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修罗金屋藏娇了?》 1、逼婚(小修) 秋高气爽,天气微凉。 秋风簌簌裹挟着树枝上所剩无几的干瘪枯叶,在半空中飘飘忽忽的打了好几个旋儿,又摇摇晃晃的飘落下来。 宇智波泉奈伫立在回廊上,双手自然的垂落在身体的两侧,抬头望了一眼澄澈如洗的天空。 碧空万里无云,鸟儿成群结伴的划过天空,朝着更温暖的远方飞去。 他眨了眨眼睛,又把视线转移到院子里那颗挂满柿子的果树上。 那一颗颗圆圆胖胖,红灯笼似的柿子,高高低低的挂在光秃秃的枝干上,远远望去,竟是要把枝干都给压弯了。 硕果丰收,本该是令人感到开心的场景。 但想起今早族里的例会,他又忍不住暗叹了口气,神情状似有些无奈。 长老们逼哥哥逼得也太紧了一些。 他垂下眼眸原地思索了一会儿,便轻盈的跳上了院子中那棵硕果累累的柿子树。 仔细的挑选了几颗看着就饱满清甜的大柿子,小心地摘了下来,然后揣在怀里,寻摸着往哥哥所在的地方去了。 居间里,男人屈起一条腿,左腿半盘着,一只手撑在草垫上,安静的坐在房间的正中央。 从背影望去,男人那满头桀骜的长发正不羁的翘着,兀自坐在矮几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中的茶水,神色不愉,活像只刺猬成了精。 但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之后,他的眉眼间却一下子温和了下来,紧接着便把视线转移了门口的方向。 下一秒,门口果然就出现了弟弟的身影。 “泉奈。” 宇智波斑不由勾起嘴角,清冷的声音顿时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 宇智波泉奈见状,也不由莞尔一笑,脚步稍微停顿了一瞬,就捧着怀里那几颗红彤彤的柿子大步的走了进去,“斑哥。” 只见他面带喜意的把怀里的柿子一股脑的放到了哥哥面前的矮几上,嘴里还不忘和对方解释道: “我看院子里的柿子都熟得差不多了,就摘了几个下来,斑哥你快尝尝,看看甜不甜。” 宇智波斑一看见弟弟,浑身烦躁的气息瞬间就都收了起来,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弟弟的动一举一动。 “好。” 院子里的这棵柿子树,还是小时候他们兄弟俩亲手种下去的。 本来也是心血来潮,随意的找了个角落挖坑一扔,也没有特意去打理,种子最后竟然还真的发芽了。 一时间兄弟俩都欣喜不已,连带着对这棵柿子树也上心了不少,出任务之前还会拜托隔壁邻居或者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小伙伴帮他们照看,然后就长成了现今这副茁壮的模样。 回忆起和弟弟的童年往事,宇智波斑的神色一下子更温柔了。 他接过弟弟递到他面前的柿子,勾了勾唇角,简单的剥开最外面的那层皮,就一口咬了下去。 绵软的果肉甫一进入嘴里,汁水便瞬间涌了出来,满嘴都是柿子清甜的芳香。 “怎么样?好吃吗?” 宇智波泉奈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家兄长,手肘撑在矮几上,歪着脑袋等待着兄长的回应。 宇智波斑不由点了点头,同他回道:“很甜,很好吃。” 然后用眼神示意他也一起吃,别光看着。 泉奈忍不住笑了笑,也跟着剥开了一颗柿子,开始吃了起来。 一边吃他还不忘说:“待会儿就让火核他们过来摘柿子吧,孩子们早就眼巴巴的盯着这棵柿子树看了。” 宇智波一族族长家的人口少,往年结的果子单靠他们兄弟俩是吃不完的,任凭果子全都放烂了也很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呢,还是能入口果腹的。 所以他们便把大部分成熟的柿子都分给了族里有孩子的人家,当作福利分送给了族人,让族里的小孩们也跟着甜甜嘴。 今年也是如此。 “也好,你看着安排就好。” 斑对族里的这些小事都是不耐烦管的,基本上全听从弟弟的安排。 泉奈比他更细心,也更体贴,有泉奈在,他就可以很放心的把整个大后方都托付给对方,自己就能更专注的提升自己和一族的实力,提升一族在乱世中生存下来的比率。 兄弟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数时候都是宇智波泉奈在讲,而宇智波斑耐心的倾听。 回想起大长老今早例会结束后找自己说的那些话,泉奈有些为难的提起搁置在矮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和哥哥各续了一杯。 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哥哥,让哥哥用茶水浸湿,再把手给擦干净。 “怎么了?”斑见弟弟的神色有些不对,便出言询问。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大长老之前明里暗里都是威逼利诱他的那些话一股脑的全和哥哥倒了个干净。 兄弟俩之间没有任何隐瞒,犹豫也只是怕哥哥生气,再影响到哥哥好不容易才转好的心情。 宇智波斑端起茶杯的动作顿了顿,脸色瞬间又难看了起来,但碍于弟弟在场,不好发作,只好摆出了张臭脸。 但几息之间,他又很快调整好自己外泄的情绪,把铁青的脸色给稍微收了点回去。 本来婚事被拿到族里的例会上来提就已经很令人不爽了,但是没想到,这些人私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小心思,竟然还敢威胁他! 堂堂宇智波斑,忍界修罗,那是能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威胁到的吗! 果然—— 泉奈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哥哥果然不愿意。 可是大长老是不会轻易放过哥哥的,这可真是难办啊。 大长老一脉的势力在族内的经营也有很久了,对方资历又老,连父亲在世的时候也只是堪堪压制,斑哥刚继任不久,拿对方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作为弟弟,泉奈自是站在兄长这一边的。 他微蹙着眉,思索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略微抬眼,一脸严肃的看向自家兄长,“要不斑哥你还是先出门躲几天吧,大长老这边我来给你挡着。” 宇智波斑忍不住勾起唇角,周身冷硬的气息顷刻间消散无息,看着弟弟的眼神也越发的温柔了起来。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倏忽间又变得有些幽暗。 长成后的宇智波斑,基本不会选择主动逃避,任再强大的敌人横亘在他的眼前,那也是拎着扇子兜头就往上干,谁也阻挡不了他前进的步伐。 “但他们总缠着你也不是办法,除非斑哥你成婚了,否则这件事很难有个彻底的结果。” 泉奈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些许苦恼的神色。 但斑要是想成婚的话,他们还用得着这么烦恼吗? 思及此,两个人的脸上一时间都有些臭臭的。 宇智波泉奈私心里倒是很期望自家兄长能早日成婚的。 但无奈对方实在没有那个心,所以他也就只能按捺下心里的那点遗憾,默默地在一旁帮兄长出谋划策,看看要怎么才能躲避大长老的逼婚。 关于大长老一定要把自家闺女嫁给斑哥,其中所彰显的目的,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在族里获得更进一步的话语权罢了,以为把女儿嫁给斑哥,就能同时掌控他们两兄弟了吗? 想到平日里那个老匹夫在他们父亲还在时就偶尔露出来的野心,泉奈不禁满脸愤愤。 包括今日族里的例会,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哥哥的幸福考虑,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在他们的眼里,斑哥现在就只是块无主的肥肉,谁都想扒上来啃上一口! 而他! 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见泉奈突然变得这么义愤填膺,斑自己好像又没有那么在意了。 他刚想出言宽慰泉奈几句,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却被对方一下子出言先截住了话语—— “不行!斑哥你还是先离开几天,总之我不准许大长老私底下再来找你说这件事!我给你安排个远一点的任务,等我想到解决办法了你再回来!” 说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泉奈就利索的爬了起来,咚咚咚的往处理事务的房间里跑去了。 在一堆任务卷轴里精准的扒拉出了自己此行的目标,抽出来握在手里,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只见他笑着把握着卷轴的那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又调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是目前最远的一个任务了,哥哥你做完了之后就在外面多玩几天,别急着回来,有事我会让野良通知你的,你收拾收拾现在就走吧。” 野良是宇智波泉奈的忍猫。 这一副迫不及待想让兄长立刻就走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大长老就要找上门来强迫他哥娶他女儿了。 连番操作看得宇智波斑心软又好笑。 即使觉得没有必要,他却也不会驳了弟弟的好意,而是顺从的伸手接过了对方交给他的那个卷轴,然后轻柔地应了声:“好。” 清冷的嗓音里充斥着无限温柔的暖意,回荡在整个空荡的房间里,和残留的果香混杂在一起,温馨得叫人不忍离去。 宇智波泉奈倚靠在族地的大门口前,笑眯眯的注视着兄长远去的高大背影。 余光在瞥到突然出现在角落里,属于大长老的那副干瘪身影,最后噙在嘴边的那一抹笑意也很快消失不见,只余下眼里迅速闪过的一道凛冽幽光。 2、许愿 茶乐双腿岔开,毫无形象的坐在房间里的矮几上。 衣服下摆在她的动作下略微绷起,让她的动作有些许凝滞。她抬手稍稍松了松腰带,感觉禁锢着自己的压力变小了后,才稍微的喘了口气。 太阳才刚升起,别院的侍者就已经开始不停地忙碌了。 在得知左大臣的小儿子终于想起了他们这座别院的主人时,所有被分配来伺候茶乐的侍者们内心均是一震。 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守着这座偏僻的别院,还有别院里这个不受宠的夫人过日子了,没想到却是峰回路转,那位贵人竟然想起他们夫人了。 这段时间,别院里的侍者们都在为了迎接贵人的到来而做准备,大家都不敢奢求自己的差事能做得有多完美,从而得到贵人的赏赐,只求千万别出错,别再给自己带来灾厄了。 毕竟即将驾临的这位贵人脾气可不怎么好啊。 因此别院里最近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子小心谨慎的气息。 茶乐双手捧着脸,手肘支在腿上,身体微微前倾,和外面那些内心带着些许隐秘期盼的家仆们不同,此时她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满了排斥和心烦意乱。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那个该死的秃子了。 本以为自己早就被对方忘到了脑后,没想到那个色胚竟然又想起了她。 她叹了口气,又默默地直起身子,把手撑在了矮几的边缘处,手指反扣在桌子底下,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前方的推门,嘴里喃喃出声:“难办了啊……” 想当初,自己也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如果不是为了保全父母的性命,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甘愿做别人的外室,走进这座牢笼呢。 可即便如此,她也已经预感到了,父母多半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想起派出去打听父母下落的侍者回来时那闪躲的眼神,茶乐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眸。 如果当时她们一家能早点离开都城就好了。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听父母的话,如果当时早点嫁人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但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了,茶乐收回思绪,把视线转移到了脚下,用前脚掌轻轻地点了点脚下的这块草垫,没感觉到什么异样后,又拔下了盘在头顶上的那根银簪,她盯着手上泛着银光的尖端好一会儿,才握着簪身做了一个用力扎刺的动作。 虽然身在乱世,但茶乐还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至少目前还算是。 伴随着侍女在门外轻声提醒她的声音,茶乐从隐秘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她重新把簪子戴回原处,又转头扫了眼身后桌子上那个铁制的烛台,状似不经意的踩了踩脚下的草垫,才开口回应门外的侍女。 侍女已经把朝食准备好了,询问她是否现在就要用膳,她随意的应了一声,对方便动作小心的推开了房间的拉门,把盛放着朝食的食盒和小桌板都提了进来。 茶乐早在对方进来之前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让自己看上去更得体一些,只是仍旧端坐于矮几之上。 侍女低着头,敏锐的察觉到了此刻夫人的心情有些不快,也不敢对夫人此番不庄重的行为提出任何置喙,在迅速摆好碗筷之后,便恭敬地朝茶乐躬身行了一礼,随即退到门边,安静地阖上了房间的拉门,默默守在门外。 夫人向来不喜用膳时有人在一旁打扰,伺候了夫人三年,侍女早已习惯了夫人的性子,全程没有多说一句话,动作干脆利索,没有丝毫拖沓之处,连带着茶乐的心情都变好了一些。 她看着眼前摆放齐整的丰盛早餐,忍不住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了,该享受就享受吧,还是先吃饭。 虽然内心在极力的劝说自己先不要想那么多,要专心享受眼前还算是美味的早餐,但东西一进到嘴里,还是觉得有些味同嚼蜡。 午后,茶乐坐在檐廊下,看着园中泛黄的树叶,只觉得自己的时间也和这些枯黄的树叶一般,快要走到了尽头。 她见侍女朝自己走来,恭敬的跪趴在自己的面前,询问她是否要现在沐浴更衣。 茶乐最后又看了一眼挂在树枝上将落未落的树叶,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走吧。” 侍女便起身搀扶她走到了浴室的门口。 宇智波斑在房梁上看着底下侍女们的动静,有些不自在的抬了抬头,他也没想到随便翻进来的一个房间竟然是浴室,还正好撞见了人家要洗澡的场景。 不动声色的盯着那个疑似是左大臣小儿子安置在外面的第二十三房外室看了许久,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神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对方站在浴桶前,任由侍者一层一层的剥掉了自己身上的服饰,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茶乐强忍着心理和身体上的不适,不去看那个秃子派来查验她身体的老妈妈露出了一副怎样的神情,她强迫自己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却在对方扭头和侍女说话的瞬间差点恶心得要吐了出来。 茶乐急忙控制住自己脸上的情绪,又怕露出破绽,便赶紧把头歪到一边,假作害羞,才没被对方察觉出异样。 藏身在房梁上方的宇智波斑自是没有错过她的这一番神情。 想到火之国左大臣家的那个小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垃圾,他的脸上瞬间就划过了一道厌恶的情绪。 在打听到任务目标即将动身前往某个外室的别院后,他才摸进这座隶属于左大臣那个好色成性又残暴不仁的小儿子的别院里。 正打算暗中蛰伏起来,等待对方的出现,却没想到先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先一步被贵人派遣过来做安排的老妈妈检查完了茶乐的身体,朝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让侍女开始伺候她洗浴。茶乐见她离开了浴室,便挥挥手让侍女在屏风外面等着,自己则抱着膝盖无助的靠在了浴桶的边沿。 下半张脸没入水中,氤氲着的热气遮挡住了眼里闪烁着的不安,脑海中不断的演示着明天有可能会出现的场面,缓缓闭上了双眼。 “要是能有个好心人从天而降提前把他鲨掉就好了……”茶乐躲在水里小小声的说。 这样就不用她亲自动手了。 她有些无奈的吐了口气,水面就咕噜咕噜的泛起了声响。 侍女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低声询问是否需要她的伺候,被她软声拒绝。 重新贴着桶面坐直了身子,茶乐拔下头顶的那根银簪,盘在头顶上方的长发便瞬间倾泻而下,铺散在水面上,随着水波不停地起伏。 她紧紧的攥着手心里的那根银簪,不停地摩挲着,眼神也逐渐变得有些幽暗。 宇智波斑不由挑了挑眉,似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脑海中稍微回忆了下这个女人的身份背景,又觉得对方会产生那种想法好像也是正常的。 他微微叩了叩搭在房梁上的手指,皱着眉头暗自思索着什么,许久才沉着脸扬起一边嘴角。 哼,还算有趣。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介意当这个好人。 3、动手 第二天一早,茶乐在侍者们的帮助下穿上了华丽的服饰,装点上了“精致”的妆容。 盘发时瞥见侍女捧着一大罐白色的粉末,安静的候在一旁等着给她上妆时,茶乐抿了抿嘴唇,面无表情,神情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侍女们恭敬的低着头,服侍了这位夫人这么久,她们大概也能猜到几分这位夫人内心真正的想法,想起都城里有关于那位大人的传言,她们都不禁把头低得更深了,掩盖住了眼里流露出的那些恐惧。 茶乐闭上眼睛,不去看这满室的沉寂,她顺从的配合着侍女们的动作,也没有打算为难她们,让做什么做什么,听话得宛若一只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 在达到目的之前,还是暂且先忍耐一下吧。 她在心里这么劝说着自己。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整座别院都笼罩在一种沉闷压抑的氛围之中,所有人的心头都或多或少的萦绕着一丝未知的恐惧,其中也包括茶乐。 侍者们忐忑不安的伫立在原地,心里不约而同的暗自祈祷着此次能够顺利,如果夫人能够一举获得那位大人的宠爱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自己今后的命运了。 宇智波斑蹲守在房间的房梁上,看着底下那个端坐于房间之中的女人,对方轻轻地阖上了眼睛,紧抿着的嘴唇和无意识紧扣着的手指都在昭示着对方内心的不平静,但面上却极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想起被自己找到的,被某人藏于房间草垫下的那把匕首,也猜到对方是打算做什么了,因此,他此时眼中正含着一抹兴味,悠闲的屈着一条腿,坐在狭窄逼仄的房梁上方,静待着即将上演的一场大戏。 反正他有时间,出门前泉奈可是千叮万嘱的要他晚点回去呢,那他也不介意在这里多耗费点时间,看看这个女人能做到哪种程度。 贵人乘坐的小轿子华丽又精致,身边浩浩荡荡的跟随着一大堆侍者和护卫贴身保护,随着驾笼队伍的到来,茶乐早已低着头领着别院的侍者们提前去正院迎接了。 那位大人被侍者从驾笼里恭敬请出来的时候,见到眼前这个盛装出席的女人,挑剔的眼神在对方的身上扫视而过,许久才带着垂涎和贪婪的目光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极其满意的猥琐笑容。 真是可惜啊,自己怎么就让这样的一颗明珠蒙尘了多年呢。 贵人不无遗憾的想着,色眯眯的眼神不断地在茶乐的身上来回扫视着,等到欣赏够了,他才恩赐般的抬起下巴,神情倨傲的在茶乐的服侍下缓缓步入正厅。 茶乐全程乖顺的垂着眼眸,避免自己直视对方那张丑出天际的畸形脸。嘴突龅牙也就算了,这家伙竟然还鼻孔外翻,塌塌的鼻梁加上外翻的鼻孔,这长相简直比猴子还要不如;再加上那细长扭曲的头型,中间还秃了一顶,她真怕自己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吐出来。 嘶,辣眼睛。 这头型绝对是出生的时候因为难产被挤到了吧。 她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合理的分析。 茶乐兀自低垂着头,脸上流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娇羞,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着如果可以的话,待会儿要捅这个死秃子的哪些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在硬着头皮和对方虚与委蛇了一下午后,服侍完对方用过晚膳,茶乐就被侍女领着去做准备了。 她眼神隐秘的扫过自己提前在房间里的几处布置,又趁侍女不注意,把角落里某个烛台的位置悄悄的变换了一下,挪到了离被褥稍微近一点的地方,然后目测了一下,自己大概要挣扎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抓到那柄铁制的烛台。 内心计算好了之后,茶乐深吸了口气,随即安静的坐在房间里等待着那个丑八怪的到来。 在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她最后抬手摸了摸头顶那根在烛火下泛着橘色光芒的银簪,心里不由自主的又生出了几分紧张。 片刻后,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四下里静悄悄的,茶乐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手指都忍不住开始微微发颤了。 暗处的某人低头注意到这些细微的细节,不由得无声的嗤笑了一下,暗自在心里嘲笑着女人的心理素质太差。 随着拉门被唰的一下拉开,饶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茶乐还是被门口骤然出现的那张狰狞又扭曲的面孔吓了一跳。 妈妈咪呀!真的是丑得可怕!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丑陋的生物存在啊!这样的东西真的能被称之为人吗!? 她咽了咽口水,眼里闪烁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不安。 昏黄的烛火在室内跳动着,梳着月代头的贵族男性眼神不悦的看着貌美妾室的眼里突然出现的那抹惧意。 “你在怕我?” 他眯着眼睛冷冷出声,随即大步踏入房间,来到了茶乐的面前。 随意的伸手一抓,就把对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贵族男性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半张脸,迫使她抬头直视自己,在看到对方眼里流露出的惊惧之后,又立刻大力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茶乐吃痛的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挣扎,却在下一秒惊醒,她强忍着即将要涌出来的泪水,断断续续的软声解释道: “不、不是的大人,妾身、妾身只是有些害怕,妾身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怕自己伺候不好大人……” 丑八怪贵族打量了她的面容许久,终究还是冷哼着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 藏在暗处的忍者睁着双血红的眼睛,三颗勾玉缓缓在眼睛里转动,手中的手里剑也准备蓄势而发。 茶乐瘫坐在草垫上,低垂着头,掩去了眼里的那抹不甘。 她的手指微微翕动着,在丑八怪的注视下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但行差踏错,守在门外的护卫就会在瞬间破门而入,到时候别说杀死对方,甚至就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要摸不到了。 茶乐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实施这次刺杀的,既然她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畏首畏尾了,无论怎么样,在死之前,她都要把这个该死的人渣一起拉下地狱!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们”,她和父母此刻都还好好的生活在国都的一角,经营着自家的餐馆,过着和和美美的日子。 可惜,这一切都被眼前的这个死色胚,还有那个眼红他们家生意的“贱人”给破坏了!如果不是那个“贱人”觊觎他们家的餐馆和配方,而设计要把她献给眼前的这个大人物,她的父母也不会在阻拦的时候被打断腿,至今生死不明! 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 想起自小就疼爱自己的父母,茶乐的鼻子一酸,早知道那些配方会给家里带来这样的灭顶之灾,她也不会说服父母在都城开一家餐饮店,或者她应该在那个人向他们家讨要配方的时候,就立马把配方给让出去,并马上带着父母离开都城。 茶乐的内心后悔极了。 她闭上眼睛,掩去了眼里的那抹恨意,无论如何,她今天都必须要让这个丑八怪死在这里!只要这个人死在了这里,那么设计将她献给这个人的人也绝对跑不掉! 这是她能想到的,为父母报仇的唯一最好的方法。 想到父母,茶乐内心的不安瞬间悉数消散,她重新乖顺的坐好,朝眼前的“贵人”鞠了一躬,随即眉目含笑,语气轻柔的问道:“大人现在要就寝了吗?” 言语中还带着一丝“羞涩”。 “贵人”的眼神再次变得贪婪了起来。 在对方倨傲和审视的神情下,茶乐膝行上前,开始为对方宽衣解带。 昏暗的房间里,烛火还在不停地跳跃着。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巧的在自己的腰间动作着,鼻尖传来一阵诱人的脂粉香,明亮的眼眸顾盼生辉,又带着几分娇羞和欲拒还迎的调笑…… 茶乐直接就被对方扑倒在了床褥之间—— 再等等。 她在内心这么告诫着自己。 要忍耐。 腰间的细带在拉扯下很快变得松松垮垮,胸前的衣襟也被对方大力扯开…… 趁对方急于埋头和自己的衣服作斗争时,她悄悄抬手,卸下了总是盘于自己头上的那根银簪。 这个动作她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 急色的贵族老爷并没有把弱小得只能依附他过活的女人放在眼里,也没有对这个小小的外室有太多的防备心,因此,在他看清对方手里划过的闪着橘色光泽的锋锐是什么的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茶乐用力的握着银簪往对方的脖颈间狠狠一刺,三分之一的银簪便瞬间没入到对方的脖颈当中,刺破了那人的颈动脉。 随着对方嘴里发出的一道尖锐惨叫声,还有利器刺入肉|体突破阻碍造成的噗嗤声,以及那人捂着受伤的脖颈摔倒在草垫上的沉闷碰撞声。 宇智波斑不由得勾起嘴角,手里的苦无和手里剑也在护卫破门而入之际,天女散花般的飞向了对方。 “贵人”当场暴毙。 4、分家 茶乐有些呆愣的看着突然就倒了满地的尸体,眼里满是惊异。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会被大叫着冲进来的侍卫乱刀砍死的准备,却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看到所有人群魔乱舞般不受控制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身子纷纷后仰或前倾,又像是脚底打滑了一般,脚下腾飞。 也许是生命的最后一秒,定格在茶乐脑海中的画面过于滑稽,她在听到接二连三的肉|体砸落到地板上的砰砰声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本该落到自己头上的屠刀,又有些疑惑的睁开了刚合上不久的眼睛。 满室死寂,一室尸体。 茶乐瞬间僵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的伸手拉过一角地上的被子,想要裹住自己的身体,动作却显得十分僵硬,扯了半天,被子仍旧紧紧的被什么东西给压在了原地。 茶乐有些虚无的眼神扫了过去,才看清压在被子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缥缈的眼神瞬间清醒,茶乐快速起身,翻开了草垫下藏着的匕首,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又扑了回去,狠狠地冲那具尸体的脖子又砍了好几下,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对方的脖子都给砍断。 宇智波斑悄无声息的从房梁上下来,落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后,默默地看着她此刻疯狂的行为。 但没捅几下,女人的动作又突然停下了,她看了一眼手中紧握着的颤抖的匕首,目光往旁边一转,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然后宇智波斑就看到她走到了旁边倒下的侍卫的身前,扔掉了原先的匕首,缓缓抽出了对方腰间的长刀,随后转身对准了那具破烂不堪的尸体,高高举起,一边恐惧的大叫着,一边用力地挥下了手中锋利的长刃—— 谁的脑袋就这样轱辘轱辘的和身体分了家。 茶乐踉跄了几步,还是没能支撑住自己,重重的跌坐在了地板上,她浑身发软,像是最后的一丝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浑身颤抖着,很害怕,手上黏腻的触感和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铁锈味都在提醒她干了什么,她极力的支撑着自己发晕的脑袋,拖着无力的身体,爬向了镶嵌着壁龛的那个角落。 一只手臂无力的耷拉在台面上,见对方几乎无意识的把晕乎的脑袋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身体靠着矮墙,鼻尖轻微的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宇智波斑无声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再也没有嘲笑对方心理素质太差的这种想法了,他的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了女人刚才那副惊恐着挥刀的身影。 虽然眼里盈满了恐惧,但还是坚定的斩落了对方的头颅吗? 他捏着最后一把没有射出去的手里剑,大拇指摩挲了两下,重新放回到身后的忍具包里。 这丫头给人的印象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斑稍微回忆了一下几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丫头的场景,对方那时候是什么样的来着? 三年前他和火核一起出了趟任务,在回程的路上还特地饶了远路,去了火核无意间发现又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家餐馆。 要不是火核极力推荐说是那家的菜色特别新颖,又超级好吃,这次任务这么辛苦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还可以打包带回去给泉奈和他妹妹吃,他才不会特地绕那么大圈就为了去吃一口饭。 忍者不重口腹之欲,追求什么生活质量那都是贵族才有闲工夫干的事,他们忙于生计、忙于战争,忙着养活一家老小,能吃饱穿暖都已经很不错了,哪有多余的闲财去追求什么美食啊。 也就是宇智波斑和宇智波火核这样稍微有点家底的忍者才能在此基础上稍稍的改善一下自己和家人的生活了。 反正当时实在拗不过对方,斑便跟着火核来到茶乐家开在某个小巷子里的那个餐馆了。 彼时店家那个正处于花季的女儿,就单手撑着脸颊,一脸苦恼的坐在门口的柜台后面,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话语,忧愁的皱着精致秀气的眉毛,神情当中还有几分明显的无奈。 “真的不可以不嫁人吗,我还小呢妈妈~” 也许是因为店里这会儿没人,所以宇智波斑听见了女孩拖着软软的嗓音尝试和母亲撒娇,却被母亲无情的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光洁的额头。 “你以为你都多大了,你都15岁了还小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哥哥都已经在我肚子里了!” 女孩闻言像是突然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随即又立马不服气的嘟起了嘴,面上露出了些许不赞同的神色: “就是因为您当时生育的年纪太小了,自己的身子骨都没长好,就生了哥哥,所以生完哥哥之后身体才一直不好,导致哥哥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然后年纪小小的就夭折了。” 猝不及防被提起了前一个孩子死去的原因,老板娘的脸上瞬间流露出了几分沉痛的情绪,想起自小就备受病痛折磨的长子,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见到母亲低头遮掩自己受伤的神情,女孩的面上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几分自责的情绪,像是在懊恼自己不该这么直白的把事实说出来。 “对不起妈妈。”她主动张开双臂抱住了身前的母亲,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懊悔和歉意。 最终还是老板娘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抚摸着怀里仅剩的孩子的发顶,言语里带着藏不住的愁绪,“乖乖啊,妈妈只是有点担心……” 如果哪一天我和你爸爸护不住你了…… “担心什么?” 像是没有听清母亲后面说了什么,女孩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母亲,却被母亲一把按在了怀里,“没什么。” 虽然那个女孩儿没听清,但是宇智波斑和宇智波火核都听清了,他俩站在不远处,看着老板娘抚摸着怀里女儿白嫩的脸颊,眼睛一直凝视着女儿柔美的侧颜,眼底藏着一团化不开的愁绪。 斑和火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边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的那个女儿,几乎是瞬间就明白那位母亲眼里藏着的愁绪是什么了。 火核家里也有妹妹,心思一转也不由有些感同身受,回去的路上还在和他感叹,换作他是那位母亲,只要一想到会有人在暗中窥探着自己的孩子,他的内心也会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慌。 毕竟现在的这个世道,若是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那美丽可就成了原罪。 宇智波斑回过神,见那边趴在壁龛上的女人像是缓过劲来了,他面无表情,就站在烛火的旁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道柔弱的身影。 跳跃的烛光把他的身影映在了昏黄的墙壁上,黑色的影子随着烛火的扭曲而张扬着,像只张牙舞爪的恶鬼,再加上满地的尸身,四处飞溅的血迹,茶乐一抬头就被这堪称地狱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在看到烛火旁边站着的那个魁梧的身影后,她的瞳孔用力的收缩了一下,心脏都停止了一秒,身体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慌乱的捏紧了胸前的衣襟。 茶乐恐惧的看着对方的身影,不敢乱动,混乱间感觉到自己手上黏糊糊的触感,她难受的轻轻握了握拳,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恍然间才想起了今晚都发生了什么。 恐惧瞬间便退下了。 她把手在衣服上使劲地蹭了蹭,想要把手擦干净,但是几乎快要凝固的血液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黏黏糊糊的,散发着一股恶心的味道,沾染了她全身。 茶乐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刺鼻的味道刺激得她一下子恶心得吐了出来,双手抓过的地方也都留下了一只只像是黑色又像是红色的或深或浅的手印。 脑子里突然想起隔壁是一间盥洗室,没有多想,凭着本能,茶乐一瞬间便冲进了隔壁,用侍女事先留下的净手净面的清水冲洗着手中的血迹,直到把所有的水都染成了红色。 等到茶乐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那个刚才在慌乱中瞥见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她急忙把藏在壁橱里的行李拿了出来,换上了自己闲暇时做的方便活动的衣服裤子,抱上了藏好的首饰盒,又捡了把地上没沾血的武士刀,急急忙忙头也不回的追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跑去了。 爹娘保佑,这回真的是遇上心软的神了! 她记得那个来他们家吃过饭的忍者大人! 5、跑路 “忍者大人!” “忍者大人!” 茶乐夹着嗓音,在院子里小跑着绕了一圈,也不敢确定刚才的那个忍者是往哪个方向离去的,她着急的剁了下脚,稍微停下脚步,又轻声朝黑乎乎的四周呼唤了两声,语气里带着十分的小心翼翼。 见还是没有人回应,茶乐一咬牙,迅速把怀里鼓鼓囊囊的行李背好,又把首饰盒紧紧的搂在了臂弯之中,随后便徒手拎着那把没有刀鞘的太刀,随便找了个方向快速的离开了这座突然变得寂静的宅院。 而她没想到的是,此刻正被她寻找着的忍者大人正站在某个高处的阴影下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到对方摇摇晃晃的小跑了一小段路,没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从倒在路边的侍者手里抢过了一盏灯笼,又踉踉跄跄的往山里的方向跑了去。 时不时还能听到对方喘着粗气,小声的呼喊着“忍者大人”的声音。 被呼喊的忍者大人:……。 啧,真是墨迹。 连他们族里还不到三岁的幼儿都跑得比她稳、比她快。 这丫头怎么连跑路都这么慢慢吞吞的。 宇智波斑有些无语的看着那抹在森林里缓慢移动的微光。 视线一转,他果断的抬手结了个印,一场大火瞬间便吞没了整座宅邸,照亮了这片黑暗的苍穹。 今日难得发了善心的忍者大人,在路过那群昏倒在地的侍者们时,还顺手帮某人抹去了逃跑途中留下的痕迹。 茶乐察觉到身后冲天而起的火光,顿时一惊,远处的熊熊大火直接照亮了整片森林,驱散了黑暗,也照亮了茶乐身后的路。 她的眼睛里闪着光,仿佛要把眼前的这场大火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之中,然后便卯足了劲儿的往前路跑去。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周围的夜色又渐渐地覆盖了下来,茶乐才撑着太刀大口大口的停下来喘气。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手中灯笼的微光在幽暗的森林里并不能照耀得很远,茶乐咽了口口水,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选了一条这样的路。 她默默的在心里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这么大的火,肯定很快就会被别人发现的,她不能停下来,必须马上离开国都,否则很容易就会被抓回去。 既然侥幸活了下来,若没有特殊原因,便没有再自动寻死的想法。 茶乐等气喘匀了之后,脑子里有什么突然一闪而过,眼睛一亮,又重新开始朝四周大声的唤了起来: “忍者大人!” “忍者大人!” “忍者大人你在吗?” “忍者大咯、额人……” 茶乐被猝然窜出来的人影吓到破音,脚下一个踉跄,腿差点被自己手里支着的太刀给划了一下,她连忙松开握刀的手,任由光秃秃的太刀哐当的一声砸到地上,又赶忙伸出双手想要稳住平衡,连另一个臂弯里的首饰盒都被不小心的甩丢了好远。 看着pia叽一下就直接坐到了地上,脸色还有些发懵的女人,一旁的罪魁祸首却只是略微挑了挑眉,眼里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兴味。 茶乐攥着手心里仅剩的那根孤零零的木杆,木杆的另一头连着差点被摔坏了的灯笼,半晌才从疼痛中回神。 忍者大人在对方没察觉到的视野里微微勾了勾嘴角。 他双手抱胸,藏蓝色的长袍衬得他的身体越发修长,双脚略微岔开,就这样稳重的站在了茶乐的面前。 茶乐有些委屈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噙着由一瞬间的疼痛而刺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缓缓地拍了两下仍旧疼痛的屁股后,就默默地撑着冰冷的地面重新爬了起来。 宇智波斑没忍住又勾起了隐藏在厚重刘海下的另一边嘴角。 “什么事?” 略显低沉的嗓音在茶乐的耳边响起,激起了茶乐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有些无措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那个,我……请问忍者大人还记得我吗?忍者大人大约三年前有来我家的饭馆吃过饭……” 见对方看着她的眼神里平静无波,她的语气和眼神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点小心翼翼,“我想委托忍者大人一件事,也想向忍者大人打听一个消息……” 说着就捡起了刚刚不小心被自己甩飞出去的那盒首饰盒,将其打开伸到了忍者大人的眼前。 宇智波斑看着里面没多值钱也没几件的首饰,不由冲她挑了挑眉:“你知道雇佣我们一族的忍者,打底要多少钱起步吗?” 茶乐面上一窘,一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有些沮丧又有些犹豫的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可是、可是,我只有这么多钱了。” 说到后面语气都有些弱弱的。 茶乐面上纠结了半天,眼里不自觉的带着几分祈求,语气极弱的对着对面这位好像出场费很贵的忍者大人说道: “您说,或许,有没有可能,我们可以先赊一下账吗,等我以后有了钱,我……” 看着对方越来越冷的表情,茶乐的语气也越来越弱,甚至都不敢再当着人家的面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了。 她的鼻尖有些泛酸,忍者大人明明救了自己,自己却还对人家提出了一个这么过分的请求,真的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对不起……” 茶乐瞬间感到无比的羞愧,她惭愧的垂下了头,有些不安的抠着手中的木盒子,静静的等待着审判。 “你想打听的消息是什么?” 宇智波斑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生气,虽然钱不够委托费,但只是打听一个消息的话,还是勉勉强强够的。 茶乐红着眼眶,迅速的抬起头,眼里骤然迸发出的光彩有那么一瞬间刺到了对方,“我的父母!城下町靠近护城河那边的商业街,离主街道隔了三条小巷子的邻家小餐馆,我的父母,他们到底,还在人世吗?” 茶乐的眼底闪烁着光芒,连同眼里藏着的恳求和几分侥幸都被对方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 浑身散发着凛冽气息的忍者抱着双臂,眼神不偏不倚的直视着对方眼底那饱含着期许的情绪,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些许嘲弄,满脸皆是冷酷,开口便打破了对方那无妄的幻想:“你不是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吗?”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回答的这一瞬间,茶乐还是心碎了。 她的眼中迅速盈满了泪水,再也绷不住一直强忍着的感情,悲痛万分,哭得不能自已,眼泪鼻涕瞬间糊了满脸,涕泗横飞。 忍者大人:“……” 啧,真是麻烦。 怎么说哭就哭啊。 宇智波斑一脸无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是能为父母报仇还是能乞求敌人放过自己?她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在逃跑的途中了? 饶是心底生出了些许烦躁的情绪,矜傲的忍者大人还是一动不动的抱着双臂,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面前的女人宣泄完自己的情绪。 他今天可真是有耐心。 某人自己都忍不住有些诧异自己今日的行为了。 要搁平时他哪有这么好心,做完任务早就抽身离开了,哪还会管其他人的死活。 宇智波斑忍不住斜眼觑了一眼眼前这个哭得涕泗横流、毫无形象的女人,脑海中却浮现出对方紧握银簪毫不犹豫刺入‘贵人’颈间的那个瞬间,以及后来‘补刀’+‘泄愤’颤抖着身体直接砍掉了某人脑袋的场景…… 哼。 还算这丫头有点胆量,竟然连贵人都敢刺杀么。 他舔了舔齿根,百无聊赖的放空着思绪,一点都没有要搭理茶乐的意思。 等到茶乐宣泄完自己混杂着悲痛和恐惧的情绪之后,他才在旁边冷冷的来了一句: “哭够了吗?” 茶乐瘪着嘴抽噎了两声,抬头看他的眼眸里不自觉的带了点委屈,可怜巴巴的冲他说道:“对、对不起呜~” 宇智波斑紧皱着眉头,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她花了满脸的妆容,颇为嫌弃的把脸挪到了一边,嘴里说出的话却像是吐出了把利剑,直往对方的身体里扎。 “丑死了!” 说完也不管对方呆愣的眼神,便率先转身往林子深处大步流星的走去了。 茶乐见对方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也不敢再傻呆呆的愣在原地了,连忙捡起地上的太刀便追了上去。 “忍者大人!忍者大人!” “忍者大人等等我!” 也不管对方颤抖着含有哭腔的喊声里蕴含着怎样的恐惧,忍者大人还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步调在走着,眼看就要把人远远甩到身后去了。 茶乐惊得不敢再有多余的想法,也没空哭了,一心追着前方人的背影小跑了起来,生怕自己被落在漆黑的林子里。 她的眼里只有前方那个若即若离、若隐若现的高大背影,对方不停她也不敢停,就这样一直缀在对方的身后,一直走了很久很久,哪怕不小心被绊倒了也会立刻爬起来,眼睛一直追逐着那道身影,直到手里的灯笼也燃烬了。 茶乐害怕的看着突然变暗的烛火,有些手足无措,四周一片漆黑,丛林间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断地挑动着她的神经,只是一瞬间,她便跟丢了对方的身影。 隐约间从耳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茶乐正要开口呼唤忍者大人的名讳,却突然看到远处亮起了一抹柔和的火光,她的眼睛一亮,赶忙跌跌撞撞的朝着那抹光源跑去,穿过遮挡的丛林,重新找到了那个一路引领着她的身影。 6、大胆 好心的忍者大人停下来等她了! 茶乐面上一喜,顾不上疲累的身体,有些惊喜的跑到了新燃起的篝火附近。 虽然忍者大人看上去还是一副冷酷不近人情的模样,但却没有对她进行驱赶,而是默许了她的靠近。 茶乐微微放下一颗提起的心,小心的挪蹭到了篝火旁,还不忘一边观察对方的脸色。 面容英俊的忍者大人此刻正抱着双臂坐在石块上假寐,温暖的火光照耀在对方的脸上,像是无端给对方增添了一抹柔和的滤镜,温柔了对方冷硬的脸庞,使对方的气质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反正茶乐是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怕这个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忍者大人了。 她也在附近随便找了块稍大一点的石块坐下,把东西都放置在脚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复自己因长时间赶路而躁热不堪的身体。 茶乐把身后自制的布包取了下来,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块干净的手帕,她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对面的忍者大人,见对方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走的意思,才有心思观察起四周。 借助明亮的篝火,茶乐发现她们现在正处于一片平坦的河滩上,身后是她刚刚跋涉而出的森林,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条平缓的小河。 她捏着手里的那枚手帕,又看了一眼静坐在原地闭目养神的忍者,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步行至那条小河边,找了块稍微清澈一点的水域,把手帕放到水里浸湿。 一边清理自己狼狈的面颊,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待确认远方那个高大的人影还好端端的停留在原地时,才安心的继续整理自己。 这么频繁且明显的目光,某个实力强大的忍者自然不会感受不到,只是弱小得他一只手指就能捏死的蚂蚁是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的,因而可以视而不见。 茶乐花了点时间稍微打理完自己后,才起身回到篝火旁。 她干咽了口口水,目光飘忽的盯着不远处哗哗的河水,却无论如何都过不去自己心理的那关。 好渴啊,但是没有烧过的河水,她不敢喝。 她坐在石块上,捡起先前被自己搁置在地上的首饰盒,悄悄的看了对面的忍者大人一眼,走过去偷偷放在了对方的脚边。 弯腰起身的瞬间猝不及防撞进了对方那双警觉的眸子里,茶乐的动作一下子便僵硬了几分。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看着离对方脚边还有一小段距离的首饰盒,在对方凌厉的视线下,用脚尖轻轻地往前挪动了几分,然后收回腿,双手背立,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给你。”茶乐小小声的说。 忍者大人的视线便从脚边的木匣子上一扫而过,又重新落到了她的脸上。 之前糊了满脸的妆容已经被她彻底清洗掉了,因长时间跑动而凌乱的头发也重新被她扎了起来,额前的发根还能看出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河水打湿的痕迹,脸上泛着剧烈运动过后的红晕,但整个人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狼狈了。 虽然茶乐仍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还在冒着热气,但在冰凉的河水的刺激下,已然消散了许多。 宇智波斑看着眼前已经努力把自己拾掇干净的女孩,对方那张微微泛红的脸颊上闪过了一丝窘迫,只见她默默垂下眼眸,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语了一声:“我不丑的。” 声音软软糯糯,像只小猫挥舞着毛茸茸的爪子一般,飘飘忽忽的落在了某位忍者大人的耳边。 浑身哪儿哪儿都冷硬的强大忍者忽略了某一瞬间产生的异样,略微皱着眉头,有些看不懂她想表达什么。 “所以呢?” 低沉的嗓音猝然响起,茶乐不自觉的揉搓了一番藏在身后的手指,耳根莫名的又开始泛起了热气。 她抬起头勇敢的看着对面的眼睛,大胆发言:“您可以带我走吗?” 宇智波斑看着她眼里的直白,略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这丫头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大胆了。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你有什么值得我带你走的?” 茶乐略微抿了抿嘴巴,又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声若细蚊。 “什么?”这回连耳聪目明的忍者大人都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了。 “……生孩子。”茶乐稍微大声的又重复了一遍,身后的手都要被自己抠出印子了。 宇智波斑:“……” 看着对方一副扭扭捏捏紧张至极的神态,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弱者可没有资格给我生孩子。” 茶乐抿了抿唇,抬起眼眸看他的神色里不自觉的带了点受伤,又很快垂下眼眸遮掩了过去。 实力强劲的忍者大人自然没有错过对方那个受伤的眼神,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女人只会影响他变强的速度,他可没有多余的心思花在这些软弱无用的情感上面,因而只是冷漠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茶乐不太想放弃,这已经是她目前唯一的最好的选择了。 如果自己还想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找一个靠山是必须的,可是她也确实是毫无价值,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身稍微优越一点的皮囊,没有父母亲人的扶持,一个人在乱世中会更难生存下去。 或许她可以再找一个贵族,安安心心的做着被贵族豢养的金丝雀,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她的心底又隐秘的生起了某些别样的情愿,更不愿意做其他男人的附庸了。 茶乐向前走了一步,她很清楚就算今天逃出去了,只要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就凭她的这副容貌,以后遭遇的很可能会远远生不如死,那还不如就直接死在今晚的刺杀当中呢。 “不生孩子也行的……”茶乐的嘴唇翕动了两下,紧接着又说:“我还能洗衣做饭,我家以前是开饭馆的,家里的配方也都是我研发出来的,您带我走,我可以照顾您的日常起居,无论什么家务我都能干的。” 宇智波斑瞥了眼她那双白白净净的手,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稍微跌了一跤就蹭破了皮,谁能信这双手能做好什么家务? 茶乐见状,面上一急,又再次往前踏了一步,眼里忍不住的恳求:“忍者大人,求求您了,我吃得很少的,一天只要两、哦不一顿,然后有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求您带我走吧,我真的能干很多家务的!” 忍者大人简直快被她咕叽咕叽的声音烦死了,他凌厉的眼风一扫,茶乐便瞬间僵在了原地,泛起水光的眸子里闪过些许无措,一脸无助又可怜的看着他。 可惜对方却只是紧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一个瞬身,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茶乐眼里的泪珠瞬间滚落,直接砸到了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她下意识慌张的四处搜寻着忍者大人的身影,张口就要呼唤忍者大人的名讳,却在下一秒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喊声。 今晚的好运气似乎到头了,这下她真的惹怒了对方被对方丢在这个漆黑的森林里了。 只不过这回她再也没有起身往前追了。 茶乐守着眼前的火堆,火光噼里啪啦的炸响着,牵动着她的心绪。 离天亮还有好久好久呢。 她抹了一把眼泪,捡起被对方落在地上的首饰盒,紧紧的抱在怀里,等待着篝火燃烬。 抬手把灯笼投进火焰之中,看着火光再次往上窜了一截,尽情燃烧着最后的余烬。 茶乐最后一次放下了怀里的首饰盒,孤身走到了岸边。 秋夜的河风呼啸着吹在她的身上,带走了身体里残留的最后一丝暖意,随着最后一丝光源的湮灭,她也跟着纵身一跃,投入到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任由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口鼻,强迫自己抑制本能,不做任何挣扎,或者说疲累了一整个夜晚的身心,再也无力挣扎,茶乐的身躯渐渐地沉没了下去,思绪也渐渐消散,最终归入黑暗。 早已抽身离去的忍者大人猝然从林间蹿出,一把捞起水中的那具躯体,动作利索的同时,心里又不由恼恨得暗自咬牙,暗骂一句—— 真是麻烦的死丫头! 7、视线 茶乐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被无尽的黑暗所裹挟着,冰冷得令人窒息。 绝望的想伸手去抓住点什么,以求解救自己,指尖微动,却无力抬起,连意识也还在不停地往下坠—— 恍惚间,茶乐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两个发着微光的人影,她努力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那两个人影是谁,眼前却始终一片模糊。 不要走……不要走…… 眼看着对方即将双双离自己而去,茶乐拼命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的朝那边呼喊着,却无奈只能发出一丝微弱的气声。 眼角无助的滑落了一滴泪。 宇智波斑挑弄着火堆的手顿了顿,耳边传来了对方无意识喃喃的梦呓—— 他微蹙着眉,抬眼望去,果不其然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满脸痛苦挣扎的神色。 冰冷的河水无情的浸湿了对方全身,原本乌黑秀丽的头发也都凌乱服贴的沾在了沾满水渍的额前,双眼紧闭,眉毛也挤成了一团。 “不要走……” 言语里透露着令人动容的绝望恳求。 某人的心神轻微一荡。 脸上适时的露出了一种可以堪称为烦躁的情绪,他有些拿不准自己今夜的行为,其中是不是蕴含了某种从未出现过的感情。 突如其来的对眼前这个谈不上是熟悉的陌生女人的在意,已经足够令他警觉的捏了捏自己的掌心。眼光扫过对方纤细脆弱的脖颈,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还没能成气候的软肋无声无息的扼杀于萌芽之中。 手背的青筋乍然凸起—— 锐利如鹰隼般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无知无觉的无害面孔看了老半天,最终还是卸去了浑身的杀意,缓缓合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又逃过一劫的某人许久才乍然惊醒。 冰冷的地面,坚硬的石块,明亮的篝火。 ——还是那个熟悉的场景。 无力的撑起身躯,哆嗦着抬起了自己脆弱的肩颈,茶乐的视线直接对上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被冷风冻得僵硬的躯体在一瞬间顿住,脑子也开始不甚清醒。 错觉吗?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一阵目眩,又垂下头缓缓的倒了下去。 身体上传来的冰冷仿佛也冻住了她的思绪,唯有眼前的火光能暂缓自己的冷意。 茶乐无意识的盯着眼前熊熊燃起的篝火,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再去思考现在的结局了。 她颤抖着身体,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昏胀的头脑越发低沉,意识又开始飘忽不定。 脸好热啊,是要发烧了吗? 可是又感觉好冷啊。 手下意识的在四周搜寻着什么,在没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又强撑着一口气直接从地面上坐了起来。 发虚的眼神四处寻找着,始终没看到自己的行李被落在了哪个角落。 身上的水滴顺着身体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冷风稍微一吹,就激起身体一阵颤栗,茶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一度蜷缩成了只虾米,整个人都快要钻到火堆里去了。 长时间保持沉默的忍者兜手就往对面砸了一个礼包,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在看到那个眼熟的包裹后,茶乐颤抖着身体打开了布袋,从中取出了一件干净的里衣,颤颤巍巍的脱掉了身上湿透了的衣裳,无暇顾及旁人,重新换上了干爽的新衣。 等到身体回暖,茶乐才有力气抬眼看向对面那个本该早已离去的男人。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唯余噼里啪啦火光迸裂的响声时不时炸响在两人的耳边。 茶乐眨了眨眼睛,头脑昏沉得难受,却还是缓缓站起身子,慢慢挪到了那人的面前。 像是没有多想,又像是出于试探,她慢慢朝那人靠近,最后倾身倒在了那人的怀里,把脸紧紧依偎在了对方的胸前。 而那人并没有推开她。 - 宇智波斑横抱着怀里晕过去了的女人,轻声啧了一声,才垂眼端详起对方此刻显得有些过于脆弱的面容。 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了些许红晕,他甚至能感觉到从对方脸上传过来的那股热意。 对方的体温正在逐渐升高。 没有多想,在收拾好残局后,宇智波斑便抱着对方迅速的离开了此地。 无意间瞥见对方裸露在外边的双脚趾间血肉模糊,还混杂着一些细碎的石子和灰尘,他面色略显阴沉的抿紧了唇,神情状似有些不悦。 半夜敲开了某个郎中的家门,冷硬的让对方迅速开药煎药,才带着处理好伤口的女人投宿到某家生意萧条的旅馆。 一路的颠簸和波折都没能让她彻底清醒。 看样子确实是病得不轻。 男人不由用舌尖轻轻抵了抵上颚,心里只觉得一阵麻烦,神情就像是接手了一个偌大的烫手山芋。 甩又甩不掉,烦又烦得要死,一时间竟是拿这丫头毫无办法。 眼光在对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上划过,某人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守在了对方的旁边,端坐了一整个晚上。 心里一边思考着对对方的处置,一边复盘着今晚发生过的一切。 呵,无非是个女人罢了。 他内心不禁轻呵一声。 难不成他宇智波斑还护不住一个女人吗? 视线再次从对方精致破碎的眉眼上扫过,他忍不住轻捻指尖,默默合上双眼,无端在心里骂道: 哼,真是个愚笨的蠢丫头。 * 翌日,晨光熹微。 茶乐渐渐从昏迷中苏醒,半夜升起的热已然褪去。出了一身汗,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好了很多,脑子也没有那么昏沉了。 想起昨天都发生了什么,迷蒙的眼睛瞬间清醒,倏而又闪过一丝急切。她迅速起身,想要观察自己此刻身在何处,转眼间却直接对上了一双不辨喜怒的双眼。 茶乐微愣,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的手里一直都在无意识的捏着什么。她略微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攥着忍者大人衣袍的一角。 有些悻悻的把手松开,茶乐无辜的眼神重新对上忍者大人的视线,并在对方平静的眼神下轻轻抚了抚被自己紧紧攥了一晚上,已经变得皱巴巴的衣角。 但随即,在意识到忍者大人似乎是守了自己一整夜后,茶乐的神情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瞬间放大了自己的双眼,紧接着边流着泪一把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某人无动于衷,面色如常。 可茶乐才不在乎对方此刻略显冰冷的态度和面容呢,别管人一直以来表现的态度如何,可行为却是真真正正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她,并且应该好像或许是接纳了她? 昨晚她没有被他推开! 现在也没有! 那是不是就是说,忍者大人应该就是决定要接纳她了! 茶乐一时间有些惊喜!眼里不住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太好了,可以不用死了! 可以活!谁又想死啊! 她抬头看着面前男人俊美的侧颜,忍不住热泪盈眶,整个人控制不住的一个劲儿的往对方的怀里钻,被某人略带嫌弃的眼神瞥了一眼。 真是得寸进尺。 一点都不矜持。 心里默默地评价了两句,想起昨天某个愚笨的蠢丫头那堪称大胆的行为,宇智波斑也不由在心底赞她一句勇气可嘉,怎么说,至少这丫头的身上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他眯了眯眼,抬手按在了茶乐蓬松的发顶上,稍微制止了她的行为。 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宇智波斑也算是稍微了解了这丫头的性格,说大胆也大胆,说胆小也胆小,微微有一点胆量,但不多。 对于被自己认可的人,宇智波斑从来不吝于展示自己的温柔,就比如昨晚,又比如现在。 “脚不痛了?”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里面的关怀惹得茶乐不禁又一次落泪,她抬头委屈的看着他,眼底红通通,吸了吸鼻子后,才忍不住点点头,把脑袋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小声的说了声“痛”。 “腰也痛,腿也痛,手也痛,头也痛,浑身哪儿哪儿都痛。” 茶乐蹭了蹭对方的肩膀,不禁放软了声音撒娇。 宇智波斑不由低笑了一声,对她这副蹬鼻子上脸的作态倒是接受良好,于是用力按了按她的脑袋,“那就老实点,别乱动。” 想起她昨天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模样,又忍不住开口打趣她,“别把你的眼泪和鼻涕都蹭到我身上了。” 茶乐闻言又忍不住嘟起嘴,抬起头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他。 这番生动的表情,倒是和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重合了。 他挑了挑眉,眉眼间似是在说,‘怎么,你不服气?’ 茶乐可不敢不服气,立马鹌鹑状的缩回到了他的肩膀上,歪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眼里一片水汪汪。 宇智波斑的喉间上下滚动了一番,移开了和她对视的视线,脑子里浮现出的尽是昨晚对方那副快要破碎的模样。 心思一动,双手打了个横抱,就任由对方虚弱的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裸露在外袍下的双脚已经被好好的包扎了起来,双腿放松的随着对方的动作微微晃荡着,时不时露出袍间白皙的肌肤。 任凭对方抱着她走到了哪里,任凭对方带着她做了什么,茶乐的目光都始终聚焦于他的脸上,贪恋的盯着他的下半张脸,半分都未曾挪动。 8、常识 看上去桀骜不羁的炸毛忍者,竟然破天荒的陪着茶乐在旅馆里修养了两天,直到她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才施施然的带着她离开。 走之前,爱干净的茶乐还在旅馆洗了个头,本来她还想顺便洗个澡的,但是由于脚上的伤口不能碰水,所以便只能接了盆热水,用湿毛巾慢慢的擦拭。 旅店的老板娘帮她把之前换下来的那身湿衣服都洗干净晾了起来,忍者大人并没有把她的行李落下,除了那把光秃秃的武士刀被他随手扔进了河里,其余的东西都一件不少的被他悉数带走了。 茶乐的家当实在是少得有些可怜,除了几件衣服,就是那盒没装着几件金银首饰的木盒子了。 那些首饰还是当初那个“贵族”带她走的时候随手赏她的,只不过后来由于“贵人”手底下给他物色的美人太多,没过几天就彻底把她给忘到脑后去了。 因此茶乐这么多年才没能惨遭对方的毒手。 面容冷峻的忍者静静地听她讲着这些年的经历,从面色上看去,对方好像还真的听进去了,并且还会随着她的话头细微的变换表情,时而蹙眉,时而又松开。 手掌一抬,顺手就用火属性的查克拉帮她把头发烘干了。 茶乐躺在对方的腿上,不说话的时候就用炽热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两天她就像是个跟屁虫似的,对方走到哪里,她的眼神也就跟到哪里,睡醒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寻对方的身影,看到对方还在身边,这才能安心的把紧悬着的一颗心安安稳稳的放回到肚子里。 对此,某人何曾感受过这样炙热又浓烈的感情啊。 对方那样直白火热的视线,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烈焰,直烤得他心头滚烫又火辣,烫得他都要有些狼狈得不敢与之相对了。 说来也是好笑,每当这时,某人都会假装若无其事的转移自己的目光,或是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从而掩饰自己快要招架不住的内心,而心底悄悄泛起的浅浅波澜,却也只有他自己一人才能知晓了。 茶乐并未察觉到这一切,仍然用自己大胆且热情的目光坦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忍者,任谁都能瞧得出来她眼里那饱含着浓烈的情感。 总之,虽然某位忍者面上总是极力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镇定模样,但其实内心早已隐秘的爽翻天了。 这点从他对茶乐越发纵容的态度中可窥见一斑,甚至好像连他自己都没怎么察觉…… 不,或许他察觉到了,只是影响不大,所以他不甚在意罢了。 茶乐眯着眼睛蹭了蹭对方的掌心,神情活像小时候他在族地后山捡到的那只白毛小奶猫,初见时软弱无害,饿着肚子喵呜喵呜的在他的掌心里叫着,同样也带着一身的伤。 伤养好了后,那只小猫崽也老爱缩在他和泉奈的怀里,喵呜喵呜的睁着一双瓦蓝瓦蓝的大眼睛,亲昵的和他们撒着娇。 不过那只小猫后来就被半送给隔壁四叔家的小堂妹养了,原因是无论是他还是泉奈,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再耗费心神去照顾一只小猫。日渐紧张的局势逐渐影响到了他们族里的每一个人,父亲一下子加重了他和泉奈的训练量,下面的几个弟弟也开始陆续的上了战场。 忍者大人从回忆中抽身,手里下意识动作轻柔的顺着她柔软的发丝,抚平因她乱蹭而略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茶乐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惯是个容易得寸进尺的人,只要对方稍微对她软和一点态度,她就会立马抓住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这不,就这一下,就又利落的爬了起来,把自己团吧团吧,整个囫囵的塞进了对方的怀中。 身材精瘦的忍者大人被迫揽着她的腰,略微低头和她对视,就看到了对方眼里闪烁着肆无忌惮的光。 这才多久啊,就敢这么放肆了? 他不由挑了挑凌厉的眉峰,又见她的面色瞬间软和了下来,眼底迅速聚集起一池春水,娇娇软软的仰头看他。 呵,装。 他不禁咂了咂舌,神色有些莫名,眼光在她故作软弱的脸上审视着,才张口问她:“要跟我走吗?” “要!” 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在脱口而出的话音刚落地,就迫不及待的回应了他。 忍者大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略微勾起唇角,眉眼间散发着一种愉悦的光彩。 - 茶乐的鞋子早在那个夜晚就遗失在那条不知名的河流当中了。 她光着脚,两只脚上各自缠着纱布,双腿自然的搭在某位忍者强有力的手臂上。 茶乐微微晃了晃小腿,怀里抱着自己的行囊,一脸感动的在忍者大人的怀里左顾右盼。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心软的忍者大人带她回去祭拜了父母,从昔日和父母一起生活过的房子里出来的时候,她的情绪还是很低落,而时刻关注着她的忍者大人,自然是注意到了这点,才会特地带她来热闹的集市逛祭典。 忍者大人果然最温柔了! “斑。” 突然间,耳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嗓音,茶乐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却直接撞进了对方那双深刻的眸子当中。 看着怀里人眼里明晃晃的疑问,面容看上去依旧冷酷的忍者大人又耐着性子,再次用低沉的嗓音重复了一遍,“斑,我的名字。” 茶乐眨了眨眼睛,在听清楚对方的话语后,立时惊喜得朝对方展露出了自己近几年来最美的笑颜,随即用最轻柔的嗓音趴在了对方的耳边,温柔的唤了一句: “斑大人……” 耳边不自觉的泛起了一股酥酥麻麻的细痒…… 于是茶乐就看到忍者大人的耳朵好像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红了起来。 茶乐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缓缓地眨了两下:嗯? 反应过来了之后,立马睁大了眼睛,内心小小的惊呼一声:哇哦! 忍者大人竟然还会害羞! 内心还没感慨完,就很快被羞恼的忍者大人一把按住脑袋,用力的按压了下去。 缩在忍者大人怀里的茶乐忍不住偷偷笑了两声,笑声传进忍者大人的耳朵里,忍不住阴嗖嗖的威胁了两句:“你是想被我丢下去吗。” 茶乐闻言,立马捂住嘴,作出一副老老实实窝在对方怀里的模样,可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里,她的大眼睛又调皮的眨了眨,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狡黠。 宇智波斑轻哼了一声,暂且先放她一马,随便找了个屋顶就把她放了上去,而后自己也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茶乐悄悄觑了一眼他的脸色,眼神飘飘忽忽的晃个不停,想要再次落到他的耳朵上,却被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锁在了原地。 好吧好吧。 她微微鼓起脸颊,神情像是有些遗憾,又像是稍微带了点轻微的不满,乖乖巧巧的坐在了原地。 宇智波斑危险的眯了眯眼,终于意识到是自己太过纵容她了,所以才导致她这样大胆。 他环抱双臂,斜着眼睛居高临下的觑了一眼自己左手边的这个女人。茶乐在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后,立马变换表情,一脸讨好依恋的看着他的双眼。 宇智波斑:“……” 哼,惯会矫揉造作的女人。 茶乐开心的翘起脚尖,极其自然的伸手去拉他的手臂,然后把头歪靠在了他的左肩。 底下的人群熙熙攘攘,有父母牵着孩子的手,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也有步履匆匆,神色慌张的左右张望着,好似在寻找着什么的旅人;但更多的都是嘴角含着笑,一副有钱有闲,步伐悠然的挤在摊位前的游客。 茶乐看着眼前的情景,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也总带她出来逛祭典。 他们家在哥哥夭折了很多年后,才有了她这么个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的女儿,即使面对周围很多邻居的风言风语,爸爸妈妈还是把她如珠似玉的捧在掌心里,娇宠着长大,甚至连家务都很少让她做。 他们家不算很有钱,但在国都也算是家境殷实的小康之家,至少温饱从来不算太愁,甚至还能有余钱请先生上门来教她读书。 可以说,茶乐的童年是过得极其幸福的。 但是,虽然茶乐自小是过得还算不错,但她知道生存在这个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是不幸的。 起初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随着她渐渐长大,她逐渐就明白了原因。 这个世界上有着一群特殊的群体。 茶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忍者,见对方若有所感的垂下眼眸回望她,她下意识的便朝对方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但思绪却不自觉的再次飘远。 关于忍者这个群体,在她原本的常识里,这本应该是不该存在的一个族群。 很奇怪,但是她的常识确实是这么告诉她的。 茶乐自小就有一个秘密,她从很早以前就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因为这个结论实在有点过于骇人听闻了,所以她谁都没有说。 虽然妈妈和她强调了很多遍,自己的的确确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并不是她和爸爸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但茶乐还是时常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一边感到疑惑,一边又要隐藏好自己,同时还要重头学习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然后茶乐就发现了这个世界和她固有的常识里出入最大的一部分。 那就是忍者。 所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但关于这个问题,她至今都没有寻找到答案,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找到答案了。 这么想着,茶乐不禁蹭了蹭身边人的身体,内心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9、满意 宇智波斑最终还是没有把茶乐带回族里,而是在距离宇智波一族最近的一个小城镇里,给她买了栋被人半遗弃的小院。 小院坐落于半山腰上,山下就是一个比村子大不了多少的小镇。从小院的门前极目远眺,就能看到底下镇子的痕迹。 虽说是住在山上,但也就是茶乐在家门口喊一嗓子,底下的人就能听到的距离罢了。 斑抱着茶乐在院子里绕了一圈,见她用新奇的目光四处打量着这座即将成为她新家的小院,不禁低头在她的耳边询问了一句:“还满意吗?” 茶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视线在前院宽敞的土地上扫过后,忍不住抬头看他,声音软软的说着:“这个房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好多呀,会不会太浪费了?要不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小一点的?” 这房子起码得有一百二十平了吧,而且还带着宽敞的前院和后院,还没有公摊面积。 茶乐觉得自己一个人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不如换个小一点的,还能为对方省点钱。 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眼底的顾虑,忍者大人不由轻笑了一声,低低的嗓音引发了胸腔的共鸣,惹得身体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颤意。 茶乐的眼里闪过些许不明。 “一点小钱而已。”他似是毫不在意的出言解释道。 茶乐眨了眨眼睛,明亮的眼眸里又适时的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禁不住露出了几分崇拜的表情。 男人的嘴角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又悄悄地往上扬了两分,眼底也迅速划过了几道不易察觉的理所应当,面上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不远处的屋顶。 茶乐不禁抿了抿唇,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含着温婉的笑意。 她忍不住开心的摇晃了两下双腿,示意他带自己去之前中间人提到的那处泉眼,男人挑了挑眉后,也一脸纵容的抱着她往屋后走去。 宇智波斑之所以为茶乐挑选了这处地方,也是因为之前和他们介绍的中间人,无意间提起过这处被主人家转手遗弃的屋子后面,有着一处天然的温泉。 虽然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理,而变得有些荒废了,但确确实实还在冒着热气,是一处难得的活水。 想到愈渐寒冷的天气,还有即将到来的冬季,心细的忍者大人内心当下便有了些许决断,若是这处地方没有什么别的问题,那便决定是这里了。 两人来到后院,从贴着后山的墙壁角落里发现了缓缓升起的白雾。 如经营着镇上唯一一家杂货铺的中间人所说,这里早就已经荒废了,只余下浅浅的几个水洼,薄薄的一层,里面还淌着几块破碎的石块。 茶乐看着眼前这副萧条的景象,眼底不禁闪过了一缕失望,眼前的泉水甚至都聚集不起一个稍微深一点的水坑了,这还能用吗? 宇智波斑稍微抬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山壁,又略微观察了一下四周,暗自在心里计算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嗯,还能用。” 稳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茶乐一时有些惊讶的仰头看他。 他把茶乐放到屋子后院的檐廊下,大手覆盖在对方的脑袋上,轻轻地按了按,“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见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后,宇智波斑才放心的一个瞬身,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这还是这些天来两人第一次短暂的分离。 茶乐一时间有些不安的左右张望着,但想起对方的为人,又重新在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下自己,这才耐心的坐在原地等待着对方的归来。 而对方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没过一会儿,宇智波斑就带着一份签好了的地契,重新出现在了茶乐的眼前。 茶乐还在四处打量着后院的环境,突然出现的人影就把那张地契递到了她的眼前。 “诶——?”她有些惊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和对方对视了一眼,在确认这确实是要给她的东西之后,她才伸手去接过眼前的这张纸片。 茶乐拿起来一看,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张地契,并且上面还大剌剌的写着她的大名。 她顿时一惊,双眼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放大了一般,转过头满脸震惊的看着对方的神情。 宇智波斑抱着双臂,在她的身旁坐下,面色如常的看着院子中萧条的景象,那神情,就好像随随便便送出了一栋房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茶乐颤抖着睫毛,破碎的光芒在她的眼底不停的闪动着,眼里也装满了眼看就要溢出来的满满的感动。 脸上不禁写满了动容,茶乐控制不住的扑进了身旁人的怀里,抬手紧紧的搂住了对方的肩颈,并把脸埋了进去。 感觉自己对对方的情感又深了一分,茶乐忍不住蹭了蹭对方的脖颈。 还算有点家底的忍者颇为嫌弃的看着她被一点小恩小惠就随随便便打动了的表情,不由抬手拍了拍她的臀部,“真是没出息。” 一点小恩小惠就受不住了,眼皮子未免也太浅了一些。 茶乐微微嘟起嘴巴,泛红的眼眶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像是要把他给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 她揽着他的肩颈,眼光一寸一寸的扫过对方略显冷硬的脸庞,最后停留在了他那张刻薄的嘴上。 没有多想,茶乐便顺从了自己的本心,闭着眼睛就缓缓的吻了上去,轻吮着那张偶尔会吐出恶毒话语的嘴。 忍者大人哪儿哪儿都好,唯独这点不好,总爱把自己的好意刻意遮掩在刻薄恶毒的言语之下,还总爱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也就是她慧眼如炬,透过现象看本质,才能成功触摸到对方那颗柔软的心。 唇间猝然传来了一股温热湿润的触感,某人的眼神都难得的有些一愣,神情像是没有想到,怎么一向胆小弱势的女人会突然朝他发难。他停顿了一会儿,随即才反应过来,一把捏住了对方的后颈,分离了两人贴合在一起的嘴唇。 茶乐的水眸里还含着一汪潋滟的春水,温柔如水的注视着他的眼睛。 其中裹挟着的绵绵情意也如藤蔓纠缠般,一鼓作气的缠绕上了他的心尖,柔情似水的围住了他的躯体。 某人的心间一颤,眼神也逐渐变得危险了起来。 盯着对方还泛着光泽的粉唇,他的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痕迹,就用力的攥着对方脆弱的脖颈,狠狠地吻了下去。 茶乐昂起了修长的脖颈,主动承受了这如风爆般的侵袭。 唇舌间的缠绵,激起了身体的一阵颤栗,喉间不自觉的发出了娇软的喘息,对方的吻简直霸道又绵密,不给她留任何可以攫取空气的缝隙。 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了对方的怀里,全靠颈后的那只大手支撑着自己软绵绵的身体。动作摩挲间,衣袍也渐渐滑落,露出了几分白皙细嫩的肌肤。 粗粝的大手从裸露的肌肤上缓缓上移,皮肤上渐渐泛起一颗颗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笃笃……” 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 茶乐瞬间惊醒,红着脸推了推满脸不愉的某人的手臂。 “啧。” 宇智波斑不爽的咂了咂舌,把手从对方的衣袍下撤了出来,帮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下摆。 “……那、那个,……请问有人在吗?” 有些刺耳的声音从外边传来,某人阴沉着脸,双手结了个印,便分出了一个影分身去应对外边那些等着帮他们打扫房间的村民。 看着眼底还残留着几分情|欲,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息的女人,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按压在了对方仍泛红的眼尾上。 抬起对方的后颈,盯着她微肿的红唇,眼神再次变得危险起来。 “唔……” 茶乐抬手挡住了他靠近的脸庞,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腔也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的起伏。 “有人……”她眼含羞意的看着他,在看到对方面上一闪而逝的遗憾后,忍不住把脸埋进了对方的胸膛。 宇智波斑略微勾起唇角,见她这副鹌鹑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打趣道:“刚刚不是还挺大胆的吗?” 听见对方言语里不加掩饰的调侃,茶乐裸露在外面的耳朵开始泛红,脸上逐渐腾升起一股羞人的热气。 她抬手轻轻锤了一下他的手臂,用软绵绵的力道略微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却引发对方更加低沉的笑意。 讨厌~ 感受到对方胸腔上传来的震颤,茶乐忍不住在对方的怀里拱了拱,用脑袋抵着他的胸口。 忍者大人故意作弄她似的挺直了自己的腰背,坚硬的胸膛倒是把她的额头硌得有些许生疼。茶乐不禁抬头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圆乎乎的杏眼里还泛着盈盈水光,引得某人的眼里不自觉的又闪过了一丝笑意。 烦人。 他看到了某人圆润的大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两个字,不禁抬手覆盖在她毛茸茸的圆脑袋上,大力的往下揉了揉。 于是对方原本柔顺的头发就被他按得胡乱支起,配着那双明亮恼怒的大眼睛,便越发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 10、策划 茶乐的双腿晃荡着,坐在檐廊上看着那边那个高大的身影在为她整理着温泉。 她双手撑在木地板上,眼里闪着温暖的光,眼神专注的注视着前方那道可靠的背影。 只见他双手迅速结了两个印,紧接着一声震响,山壁就被微微破开,裂开了一道裂缝。同时他的脚下也在瞬间发生变化,地面一下子坍塌,霎时间便多出了两个深浅不一的大坑,前后错落有致的排列着,激起了一片尘土飞扬。 清澈的水流声顿时在茶乐的耳边响起,好像是泉水在咕噜咕噜往外涌的声音。 她的眼眶略微放大,见那个方向好像有袅袅白雾在顷刻间散了出来,和飞扬的尘土混在一起,眼神都不自觉的转变成了带着几分讶异和不可思议的目光,连微微晃荡着的双腿都跟着停了下来。 茶乐一时间有些震惊,便趿拉着斑为她在底下杂货铺购买的那双草编拖鞋,一瘸一拐的小心地走了过去。 她双手自然的扒拉着他的身体,想从他的身侧探头去看那道裂缝,却被对方一个大掌覆盖在了脑袋上,轻微地往下按了按,于是她的小脑袋便也顺着力道跟着往下点了点,乖顺得跟个孩子似的。 茶乐不由得昂起小脸朝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被他挑着眉眼用胳膊肘夹在了腰间。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揽住他的腰部,另一只手也不禁扒在了他夹着自己脑袋的胳膊上,俯身往前探去,一定要看一眼底下的泉水。 宇智波斑见她一副实在好奇的模样,眼里不禁闪过些许无奈,脸上带着一丝未曾察觉的放纵,便稍微松了松夹着她的胳膊,改为揽着她腰间,任由她倾身而去了。 茶乐看见冒着热气的温泉水从山壁的缝隙里汩汩的涌了出来,并在坑底迅速的聚集起来,没一会儿就汇聚成了一小汪水,很快便会填满眼前这个不那么深的深坑。 她禁不住闪着一双星星眼,有些神奇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不自觉的带出了点崇拜。 宇智波斑侧眼观察着她的神色,只觉她无意间展露出来的神态有几分好笑,余光瞥见她没完全落地的脚尖,拦腰便抱起她往回走去,嘴里说话的方式还是依然没变。 “好好待在一边,别妨碍我。” 茶乐抬眸一脸乖顺的看着他,眼里依旧闪着夺目的光彩,她微微扯了扯对方的衣角,示意对方先别离开。 见他有些不解的挑了挑自己的眉眼,茶乐便笑意盈盈的扬起唇边,扯着他的袖口往下拉了拉,一边扬起了自己明媚的脸。 宇智波斑顺从的俯下身子,以为她是有什么话要说,没想到茶乐却只是勾住了他的脖子,自下而上的轻啄了一下他的唇瓣,行为像是在褒奖他一般。 他微微一愣,又像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逗乐了,不由轻笑一声,直接把正面迎击的茶乐给看得一呆。 宇智波斑好心情的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回了她一个更加缠绵的吻。 呵,只是这点怎么够啊。 ——但无所谓,他会自己去取。 茶乐被迫和某人一番缠绵,眼底不由泛起了一圈淡淡的水波。 余光瞥见她还包扎着绷带的脚尖,某人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无奈,他盯着对方越显无辜的双眼,用力的咬了一口对方绵软的唇瓣,而后便大力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脚下不停地继续转身干活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茶乐就是莫名的能从对方蹲在地上给泉水铺石子的背影中,看出了几分莫名且奇妙的急切? 真奇怪,是她的错觉吧,忍者大人不该跟这样的词放在一起搭配的。 她歪了歪脑袋,想了半天,半晌还是觉得有些好笑的捂着嘴笑了出来。 眼里裹着的甜甜的蜜糖,是某人用眼角余光远远的瞥上一眼,都会被甜得身心舒畅而甘愿继续卖力干活的程度。 哼,净会使些小手段。 某人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几分好看的弧度。 - 等到温泉铺好了之后,房子也被斑雇来的村民们打扫干净了。 茶乐正式的在这个小镇子里安了家。 宇智波斑从山下的杂货铺里买了两盒药膏回来。店员极力和他推荐,说是这款药膏的效果特别特别好,虽然有点贵,但是绝对绝对物超所值,用完了之后不仅一点疤都不会留下,并且伤口还会好得特别快。 看着店员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宇智波斑心下有些狐疑,但又觉得对方应该不敢骗自己,心思一转,便连带着说是仅剩的最后两盒祛疤膏,还有另一款效用极好的止血药,一起打包带回了和茶乐的家。 是的,宇智波斑现在也成为了族里有一个家,外面还有一个家,总共有两个家的男人了。 对此,目前还在族里那个家为他操碎了心的弟弟还一点不知情,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策划着找人去勾引大长老家闺女的计划。 宇智波泉奈暗中手势打得飞起,他的眼神一个示意,火核就把脑袋拼命的摇了摇,示意自己不行,让他换人,得到了泉奈一个略微不满的眼神。 紧接着泉奈又把视线转移到了火核身边的八夜身上,便看到八夜也死命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示意自己也不行,如果被大长老知道了,他一定会被大长老砍成两半的! 宇智波泉奈的眼神瞬间化为利刃,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神情像是在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可惜宇智波八夜还是一点都不为所动,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还不忘双手环抱着自己弱小的身躯。 宇智波泉奈:“……” 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也只能无奈的把视线投向下一个人。 可惜下一个面容貌美的宇智波精神小伙也满脸恐惧的回望着他,深怕他真的点名要自己去做这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满脸都写满了抗拒。 泉奈深吸了口气。 他一脸愤怒的看着在座的各位,忍不住用锐利的眼神批判着他们。还说平时都是好兄弟呢!关键时刻一个个的不仅都帮不上忙,甚至还拿不出一个比较好的主意! 泉奈气愤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大家面面相觑,左右对视,不禁也觉得有些为难。 要是让他们上阵杀敌,他们肯定二话不说,就往前冲,绝对听从泉奈和族长的号令,任凭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 可是,可是…… 大长老他比刀山火海还可怕啊! 一群大老爷们顿时都不由得露出了略微畏惧的目光。 大长老掌管着族里的刑讯和审问,手段狠辣到连自己人都怕,平时没事他们都是绕着对方走的,怎么可能还敢主动上前去招惹啊!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宇智波泉奈双手抱臂,眉头紧皱,看着眼前这群神色畏畏缩缩的大男人,心底不由得生起了几分忧虑。 连族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们都对大长老这么畏惧,更遑论其他族人了。他不禁替斑哥感到一阵担心,再继续放任下去的话,对方一定会威胁到斑哥的地位的。 不行,必须得尽快帮斑哥把这个隐患给去除了。 宇智波泉奈端坐在原地,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敢发出一丁点的动静。 虽然这场会议本来也就没有人真正意义上的发过声罢了。 宇智波八夜和宇智波火核有些担忧的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顾虑,看来他们都是想到一起去了。 其余人也都不是傻子,略微一想便也明白大家都在担心什么了。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拥趸,大家都认为只有这两兄弟能够带领他们一族走向更高的一个台阶,也都是打从心底里认可和尊敬这两兄弟的,因此也不由得跟着一起忧虑了起来。 就在这时,坐在泉奈左手边的宇智波护佑突然用胳膊肘轻轻地怼了怼对方的手臂,并用眼神示意他自己能接这个活。 宇智波泉奈的眼睛里不由闪过了一丝讶异,并用眼神向他确认道:你确定吗? 宇智波护佑点了点头,眼里没有任何犹疑。 所有人不禁都用一种‘壮士,你真行!你可真是个男人!’的目光纷纷扫向他,宇智波护佑瞬间便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尊重。 宇智波泉奈的眼里也闪过了一抹感动,随即肯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信任的眼神,满脸写满了欣慰。 沐浴在众人欣赏崇拜的目光之下,宇智波护佑的内心不禁闪过了一抹心虚,他摸了摸鼻子,没敢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所以脸上便装出了一副‘是的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勇敢的人’的表情,并再一次获得了泉奈大人以及在场同胞的赞叹目光。 众人纷纷:真不愧是你啊护佑! 满脸死装的宇智波护佑:虽然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但还是理所当然的收下了大家的称赞。 诶嘿~ 而对于族里的暗潮汹涌,宇智波斑自然是没法察觉到的。 此刻他从怀里掏出了那两盒包装精美的小小药膏,在擦洗完身体的茶乐身边坐了下来,在对方一脸好奇的目光下,把她脚上的绷带重新解开。 茶乐微微动了动脚掌,就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脚踝。用眼神示意对方乖乖坐好不要乱动之后,便抬起对方白皙纤细的小腿,搁置在了自己的腿上。 茶乐双手撑着地板,乖乖的任由对方给自己上药。趾间传来的痒意令她不自觉的想要蜷缩起脚趾,却因牵动了伤口的疼痛一秒僵在了原地,眉头也忍不住微蹙了起来,嘴里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痛呼。 宇智波斑捏着她纤细的脚踝,忍不住轻轻拍打了下她没受伤的脚背,面上有些严厉的说道:“都说了不要乱动。” 茶乐听了后却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而是朝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傻乎乎的笑,直看得对方皱起了眉头。 心间划过了一丝无奈,某人不禁暗骂了一声: 啧,真是个笨蛋。 11、试药 在新家度过的第一个夜晚,简直温馨得令茶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躺在也是新买的寝具上,眨了眨有些湿润的双眼,盯着微弱烛光照不到的天花板,内心一下子生出了几分感慨和不习惯。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啊。 她忍不住侧过身子,转向身旁男人所在的方向。 对方白日里显得有些刚硬的侧脸,此刻也在昏暗烛火的映射下,柔和了几分。 弧度完美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立体柔和的轮廓,画面美好得使她愈发的挪不开眼。 宇智波斑感受到她的视线,也下意识回头看她。见她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朝自己弯了弯精致的眉眼,忍不住用低沉的嗓音问她:“还不睡?” 茶乐闻言微微蹭了蹭脑袋下软乎乎的枕头,不自觉的朝他放软了声音,甜甜的说道:“这就睡啦。” 而后就噙着嘴边的那抹笑意,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没过一会儿便安心的睡着了。 斑听着旁边安稳的呼吸声,自己倒是有些睡不着了。 除了弟弟泉奈,他几乎没有像这样和旁人共处一室过。 在做下这个决定之前,他的内心其实也是有过几分犹疑的。 如果被泉奈和宇智波一族的族人们知晓的话,族里恐怕又会惹出新的波澜。 看着对方安详的睡颜,他在心里平静的思索着。 不过,在宇智波斑的心里,其他族人倒都还好,他都不是那么care,唯一在意的只有一点,自己的弟弟宇智波泉奈会不会愿意接受她? 他蹙了蹙眉,睁着那双惯常锐利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愈发昏暗的天花板。 但如果没有他的话,她又要怎么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里活下去呢? 稍稍无声的舔了舔自己的齿根,某人莫名的就开始有点烦扰了。 第二天一早,茶乐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在被窝里拱了两下,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抬起头一脸迷蒙的看了看四周。 宇智波斑看着她一副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模样,便越发觉得她像个小孩。 不,就连他们族里的三岁小孩都不会有如此作态。 毕竟忍者家的小孩早上总是很麻利的就起来了,不会轻易赖床,赖床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茶乐还有几分迷茫的眼神猝然撞进旁边人的眼里,没有多想,她重新俯下身子,又趴了回去,满脸都写着困倦。 就在男人以为她又要睡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那边人紧紧的裹着被子,开始一拱一拱的往这边移动。 心里不由失笑,眉梢也跟着微微挑了挑,眼里不自觉的闪过了一抹兴味。 就在他默默地观察着那丫头想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她裹着被子慢慢的挪蹭到了自己身边,下一秒就在被子的掩盖下悄悄地爬进了他的被窝。 哼,倒是有几分大胆嘛。 宇智波斑撑着脑袋,侧着身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动作。 紧接着那张像是喝了蜜水的甜甜笑脸,便突然从下方冒了出来,带着一脸惊喜的表情来到了他的面前。 真是连行为也像个小孩。 忍不住伸手一把按下了对方的脑袋,眼里闪过了一丝连自己都未能察觉的宠溺,茶乐就这样趴在了对方的身体上不动弹了。 她不自禁地把脸贴在了对方的胸膛上,轻轻地蹭了蹭,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温暖体温,顿时一股可靠的安全感便从心底油然而生,静静地扑在对方的怀里,开始慢慢悠悠的醒神。 待到眼里的迷雾完全散去,她才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哈欠,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腰。 宇智波斑揉了揉她的脑袋,放缓了声音在她耳边问道:“起吗?” 声音温柔得如同恋人般的呢喃。 哦,他们现在应该也可以被定义为恋人了。 茶乐眯起了眼,像只被撸得浑身舒畅了的小猫,不自禁的从喉间发出了一声绵软的嗓音,轻声的“嗯”了一声。 娇娇软软的嗓音回荡在宇智波斑的耳边,令他手间的动作略微一顿,心间也跟着莫名发软。 看着她一副满是依赖的模样,某人的心底也徒生了几分无奈。 这丫头,还真是,真拿她没有办法。 这么想着,宇智波斑一个挺身,抱着她就坐了起来。 茶乐略微张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两只手都还在她身上的不是吗? 宇智波斑轻笑了一声,像是被她这副没有见识的表情惹得发笑,茶乐嘟起嘴生气的拱了拱他的脑袋,又被他一把按了下来。 “乖,别闹。” 茶乐瞬间安静了下来,唇边挂笑,满眼闪烁着挂在了他厚实的肩膀上。 宇智波斑正想抱她去洗漱,却被她突然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暂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咦?” “怎么了?” 茶乐把头从对方的怀里抬了起来,眼神疑惑的望向了自己的脚尖。 宇智波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却见她微微耸了耸昨晚被自己包好的足尖。 正要开口让这丫头不要乱动,免得待会儿痛到的又是她,但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不禁想起了昨天信誓旦旦和他推荐这款膏药的杂货店老板。 宇智波斑:“脚还痛吗?” 茶乐摇了摇头,动作的幅度一下子更大了几分,“好像不痛了。” 她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惊讶,眉头微皱,随即便要倾身去解脚上缠着的绷带,总感觉脚指头的缝隙间有什么东西硌得她有点不太得劲。 宇智波斑也不动了,而是坐在原地默默的注视着她的动作。 茶乐觉得脚趾缝里可能会有很多脏东西,为了避免把褥子弄脏,解绷带的手略微一顿,就起身开门走到了外面的檐廊上。 宇智波斑见她行动间略显矫捷的步伐,是和昨天那一瘸一拐的模样截然不同的两种姿态,一时间也生出了几分好奇,就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难道那个药真如杂货铺的老板所说? 说实话,宇智波斑是有些不相信昨天那个杂货铺的老板吹得有些天花乱坠的话的。 如果真有效果那么好的药,他们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不可能会不知道,而其他忍族中也并没有透露出有这种口风,因此宇智波斑本人是更倾向于杂货店的老板在虚假宣传,就为了赚他的这个钱。 但想着之前那个郎中给茶乐配的药效果也是普普通通,他又想对方能快点好,所以索性就买了。反正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比那个晚上开的药效果更差了吧,哪怕只是稍微略好一点他都不会去找那个杂货铺老板的麻烦。 但要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或者效果和那个郎中开的相差无几,那就算那个杂货铺的老板倒大霉了。 他宇智波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哪怕他是介绍这个房子给他们的中间人也不行。 茶乐小心的把脚后跟支在了檐廊外沿,翘起脚尖,开始手脚麻利的解着绷带,另一只脚则自然的垂落在檐廊外的半空中,眼神专注的做着手上的动作。 待把绷带完全解开后,便露出了一截白嫩的足尖。 她的眼神微微睁大,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茶乐用手轻轻拍了拍脚上脱落的死皮和痂块,努力的掰着脚尖怼到了自己的眼前。 同时身体也随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微微的弓了起来。 宇智波斑看着她这副毫无形象的抠脚模样,内心像是有些卡顿般的抽了抽嘴角,想起她平日里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不禁眯了眯眼,神情若有所思。 但见她双眼放光的转过头来,示意他看自己已经完好无损的趾间,便也就挑着眉眼跟着一起蹲了下来。 指间正要去触碰那些新长出来还泛着粉红色的软肉,却被对方抱着脚往旁边移动了两寸。 宇智波斑有些不解的抬眼望去,却见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回望自己。 “别摸,脏。” 茶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想起刚刚抖掉的那些死皮和痂块,她自己都有些心生嫌弃了,更何况别人。 可是身为一个忍者,宇智波斑这些年来什么脏的臭的没有见过摸过,会在意这点吗? 他直接强硬的上手把她搂了过来,抬起她的脚跟移到眼前,掰开里面的脚趾一个个的仔细检查着,确实发现所有的伤口都已经长好了。 看来那个杂货铺的老板并没有骗他。 想到这,饶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眼里都不禁闪过些许讶然。 他摸了摸茶乐昨晚还泛着可怖痂块的伤口,却只摸到了一片细腻软弹的肌肤,心间一动,顺手就把对方的另一只脚也抬了起来。 茶乐还想阻止,对方就已经动作迅速的解开了缠绕着的绷带,提起来像随意给萝卜拍泥般的拍拍抖抖,一只完好无损的玉足就出现在了眼前。 期间茶乐几次尴尬的想要收回脚,但都被他牢牢的钳制在自己的手中,不得动弹。 哎呀怎么回事嘛,怎么昨晚给她上药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茶乐不禁有些别扭的想着。 宇智波斑面色却难得有些认真的盯着茶乐的这只脚,眸光一闪,顿时就想到了什么。 他把面上难得露出了几分别扭情绪的茶乐放下,转过身就回到房间里把昨天收好的祛疤膏和止血药都拿了出来。 祛疤膏的效用已经被证实了,那止血药呢。 舌尖略微抵了抵上颚。 他直接从忍具包里随手掏出来了一把苦无,决定以身试药。 茶乐人还傻呆呆的坐在原地呢,那边就已经手起刀落的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来了一刀。 吓得她顿时一个激灵,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 茶乐忍不住飞扑过去抱着他拿着苦无的那只手,阻止他再次往自己身上扎刀的这种行为。 好家伙。 怎么会有人故意往自己身上捅刀啊,忍者都是这样神经的人吗? 茶乐都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小段时间之内,他的内心都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吓了一跳。 12、坦率 宇智波斑见她神色有些慌张,便想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却无奈握着苦无的那只手臂被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又怕另一只手上的血会沾染到她的身上,便下意识放缓了嗓音,略显温柔的同她说道:“别怕,我心里有数。” 有什么数啊,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给自己一刀啊! 茶乐用有些不满和不解的目光抬头看他,脸上的担心溢于言表。在不理解的同时,余光在瞥见对方那只还在不停淌血的手臂,神色中还明显露出了几分心疼的情绪。 真是要命了。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做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见她眼含泪光,一脸心疼的表情看着自己,宇智波斑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做法确实是有些不太合适。 是他欠缺考虑了,至少不能在她面前作出这般类似于伤害自己的行为。 虽然对他来说,这只是小伤而已。 这么想着,舌尖在齿间打了个转,便痛快的朝对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抱歉,是我错了。” 茶乐见他没有再伤害自己的打算了,便适时的松开了制止着他的手臂。见对方把那把吓到她的苦无往旁边一扔,便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宇智波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便把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止血药,倒腾到了这只手里。 单手拧开瓶塞,略微倾斜瓶身,垂眼看了一眼里面的质地。在发现是药粉后,才微微抖动着瓶身,把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撒了出来,铺在了刚刚才制造出来的新鲜伤口上。 茶乐在一旁注视着他的动作,想了想还是跑进房间,迅速把昨晚他给她上药时剩下的那卷绷带拿了出来。 因为稍微离开了一会儿,所以她并没有及时发现对方伤口上的变化。 而宇智波斑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伤口在快速愈合。 这分明就不是什么止血药! 这回他是真的有些惊讶的微微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紧接着便露出了一副极其认真又凝重的神态。 这个药效竟然好到可以媲美千手一族的肉|体再生速度?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的脸色顿时便有些严肃了起来,如果这种药真的出现在了市面上,他们宇智波一族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宇智波一族的情报网向来是忍界各族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写轮眼的幻术在获取情报方面更是无往不利,论起洞察力,除了日向一族的白眼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之外,其他再也没有可以和他们一族比肩的存在。 所以,如果连他们一族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和见过这种药的话,那么其他忍族应该也不太可能会获得与之相关的信息。 这么一想,他便稍微的放下了心,但很快眼神又变得锋利了起来。 在他们宇智波的地盘上,出现了比以往任何一款都有效,甚至可以堪称为奇效的止血药,而他们之前却一直都没有察觉到。 还有那家小小的杂货店,又是从哪里获取的如此珍贵的药品,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比较大的来头,也必须先安排人查清楚了。 一时间,宇智波斑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念头,但最后都转变为了一定要把这款止血药的进货渠道,牢牢的掌握在他们一族的手里。 宇智波斑看着自己在逐渐收缩的伤口,药效肉眼可见的在被快速吸收,很快伤口就固定成了一道和原先相比,足足小了三分之二的细小口子。 当然血也是成功的止住了。 要是再多倒一点药粉的话,说不定伤口就都愈合了。 啧。 他不禁咂了咂舌,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有这样的一番发现。 面容严峻的忍者微微抬起了手腕,捏着手中这瓶小小的药粉,小心的放在了鼻子底下闻了闻,便从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沉默着把另外两盒包装精美的祛疤膏一同打开,挨个放在鼻子底下稍微的闻了闻,便发现了其中所蕴含的关窍。 眼里不由的滑过了一丝了然,便重新抬手把药盒盖好。 两款药的主要成分应该都是同一种,所以祛疤膏的效果才能那么好。 认识到了这一点后,宇智波斑幽暗的眸子里不经意间迅速的闪过了一道势在必得的光。 茶乐这时也正好从檐廊的角落里走了过来。 她手指夹着木盆的边沿,右手手心握着那卷绷带,正缓缓朝他这边走来。 因为身上没有口袋,所以便只能挑战挑战自己手指的极限了。 索性这一路上都没有出什么差错,盆里的水并没有被洒出来,绷带也没有被水打湿。 茶乐小心的把脸盆放到了地板上后,便用眼神示意他蹲下身来,想帮他稍微清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宇智波斑顺从的把手臂伸到了她的面前,被她双手捧了起来。 眼光在注视到那道本应狰狞的伤口突然变成了一道细小的痕迹之后,她不由感到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像是在疑惑伤口怎么忽然就变这么小了。 眼中虽然闪着疑惑,但还以为忍者的体质就是这么的特殊,所以茶乐也并没有开口询问。 只是手上动作体贴的拧干了水里浸泡着的毛巾,帮他把手臂上残余的血迹给稍微清理了一下,却仔细的不敢让水碰到他的伤口。 此刻她略微低垂着脑袋,神情也显得十分专注。 宇智波斑的眼光在她柔美的脸庞上细细扫过,最终停在了她那一抖一抖,随着眼皮而轻微颤动着的眼睫毛上面。 虽然内心是觉得可以不必如此麻烦,但他还是没有选择抽回自己被对方细心捧着的手臂。 茶乐帮他清洗完了流下来的血迹之后,又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昨天给她使用过的那盒药膏,用无名指的指尖从中微微的抠出了那么一点点,轻轻地涂抹在了他外露的伤口上面。 面容温和的忍者大人便感到伤口处顿时就传来了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不痛,但却痒得有点难受。 连心尖尖都忍不住痒了起来。 宇智波斑低垂下眼睑,掩饰住了眼里无意间流露出的那股瘙痒的感觉。 两人磨蹭了半天,才收拾好一切。 - 因为脚上的伤口已经长好了,所以茶乐的出行也不再需要某个忍者大人抱了。 这不禁让双方的心里都同时产生了一点点淡淡的遗憾。 但关于这点,某人的面上不仅不会表现出来,心底也是有些不大愿意承认的。 而反观茶乐,却是要比他坦率得多了。 直接大剌剌的就把自己的遗憾全都写在了脸上,时不时的就要转过身和他继续贴贴,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在了他的腰上。 宇智波斑有些嫌弃她这副粘人的表现,却还是没有在对方扑上来的时候去扯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一直当个行动不便的伤患也不太方便,所以虽然有些遗憾,茶乐还是很快的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快快乐乐的在属于他和她的家里跑来跑去,细心规划着每一个房间的用途。 宇智波斑见她像只翩跹着的蝴蝶一般,一会儿飞到这来,一会儿又出现在那边,咚咚咚的踩着脚步到处乱跑着,好动得仿若一个得了多动症的孩童似的,没一刻闲得住。便不由得在她第n次路过的时候,一把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烦不烦?” 晃得他的眼睛都要有点花了。 茶乐不禁嘟起了嘴,一脸委屈加不满的表情看着他:“你这么快就嫌弃我了吗?” 见她话语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委屈,还有面上那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高傲的忍者大人心底不禁产生了些许无奈的情绪,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她的脑袋。 “没有,你安静的先好好待一会儿,我待会儿要出去办一件事,你乖乖的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自觉的开始拿哄孩子的那套语气出来哄她了。 茶乐流转着的眼波渐渐地收了起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我不可以去吗?” “你刚刚不是还说今天要洗澡泡温泉?” 宇智波斑不由挑了挑眉,双手抱胸盘坐在原地,微微抬眼觑了觑她。 茶乐闻言也不禁歪着脑袋想了想,确实觉得还是洗澡比较重要,所以便认可了这个安排,“好吧,那你要早点回来,我会很想你的。” 宇智波斑一副颇有些受不住她这副腻人的表现,抬手捏了捏鼻尖,把眼光转到了一边。 却一下被茶乐四肢纠缠着裹了上来。 看着对方那张娇俏明媚的笑脸,他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默默伸手回揽住了对方那身纤细柔软的腰肢。 13、谈判 宇智波斑重新来到山脚下的那家杂货店,杂货店里唯一的店员,也就是店老板此时正悠闲的躺在柜台的后面轻晃着摇椅。 神情一派闲适。 斑在门外暗暗打量着对方的神态,以求能从对方身上获取到更多的信息,好为接下来的谈判做准备。 可是无论他怎么观察,都只能看出眼前这个续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只是一个面貌普通,其貌不扬,一眼望过去和这个镇子上的其他平民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市井小民,身上也无任何特殊之处。 想了想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稍微抬了抬眼睑,下巴微扬,紧接着双手抱胸往前一个阔步,直接踏过了店里的门槛。 店主人这时才若有所感的睁开双眼,有些疑惑的看着来人的方向。在看见是这几天频频光顾小店的忍者大人时,才一脸惊喜加惶恐的表情坐了起来,起身来到了忍者大人的面前。 神色正常,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忍者大人,您来了,请问有什么是在下能再次帮到您的吗?” 话语里带着些微的讨好和亲近,倒是让宇智波斑的眉毛不由一扬。 没有多余的客套和遮掩,他直接说明来意,“昨天的那两盒药膏,还有那瓶止血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把供货商的联系方式给我。” 店老板微微一愣,像是没有想到他这么直白,一时间脸上都禁不住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神色。 “诶?哦!您是说昨天的那个祛疤膏和止血药啊,在下说的没错吧,效果是真的很好的!”店老板反应过来后,连忙又笑着应和了他两句,紧接着又摆出了一副略微遗憾的表情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忍者大人,那两种药都是我自己无意间发现并琢磨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供货商,您是还想买这两款药吗?” 宇智波斑闻言倒是也有些惊诧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说那两种药都是你自己做的?” “是的,在下除了开了这家杂货铺之外,还略通一点岐黄之术,镇子上要是有村民得了什么小病小患,都是请在下去看的,药材基本上也都是从附近深山里采回来的,并没有什么供货商之说。” 他们这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做的也都是小本买卖,勉强糊口罢了,镇上的人都没有什么多余的钱财,哪有什么珍惜的药材供货商愿意上他们这儿来做生意啊。 那两盒祛疤膏和止血药,自打被他做出来后,就一直摆在货架上吃灰。 镇上的人平时连看个病都有些拖拖拉拉的,生怕多花他们一分钱,还是他主动降低了看诊的费用后才偶尔有人挨不住了上他这儿来,平时谁会有闲钱去买那么贵的东西啊。 斑见他神色之间并没有撒谎的迹象,而且这种事情,只要稍微在镇上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出来,他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因而只是微微颔首后继续道:“那你这边可以持续供货吗?” 杂货店的老板摇了摇头,“很抱歉大人,这两种药的主药都极为难得,很艰难的情况下才能获取那么一两株,因此哪怕在下尽最大的努力,十天半个月的也只能出那么一两盒药膏或者是药粉,您看……” 一边说着还一边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粗粝的手掌。 斑不禁皱了皱眉,想到那三个一只手就能被他握在掌心里的药盒和药瓶,如果只是十天半个月一两盒的量,那么对他们来说就起不到什么很大的作用了。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么一想,他便直接和眼前的人定下了以后所有制作出来的这两款药,他都会派人来收,并且不允许他再卖给旁人的要求。 由于忍者大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店老板满心欢喜的就一口应承了下来,美滋滋的抱着定金站在门口,注视着忍者大人转身潇洒离去的背影。 而等到这位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大人完全消失在了视野之间,他才眼含深意的勾起嘴角,悠哉悠哉的回到了柜台后继续摇着摇椅。 眼神在柜台下方的一个草编框里一扫而过,里面赫然堆满了和昨天某人买走的那两盒药膏药粉一模一样的包装。 ‘还是让你那个小情人给你做牛马吧,我反正是做不了一点,十天半个月的给你一盒,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敬意了。’ ‘斑爷。’ 伪装成店老板的某人不禁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暗自思考着这两天观察到的景象。 ‘原来传说中的宇智波斑竟然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惊,那些年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啧啧啧,你小子,可真有你的。” 你弟弟宇智波泉奈知道吗? 察觉到这个世界的世界线已然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某人便放心的阖上了双眼,当下决定不再多管这个世界的闲事,而是老老实实的继续扮演着自己忍界杂货店老板这个不起眼的npc小角色。 * 宇智波斑回到小院,耳尖的听到从后院传来的水声,脚下一顿,随即便转了个弯,直接就往后院的方向走去了。 茶乐欢快的扑腾着池子里的温泉水,湿润的热气氲湿了她鬓间的头发,使其紧密的贴合在了她的额角和鬓前,头上松松散散的顶着块干爽的毛巾,包裹住了里面尚且还湿润的头发。 茶乐微微把脸没入水下,原本身体感受着温度适宜的温泉水,乍一接触到娇嫩柔软的脸庞,便传来了一股微烫的感觉。 有些承受不住的抬起脸,顺手就抹去了上面残余的水渍,茶乐微微摇了摇脑袋,一不小心便把头上松散系着的毛巾给一并抖了下来。 她连忙捞起已经湿透了一半的毛巾,用力的拧了拧,把它搁在旁边。 潮湿的头发重新垂落下来,一半多的发尾都浸没在了水中,随着水波的波动而微微晃荡着。 宇智波斑路过拐角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个场面。 他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在一旁的檐廊边上单手托腮,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看了起来。 等到茶乐笑意盈盈的眼光终于瞥见了他的身影,都不知道他已经坐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茶乐微微一愣,随即从水中抽出了两条胳膊,横着搭在池子外边,把脸歪在了上面,眼波荡荡的朝他展露了一个甜美的笑颜。 热气把她的小脸晕染得泛起了几分潮红,清澈的水眸也在白气下若隐若现,茶乐微微眨了眨眼,再抬眸时就发现原本该坐在对面的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下意识的又开始搜寻起对方的身影,搜寻未果后,便有些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像是有些不满他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这么走了。 “在找什么?” 耳边突然炸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茶乐吓得身体往后缩了缩,在看清身旁的人影后才撅着嘴轻微的锤了一下他盘坐在地上的小腿。 “吓死我了。” 茶乐不自觉的软着嗓音和对方撒娇,却见对方只是保持着单手托腮的姿势,半弓着身体,垂着眼眸毫不错眼的盯着她看。 回望向对方的视线逐渐变得有些闪躲,茶乐内心不禁生出了几分羞意,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视线,没有挪动半分。 眼神侵略般的在对方的胸前和颈间来回扫荡,最后转移到对方那张泛着潮红的脸上,他微微沉下眼眸,幽暗的眸子直接锁定了对方闪烁着的视线,同时沙哑出声:“洗完了吗?” 一瞬间对方浑身的气质都发生了莫名的改变,就像是被某种正在猎食的大型猛兽锁定住了一般,茶乐能清晰的从那对深沉的眼眸里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危险。 她不自禁的咬了咬唇,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对方伸过来的大手一把钳制住了下巴,只能被迫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去看他的眼睛。 “洗完了吗?” 低沉沙哑的嗓音又一次飘进了耳朵里,茶乐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意好像又腾升了几分。 眼神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一股子强忍的羞意,却又坚持勇敢的和他对视。 茶乐小声的轻轻‘嗯’了一声。 轻柔的嗓音落在了宇智波斑的耳边,就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地蹭了蹭,止不住令人心尖发痒。 略微勾起嘴角,心情颇好的看着对方的反应,随后才缓缓出声,“那么,该轮到我了。” 说完后就直接和着衣服跳落到茶乐所在的温泉池子当中。 茶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忍不住惊呼一声,在看清对方湿透了的衣袍后,抬手又锤了下他的胸膛,嘴里下意识的就开口道:“你还没脱衣服呢!” 话音刚落,看着对方转瞬间就变得有些调侃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不是,我……” 她微恼的咬了咬唇,有些气鼓鼓的鼓起脸颊,看上去像是想要解释什么。 腰间被一股大力勾着往前一扑,话音还没落地,茶乐就直接顺着对方的力道扑进了对方的怀里,嘴边想要解释的话语被后力又撞了回去,再次转变为了惊呼—— 低笑声顿时在耳边响起,茶乐生气得再次用力的锤了锤对方的胸膛,却被对方湿透了的衣袍上溅起的水渍喷了一脸。 忍不住含着委屈的声音紧接着在池子中响起:“讨厌~” 他怎么能这么坏心眼啊。 14、吃到 他当然可以再坏心眼一点。 斑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脑下方,稍微抬起她的头,就看到了对方眼里含着的委屈和控诉。 揽在对方腰间的手臂微微放松,手指不自觉的来回摩挲了两下,就感受到对方攀附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几分,身体也不自觉的颤抖了两下。 “痒…” 茶乐贴着对方的身体,腰间传来的痒意让她下意识的就想躲,但宇智波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让她逃离。 手上禁锢着她的力道又再次收紧,他低声警告道:“别动。” 使得茶乐看向他的水眸一时间更加委屈了。 宇智波斑:…… 他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了几分无奈,又像是安抚般的轻抚了两下她的后颈,随后果断低头吻住了她泛着水光的唇瓣。 茶乐没有拒绝,也没有抗拒的闭上了眼睛,檀口轻启,便轻易放对方进来攻城略地。 熟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身子发软,连呼吸都忘记了。 随着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茶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晕晕乎乎的,没过一会儿,就直接瘫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斑:“……” 看着怀里因为缺氧已经半晕过去的人,他沉默了一瞬,还是一把扯过了池子旁边的浴巾,给她仔仔细细地裹了起来,随后赶紧抱着她出了温泉池子。 心底也不由越发的无奈起来。 真是个笨蛋。 也不知道她泡了多久。 斑把她抱进了房间,从壁橱里把被褥搬了出来,给她小心的放了上去。等到茶乐缓过劲来,脑子渐渐清醒,回想起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心里顿时生出了些许尴尬和不自在的感觉。 说出去无论是泡温泉泡晕了还是被亲吻亲晕了,这都很丢人的好吗! 她下意识伸手攥紧了身上的被子,抬起上半身,甩了甩头,才发现头发已经全干了。 眼神不自觉的到处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本该看到的那个身影。 茶乐轻咬了咬唇,掀开被子,想要去搜寻那个人的身影,却发现自己身上原来还裹着浴巾。 她起身走出房间,才发现对方正好端端的静坐在檐廊上,甚至旁边还放着一盏茶盏。 没有多想,茶乐直接就朝他走了过去。 掀起对方的一只手臂,从胳膊底下钻了进去,随后调整好角度,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么自然的躺了下来。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半分滞涩之处都看不出来。 班低头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跟只小猫样式儿的,还是那副委委屈屈的表情,便忍不住在心底咂舌。 真是作。 他不免轻哼了一声。 但心里虽然这么想着,手上却作保护状的直接环护住了她的腰,还顺便调整了下另一只手臂的臂弯,让她能躺得更舒服一些。 种种行为不禁把茶乐纵得越发大胆了起来。 她刚想伸出食指戳戳他身上某个不合适宜之处的肌肉,却一下被他阻拦了下来。 “别乱动。”斑再次低头警告。 茶乐瘪了瘪嘴,蹭了两下他的胸膛,试图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想要蒙混过关,却一把被他捏住了后颈,直接提溜了起来。 她下意识伸手捧住了他靠近的脸,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斑不由嗤笑了一声,面色微沉,有些阴嗖嗖的威胁道:“不老实就给我下去。” 茶乐闻言,眼里不禁再次聚起水光,一脸柔弱的看着他,张口就娇娇软软的喊了一声:“老公~” 嗓音简直软到了某人的心坎里。 斑一下没控制住,用力的掐了一把揽在她腰间上的手,直接令她浑身一抖,再次控制不住娇喊出声。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危险了下来。 眼光在她的脸上不断地来回扫视着,找准了目标后又快准狠的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次可不会再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了。 - 宇智波泉奈折好写给哥哥的信,小心的装进了信封里,然后召唤出了自己的通灵忍猫。 “野良,就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送给斑哥了。”他把信封递到了忍猫的面前。 “知道了,回来记得给我准备小鱼干。” 唤作野良的奶牛猫一口咬住了被递到眼前的信封,还不忘含糊着开口向对方讨要好处。 “放心好了,等你回来少不了你的。” 说着宇智波泉奈还伸手摸了摸野良花纹对称的小脑袋,给他呼噜得舒畅了之后,才肯放他离开。 先跟斑哥交代一下他们新制定的这个计划,等到具体开始实施了之后再让他回来。 虽然手段是有点下作,但为了斑哥一生的幸福,以及斑哥的地位能变得更加稳固,他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对这个只是立场处于对立面的族妹下手了。 护佑也算是宇智波一族里数一数二的优质单身小伙,年龄方面两人也大差不差,至少会比斑哥更加适合大长老家的那个女儿。 相信他们同龄人之间也会有更多的话题,护佑也一定会对她好的,大不了之后他俩要是成了,他和斑哥就多为大长老家的族妹多添点妆好了。 反正他和斑哥都不缺钱。 对于泉奈和斑这两兄弟现在的处境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算什么问题。 安排好了一切,觉得自己的心头大患至少是解决了一半,宇智波泉奈不由长舒了口气,才开始有时间去思考斑哥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依照自己对哥哥的了解,想来也无非就是自己随便找了个地方修炼罢了,其他的估计也没有啥了。 他们家,无论是他,还是斑哥的物欲都很低,平时除了武器和吃穿住行,也没有什么其他方面是需要花钱的了。 兄弟俩平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娱乐活动,再加上两人都是族里数一数二赚钱能力排在前面的忍者,因此两兄弟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任务金,也差不多形成了一笔异常可观的数目。 心想斑哥多半是不知道上哪个犄角旮旯的深山里独自修炼去了,大抵上应该也是不会懂得花钱去享受的,就不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赚了那么多钱,到头来却连享受都不知道该怎么享受,只知道一味的变强厮杀、修炼做任务。 这么一想,真是觉得再也没有比忍者更加可悲的生物了。 宇智波泉奈撑着脸颊,当即决定要默默的给家里重新添置上一点新的东西,既然斑哥无暇注意到这些,那么这些就都是他的责任了。 他的嘴角含着一抹包容且宠溺的笑意,完全想不到本应该被他认为在深山老林里独自修炼的老哥,此刻都吃上了什么好东西。 - 宇智波斑舔了舔嘴角,看着床榻间已经累晕过去了的女人,有些意犹未尽的眯起了眼睛。 这丫头的体力也太差了。 他心想。 都还来不及施展全力呢,就这么累晕过去了。 想起方才不停在自己耳边呼喊着的娇喘声,他的眼眸再次一暗,但瞥见对方身上残留的一些肉眼可见的可怖痕迹,顿时还是歇了心思。 嘁,明明他都没有用多少力,怎么会有人软成这副鬼样子啊。 舌尖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又轻轻划过一排牙齿,最后抵住了前边的齿根。 他缓缓吐了口气,还是抱着熟睡中的女人走向了后院中温泉池子所在的方向。 泡着温暖舒适的温泉水的同时,某人的内心也不禁升起了几分隐秘的得意。 茶乐嘤咛着哼唧了几声,浑身疲软的酸痛令她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对方帮自己清理着身躯,但还没清醒一会儿,就又沉沉睡去。 斑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放轻了几分,见她没有再苏醒的迹象,快速清洗完双方的身体后,才把她抱回房间。 他独自坐在檐廊上,半眯着眼睛,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细呷着手中的茶水。 这套茶具还是因为他连续两天在山底下的那家杂货铺里花了好大的一笔钱,店家才当做搭头送给他的。 想起上午同杂货铺老板的一番谈话,他还是决定今晚再去那家店里再探一番究竟。 不轻信于人,是忍者历来信奉的守则之一。 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随手把空荡的茶杯扔在了檐廊上,抬头便朝围墙上方轻扬了一下下巴。 “下来吧。” 还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顿时在空荡的前院里响起。 来者想要起跳的动作略微一顿,像是有些疑惑对方给他的感觉怎么稍微有那么点不一样了。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所以便没有再多想,而是利落的往前方一个纵身,就轻盈的落到了地面上。 野良嘴里叼着泉奈交给他的那封信件,一溜烟的就窜到了斑的面前,见他接过了自己嘴里的信后,才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你怎么没去修炼啊,我和泉奈都以为你是找地方修炼去了。” 本来还以为找他都得花上一点时间呢,没想到他却是在离宇智波族地不远的一个小镇上,这还真是有些反常的奇怪。 “嗯,突然发现了点其他有趣的东西,所以没去。” 对待弟弟的忍猫,宇智波斑还是愿意花上几分耐心的,因此就稍微解释了一下。 他神色如常的展开了手里的信件,在快速看完弟弟给他写的内容后,才有些心虚的把信折好,不动声色的收进了衣襟里。 野良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见他看完了信,也不去多问他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便打算直接打道回府找泉奈要自己的小鱼干了。 斑一把捞住他起跳到一半的身体,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声线顿时在他的耳边响起:“先等一下,我还有一样东西想要拜托你交给泉奈。” 野良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什么东西? 15、保密 “……所以,这就是斑哥要你带回来的东西?” 宇智波泉奈拿着从野良口中取下来的这个小瓶子,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还不忘看向坐在一旁舔爪子的奶牛猫,眼带疑惑的向他询问。 “是啊。”野良点了点自己的小猫脑袋,“斑说这是他无意间发现的一款止血药,效果好到似乎已经超出了寻常止血药的功能,所以让你安排人去找一找这款药的原材料,看看能不能找到。” 泉奈闻言有些惊讶的把瓶塞打开,认真的辨别起了里面的药粉,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野良见他就要倾斜瓶身,看样子是想倒点药粉出来,再做进一步的观察,便赶忙放下爪子提醒他,“斑说他目前也只能搞到这么一点点,让你们试验的时候尽量省着点用。” 泉奈手上的动作顿时卡住,一时间心里对这款药的评估又往上提了提,既然是斑哥特意交代的,那就说明这款药绝对不简单。 想到野良刚刚转达的斑哥的嘱托,他下意识动作更加小心的把瓶塞重新塞了回去,谨慎的把那个屁点大的小瓶子仔仔细细的收好,打算拿到四长老那里同她一起研究。 “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找四长老。” 说着泉奈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卷轴,放到了野良的面前,“给,这是你的小鱼干。” 野良的猫猫眼顿时一亮,一口就把被放到地上的卷轴给叼了起来,嘴里含糊的朝他说道:“谢啦泉奈,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你再叫我。” 见泉奈点了点头,应了声好后,就干脆利落的解除掉了通灵。 泉奈见他走了,便起身带着那个小瓶子,来到了四长老常待的治疗处。 四长老管着族内的医疗和后勤,是族里唯一一个会完整使用医疗忍术的宇智波,颇受宇智波一族族内的尊敬,所以她成为了宇智波一族的四长老。 就连斑和泉奈都得对她恭恭敬敬的。 “怎么了?” 看上去上了点年纪的女性头都没抬,就直接朝来人询问道。 泉奈朝她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即走到她的身边,“斑哥送回来了一种止血药,说是比寻常的止血药药效要更好,让我们试着派人去寻找一下这款药的原材料。” 说着就把怀里小心揣着的那个小瓶子拿了出来,递到了四长老的眼前。 四长老这才停下了手上继续给药品分类的动作,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 面容有几分严肃的女性,随着日渐的操劳,眼角也橫生出了几根驳乱的皱纹。对方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盘旋在发顶,并用一块干净的布包包了起来,以防头发会掉到药品中去。 宇智波杏乃接过泉奈手中的小药瓶,干脆的打开活塞,又稍微倒了点药粉出来,用指间沾了沾,轻轻地揉捻了两下,随即放到鼻子下方,稍微的闻了闻。 “确实是一种没见过的新药。”她皱了皱眉,看向泉奈的方向,“你哥有试过吗?” “哥哥说药效似乎超出了寻常止血药的功能,让我们省着点试验。” 那就是目前只有这么一点了? 宇智波杏乃微微颔首,让泉奈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后让门外的小弟子把今天受伤的伤患都叫了进来。 依照受伤的轻重程度排序,先处理完重伤患者的伤后,才拿着泉奈带来的那个小药瓶,倒在了一个受伤并不重,但又急需包扎止血的族人腿上。 紧接着在场的人就看到了一幕堪称是奇迹的场景。 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愈合! 所有人的眼睛瞬间都放大了不少,就连宇智波泉奈也跟着拨开了围在外边的患者群,挤到了一堆伤患中去。 好家伙,难怪斑哥说药效好到似乎已经超出了寻常止血药的功能。 这分明就不是什么止血药吧! 他的内心不禁发出了和自己哥哥同样的一个感叹。 在场的众人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相信。 该怎么说呢,随着药效被吸收,伤口确实是在稳定的恢复当中。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真的有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 大家面面相觑,互相闪烁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紧接着又把视线投入到床上那个族人的腿上。 可是伤口确实是快要愈合了! 众人心中皆是一荡,如果这种药被他们一族所掌握的话…… 大家皆看到了各自眼中弥漫着的喜意。 四长老一把按下了被她顺手用来试药的族人,也不管对方震惊得放大了的瞳孔,抬手就给身体僵直着不肯倒下去的他一个用力的大脑瓜崩。 “给我老实点,快点躺好!” 一边说着一边不顾对方还有些直立的脊背,一把就给对方的腿给抬了起来,“泉奈,过来帮我抬着。” “哦,好的!”宇智波泉奈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声,走过去听话的抬起了那个倒霉的族人的腿。 “……等,等一下!” 见四长老手里拿着一堆小镊子小刀子一样的工具,倒霉的宇智波小哥不禁咽了口口水。 “请先等一下啊四长老!泉奈大人!” 他求救的目光扫向了宇智波泉奈,试图让泉奈可怜可怜他,放开那条被他牢牢钳制在怀里的受伤的腿。 “抱歉啊青岩,你就稍微先忍耐一下吧,很快就会好的,我们得弄清楚这个药的药效极限在哪里,你就当是为族里做贡献吧~” 泉奈安抚性的朝他笑了笑。 “就是说啊青岩,就是试个药而已,又不是要废了你,你这么紧张干嘛?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 大家现在都很兴奋,忍不住纷纷出言刺激被当作小白鼠试验新药的宇智波青岩。 “是啊青岩,上次在战场挨了好几刀也没见你喊一声,现在无非就是让你试个药罢了,你紧张什么呢?” 宇智波青岩欲哭无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着四长老那副冷静的样子,他就是莫名的有点紧张啊! “青岩大哥,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我就找个毛巾塞你嘴里让你咬一咬吧。” 四长老的小弟子冷不丁在一旁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青岩,你这不是都让小鬼给看扁了吗!” “就是啊青岩,你今天怎么这么墨迹!你看隔壁晴朗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都没有哼一声,你倒是在这里怕这儿怕那儿的。” “是啊是啊。” “青岩你可不要让我们瞧不起你,那我可是会笑话你一整年的。” “没错没错!” 见自己同时被这么多族人嘲笑,宇智波青岩咬了咬牙,把嘴里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不就是试个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来吧!” 说着就摆出了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出来。 众人都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但都很给面子的没有直接笑出声来,而是眼里纷纷含着一抹揶揄的笑意。 四长老拿着小镊子戳了戳他的伤口,夹着他未完全愈合的皮|肉翻来翻去,时不时又用小刀划开,仔细的观察着那些新长出来的嫩肉。 宇智波青岩咬着嘴唇,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大声的叫出来,以免堕了自己这些年来闯荡出来的声名。 说实话,这可比被敌人抓住刑讯审问时下的手要来得轻多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可值得抱怨的,可就是莫名的会给人带来一种诡异的恐惧感,尤其是配上四长老手上的那些小工具。 真是奇了怪了。 四长老和泉奈围着青岩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后,总算是确定了这药的药效极限在哪里。 而这药也确实不简单,哪怕是轻微中毒的伤口,都能治愈,就是用药量和愈合速度要稍微更多和更慢一些罢了。 看着瓶中所剩无几的药粉,四长老一脸郑重其事的对着泉奈说道: “关于这个药的原材料,我会安排人去寻找的,你让你大哥那边争取再多搞点回来,我们一定要把这种药牢牢的掌控在我们一族的手中,决不能透露出半点风声出去。” 说完严厉的眼神也朝着周围的族人们扫视而去,示意他们都要闭好自己的嘴,不准把这种新药的存在给泄露出去。 宇智波泉奈不禁勾起了唇角,只觉得这个药的出现实在是太及时了,他还在苦恼要怎么进一步稳固斑哥的地位呢,斑哥就自己找到突破口了。 真不愧是他哥! - 茶乐足足睡到了傍晚,直到天都要黑了,才悠悠转醒。 她在被子里难受得哼唧了两声,觉得口渴得实在厉害,但同时身体又很酸软,完全撑不起来去外面喝水。 她呜咽了两声,闭着眼睛小声的说了句渴,随后就感觉到有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温柔地托起了她的后颈,把她搂进了怀里。 嘴边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凉还带着湿意的触感,她下意识的就张开了嘴,开始咕噜咕噜的大口喝了起来。 等到一杯茶水饮尽,她才有些无力的睁开眼皮,紧接着入目的就是那张过于熟悉的脸。 茶乐一双迷蒙的水眸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得紧,忍不住在他的怀里呜咽了起来。 宇智波斑把她打着横抱护在了自己的怀里,一边轻抚了抚她的后颈,一边低声询问,嗓音里无端的裹挟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哪里难受?” “腰好酸,……也好疼。”茶乐忍不住埋着脑袋和他撒娇。 斑只好沉默着运起查克拉,任劳任怨的帮她缓解着身上的酸痛。 心里只觉得对方真是越来越娇气了,可造成这一切的好像也是他自己,所以便只能无奈的捏着鼻子认了。 耐着性子帮她按摩了好一会儿,见她的哼唧声没有那么频繁了,才开口问她:“先吃点东西?” 茶乐靠在他的怀里,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从鼻腔里软软的嗯了一声,一时间面上表现出来了一副对他极度依恋的模样。 大概也能理解这是为什么,所以斑此刻也不吝于表现出自己最大的耐心。 手臂穿过她的膝弯,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 茶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外面天色发昏,便有些拿不准这是天快黑了还是天刚要亮的场景,禁不住有些吃惊。 “我睡了很久吗?” 带着点沙哑的嗓音绵软的响起。 他不禁挑了挑眉,“天都要黑了,你说呢。” 茶乐顿时松了口气,趴在他的怀里软软的说了一句,“我差点以为是天亮呢。” 头顶上方顿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轻笑声,“下次会努力让你睡到天亮的。” 茶乐顿时满脸羞意,轻轻抬手锤打了一下他的胸膛,被他用下巴抵住了发顶。 微微蹭了蹭他有些硌脑袋的下巴之后,便安静的缩在对方的怀里不再说话了。 等到两人穿过堂屋,来到了餐厅,茶乐才有些讶异的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餐食,一脸不解的发问:“你做的吗?” 对方的胸腔处顿时就传来了几分微微的颤意,“当然不是。” 斑抱着她坐了下来,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好奇,连眼里原先带着的些许倦意都散去了不少,便抬手按了按她的头顶。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由她来照顾你。” 说着便示意她把目光转向惶恐佝偻着跪坐在门边的那个人影上。 茶乐这才发现原来那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16、发现 夜深时分,斑趁着茶乐又睡着的时候,给她掖了掖被角,随即再次翻身潜入了山脚下的那家杂货铺。 杂货铺的老板还在二楼某个房间的地板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房子里此刻又多出了一个人,兀自睡得安详。 斑瞪着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寻遍了整间屋子,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在一间专门放草药的仓库里,发现了些许寻常用于治疗一些小风寒和小伤痛的药草。 他随意捻起一株药草,在屋子里仔细比对了一番细微之处的痕迹后,便已经能够确认白天里杂货铺老板对他说的那些基本上都是真的了。 于是斑当即就撤出了这间并不算大的独栋房屋。 月光泛着莹润的银辉,铺洒在小镇上那一栋栋略显陈旧的房舍上,给这些将将只有二层楼高的小屋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斑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会有出错,只是状若无意的侧头瞥了一眼,察觉到躺在二楼窗边的杂货铺老板只是微微翻了个身,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处。 杂货小铺的二楼里,店老板在感觉到对方已经走远了之后,才微微睁开了那双依旧清明的眼睛。 内心不禁感叹了句忍者真是生性多疑,便不再多管的重新闭上了双眼,安心睡去。 斑略微低沉着目光,几个瞬息之间就直接落到了和茶乐的家门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刚要抬步往回走,就被身后传来的一小阵窸窣声吸引了注意力。 斑阴沉着脸扭头看去,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紧绷起,眼神不善的注视着坡道旁那棵顽强扭曲着生长的歪脖子树。 也许是察觉到已经被他发现了,觉得再躲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或者说是自己也很想当面的和对方打声招呼,所以便松松地抱着树干,把脑袋从那棵粗壮的歪脖子树后探了出来。 于是瞪着双三勾玉写轮眼的宇智波斑,就看到了千手柱间那张咧着嘴呲笑的脸,有些憨傻憨傻的从那背后探了出来,并且还傻乎乎的朝他唤了一声:“斑~” 对方此刻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异常兴奋,就像是偶然碰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旧友一般,热情的朝他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又像是触发了什么令人惊喜的意外发现,直接在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看啊,是一只落单的斑~ 丝毫没有顾忌到对方的脸色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变得有多难看。 斑的脸色一时间都更加阴沉了几分。 他也不确定柱间跟在他的身后有多久了,也不知道他都看到了和发现了什么,便立即顿住脚步,转过身体,直接面朝着对方。 “柱间。” 带着无限冷意的嗓音顿时就传进了来者的耳朵里。 可是来人的面上却仍旧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一脸欣喜的看着他,还朗声的应了句:“哎!” 宇智波斑:“……” 他直接无语得臭着张脸,看向对方的目光就像是一道冰冷又锋锐的利刃,直直朝对方身上扎去。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斑不由深吸了口气。 听见对方语气里带着明显又毫不客气的质问,千手柱间也只是好脾气的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正想像往常那样仰天大笑着回应他的时候,面上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还没来得及宣泄而出的笑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作贼似的缩了缩脖子。 还记得现在是什么时辰的某人忍不住朝他挤眉弄眼般的挤了挤眼睛,掐着嗓子用微弱的气音和他说道: “我是背着扉间偷偷跑过来的,我听说这边的小镇上新开了一家赌场,所以提前过来踩踩点~” 边说着还边偷摸的把手放到嘴边,嘿嘿嘿的笑出了声。 斑瞬间无语得耷拉下了嘴角。 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对方的表情,柱间不禁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 没办法嘛,靠近他们千手族地附近的几个赌场都被扉间摸得清清楚楚了,他只能另辟蹊径,重新发掘一个新的战场,一个让扉间找不到的地方! 思来想去觉得靠近宇智波这边的赌场扉间应该不敢过来,所以他就趁着深夜壮着胆子,就这样单枪匹马的摸了过来。 斑禁不住双手抱胸,冷笑一声,“你胆子倒是挺大的,这里可是宇智波的地盘。” 柱间闻言却只是但笑不语,像是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般。 即使这里是宇智波的地盘,他也有信心在被发现的时候全身而退。 见对方面上无意间流露出来了一股游刃有余的自信,斑的内心立时就有些不爽了起来。 他松开了一直环抱于胸前的双臂,稍微活动了两下肩膀,冷笑着看着那边的那个人影,“既然如此,那我看你也别走了,就直接留在这儿吧!” 说着就骤然朝对方发难,飞身往那边一个横踢,被对方双臂交叉着挡在了身前。 “等、等一下啊斑!”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打架的!” 柱间一脸急切的解释着,生怕两人之间会引起更大的动静,要是把宇智波一族的其他人都引来了,那真的就麻烦了。 回去他一定会被扉间念叨死的! 本意并不是为了加剧两族之间的矛盾,柱间也不欲在这里和对方战起来,当下两臂用力的往前一推,直接一个卸力就卸掉了对方的攻击。 他立马一个后撤,立时就选择了后退,接着便马不停蹄的往南贺川那边无人的地方跑去。 斑也立即飞身跟在了他的后边。 一边还不忘大声的向前方那道左右乱蹿的人影吼道:“柱间,有胆你就给我站住!” 才不要呢! 柱间可没空回他,撒着丫子一个劲儿的就往前奔,任对方如何挑衅都不曾停下脚步,并连续左右飞跳着躲避对方的忍具袭击。 啧,真的像个泥鳅。 宇智波斑暗自咂舌,心底倒是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本意也只是为了把对方驱逐出境罢了,并不想在这里多生事端,因此才费劲吧啦的陪对方上演这么一出。 两人都不想和对方耗费过多,但又不得不演一下,内心都同时揣着自己的小九九。 斑一路追撵着对方来到了南贺川的旁边,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纷纷止住了继续往前的步伐。 隔着一条平静的河源,场景瞬间回到了小时候二人决裂的那天。 “哈西辣妈!” “马达拉!” 两人互相大吼了一声,眨眼之间便激烈的缠斗到了一起,瞬息间手底下便过了数十个来回,打得有来有往,闷闷作响。 一时间整个河滩上几乎都响彻了这种拳拳到肉的声音。 双方都没有使用大型的忍术手段,只是一味的靠拳脚活动,就这样随意的又打了几百个回合后,才装模作样的住手。 “哼,柱间,算你这次跑得快,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嘿嘿斑,差不多我也要回家去啦,我们就在这里作别吧~” 再晚扉间就该发现了。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对对方说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就分别转身离开了此处。 斑动作迅速的回到小镇上,利索的从墙角边缘处一个翻身,就顺利的进入到了墙院之中。 他刚想在不惊动茶乐的情况下返回房间,却忽然察觉到对方好像已经醒了,此刻正抽抽噎噎的在房间里哭泣。 他皱了皱眉,大步的推门走了进去,果然看见她正抱着被子坐在床褥之间,安静的垂首抹着眼泪。 “怎么了?”斑沉声问道。 茶乐倏然抬头,看见他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一时间又惊又喜,禁不住委屈出声:“我还以为你走了……” 说着还忍不住哽咽起来,“我叫了你好多声你都没有出现,找遍了整个家里都没有看到你的人影……” 联想到傍晚时分他说的那句话,还以为他真的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吃干抹净了之后弃她而去了。 简直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害怕,一时间就这样坐立难安的坐在房间里哭了起来。 宇智波斑:“……” 他面上浮现出了些许无奈,抬脚就朝她走了过去,嘴里还不禁骂道:“真是个笨蛋。” 他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还多余请人来照顾她的一日三餐,想想也不可能就这么连夜走了吧,连本都没回。 茶乐眼里闪烁着泪光,见他走到了自己身边,伸手轻柔拭去了自己眼里沁出的泪,一个倾身就往对方的怀里扑了进去。 “……不要离开我。”她紧紧揽着对方的腰,如此哽咽着恳求道。 情绪又像是回到了在森林里的那个夜晚,浑身都散发着不安。 斑的大手轻抚了抚她的后颈,面上有些心软的应了一声:“…嗯。” 茶乐这才放心的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像这样随意的去应承某个人的承诺,其实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就是宇智波斑自己,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就很随意的死在了战场上,就像他的几个弟弟一样,又像是他的父亲一样,为了一族的未来选择和敌人同归于尽,最后只能抬回来一具冰冷的尸体,又或者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寻不回来。 但面对这样炙热又浓烈的感情,他又很难完全做到真的无情,也无法告诫自己不许去回应。 忍者也是人,忍者也会有七情六欲,忍者也会有自己的喜好,甚至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的时候。 当然,一个合格且优秀的忍者是不应该有这些软弱的空隙的,但即使强大如宇智波斑,如千手柱间,都不敢说自己就能真的完全舍弃掉这些。 因此,斑也只能暗自在心里做下决定,至少有生之年,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抛下对方。 17、秘密 柱间悄咪咪的回到族里,正想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鸟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下一秒却在临近自己的房间门口时,突然感受到了从里面传来的一丝熟悉的气息。 牙白! 他心里登时一个咯噔。 本来在他们家大宅的墙院之外没有感受到扉间的气息时,他心里还有几分窃喜的,但没想到,原来扉间只是提前收敛了气息,在他的房间里守株待兔呢! 这下糟了! 柱间心下暗道一声不好,随即就见到自己房间里的灯骤然亮起,一个端坐着的严肃黑影也随之投射到了眼前的门扉上。 他暗叹一声,看着对方双手环抱于胸前的熟悉坐姿,有些认命般的抬手抹了一把脸,随后扬起了那张过分灿烂的笑脸,一把就推开了自己房间的拉门,把上半身探了进去。 “诶嘿~扉间~” “你是特地在房间里等大哥的吗~” 千手扉间神色冷淡的看着他那张犹带着憨傻气质的阔脸,并没有被他的伪装给带偏,开口就直接询问,“这么晚你去哪里了,大哥。” 虽然心里早有预感,但见对方并不吃自己的这一套,柱间的心里还是不由得暗叹了一声可惜。 他面色如常,眼里却忍不住闪了闪,才嘻嘻哈哈的回答了对方的问话,“哦,大半夜的睡不着,我借着月光出去溜达了一圈。” 说着就自然的从门口走了进去,隔着矮几在他的对面盘腿坐下,还一边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他才继续补充说明:“扉间啊,你不知道,难得今晚的月色正好呢。” 千手扉间不由眯了眯眼,暗红色的眼珠子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扫视过他的脸庞,半晌有些冷漠的声音才在对方的耳边响起,“去哪儿溜达了?” 柱间双手把在自己的脚踝上,稍微抻直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和肩膀,才状似随意的继续回他:“没去哪里,就在我们族地附近,最远甚至都没走过南贺川边。” 说完还抻着自己的脖子四处扭了扭,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椎。 听到某个熟悉的地名,千手扉间的眼皮子瞬间一跳,见他面色坦然,手上故作自然的做着各种层出不穷的小动作,当下不禁冷笑一声:“真的只是出去溜达了一圈,没见某个什么特别的人吗。” 柱间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接着继续拉伸,脸上装出了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一脸奇怪的回望着他: “啊?当然是啊,什么某个特别的人,哪有什么特别的人是需要我见的,对我来说扉间你才是我心目中那个最特别的人,你在大哥心目中的地位永远都排第一。” 猝然听到了一番这般深情的剖白,扉间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露出了一番怎样动容的神色,反而愈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既然如此,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一些打斗过的痕迹。”扉间直接一脸冷静的点破了他还没来得及掩藏的破绽。 柱间的面色顿时一僵,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左右飘移了起来,“啊,确实是遇到了几个小毛贼,所以才稍微和他们动了下手。” “呵~” 什么小毛贼会跑到他们千手一族的族地附近来捣乱啊。 扉间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他,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你继续给我装,我看你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你最好是给我从实招来。 柱间无法,只能耷拉下了肩膀,老实的和他说出了今晚确实是在南贺川的边上偶遇到了斑,所以俩人这才打了一架。 不过他对天发誓,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和斑产生什么过多的接触和交流了,打完了之后他也立马回来了。 扉间见他终于肯说实话,才冷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说辞,“大哥,你最好是别再抱有那种天真的想法了,宇智波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扉间~” 柱间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却又被他兜头一盆凉水给泼了下来。 “不仅宇智波斑不会接受,我也是不会接受的。” “别以为大哥你当了族长就能为所欲为,我一定会好好的在一旁‘监、督、你、的’!” 斩钉截铁的话音落下,扉间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柱间的房间,给对方留下了一个颇为冷漠的背影。 柱间有些气馁的垂着脑袋,把手肘撑在了身前的矮几上,半晌才略感无奈的叹了一息。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渴望着和平吗? 明明大家也都不想打仗的吧!那为什么又不愿意做出点尝试呢? 这么想着,柱间的思绪禁不住又回到了小时候和斑一起玩耍训练的那段时期。 明明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挚友,就完全有着相同的理想,为什么偏偏两人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再坐下来好好的交谈一番了呢。 斑真的完全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而他也被迫发生了一些改变。 其实内心也明白现在的这一番变化才是必然的,他们谁都无法独自对抗现实的洪流,可即便如此,他的心底也忍不住仍旧保留了一分对未来的期盼。 如果能说服泉奈和扉间支持他们的理想就好了。 柱间单手托着侧脸,脑海里不住的思考着要如何才能破局,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使宇智波和千手两族暂停下来,携手结束这错误的局面。 可惜,任凭他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一个完美的手段。 本来以为他和斑分别成为了两族的首领之后,事情会迎来一个比较顺利的转机,可没想到成为了族长之后,被牵绊到的阻碍反而更多了。 别的不说,光是泉奈和扉间的态度就足够他头疼的了。 这俩人可都分别是两族里赤裸裸的铁血鹰派。 柱间一脸丧气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实在是想不明白,于是便放弃继续为难自己了。 他不禁想起今晚和斑的相遇,虽说对方大半夜的不好好待在族地里,而是出现在离宇智波一族很近的一个小镇上,但要仔细论起来,那个小镇也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势力范围,所以对方出现在那里也还算是合理。 唔—— 柱间忍不住抬起食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眼里禁不住划过了一丝疑虑。 ‘但怎么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开始在脑海中复盘了一下今日遇见对方之后所发生的一切,然后才恍然的意识到,斑今晚前后对他所展露出来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太一样啊。 其实柱间也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了斑的身影的,他当时正在去踩点的路上,刚要从山间的一条小路下去,就发现了斑从远处赶来的身影,所以当时一个闪身就立刻躲到了那棵斜坡上的歪脖子树后,隐藏起了自己的气息。 只不过在察觉到对方在那个地方稍微的停留了一小会儿后,还以为自己是被对方发现了,所以才不得已的弄出了一点动静,稍微探出身来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回忆着对方当时猝然发生变化的眼神和态度,柱间的目光逐渐就变得有些惊奇,‘难不成那时候其实斑并没有发现他吗?所以当时那一波是属于他在自爆?’ 想起今晚并没有完成的赌场踩点任务,柱间立时就叹了口气。 行吧,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一波确实是他的。 他就说斑的感知能力什么时候强过他了。 再次换了只手撑着侧脸,柱间继续在脑海中复盘—— 可以肯定的是,斑当时看见他的第一反应确实是杀气四溢,那样子一看就是很想当场就给他按倒在地的;但随着他的撤离,好像对方那种一定要把他锤死的态度又稍微没那么强烈了。 尤其是在撤离的途中,对方也没有施展出什么大型的忍术来拖住他。 起先他还以为这是两人多年来对战产生的默契,双方都不想让其他人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所以他才刻意收着手没有把其他的宇智波引来,但现在嘛…… 他眨了眨眼睛—— 现在看来,对方当时的行为倒像是刻意在一路追撵着他,要把他尽快的赶出去似的…… 嗯?? 要把他赶出去? 千手柱间的眼睛顿时一亮,立即精神的坐直了身体。 话说回来,班当时为什么会往哪个方向赶啊?难道那个方向是有什么令对方比较在意的东西吗? 所以在察觉到有人踏入那个范围领地的时候,他当即就炸毛得想把人给直接留在原地? 这么一想,他又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内心顿时发出了一小阵惊呼:哇哦! 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柱间一脸兴奋的扬起嘴角,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皮,然后仔细的回想着那边有什么东西很可能是对方所在意的。 他双手抱臂坐在原地,食指有规律的轻叩着手臂,闭着眼睛细细的回忆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的某个角落里发掘出了那栋房舍的存在。 那附近除了那栋小院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比较特殊的存在了。 脑子里不禁又回忆起对方当时的站姿和脚下的细节,柱间几乎已经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那个被对方所看中的‘东西’,应该就是藏身于那座宽敞偏僻的宅院里了。 因此他忍不住再次疑惑的睁开眼睛。 所以,那里面究竟被斑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18、捡到 斑出来也有八九天的时间了。 他算了算日子,提前和茶乐说了一声,要先回族里处理一下这段时间积攒的族务,等有时间了会再来看她。 身为族长,他不好太长时间不在族里露面,又不是战争时期,这样的行为很容易会招致族人们的不满。 虽然关于族内的动向,泉奈都会以信件的形式告知他,但也总有泉奈不好处理的事务是需要他这个族长来执行的。 因此斑在小镇上又多陪了茶乐一天,带她熟悉了一下镇子上的事务后,就在当天傍晚回到了宇智波一族的族地。 茶乐虽然不舍,但也没法不同意,只能眼巴巴的跟着他走到了门口,一脸不舍的目送着他离开。 泉奈猝然感知到兄长的查克拉气息,有些惊喜的立即起身前去迎接,把前来找他的大长老都给直接晾到了一边。 大长老脸色微沉,但想到这几天突然在族里盛传的流言,还是压下了心中的那些不满,也跟在泉奈的身后朝族地的大门方向走了过去。 他今天来是为了探寻族里有关于‘斑大人新发现了一款效用堪称一绝的止血药’这个消息的真假的。 泉奈和四长老并没有刻意禁止那天的几人在族里谈论这件事,所以很快这个新药的存在就传进了大长老的耳朵里。 他当下虽然有些嗤之以鼻,觉得泉奈这是为了给斑造势,所以才夸大其词,但后天谨慎的性子还是驱使他带着人来找当事人询问了一番。 本来他是想直接去找宇智波杏乃的,但在听说对方亲自带领弟子去寻找泉奈大人给她提供的新药的原材料时,才有些重视起了这件事。 宇智波真也微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内心思忖着要如何才能从这两兄弟的嘴里撕扯下这一块肥肉,面上却有些不紧不慢的跟在了宇智波泉奈的后边。 泉奈当即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被迎面而来的斑看了个正着。 心下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眼光又扫到弟弟身后跟着的大长老,一时间因看到弟弟作出一副这么生动形象的表情而微微上扬的嘴角,都瞬间往下耷拉了不少。 “泉奈。” 听见哥哥的呼唤,宇智波泉奈立马迎了上去,“斑哥!你回来了!” 斑点了点头,脸色缓和的看着他一秒钟就切换成欣喜的眼睛,“族里一切都还好吗?” “都挺好的,没出什么乱子,斑哥你回来的正及时,刚好有些事情是需要你出面处理的。”说着就朝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斑自然是看懂了弟弟的这个眼神,便了然的颔了颔首,稳重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去处理你说的那些事情吧。” 说着就打算抬步和弟弟一起离开,在经过大长老的时候,还稍微朝他点了点头,以作示意,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泉奈笑眯眯的看着大长老,和他礼貌致歉: “真是不好意思啊真也长老,我这边还有几件比较紧急的事情是需要斑哥优先处理的,等斑哥处理完了,我们马上就召集其他几位长老一起谈论一下之前的那件事,您看行吗?” 宇智波真也的脸色即刻变得有些难看,但又暂时挑不出他话语中明显的错处,所以便只能冷哼一声,站在原地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两兄弟相携而去的背影。 泉奈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狡黠,偷偷的朝哥哥挤了一下眉眼,被斑回了一个略显无奈又包容的眼神。 泉奈可没有说谎,是真的刚好有几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是需要斑处理的,并不是为了婉拒大长老前来打探消息的说辞。 所以在兄弟俩处理完这些比较紧急的族务之后,都已经真真切切的过了整整两天的时间了。 大长老虽然有气,但也无可奈何。 期间斑当然是提前把关于那个新药的所有事情都和泉奈作了一个补充说明,还顺便给自己这些天的去向打好了补丁。 只是其中隐去了关于茶乐的那部分。 趁着泉奈忙于低头记录,某人有些心虚的把头扭到了一边,同时还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面上假装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微微泛红的耳朵根也被他厚重的头发给遮掩得严严实实,保护住了主人的真实内心没有被暴露。 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弟弟开口,又担心弟弟对他和一个外族人亲密来往的事情会有所不满,所以只能再三缄默其口,打算等时机稍加成熟了之后,再同弟弟坦白。 对于他的心事,泉奈还一无所知,只是有些奇怪斑哥今天为什么好像显得有些格外沉默。 但由于兄长本身就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所以他只稍微歪了歪脑袋,咬着笔杆子略微思索了那么一小下后,就不再多想了。 * 而另一边,茶乐在斑走后,就经常有些空虚的坐在庭院里,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她有心想收拾一番院子,给自己找点事做,却不知道该种些什么,于是便问起了自斑走后就搬过来和她一起居住的婆婆,想从她这里获取到一些建议。 这位说起来叫婆婆,但实际年龄应该还没有到婆婆年纪的大娘,在忍者大人走后,顿时就松了好几口气。 忍者大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哪怕只是单单和对方同处一个空间,都不禁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么一想,她又会在心底佩服起这位夫人的勇气,究竟胆子得大到何种程度,才敢给这位忍者大人做外室啊。 不过好在忍者大人给的佣金足够多,而这位夫人又还算好伺候的主儿,所以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不然的话她也确实是找不到其他可以谋生的手段了。 被斑找来照顾茶乐的婆婆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居民,因为丈夫和儿子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离世了,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过着寡居的生活,只靠给镇上的居民们浆洗衣物和缝补破旧的衣服过活,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这位婆婆也是杂货铺的老板向斑介绍的,斑在调查清楚了对方的背景后,索性也就那么同意了。 无非只是一个弱势的妇孺罢了,只要分内的事情做好,用谁他都没有意见。 茶乐当然也没有意见,又不是她花钱。 甚至于她还十分欣喜。 虽然她自己有手有脚,也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但这举动代表了对方把她放在了心上,她才不会傻乎乎的拒绝呢。 自己的感情得到了对方的回应,她简直高兴都还来不及。 总之,在茶乐向对方提到想在院子里种一些东西时,婆婆和她提起了可以去山下的杂货铺里看看。 杂货铺有时候也会卖一些种子,不管是蔬菜种子还是花卉种子,只要提前和店老板知会一声,对方都会想办法为她弄来。 茶乐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所以在收拾了一番之后,就和婆婆一起下了山。 总共也就走了不到十五分钟的路程,两人就来到了山脚下。 期间茶乐面上一直保持着一股子有些兴奋的神色,时不时还蹦跶两下,倒是让跟在她身边的山田婆婆忍不住有些侧目。 心下不由感叹了句这位夫人还真是有些小孩子心性啊,完全就还是个年纪不算大的小姑娘嘛,就不禁面带慈祥的从左后方悄悄的注视着她。 同时也在心里暗中猜测着这位夫人的来历,但想去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吧。 茶乐没太关注别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山脚下即将要踏上去往杂货铺的岔路口时,她突然“哎哟”了一声,身体差一点往前扑倒,还是时刻关注着她的山田婆婆伸手拉了她一把,才避免她摔倒在地的结局。 婆婆被吓了一跳,连忙确认她的安危,“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您。”茶乐站稳了后连忙摆摆手,面上有些窘然的低头寻找了一番,嘴里不自然的喃喃道:“什么东西啊,怎么感觉突然被什么绊到了一样……” 山田婆婆闻言也跟着低头在地上探寻了起来,才看到附近好像有一块凸起的小石块,旁边还散落了一包破了口子的纸包,里面原本好好包裹着的,像是一颗颗种子一样的黑色小颗粒,都凌乱的散了一地。 茶乐有些疑惑的弯腰去查看,便听到身旁的山田婆婆说了一句,“好像是什么种子的样子,是谁掉的东西吗?” 茶乐伸出食指戳了戳地上那个破了个大口子的纸包,在看清楚里面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后,才捏着大拇指和中指给这个纸包翻了个面。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纸面上写着的几个大字:‘一包神奇的种子’。 “诶?” 她有些惊讶的扬起了眉毛。 稍微举起来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才从破着的那个大洞里看到了里面好像还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她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从洞口处探了进去,慢慢的把那张被折叠成四方形的纸片给抽了出来。 展开之后,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张说明书。 只见上面写着: ‘这是一包神奇的种子,只要把种子种到地底下面,每天坚持给它浇水,一个星期后你就会收获一片神奇的花丛,花香有可能会吸引一些比较可爱的小动物前来做客哦~’ 最底下还特别标注出了一行醒目的大字: ‘如果有可爱的小家伙前来做客的话,要记得好好招待他们哦~长时间流浪在外的小家伙们,其实内心都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 茶乐看完了后又顺手把纸页翻到了后面,看见是空白的一片,又重新倒了回来。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有些许新奇,于是在婆婆担心的询问声中用手把散落到地上的种子都归拢到了一起,然后重新从纸包的破口处放了回去。 “没关系的婆婆,只是一包种子而已,我们拿到杂货铺里去让店老板看看吧,说不定是谁落下的呢。” 茶乐抬头对婆婆这样说道。 19、药种 “哦?您是说这是在前边的那个岔路口捡到的吗?” 杂货铺的老板接过茶乐小心递到他面前的纸包,稍微翻转着看了两眼,便朝她摇了摇头,“这不是从我们店里买的种子,所以我也不知道会是谁丢的。” 见茶乐在听见他的话后,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他又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说不定是哪只猴子从过路的商队那里偷来的,这边倒是还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诶?”茶乐有些惊讶的稍微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山田婆婆闻言倒是也认同般的点了点头,“也是有可能的,您可能不太清楚,我们这边常有山里的猴子出来作弄人,经常会抢过路人手里的东西,那群野蛮的毛猴子最是不讲道理,甚至还会上身扒人身上的衣服哩。” 杂货铺的老板深以为然的附和道:“是啊,前些天我进山里采草药的时候,手里的饭团就被抢走了一个,要不是我反应快,立马抓起手边的镰刀进行驱赶,剩下的饭团也都要被它们抢走咯!” “唉,这群毛猴子真的是太糟践人了。” 山田婆婆不禁叹了口气,那样子好像也是回忆起了自己之前被作弄的经历。 “之前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我也被抢走了客人的一件上衣,还好最后被那个畜牲给扔在了路边,又被我捡了回来,不然的话我不仅白干了一天的活,还得赔客人衣服了。” 山田婆婆当时急得差点都要摔倒了,本来镇上就没有多少人愿意把衣服给她洗,要是再把好心照顾她生意的客人的衣服弄丢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听着两位原住民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深深的无奈,茶乐也禁不住跟着皱起了眉毛。 她其实也不太喜欢猴子这种生物,印象中好像哪里也经常发生猴子伤人的事件,虽然她没有碰到过,但是潜意识里还是比较排斥这类生物的。 当然,金丝猴除外。 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金丝猴这个品种的。 茶乐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脑海中还在思考着印象中金丝猴应该长什么样,所以没看到店老板的眼中快速闪过了一缕精光。 “话说回来,这位夫人,您今天下山是有什么事吗?” 杂货铺的老板捏着自己的小胡子,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走神中的茶乐,神情倒是无比的和善。 “诶?哦!我今天是来您这儿看看有没有什么种子可以买的,院子里太空荡了,我想买点种子种点东西。” 茶乐猝然被提醒了一下,才从回忆中回神,连忙向对方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杂货铺的老板闻言,也像是想起了对方那间空旷的屋子里还自带了两个大大的院子,也不由赞同的点点头,“说来也是,夫人的院子合该是种些东西才好的,您看看您想种点什么呢?” 茶乐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我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您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吗?” “唔,那您走进小店最里边的那排货架去看看吧,那上面放着的全是种子,里边都有说明,这个季节也是有可以播种的种子的。” 茶乐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个季节也有可以播种的种子吗?” 老板笑道:“当然,您亲自去挑一挑吧。” 说着就把手上的那个破纸包还到了茶乐的手中,还不忘伸手摆了个里面请的姿势。 于是茶乐就带着山田婆婆,和她一起走进了杂货铺当中。 之前她也和斑来过两次这家杂货铺,但每次都没有深入其中。 第一次是斑带她来小镇的那天,他们在门口询问了下这里房屋买卖的情况,然后在店老板的推荐下买下了现在住的这间屋子。 第二次就是前两天了,前两天斑在临走前带她下山逛了逛,当时也是有逛到这家杂货铺的店门口的。 茶乐一边把‘神奇的种子包’放进了自己带来的斜肩挎布包里,一边左手自然的拉过了婆婆的手,和她一起逛了起来。 婆婆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见她自然的神色,还有脸上露出的温柔笑意,便也只是愣神了几秒,就一脸动容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孩子,竟然也不嫌弃她粗鄙的出身吗? 而跟在她们身后后一步进来的店老板,见此脸上的笑意也不由深了一分。 他在柜台边稍微出声提醒了下茶乐,表示自己就在门口的柜台上候着,她们可以慢慢逛,有问题请随时出声唤他。 茶乐应了一声后,就仔细的挑选起了自己想要的种子。 货架上每种种子的下方都放置了说明书,很清晰明了的写着各种种植的方法,不怕买回去不知道该怎么种。 茶乐几乎每种能在这个季节播种的种子都各买了一些,然后满足的转身挑选起了种植需要用到的工具,还顺手选了几个花色比较好看的瓷碗,让老板先给她包了起来。 斑给她留了很多钱,所以她不必要为了钱财担心。 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必要的东西都挑选得差不多了,她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在杂货铺里闲逛了起来,看看铺子里还有卖什么其他比较有趣的东西。 女孩子就是这样,不管手里有钱没钱,逛起街来就算是不买,也一定会在店里耽搁很久。 茶乐从放着秋季种子的货架上移开视线,扫了扫其他的货架,在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作物种子后,又接着把视线往下移,还稍微把手撑在了自己的膝盖处,时不时询问婆婆的意见。 婆婆就没有见过一次性花了这么多钱的主儿,有心想开口劝阻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 犹豫了一会儿,想起那位神色严肃的忍者大人,对方对这孩子的在意程度也不是一般,应该不会做出随随便便就把人抛弃的行为,所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茶乐兴致盎然的蹲在地上找来找去,下一秒眼光好像扫到了什么带有药字字眼的牌子,便定睛看去,才发现原来那是止血药的种子。 她伸出手拿起了被挤在角落里的那包孤零零的药种,忍不住朝店老板的方向扬起了声音,“老板,这个草药种子的下面怎么没有说明书呀?” “咦?没有吗?” 店老板闻讯赶来,也弯下腰在她的旁边和她一起找了起来,半晌才一拍脑袋,恍然出声:“啊,好像忘在后面的仓库了,您等等我,我去给您取来。” 说着就利索的拔腿往后院跑去了。 茶乐拿着那包唯一的草药种子站了起来,看着上面书写着的‘止血药种’这几个大字,思索了半天,想起斑是个在腥风血雨中厮杀的忍者,就觉得自己也应该在家里常备着点这类药材。 万一就有用到的时候呢。 这么想着,店老板也带着说明书回来了。 见她有想买这包种子的打算,老板便不由好心的提醒她: “这类药草的种植条件比较严苛,常年需要比较温暖的种植环境,土壤的湿度还要足够,不然一包种子下去也不一定能成功长成几棵,还是需要比较仔细打理的。” 然后把说明书递到了她的手上,“具体的都写在这上面了,您可以仔细瞧瞧。” 茶乐接过后认真的看了起来,在看到上面确实如杂货铺老板所说的那样,写着必不可少的种植条件是既需要温度又需要湿度,不禁就想到了她们屋后的那片温泉池子。 那把这些种子都种到她们家的后院里去,不就完美的解决了这些问题吗? 茶乐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突然就觉得这所谓的严苛条件,好像在她们那里也不是那么严苛了。 店老板见她忽然变得有些微妙的表情,也像是瞬间想起了她们屋后还有着一片天然温泉,便也在倏忽间转变了自己的神色,“啊!差点忘了,对您来说这可能还真不是个问题!” “那可真是太好了!夫人,您有兴趣和我做一个交易吗?” 20、开垦 这包种子的价格,比她之前所有买的东西加在一起的价格都要贵。 但想起店老板刚刚和她说的那些话,茶乐还是忍痛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斥巨资拿下了这包珍贵的药种。 店老板见她一脸肉痛的表情,便笑眯眯的从柜台下方掏出了两个小赠品,积极向她展示道: “夫人,这是我上个月从沼田城那家非常有名的寺院里请回来的护身符,那家寺院的香火十分旺盛,据说也相当灵验,我这便把这两个护身符都送给您了,希望您一辈子平安顺遂,还请您务必要收下。” “同时也非常感谢您和那位大人经常来照顾在下的生意。” 说着就把这两个用福纸包裹着的护身符,递到了茶乐的眼前。 茶乐见他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刚想摆出拒绝推销的手又重新放了下来。 原来是给她的赠礼啊,那没事了。 她还以为是要给她推销呢。 她双手接过了那两个包装十分精美的护身符,一脸好奇的低头去看自己手中开了口的纸袋,没注意到店老板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用大拇指和中指轻轻地揉搓了一番。 见对方周身一瞬间荡出了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光芒,店老板眼里的笑意也愈发浓了起来。 他起身把茶乐送到门口,满脸笑意的目送着对方离开,同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朝前方尚未远去的身影默默地施加了一个法术。 于是对方的脑袋上便赫然出现了一排只有他能看见的小字。 ‘灵植宗宗主及魔药大师的祝福连续生效中,持续时间:永久。’ 店老板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捋着胡子重新转身回到了柜台后悠闲躺下。 而对此,茶乐毫无知觉。 茶乐和婆婆回到半山腰,把种子分门别类的从布袋里拿了出来,摆放好,又稍微坐在庭院里歇了一会儿,才准备开始在院子里挖坑种地。 她把那包在山脚下捡到的神奇种子仔细的捧了出来,又拿起说明书从头看了好几遍,便决定先把这个神奇的花种给种下去。 按照婆婆和杂货铺老板的猜测,这包种子多半是找不到主人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由她来接手吧。 她也有些好奇这片花丛究竟会吸引什么可爱的小动物到来,所以在稍微规划了一下前院后院的土地后,便决定把这些花种都种到自己房间门口连着靠近温泉池子的那一片土地上。 能不能吸引小动物的另说,主要是无法拒绝在小院里打造出一片美丽的花园呀。 茶乐拿出自己在山下买的那堆工具,举起锄头就开始哼哧哼哧的干了起来。 期间山田婆婆还想过来帮她的忙,却被她一脸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园艺爱好什么的,当然是要自己动手才比较有乐趣一点啊。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茶乐每天都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自己的小花园和小药田,以及最后开辟出来的那个菜园子上。 她没有一口气把所有的种子都种完,而是把那包珍贵的药种留了一半,打算先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成功。 在某天和婆婆一起下山买菜的时候,她还又从杂货铺老板那里购买了一批新进的草莓种子,十分珍重的种在了后院,和小药田并排在一起,靠在生机草的左边。 生机草就是那种止血药草的真实名字,是茶乐无意间发现的。 说来也是奇怪,她那天在睡了一觉之后,就好像忽然觉醒了某种神奇的血脉。 具体的她也不是很说得上来,就是感觉自己在种植方面好像一下子精进了不少,无论种什么东西都如有神助一般,简直顺利得不行。 不仅如此,这几天总感觉睡梦中还有谁一直在教自己辨别草药,旁边还摆了口咕噜咕噜不停冒着气泡的大锅,里面的液体泛着幽幽绿光,看着就格外吓人。 茶乐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看着院子里长势似乎要比外面见到的那些作物更好一点的菜苗花苗,忍不住心想,难不成她也和那些忍者一样,身怀着一种特殊的血继吗? 之所以之前没有发现,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种植? 茶乐不禁抬手挠了挠下巴,眼里闪烁着一种莫名兴奋的光。 这个发现着实令她惊喜不已。 她转头看向坐在檐廊边上择菜的山田婆婆,问她有没有发现她们家的菜地和别人家的菜地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却只得到了对方一个略显狐疑的眼神。 听见问话的山田婆婆仔细的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菜地看了老半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因此她只能犹疑不定的回了句,“您是说大小吗?还是说品种?” 茶乐眨了眨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是长势哦!长势!有没有发现我们家的菜苗长势比其他家的长势要更好一些呀~” 山田婆婆的眼睛简直都快要眯成一条细缝了,她忍不住疑惑的问了一声:“…有吗?” 茶乐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在心底默默地安慰自己,是山田婆婆的眼神不太好使啦,所以她还是坚定的认为自己的感觉才是对的。 抱着怀中装好的草药,茶乐一步一步的朝下山的路走了下去。 之前在杂货铺老板和她提起有没有兴趣和他做个生意的时候,茶乐还稍微迟疑了一下,但在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后,就微微点头答应了。 当时对方是说,希望她的草药种好了之后,可以拿到他的店里来售卖,他愿意以稍高一点的价格再给回收回去,把它们制作成药品。 成品的药物可比草药值钱多了,他也事先接到了一笔数量可观的订单,所以急需大量的原材料,茶乐这才了解到为什么店老板会把这种珍贵的药种拿出来卖了。 因为一般人真的很难种活它,这个季节想要大面积达到生机草的种植条件,那可是相当困难的,所以店老板从一开始就是瞄准她屋后的那块温泉土地来的。 哼,果然老话说得对,真是无商不奸。 这么想着,茶乐不禁鼓起了脸颊,但脚下还是坚定的朝那家店铺走了过去。 话虽如此,但谁又会白白让赚钱的机会从眼前溜走呢。 - 另一边,宇智波一族的族地里,带着弟子出去寻找新药的四长老也回来了。 大长老和宇智波泉奈当即分别杀到了族里的治疗处,想要先一步探寻这边的信息,最后却在治疗处的门口不期而遇。 两人对视了一眼,周身立时就无形的溅起了四散的火花。 颇废了一番功夫,却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新药信息的四长老,在室内感知到他们的动静,顿时阴沉着脸,冷漠的出声撵人。 “我们这次什么都没有找到,我还很忙,没工夫搭理你们,你们给我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不爽,大长老见这一趟要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顿时就冷哼一声,果断的转身离去了。 没有价值的人和事,没有资格耽误他哪怕是一秒的时间。 宇智波泉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杏乃姑姑。” 宇智波杏乃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怎么?” 泉奈笑眯眯的搬了把小凳子坐到了她的面前,连声哄道: “别生气嘛杏乃姑姑,这次没找到也没关系,斑哥说他和那个老板做了交易,让老板只能把药卖给我们,咱们过两天就能去拿新的药品了,到时候我们再研究就好了。” 宇智波杏乃皱了皱眉,“你哥已经私下里和老板达成交易了?” 泉奈点了点头,上次族里开会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四长老还没回来,所以她目前还不知道这些。 “斑哥回来的时候有和我们说,据说这个药的原材料很难得,就连老板自己也只能获取很少的量,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下次就直接问那个老板要这个药的原材料,然后带回来让您来研究。” 这意思就是要买断了? 宇智波杏乃沉吟了片刻,才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还是该采取一点强硬的措施的。” 泉奈见她面上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才礼貌的出声询问她外出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宇智波杏乃挑了挑眉,见他面上仍旧是那副温柔和煦的模样,心里下意识的对比起了方才大长老和对方在门外对峙的一些表现,不禁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宇智波泉奈勾了勾嘴角,成功接收到了对方这一眼里透露出来的所有信息,面上依旧是那副乖巧后辈认真倾听的姿态,安静的坐在一旁聆听着四长老的发言。 聪明人之间往往不需要太多的剖白,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清楚对方的想法。 宇智波杏乃禁不住在心底嗤笑了一声,看来她那个惯常眼高于顶的族兄,这次怕是又要失败了。 21、回来 斑再来杂货铺里取事先预定好的止血药时,茶乐才刚把新一茬的生机草种下去。 此时她还不清楚自己的金主斑斑已经回到了小镇上,而是拎着水壶,一脸认真的蹲在后院给刚埋下去的种子浇水。 等到给所有包裹着药种的小土坑都浇透水后,她才直起身,握拳轻轻锤了锤自己的后腰,缓解了一下因长时间劳作而胀起的酸痛。 茶乐把手边的工具收好,又一口气把之前采集下来的草籽处理完毕,才有空坐在檐廊边上深深地吐了口气。 还是挺累人的。 她手里捧着山田婆婆给她倒的热茶,仰头望着连接着后山的那面陡峭岩壁,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放空着思绪。 视线在触及到上面那些冒出头的树梢时,她还微微歪了歪脑袋,神情像是在通过观察这些光秃秃的枝桠,来判断这些是什么品种的树似的。 稍微歇了一会儿,茶乐就起身走向了前院,想去问问山田婆婆今天中午吃什么。 山田婆婆还是坐在前天的那个位置上,她好像已经习惯坐在那里了,此时正安安静静的搬了一把小凳子,面朝屋子另一边转角处的檐廊,靠近小菜园子的那个方向,一根一根的仔细择着手里的扁豆。 而在她面前的檐廊上,还静静摆放着一个装了半盆扁豆的木盆,盆的旁边还紧挨着一只稍大点的瓷碗。 并且碗里也已经盛了一半对方择好的扁豆。 茶乐刚想走过去陪婆婆聊天,门口就突然响起了几声有规律的敲门声,霎时吸引了小院里两人的注意。 茶乐和婆婆不约而同的一起朝那个方向看去。 当下还在心里奇怪来者会是谁,并想用眼神示意婆婆自己去开门,让她不要动,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茶乐。” 声音低沉且和缓,透过门扉敲击在茶乐双耳的鼓膜上,沉稳得令茶乐的眼睛顿时一亮,当即就小跑着朝那边跑了过去。 她一脸欣喜的把门打开,某个深夜时常出现在梦里的身影,立时就出现在了自家的大门口。 茶乐一时间惊喜得直往前扑,被来人稳稳的接在了怀里。 她有些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的人,禁不住有些委屈的开口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还以为他已经把自己忘了呢。 - 本来泉奈今天也是要和斑哥一起来这边的小镇上取药的,但由于族里临时出了一件比较紧急的事,需要他留下来处理,所以最后还是斑自己一个人来了。 但他到达小镇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来茶乐这边,而是先去山脚下的杂货铺里同店老板取药。 在老板颇为豪气的从柜台下取出了整整一筐的药品时,宇智波斑的眼皮不禁跳了跳,“你不是说这种药的主药极为难得吗?” 略显低沉的嗓音落在了店老板的耳朵里,一时之间倒是听不出其中蕴含了什么样的情绪。 店老板一脸讨好的朝他笑了笑,“是的大人,但是在下姑且算是找到了可以小批量种植这些草药的方法,所以这回才可以一次性做出这么多。” 宇智波斑闻言,一时间面上却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而是随意的从竹筐里挑出了一小瓶药粉,稍微倒了点出来,认真观察起这批新药的品质。 只见他轻捻了捻手中的药粉,又放在鼻子底下稍闻了闻,在确认这些药品和第一次使用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之后,才有些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他。 “重新做个交易,你心里大概也清楚我是哪一族的忍者了,直接出个价吧。” 说着还不忘把手里的瓶塞重新塞了回去,随手扔进那框竹筐里,“把这种药的药方卖给我们,包括这其中的主药。” 听着对方话语中带着明显强硬又不容拒绝的语气,店老板的面上即刻就露出了几分稍显为难的神色,但又好像迫于对方的压力,不得不略微低头稍加遮掩。 “这……” 他不自觉的揉搓着自己的手指,神情看上去显得十分犹豫。 偷偷瞥了一眼忍者大人那张不辨喜怒的脸,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店老板还是有些紧张的回答道:“药方倒是好说,只是……” 斑直接语带不耐的打断对方,“只是什么?” 店老板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 他连忙垂下眼眸,说出口的语气却仍旧有些吞吞吐吐,“只是……关于这味药材的药种,我已经卖给另一位有办法批量种植的客人了……” 斑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听见耳边传来的阴冷嗓音,店老板不禁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的继续朝他解释道: “您,您先别生气,忍者大人,恕在下直言,这味药的主药,它的生长条件极其苛刻,除了那位客人,在下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有条件把它们种活了……” “……您手上的这批药,就是那位客人在收成了之后反过来给在下提供的……” 可忍者大人明显还是不满他的这番说辞,不由眼带危险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我记得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许把这种药卖给别人的吧。” 说完后,斑接着冷哼一声,周身顿时倾轧出了一股极其骇人的压力,“看来你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店老板的额头瞬间冒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咬了咬牙,忍不住顶着压力再次发声,“不、不是这样的,忍者大人……在下并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况且,况且您怎么不问问那位客人是谁呢…?” 斑直接嗤笑了一声,双手好整以暇的环抱着,脸上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嘲讽的状态,“你倒是说说看他是谁?” 那样子仿佛在说,只要他一说出对方的名字,他就会立马提刀杀上门去。 店老板闻言,有些怂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垂下脑袋,缩着脖子伸出了一根短短胖胖的手指,朝着某个熟悉的方向指了指—— 紧接着斑就听见对方有些颤颤巍巍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是山上的那位夫人。” 听清楚了的宇智波斑:“……” - “所以老板其实赚的是你的钱!” 茶乐忍不住惊呼一声,第一时间就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斑的身上,双腿紧紧的固定在他的腰间。 她面带讨好的朝对方一笑,然后软声请求道:“你抱抱我嘛。” 于是斑便抬手托住了她的屁股,任她挂在了自己身上。 茶乐这才安心的把双腿放下,自然的晃荡起来。 斑在进门后的第一眼就发现了院子中的变化,他稍微捏了捏茶乐的脸颊,感觉对方的脸上好像比他离开的时候要多长了点肉,不由微微舒展了眉心。 心里默默评价道,那位妇人倒是把她照顾得不错,心下顿时也放心了几分。 他看着眼前规划齐整的小院,在茶乐的指挥下一路抱着她走到了后院。 茶乐手里指着那片她刚浇完水的小药田,示意他看,“喏,这就是你想看的小药田了。” 但由于新长出来的那一茬都被她在前段时间卖给了杂货店的老板,所以现在药田里还是光秃秃的一片。 “你没有对老板动手吧。” 茶乐搂着他的脖子,贴了贴他被冷风吹得有些冰冷的侧脸,感觉到脸上传来的凉意有点重后,就把两只温热的手心覆盖住了他的两颊。 斑的视线下意识就从那片还湿润的土地上收了回来,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动作。 见他挑了挑自己的眼尾,像是在回应她刚刚的问话,便禁不住再次开口,“我想去你应该是不会对他动手的。” 茶乐微微晃了晃自己的双腿,一脸笃定的表情看着他。 斑不由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对他动手。” 她微扬了扬自己的脸庞,一脸得意的抿嘴笑道:“反正我就是知道,你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他。” 就像当初对待她那样。 说着茶乐手下还用力的揉了揉他散去了冷意的脸庞。 某人颇有些见不惯她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便抬手拍了拍她的屁股,有些警告性的瞥了她一眼,却被她含笑着糊弄过去。 “还有多余的草药吗?” 宇智波斑看着她脸上作怪的表情,眼底却不禁泛起了一丝笑意。 茶乐摇了摇头,把手从他的脸上取了下来,搭在他结实有力的臂膀上,“没有了,但是我存了一点种子下来,你要带回去吗?” 见他点了点头,茶乐便把手往某个被用作农作物仓库的房间一指,两人便重叠着往那边走去。 期间茶乐还不忘向他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今天可以留下吗?” 斑的脚步微微一顿,低头看着眼里满含期待的那双杏眼,说出口的回答在茶乐听来却显得有些过分遗憾。 “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到时候留宿。” 茶乐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黯淡,但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看着对方有些失望的眼神,斑的内心也不由生出了几分不是特别舒服的情绪。 胸口的某处霎时间便传来了有些微微酸胀的感觉,不禁令他蹙起了眉心。 22、作弄 茶乐从对方身上下来,帮他找了一个装种子的布袋,仔细的把上午刚处理好的那些草籽给装了一部分进去。 等装好要给他带回去的种子之后,她又把自己的小药锄重新拿了出来,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回到药田旁边,手把手的教他要怎么种植这些种子。 宇智波斑打开写轮眼,把她的动作一帧一帧的印刻在脑海当中,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手里拿着她最开始从杂货店老板那里获取的说明书,眼睛盯着上面很明显是她后添加的一些注意事项,便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一旁放大了眼睛的茶乐。 茶乐好奇的把头凑了过来,蹲在他的眼前,认真的观察着他眼里的花纹。 只见她微微张着嘴,一脸惊奇的数着他眼里的圈圈,然后小声的“哇”了一声。 斑伸手按下她一时间凑得过近的脸庞,指了指说明书上那些后添加的注意事项,示意她给自己一个更详尽的解释。 茶乐垂下眼眸,看到他递到自己眼前的说明书,顿时骄傲得想昂起自己的小脑袋,想向他吹嘘一下自己的发现,却无奈被对方的另一只大手禁锢在了发顶上,无法做出这个动作。 她微微鼓起脸颊,有些不满的哼唧了两声,然后就放任自己故意倒向了旁边人的怀抱之中。 “别闹。” 斑有些无奈的松开了禁锢着她脑袋的手,手臂挎过她的肩膀,指了指说明书上那几行特别显眼的小字。 茶乐便稍微出声给他介绍了起来。 “这些是等草药稍微长高了一点之后需要注意的细节。” 斑不禁挑了挑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茶乐学着他平时双手抱胸的样子,傲娇的哼了一声,“这可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 但没表演一会儿,又觉得这样有点好笑,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吧,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我觉得比店老板写的那几条要好用一些。” 说完后还特意又朝他眨了眨眼,并且神神秘秘的开口说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斑静静地看着她演,但就是不同她搭话,惹得茶乐忍不住在他的怀里哼哼唧唧。 她拱了拱他的脑袋,在他的耳边又重复了一遍,“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斑在她蹭过来的时候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像只包容伴侣的大猫那般,抬手轻轻压下了她的脑袋,“什么秘密?” 茶乐讨厌的举起手中的小药锄,轻轻地锄了一下他的脚尖,才眼带得意的瞥了他一眼。 “我也有你们说的那个血继限界。” 宇智波斑就这样睁着眼睛默默的看着她继续表演,对她这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表现没有半点特别的表示。 茶乐不太满意对方的这副表现,便又鼓起脸颊,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也有你们说的那个血继限界。” 见她面上始终都保持着那样过于生动和鲜活的表情,斑勾了勾嘴角,还是选择出声配合她,“哦?是什么血继限界?” 茶乐瞬间又恢复成刚刚那副带着点得意的小表情,斜着眼睛一脸神气的看他,“是能让作物长得又快又好的血继限界,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说完还愉悦的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 斑忍不住想要再逗逗她,便一把抬手掐住她的脸,用力的往中间一捏,于是她前一秒还上扬的嘴角便瞬间粉嘟嘟的挤成了一团,软软的团在斑的虎口中间。 再也不复刚才那副神气的模样。 茶乐呜呜叫了两声,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掰他捏在自己脸上的手,却在下一秒直接破功,憋不住有些好笑的笑了出来。 她不住的拍打着对方掐在自己脸上的手,却在对方放开之后快速把头埋进了他的颈间,自己则喝喝喝的在他的怀里乐个不停。 斑也眼含笑意的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仅如此,噙在他嘴边的那抹笑意就一直都没散去过,并且还愈来愈深了。 茶乐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一直在他的怀里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停下来。 她不禁撅起嘴,想要用眼神控诉他,但见对方又当着她的面,好像要重新举起手,便强压下自己想要噘嘴的欲望,生怕他再次一言不合的就捏上来。 “讨厌~不许再故意作弄我啦!” 茶乐没忍住锤了一下他的胸膛,这下再也没有心思继续想血继限界的事情了。 很明显,斑也根本就不相信她有这种东西,她身上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查克拉,有没有血继限界什么的,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所以在斑跟着她学会了这种草药的种植方法,回去把那张说明书和药种子一并转交给了泉奈和四长老后,后续种出来的药草不仅令他沉默无言,更是让他怀疑起了今日这般质疑茶乐的想法。 所以茶乐是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 - 斑再一次站在已经发了芽的药田旁边,不禁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些经茶乐手种出来的药草,不仅已经抽出嫩芽,甚至还长出了手指长的高度。 而反观那天和她一起,经他手种下去的药种,至今还是个没有动静的土坑。 斑:…… 要不是茶乐说那些种子都还活着,他甚至都要翻开土层看看它们是不是还好端端的躺在里面了。 斑有些狐疑的看着身旁一脸偷乐的茶乐,“你真的没有额外动什么手脚?” 茶乐瞬间不高兴的仰头撅嘴,像是在对他这番质疑她人品的疑问表达不满。 只见她高傲的扬起下巴,十分有气势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嘴里快速发出了灵魂三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能是这样手段下作的人吗!还有承认别人的优秀就真的这么困难吗!” 如果嗓音不那么娇软的话,看上去倒是还真的有几分唬人。 斑略微扬了扬眼尾,见她一言不合又开始演了起来,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眉心。 “那为什么我的种子还没有发芽?” 茶乐下意识想要伸手抱住他在自己额头上作乱的手,却被他直接抬起手臂,跨过了她的肩膀,把她牢牢的揽在了胳膊底下。 她笑呵呵的搂着他的胳膊,微微踮起脚尖,开始借着他的力道在原地晃来晃去。 “可能是你没有天分吧~” 茶乐软绵绵的应了一声,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对他的揶揄,“不过应该明天就能发芽了。” 宇智波斑人生当中还是头一次被人评价为没有天分,这种感觉不免令他觉得有些新奇。 他颇感好笑的接过话题,“那要是明天还没有发芽呢?” 茶乐紧紧的攥着他的胳膊:“那就只能无情的铲掉了。” 斑立马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用力的夹紧她的身体,不许她再继续乱晃,“不许铲掉。” 那可是他亲手种下去的种子,就算是生长得比较缓慢,他也不许任何人把它铲掉。 “那好吧,那就放它自由生长好咯~”茶乐无辜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又接着说道:“或许你也可以求我帮你补救一下。” 斑被她越发大胆的发言吸引了目光,看着她弯成月牙的双眼,禁不住轻哼一声,“你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竟然还敢让他求她。 茶乐闻言却只是轻巧一笑,反手就直接搂住了对方的腰,手脚并用的往他的身上爬了上去。 斑习惯性的向上托举了一下她的腰部,见她顺利登顶后,嘴边无意识的绽放出了一抹颇为自得的笑,便狠狠的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吓得她差点一个松手又重新掉了下来。 “疼。” 茶乐不禁软声控诉,却被对方无情威胁:“还有更疼的,你信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手上还是放缓了力道,在自己刚刚用力的那块地方轻轻地揉着。 茶乐忍不住在他的怀里哼唧了两声,腿也下意识的环住了对方的腰。 她稍微蹭了蹭对方的发顶,抬头看到连接着后山的那面岩壁时,心下顿时便生出了一个新奇的想法。 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身下男人的肩膀,瞬间便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宇智波斑不由抬眼看她,就见她眼里闪着些许好奇的光,伸手指了指他身后斜上方的那个方向。 他半转身的朝身后看去,便听见茶乐在他耳边说道:“我想上去看看,那上面有什么?” 斑盯着那些光秃秃的树杈看了两眼,下一秒,在怀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立身于那片空荡的枝头了。 茶乐一瞬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表情就像一只震惊的猫猫,在快速左右的环顾了下周围的视野后,又有些紧张的搂紧了对方的肩膀。 “怎么做到的?” 怎么咻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一脸震惊又好奇的打量着底下的风景,低头看到离地面十分有距离的高度后,又有些害怕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开始扑通扑通的提速了起来。 宇智波斑听见她这般没出息的心跳声,不由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同时嘴里还略微轻蔑的轻哼了一声,“哼,简简单单罢了。” 而底下托着她臀部的双手,却很诚实的分了一只出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心。 23、黏人 斑没带茶乐在树上站很久,见她确实有些害怕,下一秒就抱着她从树梢上跳了下来。 两人在安全落地后,茶乐才敢睁开紧闭着的双眼。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原来这上面竟然也是一个还算不小的平台。 ——如果没有这些树的话。 茶乐一眼望去,这地上不仅铺满了一层厚厚的枯叶,鼻尖甚至还能闻到从底下弥漫上来的一股泛着腐味的气息。 她抬头稍微观察了一下这些只有顶端探出去的那几根树杈是光秃秃的树木,半晌才有些恍然的开口: “原来只有那几根树杈是秃的啊,我还以为这些树早就已经掉光叶子了呢。” 斑双手自然交叉,十分有力的垫在她的屁股底下,猝然听见她这番感叹的话语,一时间面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跟着她的视线稍微瞥了一眼他们刚刚站立过的方向,紧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她的身上。 见她仿若个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的孩童似的,眼光四处打量着,倒是也很有耐心的没有出言干扰,而是一味的把目光放在她那张只顾着左顾右盼的脸上。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些都有什么好看的,但与其关注这些与他影响不大的旁物,还不如多把视线放回到她的身上。 茶乐没听见对方的回应,便把视线转移到对方的脸上,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见他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便伸手揉了揉他的面颊,然后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斑仍旧没有回应她,只是看着她稍微挑了挑自己的眉梢,以作回应。 茶乐见状,便也微微眨了眨眼,顺手帮他把稍显厚重的刘海往耳后拢了拢,然后就抱着他的脑袋,迅速的低头啃了一口。 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她还神情愉悦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双腿也前后轻快的晃荡着,表情活像只偷了腥的猫儿,倒是叫斑禁不住生出了些许好笑和无奈的感觉。 手掌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臀部,嘴里却毫无威胁的警告道:“老实点。” 茶乐低头抿嘴一笑,揽着他的脖子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显然并没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甚至还用力的顶了顶他的额头,满眼都写满了对他的亲昵。 斑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么黏人的女人。 嘴里下意识的轻啧了一声,却依旧无法严词拒绝对方的靠近,一时间还真是有点被她拿捏住了。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表现出来的亲近,轻又轻不得,重又重不得,对她这番恣意妄为的举动根本毫无办法。 他再次警告性的出手拍了拍对方的屁股,却换来对方愈发肆无忌惮的乱蹭。 “别闹。” 终于忍不住出言制止了对方,见她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斑就禁不住露出了十分无奈的表情,“你怎么这么黏人。” 茶乐笑嘻嘻的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用腿蹭了蹭他的后腰,软软的问他,“你不喜欢吗?” 斑把她的身体往上托了托,见她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向来含蓄的宇智波怎么可能会如此直白的回答这种问题啊。 他直接把头撇到一边,用行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可脸上些许不自然的神色,却直接袒露了几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茶乐有些作死的捏了捏他暴露在空气下微微泛红的耳朵,下一秒就被对方恼羞成怒的瞪了回来。 她连忙放开了作死的手,迅速把手背到后面,面上假装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并且还无辜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斑见她这副装乖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谁给你的胆子?” 茶乐闻言却只是讨好的冲他一笑,语气也不自觉的放软了下来,娇娇软软的喊了他一声,“老公~” 被喊得立时就乱了心情的某人:“……” 斑一口气直接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有些憋闷的难受。 茶乐见状,连忙把身体贴近他的胸膛,软软的靠在他的颈边,老实的不敢再作妖了。 见她终于消停了下来,斑才稍微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以作惩罚,并同时在心里狠狠的记了她一笔,打算晚上的时候再仔仔细细的和她算总账。 茶乐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兀自缩在对方的怀里窃喜,完全不知道今晚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 见她一时间也失去了对这片岩壁上方的探索兴趣,斑便带着她回到了小院之中。 他松开了垫在茶乐屁股底下的手,想让她自己下来走,却被她极其不情愿的挂在了脖子上。 茶乐双脚离地面抬得老高,说什么都不愿意落地。 “不要下来嘛~” 她忍不住软声撒娇,一副耍赖的模样,手也紧紧的揽着对方的脖颈,双腿用力的夹住了对方的身体。 斑有些无奈的把手放在她紧紧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臂上,有心想要扯开她的手臂,又怕力气太大会弄疼她,只能耐着性子和她解释: “快点放开,我要去茅房,总不能你也想跟着我一起去吧。” 见她面上还是有些不想放手,他索性就又把她抱了起来,装作一副要带她走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就和我一起去。” 茶乐听见对方这么说,并且是真的打算要带自己往茅房那边的方向走去,只好在他的身上哼唧了两声,然后遗憾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见她终于扁着嘴从自己身上下来,斑才眼带笑意的把手覆盖在了她的脑袋顶上,忍不住出言安抚道: “去看看山田婆婆今天都做了什么好吃的,我等下再来找你。” 语气耐心得跟哄孩子似的。 茶乐下意识乖巧的点了点头,带着些许留恋的目光在他的脸上依依不舍的扫视了一番,才转身朝厨房走去。 斑在后边看着她脚步轻快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捏了捏自己的山根,才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同时心里还不由轻啧一声: 啧,真是个黏人精。 - 茶乐当然是知道今天都有什么好吃的,菜单还是她交给山田婆婆的呢。 前两天斑就说过自己今天会留宿了,所以她早早的就准备好啦~ 甚至她还把自己的家传秘方都拿了出来,就希望今天能好好的露上一手,招待想念已久的恋人。 茶乐蹦蹦跳跳的跑进厨房,见山田婆婆正忙活着备菜,便也撸起袖子打算加入其中,却被婆婆一脸大惊失色并惶恐的赶了出来。 山田婆婆:真是要命了,要是今天让雇主干了这活,那她以后还用在这儿干不? 直接就被对方这么赶了出来,茶乐立在门边,一时间显得有些呆愣。 等反应过来后,才感到有些好笑的笑了起来,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她见山田婆婆不仅不让她帮忙,反而因她的到来而变得更加焦急和忙碌的身影,索性就直接离开了原地,不再给对方增添压力。 她拐过厨房,再次来到刚刚路过的那片草莓地,随意的摸了摸其中一株草莓苗的叶子。 其实她早上的时候就已经和斑在这边看过这些草莓苗了。 记得当时在给对方介绍时,他的眼神还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古怪,看着就像是不太喜欢她种的这些草莓似的。 不过在她问出来的时候,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出了‘你喜欢就好’这样的话,然后就把自己的目光投向旁边的小药田里了。 可能对于忍者来说,这块地里的草莓还是没有隔壁药田里的生机草来得重要吧。 茶乐双手托腮,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 不过也许是因为对方前两天刚从自己这里拿走了很多生机草的种子,所以才格外重视她地里的那些草药。 谁让她在这方面有天赋呢,他一定是想多观察观察她的种植技巧,好回去教给自己的族人。 这么想着,见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从茅房里出来的打算,茶乐便又起身绕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之前被她种在门口,包括连接到温泉池子那附近的花丛都开花了,咤紫嫣红的,真真是漂亮极了。 不过不知道是开花的时间还太短,还是这个所谓的‘神奇种子’只是个噱头,目前为止还没见到有吸引什么小动物过来。 但由于开出来的不知名小花实在是太好看了,一簇一簇的簇拥在花丛中,点缀了一大片略显荒芜的院子,让人一眼望过去,心情就不由自主的变好,所以茶乐并没有很失望。 更不要说闻到的花香还带着点淡淡的自然芬芳,白天醒脑提神,晚上安眠好梦,并且好像还有着驱虫驱蚊的效果,所以茶乐就更只有高兴的份了。 她坐在檐廊上,用力的摇晃着双腿,心情很好的吸了一大口弥漫着淡淡香味的空气,然后舒畅的吐了口气。 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爽得要被打开了。 茶乐享受得眯起了自己的眼睛,静静的坐在原地等斑解决完自己的人生大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闻着花香,没过一会儿就感觉整个人都舒坦得要晕过去了。 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番情景。 他微微扬了扬眉毛,抱着双臂走了过去,看都没看这满院的花丛一眼。 “在做什么?”他冷不丁的出声。 茶乐睁开眼睛,见他走了过来,便一脸欣喜的让了让自己身下的位置,往旁边移了移,“你快过来,这里的花香味好好闻啊,我好喜欢这个味道。” 微微带着点青苹果的芳香,又好像还有点像是花蜜般的甜味。 说着茶乐又耸着鼻尖,长吸了一口气。 斑也下意识的跟着嗅了嗅,但并没有嗅到什么特别的气味。 内心不免生出了些许狐疑。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他面带狐疑的走了过去,站在了茶乐的身前。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闻?” 茶乐顺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见她面上一副极力推荐自己喜爱的东西给旁人,并且想要积极获取对方认可的表情,宇智波斑不禁皱了皱眉。 “我什么都没闻到。” “诶!?”茶乐的表情看上去有几分震惊,“可是这个味道还很明显啊。” 见她面上不似作伪,心下对她的怀疑略微散去了几分,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开口问她,“你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就是有点青苹果的味道,还有点花蜜的感觉,酸酸的,又有点甜甜的。” 这听起来像是形容花香的味道吗? 斑又忍不住拿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茶乐见他不信,有些着急的往下一跳,轻盈的落到了地上,并且一把抱住了对方的腰。 “是真的!我真的闻到了这股好闻的味道,不信你待会儿问山田婆婆,她也觉得这个味道好闻的!” 见她一脸笃定的表情,斑又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 但他确实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茶乐搂着他的腰,把他往那片花丛中又使劲的带了带,“你再闻闻,现在能闻到了吗?” 斑单手按在她的脑袋上,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冷静回答:“没有。” 茶乐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面上像是有几分对自己的怀疑,于是便低头凑近了身下的花丛,用力的吸了几口,瞬间便露出了一脸幸福的表情。 斑快速的拎过她的后领,一把把她提了起来,终于忍不住瞪出写轮眼警惕的看向眼前的这片花丛。 他沉静的把目光投放到一脸蒙圈的茶乐身上,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片花丛是你种的?” 他冷静的蹲下了身,近距离的观察起了眼前这片姹紫嫣红的土地。 “是啊。” 茶乐有些懵懵的点了点头,也想像他一样在他的身边蹲下来,却被他沉声阻拦,让她先走远一些。 他伸手摘了一朵花下来,仔细的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边还不忘继续和茶乐确认,“种子是哪来的?也是在老板那里买的?” 茶乐这回却摇了摇头,见他面上有些不对,便出声回道:“不是在老板那里买的,是我和婆婆在山脚下捡的。” 宇智波斑:“……” 他的脸上顿时就有些严厉了起来,立即沉声批评茶乐道:“你怎么胡乱捡东西?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茶乐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拿到店里去问老板了,老板也说这确实只是一包种子而已呀。” 斑不禁皱紧了眉,“老板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世界上多得是能让你们普通人检查不出来的手段。” 他起身,觉得以防万一,还是把这片花丛扬了比较好。 说着就准备抬手结印,打算一把火把这些花草全都烧了。 茶乐像是看出来他打算做什么了,一把就扑了上去,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斑不禁挑了挑眉,“当然是处理掉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茶乐有些不高兴的扬起了下巴,“不行不行,你都还没有确认完这些花草到底有没有害呢,就要把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花园给处理掉。” 见他有些不满的眯起了眼睛,像是在惊讶她怎么会反驳自己,茶乐又接着说道: “况且我大概知道那个香味是怎么回事了,因为这是一片神奇的花丛,说明书上是有介绍这片花香是有些许奇异的,能帮我引来一些可爱的小动物。” 叽里咕噜的这说的都是什么鬼,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但见她这么反对,还是姑且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先把事情从头到尾的和我说一遍,我再决定要不要把这片地给扬了。” 24、误会 “……事情就是这样。” 茶乐趴在他的腿上,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给他讲了一遍,还把刚刚抽空从房间里找出来的那张说明书递给了他。 斑接过那张说明书,大致的扫了几眼,面上若有所思。 这份说明书上只写了种子最后会收获一片神奇的花丛,但并没有说明怎么个神奇法。 看到后面那句‘花香有可能会吸引一些比较可爱的小动物前来做客’,斑还不禁挑了挑眉。 看样子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花香了,但他为什么没有闻到? 茶乐见他把目光从说明书上移开,和自己对上了视线,便甜甜的朝他笑了一下,“我们先不要把这些花丛扬了嘛~我想看看最后会有什么可爱的小动物前来~” 她软软的朝他撒着娇,支起脑袋蹭了蹭他坚实的胸膛。 “万一这上面说的是假的呢?” 斑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答应她的要求,而是谨慎的问出了这句,可下一秒就看到她一脸笃定的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可是我有预感嘛~这片花丛就是没有害。” “你是怎么知道的?万一预感错了,等到伤害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后悔就已经来不及了。” 斑垂着眼眸,沉声应道。 很显然,他的面上是不赞同茶乐抱有这种侥幸的想法的。 “那你刚刚有检查出这片花丛的不对劲之处吗?” 茶乐从他的膝头上直起身,双腿岔开,跨坐在他的腿上,反客为主的拉起他的手揽在了自己的腰上,试图从别的角度去说服他。 斑一脸“检查不出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的表情看着她,并且也是如此和她说出口的。 茶乐的面上一噎,见一时半会儿的像是说服不了他,随即就有些挫败的嘟起了嘴,开始在他的怀里耍赖起来。 “不要嘛~不要嘛~老公~我们再多观察观察几天嘛~这些花都开了这么多天了,我只感受到好的方面,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斑把手放在她的头顶上,稍微用力的往下按了按,一脸深沉的想让她听话一点,可没想到又听见她说:“我的天赋在告诉我,这些花丛都是没有问题的。” 见她眼里露出少见的认真,斑莫名就想起了那天和她一起种下去的那些草药种子,面上也在瞬间闪过了些许迟疑,原本想要开口告诫她的话也一时堵在了喉咙里。 稍微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开口妥协道:“好吧,那就再观察几天,要是一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就会出手。” 意思就是下一次无论她再怎么耍赖,他都不会同意了。 茶乐顿时一脸喜笑颜开,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连亲了好几口,沾了他满脸的口水。 同时嘴里还不住的夸夸,“老公你真棒~老公你最好啦~” 眼里闪烁着的全是对他的崇拜。 宇智波斑不禁轻哼了一声,面色却有些维持不住原先那副深沉的表情。 他不自在的伸手掐了一把茶乐的脸蛋,手上传来的绵软触感又令他稍微放松了些许力道,但对方白嫩的脸上还是被他掐出了些许红印。 斑盯着那抹红印看了很久,见她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又想伸出手去抹掉那抹泛着的红意。 真是红得有些刺眼了。 两人讨论完这片花丛的最终处理后,厨房也传来了阵阵饭香,茶乐的肚子也被勾得咕咕叫了几声。 “饿了。” 她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感觉一股饿意从腹中传来,口腔之中也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涎水。 斑抬头看了眼天色,见时候还早,估计山田婆婆这会儿也没有完全做好饭,便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带你去厨房先找她要点吃的垫垫。” 茶乐闻言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再等等吧,我要和你一起吃。” 山田婆婆要是见到他俩一起过去,一定会更加惶恐的。 斑不由轻笑了一声,习惯性的又拍了拍她的屁股,“你倒是心善。” 倒是还挺护着那个妇人的。 茶乐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装出一脸哀怨的表情看着他,“人家陪在我身边的时间可比你多多了。” 眉眼间看向她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带了点温和,斑下意识就抬手轻抚了抚她的脸,并缓声回道:“我会常来看你。” 再给他一点时间,等他完全把族里那些反对他的声音都按压下去,他就来接她回去。 不会让她等很久的。 一想到族里这段时间总爱往他和泉奈面前找存在感的某个老刺头,男人的眼中就迅速闪过了一道冷意。 茶乐没发现他眼里的变化,心里大概也能知道他的一些不得已,于是便认可的点了点头。 之前她还在国都的时候就有听说,忍者家族好像都是不与外族人通婚的,所以对他的做法也能表示理解。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她对目前的现状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不是他把自己从那座别院里带出来,她都不能安稳活到现在。 就是偶尔会想他想得厉害,连挖坑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他。 茶乐掩去眼里的那抹落寞,把脸贴到他的肩膀上,言语中却带着几分自己都未能察觉的酸意,“你以后会娶别人吗?” 斑放在她腰间上的手一顿,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 虽然别的承诺目前还不能给她,但关于这点,他还是能向她保证的。 如果没有遇见茶乐,斑这辈子都不会碰女人,他的心里只有弟弟,再一个就是变强,然后保护好泉奈和宇智波一族,这是他作为一个兄长和族长所应当承担的责任。 除了这俩之外,他就没有别的闲心再把精力放到其他会影响到他的东西上面了。 毕竟在之前,在他的眼里,女人就等同于麻烦,还会影响他变强的速度,而他才不会选择让自己身陷麻烦之中。 而事实证明,女人也确实是很麻烦。 斑不由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心里忍不住啧了一声。 茶乐见他这么干脆,一时间也有些好奇,便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 “你们族里的长辈不会催婚吗?” “会。” 茶乐瞬间睁大了眼睛,“那你能抵挡得住?” 斑见她面带震惊,神情像是不太相信自己,不免有些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谁。” 茶乐狐疑的歪着脑袋看他,然后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是谁?” 宇智波斑:“……” “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吗?”她知道有这种特殊眼睛的只有两个忍者家族,一个是日向一族,一个是宇智波一族。 并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的宇智波斑:“……” “……算了,总之,他们不敢对我指手画脚。” 茶乐顿时就来了兴趣,“你在你们一族里很厉害吗?他们都怕你吗?” 见她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斑禁不住出手按下了她一下子就蹿得老高的脑袋,“嗯。” 在得到回答后,茶乐的眼中一瞬间就放出了醒目的光,然后一脸崇拜的朝他“哇”了一声,又接着追问,“那你在你们族里的地位很高吗?” 宇智波斑极力的压抑着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往上翘的嘴角,面上装作一副淡然的模样,“还行吧。” 紧接着又悠悠然的抛出了一句:“我是族长。” “哇——” 茶乐的惊呼声一时间都变得更大声了,她一把靠近了斑的脸庞,用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肩膀,连声追问道,“你真的是族长吗?是那个传说中的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说完还左右歪头的频频打量着他的面容,一脸的不敢置信。 见她一副这么惊讶的表情,斑不由挑了挑眉,“怎么?就这么惊讶?” 茶乐又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确认般的又问了他一句,“真的是那个忍界超强的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斑好像被她前面这个忍界超强的前缀给逗笑了,没忍住轻笑出声,而后又立马矜傲的颔了颔首,轻声的回了她一句,“嗯。” 茶乐的眼中还是闪着十分惊异的光,盯着他的面颊来来回回左左右右的看了老半天,甚至还上手摸了摸他的脸皮,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看得对方的嘴角都要有些压不住了。 斑再次压下她打量着自己的脑袋,嘴角趁着这个间隙微微的往上扬了扬,又很快在她挣扎着抬起来之前,矜持的压了下来。 茶乐再次抬起脑袋,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喃喃道:“……原来‘男人四十一枝花’的这个说法竟然是真的吗?” 说着还又眼带惊叹的看了他一眼。 莫名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的宇智波斑:“……” 他皱了皱眉,“什么四十一枝花?” 茶乐解释道:“就是说男人到了四十岁之后还能像花一样好看。” 好看的男人不禁眼带疑惑的看着她:“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茶乐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你不是都已经四十多了吗?” 斑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你说谁四十多了!” “咦?”茶乐这才状似疑惑的睁大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你没有四十多吗?” 斑有些控制不住的咬了咬牙,手上都下意识用力的捏紧了对方的腰,“谁跟你说我四十多了!” 他看着有那么老吗? 茶乐这才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啊。 见她还敢露出这样的一番表情,气得斑狠狠的揍了一下她的屁股,“真是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 “啊哈~疼~” 茶乐一脸控诉的看着他,却被他阴恻恻的逼近,额头贴额头,鼻尖对鼻尖的碰撞在一起。 见他眼里闪着不善的光,茶乐有些心虚的想往后退,却被他另一只大手牢牢的禁锢住了后脑勺。 “究竟是谁跟你说我四十多的?” 见他这般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茶乐抿了抿唇,没忍住噗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宇智波斑:“……”眼里的冷意一时间更甚了。 茶乐连忙抿住嘴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她默默的垂下眼眸,感受着对方传递过来的不可忽视的强烈气息,没过一会儿,又没忍住,直接噗嗤的一下,又再次笑了出来。 见好像完全没办法补救了,是真的有点绷不住,茶乐便眼含笑意的轻啄了一下他的唇瓣,又讨好似的搂紧了他的脖子。 “对不起嘛~是真的没有忍住。” 说完又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宇智波斑直接上嘴堵住了她那张烦人的嘴,不许她再发出这些刺耳的声音,一个气急,甚至还咬了一口对方的唇瓣,直把她咬得惊叫出声。 唇齿间的激烈碰撞,彰显出了对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态度,茶乐的心里暗自察觉到有些不好,这下可真是把对方给惹急了。 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以这种方式平息对方的怒意。 斑默默的把这笔账添加到了心里的小本本上,这个本质上还是有些小肚鸡肠的男人,决心一定要在今晚好好的收拾她一番,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底线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 一切为她而退的底线,那都是要她自己亲自付出代价的。 茶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唇红肿得不像话,有块地方甚至好像还被他咬破了皮。 她的眼里含着水光,满眼迷蒙的仰头注视着他,一时间都有些忘记了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但没关系,有人会帮她记着的。 先短暂出了一口恶气的忍者大人,见她这副水汪汪的表情,第一次如此急切的期待着天黑的到来。 想起上次才刚获取到些许乐趣,对方就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心里默念着这回可不会再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了,一定要让这丫头在自己的身下狠狠求饶。 这么想着,斑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看向对方的眼神里也下意识裹挟着两束极其危险的光,而茶乐却依旧毫无所觉。 此刻她正软塌塌的倒在对方的怀里,微张着嘴,胸腔随着呼吸不停地起伏着,许久都没有缓过神。 斑伸手按在她泛红的眼尾上,见她嘤咛着回应自己的动作,下意识的想要去蹭自己的手,连忙把手指从她的眼角拿开。 见他缩回了自己的手,茶乐有些不满的呜咽了两声,眼里流转着漾漾的水波,满眼委屈的抬眸看他,被他安抚的用手心裹住了脸颊。 于是她这才满意的停止哼唧,一脸满足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喉结再次上下的滚动了两下,宇智波斑果断遵循了内心的想法,垫在她后颈下的手一个用力,就又把她给抱了起来。 茶乐也重新攀附上对方的肩膀,主动的闭上了眼睛。 软软弹弹的触感,带着股电流爬过般酥酥麻麻的痒意,感觉浑身都被包裹在一股暖融融的热流之中,又好像这股热流本来就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 气消了的忍者大人最后又轻啄了啄对方显得越发鲜艳欲滴的红唇,结束了这个带着点克制,又无端温柔缱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