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红尘逮天神》 第107章 道失于道 惠若石笑了笑,说道:“在外面,我就按再生的辈分称呼各位吧。司马大哥,我这次来新康,感到咱们分舵的规矩大了,是十一董要求的,还是九董给大伙儿添堵了?” 在门主面前搬弄是非,司马灭南没这德行。他看向马敬德,想求得一个暗示。 马敬德说道:“怎么想就怎么说吧。门主问过我了。” 司马灭南啧一声,决定该隐的隐,挑着该说的说:“嗨,是吴六奇那老小子要求的。客观地说,他也没怎么要求大家。就是吧,他一摆出他那吴局的架子,大伙儿不知不觉就跟着他带的道儿走了。” 惠若石微微颌首:“哦,都挺习惯的?” “时间一长,就习惯了吧。我脾气不好,有些时候忍不住了,也顶撞顶撞,不过,那也是说笑的成分居多。吴六奇那老小子,在凡人官场……” “又说我什么坏话呐?”吴六奇现身,立在三人面前,“不注意情况,闲聊啥呢?” “门主来了。”司马灭南提醒道。 吴六奇朝惠若石看去,感到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在怔了一怔后,拱手作揖:“门主!属下参见门主!” 惠若石也作揖还礼,笑道:“吴总执事,咱俩这么行礼,把他俩晾着了。我俩信着信着,也当真了。跪拜磕头废止一百多年;免去不必要的作揖改为握手,有三四十年了吧?” 吴六奇仔细默算了一下,道:“回门主,四十一年了。” “我俩在这儿一讲礼,大家也会跟着讲,有些麻烦,是吧?听九董说,精神病院搞那套三跪九拜,要在社会上推行,咱们就不事事仿效凡人了。水朝前流,不退的,这挺好。” 吴六奇忙道:“是是是,谨遵门主吩咐,指示!” 惠若石又笑道:“别开玩笑了,我没指示。咱们去其他的警戒点看看,好吗?” ******* 马敬德带惠若石从万柳堂往东行,已通知了所经过的几个警戒点,柳双喜等心细的老神民,都在市区的警戒线上。惠若石也只是简单问了问情况,未加藏否。事先马敬德都不作介绍,能认出门主的,惠若石就承认,认不出的,在问到他时,他就自报名字,没什么特别。 吴六奇和司马灭南所在的位置居中,再往东,就是远郊了。 四人隐身离地而行,一边聊着。 这条线上只有三四个小村庄,连大一点的镇子也没有。国道、乡道、高速路上,车来车往,行人不多。警戒点有设在天空云层里的,有设在陆地山峦、树林、河涧的。惠若石在马敬德、吴六奇、司马灭南三人的陪同下,每到一个警戒点,也是随意了解一下。 吴六奇也渐渐感到这次的安保措施,没多大价值,完全没必要。 今天的警戒,他是按照红尘大人物出行的模式安排的。 可现在一行的四个神民,没有乘车,没有吃瓜群众的夹道欢迎。门主惠若石也不会上集贸市场,闯到某家店铺问问物价,问问小商小贩对目前的生活满不满意,更不可能走到农户家里,随便掀开别人的锅盖去看看,佯作关怀地问一声:大爷大妈,今儿晌午咱吃啥呀? 要是农户捧着俩窝窝头,请惠若石尝尝,那踏马就尴尬了。 吴六奇身临其境地设想:要是遇到农户当真了,自己该怎么办? 他必定要想到,农户的手干不干净,窝窝头卫不卫生,加黑科技了吗?有没有下毒?门主平常吃凡人的食物吗?吃得惯棒子面儿吗?这些习惯事先都没了解呀?万一他不想吃窝窝头,推说胃不好,假装喜欢吃红薯,农户偏偏又拿出昨天的剩红薯。这又该怎么处置? 吴六奇杞人忧天地,把自己弄出一身冷汗。 门主要是脑门一拍,心血来潮,想表现一切以吃瓜群众为中心,吃窝窝头吃中毒了怎么办?不中毒,吃跑肚拉稀了怎么办?让圣人一般的人物,像自己那样一小时去五六趟厕所,情何以堪呀?事后该以什么罪名判那农户呢?判了,又会不会引发大规模暴动? 他想着想着,就惭愧了:太幼稚了。 因为四个人是隐形而行,脚不着地,偶尔穿上云端去通知神民,又降落下来,离地三四米,只超出车辆的高度,就可以,没有欻欻飚飞炫技。凭他们所修仙法仙术的防御性和自身的洞察力,方圆一里两里,有没有敌情,有没有天庭杀手,也是能感知到的。 吴六奇自艾自怨地跟着惠若石的声音走着。大家全凭问答的声音,来辨别彼此位置。 门主在通知神民撤点的过程,还断断续续聊着不事事仿效凡人,水朝前流的话题。 这个话题令吴六奇更是无地自容。 “我也是打亦步亦趋的仿效中,慢慢体悟到的。请各位斟酌斟酌,看我这认识对不对。即使抛开制度因素和历史条件,人性这东西也挺脆弱。” 司马灭南首先说出不同看法。 他认为,抛开具体的制度因素和历史条件不谈,就说不上人性到底是刚强还是脆弱,它完全是由求生欲望推动的本能。人求生本能这一个前提下,弱肉强食就成了绝对的合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惠若石轻声答道:“也是这个理儿。”但他又顺着弱肉强食,问到马敬德。 “马大哥,你在经商,要不弱肉强食,你有没有能力扩张再购买七十亩地?” 马敬德的声音在门主的左侧响起:“咱们神民要跟凡人和光同尘,经商更需要像商人一样去做了。但我认为,并不是所有经商的,搞企业的,都一定是靠弱肉强食。” 惠若石语气一直平淡:“你能买到七十亩地,别人怎么买不到呢?” 他没有纠缠马敬德是否弱肉强食了。 “我跟吴六奇熟啊。” “和你同等条件,但跟吴大哥不熟的人,就买不到了。”惠若石简单地说了一句。 “在人情熟不熟这一面儿,我是占了强。有强就有弱。”马敬德有所领悟:“我若再放纵强势,不加自我制约,以致没有底线,把吴局当作投资对象。吴局若失了底线,贪得无厌,连人情也不看了,以所得利益的多寡来权衡那七十亩土地批给谁,我就成了那块弱肉。” 吴六奇道:“这就是制度因素和历史条件下形成的风气啊。” 惠若石道:“对,这就是咱们开始说的,不能事事仿效凡人,要像水流一直向着前方。红尘的制度和历史始终在一个圆圈里打转儿,两三千年都在循环往复。那么,我们可不可以把它看成是没有制度因素和历史条件的呢?” “对呀。社会文明如川流不息,打旋儿停止,都如退步,我们停止了,就是野蛮。” 吴六奇身处官场,对揣摩领导意图、领会上级精神很有一套,顺着主旨走,不犯错。 “在野蛮世界只有跟风、从众、附势,才能得以生存,凡人总以脆弱的姿态在求生。”惠若石借了一个概念作比:“这三象的本质是缺少自性,没有自性的人性,是不是脆弱呢?” 果然,司马灭南这货抬杠了:“门主也信佛呀?老庄可没提自性。” 惠若石呵呵呵呵笑道:“司马大哥,咱可别道失于道啊。道不可名状,我的词儿又不够用,只能借用了。借用来比附比附,得当了,也合于自然。所谓自然就是不用拘泥,不拘泥,才有天开地阔,才能同一化一归一。” 吴六奇心头一震,喃喃自语:“道失于道,道失于道。”他只觉心中闪忽,明灭不定。 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这么明白的告诫,怎么忘了呢?可见,修道未必是修道,而是修的念念不忘。 ******* 万柳堂有一个多功能演出厅,若是有大型聚餐,比如婚丧宴请,把四面帷幕、背景色调一换就应景了,这里能摆下百十张大圆桌。 履仙宫宫主姚京花像一居委会热心的大妈,先是跟凡间的服务人员张罗布置好宴会厅。 李涵的助手,即新康创业商会秘书罗丽琼昨天就向万柳堂的凡人工作者宣布过,今天只上半天班。布置完宴会厅,她让凡人离开,剩下的工作人员都是神民。 音响放着克莱德曼的钢琴曲。 等各个警戒点的神民陆续到达后,姚京花跟见到亲人似的,拉手,拥抱,打趣,聊天。等人坐下了,还给人端茶递水。愣叫神民好一会儿才想起,她的工作性质就是服务呀。 王慈雪忧心忡忡地和李涵站在二楼看台,向下面张望。 “要是放首广场舞曲,她得领头跳起来。”王慈雪说这话,情绪仍是郁闷,“到底怎么处罚我,他俩都没说呀!我一会儿跟人喝酒,算戴罪履职吗?” “顺应自然吧。不挨罚心里难受?” 李涵穿了一身喜庆的大红旗袍,略施粉黛,极是艳丽。相比之下,王慈雪的简朴随意,显得灰扑扑的晦暗。 ******* 马敬德等人通知了最后一个警戒点,就带上这那个点的彭爷爷、柳越、倪帅一起,化身隐形一同回万柳堂。吴六奇忽喜忽忧,总觉得门主一路上的话,是点化他的。 肯定有针对性呀。不然,门主为什么要到每一个警戒点? 显然,是门主不满意我办事潦草,好大喜功,还不动脑子。 果不其然,惠若石又提到司马灭南没说完,被吴六奇岔开的那句话:“司马大哥,你刚才说凡人官场,怎么来着?” 司马灭南打着哈哈道:“您还记着那句话呀?我是想说,吴六奇被凡人官场传染了,这凡人官场像病原微生物,传染性强。我们在他领导下,也多多少少感染了。” 柳越清脆的声音问道:“怎么感染的?” 司马灭南道:“道行不够,抵抗力差。” 马敬德想了想,道:“还有官场体制所具有的舒适度吧?人呐,都贪图享乐、安逸,追求浮华。拿我来说吧,明明知道物极必反,可干起来,就把最本原的常识忘记了。我想干到润丰实业那样的规模,润丰倒了,我也没放弃这一目标。” 彭爷爷呵呵笑道:“那不是跟享乐安逸,背道而驰了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追求和实干的过程,就享乐呀。这种享乐,不是静虚中的快乐,而是享受壮怀激烈,气吞万里如虎,到这时,对安逸理解也不同了,不寻常了。” 马敬德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在资本驱使下,财富积累的快感。 倪帅却笑道:“嗯,修道时追求平常,清静;不修道时,追求非常,激越。马叔,你这人格分裂的得不错呀。干嘛不使仙法,把红尘所有财团都收归旗下呢?” “你不懂,用仙术仙术是能收编,可乐趣在哪儿呢?没了。门主,您说呢?” 惠若石道:“我没经过商,没搞过实业,体会不透。就我经历看,红尘是我们神民的祖籍,又是我们的新家。刚来时,没根儿,没自性,连道心也丢了,跟红尘人学习,学到了和天河不同的学问。后来我们辨别出凡人不好的观念、章法,扬弃了,我们往前迈出了一步。” 他说话语调平和,内容朴实,没有玄之又玄铺张。 吴六奇又觉得,正是在朴实中,有隐含着绵绵无尽的道。 学习和仿效的实质就是脆弱,当初为掩盖神民的特性,不可避免地接受了脆弱,这脆弱又催发了种种超出生存范围的欲望,他从科员一步一步爬上局座交椅,就是例子。 惠基石顿了一顿,又说道: “回头再看红尘人,有什么变化呢?万间宫厥,变成了高楼大厦;千里为官只为财,变成了为韭菜服务;一将成名万骨枯,变成了吃瓜群众是铜墙铁壁。变化的是象,一是象,画是象,开是象,天是象。可是在伏羲手上,就成了一画开天。” 柳越活泼地接道:“宫厥万间都做了土。万象生灭,没有恒定。道才恒定守一。” 她认为,凡人不恒守,众象扑朔,心性不宁,逐像膜拜,为这自豪为那自豪,有一天重病了,遭灾了,至死也没明白他为之自豪的和他无关。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就道论德 众人在柳越说完后,都一阵沉默,自省,包括柳越自己。 惠若石道:“有意思。柳越,怎么不说了?” “嘿嘿,我这叫口头禅,信口一说的。”柳越直率地说道。 重生的神民,虽然技能如前,但其生长发育却有一个心智重开的过程,包括从婴儿到少女习性和脾气,也是伴随着这一成长周期。柳越说的是实话,所说的道是前生的,在此生却未必能够领悟到。她正值少女时期,童真无忌的秉性尚存,因此,出言也坦白、真挚。 大约要在桃李年华时,她的心智才能回到前世境地。 众人已穿越在一段宽阔的高速路上,惠若石听道的兴味不减。 他手中忽地冒出一团白光,落在路道边缘,作为标志。 “柳越,你就这路,讲讲‘行于大道,唯施是畏’。” 白光瞬间消失,并不干扰和影响车辆的行驶。 “嘿嘿,门主这是考我呢。讲就讲吧,我又不怕出丑。” 柳越略略想了想,声音脆生生地传到几个神民的耳里。 “这高速路又宽又阔,依吴叔的意思,恨不得给您变出一辆加长版核能防弹车,您想坐一辆普通的奥迪都不行。为了配上您的身份,前面要有开道的车队,后面要有随行的车队。您在车里坐着,他怕您开着空调受了凉,还要请您穿上价值四十六万的深色行政夹克。” 彭爷爷到老了,偏偏喜欢浅色,因此问道:“怎么非得是深色的?太显老啦。” “高级领导要有稳、肃、威的外表,也便于掩盖喝大了的肚子,必须深色。要年轻就配搭一件白衬衣,作威作福三四十年的高级感就出来了。车里有带按摩器的皮座椅、隐藏式写字台和隐藏式遥控霰弹枪、液晶笔记本、高清夜视仪、海事卫星通讯系统,总之极尽奢靡。” 柳越嘻嘻一笑又说道:“门主,我可是拿您做比的,您别真当自个儿是红尘总统。” 说来是亲民的视察,实则扰民,他的出行已严重打破百姓的生活秩序。为了迎接他,清道清场,布置阻击手、打手戒严。普通人都得关门闭户,上个公厕必须改道,更不用说本该正常劳作的人了,停止了做工,停止了耕地,小商小贩更不能露脸叫卖。 为的是他要摆拍。 为这一次上电视的摆拍,地方官员极尽铺排,表现忠心媚骨;正常的经济经营,变成了一场场的表演,人们说着早设计好的回答;掏空财政,侈靡地铺排让他开心的欢迎仪式。 尽着吃,尽着喝,不顾保健护士、营养师劝阻,也要满足口腹之欲,彰显气派。 纵然天下已是他的了,还要把智囊、秘书写的稿子,刊印成册,派发各级臣民阅读学习,大赚私钱,心安理得接受奴才奴隶们的的进贡,合理合法把自己变了强盗头子。 惠若石鼓掌叫好! 其他神民也应和着。 柳越笑道:“门主,下面要是有行人,听见上空有您和各位叔伯的掌声,保准吓得魂飞魄散。就真扰民了。” 惠若石笑道:“说的是说是。吴大哥,请你背一背刘向所分的道德经五十三章。” 吴六奇心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格登”一声断了,他浑身透凉,声音冷得颤抖。 “请门主恕罪。我辞职,辞去土安局局长,辞去总执事,一定潜心修道。” 惠若石畅笑道:“别想懒政怠政。心中有象,辞了职,就能恒守了?你要是有罪,我也不敢独断饶恕你。请你背背五十三章,这么敏感干嘛?你真把我当成柳越说的那个人了?” “不敢!不敢!” 吴六奇清了清嗓子,稳了稳情绪背诵道:“大道甚夷,而人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彩,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是谓盗夸。非道也哉!” 惠若石赞道:“吴大哥背得好!柳越讲得好!大道在前,咱们都不‘好径’,好吗?” 众人应声答了,又嘻嘻哈哈轻松笑起来,有笑吴六奇的,有夸司马灭南的。 笑声中,吴六奇也感到浑身轻松了,他正色道:“各位慢行,我先去万柳堂找个地儿方便,实在是憋不住了。” 众人轰笑起来。 吴六奇已然无声,消失了。 ******* 来时要通知每个警戒点,回去则一路直行,没有耽搁,大家在说笑中,已在演出厅落地现身。厅里的神民已是济济一堂,掌声顿起。 ******* 为了不打扰大家在宴会里的欢愉情绪,惠若石要占用开席前的几分钟,借李涵的私人密室,跟王慈雪说说话。他对众人道:“若是不把话说开了,九董没有心情吃下这顿饭,饿瘦了,她得怪我故弄玄虚。请大家见谅见谅!”说着抱拳向众人致歉。 王慈雪心中为之一轻。 李涵把径直把两人带进茶室,也没离开,坐在茶案一旁,为二人沏茶烫杯斟茶。 惠若石把柳越的万象扑朔,当作开场语。 认为从王慈雪的修为看,是明道了,回归了本源。既得其母,知其子,不该让万象迷惑了眼睛。然而,整个履仙门不是每个神民都明道了,也不强行要求所有人能守其母。所以,履仙门的领导层,不管悟道没悟道的,都要在意众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所以才有各个机构人员仍须勤苦,直到哪天没有天庭的缉捕了,才不用勤其身。 履仙门、履仙宫、履仙殿、科研院的自我要求是,既守其母,又勤其身。对各分舵的神民的希望则是,大家愿得其子,就得其子,想守其母,便守其母。只要能自由自在生活,不故作,不迷失道心即可。 一门一宫一殿一院,就是为了神民的自由自在。 当初,履仙宫应允李涵请求,派王慈雪来新康,是检验她的修行是否能实践中遵行。 因为在实践中所遇的象更多,更具体,甚至修和为还是相左的。譬如说刻意和自然就是矛盾,王慈雪要毁掉润丰实业,就必须刻意为之,而不能顺其自然了。 “我做得好吗?” “不好。”惠若石毫不犹豫地回答。“你甚至没仔细想过,履仙门为什么要毁润丰实业。” “啊?不是因为它豪强霸占,坑害百姓,伤天害理吗?” 惠若石指出,“你没想,就说明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好好地领会门规。我们的职责不是高高在上地去管理神民,而是要心存对神民的服务意识,这才是履仙门存在的意义。和红尘为韭菜服务的口号不同,我们不用为我们存在的合法性去找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 王慈雪看向李涵:“搞垮润丰实业,是为了神民?” 李涵道:“不然呢?润丰从创建到扩张,所到之处,都有神民挨坑受害。凡人的事,我们管不着,也不应当管。可是,侵害了神民的利益,就要管了。” “哦——”王慈雪道,“绕这么大一圈干嘛?太文牍主义了。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惠若石严肃地说道:“当然不行!除了门主和长老是选举产生的之外,门中每一个宫主殿主,都是从分舵擢升的。只有你不是。你必须要身临基层,实践、感受、体悟、修行。其次也是检验你受到红尘凡人的洗脑影响的轻重程度。” 王慈雪不服气地再一次看向李涵:“你在暗中监视我?” 李涵笑道:“用不着暗中,从你言行中就能看到。” 惠若石道,李涵让她在新康多留一些日子,是让她在实际工作中多获得一些见识和感悟。 “还好,你搞垮润丰,总算能做到无为而无不为,处溪谷而不居,靠你的因势利导,达到了目的。这一点做得不错。”惠若石淡淡夸了一句,再问及王慈雪在北天门所见到的情况。 王慈雪把经过说了一遍,又描述了王灵官、赵千里等人的形态。 “你对他们表现出来的形态,是怎么看的?” 王慈雪认为,王灵官的回避、拖延,是为了去找千里顺风司的赵千里。北天门的宫墙上确实装着屏蔽外界进入的隐形防火墙。说明天庭可能害怕外来者侵入,或是怕外来者无意中发现他们什么秘密。王灵官带着大队人马虚张声势地出来拿人,是真的畏怯,露怯。 “为什么会这样呢?”惠若石沉吟道。 王慈雪说,她其实心里对天庭也是畏惧的,所以前面东拉西扯,在王灵官下令拿人,马敬德又意外出现,她才在匆忙中提到了老油条。可是,王灵官却装模作样,回避他知道这么个人,不否认也不承认。好像是故意撇开和老油条的关系。 惠若石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暗示什么呢?” “有这种可能。王灵官对逃逸天神的出现并不在意,不重视。拿我的罪名,也是说我诬告了逃逸天神。他在暗示天庭和神民之间没有矛盾,即使有,也在暗示天庭和神民的以前的矛盾,已化解,不再计较了。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 李涵插话道:“天庭发生什么事了?分裂了?出内乱了?” 王慈雪认为,天庭派系林立,表面没分裂,暗中早就在分裂。却不像出了内乱。要是真有内乱,跟王灵官他们对立的那帮人就会闻风而动,要想方设法提示我,老油条是否存在,是否是天庭所派。从王灵官的戒备来看,他知道我是神民,却又不指认我是神民。 “他们的戒备,他们的防卫,该不是害怕我们吧?”王慈雪征询地看向门主和李涵。 惠若石笑道:“这就看你的探查结果了。”说罢,他像风一样闪了。 王慈雪一愣。 ******* 李涵拈杯喝了一口茶,起身道:“咱们也走吧?” 王慈雪怔怔地问道:“他们跑这一趟,是为什么呢?” 李涵也不清楚。 但在神民们欢聚一个小时后,门主惠若石,宫主姚京花就离开了,李涵把王慈雪拉到一边,悄悄说道:“宫主说,门主跑这一趟,是要学学你,看他能不能引出天庭的什么反应,结果没有测试出什么。听说吴六奇布置了警戒线,他又再次做了复测。” “这也太冒险了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宫主却说,与其让神民冒险,不如他去冒险,他的能量大,天庭应该不会装聋作哑,置之不理。”李涵叹道:“可惜,天庭真还装聋作哑了。怎么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天庭真怕咱们了?不符合逻辑呀。” 李涵嘲笑道,天庭要符合逻辑就奇怪了。“哎,给你透个八卦,履仙门要大选了。” “嘁,这事儿谁都知道。要是藏着掖着,谁去投选票呢?”王慈雪一哂。 “这八卦,是宫主说的。她说,如果门主冒险试出了天庭的意图,那么,这就是他在任期间的政绩。如果门主冒险,却被天庭逮了,就不会因为日后的落选,感到无地自容了。” 王慈雪八卦的火苗,被她点燃了。 “哎,有没有这种可能,他被天庭逮了,履仙门必定混乱不堪,更害怕他把所有神民的名单交给天庭,天庭来个一锅端。为了避免这种恶果发生,明年大选,还得缺席选他。他继续当门主,自然不好意思出卖他的选民了。” 李涵大笑:“哈哈哈哈,只有你这脑袋想得出这么奇葩的竞选条件。” 王慈雪正色道:“别这么笑,牙齿露出来了,有损你的风骚!” “风雅!”李涵推了她一掌,“会不会夸表姐?” “你又不愿嫁人,要那么风雅干嘛?”王慈雪不满道:“叫我来新康,给我挖这么大个坑,想埋了我。这是风雅人干的事儿吗?” ******* 柳艳秋把对王慈雪所有迷惑行为的怀疑,告诉了米盈,以期加固这个新闺蜜的关系,并期望在今后的养生馆内,结为最牢固的同盟。 可米盈听了,对王慈雪矛盾重重的举动,也感到不解,自然不能为柳艳秋解惑。 两人一边在园林里漫步,分析、推测着王慈雪的古怪行径。 米盈突然问道:“你流产大出血有什么后遗症吗?后来得过什么病没有?” 柳艳秋紧张地问道:“后遗症都有哪些?” 她没问过医生,见米盈一脸慎重,怀疑有什么重症,被发现了。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查封别墅 米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便踏上回廊地板避太阳去。 “感染,如果流产不完全或处理不当,可能导致子宫内残留组织,引发感染;流产后,子宫收缩出问题,有持续出血、子宫复旧不良的现象;大出血引起贫血,要需要输血治疗。还有心理影响,焦虑啊,抑郁啊。要是严重并发症,会影响生育。” “没有,都没有。我第四天就出院了,医生认为我身体素质好。” “住院三天,说明你大出血严重啊。”米盈在回廊座椅上坐下,看着她说。 “其实第二天就可以出院,医生说多住两天,她观察观察。哎,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就那次大出血后,我连感冒也没得过。” 米盈肯定地说道:“一定是王慈雪把神水儿掺到别的东西里让你喝了,你没察觉。” 柳艳秋一震。是呀,王慈雪用不着给她说呀。 “踏马的,那神水儿,真踏马邪门儿诶。强奸犯为了他那阳萎,把全国有名儿的男科医生和泌尿科医生找遍了,找过中医、找过祝由,求神拜佛的事儿也没少干,就是治不好,喝了神水儿,不仅不阳萎,还踏马特别能战斗。”米盈说得兴致勃勃。 柳艳秋怔怔地看着她。 咚咚咚咚…… 回廊一头,响起急促沉重的脚步。 王英是从玻璃凉亭那一头奔来的。 “乘凉啊?出事了!” ******* 北门进门后的瓶颈地带,码着一群服饰杂乱的公务人员,约有二三十人。 有戴大盖帽的,有穿干部夹克的,有黑马夹胸前写着综合执法的,他们最显眼,身上一道道眩目的黄色杠杠,脸色也最为盛气凌人。不过,在城管面前,有一个被人摔了又受领导嘱托,赖在地上不起的活人证。 警察二局的几个便衣已掏出了枪,但拦在他们面前的也是警察。 许大队穿着警服,笑容可掬地说道:“兄弟,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我叫许波,龙溪县禁毒大队的。” 便衣甲摇头叹道:“兄弟呀,自己人把自己人往地上摔,我也不好说话呀。” 便衣乙点头轻声道:“大哥,咱们也没办法,联合执法。她把城管摔了一大马趴,触犯了刑法治安法,和还没有颁布的公务人员保护法——凡是擅自与公务人员和事业单位人员对抗的,都归咱二局处理,司法委员会正在立法。大哥,你也别让兄弟为难。” 许大队客气地赔笑道:“咱不是还在等颁布吗?还没成文,就放她一马吧。” 便衣乙道:“有政策了,我们二局是司法实践在先,再说,咱们有处突的职责。大哥,你看看,这简直是刁民抗法呀。” 许大队掉头看了一眼,说道:“把手上的家伙都放下!” 他和原早泰身后,是坐在轮椅上的高福轩和方琼,旁边站着推轮椅的刘闪和温雅玲。 再后,是闵爸父女。 ******* 摔人是闵晚晴冲动之下的杰作,这会儿她虽然没拉出架势,脸上却堆着横眉冷对,这是她在给自己壮胆。她摔了城管,见这伙人里面有人掏枪,才知道是便衣警察,顿时就怕了,脸色发白,身上发冷。在她身边,抱着无线电锯的闵爸,也在给她壮胆。 可她胆子没壮起来,两腿也有些酸软了。 昨天王慈雪带了卫生局的人进园林吃火锅,吩咐她等到今天凌晨一点。到时间,王慈雪果然找到她,给了她一个房本,叮嘱她保管好,今后这是大家的饭碗,神树叶儿该送就送。闵晚晴打开一看,见房本的名字是王慈雪打头,腰杆儿马上伸得倍儿直。 但就在十多分钟前,北门兄弟给她打电话,说有有七八辆写着执法的车要进别墅。 闵晚晴不许开门,让他问问什么事儿。 北门兄弟不用问就回答了她,说是文物局、土安局、法院、城管局、警察二局、市政办公室的联合执法队,前来查封别墅,要调查文物的来历。 闵晚晴刚捧了个铁饭碗不到十二小时,听说有人要砸了,立即叫兄弟们集合。 到了北门,她才叫看门的兄弟开小门,放人进来。牛三等兄弟都是一帮没见过官方正规大场面的人,跟闵晚晴一样不懂得,能防弹的大铁门才是最好的屏障。 闵晚晴把人从小门放进来,见这帮人如狼似虎,她才意识到问题更严重。 牛三见机不好,派人去通知刘闪。他则带着五个兄弟,握棍执棒护在闵晚晴身后。 刘闪听说要查封别墅,也不管师傅的面子有用没用,给他穿上警服,抱上轮椅就推来。许大队听说这不孝的东西把师傅推出去做挡箭牌,也穿上警服带着原早泰追来。正看见闵晚晴把一个城管摔在地上。 说来,也不怪她冲动,听说要查封,她立即明白了王慈雪连夜给她房本的意思。 闵晚晴是带着房本来对付场面的。挨摔那城管,看了房本后,说了一句假的,就把房本给了领导。闵晚晴再要,就要不回来了。她一时愤怒,出手就是劲,就是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早先,她的摔跤师傅,村口的周大爷说过,快打慢,慢打迟,迟打痴。姑娘家不蛮练,要使巧劲儿,劲儿巧眼要准,出手瓷实,踅着摔。 因此,闵晚晴快得晃眼,出手攥把,拿腕,一扭,脚下一搓窝,叭叽,城管趴下了。 几个便衣见她动手,自然要掏枪镇压暴动,首恶必办,抓闵晚晴。 许大队出动时,惊动了正准备拾掇花草的闵贵田,闵爸又通知了正在做饭的王英。 “兄弟,这姑娘年轻,不懂事。可是房本,该还她。”这是许大队在了解到情况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对城管领导说的。可城管领导不理他这茬儿,已把房本递给了大盖帽。许大队这才跟拿枪的便衣套瓷,可同行却搬出了司法委员会还没有颁布的法律依据。 看在司法委面子上,许大队才叫大家放下家伙。 ******* 闵晚晴虽然害怕,但是本着对房本负责的态度,就算袭警坐牢,也不敢失信。 她两眼警惕地看对面五个拿枪的便衣,盘算着在出招时,先拿哪个笨蛋开刀。她嘴上说道:“三哥,你们谁害怕就带上家伙走,愿留下的就留下。” 牛三等人虽然没跟卫生局的人聚会,却知道昨夜的来宾里有省上的领导。 这大腿太粗了,粗得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现在退缩,饭碗没了,更失去了抱大腿的机会。因此大家都不退。许大队听了闵晚晴的话,知道要发生械斗,他便拖开高福轩的轮椅说道:“师傅,咱是执法者,不凑这热闹,我推您回去。” 高福轩两眼空洞茫然,什么事儿不懂,一只手调到了震动模式,不知在传达什么信息。 刘闪笑道:“大师兄,咱们警察是维护人民生命安全的。” “呸,跟警察作对,跟公务人员作对,就不是人民了。你,把警服脱下!” “大师兄,我还没办手续呐,县局还没给处分。”刘闪仍然笑着说,“我看师妹能不能要回房产证。您推师傅回房间吧。” “你个傻叉!”许波和原早泰推着高福轩离去。 市政署办公室主任,一指刘闪,下令道:“抓他!先抓穿警服那家伙。”他虽然躲在最后面,但命令极管用。因为林首脑已给联合执法队的现场总指挥打过招呼,要把褚家别墅收回国有,辟为市政署一个特别的办公点。 警察二局迅速接管了对褚慕勇的预审,并迅速审出他和润丰行贿案有牵连。 法院迅速裁定冻结褚慕勇的全部资产;检察院迅速提请公安机关配合执行;而文物局的考古专家前来考证紫薇树的来历以及由凡树变成神树的变异课题。 而现场总指挥正是这位市办主任,他一下令,便衣就立即执行。 闵晚晴叱咤道:“谁动手,我就先撂谁。” 便衣们刚才见识过闵晚晴的手法,在便衣丙取手铐时,其余几支枪都对着了闵晚晴。闵爸的智力和行动能力都不如老婆,他端着电锯挡在了女儿的面前。 “爸,你挡住我了?” “我不挡着,子弹就打你身上了。” 在双方大多数人都处于紧张的对峙状态时,这父女俩却争论起子弹的问题。 “你挡着,子弹就射不穿你,打不着我了?”闵晚晴从闵爸手里拿过电锯,单手拎着。 “穿过我的身体,打你的时候,会轻点儿。” “轻点儿是什么意思,是打不疼我吗?” 便衣丁已拿出手铐了,却不敢往刘闪跟前走,因为闵晚晴手里的电锯稍微往前一伸,就能锯掉他的一条胳膊,就算其他几支枪把闵晚晴父女打成筛子,也没用,生命是红尘的,可胳膊却是自己的。在自己这么紧张这么胆怯的时候,这对父女却在讨论疼不疼的事。 太不严肃了! 市办主任再次发出号令:“上啊!连那小娘儿一块儿逮!” 牛三等人带着家伙围在闵晚晴身边。闵晚晴对他们的勇敢不太满意:“团结在我周围有个毛用?我能打!我师兄是臭老九警察,你们团结在他身边,顺便把我爹拖走。温姐,你们退开!” “不!”方琼说。 温雅玲也说不!胆小归胆小,但不能不仗义。 便衣丁明白这是要开打了,他情不自禁地后退,挤在同伙跟前。 便衣甲却一掌把他推出去:“咱二局这名字就够二了,你还要用实际行动二!” 便衣丁猝不及防被推到了敌人面前,两手本能地撑出,手铐搭在刘闪肩头上,却离他的手腕还有老远,而自己的胳膊却完全暴露在闪闪发光的电锯面前,刹那间已听到突突的电锯声落在自己骨肉上,吓得惊叫一声,倒在刘闪怀里。 砰! 便衣甲鸣枪示警:“动乱了!暴徒行凶了!” 联合执法团队骚动成了一团。 暴徒的阵营没动静。但是为了防止敌人闹出动静,市办主任已在打电话了:“……请求特警支援,这里发生了严重的动乱,暴民有八九十个,联合执法队面对十倍于我们的敌人,进行着英勇顽强的抵抗……是!从严从快从重处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闵晚晴第一次听到枪响,经受了洗礼,又见便衣没对人开枪,胆子大了:“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刘闪扶着便衣丁,送到便衣队的堆里,诚恳地便衣甲说道:“同志,你们应该先去看看紫薇树,再决定查不查封别墅。这别墅的所有权不是褚慕勇的,房本你们也看过了。万一神树已经不神奇了,你们这种随意侵占、剥夺公民私人财产的行为,影响不好。” 一文物专家道:“查封了,我们慢慢考证。” 闵晚晴经刘闪提醒,才意识到自己鲁莽了,这些人是来霸占神树的。她灵机一动:“紫薇树的树叶儿早就没有了。但我还能找到一些,你们把房本还我,我就给你们一人一片神树叶儿。一片八万,我打个五折。你们觉得呢?” 刘闪大愕。 ******* 王英心里着急,一路埋怨别墅太大了,有个急事,能先把人急死。 她带着柳艳秋和米盈奔跑,体力比这两个经常锻炼的姑娘强多了。但从回廊转出来,绕到北门去,已气喘吁吁了。 柳艳秋喘着粗气介绍道:“褚家以前看门的保安,都配备了电动滑板,那就方便。” 王英冷哼一声:“配电动滑板?我家晚晴刚上大一那会儿,想买滑板,我都抽了她一巴掌。要电动的,更得抽她。”她在途中听见枪声,更是心急如焚。 可是三人跑到北门,看北门的兄弟钟涛说,大家去看神树了。 “那枪声是怎么回事?”王英紧张急切地问。小时候,学校组织参加公审会,公审完了一帮学生跟着游街的卡车跑,一直要跑到南门河的刑场,看枪毙死刑犯。她对枪声熟悉。 “警察冲天开枪,没事儿了。只要有神树叶儿,什么事儿都没有。闵姐要发财了。” 米盈笑道:“王阿姨,您要不来报信就好了,我们在回廊等。” “你俩是大股东,不汇报那成呀?”王英发力狂奔:“神树叶儿我还要救渔村的人,她别给我祸祸光了。”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生命和使命 联合执法队的人在拱桥、画舫,树下,围着看树。 刘闪在小道上扫视着那些人,重点又观察了市办主任片刻,他对身旁的闵晚晴说道:“除了那个市办主任,其他人没啥责任感,更没有使命感。你可以讲价,别说树叶儿在哪儿,谁要给谁,反正上外面不见效,回头来找你,你还能拿捏住他们。” “嗯,最低两万,他们要在别墅里熬汤,我得加价。” “加吧,你看那两个考古专家,凑那么近,恨不得连树皮也啃了。”刘闪不再嫌她铜臭。 看树的人,有的气愤,有的遗憾;有失望的,有难以置信的,有人仰天叹息。 市办主任跳上画舫,喊道:“来来来,开个现场会,听听警察同志的侦查方向,这案子要严查。别墅还得查封了,城管局的同志,协助法院的同志去办,驱离这里的房客……” “说什么呐?让我们去你家住吗?”闵晚晴见他们没官威了,已然不怕。 有个法官建议道:“包主任,您看是不是等他们找到临时居所后,再驱离啊?” “都上来吧,开了会,统一了意见,再行动。”包主任见围着树的人,还恋恋不舍,有些人朝闵晚晴那边看,又道:“别怕她,一会儿特警就来了。” 刘闪低声对闵晚晴道:“你试试他们的心。” 闵晚晴一怔:“试什么心呀?” “看他们对事业公务忠诚,还是对他们和他们家人的身体忠诚。你叫卖叫卖。”刘闪说话间,关照式地看了看己方的人。牛三闵爸等人站在身边;温雅玲和方琼距离较远,在小道的拐弯处,安放轮椅方便,又避免被人挤下池塘。这是刘闪安排的。 刘闪又吩咐闵爸,让他站在女儿身边,护着点儿。 闵晚晴多了个心眼儿,说道:“刘师兄,我把要买树叶的人带出去后,你找我爸拿了树叶儿给我送来。凭那几个怂货,绑架不了我。谈好了,收了钱,我给你发信息。” “OK。” 他们说话的时候,联合执法队已在正儿八经地开会了。 温雅玲茫然地看向画舫,距离远,影像模糊。她像是从特保病房放出来的一只小鸟,融入天空的兴奋感很快过去了,接着是怅然、迷惘、孤寂。在新的世界里不知所措,丢了魂,断了根儿,没有丝毫的存在感,心里空空荡荡。 “方琼姐,我太没用了。” 方琼笑了,这一笑,面部像抽风。她拉着温雅玲手从轮椅上站起,安慰着她,说话还磕巴,大意是:妹妹,你有用。咱俩只要参加了,就是有用了。你要开心点儿,经常跟闵晚晴在一块儿,别老陪着我,你看,我现在能走动了。我觉得,我找回来一个世界。 她是大巴山老区出来的大学生,传承着打土豪分田地想不劳而获的精神。 当年方琼想借谢闲富的桥,找一处幸福彼岸,哪知,没过两年好日子,她就跳楼摔瘫了。她威胁褚照天跳楼,是出去对丈夫的感恩。这个小土豪虽然也坏也狠,但对方琼家却好。给岳父买了农用车跑贩卖,又买了大巴跑客运,一家人富了。 可是,老区人民很怀旧。 方琼瘫了,老家的亲人有着优良传统,当穷人时恨富人,当富人了嫌弃穷人。没人再理她,反是谢闲富把尿把屎侍候她。瘫痪八九年,方琼看懂了世界。 她劝温雅玲要找到自己的世界。 可温雅玲朝这世界看去,明晃晃的眩目,觉得只适合呆在特保病房那个阴暗天地。 闵晚晴的声音仿佛在阻止她,温雅玲被吵醒了。 ******* 闵晚晴对着手机大声说道:“……我手上的神树叶儿不多了。雪姐,你那几个朋友就算了吧。我刚才跟查封别墅的执法人员说了,要卖给他们,别人才还回了房本。” 她真在打电话,只是说出的话有真有假。假话是说给联合执法人员听的。 ******* 王慈雪也不清楚详情,她给阮朝阳和吴六奇定了规矩,每天子午时,要给他俩驱毒。 她正在富丽堂皇,自己家中的客厅里。 “好。你别硬杠,硬顶,能不伤人的,就别伤人,伤了你自己更不好。昨天给你说过,必要时,拿神树叶儿送人,能拉人缘,能消灾,你想赚几个零花钱,你去赚吧,反正要讲究安全。我这会儿正忙着,你有事找米盈,请她老公帮帮。”王慈雪匆匆说完就挂了机。 她正色对吴六奇道:“你要是把阮朝阳放跑了,门主没处罚你,我来罚!” 吴六奇掉头对阮朝阳发出威胁道:“你敢跑……”但他想到柳越说到的作威作福那个人,又改口道:“回来看我受罚吧。” ******* 闵晚晴仍然对着手机在喊:“雪姐,我先问问他们。他们不要,我再卖给你的朋友……好的……拜拜!”她被王慈雪最后那番叮嘱感动到了,发誓一定要多赚几个零花钱。 刘闪在闵晚晴打电话时,观察着画舫里的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越来越多的眼睛朝这边看来,有偷偷的,有明目张胆的。 闵晚晴对画舫里的人喊道:“我等不了啦,谁要神树叶儿的,快上来登记。这里的老板,朋友多,马上要来别墅了。我是该拍老板马屁,还是卖你们面子,你们掂量掂量吧。” 画舫里的人还有顾忌,只是期待地看着包主任,却没人敢回答闵晚晴。 刘闪也在打电话:“爸,说好今天过来,这会儿您在哪儿呢?树叶儿快没了,您再不过来……”这个电话也是真打的。昨天,刘爸也确实叫闵晚晴给他留一片儿树叶。可他现在正陪市帮部戴副主任在泡脚,两人都对给各自洗脚的妹子流连忘返。 “什么叫再不过来?我和戴主任晚上去,要是没了树叶儿,我废了你!” 刘闪夸张地冲着画舫惊呼着:“什么?市帮部的戴副主任也要树叶?” 刘爸训斥道:“嚷什么嚷?闭上鸟嘴!戴主任捞你下了不少功夫。你想害他呀?” 刘闪的老爹从小就仰慕本地的梁山英雄好汉,长大后自然也有一身土匪绿林脾气,靠着掳掠奸淫黑白勾搭开辟了一条致富之路。刘闪立下当警察的志,跟青春期的反叛有关。 由于闵晚晴靠得太近,刘闪怕她听到老流氓的谈话内容,挂了机。 “戴主任真要跟你爸一块儿来?”闵晚晴低声问道,并朝画舫呶呶嘴。 ******* 画舫里的人听到戴主任这三个字,当真是如雷贯耳,引起了无声的震动。 刚才建议等房客和褚家家人找好临时居所,再驱离的法官对包主任道:“包主任,对不起,我老婆病重,要换骨髓,老没配型的,人快死了。” 包主任起初对他的建议就不满,也只当他是个棒槌,太拘泥条文。 可现在这个法官的公然动摇,显然是来自于戴主任这个称呼的出现,这就是政治立场的问题了。自从帮政国三者合一的政治体制回归,林首脑的绝对权力权威受到了严重威胁。虽然他还兼着帮部主任的头衔,但戴副主任是常务副主任,不免有觊觎之心。 在政治立场上,包主任站得很稳。 他严肃地向法官建议:“死了不好吗?省钱,省事儿,还能找个年轻的。” 这个法官还有点血性,他怒睁双眼,骂道:“草泥马!”愤然中转身走到画舫边,跨上了小道:“姑娘,我要。” 闵晚晴拿着手机,打开二维码:“咱们加个微信,就算登记了。我再备注个名儿。” 他们扫码时,联合执法人员纷纷下了画舫。 “我姓项,叫项玉龙,是城关区法院的。”项玉龙怕出错,放慢语速,小心地报着名,扫码后,又等了一会儿,见闵晚晴没有疑问,又才说道:“我爱人要是再等不到能配上型的供体,真要走了。我做过缺德事儿,连累到了她。可这报应,也该报应在我身上啊。” “行,等我登记完,带你们上南门等着,一会儿我师兄把神树叶儿给你们带去。” 闵晚晴不带感情地介绍着临时想出来的程序,但她内心已有偏向。这个人刚才还有些善心,又是为了救老婆求神树叶儿的,还敢大胆承认错误,人品好。 她入世不深,只靠浅显的表面,对项玉龙作出了判断。 刘闪在他俩说话时,让其他执法人员排好队,再把牛三拉到一边,叫他带兄弟们腾个地儿,先上南门去等。他低声吩咐道:“你通知你的兄弟,把北门关好。等这些人拿了树叶,叫他们从南门出去,绕一圈儿,走路去北门。” 牛三担心地问道:“他们愿意走路吗?” “不愿意走的,就退货,到时候我也在场。你们先去。”刘闪说罢,走到方琼和温雅玲身边,“你俩也别在这儿晒太阳了,热,还没带水,回去吧。这儿没事了,不用担心。” 温雅玲不愿走。可方琼又告诉她,是没事儿了,她俩在这里反而碍事。 然后,方琼又对刘闪说,要是他经常住这里,就多带温雅玲一起玩儿,陪着又老又有病的女人,实在枯燥之极。刘闪声称,师傅要在这儿住下,他会陪着,观察一段时间,顺便等师傅的儿子来作决定。那时候,他才能回县局去办离职手续。 “真不当警察了?”温雅玲关切地问道。 刘闪笑道,早不想当了。以前是跟师傅处得好,陪他当的。以后他还会干侦查这一行,只是不在体制内干。“温姐,等师傅走路利索了,我就带你玩儿。” ******* 画舫里除了包主任,没别人了。他朝小道看去,心里一阵凄凉: 真是一叶障目的蠢货,群氓,只图私利,难道他们就不明白,收回国有土地使用权,连整个别墅都是国有资产了,这两棵树自然就算国家财产了。而国家财产,不就是官员和公务们的共有资产吗?当然,两颗树的树叶不能一次性满足全市一百多万领导干部公务员。 但你们多等两年就会死吗? 分树叶,应该先满足级别高的领导干部,咱们帮不是最讲究纪律性吗?红尘的人口这么多,肯定搞不了绝对平均主义。国有资产必须收回国有!个人不能为了私欲去占国家的便宜。虽然包主任的儿子是唐氏综合症患者,每天都给包氏家族丢脸,他也不会去占便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因为有高贵的阶级觉悟武装着包主任,他才不会被闵晚晴的一片树叶儿给收买了。 他是带着使命来的,林首脑的岳父对国家有贡献、有功劳,应该先用神树叶。市政府、市帮部的领导都已人在中年,谁没个病呢?谁家里又没个病人呢?临行动之前,林首脑亲自对他说:“包兴隆,完成这次联合执法任务,优先给包子弄片树叶吧。” 多大的恩德!多重的使命啊。 儿子出生时,长得挺可爱,大脑袋,大圆脸,肉乎乎的。岳母亲切地叫他包子。后来,这名儿就这么叫下去了,传开了,叫得包主任夫妇心酸啊。可林首脑一叫,他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一定得完成这次的光荣使命。 可现在他有辱使命了。 小道上,几十个人把路堵死了,包主任想走,也走不了呀。 ******* 王英在柳艳秋和米盈一路的宽慰下,三个人慢慢悠悠地走来。她们上了拱桥,米盈见主要人物都在,却没看到那个特丑的女人,那人丑得叫人刻骨铭心。 昨晚上米盈夫妇来,王慈雪让闵晚晴出面带别墅今后的工作人员来见过面。 王英道:“你说的李尚铭吧?上午她见她妈连哮喘病也没了,就带走了。她告诉我,中午不在这儿吃饭。还说晚晴是个马大哈,真要管事,应付不下来。她把她妈送回家,尽快回这儿料理料理财务上的事儿。” 柳艳秋看见刘闪朝闵晚晴走来,飞快说了一句你们聊,就飞快地下了桥。 米盈问王英:“是得有人管管钱。在这儿吃饭,都交钱吗?” “都交。要说我家闺女马虎,那是马虎。对她钱一点不马虎,连他干爹的钱都收。说警察收入高,见着就来气。” 米盈朝柳艳秋看去,不觉脸一红。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特别广告 柳艳秋拖着刘闪往四面厅方向走。 “哎哎哎……秋姐,我还有事儿。” 柳艳秋把他拖进旁边的树林子,回头看了看,拱桥上只看见小小的人影。 她沉声道:“小流氓,藏得够深啊。姐当你是傻狍子,没想你是个猴精。李万年说他生意爆火,亏你算得准,哪天请你吃饭。” 刘闪自傲地道:“那当然了,没我算不准的。秋姐,我藏什么藏得深啊?” “你不当警察那事儿藏得深。看不惯你大师兄在县城里给几家歌厅夜总会撑腰,暗中收黑钱;你看不惯陈支队长为了立功,为了政绩,竟然叫女儿去当卧底……” 刘闪已听得瞠目结舌了,这一句,更是让他心惊胆寒,不禁大叫起来:“你怎么……” 柳艳秋捂住他的嘴,厉声道:“喊什么喊?强奸你呀?” 昨晚她寂寞了,感到被王慈雪骗了,要找刘闪说会儿话,更想让刘闪利用他算命的本事,去观察观察王慈雪。柳艳秋对她说了刘闪师徒所住的房间后,她自己摸去了辅楼。走到一楼窗户下,看见刘闪正在跟躺床上的高福轩聊天。 凑近一听,见窗户没关玻璃窗,想来是刘闪怕师傅着凉,没开空调,用纱窗透风。 刘闪对他那个似睡非睡,似听非听的傻师傅,说的全是心里话。 “你看不惯那些乌烟瘴气的作风,早想离开,只是舍不得师傅。但师傅快退休了,你就想,要么快一点立个大功,调到别的部门;要么捅个蒌子,退出。所以,你朝私家病院的朱院长开枪,朝周长军开枪。你还打算把陈支队做的事,悄悄传出去,想要替你师娘报仇。” “你怎么知道的?”刘闪不喊了,压低声音问道。 “我是铁扇公主,能钻进你心肝脾肺肾里去。你怀疑陈支队派人杀了你师娘,以此阻止你们师徒查案。因为查到马志新,陈舒婷就暴露了;再查SSMY,陈支队有可能败露。” 刘闪拉着柳艳秋的手求道:“秋姐,别说了,告诉我,谁给你说?我要找他。” 由于他藏着许多隐密的事情,住进辅楼,他检查过房间,没有监听,没有摄像头,门缝也听不见。他太想跟师傅聊陈支队了,纠结了很久,最终决定放过他,陈支队名利心虽重,想往上爬,可好歹也是为了禁毒事业。只是拿女儿去套狼,心忒狠了点儿。 这个消息若是泄露了,陈支队一家难保。因此,刘闪要找到柳艳秋的消息来源。 “你给我说了,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连我的人都给你。” 柳艳秋作势要抽他:“去尼玛的,你这流氓德行,我嫌脏!”她放下手,笑道:“但我,真要你去办事件儿,不许泄密!” 刘闪忽然想到窗户,纱窗。太疏忽了!只想到房子的隔音墙,却没想到纱窗。 师傅一再叫他细心,不可疏漏。可他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想,住这种别墅的人家规矩很大,不可能容忍听墙根儿的人。他却忽略了褚家现在住着一个地痞团伙。刘闪想到这儿,惊出一身冷汗,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这是致命疏忽。 柳艳秋惊愕地道:“你干嘛?” 刘闪面目狰狞地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杀你灭口!” 柳艳秋大惊,刚一转身想逃,就被刘闪抓住。 ******* 这时,刘闪的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他笑道:“怕了吧?以后别听墙根儿,会送命。” 柳艳秋余悸未消,见他拿出手机,摁了一下,微信语音是闵晚晴发来的,叫他找闵爸拿树叶儿去。刘闪回答了一声,对柳艳秋道:“这事儿不是八卦,万万不能外传,几克毒品塞你身上,就能要你的命。你找我办什么事?”柳艳秋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拍了他一下。 “吓死我了。”她说道,本来是要叫他跟米盈生个孩子,报复她丈夫的。 刘闪脸上绯红,拿着手机疾摇:“别别别,我后悔死了,我见了盈姐,一定磕头赔罪。我踏马真不是人。” “听我说完!你现在和以后都不要单独见她,那两口子感情好着呐,变着态地好。” 柳艳秋说了她昨晚上要找刘闪的目的,但这主意也改了,由于米盈提醒她,王慈雪可能悄悄给了她神树叶水,让她特别惭愧。可惭愧归惭愧,王慈雪在她心目中,越来越神秘了。到底她是真傻呢,还是装傻,得查清吧。 一个藏得那么深,一个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算狗屁闺蜜! “你盯着王慈雪,跟她套套瓷,你一定能看出她的本来面目。” “行。我赶紧去了。去迟了,不知道那二货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 王慈雪听说警察二局的特警要去别墅,虽然广告目的达到,米盈又在场,却还是担心闵晚晴的脾气。双方冲撞起来,吃亏的只能是别墅里的人。她用了一个多小时,镇住吴六奇和阮朝阳身上的病毒,就急忙赶往别墅,途中又接到吴六奇的电话,说了联合执法队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吴六奇没上班,却要过问单位的事,这才听说一个副局长带队去褚家执法了。 王慈雪驾车刚到别墅北门,见后面一辆运兵警车鸣笛驶到,从车上冲出一群披甲持锐的特警,气势汹汹扑向大门。王慈雪暗中使法,特警们顿时集体捂着胃,弯着腰,个个痛楚不堪。有严重的、忍耐力差的还倒在地上呼号。 北门守门的钟涛得牛三的吩咐,紧闭大门,躲在门卫室看监控。 王慈雪不想跟柳艳秋、米盈等人见面,又不愿跟倒地上的特警照面,便化作银针流光钻出车,在半空中找找闵晚晴所在,这孩子正躲在南门附近的一个没人的角落,拿着手机说话。王慈雪好奇落下,想听听她在给谁发信息,要这么神秘。 微小的针光悬在闵姐后脑。 闵晚晴对着手机说道:“你以前做过什么坏事,我管不着。可你敢为了你老婆得罪大人物,我愿意帮你救人。神树叶儿在外面用没效,晚上你带老婆来别墅吧。” “给谁发信息?”王慈雪在她背后现身。 “哇!”闵晚晴惊愕中,身形一晃,已闪出两米来远,她转身见到人,十分诧异,“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听不见脚步?你神仙呀?” 王慈雪像受惊似的,捂着胸口,倒打一耙:“你才是神仙,晃什么晃?吓我一跳。” “好好好,你是老板,是我吓着你了。”六十来万入账,闵晚晴异常开心,“我给项玉龙发信息,城关区法院的,他老婆快死了。” 王慈雪夸她像王英,心地还行。又让她陪着从南门外绕到北门去,路上要交待事情。 闵晚晴来别墅还没在外面兜过,见两处别墅之间的巷道竟有小菜贩、推车游商、算命看相的,令她惊讶的是,这里没有无处不在的城管来骚扰。王慈雪说了城市别墅这片区域所住者的身份,闵晚晴才知道城管不敢来,而各处别墅又有众多家政人员,小商小贩不愁生意。 但这贫富悬殊对比的鲜明,也让闵姐愤愤不平。 王慈雪叫她不要仇富,会影响心态。这一带的别墅,富人只有钱没有资格花,是买不到的。五十七套别墅住的多是有权有钱的官员,像京城给高级官僚分配王府官宅一样,是权力象征。褚慕勇之所以当初能买,是因为他有社会职务。 闲话说了几句,王慈雪转入正题。 最近十来天里,她没空来别墅,把个人资料带来了,让闵晚晴转交柳艳秋和米盈,继续去办执照,又叮嘱闵晚晴尽快把前面计划好的事做完,买两栋拼接移动住宅,分别放置在南北两门内。 “你手里的树叶儿,该用的用,不该用的就省着点儿,别都拿去挣零花钱了。” 在王慈雪的广告计划,神树叶儿治病是第一步。凡带出去的,没有神效。周长军偷走那些,她已使法让树叶丧失了疗效。过两天,再让那两株紫薇树枯死,移走。闵晚晴收藏的可以用来延续广告效益,树叶就弥足珍贵了。 第二步,利用获得救治的人群,亲口宣传树叶的神效,比请记者管用,省钱。 第三步,利用官员的贪婪之心,要把土地收回国有,让他们制造声势,免费扩大宣传。 想霸占别墅,没用。房子是王慈雪的,跟褚慕勇没一点关系。惩罚特警是杀鸡给猴看,本来也在计划中,只是今天凑巧遇上了。谁抢房子谁生病,今后连没来别墅的决策人,也会生病。人们必定相信是神树显灵,连别墅显灵,都有可能。 虽说红尘官吏自诩唯物主义者,却因缺德事做得太多,比老百姓更迷信鬼神。 连和尚道士都知道谁的钱好赚,地位越高的官员越迷信,他们想保住性命和权力。 不过,王慈雪没把她这些计划告诉闵晚晴,只是说,谣言中可以递进式传播:第一步,神树显灵;第二步,别墅显灵。 最后,她才提到特警在北大门突然犯病的事。 王慈雪猜测,他们可能是集体食物中毒引起急性肠胃炎。那么,闵晚晴也可以利用自媒体,把这件事传播出去。不加肯定,也不作评判。最好说别墅也带神性,是老天爷在保佑,一来有广告作用,二来也是树叶在别墅才管用的佐证。 闵晚晴担心地问道:“那不是市政署更要抢别墅了?” “谁侵犯别墅,谁就得病。这种谣言,可能还是有人相信。” 王慈雪暗道,肯定有人信。她施法让特警中毒生病,自然能让其他人生病。那些中了法术的特警离开别墅区域,就能恢复正常,人们更会相信别墅显灵的谣言。 在她看来,那些特警相当于履仙门科研院根据李涵的创意,研制出的红三角部队,只有服从性而没啥人性,甚至可以当成无生命的机器人。再说,他们就诊住院养病,都有国家的医保负担。凡是有能力觊觎别墅的人都有特殊医保,让他们病狠点儿,得其所哉。 算帮凡人罚恶吧。 ******* 两人聊着已到北门外。特警离去了,王慈雪的车还着。有四个人站在大铁门外喊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门里无人应答。闵晚晴先认出谢勤、秦爽、李尚铭。接着,又认出了拎着一个大布包的人,大呼小叫道:“金蒙,鲍小娟,啊,是你呀!怎么这会儿才来呀?” 李尚铭在摁开门锁的密码盘,回头问闵晚晴:“是换密码了吧?” 闵晚晴上前叫开门。钟涛出来,挨个打了招呼,他说包主任在里面,不知道该不该放人出去。众人进了门,包主任嗖一声蹿了出去,如同惊弓之鸟,十分狼狈。 王慈雪不习惯跟太多的凡人聚集,上了车正要发动,却见闵晚晴拉着鲍小娟出门。 “先别走啊!”闵晚晴跑到车前:“姐,这就是昨天晚上我说的鲍小娟。小娟姐,这是我姐,王总。” 王慈雪从车窗伸出头:“用人的事,你定吧。” 但她又一想,既然见了面,不聊聊也不礼貌,就下车问了一下鲍小娟,在读园艺时,上过哪些公共课。鲍小娟对思政课不感兴趣,在父亲没欠债时,用心学过建筑类一些课程,由于园艺跟园林相关,读过园林专业的书,还读过中国园林史。 “这么刻苦?阅读这么丰富?这小家伙没啥学识,你有空,教她认认里面的建筑。” “谢谢王总!”鲍小娟鞠躬说了一声,泪水扑簌掉地。 闵晚晴惊讶道:“你这是怎么啦?” 鲍小娟急忙抹泪,可抹了又流,说话又怕泣不成声,晦气。这个坚强的女人是被王慈雪的话勾出伤感的伤心的,当初抱着改变家乡面貌的理想,选择了有现代感的专业,真是下足了功夫读书。可像她这种家庭的姑娘,有理想简直叫奢侈。 人在底层,一粒灰尘就能砸得她的梦幻破灭。 从想象的七色云彩里跌落下来,坐了十年台,侍候了九年病人。 鲍小娟听丈夫说有份儿收入不低的正经工作,她为了儿子怎么也要争取一回。可她的争取,也能让她饱受一番刺心刻骨的凌辱。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贫困之术 王慈雪见过凡人太多的血泪悲伤痛苦。 红尘体制,历来都是大面积的底层人物作为基石,以此搭建出琼楼玉宇。基石要切割、粉碎、扭曲、浇注,基础才牢固,基石在被重塑时,自然有代代相传的凄惨哀号。 这些摇肝荡肺的嘶嚎声,影响王慈雪玄同宁神的心境。于是,她叫闵晚晴陪鲍小娟在外面待会儿,安慰安慰,再约定了联系时间,便驾车离去。 ******* 闵晚晴拉着鲍小娟在路边的石条凳上坐了,让她有委屈就说,要哭也哭出声儿。 可是,三十二年的委屈哪能说得尽呢? 出生于着名老区阳信的鲍小娟,在三十二年人生里,小时候装着缺衣少食的贫困,长大了装着裹足取暖的苦读。装了两三年美梦,为此,又装进了十年的屈辱、辛酸、悲切、劳累、绝望,还要强装欢颜逢场作戏。 儿子渐渐长大,她青春耗尽了,打算把人生出卖到底,挣几年钱给孩子挣一份保障。 如今,她有机会不走这一步了,真想得到园艺师这份堂堂正正的工作。 鲍小娟挑捡着没几件可挑的衣服,清除身上可能带有羞耻的痕迹。但无论她怎么收拾打扮,一看镜子就觉得天生自带一股风尘气,绝望地放弃了对外表的整理。 她硬着头皮去找费主任要树叶儿,既是替丈夫给闵晚晴的交待,也表示她的诚心。 可这老王八蛋在辖区的夜总会,能上任何一个的小姐,却偏偏要睡一个三十多岁的残花败柳。在蹂躏中,鲍小娟才知道费主任是发泄愤怒,他送出去树叶没有功效,遭到斥骂,遭到嘲笑,他要把所受的耻辱还给周长军,对鲍小娟极尽折磨。 末了,费主任把一袋树叶儿砸在鲍小娟头上,叫这贱货滚蛋。 ******* 由于王慈雪每天要在子午时刻,给吴六奇和阮朝阳排除和抑制毒素,其余时间回三星庄园的家里,静虚守一宁心地含光存神。她越来越不敢小瞧褚照天,万一着了道,难以收拾残局。因此,她给闵晚晴约的时间,是夜晚十点至十一点。 当晚,闵晚晴就发了微信,八卦着别墅里的情况。 秦爽拿神树叶儿去卖钱,没能发财,被人揍了不说,还被酒店给开了。今天回来是道歉的,也想看看有没有适合她做的事。闵晚晴让她照顾褚妈颖颖褚欢,这三个主子不好伺候,但秦爽跟颖颖和褚欢都熟,应该能处。 闵晚晴想替项玉龙省钱,就请温雅玲拿秦爽还回来的树叶熬了汤,给项法官老婆喝了。可是等了两小时,也没生效。项玉龙才拿出他自己买的树叶熬了汤。 李尚铭也很抠门,说熬好的树叶水倒掉了可惜,端起来咕嘟嘟全喝了。 奇迹在十来分钟里就发生了——秦爽见没卖掉的树叶儿水不能治病,却能美容,李尚铭脸上的雀斑、皱纹全消了,疙疙瘩瘩的脸上跟镜子一样光滑。 李尚铭知道自己的长相得罪人,也很得罪她自己,身上从不带镜子。秦爽取出小镜子让她照。你猜怎么着?李尚铭被镜子里的李尚铭吓昏死了。她醒来时,项法官和他妻子正抱头痛哭,李尚铭以为是在给她哭丧,当自己真见了阎王,又吓死一道。 项法官带老婆,跪下给闵晚晴磕头。 你猜他为什么对老婆好吗?他是山窝里飞出的凤凰男,妻子在大学里跟他对上眼,不顾家人反对,非要嫁他,毕业就以结婚的形式向父母宣战。可没过多久,两口子就面临就业的窘境了,他们学的专业,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一年后,妻子向父母投降了。 她以离婚为条件,博取父母的好感和信任。 可是,项玉龙的岳父已在审判桌上练成了狼心狗肺的狐狸精,心想,你们生米煮成熟饭,连孩子也怀上了,离个鸡毛婚?其中一定有诈。在中级法院当副院长的岳父,一审就审出来了:女儿想挣份稳固的薪水,由着女婿去奔理想,供他考个律师。 找别的饭碗还行,岳父对律师这份没出息的职业极其敏感、反感。他多年以来,就看透了律师的实质:有良心的,在维权;没良心的,在当狗。 副院长固执地认为,律师就这两种:前者跟公检法作对;后者围着钱权转。都不招他喜欢,于是就依着红尘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规则,把项玉龙塞进城关区法院,从助理审判员起飞,六年后项玉龙成功地当上了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二级法官,民事庭庭长。 谢勤来来,是告诉方琼,他爹判了缓行,回家了。谢闲富听说妻子在养生馆入股,也拿赔偿褚照天和闵晚晴的钱入了股,共计八十万。闵晚晴一见又有钱入账,立即订了一千八百平方的移动住宅,还付了加急费,七天到货,刚好是她挣的零花钱,便干脆算入股。 李尚铭指责账务乱七八糟,且说不是所有财务都在管钱,坐支也违法。她自作主张,要读大学学审计的方琼当保管。她明天还要喝一碗神树叶儿水,就上外面找几个兼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超出闵晚晴认知经验的人是鲍小娟。她太厉害了,八九年没摸专业,现在一说起行话,头头是道。闵晚晴申明,这评价可不是她吹的。 今天下午,外面来应聘的那个园艺师,五十三岁了,想在公司裁员前找份工作。闵晚晴不懂怎么跟他谈,就让鲍小娟帮帮忙,去主持招聘。两人跟论文答辩似的,说了很久。那个园艺师拍马屁,夸鲍小娟很棒很厉害。 到底是怎么个厉害,闵晚晴也不懂。 “姐,你是学建筑的,明天鲍小娟又要干活。到时候你听听她说的,看看做的。”闵晚晴突然又冒出一个话头:“姐,你怎么想事情突然就想得周到了?” 王慈雪平常也要讲究敛神咽津养气,不怎么多说,她用拼音输入和闵晚晴对话。 “以前无所事事,不想捉磨事儿。现在我投钱了,不动动脑子还行?拜拜!” ******* 第二天晚上,闵晚晴又准时发来信息,说刘闪和温雅玲带着高福轩和方琼,在园林里的花园做康复训练。没多久,牛三跑来对刘闪说,七个保安到位,等刘警官训话。 大家带着高福轩和方琼去北门,闵晚晴以为刘闪要把病人和保安混在一块儿训练。 还没开训,李尚铭陪着鲍小娟要出门,她说是去豪尚建筑看看轻钢材料,还要对移动住宅的色彩和风格提一些要求。由于褚家北门的环境是中式建筑,南门则是西式的,所以,这两处的移动住宅要相搭才行,避免破坏了主体风格。 鲍小娟画了图,要拿给豪尚建筑做参照。闵晚晴拍了照片,一会儿发给王慈雪。 刘闪今天是安排防止骚扰的防卫工作,给每个保安划分了任务区和责任区。 明天才正式训练,有单兵训练和配合训练两个大内容。不过,刘闪都是纸上谈兵,真讲单兵技术,他不如地痞出身的保安。别人从小打架,早打出了肌肉记忆。刘闪的军警擒拿术,没亮出两招,就被保安的王八拳揍趴下了。 王慈雪发了摁了一串拼音发去:不是说只安排工作,宣布训练内容吗? 闵晚晴说道,打架是步虚大师兄挑起的,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八点钟才出门。步虚建议在北门辟出一个练武的场地,今后来患者了,还能跳跳广场舞。他又让闵晚晴买些练跤的器械,搭个棚子长期放置,没有凶器之嫌,用起来却方便。 建议完了,他就指责保安遇事就抄家伙,太流氓,问他们敢不敢向刘闪请教拳脚功夫。保安经不起激将,自然着了道;刘闪又仗着自己练了好些年正规的军警擒拿,双方就干起来了。步虚把事儿挑起来后,笑着走了。 对了,许大队和原早泰昨天也走了,刘闪刚从地上爬起,就接到电话,催他回龙溪县。 到了下午,李尚铭回来,说鲍小娟给闵晚晴省了七万七千块钱,收加急费是蒙人的,两处移动住宅的拼装期,加起来只要三天;她在材料费上又谈下来四万多。原来,鲍小娟早就要了另一家专业生产厂家的报价,她从屋顶墙壁底部的板材,谈到梁柱防水保暖材料,二三十种,一样一样地谈。要是对方虚报太多,她就去预订材料,请人工自行拼装。 王慈雪暗自感叹,鲍小娟上大学的头两年,投入的心血够多了。 她从谈价这种小事中,就能想象出鲍小娟对世界抱有多大的期望。 王慈雪笑着给闵晚晴发了一条信息:你能帮助鲍小娟实现她考大学时的理想,不过,只是把养生馆建成一个生态花园。 闵晚晴则不想帮别人实现理想,只是把鲍小娟省下的钱,返还了一半给她。 “姐,以后就这么对待专业的市场人员吧。替养生馆省下的钱,一半拿出来奖励他。不要像人矿帮那样,只喊喊先富带后富的口号,后来又杀鸡取鸡蛋,逼得先富起来的走的走,关的关。要走要关,也得等眼巴巴盼他们带着致富的穷人富起来再说呀。对吧?” 王慈雪听得有些惊讶,这姑娘的行为挺怪异。 说她大方吧,连师兄的一千块也坑;说她抠门儿,她能把二十万赔偿金还给谢勤。 想法呢,也幼稚可笑,还是红尘普通人那种恨富仇富的传统心理,不知道杀富济贫的实质。历史上的野心家都是杀别人之富,济自己之贫。 自商鞅以来,仇富仇商,是统治阶层有意识培养出来的民间情绪。 因为,商人富人始终是统治集团的间接敌人。 商人富人爱惜财产,不可能一言不合就跟王朝干,他们为了保住财产,获得更多财富,还跟统治代理人官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连财富的获取也是由统治者许可的。可是,他们拥有了财富,又是统治者们的敌人。财大了,让人气粗,自以为有说话权,有了想法。 而这说话权和想法,一旦不符合统治意图,就容易发生矛盾冲突。若是暴民刁民流氓聚集韭菜生事,商人富人的财产就可能变成资助反贼的兵马粮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必须抑商,富只能让一小部分人富。不富,则国家积弱;太富,则统治式微。要解决这一矛盾,只让一少部分人创造财富,成为榜样,让大部分人处于贫困状态和温饱线上,去效法富人这个榜样,大多数的穷人,就成了少部分富人的最大资产,从而形成民间的层级。 这种民间层级关系,得保持对立的情绪。富人视统治者为依靠,保护财产不受侵犯;穷人因统治者口头倡导耕者有其田,而视富人压制剥夺了他们发财的机会,而拥护官府。 凡人不明白贫困是最有效的统治手段,只有商鞅这类人精才知道,人人都富裕了,生活和未来就有保障,而有了保障,每个人的腰板儿就壮了,说话气粗了,那就将万人万心,不再是万众一心乖乖听话的局面了,如此,社会容易生乱,生变。 只有保持贫困羸弱,韭菜们才把政权代表者官府当成依赖,当成申冤雪恨的青天。 官府砍一两个富人,能赢得万众的拥护和歌颂。就像朝廷杀几个贪官一样,都只是统治手段。韭菜们从来不深究出现劣绅和贪官的社会根源,只会直观地感受到爽、解气。 王慈雪想,要让闵晚晴慢慢消除仇富的心理。 ******* 闵晚晴在第三天又发信息时,王慈雪就有意见了,委婉地建议她,干脆写写日记,自个儿抒发抒发就好了。可闵晚晴说让她当资金代理人,又不指导指导,等于一个不负责任的农民,撤下一片种子,就不管它是长成稗子,还是长成稻子了。 王慈雪摁出一串拼音: “稗子的种子就长稗子,稻子的种子就长稻子。新疆人以前种地,就是撤下种子不管,能收粮食就收粮,不能收粮,就放牧。反正都有用。”但她确定闵晚晴是稻子,有责任感。 王慈雪想靠着她,把养生馆做成一个不尚贤,使民不争的试验场地。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忌惮 闵晚晴涉世不深,见识少,一个想凭保姆的才艺跻身于豪门的稚嫩姑娘,突然要管这么多事儿,这么多人,实在像在进行一场拔苗助长的突击训练,得亏她有种二百五的精神,才生扛了下来。每月八千薪水,还能卖卖神树叶儿,如今又入了股,得有点儿责任感不是? 可老板也不能拿她当成小神兽,撒手不管吧? 再说了,她在精神上也依赖王慈雪,两人不都二吗?当然,也有讨好套近乎的意思。她这代理人,是从她妈手上抢来的,不一定牢固。 可王慈雪的意思,就是要大撒把。 别墅今天的情况是,上午还平静,秦爽迅速找准位置,以客服经理的专业素质,给褚家人提供了优质服务;闵爸提议养一只大型犬,避免闵妈遇事就提菜刀,像个女土匪;温雅玲带着两个康复病人去看保安自我操练;牛三按刘闪写的要求和标准,照本宣科督促训练。 温雅玲以鼓励和强制相结合,逼高福轩和方琼练习走路。 “干爹好不了,像开启了震动模式,一直震动,浪费我三片儿树叶儿了。我拜了个什么干爹呀?”闵晚晴发信息抱怨,别人的干爹能帮干女儿卸下包袱,可她的干爹直接成了她的包袱,世界真不公平。 办执照的事有没有进展,闵晚晴没问。柳艳秋和米盈要正常上班,又不来别墅。 但她肯定,两人都在积极地给养生馆办事。因为市政署再也没人来骚扰了,估计是米盈的老公常厅打过招呼,或者通过省上的人说了情。 中午豪尚建筑公司的卡车就来了,拼装出了三栋移动住宅。 南门有两栋,鲍小娟的意思是一栋作为门诊室,一栋给急诊患者休息。为这事,她事先请教过温雅玲。接下来购置里面的电器、用具,不用闵晚晴操心了。 但鲍小娟干得欢了吧,毛病也露出来了,爱惹事儿。她对北门大喷泉提出意见: “从中式建筑美学的观点看,这地方应该是小桥流水人家,是清泉石上流。” 这把闵晚晴吓坏了,工程太大了,养生馆开张,这边成了南水北调的工地,影响工作啊。患者是听医师、技师诊断,还是听机器轰轰嚷嚷呢?她马上说,“都美都美。小娟姐,要不你也喝点你还来的过期树叶汤,养养颜?”她左右言他,把鲍小娟这理想搅和了。 到下午,不幸的事情就接二连三进了门。 ******* 可能是许大队母子带刘闪进别墅,顺便把霉运带来了。 他上县局汇报了师傅师弟的情况,局里早已奉命作好了处分准备,打电话召回刘闪,交出证件各种证件和单警装备。 由于许大队在联合执法队对峙时,被司法委吓跑,不好意思向闵晚晴提要求,便帮刘闪从快从简办完离职手续。有刘爸上下贯通地使钱,处分也是走走形式,程序简单。许大队把刘闪的私人用物装上车,去乡下接了母亲,是来喝救命水的。 刘闪求闵晚晴免费救救大师兄的母亲,以他的义务训练保安作为抵偿。 “我还要义务照顾你干爹,帮他做康复治疗。” “滚,他不是你师傅啊?”闵晚晴质问他。 刘闪一副吊兮兮的卵样儿说道:“我不当警察,还认什么师傅?惹民愤吗?”他凑近高福轩问道:“您说,您认我吗?都认不得了,我凭什么认您呀?对不对?” 高福轩一张麻木不仁的脸,要不是嘴角时不时地抽搐,都可以放进庙里当神像了。 接着是褚妈接到警察二局的通知,她用那浑厚地女中音,乌里嚎疯地叫牛三带几个人去接她老公。 据警察二局的电话介绍,褚慕勇是因为老实交待了行贿罪行,使他感到人生彻底舒服了,坦然了,轻松了,在轰轰烈烈的风光之后,抱着大把财富回归了平淡,正中下怀地得了痴呆病,用来忘记他所有烦恼和忧愁,如今只剩傻笑。 笑看人生,笑看世界,正是褚慕勇这种成功人士的最高境界。 刘闪猜测,褚慕勇因买凶杀人的事意外败露,进了看守所,生活环境和条件陡变,生理和心理受到刺激,使身体机能和健康迅速衰退,心理自然有焦虑抑郁等反应。 老年人本有一些潜在的神经退行性疾病,又因前两天市政署急于强占别墅,警察二局奉命突击逼供,而褚慕勇早不过问润丰事务,跟近年来企业发生的事情没关系,当然不承认行贿并指认受贿的人,给自己额外加重罪行。 他若真和润丰有牵连,在康生禄死后,问题爆发了,就该审他,为什么在前天才审呢?一个懂得商场和官场奥秘的老江湖,一定意识到这里面有猫腻。 可他不配合预审,不招供,必然要遭受逼供。有没有刑讯体罚,难说。刘闪有四年从警经历和阅历,深知其中隐晦。红尘侦查制度的现代转型虽然一百年了,但在司法实践中,审讯手段依然是以屈打成招为主。人治社会嘛,侦查手段要为行政目的服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家不爱听他叨唠这个,接褚老板回来要紧。 可褚妈不愿丢人现眼去露这个脸;褚颖颖跟陌生人连话也不愿说;褚欢又太小,不可能作为家属去签字办手续。这一来,只有通知褚慕勇的情人康馨儿了。哪知褚颖颖却自告奋勇去看守所,由闵妈和李尚铭陪同,把人接回来,立即喂了树叶儿汤,一点效果也没有。 王慈雪听到这,歉疚地发出信息:为什么不通知我去接人? 闵晚晴说不敢打扰她,每天发一个小时微信,她都嫌烦。 褚爸人是彻底傻了,但还会说话,只不过,他说的都是跟这个世界没直接关系的话题。褚妈却找到事情做了,当即对褚慕勇开展了思想教育,要打造出他的爱尘精神。 闵晚晴还没配合秦爽把褚爸的住宿安排好,带着鲍小娟巡视别墅各处花园、想当花工头的闵爸又跑来报信:神树死了!是突然死的!出乎意料死的! 闵爸一个大男人哭了。他是真对神树有感情的,每天去都去浇浇水,拔拔草,看看树枝长了几棵新芽儿。 在场的众人齐悲,比看到褚爸那付可怜的衰样儿更悲,这是发自内心的悲痛。 大家闻风而动,赶到现场去验证、凭吊、哭丧。方琼哭得悲痛欲绝的。 鲍小娟感到责任重大,偷走的树叶全都过了保质期。要不是周长军拔光了树叶,神树不会死,春风吹又生。只有许大队感到庆幸,要不是提前给妈喝了汤,闵晚晴肯定要涨价。 然而,众人看了神树的状态,知道哭不活了。 因为鲍小娟浅显地给他们介绍了树木的生长情况,树皮变得干燥、开裂、脱落就死了;树上没有新芽,连闵爸昨天看见的新芽也干枯了,说明死了不止两天三天;用花铲刨开土,查看根系,根部腐烂、有真菌繁殖,没有丝毫生命迹象,说明死了半年以上了。 连鲍小娟都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神树太违反自然规律了。 但她马上又给出合理的解释,既然是神树,死也要死得神奇才行。 众人只有感恩,只有遗憾,把悲伤留给自己。 闵晚晴为了消除大家的哀伤,使他们化悲痛为力量,把心思用在建设养生馆的事业上,趁她还有神树叶儿,叫大家把家里有病的亲属带来,免费治病,食宿自理。因为按照李尚铭的分工,伙食收支是王英在管,秦爽管着所有住宿。 而闵晚晴只管出血。太踏马亏了。 ******* 王慈雪听到这里,觉得这事处理得好,该给小三儿姐点个赞。 可接下来,她就诧异了。别墅里一个硕士三个学士,在闵晚晴的要求下写了合同,复印了,让每个人签字画押,事后再去公证。其中心内容是,凡是免费喝了神水的,不仅本人要服从闵晚晴的安排调遣,连喝了神水的家人也得听她使唤,违约者按十倍价格赔偿。 褚妈已通知了远在外地的兄弟姐妹前来,看到赔偿价格,十分不满: “你的树叶怎么又变成十二万一片了?” “阿姨,这是神树的遗物,都能申遗了。我要申了遗,你想喝碗汤,还得跑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去拿批条,能不能拿到,还是一说。拿到了,我不给您喝,您白出国一趟,得花多少钱?再被恐怖分子绑架了,弄到缅北去,您准备叫褚照天拿多少赎金赎您呢?” “这树是我家的呀!” “是您家的,怎么不早点让您兄弟姐妹来呢?就算以前您怕您家人贪图神树,您藏了一手,可这会儿叫他们来,是让他们啃树皮儿,嚼树根吗?他们不领您情了。” “你不是有树叶吗?” “我的树叶是我的呀。” “你的树叶不是打我家树上摘的吗?” “谁说是从您家树上摘的?” “那你打哪儿摘的?” “保密!”闵晚晴沾沾自喜,为自己有这么好的口才感到自豪,都能答脑筋急转弯了。 褚妈哑口无言。闵晚晴又叫方琼和温雅玲把自己父母接来,她本来可以当千万富婆,现在又快进入贫困阶层了,“赶紧的,别等我后悔了,你们再后悔。” 方琼不想通知自己的娘家人,太无情了,跟她没啥关系,但她马上要通知谢闲富来。 温雅玲入股养生馆,本来就是要帮妹妹找份工作,她在带着方琼出门时,打电话给妹妹温雅稚,叫她快带父母来新康。 聊完后,闵晚晴把移动住宅及其安放效果的照片,发给了王慈雪。 给人感觉不错,简洁,协调,美观。 闵晚晴又追加了一条信息,说她请鲍小娟和那个叫柏平的园艺师,帮她设计她家的厨房和卫生间,算不算占养生馆的便宜?王慈雪懒得回她信息了,时间已到。 ******* 随后,王慈雪去富丽堂皇的家中,给两人排毒。阮朝阳已觉得仙力有所恢复,肚子也好了许多,跑洗手间的次数比吴六奇少了一半,他认为有把握去找褚照天了。 阮朝阳恳请道:“九董,我这又不是去打架,是找他要解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去要解药,会隔个十米八米要吗?”王慈雪对老油条的忌惮之心,随着推移,越来越重。“非毒下药,防不胜防,更可怕的是,他给的解药里又搀杂了别的毒物呢?甚至是有剧烈传染性的病原微生物,比如东方马脑炎病毒,致死率百分之五十。” 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数据,马的致死率百分之八十。 “这是人兽共患的传染病。你统计过吗,咱们神民的祖先有多少是兽类?” “这谁知道呀,连咱们长辈也不提这事儿。听说生死箓籍收在凌霄印匣中的。” 吴六奇算是老官僚了,对领导的意图、语义,总能圈出重点:“九董不是要追查谁的根源,而是说你染上了这种病,不知道会让多少神民感染上。只有植物、昆虫神民能幸免。” 阮朝阳不服,认为褚照天不可能这么厉害。要这样,他都能当病毒学家了。 “还不厉害?我炮制神树,能治除神经性疾病和脑残病以外的所有疾病,却清除不了你们体内毒素。红尘凡人别的发明不行,但要摹仿其他国家的创意,研制出更恶毒的病毒,那是人才倍出。三度人有个叫史蝙蝠的女人,你没听说过?老油条的祖籍就是红尘的。” 吴六奇浑身为之一寒,若有所思。 ******* 此后几天,闵晚晴和王慈雪联系,说的都是前面事情的延续,巨细靡遗。幸好她对柳艳秋和米盈的情况不了解。新内容也有一个。外面的官媒和网络可能受了市政署的严格控制,没有报道过褚家别墅发生的任何事情,但渐渐有了自媒体的传播。 这日中午,王慈雪去富丽堂皇,阮朝阳大喜相告,他仙力恢复,也适应闹肚子了。 吴六奇则说起一件曾让九董和十一董感到疑惑的事,老油条两次被十一董拿住,都没有招架之功,他连红三角也对付不了。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他突然间变得厉害了呢? 经这些天的思考,吴六奇想明白了。 是绝境!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我正能量啦!要生三胎 吴六奇按时间节点作了分析,当柳越和倪帅把褚照天从病房揪出来,砸进鱼缸里,他并没有抗衡能力;其三魂七魄也没反应。吴六奇见鱼缸里已冒了几分钟的泡,柳双喜再把他送上天,无论受到群殴折磨,还是遭受侮辱,褚照天也没显露本领。 “他不是没显露,而是没有。在他的反应中,找不到任何反抗迹象。” 直到阮朝阳用嗥鲸吼震出尸狗,事情才有微妙的变化。当时,褚照天不堪羞辱,脸上的极度绝望之色毕现。 “从后来他指名叫阵,报复阮朝阳的举动看,扒衣裤化妆,深深刺痛了他。” 吴六奇不清楚老油条的三魂七魄经历了什么,但他的条理性强,能抓到关键,他判断,距七魄陆续出来,没过多久,褚照天突然抓住他手腕,极有可能是在这个时间段,练成了一种奇特的、与众不同的金水分离,非毒下了毒。 “是的,老油条的非毒能说话,有行动能力。”阮朝阳也想到一种可能,“是我震出了他的七魄,助他修成了金水分离。” “有可能。”吴六奇确定,褚照天是在饱受屈辱时,心境发生了重大变化。 促使这种变化的,正是绝境中产生的负面情绪。 ******* “褚照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面临的是无路可走的绝境。”吴六奇继续说道—— 红尘人在绝境中通常有五种心理状态:寻找机会争取机会,再把握准时机,奋起一搏;以视死如归的坦然,无畏地接受一切;在无奈中等死;用正能量精神麻醉大脑的瞎乐观;绝在境中爆发出极度悲愤的负面情绪,破釜沉舟,哪怕走火入魔,也要闯关。 “这种悲愤算积极的正面情绪吧?”阮朝阳说道。 “不是!”吴六奇认为,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去闯关决不是积极情绪,而是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态,他还有过求死的言行。 褚照天在遭受折磨和凌辱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不是前四种,他没有积极寻求机会的迹象;其表现不是坦然无畏;他知道神民不会弄死他,也不是等死。 “更不是正能量式的乐观。” 吴六奇在官场厮混了二十多年,知道正能量是什么玩意儿,“一个道德品质奇差的诱奸犯……”说到这里,他看了王慈雪一眼。这位九宫主是新生代神民,还是闺女。在她面前说这类词,会不会有冒犯呢? 王慈雪安静认真地听着,却见吴六奇戛然而止,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 “没关系,分析事物所涉及的术语,又是不爆粗。”她知道,吴六奇这是当官当久了,在上司面前说话,所特有的谨慎。可说话顾忌太多,反而会把人搞懵。便又笑着追加道:“爆粗骂人也不用避讳。我在小县城的孤儿院生活过。” 吴六奇这才继续说—— 在崇尚假道学,把道德二字挂在嘴上的社会里,一个口碑极差的流氓所发明的词,却能为所有的红尘人接受,挺反常吧?其实,这个词正符合红尘族群善于自我麻痹的特质。 如同一百多年他们接受鸦片,并发扬光大。 官府为了麻痹韭菜,掩盖矛盾,稳定社会秩序,也极尽宣传之能事,当从他们的总统嘴里喷出这个词时,就具有最高的权威定义。红尘人信奉权威,崇尚强权,哪怕是晋惠帝司马衷这类白痴总统坐在龙椅上,韭菜们也会顶礼膜拜,他的话是正宗的圣旨。 于是,这个词又成为爱尘的标志,成为国粹主义的新式武器。 有些人自己哄自己,也哄别人,一团和谐地瞎高兴,盲目乐观,自我安慰多了,长期的心理暗示产生作用,确实能获得预想的慰藉快感,就真相信世界有正能量。 说到本质,这是一种麻木。红尘人的麻木表现为鸵鸟心态。 麻木到拒绝事实,不相信事实,自以为看不见就会没有事实,以此躲避事实。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可以让他们安心地把头插进沙子,自欺欺人地获得精神能量。而事实上是,一袋三鹿奶粉,一针科兴疫苗,一句最高指示,一块腊肉都改变他们和子孙的命运。 正能量的这词,恰恰具有屏蔽事实的作用。 等级社会是建立在贫困和无知的社会基础上,但又不能因贫穷而引起反抗,因此,要让韭菜们忙碌,没功夫思考,统治阶层正好用简单粗暴没有历史依据的正能量一词,填充韭菜们的大脑。并把自己打扮得跟正能量的化身,比如发明和传播的诱奸者和总统,也包括对着帮旗宣誓的吴六奇这类人。 “心里都憋着坏呐,用正能量麻醉韭菜,其目的是强奸他们!” 吴六奇想到自己也是憋坏群体的一员,有些愤慨。 “红尘人为什么容易接受正能量一词呢?因为苦难多,危机多,意外多,没有人身保障,指鹿为马地把悲哀当成开心。韭菜们在被收割时,也是满眼光明,充满了幸福感。这几十年来,人矿帮最成功就是教育和宣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阮朝阳提醒道:“总执事,是不是扯远了?” “哦哦……”吴六奇带着歉意,尴尬地朝王慈雪笑了笑,“话唠,话唠成习惯了。” 王慈雪淡淡一笑,她听神民说过,吴六奇讲话,能把会场上的听众讲到梦境去。 ******* 吴六奇回到褚照天的话题,认为老油条有着千年穿越经历,这次又刚好穿到今天的红尘,不可能接受正能量。他穿越和修炼了千年,却连金丹也没有炼成,“我想,他一定卡在了什么关口上。他破釜沉舟要闯的就是这道关。” 绝望中产生的负面情绪,并不是完全被动地承受灾难,相反,它会使人逆向迸发。 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人容易悲观失望,悲观自然能催发忧患,引爆所有的负面情绪,它对人生、价值、世界的看法,带着忧患意识,能看见满目疮痍,认识到罪恶的本质。这种时候,负面情绪会发酵,逼着人逆流而上,进行负面反抗。 最好的例子就是叫骂、挑衅,杀人放火,以自取灭亡的方式,进行鱼死网破的还击。看起来,这一切是在作死,实际上,又何尝不是死里求生? 而对修炼者来说,闯关走火入魔是因为看透了,他的求死,求的是死里涅盘重生。 褚照天的七魄先后出窍,金水分离炼成了。可他的法和术并没有融合,才有那场在招待所里的马戏表演。当法和术贯通了,在办公楼前的广场上,他才进行还击。 吴六奇惭愧地总结道:“是我和朝阳促成了褚照天闯关成功。” 王慈雪想,要这样说,以折磨褚照天的方式去激起天庭反应,这决策就错了。 吴六奇又提到另一件怪事。 他为了破解褚照天突然能和仙术对阵的秘密,在复盘时,仔细梳理各个环节,回想起七门手仙力被大豁归墟功吸纳时,觉得褚照天发出的真炁里,有种怪异的炁。但决不是老油条积蓄修炼了千年的老辣、醇厚之炁,也非大豁归墟功的浑圆、玄同之炁。 那炁纯净,稚嫩,像野马驰骋,有种不受约束的桀骜,是未经琢磨的元炁。 七门手,闭户是修炼,开门则查探,天、地、中、前、后、楼、房七门全是感知外物的通道。吴六奇觉察到,那元炁是凡人常说的内力,伤害不大,穿透力却强。 王慈雪一震:“他吸纳了凡人的元炁?” 阮朝阳愤然道:“这太无耻了!可恨!” 吴六奇慢慢地摇着头否认:“不像是,褚照天在金水分离练成后,才施展出的大豁归墟功。自从他被柳越倪帅揪出,一直没接触过凡人。而之前他要是会用,十一董的紫幂氤氲气布撒在外,更易被他吸纳。” 王慈雪也想不出是什么缘由。 她对褚照天的忌惮,正是在于这个人身上不可知的东西太多了。 他修的金水分离怎么那么邪门儿?靠什么修炼的? 三魂七魄将会再以什么面孔,什么方式出现? 他的非毒能出其不意地下毒,让天神着道,却又无法治愈。那么,他的吞贼能不能破坏天神的免疫系统? 王慈雪愤然地想道:别说朱院长要拿他当研究项目,我都想把他解剖了。 这个人比妖魔鬼怪更怪! 还有什么不可知的? 在遇到大豁归墟功时,司马灭南的仙力被吸纳,是如抽丝般地流走;而吴六奇是在突然之间,释放出去的仙力消失,被掏空了。这是因为他和凡人太接近,心性也近墨者黑地被熏陶了,才明显感受到凡人元炁。 可这凡人元炁又从哪儿来的呢? 王慈雪果断地说道:“阮朝阳,你先别去了。就等科研院研制的药物送来。” 吴六奇率先反对:“九宫主,让朝阳先探路,是大家商议好的。您不能单独去犯险,我和朝阳会告诉十一宫主的。” “我不会犯险,在没把握时,更不能让阮朝阳去犯险。” 阮朝阳说道:“我去的话,遇险的几率很小。不管褚照天给我下没下毒,只要和他接触了,我都会自我隔离七天,不跟任何人接触。我在这里呆着,才憋得慌。” “这办法成。”吴六奇赞同阮朝阳的办法,“九宫主,您要附着在朝阳身上,也须隔离。” 王慈雪叹道:“唉,直说了吧,褚照天身上不可知的险恶,不止我刚说那些。他那天落在地上,像皮球一样弹跳,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褚照天的一切举动不是他本人所为,而是铃铛的主人在暗中施行,就更险恶了,至今我们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太厉害了吧?” “可是,科研院研制的药物,去不掉病根儿,我和总执事就废了呀。” 吴六奇也附和着道:“是啊,我全靠仙骨仙根撑着,一小时要跑四五趟。我太太变成我的模样,在土安局冒充局长,处理公务,我要她防着联合执法的事再发生。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王慈雪明白他们是阻止自己单独去,却又不想多争辩。 “这样吧,我先想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当晚和第二天午时,王慈雪都照常去给吴六奇和阮朝阳祛毒,没提向褚照天要解药的事。 估计褚照天已吃过午饭,趁他午睡时,王慈雪驾车去了精神病院。 她不知道老油条有没有午睡习惯,但了解以前的褚照天若是不午睡,整个下午都打不起精神。从他练成金水分离的时间算来,现在还不能把法术器三者融为一体,趁这时候做一些观察,或者露面谈谈他求和的事,不提别的,也许不会引起他的警觉。 另外还要察看褚照天的身边,有没有铃铛的主人。 到了停车场,王慈雪在车内化作一道细小的银针光流。 ******* 褚照天果然在午睡。 院内没人,东厢房也没别人。午睡时,褚照天不让人打扰,服务员和护士,都去南厢房了。王慈雪隐身查看了卧室、洗手间,没有其他男性的痕迹,她又怀疑铃铛主人会不会是女性。正当她退出卫生间,屋外响起脚步声,褚照天也醒了。 罗主任笑呵呵地走进卧室,褚照天一跃而起,上洗手间擦了一把脸,就跟他出了门。 显然,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相处融洽,今天是约好的。两人出门后,坐上电瓶游览车一路向西去,银针流光附着在罗主任座位的靠背后。 约摸有一刻钟的里程,游览车驶入一道牌坊式的大门。 大门上方的弧形铁架上挂着八块焊接的大字:精神病学科技园区。 王慈雪这才明白是参观病区。不是说当天参观吗?褚照天来十多天了,怎么这才参观?果然,罗主任说道:“我们去先上狂欢园区吧。”王慈雪正好也想了解一下这座闻名中外的精神病院,便掠向半空俯视。 几大块花园式的建筑群,繁花似锦,郁郁葱葱。 这就是罗主任曾介绍过的按历史时期划分的病区。 忽然听见一声苍老、高亢的嗓子高喊道:“我要生三胎!生三胎!我要多快好省地为我的红尘祖国多生韭菜,生人矿!我正能量啦!”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花式正能量 真像精心打造的花园。安全设施齐备的平房,整齐划一像积木似的地搁在东北位置。 平房与平房之间,种植的柏树科灌木和室外盆景相间。墙上,有精美的宣传画和图文并茂口号招贴。 每间房屋的门框上挂着牌子,可以知道,这里是集患者病房、治疗室、医护人员值班室和休息室、娱乐体育室合为一体的多功能住宅区。 此时很安静。快乐的喧嚣声隐隐传来,知了的鸣唱成为主旋律。 出了平房区,是一片休闲区域。 太阳伞、沙滩椅,游泳池。如此安然祥和的地方,王慈雪也想来住几天了。 这里是五六种不同色彩的护士服装的大荟萃,年轻结实的护士像花蝴蝶,飞舞、停歇。 罗主任介绍,狂欢区的正式名称叫壮大园区。那时政权已壮大到需要搞一点内讧,作为娱乐活动了。而这场活动迅速地成了全民的狂欢盛宴,因此,大家习惯叫它狂欢园区。 由于那一历史阶段的前期,社会是一片红海洋,飘摇着绿蓝两种流行色作为点缀,主打的是红,患者的思想单一,血腥,好斗,犯病的症状是永远没打够。所以,在环境的设计和布置上,要使病患感受到正常生活气息:生活中,还有平静,还有五彩缤纷。 王慈雪感到挺人性化的。 罗主任说,有点特殊的是,这一时代的末期和宏图园区的前期,交融一起。因此,有一部分患者,在年龄上属于狂欢时代,因此,就划到了这里。比如,刚才那个要生三胎的老妇。 说话间,游览车驶入锻炼活动区,这里有跳舞的场地,放着雨露滋润、呼儿嗨药等歌曲,只是还没到跳广场舞的时段,音乐声小,人声却大。 可以用乌央乌央来形容这里的人多,噪乱。 人们在太阳下,绿荫里,精神抖擞,闲逛,打球,下棋。有一片区间,置放有锻炼和娱乐合一的体育器械,患者们或排除,或围观。有几十个剽悍凶狠的男护士拿着电警棍、辣椒水喷雾器,穿梭其间。 这里还有一个褚照天经历中没见过的露天小舞台,上面拉着一道横幅—— 扫帚是最伟大的武器! “怎么还有来这打广告的?”褚照天这才发现又不是舞台,像卖产品的。 罗主任解释,扫帚不是广告,曾经算是精神武器,能扫除一切害人虫。有时患者犯病,会戴着纸糊的尖尖高帽,被病友押上台,回味当年的风华正茂。不过,他当时是打人的小将,现在他成为挨打的地富反坏右和走资派。 “正能量治疗也靠打?” 罗主任厚颜无耻地笑道:“打也是正能量,连你们VIP也要挨打,他们凭什么不挨,那个时代触及灵魂,就靠打。”他又低声道:“别看这帮家伙六七十岁了,个个都是凶手。用他们当打手是当时的需要,可归根结蒂他们是人矿,终成矿渣。” ******* 游览车从一堆一堆的矿渣群穿过去时,近处的矿渣认出罗主任,立即毕恭毕敬向游览车跪拜,致辞:领导壮大园区事业的是罗主任!指导矿渣思想的是正能量! 开车的男护甲纠正道:“是罗副院长了,兼社工科主任!” 在欢呼和拥护声中,一个巨嘹亮的男高声喊道:“罗副院长,我要给您提意见!” 男护停车,抽出电警棍。 顿时,全场肃静,众矿渣朝那个嘹亮的男高音看去,七八个男护拎着电警棍奔来。 罗主任和蔼可亲地向矮胖垂老的男高音看去:“大爷,有什么意见呀?” 男高声对杀气腾腾涌来的男护视而不见,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朗声说道:“这么大的喜讯,怎么不下发红头文件和最高指示呢?这是全国韭菜必须高兴欢庆的喜事啊!得普天同庆!让咱们老矿渣敬祝您老人家万寿无疆才行!” 王慈雪大为惊愕。 褚照天也在惊愕之中,问出她想问的话:“罗主任,这些人真是精神病患者吗?” 罗主任哈哈笑道:“兄弟,我骗你干嘛?咱俩这关系,用得着吗?” 游览车驶动,继续朝前,身后传来男高音的戏剧腔:“今日痛饮庆功酒……” 从矿渣欢快地齐声合唱:“壮志未酬誓不休……” 车后的声音渐小。褚照天说道:“罗主任,也许你们对精神病的认识尚有欠缺,没能发现真相。能以这种手法拍出马屁来,你能有逻辑地描绘出他的精神世界吗?精神病患者是认知出了问题,才导致精神错乱,行为错乱。可他却能把这响亮的马屁准确地拍在你心口上。” “兄弟,你来十多天了,却一直没有理解到正能量的意义。” “我不用去理解这混账玩意儿。” “正因为它是混账玩意儿,它才有了混一混元,治百病的功能。你想想,为什么低贱的诱奸者和高贵的总统,竟能在空洞的正能量概念上产生共鸣呢?那是因为强奸的对象虽然不同,一个是女人,一个是万民万物,可是快感是一样的,这使他们有了心灵感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罗主任看来,正能量自带强奸功能,而强奸具有不可估量的治愈疗效。 社会上的韭菜,全家老小吸毒喝毒吃毒,读毒书看毒新闻,让孩子打毒针,代代上当,代代人给骗子提供服务。孩子的腿被车撞了个轻度擦伤,送到医院就治成脑死亡,家长流着泪,却无私地签了器官捐赠协议,抱愚守蠢,情绪稳定。 这就是正能量的治愈功能,无论韭菜遇到何等悲伤,沉痛,都能保持情绪稳定。 罗主任的理想是,让拥有正能量的精神病治疗、让精神病院贴近韭菜的生活,把官府教育和宣传的遗漏者,都收纳进来加以治疗,甚至把接受了正能量的韭菜,特别是伪装成民营企业家的韭菜,收进来给予加强治疗,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一起抓。 “我要让韭菜们感到,我院离他们越来越近,争取做到见谁逮谁收治谁。” 罗主任对他的理想垂涎三尺,极是神往:“你现在理解正能量了吧?” “不想理解。” “兄弟,你真是铁石心肠。我再让你看两个病例吧。” 一片绚烂艳丽的花海闯入了褚照天的眼帘。 “花儿朝阳开,花朵磨盘大,不管风吹和雨打……”那个喊着要生三胎的苍老声音,从万花丛中传到耳里,她的声音快乐,轻松。 名副其实的万花丛中。可这偌大一座姹紫嫣红花园,就两个弯腰驼背的老人。 不知道红尘投入了多少民脂民膏修建了这么一座百花争艳的精神病院。 “他们是花工?” “你这记忆真差,他们是病例。”罗主任亲昵地凑近褚照天。 跟褚照天不想理解正能量相反,王慈雪是真不理解他俩的关系。 作为什么妖呢?成基友了? ******* 按规定,带新来的患者参观,有暴力表演,是给新患者来个下马威。 但罗主任和褚照天已经建立了亲密关系。 褚照天在修炼之余,罗主任会带上特供美食和美酒,两人在院儿里喝个小酒。他们不聊敏感话题时,也招呼其他患者和工作人员一起喝,气氛非常融洽和谐。六号院成了特殊场合,原来只敢暧昧暧昧的男女,喝酒后,也敢在罗主任面前打情骂俏了。 罗主任是想套近乎,打探消息,再把这个瘟神送走,使让病院恢复正常秩序。 而褚照天是在非毒异想天开的怂恿下,满足它侵入在场人员大脑的愿望,才答应罗主任每天前来开个小型party。 为套出那天特警收队的秘密,罗主任在只有他俩时,要泄露骨髓和器官移植的秘密。 “知道那些失踪小孩、学生在哪儿吗?” “我是修道之人,不想知道。” “有好些医院都有供体供应链,我院的供应链是全世界最强最专业的。” “嗨,我真不想知道。”褚照天怕惹麻烦。皇甫及跋的能量很大,当晚就促成警察二局扩大特警规模,并在当晚潜入六号院,进行偷袭。只不过,尸狗夸克已经能熟练化形成人,整夜守在院内,它发出示警后立即回到褚照天体内。 搬运术第一次在凡人身上发挥了魔幻般的神奇作用。 潜入院内的特警腾云驾雾般地回到营房。外面包围六号院的特警和警车,也都回到了特警队的停车场。奇特的是,潜入进院内的特警仿佛记得,正当他们要接近东厢房,突然感受到巨大的力道。外面的特警则没一个知道他们接到了突袭命令,怎么一直没出发呢? 科学没法解释,皇甫及跋第一次没去找上级领导解决,而是去了老林寺问佛。 凡佛和尚说:不可解,不可解。心中有魔,只能自解。 于是,皇甫及跋便把希望寄托在罗主任身上,因为怀疑对象只有褚照天一个,得有个刺探情报的人去接近他,。因此,精神病院火线把罗主任提升为第一副院长,把小姜小沈也提拔为密探。 这一切,自然逃不出夸克的侦查。 褚照天不想知道失踪人口,是不想打抱不平,红尘不平太多,拿十四亿人都填不平。 他又不是来红尘行侠仗义的。 可胎光极想积德,三魂七魄的意见却不统一。偏偏那个冷静客观的非毒突发奇想,要做实验。准备用物理方式提高红尘人的精神境界,具备学习和行动能力,从而改变命运。 它的想象力和创意,的确匪夷所思,得到了胎光的支持,还把自己的先天三元借给它。 另一个原因是,非毒不想使用臭名昭着的毒品和具有副作用的药品,去帮褚照天达到某种目的了。他坚持传统认识,觉得是药三分毒,现代药品不讲究君臣佐使,药物肯定有十分的毒,只能解决一时的病痛,却造成了终身带毒。 非毒要开发利用人脑自身的激素和分泌物,治病救人,扭转多苦多难的宿命。 比如提高血清素的分泌质量和数量,使人处于幸福和快乐中;让多巴胺增多,持续使人愉悦;改进谷氨酸的分泌机制,达到白痴也热爱学习且善于学习的程度,而学习效果与人类的记忆有密切关系,若让人按需生产,就可增加记忆力,真正成了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时,它还有防御、抵抗和反击逃逸天神侵害的目的。 最好能找个逃逸天神试,看能不能钻入他的大脑里。因为非毒现在连凡人的大脑也进不去,弄得它一腔热血和抱负,没地儿去洒,没地儿施展,很是抑郁。非毒每天都在褚照天喝酒时,隐身躲着,尝试往工作人员的七窍里钻。 褚照天实在不想跟罗主任喝酒了,每晚散场,都要礼貌性问问非毒取得的成效。 非毒让他坚持坚持,钻不到人的大脑里去,非毒都想服用克制抑郁的毒品了,由于怕褚照天不答应,只好用加大γ-氨基丁酸的神经递质,抑制突触,以此减轻焦虑和紧张,达到了解除抑郁的效果。 褚照天勃然大怒:“原来是踏马你把大伙儿搞得成天昏昏欲睡的!” 非毒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为人类生物生物医学的发展,大家都应该做些贡献。 问题严重了,非毒这么干下去,后果难料,要是特警再来偷袭,休想让夸克从梦中惊醒给大伙报信;逃逸天神再趁机让臭肺来个自闭,大伙从此就别想醒来;就是小沈小姜在大家昏睡的时候,把乙醚灌进鼻孔,大伙得团灭,全体杆儿屁。 可是非毒的德行犟啊,强行阻止的话,不知道它会再拿什么新花样去克制抑郁症。 褚照天只好让他多有一点儿耐心,指出任何科学研究,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而是有一个漫漫长夜难眠的过程,鼓励它多在院里的男女工作人员身上多试试,把入门路径摸清。 事情没完。 自从小沈小姜被提拔为密探后,两人以色情间谍的身份在进行服务工作。但褚照天看见娇艳迷人,打扮得像妖精的小沈小姜,一点生理反应也没有,以为自己的道德水平提高了,幽精向褚照天告急,说它和雀阴被GABA持续催眠。 非毒要坏事!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两个老病例 科学家聪明得要命,一个想当科学家的二把刀,是要别人的命。 非毒为了消减γ-氨基丁酸对幽精和雀阴的作用,让它们保持情欲的敏感度,专门给它俩输入了肾上腺素,弄得褚照天的神志、幽精、雀阴因激素的失衡,即使在胎息入海时,听见蚊子声,都想闹猫。幸好小姜小沈在他修炼时,被屏蔽在外。 由于肾上腺素引起全身血管收缩,心率加快,脑血管扩张,把夸克和胎光吓坏了。 胎光撤回借给非毒的先天三元,禁止它滥用体内所有激素和分泌物。 “就算我们连同你,没被你团灭,得了精神病也踏马不好受!”胎光严肃地批评和阻止二把刀科学家的对自己人使用公共资源。 非毒要夸克告诉它进入大脑的方式。 夸克多了个心眼儿,分明知道耳蜗的迷宫路径,非毒不一定找得着,但也怕它瞎撞给撞进去,不知会惹出一些什么事端来,便声称自己也不能进入。 “我侦查,又不是强行侵入,而是通过褚照天的触觉接触,去感知对方。” 可是,非毒接着的一个问题,使夸克更为担忧。 “你说,借鉴脑机接口的原理,能不能进入大脑?” 夸克差点儿没给它跪下:“大哥,咱消停会儿行吗?等褚照天练出金丹,把残三车搬运术,残三车大豁归墟功,残三车八脉缺一功,练到出神入化了。咱俩再研讨这问题,成吗?我一定配合你。” 非毒忧郁地低头寻思着:“我捉摸着,褚照天练成了,只是没告诉咱们。” 夸克极度害怕。 ******* 非毒的猜测,准了个八九不离十。 褚照天这十来天的半闭关训练,成绩显着;跟罗主任的关系也在尔虞我诈中达成了虚假的和谐。罗主任是执行皇甫及跋的使命,只把褚照天当成一个武术高明的傻叉;而褚照天因能一览无遗地看到罗主任的内心世界,把他当成可放可不放的屁。 两人同时认为,这是不对等的尔虞我诈,不用任何烧脑的伎俩,就能把对方搞定。 褚照天应酬罗主任,是满足非毒的意愿,有个事情把它缠住,省得它天马行空地乱撩。 搬运术通过上次在办公楼前的大演习,出手就是极致,而对阵喂招的还是逃逸天神。 起点很牛叉,不管逃逸天神出于什么原因没继续戏弄自己,总之是立于了不败之地,这对褚照天有莫大的精神鼓励,两千年来前所未有。 因而,他的专注力压倒了一切杂念邪火,黄金弃砂砾,劬心炼丹铅;热情度极高涨,能启天然真火,能守恬惔虚无,天游神若虚,火解万象空。 经每天十八小时的半闭关修炼,金水已可自如分离的三魂七魄,在出窍后,每一魂魄都能全景式看到问题,解决问题,练气炼丹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是改天换天的崭新气象崭新境界。它们肯卖力气,全然不像以前因难窥全豹,个个都是瞎子摸象,白费力。 有大豁归墟功相助,吴六奇和司马灭南两人的仙力,点化了他全身二百十三骨,根根骨头都具有或清、或奇、或古、或怪的特质,使得八脉缺一功浑然天成。 这一脱胎于残三车的功法,又靠着积蓄了举世罕见的先天三元托底,使搬运术基本达到了所向披靡而又兵不刃血的水准,可以随心所欲地对眼前的万物,瞬间秒搬。 凡胎还是凡胎,搬运术却切切实实是一门仙术。 现在没条件试试,能不能移山填海。但褚照天又想,没必要去试,太惹眼招祸了。 接下来的任务是,训练三魂七魄的单兵对敌技术,开发它们的潜能。 但是,在没有正式和谈前,逃逸天神仍是首要的敌人,最大的危险。褚照天设想,最好等朝阳青春痘来要解药时,再和他说说,自己把姿态放低一点,求他去给逃逸天神的首领传个话。若是谈不成,那么,三魂七魄的敢死队作用,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实在不行,就逮他一个天神,不管天庭要不要,都让步虚给送去。 说真心话,褚照天对天庭的意见很大,但也很害怕。从多年听见的传说,所看到的道藏,他心目中的天庭是一个成分博杂、体系庞大、无所不能的存在。 褚照天想到此,立即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危机:天庭才是最大的敌人。 逃逸天神里,他认识王慈雪,也是最早向王天神传递了求和的信息,王天神没向他下黑手,即便后期对他有了杀意,也是因为确实受了辱。可天庭就不一样了,违背了它的旨意,将会受到什么惩罚?而且,天庭是想惩罚就要惩罚,就有足够能力惩罚。 从追捕逃逸天神来看,天庭的心胸不开阔,极重自己的面子,蔑视他人的生命。 精神病院办公楼前的一战,他已经违背天条附则了。 ******* 罗主任两次说话,褚照天都在犯傻出神,没有反应。罗主任以为他被刚才的矿渣,和眼前的病例吓着了。便又轻轻推了一下,大声问道:“想什么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慈雪却是真被吓到了。一男一女两个老病例走近,她才注意到细节。 他们深陷的眼窝里有两只精神闪烁的眼睛,镶嵌在老皮包着的脸上,活像马里亚纳海沟里的眼灯科鱼类;由于瘦得像骷髅一样,嘴和牙齿又特别像深海巨口科鱼类;整个身体的形状,像两只海马,本来并不宽大的短袖夏装,穿在两人身上却像旗子飘扬。 如此明媚的花园里,出现两个这种模样老人,氛围变得极其诡异。 “他们是在这儿治疗的吗?”要不是王慈雪身凉体颤,直哆嗦,她差点儿问出声来。她以为,褚照天定是吓坏了。 罗主任再次推了推褚照天:“要不,咱们回去吧。” “啊,不……啊!”褚照天前一个啊,是从遐想中醒来,“不”表示不回去,要看看花园,但还没说完,两个怪物已映入眼帘,他吓得失声呼出后一个啊。 女病例精神头十足:“罗主任,我正能量啦!” 她的声音跟她身体不搭,高亢,有气势:“我要生三胎!生三胎!拥护三胎政策,我还能做贡献。”说完,她讨好地看着罗主任,等待他表态。 罗主任向褚照天询问:“兄弟,你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她这样子正常吗?” “你放什么屁呢?这……这模样,你说她正常?” 罗主任不知道摁了一个什么机器,花间嗞地响了一声。忽然,蝶飞蜂惊,花丛里跃出两个粗壮的男护,几个纵跃就到了女病例跟前,抓小鸡似的,把她拎走了。 褚照天心念犹如电转,大声道:“正常了,她很正能量了。” 罗主任立即喊道:“送回病房吧。” 褚照天这才捯过气,说道:“年龄这么大了,也想着要多生孩子,这还不够正能量?” 罗主任笑道:“你终于知道正能量了。” 褚照天不敢抬杠,点头道:“知道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刚才若不及时说出正常,正能量,不知女病例会受到什么正能量治疗。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王慈雪关切地看着女病例被男护送往住宅区的方向。 罗主任又和蔼地问那个男病例:“大作家,今天你有什么心得体会?” 男病例的精神饱满,笑呵呵地答道:“我无聊地写出了伤痕文学,自以为是揭露丑恶,苦难,悲剧,这让我一直不能成为二皮脸。要是年轻读者接受了我的反动宣传,就使我们民族都成不了二皮脸,成不了二皮脸,我们民族就无法抵挡灾难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他的笑,看起来叫人瘆得慌。 这位男病例可能在花园里太久,见到人就想说话。要么是他把话多,当成态度端正。 所以,他把话又倒过来说了一遍:“要是作家只揭露阴暗,批评社会丑恶,一昧地自省反思,而不是赞美现实,讴歌苦难,忘却天灾人祸,我们就没精神活下去。活不下去,就不能成为二皮脸,那么,我们民族就经不起未来的灾难祸患,红尘人就会绝种。要扛起苦难,必须成为二皮脸,善于忘却,不去反思。我书写民族的苦难,就是民族的罪人!” 检讨批判完自己,他又说出他自以为是的新发现:“罗主任,我认识到了,歌颂才是创作的本质,理解到这一点,写作就是又爽快又轻松又正能量的事业了。” 罗主任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 而褚照天不知道前因后果,听不懂是怎么回事,问道:“他是什么病?” “反社会认知错乱症。”罗主任回答道。 “不会吧,他说得挺好啊,挺正能量。”褚照天如法炮制。他听罗主任说的病症,跟罪行似的,其治疗手段轻不了。 罗主任没拂他的意,按出一声啸叫声。 花间又冒出两个男护,把男病例送回住宅区。 褚照天不知这万花丛中藏了多少跟黑白无常工作性质相同的索命护士,只觉得这花园像修罗场,阎王殿。便声称困乏,要休息一下,明天再参观宏图园区和复兴园区。 ******* 路上,罗主任主动介绍了两个老病例的病因。 那个女病例是知青。在结束了轰轰烈烈的打砸抢运动后,又响应号召上山下乡插队,去的是一个具有光荣传统的老区,老区都很贫穷。 城市女孩跑到穷山恶水,跟嫁到愚公家当小媳妇儿一样,挖山不止,修梯田,修水库。 女病例加入铁姑娘队战天斗地,冬天长冻疮,夏天得疟疾。吃不饱,还要斗志昂扬地背着二百斤的背兜送公粮,欢快地用口哨吹着扬鞭催马送粮忙。 可生活实在是不方便。不走六七十里山路,就别想找到供销社,去买一刀草纸,买根月经带。后来,她见别的知青招工参军推荐上大学走了,才明白是自己的家庭成份影响了她回城。她去找公社说理,振振有词搬出出身不由己,道路自己选择这句权威的话。 “是啊,你选择了扎根农村一辈子啊!”公社一句话,就把她顶到姥姥家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时候也有正能量,只是还没有正能量这么美妙的名儿。公社许诺,让他在她身上扎一下根,明年有招工指标,就推荐她。为了得到这个机会,她让他扎了。 可推荐要从最基层开始,由生产队推荐到大队,再由大队推荐到公社。 于是生产队要扎,大队要扎,扎完了吧,招工指标又被别的知青抢走了。因为每年都层出不穷的知识青年来到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而他们唯一作为就是夺走女病例的指标。 多次失望,化成了绝望,她嫁给了生产队一个复员兵。 好在没两年就包产到户了,能吃饱穿暖,虽然有过返城浪潮,她也没动心。 她感激复员兵老公,老公是她的大救星,勤劳能干,盖了房子,给了她一个家,不嫌弃她被三级干部扎过根。加上有了孩子,她不可能为了返城,丢下亲人不管。这时,她真心实意决定扎根农村了。在她生下第二个孩子的三个月后,出事了。 那时,计划生育在天高皇帝远的山区严格到什么程度呢?只要超生,有房子的拆房子,有耕牛的牵耕牛,有猪有鸡,统统没收。据说公社计生办也很无奈,他们要听县计生委的,控制人口,控制生育,是国策。 可是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控制又不好控制,怎么办呢?他们就防患于未然。 计生办决定上门服务,结扎! 对于靠天吃饭,而又走不出大山的农民来说,生孩子,等于是生的希望,也是生的劳动力,生的养儿防老的保障。女病例的老公自然还想生,承包后的农村,不像城里人吃定量,在大山里开荒种地打猎挖中药,都能养活孩子,他已经找到了偷生三胎的办法。 有一天计生办来了大群同志,对正忙农活的女病例进行了一场围追堵截式的捕捉,终于在三线厂外面的田地里,把她逮住,当场扒光了,剥光了,在工人农民联合起来的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现场结扎。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天庭和逃逸天神谁更危险 女病例的老公跪在水田里,冲着计生办干部哀求,希望他们能给妻子留点儿面子,申言她是老三届的初中生,加入过战斗队,当过铁姑娘,加入了矿帮。老公请计生办的同志放了他的妻子,他保证上公社去领结扎证,到卫生院夫妻双双把惹事生非的玩意儿都结扎了。 老公在田埂上砰砰磕头,磕得满脸是泥,是混着血的泥。 可是铁面无私的计生办同志不稀罕一个农民下跪磕头,农民的头增加不了他们的荣誉,只能增加他们的工作负担和领导的批评。 老公虽然当过兵,却是地道的农民,还有封建保守的残余思想。老婆被三级干部扎根,是关在房子里扎的。可今天却被计生办同志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凌辱,一时想不开,他在妻子的凄凉悲切的惊呼声中,发疯一样地四处奔走寻找,终于找到一个碗大的鹅卵石,给自己脑袋开了瓢,脑浆混入水田,泥土。 惊叫声骤然而止。女病例疯了。 ******* 女病例进了精神病院经过治疗,病情一直反复。 她一犯病,就骂当时计生办乱下刀子。这是严重的认知错乱,她没认识到她属于这个整体。罗主任客观地说,当初创建了这个整体,这才使女病例当上了主人。 她有了这个名义,认知却没有提高,必须对她进行正能量治疗,教她认清自己的先进性。 国家,军队,货币,都以这个整体冠名。使整体和个人都有可能获得一切资源的优越性。计生办为了保护整体的利益,给她作结扎手术,她应该以大局为重才是。 “她既然属于整体,就该受到整体的保护啊!”褚照天感到不解。 “整体一个集合概念。当一个人自动从集合概念中分离出去,她就是一个人了,如果她为了个人痛苦个人利益而不顾全局,她就成了背叛整体的人。” “那么,作为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能获得你说的那些优越性呢?” “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获得。行政机器,服务机构,保卫机构,报纸货币都用整体冠名了,整体的荣誉都有她的份儿,这优越性还不够大吗?” “大是大,可这些东西不属于她个人的呀,她能搬回家去,自己用吗?” 罗主任笑道:“搬回家,就属于侵占、盗窃行为,就不是整体了,而站在了整体的对立面。” 褚照天换了个角度问道:“你可以给集合概念的整体提提意见吗?这样粗暴地对待一个农村老太太,是不正确的。” 王慈雪觉得老油条根本没有望舒夸的那么奸诈狡滑,还说什么积累了两千年的经验。 整体的人才是集合概念中的人;而个体的人,属于非集合概念。 红尘的分配阶层在概念的运用上可谓呕心沥血。 非集合概念的个体,不能分享集合概念中那个整体的优越性。非集合概念的个体,批评集合概念的整体,就站在了对立面。 ******* 果然,罗主任笑了:“哈哈,别挖坑,我不上当。我批评了,我就患了疯癫病。” “那么,这位农村老太太疯了,谁承担责任?这几十年身体和精神损失向谁索赔?”出于同情和尊重,褚照天没再叫女病例。 “整体的责任不就是我们每个个体的责任吗?她自己得负责。她向整体索赔,就等于向自己索赔。她那种家庭条件,承担不起高昂的赔偿金。这说明你没站在贫穷的女病例的立场上,去替她着想。你说说,她那种家庭条件,能承担起赔偿金吗?” 褚照天愕然了:“我就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希望她索赔。怎么还要她承担赔偿呢?” 为一次结扎手术,老公死了,她失去劳动力,孩子谁养,老人谁养? 但褚照天转眼又模模糊糊意识到,罗主任的逻辑跟自己不是同一个逻辑。 他的逻辑是,作为非集合概念的个体,没有利益,只有责任。 农村老太太受到摧残,可以向整体索赔,但她一索赔,就同时成为了集合概念和非集合概念,作为集合概念的她,要向非集合概念的她作出赔偿。而作为集合概念的她,在赔偿时又成了非集合概念的她,而非集合概念的她,没有能力支付这笔赔偿。 她没有支付能力,也就没有赔偿能力。 简单地说,由于她在非集合概念和集合概念之间不断转换角色,她要索赔的话,就是她自己要赔偿她自己。而她又没有支付能力,那就不必索赔了。 褚照天感到好奇:“如果她有能力支付赔偿金,那么,这些赔偿能到她手上吗?” “当然不能。因为她既是一个整体中的存在,又是一个个体的存在。当个体利益和整体利益发生冲突时,个体必须服从整体。而整体是不允许撕裂,不允许背叛的。因此,这个冲突也就不可能发生。连她都属于整体的财产,赔偿金就更是整体的财产了。” 罗主任为奋斗今后的前程做过不少功课,他已是制造和解决这种烧脑问题的专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兄弟,别钻牛角尖了。你的设想其实是多余的,人矿法院就不可能判她胜诉。” 道理是一样的,法院以人矿冠名,但这个冠名的人矿是集合概念,当个体人矿跟整体人矿打官司,就意味着她背叛了整体,有了山癫病的风险。女病例状告计生办这种机构,也就把自己摆人矿的对立面,还没告状,她就会进去。 “那人矿的优越性又体现在哪儿呢?” “体现在给她冠名了,让她成为集合概念中的一分子,还不优越吗?这个女病例一发病,就能得到治疗。” ****** 至于治疗手段,罗主任说得比较保守,他发现,不管精神病患者想象力多丰富,只要是经过饥饿的,再多的想象也填不饱肚子,对饥饿有切肤入骨的恐惧,只要让他们意识到下一顿有可能断粮,就本能地唤醒了恐惧,从而接受治疗。 花园里埋伏着的男护士,是杜绝他们吃花草、挖蚯蚓、啃树皮的。 罗主任说,那个男病例自恃能吃万物,以为当知青时训练出来野外生存本领顶用,就屡次抗拒治疗,不配合我院对他的正能量思想教育,时不时要端出作家的架子。 作品全是几十年前写的,都是写他的经历。属于粗制滥造的应景之作。 老作家现在的日子过得非常好,荣誉待遇早上去了。可眼下有很多当过知青的人十分怀旧,怀念青春时代的轰轰烈烈,怀念那个时候的平均主义。要吃屎,大家都平均地吃屎,谁也不嫌臭。不料,那种人人平等而又胡天胡地的大锅饭,居然令当代年轻人十分向往。 罗主任找不出这种向往的社会依据和心理依据。 有个网名叫带鱼诌的年轻人上网去查父母过去的美好生活,却查到了男病例的作品,一看写的全是崇拜,批斗,抄家,受苦之类的个人经历和感受,三观跟带鱼诌完全不符。揭红尘的伤疤,就是吵醒了带鱼诌的美梦,挖了他家祖坟。 他带着爱尘激情,晒出自己的观点。其观点是,自个儿的脓疮甘之如饴。 由于红尘人善于遗忘的特性,又没别的渠道了解过去的荒诞真相,在五毛引导下,粉红水军键盘侠对老病例展开一场声势浩大的正能量网暴,只有观点立场,没有是非事实。 即使有人说点实话,大家却认为事情过去了,再计较,就是在给敌人递刀子。 “要我说,这事儿怪来怪去,还怪男病例身上,过于敏感,网上的事一阵风一阵雨的,根本不用较真儿,一较真儿就输了。更总体,他非要一根筋地坚持他的相求,维护他的既得利益,说的那些话隐含着对红尘的不满,忌恨,属于为数不多,拒绝正能量的那类人。” “是你们把他弄到医院来的?”褚照天听他这么说,立即有了这个猜测。 “谁让他非得维护自己的利益呢?一维护,免不了祸从口出。” 日子安稳的男病例被网暴激怒了,被他视为无知的人激怒了。 否定他的作品,等于否定他的人生,否定他的成就、荣誉。他为自己作品辩护,认为他在客观描写他们那代人所遭受的人祸。他指出,红尘的人祸多于天灾,人祸扩大了天灾的效果,更有甚者利用天灾制造人祸。 事情坏就坏在他提出了一个尖锐而敏感的问题,他问:“谁有机会、有条件、有能力制造出运动式的大面积人祸呢?” 带鱼诌及其网友太幼稚了,认为老病例是讽刺他们利用网络制造人祸。 两个女教授发出正能量言论为带鱼诌助攻。她们指出,在黑暗里就该适应黑暗;掉进粪坑就该变成蛆;被外族侵略时,红尘人能用红尘文化同化外族,使侵略者皇帝学到红尘皇帝一样的文化,以此统治红尘,效果也不错。这说明,只要有自信,看什么都会美好。 “只有我院才看到问题的实质,老东西在认知上出了问题,犯病了。” 罗主任接到男病例所在街道的通知,亲自带人去找他,居委会积极报信,派出所积极配合,罗主任指出他言论中流露的不当意识。没想到老病例太脆弱了,以为他那个时代的风暴卷土重来,而他已不再是小将,比他当年他批斗过的人还老,惊吓之中分裂了。 褚照天冷笑道:“是你们把人吓疯的。” 罗主任拍了拍他肩头,说道:“说实在的,他没疯。但他的言论有可能让更多的人发疯,他有名声,地位,说话带挑动性和煽动性,有可能产生不良影响,收治他是维稳的需要。我说过,我院会越来越贴近生活,贴近老百姓,及时发现、寻找、消除社会不稳定因素。” “你超出精神病病院的工作范围了吧?” “哈哈,是超出你的想象范围了。我院今后的工作范围会更大,权力更大。司法部门不好意思下手的,不够蹲大牢的,我院可以代劳。兄弟,知道已知的精神病有多少吗?一百五十多种,只要我院愿意,总有一款适合你的。”罗院长得意洋洋地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褚照天有一种极度的焦虑感。 不是因为两个老病例的悲惨,而是罗主任描绘了职能扩大了的精神病院,加重了他对天庭的顾忌、害怕。以前没这感觉,可他完成搬运术的修炼,就有了。当初没有,跟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是一个道理,那时他也知道有天条附则的约束,但他没啥可约束的,也就没有多怕。 如今有了真正的搬运术,就等于穷人有了财富,怕偷,怕抢,怕有人找借口剥夺。 他像农村老太太一样,不管她是原告还是被告,本质上都是被剥夺的对象。 也像那个老作家,不管他会不会写字,他只要用自己的脑子在思考,就是维持的对象。 而天庭的权力比精神病院的权力大多了,多得沉甸甸的压在心头。游览车驶进招待所,褚照天想一个人待会儿,在青石板大道旁的长椅上坐坐,歇歇,想想事情。罗主任像亲兄弟一样体贴,放下他,立即下令清场,不许各个庭院的人出来游荡。 一时,长长的石板道上,就只有褚照天一个人。 附近庭院楼阁的门窗也一概关闭,太阳西斜,风贴地吹起,墙上的灯笼晃晃悠悠。 褚照天观鼻凝思的眼睛,看见石板上有一道人影的头,越过他直视的视线范围,接着是肩,两臂。他忧郁而机械地侧头朝右边看去,顿时心潮澎湃,激动得摇肝荡肺。 朝思暮想的王天神,一步一步地,带着丰盈的体态慢慢向他走来,笑意晏晏。 千种相思万般欲念,刹那间涌上褚照天心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屋翳、天溪、食窦、期门、神封、膺窗勾勒出的全貌。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收回仙术 一串穴位拼出的圆润饱满细腻丝滑的天仙硕果,满载诱惑,从脑海飘到眼前。 褚照天的全身心都动起了收获果实的念头,他刚想起身迎上前,夸克的声音顿响:“别动!以不变应万变。你忘记她是逃逸天神了?” “嗨,真忘了。我一直当她是我前妻。”褚照天对夸克准确捕捉到自己的心理活动,感到吃惊,也为被捕捉到了,感到尴尬。 “她是宿主的前妻!修炼,要是还没有把你那付流氓德行炼成渣,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你说怎么办,她快到了,那么水灵诱人,我要没点儿反应,她当我对她失去了兴趣。她不得警惕呀?”褚照天强词夺理,只是想找补一点面子,他承认夸克的侦查技术好,却又不想承认夸克说出的事实。管她是谁的前妻,终究都是鲜花般的前妻,不掐一把,对不住吧? 但夸克提到修炼,褚照天就恢复理智了,是需要扞卫修炼成果,不能造次惹事儿。 王天神这朵鲜花,属于观赏植物,必须小心观赏,当心发难扎着手。 “看看她突然来干什么。别动不动就跟牲口似的发情。” “哦。我是发乎情,止乎礼。你狗嘴里说出的话,很难听。” 褚照天明显感到身边有一股凉意,是步虚曾提到过的那种凉意。这时的日光虽已偏西,但积蓄了一天热能,正在腾腾上蒸。凉意虽然带来了沁心的清爽感,但也提醒了褚照天,来者不是同类,是高贵的天神,是随时能要他命的对手,是大豁归墟功的失主。 想到前妻有天神、对手、失主三个身份,一时间弄得褚照天心情十分复杂,怎么对待? “你在说什么?”王慈雪已坐在长椅上,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啊?没,没说什么。”褚照天还没想明白,现在到底该用哪种姿态对待王慈雪。 他甚是慌乱,口齿不利落,不敢再正眼看她。只觉得她坐下后,那股凉意也在发出了警示,规划两人之间身份的距离,从而使他的心理产生了距离。他又自卑又害怕又羞涩,下意识朝边上挪了挪,离远点儿,能表现出客气、礼貌、赔罪。 毕竟抓过别人孩子的饭碗,现在有修养了,应该为先前的无礼,非礼,感到惭愧。 王慈雪却笑道:“咦,怎么变得拘谨起来了?” 褚照天暗道:这是知道你是天神后的第一次见面,能不拘谨吗?我倒想大方,想放肆,可你的仙术,能答应我吗?然而,在矛盾重重的心态下,他说出的话,却简直叫不走心,直接就暴露出他潜意识里的企图和抱负:“要是复婚,我可能就没,没这么拘谨了。” 王慈雪一愣:这孙子怎么这么欠啊? 夸克已进入褚照天的耳蜗,嗡嗡告诫道:“你踏马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干嘛?” 王慈雪听了褚照天的话,第一反应是他贼心不死;第二反应是,神民的保密工作做得甚好,她没暴露。那么,刚才那一愣神,也也符合她日常中伪装出来的迟钝。确实,在神民们戏弄褚照天的整个过程中,没暴露她。 “复婚后,你会亲我的脚吗?”王慈雪微笑道,那就装会儿吧,调节调节沉闷气氛。 会,当然会,褚照天心花怒放,立即想演示证明给她看。 幸好,有夸克监督着,他还要维护颜面;同时又意识到眼前的王慈雪,已跟宿主的前妻不再是同一个人。她是天神,我亲她的脚,她会不会嫌弃凡人嘴脏?我吃五谷生百病,嘴里有没有尴尬的异味儿?我是凡胎,嘴唇的肉质带着凡夫的鄙俚低俗,一定引起她的反感。 由于在天神面前的自惭形秽,褚照天违心地回答道:“不会!” 王慈雪咯咯的笑了:“可是,邵泽就会。你口是心非说复婚,原来是哄我开心的。” 褚照天心下大悔,原来真正的天神不是厌恶所有的凡胎。那么,我是主动去脱掉她的鞋,还是请她自己脱呢?可她那么高贵,凡俗气不过是她的伪装,难道让一个本质上身世不凡的天神,主动弯下腰,脱掉鞋,再把脚伸到自己嘴边说:你亲吧。 这显然不可能,应该是我拿出实际行动来吧,以此向她表明,我决不是口是心非。 可我去脱她的鞋,礼貌吗?尊敬吗?我是不是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 夸克再次提醒:“别纠结了!不用费事征求意见。你刚才若是回答会亲她的脚,她就说,呀,你好恶心,邵泽就不会亲。你只敢真去亲她脚,她至少要传染你满嘴的脚气脚癣。” 褚照天大为震惊:“啊!” 他不在乎王慈雪有没有脚气脚癣,而是震惊于夸克能准确侦查出他想说的话,这比知道它能探测出人的心理,更可怕。我在它面前,连言不由衷的权利也没有了? 褚照天又在心里问了一句,加以试探:怎么我想说什么,你也知道? 果不其然,夸克道:“当然知道。得失相间嘛,金水分离练成了,我既从体魄中分离出去,又能在思想上更贴近你,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能在第一时间,分享你的秘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褚照天毛骨悚然,今后就没点隐私了? “咱们是一体的,肝胆相照,藏那么多隐私干嘛?” 王慈雪明显感到气氛更沉闷了,这不利于谈后面的事情。“你啊什么啊?”她听不到褚照天心里所想,也听不见夸克说话。见褚照天在沉闷中突然啊了一声,接着又是长时间的沉闷。便以为他在吃醋生气,又朝他身边靠了靠。 夸克突然说道:“她要收回大豁归墟功。” 褚照天条件反射似的产生了恐惧,再朝边上挪去,看起来,他像在躲王慈雪。 夸克急促地说道:“她还有很多意图,我看不清楚。但这个意图很明显。”褚照天相信它的话,住院那天,夸克就能看到王慈雪的一些明显想法。大概和两人体内都有大豁归墟功有关。明确了王天神是以失主的身份而来,他又挪开了一下。 王慈雪从他这两次挪移,意识到他有可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怕我?” “不,不怕,怕你干嘛呀?咱们不是正讨论复婚和亲脚的事吗?你有没有脚气?”褚照天心里害怕,凌乱,虽在强作镇静,但声线不稳,暴露出心虚。 “不怕我,把脸扭到一边儿干嘛?我记得你看闵晚晴,是含情脉脉看的。” 褚照天哪有心情跟她调情呢,他希望夸克查出王慈雪在逃逸天神里的身份地位,从几次侵袭来看,王慈雪没露面,很有可能是大BOSS,大BOSS的仙术不得更高明啊? “对,她地位高,但名誉地位这些概念模糊,看不清,她的仙术厉害,能收敛心神。” 夸克对褚照天的想法作出回答,并且又有新发现:“她刻意在屏蔽你,是警惕!” 在精神病院上空打群架的那些天神,出手没有一个不厉害,所用的仙术,也没有一件也褚照天敌挡得了的。那只是戏弄,并不想杀他。在那天,声音好听的神仙姐姐也没出现,身份可能也不低。王天神今天单独前来,仙术定在所有天神之上吧? 王慈雪突然站起,把褚照天吓了一哆嗦,但他不敢稍有动弹,连话也说不出来。 “亲,把脸转过来。”王慈雪故作严肃地看着他,“我看看你眼睛。” 褚照天极度怕死,双手不由自主地捂着脸,乞求道:“亲,别动手,你会摄心术吗?” 王慈雪扑嗤一声笑了:“怕我从你眼睛里把心掏出来呀?呕,血淋淋的,太恶心了。”她顿了一顿,叹道:“唉,你终于知道了?” “嗯!” “我来的时候,你并不知道。现在你怎么感知到的?” “瞎猜的。” “别想欺骗我!老油条,你那三魂七魄敢跑出来捣鬼,我把它们一个一个都灭了,叫你变成行尸走肉。你信吗?” “我信!我信!亲,我让它们老实呆着,别出来。你要大豁归墟功,我还你,好吗?” 夸克听到褚照天要还功,立即飞向泥丸宫。 褚照天一连串哀告,并推卸责任:“我现在还你,来得及不?大豁归墟功还只是珠胎,我没用过,是它自己跑出去,吸纳了两个天神的仙力,那两股仙力我也没用。” 王慈雪大为惊讶,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强行收回仙术,要动对方的先天三元,剥精、离神、夺炁。因此,在收回过程中,对方会有脱胎换骨一般的痛苦,必定挣扎反抗,免不了有拼命之虞。王慈雪为这一次见面,有太多的担心,对他有忌惮之心,主要的是由于不了解老油条那些神出鬼没的底细。 此时,褚照天提出归还仙术,如此主动,利索,又使王慈雪想到铃铛的主人。 “他是谁,在哪儿?” ******* 胎光接到夸克报讯,立即召集其他魂魄齐聚泥丸宫商量。 王慈雪提到消灭三魂七魄,绝不是虚张声势。别人有备而来,也就一定有消灭它们的能力和手段。一旦灭了三魂七魄,褚大爷就真是行尸走肉了,能用什么本事去战胜王慈雪呢?曾经主张靠胜利换和平的胎光,首先认可还功。 没想到,这个提议得到大家一致同意:免除是非,减少危机,不和王慈雪发生冲突。 幽精和臭肺认为,炼就了金水分离、八脉缺一、搬运术,大豁归墟归实属多余之技;吞贼、除秽、伏矢由于职能特性,天生就排异,它们认为,没必要贪图别人的仙术仙技,它们也不可能丧失德行,用大豁归墟功去吸纳普通人的元炁。 爽灵说得更坦诚,看得更长远。 “一开始,除了我,大伙儿都觉得褚照天得到大豁归墟功,不怎么光彩,或多或少认为那是偷窃来的,是赃物。现在我们拿着它,有害无益。对我们来说生存才是第一要义,不贪图,不妄得,只有保住生命,我们才能修道,悟道,寻找机会谋求更高的发展。” 雀阴兴奋地道:“我去督促褚照天归还赃物。” 除秽和臭肺立即看穿了它好色的花心。 但爽灵认为,要重视眼前面临的危机和威胁,为了稳妥起见,雀阴可以利用善于交际的特长,给褚照天提出一些建议,遇到不愉快了,起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作用;吞贼和非毒也应该去,一个去观察王慈雪的防御体系,一个去找找对方的薄弱环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都必须守在自己辖区的经络和穴位里,不得出窍。”爽灵强调。 非毒闷闷地拒绝:“不出窍,我去干嘛?” 爽灵耐心劝道,胆经的头临泣、本神穴是最好的了望台,即使出窍,也有头发遮掩。但最好不要冒险,只须观她的色,听她的息。人有破绽,天神未必没有。万一发现点儿什么呢? ******* 当雀阴、吞贼、非毒、夸克就位时,正听见褚照天在对王慈雪撒谎。 为了掩饰步虚的存在,褚照天必须撒谎。既然王慈雪专门问起铃铛的主人,说明她的重视,也说明她有顾忌。她多一点顾忌,自己就多了一层保护,步虚的神驴身份不能暴露。 他编了一套说辞,声称是捡的。 为了避开望舒这个敏感角色,把步虚牵连进去,必须要跟楚国这个地域概念完全脱离关系,还要脱离得有道理,有逻辑。而如今陕西那个地方,是出土文物最多的地方,说是在西安捡到的,也说得过去。长安一百零八坊,早就没有了,她也无从核查。 因此,褚照天告诉王慈雪,有一世,他穿到了天宝年间,在长安宜阳坊北里武候铺当武候,虽说他在平民区,但宜阳坊有虢国、秦国、韩国三夫人和杨国忠的宅子,还有进奏院、监盐院、成年县廨,都是出宝贝儿的地方。当武侯要巡防,要查案,经常出入这些地方。 有一天他在虢国夫人的廊下,看见了铃铛…… 王慈雪沉声打断他的话:“瞎说!你投胎带着铃铛投啊?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眼瞎了呀,许你挟带私货?” 褚照天惊出一身做贼心虚的虚汗。 喜欢穿到红尘逮天神请大家收藏:()穿到红尘逮天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