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ladygaga穿越到美恐的世界遇到女爵》
1. 第一章:迷惑重重的项链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昏暗的走廊两边点着一排蜡烛,不管是地板,墙壁还是天花板都是清一色的黑,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中世纪什么邪教组织的老巢,一切都那么虚幻。
也许是在飘吧,她想。地板的触感也是如此微弱。
似乎来人了,没错,一个穿着披风的怪人,压低的大帽子紧紧遮住了眼睛。
她试图说话,但就像在水下尖叫一样徒劳,没有人注意到她,甚至连她自己都不太确定是否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后方突然走来一个人,她急忙躲闪,但似乎是没有必要的,那人径直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就像被按到电影院座位上的观众一样动弹不得。
刚来的人手里举着一个奇怪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个被几圈铁环包围的小水晶球,内部空间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被红色的水填充,另一半则是蓝色的,交界处的隔板上粘了许多小房子,真是个新鲜的设计。
两人汇合了,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那人把手里的项链递给他,他端详了一会儿,薄薄的嘴唇挤出了一丝难看的微笑。
2020年,美国,早上
“醒醒啦,Stefani!”
这个被称作为Stefani的女人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把大刷子和化妆师Sarah夸张的眼线。
“昨天几点睡的?”Sarah把最后一点腮红抹匀后担心地问道:“该不会失眠了吧,你知道今天我们要拍mv!”
“抱歉抱歉”她苦笑一下 “我会调整好状态的。”
身上背满各种道具的Stefani小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刚被叫醒还没有适应光线的她眯起眼睛,小声嘟囔着“还差一个项链”后望向化妆台。
原本环形的chromatica标志项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水晶球项链。她满脸疑惑,凑近仔细瞧了瞧,然后举了起来:“这是谁的项链?拍mv要用的那个呢?”
其他的工作人员停止工作,头齐刷刷地都往这边扭了过来,眼神停留了几秒后都分分摇头,嘴里嘟囔着没有。
一位女工作人员提议拿出备用的,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Mv拍摄的很顺利,一切都似乎在预料之中,丝毫没有大事即将发生的预兆。我们的主角Stefani,准确的说是Lady Gaga,却有些头晕。
晚上六点整,纽约的天空已经染上了橙色,所有工作人员开始把摄影设备装回到袋子里。拍摄时穿的夸张服装也被一点点拆下后运走,拍摄人员还在与Gaga做最后的剪辑确认,以确保几天后的成品令人满意。她右手撑着腰,左手揉着太阳穴,似乎已经很疲惫了,但还是认真的把每一帧看完,并在纸上写了注意事项。
终于,一天的工作都完成了。“去喝一杯吗,Stefani?”制片人大叔走了上来,比出了一个Cool的手势。
Gaga微笑着摇摇头:“不了,今天就不了,拍摄真的很累,你说明天如何?”
制片人吐吐舌头:“没事没事!有时间再约哦!”
“哦对了,今天早上在桌子上的那个项链真的无人认领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没有”,制片人摇摇头:“我把所有在场的人都问了一遍,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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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把它带回家吧!”Gaga睁大了眼睛,工作一天的疲倦暂时消散了。这个项链太奇怪了,一定在哪里见过!她想:说不定就是我自己从家里带来后忘记的。诶?说不通啊,那原本的Chromatica项链去哪了呢? 简单的逻辑思考又使她的头开始阵阵眩晕,制片人察觉到了她的脸色。
“我看你是不能自己回家了,让经纪人送你如何?”他挥挥手示意经纪人过来。
“那太好了,辛苦你们!”Gaga的声音略显疲惫,却又更加温柔了。她转到车的左边,坐进副驾驶,把车窗降了下来挥挥手说道:“那就过几天后再见啦,祝你们玩的愉快!”
一路的沉默。
七点多的洛杉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乡村的道路上没有路灯,夜晚的孤独感让人有些压抑。Gaga有气无力地靠在窗户上,眼睛盯着嗖嗖往后倒退的树木和草丛,她虚弱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抱歉,唔...能不能靠边停一下?我想我晕车了,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她几乎是一个趔趄从车门上跌落下来,草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滋润进了肺里。终于站稳了,双腿还是有些发抖,Gaga左手捂着脖子,右手不知为何张着放在左面。像雕像一样站在那儿停顿了三十秒,接着肩膀一抖,开始了呕吐。整个胃都抽搐了起来,完全控制不住,停不下来,她不想再这样了,眼前也不知道是因为精神不好还是光线太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耳朵开始嗡嗡作响,一切都会随时崩溃的样子。
经纪人看到情况不对,连忙下车查看,但已经晚了。Gaga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一切好像进入了虚无,开始不停旋转,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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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科泰兹旅馆
一声响亮的鸣笛几乎刺穿了Gaga的耳膜,同时也使快要失去意识到脑袋清醒过来,迎面驶来一辆小轿车,她的腿本来就快跪到了地上,突然驶来的汽车让腿直接失去了控制权,向左边的人行横道倒去,正好也避开了汽车。
刚才差点撞到的小汽车停在了面前。她紧张极了,不是因为差点丧命,而是本身身为公众人物的Gaga如果在大街上被认出就遭了。汽车司机降下车窗,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如果这男子大叫一声Lady Gaga,那整条街都会被围的水泄不通,刚才明明还在黑漆漆的乡村公路上,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男子把手搭在窗框上,骂骂咧咧道:“走路不长眼睛吗!突然冲到马路上,不要命了?”
街道上不少人停了下来,开始往这边观望。Gaga想拿什么东西赶快遮住自己的脸,但无奈衣服太短了,完全无济于事。她放弃了,被认出就认出吧!去她的Lady Gaga,去她的国际明星!
于是她赔笑道:“抱歉抱歉,刚才有点头晕,你的车子还好吧!”本以为司机会尖叫着:“你难道是Lady Gaga!”之类的话,没想到他翻翻眼睛,怂了怂肩,说了下次注意以后就开走了。人群也在她站起来后很快四散开来。
Gaga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今天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呢?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吧!
不过更让人脑子发懵的还在后面,当她重新审视这里的时候,一块霓虹灯照片映入了眼帘:科泰兹酒店。
她呆住了,手背咬在牙齿上,确保自己不要叫出来。好痛,这不是梦。难道是幻觉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几年前拍摄电视剧里的旅馆会出现在这里?是整蛊节目吧!但是在一瞬间到达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取景地与她刚才在的甚至都不是一个城市。
她呆呆的站在街角,仔细看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和车辆,眼睛扫过每一个可能会藏摄像头的地方,然而除了真实,没有其他词可以形容,更没有任何摄像头。
所以说,我是穿越了吗?Gaga屏住呼吸,好像轻轻一动,整个身体就会再次晕倒一样。她身无分文,唯一留在身上的除了衣服,就是脖子上那个熟悉又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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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令人怀疑的小水晶球项链。现在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进去旅馆了!
她有些激动,如果能就这样摆脱明星的身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以后的生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在这种旅馆里想要过上平凡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同一时刻的真实世界,美国洛杉矶
经纪人被吓坏了,路上死一般的寂静,世界上似乎只剩下了她和空荡荡的汽车。她尖叫着:“Stefani,你摔倒了吗?快回答我,你在哪里!”
公众人物突然失踪是很严重的,而且还是在和她独处的时候。明天要如何向公众交代?报纸和新闻网页明天的头版就是:国际巨星下落不明,经纪人行为可疑。
她报警了,公路上注定一夜不得安宁,然而警察也无能为力。
Gaga终于迈开了第一步 ,身体的感觉又回来了,眩晕和恶心充斥着大脑,她只想赶快去开一个正常的房间好好睡一觉。但是旅馆里一定比外面可怕多了,进去以后又会恢复万众瞩目的名人身份,毕竟与伊丽莎白女爵长着同一张脸,这要如何解释?
3. 第三章:暂时安全的地方
Gaga再次停留在酒店门口,思考着一会儿到底先去前台还是直接装成女爵坐电梯到顶楼,但要是屋子里有人她该怎么解释?算了!她心一横,先进去再随机应变吧。
推开旅馆的门,一股令人不安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像是在掩盖什么气味。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下巴微微抬高,想象着自己扮演伊丽莎白女爵的时候不可一世的表情。可是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地向四周撇去,的确没有摄像头,Gaga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进来以后才意识到,这完全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她多么希望能蹦出一个拍摄人员对自己喊:“整蛊成功!”
然而并没有,前台大婶Iris停下来手中正在做填字游戏的笔——女爵伊丽莎白情人Donovan的母亲,一个喜欢道德绑架儿子的老太太。
许多熟悉的面孔朝她的方向望来。正在擦洗杯子的变性人酒保Liz Taylor,还有独自一人喝酒,被困在旅馆的鬼混Sally。她们的脸中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情,但又马上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她用余光撇了撇这些人,太令人不敢相信了,和演员长得一模一样,平时和这些演员打交道的时间久了,怎么也无法把他们想象成这些角色。Gaga不敢和任何人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伊丽莎白,这个旅馆的吸血鬼女主人一向是神秘主义者,在旅馆没有一位可以相信的人,甚至连身边的情人都隔三差五换一个,还与身边住在一起的人树敌,真是蠢到家了,扮演伊丽莎白的时候她就这么想。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电梯口,她侧身进去后慌忙把门拉上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了一点自己的空间!Gaga手撑着墙盯着电梯按钮,难题又来了,到底去哪一层?她已经能预测到在这种时间,女爵一定又在屋子里与情人寻欢作乐,冒然闯进去说不定会被认为是变装间谍割喉而死。
她有些后悔没有去前台骗Iris一把房间钥匙,但说不定还没到早上,房间里的怪物就会把她撕成碎片,这该死的酒店哪里都不安全!
哦不,等等!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房间——伊丽莎白养的小孩子们。那是一群小吸血鬼,应付他们应该是最容易的,只要让他们让出一个棺材,应付过今晚,明天就可以再去找女爵了。
Gaga重重地戳了一下二楼的按钮,老旧的电梯吱吱嘎嘎地开始运行,不一会儿就在二楼停下来,电梯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幽暗的走廊,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几几年,墙壁上昏黄的烛光忽明忽暗,漆黑的角落不知道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她往左右都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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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没有人,太棒了!Gaga脱下高跟鞋,跑了起来,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个诡异的走廊,她一边走一边摸着墙,终于!找到暗门了!
刚才紧张的神经再加上快速的奔跑,让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不堪重负,一阵阵眩晕向大脑袭来,就像是刚被扔进洗衣机的布娃娃一样,胃部一阵抽搐,她又吐了出来,在洁白的地板砖上尤为显眼,显得很是狼狈。
重重的关门声和呕吐的声音把小孩们吸引了过来。
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吸血鬼开口说话了:“妈妈,你的味道好奇怪。”
她呆住了,连忙叉开话题:“妈妈很累,今晚在这里休息一夜,Holden,你和朋友睡一下好吗?”
“Holden?“小吸血鬼互相窃窃私语起来,“谁是Holden?“
Gaga使劲眨眨眼睛,可无奈看见的依旧是一片模糊,几个小鬼蹦来跳去,都长着惨白的脸庞和铂金色的头发。
她实在疲于应付,一溜烟跑到中间一个透明棺材,锁好盖子,在里面大口喘着粗气。小孩们无奈的撇撇嘴,觉得很是无趣,又继续去实验室打游戏。
经历了一晚上奇怪事情的Gaga终于暂时找到了安全的房间,她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没几分钟就沉沉地睡去。
4. 第四章:初见女爵
“啊啊啊啊啊!!!”
旅馆的宁静的清晨被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划破天空,Gaga望着头顶上那位脸色苍白的白发女人,猛地坐起来后被狠狠地撞到头,完全忘记了透明棺材盖的存在。她蜷缩着身子,抱着脑袋,大脑还有点发懵,以为自己和平常一样,在别墅的大床上醒来,完全睁开眼睛后才想起昨天不可思议的经历。
虽然早已知道会和女爵Elizabeth见面,但没想到是在这种时间的这个房间里。她呆住了一会儿,真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穿着洁白的长袍睡衣与高跟鞋,淡黄到几乎发白的头发盘在脑后,几缕卷曲的发丝轻轻的搭在脖子上。
Elizabeth一言不发地蹲下,开始试图掀开棺材盖,一惊一乍的吵闹声也把小吸血鬼们吵醒了,他们都坐了起来。
“”碍事的小鬼们!”Stefani想。她紧接着打开棺材,伊丽莎白的手伸进来,扼住了她的脖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女爵咬紧自己的牙齿,手攥得更紧了,最后一句话一字一句地从嘴里蹦出来:“你想对我的孩子们做什么?”
Stefani手抓着女爵的手腕,银色手套上的小刀紧紧抵着她的脖子,看起来像是如果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就会扎进去似的。
小吸血鬼们被吓坏了,一个个站在旁边谁也不说话。
Elizabeth的另一只手开始在她脸侧面和头发上乱抓,这张脸竟然是真的,没有人皮面具!
女爵的手松开了一点,准备听她的解释。
Stefani大口喘着粗气,昨晚睡着的太快了,根本没有准备好要怎么说。说她是自己扮演过的角色会有人信吗?瞎编个什么故事或许还好一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没有经过特殊训练,谁能编出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来解释这种荒唐的事情!
那么就说实话吧,豁出去了!
“咱们俩本来应该是一个人,你是不存在的。”心如乱麻的Gaga在极力组织着语言。
“我叫Stefani Germanotta,一个明星,扮演过你,你是个电视剧里的人物!”
伊丽莎白不说话了,手松开她的脖子后翘着二郎腿坐在棺材的边沿上,示意她继续讲。
“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房间是我想到唯一能过夜的安全屋,于是就睡了一晚。”
Gaga终于坐起来,她大声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
“Stefani Germanotta,真有意思。”女爵玩弄着手套,头也不抬的说。“要我如何相信你?”
“Holden!”Stefani 指着身后的一群小吸血鬼,手指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滑动,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他就是你从游乐园的旋转木马上带回来的,警官约翰的小儿子,为了完成马奇十宗罪杀人计划!”她用过大的嗓门极力掩盖声音中的颤抖。
“什么霍尔顿?什么游乐园?什么约翰警官?”女爵眯起眼睛,慢慢把左腿抬起,使劲地踩上了棺材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没有死吗?” Gaga上气不接下气。
“真有意思,来路不明的女人。”女爵重新套上指尖带有小刀的手套。“我们是不死一族,穿越这种站不住脚的谎言还是省省吧,在我的耐心用完之前。”
“Ramona,Valentino,Donov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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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ga大脑一片空白,胡乱地叫出一些女爵情人的名字。
“哦?你认识Donovan?”女爵摆弄着手套,头也不抬地说。
“啊,没错!”Stefani看她有些兴致,便开始滔滔不绝:“当年你转化他后11年又找了个新的情人Tristan,Donovan心生怨恨……”调整好呼吸后,Stefani的思路清晰不少,欲言又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穿越到了异世界,并且时间也倒退不少。
“所以说Donovan心生怨恨杀死了我?”女爵停止了手上的小动作,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束犀利目光打在Stefani脸上,令她感到像是被看穿了一样。
“不是他干的,我是说,能给我点早餐吗?”
“你的小命暂时保住了。”Elizabeth慢慢举起手鼓了几下掌,“那你又要怎么说服我留下一个累赘在酒店里呢?”她挑了挑眼睛。
Stefani有点受不了了,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竟然在面前挤眉弄眼。相信以这个女人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不会那么快把自己送进地狱的。她露出一个假笑。
“作为回报,我会告诉你未来发生的事情,这段时间你会有不少仇人找麻烦。”
“哦?”女爵也笑笑,“这是在变相威胁我吗?”
“我会帮你搞到一个安全房间的钥匙,放你一马,但是!”Elizabeth停顿了下,眯起眼睛:“如果被我发现你在用我的身份做些什么勾当…..“她压低声音嘶嘶地,故意把话没说完。
女爵拉起小吸血鬼们的手,蓦然换了一副表情:“欢迎来到1994年,祝你在旅馆里过得愉快,好了,孩子们,开饭了!”
5. 第五章:新生活的开始
小吸血鬼们一个个很听话地排队跟着女爵下去了,Gaga在后面大叫道:“那我的早餐呢!”
Elizabeth回头挑衅般地笑了一下“抱歉,在我们酒店住的人类一般都活不到吃早餐”,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裹着硬币的纸币扔给她:“出门左拐有个面包店,去那儿吃吧。还有,在我想好怎么和其他人解释这件荒唐的事情之前,不要顶着我的脸在旅馆里闲逛!”
“知道了知道了!”面对Elizabeth离去的背影,Gaga也不知如何蒙混过关。
她看看自己的装扮,乱糟糟的头发不再蓬松,而是紧贴着头皮。T恤也因为昨天呕吐次数太多,而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这要如何蒙混过关?”Gaga一边推开门一边想。“我是穿越过来的,又不是来度假的,怎么可能还会有多余的衣服和化妆品?”
她连忙追上刚离开的Elizabeth,和她乘上了一趟电梯。还没等Stefani开口,本来拥挤不堪的电梯又上来一个人。浑身散发着难闻的烟,酒和□□的味道,身穿v领的豹纹外套,脖子上戴着一个黑色颈圈,她的脸早已被毒品腐蚀的布满皱纹和疲惫的痕迹,蓬乱的金色头发也遮不住她脸上豹子般的狂妄——是Sally。
Gaga打了个寒战,第一次见她时还是在酒店大厅,这次距离这么近,还是在没有心理准备的前提下,1994年正好是Sally死在旅馆的这一年,她本和Donovan是一对儿吸毒小情侣,来旅馆过瘾时却不料被其母亲Iris跟踪,见Donovan吸食过量奄奄一息,怒火中烧的母亲把Sally从旅馆窗户推下,从此变成科泰兹的鬼魂,永不得解脱。
果不其然,Sally把脸凑了过来:“诶呀诶呀,这是Elizabeth找的新的小情人吗,怪不得这么眼熟。来,小宝贝,把脸转过来看看。”
“够了,Sally!”Elizabeth用低沉的声音说。“电梯超重了,出去!”
“切!”Sally翻了个白眼,露出一个坏笑:“不过——你们俩的身高还是挺匹配的。”她甩甩手,转身出去走楼梯去了。
Gaga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忘记自己要问什么,就这样和她下到了一楼,Elizabeth领着孩子们,一句话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Gaga用头发挡住脸,一路小跑出了旅馆大门。就像从笼子里飞出来的鸟一样,她体会到了之前从未感受到过的自由,从未感受到的轻松,不知道已有多少年不能像今天这样毫无顾虑,没有保镖地站在城市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人在闹市吃早餐也是一种平凡的幸福。
即使是夏天的早晨,还是会吹来阵阵凉风,穿着T恤和短裤的Gaga只想找到咖啡厅以后赶快坐下来吃点什么,面包店就在左边不远处,又是一阵小跑。
终于坐下来了,她刚买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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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布奇诺和一个牛角面包,自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好好吃过东西。滚烫的咖啡让她冰凉的手暖和了起来,脑子也清醒了一点,开始回想昨天的事情。手机扔在车上了,身上唯一携带的就是这个奇怪的项链。想着,她就把脖子上的项链轻轻摘下,拿到眼前仔细端详:除了有些眼熟外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是想不起来,她叹了口气。
对了!还必须去网络上确认一些事情,她数了数手头的钱,还剩三十多美元,路费什么的应该足够了。
Gaga在咖啡馆呆了一个多小时,走出来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冷空气也消散不见了。她决定第一步先去图书馆,那里是唯一可以借用电脑上网的地方。
不愧是市中心旅馆,打车只用十几分钟就到了最近的图书馆。Gaga交了点钱,坐到一个厚重的古老电脑前搜索了起来。真令人怀念,上次用这种黄到发旧的方块形台式机还是在写毕业论文的时候。
在人群中走了那么久的她非常确定,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一个叫做Lady Gaga的明星,果然,浏览器验证了她的想法。
接着,她又搜索了Billboard,格莱美之类的词条,这些东西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
Gaga盯着电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使劲伸了个懒腰,一切关于Lady Gaga的东西都已经成为过去式,她就是平凡的棕发女孩——Stefani Germanotta。
6. 第六章:神秘的金发女郎
“这次拜访我是想来谈谈关于古老病毒的问题。”科泰兹顶楼Elizabeth的房间里坐着一位黑衣女郎,她优雅地翘着穿着黑色高跟鞋的二郎腿,手肘抵着沙发的扶手上,托起侧脸问道。
“我想这个问题我们谈过很多次了。”Elizabeth不耐烦地说道:“你们组织已经从我这里抽过血,运输途中发生的意外也不是由我来承担,除非再开一个好价钱,我是不会接受的。”她站起来,准备下逐客令。
可是黑衣女人似乎还没有想离开,继续说道:“组织手头最近有点紧,钱的事情我会搞定,我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病毒的来源。”
“够了,Chris Vineyard!”Elizabeth大步走到门口准备开门逐客,“在现金没有到手之前,我是不会再多透露一个字的。”她的手把门开了一半时突然停住了,“不过嘛...倒是有个其他有趣的新消息,说不定会对你们组织产生巨大的影响。”Elizabeth笑了:“不过以此作为交换,在钱凑到之前不要再来打扰我。”
“哦?是吗?”Chris Vineyard把托在腮帮子上的手移开,感兴趣的抬起头:“那我可真要仔细听听!”
Stefani从商场的大门口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装着廉价快销衣服的购物袋,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如此在人来人往的商店里逛街了,虽然钱不多,但至少买了一件体面的衬衫和牛仔裤,穿越过来穿的衣服必须要洗洗了,也算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笔财产,而且还是从Elizabeth那里要的钱。
Stefani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必须要考虑一下自己赚钱了,住在科泰兹旅馆,不能连钱都找女爵要吧!
又坐计程车回到了旅馆,Stefani没有选择乘坐电梯,而是走楼梯避开熟人,虽然这旅馆也是半个老古董了,但是层高丝毫不输现代建筑,爬到楼顶还是令人气喘吁吁。
她刚准备敲女爵房间的门,门却自己打开了,迎面走来一位穿着高跟鞋的黑衣女郎,停住了脚步:“哦?看来你就是那位Germanotta女士?”
她侧身走出去,手在胸前挥了挥,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Stefani呆呆地站在门前,心里还在想刚才那句话。
这时候,门又打开了,是女爵Elizabeth。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偷听我们说话吗?”
“没有没有!”Stefani连忙解释:“我刚从外面回来,想找你要一个房间钥匙。”
她突然又想起了刚才黑衣女人奇怪的话:“倒是我想知道,那个穿一身黑的女人是谁?难道,你这么快就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了?”
伊丽莎白笑着摇摇头:“这就与你无关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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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她眯起眼睛:“我曾记得,你说过你是我的扮演者吧。”
“可是!”Stefani有点着急:“诡异的是,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在剧本里出现过!”
伊丽莎白把酒店钥匙扔给她:“28号房间,要想平安的住在这儿,就最好闭上嘴巴,伪装好自己的身份,你这来路不明的女人。”
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Stefani一边慢慢下楼使劲回想拍摄时的剧情,每一个龙套都没有放过,然而始终没有想起任何和这张脸匹配的角色。
到了28号房间,她只想好好洗一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睡到傍晚,但愿伊丽莎白提前和旅馆里的人打了招呼,不要发生水龙头里流出血或者从床里蹦出怪物这种事情。昨天睡了一晚上棺材,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吸血鬼了!
在地球的另一边。
“送过去的人有消息了吗?”一个长相诡异的人说道。
不,这长相可能不能被称为人,他细长的鼻孔和猩红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种动物——蛇。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收到的。”另一个穿着斗篷,站在他身边的人说。
“我们在送走他之前已经做了详细计划,请您放心,现在需要的就是耐心的等待。”
“我的时代要来了!”面容似蛇的男人疯狂的大笑道:“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都将被我控制和改写!”
7. 第七章:干回老本行?
“Stefi,Stefani!你在吗?门外传出了可以称之为撞门的声音,她(现在准确地说是他)揉揉脑袋从床边坐起来。
比起粗暴的拍门声,更值得令人注意的是胸前的两堆重物。
“我……我这是?”男人下意识的拖住它们后才发现自己的愚蠢,这东西怎么可能会掉!
一切皆有可能对吧?那位是那么说的。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变成女人真是令人恼火不已。
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来之前背过的行为守则后,他慢慢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床头柜上的手机靠在淡橙色的台灯下面,化妆台上挂着小镜子,紫罗兰香薰已经使用地见了底,肉桂色的墙上挂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艺术画。
男人走到镜子面前端详,不认识的脸。曾经被岁月雕刻的泪沟以及法令纹没有了,头发也从黑色变成淡金色。哦不,是染的。
臭美的女人,他想。顺手摸了摸凸起的鼻子,还是这么大。
这鼻子不是天然的吧?之前比这个应该更大才对,没想到那群人也会用这么无聊的把戏,男人按着鼻子眯起眼睛笑了,就好像谁在背后讲了个有趣的玩笑。
蓦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就像恐怖电影中催命的音符,打断了那片刻刚为自己创造出来的幽默,来电人显示上写着“宝贝”,四个字母后面又加了一颗爱心。男人迟疑一下,决定不碰那个东西。
手机是吗?他在那城堡似的学校图书馆里读到过那玩意,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比图片里的更薄更扁,也许是比例印错的关系。
一分钟后,铃声中止,门外的男人似乎也放弃了拍打,悻悻然地离开了。
男人侧耳倾听,仔细观察,早上八点的阳光直射在床上,寂静,令人窒息,孤独的清晨,他独自一人带着使命来到这世界上,就像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早上一样。
体内一些东西消失了,他失去了一切,他拥有了一切。
人们像平常一样庸庸碌碌匆匆忙忙,世界因为这一刻而改变。
另一个世界:科泰兹旅馆
第二个在科泰兹旅馆醒来的早晨心情是复杂的,Stefani在床上坐着,任凭自己的灵魂在天花板四处飘荡。
已经不在家里了,她想。
运气好的话每天能在酒店蹭点饭吃,变成吸血鬼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在熙攘嘈杂的城市,还有多少空间是留给这古老一组的?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出名之前总想着能被万人瞩目,之后又想回到正常生活,到底哪里才是终点?经历了两次大起大落的她现在有些迷茫了。
Stefani准备今天去找工作,昨晚彻夜难眠,在这个没有学历,没有名誉的世界里,能干点什么呢?
哦对了,酒吧驻唱!她翻了翻白眼,又要做回老本行了吗?
这次她不准备再消费手头那所剩无几,被女爵施舍的财产,对面的行人匆匆走过,街边公园的叶子黄了,萧瑟的秋风卷杂着尘土,秋叶被风和秽土裹挟着,在人行道贴着地面卖弄风骚,就像被钱迷惑了心头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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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和老男人度过一夜良宵。就算是清晨最清澈,透亮,温和的阳光,也无法照射到阴霾的那一头。
那是也是在一个秋天,大约十七或者十八年前,这些岁月足以让一位性感少女变成□□下垂的大妈,怀揣着音乐梦想,不知世间险恶的年轻Stefani踏上了她寻找音乐的道路,从此半只脚踏入坟墓。
又沉浸在奇怪的想法里了,她叹口气,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过几百米,好在科泰兹旅馆还在视线范围内,应该没错过什么。
Stefani把头扭回前面,布莱克索斯基酒吧?!没想到这么近就遇上了。
也难怪,这一条街上住着多少糜烂颓废的新生代,怎么可能连个酒吧都没有。
早晨十点的酒吧还没有营业,但已有忙碌的工作人员在收拾擦洗,抹掉昨晚狂欢的痕迹,为今晚的排队做准备,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派对,酒精,爱情。多少被欲望捆绑的偷情男女在这里寻欢作乐,多少堕落绝望的穷苦青年在这里逃避现实。最欢乐的地方,也是最窒息的地方。
“抱歉,现在还……”一位眼睛眯缝,脸型宽大但面带善意的男性服务员抬头的一瞬间,忽然停止了手头的工作。
“欢迎光临,请问您要来点什么?”他放下手里端详的酒杯,准备从架子上掏出又细又长的菜单。
“哦不,你误会了。”Stefani堆起二十年来训练过的,完美的甜美笑容,只不过经过岁月残食,已不像15年前那样魅惑性感。“我是来找工作的。”
8. 第八章:奇怪的服务员
其他擦桌子摆椅子的工作人员用眼角余光注视着这两位,嘴半张,虽然手里还拿着毛巾,但都停下了工作。
Stefani15年练就的第六感发现自己变成了舞台的中心。
男服务员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角在一霎那微微颤动,后又马上变回了往常那样温柔的笑容,表演专业毕业的Stefani感觉似乎看到了同行。
“找工作是吗?兼职还是全职?是服务员还是调酒…….”
??驻唱。“ 没等服务员把话说完,Stefani先打断了他。
“你会什么?”
“我接受过专业的唱功训练,会弹钢琴,吉他以及其他一些乐器。” 她抬起额头,自信地说道。
“那就给我来后台展示一下吧!”
男服务员背过身来,示意她跟着他走。
另一个工作人员眉头紧锁,疑惑中带着一丝不满,把手里的毛巾扔到桌上,小跑过来,手伸向他肩膀,把男服务员拉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道:
“你疯了吗,我们不是….”
“没关系,这样气氛会更好。”
“上面不会同意的!”
“包在我身上就好。”
“那么多年轻女孩,为什么偏偏……”
“好了,够了,都说过我会解决!” 另一个工作人员的疑惑被不耐烦地打断。
“那么……“ 男服务员转过身来,重新面朝Stefani,堆起笑容。这笑容好奇怪,似乎被滥用了,她盯着这服务员友善的脸,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让我看看你的真正水平吧!”
早上十点:另一个世界,Stephani家
没有斗篷,没有魔杖没有坩埚!斯内普皱起眉头,小声啐了一口。倒霉,我现在是个彻彻底底的麻瓜了!
不过这个女人看起来既没生孩子,也没有结婚,倒是省事不少。他一边为自己从衣柜里找得体的衣服,一边思考,嘴角连着脸部肌肉不自觉的抽动。各种颜色的紧身裤,开线破烂牛仔紧身裤。
这好像是一种穷酸的麻瓜时尚。
没错,为了来到这里,特地训练过的麻瓜穿着一点用场也派不上,休闲日常搭配T恤牛仔裤,正式场合需要穿西装。他默念着书上最基础的知识,再睁开眼睛继续翻找。
短到看起来像毛巾的一样宽的露脐白T恤,灰色连衣裙……
可恶!这都是什么!很显然女麻瓜与男麻瓜穿着不一样。
门在打开时吱扭吱扭地叫,斯内普穿着宽松T恤和紧身牛仔裤把它推开了一条缝儿,仔细观察。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穿露脐装?这种话还是吞回肚子里吧,要是被老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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蝠听到,一道绿色光芒会无情把你击倒在地的。
墙上挂的气球都泄了气,像一片片干枯已久的大叶子,在微风吹拂下抚摸着墙面。也有几个已经掉下去了,露出墙上丑陋的胶带。看来开完派对已经有三五天,露出的胶条还有粘性,而地板却一尘不染,是女主人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来过的迹象。
不妙,看来还有类似管家的人会蓦然闯入。一个人居住还有钱雇用管家,这女人看起来不简单,至少不是中产阶级。
沿着大理石楼梯往下走是客厅以及开放式厨房,淡蓝色大沙发矗立在房子的最中间,脚底是灰色的地毯,旁边桌子上,花瓶里的白色风信子已经呈现棕褐色枯萎的预兆。
书柜上倒是有些金光闪闪,引人注目的东西。
他凑近了瞧,小金人和好些个金色留声机模型沉甸甸地依附在架子上,底座分别写着,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格莱美最佳舞蹈唱片奖,格莱美……
获奖者:Lady Gaga。
Lady Gaga?好奇怪的名字,如果Lady为称呼的话,难道姓氏是Gaga?
那个拍门的男人怎么叫来着?Stefani。这样推算,”我“的全名应该是 Stefani Gaga,莫名其妙的麻瓜。斯内普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琢磨,光滑得真令人不习惯。
9. 第九章:原来我是个明星
公交站的时钟指向六点二十,Stefani攥着手里的纸条,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到场时间:晚上6:30
工作时间:晚上8:30-凌晨4:30
地点:布莱克索斯基酒吧。
薪水:10美元/小时
工作八个小时那就是80块钱,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在三天之前她一定会那么想,但现在反而有些期待。没错,人是贪婪的,希望维持自己的阶级,维持自己的成绩,维持自己的辉煌。有了一千万专辑销量那就期待两千万,有了最佳单曲格莱美奖那就垂涎最佳专辑,没有人希望比以前的自己更差。
正是因为这种心理,成功变成一道又一道捆绑住人们的枷锁,短暂的兴奋与快乐后换来的是长时间的苦恼,苦恼如何维持,苦恼如何更好。在成名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人了,你是商品。
也许是上帝眷顾我,她想。平凡的快乐又回来了,口袋空空,虽然没吃午饭,早上也买的超市面包,但是很幸福。
Stefani哼着小曲儿推开酒吧大门,熟练地从地下室搬出落灰已久的钢琴和吉他。擦拭,换弦,调音。已经好久没干过这种事儿了啊,演出之前都是今生素未谋面的工作人员准备的。
“哟,小姐,挺熟练的嘛!之前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小姐?一个熟悉令人讨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又是上午那位录用她的眯眯眼服务生,从不知道哪个角落冒出过来搭话,为什么要反感呢?连Stefani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格莱美颁奖现场看到其他同行时假惺惺的寒暄,令人作呕,但又不得不进行的商业谈话。
奇怪的称呼,在酒吧看见女人谁会叫小姐。小妞,宝贝儿之类才符合这类轻浮的人。
“啊我啊,干很多年驻唱了,不稀奇,不稀奇。” 她敷衍地回答,希望能就此打住话题,没想到服务生兴趣大增,又抛出了难以回答的问题。
“诶,那像你这么专业的人为什么会到我们这儿来工作呢?”
“分手,搬家。” Stefani已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干脆利落地转身拿起擦布,掸去琴上的灰尘,随后又夹上调音器,开始大声波动琴弦。
服务生知趣地走了。
另一个世界,Stefani家门口
斯内普重重地关上门。这该死的门看起来很小,怎么这么沉?也许是变成女人的缘故,力气小了,他没多想。
走在路上,口袋里的硬币叮当作响,是的,想搜刮点有价值的东西真的太难了。记得在麻瓜的世界里,不管什么颜色的金属硬币都不值钱,真正能发挥价值的货币都是用纸做的。而那女人家里不是单薄裸露的衣服,就是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难道这位Gaga女士也是麻瓜届的调药师什么的?
斯内普往前走,审视着这陌生的新世界,出来还是明智之选,虽然不知道去哪儿,但鬼知道那位未曾谋面的管家会在什么时候回家,对“自己”一无所知最好不要碰见熟人。刚想到这儿,对面低头走路的路人就盯向他的脸来。
“嘿,早上好!”
“哦,你好。” 是邻居吧,不过万幸对方也没有叫住他长聊的打算,斯内普加快了脚步,这居民区人烟稀少,可还是尽快远离为妙,离那栋房子越近,碰见邻居的可能性就越大,被叫住聊天那就大事不好了。
到了,前面就是马路!就像计划好的那样,搭乘麻瓜车(可惜不能飞,不过听说一招手就能载你一程),目的地市中心图书馆,那里有种高科技产品叫做电脑,用一句话简单解释这玩意就是“书桌上的图书馆”,可以查找……
听起来挺简单的是不,把这些流程背得滚瓜烂熟可花了他不少时间。
斯内普正左顾右盼仔细观察,寻找一种车顶上挂有“Taxi”标志的黄色轿车,突然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更有甚者举起手机开始拍摄。
那人在干什么?斯内普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处理,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寻找,但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该不会!突然想起在房子里看见的金色奖杯。格莱美,奥斯卡……令人绝望的想法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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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脑:这女人是个明星,错不了!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还有管家。
人们窃窃私语,拍照,录像,大声打着电话。
怎么办,怎么办?这不知道是多少年来,第一次被困扰到如此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四肢,人们的目光使他感觉喘不过气来,没有斗篷保护,好比动物失去了皮毛,这一路来他一直抱着胳膊,像是刚从游泳池出来,被冻得瑟瑟发抖。
时间似乎被凝固,永远不会走到尽头,聚光灯打在他身上,说话声嗡嗡地传到脑子里,又穿透过去。要往回跑吗?不,这样更糟,好歹他们还不知道我住哪儿。
对,就这个时候!冲出人圈,直接一直往前跑,甩掉他们!
斯内普做出决定时,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要是是他以前的身体,一定在拳头上能看到凸起的青筋。
滴!一辆淡蓝色的越野车闯入视线,人群纷纷为它让道,急刹车让本来地盘就高的越野车车身一震,车里伸出一只女人的手,她垮过垫脚台,一把拉住斯内普的手臂。
“神锋无影!”这种催不及防,在神经紧绷下的恐吓是没人能抵抗住的。斯内普习惯性抽出右手,对着女人准备施咒,预期的一道闪电并没有出现,这完全不可能,因为Stefani是个麻瓜。
人群纷纷为这莫名其妙的搞笑场景拿出手机拍照。
女人越过斯内普,狠狠地关上车门:“Stefani,你觉得这很好玩吗?你以为自己是哈利波特?你知不知道你失踪12小时了大家一直在找你?”说着,她甩了一张报纸到斯内普腿上。
“看到没!国际巨星Lady Gaga高速路失踪,公司已经在很尽力地把新闻压下去,但无济于事。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去哪了?多亏房子门前的摄像安保系统,要不现在你还莫名其妙地在街上转悠。”
面对连珠炮似的问题,还有几个不太能理解的单词,斯内普显得又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疑问霸占了他的脑袋,让人没时间去回答。
那个女人怎么有美国口音?还有她说什么波特来着?
10. 第十章:被调包的鸡尾酒
晚上9:00,布莱克索斯基酒吧: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I hope someday you''ll join us
And the world will live as one“
一曲终了,Stefani从钢琴椅上站起来,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演出过了。她完全不想弹任何一首自己写的曲子,那些大部分都是迎合粉丝口味写出的商品,男女之爱,夜店舞蹈,叛逆吸毒,多么无聊的题材被写成上百上千首歌,在一群蠢货的欢呼与尖叫下,全球奔走巡演。
她爱这种感觉,万众瞩目,无限荣光。可又恨这些曲子,毫无意义,日复一日地演奏着。但挣着这份钱,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Stefani走到后台,这一刻期待了两个小时。左顾右盼后发现,认识的也只有那位眯眯眼服务员而已。没办法,只好跟他搭话了。
“嘿,你过来一下!”她招招手。“还没问过你名字叫什么呢。”
“Sirc Weinmann,叫我Sirc就好。“
“Sirc,你看见舞台正前方那两位男士了吗?” Stefani透过酒红色的幕布缝隙指向一个桌台。”我看他们还没有鸡尾酒,点一杯冰冻玛格丽特给银色长发的那个。“
”哦?那那位下巴宽大,带着墨镜坐他旁边的亚洲男士不用了吗?“他耸肩笑笑:”没有收到女士送来的酒还真是可怜啊。“
“好了。”她拿起休息室里的小杯杜松子酒一饮而尽,“国际巨星又要继续表演咯!”
好辣,喝了几杯高浓度的杜松子酒感觉身体暖乎乎的,嗓子反正已经沙哑,不如表演一首特别的。这种微醉的表演让人享受,可惜在巡回演出时是禁止的。
随着疯狂音乐的伴奏,视线有些模糊了,但这没关系,那些歌曲早就像DNA一样刻在脑子里,即使大脑放空也依旧能万无一失的演奏它们。
Sirc去给那男士送酒了吗?Stefani眨眨眼睛,视线从钢琴的三脚架望向舞台对面。银发,高领,十五年前一定是个受欢迎的坏男孩。有多少女人抚摸过这微微扎手,性感有棱角的下巴和侧脸颧骨上的伤疤,又有多少故事藏在里面。
哦,他过去了,酒送上了吗?那个银发男子这是什么姿势?只见他握住碎冰锥又放下。Sirc走了。
后面的事情Stefani不太记得了。都怪自己喝太多,她想。为了能正常演奏,不得不用所有精力控制住那歪歪扭扭,醉酒跳舞的手指不要不小心按到别的键。
下班时天早已大亮,那群该死的客人,到打烊时间还赖着不走,Sirc让她多弹一会儿,尊重来消费的每一个人。
还尊重?她撇撇嘴苦笑,请尊重一下也给我点加班费!
那位脸颊消瘦,颧骨突出的银发男子呢?该死,已经走了。Stefani一边给钢琴盖上天鹅绒罩步一边又在心里咒骂了一遍。
简单粗暴地把罩布的最后一角扔到三角钢琴那边后,她下意识想找到自己的包一起提回家。
“哦,忘记了,我是个穷光蛋,哈哈哈哈” 醉翁之意不在酒,Stefani疯狂地大笑,一夜的工作并没有让人感觉精神透支,反而更兴奋有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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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嘿,Sirc,今晚的工资结一下。”喝得微醉的她近乎以抡的动作才能把手举起,伸向胸前。
“给你,今天让你多干了会儿真不好意思,一百不用找,弹得不错嘛,明天再来啊。”
“谢了”Stefani眨眨眼睛,努力把视线对齐。
“对了!”她突然转过头来,“那个银发男人呢,没留下吗?”
”抱歉哦,没留住他,说有事先走了。“Sirc眯着眼睛温柔地笑”不要管他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个跑了大不了再找一个。“
“虽然这么说,你也是男人啊!”Stefani左手放在嘴前,堆起一种坏笑,悄悄地说:“你该不会被男人伤过心吧!”伸出右手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可能呢!” Sirc还是一副老实人的表情:“我可是妥妥的异性恋。”
“没有八卦真没劲!”Stefani用夸张的动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时间不早,我要回去睡觉了!”她把钱揣兜里准备离开。
“我记得,他坐的就是那一桌吧,距离乐队最近的第一排。” 她有些不甘心,走过去准备再检查一下。”幸运女神照顾一下我吧,没有名片,没有电话号码,真是这辈子最失败的一次!“
”香槟,烟灰缸……等等!“她的手停住了,握住空的鸡尾酒长脚杯,一根没抽的半根香烟被插在酒里。“我的好意喂狗了吗!”Stefani愤愤地想,“哦不!虽然远处看酒杯长得很像,但冰冻玛格丽特绝对不会放橄榄,这是……马丁尼?!”
“我记得当时他们并没有点任何鸡尾酒,还是Sirc上错了?”她悄悄翻了个白眼,“那个榆木脑子!”
11. 第十一章:天价违约金
早上10点,纽约市中心某写字楼里:
“Dom Pérignon 香槟代言违约赔偿账单,昨天白跑的摄影师费用……. Stefani,你知不知道这次失踪对公司造成了多少万美元的损失?”助理把一叠账单狠狠地抛到桌子上,原本摞在一起的文件变得七零八落,吹起小小的一阵风。“我们真的需要谈谈,你是如何从高速公路失踪的。”
变成Stefani的斯内普内心有些不知所措,但并为其所动,阴沉的脸被头发遮住,双手交叉,臂肘抵着桌面,“已经说过,只是太累了,我想把所有人关在门外,自己在家放一天假。” 他说话时嘴微微张开,为了控制从英国来的腔调,尽量一字一句的吐出每一个音节,鼻子以上的面部没有动,就像被钢琴线控制住的木偶嘴唇一张一合,但还是太奇怪了。
“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先把这些账单签一下吧。”助理叹了口气,从工作服的上衣口袋抽出一只圆珠笔递给他。
斯内普在沉默中拿起笔,只听笔尖与玻璃桌面转锋划动的声音。
“等等!”助理突然伸出手挡住圆珠笔,“这签的是什么呀?Stefani Gaga?你说的对,确实需要休息了。”她伸手抽出签错的账单,把它们扔进碎纸机:“集中好注意力!先把这几个签了,你等着我再给你去复印几张。”
斯内普的大脑极速思考:“家里书柜上的奖杯底座明明写着Lady Gaga,难道是住在同一栋房子里的人吗?哦不,当时助理扔的报纸上写的Lady Gaga失踪案,也就是说,那大概是个艺名了,倒霉!我就想,就算是麻瓜也不可能有如此莫名其妙的名字。”
助理又抱着一摞新打印的文件进来了:“怎么在发呆,发生什么了?”
“只能用这一招了。”他想。斯内普歪着脑袋,嘴以夸张的弧度向下撇,手一摊:“我失忆了,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要签什么名字,可不可以直接送我回家?”
“Stefani,你需要医生......”
“不,我不需要,派人送我回家就好。”
“Stefani,听着,你这个任性的选择会让整个公司每天亏损数万美元,我可以下周找一个日子推迟一天的预约,但是不要用这种失忆的小伎俩作为理由骗我们,还有莫名其妙的英国腔,至少你还记得自己是Lady Gaga。”
“我不想再讲废话,如果你不派人送我,我大可以自己走路,坐火车,反正公司没有我也无法运营下去!”斯内普咆哮道。
“冷静一下!”助理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大吼吓得直后退“我现在派车送你,明天的预约会取消的,只是公司损失费需要从你的......”
“拿走吧,拿走吧,我的钱随便拿!” 斯内普驱赶式地挥挥手,快速打开会议室大门,直奔写字楼出口。
万幸万幸,把该死的经纪公司打发走了,只是这位Gaga小姐回来后不知道面对这些天价赔偿单会摆出如何的苦瓜脸。
他坐进门口的车里,这些司机看都穿着黑色西服,不苟言笑,看起来不会跟我搭话的样子。麻瓜这交通工具跑得挺快,可惜不能飞。
纽约市中心:Lady Gaga的二层小别墅
“谢谢你们,回去吧。” 斯内普下了车,终于又回到在这个世界唯一熟悉的那个小房子里。
接送车一溜烟开走了,他穿着宽松T恤站在这里,裸露的胳膊让人很不习惯,拍打在皮肤上的暖风有种时时刻刻提醒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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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奔的感觉,不过美国的夏天嘛,不像英国阴雨连绵,过上厚厚的巫师袍反而太热。
自己为什么会跨越如此多的空间,穿越到美国来呢?真令人费解,以后尽量少说话才行。斯内普一边用手护着裸露的双臂一边想道。
很好,现在要怎么进去?自己出来的时候好像两手空空,毕竟他还不敢在不确定是否有其他人一起居住的情况下翻箱倒柜寻找钥匙。这该死的麻瓜服装,不管上衣还是裤子,连一个口袋都没有。
“阿拉霍洞开!”斯内普用自己右手食指指着锁眼,大门纹丝不动。太愚蠢了,什么都没有,根本无法感受到魔力从指尖流过,就算有魔杖也无法拯救这具女麻瓜身体。他叹一口气。
“哦对,我记得当时在助理车上时,她好像说通过一种叫监视器的东西可以从别的地方看见我这儿,幸好在过来之前主人是这么提醒的,看以后能不能拆掉这危险的破玩意。”他一边想一边拍着门大喊:“喂,你们能听见我吧,快帮忙开门!”
白天别墅区一片寂静被拍门的声音打破。无人回应。
“该死的,刚才明明盯我那么紧,现在却没人管。“ 他不知如何是好,开始观察起这形状怪异的锁,和魔法界普通的锁看起来不太一样……突出的锁板的也太大了一点,上面红色的灯光亮起九个数字,他的手在锁板上按来按去。
随着四声滴滴,锁板震动让斯内普吓一跳,赶紧把手抽回去:梅林的胡子,我还以为这玩意要爆炸了!他用牛仔裤擦擦汗津津的手心。
看来猜密码行不通,他凑近仔细观察,最终目光锁定在一小块同样闪着红光的玻璃板上。这难道也可以按?斯内普一只手摸摸下巴,一只手在玻璃上戳来戳去。在滴一声后,沉重的木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12. 第十二章:时间与维度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并不好过,本想按着计划执行任务,但发生了一些突发情况,这女人是个大明星。拥有这样的身体寸步难行,正当在大街上被困时,突然出现一辆蓝色越野车,被不知名的助理拉到经济公司。在那里浪费不少时间,使用了一些手段才得以脱身。”斯内普用刚从床头柜找到的酒红色碎花皮封小笔记本记录着。
在来这里之前,真正的女主人也曾在笔记本里写过不少凌乱的笔记,不过满满都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歌词,他当然对这种毫无意义,只是为了押韵的句子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站起身,决定找找关于自己——这个大明星女人的一些基础信息,自从再次进入这个家时就一直呆在二楼,因为只有一个卧室,从小到大习惯了狭小空间的斯内普只能在这儿勉强找到一些安全感。刚才发生的事情仍令人心有余悸,竟然连自己的全名都不知道就狼狈地跑出去真是失策。
斯内普一边下楼一边四处张望,二楼已经搜索过,并不大,一间卧室,一间盥洗室,除了钱包,都是些毫无价值的东西,衣服,衣服还是衣服。不过麻瓜倒是真的聪明,他想。把钱存入卡放口袋里总比一口袋沉甸甸,叮叮当当的金加隆要低调,安全许多。
他左手端着笔记本,右手握笔走到客厅,这哪是在自己家,分明像是个刚来公司实习的新职员。
先从那些金色小人奖杯入手,或许能在底座部分找到自己的全名。斯内普一边思考一边站在书架前用手掌拖着,把它们翻过来翻过去,什么收获都没有。
这栋房子挺奇怪的,虽然家具齐全,却少了些人的气息,到处都空荡荡的,像酒店一样,每新来一位顾客,以前的东西就被清得一件不剩。家虽然不新,却找不到任何一点过往的回忆,没有挂在墙上的照片,没有堆在柜子里的杂物,甚至连书架也变成了单纯的展示架。
哦不,不完全是这样的,书架的最顶端不显眼的地方有一本硬皮文件夹,大概又是歌词记录本之类的吧,他想。伸出右手用食指勾出硬壳文件夹的侧面,费了些力气才把这一摞厚厚的文件从两米高的顶端抱下来,没有大把掉落令人过敏的灰尘,幸好幸好。从灰尘堆积的程度来看,这文件应该还没有在书架顶上呆超过两个星期,斯内普一边推理,一边把它转移到沙发上准备仔细翻看。
索尼公司音乐独家发行权协议,Bloodpop乐队合作协议,公司保密协议……他把目光转移到右下角喃喃自语:“签名,Stefani Germannotta,日期……”一边念一边把名字抄写到本子上,但在日期上突然停了下来;“2019年7月18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斯内普的大脑疯狂运转着,虽然来之前也为麻瓜世界的生活做好了准备,但不管是什么都和学的知识有所差异,奇怪的扁平手机,比图片上更圆润的流线型汽车,都是时代与科技进步的标志。他摸着脖子前的蓝红色球形项链,被镀金的外围圆环包围着,就像土星环一样静静转动。没想到这美丽的小玩意不仅能突破平行宇宙的维度,还带我整整穿越了至少20年!黑魔王的智慧令人咂舌。
按照签署的文件协议来看,这女人不仅是歌手,还会演电影,真令人头大。他盘算着,虽然作为明星给出行带来了很大不便,但好处也无与伦比,那就是荣誉,金钱,还有权利,一个野心勃勃的斯莱特林梦寐以求的,到时候用这个身份接近作者也容易很多吧,他想。
是的,自己没有音乐创作天分,也根本不懂旋律之间的游戏规则,不过单纯的抄袭还是会的。这个世界没有巫师,也就是说如果能直接把记在自己头脑中的那些古老的歌谣写下来直接发布的话,是个省事儿的途径。
“叮铃叮铃!”又是这个声音打破了整栋房子的寂静,Stefani的手机铃声从二楼传来。刚来到这世界时,斯内普并不敢仔细摆弄它,无知总伴随着恐惧,现在是个研究的好机会!
一路小跑返回楼上,毕竟不知道另一头的人会何时放弃,手机屏幕上再次显示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宝贝,外加一个爱心,联系人下面是两个不同颜色,令人费解的符号。斯内普犹豫着,生怕按错一次就错过了宝贵的机会。
红色和绿色的键是吗?他努力思考:红色代表注意,绿色代表通行,红色代表烦人的格兰芬多,绿色代表高贵的斯莱特林……
斯内普用手按住绿色。
不等他来得及思考先说什么,对方的话匣子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Stefi,谢天谢地,你终于接听我电话了!
斯内普长叹口气 ,对于这种大惊小怪的问候,已经厌烦至极,又不得不一一回答,但这是电话,挂掉后就不必再担心追问,他有点洋洋得意。
“昨天我在庆祝生日。”斯内普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
“生日?”对方急了。“助理不是跟我那么说的,况且你的生日不是在3月28日吗?现在夏天,还——”
没等男子说完,斯内普按下红色按钮,想必那是挂断,手机又浮现出请输入密码的页面。
“0、3、2、8”他一边轻声念一边寻找对应数字的键盘,没想到顺利解锁。
果然都是人类,当年在霍格沃茨,他就这么破詹姆斯行李箱密码,愚蠢的人们设生日成密码,就犹如把保险柜和钥匙放在一起。
凝视手机壁纸,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与其看起来同龄的大胡子棕皮肤男人簇拥在一起,那女人想必就是“自己”。斯内普用手厌恶地擦擦屏幕,就像希望背景能自己消失一样。屏幕被划到另外一页,顶端便是个放大镜标志,应该和所谓的电脑工作原理差不多。
点击搜索同时,手机底部弹出电子键盘,当时那位女助理说的是波特那个臭小子吧,他一边对照打出的字母一边想,笨拙地把对应的字母输入到搜索栏,过大的手指时不时点错。还没等“Harry”这五个字母完全拼出,便已推荐出各种《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哈利波特与密室》。面对种类繁多的推荐,斯内普随意点击了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这正是他学生时代给自己的绰号,所谓混血王子,就是一半麻瓜一半巫师,那终日酗酒的父亲总使他对麻瓜不由自主地产生厌恶。
自从黑魔王复活后,斯内普又做回邓布利多和食死徒之间的双面间谍,越接近永生真相越发现这世间的不真实,当时他自告奋勇提出让自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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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试验品,没人知道那边的世界是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实现那个荒唐的愿望,斯内普才不会干这种苦差事。
想到这里,他低落地摸摸自己的项链,自从来到这里一直随身携带,漂亮的蓝红色小水晶球被金色铁环相绕,慢慢地自转,似乎在记录时间流逝,映出他被扭曲的脸,当然不是斯内普的,而是Stefani的。
这是以时间转换器为基础研究出的项链,作为三维动物,人类可以在点,面,体中随意穿行,简单地来说,时间转换器实现时间旅行,而这小水晶项链能随意穿梭平行时空。
黑魔王急于求成,在项链研究初级阶段便想做人体实验,说只要强迫创造者改变故事走向,便能让食死徒获得胜利,邓布利多自然不会对如此重大的研究变革置若罔闻,虽说斯内普自告奋勇,但他仍是最佳人选。
“斯内普与马尔福立下誓约咒,帮助其除掉邓布利多……”斯内普一边惊讶地对着屏幕喃喃自语一边把关键信息抄到酒红色碎花本上。“JK罗琳写的第六本哈利波特系列小说,总共销售四亿五百万册……”他不禁吃了一惊,这数字比全球巫师加起来都多,怪不得那位女助理一语言中。感叹完后,斯内普大概意识到搜索顺序不对,便从头重来。
波特成立邓布利多军,媒体不相信黑魔王回归,并派遣乌姆里奇到霍格沃茨控制舆论。小天狼星死在魔法部,预言球被伏地魔掠走,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后成为校长,波特离校寻找魂器将其摧毁,霍格沃茨赢得这场战争,斯内普的秘密得以在冥想盆中真相大白。
接着他指明了每个魂器的藏身之处,又增加些细节描写,重新过目时使劲划掉不少关于自己的信息,直到笔记无法辨认,他不想被人看得如此透彻。死在霍格沃茨大战中吗?似乎是不错的命运。
正当斯内普思考如何才能搞到这些书时,身后的落地窗突然发出砰砰砰被敲打的声音。外面一个男声大叫:“Stefani,别藏了,我看见你在里面!”
他转过头,自己坐得太靠窗边,虽然帘子紧闭,但想必对方从阳光反射下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都走到这一步,斯内普知道再装作不在家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索性放弃挣扎,绕过沙发给男子开门。男子几乎扑面而来,把他紧紧搂入怀中,那力道肋骨都要被挤断。
斯内普浑身起鸡皮疙瘩,厌恶地把男子推开,他从不习惯和别人身体接触,上一次被拥抱还是十几年前,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着实让人吓得不轻。
“你不是Stefani!”男子蓦地开口。“她不会这样把我推开,而且,你这是什么口音?”
斯内普面无表情,熟练运用的大脑封闭术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内心世界。“别傻了,这是为新专辑做准备。”他嘶嘶地低声说,以这位男子的反应来看,大概是第一次见Stefani这种表情。“通告我的经纪人,接下来安排与JK罗琳的电视访谈作为宣传,新歌的草案下周我会交付。”一个不成熟的计划在脑中形成。
“我又不是你的助手——”
“拜托了,我这几天不想见人。”斯内普假装痛苦地揉着太阳穴,想必对于女友的请求,男子不会拒绝。
13. 第十三章:谈话
中午十二点,旅馆顶层见。
——伊丽莎白
Stfani清晨一回来便看到了这样的便条,放在平时梳头的小桌上,漂亮柔顺的花体犹如字的主人一般婀娜多姿。
她捂着嘴打哈气,今天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一边慢条斯理地啃着从面包店买的巧克力牛角包,一边眼神呆滞地望着窗户外面。Stefani喜欢这里的日子,活在当下,再也没人注意她,再也没有喧嚣的人群簇拥。可这样是不是太孤独了?
不,我不需要别人喜欢,也不需要别人关心。她想。
简单洗漱后Stefani设置了11点半的闹钟,五个小时睡觉已足够,以前忙的时候经常只睡两三小时,飞机,大巴,私家车都是绝佳的打盹场所,马不停蹄地从这个演出场地赶往下一个。当人陷入这个利益圈时,就已经不再为自己赚钱,几十个服装师,化妆师,乃至上百个素未谋面的员工都指着她吃饭,一场活动的意外取消往往伴随上百万元的赔偿金。为了这个,就算发烧38度也得站着把工作完成。
是的,Stefani把它称之为工作,所谓工作就是厌恶至极也得完成的任务,谁让自己贪恋着那些财产不放呢?
想到这些,她瘫软地一头栽倒在床上,连把脚伸进被子里的力气也没有,一番对抗懒惰的心理挣扎后,Stefani勉强翻了个身,把被子随意卷在身上睡着了。
再次睁眼还是11点23,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定闹钟,可能是为了保险吧,反正每次都会比闹钟的时间早几分钟自然醒,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听说劳累工作后睡个懒觉身体会特别放松,但她从没体会过,每次起床都感觉腿部肌肉紧绷,好似没热身就来了个百米冲刺。
Stefani使劲伸展四肢后猛得坐起,原来是脚抽筋,早知道就不这么用力了,她蜷缩身体,脸痛苦地扭曲着。
简单整理发型后,Stefani裹上从□□服装店购买的廉价妇女头巾,从头发到鼻子,只露出眼睛。这几天她一直穿着这个进出酒店,虽然经常被艾瑞斯和丽兹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大概以为是某位素不相识的顾客,所幸没被上前搭话。
她决定走楼梯,一来这古老旅馆楼层不高,二来不想在电梯里遇见熟人,那半分钟的独处简直犹如一个世纪般难熬。
房间门虚掩着,想必正等她拜访。Stefani用指尖轻轻推开,伊丽莎白正倾着身子给两个玻璃杯倒酒,是她最喜欢的詹姆森爱尔兰威士忌。
见Stefani来了,伊丽莎白用手指指对面的真皮沙发,示意她请坐,明明是中午,窗帘却拉得很紧,沙发后的留声机播放着轻柔爵士乐,粉色霓虹灯映在女爵脸上,为她妖娆面孔增添了几分迷幻色彩。
“大中午就喝酒啊。”Stefani皱皱眉头。
“怎么,你要瓶可乐?”伊丽莎白调侃。“来根万宝路吗?”
还是Stefani最喜欢的牌子。
“不了。“她摆摆手:”我戒烟好久了。”
伊丽莎白熟练地用指尖从盒子底部推出一根万宝路,用嘴衔住,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看着这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Stefani依旧不太习惯,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
“今天这么一看,你比我老不少。”女爵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主动开启了个话题。
“哪儿有一见面就聊这个的。”Stefani苦笑。不过她说的没错,自从拍完这部剧已经将近7年,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呢。自己现在已经开始渐渐迈入中年人行列,而伊丽莎白却永远停在29岁。
“最近看你总是晚上出去,清晨才回来。”伊丽莎白小抿一口威士忌。
“嗯,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酒吧驻唱。”
“你还会唱歌?”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的主业才是唱歌。”提到自己的职业,Stefani来了点儿兴趣。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女爵切入正题,没再寒暄下去。
“那天我在化妆间找到这个,便一直戴着。“Stefani摸摸脖子上的项链。”从拍摄地点回来时,下车透了透气,头一晕,再睁眼便已经来到这里。”她轻啜一口威士忌。
“这里?科泰兹酒店里吗?”
“差不多吧,就在门口,我当时还以为什么整蛊节目。”
“对立的房子与不同颜色的液体分别代表两个世界。”伊丽莎白轻声说,抿抿嘴唇,手伸向Stefani的脸庞,她吓得颤了一下,但没躲开。嵌满钻石的银丝手套扎扎的划过脸颊,再游走到脖子,随即握住那个装满液体的双色项链在指尖把玩。
Stefani推开她的手:“你就不能把手套摘下吗?我和你可不一样,破相了就没法愈合。”
伊丽莎白把手放下,继续自顾自说话:“原来我们活在虚假世界里,一切都是经过导演的,不过我想,Stefani,你也是。”
Stefani用迷惘的眼神看着她:“我对哲学一窍不通。”
“不是哲学。”女爵弹弹烟灰。“穿越,正好在自己演过的角色上,你不觉得这太有戏剧性了吗?”
“也许吧。”Stefani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对这个项链有头绪吗?”
伊丽莎白摇摇头:“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当年你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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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嗯,大概就是2015年,一个少儿不宜的血腥色情恐怖系列电视剧,《美国恐怖故事》。”
“血腥色情恐怖电视剧吗?”女爵笑了:“我这种人大概只能在这种片子里。”她又吐了一口烟:“你说2015,也就是距今11年?那时的我有什么改变?”
Stefani仔细看了几秒伊丽莎白的脸:“嗯,容貌没什么变化,倒是多诺万成了可怜的小棋子,你看上个小模特把他甩了。”
女爵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像是预测到了一般:“所以这个电视剧讲的是我的艳情史?”
“那倒不,马奇未完成的十诫凶杀计划还记得吗?“Stefani指的是旅馆第一代主人,杀人狂马奇。当年为了残忍的嗜好建造旅馆,伊丽莎白则是他的帮凶之一,后因露出破绽而遭警察抓捕,后者用手枪结束自己的生命,变成鬼魂在旅馆游荡。但愿他别找自己麻烦。Stefani想。
”讲的大概就是个警官追踪十诫杀人案的故事,结果发现自己人格分裂,是马奇一步步使他迈入黑暗。你还为此把他小儿子霍尔顿拐跑,转化成吸血鬼。”说着,Stefani干笑一声:“就这么喜欢当妈妈吗?”
伊丽莎白没理她,自顾自地点点头:“马奇的十诫计划确实还没完成,后来呢?”
“这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现在他还是个毛头小子。”Stefani耸耸肩。“你也被他以不可谋杀的理由枪击而亡,变成鬼魂,终生不得离开旅馆。”她咽了口吐沫,心里还藏着点儿关键的秘密没告诉女爵。
“可怜的人啊!”伊丽莎白这语气不知道是在感叹自己还是那位警官。
“该轮到我问了。”Stefani一口气饮完最后一点儿威士忌,醉意使人双眼模糊。“上次从你房间出来的金发女人是谁?”
“Cris Vineyard.“
”Cris Vineyard?没听说过”她举起一根手指。“你也记得我曾经告诉你,剧情中没出现。她是干什么的?“Stefani本可以把她当作剧情空窗期时伊丽莎白的又一个情人,但直觉告诉她,那不是真相。
”恕我无可奉告。“
“那也恕我无法奉陪。”Stefani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谢谢你的款待,詹姆森的爱尔兰威士忌真令人怀念,我还想去房间睡会儿,晚上八点还得上班。”
女爵没说什么,大概觉得再这么耗下去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Stefani起身告退,打开房间大门,侧身出去,还没准备裹好头巾就与一个黑影撞个正着。
“多诺万?”她惊恐地说。
14. 第十四章:吸血鬼夫妇
大门关上时的吱嘎声回荡于走廊,Stefani全身血液冲向大脑,太阳穴突突地跳,但凭借多年演技,她依然能用镇定的目光仰望多诺万,且并不准备先开口,不过,看来她也不需要那样做,因为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指甲似乎都要嵌入肉里。
“你个混蛋!”多诺万暴跳如雷。“我们才认识几个月,你竟然又有了新欢!”
面对一个男人的咆哮,Stefani显得十分不知所措,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选择沉默。
多诺万愤怒的指责连珠炮般袭来,这时她脑中有了些思路,十有八九是伊丽莎白脚踏两只船,虽然这种剧情在扮演时并没有提及,但时不时发生在她身上不足为奇。
反正他们还会在一起十一年,Stefani暗忖,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便手交叉抱在胸前,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多诺万,还以为你有多聪明,这种流言蜚语也信。”
“萨莉告诉我的!”他的脸都扭曲了。“她在电梯里亲眼看见,跟你个头差不多高。”可能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多诺万痞坏的脸嘲讽地笑笑,却看起来已经失去理智。
Stefani沉默,走廊只能听见多诺万愤怒地颤抖身体,大口喘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接着摆出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耸耸肩。
多诺万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变了,她感觉不妙,只见他猛扑上来,双手掐住她脖子。
“我原本以为你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原本以为你真的爱我!”多诺万咬牙切齿,字从唇间一个一个地蹦出来。
“原来我只是你的玩物,如果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秘密,你就是个下贱的妓女!”他怒吼,手掐得更紧了,Stefani感觉眼球就要掉出来,想尖叫但无济于事,伊丽莎白这混蛋一定在里面听着,不敢出来。
Stefani手抵住他脸,指甲深深地抠入眼睛,多诺万痛得惨叫,手也松开许多。“滚!给我滚蛋!”她在他耳边发出尖利的叫嚣。
“伊丽莎白你等着,总有一天报应会栽到你头上!”可能是不想承受被抠出眼睛的痛苦,也可能是不忍心对昔日恋人下手,多诺万放出狠话后逃之夭夭,只剩Stefani在原地喘着粗气,心意难平。
没过多久,一片寂静的走廊从身后传出高跟鞋哒哒哒走路的声音,从不规则的脚步可以听出其心烦意乱。
伊丽莎白双手把门打开,眼神充满杀气:“就这么让他走了?”她努力用高声质问压住胸中的怒火。
Stefani对伊丽莎白的态度置若罔闻:“怎么,难道你还要我留住他?好一开门后看到我的尸体吗?”她的声音比刚才女爵的更大,刚才发生的事情恐怕称得上是心理阴影“你与其他情人交欢,让我来承担责任?”
“Germanotta你给我听好了!”
这是伊丽莎白第一次直呼其名,Stefani着实吓得不轻。“那个婊子情人就是你!”
“我?”
“别明知故问,你难道没听到他说,在电梯里遇到的,跟我一样高?”
Stefani当时只想着脱困,并没仔细思考,现在想想,他好像说过这句话。
见她沉默,女爵气势更大了。“我们刚开始几个月的感情,就被你毁于一旦!你不但不好声相劝,反而让他滚蛋?”
“你们会在一起11年的。”
“你还不明白吗?”伊丽莎白彻底被这句话激怒了,猛地锁住她的脖子,将其狠狠按在墙上。“自从你到来,一切的发展全变了,他不会回来!”
一天被袭击两次,Stefani从来没受过如此大的刺激,她嘶声力竭地惨叫,抵着女爵锋利的手套——那是伊丽莎白狩猎时的武器,轻轻一挥便可如削泥般轻松地割断喉咙。小刀深深地刺入她的手掌,甚至能感到其在肉中搅动,血浸湿了袖口,一滴一滴地流到地毯上。
她大脑一片空白。“瓦伦蒂诺夫妇!”Stefani尖叫,颤抖的嘴唇与临近崩溃的大脑无法构思出完整的句子“就被关在二楼走廊尽头!”这肯定是个能让伊丽莎白转移注意力的惊天大新闻。果然,她愣住了。
“你说什么?”女爵手松了些,似乎想确认一遍有无听错。
“当年马奇心生嫉妒,把他们封在这里。”Stefani呼吸平稳了点儿,心脏仍砰砰跳,手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大约六十多年前,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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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白还是个名不经传的小演员,其美貌使著名演员瓦伦蒂诺深深被吸引,他把她带回家时,瓦伦蒂诺的妻子娜塔莎突然出现,演员夫妻表示都很喜欢她,三人便开始了一段畸形恋情。后夫妻二人接受一位德国导演的邀请被转化为吸血鬼,为躲避舆论,瓦伦蒂诺的演员生涯以在媒体面前假死画上句号。而可怜的伊丽莎白却被蒙在鼓里,伤心欲绝,正打算跳楼自尽时被旅馆主人马奇发现并救下,二人从此结为夫妻。几年后,伊丽莎白得知演员夫妇不仅没去世,而且还拥有了不死之身,便被转化后商量与其私奔,马奇暗中作祟,把瓦伦蒂诺夫妇永远关入旅馆密室。
女爵低头望着她,因为穿高跟鞋的缘故,身高有些差距,两人目光对视,伊丽莎白的眼睛似乎能看透她,她们有同样一双灰绿色的眼睛,Stefani喘着粗气,什么都没说。
她猛地一下拔出Stefani手掌上的小刀,头也不回地往楼梯口跑。第一次见伊丽莎白如此心急如焚,平时嚣张与魅惑的气焰荡然无存。
“别现在去!”Stafani对伊丽莎白的背影大喊。“他们会被杀的!你什么时候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欲望?”
“闭嘴,婊子!我就知道你还有事儿没吐出来。”伊丽莎白头也不回,嘴里虽然骂骂咧咧,但显然重拾旧爱的狂喜让她暂时没心情和Stefani算账。
Stefani身子紧靠墙壁,慢慢滑到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板,大片大片的血迹映入眼帘。刚才所说的并非恐吓,这就与当年情况一样,恼羞成怒的多诺万一定会来报仇。她为什么就不能把话听完再走,不过面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也难怪,两人心中都藏着自己的秘密。
但愿伊丽莎白不要干那件傻事,她闭上眼睛想。
右手虽然用头巾当纱布紧裹,当仍挡不住血液的涓涓细流。Stefani双眼模糊,感觉自己完全能躺地毯上睡一觉,但现在不行。
这里容不下我了,她想。再过一会儿伊丽莎白就要推倒密室墙壁,放出瓦伦蒂诺夫妇,就算她准备放她一马,饿如野兽的吸血鬼夫妇也会闻着血迹的味道赶来。
这天下午,艾瑞斯看见一位黑衣紧裹的□□女性摇摇晃晃地走出宾馆没再回来。
15. 第十五章:新欢旧爱
落日的余晖穿过窗帘的缝隙,打在伊丽莎□□的胴体上,轮廓犹如电脑精密计算过的曲线勾勒而成,同时却又简洁如以辘轳塑形的花瓶。丰满的胸部形状完美,但那微量的脂肪却使负责的身体曲线显得更加柔美。
她左手搂着鲁道夫,右手夹着一根万宝路举在唇边,袅袅青烟向天花板飘去。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烟燃烧到尽头,伊丽莎白右手越过娜塔莎,将其在烟灰缸里熄灭,三人胴体交织,她垫脚轻轻下床,好不吵醒瓦伦蒂诺夫妇,赤足走向窗帘,拉拉扯扯后,最后一点儿余光也被严严实实地挡在窗外。地上全是暗红色的血脚印,那是他们残忍狂欢后的证明。
拉上窗帘后,房间霓虹灯装饰闪烁地更耀眼了,粉红柔光打在一尘不染的雪白墙壁上,使屋里又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Why are we not having sex right now?”这便是霓虹灯拼出的字母。
伊丽莎白又点燃一根万宝路,脚踢开地上的一具尸体,暂时准备等瓦伦蒂诺夫妇醒来再叫客房服务处理,她还不希望这种事在旅馆传得沸沸扬扬。女爵一边思考一边俯下身查看掉落的黑色公文包。说不定有什么值钱玩意。
随着“滋拉”一声拉开拉链,一把史密斯韦森375转轮手枪重重地砸在地上,把浅睡的鲁道夫吵醒,翻了个身。伊丽莎白把手枪与签字笔,手帕之类的杂物分开,单独放到一边,心中狂喜捡到个好宝贝。
她继续随意拨弄,从这些小物件里拿出一个黑色钱包,有几百美元。她抽出军绿色的纸币,往自己包里塞。突然,另一个同样黑色,反面朝上,形似钱包的东西也引起了伊丽莎白注意。她拎起黑色皮革的一角,另一面随着重力掉落,展现出来,在空中晃了几下。蓝色边框卡片中间有个证件照,照片上的男人五官端正,但也算不上一表人才,是那种看见后马上会忘记的类型,可却让她吓得指尖微微发颤,证件照右边用粗厚的印刷字体写着:FBI。
伊丽莎白倒吸一口冷气,所谓FBI,就是联邦调查局——国际警察。她一向谨慎行事,只留现金,从不亲自去黑市贩卖任何不义之财,至于受害者的物品,像银行卡,车钥匙,一律交给艾瑞斯——多诺万的母亲。至于她怎么处理,自己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多诺万每次都能分到不少一笔,屁颠屁颠地交给自己。
想必是FBI注意到旅馆的顾客接连消失。她吐了一口烟圈,不过嘛,就算查到旅馆也赖不到自己——一个八十岁的活死人身上。在外界看来,伊丽莎白早就死了。
她把烟扔进壁炉,烧红的烟叶点燃干草,不一会儿,熊熊烈火舔舐着墙壁,FBI探员的公文包也付之一炬。这种人的东西再值钱也不能留,这是伊丽莎白的原则,但她还是偷偷把转轮手枪塞到了自己包里。
女爵盖上壁炉玻璃,轻轻吻了下娜塔莎和鲁道夫熟睡的脸颊后,拾起浴衣,为浴缸放水。一边盯着慢慢走高的水位线,一边嘴角偷偷上扬,幸福之情难以言表。但一想到今天是和丈夫马奇一月一次的共进晚餐日,便唉声叹气。
自从这位残忍杀人犯自尽后,一直在旅馆暗处不停游荡,伊丽莎白为其名以上的妻子,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很少见面,他还爱她,她便同意了一月一次共进晚餐的请求。但这是最后一次了。伊丽莎白暗忖。
昏黄的吊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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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着烛光,肉桂味香薰幽幽飘荡在空中,给房间里增添了一丝迷幻的色彩。伊丽莎白打开餐厅大门,两份巴伐利亚焗白肠配甜味芥末酱和纽结面包分别放在餐桌两端,是南德以及奥地利经典地方特色。她手提一瓶杜松子酒,嘴衔香烟。
“丽莎,你终于来了。”马奇起身示意她就坐,丽莎是他对伊丽莎白多年的爱称。“我听说有上好的酒才没准备。”他调侃道。“今天吃德餐,你怎么拿来荷兰烈酒,啤酒也好啊,况且我准备的是高脚红酒杯……”没说完他便自己挥挥手,像要把什么驱赶走似的,大概也发现伊丽莎白不准备接话。“嘛,算了算了,为了解腻我还准备了德国酸菜,以及餐后炖牛肉汤,你应该会很喜欢。”
女爵拔出瓶口的玻璃塞子,没说话,只留马奇在那儿尴尬地笑笑。她俯身先给自己斟了一杯,见高脚杯渐满,放下蓝色杜松子酒瓶,深深吸一口万宝路。“提前祝愿我们结婚七十年。”伊丽莎白晃酒杯,头也不抬地说。
蓦地,她猛然举起高脚杯,向马奇泼去,空气中飘出的并不是浓郁的酒香,而是工业乙醇辛辣刺鼻的气味,右手抽出嘴里的万宝路,像飞镖一样投掷而出,正中他西服领口。
马奇瞬间变成火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惨叫,烈焰吞噬他的脸后烧着了头发。伊丽莎白眼中没有丝毫同情,拿起杜松子酒瓶里残余的液体继续向其身上泼洒。
“96度的工业酒精,足以让你这个孤魂野鬼下地狱。”说着,她把酒瓶摔碎在不停挣扎的马奇身边,径直走向房间大门,用钥匙从外面紧紧反锁后放回兜里。
“这样的话,绊脚石就只还剩一个了。”伊丽莎白干净利落地拍拍手。
16. 第十六章:年轻的医生
Stefani醒来,一翻身便撞到墙角的吉他。她忘记这不是科泰兹酒店双人大床房,而是布莱克索斯基酒吧的乐器仓库。昨天逃出旅馆后,酒吧是唯一想到能安全过夜的地方。虽然Sirc僵硬的奉承式笑脸令人不快,但性命攸关,根本不算什么。况且这大概是自己的偏见,既然是服务员,笑眯眯接待顾客是本职工作,也许因为见多了笑里藏刀的明星,才觉得反感。倒是昨晚Sirc一边安慰,一边给自己找毯子铺床让人好感增加不少。
她来的时候,他看起来没那么惊讶,只是不停问手上的刺伤怎么回事,Stefani只好编造出一些诸如自己拖欠租金,被房东找来地痞流氓揍了一顿之类的理由搪塞。她也不是胡编乱造,以前见多了辍学发展音乐事业的年轻人和狐朋狗友勾搭在一起,整天抽烟喝酒,吸食毒品,招惹小混混互相斗殴。只不过34岁的Stefani对于这些事儿来说确实老了点。
Sirc同意Stefani在这里住下,可店铺晚上开门,他要她在两者间做出选择,要么早上出去溜溜,傍晚六七点再回来,要么一直呆在地下室,很可惜Sirc暂时还不能给她钥匙在店里乱逛。筋疲力竭的Stefani当然选择后者。负一层除了乐器仓库以外还有个房间,可大门紧锁,她只能躺着。
这儿比双人旅馆大一些,右边窗户连接天井,白天好歹能透入几丝光亮。室内没有表,外面天大亮,她也不知道现在几点,只知道疼痛更剧烈了。慢慢拆开伤口的包扎,黑色头巾已被血染成暗红色,手肿得像馒头,伤口周围不仅疼还发麻,能清晰感觉到动脉跳动。她一根指头都不敢动,因为拆开纱巾窥探,结好的脆弱血痂被撕破,血再次渗出。她小声骂了句“倒霉!”后又缠回去。
昨晚Sirc查看伤口时也建议最好去诊所看看,但Stefani摇摇头说,自己既没有医保也没有足够的钱,平时在酒吧打工杯水车薪,就算逃过政府缴税也只够糊口。这可是大实话。
他主动提议明天上午请个医生来,并解释那人住得不远,酒吧总隔三差五发生酒鬼打架事件,便时不时需要医生来治疗小磕小碰,附近医学院学生也想来赚点儿不用交税的外快,所以不用担心钱的问题。Stefani一边调侃自己可不是小磕小碰,一边暗自疑惑哪儿有医学生会到酒吧干兼职。
正想着,楼上便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大概是医生来了。
第二声开锁,只见门把手自己转动,Sirc带着一名年轻女子走进来。与其称为女子,不如说是小女孩更合适,看起来大约16,17的高中生,怎么也不超20,淡茶色短发上卷下直,小巧的鼻梁和微微上抬的眼角让人想到高贵品种的猫。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起,一小撮年龄焦虑的情绪在Stefani心中油然而生。舞台上驻唱的应该是她才对。
Stefani想用手撑住坐起来,表现礼貌同时也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但手上剧烈的疼痛使身体显得笨拙,不小心触碰到伤口让她握住纱巾倒吸冷气。
“啊,小心。”女孩快步走来扶住后背,慢慢让其以舒服的姿势靠到墙上。Stefani脑海里构思自己的样子,刚起床,头发凌乱不堪,眼皮浮肿,说不定嘴角还挂着口水的痕迹。想到这里,她赶快用左手摸了把脸,感觉更难堪了。
“Sirc已经跟我说过大概情况。”女孩一边熟练解开医疗包一边温柔地说,先铺了一层无菌纱布,又把一些药水和工具整齐排列在地上,似乎也不好奇伤口的由来。
“给我看看右手。”说着,她便把自己手也伸过来。“啊,请轻一点,我刚才揭开时又让伤口流血了。”Stefani有些胆怯。
女孩巧妙地以接近180度角揭开纱巾,老练地拿捏子夹出粘在伤口的线头,用无菌纱布拭去后,再抽出棉签蘸蘸消毒酒精。Stefani把头扭到一边,酒精毒辣着人的每一根神经,她咬紧牙关,脸部扭曲,那血淋淋的伤口她不想看第二次。
“幸好没伤筋动骨。”女孩观察会儿后宣布道。“伤口自行愈合恐怕很难,但大概这个可以应付一下。”她又从包里翻出一种奇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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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可贴,看着Stefani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放心吧,这是拉链式创可贴,无需缝合,可以治疗不严重的伤口开裂。”
Stefani松了口气,如果要缝合就麻烦了,注射麻药,术后拆线,不是个小医生就能处理的。
女孩接连撕开创可贴包装,用手指估测长度后,以完美的间距贴在Stefani手掌,伤口随着拉条聚拢,疼痛缓和不少,她这才又想起Sirc原来站在门口,以一种从未见过,居高临下,甚至带点儿厌恶的眼神望着女孩的背影,两人视线相交,Stefani把注意力又放回自己手上。
“嘛,真羡慕你,是附近大学的医学生吧。想当年我也是个大学生呢。”她为了缓解气氛,突然开启一个话题。“不过早知道就不应该选什么歌手道路,简直给人带来厄运。”说着,撇了撇自己的伤口。“要是能当个坐在办公室的普通人就好了。”
“我也这么觉得,当个普通人最好了。”女孩声音轻快地回答,但脸上显露哀伤。
“不过你长得真年轻,像高中生。”她想,刚才那表情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别看我这样,其实已经25岁快要读博士。”
“是吗,那还真看不出来。”Stefani喃喃说道。
“这样就没问题了!”女孩一边脱去沾满污血的手套一边说,最后再次为伤口消毒。“这是阿莫西林胶囊,早晨以及晚上饭后吃。”她在药盒上简单勾勒出几个关于吃药时间的关键词。“七天天后停药,如果这期间发烧,一定要让Sirc通知我。“
“太感谢了!”Stefani冲她微笑。“我还没问过你叫什么。”
女孩犹豫了一下。“雪莉铃木,我老爸是日本人。”
“原来如此,感谢您,铃木医生。”是因为对方一半来自亚洲,才把年龄估错的吗?她在心中犯嘀咕,自己看人能力一向很准。
“那么,再见了。”女孩又回到公事公办的得体笑容,Sirc陪她离去,一言不发,那情形似乎像是押送犯人。
17. 第十七章:一无所有
“你能来真好。”伊丽莎白双手打开顶层大门,身穿黑色连衣裙,裙摆的花边紧紧贴在大腿,一眼望去若隐若现。
名叫娜塔莎的女人比伊丽莎白高出一头,皮肤白皙,身材细长,干练的黑色短发尚未过肩,口涂黑色唇彩,身着复古青绿色连衣裙,女爵的姿色在她身旁都要逊色三分。
“你让我来,大概不是为了试穿你的旧衣服吧。”娜塔莎优雅地坐进双人沙发的一侧,翘起二郎腿,从女士皮包里抽出一只烟为自己点上。“别费心了,我不要它们,倒是你很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是吗?”伊丽莎白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愤怒,而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床头,白发柔顺地散在肩膀,低着头,其中一缕侧刘海挡在眼前,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所以说……”见她没说什么,娜塔莎笑了起来,嘴角一直咧到耳朵根底,在黑色的口红的陪衬下多了几分病态。“游戏结束了,我亲爱的小老鼠!”说着,她抄起一把匕首。“鲁道夫从来没真正爱过你!你只是我们宠物罢了。害我们在墙里关了大半个世纪的祸害!”
眼看匕首马上就要为伊丽莎白的心脏开膛破肚,蓦然随着一声枪响,娜塔莎栽倒在床上,脸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染红了雪白的被子。
伊丽莎白站在床边俯视,擦着手上的血,动作缓慢。“时代变了,活在过去的老僵尸。”
她双手撑在床前,低着头,用眼皮上方的余光注视娜塔莎的尸体,伊丽莎白的眼睛从这个角度看更加凹陷了,脸上藏着说不清的疲惫与悲伤。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拨通客房服务的内线。“艾佛斯,麻烦你来顶层处理一下房间。”
自从马奇灵魂升天后,鲁道夫变成了旅馆男主人,所有人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论如何,真正处理事务的依旧是伊丽莎白。不过大概除了一个人,多诺万母亲艾瑞斯,自从那天他和Stefani吵架后,多诺万再也没回来。女爵并不着急,Stefani在这世界无依无靠,最终仍会回来投奔自己。至于多诺万,那个多余的男人还是不要在眼前晃悠最好,虽然说这几天没遇见,但他八成在自己母亲那儿住。
一阵敲门后,伊丽莎白吩咐对方进来。艾佛斯是个体形肥胖,面色苍白的鬼魂老太太,一把年纪还涂着红唇。她也曾在大半个世纪前协助十诫杀人计划,对马奇仰慕崇拜,在警察抓捕时选择与其双双自杀。
伊丽莎白知道那件事情发生后,叫她过来并非什么明智决定,可艾佛斯心知肚明自己的处境,如果酒店女主人,唯一一位活人(虽然她是吸血鬼),也去世,自己甚至会流连失所,一辈子,不,永远永远活在最阴暗的小角落里,直到旅馆被拆除,直到世界什么也不剩。
心有怒而不敢言,这便是旅馆里大部分成员对伊丽莎白的想法。
而艾瑞斯就不一样了,她还是人类,在旅馆做前台更多是为能时时刻刻见到自己的吸血鬼宝贝儿子。前几天的事情想必她依旧对伊丽莎白怀恨心头。在这个旅馆里,鬼比人好使唤。
“麻烦你了艾佛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离开一下,尸体你随意处理。”女爵语气平常,心不在焉地吩咐着,接着极速披上米黄色风衣和大檐帽,卧室里刮起一阵小旋风,头也不回走出卧室。艾佛斯对她背后啐了一口,随即又用墩布狠狠抹除污渍,那力度,仿佛在想象如何用匕首刺进伊丽莎白的心脏。
伊丽莎白大步流星地迈进电梯,出来时脸上已戴上太阳眼镜,遮住半张脸。太阳不致命,但会让你衰弱不堪,其他吸血鬼总这么说。走过前台时她的视线与艾瑞斯交汇,艾瑞斯嘴角轻轻抽动,忙低下头去,假装打电话。就等她呆不下去,自己拍拍屁股滚蛋了。女爵心想。
伊丽莎白停在公寓楼下,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近乎夸张的咔咔声,女爵哼着小曲,潇洒地甩甩头发。
她四指握拳,用力敲了三下。见无人回应。她又用食指与中指来回快速敲击,轻咬下嘴唇,额头不耐烦地微微皱起。
“来了来了!”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夹杂浓厚的意大利口音。
门开了,面前是一个穿着米黄色浴袍的男子。他皮肤黝黑,脸庞棱角分明,手里举着高脚杯,看见来访者惊讶地一时语塞。疑惑的眼神很快变成性感与魅惑,伊丽莎白紧紧搂住他的腰,高脚杯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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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两人拥吻在一起,左一晃,右一晃,跌跌撞撞到床上,甚至连门都没关,她之后为这个决定后悔终生。
伊丽莎白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心跳加速,鲁道夫把她按到床头,渴望地亲吻着。突然,她感到手臂的重量减轻不少,耳朵一阵嗡鸣,什么东西飞到脸上盖住了,湿湿的,软软的,有一股铁锈味。他软塌塌地扑倒伊丽莎白身上。
她猛地睁开眼睛,今生第一次为血浆感到反胃。鲁道夫的脸早已四散裂开,流出白花花的脑浆,眼球掉在伊丽莎白怀里,溅了得她满脸都是血。她一动不动,手中搂着的只剩一个完整的身躯,透过脸上滴滴答答的红色液体,似乎隐约看到一个男人举着枪站在门口。
伊丽莎白发出嘶哑地长啸,把鲁道夫的身体扔到一边,顺着门口冲过去,但那男人似乎并没有想逃跑的样子,——是多诺万。
“你去哪儿了,是怎么跟过来的!”她愤怒地掐住他的脖子,以至于都忘了多诺万手里的枪。
“艾瑞斯通知我的……呃,她看到你离开旅馆了。”多诺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知道你还想着他,你不会忘记的。”
“他创造了我!”伊丽莎白扯着嗓子大吼。
“但是你创造了我,杀了我吧。” 多诺万颤颤巍巍地把枪递到伊丽莎白面前。“跑是没有用的,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杀了我。”
她想也没想,一把抢过去。
后面的事情女爵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大脑一片空白,鲁道夫温柔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夹杂着枪响与尖叫产生共鸣,似乎要把耳膜震碎。眼前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伊丽莎白踉踉跄跄地又走回屋里,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鲁道夫四分五裂的脑袋还躺在那儿,这让她想到了几个小时前心脏刚停止跳动的娜塔莎。
伊丽莎白抱住他还有余温的身体嚎啕大哭,一闭上眼,仿佛还能欺骗自己他还活着。她把他血淋淋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就仿佛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两声枪响引起了公寓邻居的注意,伊丽莎白知道是时候得走了,拿着最后一件鲁道夫的遗物,把身体扔进汽车,一路上闯了三个红灯。
18. 第十八章:新专辑
另一个世界,纽约市中心
“真高兴又能见你精神满满地出来。”经纪人一边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一边和顶着Stefani躯壳的斯内普握手。“上次见面时的不愉快就让我们忘记吧。”
斯内普也笑脸相迎:“是的,上次都怪我太累了。” 但脑中的思绪又飘回了上周那令人极度不快的经历。
过去的这一周简直生活在地狱,先是死缠烂打的男人——这位Gaga小姐的男友的穷追不舍,日夜扒在床边不知疲倦地按门铃,打电话。斯内普只好把所有窗帘都拉起来,假装不在家,直到每周两次上门的清洁雇工把他无情拆穿。
把那男人放进来也不是什么坏主意,他后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至少前者对麻瓜的东西样样精通,尤其是所谓的“手机”,让人留下心理阴影的小玩意,每次响起都像催命符。“丁玲玲,丁玲玲!”他也不是没试过让它闭嘴,然而一通胡乱操作过后换来的却是差点误按紧急通话,叫来警察的危险,从此斯内普发誓不碰。
但这么藏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他是有任务而来的,为了完成,那个梦想。
那男人进来后日子好过了些,斯内普让他帮忙接电话,引得手机对面的人很是不满。他无需什么高级的伪装,只需披头散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大声咆哮,一会儿闯进洗手间假装哭泣,一副要崩溃了的样子,“男友”就愿意帮忙处理任何事物。当然,他对“女友”一切奇怪的表现都不会详细追究,更不敢招惹斯内普进行任何身体接触。
电话的内容他也会在一旁旁听,大致就是,这位亲爱的Gaga女士接演了一部电影,斯内普不惜一切都要将其拒绝,歌曲可以抄袭,但演技——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对方怒气冲天,并以合同威胁,不要到心仪的赔偿数目就将他告上法庭。
“让他跟我的经纪人谈去吧,钱随便拿。” 他不在乎地说。倒是一旁的“男友”眉头紧锁,把皮肤皱成了苦瓜脸,却欲言又止。
“让你拒绝那些数不清的业务,真是麻烦了。” 斯内普甩甩脑袋,把不知飘到哪儿的思绪拽回来,又重新握握经纪人的手。
“但,我记得你明明当时很着急争取这个角色机会的,怎么昨天……” 提起这件事,经纪人又满脸疑惑地问。
“我是说真是麻烦你了!” 斯内普没等话说完,使劲攥住她的手又重复一遍。“我今天想来谈的不是这件事,是关于新专辑。” 他指指手上的本子,这几天他在家也没闲着,把能记起来的不少歌词都抄了上去。
“新专辑?”经纪人眼前一亮。看来斯内普想的没错,把他们注意力从这几天荒唐事情上转移走的最好方法就是,再干一件大事儿。
“在电话里说时我还以为你男朋友在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说完这句话时,经纪人只剩脑袋探在会议室里。“你等下,我把大家伙都叫来!”
没一会儿,大家都端着咖啡进来,会议室坐满了人,虽然斯内普一个都不认得,但他也不准备跟他们直接交流。
“这次新专辑的概念是魔法世界。”斯内普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起草了一张思维导图。
坐在桌子中间,一个戴眼镜的女人首先举手发表质疑:“Stefani,你对于上一专辑巡演有何计划?”
“巡演取消。”斯内普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接着继续把思维导图画完。“专辑概念分为三部分,魔法世界的神,人,以及生物。从地母盖亚创造天神开始,神奇动物的出现,巫师世界的战争,直到现今社会的形成。”
说着,他把歌词本递给下面坐着的员工,大家来回传阅,并传出各种窃窃私语。
这时,不仅那戴眼镜的老女人,观众席下一张张脸都充满了质疑的表情,他尴尬地扭曲出一个笑容。
“Stefani,这是流行歌曲,不是映射社会问题的文学作品。”又一个男人发表意见。“你忘记了当年Artpop专辑的失败吗?根据我个人的先前经验,这种专辑不会有人欣赏。”
“这不是什么对社会问题的映射。”斯内普抽抽嘴角。“里面的内容都是……我梦境里…..想象的!”他本想说,这都是真实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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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一半又咽回去。
斯内普从未想过发布一首专辑的流程如此复杂,曾以为只要把几首歌随便堆在一起就能蒙混过关。
“Stefani,我们看完歌词后一致认为,转型太过大胆,太过突然了。”又是那个带着眼镜,颧骨瘦高,令人讨厌的老女人。“魔法世界这个主题构思是好的,但最好再加入些爱情主题,否则……你知道,很难引起听众共鸣。”
斯内普当然明白她委婉的表达,只要不描写爱情,专辑就无法畅销,公司需要钱。
爱情,爱情!这些人满脑子想的都是爱情!他在自己的想象里咂嘴摇摇头,脸上堆起夸张的笑容,不知道这老女人有没有理解其讽刺的意味。“我会尽量沿用这个主题进行修改。”
“哦对了,”他继续补充道:“对于销量不用担心,我希望能与JK罗琳做一次访谈进行预热。”
“我个人认为这是有风险的。”另一位员工突然插话。
意见,意见,又是意见!斯内普苦笑。“你说吧。”
“不同于歌手间的合作,对于这种跨界的,尤其娱乐界之外的合作或互动关系,很可能引起舆论不好的导向,比如被质疑是否是营销手段。”
又是一个说话绕着圈走的人,斯内普对此嗤之以鼻,心中默想,你们用的营销手段可比我高明多了。
“但我们也认为还是可以尝试的。”最后员工又补充一句。
“是的,是的!你们赶紧想办法联系她吧!”他才管不了这么多。
会议散去,斯内普的表情又回到了原先空洞的状态,这才是面对自己的样子。计划的第一步马上就要完成,他暗忖。八月天气很是炎热,即使身处洛杉矶,也能感受到从北部吹来的热带信风。他穿着女性牛仔裤和吊带短袖,等司机从地下车库开出来。这身打扮他已经在这几天习惯不少,尴尬情绪也逐渐消退,毕竟每天见到自己这身打扮的是别人。
斯内普四处张望,快步走到街道对面的房地产租售商,从门口拿走一张租房广告单,捏成一团塞进包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19. 第十九章:绑架
伊丽莎白把车停在酒店前,霓虹灯上,CORTEZ六个字母还在不停闪烁,像是要招揽迷失的灵魂踏入死亡。
她一刻也不想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于是带上墨镜,任凭自己被黑暗包围。泪水早已干枯,眼角四周因为手的擦拭疼痛不已,累得再无法继续发泄情绪,喉咙发紧。
伊丽莎白愤怒地砸向方向盘,重新发动汽车,一脚狠狠踩上油门,决定去附近酒吧买醉。女爵的野马一阵咆哮,还没冲出两百米,又猛得停住。——布莱克索斯基酒吧
她住在这儿将近大半个世纪,可以说,整个城市的街道,小巷,商铺都被一清二楚地刻入脑海,几个月不出门,竟然连酒店门口新开了酒吧都没发现。不过这也难怪,如果在科泰兹旅馆就可以来一杯,自然很少去其他酒吧。
她好奇地靠边停车,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要是能新认识个男人说不定今晚会好过许多。伊丽莎白一边想,一边打开酒吧大门,熟悉的歌声传了出来,她呆滞一天的脑袋猛地回过神,双手悬在空中有种下坠感,手心里都是冷汗。
竟是Stefani,她竟然在这儿!
正在弹琴的Stefani也抬头注意到了女爵,满脸吃惊,手指一滑,弹错了旋律。显然还没有从前几天被袭击的阴影中缓过劲来。
原来她说的找到工作,就是在酒吧驻唱。
让里面的人注意到自己与台上歌手长得一模一样可不妙。伊丽莎白本想找个其他地方买醉,过几天再回来找她,但心中却莫名出现一丝不舍,像尖利的钩子一样刺痛她的心脏。
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爱自己的人似乎都死了,有的死于自己之手,有的却死于——爱自己的人之手。
希望Stefani不要知道自己干的那件事……
正当伊丽莎白准备悄悄关上酒吧大门,坐回车里等她下班时,Stefani竟然匆匆为歌曲结尾,跑向女爵。
五米,四米,三米…..
砰!
大门的玻璃碎了。
伊丽莎白眼前发黑,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今天是怎么了。
Stefani蹲在地上尖叫,客人们四散逃跑,钢琴后面的天鹅丝绒布里站着一个手举着枪,眯眯眼,肩膀宽大的黑发男人,穿着黑白的酒保工作服,显然,这一枪不是冲着女爵的命来,而是警告的。
男服务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Stefani身后,右手拿枪抵着她的太阳穴,左手手臂锁住她的脖子,将其粗暴地拉了起来。
“Sirc,你要干什么?”Stefani挣扎着用手试图摆开Sirc的手臂,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并没有如期般抓到Sirc的手部肌肉,而是一个软软的东西,并随着噗嗤一声,泄了气。
他粗壮的肩膀和宽阔的前胸轮廓也随之消失,变成了一个拥有男人宽大头部,和女人苗条身材的怪物。
Stefani尖叫。
伊丽莎白不知道这是谁,更不知道他与她有什么怨仇,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她。多年闯荡训练来的反应速度使她快速从皮包里掏出多诺万的手枪。
该死的!目标不停移动,她不敢瞄准得太准以至于伤害到Stefani,但这是最好的机会,趁那被称为的Sirc的人还在与Stefani纠缠。他的目的似乎不是杀了她,而是将其当作人质。
一发子弹射出,擦着Sirc的脸打进他身后钢琴脚上,失去支撑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发出沉闷的巨响。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Sirc的脸被灼热的子弹烧出了无数个黑色小窟窿,擦到的地方裂开一个大口子,似乎是人皮面具。肉色的硅胶皮哗啦啦掉了一半,露出一个女人的红唇。
Sirc也不想继续伪装,干脆甩甩头,让面具的上半部分也连同假发一起掉落。“真是毁掉我画了几小时的装啊!”他——准确的说是她,咂咂嘴,瞬间变成了女人的声音。
“Sirc,你竟然…….”看着侧面这个熟悉的女人,S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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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i永远都不会忘记,也就几个星期前,她才出入过女爵房间,穿着黑衣,被称为Cris Vineyard的女人,伊丽莎白似乎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这个女人,但诡异的是,她根本没有在剧本中出现过。
该死的女爵!
“作为一个演员——”Cris冲Stefani挤眉弄眼起来。“你不该被这种化妆与变声的小伎俩吓到。”
“Cris Vineyard,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在这里?”女爵向对面喊道。
“组织一直没有放弃你永葆青春的血液,他们派我来这儿守着你,没想到你可爱的小宠物——”她用左手拍拍Stefani脸蛋。“竟主动送上门来要求一份工作。”Stefani极力把脸扭过去,但对方的力量比想象地大。
“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呀!”Cris露出得意的笑容,红唇贴着Stefani耳边窃窃地说道:“可怜的傻女孩,竟然相信女爵会好心收留你,她早就答应我们在利用完你后卖个好价钱。”
“够了!”伊丽莎白大吼,声音却显得底气不足,她看看对面的Stefani,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背叛做出什么反应,心里不知应该是什么滋味,她原来也从未没信任自己。“虽然你拿Stefani作为要挟,但只要你继续跟我僵持,不久后来围观的人就会发现大名鼎鼎的”
她试图慢慢靠近她们,但不知什么时候,各个房间的门口已经走出几个举着枪的黑衣大汉,对准了她。
“去,活捉那个女人!”Cris下达命令,黑衣男人们冲向伊丽莎白,她转头就跑到停车场,野马的发动机还热着,像是一匹骏马等待自己的牛仔主人驰骋上路。
黑衣人也不甘示弱,跳进另一辆车紧追不舍。
Stefani看伊丽莎白逃跑,心中凉了半截。
目送黑衣人开车出发后,Cris说话了。“你最好乖乖听我话,跟着一起上车。”她把脸转向酒吧门口示意。“组织需要你。”
20. 第二十章:新的住处
伊丽莎白在车里呆了一整晚,起初她不确定这是否是个好主意,想必那些黑衣人已记下车牌号正四处寻找,但除了藏在车里,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这一晚上憋屈极了,她坐在驾驶室一动不动,没有灯光,没有音乐,更没有睡觉。午夜的城市空无一人,一只寂寞的蛐蛐不知藏在哪个灌木丛独唱,一排排路灯洒下成束的亮光,打在人行道上,打在车道上,显得格外荒凉。
她盯着那束光看了很久,也许几十分钟,几小时?她感觉那束光线转啊转,转啊转,最后变成一发射出的子弹,贯穿鲁道夫的大脑,血溅了她一脸。每当到这儿时,伊丽莎白都会尖叫着醒来,眼角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她又不小心睡着了。
不知道梦魇重复了几次后,天终于开始蒙蒙亮。多诺万的话还萦绕在耳边“是艾瑞斯通知我你出发的。”
她并不准备回科泰兹,艾瑞斯对于多诺万与自己的关系从没支持过,这次竟一反常态地通知儿子自己的去向,值得令人思考,艾瑞斯是如何被说服的?亦或是多诺万谎称要改邪归正,除掉自己,其实心里却打着另外的算盘。
不管真相如何,艾瑞斯马上就会发现儿子在寻找自己的途中失踪,她杀人犯的身份也就不说自明。
看来得请他们过来帮忙了,她想。虽然是群自大狂妄,令人讨厌的家伙,但至少凭现在自己的力量对抗那些黑衣人不大可能。上一次去那里还是十四年前,那自从那个夜晚后,那伙人似乎消失了,直到几个月前又出现了他们的消息。
——那位大人回来了。
与一群行事大摇大摆的人一起行动,住旅馆实在是个不现实的想法,看来还得租个房子,幸好今天不是休息日。伊丽莎白一边庆幸,一边发动车子,驶向偏僻的城郊。
她又想起娜塔莎和鲁道夫,大约70年前,自己还着实是个孩子,那天她痴情地如往常一般,每月披着黑纱,给鲁道夫的墓前献上玫瑰。她以为他死了,至少新闻,报纸上都是这么说的,于是傻傻地决定封闭内心,这辈子只爱他们两人。
直到那天她在墓前竟等到了夫妇二人,他们不仅没死,还得到了不死一族的古老病毒。她抱着他们喜极而泣,他对她讲述了地球上的另一个世界,并承诺一起远走高飞,到那里隐居,寻找古老病毒的秘密。伊丽莎白像个孩子一样听着那些童话,欢欣雀跃,以为全世界又回来了。而最后她也到了那里,只不过是一个人,没有白马王子的童话是黑暗的。
三个小时后
“怎么房主还没到?”伊丽莎白指指这空荡荡的别墅。“你当时承诺说可以马上签合同。”
“她已经在路上。”售楼小姐递给她一杯水。“如果着急的话您再等等吧,我们也实在再也找不到另一个愿意保留家具,同时今天还有时间的房东了。”
伊丽莎白握着纸杯烦躁地踱来踱去,这几天的表现与她从前大不一样,有失优雅,不仅是因为心理上的焦虑与悲伤,还有生理上的,她已经几天没吃饭了。看着售楼小姐脖子上的血管跟着嘴的一张一合跳动,仿佛能想象出其爆裂时喷射出的新鲜血浆,滋润干枯的喉咙。
理论上来说,他们根本无需血浆也照样能活,但可怕的是无限的饥渴,只有血浆才能使青春暂时保住。伊丽莎白看着自己的手,皮下已经显露出一根根骨头与青筋,再过不了一天,眼睛也会开始往后凹陷,颧骨突出。她讨厌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不,不能在这里杀她,否则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房子就泡汤了,主要是,售楼小姐承诺可以今天签合同。
终于,一声门铃打破了寂静,她长舒一口气。
桌子上早已准备好各种文件,陈长的寒暄过后终于切入主题。“我想再确认一下,奥拓街十八号,一次付半年租金,对吧?”售楼小姐又对着合同念一遍。
“没错。”伊丽莎白拔出笔盖,心急火燎地在合同与支票上同时签字,一次性付半年的租金,心里很是不甘,但租房并不是她单方面的挑选,房主也对租客百般挑剔,唯有这样才能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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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甚至几周的时间浪费。
交接的过程漫长地持续了两个小时,房东是个苛刻的老太太,反复叮嘱要爱护她的房子,并与她确认前租客在地板和家具上的每一处刮痕,以确保在退租时不会漏过或使其错误地赔偿。
看着两人走远,伊丽莎白混身疲倦地卧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了一会儿,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接下来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干。
另一个世界美国洛杉矶
斯内普坐在化妆间,闭着眼睛,任凭对面的女人在他脸上涂来画去,那女人为他干活时,嘴也一刻没停歇:“Stefani,你说Haus Labs是不是应该出新套装,粉色绿色眼影粉饼印上Chromatica的标志。”
“我认为你的想法很有创意。”每次稍微睁开眼睛,他就能看见在眼皮上方夸张的假睫毛,随着肌肉移动来回扇出一阵风。
“对吧!我也这么觉得!”Sarah发出一阵尖利刺耳朵笑声,手上的毛刷随之一起颤抖。“对了对了,还有配套的唇彩!我们这次走大胆路线,出一个荧光绿色系如何?”
“真是个棒极了的好主意。”
这女人自称Sarah,跟她在一起斯内普很自在,倒不是因为对方说的话令人引起兴趣。相反,他一句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简直对牛弹琴。只不过这个自来熟的女人似乎是个自我主义者,永远都喜欢说:“我觉得,我认为,我想!”只要随便敷衍几句话就能使其喋喋不休。最开始,斯内普还试图尽量装作很懂行的样子,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比起无聊的美妆产品,他对即将到来的采访感到焦虑,手里的问答稿早已被捏得皱巴巴。那位像上帝一样的女人就在隔壁化妆间,他从未如此紧张过。回忆又重新浮现,十四年前他苦苦跪在那位大人脚下祈求,也没能改变悲惨的结局。
这是血的教训,用最爱的人生命换来的,斯内普不能放弃这次机会,任何祈求都无济于事,他要做先发制人,再也不被无望的渴望折磨。
21. 第二十一章:鸡毛秀
“欢迎来到鸡毛秀,我是主持人吉米坎摩尔!”随着一声音乐响起,节目开始了。斯内普透过幕布看见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心跳加速,背后发凉。
“随着九月份的到来,马上又迎来新一轮开学季。”主持人用夸张的语调和表情说出开场白。“而我——”他打了个响指。“也收到了我的开学邀请。”
只见一个长相酷似海德薇的猫头鹰从观众席最高处一跃而起,优雅地在天花板下滑翔,观众们的脑袋齐刷刷地向上看去,有人发出惊叹声,有人兴奋地吹口哨。不久后降落在舞台上吉米桌前,不紧不慢地抖抖翅膀,嘴里还叼着一封信。
他宠爱地摸摸猫头鹰的脑袋,给它扔了两块肉干,接着拆开信念道:“亲爱的坎摩尔先生,我们愉快地嘲笑您,作为一个麻瓜无法进入霍格沃茨学校。”底下观众席穿出稀稀拉拉的笑声。
“但作为补偿——”吉米声音上扬:“我们献上一张带有魔力的唱片,以安抚您的遗憾之心。”
说着,他手一甩信封,竟抖落出一张唱片,唱片正面是穿着斗篷的Stefani露出飘逸的白发,趴在一条长着翅膀的火龙上,展现出曼妙的身姿,犀利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绿光。
“让我们欢迎歌手Lady Gaga,以及她的新专辑《Magic out of control》!”主持人手指向舞台后面,观众席在短暂地窃窃私语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喊,斯内普试探性地挪了几步,前看看后瞧瞧,只见Sarah在后台使劲摆手指向舞台,并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弧度,嘴里无声喊出:“要微笑,记得微笑!”
斯内普踏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上舞台,脸对准观众席,微笑时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牙,他觉得自己的样子现在一定傻极了。正当吉米准备站起,礼貌性地行拥抱礼时,斯内普已经一屁股坐在主持桌前的沙发上。
“啊,这个…..”主持人一时语塞。
“哦!哈哈哈!”斯内普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从沙发上站起。
“哈哈哈,你坐你坐!”吉米发出几声干笑以缓解气氛,却适得其反。“嘎嘎小姐,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他清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状态恢复。
“啊,很不错,你呢。”斯内普不知如何回答,以前几乎没人问他过得怎么样。
“哦!我也很好!”吉米很疑惑眼前的Lady Gaga竟如此拘束,与台上判若两人,哦不对,这明明也在台上。“给我们讲一讲你专辑的故事吧!是怎么想到要出一个这个主题的专辑的?”
“我第一次看哈利波特时才十一岁,没错,就是第一批读者,当时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谁在十一岁时不希望获得一封霍格沃茨的入学信呢?”斯内普松一口气,终于轮到了他准备过的问题。“我依然记得每次发布最新一册时,在书店前等待的场景!每一场电影也都看过好几遍。”说到这儿,他内心暗暗发誓,回去一定要仔细看书中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吉米发出一声感叹,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么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呢?”
“最爱的东西都藏在心里。”斯内普看看吉米,又看看观众席,不知该再说些什么,这与他他节目前拿到的问答单子不符。
“今天我们还请来了另一位嘉宾——”吉米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
“哦,真的吗,是谁?”他表现得很兴奋的样子,意识到似乎需要自己接话。
“有请哈利波特原作者,J——K——罗——琳!”主持人一边说一边用力的鼓掌,观众席传来更大的一声惊呼。斯内普也跟着一起鼓掌尖叫,虽然慢了半拍。
罗琳是个面颊消瘦,头发金黄的中年女人,泰然自若地朝舞台中间走来,与主持人行拥抱礼,与斯内普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仿佛看见她被一圈光环包围。
他这回学聪明了,也站起来与罗琳拥抱,一种渴望与悸动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似乎已经看见最爱的人就站在对面。
“欢迎JK罗琳女士来到鸡毛秀!我是主持人吉米坎摩尔。”吉米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对罗琳说道。“请问您今天被邀请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我感到很荣幸。”罗琳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没想到国际巨星Lady Gaga竟会喜欢我的作品,并想以此基础上进行二次创作,真的很令人荣幸。”她又重复一遍。“当时Gaga小姐第一张专辑释出时,我听得非常着迷,所有mv都看过一遍。”
斯内普不知道罗琳是否在礼貌性的抬举自己,但他不在乎。
“请问两位私下有过交集吗——”
“罗琳女士,您是否考虑重新撰写哈利波特?”斯内普突然插话,台上的气氛异常尴尬,他说出的那一刻就后悔了,把自己指甲狠狠地戳入手掌心以发泄。
罗琳显得有些疑惑,不知应该先回答谁。“第一次见到Gaga女士,没想到对我的作品如此关心。”她巧妙地同时回答了两句话。“重新撰写请问指的哪方面改写?”
“嗯…..就比如您是否对悲伤的结局有很多遗憾?”他一下不知道改如何描述。
“哈利波特结局确实留下许多遗憾,但我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也是我一直决定好,始终没有改变想法的结局。”
斯内普一边笑着侧耳倾听一边点头,指甲却在肉里嵌得更紧了。
“罗琳女士,Gaga小姐——”吉米清清嗓子。“我们为你们带来一项对于哈利波特小知识的问答挑战。”他随即指指舞台侧面的两个抢答台,每个腰般高的台上各有一个巨大的红色按钮。“今天来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原作者还是头号粉丝?”
台下观众猛地鼓掌,口哨声也接二连三传来。
斯内普松一口气,终于无需应付陈长的对话了。伴随着乐队的激昂演奏,他与罗琳一起走向抢答台,这场面好似举行运动会。
“二位准备好了吗?”主持人看看手中的稿子。斯内普撇了一眼侧面的罗琳,她已经把手放在按钮上,他也照葫芦画瓢地跟着做,然后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第一题——”吉米故意拖长声音。“去霍格沃茨前,哈利波特住在哪条街?”
罗琳眼睛向斯内普那儿张望,不知自己要不要按,但她知道,如果犹豫太久,就会让人产生怀疑。
“女贞路四号!”她猛地拍完红色按钮后大声抢答。
斯内普急得手心出汗,上台前节目组确实提醒过她不论如何要认真看看书或电影,因为他们安排了一个抢答活动,他自信满满,认为就算是原作者也比不过在魔法世界生活了34年的自己,只是这种无聊的问题令人措手不及,他怎么会记着波特那臭小子住哪儿?
更何况,国际巨星的生活比让人实在吃不消。拍摄,作曲,录音。他甚至不敢面对面与音乐制作人交谈,生怕暴露自己对音乐一窍不通的真相,每日焦虑得彻夜难眠,只不过感谢麻瓜发明手机这个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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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轻轻一按,便可把自己的歌声发给对方。这种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他想。
“哟呼!”罗琳发出一声违心的欢呼,她本想假装自己反应慢,把这道题让给斯内普,但对方疑惑的眼神显然对答案一无所知。台下的观众反应冷淡,她只好把脑袋转向观众席为难地干笑几声。
“第二题——”主持人看看自己的演讲稿。“死亡圣器是哪七个?”
斯内普猛地拍向抢答器。“汤姆里德尔的日记,马沃罗冈特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圣杯……那个……还有拉文克劳的王冠,纳吉尼以及哈利波特他自己!”他长舒一口气,这么重要的情报自己怎么会忘记。
“恭喜Gaga小姐!”吉米的心也放下不少,最担心的情况是Gaga毫无准备,只想与罗琳来一次商业互动以提高专辑销量,对方的人品他到毫不在乎,只不过如果真是这样,这期节目恐怕无法播出。
罗琳惊奇地看着旁边这个女人,距离小说完结也有一段时间了,要这么短时间内让她说出魂器的是哪七个还得仔细思考思考。既然如此,为何对方却在如此简单的第一题犹豫?罗琳不解地挠挠头发。
观众们兴奋不已,一个个探头探脑,他们大多装扮成Lady Gaga,戴着一头银色假发,画着夸张的妆容,再披上巫师斗篷,显得更荒唐了。
“最后一题——”看来可以放出更难的第三题了,他想。“请说出三本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课本!”
没等主持人话音完全落下,斯内普再次砸下抢答器:“《黑魔法:自卫指南》,《黑魔法实用防御》,《遭遇无脸妖怪》!”
罗琳虽然慢了半拍,但几乎与其异口同声地喊出:“《与女鬼决裂》,《与食尸鬼同游》,《与狼人一起流浪》!”
斯内普说完后马上就后悔了,他把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爱出风头的性格改变归咎于最近几星期对于国际巨星身份的投入,这明显不是一个普通粉丝能答出来的题目。
“Gaga小姐,虽然答得非常正确,但你提前抢答,违反规则。”吉米遗憾地摇摇头。“我宣布这次答题的获胜者为JK罗琳女士!”
罗琳笑着向观众席挥挥手,斯内普暗自庆幸明天的报纸上不会登刊类似于“震惊,Lady Gaga对于哈利波特的了解竟超越原作者!”之类的无聊八卦新闻。
“感谢两位国际巨星Gaga小姐与罗琳女士的捧场!”他们从抢答器后面又回到舞台中间。“今天的鸡毛秀就到这里,请持续关注Gaga小姐下周发布的新专辑《Magic out of control》,我们下周再见!”
三人互相行道别礼,斯内普与罗琳一起走回后台。
“罗琳女士。请等下。”斯内普在她正要走入化妆间时将其叫住。“我想请您腾出十几分钟宝贵的时间,听一下我即将发布的新专辑。因为保密的关系,您可以单独来吗?”他指指去地下车库的入口。“我在车里播放。”
刚才的抢答环节让罗琳对眼前的Gaga小姐有些刮目相看,说不定她真是自己忠实的粉丝。“当然没问题,我很期待慢慢欣赏你的作品。”
两双高跟鞋的脚步声在地下停车场回荡,斯内普指指Stefani的蓝色方形小皮卡,示意其坐到副驾驶。罗琳微笑着礼貌地点点头。
“我找找啊……”他在驾驶室座位底下摸索,但并没有掏出光盘,而是——一把□□手枪。
22. 第二十二章:另一场阴谋
“你这是……”罗琳疑惑不解地盯着对面这个女人,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跟我走一趟。”斯内普左手发动汽车,右手依旧拿□□指着她。罗琳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恕我无法奉陪!”她的手刚握住开门的把手,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传来,副驾驶的玻璃碎了一地,欲要尖叫,却被Stefani细长的手捂住,耳朵嗡嗡作响。周围车的报警声也开始接二连三同时响起,地下停车库吵成一团糟。
斯内普开了一枪。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他声音低沉,每个词像是从嘴里慢慢地挤出来。“我不想伤害你。”
罗琳惊恐地点点头,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她似乎觉得通过这语气回想起来一个认识的人,但说不清是谁。
斯内普满意地点点头,慢慢把手拿下,重新握住方向盘。
“喂,谁在那里,刚才发生了什么?”虽然地下停车库空空荡荡,但巨大的声响依旧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切!”斯内普小声咒骂,一脚油门冲出地下停车场,慌乱中在自动收费处尝试好几次才把停车卡插入,顺便按下火警报警器的按钮,像是早有预谋。
一瞬间,比汽车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加上车库墙面的声音回荡,变得令人不可忍受。厚重铁皮包围的防火墙在身后慢慢降下,斯内普把这一切乱七八糟甩到身后,开车逃了出去。
枪依旧指着罗琳,他感觉有些疲倦。她似乎被吓傻了,身体一直不停发抖,盯着自己的大腿,默不作声。斯内普升起一丝愧疚之情,但极为有限。
城市灯光有节奏地从眼前闪过一暗一明,一暗一明,像催眠师的手在眼前挥舞,她脑子空空,就这么坐着沉默了一路。
车开啊开,不知过了多久,催眠师的手不见了,斯内普打开远光灯,路边渐渐能看见的只有玉米地延伸在无限的漆黑中。血液泵到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感到头似乎要裂开。
“你要带我去哪儿,干什么?”罗琳终于开口了,使劲清清嗓子,声音沙哑。
斯内普瞟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也不知该从何解释。
车终于在一个偏僻的玉米地旁停下,田野结束的地方竟连着一栋别墅,但孤零零地矗立在农作物旁显得格外怪异。
他示意她下车,但并没有进到房子里,别墅前的入车口停着一辆小小的圆形黑色的大众甲壳虫。斯内普用皮卡车后部的拖挂钩与甲壳虫链接,又朝着公路远处开去。
开了大约又有半小时,罗琳已经从开始极度紧张兴奋的情绪变成劳累,副驾驶被破坏的玻璃飕飕漏风,即使是夏天的晚上也只有十几度,她不仅晕车,穿着T恤身体也冻僵了,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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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地疼,血管像是要爆炸了。
他们终于在一片荒地边停下,斯内普解开拖挂勾,把已经破败不堪的蓝色皮卡扔在原地,两人坐进大众甲壳虫。这时,天空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挡风玻璃上。
上天保佑,幸好他们换了一辆车,否则明天肯定会感冒。罗琳想。但接着她的心情又低沉下来。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自己还能活到明天吗?
斯内普发动甲壳虫,用左手拨开转向灯,愣了一会儿,把它关上,又重新开启一遍,依旧是转向灯与哒哒哒的声音。他显得烦躁不安,把头探向左边的手柄,又试探性按按右边的。这回打开的是雨刷。
“我们回去。”他低沉的声音嘶嘶着。罗琳感觉这场景似乎在哪儿见过,如果长期开右舵汽车,就会习惯雨刷与转向灯处于相反方向,可嘎嘎女士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奇怪。
回程的路显得异常漫长,车道上空无一人,甚至连路灯都没有,就在她觉得自己身体似乎快到极限时,斯内普终于靠边停车,蒙蒙细雨已经不下了,云层也纷纷为月亮让路,幽幽的月光洒在蓝黑色的瓦砾房顶上,这会儿终于能看清些眼前的东西,爬山虎包围在窗户周围,房子保养得很好。罗琳下车时偷窥到了这栋楼的地址:
——奥拓街十八号。
说不定以后报警能派上用场,她想。
23. 第二十三章:重逢
另一个世界,美国洛杉矶。
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三天了,日子过得不差,一日三餐,有菜有肉。她从开始惶惶不安变成百般无聊,每日Cris都会过来,带着一个护士,进行例行的血压检查以及身体检测,Stefani自从得知Sirc是Cris假扮后对她更加厌恶。
可笑的文字游戏。她想,悔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但凡用笔在纸上拼写出这个愚蠢的化名就会知道,Cris的字母反过来即是Sirc,而Weinmann来自德语,译为酿酒之人,正好对应她的姓氏Vineyard。
瞧瞧她完美的长相,卷曲的银白秀发散乱在肩头,蓬松地衬托起精致的瓜子小脸。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眉毛都恨不得往上飞,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姿色。来之前Stefani曾被迫和不少这种人打交道过。
今天又是她坐在这儿,但并没有带任何护士来,而是抱着一踏检测报告,按照分类扔进办公桌文件夹。连续几天的检测都显示身体没有异常,他们似乎毫无进展,Stefani只知道这些。她从铁栏杆后望去,拖着腮帮子,即使百无聊赖也不想跟这女人多说一句话。
正当她盯着天花板任由思绪飘来飘去时,一声电话铃把Stefani拉回现实。
Cris起身拿起红色话筒。
“你说她今天终于有时间来了?”她坐在真皮转椅上,一边把玩电话线一边对那头说道。“太好了,我去把她带过来。”
说着她挂断电话,急匆匆朝门口走去,用钥匙上了锁。
Stefani起初还一心想着逃跑,这想法太幼稚了,坚实的铁杆,四面紧实的墙壁,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她甚至不知自己在几层,这个建筑里有又多少人是他们的?
没过一会儿,走廊传来清脆的哒哒哒高跟鞋音,还混着一双平底鞋的脚步声,钥匙咔嚓一转把门打开,Cris领着一个穿白大褂,高领红毛衣的女人走了进来,气质与Cris截然不同,茶色短发配上同色雪地靴,虽然看起来才17,18,可眼中都是理性与冷淡。
Stefani不是第一次见她。
“雪莉,检查报告已经给你放办公桌上了。”她指指桌上整理好的文件。“你还真大牌,让组织等好久。”
“我也身不由己。”这个被称为雪莉的少女瞟一眼坐在铁栏杆后面的Stefani,掠过一丝惊讶的表情。“上次为治疗她的手你特意让我从波士顿赶来,延误了期末考试,如果再不参加补考,恐怕毕业证就没着落了。”
“别天天想着毕业证了!不管学历如何,组织一直认可你的天赋。”Cris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向出口走去。“我还有其他事,研究就交给你了。”
“再见,贝尔摩德。“雪莉并没有接她的话。
贝尔摩德?Stefani感到奇怪,她不是叫Cris吗?
”嘿!“看Cris走远,Stefani跟雪莉聊起天来。”你小小年纪怎么跟那帮人混在一起,铃木小姐?“
”叫我雪莉就好。“她背对着她,翻看成堆的报告。
”雪莉?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名吧。“见对方比自己小很多,Stefani感觉氛围格外轻松。
”那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Gaga。“
“Gaga?这是组织给你的代号吗?”
“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的代号。”
茶发少女停止手中的文件整理,坐凳子上转过来,只见Stefani笑盈盈的。这女人一定是疯了,她想。
“你不为自己的下场担心吗?”雪莉淡淡地说。“我第一次见站在这里的人还有心情与我说笑。”
“有死神为我撑腰,担心什么?”Stefani靠在墙边,仰望少女深蓝色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深不可测。“比起死去,更可怕的是苟且地活着。”
“真羡慕你啊。”雪莉叹了口气,像是想把一切烦恼吐出去。“但你要知道,有些人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
“不为自己而活,难道为你的组织?”Stefani用不屑与不解的口吻说到。
“你就没有爱的人吗?”雪莉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用眼角盯着Stefani。
“你是说家人?哦,当然!我爱我的父母和我的妹妹。”Stefani感觉自己刚才的表达有些不妥,便收敛起来。
“妹妹?”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照顾妹妹一定很辛苦吧。”
“我们小时候隔三差五就在一起打架,真是讨厌死了!”虽然这么说,但Stefani还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当然,她比我小六岁,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你们家里一定很幸福。”
“还好啦。”她笑嘻嘻地说。“你的父母也不赖啊,把你培养地如此优秀。”
“父母在我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雪莉冷冰冰地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哦!”Stefani感觉有些尴尬。“很抱歉提起这个。”
“没关系,那么小的记忆早就没有了。”她转过头去重新整理文件,不知是否在掩饰什么。“只是你的黑发让我想起我姐姐。”
”黑发?“Stefani目光掠过茶发少女的背后,从办公桌电脑前发现,原本的黑色头发已经悄悄占领了长度的三分之一。她厌恶自己这个样子,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青年时光。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雪莉突然说,但依旧没有把脸转过来。
“你姐姐也是组织里的科学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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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fani问。
“不,她和我不同,是个普通人…….”她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停下。“这些跟你没有关系。”接着又埋头看起文件。
Stefani好几年来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两人陷入沉默,只听见隔壁分子分离机嗡嗡嗡旋转的声音。看得出来,这件屋子曾经也是一间实验室改装而成的,壁柜,墙体统统都是白色,天花板上的LED灯忽明忽暗,散发出一束束蓝色光谱,当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后,她突然发觉这里冷极了。
“快逃吧……”雪莉的声音突然响起。
“快逃?”Stefani不解地问。“你是说你要放走我?”
雪莉那深不见底的冰色眼眸中少了几分坚定。“报告上是这么指示的,研究所在体检中无法发现任何异常,建议进行下一步解刨。”她双手颤抖,握着的报告被揉成一团。“我不想杀人。”
Stefani的胸口处像被石头使劲敲击了一下。
说到底她还只是个善良的孩子。Stefani想。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茶发少女,就算是扑克脸也隐藏不住她未经世事的内心。
“如果我跑了,你怎么办呢?”她用沙哑温柔的声音问雪莉,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恐慌。“组织一定不会放过你吧。”
茶发少女一言不发,她脸上的光线被厚重的刘海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没关系孩子。”Stefani一边安慰这个假装坚强的女孩,一边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其实他们的研究重点一直都错了,我认为这个项链应该才是时空发生扭转的原因。”
她举着它,圆形小水晶球在金属环中来回晃荡,里面红色与蓝色的液体被球体中间的玻璃隔层分开,玻璃上粘着精致的欧洲小屋模型,上面下面都有,好似是对方的倒影。
“如果把这里的玄机透露给他们,解刨的事情暂时耽搁,你就不用杀人了,我也能保全自己。”
雪莉蹲下,双手接过Stefani递给的项链,像珍宝一样放在手心细细端详着。
“那你要怎么回到自己原先的世界?”她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况且……项链只是缓兵之计。”
“我一点都不想回到那里。”Stefani摇摇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缓兵之计,放心吧孩子,会有人来救我的。”她伸出胳膊,主动把项链放回到雪莉手心里,用她冰凉纤细的双手盖住项链。“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尽量拖延研究进度。”
茶发女孩看着Stefani棕绿色的眼睛,她的笑容有种无法描述的,让人安心的感觉。
Stefani看雪莉又披上白色大褂从实验室出去,却感觉如鲠在喉。伊丽莎白不会来救她的。
24. 第二十四章:镜子后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