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角生存计划》 第76章 碰面 特工们还在满世界地追捕薛书榕,她别无办法,只能暂时躲在这个小剧院。首发哦亲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表演的团队待在这儿没有走。他们的演出方式很杂,有魔术、有杂技、有略显下流的脱口秀……总之,团队的人很多。她混杂于形形色色的人员当中,待到表演的时候就溜之大吉。 一边练习魔法,一边混吃混喝,薛书榕的生活尚且算得上安逸。 她坐在房顶上,手一挥,瞬间有狂风刮过,公路旁的一排排高耸的柏树发出哗哗的响声,树叶上的雨水汇集纷纷掉落在地上。这时,手指骤然攥成一团,雨水凝聚成半个人大的水球,伴随她的手势轰地冲撞到不远处的湖泊。 “哗啦!” 几十米高的巨浪瞬间掀起,恐怖的威力如同一颗炸弹爆炸。 她露出喜悦的笑容——太好了,使用魔法越来越轻松了! 薛书榕打开属性面板一条条浏览,眼睁睁看着魔性值超出大截,信仰值不涨还掉,声望值已经到了满格。 这是第一个满格的属性,可惜并不是名扬天下,而是臭名昭著。 事不宜迟,她决定在这几天准备好回归。 薛书榕可不想在剩下的时间里成为过街老鼠。 至于方法…… 一阵风吹过,房顶上的人消失不见。 暴雨稍歇,又来了几个人,听说是非常出名的魔术团队“天启四骑士”。有三男一女,貌似来这里是为了顺带旅游。 薛书榕才不相信他们的鬼话。 她听着女孩们兴奋的讨论声,她们一遍遍重复着魔术的奇迹,薛书榕心里一动,想到了办法。 几个年轻的神秘魔法师正在商议一件事情,而此次的旅行只是个借口。他们表面上和所有人都打得火热,实则暗潮汹涌。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一位不速之客。 “嗨!” 坐在椅子上的薛书榕打了个招呼,门啪地一声被合上。 四个人面露警惕:“fbi?” “不,我不是。”她正准备说什么,突然看到一张清秀的熟悉面孔,“你在这儿!” 薛书榕表示她是个小心眼的人,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依旧没有忘记当初被牵连到,不仅被一群大汉猛追,还丢了钱包。时隔两三年过去,对方的打扮倒是没变,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是你的同伙啊,忘了吗?先生,拿别人的钱包的感觉怎么样?”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这……” 名为杰克的魔法师一脸茫然,他仔细看了薛书榕半晌,又是惊讶又是茫然地问:“你……难道你是米莎·薛?” 他可是曾经那这件事对同伴们炫耀过,毕竟不是谁都能从这位彪悍的魔法师手里带走点东西的。不过,几位魔法师更担心的是他们的性命,最近新闻大篇幅的报道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慌,如果真的是—— “别玩小动作,我看得见。” 薛书榕站起身,说:“首先我得说明,那个反派角色和我不是一个人。其次,看在曾经害得我连公交都没得坐,步行回到家的份上,帮我个忙吧。” 他们互相交换眼神。 “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以及,或许我有办法帮你们摆脱fbi的追捕。” 薛书榕刚才可是全部都听到了。 一行罗宾汉的团体,想要劫富济贫,把那些为富不仁的坏蛋拉下水,仅仅用魔术可是不行的。他们需要解决后患之忧,而她可以做到。 “……” “先说说你想要做什么吧!” 纽约。 晚上九点整。 “……先生们女士们,准备好颠覆你们的想象力了吗?记得,不要带上眼睛,不要带上耳朵,不要带上大脑——没错,就像丧尸一样,张着嘴,敬请期待今晚的魔术表演吧!” 主持人从偌大的舞台上走了一圈,俏皮幽默的话语惹得大家乐不可支。一番热场之后,他们千盼万盼,总算迎来了魔术师们。 “天启四骑士”走上台,他们打扮得西装革履,个个精神抖擞,台下欢呼的浪潮一声接着一声。 先是热场的表演。 鲜花、鸽子、绸缎……小小的魔术和以往的套路不同,观众席上惊喜的叫声响个不停。 一个精彩的魔术之后,为首的名为丹尼尔的魔术师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他说:“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幸好,我们有为这个世界努力奋斗的英雄们。他们背负了更多的使命,我们好奇、畏惧,既渴望靠近,又害怕被伤害。我想问,一个人被误解,他的内心伤害会有多大?同样,如果是一个明星、一名政客、甚至……是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去爱护这个世界的英雄。面对这样的情况,曾经有有一千倍的赞美,现在就有一千倍的嘲讽,伤害是加倍的。” 台下传来乱糟糟的吵闹声,大家一脸迷惑不解。 名为杰克的男人微笑着说:“接下来,你们或许会看到震惊的一幕,但请记住,这些都是非常安全的。没有人会因此而受到伤害,以我们的性命保证。看到我手上的大王了吗?” 他说着,食指和中指的缝隙间多了一张扑克牌。 “我倒数三下,甩出扑克牌,会有一位神秘的嘉宾出现。三、二、一——” “嗖!” 下一秒,薛书榕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她的穿着普通,一双黑色的眼眸平静的、略带紧张的望向一大片人潮。几名魔术师在预先的安排下悄声退场,站在足够安全的幕后。 “晚上好,我是米莎·薛。” “哗——” 刺耳的喧哗声传遍每一个角落。她的表情镇定,面对那么多双质疑和惊恐交杂的眼睛,说:“别担心,看向你们的周围,有国家的势力保护着你们,同时还有我的伙伴——” 警方纷纷举着武器露面,超级英雄们站起身冲观众席打了个招呼,大屏幕的镜头也依次对他们进行特写。有钢铁侠、美国队长、雷神、黑寡妇……除此之外,经常不露面的快银兄妹俩、蜘蛛侠也出现了。 喧闹的声音逐渐变低,他们不再惊慌,在安保的安抚下纷纷坐下来。 薛书榕朝着他们点头。 “前段时间,我受了伤,被迫休息一段时间。不料有邪恶的势力冒充我的形象,还试图毁坏这个世界……为此我感到非常愤怒,同时对你们遭受的灾难感到深深歉意。”xfanjia 同一时刻,薛书榕的脸出现在每个城市的大屏幕上,时代广场面前更是围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路过的人都停驻脚步,望向难得见到的一幕。 “现在,到了魔术被揭穿的时刻了。” 她的手一动,指缝间露出一张小王:“冒牌货始终是冒牌货,有形状,却没有其绚丽的色彩和神奇的能力。” “嗖!” 一位身穿黑色紧身制服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台上。她和薛书榕的面貌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张本应该笑着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透露出几分狠戾。 她震惊地来回四顾,看到薛书榕之后,眼神一冷,张口念出咒语。 “闭嘴吧。” 伴随观众席的惊呼,薛书榕手一挥,魔法瞬间消失无踪。她的话刚出,那个冒牌货像是被捆绑了似的,不仅说不出话,整个人肢体僵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薛书榕靠近。 没错,这件事薛书榕和他们谋划了很久。一方面,她要揪出幕后凶手,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同时她得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复联难以交代。 这场名为魔术表演的实质是一场空间转移的绑架。 现在的她想要做到这些很容易,不过需要一些技术而已。比如说,瞬移。 “模仿得可真像。” 薛书榕笑眯眯地把手按在她的身上,说:“汤姆,看到了吗?不论你再怎么追逐杰瑞,始终都会失败。你可不是个合格的猫。” 伴随一阵消融的窸窣响动,冒牌货体内的元素逐一分解,露出本来的面目。她的头发变成红棕色,个头越来越矮,鼻尖几颗雀斑逐渐浮现。 薛书榕收回手,没了笑容:“是你,洛娜。” 面前的女孩没有双手,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薛书榕,没了平日的乖巧可爱。 怪不得为什么没有违和感,原来洛娜也是他们的人! 薛书榕顿时明白为什么洛娜那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了。一方面学习薛书榕的一举一动,一方面又暗暗偷藏她掉落的长发,为能变幻成另一个人的魔药“复方药剂”做准备。 她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有人从上空横劈一刀,薛书榕抓着僵硬的洛娜迅速躲开。 死侍一跃而下,提刀和她们远远对峙。 他忽然歪了一下脑袋,把长刀扛到肩上:“又一个冒牌货?” “哎?不不,你听我解释!qaq” “轰!” 作者有话要说:死侍:米莎才不会这么和善的和我讲话!一定是冒牌货! 薛书榕:不不你听我解释!orz 复联众:小心! 汤姆&九头蛇:……等等,这发展是怎么回事? 《惊天魔盗团》来串个场~还记得很久远的米莎被强行背锅吗23333 里面的fbi迪连和妇联的绿巨人是同一个扮演者,请忽视吧咳虽然不会出现→_→ 话说前两天翻看演员表的时候发现《雷神》里的奥丁是汉尼拔的扮演者安东尼霍普金斯!作者眼瞎竟然没看出来!汉尼拔统治世界!他赢了!orz 第77章 落幕 ——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的攻势太快,薛书榕顿时有些懵,幸好美国队长盾牌飞来得及时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薛书榕赶紧拽着僵硬不动的洛娜,把她抛给神盾局的特工们,几人手疾眼快地将她五花大绑打晕了过去。洛娜的嘴被紧紧塞住,浑身不能动弹,昏迷不醒。 “嘿,瞧瞧你浑身上下散发的腐朽气味,趁着外面加油站还没关,去滴点油转一转关节!” 死侍一刀劈向绿巨人,被对方用蛮力拦住,两人竟然打了起来。舞台被搅得乱七八糟,薛书榕眼看情况不对,冲上前大喊:“韦德!停住,我是米莎!” 死侍一脚蹬到绿巨人的胳膊,接着助力冲到薛书榕的身边。 “你用什么证明?赝品?” “我……我……”薛书榕急中生智,“还记得你送我的礼物吗?那个小人?” “也许间谍早就偷偷看到了,这很简单。” “两次过生日被你搅乱,对了……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你在大树上坐着!” 死侍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其实有个办法最快。” “什么?” 他突然俯身,一副要吻过来的模样,吓得薛书榕一个踉跄。下一秒,只听轰隆的响声过后,死侍达成被钢铁侠击飞、鹰眼的弓弩射中、美国队长的盾牌和雷神战锤的联合攻击、黑寡妇子弹扫射、快银趁乱偷袭、贾维斯的雷击——以及,绿巨人暴怒的一脚。 复联的小伙伴们表示当面调戏米莎的行为简直太过分了! 噢。 绯红女巫旺达默默伸手帮薛书榕掩住眼睛。 这画面太美她不能看。 “咳咳……” 薛书榕一脸同情地替躺在大坑里的某人默哀三秒,立即对同伴们说:“我们走吧,还有一场战争在等着!” 他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行人顷刻间消失不见。 “先生们女士们!” “天启四骑士”的魔术团队重新走上来,为首的丹尼尔风度翩翩地鞠了一躬:“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请大家有序地离场吧。今晚早点睡,做个好梦,明天——你们将看到超级英雄们的捷报挂在每一张报纸的头条!感谢你们见证这一幕!” 这一番话语足够鼓动人心,不止是坐在剧院里的观众,每一个大屏幕前的行人也纷纷欢呼不已。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看到那群破坏治安的混蛋被揍得半死的下场了! 至于冒牌魔法师米莎·薛带来的恶劣影响,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这是每一个人希望看到的结果,他们的英雄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样勇敢坚强,而不是选择了堕落,多少人期盼着这样的事情总算实现。 今夜的啤酒销量要比平常超出三倍多,很多人彻夜狂欢,盯着手机和电视,等待媒体报导最新的消息,就像被告知金融危机到来时抱着最后的信念去看自己的股票。 民众需要有信念去支撑着他们度过重重危机。 深夜中,美国队长作出布局,把他们分到每一个埋伏点上,不论是九头蛇还是所谓的“食死徒”,都逃不过被消灭的结局! “米莎,你……” “我去找汤姆。” 史蒂文坚毅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犹豫,他望着薛书榕,说:“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不,不,现在的我比以往都要轻松得多。”薛书榕扬起大大的微笑,一手举起,“来,跟我击掌,战斗结束之后请你们吃火锅怎么样?” 娜塔莎率先和她击掌。 “别把女人想得太过柔弱。”黑寡妇语气平淡。 剩下的几个男人怔了怔,忽然露出无奈的笑容。托尼悬浮在半空,懒洋洋地说:“八点档肥皂剧结束,是不是该换个频道了?” “来,击个掌吧!” 他们完成最后一次鼓励,彼此对视一眼,霎时间,原本还汇集着超级英雄的街道瞬间空荡无人。 ——战斗开始了! 这边,薛书榕行动的动作飞快。她甚至用不上感受风吹的方向,身旁的贾维斯无比称职地替她导航,两人相伴在夜空飞行,耳旁传来温和的熟悉的声音,一切恍如隔世。 薛书榕笑了一下:“上一次给我导航是什么时候?” “在奥创对我发起攻击的前一天,小姐。” “奥创……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清凉的风吹拂而过,薛书榕漆黑的长发飞舞。为了证明自己是真正的米莎·薛,她不得已把颜色洗掉,披散下来,和原来的样子没什么不同。安慕小说网 “这一次战斗结束,小姐有想做的事情吗?” 想做的事情? “大概是好好睡个觉,订好机票,去种花国度假吧。” 薛书榕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还是深陷桎梏当中。她为什么必须循规蹈矩的当学生,按照正常人的方式度过接来下的几年?时间都过了一半,剩下的日子,还是按照想做的方法来。 比如说去度假,谈个不走肾的恋爱什么的。 “贾维斯,那你呢?”她问。 贾维斯笑容温和,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从未变过。 “我也想休息了。” “或许我们可以结伴一起去玩……” “砰!” 两人迅速避过,跳到地上。薛书榕的一只手紧握成拳,倏地升起,在黑夜中潜伏的敌人们被尽数揪到半空,狠狠甩飞在地上。 热身运动! 贾维斯的速度更快,如闪电闪过,只听令人牙酸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烧焦的味道。 “你根本拦不住我,出来吧!” 薛书榕一挥手,向她袭来的子弹仿佛撞到了透明的屏幕,嗵嗵嗵地折回去,刹那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此时,精神力才被消耗了一点点而已。 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没有魔杖和魔咒的束缚,没有固定的形式,流动的元素如掬入手心的水一般,随着她的动作到处挥洒,常人看不到的色彩比极光更绚烂,在漆黑的夜空中如飘散的沙、如蒙蒙的雾。很可惜的是,这场盛宴只有薛书榕一人能看到。 “汤姆!出来!” 从阴影处,一道黑色的挺拔的身影逐渐显露。他毫无防备,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拿,就那么静静地走到薛书榕的面前。 看样子想走得更近一些,却被贾维斯突兀地拦住。 “请你站远一点。”贾维斯平静地道。 “……好。” 汤姆那双灰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薛书榕,半晌,他笑得冷漠:“你赢了。” “我还没有和你算账,那该死的令我作呕的冲动是你干的吧。”薛书榕站在贾维斯的身边,表情冰冷,“去死吧!” 反派死于话多,薛书榕一次次地提醒自己。 她已经不想再问汤姆的原因是什么,她只想把这个混蛋彻底消灭。被蒙骗、被误会、被迫受冤屈、还有胸腔的伤痕……薛书榕一样样替他算好,现在就是结账的时候! 突然,一道身影闪过,竟然替汤姆挡了下来。 “啊!” 那是洛娜凄惨的叫声。 她的胸口被彻底刺穿,汩汩的血液不停滴落,啪嗒啪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着如此刺耳。 薛书榕的手抖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一个人,竟然还不是罪大恶极的汤姆。她承认她是有所谓的圣母心,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下死手的。 而现在…… “……咳咳,米莎……”洛娜瞳孔放大,逐渐没有了焦距,在弥留的一刻,她竟然恢复了神志,“对不起……” “洛娜……”她的心顿时被刺痛。 “小姐。” 贾维斯的呼唤温和而坚定,瞬间让薛书榕醒过来。 不,此刻的她还在战场,任何恍惚犹豫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 “轰!” 薛书榕狠下心,一股巨大的能量直接贯穿了两人的身体,瞬间鲜血四溅。 她的嘴唇有些哆嗦,双手拼命抠住手心,才强行镇定下来。 ——这下都结束了吧。 贾维斯上前检查两人的生命状况,薛书榕联系其他几人:“你们怎么样?” 其他人表示完美解决,只有美国队长似乎遇到了点儿麻烦,面对昔日的战友有些下不去手。娜塔莎他们已经赶过去了。 “那就好,我这里……” “刺啦!” 贾维斯机械的的胸腔被捅穿,他的雷击把汤姆烧得滚烫,下一秒,对方冷着脸把虚弱的贾维斯扔到一边:“你大概没想到我会进行身体强化。” 薛书榕仿若实质的冰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准备好赴死了吗。” “!” 无形的能量把他重重砸在地上,两人来来回回几个回合,薛书榕毫悬念地把他打倒在地。 “我猜你的灵魂肯定没有成年,否则你肯定会选择魔咒,而不是这么粗鲁的进展攻击。” 薛书榕走到他的身边:“汤姆,你太小了,如果是十年后的你,我肯定敌不过,但现在——” 突然,汤姆身体的血液暴起,从他的血管迸裂,鲜血溅到薛书榕的脸颊上。 汤姆死死地盯着她。 薛书榕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合上眼,白茫茫的光越来越盛,把一抹黑色的、快要凝固的灵魂从身体里逼出来。 “消失吧。” 接到消息的复联众人冲过来,就看到一道刺目的光芒划破天际,最终消失。 “米莎!你还好吗!” “我没事,贾维斯他……” 托尼动作迅速地检查一番,皱了皱眉:“贾维斯的身体快要负荷不了了。” “那该怎么办?!” “等等。” 他惊咦一声,打开贾维斯胸口的开关,露出里面几近碎裂的火种。 “米莎,贾维斯的能量维持和你的……呃,王元宝差不多。如果可以——” 薛书榕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刚才打了一仗的大家伙静静蹲在身后,它挠挠脑袋,瓮声瓮气地开口:“他比我更需要,取走吧。” “不,不可以!” 薛书榕摇摇头,她实在做不到这样的选择。就算王元宝只是个机器人,也做不到。 贾维斯一直在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当他看到薛书榕为难的表情后,露出了然的温和微笑。 “我果然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小姐。” 小心翼翼地把他们都当做同类的、独一无二的小姐,让他有种想要守护的冲动。 不是指令,不是程序,而是出自…… 贾维斯的话一出,薛书榕愣了愣,又哭又笑地说:“这个时候还在说什么废话啊!” 他平静地说:“贾维斯是人工智能,就算没有身体载体,也可以继续在任何的计算机上生存。” 托尼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上帝!真是糊涂了!身体的话以后可以重新建成,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这么说……” “小姐,拿出你的手机吧。” 她拿出手机靠近贾维斯,后者伸出手指,轻触手机。 “嗖!” 机器人没了支撑,瞬间倒塌在地。薛书榕的手机亮了一下,贾维斯温和的声音传出:“请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正常运行。” 薛书榕的鼻子一酸。 “欢迎回来。”她认真地道。 “说实话,我有些嫉妒了。”托尼耸耸肩,“下次以采录我的声音做一个人工智能怎么样?米莎?” “谁都不会用的。”娜塔莎一脸嫌弃。 原本还有些泪目的薛书榕忍俊不禁,眉眼弯弯地望着他:“贾维斯我收下啦。” 这时她第一次正式地提出所有权。 “随你吧。” 托尼表示他可怜的自尊要被伤得彻彻底底了。嗯,看来今晚是不是应该去约个小妞,证明他依旧风度翩翩? “正好,我们去复仇者大厦吃火锅吧!” “好!” “火锅是什么?奇怪的中庭人……” 突然,地面传来喀啦喀啦的响声,一堆小碎块叽叽喳喳地叫喊着冲向王元宝。 “这是怎么了?!”薛书榕一脸惊悚。 “呃,”托尼眼皮一跳,“如果没猜错的话,是碎裂的火种给予这些小家伙生命。” 这…… 薛书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王元宝要当爸爸了?” “看起来的确如此……” 大家伙一脸懵逼。 当天晚上的火锅现场一片混乱。 托尔没拿稳筷子,溅出的油烫到了班纳教授。他不但没有道歉,反而还进行嘲笑,惹得好脾气的班纳教授差点进入了浩克状态。娜塔莎和鹰眼兴致勃勃地涮肥牛,吃得开心极了,不过偶尔会被快银抢着吃掉刚涮好的肉。史蒂文则被辣得面红耳赤,英俊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尴尬。 薛书榕的身旁坐着难得规规矩矩的死侍,他虽然一直在啰啰嗦嗦地说着神经质的话,却没有捣乱,反而看起来心情蛮不错的样子。薛书榕作为道歉,帮他夹了很多菜,毕竟死侍也被揍得有够凄惨。 贾维斯监控着温度,并随时温声提醒薛书榕小心。 空气中弥漫着煮得沸腾的红油的香味、酿造的啤酒醉醺醺的甜麦味、切成薄片被烫好的嫩肉的鲜香…… 他们大声欢笑,举杯同庆这个难得的欢聚。 一夜无眠。 ******* 一九四三年。 英国,伦敦。 霍格沃兹城堡。 “你还好吗?” 躺在地上的男生约莫有十六七岁,脸颊瘦削,面容有些苍白。他听到校长邓布利多苍老的关切的声音后忽地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魔法世界,他的神情恍惚片刻,又清醒过来。 “汤姆?”邓布利多耐心地重复道。 “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 ——这一切都是梦境吗?……不,绝对不是,痛楚如此真实。 汤姆的脑海浮现一张年轻的、漂亮的东方面孔,在邓布利多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淡的微笑。 未来世界的她,会不会再次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没控制住写多了,耽误了更新_(:3ゝ∠)_ 贾维斯重新回归人工智能语音,大魔王被送回了原来的世界,王元宝当爹啦!(什么鬼2333) 总之情况不会是固定的,以后还会有变化,这么含糊的语言能看懂吗~ ps谢谢树洞里的松果、绥定府风安君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3= 第78章 魔性 一觉醒来,天色又变暗了。 薛书榕晕乎乎地捂住脑袋,使劲敲了敲。室内的灯光逐渐转亮,停在舒适的橘黄色的光度,耳旁传来贾维斯温和的声音:“现在是二十一点十六分,阵雨,空气湿润,适合出行。小姐,在你的右侧床头柜上有醒酒药,请自行服用。” 她起床的动作顿了顿。 “说实话,我还有点不习惯。” 薛书榕细长的手指插入黑色的凌乱长发,拢到后脑勺,露出有些迷蒙的眼睛。她的脚踏入洗手间,头又冒出来。 “贾维斯,从今之后不许看里面。” “好的,小姐。”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人体,薛书榕就不能把他看做纯粹的人工智能了。贾维斯似乎逐渐有了非ai的感情,也就是说,也许,他将是人类史上首位有感情的机器人。 当然,王元宝和幻视那样的中途产物除外。 洗澡后,身体轻快了不少,薛书榕整理好衣服,穿过走廊。 “贾维斯,他们呢?” “目前在大厦里的只有斯塔克先生和班纳教授。” “我知道了。” 她百无聊赖地拿着一块三明治去了实验室,果不其然,这两个狂热分子正逮住几块小型的机器人研究。小笨手可一点儿也不笨,稳稳抓住小家伙们,只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响个不停,不时伴有突突突的枪火声。 “冲啊!消灭敌人!”尖细的声音一直在呼喊。 “砰砰砰……” 小笨手淡定地高举着,丝毫没有因为它们的猛烈攻击而慌乱。 薛书榕:“……” “米莎。”班纳教授摘掉耳塞,冲她笑了笑,“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非常好,大概是这么多天最踏实的一觉了。” “这些难缠的小家伙。” 托尼烦躁地摘下耳塞,冲着闹腾的最欢的迎头弹了一下,对方顺势狠狠扎下去,他一个不防,血珠从中指的指尖渗出来。 “该死!” 他气得跳脚,又不能跟它们较劲,干脆让小笨手提溜着小机器人们到处乱甩。 一时间,如坐过山车般凄惨的尖叫更大声了。 薛书榕没忍住,噗呲地笑出声。 “和它们一样没良心的小东西,不应该为我感到心痛吗?” “据说偶尔放血对身体好,尤其是上了年龄的老爷爷。” 托尼挑了挑眉,突然拽住薛书榕的脸颊一扯,她疼得嗷嗷直叫,和小机器人们没什么区别。 “别逼我!我要用魔法了!” “啧啧,伟大的魔法师米莎·薛开始残害同伴了吗?” …… 薛书榕把托尼·斯塔克这位先生的所有行为归为制杖儿童欢乐多。 她在复仇者大厦待了将近一个多星期,没有作业,没有任务,每天悠哉悠哉地闲逛,不时给他们添点乱子。 她有些过于悠闲,以至于……忘了考试。 在□□永远都是乖宝宝的薛书榕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当她在吃饭的时候接到教授的电话,表示要留级,叉子啪嗒地掉在了瓷盘上。 “叮当”的响声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有问题?”娜塔莎问道。 “……” 薛书榕面无表情地挂掉电话,安静片刻,露出绝望的眼神:“我……我要留级了……” 小伙伴们:“……” 他们大概想不到对薛书榕来说这样的惩罚有多么惊悚。当了这么多年的学生,甚至在穿越之前还是一个即将待业的大四狗,有记忆以来都是学生生涯。 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薛书榕下意识地仍然把这里的当做和原来的世界一样的地方。 不过这种六神无主的情绪很快就过去了。 娜塔莎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膀说:“校长和一些资深教授知道你的身份,他们不会让你挂科的。” 薛书榕有些尴尬地摸鼻子:“我、我知道了……” “你为什么如此害怕?我是指——嗯,要知道现在的你可是超级英雄了,不过是挂科而已。” “是因为——” 她脱口而出的话迟疑了一下,又笑起来。 “可能是怕父亲会教训我吧。” 对啊,这可不是一个证书就能决定她未来的地方! 薛书榕豪气地把电话拨回去:“是葛林教授吗?……没错,是我,我要和你说一件事……不是,你想错了。我要退学!” 去他的点数值吧,不要了! 托尼举起酒杯,调侃地道:“喔噢,小英雄总算长大了。” 其他人忍俊不禁。 “……” 原本像充了气的气球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薛书榕瞬间瘪下来,她瞥了托尼一眼,把牛排当做钢铁侠,切得乱七八糟。 托尼表示他怎么觉得有点阴森森的呢? 为了庆祝薛书榕的“成人礼”,象征从今往后和他们同样成为了缴纳税务的一员,他们做了件平时不会的放松运动。 飙车。 没错,飙车。 “啊啊啊啊啊啊——” 薛书榕和绯红女巫旺达抱成一团,不,应该说是她紧紧抱着旺达。 怪不得大家自行选择车的时候谁都没选托尼,看着后面稳稳行驶的几辆车,薛书榕悔得脸都青了。 是她错看了人…… 贾维斯在耳旁一直安抚薛书榕紧张的情绪,却没有成功,尤其在她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情况下。 从车道出来,是一座环山的公路,只要稍微用点力,说不定就能从防护栏翻下去掉入大海。现在的情况是风刮得眼睛都睁不开,如果能来个正面镜头,能看到两人被吹得变了形的脸。 坐在后面稳妥行驶的娜塔莎同样高速,却没有和前面那位风骚的家伙比赛的想法。 “我好像听到了米莎的尖叫。”班纳教授坐在身后,面露无奈的笑容。飙车会让他肾上腺素飙升,为了避免变身浩克,他决定当个安静的乘客。 娜塔莎一手扶着方向盘,嗯了一声。 “米莎会收拾他的。” 公路行驶到一段行程后,薛书榕逐渐习惯了他的高速,以及托尼时不时地故意滑一下方向盘,或是恶意的漂移。 朦胧的夜色中,逐渐露出了鱼肚白。 按照现在的速度,他们能赶在日出前到达一处观赏的绝佳位置,当然前排的大爷可不是为了赶进度。 突然,面前的公路变得有些模糊。白茫茫的雾铺天盖地地遮住了公路。 托尼没有在意。 薛书榕的心漏跳一拍,她有些不安地和旺达对视一眼,从那双情绪相似的眼眸中,她看到了同样的不安。 突然,车打滑了一下! 在旺达出手之前,薛书榕先行一步强行让车停下来。 “这是?”三人都看到指路牌上写着大大的黑色标示——寂静岭。 薛书榕懵了一秒,脸色瞬间变了。 “快转头!快走!” 她看过这部恐怖片!进错片场了啊!!! 托尼吓了一跳,不问原因,直接打方向盘,一路高速行驶。紧跟上的几辆车在跟他们进行短暂沟通后,纷纷折回。 总算脱离这场迷雾,旺达回头一看,顿时瞪大眼睛:“怪物?” 薛书榕连忙制止她要攻击的行为,她同样也看到了在大雾中若隐若现的鬼怪,似乎还有身穿护士装的…… “不要攻击,它们都是幻觉,一旦攻击的话,你就永远走不出这个虚拟的世界了。” 她意味不明地交代了缘由后,不论如何,大家都停歇攻击的行为。 神盾局的特工过去再次查看时,已经消失不见,就连卫星上也没有任何的显示。 不论如何,异次元的可怕空间总算不见了。薛书榕有喜有忧,尤其是当她看到魔性值遥遥领先的时候,仿佛也看到死亡的旗帜也高高挂起。 贾维斯的声音平稳:“由于升级为高级魔法,再加上道德值和信仰值被损耗,小姐遭遇鬼怪的几率放大几倍,请这段时间多加小心。” “我不出去的话就没有事情了吧。” 就算从电视里爬出一个贞子,她也能完美解决。熟悉的环境下,无论是怎样的鬼怪,她都是有把握的。 在寂静岭那样的地方,万一失败出不来,被迫困在里面的感觉太绝望了。 相比之下,日韩的鬼怪片倒是比较小格局一些,不像美帝这边动不动就搞掉一个小镇、一座村庄。 “贾维斯,帮我留意最近的异常。” “好的,小姐。” 她疲惫地躺在被窝里,打算好好睡一觉。 漆黑的房间里安静无比。 “咯——咯——” 忽然,一阵细微的、骨节交错的声音响起。 贾维斯及时发出警告:“有不明生物入侵,请小心!” “什么……” 薛书榕的脸色僵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然后—— 和一张惨白的脸面面相觑。 “……” “……” “妈妈啊啊啊啊!” 不得已和娜塔莎共处一室,薛书榕还有些惊魂未定,尽管名为伽椰子的恶鬼是她一巴掌拍回去的,仍然没有减轻薛书榕的恐惧。 “还好吗?” 娜塔莎体贴地轻拂她的头发,试图上薛书榕冷静下来。 “放心,不会再出事了。” 其余人看到她逐渐稳定后,纷纷回去继续睡觉,说实话他们也被那个可怕的女鬼吓到了。 做什么不好,偏要钻被窝吓人。 欠揍。 温热的馨香一直在鼻尖萦绕,薛书榕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恍惚中,她仿佛感受到某种冰冷的力量,带着她沉浸在梦境中…… 作者有话要说:要进入一个奇奇怪怪的地图啦,但也很好玩,毕竟是梦23333 ps蟹蟹似风若雨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79章 婚礼 耳旁传来陌生的闹铃响声,刺耳难听。薛书榕烦躁地摸到闹钟所在的地方,倒扣下去,噪杂的世界瞬间平静下来。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片刻。 ……等等。 紧闭的眼睛瞪大,果然,即使度过几年的荒诞时光,这个熟悉的陪伴她多年的卧室依然如此熟稔。 这是——回来了? 薛书榕一骨碌翻坐起来,这是一张舒适的单人床,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的日光温暖,书桌上还摆着她昨夜没看完的海岩的小说。 她小心翼翼地穿上拖鞋,重新打量这个世界,一点儿都不放过,目光一直延伸到外面逼仄的小巷。 “我天……” 薛书榕突然捂住唇。 原因无他,说出来的话字正腔圆,哪里还有美式英语的发音。她的脑袋空空,甚至想不起来平日是怎么说话,就和之前一样,四级考过之后从此什么都忘了。 真的回来了?六年计划不是没有完成吗?系统呢?或许……是旺达和她开了个玩笑? “小榕,快收拾好下来,有人来找你啦!” “马上马上! 薛书榕一边应声,快速地穿好衣服,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被她随意打理好,用黑色头绳扎起来。 只听一阵“踏踏踏”地脚步声,她冲到客厅,立即愣住了。 薛母坐在一边,眉开眼笑地说:“找了男朋友为什么不说?我又不是老封建,外国人也可以啊,年龄大一点也没关系,疼人!” 这…… 她呆滞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男友”半晌,问:“你怎么过来的?!” “甜心,很抱歉我这么冒昧。”托尼一副慵懒随意的模样,他一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别过头冲薛书榕笑了一下,“我实在等不及想见你的家人了。” 薛书榕一头雾水:“……啊?” “你们都决定要订婚了,还瞒着掖着的,这孩子!” 她还没来得及和自家母亲多说几句话,就被托尼拽了出去。 “等等你先放手——” 或许是因为回到原来世界的原因,她的魔力消失,甚至连普通的格斗技术都做不到。这下,薛书榕彻彻底底成为了普通人,下场就是她轻易地被托尼带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好好玩啊,不用担心家里!”薛母笑眯眯地挥手道别。 “啪!” 门被紧紧合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书榕气恼地挣开托尼的手,身边的男人微微勾起唇,深邃的五官看起来迷人无比,惹得路边的女性纷纷偷瞄。 “别再闹别扭了,昨晚是我不对。” “?” 托尼揉揉她的脑袋,顺带把薛书榕的头绳摘下来:“你适合披着。” “我想我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薛书榕一头撞进陌生的怀抱,下一秒,她就被托尼一胳膊揽入怀中。托尼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挑眉望向对面的男人,说话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看清点路,别像个无头苍蝇,她经不起这么撞。” “她可看着不像你的女友。”对面的男人表情冷淡,身材颀长,一双灰色的眼睛淡淡瞟过两人,转身离开。 薛书榕赶紧叫他的名字:“夏洛克!” 已经走远的男人头也没回,很快,他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 “我觉得……我真的是糊涂了……” 她懵逼地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穿行的行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要问托尼话的时候,突然,从天空闪过一道红色的身影,把她像背麻袋似的扛在肩上,瞬顷刻间跑远了! 伫立于原地的托尼露出一抹阴郁的笑容,他缩回刚才试图攻击的手,不,应该说是一副钢铁的利爪,刺目的阳光照耀下折射着森冷的光。 “放我下来啊啊啊啊!!” 薛书榕被颠得快要吐了出来,她一眼就认出来这家伙是谁,无奈死侍跑得太快,眼前的景色一直模糊不清,直到胃里的食物翻搅着真的快要吐出来时,对方才把她放下来。 薛书榕又是恶心又是惊慌,气得一巴掌拍到他的胸膛,然而,死侍看起来不痛不痒。 “我总算找到你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嘘,我们先去做正经事。” 他拉住薛书榕的手向前跑。 两人飞快地狂奔,薛书榕跑得气都喘不上来,大声问:“我们要去哪儿?” “结婚!”m.xfanjia “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挣脱,就被死侍拽着跑到附近的教堂里。一进大门,里面似乎在进行一场婚礼,新娘金发碧眼,看起来性感迷人。新郎就没那么相衬了,他看起来又矮又胖,戴着眼镜,脸上挂上幸福的笑容。 “……佩妮?” 她在结婚? 等等,为他们证婚的神父是—— “我们的下一对新人来了,请为他们祝福吧。”凯尔斯神父神情温和,他一手捧着圣经,对薛书榕点头示意。 “我不……你们快放开我!” 薛书榕一脸不敢置信地被复联的小伙伴们推上去,娜塔莎顺势为她戴上了洁白的头纱和花冠。她跌跌撞撞地被推到神父的身边,一抬眼,看到一名陌生的男人。 他的五官算不上非常的英俊,但看起来很顺眼,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薛书榕。当两人的视线交汇后,他扬起唇:“嘿。” “你是——” “感谢大家来见证韦德先生和米莎小姐的婚礼……” 薛书榕的神色僵硬:“你是死侍?” “没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赫然是一枚做工精致的钻戒。 “不,你冷静一下,我需要弄清楚现在是哪儿,还有……” “时间要来不及了。”死侍牵住她的手。 “什么等不及了?” 凯尔斯神父从容地问:“有人对这对夫妇的结合有异议吗?” “我有!” 汉尼拔·莱克特微笑着站起身,他看起来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棕褐色的眼睛盯着薛书榕,说:“我的妹妹精神状态不太好,我认为她不适合这么草率地踏入婚姻的殿堂。” 死侍立即从腰间掏出一把枪,一脸不爽地道:“多管闲事的家伙!” 薛书榕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他的手:“别开枪!韦德!” “fbi!” 教堂的门被一脚踹开,持枪的摩根一行人冲进来,对死侍高声呵斥:“放下你的枪!” 薛书榕觉得这个世界都要疯了。 下一秒,她突然被一个人拽走,两人立即消失于教堂。 死侍没拉住,气得跳脚:“**!” 这边,薛书榕一眨眼发现自己到了陌生的街道。身边传来温和的男声:“小姐,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贾维斯?” 贾维斯看起来难得有了些许的焦急,他横抱着薛书榕,蔚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前方。金棕色的短发有些濡湿,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从这个方向能看到他挺拔的鼻梁和紧抿着的唇。 薛书榕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贾维斯每一次的决策都是为她好,直觉告诉她应该听话。 眼看两人逐渐远离这里,跑向陌生的街区,薛书榕突然生出几分的惊慌。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靠近…… “请闭上眼睛,小姐。” 她依言合上,忽然,一股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笼罩了他们。薛书榕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紧接着她便看到背后如鬼怪般狰狞的男人高举着畸形的爪子,朝两人挥来—— “小心!” 贾维斯迅速转身,替她挡住可怕的攻击,但对方的利爪穿透了贾维斯的胸腔,狠狠挠到她的胳膊。 薛书榕瞬间惊醒。 “啊!” “米莎!” 她满头大汗地坐起身,看到自己重新回到了复仇者大厦,身边的同伴们一脸焦急地盯着她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薛书榕心有余悸地轻拂胸口,忽然,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她把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上面是三道血淋淋的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娜塔莎立即拿出医药箱替她消毒。 “我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薛书榕疼得倒吸冷气,她想起什么,立即问:“贾维斯?你在吗?” “我在。”贾维斯平稳的解释声回荡在房间,“小姐在睡梦中的精神力出现了异常,或许是某种奇特的物质试图侵入小姐的梦。” “那是什么鬼东西!” 唯一能感知精神力的旺达也为难地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感觉到,抱歉。” “不,你不用道歉。” 薛书榕得问贾维斯关于梦境的事情。 如此诡异而古怪的事只能他们两个私下交流了。她明白,贾维斯一定什么都知道。 ——关于那张狰狞的脸,还有锋利的爪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场梦,真正清醒知道一切的只有死侍和贾维斯~ 某人趁乱占便宜简直欠揍23333 没错是《猛鬼街》!请放心啦不会恐怖的!稀奇古怪的梦还没有结束_(:3ゝ∠)_ 感谢孤夜小天使的长评剧场么么=3= ps谢谢冷玉、荌茜葆蓓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80章 梦醒 私下和贾维斯交流之后,薛书榕才知道这个怪物是怎样的存在。 故意让人陷入噩梦之中,再利用其最害怕的事情诱发恐惧,最后,把无辜的灵魂收割。 据说这个梦中杀人的鬼魂来自一个小镇上的可怕传说,不过以往的“他”都是挑小孩下手,这次为什么会把目标对准薛书榕,她也想不清楚。 梦中的她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才会对鬼怪束手无策,至于下次—— “米莎,要和我一起睡吗?”娜塔莎难掩关心地问。 “不用了,谢谢,贾维斯会叫醒我的,有不对劲会第一时间通知。”薛书榕轻轻抚摸胳膊上的伤口,朝着她微笑,“放心,这一次不会再出问题了。” “你有做噩梦吗?是怎样的梦呢?” 面对旺达有些好奇的询问,她瞟了一眼众人,略显尴尬地回答:“没什么,就是乱七八糟的,很混乱。” 这个梦要怎么说? 回老家?托尼是男朋友?和死侍结婚? ……她还是闭嘴吧。 经过官方的洗脑宣传,再加上斯塔克以薛书榕的名义为那些受伤害的人捐赠了不少的钱,冒牌货带来的坏影响逐渐消失。她的信仰值和道德值以龟速攀升,总算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过一段时间,魔性值带来的坏处不会再对她产生危害了。 这晚,薛书榕像往常一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临睡前,她望着天花板说:“贾维斯,再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好的,小姐。”贾维斯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 “你不想要一个人形的身体了吗?我是指,不要在乎我的问题,如果想成为真正的人形,就不要有顾虑。” “失败的试验证明以人工语音智能的方式存在更适合,请小姐放心。” “……” 半晌。 薛书榕忽然叹息一声:“我总觉得拖累了你。” “机器人的原意是robo,意为奴隶、仆人,本就是为了替人类解决问题。贾维斯身为服务型的人工智能语音,是人类赋予存在的意义,如果没有人需要我,和死亡没有任何区别。小姐需要我,和先生需要‘星期五’一样,这让我感到很高兴。” 她的心里暖融融的,不由露出笑容。 “谢谢你能继续陪伴我走过这几年的时光。” “我的荣幸。” …… 这一觉,薛书榕睡得不太踏实。她在两个世界中穿梭,有家人、朋友…… 待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到了一间逼仄的卧室里。光线幽暗,空气中弥漫着发了霉的腐朽气息,一条肥硕的老鼠呲溜地从脚边穿过,吓得薛书榕立即抬起脚。 “什么鬼东西!” 随即,她明白自己又到了梦境当中。 好吧。 “出来吧,别逼我杀了你。”薛书榕拍拍身上病号服的灰尘,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这一次我可不再受控制了,你赢不了我。” 突然,门被打开,一位年轻漂亮的修女走进来:“该集合了。” 薛书榕感觉不到作祟的鬼魂的身影,干脆随着他安排的梦境穿过走廊,最后抵达休息室。她大概是到了一个像精神病院的地方,满屋子的病人走来走去,做出怪异的动作。 “咦……” 她的目光所及处,是一位年轻的男人,他的面容清秀,看起来愁眉不展,坐在沙发上闷声抽烟。如果不是地方不对,薛书榕差点脱口而出叫出他的名字——快银。 果然,这里的确是梦境。 老式的留声机,放个不停的“多明尼克”教派歌曲,还有摆在桌面上的二十世纪的报纸,都说明这里不仅仅早了几年。 薛书榕干脆把这儿当做4d电影了。 她笑眯眯地走上前问:“你叫什么?” 和快银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低低说:“凯特。” 薛书榕还没来得及问他,又看到一个熟人——班纳教授,不过是年轻版的。他把玩着手里的物件,忽然望向薛书榕,扯起冰冷的笑容。 突然,从门口传来吵闹的噪杂声,几个人走过来。薛书榕唰地站起身,面对这荒诞的画面她竟然想笑。 原因无他,打扮成像福尔摩斯那样的私家侦探的托尼·斯塔斯率先走进来,他紧抿着唇,不似平常的漫不经心。接着,一名fbi打扮的男人紧跟其后,他抓住罪犯的肩膀,对方看起来年轻英俊,态度雍容,嘴被一个铁质的口罩盖住。 那不是……汉尼拔·莱克特吗…… 这个梦可真够有趣的! 薛书榕越来越期待接下来还会出现怎样的人物,只见托尼打扮的大侦探同老修女交代几句,过了一会儿后,他板着脸离开了这里。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那名fbi不知道骂骂咧咧地说了句什么,汉尼拔猛地挣脱束缚,把面罩揭开,竟然张口咬了上去! “啊啊啊!” 病院发出凄惨的尖叫,很快,跑过来的几名安保把汉尼拔控制住。他像没事人似的擦拭唇角,像是察觉到薛书榕震惊的视线,他朝着薛书榕的方向露出风度翩翩的微笑。 难掩惊慌失措的修女们目送病人离去,轻抚胸口,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上帝和圣母玛利亚。 fbi被抬走,薛书榕眼尖地发现地上掉落一张旧照片。她捡起一看,上面赫然是打扮得如贵妇般美丽的娜塔莎,只不过这上面的她是耀眼的金色长发,背面还写—— “,凯。” “你在念什么?”老修女走到跟前,面容严肃地瞪了她一眼,“回去!” “事实上,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薛书榕倒退一步,忽然冲她做了个鬼脸,手一挥,瞬间消失于这里。 这荒诞的梦也够了,她还是快点儿离开吧! 下一秒,薛书榕猝不及防地撞到一个人身上。她踉跄着倒退,被对方扶住。 “你——夏洛克?” 不,对方看起来年龄更大一些,还蓄了胡茬,身穿白色大褂。他盯着薛书榕瞧了瞧,一言不发地松开手,忽地消失。 “哇哦,真是太奇妙了。” 感觉所有人都在玩一场变装游戏,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她应该是到了精神病院的后园,一大片干枯的荆棘看起来荒芜而寂寞,不远处教堂的白色塔尖高高矗立。 “弗莱迪,玩够了吧?”薛书榕抱肩站在原地,“我想你也感受到了我和他们的不同,我的耐心有限。” “感受到了什么?” 头顶传来一道愉快的声音,薛书榕抬头望去,看到死侍坐在树枝上,正托腮和她对视。 “你怎么没有变化?” “我独立于这些梦境。” “……” “……” 薛书榕说:“我的脖子酸,你下来。” “下来你就会和我结婚吗?” “……滚下来!” “好吧好吧。”死侍嘀咕着跳到薛书榕的身边,突然,他的身体被狠狠甩到地上,荆棘穿透他的胸膛,沾上了鲜红的血液。 薛书榕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冒牌货,我说过你骗不了我的。” 就在此时,她的背后有一道庞大的阴影闪过! “喀啦!” 鲜血溅到薛书榕的脖颈上,背后的怪物瘫倒在地。 “我无所畏惧。” 她脸色肃杀,踏入黑色的漩涡。 ——回到现实。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 薛书榕一睁眼,看到有些陌生的大家。他们似乎都变了一些,看起来……好像…… “你昏迷了三年,米莎。” “?!” 贾维斯温和的声音响起:“小姐,距你离开这个世界只有一天了。” 佩妮挺着大肚子过来,一脸哀伤:“米莎,给孩子起一个名字吧,我……我会永远想念你的。” “什么鬼!” 薛书榕坐起身,看到自己的长发已经拖到了地上,黑色的发丝紧紧绞住她的心脏。她一时心乱,没有留意到身后的黑色阴影逐渐浮现—— “砰!” 血花在薛书榕的面前绽放。 死侍吹灭枪口不存在的烟,轻松地说:“这下我真的来救你了,我的长发公主!” “唰!” 场景回到现实。 薛书榕立即翻起身,耳旁贾维斯温和的声音响起:“小姐,你还好吗?” “我真的醒了吗?” 她捏紧了被角,问:“贾维斯,我的魔性值是多少?” 贾维斯突兀地沉默了。 果然,还在梦里。 “答不上来……” 从床底突然钻出锋利的爪子,薛书榕猝不及防,差点被伤到。她立即跳起,却看到一位身穿条纹衫的面容狰狞的男人,他的手变成了锋利的尖爪。 薛书榕朝他露出狡黠的笑容。 忽然,一道银色的光闪过,名为弗莱迪的鬼怪捂胸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吼声。他的胸口赫然是一枚银色的十字架,边缘的地方像火一样烧灼,发出令人牙酸的炙烤声。 “该……死……” 他锋利的长爪颤抖了一下,眼前的世界瞬间转换。 “回来了!” 太好了,贾维斯的方法果然有用,十字架和这家伙相克! 薛书榕瘫倒在床上半晌,想起什么,眼睛兀然瞪大,咬牙切齿地说:“死侍那个混蛋!我一定要宰了他!” 这家伙分明是闯到门里来了,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拽着她结婚! …… 薛书榕从那一梦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顾虑了。 不论去哪儿,她都会被莫名其妙的人鬼追杀,还不如随心所欲,任由他们追上来。 ——再消灭就好了。 “没错,我要去旅行,就带着贾维斯。”薛书榕笑眯眯地交代。 “想好就行。”托尼头也不抬,“别闹得太厉害。” “我知道了。” 她像独自要离家的小女孩一样,经过一番叮嘱后,总算轻装上阵。 第一站,欧洲。 第二站,非洲。 第三站,拉丁美洲。 第四站,回到故都。 薛书榕满打满算自己花费一年的时间可以在这些国家好好的玩一趟。总之,日本她是不会去的。 ……天知道那儿的鬼怪有多可怕! 半年后。 新年即将到来,伙伴们都在等待薛书榕回来和他们一起共度。 托尼百无聊赖地喝了一杯红酒,说:“星期五,拨通米莎的电话。” “好的,先生。” 电话很快接通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快要赶不上倒计时了!” “呃……这个……” 电话那端的薛书榕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偷瞄身边的男人一眼,恰好被对方抓了个正着,冲她露出笑容。她默默转移视线,说:“我大概……回不去了。” “这个玩笑可没意思。” “不是玩笑……” 她真的想回去!可是,身边这个叫做伊莫顿的的千年大祭司木乃伊还在身边啊!啊! 她要如何解释自己真的不是对方的情人转世,还能安全回来啊! 薛书榕为自己手欠非要摸金字塔里面摆设的愚蠢行为泪流满面。 她再也不旅行了,真的。 ——可是谁来把这个家伙劝回去!qwq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原本的梦境不应该是这样的,只不过被搅和了,这年头当鬼怪也不容易23333 梦境里出现的那些人都是另一个影视里的身份,除了汉尼拔回到原来的年代,身份未变,其余人能认出来吗?不过快银小哥是叉男里的快银,班纳教授是无敌浩克版本(没错我男神)~ 薛书榕被缠上啦哈哈哈哈,当初看神鬼传奇还是很喜欢大祭司的 以及防盗章被锁我也是跪了,下次换个童话什么的吧…… 第81章 纠缠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埃及,古城底比斯。 薛书榕正在和一众旅游的的人硬着**辣的阳光在毫无遮拦的土地上行走。透过墨镜,她能看到高大的金字塔直插云霄。 “这是古埃及新王国时期第十八王朝的法老图坦卡蒙的古墓,相传他是被谋杀而死,年仅十九岁,不过后来也有科学家证明他的死因或许是家族遗传病。下午我们会到开罗博物馆,那儿有这位年轻君主的陪葬品……” 薛书榕跟着导游进了金字塔,好奇地观察里面的摆设。 要知道回到现实世界,她可就没这么多的钱用来旅游了,趁着现在有冤大头,她还能好好地逛一趟,比如说享受一下大酒店什么的。 典型的小市民心理——即使身为超级英雄一员,享受着诸多的便利也没有改变。 就当是替美帝增长一下人均gdp了吧。 “小姐,请不要随意触摸。”导游提醒其中一位女士。 “噢,好的。” 前面的年轻女人鬼鬼祟祟,薛书榕眼尖地发现她想要乘机拍照片,友好地拍她的后背:“能向前走几步吗?抱歉,你遮住我的视线了。”xfanjia “……” 对方不情愿地挪开位置,却不小心把一样物品碰了下来。“咣当”一声,吓得导游和工作人员赶紧赶到跟前。 薛书榕有些奇怪:这东西为什么在外面? 掉在地上的是一枚做工精致的被称为圣甲虫的小玩意,看起来蓝莹莹的,应该是用宝石之类的东西雕刻而成。 “这是谁碰掉的?” “是她!”一根手指直直指向薛书榕的鼻尖。 竟然被恶人先告状,她似笑非笑地说:“小姐,先把你的摄像头交出来再说话吧。” …… 被请去喝茶的两人坐在办公室,很快,他们在被检查的存储卡里发现了一些不允许拍摄的宝物的照片,立即叫保安把对方扭送着去往警察局。 薛书榕干坐着,有些尴尬地说:“你是不是……” “您是米莎·薛,对吗!” 对面的中年男人绷不住正经的表情,趁着四下无人,激动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便利贴,把笔递给薛书榕。 “请给我签个名吧!我们一家都很喜欢您!噢,对了,我的女儿还有这身衣服!” 他说着把手机屏幕对准薛书榕,上面的屏保就是一个小女孩身穿当初那套巴拉拉小魔仙套装的照片。 薛书榕:“……” 真是个残忍的世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忘初心…… 在对方表示早就认出来她的絮絮叨叨的激动阐述中,薛书榕略显尴尬——这是她第一次签名?不过冲着小女孩的份上,她还是无比配合地签名、合照。 “还有……” “轰!” 突然,从外面爆发了一场混乱,薛书榕还以为是这边的自卫队袭击。她唰地站起身,正打算使用魔力的时候,有人从门外进来。 典型的埃及人长相,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身材颀长而健硕,只不过没有头发。 但还是妥妥的大帅哥一只。 他看到薛书榕的第一眼,眼神倏地柔软下来,仿佛有万千溺死人的柔情陷入其中。 “安苏娜姆。” …… 于是,薛书榕被一个睡了几千年的木乃伊当做对方死去的情人,一直到现在也没摆脱。 她怎么能知道一个埃及女人的长相竟然和自已一样?!人种都不对啊!真是哔了狗了! 薛书榕一脸懵逼,别说拉丁美洲和种花国了,就连这儿也是半分钟都不想待。她被逼无奈,带着满满异域风情的大祭司在埃及到处乱逛,还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生怕这家伙一时狂躁杀人。 什么?反抗? 她怎么没试过!关键是这家伙像死侍一样打不死啊! 对方一副“你敢拒绝我我就把这里的居民全部毁掉”的深情版丧病模样,薛书榕根本无力反驳。唯一的好消息是贾维斯搜索到资料证明曾经有人和这位大祭司碰过面,自家的好管家已经联系了同伴们,要不了多久应该就有解决的办法了吧。 该死,斯塔克大楼的年宴有很多美味的…… 而现在,薛书榕正在一勺一勺慢吞吞地享受库斯库斯,好吧,尽管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是不习惯香料的味道。对面面容英俊的男人即使在吃饭的时候也不时看她一眼,温柔宠溺的眼神让薛书榕有点承受不住。 如果不是被当做了替代品,或许她真想不负责任地谈一场恋爱。 这里的空气常年燥热,一年四季没什么太大变化,所幸晚上还稍微舒服一些。所住的地方是一个简单的旅馆,夜晚,璀璨的星辰漫天,薛书榕全身浸泡在露天浴池里闭目养神。 这儿好在男女避讳,有专门的人把守着,不会出现谁乱闯的行为。 半晌。 薛书榕懒懒地问:“贾维斯?” “我在,小姐。”放在台阶上的手机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现在的你喜欢天上的星星吗?” 濡湿的长发被盘起来,露出光洁的脸颊。薛书榕忽然睁开眼睛,凝视着夜空:“很美,是吧。” “是的。”贾维斯的回应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如此清晰。 她又沉默片刻,脑子一抽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谈一场恋爱?我可不想婚嫁结局是孤独终生。” “如果小姐喜欢的话。” “那——我该找谁比较好?” 薛书榕苦恼地思索道:“太近的人不好下手啊……复联的同伴们就算了吧,万一谈崩了得多尴尬。还有谁?我想想,夏洛克?不,他太聪明了,肯定不愿意浪费时间在泛滥的荷尔蒙上。嗯……彼得·帕克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有谁?” 她的脑海忽然浮现死侍的脸,下意识地捂住胸。 “和那个家伙谈恋爱,估计一天内就会贞操不保吧……” 薛书榕干脆抛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她稍微站起身,想把酒杯拿过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她也像那群酒鬼似的喝点红酒助眠。 该死,好像放得有点远了…… 薛书榕够了一下,没够着,她一脸郁闷地围上浴巾,把红酒端过来。 “突然又希望你有人形了。” 这样的话还能方便拿红酒。不过,若他是男性的形象,恐怕不会带他过来吧。 薛书榕顿时被自己的想逗乐了。 她的手顺着水面一弹,一道虚拟的人影浮现在半空当中。他有着金棕色的头发,海蓝色的眼睛盛满了温和的笑意,他的身材颀长,透过那虚拟的身体,能看到背后漫天的星芒。 “贾维斯。” 薛书榕的眼睛一亮。 “我在。”贾维斯永远体贴温和。 “我和你谈恋爱怎么样?” 不用身体接触,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心。永远二十四小时体贴等待,以她的指令为主,还不会移情别恋……好吧,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音控。 和人工语音谈恋爱,从某些方面来说和玩游戏没什么区别。 大概是“我的机器人男友”这类的养成游戏吧。 贾维斯难得地沉默下来。 “贾维斯?” 她正要说什么,突然感受到魔法禁锢的松动,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一道风沙吹过,紧接着出现的男人身穿宽松长衫,黑眸在夜色中看起来有种诡谲的魔力。他露出微笑,蹲坐在薛书榕的身旁:“我好像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你听错了。” 薛书榕避过他的眼神,将身体彻底浸泡在池水中,只露出脑袋。 “伊莫顿,这样太不礼貌了,请你离我远一点。” 伊莫顿一副好笑的模样:“你的身体全被我看过,还需要遮掩吗?” “……” 面对如此流氓的话,薛书榕默默克制住自己想要宰人的冲动。她面无表情地说:“请你出去,现在!” “你又在拒绝我,安苏娜姆。”伊莫顿轻拂她的潮湿的发梢,唇角溢出低低的叹息,似是拿她无可奈何,“告诉我,我该往哪儿去?没有你的地方,和那黑暗的深渊有什么区别?” 他的指尖在发梢流连片刻,触摸到薛书榕柔软的脖颈,粗糙的指腹和嫩滑的肌肤相触,她彻底炸了。 薛书榕躲过伊莫顿的手,忍无可忍地说:“最后说一遍,我不是你的安苏娜姆!” 伊莫顿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手指在半空中僵持着,像一块冷硬的石头。 他慢慢收回手,声音低沉到沙哑:“安苏娜姆,我可以等你,但别用这样的话来伤害我。” 薛书榕表示要被他顽固的深情打倒了。orz “我想这位女士可不会是你的情人。” 突然,半空传来嗖地一声,几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薛书榕眼看着同伴们正义凛然的模样走过来,顿时懵逼了。 等等,她还没穿衣服! 托尼瞟了一眼,吹了个口哨:“身材不错。” 薛书榕一愣,面红耳赤地钻入水中。 同样被惹恼的还有千年的大祭司一枚,他二话不说就和托尼打了起来,一时间炮火和尘土齐飞。 薛书榕尴尬地看着他们打在一起。 这……该怎么穿上衣服?难道让她光着围观? “米莎,给你。” 娜塔莎把衣服递给她,和旺达遮掩着挡住她的身体。 “别担心,我们找到方法了。” 薛书榕顿时幸福得泪流满面。 太好了!她总算能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这就很尴尬了~_(:3ゝ∠)_ ps谢谢绥定府风安君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82章 逃离 趁着同伴们救场的时候,薛书榕快速换上了亚麻布长袍。未擦拭干的身体上的水珠很快浸湿了片片布料,愣是把禁欲的宽松长袍穿出几分性感的模样。 没错,为了图方便,她可是真空上阵。 这会儿,薛书榕真不知道是该遮着点自己还是帮助同伴们了,她可做不到毫无顾忌地在一群视力绝佳的男人面前走来走去。 她默默翻开虚拟衣柜,看到系统自带的服装之后……呃,还是就这样吧。 “放开她!” 滔天的沙尘瞬间把几人打翻,薛书榕暗暗叫糟,迅速用魔法为他们撑起透明的屏障。只见狂暴的沙尘溅到上面,又重新被拍打回去。 她快步跑到同伴们的身边:“你们没事吧!” 娜塔莎摇摇头:“撒哈拉的要比这阵势大多了。” “嗖!” 好久不见的快银如蜿蜒的闪电般忽然出现,手里还捧着本书,封皮很厚,上面的金色的太阳纹路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色彩。 “快点儿!”他催促。 有雷神、美国队长他们几人顶着,鹰眼远程射击,剩下几人匆忙翻开,一页页找过去。 薛书榕诧异地问:“这是什么?” “《太阳金经》,能够消灭他!对了,那对夫妻呢?” “他们承受不了太快的速度,只能乘坐交通工具。按照直升飞机的速度应该再过不到半小时就来了。” 娜塔莎翻书的手一顿:“……” 旺达:“……” 薛书榕问号脸:“怎么了?” “问题来了,”娜塔莎表情严肃,但难掩其中的尴尬,“谁认识古埃及语?” 剩下人:“呃……” 谈话间,史蒂文被狂沙卷起,恰好砸到他们的身边。他迅速翻起来,一脸凝重地问:“怎么样?有结果了吗?他的能力并非普通人,攻击能力只有托尔有效一点,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恐怕有点困难,我们得再撑半小时。这本书的咒语能消灭那个怪物,但没有人会古埃及语。” “那两个人呢?” “还在后面。” 史蒂文难得地感到了头痛。 他正准备说什么,只听轰隆地爆响一过,灰尘四溅,下一秒,薛书榕就懵了——不知从何处赶来的面目狰狞的木乃伊们从四周包围,正对他们虎视眈眈。 它们的跳跃速度和奔跑能力惊人,不过片刻就到了跟前。 伊莫顿面色冰冷地盯着他们,背后是夜色中茫茫一片的木乃伊侍卫们,看起来杀气腾腾。 “放开安苏娜姆。”他说。 凝重肃杀的气氛维持片刻,薛书榕总算下了决心。她突然头也不回地狂奔到伊莫顿的身边,对方抬手就将她拥入怀中。 鼻息间是一股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隐隐有沙土的腥味和香料的清香。薛书榕的脸被迫埋在他坚硬的胸膛,挣又挣不开,柔软的腰肢也隐隐作痛。她只能将错就错装出感动至极的模样:“谢谢你救了我!” 薛书榕从不做欺骗别人感情的事情,然而这种时候……她只能对不起这位大祭司了。 伊莫顿的眼神温柔得要命,他轻拂怀里女人濡湿的黑色长发,完全看不出刚才凶悍血腥的本质:“那些人和你什么关系?” “他们……”薛书榕结巴了一下,“他们是我的朋友,以为你是坏人,没错,都是误会。伊莫顿,放他们走。” “……” 只是安静了几秒,周围气势汹汹的压力顷刻间被解除。 “安苏娜姆,你的所有话我都会听从。只是,不要欺骗,不要背叛。” 面对那双黑色的眼睛,她的心一紧,下意识地吞咽有些干涩的喉咙。 “好的。” 伊莫顿的意思是,他什么都明白吧…… “还有那个,”他示意木乃伊侍卫过去,“把书拿过来。” 说着,他微微低下头,眼看要朝着薛书榕的唇吻下来,瑟缩在怀中的薛书榕彻底僵住了。她该拖延时间,还是把这座千年老古董推开? 她别过头,无奈对方如铁钳般的胳膊搂得死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薛书榕可没有任何罗曼蒂克的想法,她可怜的脑细胞都用来思考如果摆脱这副尴尬的局面了。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 “米莎,躲开!” 她反应极快地瞬移,下一秒,伊莫顿就被一群人炮轰,钢铁侠肩上的跟踪子弹直接冲着一群木乃伊炸开,一时间,火药的刺鼻味道和尸骨被烧焦的味道刺激着所有人的嗅觉。 “这是怎么回事!” “直接开打吧!” 小伙伴们表示这么调戏真是看不下去了! 薛书榕用魔力为他们撑开一道道防护罩,她明白,既然今天撕破脸皮,就绝对不能让伊莫顿逃走。这家伙是个□□,不论如何,都得将他消灭! 斥力发射器、爆破箭、雷神之锤、盾牌都是一打一个准,绯红女巫干扰着伊莫顿的精神力。绿巨人直接冲到最前方,而薛书榕替他们开启一面面保护屏障,还不忘趁势攻击。 快银带着娜塔莎折回了,他们趁乱去找名叫欧康纳的夫妇,早点把咒语拿到手。 时间赶不及了! 一**木乃伊涌上来,它们攻击力强悍,一个不留神很容易被打伤,他们都咬牙坚持着。 夜色中的旅馆被血腥的恶臭笼罩着,半点没有了刚才的静谧。居民们早被特工转移出去,任由这一场战争掀翻了房屋,在柔软的沙土上溅满了血污。 伊莫顿似是察觉了史蒂文是整场战斗的领导者,忽然向他发力。恐怖的沙暴呼啸而过,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的超美国队长砸了过去。 “小心!” 薛书榕的手一挥,精神力骤然消耗,一道从天上狠狠劈下的半透明的刀刃直直切下,瞬间,纷乱的沙土溅了几十米远。 伊莫顿也怔住了。 “安苏娜姆,”他的声音低沉得吓人,“你在干什么?” “我说过,我不是安苏娜姆,从来都不是。” “嗖!” 伴随如闪电般急速接近的两人,托尔和史蒂文交换眼神,硕大的锤子撞击到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嗡鸣声。一下、又一下。 “快念!” 娜塔莎抓住机会,高声道:“kashimaobishileruasiruasi(尘归尘,土归土,该去的,不当留)!” 沉默骤生,突然,伊莫顿发出痛呼,他的身体的皮肤皲裂,逐渐剥落,露出狰狞的面目。 “安苏娜姆!安苏娜姆!” 尽管他如此痛苦,还是坚持着向薛书榕走来。 薛书榕被这阵势吓呆了,那双黑黢黢的眼睛仿佛穿透了他们彼此的躯壳,幽暗而疯狂。他冲薛书榕伸出手掌,嘶哑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楚。 “安……苏……” 周遭的木乃伊护卫们纷纷倒塌,散为地上的灰土。 “米莎!” 快银率先一步,却抓了个空。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薛书榕被一道吸力拉扯着,突然消失不见。紧接着,伊莫顿也彻底化为了灰烬。 …… 这……是哪儿? 薛书榕紧抱住发冷的身躯,冻得瑟瑟发抖。她身边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茫茫中,似乎有一片湖泊,粘稠的黑色湖水搅动着,看起来惊悚至极。 这是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什么?冥界?!” 薛书榕震惊的叫声在空幽的黑暗中回荡,一遍遍重复着。 “不,等等,我该怎么办?” “伊莫顿呢?”薛书榕这才想起来。 她的脑海浮现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不知为何有点儿愧疚。他应该很爱那个叫做“安苏娜姆”的女人吧。 “……” 对于普通人来说,“永远”该是多么绝望的词语。不过,当初使用邪恶的咒语,屠杀这么多无辜的人,伊莫顿早应该有觉悟了。 薛书榕开始胡思乱想,想让自己忘掉如坠冰窟的寒冷。 “我……我该怎么出去?好冷啊……” “小姐,请跟着我。” 黑暗中,出现一道虚拟的身影,看不清他模糊的面容,但温和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稳定人心。 “贾维斯!” 薛书榕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身体都暖和了不少。她小心翼翼地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在黑暗中行走着。 “还有多久?”她问。 “不到两分钟,小姐。” 走着走着,薛书榕忽然笑起来:“突然想到一个故事,古希腊神话中俄耳甫斯为了带回妻子欧律狄克,从冥王哈迪斯的手中夺回了爱人。他们在黑暗中行走,出于不安,俄尔普斯忘记冥王的叮嘱,回头寻找妻子的身影——然后就悲剧了。” “请不用担心,小姐,贾维斯会带着你安全回来。” 他顿了顿,说:“到了。” 一道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照亮了他们的脸。 “降落坐标无法固定,请小心。” …… 薛书榕咚地一声掉下去,顿时砸到冰凉的地板砖上。她捂着腰哎呦哎呦地叫起来,不料面前突然多出一双赤裸的脚。 一道熟悉的、算不上嘲讽的冷淡声音响起。 “米莎·薛小姐,深夜前来是为了看我沐浴吗?” “……” 啊哦。 这就很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祭司表示死也要带走…… 其实这篇文没有多长了咳咳,下个月就完结了23333 这次是我的锅,我得道歉,感情戏的确是因为人物性格剧情发展之类的被拖延了,到时候有想看的番外我一定补偿!小天使别跑啊我还是能写甜腻腻的感情的!otz 上次忘了说啦,薛书榕的那个梦境里分别出现了《美恐2》的叉男版快银小哥,《一级恐惧》的无敌浩克版班纳,《黑色大丽花》的娜塔莎,《大侦探福尔摩斯》的托尼,《奇异博士》的卷福,我应该没有遗漏吧23333_(:3ゝ∠)_ 以及感谢seth小天使的长长长评!大家可以去围观一下~ ps蟹蟹柜柜小天使的地雷么么~ 第83章 约定 (出自《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的《向自己说再见》,试一试会不会被锁23333我们九点半见!) 本文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请支持正版! 凯伦那年九岁,个子小小的,皮肤黑黑的,是个近视眼。她没有朋友,和哥哥嫂嫂住在一起。 哥哥比她大二十岁,一双眼睛离得很紧,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们家的人都长得不好看。 嫂嫂以前很漂亮,可是她越来越胖,当她穿上比基尼泳装时,活象个摔跤选手。凯伦非常想拥有一套比基尼泳装,但嫂嫂不肯给她买。凯伦常常想,如果她有一套黄色比基尼泳装的话,到海滨就不怕水了。凯伦七岁时,有一天爸爸妈妈一起出去购物,结果,他们再也没有回来。嫂嫂说,因为有人抢劫银行,那人像疯子一样乱开枪,把爸爸妈妈打死了。安慕小说网 在爸爸妈妈外出购物前,凯伦知道自己必须向他们说再见。她先慢慢地、清晰地向妈妈说再见,然后再向爸爸说再见,但当时没有人注意到什么。只是事后哥哥记起来,对嫂子说:“小妹向爸爸妈妈说再见的样子,就像她早就知道会出事一样。” 嫂子说:“天哪,她怎么可能知道呢!别瞎说了。”她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想,今后她的一举一动,都要由我们负责了。” 嫂子说这话时,显得很不高兴。 搬来和哥哥嫂嫂同住之后,有一天晚上,凯伦知道,她必须向嫂嫂的弟弟说再见。那天他正在客厅里和哥哥嫂嫂玩纸牌。嫂嫂抬头看见凯伦走过来,说:“凯伦,你不能自己上床去睡觉吗?”凯伦好像没有听见嫂嫂的话,径直走到嫂嫂的弟弟面前,笔直地站着,双手放在前面,就像在学校里要唱圣歌时,法勒老师教的那种站姿。 她慢慢地、清晰地对狄克——嫂嫂的弟弟——说声“再见”,而嫂嫂的脸上露出一种怪怪的神色。 狄克没有抬头,仍然玩着牌,说声“晚安,小家伙。” 第二天晚上,凯伦再见到他之前,他已经患一种叫做“腹膜炎”的急病死了。 嫂嫂对哥哥说,“昨晚你听没听到她怎样向狄克说再见?” 哥哥喘着气说,“我早告诉过你,这个小家伙古里古怪的。她的怪异让我害怕,我真想知道她下一次要向谁说再见?”哥哥的气喘病又犯了。 嫂嫂安慰哥哥说,“好了,宝贝,好了,先安静下来。” 这时,凯伦从后门走出来,她一直躲在那儿偷听。她说:“别担心,哥哥,你没有事。” 哥哥被她的举动吓得脸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唇色也变蓝了。他压低声问凯伦,“你怎么知道?” 多笨的问题,凯伦想,好像如果我知道,我会告诉他一样。 嫂嫂弯身下来,凑近凯伦的脸,凯伦甚至可以闻道她吐出来的烟味、酒味和大蒜味。嫂嫂皱着眉头,严肃地说:“以后不许再向任何人说再见!不许再说!” 问题是,凯伦忍不住会说。 这以后,有一段时间事情还算顺利。凯伦以为,也许哥哥和嫂嫂已经把事情全都忘光了,但是嫂嫂仍然不肯给她买一套比基尼。 后来,有一天在学校里,凯伦知道她必须向她的同学巴利、爱玛、苏茜和丽兹说“再见”。凯伦双掌合十,慢慢地、清晰地向她们说再见。 法勒老师奇怪地问:“天哪,凯伦,为什么要这么庄重?” 凯伦说:“嗯,你看,他们就要死了。” “凯伦,你真是个残酷古怪的孩子,你不应该说这种话。你瞧,你伤害了苏茜,看着她哭泣,并不是件有趣的事情。”说着,法勒老师招呼苏茜说,“上车去吧,一会儿就到家,到了家就平安了。” 于是,苏茜擦干眼泪,跟在巴利、爱玛和丽兹的后面跑上了汽车,坐在爱玛母亲的旁边,因为那个星期轮到爱玛的妈妈开车接送孩子。 那是凯伦最后一次看见她们。因为汽车在山路行驶时,滑到路旁滚到下面的山谷,爆炸、燃烧。 第二天没有上课,大家都去参加葬礼,为她们唱歌,在坟墓上撒话。 没有人喜欢站在凯伦身旁。 葬礼完毕之后,法勒老师来看嫂嫂。 在会客厅,凯伦向老师说,“晚安。”老师回答了,但是眼睛没有看凯伦,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嫂嫂对凯伦说:“好了,上楼做你的功课去吧。”把凯伦打发出去。 当法勒老师离开之后,嫂嫂把凯伦叫进去。她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千万千万不能再跟任何人说‘再见’!” 她紧紧地抓住凯伦,眼睛里的怒火好像在燃烧。她扭住凯伦的手臂,扭得很痛。凯伦尖叫道:“别扭我,求求你,别扭我。” 但是她继续扭,一直扭着。于是凯伦说,“假如你不放手的话,我要向哥哥说再见。” 那是凯伦唯一想到能叫她住手的办法。 她立刻停止扭凯伦的手臂,不过没有放手。她说:“哦,天哪,你意思是说,你能够让别人死亡。” 嗯,凯伦当然不能,但她不告诉嫂嫂,深怕她再弄疼自己,所以凯伦说,“是的,我能够。” 嫂嫂猛地放开凯伦,她一下子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凯伦。”嫂嫂急切地问。 凯伦揉着疼痛的胳膊,说:“是的,很疼,你最好别再这样粗暴地对我。” 嫂嫂说:“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我不是真心的。” 于是,凯伦知道嫂嫂惧怕自己。 凯伦说:“我要一套黄色的比基尼,因为我喜欢黄色。” 嫂嫂说:“凯伦,你知道,我们得节约开支。” “你要不要我对哥哥说‘再见’?”凯伦斜着眼睛悄悄观察嫂嫂的反应。 嫂嫂靠到墙上,闭上双眼,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凯伦问:“你在干什么?” 嫂嫂说:“我在考虑。” 然后,嫂嫂突然睁开眼睛,笑着说:“我们明天去海滨好吗?我们带午餐去。”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买一套新比基尼泳衣?” 嫂嫂说:“对,你想要什么都行。” 于是,那天下午他们一起去买了一套黄色的比基尼。第二天早上,嫂嫂在厨房做了许多野餐用的食品:炸鸡、沙拉、巧克力蛋糕和圆糖果。她问:“凯伦,这些够吗?” 凯伦说:“太棒了,现在我有比基尼穿,我不怕海浪了。” 嫂嫂大笑起来,把午餐篮提到汽车上。她有着一双强壮有力的手笔。她说:“是的,我想你不会再害怕海浪了。” 然后凯伦上了楼,回到卧室,把新买的比基尼穿上,泳衣非常合身。她走到镜子前,得意地转了几个圈,左看右看,然后,很庄重地双掌合十,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慢慢地、清晰地对镜中人说:“再见,凯伦,再见,凯伦,再见!再见!”—— 完 (加一段《致命的信》开头~) 为了稳妥起见,哈德森提前赶到那儿。 天色昏暗,下着毛毛雨。当他从紧急楼梯爬到三楼时,有点儿喘气,他在楼梯上蹲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爬到窗户边,窗户没有锁。 既然窗户没有锁,他就不必费心去撬开它了。哈德森觉得芭比太大意了,屋里有些值钱的东西,这一带治安又不好,她至少应该把卧室的窗户锁起来。 可是,芭比没有锁。 哈德森撩起窗帘,屋里黑乎乎的,有一股香水味飘出来。他不想进去,他发现也没有必要进去。公寓前门右边有一盏灯,昏暗的光线照了过来,这表明卧室的门是开的,通向客厅的门也是开的。 哈德森跪在湿漉漉的防火楼梯,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支左轮手枪,那是前两天买的;然后,从另一边口袋取出消音器,这是在一家当铺买的。他把消音器套在枪口上,然后,左手臂放在窗台上,手枪架在左手臂上。 十五分钟后,公寓的门会打开,然后,芭比会出现在那里,借着走道的灯光,很容易击中她。 哈德森静静地等着。雨从黑漆漆的天上飘落下来,风吹着下面的垃圾桶盖咚咚直响。芭比那浓烈的香水味从窗户飘出来,这香水曾经很能激起他的性欲,现在却让他感到厌恶。 他等待着,心里想起家中的妻子伊丽莎白。 他到这里来,全是为了伊丽莎白,亲爱的伊丽莎白。他怎么会这么笨呢?伊丽莎白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爱,可是他却去跟芭比鬼混。芭比的年龄只有他的一半,是个大眼睛、高胸脯的金发女郎,她靠傍大款为生。哈德森知道,他决不是第一个养芭比的男人。 但是,他将是最后一个养她的男人。 第84章 计划 (选自《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的《第三种可能》,我们十点见~) 本文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谢绝转载,请支持正版! 离开墓园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灰色的墓碑。墓碑四周长满了乔伊娜生前最喜欢的黄色菊花。然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破旧的小货车,向自己的家中驶去。他与乔伊娜在那个家中一起生活了八年。 这一天是冷冷的四月下午。时已近黄昏。 他开车穿过空旷的田野和稀疏的树林。本来这一带的风景很美,乔伊娜生前最喜欢这里了。可是现在被采石者东一堆、西一堆的残石弄得七零八落。 抵达镇边时,他停车在老汤姆的加油站。他感觉低落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每次进城,他都倍感压抑,出城的感觉还不错。老汤姆走到站前,友善地招手。他把车开到一个油管前,停好,下车。 这时,一辆黑色的大轿车也凑了上来。他记得这辆车一直跟在他后面。 大轿车里坐着三个人。他一见到这三个人,心情又马上恶劣起来。这三个全都是城里那种粗野傲慢的家伙。 三人中有两个二十多岁,蓄长发,穿彩色流行装。第三个人单独坐在后座上,年岁稍长,大约有四十多岁,穿得要保守些。他们全都面无笑意,一脸的傲慢冷酷。两个年轻人走下来,分左右站立,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和汤姆。 年轻的一个歪了歪嘴角。“给加满最好的汽油。”说话的态度好像根本不屑于开口,最好别人能主动为他服务。 老汤姆点点头,依旧向他的小卡车走过来。“你们前面还有一个顾客。” 他看见那年轻人脸色一沉,便道:,‘我今天不急,汤姆,先给他们加油吧。” 汤姆犹豫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大轿车后面,开始加油。 开腔的那个年轻人用冷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谢谢你,老先生。” 他强调的是。‘老”字,仿佛在说由于年龄的差距和体能的不同,因而不得不迁就老人一样。 压抑的怒气和强烈的厌恶感使老人的手指微微发抖。城里的几个家伙看见他发抖的手,误解为恐惧,眼里更闪出一丝得意和不屑。他侧过头,不理会他们。 汤姆加完油,合上油管。说话的年轻人查看了一下油表,掏出一卷钞票,抽出两张,放在汤姆手中。也不等找钱,上车呼啸而去。 他加满油,付钱,与汤姆道别。驶过几个拐弯,穿过一个山谷,回到自己的农常他与乔伊娜一起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直到她被流弹打死。 那次她进城去购物,有强盗打劫,她被流弹击中胸部。后来,警方告诉他那罪犯只抢了三美元现金。三美元!就换掉她妻子的命。 他停车在小棚屋前,卸下车上的杂物。开始忙着挤牛奶、喂乳牛和猪。再有一个小时天就黑了,他准备钓几条鱼散散心。他把钓具放上车,驶向矿坑。 农场后面有一大片土地的开矿权已出卖。那些采矿者不考虑保存天然的美景,乱挖乱堆,废弃的坑道里不久积满了水。后来不知怎的就生出了妒鱼,而且鱼还很多。 他徒步进入矿坑,小心地迈下台阶,把钓具放在小船上:在冷冷的寂静中,忽然听到有人声。于是,他又爬上台阶,上去观瞧。 他总是把来这里的小孩子们赶走。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孩子,而是这里太危险。这次他刚要开口叫,忽然发现来的不是小孩,而是在加油站见到的三个人和黑色的大轿车。他一下子噤住了。 他们把车开到水坑边。年纪大的一个指挥两个年轻的拖出一个沉重的人形帆布包皮。两个人费力地把人形包皮拖到水边,合力抛入水中。水花四溅,然后很快沉了下去。 他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偷看他们销毁尸体。他想跑,却不能动。三个人等到尸体沉下去后,转身走回汽车。这时,忽然有一人发现了他,大声叫起来。这声大喊也惊醒了他,他拔腿就跑;他不能跑回小船,船上没有躲藏的地方。第一声槍响时,他正急忙逃到一堆岩石的后面。子弹呼啸而过,只离他头边几寸。尖锐的风声刺得他耳根发麻。 在尖利的岩石堆上奔跑,对他这种年龄的人来说实在艰辛无比,他感觉到自己的脚火辣辣的痛,皮肉撕裂。他必须要赶在他们前面回到棚屋。他从乱石堆中穿过,准备取近路跑回。他爬上一个小山丘,回到看去,只见其中一个家伙正从矿坑中跃出来,一面招呼自己的同伴,一面向他开了一槍。 他感到自己的腿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然后才听到槍声。他膝盖中槍,一跤跌倒在地上。他俯下头去,看见自己的血从撕裂的裤子中流出,却没有十分疼痛。安慕小说网 他只躺了一小会儿,然后困难地站起来,继续向前跑。拖着一只伤腿,好歹跑完了剩余的路,回到棚屋。他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的小卡车停在矿坑那里,自己现在已无法逃远。 他在他们赶到的两分钟之前又逃离棚屋,一跳一跳地跨过院子,绕过谷仓,到更远的一个角落。由于春雨,地面很泥泞,他爬过一块小高地,确信已逃出他们的视线,然后才倒了下来。 太陽西下。如果他能躲到天黑的话,就有机会逃脱,如果被那三个家伙逮到,肯定死定了。 他撕下一块衬衫,用手帕包皮扎伤口。疼痛减轻了一点,血也流得慢了一点,但并没有止祝太陽完全落在地平线下,周围也逐渐寒冷起来。几米外有一个小小的干草堆,那是他去年秋天堆放的。草堆顶上有一块帆布。 他两眼留心着对手,像蛇一样爬过去,爬上草堆,解开绳子,扯下帆布,裹在身上。帆布满是干草味和发霉味,不过总算暖和一点。 一个年轻的家伙绕过谷仓,拐到他藏身的对面。他养的那些奶牛习惯在那里过夜,因为水和饲料都放在那边。由于有陌生人的打扰,十几头奶牛正在谷仓拐角处转来转去,并向着他藏身的方向涌过来。那个男青年挥动着手电筒,跟在牛群后面也搜索过来。 他在潮湿的地面上蠕动,调整角度,使牛群正处于两人之间。 那个青年男子也很警觉,头快速地左右转魂看到对手紧张的样子,他感觉增长了一分信心。他解下油布,双手抓住布角。 当对手的视线移向别处时,他猛地弹起,大喊一声,同时将油布向紧张不安的牛群挥过去。牛群慌乱地转头疾奔,惊叫不停,把那个槍手撞倒在地。那家伙只来得及惊叫二声,就被淹没在牛群里。牛群在那家伙身上践踏而过。 手电筒掉在地上,依然亮着。另一个年轻的家伙被騷动所吸引,缓缓向这边移动,大声呼喊第一个家伙的名字。没人回应。第二个家伙的手电左右搜寻,但老人又伏在地上,用油布盖着自己。那家伙紧张地退却了。 现在,机会对他稍大了一点,但依旧不乐观。对方还有两个人,而且都未受伤。他双手抓住膝盖的伤处,拼命地按了一下,觉得疼痛轻了一点。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必须尽快结束,他已支撑不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漏斗,已经没有多少血可流了。 第二个家伙跑回汽车与老板商量。他挣扎着站起来,掂着腿走进谷仓。屋里要暖和得多,而且要干爽一些,趴在泥乎乎的地面上实在难受。他在黑暗中摸索到谷仓另一面的门,打开一条缝,可以看清院里的情况。其余两个人正站在汽车旁,握着电筒。敌明我暗,他可以看个清楚,他解下油布,捡起一大块砖头。 他们在低低地交谈,又摇摇头,显然意见未达成一致。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又前行几步,站定。他忍住剧痛,侧转身,抬起左膝,右腿独立,摆了一个标准的棒球投球姿势。他年轻时是一个出色的投球手。他用尽全力,把砖头掷出,不偏不倚,正打在老板的耳根上。那老板一声不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剩下的一个对手反应颇快,向他这边开了一槍。他早有预料,砖一投出,人迅速冲回谷仓,扑倒在地上。由于用力过猛,他的伤口血又在迸流。他听见对手正冲过来,赶快爬起身,躲在门后,听估着对方的脚步,当对手正要穿门而入时,他猛地一拳挥出,正打在对手的胃部。那家伙惨叫一声,痛苦地弓曲身子。没等对手站直身子,他把几乎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右拳上,照着对手的下颚。 狠狠一拳击出。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斜斜地倒下去,趴在地上。他抓起一条捆麻袋的绳子,把昏迷的对手捆祝又抓起一条绳子,去察看那个老板。那老板正挣扎着要站起,他赶过去一脚踹倒,用绳子捆个结实。他再也站不住,也倒在地上。 几分钟过后,他站起来。把老板和谷仓里的家伙推入大轿车的后座,用绳子捆住他们的双脚。又把被牛踩死的家伙拖过去,扔进行李箱内。 他又喘息了半天。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捆两人的绳索。他可不想在开车的途中被他们挣开。他钻进驾驶座,打开引擎,倒车,向镇上行驶。 几分钟后,那老板完全清醒过来,拼命地叫喊和挣扎了一阵,发现全无作用,便开始和他讲条件:如果他放了他们,可以发笔大财。他根本懒得回答。 两个想活命的家伙用尽一切方法和他谈判,软硬兼施,频频利诱和威胁,他不予理睬。直到他们这样威胁他: 那老板用一种冷笑的口吻说:“仔细想清楚,乡巴佬,把我们送给警方的话,你和你全家都得完蛋。这一点你可以相信,会有人把你们一个个干掉,我会让他们先干掉你老婆。” 他心中暗想:如果对方知道乔伊娜已死在他们手中,不知还会不会这样威胁?他丝毫不怀疑对方会做出这种事情,甚至在牢里也可以指挥别人这样做。 他猛踩刹车,掉转车头。 几分钟后,他们就来到公路转弯处——他们白天就是走的这条路。起初他们面有喜色,当大轿车开始在岩石路面上跳跃时,他们才明白过来。 他关掉车前灯,开回矿坑,开上一个斜坡。坡下面是矿坑的最深处。后座的两个男人开始尖叫,手脚乱挣。 他下车。关上车门。伸手进车窗松开刹车,同时移动操纵器。 大轿车笨重地滚过岩石的斜坡,越滚越快,冲出边缘,悄然在空中下落了五十米,砰地一声,水花四溅。他站在那,聆听水花溅起的声音。 他们的最大错误是错误领会了交易条件。在他们的想法中,他只有两招:一个是放了他们;一个是不放他们。他们从没想到他还有第三招。 他们的更大错误是不该用家人威胁他。即使乔伊娜已死,他也不愿她的安全受人威胁。 第85章 回来 (选自《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的《百密一疏》,我们九点半见~) 本文晋(jin)江(jiang)文---学----城独家发表,请支持正版! 当霍利驱车拐上家门前的汽车道时,他看了看表,是中午差十分钟十二点。他把车开进车库,一路前后左右张望,他相信没有被人瞧见,因为这是个新社区,刚刚搬进不多的几个住户。 他紧张地穿过小径,进入厨房。他太太正站在地下室的梯阶顶上,脚边是两盆待洗的衣物。那正是他所想象的样子。虽然地下室里有一台新洗衣机,但她总是不用,总还是自己洗,将整天的时间都耗费在那上面。丽丝——霍利的老婆,由于年老色衰,再加上一张唠叨嘴,早已让霍利不能容忍了。霍利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经纪人,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丽丝则一天到晚在家,从不与任何人交往,因此,只要霍利一回到家里,总会见到她那一副憔悴的面孔。并听到一串串没完没了的抱怨。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她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也脏乎乎的,“地下室还没刷洗呢……”她说着,长脸很快扳起来,显得更加丑陋,“我告诉过你,告诉过你的……”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霍利心里想着。结婚两年来,他从不曾回家吃过午饭,现在,她居然一点儿不关心一下他突然回家,是否是身体有什么不适,或是有其他什么事情,老天,她关心的,竟然只是“地下室还要刷洗”! 她笨拙地弯下身,抱起一只洗衣盆,向地下室的梯子走去,“还有一件事……洗衣机……” 霍利对丽丝的这一套早已领教够了,她总是不断地有这样的事和那样的事,他再也不想听她讲洗衣机的什么事情了,他下定决心,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抓住丽丝的肩膀,闭上眼睛,狠狠地把她推了下去。 一声惊恐的尖叫,接着,是一个重重的东西碰到地板的声音,之后,一切复归于沉寂。 霍利瞪大眼睛,向地下室窥视。丽丝仰面躺在水泥地板上,颈子略略扭曲,一只脚搭在梯子的底层,手中的洗衣盆翻倒了,衣物散了出来,一条床单摊开,像尸衣一样,正好盖住她身体的下半部。 霍利长出了一口气,现在,这一谋划了数周的工作总算完成了,他是自由之身了,他是彻底解放了。按计划,他应当迅速离开现场,到“钻石旅馆”赴哈雷兄弟的一个午餐约会,他还可以和他们签约,并从此迈向成功之路。因为他相信,由于丽丝的死,他可以多得两万元保险金,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到目前,一切顺利,他只要继续。 但他突然感到地下室似乎有些动静,他不禁停住了脚步。当他满怀狐疑再仔细向地下室望去时,他发现,丽丝的脚正缓缓地从梯阶滑落到地板上。 一阵惊恐的感觉猛烈地袭来,使他浑身颤抖不已,如果她只是昏厥,人还活着的话,如何是好?如果她瘫痪了,那么还要花费一大笔医药费,恐怕还得要轮椅?何况……他更不敢往下想了,如果她还没死,还可以控告他杀人未遂…… 他压下了迅速离开的念头,那本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但他发现计划有些不周,在无法确认她已经死亡之前,他是绝对不能离开的。他妈的,他骂自己,费时两周的谋划居然把这一点忽略了。 他慢慢步下阶梯,站在仰卧的躯体旁边,紧张地盯着她,看她是否还会动弹。过了一小会儿,他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又壮着胆子,小心地倚身过去,伸手试探丽丝的心跳。 但就在这一瞬间,她的两眼突然睁开了,而且直直地瞪着他,那双眼睛充满恐怖和仇恨。安慕小说网 他被吓得魂不附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跳开,试图躲开那双眼睛,但那双眼睛并没有追随他,只是睁得大大的,似乎凝视着什么,令人毛骨悚然。 霍利发出一声低低的、含混的叫声,仓皇地跳过丽丝的尸首,像一头惊慌的动物,四肢着地地爬上阶梯。当霍利驱车赶到钻石旅馆时,时间正好是十二点十分。他下意识地整整自己的衣领,又捋捋自己的头发,心中宽慰自己:一切均已过去,丽丝确死无疑,一切都将按原计划进行。 停车场只有几部车,哈雷兄弟的红色敞篷车不在,这也是好兆头,他可以说自己是十二点整到的,这样就可以把回家的十分钟掩去。 只一刻,红色敞篷车就到了,并停在了霍利的汽车旁边,哈雷兄弟和一位瘦削的律师跳下车来,他们都穿着运动衫,神采飞扬。 “计划有些改变,”哈雷兄弟中的一位叫道,“我们要到榆树山的高尔夫球场去打球,那是一家新开张的球场,我们可以到那儿吃午饭,然后一边打球一边谈生意。” 瘦削的律师走上前来,与霍利握手,“我们一直在和你联络,不过,你办公室的小姐说你和用户出去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哈雷兄弟,“不过,你还有时间回家去取球杆。” “不用了,”霍利急忙接口,“球季时,我的球杆是一直放在车厢里的,哈雷兄弟知道,我经常去打高尔夫球。”他拉过律师打开他的汽车,“让我们坐在一起,我没有去过榆树山。” 五点十分,霍利驱车回到自己的家,他把车开进车库,关闭引擎,坐着沉思了一会儿,到目前,一切都完成了,现在剩下的只是“发现”尸首和报警了…… 他进入厨房,停了一会儿,强压住恐怖的心情,整个下午,萦绕着他的总是丽丝那双恐怖和愤怒的眼睛。此时,他真怕再看到那双眼睛,不过,他自忖,也许它们早就闭起来了。 他径自走到地下室门前,向下看去。然而,只匆匆的一瞥,他的面色便顿时惨白,若不是手抓住门框,他自己恐怕也要掉到地下室里去了。 丽丝的尸首不见了! 地下室里没有一个人影,散乱的衣物也已经收拾干净,放回盆里了!他全身猛抖着,勉强离开,进入起居室,打开两个卧室的门。“丽丝,”他喊,先是轻轻柔柔的,以后是惊恐,“丽丝!丽丝!” 没有回音,只有吓人的沉寂。 他瘫软地陷坐在起居室里的一张椅子上,脑子里一头乱麻。她是否只是昏厥?难道她还活着?那么此刻她在哪里? 按计划,下午他和哈雷兄弟签约时,已经预付一万元订金,那是他借来。本来想的好好的,手里马上就会有丽丝的两万元人寿险费,但是,现在假如丽丝没有死……更何况,假如她报警,告他行凶杀人,也许警方现在正在千方百计地追捕他呢…… 门铃突然响了,他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他缓缓地走到前门打开门,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他亮亮警徽,自我介绍说: “吉米警官。我可以进来吗?” 吉米警官指着一把椅子,提议说:“霍利先生,你或许该坐下来,我有坏消息要通知你。” 霍利坐定后,吉米警官也在对面坐下来,从外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本子,“霍利先生,我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你太太跌了一跤,跌到地下室里,而且跌得颇重……” “她!她死了吗?” 吉米警官点点头,“脖子摔断了,经法医鉴定,应属当场死亡,我们已经把尸首送到停尸间了。” 此时的霍利根本用不着佯装震惊了,因为对他来说,丽丝尸首的消失,警官的突然来临已经够使他震惊了。是的,当他听到吉米警官告诉他丽丝当场死亡时,他情不自禁地吐出了一口气,但那也会被认为是悲痛所致的。重要的是,丽丝死了,而且她没有留下话,一切顺利。 “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细节是这样的,”吉米警官打开小本子说,“你太太的洗衣机今早坏了!她十一点三十分打电话找人来修,修理工是一个半小时后到的,时间是下午一点钟,他发现了阶梯下的尸首。” 霍利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他的耳边响起他下手之前丽丝那讨厌的抱怨“还有一件事……洗衣机……”,他妈的,他又一次骂自己,百密一疏,可千万别因此而露了陷儿! 吉米警官继续说着:“我们接到电话,立即赶来,做了例行检查,同时到处找你,你办公厅的小姐也在找,但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好先验尸,并移尸停尸间。从那时候起,我一直在附近转,等候你回来。” 霍利又叹了口气,“那她一定是跌倒的。” “看来好象是那样,”警官翻了两页,将小本子平放在桌上,“这时候打扰,很感抱歉,可是有些例行公事,还望谅解。”他取出一只铅笔,“可否把你今早离家,到你刚刚回来的行止告诉我?” 霍利点点头,“当然,我和平常一样,九点到办公室,和秘书谈一些公事,后来带着一对老年夫妇出去看房子,十一点四十五分送他们回公寓。以后,我就直接开车到钻石旅馆,我在那儿有个午餐约会,和哈雷兄弟,还有一位律师。” “你们在钻石旅馆吃的午饭?” “不,哈雷兄弟提议直接到榆树山高尔夫球场吃午饭,然后打高尔夫球。” “你回家拿的球具?” “没有,球具就放在车厢里。” “然后你们就开车到榆树山?” “是的,那位律师和我同车。” 吉米警官把小本子翻过一页,“这么说,你单独一个人的时间,只有从送走用户到去钻石旅馆的这段?” “那正是你太太的死亡时间……”吉米警官低头说。 霍利突然打断了的话,“嘿,等等……你不会认为是我……” 吉米警官摇头,“我没有认为你什么,只是想把事实弄清楚。”他合上本子,连同铅笔一起放回外衣口袋,“现在,还有两个问题,霍利先生,你太太有无保人寿险?” “有,我们各保一万元,互为对方的受益人。” “各有加倍赔偿?假使意外死亡的话?” “那……是的。”他迟疑了一下,好象刚刚想起来一样。 吉米警官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抬头看着他说:“你可能很难领到加倍赔偿了。” “可是,你说过,她的死亡是意外死亡。” 吉米警官走到地下室门口,向下指着梯阶底下,“你太太的尸首就是在这儿被发现的。我们知道,她跌倒的时候,手上端着洗衣盆,跌落时衣物散了一地,有一条被单半盖着她。我们也知道,有人曾经随后走近她——或者过后不长一会儿……她跌倒后,那个人由于某种理由没有报案。” 霍利的脸色变了,“可……可是,我不懂……” 吉米警官从口袋里取出一条白手帕,展开它,小心放在地上,“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地下室好久没有刷洗了,灰尘很厚,我们在床单上发现了一个清清楚楚的鞋印。现在,霍利先生,请你把右脚踩在手帕上。”他望着木然的霍利,冷冷地说,“对不起,只是为了取证。” 霍利的嘴突然张开了,浑身颤抖不已,面色惨白,白得如同那张手帕一样。他想起来了,在他逃离丽丝那对恐怖吓人的眼睛时,曾踏过那条白被单,在被单上留下一个足印。但他一直不以为然,即便是在打高尔夫球时,他还在不断得预演着发现尸体,惊慌报警的一幕幕……他妈的,全是该死的洗衣机,早不坏,晚不坏……还有那该死的修理工! 第86章 懵逼 (选自《希区柯克悬念故事》,我们九点半见!) 对面院子里的男人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已经大半天了。哈利透过窗子看着他,心头一股无名火直往上窜。 “看看他,”他一边扣衬衫,一边厌恶地摇摇头,“成天什么也不干,坐在那儿挺尸。” “哈利,”他的太太说,“古奇先生也是没办法,这些日子好多人失业。” “是埃”哈利伸手拿领带。他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头已经秃了,长得矮矮壮壮,肥大的肚子向前挺出,似乎他昂贵的裤子都包不住了。他接着说:“像那边那个叫古奇的,他们可能懒得连根指头都不想动,哪儿会有人给他们工作。” 哈利太太抓件家常衣服披上。她不像哈利,虽然脸上有皱纹,眼角也有鱼尾纹了,已经日渐失去丈夫的欢心,但身段还很苗条。 她说:“有一次有人告诉我,他是个机械工程师呢。” 哈利大笑起来,“难怪他们要解雇他,他有哪一样是对劲的。 他的汽车总爱抛锚,割草机动不动就冒火,还有……”“别数落那个可怜的人了。” “哼,反正是不对劲。看看我,正穿衣服准备到店里上班。而他呢,只会躺在那儿看日出。不但如此,我在别人休息的日子里也在干活。别人度周未时,我还得去南部谈生意。我有时要每周工作七天,为的是纳税来帮着维持像古奇那类懒人的生活。我的天啊,要是我也失业了——”“见你的鬼,”哈利太太讽刺他说:“别在那儿鬼话连篇了。你的生意是你从你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而你父亲又是从——”“闭嘴。” “你不喜欢古奇先生,真的是因为他失业吗?还是为了去年竞选村长他支持过你的对手?” “我已经忘记那档子事儿了。”哈利系上领带,回答说。 “我却有点怀疑。总之,今天晚上在安伦家的派对上,如果你看见他——”“你开玩笑,你是说安伦家的派对会邀请他?” “不错,他太大和孩子回娘家去了。安伦夫妇俩觉得他成天坐在大房子里挺可怜,就请他了。所以今天晚上你看到他的时候,答应我,别让他下不了台。” “我什么也不答应。”“得了,哈利……” “别拿小学老师的语气跟我说话,”他很不高兴他说着,穿上外套,向门走去,“我对那种语气厌恶透了。” 他一直在找借口和太太吵架。她早一点闹起来,提出离婚就越好。他就不用再掩饰藏在南部的那个小情人了。 但哈利太太并没有上钩,在争吵的边缘,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忙,我不该惹你生气。” 那天晚上在安伦家的自助派对上,哈利好像是最渴的一位。 他为自己调了一杯马爹力,坐在院子里和一群男士们聊天,吹嘘,炫耀自己的事业。 当他调第二杯酒时,对面院子的古奇走了进来。他四十出头,个子不高,眼神很忧郁。他拿了罐啤酒,站在人群边上。 哈利回来,和人们继续谈了一会儿。然后他品着酒,凝视着古奇,心头的那股怒气又冒了出来。直到再也不能忍受时,他清清嗓子,说:“古奇,你失业有多久了?”“嗯,有四个月了。” “那么告诉我,这些日子你为什么不找别的工作。” 人们的谈话慢慢停下来。 古奇不安地把身体的重量从一条腿换到另一条腿,慢吞吞他说:“嗯,我一直希望公司会找我回去,他们说业务一好转就让我回去继续干。” “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就是坐在那儿,拿失业救济金?” “那些钱还有我们的积蓄,”古奇说:“救济金数目很有限。” “对你来说可能不多。但对于像我这样的纳税人,可就不“算了吧,”有人打岔说,“那也不能说是他的错——”“不,我要说个痛快,”哈利接着说,“这整个制度就不对,一些人由另一些人来养活,而且是无限期的养活。不错,任何人可能都会被解雇,失业一阵子。但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试试别的地方,才不会那么笨,坐等公司来找我回去。” 古奇微微一笑,“像我这样的年纪?”他摇摇头说:“没人要我。” “你怎么知道?除非你试过。” “我试过不少地方,都是一样,嫌我年纪太大。” “那么,干嘛不自己做生意?你是个机械工程师,那可是个挺值钱的技术。你说你有积蓄,怎么,怕拿自己的钱冒险?” “不是那样,我——晤,还有别的事牵涉着。比如去卖东西,不错,我有可以卖钱的东西,但我会是天下最差劲的推销员,我没那本事,也没口才,还有——”“你不过是在找借口。如果一个人对他推销的东西有信心,谁都行。”哈利摇摇头,“不过有些人就是宁可像寄生虫那样活着,直到老死——”哈利太太走过来,“够了,你太过分了。”“我不过是说出大家的想法而已。” “不,你不是,你只想证明你最能高谈阔论,还有最粗野,最愚蠢……”“好了,”古奇打断她的话。“我不想惹麻烦,也许我最好还是告辞吧……”说着,他转过身匆匆离去。 哈利不理会在场的人冰冷的目光,举起酒杯,猛吞马爹力。受够这女人,受够这郊区的村夫,明天到南部,见到心上人……第二天黄昏后,天稍稍暗下来时,哈利走在通向他金屋藏娇的一条街道上。一切都变得顺心如意。昨天宴会后,他们夫妻俩大吵了一架。在相互怒吼中,他故意引导她,要她同意找律师,同意离婚。xfanjia 那就意味着他不久就可以把他的小情人带出这个贫民窟,住进一坐漂亮的房子里,那里没人会管你是否结过婚,或者同居。 前面巷子里一个穿黑衣的人闪出来,挡住去路,他正是对面的那个古奇。 “你在这儿搞什么?”哈利问。“你太太派我来的。” “她知道——” “你的小情人?不错,她告诉我她已经知道好几个月了。现在我告诉你我在公司的名册上登记的是机械工程师,那是不错。不过,那只是挂个好听的名字而已。我真正的职业是杀手。”“黑社会的?” “不错,我工作的公司相当大,最近生意不好,所以我听你的忠告,自己做生意。虽然我的推销能力不好,但总算找到第一位顾客。那就是你的太太。我告诉她干掉你的代价是一万元时,她觉得还不错。那样她就不用等着离婚,也不用分什么财产了,她可以继承你的每一分钱。” 哈利张了张嘴,但他的声音全被一声枪响淹没了…… (字数不够,再加了点别的,请忽视吧_(:3ゝ∠)_) 爱德华郑重其事地亲自从公司总部莅临我们分部介绍新的分部主任。他召集所有同事讲话,说我们非常幸运有一位像查理这样合格的、能干的人来领导我们。爱德华没有详细说明那些合格条件,我想那是因为查理的整个背景是在业务部,而不是在会计部,而我们分部所负责的,正是会计工作。我知道,这种想法是苛刻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至少是我的情况——我那种想法不能算是不近情理。我在会计部已经做了二十多年,过去八年来,我是这个分部的第二号人物。 ‘讲过话,在其他同事各自回自己的岗位后,爱德华碰碰我的手臂,对我说:“艾伦,我想我应该私下再给你介绍一下,”他说,“查理,”他转向查理,“这是艾伦,我向你提过的。” 查理点点头,两眼落在我身上,打量着。他个人比爱德华矮一两时,看来和我差不多高。年纪也和我相仿——你无法从他的外表来判断他的准确年龄,他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褐色的皮肤显示出他在太阳下呆过很长时间。 “托马斯任职期间,艾伦是他的左右手,”爱德华继续说:“自从托马斯退休以后,他一直独立支撑。艾伦,有多久了?六个月?七个月?我相信一定很高兴能卸下重担。” 查理的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讷讷地说:“我相信那是真的。”然后,那抹微笑消失了,“艾伦,我回头再跟你谈谈。” “是的,主任。”我说,明白那是一个辞退令,于是识相地离开。 当我穿越办公室,回我的办公桌时,我意识到有许多眼睛在跟随着我,但没有任何人讲任何话。 汤姆漫步过来,他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职位比我略低一点。 “艾伦,真没道理,”他说,“就那样地被忽略过去。” 第87章 番外 不知何时,薛书榕是否拥有和谐的性生活成为了大家都在讨论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的确有点儿不可思议,二十六岁,没有任何感情生活,更别提和男性的进一步接触了。再说,其他超级英雄可时不时地暴露一下自己的私生活呢。 于是,当薛书榕每和男性生物多说几句话,就会成为每天热论的焦点。 她默默刷了一下推特的留言之后,决定了一件事情。 ——找个男朋友。 “贾维斯,我需要你。” “我在,小姐。” 薛书榕一本正经地拍他的肩膀:“当我的男朋友怎么样?” “好的。” 他回答的干脆利落又风淡云轻,就像是在答应帮忙递一个杯子一样,毫不犹豫地就应下了。 薛书榕表示非常满意。 于是,第二天,网上就炸开了锅。安慕小说网 薛书榕挽着贾维斯的胳膊,进行了纽约一日亲密游。有社交恐惧症的她面对贾维斯的时候态度却很自然,不像其他人一样,稍有身体接触就会显得比较僵硬。 贾维斯根据她的喜好安排了一天的美好旅程,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在大家上行走。 “我们等会要去哪儿?” “看电影。” 贾维斯说着顺势搂住她的腰,替她把碎发绕到耳后,好让路边偷窥的媒体等待着拍出足够好的照片。 “谢谢。”薛书榕微微有些羞赧。 于是成功制造了完美男友假象的薛书榕忘记了稳稳搂住她的腰的胳膊。相反,她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之后,很自然地随着贾维斯进了电影院。 看电影,吃午饭,逛街…… 不得不说,贾维斯带入的角色绝对完美,薛书榕也要被洗脑了。 傍晚,两人在公园里散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阴沉了。大片或浓或淡的灰黑色乌云在浮动,逐渐遮住了熹微的天色。 “我们等会儿回去吧。” “好的,小姐。” 薛书榕忽然站定,向自家管家露出大大的笑容:“谢谢你今天的陪伴。” 贾维斯一如既往的温和:“是我的荣幸。” 突然,天色逐渐暗下来,不过是片刻的时间,淅淅沥沥的春雨搭打在枝头,很快滴落到地面上。 “下雨了!” “小姐,我有携带雨伞,请问现在是要回家,还是……” “别拿伞了,我们就这么散散步吧。” 下着雨的空气散发着一股泥泞的潮腥味儿,直冲鼻尖。两人并肩走着,一路上安静无声,只听见雨滴破碎的轻微的响动。 “多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她忽然感慨道。 “下次还有机会,小姐。” 忽然,薛书榕敏感的发现在林荫的长椅那儿还有两个不放弃的记者,正对着他们翘首以盼。 她起了个坏心眼。 “贾维斯。” “小姐?” 薛书榕搂上贾维斯的肩,把他压得靠在树上。大树摇曳了几下,噼里啪啦落下大片的雨珠,直接打湿了两人的头发。 她看着有些狼狈的贾维斯,不由翘起唇:“我要亲你啦。” “好的。” 贾维斯表现得如此顺从。 薛书榕想看到他慌乱的表情,却难以从那双平静的眼眸里发现蛛丝马迹。她没有发现的是,背倚在大树上的男人表情沉稳,紧握着的拳头却微微颤抖。 ——贾维斯会有紧张的时候吗? 薛书榕试探性地踮起脚尖,凑到贾维斯从唇边,两人挨得如此之近,温热的气息彼此缠绕,看起来如此的亲密。 她几乎能想到那两个记者该有多么的冲动了。 不过唯一让她感到失望的是,自家管家还是一副沉稳温和的模样,并没有被她的一时兴起吓到。 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薛书榕正要推开,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住。 她满脸疑惑,对方附在她的耳旁,低声说:“还有一个。” 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低沉而性感,这是贾维斯平常不曾有的。说话间,他的气息打到薛书榕脖颈,被吹拂到的地方立即红了一片,连带着薛书榕的脸也红了。 她的心跳如鼓,结结巴巴地问:“哪?还、还有多长时间?” “再过一会儿,小姐。” 薛书榕很想开口让贾维斯离远一点儿,但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其是面对对方如此平静而从容的表情,越发显得她心怀不轨了。 时间似乎比平常要漫长得多。 “他们来了。” “不,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了,贾维斯……” “请放心。” 贾维斯脱掉外套,罩在她的头顶,遮住了有些大的雨。他们两人的身影暧昧,就像是在亲密的拥吻。 事实上—— 薛书榕突然呆住了。 瞬间而至的黑暗同时覆上了温热的、有些干燥的唇瓣。 她的气息像是被一步步吞食掉,只顾瞪大眼睛看着有些模糊的男人的面容。对方一手撑着衣服,一手紧搂着她的腰肢,在她温软的唇上留下轻柔的缀吻。 “唔……” 下一秒,天地倾覆,她的后背抵在树上,刚才还温柔如轻拂珍宝的吻瞬间变成了狂风骤雨般的热烈。她紧闭的眼睛、微微颤动的睫毛、白瓷般光滑的脸颊、还有柔软的唇……每一处都留下了过于炙热的吻。 紧紧相拥的男人像是等待已久,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在她的唇齿流连,企图把最后残留的神志都搅得干干净净。 用一个过于甜蜜和漫长的吻。 …… 第二天,薛书榕的面色不善,同时表现在她破天荒地不理贾维斯了。 “嘿,你和新男友约会,还接了吻?”托尼饶有兴致地问,“贾维斯的吻技怎么样?” 她唰地红了脸。 “我们没有接吻!” 那家伙的吻技糟糕透了! 没错! 糟——糕——透——了! 第88章 番外 选自《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的《最后的安眠》,我们十点见~~ 本文晋(jin)江(jiang)文学城独家发表,谢绝转载,请支持正版! 在玛莎七十四岁生日的前一天,她收到了这个柜子。搬运工人在楼下走廊拆箱,费尽力气一阶一阶地往宽敞、弯曲的楼梯上抬。当他们抬柜子经过卧室门时,刮到了门柄,玛莎看到了,心中突然有一种颤动的感觉。 “把它靠到墙那边去。”她指挥着说,然后心不在焉地支开工人,独自打量这个柜子。很快她有了种神秘感和熟悉感。 当玛莎还是小孩的时候,她经常去看她姑妈。姑妈年龄不大就过世了。每次家庭聚会晚辈们都会谈论些关于姑妈的往事,姑妈三岁时被吉普赛人绑架;姑妈的恋人曾为她自杀;林中的一些野鸟常飞到她家里要面包屑吃。 玛莎清楚地记得她们见最后一面的那个早晨。姑妈怪怪地说:“玛莎,我会把那个有很多抽屉的柜子送给你。其他孩子经常好奇地打开抽屉来看,只有你尊重别人的东西,尊重别人的秘密那个柜干将来是你的。” 玛莎打量了一下柜子,陷入了沉思:自从看见这个柜子迄今大约有三十年了。它大约有一尺厚、四尺宽、五尺高。柜顶形状像是一幢欧式的古老房子,呈三面扇形,中间最高。整个柜子是污污的黑色,从龟裂的漆里可以看见金色的薄薄的花纹。柜子有二十四排抽屉,每排又有十五个,左下方是五个空阁平齐的抽屉,每个大小相同。右边有一个小门,上面刻有“闰年”字样。实际上,这个柜子做工粗糙,每个抽屉都用老式的木柄作把手。它正和玛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每个抽屉代表一年中的一天,那个小门是闰年的二月二十九用的。 记得姑妈在世时,总是和这柜子打交道,当她打开一个抽屉取出里面的一张纸条时,总会庄重严肃地宣布:“看看我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想到这里,玛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知道每个抽屉都有一定次序,但是她不知道是该从元旦还是该从生日开始看抽屉里面的纸条。她曾记得那淡蓝色的纸条上面有细细的娟秀的字,但她从没有读过内容。 “玛莎小姐,你的晚报来了。苏珊娜说。苏珊娜是个半工半读的大学生,她和玛莎一起住,上午扶她坐进轮椅,晚上扶她上床休息。自从那次意外事故,近二十五年来,她雇佣过不少女孩。有些完全是交易,有的则感情不错,毕业后远走他处,多年来还一直给她写信。 “这个柜子看上去的确古怪。”苏珊娜无心他说道。 “它十分古老而且完全是手工做的。”玛莎回答说,语气中有点不高兴。 “哦,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它不好,”苏珊娜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小的抽屉你能装什么东西呢?我想连一副扑克也装不下,这是一种珠宝箱还是什么?” “你不该打听这么多,”玛莎语气尖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有姑妈的口气,“你应该尊重别人的东西。” “对不起,”苏珊娜委屈他说,“我以为抽屉是空的。” “没什么,可能没什么东西。”玛莎的语气缓和了许多。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发抖,黑暗的房间似乎充斥着一种浓浓的神秘色彩,像是雾从纱窗里筛落进来。从走廊里透过来的灯光抚在那黑黑的柜子上,若隐若现。 “胡扯,玛莎,”她暗骂自己,“你是个实际的不善幻想的女人。” 她在和一位年纪大却有地位的男人结婚前,是位私立学校的教师,教数学的。她对自己聪明的大脑、敏捷的思路颇以为做,怎么会迷信一件家具呢?她为刚才的想法羞愧,视它为愚蠢的迷信,姑妈生前把命运依附于它,是一种轻微性痴呆症。 “真的,玛莎,”第二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提高嗓门哄自己,“经过这么多年后,可能柜子里什么也没有。”虽然如此,但一当苏珊娜把她安顿进轮椅里离开后,她便慢慢地、不自觉地把自己推到柜子前,用手上上下下抚摸那柜子,她逐个抽屉地摸,一连摸了几排,然后猛吸一口气喃喃地说:“让我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她伸手过去,拉出第一个抽屉,放在大腿上,有些意外地发现,里面确实装有一张小纸条。 她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皱折的字条。那是一张蓝色的纸,褪了色,而且纸质有点脆,墨水已褪成铁锈色,看来有些像干了的血色。娟秀的字,写道:从过去来的一则消息。没有标点,没有什么,就那么几个字。 看了几分钟后,玛莎重新叠好纸条轻轻地放回抽屉里。当她放回纸条时,她自言自语他说:“现在你看,玛莎,从过去来的一则消息、这柜子所含的就是那意思。” 那天下午,苏珊娜带来一封信,大大的厚厚的白信封,发信地址是一个律师事务所,封口的日期是二十五年前,收信人是“交给我的侄女玛莎,在她七十四岁生日那天”。信的内容是:亲爱的玛莎,我写这信的时候,与你读这信的时候,会有相当一段时间,而你读信时,我已不在人世。我知道人们背后会笑我,说我举止刁钻古怪;但是我能知道过去与未来,最近我立下遗嘱,把那个有很多抽屉的柜子送给你,在你七十四岁生日的前一天。姑妈卡伦玛莎觉得身上一冷,那么这是“过去来的消息”,而不是柜子本身,是一则来自姑妈的消息。 随后几天,玛莎视柜子为邪恶的东西,拒绝接近它。第四天,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跳过两个抽屉,打开第四个,“一个美丽的孩子,浅黄色的头发”。 这句话她想了很久,她想不出她认识的小孩中有哪一个是浅黄色的头发。这些天她很少看到小孩了。午饭后,她睡了一觉直到苏珊娜把她喊醒。 “玛莎小姐?”她轻轻他说:“以前你常告诉我,如果有小孩想吃甜点心的话,带他们来见你。” 玛莎抬眼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长长的浅黄色的头发上戴着一顶小红帽。她惊异地想到纸条上的话:一个美丽的孩子,浅黄色的头发。小姑娘走后,她告诉自己,这纯粹是巧合,然而心中还是觉得不安。 每天玛莎都试图不去理会那黑黑的柜子,但是每天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去打开一个抽屉。有一天,抽屉里的条子是“一位老朋友的祝福”。果然这一天她收到许多年前一位要好同事的来信。又一天抽屉的纸条是“一位年轻的客人”。结果下午有一位过去曾照顾过她的女孩带着六个月大的女儿一块来看她。 心中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是玛莎开始相信柜子里的东西了。 夏去秋来,每张字条都像是拼图游戏中的一块图片,预言她的生活。柜子似乎逐渐变大而且越变越黑。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这个柜子不可能重述其过去预言她的未来。 有一天她打开一个有白瓷手把的抽屉,条子上写道:一桩欺骗和犯罪的回忆。她皱着眉读完,当她把纸条放回去时,里面有轻微的响声。她把抽屉再拉出来,仔细看里面,有一枚戒指,镶有一颗小小的蓝宝石。 她把戒指拿了出来试戴了一下,太校她拿着戒指翻来覆去地看,然后暗吃一惊认出了它。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并把那戒指放了回去。心中记起自己曾向姑妈坚决地否认,说自己没有拿她的戒指,实际上,她把戒指藏在衣柜的鞋盒子里。 玛莎迅速地关上抽屉,转动轮椅背对着柜子,浑身发抖,自言自语他说:“我不懂。”说着又转回去面对柜子说:”我不懂,她怎么知道的。”m.xfanjia 几天以后,有一张字条这样写道:一次谎言,铸成终身大惜。 玛莎苦思冥想,想找到那可怕的谎言,但是始终没想起来,这时苏珊娜送来了午饭。 “嘿,”苏珊娜说时,眼睛向外瞧,“对面人家在挂国旗,今天是什么日子?” 玛莎猛地记了起来,今天是十一月十一,是休战日。许多年前姑妈的男友来邀她去镇上游行,此时玛莎正好在姑妈家玩,在门口碰到姑妈的男友,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什么,就骗他说:“我的卡伦姑妈不在家,她和一位很帅的叔叔出去游行去了。” 第二天,姑妈的那位男友被发现死在树林里,是落马摔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玛莎撒谎并无恶意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当姑妈的那位男友的尸体被发现时,玛莎有点惊慌失措,但当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时,她慢慢地就把这事给忘了。但是姑妈知道,姑妈早就知道了。 元月十四日的条子这样写道:一件只是方便的婚姻。玛莎知道这天是她的结婚纪念日,虽然二十五年前丈夫出意外之后她就守寡至今。她沉思着,那婚姻的确不是天设地造的一对,不过是一件很方便的婚姻,后来她知道丈夫有了外遇。 在二月十四日这天玛莎拉开有心型手把的抽屉,字条上写道:一份纯怨恨的礼物。不错,她记起来了,但是他是罪有应得。 她记得在丈夫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块有绣字而且是香气扑鼻的手帕,手帕上还有地址。她小心地洗好手帕,烫好,用一只心型、漂亮的盒于装了起来,里面还附有一把小型手枪,并且枪里装有子弹。 然后按地址寄了出去、并夹了一张卡片,卡片上模仿丈夫的笔迹写道:一切完了,我们被发现了。 以后的几个星期里、每当晚饭后他们默默地相对坐着的时候,她总是以欣赏的眼光看她的丈夫。他停止加班,然后夜复一夜地看一本书,脸总是板板的没有表情像带着面具一样,而玛莎则一针一针地绣花边。 三月里一个令人难受的晴天,条子上写道:一杯咖啡。看到这个条子,玛莎呼吸加快了,记得在她告诉丈夫有关二月十四日礼物的事后,她丈夫冷酷地宣布他要和她终止婚姻关系。她说这件事起初的目的是想警告他一下,不想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说的不是真的。”玛莎抗议。 “是真的,我会收拾几件东西搬到旅馆去住,”他说,“明天就去祝”第二天玛莎偷偷地溜进厨房,在厨师为她丈夫准备的保温瓶里放进许多安眠药。他的汽车在离家六里处出了事,玛莎接到消息时人还在楼上,因此没有人怀疑她。她原先是希望警察来抓她,但是相反,没有抓她,是她自己从楼上跌下来的。 在医院里住了几个月后,她出院了,但半身不遂,宽敞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她的经济条件不错,够她留下厨师和雇佣一位女大学生来照顾她。她看了许多书,单独玩一些游戏,并且继续做针线。 然而自从那个诡秘的柜子送来以后,她的整个心思都被它占据了。理论上她知道命运是不可能预先告知的。她常对着柜子说:“这纯粹是巧合。”然而,每天早晨醒来她总决心不打开抽屉,但最终无法抗拒那股神奇的力量。 一个三月的寒冷天她打开纸条读:“算账的日子。”玛莎坐在那儿凝视着一排排的抽屉,心烦意乱。只有几个抽屉没有打开。这时苏珊娜打断了她的思绪,“玛莎小姐,有你的信。” 又是一封律师事务所的信。她疲惫地打开,发现里面又有一封封了口的信。里面是这样说的:亲爱的玛莎: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早就知道许多事情。有些事我早就该说,但是想到你是个孩子,我就说不出口。 虽然如此,但现在我觉得应该伸张正义,我必须通知警察局。因此我写了一封信存在律师事务所,那封信将在你七十五岁生日那天投递,寄给警察局。我希望这一年当作你一生的回顾,愿上帝能原谅你的灵魂。 卡伦 附注:万一她死亡的话,此封信烧毁。 玛莎吓呆了,往事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放映,恐怖的记忆不停地刺激着她那脆弱的神经。玛莎寝食难安。她觉得整个脑子都乱哄哄的,卡伦的信里会写些什么?警察会相信卡伦的话吗?警方会起诉这么大年纪的人吗?她考虑着该如何处置那个讨厌的柜子,可以卖掉,可以烧毁。真希望哪天早晨睁开眼睛,它不在那儿。她在黑暗中对柜子说:“真希望你会消失。” 第二天早上,苏珊娜在帮玛莎穿衣服时对她说:“玛莎小姐,你今天的气色不好,你好像一夜没睡。” “我很好。”玛莎说着,挺着胸看苏珊娜整理床铺,擦书架上的灰尘。苏珊娜走后,玛莎面对柜于,现在只剩下两个抽屉没有打开。“我决不会打开其中任何一个。”她发誓说。 九点过去,她把早报读了一遍又一遍。十点钟她读完书,到了十一点她投降了,她走上前打开倒数第二个抽屉,条子上写道:准备的日子。 玛莎皱了一下眉,然后苏珊娜过来帮她洗头。当苏珊娜换床单时她修自己的指甲,虽然指甲并不长,然后她还要苏珊娜换掉轮椅上的坐垫。 那天晚上,当她躺在床上时,她心中想还有什么要准备呢?她聆听着老爷钟的哺咯声,它敲了十下,十一下,然后是十一点十五分。到了十一点半时,她按了按床边的铃,苏珊娜匆忙跑了进来。 “怎么了?”她担心地问。 “我要穿衣服坐进椅子里,”玛莎说,语气很坚决。“我要穿蓝色的礼服。” 苏珊娜帮她穿上,扶她坐进椅子里,然后俯身在玛莎面前,关切地问:“玛莎小姐,你没有事吧?我意思是你似乎很烦躁,半夜这样起来打扮,有些……你一切都好吧!”“我很好,苏珊娜。”玛莎说,“你回房休息吧。” “好,不过,把你这样留下我有点不放心。”她没有信心地把话停住,然后俯身在玛莎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苏珊娜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吻过玛莎。 玛莎哀抚着苏珊娜吻她的地方,聆听苏珊娜在走廊走路的声音和熄灯声音。然后缓缓地把轮椅推到柜子前。当她把手伸向最后一个抽屉时,老爷钟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午夜十二点。 她对着柜子说:“我来了。” 她打开抽屉,里面放的不只是纸条,还有一小包东西,那是一条美丽的绣有字的手帕,里面裹有一把女人用的小手枪。她打开手帕,那是她好久以前见过的手帕。啊!以前她怎么没有注意到那上面的字正是卡伦,以前她怎么没有看到呢? 她想到当年自己写的卡片,但她没有看到。这个神秘的柜子对任何人都没有意义。原来那个辈分比自己高,年纪却差不多大的卡伦姑妈,竟是当年丈夫的情妇。 她取出纸条抓在手中,“我想她有最后的话要说。”她冷静地说,并且读最后的条子。 打开条子,轻轻拿在左手上,右手把手枪放在rx房下扣动扳机,字条飞落到地上。 放在第三百六十五个抽屉里的条子说:最后的安眠。 第89章 番外(死侍) (来自《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的《坦白》,我们十点见!) 巴利太太下葬后的一个早晨,巴利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满脸不悦地望着挂在对面的油画,那是他太太的画像。 画上,他的太太非常漂亮,这倒不是画家的修饰,海伦的确是位非常漂亮的女人。 巴利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喝完咖啡、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打电话的是米勒警官。 “没有,先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米勒警官告诉巴利。“我们走投无路了。坦白地说,我想我们破不了你太太这案子——除非凶手自首招供。” 巴利抿了一下薄薄的嘴唇,说:“我很忙,警官,我准备今天离开这栋房子,暂时搬到城中的俱乐部去祝所以——”“是的,先生。我打电话来,是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看过你的信件。” 巴利眨眨眼睛,扭头瞥了一眼门边桌上的那堆信件和名信片。 自从上星期海伦去世后,他翻阅过两次那堆信件,看看有没有生意上的重要函件被忽略;其他的他懒得拆。他知道那些差不多都是安慰他的信件。 他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凶手可能也会寄张慰问卡或信,”警官解释说。“因为凶手几乎可以确定是——嗯——你的一位朋友,因为他不寄慰问卡的话,会引起怀疑,我相信他了解这一点。” “我根本不认为他会寄一封仟悔书给我。” “当然不会,先生。可是,他可能会流露出一些疑虑——当然,是不自觉的。这种事以前发生过。总之,我希望你今天早晨就查一下信件,回头我再来亲自检查。” “好吧”巴利无精打采地说,“可是,我仍然不相信,参加宴会的朋友会杀害海伦。我认识他们很多年了,都是些生意上的朋友”停了一会儿,警官小心地说:“问题是,参加宴会的人都承认,酒喝得太多了,你自己也这么说过。”安慕小说网 巴利咧嘴一笑。实际上,上星期六那次鸡尾酒会完全失控。 假如不是在海滨举行的话,一定会引起邻居的抗议。 警官继续说:“上位客人离开你灯火通明的后院;发现你太太独自一人在树林中的空地上,那地方离你家有段距离。或许他是尾随她去的。无论如何,那位客人借酒装疯想调戏她。你太太奋力抵抗,那人随手抓起一块石头打她,打得太重,失手杀了她。就是这样。” 巴利不想回忆那天晚上的事,但是他说:“你确认不是过路人干的吗?” “哦,别这么想,巴利先生。你的房屋四周有围栏,你家四周的路上巡逻车不断……”警官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我知道你不愿承认凶手是你的一位朋友,但我担心事实就是如此。” “我懂了,很好,警官。关于信件的事,我愿意照你的意思做。” 巴利放下电话。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房间角落的一个吧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举杯向海伦的画像致意。画像死板地微笑着。 宴会那天晚上,当他们发现海伦的尸体时,她并没有微笑。她躺在屋后林中的月光下,衣服撕裂,头浸在血泊中。 就像巴利击中她脑袋后,离开时的样子……现在,他坚决地摇摇头,想要摇掉这回忆: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被牵扯进去。他就希望这样。身为一个成功的推销部主任,他早就学习到,推销的秘密首先是自己要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这表示他要先说服自己,他和太太之死毫无关系。 好在现在没有人怀疑他。但是,他私下里总是有些遗憾,他本来是想嫁祸于卡蒙,这一点却没有成功。 谁会预料到,客人们到林中寻找海伦之前,卡蒙就恢复了知觉,逃之夭夭了! 门铃响起,巴利吓得跳了起来。门铃声听上去陌生而遥远。 然后,他明白了,这不是前门的铃声,而是有人在按厨房过去的后门门铃。 他低声咒骂着,穿过屋子,推开后门。 他大吃一惊。 卡蒙站在那里,他肥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而且全是汗水,看来好像随时就要哭起来一样。他哑着嗓子问:“你看到了没有?” “看——什么?你怎么搞的,卡蒙?为什么走后门?” 卡蒙似乎轻松了点。不顾巴利的抗议,他径自穿过厨房,走进客厅,坐到一张靠背椅上。 巴利跟在他身后,低头盯着他:“卡蒙,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卡蒙用手抹了一把脸,说:“是我杀死海伦的。” “你?” “昨晚我寄了一封信给你,告诉你。我知道,我知道,这让人难以置信。我无法解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巴利,我醉了,但那不是借口。我看见海伦独自一人在树林里,她是那么美丽——”卡蒙用手捂住脸。 巴利没有说话。他没有料到卡蒙自己会相信他杀了海伦。可是,为什么不呢?他昏了过去,喝醉了酒,而且醒来时发现自己手中握着沾有血渍的石头,身边是已经断气的海伦。 巴利几乎要笑起来。他这一着干得比预期的还要好。 “我不记得,”卡蒙呜咽道,“我和海伦说话——她回答——我向她走去。然后什么都没有了。我醒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我——我知道我杀了他。” “信是怎么回事?”巴利不高兴地问。 “昨天晚上,我再也受不了了,葬礼结束后,我写了一封信,在我还有勇气时,急急忙忙地寄出去。你知道,我企图自杀。可是,可是,我做不到,巴利,我就是做不到。” 卡蒙从粗呢外衣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枪,怀疑地看着它。 作者有话要说:巴利咽了口唾沫。“卡蒙,我还没有看你的信,今天早上的信件我根本还没有看过呢。信就在你身后的桌子上。” “取信,”巴利说,“取信,然后马上毁掉它。我决不会把它还给你——”“别傻了,”卡蒙说,站起身。“当然,你会给我的。巴利,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杀死你。” 巴利既像哭泣又像呻吟地说:“你不能!卡蒙,听我说。你没有杀死海伦!我肯定你没有。” 卡蒙犹豫地问:“什么?” “是我杀死她的!我看见你们俩——” “你胡说,”卡蒙说。“我企图——占个便宜。海伦拒绝,然后我——”“但是,她没有拒绝,”巴利尖叫道,回忆中的愤怒和目前的恐俱,使他说出了真相。“你们俩在草地上拥抱,然后,你倒下,昏了过去。我打她的时候,海伦正跪着低头看你。后来,我重新布置了现常”卡蒙皱起眉头。“我非常希望我能相信你的话,但是,我不相信,石头就在那里,就在我的手中。” “我告诉你——” “我并不想杀害她,天知道,我并不想杀害她,”卡蒙哀叹道,“自从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倍受煎熬。但是,今天早晨,我领悟到我有太太,我有家庭,我要为他们考虑。因此,我来取回那封信,巴利——”巴利根本不在乎卡蒙手里拿着枪,他不像是会使用枪的人。 “不,巴利,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怪你。但是,我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别无选择。”卡蒙举起手枪,瞄准。“我希望有别的办法。” 在巴利生命最后的几秒钟里,他也希望有别的办法。 第90章 番外(托尼) 三小时前,复仇者们消灭了大部分的食死徒,但仍有余孽四处逃散,更别提一些高层的精英人员还未出现。》し 汤姆……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伏地魔,狡猾残忍,又不择手段,善于同其他联盟做交易。他同当初的少年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几次的深入反击都没能将他们一众扫净。 上百年的刻意发展已经让伏地魔的追随者达到相当可怕的数量。 身为罪魁祸首的薛书榕责任重大,尽管有同伴们的开解,她还是在几次惨烈战斗后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种焦虑的状态。 ——该怎么完全解决,是她这些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浓稠的墨蓝色的夜空宛若被打翻的墨水瓶,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上空,洒下清冷的光辉。零零星星的光亮散布于四处,于繁华的城市相比倒是多了几分寂寥。 一抹孤零零的身影坐在斯塔克工业大楼的天台上,她身穿简单的t恤和超短裤,修长的双腿在半空中晃悠。 漆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遮住了她的表情,只能看到有些单薄的肩膀微微缩着,似乎有些丧气。 “你在干什么?思考人生?” 伴随自动门被打开的轻微嗡声,托尼·斯塔克大跨步走进来。他应该是刚刚参加过一场宴会,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十分精神。 听到他调侃的话语,薛书榕头也没回,闷闷地说:“或许吧。” “……” 托尼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毕竟平时再怎么折腾,薛书榕都显得生气勃勃,仿佛永远都打不倒。 他一手撑着边沿坐下来,和薛书榕肩并着肩。 两人沉默许久。 “今晚还真是闷热。”托尼眺望远处的夜空,手指勾到领带,随意拽下来扔到一旁,很快被机器人收走。 “嗯。”薛书榕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来杯香槟?” “嗯。” 托尼接过机器人递来的香槟,刚刚低温储存过,杯壁上蒙着一层白色的雾气,黄金般醇厚的酒液伴随着摇晃微微颤动,划过氲氤的痕迹。 两人一饮而尽,薛书榕打了个冷颤,刚才还温热的指尖瞬间变得冰凉。她把空酒杯还回去,问:“你不休息吗?一般宴会下来都是又累又饿,很折磨人。” “现在就是休息。” “真是个怪人。” 薛书榕摇摇头,不再理会,一杯接着一杯喝香槟。她以为只是普通的酒精含量低的果酒,一会儿后劲上来了,不由有些微醺。 她把头发捋到耳后,露出光洁的侧脸,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诱人的红晕,乌黑的眼睛有些迷离。 托尼开玩笑地吹了个口哨:“今晚有约吗?美丽的小姐?” “好啊。”看到他难得怔忪的表情,薛书榕笑出声,“开玩笑的。” “真是个坏心眼的小女孩。” 托尼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他点燃一支,青灰色的烟雾吹散,映照那那张英俊的侧脸有些朦胧。 “你抽烟?” “只是偶尔,放心,我不嗑药。” “斯塔克先生,你应该统计一下二手烟的受害人群有多少。” 他的手指夹着烟,一副认同的模样问:“要不要来一口?让我也变成受害者,嗯?” “……” 薛书榕借着酒意壮大的胆子,抓住他的手腕,凑过去吸了一口。 瞬间,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甚至于大脑发麻,惹得薛书榕不停咳嗽。她咳个不停,眼泪花直往外涌,惹得托尼忍俊不禁。 “烟是要过肺的,菜鸟。” “咳咳咳……” 薛书榕总算缓过劲来,悻悻地说:“看来我这是弄巧成拙?” “的确如此。” 这种时候真是耿直得讨厌…… “要知道,我平时如果烦闷的话是不会用烟酒来解决问题,这些只能让你变得迟钝的东西也无法解决问题。” “是吗。”她不太相信,“你喝的酒可不少。” “高兴的时候用来放纵,不高兴的时候应该说出来。” “骗子托尼,你们每一个人在有烦闷的事情的时候都不会说。” “或许是因为那些事情值得忧虑。” “那我——” “这不是你的错,米莎,就算你不在,这个世界的危险依然存在。某种方面来说,你拯救了更多的人。” 薛书榕抿了抿唇。 “……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的目光闪烁,头微微低垂着,挽到耳后的长发散落,遮住了脸颊。忽然,她的脸颊一侧被贴上了触感粗糙的指腹,对方的手指灵巧,就像是在构造一个精密的零件,把她的长发重新捋顺。 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白皙的脖颈,薛书榕不禁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她受惊似的避开,有些尴尬地开口:“你……” 托尼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他从来不曾阻止过自己的冲动。想要,就得到,他对于这种事情秉持着享受的态度,自然也不会顾虑太多。 于是,当他吻住薛书榕那张温软的唇的时候,告诉他这种决定是大错特错的理智顷刻间被抛到一边。 两人的唇间含着同样的烟草气息、同样的醉人的酒意。 薛书榕吓懵了。 酒精的副作用导致她迟钝得要命,她开始迷糊地思考着要把托尼推到一边,还是先解决一下目前的尴尬场面时,对方又进行了下一步的动作。 他一手托住薛书榕的后脑勺,开始蜻蜓点水般的轻碰,惹得薛书榕有些痒痒。她的全身发麻,唇瓣上像有几只蝴蝶在抓挠,下意识地舔了舔。 随即,她的嘴唇就被咬了一下。 “嘶……” 薛书榕的痛呼还没有叫出来,微微张开的唇齿立即被侵略。托尼深入了这个吻,一遍遍地扫荡着她的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舔舐她的牙龈和敏感的壁膜,勾缠着那柔软的舌尖不放。 她有点晕,竟然忘了去拒绝如此不恰当的亲密举动。 鼻息间是一种熟悉的烟草味、混合着酒精和男士香水的清爽味道、还有一股独属于男性的特殊气息。搂着她的腰的手温热,随着逐渐加深的吻慢慢游移,被那只手掠过的皮肤泛起一阵颤栗。 空气仿佛逐渐变得灼热起来,纠缠的呼吸让气氛越发暧昧,寂静的天台上能听到清晰的粗重呼吸声。 他离开那双有些红肿的唇,又流连片刻,才游移到她白皙的敏感的脖颈。 “不……等等!” 粗糙的胡茬扎到薛书榕的颈侧,她的神志清醒了一些,还没来得及推开,就被压在了地上。 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柔软的肌肤,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根本无法抵挡,她的双手被紧束住,举在头顶,整个人如可怜的羔羊般任人宰割。 混乱……灼热…… 她好像被抱了起来,又好像躺在柔软的云上,直至被……等等! 薛书榕瞬间惊醒。 她唰地坐起,在有些昏沉的视线中看到床上还有光着……上半身……的…… 对方睡眼惺忪地醒来,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但表情看起来甚是愉快:“早上好,甜心。” “……” 我天我天我天!!! …… 晚餐的时候,班纳教授有事来找托尼,一进门,托尼一脸郁闷地坐在座椅上,脸上少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班纳疑惑不解:“……怎么了?” “我在思考如何赎罪。” 好吧他还是没懂。 钢铁侠难得感受到工作室是多么的寂寞空虚冷,让他异常怀念那具柔软的、温热的身体,还有神采奕奕的黑眸。 然而,薛书榕竟然可耻地逃跑了,还让贾维斯帮忙屏蔽所有信号。 托尼重重叹息一声。 如果他说他能找到薛书榕所在的地方,恐怕对方会更生气吧。 长夜漫漫,真是磨人。 (不过,总算吃到嘴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这算是有肉渣吗~ 下章的话不知道写谁哎,我明天再看,说不定是两个人组合而成或者…_(:3ゝ∠)_ 感谢马甲君的小剧场长评么么哒!开心~~~大家可以去围观~ ps谢谢绥定府风安君小天使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