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 第186章 行路难 日头西斜,夜间难以赶路,难民们和往常一样就地在官道旁就地休息,有条件的还能埋锅烧饭,这多是人丁兴旺的宗族团体。 差一些的至少有杂粮饼充饥。 叶明珠肚子咕咕的响,她和甄鄂就属于最不幸的那种——全靠裤腰带。 看着几个结伴挖野菜的妇人,叶明珠咽了咽口水,“二哥,不然我们也去挖吧?” 甄鄂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隐藏起来,往日富贵已如流水逝去,明珠已经很坚强了,不能再表露出情绪惹她难过。 正想应下,便听叶明珠说道:“还是我自己去吧,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甄鄂当初刺杀潘钺时身中数刀,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伤口却颇深,否则也不会因失血过多昏迷为潘莹所救,草草包扎的伤口在逃亡中反复开裂,叶明珠都不忍细看,只盼尽快进入永州地界,随便哪个城池,有大夫就行! 甄鄂遗憾的叹息,要不是受伤情拖累,凭他多年逃课嚯嚯小动物的经验,怎么也不会让明珠饿肚子。 “二哥,你好好休息,别乱动,等我回来。” “别走太远!”甄鄂朝着叶明珠的背影喊道 “知道啦~”叶明珠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庞大的难民群所过之地,如蝗虫过境,能吃的草根都不放过,夜明珠统共没落魄几天,本质上还是千金大小姐,哪里抢的过那些农妇,只得往远些去…… 残阳余辉殆尽,天色快速变暗,而夜叶明珠还没回来,甄鄂越等越心焦。 “那些臭老鼠刚刚又偷人了。” “真是作孽哟,可怜了那小姑娘……” 听到挖野菜归来的妇人们交谈,甄鄂嚯得一下站起来,全然不顾撕裂的伤口,冲上前喝问:“人被抓往哪个方向了!” 妇人被突如其来的怒喝唬了一跳,讷讷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甄鄂拔腿就跑。 “二哥!” 没跑出几步,背后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甄鄂回身一看,自己真是关心则乱,明珠现在是个“小伙子”,怎么会是小姑娘? 吁出一口,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再看叶明珠,粗布麻衣上又添了几道新口子,臂弯里护着一小捆不知名野菜。 看着明珠瘦弱的身形,甄鄂心头一酸,昔日高高在上时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为了一口吃的活命狼狈至此。 满腹经纶在这里派不上用场,尊严更是无用的东西。 · 说是官道,但终究还是荒野,入了夜,饥饿与前途未卜的恐慌悄然滋生渐渐在人群中蔓延。 难民们多以家庭为单位聚集,但也有落单的个体,年轻力壮的还好说,三五成群的抱团取暖,老弱妇孺在这时候可就危险了,不会有队伍吸纳这样累赘,不时传来的狼嚎让他们不敢远离人群,只能独自默默的蜷缩在角落里。 但黑暗中总会不时发出古怪的声响,然后他们就消失在原地…… 叶明珠和甄鄂与难民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背靠背守在火堆旁,袖中各自暗藏一柄匕首…… 天光破晓,燃尽的木头冒着白烟,又平安度过了一夜。 难民队伍开始稀稀拉拉的启程,叶明珠和甄眼下乌青,强撑着精神,彼此搀扶着继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远方隐隐出现城郭。 “永州!我们到永州了!”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人生此刻在上下某处 “七弟近来是否和吴家郎君走得过近了些?”陶莜皱起的眉宇间满是不认可。 陶炀不以为意,“陶记商行扎根虞城,和永州牧打好关系不应该吗?” 陶莜又眉头皱得更深,“但虞城毕竟是永毅侯做主,只要关系牢靠,其余本地势力做个面子情便可,多拉拢一个州牧耗费钱财不说,只怕两头不占好!” 陶炀轻笑,“我们拜帖递了多少日,得到勇毅侯会见了吗?足见这层关系并不牢靠。” “可……”陶莜还欲劝说。 “好了,”陶炀略有不耐的打断道,“三哥,谨慎是没错,但多个朋友多条路,吾心里有数,今日还有场酒宴要赴,先不多说了。” “欸……”陶莜阻之不及,只能看着陶炀的背影悠悠一叹,商道拓展不易,但崩毁只在旦夕,只盼七弟别把他多年苦心经营作没了。 思及此,陶莜无声苦笑,呕心沥血的成果得不到应有的珍视,人生悬殊在出生那一刻便已注定了…… 早已恭候在府门的陶石见主子出来,连忙殷勤的搀扶陶莜上马车,随后,作为心腹自然也跟着上车伺候。 “商行这些年的账目查得如何?”陶莜问完便见陶石脸色有些不愉,笑道,“怎么,陶荣又给你气受了?他也是陶府的老人了,多少给他几分薄面,没必要针锋相对,不知道的还以为本郎君是个气量狭小之人。” 陶石闻言很是委屈,愤愤道:“商行虽然暴利,但年年有大笔说不清道不明的款项支出,问就是打点关系,再问就开始倚老卖老说奴不懂人情世故、行商艰辛……” 越说越气,那老狐狸着实奸滑,时常避重就轻,还偏生拿不到他实在的错处,整个滑不溜手,每回把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主家一来又开始能说人话了,衬得自己一副小人模样。 陶莜呵呵笑道:“你无外乎是想说三哥有中饱私囊之闲,便是真的又如何呢,水至清则无鱼,守着金山不捞些油水才不正常,这些年三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商行马上就由我们接手了,再斤斤计较倒显得我们不厚道。” 最主要的是,账本他也看过,盘算着这些年府中的进项,陶莜也贪墨不了多少,些许浮财便当赏他了。 “郎君大气!” 陶炀半点也不谦虚的领受了赞誉,慵懒的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 永州边界—— 叶明珠与甄鄂望城兴叹,大意了,流民进不了城。 正当他们为怎么混入城中伤脑筋时,城门口出现一阵骚动,很快,吴府收奴的消息便传荡开来。 叶明珠与甄鄂对视一眼,士绅豪强确实有趁着灾慌收奴的传统,便宜! 但近年几乎年年不是天灾就是兵乱匪祸,再大户的人家收奴也收不过来了,如果还能收,只能说明高消耗。 吴府,绝不是个好去处。 但难民们可不会想那么多,能有个吃饭的地儿就心满意足了,一窝蜂的往前冲。 叶明珠与甄鄂蹲在原地没有动,并不打算去和难民们争“活命”的机会。 但他们不动,却还是有人找上门来,感觉面前笼罩了一片阴影,甄抬起头,只见一个富态中年男人身边簇拥着十来位健仆。 “今个儿真是好运道,难民营里居然有这么俊俏的人儿,带回去洗干净,郎君保准喜欢~” 甄鄂脸色一变,护在叶明珠身前:“不许动她,有什么冲我来!” “自然是冲你来的,”中年男人乐了,又嫌弃的上下打量了身着男装的夜明珠一眼,“难不成还冲这身上没有二两肉的小娘?” “……”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布局 “明珠,咱们兄妹就到此分道扬镳吧,待哥哥安置好会去寻你的。” 时势比人强,甄鄂只能姑且装作乖顺的模样,只一个要求,便是带妹妹一起进入永州境内,让她自去寻旁的活路。 这对吴管事而轻而易举,不过一句话的事,过了关口,在一干人眼皮子底下甄鄂没有和叶明珠单独说话的机会,嘴上说着糊弄旁人的话,只是握着叶明珠胳膊的手微微发力,青梅竹马十多年,想来明珠应该能懂他的暗示: 你先往屏山关方向去,我寻个机会做掉他们就立马去寻你! 叶明珠微仰着头对上甄鄂坚定的眼神,双眸由懵懂转为错愕,最终化为复杂的悲愤,更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二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我!” 说罢转身便跑,一手捂着嘴忍着不哭出来,二哥真是牺牲太大了! 甄鄂被叶明珠最后这一出弄得有点懵,还没来得及寻思,便被一道听着就精明的声音打断思绪。 “行了,快跟我们回府吧,你这一身也得好生拾掇拾掇。” “就是,难过什么呀,”有人接着附和道,“侍奉好郎君,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甄鄂眼中的冷厉一闪而逝,回过身勾起嘴角,“好啊~” 呵~虎落平阳还真当他是狗啊! 要不是怕误伤到明珠,且带着明珠逃跑不方便,这几条杂鱼他还不放在眼里,待明珠走远些,有他们好果子吃! · 虞城—— “郭参军回帖了?”陶莜有些惊喜,“快,备车!” “可是……七郎君还没回来呢……” 陶莜微微一顿,只思量了一瞬便做出了决定,“郭参军是勇毅侯心腹,怠慢不得,下次有机会再为七弟引荐。” …… 日落月升,赶着宵禁前,华贵的马车悠悠然驶进陶府。 “郎君慢些。”侍从小心的搀扶陶炀下车。 “嗝~”陶炀打着酒嗝,行进的脚步微乱身影摇晃,显是有些醉了。 行过穿花门,许是天黑路窄,步履踉跄的陶炀与相向而行的一道身影意外撞到了一处。 听得哎呀一声娇呼,陶炀知是撞到了女眷,赶忙稳住身形避让,定睛一看原是林幼娘。 “林姨娘这么晚了怎么还往外头去?也不点盏灯笼,若是摔着三哥可是该心疼了。” 林幼娘欠身施礼,“郎君去见郭参军还未回来,妾想去前头迎一迎。” 陶炀嘴角的笑意一滞,“郭参军……” “娘子~”说话间,小侍女提着灯笼小跑过来,轻声嘟囔道,“您走得这样急,秀儿都跟不上了。” 林幼娘不好意的朝陶炀颔首,准备继续往前走,行止间,在灯笼的光线下,腰间闪过一抹莹润的光。 陶炀脸色一变,“等等!” 可能是酒劲上头,手比脑子快,陶炀直接扯过林幼娘腰间的玉佩。 秀儿惊呼一声,护住林幼娘,“七郎君怎可如此无礼!” 陶炀充耳不闻,盯着手中碧玉,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林幼娘见状,害怕的瑟缩起来,又壮着胆子低声道:“这是郎君送与奴家的聘仪,还望七郎君归还……” “啪——”碧玉落地,伴随着陶炀一声怒喝。 “区区庶子!”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心念起 “这是怎么了?” 陶莜昨日难得才见到郭参军,新旧交替人事更迭是常态,观其神色,料想沈将军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并不会烧到他这里来,悬了多日的心可算是放下了一半,放松之余不禁多饮了两杯,耽搁了宵禁时辰。 在郭宅留宿了一夜,一早回到府中,便觉气氛低沉沉的有些不对,待入后院厢房,只见林幼娘伏榻低声啜泣,脚边丢着一件破损的衣裙,陶莜认得这是她昨日才上身的新衣。 “郎君可算是回来了!”秀儿见到陶莜回来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红着眼睛开始控诉道:“七郎酒昨夜发酒疯,不由分说扯了娘子贴身佩戴的同心佩,连带着娘子的衣带也扯落了,当着那么多仆婢跟前,半点不给娘子脸面!” 陶莜眉头一皱,并未立时就信了,“七弟虽然年少轻狂,但并不孟浪,酒品亦不差,怎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事?” 林幼娘闻言肩头耸动,哭着拿出帕子包着的碎玉,哀声道:“七郎君言,庶子外室,不配礼器!” 庶子二字扎得陶莜脸色难看了几分,林幼娘举帕拭泪的空隙偷偷觑了眼陶莜神色,接着泣道:“妾身鄙薄又干郎君什么事呢?何苦糟蹋这好玉。” 秀儿低声嘟囔:“阿爹说过,男人在外头算老几,家里的婆娘就算老几,七郎君分明是不把郎君放在眼里……” “住嘴!”林幼娘出声斥道。 陶莜无声叹息,俯身拾起碎玉,一块石头,何至于斯? 虽然古时玉为礼器,但随着礼崩乐坏朝代更迭,早已没了那么多讲究,为何安国与陶氏执着墨守陈规,坚持着前朝那一套? 七弟莫不是借玉喻人,暗示他恪守本分,莫再出头? 可他虽有上进之心,但幼承庭训,亦不愿兄弟阋墙闹得家宅不宁,本也没打算与七弟争什么,此行也是听从父亲安排,助七弟接手宣国商道事宜。 只是他也是个人,这样多年又怎会没有执念? 如果没有见过安国之外的风景,或许他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做陶氏强盛的基石。 可他偏生见识过了,陆帅帐下的郭参军、永州府的高通判……他们都是庶出,可他们依然可以入仕途封妻荫子。 陶莜自认不差什么,可同为庶出,却因国情不同,境遇便天差地别。 本以为这些年出生入死,数次险象环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多少能换来些感念,不曾想还是他自视过高了。 此刻还在宣国地界,陶氏商行大权还在他手,人脉还未接洽,陶炀便半点不顾及他体面,彻底放权回到安国境遇可想而知。 思及此,陶莜想到昨日会见郭参军的交谈,手心渐渐收紧,是应该做些旁的打算了,总不能叫幼娘跟着他受苦。 “莫哭,”陶莜揽着林幼娘劝慰道,“为夫再送你块更好的玉。” 林幼娘伏在陶莜怀中,虽仍在抽泣,但眼中半点不见悲伤,不动声色的朝秀儿使了个眼色。 秀儿点点头,背在身后的手里是另一块碎玉。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0章 嫌隙 陶炀坐在榻上,喝过醒酒汤后,仍觉得脑袋昏沉,他按了按发疼的额角,暗自叹气:“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昨个儿还是太冲动了。” 此时,服侍陶莜洗漱的小厮在一旁不忿地嘟囔着:“三郎君也欺人太甚,送一个外室的都是绝品昆山璧,送回府的却是一品昆山玉,邱家女郎过门了该做何想?” 诸侯割据,盐、粮、粗麻等百姓有能力购置的生活物品已经成为了战略物资,走私只是想赚钱,不是要叛国,自然不会轻易交易这些东西。 故而走私多是些华而不实的宝石、丝绸、就连最实用的药材如石斛、阿胶、人参等也因量少价高只有贵人受用得起,但不管何时,上层贵族都不会停止享乐。 宣国昆山玉脉出产的玉石闻名遐迩,销往安国的就有这昆山玉,然而玉石也有成色之分,绝品玉石称为璧,价值连城不可多得。 陶莜自然也会将上品昆山玉送回安国陶氏用于人情往来,陶炀议亲时,陶氏主母往邱氏送的定礼便是这昆山玉。 能做定礼的自然是上等好玉,但比起林幼娘那块就相形见绌了,绝品昆山璧用来敬献国主都是够的,居然就这么轻巧的赏给一个外室,由小见大,可见陶莜这些年在外隐匿了多少资财! 陶炀虽然愤怒但若昨夜足够清醒必然不会当场发作,此刻也有些懊恼,毕竟现在陶莜才是话事人,撕破脸他接下来行事只怕徒增阻碍。 小厮还在滔滔不绝的数落,“那个外室也忒轻浮了,瞧着便是惯会勾引爷们儿的,保不住她就故意冲郎君来……” “好了,别再乱嚼舌根了,让人听了去,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 陶炀喝止了小厮,但对于林幼娘,亦不由有些埋怨,衣服系得也忒松了,扯个配饰都能掉下来,苍天可鉴,他可没想过用这等下作方式落陶莜的脸面。 哎~陶炀轻叹一声,整了整衣襟踏出门去,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步入中庭,陶炀与陶莜迎面相遇,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相顾无言。 陶炀自觉错在陶莜,但林幼娘那出乌龙哪怕说些场面话也该向陶莜致歉,奈何他傲慢惯了,有些张不开嘴。 至于陶莜,训斥陶炀吧,他这个七弟也从未把他放在眼里,自己先服软亦是不可能,这让幼娘如何看他? 就这样,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咳~”陶炀轻咳一声,“三哥起得真早啊,昨日和郭参军聊得如何?” 见陶炀装作无事发生,显然是想把此事轻飘飘揭过,便猜到他昨个应是酒劲上头收不住性子,今个缓过劲来有心找补。 许是多年隐忍成了习惯,但凡嫡系态度软和些,陶莜便很难继续发过,是以虽然脸色不好太看,但还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尬聊,好似真的无事发生。 只是覆水难收,恨错难返,到底嫌隙已生。 屏山关帅帐—— “卿兮,你太操之过急了。”陆震一脸肃穆。 沈卿心中叹,不急不行啊,没有时间了,但真正的原因无法言说,只能道:“去岁守卫虞城之战,太多巧合不可复制,吾急需一场实大实的大胜奠定威望,才能在不久的将来统帅三军时令上下宾服。” 陆震沉默了良久,眸底闪过几许挣扎,似是下定了决心,“有些事,你不要沾手,为父来办。” 沈卿闻言,心头难免有些触动,眼中涌上几抹复杂神色,拱手向陆震深深揖了一礼。 “谢父帅成全。”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宴无好宴 登云楼,虞城最大的酒楼,此刻天字一号包间里,陶莜与陶炀分坐在两侧桌案,正向中央主位的中年文士敬酒。 “郭参军,舍弟对您也是敬仰已久,日后还望多加照拂。” 陶炀跟着附和道:“郭参军,久闻大名,还请您多多提点。” 被称为郭参军的男人身量中等,虽是文职却可能常在军伍跟着风吹日晒,肤色有些黝黑一点也不文弱相反体格健壮,与民间说书里仙气飘飘的军师形象相去甚远,反而透着久经沙场的精悍,更像一名武将。 “好说好说,二位郎君皆是人中龙凤,日后定能大展宏图!”郭昱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陶莜连忙说道:“参军过奖了,还需您多多提携。” 酒过三巡,互相吹捧的场面话过后,话题开始转向交易的正轨。 “再让两成利!?”陶炀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心道,你怎么不去抢啊? 陶莜见陶炀反应过激,赶紧眼神示意其稍安勿躁,做生意嘛,本就是讨价还价,哪有一上来就交底牌的,缓声道:“这往年……” “哎~”郭昱状似忧愁的长叹一声,“三郎君,不是郭某坐地起价,虞城去岁方遭了战事,军费实在吃紧啊~” 这声感叹意味深长,陶氏兄弟闻言相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战事的起源是安国配合狄国和靖国偷袭屏山关…… 陶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若是打赢了还好说,但……弱国无外交乃亘古不变之理。 “郭参军说得是,虞城百姓遭了难,我陶氏商行驻地在虞城,合该尽些绵薄之力,只是这两成我们也实在负担不起,不如这样……” 陶炀对商行成本利润还没摸得太清,只能旁观二人你来我往的扯嘴皮子,俗称砍价。 最终,陶炀以今年让两成,明年一成,后年恢复如初的条件谈妥了这场交易。 “哈哈哈~”目的达成,郭昱朗声笑道,“三郎君好气魄,侯爷曾言汝非池中物,此言果然不差。” “哪里哪里,陆帅谬赞了。”陶莜谦逊的回敬了一杯。 被忽视的陶炀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若是以往,陶莜一定会照顾陶炀的情绪,把话头引到他身上,但如今他已经有了别的盘算。 包间内,珍馐美味摆满了桌案,中央伶人抚丝弦奏乐助兴,然而,在座的几人却各怀心思。 陶炀目光时不时地瞥向陶莜,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郭参军面前展现自己的才能,压过其一头。 陶炀亦想着如何通过郭参军面见勇毅侯,只要勇毅侯坚持陶氏商行的负责人必须是他,那父亲也不会舍了这座金山非要换掉他,毕竟这对陶氏的利益无损,而七弟也只是换个别的去处,对他前途亦无碍。 陶炀就这样看着郭昱和陶莜你来我往的相谈甚欢,自己闷闷的喝酒,但好在,登云楼的侍从没把他当透明人,热忱的为其布菜。 别说,手艺还真不错! “咕噜噜~” 可能是吃多了,陶炀感觉肚子有些不适,抬头看聊得火热的两人,他离席去个茅房也当也没人注意吧? 而另一厢,对面的包间里,沈卿好整以暇等着好戏开锣。 ——————————————————— 瓦滴乖乖~难得抗癌成功(懒癌)开始发奋图强鞭策自己恢复连载,评分居然不升反跌,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疑心生暗鬼 酒楼自来是收集信息源的好渠道,所以虞城最大的酒楼自然是陆震的产业,当然,赚钱也是很重要的,啥地界都不能缺了高级会所嘛。 沈卿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默了许久,嗯~陆帅对军费也是操碎了心…… 言归正传,此刻陶炀正在茅房酣畅淋漓的释放五谷轮回。 呼~陶炀整了整衣襟正准备出门时,隔壁间响起了动静。 “嗐~参军与陶三郎早有默契,今个儿偏生再演一出,带累我等跟着不得闲。” 闻言,陶炀动作一顿,这是在议论自己? 如此想着又退了回去,一时也不急于出去,凝眉静待下文。 “后头可还有的热闹瞧呢,边贸水深得很,头一年接洽便出了大差错,填不上窟窿陶七郎只能灰溜溜的滚回安国去,再不能染指屏山关的行商权。” “要我说何须这么麻烦,两国隔着重山毒瘴,路上毒蛇咬死个人也是常有的事儿~” “哈哈哈~那水土不服岂不更容易?” …… 待两个躲懒偷闲的小厮离开后,里间的陶炀脚底发软的坐在便桶上,心脏因惊惧愤怒而怦怦直跳,手心全是虚汗。 强行稳住心神,陶炀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席间。 “七弟怎么去了这么久,方才还聊到你呢。” “是么,”陶炀皮笑肉不笑,“愚弟自罚三杯。” “七郎君好酒量!” 只是此刻郭昱豪爽的笑容落在陶炀眼中已经变成另一番意味。 酒宴继续,陶炀冷眼看着郭昱和陶莜聊得热络,已经不再想着融入他们,每一句话都在心中细细揣摩是真是假,是否埋着一个坑等着他跳? 再看陶莜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陶炀心里五味杂陈。 『毒虫蛇蚁咬死个人还不容易?』 小厮的话不断回响在脑海,或许他三哥还未对他起杀心,但若受人挑唆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毕竟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之间的这点兄弟情又值几分? 性命只有一条,陶炀可不想冒险试探。 “七弟,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陶炀的沉默寡言到底还是引起了陶莜的关注。 陶炀心潮翻涌如坐针毡,顺着陶莜的话应承下来,告罪离席。 郭昱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陶莜虽然觉得陶炀有些反常但也没太在意,他这个七弟本就我行我素惯了。 陶炀步履匆匆的下楼,待出了门,心中又顿感茫然,异国他乡,在别人的地界上真是呆哪儿都没有安全感。 “七郎,怎么在街上杵着?” 陶炀回过神来,只见一位青年从车窗探出头来冲他打招呼,“相逢不如偶遇,一块吃酒去啊~” · “这是谁?”此刻站在二楼窗口的沈卿问道。 本来准备下楼制造偶遇的祁商也因这半路杀出的不速之客而暂停了行动,回道:“永州牧嫡次子吴过,平日都在府城,月余前回虞城祖宅为吴老太爷过寿。” 本来祁商也没关注这吴家二郎,但因为派人盯着陶炀,自然也就留意起了陶炀前不久刚结交的吴过。 “至于为什么滞留虞城,想来是不耐烦永州牧管束……”祁商顿了顿,“据说吴二郎君不学无术风流纨绔,且……好南风……” “……”沈卿看着陶炀上了吴过的马车,默了片刻才道,“继续盯着。” 这就设局的难处了,活人不是NPC会根据设定好的剧情按部就班发展,不经意就会出现变数,这就要考验临机应变的能力了,只要结果正确,过程不重要。 话又说回来,这永州吴氏很肥啊,若是运作得当一箭三雕也未可知啊~ 沈卿搓了搓手,心中默念,世间万物皆有利于我,阿门。 另一厢,马车中的陶炀面对吴过后日打马球的邀约,心中莫名冒出一个念头。 『惊马错踏至死,也是常有的事』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恶念生 四月天正是吃菌子的好时节,一场雨过后山里的菌类噌噌的冒,进山拉练的军士们顺手往火头营加了个菜打打牙祭。 懂事的校尉当然不会忘了孝敬他们新任的将军大人。 “嗯~不错。”沈卿夹了一筷爽口嫩滑的菌子并给予肯定。 “女郎喜欢,奴便进山去多采些来,寻常山货算不得吃独食。” 沈卿点点头,“菌子美味,只一件事,开小灶的时候一定要谨记。” “什么?” “那就是……” 虞城陶府—— “三哥,你怎么有两个脑袋?”陶炀歪着头迷茫的看着陶莜。 陶莜拿着筷子一顿,不明所以的看向陶炀。 “天爷啊~那只狸奴怎么长了翅膀!”陶炀惊愕得瞪大了眼睛,突然慌张的跳了起来,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着他跑。 乒呤哐啷,碎碎平安。 碗筷家什滚落一地,陶炀边跑边对空气重拳出击。 “七弟!” “七郎君!” 陶莜和仆从跟在后面追,一阵鸡飞狗跳…… “呕~” 被灌了一剂催吐药,陶炀趴在床头往铜盆里哇哇的吐。 陶石一边拍着陶炀的后背为他顺气,一边焦急的望向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问道:“大夫,我家郎君这是怎么了?” 大夫捋着胡子不疾不徐道:“菌子虽然鲜美,但有毒性,入口要当心。” “大夫……”吐过之后的陶炀脑子清醒了不少,只是还是有些虚弱,“你是说吾中毒了?可是明明三哥也吃了。” “虽然有毒,但只要熟透了就不会有事,七郎君时运不济,刚好吃到没熟的。” “呵~”陶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那吾可真是倒霉啊~” 陶莜闻言安慰道:“往年这时节,吃错菌子是常有的事,七弟不必太过在意。” 大夫闻言认可的皱起眉头,“三郎君此言差矣,往年死在这上头的百姓也不少,若非老夫来得及时,七郎君危矣!” “……”陶莜觉得这大夫说话有些怪,但医者仁心,这些劝告也挑不出毛病,只能拱手称是,“受教了。” 大夫略微得意,接着又开了一服清毒养生的方子,领了丰厚的诊金飘然而去。 “三哥,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陶莜点点头,“七弟你好生休养,郭参军那边已经谈好了今年的边贸份额,你不用操心。” 陶炀浅笑着点头,待陶莜一走登时变了脸色。 永州特产的菌子,陶莜来了四年岂会不知!哪是什么巧合,分明是精心设计! 自从登云楼回来他就心有防备,桌上的菜都是陶莜动了他才动,千防万防还是棋差一着,要不是陶石反应快立马出府寻了大夫来,只怕此刻早已赴了幽冥! 心中怒海翻波,白日一闪而过的念头再次涌了上来,眼神逐渐冷厉。 “陶石,取笔墨来。” “郎君这是要……”陶石搀扶着虚弱的陶炀行至桌案。 “有件要紧事需得你亲自去办,吾才安心。” 陶石俯身附耳倾听,神色由惊愕转为为肃穆,郑重道:“奴必不辱使命!”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杀局 天方露白,屏山关军寨就开始了哼哼哈哈的操练声,一名卫卒小跑着穿过整齐划一的军帐。 守在营帐外的黑子见到来人精神一震,附耳倾听后点点头,示意军卒回去后转身掀开帘子进入帐中。 “女郎,盯梢陶府的探子来报,今晨陶石一早就去了商行,与陶荣发生争执怒而离开,扬言要去找七郎君主持公道,但离开商行后并没有返回陶府,中途折转,此刻已经出了东城门。” 埋首案牍的沈卿闻言抬起头来,嘴角上扬,“准备收网!” 虞城陶府—— 马厩旁,陶莜看着两匹新来的马,纵使他不善于鉴马也能看出这是难得的良驹。 只见那两匹马毛色亮丽,一匹通体雪白,一丝杂色也无,另一匹则毛色如墨,油光水滑。 两匹马双目炯炯,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肌肉紧实,四蹄稳健有力。 试问哪个男人能抵挡宝马的吸引力? 惊叹之余问道:“七弟这是上哪买的?” 陶七喂着草料回道:“吴家郎君邀请你我去西郊打马球,只因吾感慨了一句安国无良马,便赠予了两匹。” 陶莜见宝马跃跃欲试的心登时冷静了下来,安国多山岭,因地形所限没有好马场,多为运货的驽马,但就算是在宣国,做为州牧公子拿出这等神骏也算是大手笔了,只怕所图不小啊! 不待陶莜细问,陶炀便替他解了惑:“吴郎君只是想借陶氏的商道……” 陶莜大惊,“永州吴氏意图插手边贸?!” 不怪陶莜失了分寸,永州牧与永毅侯同处一个地界,能拿出交易的东西大差不差,而安国的市场就这么大,多了也吃不下,若永州牧非要插一脚进来,那就得压缩永毅侯的份额。 “七弟,屏山关到底是永毅侯做主。” 见陶莜眉头紧皱满是不认可的神色,陶炀心道,在外闯荡三四年,就真以为陶氏是你做主了? 面上却是笑道:“三哥毋须忧虑,其中利害愚弟怎会不知,吴郎君只是想利用家中矿产赚些零花钱。” 永州铁矿为吴、高两大世家掌握,铁器比铜器更加坚硬耐用,但因锻造技术不行是以铁器没有普及。 但吴氏掌握一门技术,打造的匕首锋利无比可分金断玉、吹毛立断,只是耗时日久,千日方可锤炼出一柄。 这么一柄,套上镶嵌宝石的华美刀鞘,可谓是当代炫富装逼的神器啊! 陶莜听后才略放下了心,这倒不会与永毅侯的生意起冲突,应下无妨,毕竟在永州地界就算有陆帅罩着,与州牧生恶也是不好。 解了忧虑,对于下午西郊马球的邀约,陶莜便欣然应下了。 看着陶莜欢喜的抚摸白马的鬃毛,陶炀眸中的冷厉一闪而过,望向马儿的眼中浮现一抹惋惜。 · 陶莜骑着新得的宝马,一路出了西城,恰遇一列军士路过。 “郭参军,真巧啊~” 见了熟人哪有不打招呼之理? 郭昱似乎是听见了呼唤才转过头,策马出列与陶莜攀谈起来。 “三郎君这是去郊外踏青?那可当心些,前段时间启国苍州兵变,不少难民涌向永州,府城接收不过来,近日又流蹿了一批到虞城附近,沈将军担心生乱特来巡视。” 陶莜顺着郭昱的视线望向了远方,只能隐隐看见一道飒爽身姿。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博弈 “三哥,吴郎君还等着呢。” 前方的陶炀见二人聊得投入忘我出声提醒道。 陶莜闻言回首望去,只见陶炀勒着缰绳在等他,座下白马打着响鼻不时嘶鸣一声,似乎也等得有些不耐。 郭昱倒是通情达理,说道:“三郎君且去吧,吾亦有公务在身。” 陶莜点点头拱手作别,调转马头向陶炀行去。 郭昱看着陶莜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随后亦调转方向策马朝沈卿方向追去。 “驾——” 西郊开阔地带,吴氏圈了一块马场,遥遥便能看到围起的栅栏和几处刚支起的棚子。 “七郎!” 一位俊秀郎君跨坐在枣红大马上,正挥着鞠杖朝陶炀他们打招呼。 只见他头戴黑色平巾帻,身着以月白色蜀锦制成的交领窄袖短襦,暗纹若隐若现,袖口用靛青色锦带束紧,外搭一件两裆铠,甲片由精铁打造,甲面以金线勾勒出繁复云纹,与皮质肩带相得益彰。 腰间束一条犀角带,再配上一柄雕花匕首,刀鞘上的宝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下身一条正红色大口裤,色彩明艳夺目,脚蹬一双黑色长筒皮靴,就连马鞍都镶嵌着宝石,缰绳亦是用上等皮革制成。 打眼程度哪怕隐没于人群也能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比如此刻位于高地隐蔽处暗中观察的沈卿。 好肥! 可宰! 沈卿脑海中相继蹦出两个念头。 【你这手离间策反计划有些简单粗暴哦~】 脑海中响起久违的声音,沈卿微微一怔,才回道:『哟~你还活着呐统子。』 【……】9527表示不和碳基生物一般见识,它默默旁观沈卿布局,为避免打脸,到最终收网时刻,才蹦出来品评。 【我不是打击你,我只是在陈述,你的计策简直就是垃圾!】 沈卿挑挑眉,『统子君有何高见啊~』 9527有些得意,【当局者迷,陶莜现在身在局中或许看不清明,但只要你最终图穷匕首见,他必定能反应过来!】 『嗯哼~所以呢?』 【谁会背家叛国帮助一个设局算计他的人啊?】 哈~沈卿哂笑一声,『所以我一直说,统子你不懂人心。』 9527不服气被低等生命体藐视智慧,挑衅道【你这么有信心,敢不敢再和我赌一把!】 沈卿撇撇嘴,『你个穷光蛋现在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还好意思说!这都是拜谁所赐?破船还有三斤钉呢,9527誓死扞卫自己资深系统的尊严! 【你不是很有信心自己能够成功吗?那之后你一定需要《古法打铁工艺大全》,怎么样?】 『你个拉皮条的居然还有搞实业的工具书?』 【……那攻略对象的需求也是多种多样的嘛】 『……服务还挺到位哈~』 【老规矩,输了和我绑定,赌不赌!】 沈卿耸耸肩,『行啊。』 9527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它不在意这把能不能赢,它只是在培养一个赌徒。 沈卿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这是它长期观察琢磨出的一个非常具有可行性的方案,就是不停的抛出诱饵,让沈卿习惯与它赌博,在量的积累下,就算它运气再衰十赌九输,但只要赢一次就足以翻身,到时候……桀桀桀桀桀~ 系统从始至终初心不变,而沈卿能付起的代价也只有一件。 沈卿似乎并未察觉系统的暗喜,只把赌约当做一场闲谈,随即便抛诸脑后,专注的望向下方马场。 —————————————————— ~连作家等级都能降的哇(=^▽^=)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生乱 艳阳烈烈,此时下方的马场一片欢腾,除了陶炀兄弟,吴家郎君还邀请了三五好友,毕竟打马球是个团队游戏,人多方能尽兴。 只见一群世家郎君骑在高头大马上,他们手持鞠杖,目光紧紧锁定在球场中央那个小小的彩球上。 “咚——” 随着锣响声响,众人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着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彩球,马蹄踏踏尘土飞扬。 吴过驾驭着他那枣红大马,犹如一道红色闪电敏捷的穿梭其中,马术意外的精湛,手中的鞠杖挥洒自如,甭管中没中,身姿那是相当潇洒,外围的仆从不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和喝彩声,为他们家郎君捧场。 鲜衣怒马少年时,他们恣意飞扬,完全沉浸在这场竞技中。 陶莜马术平平,本着划水的心态象征性的追赶着飞出去的马球,突然,他胯下乌骓无故焦躁起来,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嘶鸣,他紧紧地拉住缰绳,试图控制住马匹,可乌骓却像是发了疯一般,完全不听使唤,在赛场上横冲直撞起来。 “马惊了!马惊了!” 听见陶莜惊呼示警,众人纷纷避让,生怕被这失控的疯马冲撞,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来人!快拖住这匹马!” 吴过见状赶忙呼喊马奴救人,焦急的看着场中乱象,他是真急啊,人是他邀的,马是他送的,要是出什么意外,外快赚不成还平白惹一身骚。 陶炀见吴过开始喊人,面上也跟着着急,“三哥!小心啊!” “砰——” 乌骓彻底癫狂冲倒栅栏,往林子里奔去,飞射的木屑划破陶莜的脸颊沁出血珠,但此刻他根本顾不上,鞠杖也早不知扔哪去了,双手死死的勒住缰绳,所有的心力都用在马背上努力保持着平衡。 “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吴过扬起马鞭指挥侍从,说罢仗着自己马术精湛率先追了出去,陶炀也不好干看着,跟着策马追去。 剩余世家子弟面面相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吴过的面子还不能让他们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慢悠悠的骑着马往疯马狂奔的方向走,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这一切都被土坡上的沈卿收入眼底,多么熟悉的场面啊,陶炀的手段不是就和禁军大比时给他的马下毒一个路数嘛,只不过陶炀不只借刀杀人还想着嫁祸于人。 如果不是沈卿洞察先机,陶莜“意外”死于州牧公子所赠的“疯马”下,那真是死也白死。 沈卿这一环节的行动很简单,就是救陶莜于水火之中,至于水火是怎么来的……那不重要。 正当沈卿准备天降正义时,林中斜刺里蹿出一股流匪往陶莜他们所在方向迎面冲杀。 沈卿动作一顿,诧异的看向郭昱,问道:“你安排的?” 郭昱亦是回以“难道不是将军您安排的?”的表情。 “……” 来不及感慨,沈卿掏出水晶磨的望眼镜,虽然粗陋,精度也远比不上后世,但看清个几百米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一看竟在在流匪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卧槽!”沈卿随手将望远镜甩给郭昱,扬鞭抽下,“驾!” 单枪匹马直冲下坡!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 重逢 埋伏在林子里另一处做流匪打扮的祁商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真流匪也是一愣。 “将军,我们还上吗?” “再等等,见机行事。” 于此同时,冲在前面的流匪头子面对冲过来的疯马亦是一惊,他们本是打算冲击马场的,怎么地方没到,里面的贵公子先冲过来了! “散开!”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匪首大喝一声,也不肖他说,这些未受训练的乌合之众没人想以血肉之躯硬拦疯马,哗啦啦的闪躲。 控制不了马匹的陶莜被动英勇无比的冲进乱匪之中。 但随后追过来的吴过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匪首在短暂的措手不及后立马反应了过来,与边上的伙伴默契扯住草绳两端利用冲刺的惯性向前一个滑铲绊住了马腿。 枣红大马前腿一曲向前栽倒,吴过被甩飞出去,好在他马术精湛,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迅速的做出反应,下落的过程中顺势在地上滚了几圈卸力,等停下后已经变得灰头土脸,但所幸没受什么重伤。 “抓住他!” 许是吴过看起来就像一只富得流油的肥羊,匪首看着他的眼神都冒金光。 吴过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闪过攻击过来的木棍,不得不说他还真有两下子。 “救命啊!” 可惜的是只有两下子,吴过左支右拙狼狈逃窜。 “郎君!” 这时吴家护卫也冲了过来,与流匪战做一团,以少敌多,不求战胜只求护主脱困。 落后一步的陶炀见状紧急勒马头调转方向毫不犹豫的跑路,更后方的世家公子们反倒是愣了几息,直到陶炀越过他们这才调转方向跟着策马跑路。 开玩笑,人家亲哥都不管了,他们这些表的算什么? 就在众人忙于奔命时,只见山坡上冲下一匹快马,马上的将军突然跃起立于疾驰中的马背,从箭筒里抽出三支箭张弓向他们这个方向射来! 几位郎君被贴面擦过的飞矢惊出一身冷汗,直到身后响起惨叫与碰撞声才醒过神来,回头一看,只见那几支箭射中了追赶他们的流匪,紧接着又是咻咻破空声响,箭至人倒。 在家仆掩护下突出重围的吴过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马背上的女将军宛如杀神箭无虚发,没来得及感叹人已经策马从他身边驰过冲向匪众。 追击的流匪们显然被震慑住,对迎面而来的一人一骑如临大敌,然而那位将军就这样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并没有把他们当盘菜。 徒留流匪们与停滞的世家公子们面面相觑。 “跑!” “追!” 时间仿佛又恢复了流动,世家公子策马狂奔,流匪们在后面拔腿狂追。 吴过恰好处于一个中空地带,一时反倒没人搭理,前看后看,微风吹过他凌乱的发丝,一时竟有些迷茫。 话分两头,发了疯的乌骓根本不分场合,此刻还在流匪堆中乱蹿,陶莜已经快要失去气力。 人群中,叶明珠瘦弱的身躯被推搡挤压,一不留神被撞倒在地,紧接着便清晰的听到响亮刺耳的嘶鸣,仰起头只见那疯马前蹄高高抬起。 叶明珠瞳孔一缩心跳骤停,一时竟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马蹄落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匹小红马横向跃过撞向乌骓的马头,在红马凌空跳跃的刹那间,马上之人双腿夹着马腹,下腰单手抄起叶明珠。 乌骓被撞了一下,停下甩了甩脑袋,陶莜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乌骓又开始往来时的方向狂奔回去。 “啊——”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当叶明珠能做出反应时她已经稳稳的落在马背上,抬起头,看到熟悉的面孔,一路撑着的气终于泄了,眼泪夺眶而出,伏进来人怀中大哭。 “沈姐姐!”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东出西门 金灿灿的光泽险些晃了沈卿的眼,惊诧道:“婉儿你好有钱啊!” 李婉笑道:“嗐~这都是上回禁军大比赢来的,表姐的胜率一赔十,我下了一百金押表姐赢。” 沈卿瞳孔微震,大意了!身为穿越者居然忘了这条发家致富的捷径! “早知道我也去了,”林尺素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一卷画轴,“我送的礼物没那么贵重,你别嫌弃。” 沈卿接过展开一看,画的正是大比当日他飞上城墙击落漫天箭雨的一幕。 “大家工笔,甚好!闻樱,挂起来!” 林尺素被沈卿浮夸的作态逗笑了。 “喂喂~”丁敏撇撇嘴,“你们这样显得我很呆欸~” 得知沈卿明日即将启程的消息,李婉一行便结伴上门为沈卿饯行,丁敏非常朴实无华的送了车军需药材,至于秋意浓正在府中绣嫁妆不得空闲出门。 “用的上,肯定用的上!”沈卿拍了拍丁敏,他不用底下的士兵也要用,心道,虽然有点小傲娇,但是个好姑娘。 “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李婉有些感伤,“要是碰上打仗,一打七八年也是有的。” “活着终有重逢之期。” “甚是,我们才十五岁,还年轻得很呢。” 这话让沈卿想起时间胶囊,心血来潮道:“我们玩个游戏吧,各自写好一个目标期望,然后放进盒子里,过个几年我们再挖出来,看看实现了没有。” “有点意思。” 众人应和,纷纷找了个角落用绢帛写下自己的期许,防着被人看见小心翼翼的塞进荷包里。 “好了。”最后一个荷包放进木盒里。 “我们定个开启的时间吧,五年怎么样?” “不行不行,太早了。” “那十年怎么样?” “嗯……二十五岁够老了吧?” 最终众人一致同意了十年为期,而后兴致高昂的一起到院子里将木盒埋在树下。 “那钥匙就由我保管啦。” 大家都认可,林尺素是个老实人。 送别众人时,沈卿找借口单独留了下丁敏,关于宋渊他觉得有必要提点几句,然而丁敏听后的回答却出人意料。 “嗐~这有什么?联姻的本质就是互利互惠,意浓嫁戚家你嫁陆家不都是为了得到军方势力吗?怎么宋渊就不行了呢?” “……还是有区别的,宋渊有心仪之人,若他成势只怕要与你和离的。” “你怎么知道他有心上人?” “呃……你也知道沈宋两家世交,我多少知道一点辛密,具体就不太方便透露了,只是怕你吃亏才多言了两句。” 丁敏了然的点点头,沈卿也不知她脑补了什么。 “能称之为辛密,说明这个女子进不得宋家大门,那我有什么可怕的?至于和离,你把联姻当什么,哪有这么容易的?” 沈卿恍然,是他想岔了,前世宋渊可以轻易和离是因为原主无心强求,但丁敏显然不在意强扭的瓜甜不甜,她只在意瓜是不是她的。 丁敏握了握沈卿的手,“好姐姐,你能对我说这番话可见是真心为我着想,可这世间大多数夫妻都是硬凑作的对,两情相悦太过难得,嫁给别人人家也未必喜欢我,但宋渊我是喜欢他的,这样看,受罪的是他,享福的是我。” “……”沈卿一时无言以对,他突然觉得,即便真成了亲,宋渊也未必拿捏得了丁敏。 次日,启程之日亦是三朝回门之日,沈卿单骑绕道先回沈府拜别李素。 李素满眼难舍之态,叮咛的话语絮絮叨叨永远不嫌多,沈卿一一应了。 “母亲,时辰不早了,女儿该出发了,还有一事劳烦母亲帮忙。” “何事?” 沈卿便把陆震的委托道来,他觉得侯府请的西席水平不行,希望能让陆鸢进李氏女学,最好李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教教她。 陆震认为,能教导出沈卿,李素本人应当是很厉害的,他不想陆鸢养成和她娘一样柔弱的性子。 “可,你不在为娘也无聊的很,便让她常来吧。” 拜别李素后,沈卿策马在快出城门前赶上大部队,回到队伍首列。 这时,一支巡防卫队相向而来,沈卿一眼就看见了策马带队姜瑟,不由一怔。 姜瑟穿得太过打眼想看不见都难,想来那就是永熙帝赐的特制朝服,沈澈半点没夸张,五彩斑斓的晃瞎人眼。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姜瑟本人面容清秀,大概是为了压住这身衣服,他上妆了! 丹青变成了油画,另一种意义上的让人不敢直视,美得太妖孽了。 沈卿心头咯噔一下,不是被美到了,而且卓越的听力让周边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对姜瑟的赞美有之,但更多的是耻笑非议。 联想到姜瑟目前任职的皇城司统领,心中似有明悟,永熙帝是在扶一个孤臣入场,他身上的朝服是圣眷也是枷锁。 再向姜瑟看去,他的眸光平静无波,不为物议所动,来不及细瞧,两支队伍就这么相错而过。 出了城门,沈卿回首深深看了眼身后的宣都,暗流涌动,愿归来时,故人依旧。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逻辑怪再现 【???】哪来的选项?系统懵圈。 只见沈卿一个鲤鱼打挺,赤足落在地面,丝履也不穿,踏踏踏的踩在木地板上,跑向房间另一头当书桌使的乌木象纹翘头案。 沈卿屈腿坐在软垫上,从书堆底下抽出个木匣子,打开从中拿出几页纸。 那是他穿越来的第一天,去沈氏藏书阁摘录的重要信息,搁置许久再次重见天日。 沈卿目光灼灼的对着摊在桌面上的几页纸张,似在认真研究,不时凝眉添上几笔。 系统看到他这样子就害怕,一股被逻辑怪支配的恐惧又浮上心头。 迅哥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无人为我开路,我便为先驱者,通天还是通地府,先劈了再说! 【你想搞什么事情?】 沈卿扬起阳光开朗的笑脸,“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 沈卿又把自己哄好了,兴致勃勃的和系统讲起出国游的一揽子计划,主要是他也没有其他可以分享的对象,积郁的阴霾一扫而空。 还是那句话,信息量不足,沈卿穿来一个月,基本就在宣都内城呆着,狄国、启国疑似有穿越者出没,都不知道进化到什么地步了。 本来作为一个文科生在基建方面就很没优势了,又因不知道有多少同乡的缘故,他连文抄公都不敢当,就很憋屈! 绑定系统一直是他情非得已的保留选项,背后主神的目的到现在也还不明确,反正他是不会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祂对这个世界必有所图! 所以,他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宣都还是太小了。 他得做个调研,判断这个系统到底能不能绑定激活,万一是个病毒插件怎么办?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想成为毁灭世界的帮凶。 如果最终判定系统不可绑定,他必须在这个世界生活的话,那要他当个贤妻良母困在四角天空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就算活在封建王朝,沈二少也要活出自己的风采! 想要有话语权,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主张,那一定要培植自己的势力,达到举足轻重的地位。 当官他没资格,最多进宫当女官,一不小心就得乱进乱七八糟的宫斗,赢了也不是他想要实现的人生价值。 做大生意不现实,为了防细作各国贸易不通,而且匪患多,商队根本不敢走,只能通过军队走私,比如丁敏的狄国特产裙子。 这个诸侯割据的时代,一国首都确实是最安全的堡垒,但也没有了发展的空间,利益蛋糕早已被瓜分殆尽,所以他得出去找找机会。 那么问题来了,他该怎么去? 这年头可不像他的世界,出行交通方便,随处都有酒店。 如果他自己偷偷的离家出走,行李都背不动,出了城就是荒郊野外,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有钱都买不到吃的。 说到钱,这边还没有银票,背着金银重且不提还容易被抢,根本不敢花,驾着马车出去,目标太大,一样是会被抢,好比三岁小儿拿着金砖上街。 他现在只会轻功,就算练成刀法也架不住人多,毕竟他是习武不是修仙。 所以,他必须跟团! 近期最安全的,自然是沈澈的使团,但沈澈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全家都不会同意。 那只能先斩后奏混进去了,可使团出行事关重大,随行人员都有名单,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呢? 沈卿盘腿摩挲着下巴思考,突然灵机一动,她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 出行的办法有了,沈澈五日后启程出发,还需要做些事前准备。 恰好也给沈卿准备的时间,他另起一页纸记录长途旅行的必备之物。 银子和铜板太重,带些金叶子和值钱的宝石,跟着使团不怕被抢。 出门在外要会开车,马他会骑,驾车得和黑子学学。 傍身武器也很重要,以备不时之需,托岳教头打的刀要催一催了,虽然刀法还没开始练,但没关系,慢慢旅途,路上练也可以,顺便打发时间。 林林总总,沈卿罗列了一堆,还有闲暇问系统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不是,他哪来的自信可以混入使团?第一步都没达成,他想着二三四五步? “山人自有妙计!” 接下来几天,沈卿拿府医需要休养的医嘱为由连续请假,李素心疼女儿从不催她,沈仕冷眼旁观,想看看他要作什么妖。 而宫学中小伙伴思念他的同时,也传起了沈卿身体不好弱不禁风,给人留下了多愁多病身的印象。 就连宋太师也听苏学士说起,还对宋渊说,“本想宋沈两家亲上加亲,谁料沈三娘子是个病秧子,怕是担不起宋氏主母的位置,此事还是罢了。” 宋渊听了,心中滋味莫名,他和卿兮此世的姻缘算是断了吧。 然而这意外之喜沈卿并不知道,正在为他的出国游做着最后准备。 沈府忙忙碌碌的为沈澈收拾行装,沈卿端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道:“兄长,小妹身子实在不好,明日就不送你了。” 沈澈赶忙扶着沈卿摇摇欲坠的身体坐好,说道:“三妹好生将养着就是,不用早起相送,有什么想要的,为兄给你带回来。” 沈卿笑着摇头,很是乖巧的模样,心道,不用,咱很快就能见面了。 · 是夜,系统看着沈卿大半夜的换上黑色劲装,都市传说再现江湖?是谁又要倒霉了? 【你要干什么去?】 “收账。” 宣都驿馆—— 一个黑影悄然潜入。 可能是临近归国,心绪激荡,景川睡得很浅,朦胧中感觉床头出现个人影,立刻警醒,刚要喊刺客,就听到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 “是我。” 景川一怔,透过月光看清了来人,“沈三娘子?你怎么来了?” 沈卿微微一笑,“殿下说欠我一个人情,择日不如撞日,今个儿就还上吧。” 景川对着爬上他床的奇行种,捂着衣襟往里缩,“你要干什么?”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细思极恐 沈卿和叶明珠躲在一处十来米高的峭壁凹陷处,扯过垂落的藤蔓遮挡,苟道长存,他现在身体状态不好,先稳一波。 山风将两方交锋的喊杀声传至,叶明珠靠着山壁有些紧张的攥着拳头。 “杜威,你说苍州军能赢吗?” “朱彪虽称虎头山有两万匪众,但实际青壮不过五六千,其余皆是老弱妇孺,如果正面交锋简直不堪一击。” “但这里不是平原,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击溃这些乌合之众并不难,只是彻底清剿就不容易了,他们可能会借山势设置陷,利用对地形的了解打游击战。” “啊~”叶明珠紧张起来,“那苍州军折损岂不是很大。” 沈卿轻叹,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两万只猪撒山上也不容易抓完,军队打上来他们就一哄而散,山势复杂小路众多,根本不可能杀干净,待军队离开又会再次聚拢起来。 这大概就是苍州军坐视虎头山壮大也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大规模清剿的原因,太不划算了。 即使山匪不跑,全部举手投降,那些罪孽深重的匪首一刀斩了就是,老弱妇孺又如何安置?他们本来就是失去土地的流民,置之不理又会发展成新的山匪势力。 除非天下安定海晏河清,否则就像叶明珠之前说的那样,剿不完,根本剿不完。 沈卿靠着山壁闭目养神,下面的事就交给苍州军去解决吧,连轴转奔波了好几天,此时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复盘。 苍州已经临近宣国,此事结束后,他就可以回到宣国了。 不知不觉,出来也已经有大半年,他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当初是因为信息量不足,无法确定系统能不能绑定,背后主神的目的当时也还不明确,本着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的准则,出来见见世面,做个市场调研。 搭宣国使团的顺风车,来一趟出国游,虽然只见过三个国家,不到这个大陆的五分之一,但对这个世界也算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 当初他认定系统背后的主神对这个世界必有所图,如今也有了更进一步的猜测。 经过露华浓一事可以确定,主神想从这个世界获取某些东西,或者还不止这一次世界,系统是祂的手下,宿主则是链接这个世界的媒介。 他曾经问过9527,它为什么不自己干活,非要绑个异世灵魂,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他已经推测出了原因。 应该是世界意识的自我保护抗拒外来强盗,所以系统所谓的绑定宿主实则是寄生在可以受世界意识接纳的灵魂上偷渡而来。 这大概就为什么即使他这么作,9527也没有换宿主,估计一离开他就会被世界意识抹杀。 而宿主一旦同意绑定系统,就相当于签订了“恶魔条约”,这个世界就破了个养分流失的口子,系统就是趴在这个位面吸血的蚂蟥。 为什么这么想?从宣国经启至榆,每个国家都在发生自然灾害,据沈澈说,其他国家也是如此。 整个世界都透着不健康的样子,尤其是启国今年的各种灾害泛滥,更让他进一步确认。 启国发生了什么?如果说攻略值和气运有关,一个露华浓就卷走了大半启都上层人物气运! 一个人失去气运会如何?他曾猜测会很倒霉,比如喝口水呛死,骑马摔死……看看袁二郎被毁的一生便可知晓。 还好启帝不为美色所惑,否则此刻启国怕是气数已尽,但现在情况看着也没好到哪里去。 通过以上种种,沈卿对重生者也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测,或许是世界意识为了自救已经重启过好几次时间线了,这些重生者根本不是上天垂怜给他们弥补遗憾的机会,而且世界线重启出现了bug! 他出来一趟,最终判定这个系统绝对不能绑定激活!它真是个病毒插件啊! 还是那句话,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想成为毁灭世界的帮凶。 第一个目的已完成,非常遗憾,他不能为了自己回家,去把整个世界搞崩了。 而第二个目的,是想在确认系统不能绑定后,将来要长期留在这个世界生活找一条出路。 很遗憾,还是没有头绪,想要活得痛快,想要随心所欲,那就必须有话语权,要培植自己的势力,达到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这并不容易,他没钱,严格来说是没有足够多的资源。 或许得先搞钱?然而政权稳定的地方,蛋糕早被瓜分完了,这年头赚钱靠的是权利不是脑子,所以他还是得先有权? 这特么的不是陷入死循环了吗! 机会也不是没有,去干无本的买卖,只可惜他良心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点,干不来血腥黑暗的原始资本积累。 “哎~”沈卿越想越愁,不禁长叹一口气。 “你怎么了?”叶明珠见沈卿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沈卿幽幽说道,“只是突然感觉自己是个废物……” 叶明珠心头一恸,以为他想起了“伤心事”,握住沈卿的手说道:“母亲说过,大丈夫看的是气概,不是……那什么,你侠肝义胆武艺高强足智多谋机敏善辩本就是真豪杰!” “……”你娘说这个,难道是你爹不行? 见叶明珠满眼赤诚,搜肠刮肚的想着夸他的词,一不留神还把她爹给卖了,沈卿想,这也是个实心眼的小姑娘,要不还是告诉她真相吧,不然就这么走了,小姑娘还不得为救命恩人愧疚一辈子啊。 “其实吧……我是女的。” 就在夜明珠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安慰变“太监”了的沈卿,让人振作起来时,冷不丁的听沈卿来这么一句话。 “哈?” 沈卿摊开手:“要不信的话,你验验……” 靠靠靠靠靠!!! 他就随便一说,这小妮子还真不客气啊!毫不拖泥带水,纯纯的实干派,只是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看着叶明珠发亮的眼睛,丫更兴奋了是怎么回事! 喜欢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请大家收藏:()十赌九输,统子我呀遇到渣宿了捏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