” 第3856章 听到自家妹妹天真的话,月蘅容有些无奈的靠着床柱笑笑。 “一个皇后,一个二爷,筝儿觉得谁敢这么做?” 月蘅筝一下子不言语了,只是抿紧了唇,略显愁苦。 月蘅容倒是极快便释然了,“是福不是祸……” “罢了,先去看看。” 然后月蘅容便随着月蘅筝去了前厅。 只月蘅容刚迈脚踏进前厅,皇后身边的嬷嬷便被他周身散发的气息给惊到。 尤其是那张脸…… 嬷嬷:“!” 他他他……怎么…… 嬷嬷到底是宫里的人,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只是内心的惊撼,久久没有平静。 她竟差点儿看成了…… 自小看惯了旁人脸色的月蘅容,倒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嬷嬷那一闪而过的异样。 月蘅容:“?” 嬷嬷见到的人,便将皇后给她的镯子戴在了月蘅容手上,放下了其他东西,与之交谈了几句,便匆匆回宫去了。 皇宫里的人,要出来不容易,自然也是不能久留的。 而阿九待在一旁,也一直没有说话。 身为季司深的左膀右臂,不可能没有警惕心,连月蘅容都察觉到了,阿九自然也不会错过。 这嬷嬷有问题。 “月公子,这是我家主人让我送过来的,东西送到,属下就先回去复命了。” 阿九拱了拱手,放下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月蘅容:“……” 他刚准备叫住他来着。 想问问他,他家主子…… 月蘅容叹息一声,蓦地又摇头苦笑。 自己倒像是那长街上,随意被交易的物品了。 不需要询问物品的意见,想买便买,想扔便扔。 月蘅容看着手上的镯子,也只觉得千斤重。 从此,于他而言,便更无自由可言。 月蘅筝见人都走了,就开始不满的跺脚了。 “一个两个的,都什么态度!”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这个纨绔是不是太不尊重哥哥了!” 一旁的月父闻言,心下一沉,没什么好脸色。 “行了,这些话私下里说说就行了,若是被人听见,你还想让整个月家给你的口无遮拦付出代价不成?” 月蘅筝瘪了瘪嘴,她当然不敢当着人的面说,也就是心里不爽,说出来发泄一下罢了。 月蘅容瞧着那些补品,倒是可以给母亲养养身体了。 —— 月家发生的事,阿九如实告诉了季司深。 季司深闻言,眉梢轻挑,微微上扬的嘴角,满是兴味儿。 倒是察觉出一些有趣的事。 是什么样的事,能让皇宫里的嬷嬷大惊失色呢? “你是说姑姑身边的嬷嬷见到容容就露出了异样?” 季司深一声容容,让阿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忽的想起月蘅容这个名字,再听这声容容,怎么都觉得别扭。 “主子……” 阿九的脸色一言难尽。 季司深丝毫不觉,“怎么了?你不觉得容容这个称呼特别亲切吗?” 阿九:“……” 一点儿都不觉得! 阿九轻咳了一声,赶紧转移了注意力,脸色又恢复了严肃,“我倒是觉得嬷嬷那一闪而过的神情,倒像是……” “见鬼了。” 第3857章 阿九最后几个字,倒是让季司深意外了,那轻挑的眉梢都是兴味儿,眼里尽是狡黠的光芒。 能让姑姑身边的人露出这么大的破绽,那可真的是有趣了。 季司深并非什么酒囊饭袋,不过是阿九的几句话,再加之脑海里一阵推敲,倒是有个过于荒唐的猜测了。 “那大概真的是见‘鬼’了呢~” 阿九:“?” 主子在说什么废话? —— 嬷嬷回到宫里,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皇后姑姑。 还是季徽音看她神色异常,才追问起来。 嬷嬷让宫里的人退下,甚至谨慎的将宫门关了起来,才回到季徽音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轻语。 季徽音闻言,竟比嬷嬷见到月蘅容时更为惊讶,抬头看着嬷嬷的目光,都是惊诧。 那多年来养成的喜怒不形于色都崩掉了,手里的茶杯都被捏碎了。 “姑姑,你没骗我?!” 嬷嬷到现在都难以平复内心。 “娘娘,老奴怎么会骗你,他……他与……当真一模一样!” 皇后忽地起身,那张脸上都是难以平复的异色,来回踱步,甚至连脚下得碎片都没注意。 嬷嬷瞧着顿时心都提了一下。 正因为这样,她才没有第一时间提起。 “怎……怎么可能……” “不……不……不可能……” 嬷嬷也没搭话,只是看着这样急切的主子,也跟着心疼。 连她都不信,这种事…… 皇后很快镇定下来,直接握住了嬷嬷的手,紧蹙着眉心谨慎的叮嘱她,“无论如何,一定要确保这件事是真的!” 嬷嬷赶紧点头,安抚性的拍了拍季徽音的手背,“娘娘放心,老奴明日就私下去查查。” “这件事怕是只有一个人清楚真相。” 季徽音沉默,没错。 月蘅容的生母! 季徽音眼里有深深地恨意,“如果是真的,那她当真罪该万死!” 转头季徽音又望着嬷嬷再三叮嘱,“一定要查得一清二楚!” 嬷嬷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再三保证。 “娘娘放心,老奴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虽是如此,但季徽音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 连握着嬷嬷的手,都有些不自觉的用力。 随即那双好看的眼里,便蓄起了眼泪,泛红的眼眶竟衬得她楚楚可怜,好似下一秒便能支离破碎。 “姑姑……如果是真的……” 嬷嬷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连连安抚,“娘娘老奴知道,老奴都知道。” 这话,更是让季徽音决堤,再也止不住,竟是伏在嬷嬷的肩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季司深:“……” 嗯?上次见到姑姑如此崩溃,还是她失去自己的骨肉的时候。 怎么只是让嬷嬷见容容一面,姑姑就崩溃如此? 方才嬷嬷又在姑姑耳边说了什么? 季司深托着腮,细细思索着什么。 说起来,他一直觉得月蘅容的样貌……和他父亲不太像啊。 季司深勾唇,看来,还真可能被他知道了什么真相。 能让姑姑这么崩溃,是否是姑姑和嬷嬷都知道,月蘅容的样貌和谁一模一样? 第3858章 甚至这个人还是姑姑格外在意之人,甚至是一个——死去之人。 再深想一些,是不是这个人很可能是姑姑……深爱之人! 季司深兴味儿十足,眼里是雀跃的火光。 如果真如他所猜,他竟然不知道姑姑心里之人是谁。 那这么看来,当初姑姑进宫是否又是如剜肉噬心之痛呢? 姑姑对那狗皇帝是否又是假意呢? 简直越来越有趣了呢~ 季司深原本还想着,等他和月蘅容成亲再见的,现在他竟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月蘅容了! —— 季司深说着迫不及待,当天深夜就去找了月蘅容。 甚至还趁着人家只着一身纯白里衣,刚准备躺下的时候。 等月蘅容发现的时候,季司深已经在他背后站了好一阵儿了,那侵略攻势的光芒就没有收敛过。 而这直接将月蘅容吓了一跳,差点儿没直接摔下去,还是季司深眼疾手快的直接伸手,将人搂腰稳住了,另一只手更是熟稔似的握住了月蘅容的手。 月蘅容的肌肤比之季司深的要白出许多,像是窗外悬挂在高高苍穹之上的银月。 月蘅容丝毫没有预料到这样一幕,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季司深好歹还是收敛了几分自己登徒子的目光,但是手却是没有半点儿收回来的架势,甚至还有些恶劣的在他腰上捏了捏。 “怎么一点儿肉都没有?手还是凉的。” 季司深自顾自的说话,甚至目光都是不满的在两人的手上,指腹也是肆意的在月蘅容的手背上摩挲着。 对月蘅容登徒子的本性是真,但是他眼里的心疼也是真的。 季司深环顾了一圈月蘅容的房间,身体这么凉,房间里连个暖炉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府里的人不上心,还是月家真的落魄至此。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也不知道这月家有几人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呢。 季司深忽然的沉默,让他怀里的人,一时竟不知道是开口还是不开口。 月蘅容的双眸细细的描摹着季司深的眉眼,也算是从这眉眼之中的熟悉,反应过来了。 只是这人和当初不一样了,他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不开口说话的时候,眉眼之间都透露着一股子冷意,让人不敢亲近。 而且,这人…… 是不是太放肆了? 忽然冒出来,又忽然消失。 现在又…… 他原本已然让自己放下了。 还有…… 月蘅容的目光,也转向两人交握的手上,季司深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熟稔的像……爱人一般。 季司深每一下的摩挲,都像是直接落在他的心上一样,烫的人心底发颤。 月蘅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色,都泛起了肉眼可见的滚烫绯色。 季司深回头,便与之四目相对,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安静的卧房里,甚至都能清晰的听到两人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剧烈。 身后的床幔被窗口的清风吹起,轻抚过两人身体,又缓缓落下。 ———— 脑洞: 初见,那个小了他十岁的男人,是被他爹强迫带回家的男妾,脚上甚至还有禁锢他的锁链,连脖子都戴着羞辱的枷锁。 第二次是深夜,他在门外听到他奄奄一息祈求的声音,门缝里,身无一物的人,满身伤痕,如凋零腐败的玉兰花。 再见,他给他准备了生辰礼。 第四次,他依旧满身伤痕,他的父亲让他送来伤药,他沉默不语的替他上药,而他未着一缕的趴在床上,疼的颤栗。 “为什么不逃。” 他只淡淡的动了动脚踝和脖子,那是枷锁被牵动的声音,毫无生机。 此后,他几乎成了他父亲给他送药的工具。 而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有时甚至会连手都不能动了。 他偶尔也会认不出他了,甚至将他当成了他的父亲。 “你别打我了,好不好……” 有时也会意识模糊,脆弱的躺在他的怀里,叫他,求他…… 再后来,府里被一场大火吞噬。 大火中,他剑尖染血,脚下是他父亲的尸体。 原本在他面前脆弱不堪的人,却拖动着身后的锁链走向他,笑的肆意张扬。 “哎呀呀~我看到了什么?” “世人嘴里的皎洁君子竟然弑父灭族,简直大逆不道,罪大恶极呢~” —— 有人喜欢这个脑洞吗?(??????????????)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扩写成四五十万字的中篇,但是如果要写的话,绝对不会是双洁 但攻却是绝对的身心双洁的那种 他甚至不知道,连他第一次梦y~都是因为受 是年下哦~ (谁偷偷藏了老婆周边许——多年呢~我才不说呢) 所以有人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