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村认亲,竹马军官急红眼》 方母对江咏很满意 由于方澜萱施加于闻秀秀身上的催眠术能够持续整整三个小时之久,因此,哪怕后来公安机关前来为她录取口供,并给她戴上冰冷的手铐时,闻秀秀自始至终都未曾表现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反抗迹象。 甚至当着领导的面,让她和郑北萧对质,双方证词也都能对上。 对于闻秀秀为何会如此突兀地主动认罪这一情况,郑北萧着实感到万分诧异和不解。 当公安人员准备将闻家兄妹带走之际,身为此次事件受害者的郑北萧自然也是身处现场。 这时的闻秀秀已然完全恢复了神智,但与昨日那副意气风发、趾高气扬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如今头发凌乱,犹如疯婆子一般,面容更是因极度愤怒而显得格外狰狞扭曲。 她声嘶力竭地朝着四周众人高声呼喊着自己是被他人所陷害,口中不停地反复念叨着方澜萱的名字。 听到闻秀秀这般叫嚷,有位领导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道:“方澜萱究竟是谁?” 陆川赶忙站出来,替领导解除了心中的困惑,“她口中的方澜萱是我们部队方宇浩同志的亲妹妹!” “那她是否与这件事存在关联呢?”领导紧接着追问道。 陆川略微沉吟片刻后回答道:“严格来说,倒也不能算没有丝毫关系。这位方澜萱同志,曾经是闻家的女儿,郑北萧之前写下的那封关键信件,其实本意是要送给她的!” “领导,是方澜萱要害我,我是见了她之后,才神志不清,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闻秀秀歇斯底里地大喊着,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闻正峰则显得有些麻木,他呆呆地望着眼前几近癫狂的妹妹,心中懊悔不已。 他真是愚蠢至极啊,居然会天真地认为这个一向任性妄为的妹妹能够替自己成功报复郑北萧。 尽管对于妹妹刚才那一连串令人费解的行为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但闻正峰内心深处却始终坚信这一切与方澜萱无关。 毕竟,他可是亲眼看着方澜萱从小长大的,对方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善良正直的姑娘,又怎可能拥有什么怪异离奇的能力呢? 就在这时,那位领导示意赶紧派人去将方澜萱请过来,好当面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没过多久,便有人匆匆忙忙地带着方澜萱来到了现场。 当闻秀秀一看到方澜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立刻像发了疯似的拼命挣扎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方澜萱,你这个贱人,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刚刚会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来!” 面对闻秀秀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方澜萱只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一脸冷漠地回应道:“闻秀秀,我能对你做什么?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好不好?” 然而,闻秀秀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吼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就是你暗中施展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妖法,害得我变成这样!” 听到这话,方澜萱忍不住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妖法?亏你想得出来!这里可是部队,是最为严肃庄重的地方,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胡乱污蔑他人使用妖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就在咱们俩说话的时候,那位负责引路的军人同志和你的哥哥全都在一旁,我的一举一动,他们能看不到?” 闻正峰闷不作声,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般杵立原地。 见此情形,公安人员旋即将那名带路的士兵传唤过来。 这位士兵作为证人,言辞确凿地陈述道:“方澜萱仅仅回应了两句而已,因闻秀秀说的话实在不堪入耳,所以方澜萱同志才怒不可遏地扇了她一记耳光。自始至终,期间并未发生过任何诸如下药之类的异常行径。” “哥!你倒是快说句话呀!我分明就是与方澜萱交谈过后才变成这般模样的呀!如果她没有做什么手脚,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蓄意污蔑郑北萧呢?” 闻秀秀已经走投无路,只得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家哥哥身上。 闻正峰缓缓抬起头,那双眸子冷冰冰地凝视着闻秀秀,紧接着,他以一种清朗而洪亮的嗓音高声说道:“这件事与澜萱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自己突然发疯似的胡言乱语一通,现在后悔了,竟然硬要把责任推到澜萱身上,你不觉得荒谬可笑吗?” 此时此刻,闻正峰心中懊悔不迭,这次他真的是被这个不成器的妹妹给坑惨了。 早知道如此,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该前来淌这趟浑水。 最后经过医院确认,闻秀秀身体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药物残留,公安同志把她对方澜萱的指控定性为陷害。 闻家兄妹竟然就这样被公安人员直接带走了。 随着他们的落网,郑北萧也终于得以洗清冤屈,彻彻底底地解除了身上背负的嫌疑。 没过多久,便恢复了他原有的正常职务。 当郑北萧心情愉悦地回到宿舍时,迎接他的却是来自方宇浩那无比严肃且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 “老方,你这到底是什么眼神啊!”郑北萧一边不解地大声询问,一边还不忘朝着身旁站着的肖文杰偷偷使了个眼色,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提示或者帮助。 然而,肖文杰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将自己的身子往后面稍稍躲了躲,他觉得吧,这种情况下,老郑还是自求多福吧! 就在这时,只听方宇浩语气严厉地质问道:“老郑,我问你,你之前为什么要给澜萱写信?” 听到这句话,郑北萧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整个人的动作也随之僵住。 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解释些什么,方宇浩紧接着又抛出一句话来:“你明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却还要写信去打探我妹妹的近况?虽说你们俩小时候确实经常在一起玩耍,关系也比较要好,但如今她可是个大姑娘了,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懂得避嫌吗?” 面对好友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问,郑北萧辩解道:“老方,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可惜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方宇浩毫不留情地打断:“行了,反正这件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我今天把话说到这儿,希望从今往后你可千万别再做出类似让人容易产生误会的举动了,不然传出去别人指不定会以为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呢!对你俩的名声都不好” 说完这番话后,方宇浩瞪了郑北萧一眼,随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肖文杰捂着肚子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老郑,你啥时候跟老方坦白啊?” 郑北萧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们咋传的,我明明喜欢的就是澜萱!” “这可不关我的事了!你自己去跟大舅哥解释,让他知道你惦记他妹妹,看看会不会挨揍!” 肖文杰丢下这句话后,像是脚底抹油一般,转身就跑得没影了。 郑北萧站在原地,望着肖文杰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经过一番思考,他已然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方宇浩把事情解释清楚,就算被兄弟揍一顿也无妨。 然而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此刻他挺讨厌的一个男人正端坐在方家的沙发上。 江咏今天中午下班后,特意拎着好几包精心挑选的礼物来到了方家。 他美其名曰这些是用来报答方家恩情的礼品,实则就是想找个理由来见见方澜萱。 碰巧赶上饭点,热情好客的方家自然不会将他拒之门外,于是江咏顺理成章地留在方家享用午餐。 郑北萧不在场,江咏感觉整个人都放松自在了许多。 毕竟少了一个故意找茬的,他可以尽情地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 只见他不停地往方澜萱碗里夹菜,而且每一道菜都是他事先仔细观察过、深知是方澜萱喜爱吃的。 虽然方澜萱让他自己吃就好,依然阻挡不住他的热情。 坐在餐桌旁的方家其他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看得出来这个江咏对方澜萱可是有着别的心思。 尤其是方母,看着江咏这般殷勤周到,再瞧瞧他那出众的长相、温和的性格以及稳定体面的工作,心里别提有多满意了。 虽说这江咏年纪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俗话说得好,男人岁数大些更懂得疼惜媳妇,所以在方母眼中,这点小小的不足压根算不上什么问题。 方母想到自己家的宝贝闺女如今已经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若是不尽早行动起来,那些优秀的男子恐怕都会落入他人之手。 要是闺女能够与那位江医生互相看对眼,那就真是太完美不过了。 一想到可能有猪会惦记自家的小白菜,方宇浩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别扭,看江咏的眼神有些不爽。 夜幕降临,当方母和方澜萱洗漱完毕后,一同躺在大床上准备睡觉时,方母突然想起白天的事情,忍不住开口向女儿询问道:“澜萱呀,你觉得那个江医生如何呢?” 方澜萱微微侧过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嗯……我觉得他挺好的呀!” 听到女儿这样的评价,方母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说道:“妈妈也觉得这江医生相当不错呢,虽然算不上特别出众,但也还算勉强能配上我女儿。要不你找个机会多和他接触接触,培养一下感情?” 方澜萱连忙摆了摆手,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哎呀,妈您别瞎操心啦!我只是认为这位江医生做朋友挺合适的,至于进一步发展成恋人关系之类的,我压根儿就没想过呢。而且我目前并不急于寻找另一半,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以后再慢慢考虑咯!” 见女儿态度坚决,方母仍旧不甘心地劝说道:“萱萱啊,你要知道碰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好男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哟!一旦错过这次机会,等到人家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可就来不及了!” 其实,方澜萱之所以如此果断地拒绝母亲的提议,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江咏本就是陆雨菲的相亲对象,她可不打算搅和进他们俩之间的感情纠葛里去。 陈翠翠惦记闻家的钱 闻秀秀被判去西北农场劳改三年,而闻正峰由于充当了这起事件的帮凶角色,最终也被判处了为期一年的劳动改造。 当这一消息传至闻家时,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闻母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当场便晕厥过去,随后更是一病不起,一连数日卧病在床。 闻父得知此讯后,亦是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有余。 原本乌黑茂密的头发变得花白稀疏,眼角与额头的皱纹也越发深刻。 与此同时,闻正峰和闻秀秀兄妹二人因受此事,双双被工作单位开除。 尽管闻父和闻母所在的单位并未将他们辞退,但还是给予了他们降级的严厉处分。 陈翠翠看到家里这一系列变故之后,心中彻底慌乱无措起来。 当初她可是经过千挑万选才相中了闻家,认为这会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却未曾料到闻家现在会如此凄惨。 闻家未来恐怕再难有翻身之日了。 就在当天晚上下班后,陈翠翠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返回家中。 而是骑着自行车奔向距离她娘家不远处的一条幽静胡同,在其中一座宅院门前停下脚步。 紧接着,她抬手轻叩院门。 片刻过后,只听得院内传来一阵男子的咒骂声:“谁呀!大晚上的敲什么敲!” 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院门缓缓开启。 那名男子一见门外站着的竟是陈翠翠,脸上瞬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 他急忙伸出双手,一把将陈翠翠拉入怀中,然后迅速合上院门,生怕被旁人瞧见似的。 陈翠翠娇嗔地抬起粉拳,轻轻地捶打了一下男子结实的胸膛,嗔怪道:“哼,怎么这么大火气?难道你屋里还藏着别的女人不成?” “怎么会,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 吴强打小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每天无所事事地和一帮狐朋狗友们游荡于街头巷尾。 他那张脸倒也算勉强能与“帅气”二字沾点边儿。 两年前的某一天,陈翠翠正遭受着一名流浪汉的欺凌,“碰巧”被路过此处的吴强挺身而出救下了她。 从那一刻起,陈翠翠心中便对这位救命恩人萌生出一丝别样的情愫。 一来二去,陈翠翠喜欢上了吴强,但吴强一贫如洗,家中连半分积蓄都没有。 而陈家父母又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穷小子呢?于是乎,深知这一点的吴强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完全是为了陈翠翠未来幸福着想的姿态,苦口婆心地劝她去找个家境相当的男子成婚,并反复强调自己根本配不上如此美好的她。 面对这般情景,陈翠翠内心痛苦万分。她实在难以割舍对吴强的深厚感情,但同时又不愿真的跟随吴强饱尝贫穷之苦。 两人最终达成一致:由陈翠翠寻觅一门合适的亲事,婚后他们二人依然可以偶尔私下里偷偷相会。 自那以后,陈翠翠一直对吴强心怀歉疚,总觉得亏欠了他许多。 所以后来与闻正峰结婚后,她时常暗中接济吴强。 甚至连眼下这座小院都是她自掏腰包替吴强租下来的,只为了能让心上人有个安身之所。 吴强把陈翠翠拉进屋里,就忍不住把她按到床上,两人一番云雨之后,吴强搂着陈翠翠,问她怎么晚上过来了?平日里了可都是白天上班时间偷偷过来的。 “还不都是因为我那个整天惹是生非的小姑子嘛!上次本来说好要安排你兄弟和她相亲的,谁知道她居然一声不吭地偷偷溜到部队里去了,而且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找军人同志的麻烦。闻正峰接到消息跑过去找人,结果可好,连他自己也被牵连进去了。这下倒好,他们两个都被发配到偏远地区接受劳动改造去了!”陈翠翠语气充满了埋怨和无奈。 “更糟糕的是,我公公婆婆因为这件事情双双被降职处分。这样一来,他们每个月的工资可就大幅减少了。这几天老太婆一直卧病在床,治病买药已经花掉了不少钱。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闻家恐怕真的很难再有翻身之日了。” 此时,一旁的吴强听着这些话,眉头紧紧皱起,双眼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他的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那以后咱们该怎么办呢?还有咱们的孩子又该如何是好?” 没错,陈翠翠又怀上了身孕!而这个消息早在闻正峰前往黎省之前就已经确认了,闻母当时开心的不得了呢。 可谁知道闻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陈翠翠咬了咬牙,一脸决然地说道:“反正我是拿定主意了,闻正峰这一辈子就算彻底被毁了,以后肯定也是碌碌无为,没啥大出息。我绝对不能让这样一个人来做我孩子的父亲!” 吴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不如你和闻正峰离了,我们俩结婚算了,只是我身无分文,你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 陈翠翠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她点头,“强子,我们结婚吧!” “可是,我们没有钱……” “闻家有!”陈翠翠可是记得上次方澜萱给了闻家一大笔钱,她一定要把这笔钱拿到。 吴强挑了挑眉,“能有多少?” “最少有七千多!” “这么多?”吴强十分惊讶,没想到闻家家底还挺厚。 “上次闻家的养女回来,给了他们五千块钱,再加上闻家原本的,最少也有七千多,可能会更多!” 吴强很是激动,握着陈翠翠的手都紧了几分。“太好了,翠翠,如果我们有了这么多钱,你父母肯定不会再反对我们在一起,以后我们也能有钱养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陈翠翠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慈爱。 “我们上一个孩子没能保住,这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那你计划怎么把钱弄到手?”吴强眼神火热。 “这你就甭管了,反正以后那些钱都是我们的,你以后踏踏实实找份工作,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会的,翠翠,只要你和孩子在我身边,让我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陈翠翠听完之后,心中像是绽开了一朵绚烂的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与吴强又亲昵地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了许久。 终于,她恋恋不舍地开始穿上衣服,然后跨上自行车,出了院门,朝着闻家的方向驶去。 就在她转身离去的瞬间,她并没有察觉到吴强脸上那一抹阴险狠毒的神情。 此刻的吴强,眼神冰冷如霜,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狡黠。 当陈翠翠抵达闻家时,整个屋子都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 闻母和闻父此时都还在医院里,这无疑成为了她寻找钱财的绝佳时机。 她直接去了闻父闻母的房间。 一进屋,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所有的抽屉和柜子,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可是,一番折腾下来,仅仅只找到了三百多元现金。 这区区几百元显然远远不是闻父闻母全部的积蓄。 “到底把钱藏在哪里呢?”陈翠翠暗自思忖道,眉头紧紧皱起。 她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于是将目光投向了床铺。 她迅速地卷起床上的铺盖,甚至连床板都不放过,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但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接着,她使出浑身力气,费力地将沉重的柜子挪开,希望能在墙壁后面发现隐藏的存钱之处。 可惜的是,墙上除了平整的墙面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藏匿钱财的洞穴或者缝隙。 陈翠翠气得直跺脚,嘴里恨恨地嘟囔着:“这两个老东西,居然这么会藏钱!” 但无论她如何愤怒,眼下还是毫无头绪。 无奈之下,她只得暂时放弃继续寻找,小心翼翼地将刚才翻动过的物品一一归位,就连那好不容易找到的三百多元也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毕竟,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一点小钱而引起闻父闻母的疑心。 可能是今天活动量太大,她觉得小腹微微有点不舒服,赶紧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陈翠翠一下班,就去了医院看望闻母。 闻母看向陈翠翠的肚子,非常紧张,“翠翠啊,你现在肚子里可有孩子呢,不用来看我,医院这么晦气的地方,对你和孩子不好!” “妈,你生病住院,我哪能在家安心待着,我来也是希望你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能够心情好点,早日康复出院,” 闻母听到翠翠这番话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 她回想起之前自己对待翠翠的不好,甚至还让儿子跟她离婚,可如今翠翠不仅没有半句怨言,还如此关心着自己的身体状况,这让闻母感到无比羞愧和自责。 “翠翠啊,妈真的没事儿,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家啦,到时候我还要亲眼看着我的大孙子降临人世呢!”闻母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着翠翠。 然而,翠翠却一脸坚定地说道:“妈,上次澜萱拿来的那种药简直太神奇了!我寻思着再去找她要点儿回来给您用。只是我手头现在只有一百多块钱,那药效果逆天,这点钱肯定远远不够,所以想问问妈您这儿能不能先借我点儿钱?我相信只要您吃了那个药,肯定马上就能康复如初的!” 闻母听完翠翠的话,突然间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气息略微平稳下来。 “翠翠,不用去麻烦人家了。妈这点小毛病算不得什么,休息几天自然就会好的,用不着花那个冤枉钱买药!”闻母摆了摆手,坚决不肯让翠翠去买药。 但翠翠哪里肯依,她焦急地争辩道:“妈,您这次身体受到这么大的损伤,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而且爸的身体最近也不太好,头发都白了好多。那个药既然有那么强大的修复身体机能的功效,您们服用之后肯定能够恢复到以前健康的状态呀!” 闻母犹豫了,她和闻父相伴这么多年,自然是心疼闻父的,这几天闻父的状态她也看在眼里,如果那药真的能让自己丈夫身体恢复最佳状态,她自然是非常愿意花这个钱的。 陈翠翠拿到钱 早上训练的时候,郑北萧的目光总是看向方宇浩这边,被方宇浩抓住了好几次。 上午训练终于结束,方宇浩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却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郑北萧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不满。“老郑啊,你到底是对我有啥意见呢?还是怎么的?整整一个上午,你那双眼睛就一直盯着我不放!”方宇浩一边抱怨着,一边来到郑北萧面前停下脚步。 郑北萧伸手自然地搭上了方宇浩的肩膀,然后将他往训练场旁边带。 直到周围再无旁人时,郑北萧松开了揽着方宇浩的手。 此刻的他,身姿笔挺,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他紧紧地凝视着方宇浩,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双眼看到其内心深处。 “老方,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些事儿,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先不要冲动,冷静思考一番再发表你的意见。” 方宇浩见状,下巴微微抬起,略带挑衅地斜睨着郑北萧,不耐烦地催促道:“行啦行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咱们兄弟之间啥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 郑北萧清了清嗓子,稍稍提高音量,朗声道:“方宇浩同志,其实……我早就喜欢你妹妹方澜萱了,现在我打算追求她,让她成为我的对象。所以,真心希望你能够支持我!” 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方宇浩耳边炸响,他半晌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郑北萧有些忐忑不安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发现除了最初的惊愕之外,并没有明显的愤怒迹象,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迎上方宇浩的拳头。 “好你小子,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在惦记着我妹妹,你这冷情冷心的,不适合我妹子,再说你不是有喜欢的人?” “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澜萱,以前我不明白自己对澜萱的感情,她给我写了很多信,我一直都没有回复过,等到她不再给我写信,我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我写了一封信,却没想到澜萱已经回了方家,闻秀秀偷拿了信件,这一次,她居然还是拿着那封信前来诬陷我!” “什么?我妹妹给你写信?”听到这话,方宇浩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望着郑北萧。 只见郑北萧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方宇浩见状,连忙追问道:“写过几封?” 郑北萧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后说道:“每个月一封,整整四年时间,从未有过间断。” “你……你是说,我妹妹给你写了长达四年的信?而你却连一封信都未曾回过?” 方宇浩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从心底升腾而起,熊熊燃烧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掉一般。 眼见郑北萧再次点头承认,方宇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他二话不说,猛地挥起拳头,朝着郑北萧的脸部狠狠砸去。连着三拳,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丝毫没有留情。 郑北萧被打得一个踉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他的左眼迅速肿胀起来,淤青一片,嘴角也缓缓渗出一丝鲜血。 然而,方宇浩并未就此罢休,他欺身而上,又是连续几拳狠狠地落在郑北萧的脸上和身上。每一拳都带着他满心的愤恨与不满,打得郑北萧毫无还手之力。 “郑北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喜欢我妹妹,就应该早早给出回应;倘若不喜欢,那就果断拒绝啊!在她写第一封信你就应该明确回应。像你这般拖拖拉拉,耽误一个小姑娘整整四年的青春年华,你于心何忍呐!” 一想到自己那个温柔漂亮又无所不能的妹妹,竟然会傻乎乎地给郑北萧写了四年的信件,可对方却始终无动于衷,甚至连个回音都不曾给过,方宇浩的心就如同刀绞般疼痛难忍。 “郑北萧,你觉得在你做出这样伤害我妹妹的事情后,我还会同意你继续追求她吗?作为兄弟,你真的相当不错。但想当我的妹夫,你还差得远!我妹妹如此优秀善良的姑娘,是你能够随心所欲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从今往后咱们依旧可以保持兄弟关系。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胆敢再有丝毫伤害我妹妹的举动,那么对不起,咱俩这兄弟情分怕是也要到头了!” 话说完后,方宇浩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训练场地。 此时的郑北萧心中充满了懊悔,他猛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 突然间,他察觉到有一双脚正缓缓地朝自己走来。他并未抬头张望,也清楚过来的人是肖文杰。 “快起来,赶紧到医务室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肖文杰皱着眉头,一脸严肃。 然而,郑北萧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毫无反应。 见此情形,肖文杰二话不说,径直走上前去,用力将郑北萧从地上拽了起来。 “老方说的不做兄弟的话你别当真,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你还不了解他?然而,如果换成是我站在老方的立场之上,恐怕同样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怒,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狠狠揍你一顿。要知道,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个失散多年的宝贝女儿。自从找回之后,更是将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可如今呢?你竟然如此冷漠地对待人家整整四年之久,肆意践踏小姑娘这份爱意,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绝对无法忍受啊! “不过嘛,你也千万别灰心丧气。既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应该抓住机会,努力好好表现一番。只要持之以恒,付出真心实意,总有一天能够打动他们的心,让他们真正认可和接受你的!” 郑北萧默默地听完这番话后,突然间站起身来,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 “喂,老郑,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见此情形,肖文杰急忙追上几步出声问道。 郑北萧冷冷的丢下一句:“去医务室!”便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肖文杰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这位好兄弟总算是想通了。 他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接下来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那就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去劝说一下老方,毕竟夹在这两人中间,他实在是感到左右为难啊! 与此同时,远在云省的闻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去购买那种药物尝试一下。 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着闻父因为这件事而一夜之间衰老了许多。 只不过,闻母并不知晓方澜萱此刻就在黎省。 考虑到方家地处偏远的山旮旯里,根本就没有安装电话。 所以原本闻母打算先写一封信寄给方澜萱,等到对方确认是否有药以及商议好价格之后,再动身前往去买药。 然而,陈翠翠却坚决地表示反对:“妈,澜萱所在之地与我们相隔那么远,信件往来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不说,中途还有可能会出现信件丢失的情况。所以依我看,还是由我亲自前往更为妥当,这样能确保事情万无一失。只不过嘛,对于这种所谓的神药价格,咱们心里着实没底,保险起见,还是得多准备些钱财才好,免得钱带少了到时候不够用,那可就得来回折腾啦!” 听到这话,闻母面露忧色,赶忙劝说道:“翠翠啊,你如今可是怀有身孕,这般长途跋涉、来回奔波实在太过辛苦劳累,要不就让你爸走这一遭吧!” 陈翠翠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妈,您难道忘记澜萱上次过来时所说的那些话了吗?她已然和你们彻底划清界限了呀。我担心爸爸前去,她未必肯相见,甚至有可能直接推脱说没有药。而我就不同了,我不过是闻家的儿媳妇罢了,与她之前并无太多交集。她完全无需有任何顾虑,大可以将我当作一个普普通通前来买药的人对待。如此一来,兴许事情反而能够进展得更加顺利呢!” 闻母听完陈翠翠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后,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陈翠翠的提议,并悄悄地凑到陈翠翠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翠翠的美眸微微一闪,心中暗自惊讶,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老家伙居然会将钱财藏匿得如此隐秘!这可真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过了一会儿,闻父回家洗漱完,又来到医院的时候,陈翠翠赶忙站起身来,脸上挂着礼貌而又不失亲切的笑容,向闻父和闻母分别打了声招呼之后,便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快速离开了医院。 离开医院后,陈翠翠一路疾行,很快就回到家中。 一进家门,她便径直走到楼梯旁边,开始认真地数起台阶,当数到第五个台阶时,她停住了脚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那个位置上, 她从台阶的侧面刮掉一层灰,然后撬开底下的砖,那里出现一个小洞,里面放着一个铁盒子。 陈翠翠心中大喜,赶忙把盒子取了出来,打开铁盒盖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卷卷钱, 她数了一下,竟然有八千多!竟然比她想的还要多! 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小心把盒子放进自己的背包李,然后骑上自行车去了吴强那里! 吴强携款出逃 陈翠翠敲响院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扇紧闭的院门却始终没人前来打开。 院门是从里面被插上的,所以可以断定里面一定有人存在。 她心中焦急万分,一只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包,另一只手不断用力地拍打门板,还不断的四处张望,生怕有人注意到这里。 而此时,屋内的吴强正与一名女子打得火热,外面急促的拍门声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他兴致全无,只感到一阵深深的扫兴。 “强哥,好像有人来了呢!”女子娇嗔着说道。 “我当然听到了,真是烦死个人!”吴强一边嘟囔着抱怨,一边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迅速套上衣服。 正准备去开门,想到什么,他又转头看向仍慵懒地躺在床上的女子,随手捡起她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把扔到她面前,命令道:“快把衣服穿上,先躲到柜子里去!” “哎呀,为什么还要我躲到柜子里呀?”女子满脸不高兴,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慢吞吞地开始穿衣。 “叫你躲进去就赶紧的,别磨蹭!记住,躲在里面千万别弄出一点声响,等我叫你出来的时候你才能出来,明白了吗?”吴强一脸严肃地叮嘱着。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女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 吴强站在原地等了片刻,确认女子已经乖乖躲进柜子之后,他又仔细地扫视了一遍房间,检查是否有遗漏之处。 确定一切妥当后,他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样子,慢悠悠地朝着大门走去。 门外的陈翠翠早已等得心急如焚,敲门声也越来越急促。 当终于看到吴强打开大门时,她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质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 “哎哟,这不是刚睡醒啊!” “都几点了,你还没起床。” “还不是晚上想你想的睡不着,到了后半夜才睡着,所以,就起的晚了!” 听到这话,陈翠翠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缓缓走进了屋子。 吴强的视线始终落在陈翠翠身上,特别是当他注意到陈翠翠自始至终都紧紧抱着那个包时,心头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即便已经踏进屋内,陈翠翠依旧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 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吴强,伸出手去,试图将那只包拿过来看看。 “包里到底装着啥呀?”吴强开口问道。 然而,陈翠翠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向后一闪躲开了吴强伸来的手。 这下子,吴强可不高兴了,皱起眉头说道:“怎么了?难不成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连我都不能看呐!” 面对吴强的质问,陈翠翠只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紧接着便一把将他拉到身边,凑近他的耳朵,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悄悄话。 吴强见状,颇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了陈翠翠抓着自己的手,没好气儿地道:“这儿又没别人,你至于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可陈翠翠根本不理会吴强的抱怨,依旧我行我素地靠近他,并刻意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 吴强听后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只见他激动万分,两只手如同钳子一样紧紧地抓住陈翠翠肩膀的两侧,由于太过兴奋,就连声音也不自觉地抬高了好几个分贝:“真的假的?到底有多少哇!” 陈翠翠并没有直接回应吴强的问题,反倒是小心翼翼地把怀中那个包放在桌子上,接着又极其谨慎地从包里取出一个铁盒子。 她将这个铁盒放在桌上,在吴强那充满期待与急切的目光注视下,陈翠翠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揭开了盒盖…… “这么多!”吴强震惊地叫了出声,陈翠翠赶忙捂着他的嘴巴。 “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怎么会,我把院门关着呢!” 陈翠翠松了口气,接着两人就开始数钱,竟然有八千四百多块! “翠翠,我们发了!”吴强紧紧抱着陈翠翠。 这个年代的八千多可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强子,这下咱们可算是熬出头啦!终于有钱了,再也不用发愁我爸妈反对咱俩在一块儿了!”陈翠翠兴奋地拉着强子的手说道。 然而,强子却皱起眉头,故作忧心忡忡地回应道:“可是,你如今还没离婚呢,咱俩想结婚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听到这话,陈翠翠毫不犹豫地表示:“这有啥难的?我肯定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向他提出离婚的!” 但强子还是一脸担忧,追问道:“那万一他死活不同意咋办呀?” 这时,陈翠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沉,不快地嘟囔起来:“哼,其实吧,我俩结婚都这么长时间了,但一直都还没领结婚证呢!当初本来都说好要去领证的,谁知道那个闻正峰半路上不知犯了哪门子邪,突然又变卦说先不急着领……” 听完这番话,吴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啥?你们俩都结婚这么久了,居然连结婚证都没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陈翠翠撇撇嘴,接着解释道:“可不是嘛,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没证,我要跟他分开简直易如反掌!他们家不同意,我就告闻正峰流氓罪,说结婚是被他们逼得,” 吴强继续劝说道:“但是……眼下闻正峰刚刚出了事,如果咱们马上就结婚,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太好吧?” 只见陈翠翠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安慰道:“哎呀,你别担心这个啦!等过几天,我就去找闻家人彻底摊牌,然后再跟街坊邻居们讲清楚,就说我和闻正峰早就离婚了,把所有过错全都归咎到闻正峰头上。这样过上一个月左右,咱再风风光光地办婚礼,那些街坊们自然也就没啥可说的了!” 吴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为牵强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嗯,翠翠,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等咱们俩结婚之后,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照顾好你和咱未来的孩子!” 听到这话,陈翠翠柳眉倒竖,娇嗔道:“哼,那当然咯!你要是胆敢有半点对不住我的地方,看我不亲手宰了你才怪呢!” 吴强连忙赔着笑脸,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说着,他紧紧地握住了陈翠翠的手。 陈翠翠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她轻轻一笑,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装满钞票的铁盒盖子合上,并缓缓地将盒子推向吴强。 吴强见状,满脸欣喜若狂之色,赶忙伸手去接那个铁盒。陈翠翠的手却突然再次伸过来,牢牢地抓住了盒子。 她秀目圆睁,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我说好了哦,这笔钱可是咱们结婚以及日后养育孩子要用的,你绝对不许胡乱花费一分一毫!否则……哼哼!” 吴强连连点头应承道:“翠翠,你尽管放心就是啦!我保证会妥善保管好这些钱的。” 陈翠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紧握着盒子的手。 接着,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这间凌乱不堪的屋子里。看到满屋狼藉,她不禁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 “以后咱俩结了婚,你可不能再这样懒散下去啦!我得先回家去了,你赶紧趁着这会儿功夫,把家里好生收拾收拾。”说完,陈翠翠转身离去。 吴强嘴里答应着,把陈翠翠送出院子,等人走远,赶紧把院门关上。 回到屋子里,看到柜子里的女人已经出来了,正准备动桌子上的盒子。 吴强赶忙冲上去,一把把盒子拿了过来,冲着女人怒吼“这不是你该动的!” 女人轻咬朱唇,娇嗔地嘟起小嘴,紧紧搂住吴强粗壮结实的胳膊,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娇声说道:“哎呀呀,强哥,您怎么能对人家发这么大的火气呢?人家可是刚刚为了您啊,提心吊胆地藏在那个黑漆漆的柜子里面,待了好久好久呢,真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哟!您难道不应该多多少少给人家一点小小的补偿嘛?” 吴强眉头微皱,嘴里嘟囔着什么,不情愿地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胡乱摸索了好一阵子,掏出三张皱巴巴的一元钞票,极不情愿地递到女人面前,没好气儿地道:“喏,拿着吧,这是赏给你的!” 那女人跺着脚撒娇道:“强哥,您可真是小气到家啦!才给人家区区三块钱呐?这点钱够干什么用哟!” 吴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冷哼一声道:“哼!你还好意思说?前天你才从我这儿顺走整整十块钱呢,如今竟然还敢嫌弃这三块钱少?既然你觉得少,那行,这三块钱我也不给你啦!” 说着,作势就要把钱重新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去。 女人猛地伸手一抓,一下子便将那三块钱牢牢地抢在了手中。她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嗲声道:“嘿嘿嘿,强哥,瞧您说的,哪有不要的道理呀?谢谢强哥赏赐哟!” 吴强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挥手道:“得了得了,我这边还有重要事情要忙呢,你赶紧走吧!” 那女人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不过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始终死死地盯着吴强手中紧握着的一个精致小盒子,目光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贪恋和不舍之情。 吴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哼!不该你惦记的东西最好别瞎琢磨!只要你乖乖听话,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女人点点头,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他手中的盒子,这才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一步三回头地缓缓走出了院子。 等人走后,吴强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的东西不多,两个包袱就打包完了。 他在这个城里流浪了将近五年,因为陈翠翠,他才能有这个临时的居所, 他出门后,坐公交直接到了城市的最西边,在那里雇了一辆牛车,把他送到了不远处的红星生产大队。 那里是他的老家,当初孤身一人出来流浪,只为有条活路,现在有钱了,他打算先老家躲一阵子,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了,他让老家的大队给他开介绍信,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别的地方买个工作,开始新的生活。 陈翠翠再次流产 陈翠翠回到闻家,家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她又去了闻母闻父的房间,未能发现一毛钱的踪迹。 想来,应该是闻父今早回来洗漱时,顺手将房间内放置的那三百多元取走了。毕竟,闻母这几天在医院花销也挺大。 正当她满怀失落之情,缓缓从屋内走出时,竟瞥见行色匆匆归来的闻父。刹那间,二人皆愣在了原地。 “爸,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她率先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你在我与你妈的房间做什么?”闻父面色凝重,语气严肃至极。 “没……没有啊,爸。我方才闲着无事,便寻思着帮你们打扫一下房间。”她言辞闪烁,目光游离不定。 闻父满脸狐疑之色,心中虽仍存疑虑,倒也未再继续追问下去。 转而直截了当地开口询及家中“巨款”的去向:“家里的钱,你动了吗?” 听闻此言,陈翠翠顿时神情紧绷起来,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揪住自己衣襟的下摆,显得极为局促不安。 “你妈说你打算拿钱去寻澜萱买药?可有此事?”闻父双眼紧盯着女儿,不放过其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是的,爸。您想想看,此次您和妈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身体状况都不太好。咱们都亲眼见识过澜萱上次送来的那种药物所展现出的神奇功效,我想着亲自去一趟,帮你们买点那个药!” “不用了,现在家里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么多事情,这些钱还是先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闻父面色凝重地说道,随即便快步朝着楼梯走去。 当他来到藏钱之处时,却惊讶地发现封口处竟然已经被人破开了,原闻父心中一紧,急忙伸手将剩余的砖头挪开,那本该装满钞票的盒子不翼而飞。 瞬间,闻父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猛地回过头来,双眼如同燃烧着怒火一般狠狠地盯着陈翠翠,厉声喝道:“钱呢?快说!” 面对闻父的质问,陈翠翠显得有些慌张失措,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我已经把钱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了。” “少废话!立刻把钱给我交出来!”闻父怒不可遏,再次大声吼道。 “爸,您别生气嘛,您放心好了,再过几天我就会拿着这笔钱去买药回来的,您可千万别舍不得花这点钱啊,毕竟您和妈身体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呀。” 陈翠翠试图安抚闻父的情绪,但这显然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让你马上把钱给我!”此时的闻父已然失去了耐心,他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脸色愈发阴沉得吓人。 眼见陈翠翠一脸紧张、坐立不安的样子,闻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意识到这笔钱恐怕真的是出了大问题,于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对着陈翠翠直接咆哮起来:“陈翠翠,你赶紧把我的钱老老实实地给我拿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到这话,陈翠翠自知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索性心一横,转过身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用充满不屑的眼神冷冷地望着闻父。 “那些钱我拿了,就当是你们闻家给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的补偿!”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把钱放哪儿去了?”闻父满脸怒容地质问道。 “放心吧,我自然是将它放置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陈翠翠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少废话!赶紧把钱给我交出来!”闻父继续怒吼着,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陈翠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随后再次提高音量高声喊道:“哼,我说过了,那笔钱就算作是你们闻家对我以及我腹中孩子的补偿!别妄想让我再吐出来!” “翠翠啊,你听我说,那些钱本来就是特意留下来供咱们这个家使用的呀,到最后不论是多少,肯定都会属于你跟正峰的。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亏待自己的儿媳与孙子孙女呢?所以,你还是先把钱拿出来吧,只要等到正峰从里面出来之后,我保证会一分不少地全部交给你和正峰!” “切,闻正峰要出来可要等好久呢!再说了,等到那个时候,你们这两个老家伙身体状况如何都难说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些钱岂不是打水漂啦?反正迟早都是要给我们的,不如现在就当作是提前给我好了!”陈翠翠双手抱胸,态度坚决地说道。 “不行!陈翠翠,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有等正峰出来后,那些钱才能够交给你们!没得商量!”闻父也是毫不退让。 “哈哈,你真当我傻啊?今天我就在这儿把丑话说在前头,这笔钱如今已经归我所有了,如果你们不肯答应我的要求,那我可就要去告发你儿子犯了流氓罪!”陈翠翠冷笑一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儿子对谁耍流氓了?”听到“流氓罪”三个字,闻父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翠翠。 “当然是我啊!”陈翠翠笑的一脸得意。 “你胡说什么,你和正峰是合法夫妻,” “合法夫妻?那你们能拿出我和闻正峰的结婚证吗?” 陈翠翠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闻父面前,“实话告诉你们,我跟闻正峰并不算夫妻,这还要感谢你的好儿子,当初拖着不去领结婚证,现在也省的我麻烦了!” “你……你们怎么可能……?”闻父瞪大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翠翠。 陈翠翠没有理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来一个本子,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支钢笔,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还未待闻父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已然迅速地将那张早已写好的纸张递到了闻父面前,并以一种决然且坚定的口吻说道:“爸,请您签字吧!” 闻父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出去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张。 当他的目光触及纸面时,只看到上面清晰地写着一行字迹:“闻正峰与陈翠翠现已离婚,闻家自愿赠予陈翠翠八千现金,以此作为对于陈翠翠以及其腹中胎儿的经济补偿。自此之后,闻家不得以任何借口或形式索回此笔款项!” 闻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什么叫赠与?门儿都没有,你休要痴心妄想!” 然而,面对闻父的怒斥,陈翠翠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要去相关部门举报你们闻家了!我会向所有人揭露,是你们逼迫我给闻正峰生孩子的事实。不仅如此,我还要状告闻正峰犯有流氓罪,非得让他受到严惩,去吃花生米才解恨!” 闻父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翠翠的鼻子大声呵斥道:“哼!你别忘了,你们两个可是举办过盛大婚礼的。当时在场的宾客众多,他们都是亲眼目睹我们闻家大张旗鼓、风风光光地将你迎娶进家门的!” 陈翠翠却是一脸不屑地撇撇嘴,冷笑道:“那又如何?我完全可以当着众人的面痛哭流涕,诉说自己是如何遭受你们家的胁迫与威逼。再者说,结婚证书都没有,我们根本算不上是正式夫妻关系。无论走到哪儿,我的这番说辞都能够站住脚跟,我这肚子这就是闻正峰耍流氓的罪证!” “你……”闻父身形佝偻,颤抖着手,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样,签不签?” 陈翠翠重新坐回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看向闻父。 闻父久久发不出声音,沉思一番过后,他眯着眼看向陈翠翠, “一定要做的这么狠吗?” “狠?当初知道我不能怀孕后,你和妈商量着怎么对付我你都忘了吗?” “……翠翠,你” 陈翠翠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出声打断他,“爸,如果你现在签字,我还能好好保护我肚子里闻家的孩子,否则他跟上次一样出什么意外……” “好,我签!” 闻父咬咬牙,深吸一口气,然后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我们……以后能随时看望孩子吗?” “当然,你放心,毕竟是你们闻家的孩子,我有空会带他回来看你们!” 闻父叹了口气,看了看陈翠翠的肚子,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陈翠翠拿到自己想要的凭证,然后上楼去收拾自己的行李,想着等明天跟家里打个招呼,就搬回自己家里。 闻父在房间坐了很久,才平复好心情,迈着沉重的脚步去了医院。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闻母,怕她受不住这个打击。 陈翠翠第二天一早就回了自己家,跟父母说了闻正峰被抓,自己打算跟闻正峰分开,嫁给吴强,父母当然不会同意, 陈翠翠满心欢喜地告诉他们,吴强意外获得了一笔巨额财富,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一定会风风光光地迎娶自己。 陈家父母对此事既未明确表示同意,也没坚决反对。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陈翠翠心中暗喜,以为此事尚有转机。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离开家门,急匆匆地奔向吴强的住所。 当她来到吴强家时,发现院门并未上锁,便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径直冲向屋内。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她瞠目结舌——床上的被褥竟然不翼而飞!她的心猛地一沉,连忙慌乱地打开衣柜,衣柜里也是空空如也,连一件衣服都不见踪影。 陈翠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像疯了一般冲出院子,朝着吴强平日里常常光顾的地方飞奔而去,一路上逢人便焦急地询问是否见过吴强。 可是,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否定的,每个人都摇头称未曾见到过他。 绝望与无助如同潮水般将陈翠翠彻底淹没,她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双腿一软,崩溃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明白,吴强那个负心汉带着那笔巨款逃跑了,而她根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寻找他的踪迹。 正当陈翠翠沉浸在痛苦和迷茫之中,想着该如何追寻吴强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刺骨的刺痛。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在体内涌动起来,鲜红的血液顺着下身缓缓流淌而出。 “孩子……我的孩子啊……”陈翠翠惊恐地伸出颤抖的双手捂住腹部,口中喃喃自语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哀伤。 方宇浩的苦恼 连着好些天,只要方宇浩碰到郑北萧,就阴沉着一张脸。 不仅如此,但凡方宇浩有点空闲功夫,便会立刻找上郑北萧要求“切磋”。 郑北萧压根儿就不敢还手,只能像个沙袋似的乖乖站着,任由方宇浩挥出拳头落在身上。每一次“切磋”,郑北萧总会挨一顿揍。 这一切全都落入了一旁观战的肖文杰眼中,他一边看着一边不停地摇头叹气。 等到方宇浩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肖文杰赶忙跑过去将郑北萧从地上扶起来,语重心长地劝道:“我说老郑啊,你看看你这副惨样,要不咱还是别惦记老方家那妹子啦!你瞧瞧人家陆雨霏同志,长得也是相当标致,关键是人姑娘对你还有意思呢!依我看呐,你还不如转头去追陆雨霏同志得了!” 然而,郑北萧却一把甩开了肖文杰的手,一脸坚定地说道:“你这家伙,把我当成什么人啦?我郑北萧要是喜欢上一个人,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再说了,现在的结果,完全是我自个儿造的孽,不管怎样,我都会咬牙扛下来,一直到他们全都消了气为止!” 说完这番话,郑北萧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肖文杰望着郑北萧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方宇浩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没想到刚踏进家门,发现江咏又出现在自家客厅里。 方宇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皱起眉头,语气生硬地问道:“江医生,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跑到我们家里来了?” 听到声音的江咏缓缓站起身来,温和地开口,“方营长好,小桦想吃方同志做的糕点,就拜托我帮忙带一些回去!所以我就厚着脸皮上门讨要点糕点!” 方宇浩轻哼一声,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小子来要糕点是假,看他妹妹才是真。 他转身看向自己母亲,“娘,家里不是有现成的糕点,让江同志全带走吧!” “哎哟,那些吃的没剩多少,萱萱正在重新做呢,” 方母乐呵呵地招呼江咏喝茶,撇了撇自己的儿子,她可是为了让女儿有机会多和江同志相处,所以故意把一部分糕点都藏了起来。 尽管女儿斩钉截铁地表示目前没有寻找恋爱对象的想法,但方母心里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毕竟眼前这个男同志如此出色,万一两人能够有更多接触和交流的机会,说不定女儿会渐渐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从而改变主意想要谈恋爱也不是不可能呀! 反正先抓住这个机会,把人先给占着! 至于最终两人能不能走到一起,那是以后的事。 “娘,昨天明明还剩下很多呢!”方宇浩忍不住抱怨。 “哎呀,你媳妇这几日胃口大些也是正常的嘛,多吃一点又能怎样?”母亲不以为然地回应着。 无辜背上黑锅的张兰花只能默默地将头转到一边去,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方母起身去了厨房,出来时手里端着特意为儿子预留的饭菜。 她把饭菜放好,便招呼一旁的江咏:“江同志啊,要不您先进去瞧瞧萱萱那边是否需要帮忙?我这边得先安排宇浩吃饭啦!”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江咏朝厨房方向推去。 方宇浩见状,急忙想要出声阻拦,然而话还没出口,就被眼疾手快的方母一把拉住,并催促道:“你赶快吃你的饭去吧!” “可是......”方宇浩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冷不丁迎上方母那凶巴巴的眼神。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兰花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继续争辩下去。 于是乎,方宇浩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来开始用餐。 而另一边,被推进厨房的江咏心里却是非常开心。 看向正在忙碌的方澜萱,出声询问,“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方澜萱摇摇头,“你坐着就好,我很快就能弄好!” “我帮你揉这个面团!”看到方澜萱把面切成一个个小面团,正把小面团揉成一个个圆球,他在旁边的水盆里洗了手,就上前帮忙。 “江同志,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 虽然方澜萱阻止,但江咏依旧坚持,方澜萱也只能无奈地默许。 方母趴在厨房门口,看着并排立在案板前忙活的两人,忍不住捂嘴偷笑,她转身就看到跟在自己身后偷看的想兰花。 她赶忙把人扶住,婆媳二人,往客厅走了一段距离,才低声讨论。 “兰花,你觉得江医生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长得不错,脾气又好,工作也体面,” 方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巴更是咧得大大的,怎么也合不拢:“哈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呀!咱家萱萱长得如花似玉,又聪明伶俐、勤劳能干,和江医生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嘛!” 张兰花摇摇头,“依我看呐,小姑子似乎对江医生并没那个意思哦。” 方母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道:“哎呀,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嘛!感情这东西可以慢慢培养的啦。咱们先创造机会让他俩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哪天萱萱就改变主意了呢!” 一直在默默吃饭的方宇浩终于忍不住了,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搁在了碗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母亲说道:“娘,您这也太心急了吧!小妹才刚刚回家没多久,您咋就急着想把她给嫁出去呢?咱们方家难道还养活不了她吗?” 方母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她扬起手狠狠地在儿子背上拍了一下,嗔怪道:“臭小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娘的哪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啊?虽说咱家里确实养得起萱萱,但总不能一直把她留在身边不让她嫁人吧?要是真这样,等到年纪大了可就成老姑娘,到时候不得让人笑话萱萱啊!所以啊,趁着现在赶紧让你妹妹多去认识一些像江医生这样优秀的男青年,等她哪天动了心思,也好从里面挑个自己中意的呀。” 方宇浩梗着脖子反驳道:“哼,老姑娘就老姑娘呗,怕啥!反正不管怎样,我这个做哥哥的肯定能照顾好妹妹一辈子,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谁敢嘲笑我妹妹,我就把他打趴下!” 方宇浩完全提不起一点食欲,他缓缓转过身,走出了院门。 一路沉默不语,方宇浩径直朝着肖文杰的宿舍走去。 此时的肖文杰刚刚洗漱完毕,正准备休息,突然看到方宇浩进来,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哟呵,老方,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不留在家里陪着嫂子吗?”肖文杰一边说着,一边迎上前去。 方宇浩一脸愁容,闷声闷气地回答道:“别提了,家里来了一个让我特别不想见到的人,心烦得很,所以就跑来你这儿待会儿,眼不见为净。” 肖文杰下意识地问道:“不想看到的人?到底是谁呀?该不会是郑北萧吧?不过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宿舍呢……”话未说完,他便意识到不太对劲,如果真是郑北萧,方宇浩应该不是这个样子。 只见方宇浩咬了咬牙,愤愤不平地说道:“是你见过的那个姓江的医生!” “江咏?”肖文杰恍然大悟般叫出了这个名字,同时心里暗自思忖起来。 这个江咏似乎对方澜萱有着别样的心思,作为好兄弟的他自然是坚定地站在郑北萧这边。 于是,他连忙追问道:“那他跑去你家干啥啊?” “还能干啥,对我妹献殷勤呗,前几天是送感谢礼,今天又是帮他侄子过来拿糕点,反正那小子没安好心,一双眼睛就黏在我妹身上。” “那伯母没意见啊?” “我娘?我娘正看的乐呵呢,还想让我妹多和这个江医生接触呢,” “这怎么行啊!” 肖文杰有些着急,老郑还被方家这兄妹俩记恨着呢,现在方伯母又看好这个江医生,如果让两人多接触,万一方澜萱喜欢上江咏,那老郑怎么办? “我也觉得这样不妥当呀!我的亲妹妹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里来,我们一家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相聚,结果竟然就被其他人给盯上啦!” 肖文杰将满是怨言的方宇浩拉到了一张凳子上,并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缓缓开口: “我说老方啊,讲句实在话,在我看来,比起那个江医生来说,咱们的老郑可就要靠谱得多喽……你仔细想想看嘛,咱们哥几个可是一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呀!这么长时间以来,老郑的为人品性那绝对是没得说的,完全值得信赖。假如说咱家妹子非得要挑选一个人嫁出去的话,那么老郑岂不是会更加适合吗?……” 然而,方宇浩根本就不想再继续听肖文杰唠叨下去了,他猛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便直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眨眼间就离开了肖文杰的宿舍。 肖文杰见状,先是愣了一愣,随后赶紧快步追了上去,眼看着方宇浩跑得越来越快,转眼间就已经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肖文杰无奈之下只得停下脚步,转头朝着郑北萧所在的宿舍跑去。 一进宿舍门,肖文杰就看见郑北萧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封信看得津津有味。 见到此景,肖文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郑北萧手中的信件扔在了一旁。同时又伸手拽过来旁边的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板着脸,神情异常严肃地盯着郑北萧说道:“我说老郑啊,你这家伙到底还有没有点儿紧迫感啊!人家江医生眼看着都快要得到老方母亲的认可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悠哉游哉地看什么破信呐!” 方母不看好郑北萧 “什么意思啊?”郑北萧紧紧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和不解之色。 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迅速将刚才那封信拿回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妥当。 一旁的肖文杰瞧着他这般不慌不忙整理信件的模样,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和好笑,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说兄弟啊,就算你此刻把这些信件翻烂,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难不成她会因此知晓你的心思不成?看看人家江医生,早就开始行动啦!据老方所说,人家可不是一次两次登门了,人家这会儿还在方家呆着呢!” 听到这话,郑北萧原本握着信件的手猛地一紧,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他二话不说,扔下手中的信件,抬腿便朝着门外急匆匆走去。见此情形,肖文杰连忙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你这是要干啥去?不会是打算跑去老方家吧?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这个时候别去了,等你赶到那儿的时候,说不定江医生早就回去了。眼下就连老方对你的谅解都尚未获得,更何况方家的其他成员呢?再者说了,现在天色已晚,你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过去,除了可能会挨老方一顿胖揍之外,还能有啥别的用处呢?我过来,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儿——既然有心追求人家姑娘,那就得积极主动点儿好好表现自己!多向那位江医生学习学习,看看人家隔三岔五就创造机会与妹妹见面!” 郑北萧真的很不擅长去处理和女同志的关系,不然他和方澜萱也不会是今天这种状况。 方宇浩回去的时候,江咏正提着大包小包准备离开,他没好气地跟着自己老娘和妹妹把人送出去。 当这几个人回到家中后,方母便开始不停地夸赞起江咏来,她对方宇浩说道:“你看看人家江咏,长得一表人才不说,还那么有礼貌、有学识,真是个不可多得的!” 方宇浩忍不住打断道:“行了妈,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赶紧回房间休息吧。”说完,他率先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方澜萱和方母也回房,母女俩又聊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方澜萱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对方母说:“妈,其实我对江医生真的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您以后可别老是故意撮合我们了。” 方母一听这话,有些紧张:“萱萱啊,妈妈知道你现在可能还不想考虑这些事儿。但是,妈妈也并不是要逼着你早点结婚或者怎么样。你想想看,咱们住在农村,平日里能接触到的人大多都是那些靠着老天赏饭吃的庄稼汉。这次好不容易来到城里,遇到像江医生这样优秀的男同志,而且他明显对你有意思,所以妈才希望你们能够多多相处,互相了解一下。不过最终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那肯定还是得尊重你的意见。” 听到母亲的话,方澜萱不禁轻笑出声,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方母,温柔地安慰道:“妈,您怎么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没信心呢?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咱们一家人过上幸好日子。以后呀,我们会有机会接触到更多更出色的男同志呢。如果哪天我真想谈恋爱了,那我肯定会挑一个最好的!” 方母被女儿逗笑了,轻轻拍了拍方澜萱的后背,说道:“好好好,我的宝贝闺女肯定会找个最好的!” 方澜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都无法入眠。 她心里自然清楚江咏对她的那点小心思,但目前为止,她真的对江咏毫无感觉。 而对于郑北萧,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 回想起来,当初也只有十三四岁,她对郑北萧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也许其中更多的成分是崇拜吧。 毕竟那个时候的她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只觉得郑北萧好帅好酷,而在之后的整整四年里,他们两个人甚至连一面都未曾见到过。 写信却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 她对于郑北萧的了解仍然停留在十三四岁的时候。 所以当后来她下定决心要放弃这段感情的时,经过深思熟虑,她觉得自己对郑北萧的那种感情,并不能称之为爱。 第二天中午时分,郑北萧一路紧紧地跟随着方宇浩,朝着方家走去。 方宇浩很快便察觉到了有人尾随其后,看到是郑北萧,也许是因为不想让江咏有机会追到自己的妹妹,他并没有驱赶郑北萧,而是任由他跟着自己一同回到了方家。 郑北萧这一次前来拜访,手上可是提了满满当当的一大堆礼物。看到这么多东西,方母不禁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赞同。 “小郑,你和宇浩是好兄弟,来自己家吃饭拿这么多东西干嘛,你一会儿走的时候带回去自己吃,你们每天训练那么辛苦,多吃点好的补补!” “伯母,这些东西是给你买的,是我作为小辈的一份心意,我挺喜欢吃澜萱做的糕点,我走的时候能不能带点糕点回去,饿的时候填补肚子。” 方宇浩瞥了眼郑北萧,嗤了一声。 方母当然乐意,她招呼郑北萧坐下吃饭,然后就去打包糕点了。 很快就提着几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小郑,这些能够你吃一段时间,吃完了你再过来拿!” 郑北萧赶忙表示感谢,等到吃完饭,郑北萧积极地帮忙收拾碗筷,还帮着洗碗,方母阻止不了,只能站在一旁不停夸赞。 郑北萧洗了碗,又要帮着扫地,方母赶忙阻止,“小郑,你也别忙活了,中午就休息这么一会儿,歇一会儿!” “我不累,”郑北萧很快就把地扫了,顺便又去给菜地浇了水。 方母看着自家儿子,一脸嫌弃,“看看人家小郑,多勤快!” 方宇浩拉住了还要帮忙去锄菜地的郑北萧,“你够了啊,赶紧拿着糕点回去,别在这碍眼!” 方母见状,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拦住正要继续忙碌的郑北萧,一脸关切地说道:“哎呀,小郑啊,你赶紧停下吧,早点回去好好歇一歇。这些事情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带着就能处理好了。” 郑北萧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投向始终沉默不语的方澜萱,嘴唇轻轻抿起,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稍作犹豫后,他提起放在一旁的糕点,跟方家人打了招呼,默默地走出了方家大门。 待到郑北萧离开之后,方母转过身来,对着屋内的众人又是一阵赞不绝口。 趁着方澜萱跑去房间找张兰花讨论织毛衣的细节,站在一旁的方宇浩实在按捺不住,插嘴道:“娘,您昨天还对江医生赞不绝口呢,今天又把老郑夸得天花乱坠的。您倒是说说看,到底谁更好呀?谁和小妹更般配呐?” 方母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那还用问嘛,自然是江医生啦!” 听到母亲这样的回答,方宇浩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虽然心中仍有怨言,在他的心目中,还是更偏向自家兄弟,郑北萧样样都好,怎么到了母亲这里却被比下去了呢? 于是,他皱着眉头反驳道:“娘,老郑这人挺不错的,他哪点比不上那个江医生了?” 方母轻轻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起来:“宇浩啊,小郑这个人确实挺好的,可就是性子太冷了些,不太懂得体贴照顾人。最主要的是,你们干的这行,整天都是出生入死的,多危险呐!咱们家里已经有你一个当兵的了,我可不希望你妹妹再找个让她成天担惊受怕的另一半!” 方宇浩沉默了,他们作为军人,以保卫国家和人民为己任,更多的时候会为了大家而舍弃小家,就比如他,也不能保证能陪着自己媳妇和孩子到老,母亲的担心他能理解,他也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幸福。 这几天,陆雨菲去医院找过江咏几次,但每次他都忙着给病人看病,就算不忙,他也会找各种理由跟其他医生讨论问题,两人根本没有机会交流。 她听自己母亲说了,江家上门道歉,说江咏对她无意,她很不服气,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这一天,她又一次满心欢喜地来找江咏,却看到了正陪伴着张兰花前来医院做产检的方澜萱。 没等她来得及上前去打个招呼,便瞧见江咏步伐匆匆地走向了方澜萱。 他面带微笑,亲切地与她们交谈着,并主动引领着二人前往妇产科寻找医生。 当张兰花进入检查室后,江咏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守候在门外。 直到检查结束,方澜萱搀扶着略显疲惫的张兰花走了出来。 江咏见状,立刻迎了上去,关切地询问着情况。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两人送出了医院大门,一直到目送她们渐行渐远,方才转身,迈着缓慢的步子朝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陆雨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失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然后快步走到江咏面前,大声喊道:“江医生!请问您现在有空说几句话吗?” 听到声音的江咏停下脚步,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陆雨霏,语气冷淡地说道:“陆同志,很抱歉,我现在处于上班时间,请不要打扰我工作。”说完,他便准备继续前行。 陆雨霏哪肯轻易放弃,急忙追上去说道:“那好,我可以等您中午下班之后再谈!” 江咏连头也不回,直接拒绝道:“对不起,陆同志,中午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跟你交流。”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陆雨霏炽热的心头上,让她瞬间感到透心凉。 她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冲着江咏的背影大喊道:“江咏!我究竟哪里比不上方澜萱?为什么你能够抽出时间陪她们姑嫂俩来做产检,却连一点点空闲都不肯留给我聊一聊呢!” 江咏的身形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陆雨霏,冷冷地回答道:“陆同志,难道我之前所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我对你毫无感觉,更谈不上喜欢,所以希望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说完,他不再理会陆雨霏,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方澜萱!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有了郑北萧了,为什么不放过江医生!他是跟我相亲的,却偏偏看上了你,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为什么就不好好待在你的农村!” 陆雨菲搞事情 国庆节,队里举办了一场盛大而精彩的表演活动。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家属院,人们纷纷怀着兴奋和期待的心情前往会场,想要亲眼目睹这场难得一见的演出。 方母听闻此事后,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与渴望。 毕竟,她从未亲身经历过如此规模的表演活动,表示想去凑凑热闹、开开眼界。 一旁的张兰花听到方母的想法后,连忙附和道:“我也特别想看呢!” 就这样,方澜萱只好陪同着她们一同前往会场。 由于前来观看表演的人数众多,会场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尽管方澜萱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几个座位,但好在她们所处的位置还算不错,不至于太过靠后影响观看体验。 待所有人都陆续入座之后,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领导走上舞台,开始发表激情洋溢的演讲。 他回顾了过去一段时间队伍所取得的成就,并展望了未来的发展前景,台下不时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进入到激动人心的表彰环节。 只见一群英姿飒爽的军人们整齐地列队走上台来,他们每个人胸前都佩戴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而郑北萧就在这群受表彰的军人当中,他那挺拔的身姿和英俊的面容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笔挺的军装穿在他身上,更将其阳刚之气衬托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正当方澜萱看得入神之际,郑北萧忽然将目光投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 刹那间,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郑北萧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方澜萱则瞬间怔住了,她的心猛地一跳,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真的很吃郑北萧的颜。 然而,片刻的失神过后,方澜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转过头去,将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郑北萧的心中却悄然升起一丝失落…… 终于到了文工团的表演时刻,歌舞把会场的氛围拉到了高潮。 陆雨霏有一个独舞表演,只是她表演完并没有立即下台,而是拿起放在一旁的话筒。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不怀好意地扫向台下。 她的眼神精准地锁定在了方澜萱所在的位置。 在此之前,她便已经特意留心观察过方澜萱何时进入会场,因此此刻能够如此迅速且准确无误地找到她。 紧接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开口说道:“刚才啊,我们有一军属表示,她也精心为大家准备了一个舞蹈节目。那么接下来,有请这位军属登场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整个会场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好奇究竟是哪位军属如此勇敢,敢于在这样的场合展示才艺。 此时,坐在台下的方澜萱迎着陆雨霏投来的视线,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台上的陆雨霏对着她咧嘴一笑,大声喊道:“让我们欢迎方宇浩营长的妹妹——方澜萱同志,为我们带来一段精彩绝伦的独舞表演!” 这突如其来的点名,使得原本就心怀忐忑的方澜萱脸色骤然一变。 与此同时,坐在前面的方宇浩和郑北萧在听到方澜萱的名字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然站起身子。 他们知道方澜萱今天不可能主动要求表演节目,而且,跳舞?这陆雨菲绝对是故意为难方澜萱。 他们狠狠地瞪着台上正得意洋洋的陆雨菲,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然而,面对二人凌厉的目光,陆雨菲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将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她故作轻松地看着两人,调侃道:“瞧瞧咱们方营长和郑营长这副激动的模样,想必对接下来的表演充满了期待呀!方澜萱同志,别磨蹭啦,快快登台,大家伙儿可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您的精彩演出呢!” 她今天会让郑北萧知道,方澜萱一个村姑怎么能比得上她! 方澜萱对着陆雨霏嗤笑一声,或许之前的她会不知道怎么应对眼下的状况,但现在有了舞蹈技能加成,怕个嘚儿啊! 没有陆雨霏预想中的紧张无措,方澜萱大大方方的站起身, 她深吸一口气后,先是给了母亲和大嫂一个安心的眼神,紧接着便昂首挺胸、步伐坚定而又快速地朝着台上走去。 待她走上台来,目光定格在了陆雨霏身上,并向其投去了一道意味深长的视线。 随后,只见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从陆雨霏的手中接过话筒,而后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台下的众人。 “说实话,今天被点名叫上来表演节目,着实令我感到十分意外。我跟大家一样现在才知晓自己要表演舞蹈呢。由于事发突然,来不及做什么精心的准备,不过既然大家如此热情,那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献丑啦!”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陆雨菲恰到好处地接话道:“方同志,接下来这整个舞台可都属于您啦,请开始您精彩的表演吧!” 她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之后,便转身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开了舞台。 舞台之上没有乐队现场伴奏,陆雨菲刚刚表演时也是使用一台录音机播放提前准备好的歌曲。 见此情形,方澜萱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于是乎,她微笑着开口询问道:“一下子这么匆忙地被叫到台上来,我一时间还真不晓得该跳哪支舞合适呢。要不这样吧,干脆就直接播放方才陆同志跳舞时所用的那首曲子如何?不知陆同志是否介意呀?” 陆雨菲一听这话,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心想这方澜萱真是蠢得可以,居然主动要求跟自己跳同一首曲子,这不正好成为鲜明对比,衬托出自己的优秀嘛!想到此处,她忙不迭地点头表示同意,甚至还亲自动身前往放置录音机之处,将那首歌曲重新调了出来。 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如同潺潺流水一般流淌进人们的心间。 就在这美妙的旋律之中,方澜萱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施了魔法一般,身上原本淡雅的气质骤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她轻轻提起一条修长的腿,双手优雅地向外打开,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紧接着,她以单脚为轴,开始轻盈地转动起来,那优美的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迷人的弧线。 每一次的旋转和跳跃都恰到好处,既充满力量又不失灵动之美。 哪怕是那些对舞蹈一窍不通的观众,此时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方澜萱所展现出来的舞技要远远胜过刚刚表演完的陆雨霏。 站在舞台一侧的陆雨菲紧握着双拳,由于太过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几乎快要将手心抠破,但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此刻,她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正在舞台中央尽情舞动的方澜萱,心中不停地呐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从农村来的土妞,怎么可能会比我跳得还要好?”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方澜萱完美地完成了这段精彩绝伦的舞蹈。 刹那间,台下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甚至有许多人激动地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大声叫好。 而坐在观众席中的方宇浩,则紧张地望着台上那个成为全场焦点的妹妹。看着周围众多虎视眈眈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方澜萱身上,他只觉自己是一个头两个大。 与此同时,同样身处观众群中的郑北萧,脸色也变得十分阴沉。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冷冷地环视着四周,迎上不少男同志看向方澜萱的热切目光,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还有如此出色的舞蹈才能,可她在信里却从未提及过……” 方澜萱鞠躬下台,刻意选择了陆雨霏站的这边下台,等到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方澜萱刻意压低声音说了句,“陆同志对我的表演满意吗?” 陆雨霏恨恨地瞪着方澜萱,而对方笑了笑,直接下台。 刚走下台,就被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军装的女人拦住了, “方同志,你好!我是咱们文工团的团长章敏。你刚才的表演简直太精彩啦!我听方营长说你是高中毕业生,真可谓是才貌双全呀!不知道你有没有加入我们文工团的意向呢?就凭你如此出色的舞蹈功底,来当领舞,也是当之无愧的!”章敏满脸笑容,热情洋溢地对方澜萱说道。 这番话,自然落入了站在不远处的陆雨霏耳中。 只见她紧紧咬着嘴唇,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这个女人到底凭什么能够得到这样的赏识和邀请?” 方澜萱似乎察觉到了陆雨霏的目光,她微微转过头,正巧与陆雨菲那充满嫉妒和愤恨的眼神相对。 方澜萱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微笑,然后便若无其事般将视线重新移回到章敏身上,语气郑重地回答道:“章团长,谢谢您对我的认可和夸赞。能否请您给我一些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呢?我想先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听到方澜萱的答复,章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当然没问题!我们文工团的工资福利待遇都是相当不错的。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尽快给出一个答复。只要你做好了决定,随时都可以到文工团来找我!” 方澜萱向章敏表示感谢然后回了自己的座位。 其实对于文工团开出的那些工资待遇,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只不过眼下在这里待着也是无所事事,若是能借此机会进入文工团,时不时地气一气那个讨厌的陆雨霏,倒也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情呢。想到这里,方澜萱的心情不禁变得愉悦起来。 陆雨菲被陷害 那场精彩绝伦的演出结束后,方澜萱这个名字迅速在整个部队里传播起来。 人们对她精湛的舞姿赞不绝口,到处都能听到关于她的赞美之词。 然而,这样的名声却给陆雨菲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有人甚至毫不避讳地当着陆雨菲的面,将她与方澜萱的舞蹈相提并论。 这种对比让自尊心极强的陆雨菲感到无比愤怒和羞辱,气得她连续三天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见人。 而陆父看到女儿如此消沉和逃避现实,终于忍无可忍,他以严厉的口吻批评道:“雨菲啊,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那就应该勇敢地面对它所带来的一切后果,而不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 与此同时,方澜萱回到家中,满心欢喜地向母亲提起了想要去文工团的想法。 方母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在她心目中,能够进入文工团工作那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她紧紧握住方澜萱的手说道:“澜萱啊,真是委屈你了孩子,如果不是爸妈没本事,没能给你创造更好的条件,也不至于耽误了你这么久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呀!” 方澜萱连忙安慰母亲说:“妈,您别这么说,有你们在身边我已经感觉很幸福很满足啦!” 第二天一早,方澜萱就来到了文工团报到。 章团长见到她的到来,脸上洋溢着欣喜若狂的笑容。 此时文工团正紧锣密鼓地排练着一个重要的舞蹈节目,原本定下由陆雨菲担任领舞。 但由于陆雨菲这几日一直未到文工团参加排练,所以只能临时让李静怡代替领舞。 如今方澜萱的出现,让章团长眼前一亮,她立刻意识到方澜萱无论是从舞蹈技巧还是表现力方面来看,都比陆雨菲更为适合担当这个领舞的重任。 章团长先给她办理了入职手续,然后带着方澜萱到了一个排练的房间,拍拍手,招呼所有人过来。 一看到方澜萱,李静怡就嫉妒的发狂,她和众人都停下动作,到了前面集合。 “这位方澜萱同志想必大家都已经认识了,现在她正式加入我们文工团,大家鼓掌欢迎!” 待众人的掌声退去之后,章团长那锐利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李静怡身上,她缓缓开口道:“方澜萱同志将会出任我们此次演出的领舞一职,静怡啊,接下来就由你来负责将领舞所需的各种动作详细地向澜萱讲解和示范一下。” 听闻此言,李静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般。 要知道,为了这难得一遇的领舞机会,她付出了多少辛勤的汗水和不懈的努力。 可如今,这个初来乍到的方澜萱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要夺走属于她的荣耀,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团长!”李静怡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愤懑说道,“方同志毕竟刚刚加入咱们团队,对于这里的一切都还很陌生呢。这么快就让她担当领舞重任,恐怕有些不妥当吧?依我看,是不是可以考虑等到下一次再有类似活动的时候,再给她这样重要的机会呢?” 然而,面对李静怡的质疑与请求,章团长的脸色却是愈发显得严肃起来。 只见她挺直了脊背,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李静怡同志,别忘了你可是一名军人!作为军人,首要的就是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况且,方澜萱同志的舞蹈水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完全具备足够的实力来胜任此次领舞工作。” 听到章团长这番斩钉截铁的话语,李静怡不禁感到一阵无力。 尽管心中依旧充满了不甘心,但她也深知自己绝不能公然违抗上级领导的命令。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低声应道:“是,章团长,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全力协助方同志尽快熟悉并掌握好这个角色的所有要求。” 接下来的两天,李静怡就开始给方澜萱示范动作,尽管她只是胡乱应付,动作做的很是敷衍,但方澜萱做出来却是比标准动作还标准。 有些人天生就是老天爷赏饭吃,李静怡在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承认方澜萱的能力很强。 方陆雨霏终于在陆父的严厉批评下,走出了家门,回文工团报到,一进排练室就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而且对方竟然站的是领舞的位置。 李静怡适时走到她的跟前,小声说,“哎哟,陆大小姐总算露面了,你看看你,上次没能羞辱了方澜萱,还给了对方大大的露脸机会,现在领舞的位置也被占了,我看你以后也没什么表现的机会了!” 陆雨菲恨恨地看了看方澜萱,回头轻蔑地对着李静怡开口,“那又怎样,至少我已经领舞很多次了,你呢?以前比不过我,现在更比不过方澜萱,难道你就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这话不得不说直击李静怡的心窝,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一上午的排练,陆雨菲和其他人都累的满头大汗,反观方澜萱却跟没事人一样,还是精神十足的样子,每一次的动作都标准规范,看着她的动作,陆雨菲也羡慕不已, 等到训练结束的时候,大家纷纷换好衣服和鞋子,陆陆续续出了排练室,陆雨菲转身正欲离去,然而就在此时,李静怡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硬生生地将其拦在了原地。 “怎么着?难不成还想找我的麻烦不成?”陆雨菲一脸不悦地瞪着眼前的李静怡,语气之中充满了不耐烦。 李静怡见状,却是不以为意地轻轻笑出了声来:“雨霏呀,不管怎样,咱俩相识少说也得有个好几年了吧。虽说我对你确实存在诸多不满之处,可毕竟这么些年的同事之情摆在这儿呢,如今眼看着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如此轻而易举地就顶替掉了原本属于你的位置,连我都不禁要为你感到愤愤不平啦!” 听到这话,陆雨菲皱起眉头,狐疑地问道:“那你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只见李静怡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凑近陆雨菲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你说说看,如果那个方澜萱不小心把脚给弄伤了,那她是不是就没办法再继续担任领舞这个角色了呢?” “李静怡,你心里头究竟又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陆雨菲满脸警惕地盯着对方质问道。 面对陆雨菲的质问,李静怡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瞧你这话说的,哪能叫什么阴谋诡计呀?我这不都是一心一意为了你好嘛。你想想看哦,如果我们悄悄地在方澜萱的鞋子里面放上几块碎玻璃......" 话未说完,陆雨菲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不可遏地打断了她的话语:“够了!李静怡,脚对一个舞蹈演员有多重要,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就算我再不待见方澜萱这个人,我也绝对做不出那种蓄意伤害他人、断送人家前程的卑劣之事来!” 说完这话,陆雨菲转身出了排练室。 说实话,陆雨菲确实不喜欢方澜萱,上次让她上台跳舞,也只是想让她丢脸而已,故意让她受伤的事,她真的做不到。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只是等她下午到了排练室的时候,却看到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她一脸莫名地准备换衣服和鞋子,就被章团长叫到了办公室。 只见方澜萱和李静怡都在里面,而章团长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双鞋。 “团长,您找我过来是有何要事呢?”陆雨菲站得笔直,眼神清澈地望着面前表情严肃的章团长。 只见章团长紧紧皱起眉头,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陆雨菲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陆雨菲同志啊,你可是咱文工团的老成员了,怎会犯下如此糊涂之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又严厉,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陆雨菲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搞得有些发懵,她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脸无辜地反问道:“团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时,章团长猛地伸手将桌上的一只鞋子用力地朝陆雨菲脚下扔去,鞋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看看这双鞋,方澜萱同志鞋子里的玻璃是不是你放进去的?”章团长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陆雨菲瞬间呆住了,她低头看了看那只鞋子,又抬起头来,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会是我?”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将视线投向一旁站着的李静怡,眼中满是疑惑和震惊。 紧接着,她瞪大了眼睛,指着李静怡叫道:“……是你?” 然而,面对陆雨菲的质问,李静怡却显得异常镇定。 她板着脸,一脸严肃地回应道:“陆雨菲同志,请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因为嫉妒方澜萱同志,所以才趁中午大家休息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把玻璃放进了她的鞋子里。当时我就劝过你,叫你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能随便伤害自己的同志,可没想到你竟然完全不听劝告,等我离开后,还是执意这么做了!如果不是方澜萱同志够机警,及时察觉到了不对劲,恐怕早就已经受伤了!” “你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先向我提出这个馊主意的,而我当场就严词拒绝了你!我早就说过,尽管我对方澜萱心存嫉妒并且很讨厌她,但我绝对不可能去故意让她受伤的事情!还有,中午分明是我率先离开的舞蹈室,又怎么可能是我放置的那块玻璃呢!”陆雨菲怒目圆睁地瞪着李静怡,情绪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你才是满口胡言乱语!明明是我比你更早一步离开那里的好不好!”李静怡同样毫不示弱地回怼过去,她双手叉腰,一脸愤慨之色。 就这样,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争吵声越来越大,气氛变得愈发紧张。一旁的章团长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暗自犯起了难。 因为其他同志纷纷表示他们很早就已经离开了舞蹈室,当时留在里面的只剩下李静怡和陆雨霏二人。 可如今这两个人却都坚称自己是先离开的那个,这着实让章团长感到有些束手无策,一时间难以判断究竟谁说的才是真话。 就在这时,始终沉默不语的方澜萱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依次扫过正在激烈争吵的李静怡和陆雨霏,随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只见她迈步朝着李静怡走去,停在了对方面前,轻声说道:“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太过幼稚了些?”语气虽轻,其中蕴含的深意却是不言而喻。 郑北萧出任务 “方同志,你对我是不是有所误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即便你受了伤,可这里不还有陆雨菲同志嘛,无论如何都不该轮到由我来担任领舞呀!我又何必傻乎乎地去为他人作嫁衣裳呢?” 方澜萱听到这话后,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静怡:“那恐怕就得问问你自己喽,难不成你心里打的不是一石二鸟的如意算盘吗?” 李静怡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她强忍着内心的慌乱,拼命从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方……方同志,您可别误会啊!我哪能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呢?咱们大家都是同事一场,我怎么会对你们抱有什么不良居心呢!再说了,如果我真存着那样的念头,当初为何不用这种手段去对付陆雨菲呢?” 然而,面对李静怡这番苍白无力的解释,方澜萱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犀利如刀,直直地盯着对方,冷冷地反问道:“这其中缘由,恐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这时,李静怡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继续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当她对上了方澜萱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时,整个人突然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陷入了一阵恍惚之中。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中,方澜萱再次开口打破僵局,她声音低沉而冰冷地质问道:“说吧,你到底为什么要往我的鞋子里偷偷塞玻璃碎片?” “因为我实在太讨厌你了!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暂时担任领舞的机会,结果你一来,团长二话不说就直接把我给替换掉了。所以我恨你,我一定要让你受伤,让你没办法再当这个领舞,而且还要趁机把所有罪责都推卸到陆雨菲身上!这样就没人跟我争了!” 等李静怡说完,方澜萱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她瞬间恢复正常后,就看到陆雨菲和章团长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不,不是我,”李静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赶忙大声解释。 但是,刚才的话被章团长和陆雨霏听的一清二楚,她再辩驳也无济于事。 章团长对李静怡做出暂停职务,等待组织处分的通知。然后让方澜萱和陆雨菲回去继续训练。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团长办公室,陆雨菲看着前面的身影,心里有些别扭,犹豫再三之后,最终她还是下定决心,迈着大步快速向前冲去,张开双臂拦住了正欲前行的方澜萱。 “你为什么不怀疑是我干的呢?”陆雨菲紧紧盯着方澜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甘。 那天她故意设计让方澜萱上台出丑,尽管最后的计划未能得逞,但方澜萱理应对她心怀怨恨才对呀。 然而此刻,方澜萱不仅没有借机给她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反而表现得如此坦然,这实在令陆雨菲感到诧异。 方澜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神色复杂的陆雨菲,轻声说道:“我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觉得你还不至于会做出那种背地里害人的事情来。我很期待你凭借自己的实力将我击败!” 其实正如那天发生的情形一样,陆雨菲当时无非就是想要通过那样的方式,堂堂正正地在舞台上将方澜萱比下去罢了。 听到这番话,陆雨菲不禁感到脸颊一阵发热,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此时此刻,她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准确地表达自己当下的心情。 明明从内心深处来说,她对方澜萱充满了厌恶之情,可当面对方澜萱给予的这份信任时,她却又不由自主地被打动了。 就这样,陆雨菲站在原地,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显得格外局促不安。 眼看着方澜萱已经准备继续迈步离开,她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急忙开口喊道:“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战胜你!无论是成为领舞的那个人,还是赢得……江医生的心!” “好,我等着!”方澜萱没有回头,大步朝着排练室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方澜萱两点一线,日子过得还挺充实。 这天中午,就在方澜萱快要到达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她家门口, 那是郑北萧。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 "你......" 方澜萱率先打破沉默。 "你......" 几乎同一时刻,郑北萧也发出了声音。 然而,话一出口,两人又同时闭上了嘴巴,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见对方半天都没有再出声,方澜萱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你过来有事吗?是来找我哥哥的吗?” 听到这话,郑北萧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不是的,澜萱,其实我今天是专门过来跟你道别的!” 方澜萱微微一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追问道:“是要出任务吗?” 郑北萧点了点头,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澜萱,关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悄走进了我的心里,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辈子我的心里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如果这一次我能够平安归来,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用实际行动去争取得到你和你家人的认可!” 方澜萱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她凝视着郑北萧的眼睛,试图从中读懂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紧接着,她轻声问道:“这次的任务非常棘手吗?不然你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面对方澜萱的疑问,郑北萧连忙摆手否认道:“不,不是因为任务很麻烦。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你,澜萱,请相信我!等着我回来!” 话音未落,郑北萧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开大步朝着远方走去。 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方澜萱的视线之中…… 方澜萱眉头紧皱,心里有些不安。 她打开院门,回到家里的时候,就见自家大哥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表情严肃,眉头紧锁。 “怎么了大哥?”方澜萱边问话,也坐到了方宇浩的旁边。 方宇浩摇摇头,“没事,我们先吃饭”, 方澜萱也没继续追问,去厨房帮着方母把饭菜端了上来,然后去房间喊大嫂出来吃饭。 因为方宇浩心事重重,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一家人静静地吃完饭。 饭后,兄妹两人一起走大门的时候,方澜萱拦住了方宇浩。 “大哥,出了什么事吗?” 方宇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小妹,真的没事,你赶紧去上班吧!” “是因为郑北萧这次出任务的事情?这次任务很危险?” 方宇浩半天没出声,方澜萱以为他不会说了,因为部队中的诸多事务皆属于机密范畴,她以为郑北萧的事情也是保密。 此时,只听得方宇浩缓缓地开了口:“小妹啊,此次老郑接这一任务,完全是因为我啊!” 听闻此言,方澜萱面露疑惑之色,忙追问道:“哥哥,这怎么说?” 方宇浩先是重重地叹息一声,而后缓声道来:“小妹,不知你可还记得我上次受伤的事?” 方澜萱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应道:“此事我自然记得清楚。” 方宇浩面色凝重,继续说道:“上次执行那项任务时所遭遇的特务,当真是极其狡诈之辈。这人身怀高超武艺不说,更是擅长用毒。想当初,我们一行八人一同前往,最终却只有我和另外两名同志得以生还归来,其余战友都莫名其妙的中毒身亡了。” 说到此处,方宇浩不禁眉头紧蹙,似是回忆起当时那惨烈的场景仍心有余悸。稍作停顿后,他再次开口道:“而此番,又是有了这特务的相关消息。据可靠情报称,此次这特务身旁或许还有其他高手。鉴于我先前与这人有过交手经历,上头最初决议让我率领一队人前去处理,但没有想到,郑北萧竟主动找上领导请缨承担此项任务,并当场立下了军令状。” 方宇浩的目光望向远方,神情略显落寞地道:“其实我心里明白得很,只因你大嫂眼下即将临盆生产,他害怕我此行再有个三长两短,所以才甘愿挺身而出,以身涉险!” 听到这些话,方澜萱一时间语塞,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如果郑北萧真的遇到了危险…… 她连忙摇了摇头,努力将那些不好的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毕竟那个男人亲口承诺过他一定会回来的! 她赶忙安慰自家大哥:“大哥,你别太担心啦,郑北萧那么厉害,他肯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方宇浩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希望如此吧,!” 要是老郑这次能够平平安安地归来,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老郑冷脸了…… 与此同时,远在西北农场劳作的闻正峰收到了父亲寄来的信件。 当他拆开信封看到信中的内容时,不禁皱起了眉头——陈翠翠居然又流产了?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陈翠翠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 因为他真正钟情的人只有澜萱。 那几次所谓的醉酒不过都是他佯装出来的罢了。 实际上,他压根儿就没有碰过陈翠翠分毫。然而,当陈翠翠告知他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他寻思着既然父母一心盼望孙子,那便遂了他们的心意也好。 可谁曾料到,第二次也没保住? 郑北萧受伤昏迷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陆雨菲出人意料地变得安分起来,尽管每次与方澜萱碰面时,她依然会高高扬起头,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训练期间,她付出的努力相较于平日明显增多不少。 没过多久,关于李静怡的处罚决定便正式下达了。 由于此次事件情节严重且影响恶劣,团队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她最为严厉的惩罚——直接将其开除出队。 这样的处置方式无疑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敲响了警钟,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 或许是因为大哥近几日总是忧心忡忡地牵挂着郑北萧,并时常在方澜萱面前提及他。 就在那个夜晚,方澜萱竟然梦到了郑北萧。 但这个梦境却充满了血腥和恐怖。 在梦中,郑北萧的胸口处赫然中了一枪,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他瞪大双眼,满脸不甘,直直地向后倒下,最终重重地摔落在一片血泊之中。 方澜萱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惊声尖叫,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听到女儿的尖叫声,方母急忙赶到坐起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时的方澜萱早已是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得如同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她一边用手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向母亲解释道:“没什么大碍,妈,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尽管嘴上如此说着,但那梦中逼真的场景仍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令她心有余悸。 待母亲重新入睡后,方澜萱却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郑北萧那张苍白而又绝望的面容始终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她不停地在心中默默祈祷:“郑北萧啊,你说的你会平安归来,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千万不能出事……” 而此时某片密林深处,郑北萧正带着几个人追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对林中的地形非常熟悉,很快就拉开了与身后一群人的距离。 他快速爬上一棵树,隐匿在树梢,只见那男子左手缓缓探入口袋,冷不丁地抽出了一支乌黑发亮的手枪。 他那双充满愤恨与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那已经受伤的右手,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注其上。 随后,他猛地抬起头来,将黑洞洞的枪口径直对准了郑北萧。 这名男子代号秃鹰,乃是来自敌国的一名间谍。 此前,他执行任务时不慎被人察觉,虽然凭借着过人的机敏和运气侥幸逃脱,但也因此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这次上面给他安排了几个帮手掩护他回国,却未曾料到刚刚开始有所行动便遇到了郑北萧。 郑北萧带领着手下一路紧追不舍,不仅让秃鹰损兵折将,更是亲手打伤了他的一条胳膊。 此刻的秃鹰已然是孤家寡人,心中的恨意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难以遏制。 另一边,郑北萧等人在林中因跟丢了目标而显得有些不安。 他们几个人脸朝外围成一个紧密的圆圈,小心翼翼地朝着正前方缓步前进,手中的武器时刻保持着警戒状态。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秃鹰恶狠狠地扣动扳机之际,郑北萧像是预感到了危险一般,身体瞬间做出了反应。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转过身来,然而,尽管动作迅速,子弹还是无情地击中了他的左侧肩膀。 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也就是秃鹰的这一枪,彻底暴露了他自身所处的位置。 郑北萧强忍着左侧肩膀传来的剧痛,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枪支,目光如炬,精准地锁定住了敌人所在之处。 他果断开枪射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颗致命的子弹呼啸而出,直直飞向躲在树上的秃鹰。 由于秃鹰的胳膊早已负伤,行动受到极大限制,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躲开这夺命一击。 最终,子弹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他的胸口。 随着一声惨叫,秃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高高的树上坠落而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当目标人物终于现身时,人群中立刻就有人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急匆匆地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然而,这一举动却被郑北萧果断地阻拦下来。 只见郑北萧一脸严肃地喝止道:“都别冲动!咱们和秃鹰打交道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家伙狡猾得很,说不定他身上还藏匿着剧毒药物呢,万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可就得不偿失了!大家听我命令,原地掩护!” 说罢,郑北萧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的枪,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地朝着秃鹰靠近过去。 眼看着距离秃鹰越来越近,郑北萧正准备伸手去试探一下秃鹰是否还有气息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原本一动不动的秃鹰突然像是诈尸一般猛地坐起身子,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郑北萧狠狠地撒出了一包不明物体。 虽然郑北萧的反应速度堪称一流,但由于事发太过突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点点细微的粉末。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郑北萧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与秃鹰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抬起手枪,瞄准秃鹰扣动了扳机。 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瞬间穿透了秃鹰的身体。 要知道,秃鹰这个家伙在敌国那可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郑北萧原本还打算将其活捉,以便从他口中撬出更多有关敌国间谍的情报,从而帮助己方的同志们揪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可惜啊,这秃鹰实在是太过于阴险狡诈、危险至极,而且他身上所携带的毒药更是五花八门、防不胜防。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有好几位并肩作战的战友不幸遭了他的毒手。 此刻的郑北萧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不慎吸入的那点儿粉末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会不会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呢? 要是这次真的因为一时疏忽而丢了性命,那自己可就再也没机会求得小姑娘的原谅了! 确认目标已经没有了气息,郑北萧这才招呼着旁边的战友一起上前。 一行人身后拖拽着秃鹰的尸体,脚步匆匆地朝着树林的外围疾行而去。 郑北萧跟在队伍之中,心中却莫名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当他加快步伐时,双腿竟会不时地变得僵硬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即便他刻意放慢了速度,但那种僵硬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频繁起来。 眼看着离树林边缘越来越近,郑北萧的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到最后几乎只能靠着微小的挪动来前行。 突然,伴随着“扑通”一声闷响,郑北萧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地扑倒在地,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动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走在前方的几人皆是大吃一惊。 “老大!”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郑营长!”另一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然而此刻的郑北萧已然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对于外界的呼喊声毫无半点反应。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双唇更是呈现出骇人的青紫色,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见此情形,众人顿时慌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围拢过来。 好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发现郑北萧尚有微弱的呼吸,这才稍稍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于是,几人迅速做出决定,分工合作展开救援行动。 其中三人留下来看守秃鹰的尸体,以防出现意外情况; 一人则背起郑北萧,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着附近的城镇狂奔而去,希望能尽快找到一家医馆为其诊治; 而另外一人则马不停蹄地前去联系组织,请求派出增援人员前来协助处理后续事宜。。 镇上的医馆条件有限,对于郑北萧的病情没有一点办法。 正当带着他来的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匆匆进来一行人,还好是他们的同志。 与医馆的人经过一番交谈之后,了解到郑北萧当下的状况已经刻不容缓,绝对拖延不得了。 此处距离他们所在的军区并不算远,乘坐车辆仅需半日行程便可抵达。 军区医院的医疗条件更好一些,于是,上方果断下达指令,紧急调动军用汽车火速赶来。 没过多久,一辆墨绿色的军用卡车便到了医馆门前,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郑北萧抬上车厢,并一路疾驰向他们的军区医院。 方澜萱是在次日方才得知郑北萧昏迷不醒的消息! 那天中午方宇浩拖着沉重的步伐从医院返回时,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面色苍白如纸。他的内心深处便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面对妹妹的询问,方宇浩也没有隐瞒,把郑北萧的情况告诉了她:“老郑所中的乃是一种极为诡异莫测的毒素,就连咱们军区医院那些经验丰富的专家们也束手无策,根本查不出此种毒药究竟源自何处。尽管现在老郑还活着,但他体内的各个脏器却正在以一种既不算太快又绝非缓慢的速度逐渐衰竭……根据目前的病情判断,如果始终找不到有效的解毒之法,那么留给郑北萧的时间恐怕最多也就只剩下短短五天了。” 听到哥哥这番话,方澜萱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高傲英勇的男子,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无情地被宣判仅有四天的存活期限呢? 郑北萧绝对称得上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他勇敢无畏、忠诚坚毅,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和使命,守护着国家和人民的安全与利益。 他不应该就这样丢掉性命! 就在当天下午时分,方澜萱请求哥哥能够带自己一同前往医院探望郑北萧。 方宇浩深知郑北萧对方澜萱心怀爱慕之意,希望看到小妹能让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方澜萱的内心充满了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空间水对于这样的毒药有没有作用。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紧张激动的情绪,然后紧紧跟随着方宇浩走进了医院大楼…… 闻母来信求药 当两人终于来到病房门口时,恰巧与江咏不期而遇。 江咏知道方澜萱是前来探望郑北萧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涩之感。 然而,理智告诉他,郑北萧乃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令人敬仰和钦佩。 他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情绪,微笑着向两人打招呼,并将自己费尽心思打探来的一些重要消息告知了方澜萱。 方澜萱听闻这些消息后,秀眉紧紧蹙起,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郑北萧身体器官衰竭的速度竟然再度加快了! 如此一来,留给郑北萧的时间恐怕已不足五天! 此刻,方澜萱的心情异常复杂,难以用言语来准确描述。 一方面,她对郑北萧的病情深感忧虑;另一方面,心底深处又隐隐有着一丝不安和恐惧。 怀着这般忐忑的心境,她小心翼翼地跟随方宇浩一同走进了病房。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郑北萧的家人尚未能够及时赶到医院。 此时的病房内,只有两名郑北萧的战友在床边守护着他。 当他们看到方宇浩兄妹二人踏入房间时,先是礼貌地与方宇浩相互问候、寒暄了几句,随后便起身告辞,将这安静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三人。 方澜萱缓缓走近病床,目光落在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上。 只见沉睡中的郑北萧面容安详,平日里那股冷峻的气息荡然无存。 此时此刻的他,仿佛只是一个需要呵护和照顾的普通人。 望着眼前这副景象,方澜萱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心疼的感觉。 “小妹啊......你能不能跟郑北萧说说话呢?”方宇浩看向自己的妹妹,目光之中带着些许哀求之色。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明白,老郑曾经伤害过你,所以你心中对他有所埋怨也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如今他的状况实在是太特殊了......,大哥清楚他对你的心思……,如果这个时候你能多和他聊聊天,说不定他听到你的声音,会突然苏醒过来呢......” 说到这里,方宇浩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苦涩,接着又道:“当然啦,大哥绝对尊重你的意愿,毕竟以他目前的情形来看......想要出现那种奇迹般的转机确实太难了......” 方澜萱听大哥讲过很多关于他们一同经历生死的种种往事,望着眼前大哥那满脸忧愁与哀伤的模样,她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哥,你先到门口去等我一下吧,我的确有些话想要单独对郑北萧说一说!” 方宇浩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头顶,安慰道:“好,小妹,别太勉强自己了,更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我就在门外,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你尽管大声喊我就行。” 说完这番话后,方宇浩再次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郑北萧,然后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病房,并顺手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方澜萱看着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郑北萧,有些感慨,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相处。 “郑北萧啊郑北萧,你不是说会平安归来,求得我以及我的家人们的原谅?可如今呢?你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这儿,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 方澜萱无奈地轻轻叹息一声,随即心念一动,右手在空中微微一挥,一个茶杯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而那茶杯之中所盛装的,正是来自于她那空间中的水。 方澜萱心中忐忑不安,她并不知道这空间之水对于郑北萧当下这般状况究竟是否能够起到效用。 但正所谓死马当作活马医,此时此刻的已然别无他法,唯有放手一试罢了。 方澜萱小心翼翼地将郑北萧的上身稍稍托起些许,接着轻柔地将茶杯放置到他那青紫干裂的唇边。 而后,她缓缓抬起手中的杯子,清澈透明的水流便沿着郑北萧的唇角两侧徐徐流淌而出。 郑北萧全然没有丝毫自主吞咽的迹象与意识。 见到此景,方澜萱不禁紧紧蹙起了双眉,帮他把脸上的水渍擦掉,心下暗自思忖道该如何是好?若是连水都无法吞咽下肚,又怎能指望他能尽快恢复过来呢? 略作思索之后,她果断伸出左手,捏住郑北萧的两颊,同时右手端着杯子往他张开的嘴巴里倒入少量水,紧接着,她猛的抬起郑北萧的下巴,令人惊喜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原本无法自行吞咽的清水,竟咽下了一部分。 见此法有效,方澜萱心头不由一喜,于是她如法炮制,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上述动作,成功将整整一杯水全部灌入了郑北萧的腹中。 待完成这一切后,方澜萱轻轻地将郑北萧放回床上躺好,望着那张依旧紧闭双眼、面色青紫的脸庞,她忍不住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郑北萧啊,但愿这空间水真的能够对你有所助益,让你早日苏醒过来吧……” 言罢,方澜萱转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跟哥哥打了招呼。 方宇浩看着依然毫无反应的人,眼眶有些微红,这时又有人前来探望,方宇浩只能带着方澜萱先行离开。 当天夜幕降临之后,值夜班的护士像往常一样开始逐个病房巡查。 当她走到郑北萧的病床前时,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只见原本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的郑北萧,此刻居然面色红润了许多,甚至还隐隐透出一丝血色! 护士不敢耽搁,立刻飞奔着去找主治医生,并将这一惊人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很快,一群医护人员急匆匆地赶到了郑北萧的病房,对他展开了全面而细致的检查。 随着各项检查结果陆续出来,在场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郑北萧体内的毒素不知何时竟已得到极大程度的缓解,足足消退了一大半之多! 不仅如此,那些之前因为中毒而逐渐衰竭的重要器官,如今也正在慢慢地恢复功能,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这……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啊!”主治大夫望着手中的检查报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几乎已经对郑北萧的病情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想到一夜之间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关于郑北萧病情好转的好消息,是在第二天一早就传到了方宇浩的耳朵里。 不知为何,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第一时间,方宇浩脑海中浮现出的便是自己妹妹的身影。 他想起妹妹那位神秘的朋友,那人手中有着能够治愈大舅的神奇药物;再联想到自己上次经历过的事情……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告诉他,这次郑北萧的恢复肯定与妹妹和她的朋友脱不了干系。 怀揣着满心的疑问和期待,方宇浩迅速洗漱完毕,然后脚步匆匆地赶往医院。 当他来到郑北萧的病房门口时,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郑北萧那张已然恢复正常气色的面庞,看上去精神状态良好。 见到此情此景,方宇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离开医院回到家中后,方宇浩顾不上休息,第一时间便将方澜萱叫到了院子里。 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妹妹,方宇浩眼眶微红,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小妹,谢谢你……”方宇浩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地说道。 然而,面对哥哥突如其来的举动,方澜萱却只是微微挑眉,心中大概猜到应该是郑北萧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不过,她故意装作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开口问道:“哥,你这是怎么啦?干嘛突然跟我说谢谢呀?” 方宇浩轻笑一声,摸摸自家妹妹的头,“大哥知道肯定是你又跟你朋友求来了那个神药,喂给了老郑,所以他才能忽然恢复过来!” “我可没做什么,可能是郑北萧自己命大!”方澜萱死不承认。 方宇浩也不继续拆穿她,揉揉她的头发,带着她回了客厅。 这边郑北萧刚刚传来好消息,方宇浩就接到了老三打来的电话。 等他把事情说完,方宇浩眉头紧锁,还是让他在电话旁等着,他跑去找到了方澜萱,把三弟说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方澜萱也没想到闻母竟然给她写信,信上说是陈翠翠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孩子也没了,她和闻父都大病了一场,身体差了很多,希望她能看在以前的情意上,帮忙弄点药。 因为自己在这边,三哥怕有什么急事,把信寄过来太耽误时间,就帮忙拆了信,看到里面的内容,就赶紧给这边打来了电话。 “小妹,你别怪你三哥,他也是怕耽误你的事情,所以才拆了信” “我知道,我没有怪三哥” “你说闻家怎么这么大的脸,小妹你要给他们药吗?” 方澜萱摇了摇头,“不,既然是神药,哪有那么多,我已经跟他们家没关系了,你让三哥替我回信,就说神药已经没有了,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