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标记前任姐姐后,残疾A站起来了》 1、女王秘书长 雅特澜斯的雪下得更大了,遮住了高楼大厦的巨幅海报上边缘。 海报上的国家元首,五官立体混血,眼角微微上扬,睥睨着路过的行人。 雅特澜斯是君主立宪制国家,首都雅城的公共场所,街头、机场大屏幕等敌方,除了明星,随处可见的还有女王的照片。 一辆加长的林肯车在广告牌下方驰骋而过,车里坐着的正是女王的首席秘书长——靳云曦。 身为君主之下第一人,也是雅特澜斯帝国史上最年轻的秘书长,雅城罕见的ss级alpha。 新上任的她,抱紧双臂,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微微收紧,她面容冷傲,一双瑞凤眸恹恹,淡淡瞥了眼车窗外的雪,眼下有不显眼的青黑,稍显疲惫。 车窗遮挡了冬风,没能挡住空气里的寒意。 靳云曦用温热的掌心覆住自己的膝盖,天青色的佛珠蹭过华贵衣料,积年已久的酸痛从骨髓缝里渗出,她轻轻吸了口凉气。 【女王来短信啦!是新的指示哦!】智能助手发出语音,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保镖,立即正襟危坐。 靳云曦半阖的眼睁开,金丝镜片背后的瑞凤眸恢复干练。 【小云云,记者发布会记得代本王发言哦,还有晚宴我也不去了,相信身为首席秘书长的你会做得很好。】 雅特澜斯的皇宫,37岁的成熟女王,发出的手机语音有着不一般的宠溺。 坐在女王腿上的omega美女,嫉妒扫了眼靳云曦的微信头像,一张白色西装的证件照,沉闷古板,眼尾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疏离。 omega抱住林如昔的脖子,嘴巴瞥了瞥:“女王,这个omega,好漂亮啊,您是看中她了吗?” 女王桌上摆放着一排omega的照片,像摆放等待翻牌的后宫妃子。 最边上的是一张靳云曦的照片,最靓眼醒目,在一排omega中,意外地最端正好看。 却也最突兀。 林如昔笑了笑,“她可不是omega。” 靳云曦并不知道自己的照片,被女王翻牌子似的放一边。她薄唇轻启,公事公办回:【好的,女王冕下。】 林如昔摩挲着靳云曦的照片,红唇扬起一个笑容:“小云云跟我不用这么生疏。” 真是不解风情的alpha呢,真的就那么喜欢那位beta妻子吗? 想起靳云曦拿已有家室、beta妻子是她真爱为缘由的委婉拒绝。 林如昔眸光扫视了眼照片,露出了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拨通暗卫电话:“嗯,跟在靳云曦后面,她那位藏着的宝贝妻子今晚也会参加晚宴。” “怕被她发现?让她知道也没关系。” ----- 靳云曦关上手机,往后靠了靠,广告牌上的女明星照片,慢慢被撤下。 林肯车暂停休息。 路过的行人仰着头,传来若有若无的八卦声—— “哟,这不是大明星颜清玫的照片吗?怎么撤下了。” “啧,人家看不上国内市场,都去好莱坞发展了。” “不过她长得真漂亮啊,和咱们雅特澜斯的女王一样光辉亮眼。” 听到的人嘘了一声,“可不兴说,女王听了不高兴的。” 女王爱美,众所周知,他又宝贝似的拿出一张从采访杂志上剪裁的照片,在钱包夹层放着:“最漂亮的可不是她,也不是女王,而是她的姐姐,颜清若!早期是雅城电视台的台柱子,可惜现在转幕后了。” 剪下的杂志,像素并不高,路人b揪着小卡片看,张大嘴巴,“这……这……这也太漂亮了吧!” “传闻中雅城第一美人是不是就是她!可算是知道名字了!” “是啊,可惜啊是个beta。” “还好是beta,要是omega,早就被求娶为顶级世家或豪门的媳妇了!” “可不是,她那妹妹不就是嫁给了靳大秘书长,靳氏总裁靳云曦。” “云曦姐姐,对不起,我们暂时不适合结婚。” 靳云曦揉了揉耳朵,有点烦躁:“司机,开车!” 她敲了敲手指,视线落到一年前的手机短信,像一把利刃时刻提醒着她。 “云曦姐姐,对不起,我们不适合结婚。” “为什么?”靳云曦问,难道因为她的残疾? 靳云曦喉中生血。 彼时,处于事业上升期的颜清玫迟迟没回,渐渐杳无音讯。 那时的靳云曦在竞选秘书长的关键时刻,且选票降低,不被看好,甚至有传言她会锒铛入狱,被政敌收拾。 颜家人无颜面对。 有人说颜清玫是怕靳云曦没上位成功,牵连到她。 有人说是嫌弃靳云曦腿脚不好,偶尔还要做轮椅的残疾。 有人说颜清玫要去国外发展好莱坞事业,靳云曦国内对她没帮助。 甚至还有人说颜清玫是得癌症了,不想让靳云曦伤心,毕竟这两人感情好,谈了快三年。 那一夜,从不饮酒的靳云曦喝了三杯酒。 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她又照常去竞选,并一举成功,成为女王之下第一人。 被逃婚的耻辱,让圈子里的少数知情人士都取笑靳云曦。 位子没坐稳就被逃婚,莫不是有隐疾和人品问题,这秘书长怕是当不了太久。 颜家人吓坏了,他们几个脑袋都耽误不得靳云曦的仕途,他们还要抱紧靳云曦的大腿,乘这股东风,发展自家公司呢。 靳云曦的祖母靳老太太更是气到要灭了靳家。 危急时刻,颜清玫的姐姐,beta长女颜清若站了出来。 “我愿意代妹妹联姻。” 对外界和大众媒体瞒下妹妹逃婚的消息。 此后,颜清若没有了名字。 “一年婚姻,到期结束。”一纸契约合同丢上,靳云曦面无表情,精致的金丝眼镜毫无温度。 “请演好她。”靳云曦对颜清若说。 演好你的妹妹。 她向颜清若伸出手,示意握手,合作愉快。 绝美的女人,唇角勾起明艳的笑,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 靳云曦才要握住,那双手擦着掌心滑上而过,漫不经心地撩了撩耳侧的卷发,眼波流转,又狡黠又优雅,身姿轻盈得如同一只猫。 “如你所愿,我的秘书长。” 那天过后,靳云曦再没见过颜清若那副明艳的模样。 像是一场错觉。 ---- 镁光灯闪烁,此刻站在发言台上的秘书长谈吐有条有理。 靳云曦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完美勾勒笔直修长的身材。精心盘起的长发,几缕碎发轻垂,和钻石耳钉相映,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像一尊由造物主精心雕琢的雕塑,或行走在职场风t台上的模特。 笑容婉约到每一秒的弧度,似最高冷华贵的狮子,大家都佩服她,却也可惜着她,可伸缩手杖拄在她的掌下,群众从赞叹的目光转为几分可惜。 手腕上的佛珠冰凉无声,厌倦的同时平缓着靳云曦的情绪。 记者举着摄像机和话筒三百六十度提问—— “请问靳秘书长,有关雅特帝国和漂国的贸易谈判,你有把握和信心吗?” 靳云曦唇角掀弄嘲讽:“你是对女王的决定没有信心,还是对我的发言存疑?” 寥寥几句外交上的反问话,记者缩了缩脖子。 记者还想问,但看着这位刚上任的新任秘书长不苟言笑的模样,他嗫嚅着嘴止住了言语。 眼看晚宴即将开始,记者会中场休息期间。 靳云曦眼角余光看到一位戴着黑色眼镜的女士,她认出是林如昔身边的暗卫。 不多时,小秘书小心翼翼问她,“女王说,今晚晚宴您需要一位女眷,omega男士也可以。” 皇宫会提供足够的omega,靳云曦皱眉。 小秘书长立即道:“女王吩咐,你喜欢beta眷属也可以,如果您妻子没能参加的话。” 靳云曦头有些疼,林如昔到底想干嘛。 她已经说清楚自己的妻子是beta,却仍不可避免被试探性向。 这位alpha女王到底想做什么? 想起传言中这位古怪女王的嗜好,她半残的腺体发冷,看着围绕她打量的目光,摩挲着佛珠的手再次发凉。 叮的短信声,是颜清若的短信,唤醒沉浮的意识。 【靳总,今晚您回来吗?】 寒冷和片刻的阴霾唤醒,唤醒的是颜清若的水仙花香味,想起这位柔软如温良小白兔的妻子。 再忙,都会每天做好三菜一汤,问她是否回家,就是做的菜恰巧不合她口味,而且都不是她喜欢的菜,好像刻意和她的口味反着来一样。 就像摆设家里的古董花瓶,不在乎花瓶是仿品还是真品。 也不在乎饭菜是否合口味,她们继续演着“琴瑟和鸣”的戏码。 此刻,她需要颜清若……来陪她继续演一演。 她想起自己最初那句“不要对我有多余的想法。”这样的话,是她在这场契约婚姻上对颜清若说好的。 颜清若也如约履行,还意外地好说话,除了一些相敬如宾的疏离。 但此刻的靳云曦管不了那么多。 【颜小姐,今晚有晚宴需要你过来,我让司机去接你。】 对方回复的很快,并表达对她足够的重视。 【靳总,抱歉哦,我今晚有事,需要帮一位朋友的忙,下次陪你好不好。】 小白兔的语气,何其无辜。 靳云曦挑了挑眉,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被拒绝。 到底是什么事,什么人,会比她的邀请还重要。 颜清若不想演了?五千万不想要了? 这是成婚近一年来,颜清若的首次拒绝,难道说契约婚姻即将结束,这个女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回想起那次擦掌而过的交锋握手,和这一年冷冰冰、相敬如宾的婚姻。 靳云曦勾了勾唇,放下手机。 靳氏集团的一助,大喇叭似的惊喜道:“靳总接到夫人的电话,就笑了耶。” “是啊,这还是这个月第一次看到靳总笑。”二助理八卦似的嘻嘻笑着,和一助叽叽喳喳。 靳云曦:…… 2、伪装花瓶 发布会在中场休息后,很快迎来了第二场,提问继续,来了新一波的媒体记者。 为了避免靳云曦再打来,刚来发布会现场的颜清若打开手机静音。 婚后的她扮演温顺小白兔的角色,人前表现的像妹妹的性格,很少拒绝靳云曦。 她突然有点好奇靳云曦现在的反应,臭着一张脸,错愕的张嘴? 很大可能是毫无表情。 颜清若纤白的手指理了理领夹带上的金属小麦克风,心情明媚而放松。 朋友路歌有事,她代她来参加记者会,才进门,熙熙攘攘的记者就围了过去,将她挤在了后面。 这么大的阵仗,难不成是女王林如昔来了? 【有关女王本次启动和c国外交的决定,有以下几方面原因……当然,我也会帮女王拟好后续方案。】 身为女王代言人的靳云曦,声音清冽,冷静有条理,颜清若在后方,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又听到了些最新的平民福利措施,一旁的记者兴奋鼓掌。 “靳秘书长真厉害!” “是啊,除了腿脚不好,靳秘书长可真是太完美了,还年轻才27岁,啊啊好羡慕她老婆。” “听说她老婆26岁,还是s级omega,和ss级的秘书长太配啦!” “呜呜,那些三十岁以上的老女人还敢觊觎秘书长,疯狂登报纸表白,皇宫情书都塞不下啦!” 颜清若:……30岁的她突然感觉被狠狠冒犯了。 又有人说:“腿脚不好怎么了,你们不觉得这丝毫不影响靳秘书长的完美吗,就像维纳斯的断臂一样,拄着拐杖的靳秘书长更有一种破碎的美。” 记者中不乏有靳云曦的迷妹,熟悉的名字一声声撞入颜清若的耳蜗,她很快平复了情绪,惊讶:靳云曦怎么会在这,不是说要参加晚宴吗? 前面的记者提问完了,如波浪退去,后面的记者人挤着人,颜清若随着潮流,被迫来到了第一排。 她微微垂首,想装作一只隐身的路人甲,优越的脸庞曲线,还有漂亮的颅顶怎么都挡不住。 靳云曦眯了眯眼,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女记者,怎么这么像她那位今晚有事的妻子?就是打扮有些朴素。 突然,女记者伪装扎起的头发,在人群的走动里散开,一头大波浪卷发如海藻般肆意垂落在她的双肩。 刻意戴着的粗黑近视眼镜,也被挤落了地。 妆容依旧遮掩,可本有的浅褐色的眼眸展现,瞳色流动如琥珀,左眼角下方红色的小痣鲜艳动人。 “哇,哪家的记者!这么漂亮!” “对啊,怎么她眼瞅着有点熟悉啊。” 颜清若不想惹人注目,可气质和身段俱佳的她,在人群中不知不觉成了发光体。 由于和妹妹颜清玫长相相似,而颜清玫的长相大家都知道,所以她怕自己被认出来。 她才委婉拒绝了靳云曦的邀请,帮朋友加班,可万没想到台上发言的人竟然就是靳云曦。 会场暖气很足,热的人很窘迫,颜清若想起这件风衣靳云曦见她穿过,悄悄脱下大衣。 靳云曦……应该没发现吧。 她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雪纺衬衫,脱去大衣后,修身的白色雪纺衬衫面料柔软,勾勒饱满的上身曲线。 深咖色窄款领带系在领口,随性优雅。 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还有锁骨上方靠近的那颗痣。 这颗痣跃入了靳云曦眼中,她挑起一侧眉,“等等。”喊住对方离去的脚步:“这位女记者,下一个问题由你来提问。” 被冷不丁点名,颜清若脑门上只差飘过黑线,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眼帘下的小红痣悄然而动,带着不自知的蛊人。 转瞬,所有记者、媒体的聚焦都移到了颜清若身上,不乏羡慕的目光。 颜清若浅浅一笑,扶了扶额,做着遮挡的强弩之末:“我没什么好问的。” 八卦栏目的记者急坏了,干脆抢了这个问题,张口问:“秘书长,稍后的晚宴现场,您的妻子会来吗?怎么没看见她。” 那位被称为世家玫瑰的颜家二小姐颜清玫。 对啊,二小姐怎么没来,以往不是最爱抛头露面的吗。 据说颜清玫还有一位长姐,姓名不详,深居简出,不是正室所生也不是嫡女,且是beta,光芒逊色明星妹妹许多。 靳云曦面对这位记者的问题不答,饶有深意看着提问记者身旁波浪卷发的女人,一抹兴味闪过眼眸:“她会来的。” 这话一出,此起彼伏的惊讶声连成一片,靳云曦又悠悠抛下一句,掀起巨浪:“十分钟内,我的妻子会到场,届时还请诸位记者,不要围着我妻子,她胆子小,怕生。” 记者们调笑一团,靳秘书长这宠妻宠的,秀恩爱到这里来了。 颜清若:…… 她紧了紧手指,终究被发现了,还是说……是妹妹颜清玫回来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想起靳云曦背地里和人闲聊的那句“姐姐连妹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今晚发言台上的靳云曦,不见往日在家的病弱,拐杖倚靠着发言台,整个人却挺拔修直,健谈聪敏,一句句慢条斯理的驮斥将部分挑刺的记者问的哑口无言。 温柔一刀,病弱也致命。 只有颜清若知道,她这张嘴说话多么毒。 婚后,朋友到二人的家,看到花园里的颜清若,朋友对靳云曦说:“靳总的夫人长得真好看。” 靳云曦没回,拿起美丽的花瓶:“嗯,适合摆家里。” 这句话被颜清若听了去,靳云曦转身看到她张唇欲言又止,颜清若只是嫣然一笑,“要留朋友吃饭吗?我来做。” 迟到的路歌匆匆赶来,换上记者牌:“清若,这次算我欠你的,下次请你吃饭。” 路歌这人是花痴,瞅见靳云曦的脸,大为感叹:“秘书长真好看,清若,听说你还被秘书长提问了,你太有幸运,太有福气了。” 颜清若淡淡回:“谢谢,不如这福气给你。” 她温柔的气场,突然变得有点冷,路歌以为她开玩笑,嘿嘿挠头笑了几声。 伪装的面容将颜清若的美貌遮掩大半,也挡不住她一双明媚的眼眸。 路歌突然发现新大陆,“清若,我发现你也好看,你的瞳眸浅瞳色偏金,秘书长的漆黑色瞳孔。” “啊,传说中的黑金,你们瞳孔的颜色很配啊。” 颜清若:…… 眼下她只想离开这里,在她离开时,身旁的人自觉为她让了条道路。 “颜小姐,靳总有请。”穿着黑色西服的干练女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 靳云曦转动手腕上的手表,宝石蓝的荧面闪动着华贵的光芒,映照冷白的面容。 颜清若怎么还没来。 她本来要娶的是颜清玫,s级omega的颜家二小姐,在她竞选秘书长的关键时刻,急需颜家的支持,颜清玫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婚礼前突然消失不见。 广场上的初遇,回国后云曦姐姐前,云曦姐姐后的喊。 颜家大惊失色,立即派姐姐代替妹妹嫁过来,对外还是说颜清玫嫁了过来。 反正两人长得像,颜清若在颜家又是个透明体。 靳云曦勾唇轻笑,眼眸暗沉,她很讨厌颜家,她不知道颜清玫为什么逃婚。 嫌弃她是个瘸子吗?人之常情不是吗? 多少日夜,腿脚的疼痛,她偶尔会想起颜清玫说她们广场的初见。“云曦姐姐,云曦姐姐……”她回国总这么喊她,没有比这更亲昵的了。 月光下转身,是颜清玫的姐姐,颜清若。 “靳总,你还没睡?”女人温柔的脸,朱红色的小痣悄然动人, 结婚快一年,还是很生疏、客气,又和妹妹一样看起来很温和,小白兔一样的女人。 靳云曦:“喊我云曦姐吧。”清玫也差不多是这么喊她的。 面容重合,可又不尽相同,靳云曦看了眼侧开脸,收去眼神,鬼使神差道。 颜清若失语,红唇掀动:“靳总,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大……” 3、“品如”的衣服? “靳总,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大?” 颜清若轻声细语,唇角旁浅浅的笑靥,温柔和煦,似乎没有一点儿脾气。 她喊靳云曦靳总,温良恭敬,一双桃花眼眸清润透亮。 靳云曦那时觉得,她的这位名义上的妻子,脾气很好。 即便在婚姻开始前,她严肃对妻子说:“一年婚姻,请伪装好她。” 这起因于颜清玫的临阵脱逃,颜清若代替妹妹嫁了过来,颜家人为了妹妹的名声,并没有张扬这件事。 这对颜清若来说并不公平。 靳云曦心知肚明,她便提出一年婚约到期后离婚。 颜家人当时没吭声,但在真的靳云曦竞选成女王秘书长后,颜家人就后悔了。 他们希望颜清若紧紧攀上靳云曦这根高枝。 颜清若的父亲颜华说:“作为姐姐,你不能连妹妹都不如,妹妹是omega没错,你是beta至少性格要多学学她吧。” 妹妹嘴甜、会哄长辈、听话,活泼。 颜清若静如处子,喜欢音乐和绘画,哪点儿似乎都不像妹妹,颜华整日担心被人拆穿替嫁,会使家风严谨的门第颜面扫地。 靳云曦皱眉,颜清若真的是伪装颜清玫吗,还是性格本来如此。 像是颜清玫的plus版,没有扮演的痕迹。 真正的颜清若到底是什么性格呢? 靳云曦发觉自己……并不了解颜清若,对她的第一印象只有四个字——柔弱可欺。 听颜家人说,她小时候很少出门,虽然是大小姐,却从不被重视,甚至下人都可以任意忽视漠视。 她治完病回国有次来到颜家做客。那天,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颜家的大厅里,颜清若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书。 有下人嫌她挡到路,颜清若淡淡的,居然礼让扫地的下人,起身到花园阳台弹琴。 然而,另一个眼尖的下人看到了她,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哟,这不是咱们家那位不常露面的大小姐吗?怎么有空从阁楼出来啦?” 周围的几个下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完全没有把她这个主家的女儿放在眼里。 恰好靳云曦路过大厅,一阵风吹来她的气息,她看到女人纤弱的背微微抖动,紧咬下唇,双手攥紧裙摆。 她在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吗? 靳云曦不自觉走过去,瞧见女人微红的眼眶,泄露了她的委屈。看到这一幕,她想起自己也曾被家族冷遇过,腿脚不好的她,眼神冰冷,走的缓慢却坚定,她站在颜清若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冷冷地扫视着那几个下人,声音清澈却充满威慑力:“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颜家大小姐,是我的朋友,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么放肆?” 那几个下人被她冰冷的气势吓得脸色惨白,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靳云曦微微侧身,轻声问颜清若:“你没事吧?” 颜清若抬起头,眼中还含着泪花,看到她,微微错愕了下,眼神有她看不懂的一丝波动,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谢谢。” 靳云曦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既可怜她又想着,颜清若为什么不争一争呢。 她就是从妹妹靳云晗手中争来了靳家人的尊重。 颜清若为什么也不试一试,后来她才知道,颜清若出生就是beta,无论天赋还是各方面,都远远比不上s级omega的颜清玫。 最关键是,颜清玫还很嘴甜听话,所以很得颜家人的欢心。 颜清若还没来,靳云曦收起拐杖,室内暖气很足,她揉了揉自己的腿,站久了就会容易僵直。 她刚刚发言太久了,早就荷负。 想起等下还需要跳舞,她坐在椅子上,保存腿力,脑中的思绪又飘到她和颜清若的婚礼。 婚礼上,颜清若身穿一身白色婚纱服,像一只误入森林的兔子。 她穿的婚服和婚鞋都是妹妹的,那双鞋并不合脚。 那时的靳云曦像高贵的狮子,面对一身婚纱的美丽妻子,神色不变,镇定的像完成一场媒体前的表演。 她看到颜清若暗自蜷缩着脚趾。“狮子”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蹲下了身,为颜清若换上新的高跟鞋。 颜清若似有意外,纤长的手指似拂过靳云曦的颅顶,谁曾想,女人侧开脸,不习惯被人碰触的她冷淡说:“颜清若,希望我们彼此都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靳云曦如今心想:我当初是不是对她说的话太冰冷了。 所以颜清若其实是讨厌她的。 往常冷静且厌倦世间的心思,从来没分半分给颜清若,今天她格外关注了一些,大概是因为颜清若今天难得拒绝赴宴。 不,不是这个原因。 是因为林如昔,这位给她压力的女王,总似有似无在试探她的性向。 女王是alpha,靳云曦听说林如昔夜晚会召一些alpha到床上。 很硬的鞭子,在一晚上过后变得软软的,那些alpha都扶着腰和屁.股出皇宫。 自古皇宫秽乱,靳云曦难以想象漂亮又成熟的林如昔也会好这一口。 人们都说女王是看中她,才会提拔她。 靳云曦起初并不这么认为,但最近……林如昔的亲昵,还有侵略性的视线,还有有次,有意无意手指搭在她的后脖颈上,勾绕如藤蔓。 纤长的手指甲还轻轻刮过她的腺体,有点……暧昧的目光。 靳云曦打了个冷颤,她后来在谈话中,故意透出妻子的身份,表明自己只喜欢beta妻子! 她眼角瞅了瞅女王的侍卫,那位鼻子比狗还灵的alpha侍卫,女王没过来,却来盯着她了。 今天的她需要颜清若帮她遮挡。 “秘书长,颜小姐来了。” 靳云曦抬头起身,她坐在二层,俯视下面的舞会,微侧过身敏锐察觉,所有的视线如秋风扫落叶般,聚拥到了新的入口。 舞会上的镁光灯重新如萤火虫聚集月亮,众星捧月的——是女王出现了? 靳云曦轻轻吸了一口气——并不是。 女人穿着一件云白色的露背晚礼服,裙摆轻盈如云,精心盘起的长发,几缕碎发垂在耳边。 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水澄澈,鼻梁挺直,嘴唇微抿, 监控室的明艳不见,像一朵从皇家温室中拿出的纯洁雪莲,温柔又足够令人珍贵的心动。 “秘书长夫人!” “那是秘书长夫人,颜家的大小姐!” 记者们一窝蜂涌上,灯光霹雳吧啦闪烁。 顶着颜如玫名字的颜清若,习惯地戴上这副“长女”的面孔,心底波澜不惊甚至微冷。 她扬起脸,预料中看到靳云曦,得体西装换成了适合晚会穿的裙服,淡蓝色的雍容华重,笔直修长的身材,抬着的倨傲下巴,微微收起。 她敏感察觉靳云曦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微亮的热度,快到怀疑是错觉。 靳云曦是惊艳到了? 她同样明白自己漂亮,可顶着颜如玫喜爱的妆容,她心底突然不是滋味。 这种不是滋味,在听到靳云曦走向她时,化作凉凉的冷风。 靳云曦轻声说:“你这套衣服,我见你妹妹穿过。” 很漂亮,但是—— “不适合,下次别穿了。” 4、面具晚宴 其实这件衣服很适合颜清若,只是颜清若和她的妹妹颜清玫恰好有一件同款。 所以这件衣服并不是颜清玫的。 “这套衣服,我见你妹妹穿过。” 靳云曦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不自知的冷意,听起来像在提醒颜清若:她的存在不过是妹妹的替代品。 然而,这话落在颜清若耳中,却像是某种隐晦的嘲讽,仿佛她刻意模仿颜清玫,连穿衣都要与她争辉。 可明明当初要求颜清若伪装成颜清玫的,正是颜家和靳云曦自己。 现在,颜清若真的穿上和妹妹一样的衣服,不正是遂了她的愿吗?靳云曦本该满意才对。 可此刻,靳云曦却第一次觉得,颜清若不需要穿和颜清玫一样的衣服。 若是上帝视角能显化内心的字幕,靳云曦的头顶大概会飘过一行字:她心里有鬼。 她明明很喜欢颜清若穿的这一身。却偏偏冷着脸,淡淡丢下一句:“不适合,下次别穿了。” 她匆忙敛去眼底那一抹惊艳,试图掩饰心口骤然掀起的不正常悸动。 那悸动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皱了她平静如湖的心绪。为了平复这抹悸动,她才故意对颜清若说这套衣服不适合她。 完全的口是心非。 颜清若的晚礼服是她精心挑选的,一袭红色小礼服,剪裁贴合她的身形,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优雅的曲线。礼服的后背是镂空设计,露出一片白皙如玉的肌肤,灯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 她的长发微微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颈间,衬得她脖颈修长,锁骨精致如雕。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既妩媚又成熟,往日强行伪装的小白兔气息褪去,气质像熟透了的蜜桃。 靳云曦第一次看到她这一面。 晚宴的宾客和记者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她身上,仿佛她是这场舞会唯一的焦点。更准确地说,他们误以为她是“颜清玫”——那个光芒四射的颜家二小姐。 面对靳云曦语句中隐含的“嘲讽”,颜清若抬起眼眸,浅浅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声音轻柔似水:“不适合是吗?” 那笑容看似温柔,却不达眼底。 仿佛冰封的湖面下暗流涌动。语调柔婉动人,却带着一种疏离的冷淡,俗称“皮笑肉不笑”,却偏偏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靳云曦轻轻“嗯”了一声,手揽上颜清若的纤腰。她残疾的腿脚有点僵硬,可触碰到颜清若腰间那片滑嫩的肌肤时,她的手比腿脚更加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颜清若的声音伴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从耳边轻轻传来:“靳总,您说的我知道了,下次不会穿了。” 她的语气顺从,靳云曦莫名感到一抹凉风从两人靠拢的肢体间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拉开她们的距离。 两人在舞池中缓缓旋转,靳云曦低头,目光落在颜清若的脸上。 平日在家温顺如小白兔的妻子,此刻的妆容却多了一丝明媚张扬,眼尾微微上挑,唇色嫣红,仿佛一朵从温室中走出的玫瑰,带着刺,却美得惊心动魄。 靳云曦一时恍神,心跳漏了一拍。 颜清若的舞步轻柔而体贴,刻意放缓了节奏,以照顾靳云曦的腿脚不便,然而,随着音乐的流淌,两人的距离却在不经意间拉远,肢体间的接触变得稀薄,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一曲终了,舞池中的人群开始流动,靳云曦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颜清若的身影。 一道身材高挑的美女凭空出现,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碧蓝的眼眸透过精致的面具,用法语轻声呢喃:“在找谁?我吗?” 靳云曦的心猛地一紧,瞳孔微微收缩。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袭黑色蕾丝礼服,裙摆如流水,勾勒性感的曲线,面具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映衬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靳云曦哽了哽喉,面上却波澜不显,她想装作不认识她,哪怕这人是她的上司。 女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仿佛君临天下的女王,或者说,她就是。 她邀请靳云曦共跳一支舞。 还没等靳云曦反应过来,美女已伸出柔软的修长手臂,揽住她的腰,旋转的步伐陡然加快。靳云曦只觉腿脚处传来一阵酸涩与不适,眉头微微蹙起。 她试图寻找颜清若的身影,舞场的人们渐渐戴上了面具,开启第二场面具盛会。 “停下。” 然而,她的拒绝在对方耳中却像是一种诱人的邀请,仿佛一只无助的alpha在向她求饶。 虽然残疾,但漂亮又可口的小蛋糕。 也是她最完美的发言人。 女子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修长的手臂轻轻一挥,舞池的灯光骤然暗下,音乐也随之停止。 她带着靳云曦来到一处隐秘的暗室,将她轻轻按在椅子上,自己则半跪在她面前,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的膝盖,轻声问道:“小云云是腿疼了吗?” 熟悉的称谓。 靳云曦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小兽,弓起了腰背。 她低声唤道:“女王……”声音中佯装着一丝不可置信与惶恐,她以为她演的很好。 “小云云,别演了。”女人亲昵地拍了拍她细腻的脸蛋,香味袭人。 “女王,您一个人过来的,很危险,还请你回去。” 林如昔——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王,竟然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甚至屈尊降贵地为她检查腿伤。 靳云曦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仿佛自己承受不起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怀。 她对林如昔一向公事公办的语气,这让女人不满。 “还是很疼吧?”她越难得温柔,靳云曦越紧张,这不像她。 林如昔的手指并未停下,而是沿着胫骨缓缓上移,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靳云曦的肌肤上。 靳云曦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抓住林如昔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然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信息素。靳云曦的腺体残缺,无法分辨这信息素的来源,到底是alpha,还是omega。 她只想离开,可林如昔按的很紧,动作充满侵略又暧昧,以揉腿的名义。 “阿云,原来你在这里。”一道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颜清若!靳云曦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想要起身,却被林如昔纤长的手指按住了双膝,动弹不得。 颜清若看了戴面具的女人一眼,视线飘过,彻底无视两人之间的旖旎,只关切看着靳云曦。 靳云曦:“你来了。” 她走到靳云曦身边,递过一根小拐杖,语气温柔得近乎甜腻:“嗯啊,人家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似有些委屈控诉:“你到哪去了?” “怎么一转身就和别人跳上了,你不在,人家真的好无聊,难不成阿云是嫌弃我是beta。” 她从来没用这样撒娇的语气和靳云曦说过话。 靳云曦呆了,颜清若朝她眨了眨眼,林如昔挑了挑眉,饶有深意看着这对秀恩爱的两口子。 靳云曦霸道说:“你是beta又如何,我就喜欢beta。” 这次轮到颜清若差点被噎住。 属实有些刻意了,可还是成功骗过了女王,靳云曦说的话成功让林如昔憋闷了几分。 女王的神色滑过一丝冷意。 颜清若轻声问道:“还跳吗?”靳云曦摇了摇头,两人准备离开。临走前,靳云曦稳住拐杖,对林如昔微微鞠了一躬,态度疏离而客气。 林如昔目送她们离开,手指轻轻摩挲着靳云曦刚刚坐过的椅子,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残留的体温。 她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混血感十足的精致面容。黑色的小礼服衬得她身段更加优雅,她优雅地招了招手,暗处的护卫立刻送来一只抑制剂。 林如昔将独属于omega抑制剂,和伪装alpha的抑制剂注入脖颈,感受着某处被靳云曦吸引,所泛起的微妙潮湿逐渐消退。 她的红唇微微翕动,像一只被封棺千年的漂亮吸血鬼,品尝着空气中靳云曦残留的味道,半晌她微微睁开眼,红唇喃喃:“可惜了。” 5、离婚协议 林如昔轻阖双眸,鼻子用力吸了吸,空气中还残留着靳云曦清冽的气息。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初见这位年轻alpha的那一天。 彼时,靳云曦身姿挺秀,即便腿脚不便,却难掩夺目的风姿。 站在那里,宛如傲雪寒梅,绽放在凛冽的冬日,双眸清澈明亮,声音清朗对她说:“女王,您若支持我,我定当倾尽所能,辅佐您将雅特澜斯帝国推向更高的巅峰。” 靳云曦虽然拄着拐杖,自信的模样和意气风发的神态,轻轻击中了林如昔的心,她见过无数的omega,却从未见过如此,比omega还动人的alpha。 却比那些娇柔的omega耀眼一万倍。 戴着佛珠,与人世隔绝,风姿卓然,既有alpha的锐气,又有omega的柔美,好似天生就该站在高处,俯瞰众生。 林如昔向来对alpha有着本能的抵触,可靳云曦却是个例外。 初见时的惊鸿一瞥,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没有褪色,反而愈发深刻。 靳云曦上任后的表现,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以卓越的能力和沉稳的作风,将各项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越发让林如昔对她另眼相看。 她越是端庄持重,林如昔便越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林如昔闭上眼回想,她试探性地用手指轻轻滑过靳云曦后颈的腺体,那一瞬间,靳云曦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而刚刚,当她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靳云曦的大腿时,对方眉宇间的不安与闪躲,更是让她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她不由暗中思忖:靳云曦是以为自己是alpha,才会对自己这么排斥吧。 嗯,这在本女王可接受的范围内。 可她明明没有释放alpha的伪装信息素,反而刻意释放了omega的气息。她一直以来伪装成alpha,实际上却是ss级的omega,可为什么靳云曦对她的信息素毫无反应? 然而,更让这位帝国女王感到难堪的是,靳云曦虽然没有被她诱惑出任何反应,反倒是她自己,被靳云曦的一举一动撩拨得心神动荡。 靳云曦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遗世独立、高岭之花的气息。 即便是那双残疾的腿,也在她的抚摸下显得格外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这样的靳云曦,与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的她判若两人,让林如昔的内心越想探究更多靳云曦的另一面。 比omega还漂亮,比alpha还可靠的——可口的小蛋糕。 她曾经对身边的暗卫吩咐,暗卫领命而去。靳宅戒备森严,但靳云曦的行踪依旧被悄然跟踪。不久后,暗卫回报,靳云曦与颜清若琴瑟和鸣的画面,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林如昔的心。 当看到靳云曦与颜清若琴瑟和鸣的画面时,林如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 “靳云曦,你真的只喜欢beta吗?”林如昔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如果靳云曦骗了她,如果靳云曦喜欢的不是beta,而是别的什么,那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女王的唇角微微扬起,势在必得。 ---- 靳云曦身形微侧,面向挽着她胳膊的妻子,喉咙动了动:“谢谢。”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难得带了一丝温度,只是这难得的道谢带着几分不自在的诚恳。 “靳总,不谢。”颜清若松开了搀扶她的手,她微微仰起头,眼神疏离,刚才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 两人之间又开始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靳云曦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太多错愕,只是今天的颜清若,给了她太多的意外。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了解,或许只是冰山一角。那些平日里温柔贤淑的模样,不过是对方愿意展现的一面罢了。 天色渐暗,城市被灯光点亮。回到家的靳云曦,在书房加班结束过后,屋内安静得有些诡异。往常这个点儿,厨房叮叮当当的,饭菜香能飘满屋子,可今天,厨房冷锅冷灶,一点动静都没有。 做饭阿姨今天不在,还有颜清若新请的管家艾薇也不在。 艾薇和颜清若关系不错,往常这些人在时,大多时间由她们做饭,偶尔颜清若也会做,需要和靳云曦在人前扮演恩爱时,颜清若才会做饭。 可今天她们没有扮演恩爱的必要性。 她在客厅站了会儿,看见颜清若,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今晚不做饭?” 她垂着眼帘,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声音里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点特别的情绪。 颜清若抬眸,看向她,嘴角一勾,露出轻柔的笑容,轻声说:“好呀,我来做。”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好像刚才的冷淡从未存在过。 靳云曦唇角挑起,又克制地抿了抿,慢步走进佛堂,到了冬天,受寒冷影响,她的膝盖就会格外难受,哪怕房子里有暖气,室外的潮湿还是无时无刻不从骨髓里钻入。 她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取出另一串佛珠,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她虽然漂亮,由于长久的病痛折磨,神态是一张高级的厌世脸,点燃香烛,青烟袅袅,翻开经书,嘴唇微动,佛堂内香烟缭绕,经文声低回,将一切隔绝在外。 然而,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气却悄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靳云曦手上的动作顿住,眼睛看向窗外,外头灯火辉煌,她的眼神却有些放空。 恍惚间,颜清玫的脸浮现在眼前。那是在a国的莱茵河畔,风轻轻吹着,颜清玫穿着白裙子,像朵盛开的花。 靳云曦的腿脚不便,视力也因疾病转移而模糊,可那个女人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会好起来的,我会陪你一起看朝阳。” 回国后,第一次见颜清玫,靳云曦就觉得眼熟,下意识问:“我们见过?”颜清玫笑了笑,眼睛弯弯的:“莱茵河畔呀,云曦姐姐不记得啦?” 她还拿出了当时放她手上的温热鹅卵石,是两人初见的见证。 就这一句话,靳云曦认定了,她就是那个在黑暗里给自己温暖的人。 靳云曦思绪回笼,心中泛起一阵迷茫与怅然。既然颜清玫曾说过会陪她,又为何在最后关头逃婚? 如今,那张脸却越来越模糊,靳云曦却没能彻底忘记她们初见的感觉,像白月光曾经温暖照亮过她。 “靳总,饭菜做好了。”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香气四溢,将整个房子都染上了温暖的烟火气。 靳云曦坐在餐桌前,目光落在对面颜清若的脸上,第一次发觉,两人结婚这么久,“靳总”这个称呼从颜清若口中说出来,有一种让她别扭的生疏。 颜清若温柔地坐在她面前,眉眼间依旧带着那份熟悉的柔和,可靳云曦却在这一刻清晰地意识到——她娶的,是颜清玫的姐姐。 即便这段婚姻只有名义,即便她们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亲密,靳云曦有点恍惚。 记忆里颜清玫模糊的脸渐渐换上了颜清若的,女人托着腮,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吃饭,时光虚伪镀上一层静谧美好。 靳云曦难得感到一丝不自在,放下筷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颜清若依旧坐在对面,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从容。她卸去了白日里明媚的妆容,此刻的气质疏离而清冷,仿佛换了一个人。 她伸手拿过一旁的文件,轻轻推到靳云曦面前,语气平静而疏凉:“靳总,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的婚姻还有一个月到期。” 靳云曦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文件上。 颜清若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签名栏,美甲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妻子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靳总,能否在离婚同意书这里先签上您的名字。” 6、隐藏病态 颜清若的话,划破了表面温情的用餐氛围。 作为伪装颜清玫的报酬,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颜清若起初并非主动请缨。 颜家答应事前给她五千万,靳云曦则需支付后续的五千万,前前后后,颜清若一共能拿到一个亿。 靳云曦闻言,身形微微一怔,随即她抱紧手臂,淡淡扫了颜清若一眼,空气仿佛突然凝滞。 就在颜清若以为她会拒绝签字,甚至后悔支付五千万的时候。 靳云曦薄唇微抿,拿起笔刷刷刷签上她的名字,看都不看颜清若一眼。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靳云曦顺手拿起拐杖,站起身来,声音很淡:“如你所愿,我们一个月后正式离婚。” 温文有礼,背影却让颜清若感到有那么几分莫名的落寞,倏而她收拾起这个念头,收拾这莫名其妙的想法。 毕竟,靳云曦曾经那些嘲讽自己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堂堂靳总,怎么会落寞呢? 可又想起初见时,坐在轮椅上的靳云曦,那落寞的模样也曾深深印在她的记忆里。 颜清若攥着离婚协议书的指节发白,水晶吊灯在她眼睫投下细碎阴影。 签完字的靳云曦身上的冷气压让司机战战兢兢,按电话的要求,她坐司机车来到靳家大宅。 她那所谓的父亲说有要事要跟他说,还有项目负责人也在等她。 抬步跨进靳家大宅,腿脚开始跟着冷空气一道僵硬,靳宅四季如冰窖。 靳华体质偏火,冬天不怕冷,靳宅的冬天从不开暖气,靳华也不喜欢热烘烘的环境。 他这次召靳云曦回家,是想催婚,女儿和颜清玫结婚这么久,那个omega媳妇肚子还没动静,不是都说omega最容易怀孕么。 颜清若替嫁的事,只有颜家几个核心人物和靳云曦知道,连靳华也被埋在了鼓里。 靳华叹气,他的小女儿靳云晗虽然是alpha,又迟迟没有喜欢的人,让她相亲也不愿意,说眼高于顶吧,她又说自己心里有人了,可问起那人是谁,这小女儿却怎么都不肯说。 靳家到现在还没有第三代,他有点急。 靳云曦刚一迈进这宽敞的靳家大宅,腿胫骨便被寒气侵袭,看见靳华,脸色更不好看。 “姐!你来了。”靳云晗早早等在家里,满脸恭顺迎接着她,还试图挽着她胳膊,靳云曦对她态度很差,从紧抿的唇缝间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她厌恶靳云晗,只因她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自从靳华出轨,甚至打算离婚,要把小三迎进家门,她的母亲便一病不起,最终含恨离世。 靳华原本并不想让靳云曦继承靳氏集团,大女儿虽说优秀,却身有残疾。而他现在的妻子也时常在耳边吹风,一心想让小女儿继承家业。 无奈,靳云曦竞选上了秘书长,手握重权,集团里的那些元老们见风使舵,纷纷推举靳云曦先担任代理总裁。 试任一段时间后,这位靳董事长心里满是不甘,时不时就挑靳云曦的刺,就盼着她不堪重负,主动让出总裁之位给小女儿。 听他催婚后又催育,靳云曦有些不耐烦,“我来这里,不是想听你这些无用的话。” 她连“父亲”这个称谓都不愿喊,如今身为女王秘书长的她,对靳华也没了往日的客气。 靳华气得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孽女!”说着,便伸手去抢靳云曦的拐杖,作势要打她。 靳云晗见状,立刻闪到两人中间,一只手紧紧拉住姐姐,防止她跌倒,另一只手则任由父亲的拐杖打在自己身上。 “父亲!”靳云晗大声喊道,试图阻止。 靳华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大声吼道:“你给我让开!” 靳云晗眼眶泛红,急切地说:“父亲!姐姐如今是秘书长,您想让女王看到她身上的伤,笑话咱们家么?” 靳华瞪大了眼睛,像铜铃一般,冷哼一声,“再是秘书长,也是我靳华的女儿。”他骂骂咧咧,越说越激动。 靳云曦面色冰冷,冷冷说道:“我是母亲的女儿,是她生我养我,你又出过什么责任?一颗精子?有打人的时间,不如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别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引。”自从靳华将部分权力交接给她后,就像变了个人,处处看她不顺眼,活像一条得了狂犬病的疯狗。 虽说靳云晗替她挡了下,还把拐杖重新给了她,靳云曦依旧没给她好脸色,接过拐杖,转身便走。 继母李春华被骂,心口很气,看到自己亲生女儿凭空挨打,她心疼站起身,可又怕这混乱的局面牵扯到自己。 靳云曦上楼看见她,阴鸷的神色冷冷看了她一眼,李春华打了个寒颤,她有点怕靳云曦,在知道当年事情后,她更怕她。 “小三,永远都是小三。”靳云曦冷嘲热讽,言辞犀利。 这句话,让李春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愤怒,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女儿靳云晗。 靳云晗脸色也不好看,咬了咬唇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挽住靳云曦的胳膊,却被拒绝。 靳云曦的声音冰冷刺骨,“再像一家人又怎么样,不过是鸠占鹊巢!” 靳云晗垂下眼睫,她如今出落成女大学生的清爽模样,简约的白色百褶裙,搭配一件浅蓝色的针织开衫,柔软的质地贴合着她纤细的身形。 面容洋娃娃般精致,一双大眼睛,高挺的鼻梁下,是樱花色的嘴角。 偏偏还是个alpha,身高一米七三,仅比靳云曦矮四公分,是s级的alpha。尽管等级不及靳云曦的ss级高,可她腿脚健全,行动自如,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朝气。 靳云曦艰难上楼,靳云晗见状,立即快步跟上,关切地说:“姐,你小心,我带你去有暖气的地方。” 靳云曦挣脱不开,妹妹搀得很紧,她小时候和靳云晗关系并不好,现在因为靳云晗的恭顺缓和了一点,对方在她竞选秘书长和担任总裁时都没使过幺蛾子。 小时候因为恨这对母女,靳云曦常对靳云晗不假辞色,甚至会把她骂哭。 那时的靳云晗胖嘟嘟的,粉面玉琢,即便被骂,也总是像小尾巴一样跟在靳云曦后面。靳云曦分化成alpha后,靳云晗开心得拍着手,觉得有alpha的姐姐会很有安全感。 可当她自己成年也分化成alpha后,却很快沉闷地瘦了下去。 曾经的小胖女孩,如今变得高挑又苗条。靳云曦曾淡淡说过一句“太瘦了”,靳云晗便开始健身,才有了现在体育女大学生的身材,配上那精致如洋娃娃的面孔。 靳云晗搀扶靳云曦的姿势有些狗腿,让靳云曦有些受不了。上了楼后,她冷声耍开说道:“到了。” “好的,姐。”靳云晗乖巧地回应。 “你说的有暖气的地方在哪?”靳云曦问道。 “姐姐跟我来。” 靳云曦没想到靳云晗将她带到了她的房间,她转身就要走,靳云晗的眼睛瞬间变得湿漉漉的,她急忙推来一个高端的腿脚按摩椅,解释道:“姐姐,你知道父亲严令禁止家里开暖气,我也是……” 她欲言又止,那模样仿佛在说,自己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开的暖气,就盼着姐姐能留下来。 她蹲在靳云曦身前,抬起脸庞,可怜巴巴地说:“难道姐姐不心疼我刚才挨的那一下打吗?”说着,她捋起袖子,露出一道红肿的痕迹。 靳云曦见状,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膝盖。 靳云晗立即就要熟稔的给靳云曦按摩。 暖气开了很久,好像就为了等靳云曦的到来,靳云晗按的很认真,靳云曦垂眸看她的后脖颈,没有贴抑制贴。 也是,她们俩都是alpha,对方没必要贴…… 但按着按着,她开始感觉不太对劲,她看了看靳云晗的长腿牛仔裤,愣了下。 alpha不应期时是没有腺体出现的,她自己是没有alpha那明显多余的东西,她听说那多余的东西只有发-情时才出现。 自从分化过后,她的腿就莫名生了病,做了两次手术,手术后遗症是脖颈后的腺体半残,下-身也没有象征alpha欲望的恶心东西。 生病残疾后,参佛入道的她,没有这玩意反而正中下怀,是唯一让她觉得疾病过后庆幸的一点后遗症。 清心寡欲的靳云曦一向讨厌和欲望有关的东西,她从来没有过欲-望。 欲望很麻烦,alpha的易感期很麻烦,omega的发热期也很麻烦。 颜清若是beta,挺好的。 和旁人不同,靳云曦才不会歧视beta颜清若,从某个角度来说,她自己和beta也没什么区别,除了她易感期时,那脖颈半残的腺体会有些不舒服以外。 靳云晗纤白的手,按摩的既小心翼翼,又让她腻歪,联想了很多七七八八。 “停下。”她厉声叫停了靳云晗,语气很差。 她抬睫看向靳云晗,空气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又怀疑是自己错觉。 靳云晗眼眶微红,像是从惝恍的水之梦境中醒来,嘴唇咬得很深,可怜兮兮地问:“怎么了,姐姐。” 有那么一刻……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快速闪过靳云曦的脑海,她扶着把手站起身,冷着脸:“你妈犯贱,你也要这么贱?” 这话很难听了,可靳云晗却像没听到一样,只问,“是妹妹按的不好吗?” 靳云曦牵了牵唇,点头道:“你嫂子按的更好,我有她就够了。” 靳云晗垂下眼睫,轻声问:“姐姐真的打算和颜小姐生孩子?” 靳云曦点头。 靳云晗却突然说道:“不可能。” 靳云曦皱眉,反问:“有什么不可能。” 靳云晗深深看了她的脖子一眼,低下头,沉默不语。 靳云曦自嘲轻笑,“残疾是吗,现在还有试管的方式,我不介意遂了靳华的愿望。”她故意这么说。 靳云晗低着头,她看不到这个妹妹脸上的表情。 她在靳家多呆一刻都心烦,突然集团那边来了事务,项目负责人说就在楼下,靳云曦叫来了对方,等处理完,已经到了下午,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小时。 她打开手机,两小时前有颜清若的短信,说在超市,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靳云曦看着短信,在靳家的寒气都少了一些,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拨打颜清若的手机,却怎么都打不通。 心里正涌起不好联想时,管家艾薇突然打来了电话:“不好了,靳总!” 靳云曦的心猛地一沉。 7、大人物 货架上的商品被明亮的灯光照耀,有一家三口推着小车,有情侣携手,在宽敞的商超里穿梭,气氛热闹。 谁都不会想到半小时后,会有一场狂乱发生在这里。 路歌周末正好没事,陪颜清若一起逛超市,她跟个小喇叭似的,不停地念叨:“清若,你说我怎么才能修成靳秘书长那样的气场,那叫一个飒,一开口全场都安静,太牛了!” 颜清若轻轻“嗯”了声,手指滑过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 路歌还像小迷妹一样说着靳云曦,“什么人不会为她心动啊,想象不到谁有福气做她老婆的样子,ss级的alpha,绝对超性.福。” 性.福? 颜清若挑选商品的手指僵了下,欲言又止。 靳云曦一点都不像个alpha。 虽然自己不是omeg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靳云曦实在是……像在高山上闭关的佛子。 她就没见过靳云曦受易感期困扰的样子,家里也没有常备的抑制剂。 路歌自说自话:“据说秘书长的老婆是那位颜家二小姐,我不喜欢她,对了清若,你也姓颜,你和颜家是不是也有远方的沾亲关系啊。” 颜清若抿了抿唇:“没有。” 路歌见她对靳云曦居然不感冒,大为震惊,想拉颜清若当同担没当成,她又开始八卦打听颜清若结婚的对象,感情如何。 颜清若程式化回答:“挺好。” 这可打发不了路歌,她摇着头说:“你啊你,把你老婆藏的太深,你俩感情到底怎么个好啊。”“敢情是怕别人把你老婆抢走了。” 颜清若失语,随手从手机中找到一个文档《宠妻的一百件小事》,快速丢给智能文字助手润色,然后递给闺蜜看了一眼。 路歌看到标题:《颜清若和她老婆互动的一百件小事》。 路歌扫了一眼,光是前几件小事,那个甜度都让她嗓子眼发腻,继而汪汪直呼,“呜呜,清若,你和你老婆好甜啊,你忍心不把你的alpha老婆带给我看看吗,人家要看着你们秀恩爱!” 颜清若:…… 见过单身狗,没见过主动想吃狗粮的单身狗。 何况,哪有这些狗粮,都是智能文字小助手在她之前为了应付演戏编的基础上写的,她刚扫了眼,后面小助手写的互动越来越让人羞耻,两人动不动激烈到了床上,她没眼看,自然不会让路歌往后看。 路歌眼神促狭:“你之前一直说心里有个白月光,敢情是白月光变成了你老婆,难怪公司里那么多人追你都不答应。” 颜清若百口莫辩。 但又莫名想到了湖畔的风,广场上的鸽子,还有女人病弱虚白的脸庞,心思一阵悠忽。 忽然,她手机响了,靳云曦的信息:“你之前说的那笔钱,我还想和你谈谈。” 颜清若的心微微一沉,这人是反悔了? 她的母亲自那件事后,便一直生病,身心都需要疗愈,现在在国外治疗,后续仍需要一大笔钱,否则她当初也不会……虽说她…… 她心思回转,对路歌淡淡说:“白月光又如何,不能换成钱。” 路歌知道她母亲情况,叹息一声,刨根追问。 颜清若便将心中的担忧和猜测,隐去靳云曦名字,挑取部分事实相告。 路歌脱口而出,“谁啊,这么可恶,这么不讲信用。” …… “你说,咱们秘书长处理那些国际事务,脑子咋转那么快呢?”路歌还在滔滔不绝。 颜清若敷衍地应着:“嗯……是挺厉害。” 和她的婚姻交易的明明白白,让她演妹妹的事从来没少一件,还会给她打分。 颜清若心思兜转到那人说的五千万这事上。原先拿起的一道靳云曦喜欢的菜,又放下,她才不会关心这个人吃什么,反正她之前演戏做的菜,都不是靳云曦喜欢的。 这人的吃相斯文优雅,也跟演戏一样,她不知道她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罢了,既然都是演戏,戏假戏真,戏里戏外都没那么重要了。 心思恍惚间,突然有一个男人拿着什么东西,面目狰狞,朝着她横冲直撞而来。 一阵嘈杂声从超市入口传来,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大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这个人鬼鬼祟祟的!” 那男人看人越追越多,为了摧毁罪证,手里不知拿着什么往颜清若脖子上直直扎了过去。 瞬间,一股如罂粟般的香味弥漫开来。 路歌一脸惊恐,怒喝小偷,身边的颜清若已摇摇欲坠。 路歌:“若若,你没事吧!” 颜清若眉头紧紧皱起,刚想拉着路歌安慰她没事,双腿却突然发软,如飘零的花朵纤弱摇晃。 “嘭!”不知是谁的枪声,突然爆破空气,直透耳膜。 周围的人群愈发乱作一团,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朵生疼。 “若若!”路歌伸手去拉颜清若,却被汹涌的人潮一下子冲开。 颜清若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倒去,倒入一个温暖的怀中,模糊的视线撞入一双深邃的凤眸中。 她想伸出手,被那人握住了手,“挺住。” 颜清若眼皮困重,是谁?谁来救我了? 上方听见那人声音:“颜清若,你要还想要那五千万的话,就不准给我睡。” 这张无耻又淬了毒的嘴,很好,她知道是谁来了。呵。 瞬间气闷到晕了过去。 …… 一刻钟前,靳云曦接到管家电话,云淡风轻的表情微微一变。 “靳总,不好了!夫人在超市出事了,情况危急!” 靳云曦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她顾不上许多,一把抓起外套,扶起拐杖,朝着门口走去。 “怎么了?”靳云晗隐约听见颜清若三个字,又看姐姐这反应,眼神飘过一层阴影。 不多时,一队豪车风驰电掣般抵达超市门口。车门打开,靳云曦下车时,身后迅速涌出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和护卫,他们迅速在周围形成一道人墙,将超市包围起来。 外面的人群看到这阵仗,瞬间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靳云曦步伐沉稳,银灰大衣裹着清瘦身形,破碎纹路佛珠随着动作划过冷白手腕。 她目光如炬,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声音清澈却极具穿透力:“让开。”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带着无形的威严,周围的人群下意识地向两边散开,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他们低着头,又忍不住抬头打量靳云曦,心里安定的同时,又不由好奇—— 执法队还没来,秘书长却不顾危险提前出现在这里,超市里面是有什么比女王还重要的大人物吗? 8、超市遇袭 超市里,赶来的警察已经将小偷团团围住。 外圈的警察们看到靳云曦出现,条件反射般整齐地敬礼,靳云曦微微点头示意,脚步不停,径直朝着超市内走去。 等她走进超市,里面早已乱成一锅粥。人群像没头的苍蝇般挤来挤去,通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她拄着拐杖,努力将步伐放快,终于,她看到了闭着眼的颜清若和她身边焦急的朋友。 “颜清若,你还好吧。”靳云曦握紧颜清若冰凉的手。 颜清若昏迷中,攥紧alpha衣襟的指尖泛着淡粉,像雪地里折下的梅枝。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了靳云曦喊她的名字,靳总一向沉稳的嗓音难得比往常多了一点点颤动,又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人……怎么会? 想再分辨,想再努力回想和靳云曦的一切,脑细胞如被榨干一般再无力运作。 周围的人看到靳云曦出现,都惊呆了,慌乱的波浪瞬间安静。 “秘书长!她怎么在这儿?”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是啊,她怀里的女人是谁?” 他们见过颜清玫的样子,可那个女人,细细看却不是颜清玫,但秘书长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有人偷偷拍了一个短视频发到了网上,顿时掀起更多的弹幕和猜疑。 一时间,各种有的没的猜测海浪侵袭。 #小偷盗取顶级绝密试剂,疑是敌国间谍!# #靳秘书长怀拥昏迷美女,却不是正宫颜清玫!# 很快,那些周边记者团,鼻子比狗还灵,闻着味道就过来了,举着相机嚷嚷,“让我们进来,进来。” 女保镖围成一排,组成结结实实的人墙,不允更多的人们靠近。 “让开,让开!”执法队带着原试剂的科研团走了过来,“是谁在阻拦任务?这么围着是在干啥,禁止干涉我们执法队办公!” 看到围着的是黑西装保镖,带头队长骂骂咧咧,指着大声说:“你们这些有钱佬,也不能在这里围着啊!” 他既是执法副队长,兼任女王的亲卫队副队长,气焰嚣张,本来今天值班空闲,他和几个属下摸鱼打牌,喝着小酒。 却接到警卫队要出现临时任务增援的消息,赶过来时超市的现场痕迹却被一列保镖围住。 他们一个个搜查受害者,听说小偷将试剂打在了一个女士身上,就想把这个女士带走。 试剂是雅特澜斯帝国新研发的,小偷他们怀疑是敌国派来的间谍,但不排除这个女的也是间谍,就是为了带走新试剂。 结果赶过来就看到这一幕。执法副队长气的大手一挥,“把这位女士带走!” “谁要带走她?!”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熟悉的音色让执法副队长背脊一抖,是他每天都要恭恭敬敬听女王代表发言的声音。 “秘……秘书长?”背脊立马软了,“您怎么在这?” 路歌本来还胆战心惊,担心有人会突然带走颜清若,见秘书长的气场,她胆气立即壮了,溜溜转动眼珠,这两人是什么关系?秘书长还揽着颜清若的腰肢。 啧,有姬情。 倏而,她想到一个可能性,都说颜清玫是秘书长老婆,颜清若难道就是秘书长的大姨子,或小姨子? “不行!秘书长您不能带走她。”执法副队长试图阻扰,但气势明显矮了一截,“秘书长,我能知道她是您什么人吗?万一她是间谍那就……” 哪怕说是亲戚他们都不会让她带走。 靳云曦抱起颜清若,掷地有声道:“她是我的妻子,可以让我带走了吧。” 周围瞬间一片安静,安静的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路歌听到这句话,下巴都快惊掉了:“你……你们……” 所以说—— 她的好朋友颜清若,藏着的好老婆就是靳秘书长?! 靳大秘书长的老婆就是若若,不是那个颜清玫吗? 执法副队长也呆了:“那……颜清玫?” 靳云曦根本没空再跟他们啰嗦,颜清若的伤势不能等,她有国内最顶尖的医疗资源,自然不会将颜清若送到冰冷的执法队。 身边女保镖早已备好了担架,外面救护车的声音嗡嗡直响。 …… 医院里,靳云曦守在病床前,眼睛盯着颜清若的脸,路歌跟到医院时还处于震惊中,看着靳云曦专注的模样,渐渐缓过了神。 她不是在做梦。 靳云曦守了有一小时,医生来时,她皱着眉看着医生,还没说话,医生诚惶诚恐解释:“夫人的大脑收到试剂的影响,又经过发烧,可能对记忆造成一定损伤。” 他说后续的恢复需要慢慢来,不能受刺激。 医生走后,靳云曦依旧皱紧了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护室开着暖气,她的腿脚早就僵直,却依旧没有动。 路歌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看着靳云曦精致又专注的侧脸,心想颜清若真幸福啊,秘书长似乎很在意她呢。 又想到颜清若发给她的一百个宠妻日常事件,都是两人间的相处日常日记,一百次的撒糖。 她当时没看完,就被颜清若收了回去,颜清若自己存在了文件传输助手里,还不给她继续往后看。 看吧,这是多宝贝啊,秀恩爱都不像让她知道。 路歌撇下去的嘴,看到偶像后又收了回来,难怪不给她看,原来宠颜清若的白月光老婆就是秘书长。 换做是她,怎么忍得住不秀啊。 她又对靳云曦瞬间星星眼,事业做的这么好,还这么宠老婆。 呜呜呜她的这位好闺蜜若若真的太幸福了。 见靳云曦腿脚动了动,路歌立即狗腿地说:“秘书长您好,我是颜清若的好朋友,您要不回去休息会儿,我来看顾。” 靳云曦嗯了声,“谢谢你。” 路歌受宠若惊,连忙摆了摆手,“应该的,若若说你平时对她很好,是绝世好alpha,她和你结婚幸福。” 靳云曦:? 路歌以为她知道她们的关系,连忙解释,“放心,若若没透露您的名字,只是说她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原来那三年前认识的白月光就是秘书长您!嗐!你们妻妻真是伉俪情深……” 她后来说的话靳云曦没听下去,眼眸一瞥,三年前的白月光? 她三年前可不认识颜清若,敢情颜清若心里还藏着另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腿脚僵硬的感觉更深,攥着拐杖的指节发白,“那就麻烦你来照看她吧。”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9、失忆 靳云曦离开了没一会儿,颜清若醒了。 睫毛轻颤,恍惚间雪松香味飘于鼻端,缭绕不散。 颜清若指尖抚过后颈发烫的医用敷料,输液管随着起身动作轻晃,“我这是……” 记忆如沾了雾的琉璃,超市货架倾塌的幽蓝雾气里,似乎有人用雪松香味的灰呢大衣裹住她,可那人的面容却隐在救护车的呼啸声中。 颜清若一阵怅然若失。 “若若你可算醒了!”路歌扑到床边,眼泪汪汪。 颜清若有点恍惚:“路路?你怎么在这,我这是怎么了?” 她纤白的手指摸了摸脖子,后脖颈热热的,热度蔓延到大脑,被注射器插过的后脖颈中央,热量如漩涡聚集。 输液瓶的液体持续不断的注入静脉,试图降低这股热量。 她记得自己在超市买菜,是要买给谁? 路歌眼泪哗啦:“呜呜,若若,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她激动的苹果滚落到地上也没顾上捡,张口就提起偶像,“你不知道,靳秘书长追着担架上的你跟到急诊室时,我真的吓坏了?” 颜清若茫然地眨了眨眼,室内光亮漏过她浅琥珀色的瞳仁:“秘书长?” 路歌张大了嘴巴,听医生说那个omega催熟剂可能会影响到颜清若的大脑,敢情是真的! 路歌便将今天发生的事的前因后果都复述了遍,拍着大腿:“今天多亏了她,要不是她赶到,若若你就要被执法队带走了!” “她?”颜清若轻声喃喃,扶着脑袋有点晕,依稀想起了超市里发生的事,记忆里的雪松香味还有灰色的风衣紧紧裹着她,人影却很模糊。 “路路,你说的她是谁?” “靳云曦啊!如今的女王首席秘书长,靳氏财阀的代理总裁。”路歌抬起手,在颜清若眼前晃了晃,“若若,你傻啦!” “不认识。”颜清若皱眉,“靳云曦是谁?” 啪嗒一声,路歌张大嘴巴,捡起来的苹果雪白白滚到地上。 “若若,你居然把你老婆给忘了?” “我老婆?”颜清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里既好奇、期待又有那么一点惶恐,她什么时候结婚了? 路歌感到不可思议,偏偏别的记忆都记得,唯独忘记了自己的妻子? 路歌打开百科,输入靳云曦名字,拿照片指给她看:“喏,这就是你老婆!你老婆可是靳云曦啊!” 颜清若看着手机中的照片。 屏幕上的靳云曦正在议会厅发言,铅灰色西装掐出清薄腰线,左手握着黑檀木鎏金拐杖。 带着金丝眼镜,镜链悬在冷白锁骨间随动作轻晃,面容冷淡但又精致。 颜清若矜持地嗯了声,指尖无意识深深摩挲着屏幕,听见心跳声急响:"嗯,还行。" 是她喜欢的类型。 "就还行?"路歌神秘兮兮让颜清若调出文件助手文档,"你昨天还给我直播什么《与靳总同居的一百个心动瞬间》——哎呀这段……啧啧!" 颜清若瞥见某条“她替我吹头发时,纤长的手指会扣住我的腰肢,佛珠缠住我的睡裙系带",猛地扣住手机。 “不准看!” 路歌:哼! 颜清若坦然自若,挠了挠颊边的发丝:“路小歌,你又没有老婆,看了也是没用的呢。” 路歌:我靠!她瞪大了眼,士可杀不可辱。 颜清若甜甜一笑,“小歌,我也是不想你……看了后……”她手指勾起头发,“夜晚太过空虚寂寞冷。” 路歌咬了咬牙,被她变相秀恩爱的语气受不了,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朋友。 抱着手臂:“呵,我算是知道某些人平时都在伪装了,敢情是在秘书长面前是另一个德性啊!” 窗外忽然拐杖敲击地面的轻响,颜清若指尖一顿,意识到照片里那位本尊即将来到,眼眸不可避免亮了下。 路歌顺着她突然亮起的眸光望去,唇角勾起促狭的弧度。——你老婆来喽! 哼,她就要亲眼看她们秀恩爱! 没有什么比自己好友老婆就是偶像更爽的桥段了! 靳云曦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颜清若一张云淡风轻的脸,变得粉面桃花,听刚刚里面的声音,她和路歌是在拌嘴? 颜清若居然也会和人拌嘴?靳云曦心底泛起一丝陌生感。结婚这一年,她与颜清若相敬如宾,连红脸都不曾有过,更别提这般拌嘴的场景。 此时的靳云曦浑然不知,接下来,她还将见识到妻子更多截然不同的模样。 她手中紧握着离婚协议书和那五千万的支票,只因听路歌说,颜清若就是因为有人赖账才会神情恍惚,被那个歹徒袭中脖子。 靳云曦闻言,心中一紧,这个“赖账”之人可不就是自己。 就在这时,颜清若瞧见了她,笑的明亮动人,眼睛亮晶晶的:“阿云?” 日记里,她就是这么喊她的。 靳云曦拐杖差点哧溜滑地,她稳了稳心跳,眼神却递到路歌身上,颜清若是怎么了? 路歌朝她使了使眼色,两人到一边:“秘书长,若若她……好像失忆了,而且看样子其他人都记得,唯独不记得你了,好在若若有我这个靠谱的朋友,我不仅跟她介绍了你就是她老婆。” 路歌邀功似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我还把你们相处的一百件相处日常重新带若若一起回顾了。” 她像个带学霸复习功课的三好班主任,还体贴有佳的把从颜清若那里偷偷转来的文档,快传给了一份给靳云曦。 靳云曦打开:…… 无语凝噎,无言的沉默流淌在病房里。 “颜清若,你还好吗?”她问颜清若。 “不好。”颜清若有点委屈的样子,眨巴着浅琥珀瞳仁的眼睛,看见靳云曦她心中莫名生起一股亲切感。 “哪里不舒服?”靳云曦淡淡问。 “阿云,人家渴了。”颜清若声音带点撒娇的语气,轻舔下唇,双眸初醒的懵懂,湿漉漉的眼眸里满是期待。 靳云曦别过脸,以往的颜清若都是客客气气喊她靳总的。 她端坐的姿态优雅而矜贵,透着与生俱来的从容,虽然不习惯听颜清若这么喊她,但她面上不显,只是朝助理递去一个眼色, 小助理心领神会,起身倒了杯水,递给颜清若。 颜清若却突然泛起一丝委屈,为何是助理倒水,而不是阿云呢? 她抬眸看向靳云曦那张年轻的面庞,自己比靳云曦大三岁,平日里本应是她照顾阿云,可从那本《一百件情侣小事》里看,却都是阿云在照顾她。 颜清若脸颊微微泛红,日记里阿云对她亲昵的称呼在脑海一闪而过,再看眼前,阿云却对她有些生疏的样子。 她又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后的医用敷料贴,心里想着这模样定是丑极了。 回想起自己醒来时的苍白虚弱,阿云怎么不像日记里那般,喜欢和她亲昵地贴贴了呢? 还喊她大名,难道是因为路歌在面前。 虽说路歌是她们关系的见证人,可阿云却不愿在朋友面前与她表现得恩爱。 她一见到靳云曦,心底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已然在内心默认她就是自己的伴侣。 “阿云,我在输液,你能喂给我喝吗?”她冲靳云曦娇声说道,声音软糯,带着几分虚弱,还轻轻咳了几声,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靳云曦闻言,意外地挑起眉,她挑眉的动作潇洒又好看,恰似高山上的雪松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她从助理手中接过水,款步走到颜清若身边。 “阿云,坐这里~”颜清若眼眸亮晶晶的,像藏着漫天星辰,一边说着,身体一边往后挪了挪,眼神里满是期待。 靳云曦只觉腿脚又开始发僵,心底涌起一股怪异之感,可瞧着病人这般模样,还是依言坐在了旁边,毕竟都说病人刚醒来时最为脆弱。 她垂眸,正想问颜清若到底怎么了,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医生的叮嘱:她不能受刺激。 颜清若抵着靳云曦的手喝水,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舍不得从靳云曦脸上移开。 这张脸,她当真熟悉吗,为什么越是靠近,却越是看不够。 《一百件情侣小事》里写着,两人晨起运动后的清晨,对方会贴心喂水。 路歌瞧着两人这般腻歪的样子,替好友高兴,又有些没眼看,早就和助理一起离开了,此刻病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靳云曦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透着一种冷冽的美感。 颜清若喝完大半杯水,她拿起杯子放下,下意识就想坐远一点,和颜清若靠得这么近,让她不太习惯。 对方身上的水仙香和omega催熟剂残存的夜来香搅合一起,丝丝缕缕钻进她的鼻腔。 她屁股还没挪远两步,就又被圈进一个柔软温暖的所在。 “老婆~人家还要喝。”颜清若唇轻启,像只慵懒缠人的小猫咪,伸手环上她脖子,湿润的红唇靠近她耳畔,香味轻袭,娇声软软。 靳云曦端着水杯的手指猛地一颤,杯中剩下的水全撒在了床上。 10、回家 “抱歉。”靳云曦手抖的水都洒了一半到床上。 那声"老婆"仍在耳蜗里震颤。她霍然起身,别过脸去,碎发垂落遮住眼尾薄红,却遮不住耳尖洇开的绯色。 像三月柳梢拂过冰面,勾出细密涟漪。 难道人失忆,连语调都会变的吗?颜清若的声音娇软,又带着丝丝亲昵。 靳云曦浑身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自在,猛起身的动作,像被戳到敏感开关的机械偶。 靠床的女人一双桃花眼,泛起眼雾氤氲,对她的反应感到一点疑惑和委屈。 “阿云,不喜欢我这般唤你的吗?明明以前……” 日记里她们都互相喊老婆的! 她歪头看她,宽大的病服滑落肩头,洇着水渍的床单蜿蜒成暧昧银河。 “以前……是什么样的?”靳云曦喉咙发紧。 那个“好心”又可恶的闺蜜路歌,发什么情侣小事给颜清若,让对方坚信不疑。 “以前嘛~”颜清若忽然倾身拽住靳云曦的袖口,指尖堪堪触到alpha的颈间青脉:"阿云从前喂我喝药时,会用银匙试三次温度呢。" 颜清若的小记性,在这时奇好,情侣相处日记里,就是这么写的。 “而且以前,你明明喊人家若若的。” 靳云曦:…… 记忆里永远疏冷的颜家大小姐,此刻正用尾指勾着她袖扣打转。 暖光给病美人镀了层蜜釉,连眼尾泪痣都似沾了晨露的玫瑰刺。 "若若。"靳云曦喊的很小声,支票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却疼不过女人含笑的眼眸。 然而,她的声音喊的僵硬,颜清若不开心。 颜清若知道自己失忆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可大脑深处那种对靳云曦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抹不掉。而靳云曦此刻的生疏,更是让她满心困惑,像一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 “嗯啊。”她垂着眸,软软回应了声。 她忍不住对眼前这个女人心生好感,那是一种仿佛刻在骨子里的、天生的好感。尤其是在看了那本记录着情侣日常一百件的小事后,她对朋友路歌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我还想听你喊我别的。” 靳云曦:? 颜清若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想听阿云喊我老婆。” 靳云曦微微一怔,放在口袋里的五千万支票,仿佛突然变得滚烫起来,好似要灼烧透衣服,时刻提醒着她……颜清若现在变成这样,自己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过分的又怎会仅仅是自己,这个女人也挺得寸进尺,她从前怎么没发现颜清若这么缠人。 所以说,颜清若之前都是伪装的,伪装成妹妹。难道这才是她原本的性格? 算了,今天看她生病的份上,就从了她吧。 靳云曦闭上眼又睁开,耳尖微微泛着不自知的红,攥紧单拐的指尖都泛着粉色,“老!婆!” “嗯啊~”颜清若笑的明媚生动,长长应了声。 春水漫过寒潭般,她将靳云曦的尾指按在自己脉搏处:"阿云的掌心好烫。" 腕间跳动的温度穿透皮肤,惊得靳云曦慌忙抽手,却撞进一汪潋滟秋瞳——那里面分明映着两个颤抖的影子。 病房里的气氛越发氤氲着该死的暧昧。 门外传来手机坠地的闷响。助理死死捂住嘴,看素日冷若冰霜的秘书长踉跄后退,后腰抵在窗台边沿。 晨光穿透过修长的风衣勾勒出纤薄腰线,而病床上的美人正慵懒支颐,绸缎般的黑发逶迤在雪色枕间。 ----------------------- 最终靳云曦还是决定带颜清若回家。 颜清若似乎不喜欢医院,再加上医院的床被水弄湿,两人索性离开了。 靳云曦的腿伤加重,是因为她之前送颜清若来医院时太急切,走的太快导致。 银质手杖叩在地面,每一声都似敲在颜清若心尖,她快步走到靳云曦身边,伸出手,想要搀扶她。 “不用,我自己能走。”靳云曦下颌线绷成锋利弧度,却在迈步时差点踉跄。 颜清若指尖堪堪擦过她后腰束带,看着她修长的背影,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似的怜惜。 这种怜惜不知何起,却好像由来已久。 靳云曦心头涌上一阵烦躁,她不需要被怜悯,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怜悯的人换成颜清若,更让她莫名难以忍受。 对她而言,接受靳云晗的搀扶已是极限,那是靳云晗欠她的。尽管心里清楚这次腿伤损耗极大,她还是放不下骄傲,逞强地拒绝了。 她以为颜清若不会跟上来,心里松口气,又冷笑,看吧,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从来阴鸷恣睢,从来都令人难以忍受。 她越走,腿脚越僵硬。 不多时,一双温软的手移了过来,“阿云,你陪我搀着一起走可好?” “刚出院,我有点虚弱。” 靳云曦觑了眼,内心轻轻叹了口气,失忆的颜清若真的……她是故意的吗? “.……抱歉。”靳云曦指腹无意识摩挲手杖顶端的雕纹,“我习惯了一个人走路,刚刚是我态度不太好。” 她向来骄傲,很少道歉,如今能说出已是难得。 “没关系~阿云,这次是因为我的关系,你的腿疾才会加重。”颜清若听路歌说过,心里满是歉疚。 …… 回到家的颜清若愈发像个小尾巴一样,对靳云曦寸步不离。 她还想做饭给靳云曦吃,靳云曦委婉说:“你受伤了,让家里阿姨做饭就好了。” 她说的闪烁其词,不忍心说出真相,那就是颜清若做的实在不对她胃口。 但颜清若还是想亲手做给她吃。 “尝尝看?”女人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栗棕的卷发在颈边轻轻晃动,眼神里满是期待。 描金骨瓷盘,糖醋小排淋着琥珀色酱汁。 靳云曦盯着她围裙带子在后腰系成的蝴蝶结,想起上次见到这道菜还是下班后的某天——当时盘中的排骨黑黝黝,美曰其名可乐鸡翅plus版。 后来喂给了管家帮养的狗,狗闻了闻,吐了吐舌头。 狗都不想吃。 她掩住脸上波动,不好再拒绝,齿尖咬破酥壳的瞬间,瞳仁轻微扩大,诶??? 山楂的酸与冰糖的甜在舌尖炸开。靳云曦握筷子的手倏然收紧,这是她国外住院时最馋的滋味。 “进步很大,她垂眸咽下惊叹。 人失忆了,厨艺也能重新精进? “阿云,好吃吗?”颜清若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还可以。”靳云曦吃得起劲,头都没抬一下。颜清若眉眼弯弯,心上一点俏皮的得意。 靳云曦的精致手杖放在一旁,颜清若看着,很想伸手摸一摸,可又想到是因为自己,靳云曦才加重了腿疾,便又缩回了手。 她轻轻坐在靳云曦身边,白皙温暖的手掌附在靳云曦膝上,柔声道:“阿云,你今天不用跟我抱歉。” “我脾气不太好。”靳云曦放下筷子,轻声说,父亲靳华和奶奶说她生病后变了个人,以前是靳家的天使,现在则是靳家的魔鬼。 家族长辈对她说过很多难听的话。 颜清若摇头,她不觉得靳云曦不好,这些年,靳云曦不能爬山、不能多走路,冬天要坐轮椅,天冷会腿脚僵硬难以走路,甚至不能多走楼梯,需要借助手杖。 阿云常年处于不便的生活中,还能将自己的修养打磨的这么好。 所以,她的阿云……已经很克制坏脾气,将自己变得很优秀了。 她将以上这些想法对靳云曦吐露。 而且,这次的腿伤加重也是因为她。她想,日记里写的都是阿云照顾她,她比阿云还大三岁。完全是姐姐的年龄,应该她多照应她。 只是……阿云如果不对她这么冷淡就好了。 掌心的温度,像绵暖的河流,流经每一寸寒冷的骨髓和腿部肌肉的纹理。靳云曦怔了怔,颜清若柔软的话语,像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着她的心弦。 但她不知想到什么,很快收拾好表情,不着痕迹地推开颜清若的手。 “谢谢,你做的饭菜很好吃。”她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唇,又忍不住欲盖弥彰加了一句:“比你从前做的还好。” 颜清若笑眼弯弯:“看来是以前做的不符合阿云口味?” 靳云曦内心撇了撇嘴,没直接说难吃都算客气了。她现在严重怀疑,以前的颜清若是故意做得难吃,留了n手。 失忆后“本性暴露”,倒是真的露一手了。 颜清若趁着她心情好,忍不住问靳云曦的腿具体是怎么受伤的。 靳云曦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谢谢,我吃饱了。” 那是她难以启齿的噩梦,唯一知晓的颜清玫恰好见过她最脆弱的一面,如今她却难以再度对颜清若回顾。 很少有人生来残疾,靳云曦是二十三那一年生了一场重病,做了两次大手术,保住了腿却落下病根,这些,颜清若都在网上查过了,她自责自己居然失去最重要的记忆,了解靳云曦居然要通过网络这种方式。 颜清若托着下颌,看着靳云曦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 她的阿云……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从今天开始,她会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去了解靳云曦,深入她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 11、要一起住婚房 靳云曦摩挲着银质钢笔,指节在灯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落地窗外月色如纱,却照不透她眼底的疑云。 老婆?阿云? 颜清若的失忆太过巧合,她又很会演,会不会连睫毛颤动时无辜的弧度,都是精心丈量过的表演。 五千万支票在保险柜里泛着幽蓝荧光,是为了让自己感动,再顺利拿到它吗? 即便要和自己同床共枕,她也在所不惜? 在这个划分为alpha、beta和omega的世界,beta不会被alpha释放的信息素影响。 颜清若身为beta,自然也不例外。婚后,两人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线,生活毫无交集。哪怕最不经意的触碰都没有,好像她这个alpha会传染她什么。 靳云曦嘴角浮起一丝冷凝,嗤笑,正好,她也不想和颜清若多接触。 可她得试探颜清若的失忆是真是假。 为了结果,可以拼尽全力的靳秘书长决定,献身什么的也在所不惜。 有洁癖的她从来没和任何人同过床,但是今晚,她得破一次例。 只是同床而已,又不做别的。 夜幕落下,靳云曦布置了情侣大床房,房间里飘着温馨的香,灯光也调得很柔和。 她手指轻轻拿起一个枕头,动作轻柔又带着点迟疑,慢慢挪开,又小心翼翼放上另一个。 颜清若房间的枕头,就这么悄无声息被她“拿”到了她的房间,情侣枕头并排放,整整齐齐。 靳云曦今晚洗澡比往常多了五分钟,她郑重洗好,又喷上香水,换上真丝睡袍,拿起一本杂志靠在床上……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 颜清若人呢?怎么还不来。 呵,老婆喊得比蜜蜂酿的蜜都甜,就说这女人是演的。 她嘴角冷凝,去了颜清若房间,没人。 靳云曦关上房间,顺便反锁了。 很好,颜清若今晚没地方睡了,总至于还不来她们的婚房吧。 她又等了半小时,将杂志翻了个遍,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后,她冷着眉起身,拄起单拐,手杖在地上哒哒作响,来势汹汹。 深夜的书房弥漫着苦艾酒香,靳云曦单膝抵在黄花梨椅面,看着熟睡中的人,皱眉。 颜清若的侧脸陷在医学专著里,棕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却为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慵懒与妩媚。 一本本关于腿部关节治疗的书籍在桌上摊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世界最新的腿部疾病医疗外文报告,女人沉睡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当她俯身时,一缕棕发正巧缠上她的珍珠耳坠,像是无声的挽留。 她应该抱她回自己的房间,靳云曦抬起步伐,单拐碰击桌沿,她的手被迫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腿疾,简单的抱起动作对于她来说,却如同登天般困难。想轻轻拍拍颜清若的肩膀,将她唤醒,可又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靳云曦方才微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影。 "靳总?"管家艾薇端着什么在门边欲言又止。 "换移动床。"靳云曦扯过驼绒毯的动作近乎粗鲁,却在触及对方肩头时骤然放轻,仿佛触碰易碎的骨瓷。 毯角掠过颜清若颈后纱布时,沉睡的女人忽然发出幼猫般的嘤咛,惊得靳云曦指尖一颤。 她俯身侧耳倾听。 “阿云,你一定会好的,我一定能找到方法治好你的。” 当天晚上,靳云曦失眠了,从抽屉里拿出颜清玫的照片,曾经这个omega就像白月光照亮过她的生命。 在异国他乡的日子里,坐在轮椅上的她,是颜清玫给予了她温暖与慰藉。 想着,想着……手指捏着的颜清玫的照片滑落,靳云曦也未曾发觉,寒气入窗,腿部一阵阵熟稔的酸痛,提醒着她,所有的美好都只是短暂的幻影。 颜清玫曾信誓旦旦地说喜欢她,可最终还是在婚礼前夕临阵脱逃。若不是因为自己残疾,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这件事起初让她愤怒、敏感,对靳家的不满也油然而生,连带着对颜清若也没有太多好感。 从竞选秘书长,需要靳家的扶持,婚贴发遍整个雅特澜斯,再到颜清玫逃婚后颜清若临时顶替,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靳家随意操控的玩偶,任人摆布。 颜清若不情愿,她知道。 靳家给了颜清若五千万,她也开出了同样的价码,这桩为期一年的契约婚姻就这样仓促地定了下来。 整个雅特澜斯都赞叹她们是ss级alpha和s级omega的绝对般配婚礼。 靳云曦内心嗤笑,所谓的ss级alpha,如今腿脚残疾,腺体残疾,没有alpha应期时的器官和性征,即便她也正好讨厌这些,但“应该有”和“不想有”是两码事。 所谓的s级omega,不过是雅特帝国众人眼中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 而所谓的般配婚礼,不过是一场花费了一亿的虚假闹剧,到处都充斥着虚伪和做作。 就连颜清若失忆后喊她老婆……靳云曦的心口短暂快速地跳动了下,唇角自嘲——这也是假的。 颜清若有自己喜欢的人,她的白月光并不是自己,可如今却把自己错当成了深爱的人,一声声“老婆”叫得她心烦意乱。 还有什么比这更虚假、更讽刺的呢? 脖颈后那半残的腺体又开始传来阵阵难耐的感觉,仿佛在提醒她作为一个不完整alpha的现实。 靳云曦修长的手指缓缓拿起颜清玫的照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无奈,随后缓缓解开自己的睡袍…… 尝试着起伏,半晌后她叹了一口徒劳的气息。 果断拿起会引起副作用的注射器,对着自己的脖颈扎了下去,片刻过后,她的脸颊愈发苍白,腿上的疼痛再次加剧。 主卧里月光淌成银瀑,靳云曦对着注射器针尖麻木发怔。 冰凉液体注入腺体时,她的脸颊变得愈发苍白,腿上的疼痛也再次加剧,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 她不禁想起一个可卑的现实—— 身为ss级alpha,腿疾导致腺体半残,却仍时不时会出现易感期症状。 私人医生建议她尝试自己diy解决,这样就可以减少对缓解剂的依赖。尽管她内心深处无比厌恶alpha的这种欲望,可在身体的本能驱使下,她尝试着拿起颜清玫的照片,想着对方的脸…… 可是……没有一次成功过。 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反应,她的腺体都毫无感觉。 不知何时,手中的照片悄然滑落,睡前广场上初见的那个人,不知何时竟悄然换成了颜清若。 失明的她,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是你吗,清玫? “老婆,你就这么忘了人家?”梦里的女人眼尾泛着潮湿委屈的红,缓缓蹲下了身子,在她腿膝上温柔搭起保暖的毯子,再一笔一划在靳云曦的手上写下名字。 “我叫颜清……” “颜清什么?”靳云曦坐在轮椅上,费力地挤出声音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还有不自知的期待。 梦境惝恍,女人的裙角,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化作一朵美丽的白云,从靳云曦指间滑过,她奋力移动轮椅朝对方靠近,猛地揽住女人柔软的腰肢,坐在自己腿上。 “我抓住你了,别想走,快告诉我……” “讨厌~” 悦耳妩懒的笑声,埋入她的怀里,渐渐女人捉住了她湿润的粘腻手指,往下埋入更深,仰颈难耐地轻喘:“阿云,求你……再对我讨厌一点~” 靳云曦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带着燥热后被凉风吹拂的爽意,她起身扶着额头,被缓解剂注入的腺体,多了丝不属于以往的轻畅。 舔了舔唇,昨晚她睡的很好,在那个梦里,她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宁和良好的睡眠。 可梦却如此短暂,似乎发生了很美好的事,靳云曦努力想回想,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 广场之上,莱茵河畔,那张属于颜清玫的脸,模糊换成了颜清若,温婉动人,明媚璀璨。 靳云曦自嘲一笑,她是被颜清若喊“老婆”喊魔怔了吗? 她伸了伸懒腰,突然感觉不太对劲,摸了摸床单,身下有一小滩洇湿的痕渍…… 靳云曦瞳眸瞬间睁大。 12、晨间旖旎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木地板上洒下一片斑驳光影。 颜清若悠悠转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纤细腰肢如柳枝般柔软,她微微眯起双眸,长睫轻颤,她的身上何时多了一个毯子? 入目是昨晚熟悉的书房,高大古朴的书架,上面摆满了靳云曦爱看的书籍。 颜清若动了动身子,毯子上那股浓郁的雪松香味瞬间钻进鼻腔,让她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一件不属于她的西装从毯子上滑落,又被她的手指瞬间捏住。 是阿云的西装?她昨晚是裹着靳云曦的西装入眠的,颜清若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勾人的浅笑,阿云昨夜来看过她,不放心她,怕她着凉了吗? 颜清若心情更好了,微微仰起脸,白皙肌肤在晨光下近乎透明,光泽细腻,她缓缓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动作轻轻拈起那件名贵的西装。 紧接着,她把脸埋了进去,深深吸了口气,那清冽的雪松香味瞬间将她包裹,仿佛她钻入靳云曦的怀抱。 像在吸人的小猫咪,动作餍足,又带着几分撩人的意味。 吸完这一口,她才猛地回过神,顿感自己的举动有些“痴汉”,太痴女了。颜清若轻轻咬了咬下唇,嘴唇红润,散发着羞耻的娇艳。 抬起桃花眸左顾右盼,好在,书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阿云也不在。 不过,靳云曦是她老婆,闻闻老婆的衣服,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颜清若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找借口。 身边移动床和新毯子,都告诉她,靳云曦昨晚来过,且很关心她。 想到这里,颜清若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懊恼,昨晚看医疗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没能和阿云一起睡觉。 算了,按情侣同居日记里写的,她和阿云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居然为了这一晚没能同床共枕而失落。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脖颈后的微型纱布(医用敷料贴),自从从医院醒来,她就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靳云曦。 虽然她只是个beta,但这种依赖,竟有点像omega被alpha标记后的依赖症状。 颜清若内心惶惑,她明明不是omega,阿云却选了她结婚,而没选妹妹颜清玫。 阿云一定很喜欢,早上没看见她,不知道阿云会不会思念她。 但可以肯定的是,只不过一晚上没见,她却迫不及待想见到靳云曦了。 【早上的颜清若偶尔会赤脚跑到厨房撒娇:“要阿云喂早餐。”然后眼巴巴地等着靳云曦温柔地切好牛排,再亲手喂给她吃。】 情侣笔记里的内容,猝不及防闪现颜清若的脑海。 今天早上阿云也会亲手喂早餐给她吗? 画面里,靳云曦轻启薄唇,对她笑着说,“老婆,乖,坐我身上,我喂你~” 颜清若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她轻轻扇了扇,试图让自己减少可耻的想象。 可心里又忍不住犯嘀咕,靳大秘书长真的会下厨做早餐吗? 恰在这时,一阵勾人的香味从厨房悠悠飘来。颜清若抬眸望去,桃花眸微睁。 晨光透过窗户,勾勒出靳云曦瘦挺的身形,修身的衬衫将她的身材线条完美勾勒,简约而不失干练,一举一动都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优雅。 颜清若轻手轻脚地走到靳云曦身后。 靳云曦早起第一件事是疯狂去卫生间洗澡,床单也不让艾薇处理,她自己闭着眼丢进了滚筒洗衣机,梦按清洗键。 艾薇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和浴室里长久的淅沥声,惊了。 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了吗?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她才不想承认是昨晚看到颜清若为她找医学书熬夜睡着,心生感动才会被颜清若做饭。 靳云曦很久没有给人做过早饭,早年国外留学学过一些。 后来生病,她不能长久站立,靳云曦想到这里,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没有人知道,靳云曦站久了会腿脚僵硬,腿膝关节难以活动运转,只能扶着手杖一步步活动,或者坐下来休息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恢复稍显正常的步伐。 实在是……和冬天坐轮椅相比,也没好上多少。 她的身体依旧年轻稚嫩,病痛却将她的心态折磨的极为厌世,颜清若昨晚强撑睡眠,还在找方法治疗她的举动,虽然让她感动,却又心灰意冷觉得,颜清若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艾薇更吃惊了,她连忙让秘书长下来,她让家里阿姨做。 “这是我给颜清……若若做的。”靳云曦说。 无用功也好,她也要感谢颜清若的“无用功”,这不仅是她身为靳家长女的修养,更是对这位名义上老婆的答谢。 艾薇捂着嘴笑,她知道这对很恩爱,和以前程式化的恩爱不同,如今多了丝烟火气。 好像有什么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靳云曦,面前放着一块新鲜的牛排,她拿起锋利的菜刀,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处理繁杂的公务一般。 切牛排时,她的动作稍显生疏,刀刃与案板碰撞的节奏不太均匀,切出的牛排厚度也不太一致,但她每一下都切得极为专注,眼睛紧紧盯着牛肉。 除了牛排,她还准备做一份简单的蔬菜沙拉。手法生疏地将生菜、黄瓜、番茄等蔬菜洗净、切块,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些许笨拙。 靳云曦抬起胳膊,突然感到身后一阵馨香的软风袭来。 “阿云真好~” 像一条柔软的水蛇,带着撩人的温热火花环住了她的腰,女人婀娜曲线的身体和饱满处贴在了她的背上。 靳云曦动作一僵,对方的脸也顺势靠在她的肩头,软糯着声音说:“阿云是亲手给我做早餐吗?” 女人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温热的气息喷在靳云曦的耳畔,甚至故意轻轻吹了口气。 昨晚的梦境重袭脑海,和此时的柔软纤韧重合,靳云曦额头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手切牛排的动作顿了一下,仅仅是极短暂的一瞬,快到让人几乎难以察觉。她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握着刀叉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努力将嗓音放的清冷,简单回应:“嗯。” 她的语气平淡,可耳尖却悄然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 “好了吗?该吃早饭了。”她不着痕迹地挣开了颜清若的环腰贴身动作。 ---- 饭菜上桌,靳云曦尝了一口自己做的,味道着实一般,可颜清若却吃得一脸满足,一个劲儿地说好吃。 “我做的不好吃,你不用勉强自己。”靳云曦看着颜清若,神色平静,语气却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 颜清若却笑着摇头,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过靳云曦的手背,说道:“我没勉强,以前都是阿云给我做,偶尔一次没做好,不是阿云的问题。我相信阿云这么聪明,肯定会越做越好。以后我也可以做给阿云吃,你要是不喜欢进厨房,就不用勉强自己。” 她一边说,一边眨着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眼里满是温柔与坚定:“这世上没人能事事精通,阿云你做擅长的就好,其他的,我来补上,就像月亮,有圆有缺才美。我会为你把不圆满的地方填满。” 靳云曦听着这番话,垂眸沉默了许久,最终只吐出两个字:“谢谢。” 她的声音低沉,垂落的手轻触自己的膝腿,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颜清若轻轻咬了咬下唇,阿云似乎有些抗拒与她肢体接触。 她偏不信这个邪,故意将手搭在靳云曦的手臂上,手指还轻轻摩挲着。 靳云曦的手臂肌肉瞬间紧绷,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拿起咖啡杯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叮叮!智能小a即将为你播放早间新闻,为了减少声音污染,除了第一句以语音播放,接下来将以字幕和画面形式投屏空中,主人请查收哦~】 定时好的智能助手,发出每日定时的早间播报。 声音—— 【爆!靳秘书长的最新八卦来了,有关她的家事,还有她的小姨子居然不是她……】 靳云曦眼睛瞪大,接下来的头条一句句弹出。 画面—— 【爆!靳云曦□□风云,真正颜家二小姐去往何方!】 【beta颜清若,被藏在颜家阁楼的大小姐,她的身世风云!】 【“逃婚还是交易,托举靳云曦成为秘书长的真正内幕!】 一列列劲爆的新闻疯狂闪烁屏幕。靳云曦脸色骤变,眉头瞬间拧成个“川”字,光脑到时间自动打开,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心里暗叫不好,颜清若要是听到和看到这些可就糟了! 靳云曦猛地从餐桌前起身,趋向颜清若身边,伸手直接捂住她的耳朵。颜清若瞪大了那双桃花眼,满是疑惑地看向她。靳云曦磕磕巴巴地解释:“早……早上做饭手烫到了,借你耳朵凉一下。”话一出口,她就暗自懊恼,这借口实在太蹩脚。 果然,这理由根本糊弄不过去。颜清若摸了摸她的手,笑眼弯弯,“阿云,我的手更凉,你来摸摸我的手更好~”语罢,就要移开她捂耳朵的手,“还有,刚刚新闻说你的家事是什么啊?” 说着就要扭过头就去看光脑屏幕。 “没什么!”电光火石间,靳云曦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来不及细想,身体便先一步行动。 她猛地转身,双手顺势握住颜清若的手腕,将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颜清若惊得瞪大了双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靳云曦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靳云曦垂眸凝视着颜清若的眼睛,那平日里冷静的凤眸此刻氤氲着别样的情愫,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若若,先别管那些,看着我。” “嗯啊~我在看着你。”颜清若心跳陡然加快。 靳云曦“嗯”了声,她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捧住颜清若的脸:“清若姐姐,我好看吗?” 她说着上身趋前,让颜清若看清楚。 距离越来越近,靳云曦发丝轻轻拂过颜清若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颜清若的脑袋一下子懵了,阿云喊她姐姐? 内心抑制不住的酥麻感,日记里,阿云只有在床上运动时才会偶尔喊她姐姐,带着调笑的、诚恳的和越发激烈的语示。 颜清若腰肢有点发软,靳云曦眼明手快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肢,将女人揽到身前。 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俏脸,以及近在咫尺、线条薄薄却又无比清晰的唇,颜清若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回应,“嗯~阿云自是好看的~” 阿云是要吻她吧!大早上要和她羞羞?……还是在两人用餐的餐桌上,虽然有点害羞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唔~早知道就不穿这件连衣裙了,颜清若的双手攥紧了衣角,她主动脱,还是等阿云脱?还是撕……?以前她们的顺序是什么样的,唔,没关系~是阿云那就都可以的吧。 越发羞耻地畅想着,呼吸越发急促而紊乱,心口怦怦跳,颜清若脸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发烫,她纤密的长睫微颤,轻轻闭起眼,微微扬起红唇不管不顾迎了上去。 13、占有欲 女人微微噘起的唇带着期待,越来越近,靳云曦喉咙微动,椅子猛地后退。 她抵住温热呼吸,一把叉起一块牛排,贴上颜清若等待落吻的嘴唇。 “是想吃这个?” 唇碰上牛排,女人倏而睁开眼,怔愣和一串羞耻的省略号飘到头顶,她呼吸有些急促,却仍旧不失优雅,饶有深意嗔了眼靳云曦:“阿云亲自喂我?” “嗯。”靳云曦声音柔得能滴出水,这与她平日里高冷的形象大相径庭,却让颜清若好不容易平稳的心绪再次被乱了心神。 阿云……真的不是故意的吗?还是她想多了。 但此时的靳云曦太体贴了,就像日记里写的那样,她下意识地张开嘴,含住了那块牛排,眼睛却始终无法从靳云曦的脸上移开。 也就没有注意到靳云曦另一只手偷偷的迅速关掉了光脑,蓝色投影屏幕瞬间在空中消失。 ………… 温馨的氛围没持续多久,靳云曦的手机响了。 【秘书长不好了,楼下被媒体包围了!】 还有执法队、科研团……所有这次事件对靳云曦的作为不满的人。 他们控告秘书长以她家属名义,带走超市现场的相关人员,以权谋私。哪怕是妻子也不行。 靳云曦神色一凛,迅速抓起外套,动作流畅自然,“颜清若你继续吃,我有公务要处理。” 颜清若:姐姐不喊了,若若也忘了。 还有……两人上班分开前的短暂告别吻。 很有那么几分“利用完”过后穿衣无情的意味,颜清若撇了撇嘴。 穿上外套的瞬间,靳云曦又恢复了那副冷峻干练的模样,一边和楼下助理通话,一边打电话给管家:“把所有窗帘拉上,引记者去女王发言厅。” 女王发言厅内,水晶吊灯洒下刺目而冰冷的光,将厅内每一处角落照得纤毫毕现。 猩红色的地毯从厅门一直铺展到高台之下,两侧伫立着身着金色镶边制服的皇家侍卫,身姿笔挺,面无表情,宛若雕塑。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每一丝响动都被无限放大。 女王林如昔端坐在高台之上,她身着一袭拖地的宫装,裙摆如流淌的星河,无数细碎的水晶和交织的金丝绣线,随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折射出夺目的光芒。 一头如瀑的金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如雪的颈边,更衬得她面容精致绝美,混血感十足。 “小曦……靳秘书长她还没来吗?” 女王眼眸碧绿深邃,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发言厅的入口,beta颜清若超市遇袭,靳云曦拦下执法队当众带走妻子的事,副队长对她打了小报告。 更有外议员状告到她面前,说靳云曦以权谋私。 此时的颜清若还顶着颜清玫的身份,s级omega被染上催熟剂,是否有不良反应,科研院可太好奇了,简直像活生生的人体标本。 但靳云曦以权柄压人,却不让他们带走她的妻子。 科研院也一纸诉告,状告到了林如昔面前。 林如昔全都挡了下来,她知道靳云曦的妻子是beta,怀揣着知晓这位alpha唯一秘密的成就感,帮靳云曦挡一挡,既对自己没损害,还能在对方那里博一个恩情。 林如昔一向只做划算的买卖。 只是—— 靳云曦是不是陪颜清若太久了,久到没有每天到她那里汇报,早上喝着咖啡的女王皱着眉,恰好媒体又群拥而至。 林如昔大开方便之门,让下属引他们到了发言厅。 靳云曦拄着精致的手杖,脚步却不失沉稳地踏入厅内,手杖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 她身着修身的黑色西装,挺括的面料勾勒出她高挑而干练的身形,每一步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 径直走向高台,在林如昔面前站定,微微俯身。 林如昔:“你来了,小曦,我还以为你要泡在温柔乡里,忘记了你的本职工作了。” 她拿出一叠状告,纤长的手指夹一起,暧昧的拍打靳云曦的衣扣。 记者们屏住呼吸,看着女王和靳云曦的互动,眼里还没流露出暧昧的神色时,靳云曦已面色严谨后退一步,她挺直腰板走到发言台前。 靳云曦的助理收到靳云曦来时路上的指令,在女王耳边低语了几句。 女王眼眸微眯,这个交易很划算,只是小曦为什么不亲口和她说呢,怕她?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优雅地挥了挥手,赋予靳云曦无上权力。 靳云曦转身,稳步走上高台,冷峻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记者,一时间,整个发言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她开口。 “和我结婚的一直是颜清若,”靳云曦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空旷的发言厅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我对外只说颜家小姐是我妻子,但从未提过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至于你们想当然的颜清玫,是你们所以为的,从今天开始我不允许任何一个媒体扯谈非真相事件。” 她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台下的记者,那强大的气场让众人不敢直视。 记者们先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紧接着爆发出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他们被这一招巧妙的应对惊得合不拢嘴,谁都没想到,靳云曦这次的态度这么凌厉,而且明显是经过女王授意允许的。 但他们明显记得婚贴上是颜清玫的名字啊。 怎么一年不到换人了?靳云曦还坚持说没换,居然睁眼说瞎话是婚贴印刷错了。 在台下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靳云曦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起来。她微微抬手,向一旁的女王助手示意,一连串指令迅速传达下去。 联合广播、自媒体、报纸新闻等各个媒体渠道,以及国家监控部门,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迅速联动起来。一场信息的风暴被掀起,却又在靳云曦的掌控之中,将真相严严实实地掩盖起来。 私心的目的只有一个,且无人知晓——不让失忆的颜清若受到任何刺激。 林如昔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眉头皱紧,既是一年的契约婚姻,小曦是不是太在意了。 就因为颜清若是beta?beta就那么好吗? --- 与此同时,在颜宅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管家艾薇神色慌张,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四周,在防备着什么。颜清若满心疑惑,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阿云走得这么急,到底出什么事了?”颜清若追问道,目光紧紧锁住艾薇。 “没……真的没什么事,夫人。”艾薇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神闪躲,不敢与颜清若对视,靳云曦命令她关上窗帘,但眼下记者应该走了吧。 颜清若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她趁艾薇不注意,几步快速走到摆放电脑的地方,却发现光脑、电脑都不翼而飞,就连窗帘也被拉得密不透风。她心中涌起一股不舒服的预感。 阿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突然,她瞥见角落里的电视,快步冲过去打开,艾薇已然阻拦不及,画面一闪,出现的正是女王发言厅的场景。 画面里,女王林如昔一袭华丽裙服,眼神如一头狩猎的野豹,紧紧地看着前方发言的靳云曦。 靳云曦在她眼里像是最珍贵的猎物。 颜清若看到这眼神,心口一紧,她明白这种眼神,饱含着野心和觊觎的眼神。 可是——女王是alpha吧,瞬间,属于林如昔ao不忌,性向广泛的传言回到她的脑海。 媒体面前的靳云曦很明显移动了下步伐,女王站在她身侧,手拍了拍她的肩,并在肩头长久停留,微微摩挲。 靳云曦面色变了变,微微移动了下脚步,女王林如昔轻声说:“小曦这次难道不好好感谢我吗?按你之前说的承诺,本女王可是不会忘的哦。” “还是说,你想我收回你刚刚颁发的禁谈令。”林如昔纤长的手指甲,暧昧摩挲着靳云曦贴着抑制贴的腺体。 那双手长久停留在靳云曦的后脖,既像掌控,又像一种暧昧的身后拥抱,两人的身影交叠。 颜清若冷冷挑眉,桃花眸聚涌起淡淡的一层稠雾的冰霜。 她咬了咬唇,咬到显出薄薄的下唇印,泛出细微的血痕。 颜清若轻轻舔了舔细微血痕:“女王又如何?” 她抬眸看向电视里正与记者和女王同时周旋的靳云曦,素白的手指缓缓抬起,伸向脖颈后的医用纱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猛地将其撕开,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滑落一点点,她却仿若未觉。 紧接着,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靳云曦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又娇又软,却暗藏未知的锋芒:“老婆,人家之前受伤的地方好痛,你现在能回家吗?” 这声音通过传声筒,清晰地传了出去,足以让此刻就在靳云曦身旁的女王林如昔听得清清楚楚。 做完这一切,颜清若靠在沙发上,身姿妖娆,手指把玩着手机,眼神紧紧盯着电视屏幕,画面里的林如昔眸光冷得如同寒夜驻防枝头的雌鹰,射向镜头。 颜清若与屏幕里高高在上的女王,隔空对视,却丝毫不怯,她唇角勾起,双腿交叠,秀眉挑起无声宣示。 “对不起呢女王大人,阿云可是我的alpha。”是她的老婆~ 14、磕到 靳宅,光线柔和,透过纱帘的斑驳光影洒落屋内。靳云曦眉头轻皱,神色专注地坐在颜清若身旁,手中拿着碘伏签,动作利落又不失轻柔地给她处理伤口。 她垂眸,刻意避开颜清若的视线,冷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的语气虽冷,但手上的动作却小心翼翼。 颜清若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开口:“我看到女王林如昔了,在你发言快结束的时候,女王……她有为难你吗?”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关切,眼睛紧紧盯着alpha,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被刁难的痕迹。 靳云曦手上的动作不停,目光紧锁在那道伤口上,淡淡问道:“怎么弄的?”这伤口像被小猫轻轻挠了下,可家里又没养猫,她满心疑惑。 见靳云曦避而不答,颜清若伸出双手,轻轻捧住靳云曦的脸庞,将她的脸掰正,面向自己:“阿云,看着我,女王她对你是不是……” 靳云曦抿了抿唇,神色平静:“女王为人强势,你别多想。” 实则她不过是接受了林如昔的交易,要陪她去异国出差,还需全程陪同,她先前因为琐事缠身委婉拒绝过,这次林如昔帮了她,她不好再推辞。 说完,她又继续给颜清若换药,较真问:“你还没说怎么受伤的?” 颜清若低下头,手指揪着衣角,小声说:“嗑到的。” 靳云曦忍不住轻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脖颈还能嗑到?”说着,她微微侧身,凑近颜清若的脖子,仔细查看伤口。 她的呼吸轻轻洒在颜清若的脖颈间,让颜清若的身体微微一颤。颜清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颊也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靳云曦看完伤口,轻轻叹了口气,说完全不感动是假的:“下次不要用指甲划伤自己了,林如昔她不能拿我怎么样。” 颜清若:“你猜出来了?” 靳云曦一边收拾换药物品,慢条斯理说:“不需要猜,望闻问切都能看出来。” 刑侦方面的学问她也略懂一些。 颜清若:“真的吗?那你再闻一闻。” 此闻非彼闻。 她勾着靳云曦的颈项贴近自己,“阿云,你这么厉害,闻一闻能猜到我现在想说什吗?” 靳云曦被她圈着闻纤白的脖子,无可奈何道:“我闻不到。” 细微的夜来香从白皙的肌肤处溢出,细微到靳云曦以为那是错觉,闻到了。 颜清若张开唇,咬了一口她的抑制贴处的皮肤。 “嘶~” 贝齿轻轻撕开,小舌轻舔,满足听见alpha轻微的嘶鸣。 “你在做什么?”靳云曦攥住了她不消停的肢体。 “消毒啊。”尾音很轻,很柔。颜清若又舔了舔alpha的皮肤,“她用手摸过你的脖子,我都看见了。” 靳云曦失语,颜清若属鹰的吧! “下次你要是还任由她摸的话?”女人哼哼说,语带威胁。 靳云曦挑眉,要咬破这块肌肤? “人家就……就不理你了。” 靳云曦松了口气,张嘴想解释什么,又豁然清醒,她有必要对颜清若解释吗? 可对方牢牢搂着她不放,靳云曦只好保证了下,保证完又心虚,颜清若不过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心上人罢了。 颜清若霸占着靳云曦怀抱不放,她望着alpha冷淡又专注的侧脸,不禁轻声问道:“阿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靳云曦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 颜清若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略带失落的笑容:“没什么,就是想不起来,觉得很可惜。” 她们的第一次见面?靳云曦微微皱眉回忆,花园里,颜清若被下人欺负,她看不下去站了出来。 她想啊想,说不出什么,只好闷闷说:“我不太记得了,似乎是一个很稀松平常的下午。” “只是这样吗?”颜清若有点急,在靳云曦的怀里,扭动腰肢就要起身。 说时迟那时快,她不小心扬起脸,唇就这么蹭过靳云曦的唇,停驻的三秒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靳云曦的瞳眸骤缩,身体瞬间紧绷。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没了自己的初吻。 瞪大眼分开唇瓣,她“应该”和颜清若亲吻过很多次,按雅特澜斯的网络用语,她是个老司机,所以——千万不能表现得像个新手! 越想极力克制内心的波澜,可心跳却越不受控制地加快,靳云曦暗自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 惊涛骇浪被迫压成风平浪静,靳云曦额角悄悄泌出一点汗。 颜清若也呆住了,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唇,听着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她偷偷瞄了眼靳云曦,只见对方一脸平静,仅仅抿了抿嘴巴,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为了打破这尴尬又暧昧的氛围,颜清若没话找话:“阿云,你今天做的早餐,其实很好吃。” 靳云曦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在哄我吧,明明味道一般。” 颜清若:“才不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早餐。” 说着,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满是真诚。靳云曦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情绪,她别过头,低声说:“那下次就多吃点。” 还会有下次?颜清若眼眸更亮了。 靳云曦矜持地点头,她决定有空要好好翻开小红薯app,学习上面的做法,争取买家秀和卖家秀一致。 不能再颜清若面前丢脸啊。 颜清若更开心了,她今天格外缠人,不知是脖颈的受伤,让人变得格外脆弱,她就想黏着靳云曦,去闻她身上的味道。 她不知道的是,脖颈后被撕开的地方,属于omega的腺体正在暗自催化,并匹配成完美适配,并极度渴求靳云曦信息素的ss级omega。 她就想黏着靳云曦,吸一吸她身上的味道,肢体八爪鱼般缠着接触还不够。 她变得像有渴水症的鱼儿,极度需要靳云曦做些什么去缓解,满脑子都是擦拂而过的那个吻,打开了罂粟之门。 不够,远远不够。 女人眼神迷离,手指揪着靳云曦的衣带,慢慢解开,五指摸向瘦削的腰背。 靳云曦猛地按住对方的动作,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咽了下口水,手指按下手表的传唤按钮,吩咐电子管家:“端一杯水过来。” 看着颜清若伸出小舌舔唇瓣的动作,她又咽了下喉,耳尖泛红,迅速移开视线。 她为什么总想吞口水,真是莫名其妙! 这时,机器管家尤尤端来了水,靳云曦一口喝下,小管家迫不及待发出警示:【报告主人,需紧急进行特殊按摩。】 靳云曦将声音关小,摇了摇头,对颜清若说:“没事。” 尤尤却不依不饶:【主人,您十分钟前步伐速率太快,腿疾加重,请尽快治疗!】 被催生的旖旎顿时烟消云散,颜清若一怔,她瞬间明白,靳云曦腿疾加重是因为匆忙赶回来见她。 她眼眶微红:“抱歉,阿云。” 两人还是相拥的姿势,靳云曦能闻到颜清若脖颈间的夜来香。这股香味无意识撩拨着她。 她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半残的腺体竟有了反应,连带着常年冰冷的腿脚都窜上一股热量。 她猛地回过神,拍了拍颜清若的肩,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尽量平静地说:“清若,帮我找下理疗包。” “好的,你等我。”颜清若眨了眨泛红的眼眶,转身匆匆离开,从靳云曦怀里起身的一瞬间,她腿脚微软,颜清若暗暗啐了声没出息的自己,那个满脑子都是靳云曦□□的自己。 靳云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夜来香味一散,那股熟悉的寒冷又重新袭来,她想起离开医院时,医生说颜清若可能有短暂omega症状,她甚至提前备好了抑制剂。 刚刚颜清若对她怀抱的渴望,她理解为伪omega的应期症状,所以没推开。 但自己作为半残alpha,怎么也被催生出了一些alpha的动情反应,甚至被颜清若催生出了一些皮肤饥渴症的症状,难道……她并不是完全体谅颜清若,她心底也贪恋不舍? 她甚至想把她抱得更紧,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最好。 靳云曦深吸了口气,转下手腕上的天青佛珠,心烦意乱地拨动着。 顶头的三通佛珠碰到大腿,长久酸痛的膝盖,竟奇迹地不再酸痛。 她骤然停下动作,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她的腿,好像在出现一些良好的恢复症状。 15、缠人 靳云曦没有想到,女王林如昔会突然来到她家。 颜清若正微微蹲着身,在给她的腿热敷,从门缝望去,女王看她们的眼神怎么透着不清白? 咳。 猛地想站起来的某人又被颜清若按下,“怎么了,阿云?” 靳云曦:“女王……您怎么来了。” 颜清若笑了,拍了拍手,她竟不知道,女王的权限大到可以私闯家宅。 她有这样的疑问,也这样说出口了,女王林如昔的眼神立即变了,黑缎旗袍下摆堪堪遮住雪色踝骨,她以王者的姿态坐在靳云曦的椅子上,轻嘲颜清若,笑着的语气说:“本殿下也不知道,我的秘书长藏了这么久的女人,竟这么牙尖嘴利。”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靳云曦扶额,拄着拐杖站在两人之间,问:“你们要喝茶吗?” 讲了这么多话,很累的吧。 ……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微服私访的林如昔,特意换上黑色旗袍,细碎的水晶与金丝绣线交织,每一步都带着上位者独有的矜贵与压迫感,她抬手,指尖轻点门铃。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我来见一下小曦,你不用通报她。” 女王大驾光临,艾薇吓的话都不会说了。 她上了楼梯,瞧见情侣卧室里,颜清若身姿婀娜,正蹲在靳云曦腿窝。 瞳孔骤缩,白日宣-淫?怎么会。 眼神中的探究和妒意暗藏汹涌,林如昔猛地推开了门。 “你们好。”她的声音轻柔却自带威严,在屋内悠悠回荡,虽是问候,却带着几分审视。 靳云曦才站起身问好,颜清若玉笋般的指尖正挑着药膏,闻言在纱布上重重一按,惹得alpha喉结微动。 林如昔看到这一幕,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这两人浓情蜜意,眼神都能拉丝了,她的鎏金美甲掐进掌心,指尖泛白。 她该放弃吗?林如昔心想,从来她想要的都会得手,本以为这次也会不例外。 …… 林如昔喝了茶,越来越发觉,空气里绿茶味很浓。 药香氤氲里,颜清若忽然仰起脸。琥珀瞳仁漾着蜜色流光,贝齿轻咬:"阿云最怕疼了。" 她指尖划过alpha后颈,在抑制贴边缘轻佻打转,"陛下您既然这么了解阿云,竟也不知道? 林如昔又觉满室夜来香和药香熏得人头疼,她勾了勾唇:“我看颜小姐的伤是大好了吧。” 颜清若嘴角噙着一抹笑,不紧不慢地说:“还没好,人家实在是离不开阿云。听说阿云要和您出差……” 她顿了顿,手指抬起,有意无意摩挲着靳云曦的后脖颈抑制贴,眼神里满是占有欲,“阿云怕疼,您可别欺负她,我也不能离开她太久呢。” 身为beta,虽然无法反向标记alpha的腺体,但颜清若对本该属于她的的位置,半分都不相让,宣示着她的主权。 与女王对话也不卑不亢,眼中波光流转,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满是挑衅。 送客时,靳云曦面不改色,微微收紧下颌:“我家若若比较顽皮,让女王见笑了。” 若若? 那一天回皇宫的路上,侍卫队队长从未见过女王那般阴沉密布的脸色。 林如昔走后,靳云曦被立即安排了事务,还是需要联合靳氏集团完成的那种。 颜清若像只黏人的小猫缠上来,双手环住alpha的手臂,身体微微前倾,故意贴近她的耳畔,娇声说:“阿云,人家要分别吻。” 情侣日记里就是这么写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靳云曦的脖颈,靳云曦的身体瞬间紧绷,脸上却依旧努力维持着冷淡。 她微微侧头,试图拉开与颜清若的距离,可颜清若却像没察觉一般,抱得更紧。 靳云曦侧身避开,神色淡然,语气却不自觉地加重,讷讷说:“我有接吻前刷牙的习惯。” 说罢,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侧开,避免与颜清若那炽热的目光直视。 颜清若挑了挑眉,眼中闪过狡黠,双手却没有松开,反而顺着靳云曦的手臂向上,圈住她的脖子,身体贴得更近。 只是不吻嘴巴的话,勉强也……可以。 “啵啵啵”,女人在她左脸颊、额头、下巴,亲了三下。 靳云曦的呼吸一滞,脸上迅速闪过一抹红晕,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颜清若,手抬到半空却又缓缓放下,最终只是抿紧了唇。 靳云曦极力压抑着该死的波澜,一点点波澜而已,好吧……真是莫名其妙。 颜清若这女人,不仅人来疯,还人来熟。 颜清若亲完后,还故意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靳云曦的耳垂瞬间变得粉红。 失忆后的颜清若,变得有点烦人,靳云曦开车去公司,心想,摸了摸余温微烫的耳垂。 何止烦人,还很……缠人。 为了转移该死的注意力,靳云曦这次亲手开车。 【呱,主人,您绕远路了,小哇为您重新规划导航。】 【呱呱,主人,您又偏航了,小哇再次为您重新规划导航。】 【呱呱呱,主人,距离您公司此时增加十公里,二十公里……】 自动导航系统,车前小青蛙玩偶形象的导航不依不饶大叫,哇哇尖叫。 靳云曦重重拍了下,将小青蛙脑袋甩的像旋转电风扇似的,凌空三百六十度,结果它又重新面向靳云曦。 【呱呱呱呱,小哇爆哭,主人您在绕城散步吗?是否重新规划导航?主人,您今天不去目的地公司了对吧,要继续绕城开车散步吗主人?“是”请吩咐!】 今天的小青蛙怎么同样烦人。靳云曦被吵到眼睛了,最终她泄气开启了自动驾驶。 …… 黄昏夕阳透过百叶窗,洒在靳氏集团会议室。迟到的靳云曦坐在主位,神色冷峻,眼神却有些飘忽。 “靳总,您在听吗?”经理小心翼翼地问,靳总今天居然迟到了耶,约好的开会时间。 靳云曦回过神,手指点触额头,脑海中浮现出颜清若柔软的唇,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员工重复:“靳总,收购案您有什么想法?” 靳云曦抱起手臂,拿起银质钢笔,点了点下巴,脑海里全是颜清若放肆的模样,一时失神。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思绪早已飘远。 员工见她没反应,晃了晃手:“靳总?” 靳云曦回过神,下意识摸了摸左脸颊,那里还残留着颜清若亲吻的温度。 她又摸了摸右脸,眉头微皱,似乎……唯独右脸颊没亲,她一时犯了强迫症,靳云曦有点难受,嗯,只是强迫症而已。 她的这个小动作被旁边的员工捕捉到,员工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靳总,您不舒服吗?” 但看着又不像,一会儿很舒服的表情,一会儿在神游太虚,一会儿又皱眉。 他以为自己的方案讲的太差,让靳云曦不满意,胆战心惊。 这时,靳云晗走进会议室,看到姐姐心不在焉,她轻轻催眠的语气问::“姐,你在想谁?” 靳云曦:“颜……” 她立即止口,瞬间清醒,恢复干练,对汇报的经理说:“方案放我办公室,我再看看。” 眼睛看都没看靳云晗一下。 16、想你,想你…… 靳云晗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那个颜清若,姐姐就这么喜欢吗?” 散会后,靳云晗质问靳云曦,“如果父亲知道你背着他,娶了颜家的beta小姐,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靳云曦冷睨她一眼:“你都知道了,你会怎么做。” 靳云晗咬紧牙关,精致如娃娃的脸庞,垂下一缕丧气,“姐,我不会告诉父亲,但是你真的喜欢颜家长女吗,她只是beta啊,她配不上你!” beta难生育,因为没有omega那般完美适配alpha的生殖腔,也不能被alpha标记,信息素也难以满足。 靳云晗不懂,她越想越不明白,她天生慕强,小时候被靳云曦“欺负”,开始很生气,后来完全被靳云曦的强大和优秀征服。 靳云曦挑眉冷斥,“你能不能心思放回靳家主业上。” 她不懂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整天想些什么,盯着她闺房的事,隔三差五“盘问”。 当天,她狠狠骂了靳云晗一顿,中午也没兴致在公司用餐。 “秘书长,今天您怎么有空闲来这里。”袁柳是雅特澜斯研究beta变第二性的知名医生。 “你对象不在?”她问。 雅琪是靳云曦的私人医生,正好袁柳在,她便向她询问颜清若的病情。 袁柳很懂这方面,她曾经也治疗过假性omega症状。 她还遇到过有些beta,为了将自己变成omega,硬生生注入omega催熟剂,这种做法就像注入过多的雌性激素。 最终的结果是b不b,o不o,像中了罂粟毒一般,索要alpha的信息素,变得放荡,和alpha滥交,最后不孕不育都有可能。 靳云曦听了,脸色很差。 袁柳忙安慰她,颜清若和这些beta不太一样。 她被歹徒注入的omega催熟剂属于雅特澜斯最新研制的产品,副作用很低,但具体有什么副作用,袁柳也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颜清若一定会有类似omega的发情症状,像患肌肤饥渴症的病人,需要她的alpha来缓解。 袁柳不明白,她说完后秘书长脸色还是差。 她说这个alpha就是靳云曦。 袁柳神色认真,并着重强调,秘书长应该担负起alpha的责任。 靳云曦皱眉,想着的却是,颜清若失忆后变得依赖她,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副作用。 她回转念头问:“你说用alpha的方式抚慰,咬脖颈标记的方式?” 袁柳沉吟:“不止这种方式,这个对于beta还不够深入。” 靳云曦面露难色,追问:“还有别的方式吗?” 袁柳犹豫再三,字字认真吐出:“性义务。秘书长,您和您妻子成婚这么久,难道没有过吗?” 靳云曦看天花板,看地面,就是不看袁医生的眼睛。 袁柳一本正经问:“秘书长是不方便亲自去买那些?” 说着,她就从抽屉里拿出各种医用的【套】,什么安全套,工具套,指套都有。 靳云曦瞬间失语,脸上闪过尴尬。她别过头,沉默片刻后,低声说:“我自己能处理。” 袁柳嘱咐:“病不忌医,秘书长,您可千万不能害羞啊。” 说着,硬是塞了一些五花八门的情趣用品。“您夫人确定的副作用是失忆,所以您千万不能刺激她,最好带她回忆曾经让她觉得美好的事,或者她认为发生过的事。” 靳云曦走后,袁医生兴冲冲发送手机短信。 雅琪:“什么?你都拿给她了。” “是啊。” “糟糕!你可别得罪她了。” 雅琪心急如焚,只有她知道靳云曦腺体残疾的事,但她又不能对女朋友说。 半残腺体的alpha,虽然有信息素,但不能完全标记omega,或中了o熟剂的beta。 更别提,秘书长还有别的方面,不能为人知的残缺…… 雅琪摸了摸嘴,她的嘴是紧闭着的吧,她刚刚没对女朋友乱说吧。 “什么,除了安全套,你还塞了什么?天!” 女朋友居然把安全套当药品塞给了秘书长,秘书长哪用的上啊。 袁柳被说的吓一跳,差点哭了,她保持镇定说,“还有指套啊,私-体香剂啊我一股脑都放进去了。” 她以为她闯了大祸。 雅琪反而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袁柳:“你在说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也不好再问,雅琪要为病人保守秘密,她能理解,她顺便将“颜清若的夜来香味对靳云曦的腺体和腿伤恢复效果显著”全倒豆子告诉了雅琪。 雅琪:“夜来香?” 那不是歹徒偷来的雅特澜斯绝密——催熟剂的味道吗? “也就是所颜清若的假性信息素激发了秘书长的感觉。” “听起来是这个意思!” 雅琪眼睛一亮,顶级匹配且是ss级omega伴侣才能治愈alpha,一直以来雅特澜斯没有,但如今看来……秘书长的疾病或许有希望了。 她是个医痴,恨不得当场按着两人的头去匹配。 最好发生实质性关系那种,那样的治愈才更有希望。 只是颜清若不是ss级omega,她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作为秘书长的私人医生兼朋友,雅琪一直担心靳云曦,靳云曦童年幸福,但成年后她的母亲因病去世,母亲病后没多久,她父亲带了个小三回来,小三还牵着个小女孩,小女孩只比她小几岁。 小三就是靳云曦如今的继母,小女孩就是靳云晗。 靳云曦的父亲出轨已久,她讨厌靳华,靳华最在意靳氏集团,她就要拿走靳氏,一分也不留给他们。 她对政界没兴趣,竞选都是为了获得拿到集团的筹码。 雅琪是个中知情者,她摩挲着手中的药丸,这次出差到a国就是为了靳云曦拿到这玩意,可以从腿疾中恢复两小时,半残腺体也能恢复成完美,但只有两小时,却有很大的副作用。 靳云曦主要为了前者而来,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但紧要时刻,她不能允许自己是个残疾人,被动而无力。 如果那位颜清若小姐,真的能治愈阿云就好了。她反复想,想到失忆。又有点担心。 离开诊所时,靳云曦的脚步有些急促,拄着拐杖的手指节微微泛着粉红。 她快步走出,走到街角,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不知道,请假不上班,在家又没事的颜清若见她迟迟不回家,当天就将妻妻互动的一百件事背得滚瓜烂熟,其中还不乏一些床上运动。 -- 靳氏代理总裁的办公室,光线柔和。颜清若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在此似已等待许久。 “你怎么来了?”靳云曦看到她,目光不自觉流连到她唇上,早上颜清若亲过她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脸上仿佛又泛起温软触感,一时恍惚。但她很快回过神,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 “人家就不能来吗?”颜清若巧笑倩兮,声音软糯却勾人,她绕过沙发,走到靳云曦跟前,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办公桌。 似是回答她早上的话。 “我也洁癖,但对阿云,我不洁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靳云曦的嘴,“就是等你等的有些久了,想不明白一些事。”她说她记得《情侣日记》里没这么写的。 说话间,她微微弯腰,凑近靳云曦,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靳云曦转动钢笔,默默后移旋转办公椅,与颜清若拉开距离,她轻轻咳了声:“是你的日记里漏记了,我真的有洁癖,亲亲前得刷牙。” 颜清若俏皮眨眼,从包里拿出牙膏:“正好我带了。” 靳云曦无语凝噎:……这女人是有备而来? 颜清若拉起靳云曦的手,手指紧紧扣住她十指交叉,不容拒绝地往盥洗室走去。 靳云曦身体僵硬,却又无法挣脱,只能任由她拉着,心里想着:身为帝国秘书长的她,难道就这么被颜清若拿捏了? 在盥洗室门口,靳云曦还试图挣扎一下,脚步顿住,可颜清若回头,斜倚在门前,软着腰肢靠着,眼神妩媚如水。 就这么含情脉脉看着她,任是一朵花都能被看垂首。 靳云曦走进盥洗室的几步,那里漱牙杯装好水都放好了,电动牙刷还挤上了牙膏, “好贴心”的颜清若……靳云曦被逼上梁山。 她僵硬的刷好了牙,因为手势僵硬,电动牙刷快将她牙齿都震麻了。 牙膏是水仙香的,靳云曦恍惚记起颜清若很爱这种味道的香水,还是说她的体香就是如此呢? 刷好牙后,她的脸被一双香软的手捧住,“阿云是不开心吗,不喜欢我来公司找你,人家在家里等了好久你不回来,好想你……”语气真是可怜又柔弱,快成了望妻石。 她不能受刺激,靳云曦想起袁柳医生的话,算了,妥协一次吧。就一次! 她的脸颊被一双手扯起了一个笑容,颜清若象征性检查了下牙齿,在靳云曦还没闭嘴时,伸出小舌,快速地舔了下她微张的唇缝。 靳云曦大惊失色:“你……”牙齿都被舔到的濡湿感。 “再帮我家的‘小洁癖’秘书长清洁一下。” 语罢拍了拍她的脸,给甩完水的小狗狗顺毛一样。 靳云曦又气又惊,还带了一点小小的羞耻,她习惯高冷的脸颊差点崩坏,拔腿抻起手拐就要走人。 手拐却被纤美的长腿绞绊住,被按着步步后退。 她被牢牢圈住了脖子,脸颊被痴迷的抚摸。 “阿云,要亲亲,要像从前那样亲我,一件都不能少哦。”要补上今天晨间的告别吻。 呼吸被拉扯,暧昧涌动交织,“哧拉”一声什么被撕裂开的声音,空气一道被撕起滚烫。 17、吃醋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触碰的瞬间,靳云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从来没这么迫不及待接过电话。 靳云曦一边回电话,瞥了一眼颜清若的脸庞,越看越像一只没吃到美味猫粮的小猫。 她接电话时颜清若也不太老实,亲了亲她接电话的手指。 “好,那就这样。”靳云曦慌忙按下关闭键,她眼睛只看手表,“清若,我有事。” 颜清若:…… …… 下班时间到,助理轻声问:“车备好了,您回家吗?” 她忍不住提醒:“夫人已经回去三小时了,她说在家里等您。” 三小时前,靳云曦借口有事需要处理,送走了颜清若,她也的确有事情,等真的处理完过后,时间也到了晚上。 靳云曦顿了顿,说:“等等,再等等。”她轻轻摩挲着后脖,仿佛还残留着颜清若勾住她脖子摩挲的温度,些许的悸动和失落一齐上涌。 她假借医生之名,失落什么呢,难道她不想颜清若太快恢复记忆,怎么可能。 靳云曦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不是项目书,而是颜清若那张脸。 助理等了一小时,靳云曦过意不去,让助理先回:“我再加个班。” 助理忐忑离开,整个公司的人都不敢先走。靳云曦无奈,回车里坐着轻轻皱眉,不知道怎么面对颜清若。 半小时前,她收到颜清若的短信:“阿云,今晚什么时候回家?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饭菜哦。” 她回复:“今晚有家族聚会,你先吃。” 她骗了颜清若。等到晚上十一点,她才慢吞吞回家。 小机器人歪着头,声音清脆:“欢迎主人回家。” 靳云曦连忙“嘘”了一声,“小心别吵醒她。”她心里清楚,那个“她”是颜清若。无人时,“老婆”两个字又说不出口。 靳云曦抿了抿唇,她是有好几个小时刻意没回颜清若的短信。 具体到多少小时多少分钟,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对于这件事,她本人也很在意。 她知道她在冷落颜清若。 既是冷落,也是提醒自己,不要对颜清若的靠近太入戏。 餐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饭菜,饭菜有热了又热的痕迹,上面还盖着保鲜设施。颜清若没吃,看起来等了她很久,没等到失落上楼的样子。 靳云曦轻轻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那可口的味道让她怔愣了很久。 全都是她提过一嘴的菜。 有一次去参加晚宴,颜清若没参加,问她宴会上她常吃的菜有哪几道。 她便随手拍了几张,有的菜难度很大,有的是糕点,需要从糕点师那里学习手艺,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一向倨傲的靳云曦内心竟起了一丝不匹配感。 颜清若没必要对她这么用心,失忆前颜清若对她的态度,才是她对自己真正的心思。 靳云曦的脚步愈发沉重,她轻轻推开婚房的门,屋内空无一人,她暗自松了口气,心想颜清若该是睡在自己房间吧。 可婚床上,属于颜清若的枕头依旧放在那里。颜清若没拿枕头,她会睡在哪?还是察觉到自己的冷淡,跑了? 靳云曦心口猛地一沉,她转身朝楼上跑去,因速度加快,脚步变得一瘸一拐,每一步都踏在她慌乱的心跳上。 书房一盏暖橘色的光,女人静谧的睡脸很安静,原来她又趴在书房睡着了。 书桌上堆着又是腿疾方面的治疗书籍和外文资料。 颜清若身上没有被子,肩膀纤弱,棕色的卷发搭在肩膀,随意而有美感,似是闻到了靳云曦身上的味道,可爱的吸了吸鼻子,靳云曦听见她喃喃自语。 “阿云,不要担心你一定会好的。” “不管怎样都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伴你,照顾你。” “不要不开心。” “阿云,不要离开我,不要不回我信息。” 靳云曦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纵然是铁石心肠也难免不动容,从来她像一轮孤月,寒冷凄清的照亮着自己,遇到冷冻般的病痛,便也当做这轮月缺了一角。 她的生命向来是残缺的,从腿生病以来,更早溯源到母亲离开的那天开始。 有什么缺口产生,从中碎了一道,轰裂倒地,她的心没有可安住之地,只能依靠诵经焚香,平静片刻心灵。 好在,她有拿到靳氏集团为目标,为此她竞选女王秘书长,可以和没见过几面的颜清若联姻。 还能忍受颜清玫像甩开垃圾一样,对她发送抱歉的短信后就草草消失。 靳云曦闭上眼,她真的可以忍受一切,忍受腿痛,忍受残疾,忍受寒冷,但—— 她不能忍受颜清若的关爱,是关爱透射在她身上的影子,那道影子不叫靳云曦,是她真正喜欢的人罢了。 回想和颜清玫那场婚事前的牵手恋爱,才真正像一场过家家,纵然她也投入过真心,也为此受伤过。 但对比之下,为什么她会觉得颜清若恢复记忆后,讨厌她,讨厌和她发生过的亲密,会让她更不能接受呢。 一旦预设了可能性的结果,她便不敢再尝试陷入了。 但还是忍不住,她像渴求温暖的飞蛾,虽修青灯古佛,却忍不住汲取枯冷禅门外的那一轮温暖朝阳。 所以,她为什么不能贪婪一次呢,就这一晚。 就当颜清若是真的喜欢她好了。 她为什么不能主动接受颜清若的吻呢,就这一次接吻,允许她的索吻,甚至深深回应她,她为什么要克制! 性格大变的颜清若,每天都带给靳云曦一些与众不同,像打开一本宝藏书籍,每一页展开的都是她不曾见过的风景。 她转身去了颜清若的房间,颜清若总睡在书房也不是一回事,所以拿上厚被子今晚和她一起睡吧。 睡一晚也没关系。 医生也说了,假性omega的症状需要alpha的接近,靳云曦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她想了想,又将颜清若的睡衣带上,打开衣柜,看到书架上有一本书。 封面是她最喜欢的书,可打开却是颜清若过去的日记,是真实的日记。 最新页画满爱心符号:“今天的晚餐,阿云替我挑鱼刺了,她睫毛好长,想亲。”靳云曦勾了勾唇。 而三年前的记录却是冷冰冰的账目:“替嫁第17天,靳云曦摔碎茶杯,碎片划伤我脚踝也未回头。” 她手上的毯子就这么空落落,到了地上,没有回响。 夜色很冷,靳云曦一个人去了房间,行军床仍旧在书房,和颜清若成了标配。 靳云曦打开颜清若的医学报告,她整理好准备明天就拿给她。 当天晚上,她独自睡着,她想,和颜清若离婚吧,五千万明天就打给她,以后没必要再做无谓的纠缠了。 她会治好她,但她不想再任她靠近她了。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关上婚房的门,心里抱着不可知的、隐秘的、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 忽然做起噩梦,颜清若冷笑地朝她捅刀,说她是个骗子,靳云曦惊醒,突然感觉有一具柔软的身躯紧紧贴了上来,那熟悉的触感和淡淡的夜来香气息,靳云曦瞬间明白是谁,她只当颜清若在梦游。 “阿云,你讨厌我了是吗?”颜清若醒了回房间,发现她房间里多了枕头,很显然靳云曦不愿和她同房,明明前几天,两人枕头还靠一起的。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的手轻轻抚上靳云曦的脸颊,滚烫的泪水顺着指尖滑落,滴在靳云曦的脸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讨厌我对你的纠缠,还是你喜欢上其他人了?”颜清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直直地刺进靳云曦的心里。 她微微抬起头,看见月光洒在女人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此刻却满是委屈,张扬的明媚收敛,愈发楚楚动人。 靳云曦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颜清若堵住了话头。 原来,颜清若在靳云曦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标本,是一朵干枯的玫瑰,旁边写着“送给喜欢的m,书名yx”。这几个字像一个巨大的火把,瞬间点燃了颜清若的醋意。 “只能回答是或者否哦?” 没有什么意思是点头、摇头不能表达的。 她缠问着靳云曦的情史,还不允许她过多解释。 最后问靳云曦的初吻,靳云曦下意识地眨了眨眼,轻轻摇头。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一颗炸弹,彻底引爆了颜清若。颜清若自然理解为靳云曦的初吻不是和她。 “哦?她吻技很好吗?让阿云念念不忘。”女人妩媚的眸光变得危险。 靳云曦回想颜清若之前那略显青涩又湿漉漉的亲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本是无心之举,没想到—— 颜清若的眼眶瞬间被雾气弥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难怪阿云这些天总拒绝和她接吻,原来是怀念起前任的好了。 “阿云,我很生气,还很嫉妒。”湿漉漉的桃花眸变得阴湿又愈发着迷,她紧紧靠近靳云曦,纤长的手指穿过她的衣服,扣在她的背上。 再狠一点,就会抓破靳云曦的皮肤。 靳云曦扬起脖颈想要解释,被颜清若闭起含泪的眼,委委屈屈的小猫一般,啃上了她的唇,却因笨拙不得其法反复碾磨。 靳云曦挑起眉,颜清若的手顺着靳云曦的肩膀下滑,按住了她的伤腿,让她不能肆意动弹。 吻完还不够,恶狠狠咬了一口。 靳云曦痛到说不出话。 手轻轻一扯,紧接着她的上衣被褪下。 靳云曦眼睛睁大,许多日夜禁锢的秘密在此刻,被女人纤柔的手抚上抑制贴,轻轻撕开。 撕开的又不仅仅是抑制贴。 颜清若先是迷惑……她从来没有和别的alpha接触过的经验,也是停留在肤浅的认知。 但她理解成了另一种,委屈更大,“阿云,你现在对我彻底没有感觉了是吗?” 无感期的alpha没有信息素,也没有应期的反应。 她刚刚都那么吻她了,阿云还是没有感觉吗。她的手轻轻抚上靳云曦的脸庞,想要寻找一丝回应。 她的委屈,在靳云曦眼却里像一场被耻辱的笑话,靳云曦狼狈用手背擦干唇上的口水:“颜清若,够了!” 她受够了,所有的所有,开始的契约婚礼,她们明明可以互不打扰。 为什么到如今,她要顾念那点失忆的疼惜,和颜清若演的差点入戏。 她猛地起身,想要去拿颜清若的医学报告,在一堆资料中疯狂地翻找着。翻页的手微微颤抖。 终于,她找到了那几页医学报告,看都没看一眼,便狠狠地甩到颜清若眼前。 这一场过家家游戏,该结束了! 18、靳云曦一味无语。 “看清楚。”靳云曦声音微哑,她给颜清若的是她失忆的报告,心里寻思干脆连契约合同也一起给她好了。 给出的那一瞬间,靳云曦有那么一丝的后悔。 对方的目光缓缓落到单薄的纸张之上,眼神错愕到微湿。 颜清若是太难过了吗?难过这一切都是假的,靳云曦喉咙微堵,让她早点知道也好。 纸张从半空中飘到颜清若的脸上,她带着几分懵懂与疑惑接起,待看清报告上的内容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腺体半残?! 那是一份关于靳云曦后脖颈腺体残疾的医学报告,上面详细记录着腺体受损的程度以及对身体机能的影响。 不良吞噬细胞,吞噬靳云曦腿的骨质,关节在塌陷边缘,同时让她的腺体残疾,难怪阿云刚刚……会是那种反应。 “这……”颜清若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起初的那一点点的震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浓稠的心疼。 “阿云……”颜清若轻声唤道,声音发颤,饱含疼惜,步伐温柔,径直走向靳云曦。 靳云曦看她款款向自己走来,裙摆如绿色的涟漪般轻轻晃动,那是一种仿若春日新叶般的嫩绿,是在她人生的寒冷冬季,为她带来绿色生机的人。 为什么?颜清若难道不生气? 反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又怕惹她生气,手在半空中停住。 靳云曦惶惑,下一秒却被紧紧抱住。 她懵了。 颜清若走到靳云曦身前,微微踮起脚,双臂轻柔地环上靳云曦的脖颈,她温柔抚摸她半残的腺体,同时上身前倾,将自己柔软的身躯贴向alpha,头靠在她的肩头。 “阿云……你的病理报告我看到了。” 靳云曦看着她靠近,心中残留着愤怒都转成了慌乱。 所以她甩出去的是自己的病理报告?! 女人的脸埋在她的锁骨间,泪水落下一滴,满满是心疼。 “阿云,对不起。”颜清若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靳云曦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靳云曦身体瞬间僵住,原本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她感受着颜清若的拥抱,听着带着哭腔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 “我不喜欢那些所谓的alpha,更不喜欢那些alpha所自恃的自傲和特性,阿云,这些缺点你都没有。”颜清若抬起头,双眼紧盯着靳云曦,眼神坚定深情。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这怎么会让我嫌弃呢。”女人眼眶泛红和心疼:“我是你的的妻子,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靳云曦听到耳里,却难以置信。她本以为会看到嫌弃、厌恶或是怜悯,可都没有,颜清若的眼中只有心疼。这种纯粹的情感让靳云曦有些不知所措。 她说,她喜欢她的残疾?靳云曦曾无意听过失忆前的颜清若和朋友对谈,颜清若说她讨厌alpha,原来这竟是真的? 靳云曦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下意识地别过头,不想让颜清若看到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愕然。 “阿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颜清若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怎么也没想到,靳云曦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却从未向她提起过。 靳云曦沉默不语,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回忆,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在我心里,你就是完美的。”颜清若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不再犹豫,双手轻轻捧住靳云曦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清若……”靳云曦抬起手,轻轻覆盖在颜清若的手上,她不知说什么,这些年来,她一直独自承受着这份痛苦,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因为她的痛苦而痛苦。 好像被沉埋在地底的沉疴旧痛,被颜清若轻轻扬手,挫骨扬灰。 那些残缺在她眼里,却恰似维拉斯的断臂,竟是完美的。 颜清若……她不会是慕残吧,有一刹那,靳云曦竟产生这样的荒诞感,联想到女人失忆前对她的冷淡,又转瞬丢开这个念头。 月光透过窗纱,洒在柔软的床上。 颜清若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半透明雪纺睡裙,跪坐在alpha身前。 女人的发丝散落,眉眼含情,轻声问道:“所以……某人还要赶我下床吗?” 话音刚落,她微微俯身,手指轻点靳云曦的锁骨,轻轻用力,对方便缓缓向后倒去。 背部接触床铺时,靳云曦瞳孔微缩,女人的指尖顺着她腰线下滑,她紧蹦身体,以为颜清若又要她尽“妻妻义务”。 然而,颜清若的掌心却覆上了她的膝盖,暖意瞬间驱散了深入骨髓的寒冷。 “阿云,我真的喜欢你,相信我,好吗?”颜清若凑近靳云曦耳畔,温热气息喷洒在脖颈,引得她微微一颤,“不要抗拒我,亲一亲我。” “老婆~以后我们要天天一起睡哦。” 还要要过去那样,做羞羞的事,颜清若还未说完,满怀期待的转过身,靳云曦已经睡着了,眼睛闭得很紧,睫毛却悄悄颤了下。 ------------------ 靳云曦对外公布妻子是颜清若,这消息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 靳华得知后,怒不可遏,他竟被这个“孽女”狠狠欺骗了。 对财阀翘楚靳家而言,这无疑是沉重一击。和beta成婚,意味着靳家后代不再优质,会断了百年世家的传承。 靳华之所以关心靳云曦的后代,只因她是ss级alpha,而小女儿靳云晗是a级的alpha,这也是为什么靳云曦当代理总裁,他能忍一口气的原因。 如今ss级碰到beta,简直糟蹋了。 在世家,顶级alpha一般都只和顶级omega联姻,像保证高贵的血统猫一样。 靳云曦的举动,打破了alpha与omega之间牢固的圈层,在他们看来,这和娶平民为妻没什么两样。 有的甚至担心以后会有越来越多平民试图跨越阶级,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颜清若养伤好了点后,回到了基金会上班,过去的她扮装普通,如今以真面目和身份示人,又顶着秘书长家属的身份,大家当面是又夸又艳羡。 背后却又讨论纷纷,说beta的她何德何能嫁给秘书长。 来接她上下班的司机,都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靳云曦本以为颜清若会不开心,可她无意发现颜清若甚至开了账号,分享和她“恩爱”的日常。 【阿云今天又给我做菜了,色香味俱全,开心!】配上一张精心加了滤镜的图。 靳云曦抿唇,其实她做的并不好吃,只是在美食滤镜的衬托下,愣是被颜清若拍出了高星大厨的水平。 她用小号悄悄点了个赞,唇角挑了挑。 “靳总,自从夫人失忆后,你好像爱笑多了。”艾薇悄悄观察。 靳云曦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她望望天,一味无语,揉了揉耳朵,耳尖有点热。 国外,一袭淡樱色晚礼服的女人,参加着一场顶级的慈善晚宴。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照在她裙摆的细碎的水晶上,随着她的步伐闪烁着光芒。 她的面容与颜清若有几分相似,弯弯的眉眼,小巧的鼻尖,看起来小白兔般温软。 可当她微微眯起眼时,眼中闪过的锐利光芒,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她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目光却紧紧盯着不远处投屏上靳云曦与颜清若的消息。 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她周身散发的低气压,纷纷不自觉地与她保持距离。 一位试图上前搭话的绅士,刚靠近她,便被她冷淡的眼神扫过,吓得立刻转身离开。原本围绕在她身边的社交名媛们,此刻也都在一旁小声议论,眼神时不时看向她,却无人敢再靠近。 19、共骑 “云曦姐姐,你忘了我吗?”温柔的少女含泪质问她,她紧紧攥着靳云曦的衣领不放,“云曦姐姐,颜清若她是个坏女人,你不要相信她……” 颜清玫的脸突兀出现在靳云曦的梦境。 醒后,靳云曦恍然自己做了很重要的梦,却丝毫记不起梦里颜清玫对她说了什么,为什么梦中少女的脸庞看起来那么急切,好像谁会害她一样。 怀里是夜来香的味道,颜清若躺在她怀里,她立即抽开自己的胳膊,后脖颈却突突的跳,呼唤着不舍。 腿脚的舒适度再次提高,像泡了一晚上的温泉水,“水”之一字,让靳云曦联想起羞耻的经历,她慌里慌张抚了下床单,还没来记得松口气。 “阿云,你在摸床单吗?”女人语调慵懒,刚睡醒的样子。 靳云曦睁开眼便看到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女人,对方动人的眸含着笑意凝视着她。 她矢口否认:“没有。” “是么?”颜清若挑了挑眉,伸出手像靳云曦那样摸了摸后,睁大了眼,“嗯?这里怎么湿了?” 靳云曦心口一提,被子往身上一兜,颜清若轻笑起身,衣服滑落露出肩,端起床旁的茶杯,“抱歉,夜里口渴,不小心洒了点水到床上。” 可是洒了点,过了这么久也应该干了。 所以,颜清若根本就在框她。 “颜清若,你……!” 靳云曦闷着一张脸下床去盥洗室。她快速起身,没发觉自己走路竟没有跛态,也不需要任何辅助工具,往常只有天暖情况的短途才不需手杖。 “这就生气了?” 女人走到靳云曦身后搂着alpha的腰,“因为骗了你?” 阿云昨晚好不容易被哄好一点,可不能惹她生气了。 “别生气了~好不好~”颜清若语句撒娇,靳云曦皱眉,很想让颜清若离她远点,却被搂得紧紧的。 更糟糕的是她后脖颈腺体的反应很奇怪,像餍足一晚还不够的猫咪,还想继续享受猫粮的这种渴求。 “我没有骗你。”颜清若附在她耳边,暧昧吐气。 “床单湿了不怪阿云,是…………”她停顿了一秒,靳云曦竖起耳朵。 那最后一个字悠悠婉转回旋在耳中。 “是人家弄湿了。”弄字说的很小声。 靳云曦僵了下,继续刷牙,颜清若说了和没说一样,故作没听懂话语中的暗示,她就当颜清若弄湿了,喝水弄湿的。 靳云曦刷完牙,又洁癖地灌了一口漱口水,颜清若于是又嗔怪道,“嗯~这都怪你~” 靳云曦:…… ----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像国外的颜清玫,气的摔碎了酒杯一样。 国内的靳华勃然大怒过后,有一个人比他更郁闷,这人对靳老太太撒娇吹着耳旁风,“奶奶,姐姐藏的好深啊,我都不知道嫂子换了人,我想见见她。” “奶奶难道就不想见见她,试一试她的能力吗?不然她怎么配的上您的大孙女。” “好好好。”老态龙钟的老妇人慈爱的抚摸着靳云晗的脸,就这样,一场豪门世家间的马术邀约送到了颜清若手上。 颜清若准备自己开车,路歌在旁非要送她,说她也要去见见世面,哪怕不能入席,她去当个观众也好。托颜清若的福,路歌加到了靳云曦的联系方式,喜滋滋的,哪怕只是躺列都让她笑弯了眼睛。 只是路歌没想到,送到门口时,靳云曦居然也在,她立即握手,大义凛然把闺蜜送到秘书长手上。 每位家族派出一名代表,而且必须是从没参加过马术宴赛,靳云晗参加过,靳云曦又不能。 颜清若便代表靳云曦和其他家族代表代表比拼。 “不去也是可以的。”靳云曦认真说,她本来对这种场合没有兴趣,但是颜清若想来,她不能一直躲在靳云曦的后面。 想用多一点点的证明,去拥有多一点点的喜欢,还有她想和靳云曦足够匹配,为此一步步去努力,也在所不惜。 总的来说,她是为靳云曦的目光来参加的,而不是在场的所有观众。 “我想去玩一玩,阿云你在旁边看着就好。”颜清若说。 阳光洒在宽敞的马场上。 靳云晗笑意盈盈,走到颜清若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嫂嫂,听说你最擅长骑马了,今天可一定要给我们露一手啊。”那笑容甜得发腻,却不达眼底。 宴会上,一道道目光如聚光灯般射向颜清若,有羡慕,更多的却是不屑。 “就她?还想在骑术上胜过我们?” “颜家不过是暴发户,哪有什么马术传统。”众人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轻蔑。 颜清若接过马绳,手心微微沁出冷汗,面上却神色自若。 台上,靳老太太眯着眼,盯着这位孙媳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期待。 一旁的靳华,双手抱胸,满脸嫌弃,自从知道靳云曦娶的是这个平平无奇的颜家大女儿,他看靳云曦哪哪都不顺眼,心里早就盘算着各种让女儿下不来台的法子。 他正暗自思忖,看到有人安排颜清若与一群omega小姐,还有一些强壮的alpha比拼马术,这些参赛选手完全是奔着碾压颜清若而来。 他心里一惊:“谁这么大胆?”他下意识侧目看向身边老态龙钟的母亲,暗自揣测:“难道是老太太?”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妙了。要是颜清若输了,他正好借机狠狠羞辱她一番,让她的家族也颜面扫地! 颜清若接过马绳,她身穿黑色皮质骑马装,勾勒纤细腰肢,黑色长筒马靴上是一双修长的双腿。 她从马上转悠着转了个身,对着靳云曦明媚一笑,栗棕卷发随意垂落,几缕发丝在浅琥珀色的眼眸旁轻晃,美得夺目又独特。 “这女人就是狐狸精。”人群里不知是谁丢下一句。 有人终于懂了为什么靳云曦不娶s级omega的妹妹,也要娶beta姐姐的原因。 美人真绝色,比颜清玫还好看,可惜是beta,像完美的瓷器少了点什么。 深吸一口气,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那些怀疑与不屑的眼神反而激起了她心底的斗志。 她笑起来时,嘴角上扬的弧度恰似春日绽放的花朵般明媚,轻抚马鬃,低声和马儿交流着,尔后抬起明艳的脸庞,又朝靳云曦眨了眨眼。 “这女人真烦,当马场是她模特走秀场吗!”部分爱慕靳云曦的世家小姐,银牙快咬崩了。 “哥,好好教训她。”一位少女对她的alpha哥哥说,alpha打了个响指。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曦儿啊,你就这么放心将靳家代表的参赛位交给她啊。”她问着身旁的孙女。 “奶奶,我相信她。”靳云曦回答着老太太,目光却没从颜清若脸上移开。 老太太眯了眯眼,正好看见骑在马上的颜清若朝靳云曦抛媚眼,她这位冷若冰霜的长孙女,嘴角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她大为称奇,这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不由对颜清若多看了两眼。 “秘书长,您和若若的感情可真好。”路歌在旁艳羡道,“若若之前就和我提过,她特别欣赏您,甚至三年前就注意到您了呢。” 靳云曦攥着单拐的手发白,“是吗?”声音变冷。 她侧过身问路歌:“三年前认识的?” 路歌:“是啊,若若对您绝对一见钟情。” “一谈到您,她嘴巴都笑弯了呢。” 她话音抖落,蓦地感觉一旁温度低了下去,路歌缩了缩脖子,她说错什么话了么? 靳云晗将先前的一幕收于眼底,脸色沉得快能滴出水。 比赛开始,颜清若双腿轻夹马腹,马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起初,她的骑术看似并不出众,在一众omega小姐中甚至略显逊色,周围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和嗤笑声。那个男alpha甚至在并行的一瞬间,马鞭挥舞如风,差点抽到了颜清若脸上。 这些颜清若不为所动,她专注地调整着节奏,与马儿的配合愈发默契,渐渐竟成了第一名,那些原先看不起的,惊讶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就在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时,意外发生了。颜清若的马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也险些被甩出去,马的缰绳似乎被动了手脚。 靳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颜清若这下必定出丑。 靳云曦冷声道:“中止比赛。”她说,“安全员呢?” “安全员请假了。”不知谁怯怯地说。 来不及了,“姐,你在做什么?” 靳云晗眼瞅着她的姐姐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匆匆服入口中,尔后一个跨步跃过栏,拦下男alpha的马,“下去!” 男alpha瞠目结舌,靳云曦残疾好了? 马一路狂奔,颜清若的心跳越来越快,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有人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如疾风般赶来。 “颜清若,牵紧我!” 对方身姿挺秀,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场。 是她的阿云?!颜清若以为自己在做梦。 在两匹马并行的瞬间,靳云曦伸出手臂,肌肉紧绷,稳稳地抓住颜清若的手腕,用力一拉。 颜清若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带起,她下意识地抓紧靳云曦的胳膊,双脚离开原来的马背。 靳云曦顺势将她一抱,颜清若便稳稳地落在了新的马背上,后背紧贴着靳云曦的胸膛,本该胆怯的心跳,感受到对方的曲线瞬间,又成了另一种脸红的慌乱。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颜清若的心还在剧烈跳动,她微微侧过头,“阿云,你的腿还好吗?” “嗯。” “我没有事的。”颜清若安慰道,她的腰肢被靳云曦有力的双臂环住,情不自禁扭腰往后又靠了靠,想让靳云曦圈得更紧点,但对方却体贴地松开了点紧贴的身躯,像怕她会因太□□息一样。 “嗯。” 又是很简短的回答。 颜清若心里轻轻的失落,她往后轻靠,紧实的拥抱和巨大的安心,让俩人共骑着马儿,变成了一朵云。 在靳云曦的怀里,她如置云端,alpha把控缰绳的纤白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颜清若看着这双手,指甲修剪得极为干净,圆润的甲面泛着淡淡的光泽。 “你心跳怎么那么快。”靳云曦终于停止了回应‘嗯’,话变多了,她奇怪地问:“是受惊了?” “嗯~” 这次轮到颜清若极为简短地“嗯”了声,声音小小,尾音悠长。 只是这一声,“嗯~”的是情意绵绵,含羞中裹着臊热,燥热中带着18+的浮想翩翩。 20、水波起伏 靳云曦骑着马,带着颜清若缓缓回到了起点,她精通马术,身姿健然,腿脚迅捷,瞬间成为场上的焦点。 全场一片哗然! 靳华蓦地站起身,眼底的阴沉如聚墨堆涌,“不可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靳云曦让他有点害怕。 从他的原配妻子,靳云曦的生母去世后,这个大女儿就变得让他陌生。 妻子去世的那天,墓地花园,黑色的伞撑过她的头顶,他看不清她的脸。 几缕碎发拂过冷白,少女嫣红的薄唇紧抿,滑落下颌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靳华抬起手,讷讷想喊一声“曦儿”。 靳云曦:“我不想看到你。” 他忘不了,靳云曦看他像看仇人一样的眼神。 靳云曦薄唇掀弄嘲讽:“你不配是她的丈夫,也不配是我的父亲。” 那一天过后,靳云曦消失,曾经温顺的女儿离开他可操控的视线。 回国后,靳云曦坐在了轮椅上,神态比从前更冷。 靳华望着那双瘦的显得空荡荡的腿,居然松了口气。 她不能再离开,也能像从前那样,继续听他的话吧。 轮椅限制了靳云曦,让靳华的安全感大范围提高。他闭着眼放一些权柄给她,面对他的“施恩”,靳云曦沉闷着脸,没有拒绝。 却以一己之力,做到靳氏集团不需要他也能繁荣兴盛。 他想收回权柄时,靳云曦就那么凑巧,成为帝国秘书长,那些股东们不愿让她退下。 虽说是代理总裁的名头,却和正式总裁也没两样。 如今,腿脚健全的靳云曦,英姿飒爽驾着马,一如记忆里翩翩而飞的雌鹰。 是比超出掌控感更可怕的感觉,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鄙夷着他,他总会觉得靳云曦会杀了她。 靳华感到危机四伏。 要是腿脚完全恢复,那他这个“太上皇”,岂不是完全要“退位”了! 靳华复杂地看了眼靳云晗,小女儿这是什么表情,高兴还是不高兴。 还是不争气,他长叹一声,本意想让两个女儿争一争,小女儿长大却唯靳云曦马首是瞻。 “我没事。”靳云曦对担心她的颜清若说,她牵着颜清若下马,光线洒在她的细黑的发丝上,扫过隽致的眉眼。 靳云曦牵马很稳,颜清若下马时忍住扑入怀抱的冲动。 好想抱一抱阿云。颜清若对自己轻轻说,周围有很多人也没关系,只要阿云愿意。 “小心。”靳云曦轻声说,颜清若看她的眼神快化了,有什么从眼眸里涓涓流淌。 颜清若喜欢的……好像也是腿脚健全的她。 周围遥远又久违的欢呼声,雀跃声,喝彩声。 靳云曦内心复杂,熟悉的寒冷重新侵袭着她。 所有人都喜欢健全的人,颜清若也是。 人如势,势强则捧附,势弱则踩低,如果她不是靳总,不是秘书长,不是ss级alpha,这些人还会这样吗? 没有喜欢的只是纯粹的靳云曦。 她只能维持两小时。两小时后,颜清若是失望,还是……失望呢。 呵,她在意什么,反正再多的情愫,那也不是喜欢。 她憎恶,也不需要这些人的虚假迎合。 “阿云,你的腿是好了吗?” “不是。”靳云曦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 体力造成了极大的损耗,药丸失效时间,十分钟、九分钟……一分钟倒计时,最后一秒的那一瞬间。 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她倒入了颜清若的怀里,映入眼帘的最后画面,女人眼神慌乱,明媚的脸庞变得苍白。 靳云曦心想,颜清若也为那个三年前认识的白月光,这般担心过么? 最后一秒,她脑海飘过的……竟是这个念头。 靳云曦坐上了轮椅,颜清若说要照顾她,靳云曦说不需要,颜清若生气了,说如果这样她就是不把她当老婆。 靳云曦妥协说可以,但她不让颜清若给她洗澡,女人不情不愿,水汪汪的眼睛不放心看着她。 “我是腿不行,又不是手坏了。”她哭笑不得。 夜幕低垂,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客厅的灯还亮着。 颜清若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她时不时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靳云曦,眼神中满是担忧。 “阿云,你现在感觉还好吗?”颜清若放下书,轻声问道。 靳云曦刚回来晕倒的那一瞬间差点吓死她。 坐在轮椅上的靳云曦,仍对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办公,她眼睛看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眼角的余光扫过颜清若。 “我担心你。”颜清若撑着玉白的脸颊:“如果不是为了救我,阿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那种场合很危险,哪怕不是你,换作任何一个家人,我都会救。”靳云曦说。 颜清若代表她参赛,还是她的契约妻子,为了道义,她也会这么做。 她对自己这么说。 颜清若轻轻应了声,她不是迟钝的人,两人睡在床上,靳云曦最近也在躲着她,她本来怀疑靳云曦是不是和她有了婚姻的“一年之痒”。 靳云曦救她的行为,才积攒的满心感动,又很快被这句话打入了冰窟。 藏下失落,她站起身,给靳云曦倒水喝。 “等等。”靳云曦叫住她,“帮我拿一下书架上层的书。” 她总是拒绝颜清若的帮助,对方是失落了吗? 颜清若走到靳云曦身边,伸出手。 “不是那本。”靳云曦下意识借力起身,却不小心让颜清若碰到了一本大部头书籍,轰隆砸下。 “小心!” 两人的身体瞬间贴在了一起,颜清若倒在了靳云曦的身上,饱满曲线贴上,很紧。 靳云曦却来不及感受这曼妙的感觉。 “嘶~!” “怎么了。”颜清若急的起身,手却按到了靳云曦的大腿上。 她连忙抱歉,又不小心按到了小腹和更糟糕的位置。 “不是这里。”靳云曦艰难抬起胳膊,咔嚓一声的骨头声。 很好,这下胳膊也动不了了。 突突突。后脖半残腺体的跳动再次加剧,好闻的夜来香味袭来,让眼前女人的魅力放大。 靳云曦手指攥紧,疼痛出现后,又被一双手按摩似的舒缓。 颜清若这个女人到底是来克她的,还是来治她的。 女王林如昔派来照顾靳云曦的人,被靳云曦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 靳云曦态度冷硬,让人不敢再多说一句。 林如昔得知此事后,微微皱眉,她本想作罢,又不放心,挑了时间亲自上门。 自从上次两人在她面前秀了一波恩爱后,林如昔如鲠在喉,想好好冷却一段时间。 但在“鹰眼”电视里,看见靳云曦在马匹上的风姿,不可遏制的热动,从四经八脉处袭来。 靳云曦对她有很强的性-吸引力,而不喜欢她的、没属于她的靳云曦魅力更添一层。 从来,林如昔想要的人,都会主动爬上她的床,靳云曦却再三拒绝。 “女王,您是担心她吧。”爱嚼舌的小女仆说。 “怎么会。”林如昔否认,她只是想和靳云曦上床而已,也许上一次床就让她厌倦了。 靳云曦让她很生气,换作一般人,早卸任了对方的秘书长职位。 小女仆不信,“那您召集了这么多骨科的顶尖专家。” 跟着女王上门的,是一车厢火车般众多的骨科专家。 一向很擅长演讲的林如昔哑口无言,尴尬:“随手而已。” 她只不过好奇,靳云曦腿脚突然好了后,怎么又变得比从前更差了。 那些骨科医生看完病历都皱眉,连说不可能! 还说靳云曦这辈子都会是残疾,林如昔气的让这些废物全部滚蛋。 最后还是雅琪来了。 雅琪一脸严肃地看着靳云曦,眼中满是责备:“你怎么回事?居然强行用了那颗药丸?不是说过,要到保命的时候才能用吗?到底有什么比你的命还重要?” 她的声音不自觉提高,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靳云曦脸色微变,眼神闪躲了一下,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颜清若,随后冷冷地说:“行了,雅琪,别说了。”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可攥紧轮椅的手却泄露了一些克制的情绪。 两小时的腿疾恢复,对她的体力是巨大的透支,同时也让靳云曦出现了一些易感症状,她不能再用缓解剂,更用不了平常的抑制剂。 颜清若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震,她看着靳云曦,原来,阿云是为了救自己,才服用了这种有副作用的药丸。 靳云曦却似看透了她的想法:“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多想。” 颜清若眼眸立即氤上了一层雾,为了掩饰失态,她借口出去会儿。 “你干嘛对你老婆那么冷淡。”雅琪不解。 靳云曦轻叹一口气,对这位好友也不瞒着了。 雅琪听完眼睛一亮,兴奋地看向靳云曦:“我只知道你对她的香味有感觉,没想到已经有感觉到了这一步!” “你这还做什么轮椅!”她对着靳云曦的耳朵说了一通。 “什么,你让我和她……”靳云曦瞳孔微缩,“你明明知道她是beta,而且我和她是契约婚姻。” “她体内的假性信息素味道,可是对你的腺体和腿伤恢复效果显著。”雅琪连忙解释,眼神中满是期待,“我早就想把这件事的重要性告诉你了。” 除了养好腿脚,omega信息素的抚慰也很重要,尤其是和她匹配,让靳云曦有感觉的信息素味道。 被注入omega催熟剂的颜清若没有o的腺体,但能分泌出体.液的位置,可以和靳云曦实时交换,大大帮缓解。 “没想到江国顶尖团队发明的催熟剂这么强劲。”雅琪又补充了一句,脸上还带着几分惊叹。 雅琪给的办法很直接,虽然颜清若是beta无法反向标记靳云曦,也无法被靳云曦标记。 但融入她体内的omega信息素早和她的体.液融入一体。 “多次接吻还不够,还要多次的体.液互换和融入。”雅琪兴奋地说。 “有没有除了这种之外的方法?”靳云曦扶着轮,耳尖掠过一抹粉红。 “那简单,找个ss级omega,和她春风一度就行了。” 但ss级omega,江国凤毛麟角,即使有,也早被超顶级世家藏起来好好培养,怎么会为了治疗靳云曦和她上床。 “只要ss级就行了?那我来为小云云挑选一位吧。”林如昔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颜清若在她身后随步而来。 雅琪这才意识到女王在场,立刻行礼。颜清若没有动,只是怔怔看着靳云曦。 女王的条件让人难以抗拒,阿云会答应吗? “谢谢女王。”靳云曦说。 颜清若往前走了一步,脚步掠过轻微的急切。 林如昔笑得更深了,她就是ss级omega,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如果那个人是靳云曦,她愿意让她知道。 拱手将秘密相送,算是女王对靳云曦的最大宠爱。 她想和靳云曦上床,也想……治愈靳云曦。 两全其美。 “但是不用了。”靳云曦说,“我有妻子了,不会接受和其他omega发生关系。” 她牵起颜清若的手,她失忆的、心中有其他白月光的妻子。 “阿云~”颜清若的眼波聚向靳云曦,垂首浓稠,恰如水仙。 女王一走,颜清若的手就被倏而放开,力度太大,伤到了昨天受伤的胳膊。 颜清若:…… 夜幕降临,颜清若看着纤白的掌心,被甩开的触感尤在,尔后她轻轻放了一个小人上去。 掌中之物,被她转动着手指阖于掌中,如缠勾收拢的莲花瓣。 哪怕只为让靳云曦好起来,她都会所不惜。 颜清若收起那本翻烂的《情侣小事》,放到客厅的热燃机中烧干净。 女人唇角微勾,既然上面写的是假的,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做的真一点呢。 靳云曦因为胳膊受伤了,洗澡很不方便,浴室外传来颜清若声音。 靳云曦却依旧拒绝。 浴室里水汽弥漫,朦胧的雾气笼罩着整个空间。 不多时,雾蒙蒙中出现了一道曼妙的身影,坐在浴缸中的靳云曦,从镜中看到颜清若穿着性感的薄纱睡衣,裸露的肌肤散发着迷人光泽。 她脸热道:“不是说我自己可以吗?” 夜来香悠悠飘来,靳云曦糟糕的感觉,早在刚刚那惊鸿一瞥时就预谋出现,热气顺着鼻腔直冲到脑神经,叫嚣着她去咬些什么,舔些什么。 腿边的水波轻轻起伏,颜清若已缓缓走进浴缸,坐到全-裸的她身前,隔着热雾,女人眼波流转,恰似一湾春水:“嗯,我知道阿云很厉害。” 可以独自撑起偌大的靳氏集团,很行。 可以不顾副作用骑马救她,很行。 可以在她失忆后,让她感到若即若离,“能够让我的一颗心骤然挂在你身上,阿云,你真的很行。” 颜清若一声声柔语,是撩心尖的羽毛,更是引火的罂粟,靳云曦在水中步步后移,直到后背紧紧靠在浴缸边缘。 退无可退。 靳云曦别开脸,不去看近在咫尺的那两团雪白饱满。下颌的水滴顺着几缕棕色的发丝,滴到、滑落到她的锁骨,是近到这般的距离。 颜清若微微倾身,芬芳的气息轻轻吐在靳云曦的唇侧,四片唇瓣摩挲,若有似无后,贴着嘴唇停顿。 “但是我很想知道,阿云真的【做】什么都行吗?” 她咬完那个字,故意停顿了下,含水的眸光,勾锁靳云曦的视线,一字一顿撩人心弦地说:“比如……做.爱~” 20-30 第21章 阿云,这里更甜哦。 对于这种事,阿云也很擅长的吧。 简直是虎狼之词。 靳云曦的呼吸一瞬失序,本就喧嚣的血液,被点燃至沸点,还没等她从这强烈的冲击中缓过神,颜清若靠近脸庞,噘起粉嫩的红唇,啄亲了下她的唇。 “啵”的一声响吻,落到唇上的触感却是柔嫩温热,绵绵软软。 靳云曦往后退靠,颜清若的脸庞不舍不离,又含着她的唇,啄吻了一下。 水雾浸染,水滴顺着脸颊,沾湿了发,靳云曦狼狈别开脸,颜清若就捧正她的两边脸颊,又笑意盈盈落下一个吻。 一个,两个,三个……的唇吻,吻吻馨香,动人心弦。 彼此坦诚相待,亲了这么多次,都这样了,阿云还要躲吗? 靳云曦双手不自觉抓紧浴缸边缘,滚烫的热气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见颜清若又闭起长长的眼睫靠过来,又要亲!靳云曦闭紧嘴巴。 这个女人却并未就此罢休,她轻轻伸出手,指尖沿着靳云曦的锁骨缓缓向下滑动,动作轻柔,蛊惑十足。 靳云曦的身体猛地一颤,后脖颈熟悉的跳动感再次鼓噪,她按住了颜清若的手,拒绝她再往下探索。 “阿云,你躲什么呢?”颜清若的声音愈发轻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从前的感觉了吗?”说着,她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靳云曦的耳畔,咬了咬耳廓,有点小委屈。 她不说这句还好,一说就提醒靳云曦,过去种种,皆是一场由云智能虚假撰写的虚妄。 “颜清若,没有从前。”靳云曦阖下眼睫,品出一丝纳闷的苦涩。这场婚姻是契约的,从前也是颜清若的幻想。 颜清若把它当的越真,真相破碎的那刻,荒诞伤人。 根本就没有从前。她怎么才能说明,却越发说不明白了,包括自己的心。 “阿云,你在说什么呢。”颜清若不懂。 一次,两次,靳云曦总拒绝她,再柔软的心,都难免泛起潮湿的委屈。 早在靳云曦这次救她之前,她就想傍近她,好似只有靠近她,那从胸腔里飞出的难过的蝴蝶,才能重新璀璨翅膀。 这种没来由的、想亲吻、想和她融为一体的热望发自肺腑,可她每多走近一步,靳云曦反而后退两步。 两人之间隔着重重迷雾,她看不清她,太多次,颜清若终究有些难过了。 女人咬了咬下唇,“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或者说是我配不上靳大秘书长了。” 她知道自己与靳云曦的差距,无论是家势还是工作,而今天林如昔对靳云曦的虎视眈眈,她更是看在眼里。 说罢,她从水中起身,准备离开这令人尴尬的地方。 “清若。”就在颜清若跨出浴缸的那一刻,靳云曦叫住了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忐忑,刚刚一点点的接吻,加速了腺体的难熬。 她的生理逐渐被击溃,心理和理智试图旗鼓相当。 颜清若,不要再这样靠近她了,越这样,她越讨厌自己。告诉自己,她要狠狠讨厌颜清若,才不会落下更多的失望和黯伤。 讨厌到——她想让颜清若讨厌她,好避免陷入后惹来颜清若更大的讨厌,她不愿再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靳云曦破釜沉舟,她灰败地笑了:“清若,我的手受伤了,你知道的,你不是要给我洗澡吗?来帮我吧。” 颜清若诧异地轻挑眉,靳云曦一直拒绝她帮她洗澡,为什么今天又同意了。 靳云曦从浴缸中屈起上身,大方张开能动的手臂。 颜清若小心翼翼,又被她难得示出的柔软打败。 她的动作温柔,拂过靳云曦的脖颈,细腻的泡沫在肌肤上晕开,带出一片暧昧的白色。 靳云曦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就那样静静地盯着颜清若的眼睛,目光专注,仿佛要把她看穿。 除了专注,更多是颜清若看不懂的暗沉,像堆积的海啸,随时崩塌、摧毁。 颜清若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也开始闪躲。她的手继续向下,滑过靳云曦的肩窝,来到胸部。 靳云曦的身材很好,有alpha的肌肉、马甲线还有恰当好处的饱满。 颜清若能清晰地听见靳云曦平稳的心跳声,而自己的心跳却愈发不规律,像敲鼓一般,震得她面红耳热。 为什么靳云曦比她淡定那么多,颜清若有些不服。 正这么想着,身前的alpha冷不丁拉住了她的手,问:“颜清若,对于你最开始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 她抓住了颜清若的手,往自己的大腿上放,“该洗这里了。” 颜清若眼神闪躲,睫毛微微颤动。 靳云曦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命令她,“洗我的下面。” 浴室里的温度越来越高,颜清若的手揉满了泡沫,纠结反复滑过靳云曦线条优美的肩膀、胸膛、光腻的小腿,大腿,自上而下,自下而上,最后避无可避到了最敏感的部位。 她这时重新燃起存了挑逗的心思,即便她没有丝毫这方面的经验和记忆。 阿云就这么对她没感觉吗? 可女alpha的那里,是只有情动时才会出现的吧,存了一丝昏头昏脑的心思,和接吻早已被掀起的感觉。 颜清若的脸颊因热气和羞涩而泛起红晕,她缓缓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那声音轻柔得如同蚊子的低吟:“这里……需要我来帮忙吗?” 她轻轻试探着,挑弄的。 靳云曦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她紧咬下唇,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猛地将颜清若的手往下一按,触感空空如也。 颜清若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微红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受伤。“阿云,你如今对我没感觉,我知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哽咽。 可有必要用这种方法提醒她、羞辱她吗? 女alpha的第二腺体,平日里隐匿不见,只有在情动之时才会悄然显现。换言之,靳云曦对她毫无感觉,才会一次又一次没有腺体出现的征兆。颜清若虽是beta,可作为一个懂些性知识的成年人,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颜清若,你还不懂吗?”靳云曦的眼神暗沉如墨,深邃得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你说的那两个字,我做不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没有丝毫的苦涩,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冷冽现实。 她第一腺体半残,更没有第二腺体。她对这种事的厌恶,并非源于残疾,只是残疾加速了这份厌憎。 靳云曦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告诉颜清若,她那些过去的日记,都是假的,难道还要依照那些虚假的内容去效仿吗?她甚至怀疑,颜清若的喜欢,是否也是假的,当看到如今这个肢体与心灵都千疮百孔的自己,她还会接受吗? “阿云就因为这个原因?” 颜清若此刻还以为靳云曦的问题是婚后才出现的,在她看来,这和不举也没什么差别。靳云曦就因为这个才拒绝她?她心中却莫名松了口气,在她看来,这并非什么无法解决的大事。会治好的,即便治不好也没关系,总之靳云曦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不和她亲近。 “阿云,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心意吗?”她之前就反复表明,她接受所有模样的靳云曦。 她原以为,自己一次次的主动诱引,能让靳云曦相信这份爱意,可究竟是什么,让靳云曦始终如此不自信? 靳云曦紧要牙关,忍住腺体的难受和腿脚和伤痛,闷声道:“颜清若,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我。” 颜清若眼眶微红,情绪激动起来:“你以为我喜欢的是想象的你,完美的靳总?光鲜亮丽的靳秘书长?” 说着,她猛地凑近,一口咬上靳云曦的唇,可刚触碰到,又因心疼而不忍心咬太深。她双手捧起靳云曦的脸,认真地说:“为什么,你就不能主动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她轻轻点了点靳云曦的下巴,“雅琪医生说的我都听到了。”尽管心中有些害羞,但只要对象是靳云曦,她便觉得一切都可以。 “你难道不愿意以另一种方式试一试吗?做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不介意换一种。” 体内的渴望早已如汹涌的潮水,泛滥成灾。 她掌心缓缓抬起,翘指在梅尖挑点一抹味道,脸颊绯红:“阿云,难道不想尝一尝它的味道?” “或者……吃掉它?”她像伊甸园的美女蛇,微微歪头,眸中笑意勾人流转。 诱人的气息,诉说着,只有靠近,不,仅仅靠近还远远不够,需要更深,才能品尝到其中的甜蜜。 靳云曦只觉大脑一阵眩晕,美女蛇圈住了她还不够,不受控地被压下脖颈,唇触碰到时,一股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草莓的味道,还有一点特别的香。是专门ao游戏的可食用品。 对面的女人,含星的桃花源乜出挑逗的钩子,挤出一点在沟壑之中,诱着她品尝。 Sosweet~靳云曦晕头晕脑依令行事,下意识地又狠噬了一口,坚立中带着一丝软柔。 可仅仅是锁骨、嘴巴,又怎能完成治愈alpha的决心,以及满足这汹涌的渴望。 哗啦啦的水声,颜清若在水中缓缓站起,婀娜有致的身躯毫无保留地赤诚袒露在靳云曦面前,她抱住靳云曦的头,声音羞颤,缓缓往下…… “阿云,这里更甜哦。” 第22章 今晚不会再让她爬床。 晨光熹微,透过轻薄窗帘,在卧室的大床上洒下暧昧的光影。 靳云曦率先从睡梦中苏醒,身旁的颜清若还在沉睡,似乎累到了的样子。 她替她抻了抻被角,遮住她光裸的肩,肩到身前,更深处的饱满红痕,香-艳的画面激的靳云曦脸微红。 女人樱唇喃喃,蹙着难耐的柳眉,“阿云,再靠近我一点点,嗯~再多一点点。” 靳云曦脸颊微烫,昨夜的旖旎,虽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作为一个初吻都近乎保留的alpha,却差点与颜清若走到最后一步。 会不会发展太快了,而且……颜清若还是失忆的状态,这让靳云曦有些在意。 回想起夜里,她望着被情潮席卷、眼神朦胧的颜清若,小声追问:“你面前的人是谁?” 得到的都是笃定的回答,她才彻底放下心防,自欺欺人一般,任由自己在那夜来香般迷人的信息素里沉沦,不断索取着颜清若的温柔,和……体内的汪洋肆意的水分。 刷牙的时候,不可避免、情不自禁抿了抿唇角,只觉唇边的津液,草莓味和蜜桃味的情-趣味道之外,还多了种夜来香的信息素。 “阿云在害羞吗?好想你快点好起来。”女人纤手按下她的头如此说道,柳肢摇晃,水声淋响。 哄她去做的是她,但最后腰肢先软,湿了发丝凌乱,被弄脏的却是也是她,颜清若自己。 长久压抑的冰山,一朝燃成火山,太多的餍足,让一向高冷克制的靳云曦,脸颊上悄然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惊觉后脖腺体与往日不同,一半的腺体竟隐约有恢复之势。 靳云曦微微睁大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看了看床上的女人一眼,满眼复杂。 一想到雅琪说的那句,接吻要一百次起步,抑或彻彻底底doi一次,才有康复更快的希望。 这……竟然是真的?—— 颜清若悠悠转醒,伸手一摸,身旁空空如也,不见靳云曦的身影。她瞬间清醒,心中有些慌乱。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脸瞬间滚烫。 阿云是觉得她太内个了吗? 床单很明显被换过了,颜清若忍着几分羞耻,床上的睡袍已湿的不能再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发现桌子上静静躺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靳云曦端正雅隽的字迹—— 【我上楼处理公务,早餐让家里阿姨做了,在楼下。如果你哪里不舒服的话,找我(划去)……还是找雅琪医生吧。】 隔着字体,都能感受到靳云曦的别扭,颜清若嘴角噙了一抹笑意,轻轻弹了这张单薄的纸条,像透过纸张弹靳云曦的心膛。 小闷骚鬼。 穿上衣服就开始正经了。昨晚是谁吮得她,亲的她,弄的她不得安宁的,嗯哼,到现在小腹都有点酸。 被掏空了一样,颜清若摸了摸紧致的小肚子,思绪又泡进了一堆黄色泡泡之中。 想着想着,咬着唇连忙叫停,但……阿云似乎很生涩的样子。 她真的和靳云曦有过妻妻生活吗? 吃完早餐,等了半晌,也没见靳云曦下楼,颜清若有些无聊,打开朋友圈,一张记忆里遥远又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照片里的女人站在国外顶尖的医学交流会议现场,发言有度,笑容自信。 颜清若心中猛地一动,掩去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看到那群白大褂,没忍住,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发出一条消息:“你还好吗?” 消息发送出去后,她盯着手机屏幕,突然又有些后悔了。 #ao夜生活的十八种姿势# #如何让对方更舒服# 楼上秘书长书房的电脑上,靳云曦紧抿着唇,在浏览器里输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关键词。 页面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信息,画面越来越不堪入目,靳云曦眼睛越睁越大,耳根被火灼烧一般,她怎么也没想到,除了传统的aodoi方式,竟还有如此之多花样。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鼠标上滑动,每看到一种新的方式,都让她的心跳加速几分。渐渐那些画面和文字,代入的都是颜清若的曲线、触感和呻-吟。 每一处起伏,是柔软的山峦。 一声声娇柔的吟哦,是海妖的吟唱。 肌肤的触感细腻而温热,她看着她淌下好多好多的水,泛着淫亮的光泽。 让她在触碰的瞬间便沉溺其中,一幕幕,一声声仿佛带着勾人的魔力,不断在靳云曦的耳边回响。 “该死。”靳云曦低声咒骂了声,不知道在骂谁,听起来像是在骂自己。 “阿云?”“阿云?” 颜清若在楼下喊她,“你不下来吃饭吗?” 午饭时间,靳云曦推着轮椅下楼。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也交织着两人之间那层尴尬又暧昧的气息。 靳云曦听到脚步声,颜清若在她身后主动推起轮椅,她侧眸看了颜清若一眼,目光交汇的瞬间,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靳云曦视线移动得更快。颜清若的那句“喜欢阿云,阿云再多给我一点。” 都说情-动时的话不作数,颜清若说的还能不能作数,又是否是真的。 她不去看颜清若看她流转的眸光,一味低着头,吃完饭,将碗丢进洗碗机。 据说越害羞的人,越让自己看起来沉闷,高冷。 换到颜清若眼里,以为靳云曦不高兴了,洗碗机的声音轻轻地响,颜清若按住靳云曦的手,阿云今天醒了后,一直没怎么跟她说话。 她鼓足勇气,蹲下了身,抬眸仰望着轮椅上的靳云曦,眸里藏着动人的羞意。 “阿云,是觉得昨晚的清若太淫-荡了吗?”如果靳云曦不喜欢这样的她…… 饱满的唇,咬出一氤湿湿的红痕。 靳云曦脸周的空气,腾地烧起,她没说话,手停住了,不知往哪摆时,颜清若将她的手放在了她柔嫩的脸颊,包住。 “阿云不要有太多负担好不好,就当做我是为了治愈你。”按雅琪医生的吩咐。 噹的一声,不锈钢碗具落地的声音。 嚯,仅是治愈。 无名火和堆积的烦躁压在心上,靳云曦牵唇,抬了抬眼镜冷声道:“我怎么会有负担。” 她推起轮椅就要走。 她要远离这个心口不一,话都能随便说的女人。 原本打算请假在家陪伴颜清若的想法也烟消云散,此刻的靳云曦一心只想去公司。 “姐,你在家吗?”楼下传来脚步声,靳云晗不请自来。 “抱歉靳总,小小姐说她很担心你。”管家艾薇局促地搓着手,有些不安。 靳云晗径直走到靳云曦面前,熟稔接过轮椅,微微低下头,脸上堆满关切:“姐,你的腿突然好了吗?太好了,这是怎么治疗好的啊?”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靳云曦,似乎想要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靳云曦神色平静,淡淡地解释道:“之前只是短暂恢复,现在还是老样子。” 语气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情绪。具体原因她不想和靳云晗说,她没赶她走就算不错了。 靳云晗听后,似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 这一抹变化收入颜清若眼里,颜清若皱了皱眉。 靳云晗又热情地说:“姐,你看你现在还行动不便,就让我来照顾你吧,我肯定把你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去扶靳云曦,一副要在这里住下来的样子。 靳云曦轻轻避开她的手,婉拒道:“不用,我自己能行。”态度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有我照顾你姐姐,不劳小靳总操心。”颜清若伸手搭在靳云曦肩上,手指挑着靳云曦的发丝,亲密无间,对自己alpha的占有欲不言而喻。 靳云曦对颜清若的触碰,没有拒绝,并没有躲开,她轻轻点了点头,默许之意,不言而明。 靳云晗看到这一幕,心口一惊,多日以来的猜测和酸涩的感觉得到证实。 她那有洁癖的姐姐,居然能容忍……她一直知道这两人是名义婚姻,难道所她们已经……? 不可能!颜清若是beta,她的姐姐那个也不行,alpha会咬上beta脖颈,就像太阳从西方起来一样是无稽之谈。 “可是……一个人会不会人手不够。”靳云晗还要反驳。 “我是你姐姐的妻子,小靳总还有什么不放心呢。”颜清若还伸手替靳云曦理了理衣领,拨弄间锁骨周围的草莓印欲遮欲掩。 一颗又一颗,暧昧的红痕,分分明明。 靳云晗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离开得很快,也没说别的话。 颜清若察觉到了异样,提醒靳云曦:“要小心你妹妹。” 靳云曦装作不知,问道:“为什么?”颜清若说不知道,只是靳云晗的眼神让她感到不舒服,对靳云曦的恭敬也悬浮表面。 “阿云,你不要去公司了好不好,女王那边都给你批假了。”女人微微歪着头,她不笑的时候也给人一种笑的感觉。 眼周略带粉晕,巧笑倩兮,水汪汪,俗称“看狗都深情”的一双眼睛。 眼神迷离,媚态毕现,让人见之难忘。 而颜清若一旦笑起来,笑成月牙一弯笑眼,盛的都是温柔,让人心神荡漾。 靳云曦被哄的有些意动。 她看着颜清若,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颜清若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起初她没有接,可待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女人的嘴角瞬间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接起电话。 靳云曦竖起耳朵,听见她在亲昵的称呼对方“小月”。 晚上,浴室里弥漫着氤氲的水汽。 颜清若站在靳云曦面前:“阿云,你的腿还没好,今晚我们要不要继续睡一起,我们一起……治愈?” “治愈”两个字,尾音咬的悠长,配上颜清若那双迷离含羞又躲闪的眼睛。 “雅琪医生说的,要亲一百次起步哦,昨晚……远远还不够。” 靳云曦的心被羽毛挑了下,既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出声拒绝,她抬眸看着颜清若的嘴唇,饱满软糯,颜清若也在看着她的,两人视线莫名烧灼到了一起,又别扭转开。 靳云曦揉了揉眉心,轻轻“嗯”了声,耳尖微红。 颜清若见状,唇角勾起一抹笑,朝她眨了眨媚眼还不够,低身亲了亲靳云曦的耳垂,“阿云先等我哦~”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浴室。 靳云曦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湿漉漉的水声,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颜清若和那个“小月”通话时微笑的模样,啪的关上处理公事的电脑。 就在这时,颜清若的手机短信响了。 【小若,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你会想到我吗?】 发信人,书溪月。 靳云曦的脸一下子阴了下去,她撑起拐杖,从床上坐回轮椅。 “阿云,你还在外面吗?”浴室里,颜清若的声音伴随着水汽传来。 靳云曦冷淡道:“我困了,先睡了。” 她似有似无地将拐杖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随后抱起枕头放置膝上,眼睛紧紧盯着浴室的门。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浴室里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不紧不慢。 “那好吧……阿云晚上早点睡哦。”颜清若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那么轻柔。 靳云曦等了半晌,门没开,也没有挽留。 果然,果然……路歌的话又回旋耳边,清若三年前就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据说是她的白月光。 靳云曦再次用力地敲击手杖,发出比之前更响的声响,她冷着脸推着轮椅朝隔壁房间走。 颜清若今晚休想爬上她的床。 一百次起步的亲嘴次数?呵,一次都不要想。 第23章 夜,极度静谧,浴室淅沥的水声将时间拉长…… 夜,极度静谧,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将时间拉长,颜清若今夜的澡洗得有点慢。 靳云曦坐在轮椅上的身形顿了顿,冷冷开口:“我今晚有临时的公事要处理,你不用来书房找我。” 她的语气,像裹挟着寒霜,冷淡中有一丝期待的别扭。 她等了会儿,抿紧唇,转身进书房,关门时,“咔哒”一声,加大声响。 坐到书桌有五分钟,她又转过轮椅,将本来锁的门,又暗戳戳矛盾地打开了。 手指在文件上随意翻着,却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颜清若的身影,那个言之凿凿要“治愈”她的女人,今晚居然真的没来找她? 是不是在和那个叫书溪月的在聊天。 两人隔着手机热火朝天,嬉嬉笑笑,想象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出现。 靳云曦想着想着,揉了揉眉心,将公务文件猛地推一边,推轮椅到窗前,任由寒冷的月光洒进来,去驱散一些莫名其妙让人烦闷的东西。 而当书房灯关上,夜晚彻底降临后,她泄气地掀开了被子,双手抓住头发,颜清若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那个书溪月,她也是alpha? 颜清若失忆前不是自称对alpha无感吗? 一个接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全都是烦人的颜清若。 抽开抽屉,药瓶里的药倾泻倒出,最后一颗SSRI(羟色胺摄取剂强r型)滚入喉咙。 【有效作用:立即缓解躁郁、焦虑等精神症状;副作用:性功能障碍,有一定机率激发潜藏暴虐因子。】 又该买药了,靳云曦心想,消耗的未免太快。 换来一夜安眠。 “秘书长,那个曾经在超市攻击夫人的暴徒哈里斯,说他能解决夫人的后遗症。”早间收到助理的消息。 暴徒关押在黯狱堡。 天亮起一道曙光,黑暗从笼罩的大地离散,皇宫林肯车静静停在了靳云曦家门口。 引擎声轻微,却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 靳云曦裹着一身黑衣,高级轮椅滑行无声,不吵醒有的人,她匆匆进车。 手机突然震响,她心里动了动,一丝悄然的、小小的欣喜瞬间,在心田内隐秘抽芽。 颜清若发现她起床了?来挽留她了?嗯,还算识相,她可是为她的事去皇宫奔波去了。 司机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到秘书长突然坐起身,唇角翘着挑起,他吓一跳。 “秘书长,您还好吧,有事要吩咐?” 下一秒,“没事。” 秘书长抿紧了嘴。 屏幕上来信人,老朋友【苏悦宁】三个字突然看着碍眼。 靳云曦皱眉,往后一靠,她扶了扶眼镜,车里空气有点闷。 “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跟我说一声。”苏悦宁的消息简单直接,带着几分豪爽。 她曾和靳云曦并肩作战,操控国内外金融权益市场,取得不菲成绩,在国外担任ceo,如今跳槽回国。 靳云曦答应了,她上任秘书长后有点忙,有心想请苏悦宁来当靳氏集团的职业经理人,帮分担一些压力,全部交给靳华和靳云晗那对父女,她有点不放心。 不一会儿,苏悦宁又拨来了电话。 “还没恭喜你成为帝国秘书长呢,听说你结婚了,怎么没你的那位白月光妹妹颜清玫在一起,究竟发生什么了?”苏悦宁的好奇心溢于言表。 靳云曦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回道:“三言两语不好解释。” 苏悦宁:“我是万万没想到你会选择和beta成婚。” 苏悦宁自己就是beta,她原以为ss级alpha的靳云曦怎么都会选择一位顶级omega。 但在电视上看到颜清若的相貌后,她瞬间解释得通了。 妹妹颜清玫虽说五官精致,像一朵纯洁的小白莲,一春天的嫩芽,是足以让人惊艳的上等颜值。 但和姐姐相比,一秒钟分出高下。 姐姐颜清若的美,明艳脱俗。 苏悦宁有幸在颜家晚宴上见过一眼,女人眼神流转,唇角轻扬,一颦一笑,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简直是神仙颜值,只需一眼,便会深深烙印在心底,令人见之难忘—— 到了黯狱堡,哈里斯却仗着有底牌,不愿透露信息,他要求好酒好吃的供奉几天。 靳云曦虽满心厌恶,却还是一一照办。 夜晚,皇宫的内务厅里灯火柔和。靳云曦像往常一样,帮林如昔女王处理公务。 林如昔坐在一旁,优雅地喝着茶,偶尔抬头看向靳云曦,眼神里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 靳云曦察觉到那目光,不着痕迹地回避,当没看到一样。 “和她闹矛盾了?”林如昔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像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向靳云曦的内心。 靳云曦抬头,松开的眉蹙起,矢口否认:“没有的事。” 林如昔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也不再追问,她都没说是谁,靳云曦就默认是颜清若了。 “你见哈里斯那天,我也会来。”她对靳云曦说,俯身离去时时她轻轻帮靳云曦的发撩到耳后,轻吐气息:“要继续保持处理公务时,有条有理,温文尔雅的安静模样哦。” “还有,被忘了竞选时你对本王的诺言。” 黯狱堡是专门关押罪犯的牢狱,昏暗阴沉,靳云曦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进去,四周传来阵阵口哨声和言语挑逗。 那些被关押的alpha,是新一批进来的犯人,看到轮椅上漂亮的靳云曦,以为是omega,像是饿狼看到了猎物。 而对面的老犯人,则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新犯人,什么话都不说,有的嘿嘿直笑,被靳云曦冷睃了一眼后,眼里恐惧地不吭声。 靳云曦脸色阴沉,眼中满是厌恶。 “看到秘书长还敢这*么放肆!”狱警一鞭子抽了过去。 “全部加十鞭子。”靳云曦冷冷道,一排狱警朝她举手敬礼,随后警-棍拖地,昂首走进监管的监狱。 刹那,惨叫声从新犯人的嘴里吼出。 他们瞬间改了态度,连连磕头,哀求、哀嚎声一片。 最里面是重罪犯人关押的地方,反而环境明亮了一些,待遇也好了些,安全系数也更高,防止重犯逃出去。 哈里斯就是在超市里扎颜清若的人,看到靳云曦,他眉眼放肆地笑。 身为国外的间谍,他很高兴自己选择的目标是秘书长夫人。 他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尊敬的秘书长,听闻你的夫人是beta,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靳云曦皱眉。 哈里斯:“嘿嘿,颜小姐中了催熟剂后,不是比以前更放荡了,床上让你更喜欢了?就像个……婊。子一样,谁都可以上。” 他言语间将颜清若羞辱得很难听,当事人听了绝对气炸。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靳云曦却不慌不忙,到被捆绑成站立的“大”字信的他面前,拿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不见一丝怒火的模样。 她冷冷一笑,笑的让哈里斯眼睛一亮,好漂亮的alpha,他双手被束缚,却做出了一个挺胯的动作,羞辱的暗示明显。 靳云曦身旁的小助理,看哈里斯报以一分同情,九分幸灾乐祸的目光。 这个男人惨了。 小助理金帆再了解靳云曦不过,看是一座冷静的冰山,却是埋伏着能摧毁所有的火山,甚至是炸弹。 秘书长笑的越好看,对方就会死的越难看。 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强金属拐杖,坚硬度百分百。”靳云曦弹了弹杖身。 下一秒,哈里斯听见自己腿骨一声骨裂作响。 凌厉的杖影,一下下鞭笞在身上,他发出惊天嚎叫。 哐哐哐,一下又一下,足足打了四十九下。 “秘书长,今天的运动量够了。”小助理提醒,靳云曦有时处理公务闷了,或者心情不好,就会来黯狱堡动刑。 医生说R型精神药物不能多吃,总得有别的缓解法子。 一般鞭笞的都是该死的男alpha,死刑犯,有的是家暴杀妻的,有的是连环杀人犯,还有出轨杀妻的。 靳云曦停了下,问气都喘不过来的哈里斯:“你猜我每天的运动量在哪?” 坐在轮椅上的她的运动量,如果不能跑也不能跳,还可以做的运动,猜一猜? 哈里斯瞳孔恐惧,疯狂摇头。 “这就是我每天的运动项目之一。”她又抬起拐杖狠抽了下,“嘭”的一声,前端的木质瞬间抽断。 “换结实点的。”她慢条斯理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小助理将带刺鞭子递上,小声提醒:“女王来了,她透过刑讯孔正看着你。” 靳云曦恍若未闻,一边狠抽,一边冷静说:“还不够,今天的运动量还没达标。” 所有因为某人掀起的心烦意乱,所有副作用也好,本性就有的、在生病后潜藏的暴虐,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正好,林如昔不是喜欢她的温文尔雅吗?倒不如让她见识到她更多的一面。 她本来就不算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 哈里斯被抽得连连后退,血丝泛滥,裤。裆泛红,血从腿心,大腿蔓延到地面。 终于老实了,他出一口气进一口气,垂着头虚声说:“我有能让她恢复记忆的药物,但可能会有副作用,但你得放我走!还有医好我!该死的……靳云曦你简直是魔鬼!不,疯子!”他痛嘶了声,嗓音喑哑。 就没见过这么暴虐的alpha! 靳云曦的动作顿住,手停在半空中,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林如昔这时走了出来,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悠悠开口:“没想到我的秘书长还有这一面。” 靳云曦扯了扯唇,“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让您失望了。” 林如昔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没有。”她的声音含笑,“我反而对我的秘书长更感兴趣了呢。” 短暂的沉默后,林如昔直直地盯着靳云曦,“你不愿让颜清若恢复记忆?” 这一句话,宛如一记重锤,精准地戳中了靳云曦内心的隐秘。 靳云曦的身子微微一僵,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轮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如昔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她优雅地摆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推着靳云曦来到狱政司督的办公室。 司督见此,连忙恭敬地起身退出,临走前羡慕地目光看了眼靳云曦。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如昔和靳云曦两人。 “你是怕她不愿治愈你?”林如昔缓缓踱步到靳云曦身前。 按雅琪医生的说法,只有和颜清若多次亲昵才会起到一点治愈效果,一步一步,宛若登山,不知得亲昵多少次。 这些话林如昔也听了去。 可还有一种更快的方法,那就是和ss级omega共度一晚。 “我有一种方法,让你不需要颜清若,更快治愈。”林如昔直起身子,声音陡然变得轻挑,带着几分诱惑。 她款步走到靳云曦面前,伸出食指,轻轻挑起靳云曦的下巴。 靳云曦被迫抬眸,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林如昔碧绿色的眸光里。 渐渐那双眼睛离她越来越近,她连忙仓促推开轮椅后退一步,提醒:“女王你是alpha,别忘了属下也是。” 不提这个,即便不是也不行! 脑子里糟糕想起林如昔那古怪的性向,林如昔不会要在这里…… !!! “是吗?” 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靳云曦的心猛地一紧,她仓促转动轮椅,后退,可对方褪下的衣服,不偏不倚,纷纷落在她的腿上。 靳云曦皱眉,转动轮椅想要转身。 林如昔却迅速出手,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强势固定住靳云曦的轮椅靠背。 “女王,属下不过是小小的秘书长。” “小吗?动用私刑是司督的权利,小云云,你觉得是谁赐予你的这么多权利。”林如昔以上位者身份提醒,她够纵容靳云曦了,这么久了,靳云曦也该回报她了吧。 “另外,本王是ss级omega,小云云足够与本王匹配。”她缓缓凑近,低声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和我上一次床就能解决你这次的伤痛。颜清若让你生气,但我会满足你的一切,靳氏集团,还是稳定的权位,哪怕司督或御前首相的位置,都属于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划过靳云曦的侧脸。 秘密藏久了,她都快忘了,直到看到靳云曦这位ss级alpha,长久被压抑的需求一朝被唤醒。 尤其在竞选时,看到一列人当中,靳云曦虽残疾,却清风朗月,发言清冽,透着一股坚韧自信的生命力,像悬崖边坚。挺生长的挺秀青竹,让她见之难忘。 林如昔纤长的手指停在靳云曦下巴上,眯了眯眼,容貌端正漂亮,智商绝顶,腿嘛,也是后天问题,不属于先天基因。 这么久找到繁衍帝国继承人的优良基因,她可不会轻易放过靳云曦。 靳云曦瞪大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紧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女王请自重,我压根不喜欢omega。” “哦?我可不信。”林如昔步步紧逼,手从她的锁骨勾到腿上,“我不信你身为ss级alpha可以独自度过易感期。” “还有你的伤痛,难道不需要omega的信息素?” “女王,你小看我了,属下的腿没有问题。”靳云曦强忍着内心的怒火,语气坚定。 “是吗?”林如昔款款走来,身姿如柳般轻盈一转,丰满的臀稳稳地坐在了她的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脖子,动作一气呵成。 “是吗”两字,被她拖得长长的,带着无尽的挑衅与戏谑。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靳云曦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手机屏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伸手就要关视频邀请。 她一瞬间的失态,被林如昔尽收眼底,女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攀着她的手附上,禁锢的同时十指交叉,然后悠悠滑上,接受了视频邀请…… 第24章 从现在开始,接吻一百次起步~ 是颜清若的电话,说时迟那时快!靳云曦瞬间抽出右手,点击切换语音模式。 此刻她和林如昔的姿势有点讲不清。 强势的女王猝不及防坐她身上,一只手还压着她的手背。 靳云曦紧皱眉,不能让颜清若看到。可是……为什么? 她的眸里闪过一丝复杂、试探又隐晦的光。 视频画面晃晃荡荡,斜过去的两秒,颜清若看到一双做了美甲的、陌生的手,附在另一只纤长、她很熟悉的手上。 她眼睛眨了眨,画面很快切换语音,快速中带着被掩饰过的慌乱,让人疑似刚看到的是一场错觉。 阿云和谁在一起? 靳云曦的态度,对她突然亲昵起来。 “老婆,有什么事。”alpha沉稳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亲昵。 一声老婆喊的颜清若耳热腮红。 她大脑敏感直觉有什么不对,靳云曦为什么切换她的视频邀请,但心口却提前一步泛起甜丝。 等等……另一双做了美甲的手……是谁的? “阿云,什么时候回家?人家昨晚等了你一宿。”她沉了沉心绪,嗲起嗓子问。 对方沉吟了会,“不太确定。” 下一秒,颜清若听见靳云曦的身旁,伴随轻轻的笑声传出。 “颜小姐,我是林如昔,秘书长在和我商谈公务。”一道优雅的嗓音,拿过手机。 女王毫不客气地施发出“逐客”的指令。 颜清若不依不饶:“阿云,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要回来吃哦。陛下愿意的话,也可以赏脸。” 她又不放心对靳云曦补充一句,“老婆,人家等你回家。” “叮”的一声,林如昔当着靳云曦的面关上手机。 “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靳云曦噙着笑,不卑不亢:“没办法,内人有点缠人。” 林如昔摇着手机笑了笑:“确定不在骗我?”她直觉这两人的恩爱是演的。 不过。 那两秒,靳云曦明明可以切换模式,避免让颜请若发现。 像是故意让颜清若看到她俩在一起。 算计不成反被算计,林如昔还是第一次遭遇滑铁卢。 靳云曦淡淡暼了眼。 “故意让她看到我们在一起的不是女王你吗?” 林如昔环上脖子的手,习惯性摩挲alpha的腺体,靳云曦往后靠,压住女王的手,不让碰。 她从靳云曦腿上起身:“但我看小云云,似乎很享受这种偷情被发现的感觉呢。” “要不要考虑,和本王偷情?” “不。”靳云曦拒绝,她厌憎出轨,讨厌不贞,她的父亲就是出轨,逼得母亲郁郁而终。 哪怕是契约婚姻,她都要干净,对自己,对颜清若的要求都是如此。 “你怕颜清若生气?” 靳云曦懒得否认,也不愿解释更深。 林如昔冷笑一声:“妻子?那个颜清若?她能给你什么?她连自己的记忆都找不回来,又怎么能给你完整的爱?” 靳云曦闻言,眼神被刺了刺。 她想起颜清若失忆前后,对她孑然相反的态度…… 暴虐、躁郁,以及和林如昔博弈的小心,怕得罪而不得不拿捏,种种烦躁。 堆积喉咙的坚硬,在想起颜清若时,化作心口的一抹微酸又柔软的思绪。 她顿了顿,千万般头绪聚拥脑海,尽管昨天的颜清若让她如鲠在喉。 可此时此刻,另一个女人坐在她腿上时…… 哪怕对方位高权重,翻手间可以左右她的命运。 哪怕她只要点点头,接受对方的一夜求欢,靳氏集团和她想要的权势都能唾手可得。 但……她却突然只想见到颜清若。 她想见她,哪怕和颜清若吵架也好,冷战也好,她要她出现。 她突然失去和林如昔周旋的耐心。 “陛下,属下的妻子是beta,我这辈子只喜欢beta,不会喜欢omega。” 林如昔的指节叩了叩靳云曦的轮椅扶手:“那就发誓永不标记Omega,不和任何omega在一起。”她突然倾身逼近,“你确定易感期不需要Omega?“ 靳云曦:“颜清若虽然是beta,但我们是彼此认定的伴侣,我不能背叛她。” 林如昔冷笑一声:“哼,伴侣?你以为伴侣就只是简单的陪伴?alpha和beta在一起,注定是不完整的。” 靳云曦皱了皱眉,反问:“陛下究竟喜欢我什么?” 林如昔藏下眼里一闪而过的欣赏:“你是ss级alpha,帝国需要你这般优质的基因,为皇室孕育强大的后代。” 靳云曦闻言,心中一阵厌恶,她冷冷地说:“那想必让陛下失望了,我是残疾,腺体半残,无法彻底标记omega,更无法让omega受孕。” 身为alpha,承认自己的无能,这是很少见的事,林如昔有些错愕。 靳云曦尤嫌不够,又加了一重砝码:“属下不仅标记无能,还……性冷淡。” 林如昔:???—— 另一边,颜清若回到工作的雅澜电视台,她很早就转了幕后,在电视台基本没露过面,因为容貌和颜家女的身份,她做了伪装。 如今在靳云曦公开两人关系后,她露出了真容,加上秘书长和靳总妻子的身份,在电视台身份一下子抬高,更多人巴结她。 颜清若对此却云淡风轻。她先前在公司就是高冷的形象还戴着黑框眼镜做了一定程度的伪装,有人甚至怀疑她没结婚。 但如今,她的性格一下子温柔了起来,而且谈到秘书长时,眼神里满是爱意,看到她给秘书长的备注是“阿云”,同事们既羡慕又惊讶。 休息时,她又听到人们在传靳云曦和女王的八卦,还谈到了她。 “她那身份是颜家小姐,雅澜台柱子又怎么样,还不就是个beta,秘书长可是ss级alpha,她无法满足秘书长的需求,成为下堂妻还不是迟早的事。” 封建糟粕一样的话令人发笑,却还有应和的人。 “对啊,女王可是对靳云曦青眼有加,aa恋很匹配的好吧,我就磕她们。” 颜清若听到这些话,明媚的面容冷若冰霜,她用力按下不需要按的冲洗键,冷着脸从卫生间出来。 那些八卦的人看到她,立刻做鸟兽群散状。 她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相信靳云曦会背叛她,但那些流言蜚语,还有视频通话时交叠在一起的手,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后知后觉发现……靳云曦昨晚就不太理她,今天也没主动找她。 阿云生气了? 她心神不灵。 可明明,上一夜,两人还做过亲密无间的事,肢体的纠缠和放纵,唇齿间的放肆,历历在目,身体交融的触感分明。 她基本交出了自己。 在关着灯的黑暗中,靳云曦生涩着,热中昏沉着,同时……似乎也不安着。 想起靳云曦在和她亲密时,反复问她的那个问题:颜清若,你面前的人是谁? 可和她身体纠缠的除了靳云曦,又会是谁?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犹豫再三,最终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原来,靳云曦的童年被当成继承人,努力到病态的地步,被灌输竞争意识,毫无自由空间可言,后来父亲出轨母亲去世,喜欢她的祖母也偏爱妹妹,父亲同样如此。 看似集万千宠爱,实则身后孤身一人。 看似荣光万里,实则常处凄清冷夜,受病痛折磨。 “云曦,她实在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医生雅琪道,她一般不会说,但直觉颜清若这次不一样,她或许能改变和温暖靳云曦。 “她总觉得会有人随时抛弃她,哪怕当时的爱的誓言的热度太热烈,情感散下去时越过冷却。” “所以,假如你不够喜欢她,就不要用太浓烈的爱去招惹她。”雅琪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云曦在事务上专业、聪敏,在情感上,却像个小学生一样,矛盾。如果她做了让你难受的事,那么云曦,她一定比你更难受,更不安。” 颜清若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自己失忆了,过去她也是这般不了解靳云曦的吗?一丝名为心疼的酸涩泛出,陌生的让她像是第一次认识靳云曦。 挂了雅琪的电话,颜清若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去见靳云曦,但在那之前,她要先去一个她从来不会去的地方,纹身店—— 靳云曦闭上眼睛,林如昔一走,所有的疲累纷至沓来。 她应该成功让女王暂时断了念想了吧,不过对方临走前还表示不要让她发现和其他omega在一起。 靳云曦苦笑,怎么可能。 她强忍着内心的自厌感,在上位者面前,既不能得罪,又不想过度讨好的她,应付起来让肠胃都一阵难受。 SSRI强R型精神药的副作用让她难受,或许本就没有副作用,或许她本来就有病。 尔后,她推了推轮椅,拿起可伸缩金属拐杖放膝上,对金帆说。“该去运动了。” 黯狱堡里,响起哀嚎和惨叫声。 靳云曦打到虎口有点疼,疼到泛出血丝的红肿,她才停下,拿出手帕颓然地遮住了自己的脸,长长呼了口气。 另一只手心里,攥着的——是能让颜清若恢复记忆的药。 颜清若挂断电话后,没有再找她,她果然看到自己和女王在一起,厌恶这样“谄媚,趋炎附势的、妥协“的自己后,心生憎恶了吗? 还是说,她和书溪月到一起去了,完全记起那个所谓的白月光了。 她轻轻锤了锤糟糕的腿,对夜来香信息素的渴求,和对颜清若失去掌控(对方会随时离开她,厌倦她)的惶恐席卷而来。 眼底恹恹,好像从和颜清若亲密的那晚过后,就没能睡着了,她又服下一颗药,仰头吞下。 金帆担心地看着她。 “今晚回去吗,秘书长。” “不回。” 过了会儿,金帆提醒她:“秘书长,手机响了。” 锲而不舍,响个不停。 颜清若冷冷发来短信:“下来。” 简单的两个字,看起来有点凉。 靳云曦快速转动佛珠,颜清若想起来了?决定和书溪月远走高飞了,一瞬间,连两人生的孩子可能会叫什么名字,都变态且自虐地想好了。 她实在讨厌颜清若,她命令自己提起被感性包裹的理智,去承认这项事实。 颜清若总干扰她的工作思绪,混乱她的平静,凡扰了她清心的人,都该死。 但轮椅推到车前时,她的腿却顿了顿,按了刹车,她嗅了嗅手背,问金帆,“有别的味道吗?” 血腥味之类的? 金帆回答,“没有。” 靳云曦还是郑重洗了洗手,手帕擦拭干净,然后抿紧唇进了车。 双手熟练地推动着轮椅的轮子,缓缓靠近车身的分离式福祉座椅。 她微微侧身,半个身子才探入座椅,一只白皙而纤细的手突然伸了过来。 颜清若手腕微微用力,拉着领带将靳云曦整个人拉到自己身前。 “哪只手,被那个女人碰过?”颜清若眼尾上翘,微微眯起,声音有点冷。 她瞧见靳云曦晦暗的眼底竟冒出一丝神采,像是被点燃的小火苗,转瞬即逝却又格外明亮。 很快,那火苗一闪而逝,快到抓不住。 “这只。”这位平日里冷傲的下巴恨不得朝天的alpha,难得老实露出左爪子。 “她该打。”颜清若话语愠怒,却重重拍了下靳云曦的手背,力道不小,某人青筋玉白的手背立即红了。 还没等靳云曦反应过来,颜清若的动作陡然一变,捧起那只被自己打过的手,放在嘴边,小心地呵着气,然后轻轻揉搓起来。 “颜清若,你竟敢打我。”靳云曦挑眉,言语间却没有丝毫怒气。 “对不起,我有点生气,疼吗?” 靳云曦立即伸出另一只手,手帕有意无意缠的很臃肿:“这里疼。” 也要吹吹。 但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总之一切都怪颜清若这个讨厌的女人。 “你生气什么?” “阿云,我很不高兴,对于女王对你的……”颜清若艰难启齿,“企图。”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以后,能不能和她保持距离,而且不准让她碰你的手。” 靳云曦:“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颜清若点头又立即摇头,可可爱爱,她脸红凑近靳云曦,咬着alpha的耳朵,温热馨香的气息含着几丝羞意,“因为……阿云的手,只能……碰我。” 她还没有靳云曦的手深入碰过她的深刻记忆,却先有了林如昔碰靳云曦手的记忆,哪怕轻碰,哪怕蹭过都不行,这种捷足先登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靳云曦耳尖微热,腿也渐渐回了暖,她没有说话,沉默在暧昧的此时,那么就算一种勉为其难的答应吧,她想。 但她决意不轻易放过这个女人:“颜清若,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并且答应我一件事。” 她问:“你有没有和那个叫书溪月的牵过手。” 颜清若瞪大眼,靳云曦是怎么知道书溪月的。 她这才意识到,靳云曦可能在她洗澡时看见了书溪月发来的短信,难道,这个alpha是因为这个原因生闷气一天。 颜清若觉得好笑。 “我答应你,不让女王牵手,那你以后不准和书溪月牵手。” 在靳云曦的想象中,两人就是牵过手的关系。 颜清若回想和书溪月的关系,记忆断断续续,但扪心自问,和看靳云曦的感觉完全不同,所以当属清白。 靳云曦抿紧嘴巴,看颜清若懵懂的模样,很好,看来是也忘了? 还是说只记得重要的人和事。靳云曦蹙了蹙眉,别过脑袋。 颜清若:“我答应你,阿云是吃醋了吗?” 靳云曦欲言又止,颜清若立即说:“但是我吃醋了,我很贪心,希望阿云只属于我。” “而我现在也能回答阿云昨晚问我的那个问题。”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在我面前的人是你,那一夜和我亲密无间的人也是你靳云曦。” 颜清若直勾勾看着靳云曦,眼波流转,纤白的手指缓缓勾住上衣的下摆,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缓慢,一寸一寸褪下bra。 刹那间,雪白的饱满跃入靳云曦眼帘,那深深的沟壑之中,一道鸢尾花簇拥着明媚的“y”纹身,像是暗夜中绽放的神秘花朵,肆意张扬,透着致命的诱惑。 “阿云,不想仔细看一看吗~”娇柔婉转的声音,顺着藕白的胳膊环住了靳云曦的脖颈……稍一用力,被迫低头的alpha鼻息间都是软弹弹的饱满,馥郁的水仙香混合着淡淡的奶香,扑脸盖鼻,将靳云曦淹没。 香味从肌肤纹理处弥漫开来,靳云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滚烫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喷洒在颜清若的胸壑之间。 颜清若的腰肢柔韧一颤,似被这股热气点燃了内心的火焰,她下意识地抱紧靳云曦的头,红唇轻喘,情思喃喃,手指不自觉地在她的发间穿梭。 这里纹的……写着的都是你。 阿云不想看一看,不想闻一闻,尝一尝吗? 好想浑身附上阿云的味道。 靳云曦深深吸了一口,鼻腔直抵心底,原本内心翻涌的暴虐与不安,在狭窄的车厢里,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Y=云。 我要你……以你的名字吻上我。 她轻轻嗯~着,回应情-动,鼻尖轻轻蹭着那饱满处的妖娆纹身,品尝着,噬咬着,反复品味的同时也在确认,倏而,她抬起头,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迷离,冷不丁问道:“书溪月的‘月’字,是不是也是y?” 颜清若怔了怔,旖旎散去大半。 “确定不是吃醋了?”女人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靳云曦的额头。 “才没有。”靳云曦嘴硬地反驳,声音却越来越低。 眼神却是忽闪忽躲,耳尖却泛着红。 颜清若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一瞬间的闷气,也被逗笑了。 她捧正靳云曦的脸庞,微微倾身,一口咬上alpha嘴硬的唇、倔强的嘴。 “阿云,吻我。”她轻喘着息,低声喃喃,“纹上的名字是阿云,吻我的人也是阿云。” 吻软你的嘴,吻软我的心。 从现在开始见面,接吻要一百次起步。 靳云曦闭上了眼睛,轻叹一声,第一次主动附上颜清若的唇。 那颗从哈里斯手里得到的能恢复记忆的药物,在阴湿的掌心里攥着……攥着,随着两人身体的晃动,几欲滑入深不见底的车座低下的暗缝中,入地无声…… 第25章 女人勾了勾手指,“过来。” 咖啡厅,颜清若唇抿一口咖啡,透过白瓷杯的波纹,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天车上靳云曦主动亲吻她的那一幕。 车里呆了十五分钟?应该有的吧。 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如天边晚霞明艳动人。 路歌坐对面,正说着话,不经意间抬眼,瞧见颜清若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立刻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哟,清若,你这是想到什么好事了,脸这么红?” 颜清若被她这么一打趣,愈发窘迫,眼神闪躲,故作镇定:“嗯,可能是这咖啡有点烫。”说着,还伸手轻轻扇了扇风,试图驱散脸上的燥热。 “得了吧,你就别装了。肯定是和靳大秘书长有关,是不是她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害羞的事?”路歌不依不饶,眼中满是好奇。 她满脑子充斥着黄色废料的十八-禁现场,各种姿势,各种花样。 颜清若无奈地笑了笑,知道瞒不过她,只好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像蚊子轻哼:“就……就是在车上,她主动亲了我一下。” 她这时反倒后知后觉害羞了起来,却忘了主动勾引靳云曦的正是她自己。 “就……这?!”路歌夸张地叫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她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你们可是结婚一年的伴侣耶,这算什么?” 不对劲,颜清若怎么表现的像刚陷入恋爱的女大学生。 简直是性格大变。 袅袅升腾的热气模糊了颜清若的视线,昨晚她虽和靳云曦睡在一张床上,但由于先前在车上的小小任荡的行为、放肆的话语,透支了她的勇气,羞意开始后知后觉涌现。 颜清若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撩拨不成反被亲,只是亲吻又完全不够,反而彻底将她糟糕的感觉撩动了起来。 湿湿的。 结果那个始作俑者却安之若素,点起火不负责灭,甚至疑惑地淡瞥了她一眼,躺床上看完公文就睡着了。 睡的比吃饱的猫咪还安详。 颜清若咬了咬唇,悲哀地想,难道七年之痒就这么提前来了? 路歌大惊失色,“什么!你说自从你失忆后,她就没主动碰你了?” 她皱眉,“秘书长是ss级alpha,那方面应该很猛的啊,难道说……她性无能?” 颜清若摇头,她看过靳云曦的报告,腺体半残,除了标记无能,另一方面的能力应该是不影响的吧。 她又不是omega,不需要标记,但靳云曦对她好像真的没感觉。 一时间,大美女也难得懊丧了几分。 路歌咬了咬牙,替好友担心不已,她拍了拍大腿,豁了出去,“若若,我分享你。这个一定要好好研看哦。” 颜清若看她快传给自己的链接和资源,眼花缭乱,什么p站,什么泡十八,什么店铺链接,她迷惑地眨了眨眼,就要打开。 路歌按住她手,“别……可别现在看。” 她服了颜清若,果真是智者不入爱河,记忆里的颜清若大学时不是这样的性格,怎么一场失忆后,像一孕傻三年一般。 曾经的颜清若,是清雅大学校花,无人敢摘这朵高岭之花,除了…… 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影子,路歌:“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大学毕业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咱们那些同学吗?” “嗯,记得。” “对了,”路歌突然想起什么,“你还记得书溪月吗?咱们大学时的那个学霸,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当时可是不少omega和beta的梦中情人呢,只是……听说她后来分化成s级omega,就没那么招摇了。” 听说好像还出了国。 提到书溪月,颜清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皱了皱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书溪月的记忆:“嗯……有点印象,不过时间太久,具体的事情有点记不太清。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路歌放下茶杯,一脸神秘地凑近颜清若:“我也是最近才听说,她好像也回到雅城了,而且还在医学领域做出了不小的成就呢。” “那时大家都传你们在一起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啊。” 颜清若听了,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轻声说道:“没有。” 她的记忆互闪而过,一双清澈的眸,一张清风朗月的脸。 “若若,真希望你不要忘了我。”秀丽的女孩和她拥抱,“未来,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来找你,和你站在一起。” “还有……祝你愿望达成。” 听起来很像电视剧里深情女二的话,可……明明应该只是好朋友吧。 颜清若抚着额,头有点痛,不想深问路歌,心思却早已飘远。她不禁想起了靳云曦之前对书溪月的别样在意。 微信里,书溪月表示她已经回国,还传达了她见一面的想法,她还没有回复—— 靳云曦坐在雅特澜斯的皇宫雅宫的秘书长办公署,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女王也真是个小心眼。 她不确定是凑巧,还是得罪了林如昔,一想起林如昔的那句,如果她标记了其*他omega,或者爱上其他的omega,她会杀了她。 靳云曦有点头疼。 什么叫她如果喜欢omeg,只能喜欢她,还不能和其他omega做。爱,标记生娃更是死定了。 林如昔很在意这一点。 好像颜清若是beta,她才能勉强接受自己的挫败。 靳云曦觉得无稽之谈,莫名其妙,她怎么可能跑去标记另一个omega。 如今,她知道了女王最大的秘密,也确定女王是omega她也不会喜欢。 林如昔对此余怒未消吗? 不然怎么会本属于她的情报部门,被移交给了御前首相韦艾伦。 手上统筹的情报部门消失,关键消息就会闭塞,她又揉了揉眉心,视线投向情报灵敏的雅澜电视台新闻。 “秘书长,夫人正在竞选电视台金牌主播。”小助理金帆禀报。 靳云曦头顶飘过大大的问号,颜清若一向都只做幕后,怎么突然想转台前。 所有的台长都是从首席主播做起,颜清若这是瞄上了台长的位子? 雅澜电视台的竞选厅内,气氛凝重,刺眼灯光下候选人面容紧绷,紧张气息弥漫。 唯独其中一位大美女,气质从容。 竞选人的视线投到她身上,心里浓浓的不安,这次她们还选什么主播。 颜清若身着一袭白色修身西装套裙,长发波浪卷,白皙胜雪的肌肤,在强光下近乎透明,浅琥珀棕的眸色,顾盼间勾动人心,配上她今天端庄的妆容,令人暗叹,不愧是雅城第一美人。 但她的参选却遭质疑。 “哼,她能走到现在,还不是靠那些身份。而且她这么长时间都做幕后工作,主播的技巧早就退化了,不能光凭一张脸就入围吧!” “秘书长夫人、颜家大小姐,谁能和她比?”一个候选人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对身旁的人小声说。 “就是,肯定有内幕,怎么可能全凭本事。”另一个人附和着,眼神里满是嫉妒。 这些刺耳的话语,一字不落地钻进颜清若的耳朵里,她挑了挑眉,置若罔闻,指尖握着的新闻稿却不放,她之所以走到台前,既是为了自己的工作规划,也是为靳云曦的工作出一份力,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即使无法站在同样的高度,她也想抬起视线时,就能驻留在看得到她的地方。 台长搓着手局促地说,“颜小姐您这次的参选,我们电视台与有荣焉,但工作岗位饱和了,你要不另谋高就?敝台可以给n+24的薪水。” 表面给颜清若戴上高帽子,实际是怕得罪她,甚至算是在变相赶人了。 韦艾伦示意他,给颜清若一把笔钱,主播的位子给别人。 台长表了态,那些不服气的窃窃私语声更浓了。 “靳夫人,您要不还是回家给秘书长办公算了,我们这里庙小啊。”甚至有人大喇喇敢这么说,语带嘲讽。 “对啊,颜小姐这尊大佛和我们竞争岗位,不如回家给秘书长生孩子。”酸溜溜的人小声说,故意用颜清若听得见的声量。 ——大门“砰”然打开! 靳云曦被助理金帆推着轮椅,身后一列身穿西装戴着眼镜的秘书署公务员兼职审计,皆以保镖的气势,在靳云曦后方纵列而入。 台长看到审计心里发虚,这是一些专门计算税务的公务员,他脑门上的汗珠子几乎快直线坠落。 靳云曦裹挟一身凌厉气场,长发随意束起,碎发垂落在白皙脸颊,一双瑞凤眼眸深邃似渊,冷冷扫向众人。 那些刚刚冷嘲热讽,讲难听话的人瞧见靳云曦,脸上笑容瞬间僵住。 台长干笑两声,腰也不自觉弯了几分:“靳秘书长,您怎么来了。这颜小姐入选的事儿,大家只是意见不太统一……” 靳云曦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意见不统一?依我看,是有人故意刁难。” 她目光如刀,直直刺向那些方才还在质疑的人,几人被瞧得脸色骤变,下意识别开眼,身体微微瑟缩。 靳云曦看向颜清若,目光瞬间柔和,冲她扬了扬下巴,轻声道:“清若,抽一则国际新闻,让他们看看。” 颜清若迎上她的目光,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向抽取箱。 颜清若抽出纸条,展开细看,指尖轻轻摩挲纸张边缘,随后抬步站定在舞台中央,灯光打在她身上。 她启唇,声音清脆利落,新闻播报和解读一气呵成,同时还擅长三国语言,高强度记忆力转述播报。 台下众人起初还交头接耳,随着颜清若分析深入,场内逐渐安静,只剩她清晰的话语声。 靳云曦靠在轮椅上,修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眼神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和欣赏。 从早上起就有的烦躁,在颜清若动听的声音里,如被泉水洗涤。 播报结束,短暂寂静后,掌声轰然响起。台长带头鼓掌,一边拍一边快步上前:“是我们有眼无珠,靳夫人这实力,绝对担得起首席主播!” 靳云曦皱眉:“请喊她颜小姐。”“在成为我的夫人之前,她首先是颜小姐。” 颜清若眼睛亮亮的,从靳云曦进来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她身上,连播放新闻时都没放过。 靳云曦挑眉看向众人,语调上扬:“现在,还有谁有异议?”众人纷纷摇头,无人再敢吭声。 她目光环扫一圈,字字清晰:“你们质疑她靠关系?没错,即使她靠的就是我的关系。但,你们即便有这关系,可有她这般实力?” 众人雅雀无声。 “恭送秘书长。” “恭送颜小姐。” 审计人员留了下来,“台长,秘书长吩咐我们查一下贵电视台近三年的账。” 台长脚步颤了颤,很多广告的时长他都从中省了不少时间,每一秒都是钱,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从出电视台到家,靳云曦都没怎么说话,周身那股凌厉的气势像被一层寒霜包裹,未曾消散。 车里,两人一同坐在后座,颜清若身上淡雅的香味,悠悠钻进靳云曦的鼻腔,思绪渐渐平稳。 颜清若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阿云会怪她竞选主播吗?路歌说靳云曦之前不喜欢她抛头露面。 到了家,颜清若刻意坐在离靳云曦稍远的位置。此时的靳云曦才从工作的紧绷状态中慢慢缓过神来,一路上,她的大脑像高速运转的机器,满是皇宫的公务、集团的事务,一刻都未曾停歇。 “为什么要竞选首席主播?”靳云曦终于开口,声音还带着几分工作时的严肃。 “想试着探索不同领域,也想帮帮阿云。”颜清若目光诚挚,认真地回答。 靳云曦闻言,心中一动,从早上开始堆积心头的压力,顷刻消散。 一直以来,她一个人奋战太久,久到冬日彻凉,高处不胜寒,如履薄冰,一转身,背后无一人帮衬,连至亲的人,都得防备。 颜清若的用心,像春日里消融的冰雪,熨帖人心。 她从轮椅上抬起手,朝颜清若勾了勾手指,“过来。” 颜清若没有动,明明靳云曦比她小三岁,可冷着一张年轻的脸,还硬装老成的模样,她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她很可爱。 心想:她的alpha工作上稳重谋算,情感上的生涩稚嫩,矛盾得很迷人。 “真的不过来?”靳云曦嘴角噙着一抹狡黠,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自己的腿:“你那天问我女王碰过我哪里?我漏说了。” 她故意顿了顿,吊足颜清若的胃口,“你邀请我视频时,女王不仅摸着我的手,还正坐在我的腿上。” 这话一出,颜清若漂亮的眉眼瞬间笼上一层愠色,眼里满是微恼,更气这个人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提起这件事,哪有这样的alpha! 靳云曦轻轻拍了拍双腿,语调放得极柔:“过来。”她又唤了一声,“老婆,坐过来,好不好~” 颜清若被这一声“老婆”叫得骨头都酥了,乖乖起身,坐到了靳云曦身上。 “抱歉,让她碰了我。”靳云曦轻轻搂住颜清若,鼻尖萦绕着满满的都是女人的体香,“所以能允许颜主播,用你的香味覆盖上她的痕迹吗?” 她学习能力强,和颜清若呆久了,也学了些七七八八的骚话,虽然不足颜清若三分功力,但也够用了。 更何况,颜清若从电视台回来后,就有点怵她的样子,她只能出此下招。 颜清若佯装不满,嗔问:“人家身上能有什么味道?” 靳云曦立刻回应:“香味。” 嗯哼,“谁的香味?”立即追问。 “你,颜清若。”靳云曦毫不犹豫。 对面的女人立即哼哼:“颜清若又是谁?” 靳云曦挑眉,不需思索:“若若。” 颜清若凑近,一口咬上alpha的耳朵,湿软的舌尖,暧昧滑过靳云曦的耳垂:“若若是谁,人家可不认识。话说,这个女人到底是靳大秘书长的谁呢?嗯?” 尾音钩长,绕着靳云曦的耳畔。 靳云曦败下阵来,扶正颜清若软在她身上的腰,清了清声:“是我的老婆。” “但是,你的老婆现在很生气。”颜清若说着,手指在靳云曦的腰间软肉上轻轻一捏,“靳总可要好好补偿我。” 一想到昨晚开始,无论自己怎么勾搭,都“静如处子”的某人,现在居然这么不要脸地坦白另一个女人坐过她的腿,颜清若心里就酸溜溜的。 “怎么补偿?”靳云曦问着,灵光一闪,身体给出答案,她飞快地在颜清若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 颜清若翘指,不满意地捏了捏靳云曦的薄唇,指腹摩挲着alpha的唇瓣,依依不舍:“只是亲亲可不太够哦。” 窗帘拉上,就没有什么别的想做的吗,她想起路歌发给她的18限资源,那些限制型的话语,冒着黄色泡泡在脑海羞涩蒸腾,试一试? 靳云曦装傻,心口却咚咚直跳:“那还做什么?” 颜清若桃花眼微眯,一汪潋滟的春水暗藏,波光流转间尽是妩媚。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一只手环紧靳云曦的脖子不放,吐兰气息呵在耳畔,惹得对方不自觉轻颤。 纤白的手指从靳云曦的肩头,缓缓地沿着她的后背蜿蜒,指尖滑过脊椎的每一节,属于主播的声色,此刻娇柔性感得能滴出水来—— “想把阿云弄香,但更想被阿云弄脏~” 第26章 颜清若晚上洗了两次澡。 靳云曦趁着颜清若没注意,重新捻起那颗包装的药,拇指在瓶身摩挲,目光冷凝。 一颗药的重量明明很轻,捻在指尖,却如千斤重。 颜清若如今失忆,她却任由自己和她亲吻,享受着欢愉,靳云曦试图将自己的不安潜藏,还是冒出来。 颜清若对她的喜欢,不过是失忆催生的虚幻泡沫,随时可能破碎。 如果无法确认颜清若会长久、坚定、真实地喜欢她,她就无法完全全然享受和颜清若的亲近。 在情感没有彻底失控前,在火苗没有点燃之前,靳云曦要守住自己不被灼伤。 哪怕和颜清若进行所谓的体。液交融,能让她的腿痊愈快一点,她还是想选择慢一点的方式。 一场脑热的欢愉,想起颜清若纤嫩的手指,睡前暗暗撩拨她的后脖。 这位名义上的失忆妻子,如今勾人含媚的性暗示,可是一点都不委婉。 靳云曦又不是傻子,她扶额暗呼,大意了,怎么就鬼迷心窍,主动亲了她,还亲得难舍难分。 原来真正的长吻是这般感觉吗? 靳云曦抿了抿触感尤存的唇,心思微漾后,忙呵斥大脑打住想法。 …… 却又情不自禁想起那一天。 那天车内的亲昵余韵未消,颜清若双颊泛着绯红,眼眸含着春水,满满的缱绻期待。 踏入家门,她却陡然变了面孔,像进入贤者时间的圣人。 “起来。” 颜清若:…… “嗯?”靳云曦感受到对方的异样,侧首问,女人一只手捏揉她的耳垂,眸色四分嗔意、三分愠怒三分羞。 “衣服摩擦,有点不舒服。”颜清若垂眸,里面的bra早已脱去,她深深看着靳云曦穿上衣服就不认人的脸。 抬手,解开上衣扣子,白皙手指轻捻,一颗、两颗…… 阿云是木头吗? 颜清若直直地看着她,牵着靳云曦的手抚上,动作幽怨中带着一丝挑衅。 为什么不能承认对我的感觉?还是说……你对我真的没有丝毫感觉。 可明明,她对阿云都这么有感觉了,这实在是一件很糟糕、不公平的事。 于是,靳云曦一不小心摸了到堅挺、圆哽的紅果,她烫到手一般,触电地缩了回来。 潜台词补全,原来是“太硬了,衣服摩擦,不舒服呢。” 靳云曦差点从轮椅上跌下来,脸颊的热气能蒸熟红虾。 “我……我去给你找新衣服。”轮椅转走的飞快,靳云曦一溜烟地消失了。 颜清若:……—— “快说,你后来有没有撩拨成功?”路歌双眼放光,双手攥住颜清若胳膊:“有没有按我发你的资源包里的话术。” 颜清若捂着脸,声如蚊讷,轻轻嗯了声,她何止是说了,后来还主动上手了。 “然后呢?她啥反应?”路歌脑袋凑得更近,满脸好奇。 颜清若咬着下唇,眼神闪过一丝失落。 按照常理,alpha有感觉时会有明显迹象,自己都已经撩拨到那种程度了,可靳云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越想越觉得郁闷,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 自恃颜值尚可的她,这么快对靳云曦毫无吸引力可言了吗。 回想起某天晚上,睡前满心委屈的她,赌气在靳云曦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个alpha却不解风情地摸了摸她的发顶,甚至毫不计较地道谢。 颜清若愿意走到台前,帮她的这份用心,让靳云曦有点感动。 两人躺在床上,靳云曦一脸认真:“颜清若,你已经很优秀了,不必要为我做这些” 颜清若看着这位漂亮的alpha,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想问靳云曦是不是对自己没感觉了,可一想到对方是为了自己才坐上轮椅,所有的抱怨都化为了心疼,她告诉自己不能太心急。 慢点,慢点来。 可还是很过分啊! 夜晚,颜清若又起身去洗了一次澡,这才清爽进入了睡梦中。 却是新的一场辗转反侧。 突然,她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梦中,出现了另一双清澈的眼眸,那是一张清风朗月般的脸,手中拿着怀表,轻声问:“清若,你忘记对我的承诺了吗?” 颜清若从梦中惊醒,坐起身,靳云曦在她身边睡的很安静,她摸了摸她的脸,心里的不安和失落升腾而起,喃喃道:“不是她。” 这时,手机屏幕恰好亮起,梦境的始作俑者发来一张照片。 “还记得这个吗?” 一个怀表。 “书溪月,这是什么?”颜清若冷静问,头却隐隐作痛。 “微笑.jpg”对方像收到确认的信号一般,发了个冷涔涔的笑脸。 “清若,你果然全部都忘了?难怪不回我信息,好吧,我原谅你了。” “我忘了什么?”颜清若问。 “我说过,你需要我时,我都会出现,哪怕是帮你如今的枕边人,你可以带她一起过来。” “我回国了,明天在春季餐厅等你。”书溪月附上一个地址。 靳云曦翌日提出和颜清若一起出外用餐,大概是良心发现,发现自己冷落了颜清若一晚,也是为了感谢颜清若在电视台表现的用心。 小助理给了好几个约会方案,从冬天主题到夏天出题,最后一个选项是春季餐厅。 颜清若心口一跳:“春季餐厅?” “嗯,怎么了?”靳云曦疑惑反问。 “不,没什么。” 靳云曦直觉奇怪:“那就这家餐厅吧。” 她看到颜清若没有拒绝,答应的很快。 颜清若暗自平复心绪,想着应该不会和书溪月撞上吧,但她实在又很想让对方诊疗一下靳云曦的腿。 如果见面只是为了书溪月的医生身份,阿云会接受不? 可直觉里,她又不希望她们撞上,如果撞上的话,靳云曦会吃醋吗? 她喜欢靳云曦为她吃醋的样子,但又不希望她不开心。 颜清若内心矛盾无比。 春季餐厅内,暖黄的灯光如细密的金沙,均匀地倾洒在每一处角落,小提琴曲悠悠流淌。 靳云曦身穿米白色西装,内搭浅蓝色衬衫,和手腕上的天青色佛珠相得益彰,高洁干净,不失优雅。 她今天没有戴眼镜,双眸明亮而深邃,恰似幽林深处的深潭,抿了口茶,看了眼颜清若。 颜清若被她看着不太好意思,“我脸上有什么吗?” 还是说她今天的穿着装扮很好看,阿云要夸她? 她扬起脸,预备等待着一场夸奖。 靳云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下对方眼下不明显的青黑,冷不丁问:“你昨晚没睡好?” 她倒是睡的很好,说来也奇怪,似乎在颜清若身边睡觉,都不用吃药,睡的格外踏实。 颜清若抬眸,幽怨地看向靳云曦,心口堵塞的千言万语,被生生咽下,不急,不能急。 她张了张嘴,终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拿起餐叉,戳着盘中的食物,小声嘟囔:“还不是因为……” 话未说完,想起昨晚洗的两次澡,其中一次还是靳云曦睡着去洗的,她立即闭上了嘴。 靳云曦见她这般模样,愈发好奇,身子前倾,追问道:“因为什么?” 颜清若无语,“阿云是忘了谁回家第一件事,给人家找新衣服换上的?” 一下子把靳云曦干沉默了。 “清若,你果然来了,等久了吧。”一道含笑的声音响起。 颜清若不经意间抬眼,望向餐厅入口,怔了怔,靳云曦察觉到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轻盈且有节奏的脚步声,米白色长款风衣的主人,像她的名字一样,如一轮林间溪上高悬的明月,高挑款步走来。 书溪月浑身散发着书卷气和几缕知性气息,五官线条柔和,不似靳云曦般清冷不好靠近。 “书溪月?” 书溪月挑了挑眉,会意一笑,看到靳云曦,她弯腰伸出手,“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君主秘书长,靳氏总裁靳云曦吧。” 靳云曦听到名字抬眸,目光如霜般扫过书溪月伸来的手,并未伸手回应,而是冷冷开口:“有事?” 书溪月却似丝毫未察觉到靳云曦的冷淡,她直起身子,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在靳云曦和颜清若之间来回流转,语气轻柔却暗藏深意:“早就听闻靳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场不凡。只是……” 她微微顿了顿,眼神落在颜清若身上,“我和清若许久未见,有些旧话想聊聊,不知靳总是否介意?” 颜清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下意识地看向靳云曦,靳云曦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颜清若:“今天是我和阿云约会的日子,不好意思,溪月,我们改天吧。” 书溪月听见她对靳云曦熟稔的称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又对靳云曦说,“那秘书长我们来聊几句吧,我是医生,清若这次力邀我回国,我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你呢。” 颜清若的确因为书溪月是知名骨科医生而发出邀请,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回国了。 她咬了咬下唇,目光投向靳云曦,alpha抿唇开口:“好,我们聊一聊,若若,你去沙发休息区等我们。” 待颜清若走远,靳云曦目光钉在书溪月身上,语气冰冷得能冻死人:“说吧,别浪费我时间。 两人的空间里,书溪月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的炸裂。 “靳总,我知道你在猜测我和清若是什么关系,首先我必须坦诚,我很喜欢清若,大学的时候,清若也很喜欢我。”说着,她微微仰头,目光迷离,似陷入往昔美好回忆。 靳云曦眉头瞬间拧紧,冷冷打断:“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难不成颜清若现在还喜欢她?她就是那个白月光?呵。 但这人容貌的确可以,身材高挑,除了社会地位比她低点,靳云曦快速做着比较,一看到对方健全的腿脚,眼神微黯。 是omega,靳云曦吸了吸鼻子,还是s级的。 从颜清若撩拨自己的动作,和对残疾alpha浑不在意的态度来看,失忆前的颜清若或许真的对alpha无感。 所以说……颜清若真正喜欢的是omega吗?靳云曦莫名觉得空气憋闷,气场上却毫不输阵。 “书医生,你跑到颜清若的妻子面前,告诉她你对颜清若旧情难忘?到底是什么居心。” 书溪月温和道:“听说她和你结婚了,我一开始是不开心的,但我祝福你们。” 倏而,她话锋一转:“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吗?” 说是迟,那时快,她的手已摸到了伤处,熟稔的接触点,右腿胫骨下方。 靳云曦火冒三丈,她瞬间明白颜清若早已告诉这位书医生,自己的伤处在哪里了。 “不需要,滚。” 她说的毫不客气,撇移开了腿,禁止对方再触碰。 书溪月却不恼,抬手做了个拿手术刀的动作,“我是一流骨科专家,这次回国也是看在清若的面子上,靳总,清若这么关心你,你是生她的气吗?” 靳云曦:“有没有生气,轮不到你来关心,这是我和颜清若之间的事。” 书溪月笑了笑:“我昨天就和她约好了在春季餐厅见面,没想到她还真把你带上了。” 靳云曦眸光一沉。昨天约好的? “如果你再来纠缠不休,不要怪我让你在雅特澜斯消失。” 书溪月突然笑了,突兀道:“清若失忆了,对不对?” 快速捕捉到靳云曦一瞬间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猜中了。 她笑得越发笃定:“靳总,如果让她知道,她的真爱是我,你觉得清若会不会觉得,你的欺骗和隐瞒很恶心。” 第27章 敢骗我就……亲死你! “是吗?”靳云曦波澜不惊,一脸不信的模样:“你过来。” 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书溪月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她的内心始终蛰伏着一头凶猛野兽,她一向不是好惹的人。 因书溪月是颜清若的朋友,靳云曦也只是在想象中,收拾了下书溪月。 想了想,最终她对书溪月云淡风轻表示:“你要对她说,就说吧。正好我想和颜清若说这件事,这倒省了我的事。” 她指骨弯曲,左手腕的佛珠冰凉,提醒着收敛戾气,宛如一头蛰伏的高贵狮子。 靳云曦似真似假的态度让书溪月一时捉摸不定了起来。 好家伙。 她不得不采取planb。 她拿起怀表,黄金链条摇动,表盘滴滴答答,除了骨科医生,无人知道她的另一重身份是催眠师。 “靳云曦,你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书溪月声音放柔。 alpha原本紧绷的神经,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哦,你怕截肢,怕欺骗,怕突如其来的意外,和被辜负的真心。” 靳云曦双手攥紧轮椅把手。 医院的手术台上,冰冷的手术刀在自己的腿上比划。 曾经最爱的母亲,苍白而终。 最宠她的奶奶,一朝变了嘴脸。 还有……颜清若,她会不会也…… “靳云曦……”书溪月的声音令人无法抗拒,“你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靳云曦眼睫抖了抖,记忆里那双苍白的手抚着她的脸,喃喃说着:“阿云,妈妈不怪你,妈妈不能多陪你了。你以后要找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你的人,不要有隐瞒、欺骗。” 画面一转,另一张面孔,明眸皓齿的女人,笑的惨烈,是她的形婚妻子。 “靳云曦,我讨厌你的欺骗,不过是演戏,你还当真了吗?”女人笑着说,“不是让我演妹妹吗,我演的像不像。” “你早就移情别恋了,不是吗?你爱上了我,但我却很讨厌你呢。” 靳云曦陡然惊醒,不对劲! 她瞳孔微缩,瞳眸炸变,犹如猛虎的竖瞳,情绪强烈,愤恨,爆发的火山一齐朝向那位始作俑者。 书溪月吓一跳,怀表还没来得及收回。 靳云曦早已从混沌状态中苏醒,抄起餐桌上的餐刀,手腕灵活翻转,掰起她的手腕往桌上一扣! 她的长发在挣扎中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她满是冷汗的脸颊上。 这个混蛋力气太大了,书溪月的双手被靳云曦铁钳般控制住。 靳云曦举起刀,刀尖在书溪月白皙的手指间来回游移,每一次停顿都让书溪月的心提到嗓子眼。 “书溪月,谁派你来的,你有什么企图?” 她此生最恨别人操纵她,刚刚差点中了书溪月的招, 书溪月抿紧唇不说,另一只手暗做小动作。 靳云曦敏锐察觉,快速狠狠按住书溪月的后脑勺,将她的脸重重地压在餐桌上。 “啊!”书溪月痛呼了一声。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靳云曦凑近书溪月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最喜欢杀人。我最恨的就是被人算计,尤其是敢打颜清若主意的人,都该杀。”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餐刀,在书溪月眼前晃了晃。 书溪月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开你的手,五指分开。” 书溪月咬着牙,不肯照做。靳云曦见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将书溪月的头压得更低,几乎要嵌入桌面。 “张开你的五指!” 书溪月倔强抿紧唇,这就是alpha和omega的实力差距吗,哪怕对方腿脚残疾。 她咬牙听令,五指贴在桌面上颤抖的分开。 “还是不说吗?”靳云曦没有丝毫犹豫,刀尖直直地朝着书溪月的手指砍去,快出闪影。 “我说!” “咔”的一声,有什么指尖断裂的声音,书溪月目眦欲裂。 “靳云曦!你今天要是弄死我,颜清若恢复记忆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怎么样!” “疯子!” 书溪月挣脱,她没有被砍去手指,只是指甲被削了一块。 她抹了一把汗:“我和清若大学时确实相爱过,我一直放不下她。这次回来,我本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我催眠你,也是因为嫉妒,希望能拿到你的秘密和把柄。” 靳云曦不信,她也咬牙表示和颜清若曾经有过一腿。 靳云曦突然笑了,用刀点着她做的美甲:“指甲留这么长?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是Omega吧,还说想和颜清若在一起?” 书溪月:“你懂什么,我为颜清若守身如玉。” “是吗?”靳云曦冷笑,“你还不如说,想让颜清若上你,更让我可信。” 她啧了一声:“可惜啊,她每天和我同床共枕,还很喜欢被我上。” 书溪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靳云曦又补一刀:“她的吻技那么生疏,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在一起过?” 书溪月气的咬牙切齿:“你以为谁都和你们alpha一样,用下半身思考,我和清若是灵魂伴侣,而且我可是国际知名医生,我足以匹配颜清若。” 靳云曦抵着她的脸到镜子面前,拍着她的脸,对着镜子说:“我比你好看,比你更有社会地位。你觉得她会选谁?” “大言不惭!”书溪月冷嗤一声:“选你这个残废?对,你厉害,你了不起,但你的腿脚残废成这样,呵呵,会选你?” 靳云曦揪住书溪月的头发,往后拉了拉,“嗯,我这个残疾,制服你却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放开我。”书溪月被欺负的没脾气了,“靳云曦,你这个疯子,斯文败类,暴力狂!” 新闻里的全都是伪装! 她开始为颜清若担忧了起来。 靳云曦收回刀,“谢谢夸奖,所以在暴力狂的我面前,你最好别对颜清若动歪心思。”她猛地放开书溪月。 书溪月理了理衣服,笑容不答眼底,诡异地满意道:“很好,很好。” 靳云曦有病似的看着她。 出门时,颜清若紧张看着两人,书溪月将怀表送到颜清若手上,忧心忡忡提醒。 “清若,我虽然想祝你心愿得偿,但是靳云曦她就是个疯子。” “你要小心,万分小心。” 怀表的温度和形状,让颜清若一阵恍惚。 “她的腿很难治,她的人也……清若,如果你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言下之意,靳云曦不是一个可相与的人,清若你真是受苦了,如果你后悔了想找我,我这个备胎随时在这。 贼心不死,靳云曦冷冷睃了她一眼。 书溪月脖颈一凉。 这和当面撬靳云曦的墙角又有什么区别。 靳云曦指节发白,淬寒的眸黑的幽深—— 事后,颜清若问她们在里面谈了什么。 靳云曦上下嘴皮一搭:“我揍了她一顿,她很烦。”省去了催眠的事。 颜清若:??? 靳云曦眼皮微抬,“不相信?” 看颜清若的眼神,她索性和她讲清楚,“颜清若,你真的忘了和她大学的事,她说你大学时喜欢她,她也喜欢你。” 颜清若:“她胡说。”她抚了抚疼痛的额:“即使大学时喜欢,现在也不喜欢了。” 总之,靳云曦可不能和她翻旧账。 “因为吃醋,所以……和她动手了。”她突然有点后悔让靳云曦见书溪月。 靳云曦抿唇,“没有。” 她轻轻低下头,被重新挖了一遍阴影的感觉,对颜清若说不出口。 自动驾驶正常开着,靳云曦看到车后座后面一辆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饶了下远路,“金帆,绕开他们。” 回到家,她让颜清若把手机拿过来。 颜清若很乖地伸出手机,“我和书溪月清清白白。” 靳云曦却没有翻手机。 颜清若就开始哄靳云曦*。 她以为靳云曦生气了。 对方之前吃醋的行为一点都不让颜清若反感。 结果今天靳云曦半句书溪月都没提。 “我可没有不开心。”靳云曦强调。 她给颜清若的手机安装了个定位软件。 颜清若:“你监控我?” 靳云曦本想解释,想了想承认又怎么样,她点头,“嗯。” 她刻意要惹颜清若生气。 “对,我监控你,我这个人秘书长做久了,总裁也做久了,掌控欲很强的。” 她以为会看到女人眸光里的黯淡。 结果对方揽紧她的胳膊,明媚一笑,很是自得:“好吧,知道阿云在意我,舍不得和我分开,时时刻刻挂念我。” 靳云曦:…… 女人轻抚她暗淡的眉眼,坦诚她不该选择春季餐厅。 氛围压抑,阿云是不是内心很难受。 于是,她只好厚着脸皮,踮起脚尖亲吻靳云曦,靳云曦意料之外地没有拒绝。 回应的比以往都主动一些。 吻技……也进步飞快。 结束后,alpha的双眸迷离,感觉后脖的腺体突突发跳,一连几天和颜清若的亲昵,让她有种不需要坐轮椅,恢复成初始状态的感觉。 颜清若抵着她的额,轻轻呢喃:“阿云对不起,我好多事不记得了,只是醒来后,觉得你在我身边真好,醒来就很喜欢你。” 她认真对她表白。 靳云曦轻轻嗯了声,颜清若的表白让她很受用。 她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颜清若,如果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会狠狠惩罚你。” 可是,怎么惩罚呢。 像真心话大冒险那样,先预定选一个。 【情侣惩罚之暴戾气游戏小盒子】 这很像万圣节的那句话,不给糖就——捣蛋。 如果欺骗我就—— 1,killyou杀死你 2,fuckyou艹死你 3,sm死你 4,捅死你 5,咬死你 6,一口一口吃掉你 自是由靳云曦抓阄,决定惩罚方式,颜清若用白色手帕,绑住alpha的眼睛。 纸团掉落,靳云曦呼吸微动,颜清若指尖轻轻捻揉小纸条,看见纸团上的选项【2】,眸子泛起一层水光。 “阿云,从现在开始就想骗你了,怎么办。” 轻拈的白色纸张,像皱了的白荷花,顺着女人的指尖,一起落在她的腿上。 继而放肆在她大腿,裤。裆移去。 靳云曦终于看清了纸团上的惩罚数字——5!操。死。你。 有一天,如果你敢欺骗我,我就操。死。你。 ——乐意至极呢。 那双手妖娆如游蛇,又逡巡如含羞的嫩芽,缓缓移动往下。 完全来不及了,靳云曦双腿“啪”地夹住了颜清若放肆至腿心中央的手。 “颜清若!” 她双耳燥红,抬起眼欲斥,触目是女人盈盈一水间的眸眼,含羞的风情,垂眸咬唇往她的腿间一暼,自是春光也动人。 Alpha冰缩已久的某处,被烫得一抖嗦。 第28章 Alpha的技术突飞猛进,之前…嗯,装的? 全天下没有希望子女残疾的父母,但是靳华除外。他内心被权力和欲望填满,像一只永不满足的饕餮。 而今,靳云曦的残疾,在他眼中竟成了一场不容错过的“机遇”。 他日日找人盯梢,连靳云曦坐车都没放过。 “确定她现在真的残疾了吗?” “千真万确。” “很好,可以开始部署了。” 随后,他找到小女儿:“我要调取靳云曦近期的资金往来明细。” 靳云晗声音带着一丝犹豫:“父亲,我没有。” 靳华甩了她一巴掌:“你还要做靳云曦的狗腿多久,你看她有正眼瞧过你?等她真正上位会把你和你母亲碎尸万段!” “父亲,姐她不会这样做的。” “呵,看好了吧!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颜清若那个女人,哪里还有你这个妹妹!”靳华冷笑道,话语中满是挑拨与恶意。 靳云晗眼睛划过一丝阴沉酸涩,却什么都没说。 “给你一周时间考虑,这次帮助我,事成之后,未来的靳氏集团掌舵人就是你。” 靳华缓缓背负着手,望着窗外那片被夕阳染成血红色的天空,嘴角扬起残忍的笑。 女儿啊,不要怪父亲,要怪就怪你的母亲,还有你自己!—— 靳云曦抬眸看电脑,温声解释:“我今晚要加班,可能得迟一点睡。” 从前都是书房加班,和颜清若睡一起后,她将笔记本电脑搬到了床上,随性散漫的不像她,但颜清若喜欢和她这样。 女人枕在她肩上,像只柔顺的小猫,轻声细语撒着娇:“阿云和我一起加班嘛。” 她也打开了电脑,结果有密码。 尝试输入自己的生日、靳云曦的生日,还有两人的结婚纪念日,都显示错误。 颜清若有点为难。 靳云曦瞥了一眼,沉吟片刻后,伸出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输入一串数字。 “哇,阿云好棒。”颜清若眼睛一亮,惊喜夸赞后问:“我之前设置的是什么密码?” 约定的离婚日。 靳云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随便给了密码没多说。 颜清若的肩蹭着她晃动,她移开了点:“我要去书房开个工作会议,你先睡吧。” 颜清若:“不能在这里吗?” 靳云曦:“会议涉及国家机密,旁人不能在场。” 才半晚不到,颜清若的地位就从亲密无间的内人,变成了需要回避的旁人。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阿云腿脚不方便,你就在这里开会,我去书房吧。” 看着颜清若离去的背影,靳云曦“啪”的关上电脑,一想到刚刚试的密码,是两人当初约定离婚的日子,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书溪月身上,那个文艺又高挑的omega,说话古怪,但长相尚可,颜清若失忆前喜欢这款……很大可能是真的。 她黯然垂眸,根本没有会议,是她骗颜清若的,那颗静悄悄藏起来的药物却提醒着她一些现实。 “麻烦帮我研究一下这颗恢复记忆药的成分。” “嗯,它有副作用,我需要你们将药物种可能潜伏的副作用剔除。” 她选择让颜清若恢复记忆—— 这件心头的事布置好过后,靳云曦又马不停蹄投入到了工作中,对她而言,工作曾是她熬过艰难处境的支撑。 只有变强,才会坚不可摧,弥补其余的伤痛。 在她看不见的暗处,靳华正悄然兴风作浪。 而跟踪的那辆车背后的主人,除了靳华,还有和靳云曦明争暗斗的政客,他们早看她得女王亲眼,坐直升机的晋升速度而不满。 靳云曦实在……很忙,她的头脑每天部署这些事,还有对手下的安排,同时应付女王随时布置的任务。 吃药,为了强撑着,她只能如此。 她心里清楚,这是在拼命透支,可环顾四周,竟无一人能信。颜清若……她不想卷她进来。 近期,她努力将情感靠拢理智。 如果只将亲昵时当做疗伤的需要,不投入太多别的感情,会不会分别时,真相揭晓时,会抽离的快一点。 颜清若理解靳云曦的繁忙,也没有每天再缠着她同床。 偶尔靠近她时,看她那么辛苦工作,心底还是会泛起心疼。 阿云连和她晚安吻的时间都没有,或者蜻蜓点水,特别匆忙。 亲密时会说再等等,等我忙完这个,经常一等,就在书房睡了。 繁重工作时,颜清若会送上亲自做的饭,还有一些美味零食和糕点,她看着靳云曦一边审阅文件,一边拿起那个草莓无蔗糖奶油零食,修长的手指捏着零食,轻启薄唇,缓缓舔去粉色的草莓奶油。 颜清若目光瞬间被alpha灵巧的舌头吸引,整个人发了怔,脑海不由自主掀起一些旖旎的联想,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靳云曦察觉到异样,放下零食,挑眉看向她,“怎么了?” 颜清若慌乱地回神,“没什么。” 靳云曦奇怪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继续埋首工作。 等到她终于处理完,疲惫地靠向椅背,抬眼便对上颜清若温柔的目光,女人的眼眸能滴出水来。 颜清若柔柔指了指唇角。 “怎么了?”靳云曦微微一愣。 颜清若放下书本,走到靳云曦面前,扬起上半身,红润的舌尖轻轻舔去alpha唇角残留的奶油。 明明没有深吻,却比吻了还令人心里一跳,如一道电流,瞬间击中心田。 靳云曦唇角萤亮,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声音发紧,眼睛直直看着电脑:“嗯,我要工作了。” 颜清若离开后,靳云曦的手停在鼠标上,久久未曾动弹。 从颜清若的视角看去,靳云曦看着电脑,神色专注,对她的撩拨毫无所感。 颜清若回到电视台,就把那些打印的资源包甩路歌一脸。 “小歌,这些都还给你好了,你说的方法都没用。” 手段使尽了,骚话讲完了,再这样下去,靳云曦还没怎么样,她就因为自己的放-荡之举,羞臊到想去跳莱茵河了。 路歌得知后,朝颜清若招了招手眨眼:“看我的。” 靳云曦工作间隙打开朋友圈,映入眼帘的,是路歌新发的动态。 路歌鬼祟祟发了个苦恼的表情。 【哎,心疼闺蜜,闺蜜家的那位才结婚一年就萎掉了,生涩的像刚出生的小狗,太逊了,一点都不厉害。】 结婚一年?小狗?生涩?萎掉了?靳云曦眼皮跳了跳,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话里有话。 她皱着眉头,又扫了一眼,正琢磨着,页面刷新,颜清若点赞的提示跳了出来。 刹那间,靳云曦手不自觉地一抖。 于是当天,上午来往找靳云曦签字的部分主管,察觉到靳总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黑沉着一张脸,坐在办公桌前,一声不吭地签字,每签一页,翻动一页,动作都带着几分狠劲,仿佛那些纸张与她有深仇大恨一般。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这又是谁得罪靳总了? 发朋友圈后,还是毫无动静。 颜清若想了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与其千想万想,不如常出现在靳云曦眼前。 正好赶上电视台批年假,她索性去了靳氏集团,靳云曦有三分之工作一时间会在集团。 但集团的氛围让她感觉很不对劲。 靳云晗见了她,总匆匆避开,靳华对她客气得有些过分,完全不似先前态度。 至于靳云曦,这段时间精力被女王首相韦艾伦牵扯。 看着alpha忙碌的样子,颜清若走上前,伸手拿起她手中的工作单,轻声说道:“阿云,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靳云曦本已准备把报表递给助理,闻言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点头应道:“好。” 在她印象里,颜清若的专业并非财务方向,不过她只当是给颜清若找点事做,好打发时间,却未曾料到,这个无心之举,会那么快起到另一番作用。 颜清若完全让她刮目相看—— 靳华趁着靳云曦蛰伏的这段时间,开始兴风作浪。 靳氏集团董事会会议室里,气氛剑拔弩张。靳华端坐在主位,眼神阴鸷,“啪”地将一叠财务报表摔在桌上:“我对不起大家,大女儿靳云曦作为靳氏集团代理总裁期间,近千万资金去向不明。” 他说着大义灭亲的话,虚伪地想让董事们投票,撤掉靳云曦的代理总裁职位。 董事们瞬间炸开了锅,质疑声此起彼伏。 “怎么可能,公司财务监管向来严格!”“必须彻查,这可不是小数目!” 靳云曦坐在轮椅上,进门时就看到这乱成一锅粥的一幕。 她面色平静,冷冷看向靳华:“靳董,仅凭几张报表就定我罪,是否太草率。公司业务繁杂,账目出错也有可能。” 靳华冷哼:“反复核查过了,数据确凿。你身为总裁兼秘书长,难辞其咎!” 说罢,他冲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又呈上几份文件。 “这是更多的账目明细,还有相关人员的证词,你今天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随着一份份不利证据被抛出,董事们交头接耳,一句句话子弹一样冲向靳云曦—— “靳总,你倒是解释解释,这些钱到底去了哪儿?” “要是解释不清,我们可没法向股东们交代!”董事们的逼问如潮水般涌来。 靳云曦波澜不惊,看向坐在另一边不吭声的妹妹。 “妹妹,你怎么看?” 她有些被挑选后的报表,都交给了靳云晗处理。 靳云晗低头不吭声,不去看靳云曦看她的眼神。 靳云曦敲了敲手,“我在问你话。” “姐,我觉得父亲这样做,不是空穴来风,这么大笔资金去向不明,咱们总得有个说法。” 靳云曦闻言,冷笑,“终于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靳云晗,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靳云晗避开姐姐的目光,咬了咬嘴唇,没有回应。 董事们开始投票,局势对靳云曦很不利,甚至有元老问靳云曦讨要集团总裁办的公章。 “这就是靳氏集团的作风吗?”一道动听的声音透出失望,在压抑的会议室里响起,如同一道止沸石注入喧嚣的水面。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的女人款步走进来。 瞬间,所有董事的目光都被如磁石吸引,眼前一亮。 颜清若身着一袭修身的白色西装套裙,长波浪卷发披在肩头,泛着光泽,浅琥珀棕的眸色说话间熠熠生辉。 “靳总没有挪用公款,这些钱都投入了慈善项目。” 靳云曦坐在轮椅上,注视着颜清若,她看她为她朝难缠的董事们一个个发证明文件,只为了证明她的清白。 她心中泛起微妙的波澜。 从来孤身无一人的她,被讽刺给母亲带来厄运的她,好像颜清若出现后,命运开始赏赐小幸运,有些事情不太一样了。 她有资格得到一个温暖的人相伴吗?坚韧温柔且有力量,完全的耳目一新。 她目不转睛,看她认真为她剖白,为她辩解:“这是慈善合作协议、资金明细和成果报告。靳总一直致力于推动企业社会责任,这些慈善项目涵盖教育、环保、医疗等多个领域,对公司的社会形象可是有很大的提升。” 一位董事皱眉质疑:“就算如此,这么大笔资金,为何不提前在董事会讨论?” 颜清若直视对方:“事后报告已提交财务,只是流程繁琐,信息滞后。” 靳华急了:“就算做慈善,也不能绕过董事会,这是公然践踏集团制度!” 颜清若冷笑,看向靳华:“靳董,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靳总当机立断,彰显的是担当。现在集团因这些项目声誉大增,多个合作顺利推进,这对长远发展价值巨大,您能看到吗?” 靳云曦拍了拍手,“说的好。” 她朝金帆颔首,小助理立即打开光脑,新的证据链一条条呈现ppt上。 她早已准备已久,等的就是靳华的这一出。 监察部门查出,账目被人故意篡改,线索直指靳华。 董事们开始低声议论,气氛逐渐缓和,看向靳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靳华脸色铁青,连忙说是自己的私人助理干的,但证据摆在董事会,他辩解也无用,威望瞬间崩塌,助理被警方带走,靳华沦为“太上皇”,权柄和对靳氏的掌控不如从前。 一场没硝烟的战争,靳云曦大获全胜,“代理总裁”也去掉了“代理”两字。 颜清若眼神晶亮地看着靳云曦,靳云曦这次没躲避她的眼神,而是含笑和她对视。 苏悦宁答应了靳云曦的帮忙,正式成为集团聘用的职业经理人。 风波平息后,靳云晗找到靳云曦,低头嗫嚅:“姐,我……我当时也是被爸给骗了,我不知道他竟然……” 靳云曦看着眼前这个妹妹,声音冰冷:“我虽然讨厌你们母女,但在公司,我没有苛待你。现在你说的话,我已经不敢再信了。” 那些关键报表数据是她故意提交给靳云晗的,而对方的表现,也让她彻底失望。 靳云晗的眼眶瞬间红了,她还想再解释,可靳云曦已经转过轮椅,背对着她。 她愤恨地咬了咬牙,目光阴森地扫过一旁的颜清若,在她看来,若不是这个女人横插一脚,自己说不定已经达成目的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靳云曦请苏悦宁吃饭,苏悦宁听闻了董事会风波,还有颜清若的表现,拍掌不停。 “这智慧、这胆识,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云曦啊,你可真有福气!” 她不停夸颜清若。 靳云曦不声不响,淡淡笑着应和,然而,苏悦宁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还在夸颜清若,满脸兴奋。 靳云曦:…… 吐出一句,“苏悦宁,颜清若结婚了。” 苏悦宁受不了的眼神看着她,“天,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她还夸张地用手捂住嘴:“这太阳是要从西边出来了?啧啧。” 许是心情好,靳云曦今晚喝了点酒,脸颊泛着薄红。 这时,餐厅门口出现了一道曼妙的的身影。 一袭斜肩红裙勾勒婀娜身姿,颜清若笑意温柔,她来接靳云曦了。 苏悦宁一看到她,原本嘻嘻哈哈的表情瞬间收敛,整个人变得端庄起来。 她刚想走上前,当面再好好夸赞一番颜清若,可眼角余光瞥见身旁靳云曦投来一道冷冽的目光,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乖乖地站在原地,恢复干练老老实实问好。 从代理总裁转正的事,让靳云曦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轻松不少,而更让她心情愉悦的,是另一件有关颜清若的认知。 她过去结交朋友,从来按有用无用和强弱与否来划分。 但颜清若不止是朋友,是她契约结婚的妻子。 她喜欢强者,颜清若无疑也属于此行列。 但强者孤寂,一人太久站在峰顶也会冷清厌倦,颜清若却是有潜力和她站在峰顶,和她一起看风光的人。 在山上太久了,靳云曦冷的忘记人间飘起的烟火温暖。 颜清若让她感受到了那么点特别的温度,似一束柔光。 此时,她的“柔光”正安静开着车。 靳云曦目光直直盯着女人的侧脸欣赏了会儿,突然头痛泛起,她迷迷糊糊地数着路灯,路灯一盏盏向后退去,路灯旁的广告牌也是。 “一共一百三十二个广告牌。”她轻声数着,“分别是50个商务广告,33个政事广告,45个代理广告。” 她倒背如流广告上的数字和内容,颜清若停车靠边,对靳云曦的记忆力感到吃惊。 alpha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慵懒:“睡不着时,我就会像数羊一样,复述我看过的东西,喝完酒后,脑子很乱时,也会这样复述所看所学的,来转移注意力。” 不然头会更痛。 她有着超高的智商,照相机般的记忆,脑海中还构建着一座记忆宫殿,有着超凡绝伦的数据分析能力。 她发现,她对颜清若一番剖析后,还是不够了解,从前多停留在绝美的容颜、失忆前冷淡,失忆后温柔的性格这些表面。 可经历了种种,尤其今天,她心里对颜清若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颜清若怎么坐得那么远呢。 她含糊地喊着,“颜清若,你坐近一点。” 颜清若无奈又宠溺,刮了刮靳云曦的鼻子,“明明是阿云你这段时间离我远远的。” 刻意疏离,所以她今晚也要离她远一点。 既然给‘抱’的时候不抱,今晚靳云曦别想‘抱’她。 除非,靳云曦夸夸她。于是她向alpha表达了自己的忠实需求。 靳云曦侧身靠近颜清若,嘟嘟囔囔说着醉话,声音软糯:“颜清如,你很好。” 这算哪门子的夸。 “我怎么好?”颜清若问,“不说出来就不让你抱哦。”她翘指轻哼敲了敲靳云曦的脑袋,“到现在还喊人家的大名。” 靳云曦从善如流,凑近颜清若,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眼睛亮晶晶:“聪明的若若。” 接着又亲了亲她的鼻尖:“智慧的若若。” 最后,她的唇贴上颜清若的,轻轻摩挲:“温柔的若若。” 每说一句,颜清若的心像被羽毛波动一下,唇角的笑挑起的弧度越明显,温柔璀璨。 “嗯啊?没有了?” 靳云曦半阖着眸,呼吸微沉,似睡着了。 颜清若佯装失望,距离拉开,作势离去。 香味远离,靳云曦立即伸手,托在颜清若的后脖颈处,牢牢扣住,动作带了点掌控的味道,“聪明、智慧、温柔的若若都让人喜欢。” “那你最喜欢哪一个若若呢?”女人语气轻柔吹耳边。 靳云曦咕哝:“我得好好想想,想一想。” 她陷入了思考,眉头微蹙,似乎真的在绞尽脑汁,皱着脸,有点苦恼的样子,一扫平日的冷然。 颜清若看着这样的靳云曦,觉得可爱极了,伸出手指轻轻摩挲alpha的脸,哄问:“阿云最喜欢哪一种的我呢?” 某人酒意上脑,大着舌头说:“风。骚的若若。”最喜欢了。 一直以来的勾搭撩动,原来都被alpha看在眼里,颜清若心神羞的化成了水,手指颤着就要远离。 下一秒她纤嫩的指尖被一口咬住,alpha舌尖轻舔着,含糊说:“不准走。”咬定手指不放松。 颜清若热意上涌,脸颊绯色,如雨水停歇后的绝美晚霞,湿漉漉的红。 她又决定不要去跳莱茵河了,回头找路歌把资源包拿回来,好好重温,逼得靳云曦露出更多的面,比如可爱的…… 但这天晚上,她突然又不觉得靳云曦可爱了。 尤其和路歌微信时,“嗯,小歌,我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我要照顾阿云。” “小歌”两个字像是触到了alpha什么暗恨已久的点。 她还没有沐浴,去浴室之前,酒醉的靳云曦就狠狠拉过了她坐在腿上,不准去。 这位记忆力超强的秘书长,摘下眼镜,逐字逐句复述:【闺蜜家的那位才结婚一年,就萎掉了,生涩的像刚出生的小狗,各方面太生涩了,一点都不厉害。】 颜清若嘤咛一声,扭起腰肢想解释,却被牢牢箍住,她身前被撩开一凉。 靳云曦张手推动雪白晃涌,瞬间以聚拢姿态汇聚成缝。 alpha鼻尖来回蹭动最招摇的红丽,埋首唅住。 “有生涩吗?” 噬得由白到红,两者颤。动, “嘤嘤嘤,阿云没有。”老练死了,之前都装的吗?呜呜某处好脹,但另一处又好空~ 一刻钟过后,靳云曦餍足抬起了头,帮颜清若重新穿上bra,还要给她戴上摘下的眼镜,嘴巴却附和女人点赞路歌朋友圈的话,晕晕地摇头谦虚道:“没有的,我可是一点都不厉害。” 她舔了舔唇,谦虚却更记仇:“不厉害到……像一只出生的、嗷嗷待哺的小狗呢。” 颜清若捂脸嘤咛了声,抬起手臂忙圈住靳云曦的脖子,朱唇轻启,粘粘含住,牢牢吻上alpha醉后喋喋不休一张巧嘴。 第29章 不准再喊我靳总。 总有人,一旦靠近,便让你的肠胃如遇水土不服,骤然痉挛。 每一次靠近,皆被不安、失落与犹疑裹挟。 直到她的告白漫过山脊,刹那间,你仿若闯入盛大春日。 自那以后,冻结的季风忽然解冻成漫天樱雨。 ——《靳云曦。新的春天》 靳云曦紧紧捂着头,宿醉的头痛如细密的针,一下下刺着她的神经。 下意识地抻了抻僵硬的腿脚,在被窝里动作竟意外地自如。 她猛地睁眼,瞳孔因瞬间的惊讶而微微放大,习惯使然,她的手迅速往床边摸索,可那熟悉的柔软触感与萦绕鼻尖的馨香全然消失,只有冰冷的床。 颜清若不在。 指尖触到冰凉的珐琅咖啡杯,杯沿残留的玫瑰色唇印早已凝固。 智能管家的声音在空荡的餐厅撞出回响—— 【颜小姐留言:早餐已做好,靳总需要的话可以下楼去用餐】 靳总?靳云曦惊醒,颜清若失忆前就喜欢这么喊她。 她匆忙起身打开衣柜,昨夜扯坏女人的丝绸睡袍不见,取而代之是整排熨烫妥帖的西装。 没有颜清若的衣服。靳云曦眼皮直跳,打包行李离开了? 直到在最右侧看到一件雾霾蓝羊绒大衣,靳云曦松了口气。 昨晚那一幕幕糟糕又克制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地在她脑海中复现。 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的她,脸瞬间涨得通红,拿起眼镜戴上,那真的是自己吗?在颜清若面前,她似乎总容易失去理智。 手机边缘在掌心攥了又攥。 【我不用坐轮椅了。】后面跟着的句号被删了又添。 靳云曦盯着对话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来来去去,最后跳成冷冰冰的一句——“恭喜靳总”。 颜清若生气了? 她走下楼,看到餐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早餐,袅袅热气早已消散殆尽,显然已凉了许久。 私人医生的医健室的镜子,倒映出她绷紧的下颌线。 雅琪检查她的腿时,眼睛一亮,“好的真快,虽然还需要拐杖,但不用坐轮椅了,你啊,下次别可别乱用药丸。” 药丸虽然能短暂变成正常人,副作用却太大。 她眼神闪着八卦的光,揶揄道:“和颜清若做了?” 监控屏上的心律跳动一下子变成了更快的曲线,靳云曦立即否认:“没有。” 垂眸心虚,是不是正是因为克制着没做到最后,惹颜清若生气了? 雅琪促狭轻笑,“怎么,还害羞上了?” 靳云曦不说话,心脏深处,一只枯萎的蝴蝶,扑腾着翅膀,努力想钻出桎梏。 可那道真相网却发出怪笑,出蛹即是死亡。 雅琪拿起听诊器:“你今天的心跳不太稳定,少熬夜,少思虑,小心窦状心律不齐。” 公司午餐时,没有熟悉的敲门声。 助理送来的糖醋排骨咸得发苦。 靳云曦怔愣着用银匙敲击骨瓷碗沿,昨夜颜清若跨坐她腿上时,这双手曾这样轻挠她后颈抑制贴,失落轻声问:“阿云是木头吗?” 女人湿润的红唇,含吮走她的酒气,娇嗔声混着葡萄的汁水,滴落时,轮椅扶手洇出了暧昧水痕。 “靳总?”金帆小心翼翼递上文件,“电视台之前发来的邀约确定不参加么?” 靳云曦望着请帖处雅澜电视台的烫金字样,伸手按了按突跳的太阳穴:“备车。” 演播厅走廊想起手杖的轻音。 隔着玻璃看见颜清若正在给嘉宾整理麦标,女人眸光漫不经心,是令人呼吸一滞的明艳动人。 直到她看见女人红色的美甲掠过alpha女嘉宾的衣领…… 颜清若恍然间感觉控制室的百叶帘被人掀动了下,她似有所觉抬头,那里帘子晃动,却空无一人。 靳云曦坐在办公桌前,半晌未动,无意触碰电子管家,失灵一般响起了一首电台的两个歌手合唱的歌曲。 不知道是谁点的歌,说是送给喜欢的人,那个人想和心上人一起看春天,但对方的脚步,似仍徘徊在冬季,迟迟不肯和她去踏春。 歌曲声缓缓流淌:【凝望着此刻烂漫的春天,依然像那时温暖模样……】 雅特澜斯的雪天已结束,原来已转眼到了春天了吗? 靳云曦听着歌,喝在嘴里的咖啡抿到了一丝苦涩,她的春天似乎在跟她远离。 就在这时,手机“叮咛”一声,打破了办公室的死寂。 颜家祖母发来的短信:“小云,周末来颜家聚餐吗?” 靳云曦微微皱起眉头,聚餐很可能是个幌子,自从她公布颜清若才是她的妻子后,替嫁的事再也无法成立。 她的猜测没有错,颜家,尤其是颜父颜振,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心心念念着要把一切扭转回颜家期望的轨道。 颜振原本打的如意算盘,指望等颜清玫想通回来,再让靳云曦和她重新走到一起。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他的美梦彻底破碎。 靳云曦忽地长舒一口气,望着许久不亮的手机屏幕,心中突然燃起一丝小小的火苗。 【清若,你父亲让我周末和你回一趟颜家。】 消息的绿色气泡旁瞬间亮起已读,却像坠入深潭的石子再无回响。 半晌后手机震动,【好】字后面跟着的句号简洁冷漠,靳云曦深吸了口气,这口气却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 她想起之前和颜清若回颜家时,女人的细高跟声踏地冷清:“劳烦靳总演好这场戏。” 她那时冷淡颔首:“那是自然。” 可如今,她看到她身边的颜清若和她一起出席,女人颈间雪纺丝巾裹得严实,将锁骨和往下更深处的红色齿痕掩盖。 “靳总这么有空,还特意来接我?” 靳云曦心口堵塞,咽下那句“你怎么又喊我靳总了。” 有的人越被远离,越将失落表现为冷淡,靳云曦就是这样。 她被误解为不冷不热的样子,投到颜清若的眼里,女人眼眸微黯。 颜家的水晶灯晃得人目眩。 靳云曦第三次挡开颜振递来的红酒,和颜家老太太夹过来的菜,轻轻用掌心贴住颜清若的后腰:“清若海鲜过敏。” 颜家人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颜清若垂眸盯着餐盘里堆成小山的炒蘑菇,她对颜家的记忆也淡了许多。 靳云曦佛珠擦过转盘边缘,将那道炒蘑菇不动声色转向自己。 “听清玫说你爱吃鱼。”靳振殷勤布菜,筷尖戳破鱼腹时溅起汤汁。 清玫?知道阿云爱吃鱼。颜清若皱眉呆怔,头微微痛。 她雪青色旗袍前襟差点被溅上。 靳云曦忽然抬手,抖落餐布挡在面前:“小心。” “这顿饭我吃饱了。”她对颜家人说。 “不多吃点怎么行?”靳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小靳尝尝这杏仁酪,清若啊,你也尝一尝。” 像附属品一样,颜家人的视线这才投*递到颜清若身上。 古代的妻凭夫而贵,到颜家人这里,嫁给靳云曦的颜清若,也是如此。 靳云曦将舀起的半勺冷淡放下:“若若闻不得杏仁味。” 颜家人面色变了变,在座满是尴尬。 “我吃好了。”颜清若袅娜起身,“父亲,奶奶,你们继续。” 大女儿走后,颜振终于忍不住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满:“靳总,你之前公布和清若的关系,这事儿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们颜家这边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商议……” 靳云曦不慌不忙,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平静地看向颜振。 “岳父,我很满意这桩婚事。 此言一出,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颜家人面面相觑,颜振的脸色忽红忽白。 这是靳云曦第一次喊他岳父,身为帝国秘书长的岳父,他腰杆子都直了几分。 但享受尊荣的那个人却不是小女儿颜清玫,看靳云曦这态度,尘埃落定,清玫是彻底没机会了?颜振脸色陡变,他猛地站起身,刚要发作,却被颜老太太一声严厉的呵斥制止住了。 颜老太太狠狠地瞪了颜振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颜家人心里的弯弯肠子,靳云曦即便没懂,也彻底看出他们的嘴脸和颜清若在家里的地位。 此时她只关心颜清若的去向,在颜家的颜清若……和她的距离更远了。 黄昏时分,花园里响起一阵悠扬的钢琴声,靳云曦骤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就是看见颜清若弹琴,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现在回想,很美很仙。 那时为什么没注意到她呢,那时的她眼里只有颜清玫。 靳云曦抿紧了唇,恍若隔世。 如今的颜清若也在弹琴,那时还当做平常的初见,此时再想起,别有一番微妙的感觉在心头涌动。 《春天里》的钢琴曲?靳云曦心头一动,想起电台那首不知名女士给心上人点的歌。 想走近,却又停住了脚步,她攥紧手杖,颜清若现在应该不想看见自己吧。 正想着,目光落在钢琴琴谱旁,看到那首点歌备注和话术——【想给心上人点的歌,和她的遇见像是一场春天】还有后面熟悉的句子,完全是电台人宣读的话。 所以,是颜清若给她点的歌?应该不会是给书溪月的吧,靳云曦内心抗拒且拒绝这种可能。 颜清若弹着弹着,身旁多了双纤白的手,和她四手联弹了起来。 “还记得许多年的春天……可当初的我是一点都不快乐,直到我遇到了可爱的小公主。” 靳云曦一边弹着,一边轻轻哼唱,反应敏捷,临时改了好多句歌词。 颜清若听她所唱的歌词,每一句都像是对她点歌时的话语的回应。 她手中一颤,侧眸看向靳云曦,映入眼帘的是她柔情似水的眼神。 长久被靳云曦拒绝,alpha床上床下的克制,那些堆积在颜清若心头的失落与难过,在此刻如春日暖阳下的积雪,悄然融化。 颜清若眼眸微烫,再也无法忍受对靳云曦施以冷淡。 她对靳云曦冷淡一分,自己的心脏就要难受十倍。 “那首歌是给我点的吗?” “靳总,你说呢?”她停下弹琴的手,看向靳云曦的眼神脉脉不得语,小声控诉:“冤家……” “我很喜欢。”靳云曦眼睛微亮:“不准再喊我靳总了。” “木头……”颜清若朝靳云曦的话语,带着一夜空落后的嗔怪。 靳云曦立刻蹲下了身,将颜清若的手抚住自己的双颊,“真的讨厌木头了?冤家今天很想念点歌的那位小姐,忍心就这么不理她了吗?” 颜清若咬了咬唇,眼眸闪着一点晶莹的湿光,没有说话。 【颜清若,谢谢你牵我离开积年冰雪,带我走进盛大的春天里。】 靳云曦心里涌上这样的千言万语,嗫嚅着唇,夜晚长久的克制,她所剩无几的自控力,早已在女人一天的冷淡中耗光了所有力气,她抬起手,欲将颜清若的手指轻柔吻贴唇边。 颜老太太的凤头杖从背后响起:“小靳啊,清玫之前留了一句话,问你还想她吗?” 靳云曦脸颊一空,颜清若的指尖从她脸畔倏然抽离。鸦羽色的睫毛下,觑向她的视线微凉。 第30章 今晚…你想让我怎么取悦你都好。 靳云曦倏地站起身:“祖母,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去想清玫?” 她的声音隐藏着凉冷威胁:“还是说,颜氏公司的最新项目又不得不拖延了,颜清玫身为颜氏子女,更关注的不应该是颜氏?和我想不想她又有什么关系?” “小靳!”靳老太太目光沉凝,她对颜清若的不满积压已久,起初她不明白靳云曦为什么要事先打招呼,诸如“不能提颜清玫的事”“不要刺。激颜清若”之类的话。 如今看到两人四手联弹钢琴,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狐狸精,和她那妈一个样。 在她看来,颜清若并不是她的孙女,宋梅(颜清若的母亲)在嫁给颜振之前,就带了颜清若这个拖油瓶。 颜清玫是颜振和前妻的女儿。 异父异母的组合家庭而已,颜清若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小姐了。 颜清若比颜清玫长得漂亮又如何?不是颜振的亲生女,更不是像清玫那样的s级omega。 再说,她那嫡亲孙女颜清玫长得也不差。 “清若,你过来。”她朝颜清若招了招手。 靳云曦目光一紧,“祖母。” 颜老太看她一副紧张、护犊子的模样,心里气恼,越发笃定靳云曦的魂被颜清若勾走了。 当初她就对儿子表明拒绝替嫁这件事。 颜清若看似不争不抢的,还是个beta,可这张脸太过明艳倾城,妖娆惑众,哪怕那靳云曦是个ss级alpha,保不准也会动心。 所以她才会提出让颜清若在外工作伪装成普通的妆容,哪怕在家都打扮成颜清玫的模样,好时时提醒靳云曦,谁才是她心头真正的白月光。 可惜,没多久,这颗白月光就成了白米粒,而颜清若反倒成了朱砂痣。 她身为老人家是居然半点都说不得了! 那眼珠子恨不得都挂在这个便宜孙女身上,可笑至极! “祖母,颜氏的那个项目,我会批准,但是——”颜老太带着颜清若临走前,靳云曦还不放心,话语的威胁令颜老太无奈又暗恨。 要恨就恨颜清玫这个不争气的,木已成舟,颜老太也只能长叹一口气了。 “奶奶,我有几句话要对阿云说。” 颜清若问靳云曦和颜清玫到底什么关系。 靳云曦张了张嘴,通常说一个慌,以后需要用无数的慌去圆。 但在颜清若的眼神下,在受够颜清若一天的冷淡面前,她犹疑了。 “没有,我和她没什么。” “好,我信你。”她抚着靳云曦的脸庞,“阿云今天说的,我都会信。” 颜老太太的凤头杖在外响了又响。 只剩祖孙二人时,她的急切再也遮掩不住,“很好,看来小靳的心是牢牢被你锁住了。但是清若啊,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颜家的人,颜氏集团的荣辱现在系于你一人。” 她牢牢盯着颜清若的肚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颜清若失语,“奶奶……” 颜老太太现在也只能押宝颜清若,“她看着挺护着你的,为什么到现在你们都没子嗣。” “阿云她比较忙。”颜清若攥紧手心。 颜老太太一哂:“忙什么,还不是怪你是个beta。”beta的受孕率较低。 颜清若无语,她和靳云曦床都没上到最后,靳云曦对她都没反应,还怎么造娃,不提她也没准备好。 颜老太太拿出准备好的一些药物,语重心长拍了拍颜清若的手,“有备无患。” “哐当”一声,有什么照片从抽屉一道落出。 照片里女人的面容温柔和煦。 颜老太太心一紧,阻止已来不及了,颜清若看着照片里熟悉的女人,头脑一痛。 “这是……” 颜清若的生母,李梅的照片。 刹那间,关于颜家的阴影和记忆纷至沓来。 母亲李梅带颜清若改嫁到颜家,不是颜振子嗣的她,在颜家成了透明人。 颜清若一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改嫁,好像是在父亲死后,她的父亲是beta,母亲是s级omega,一家三口家世尚可,一家人其乐融融。 感冒的时候,母亲会守候在床边,厨房、医院,想尽一切办法为她驱赶病魔,温柔的歌声伴她甜甜入睡;冬日的清晨,母亲会早早起身,为她熬煮热气腾腾的粥,看着她吃得满足,眼中满是柔情。 母亲的脸上也时常洋溢着笑容。她觉得母亲心底还是爱着父亲的,可在父亲死后没多久,某一天,母亲却毅然决然地带着颜清若走进了颜家这座大宅。 在颜清若的记忆里,从未见母亲对颜振流露出炽热的爱意,在颜家,母亲像是变了一个人,没有从前绘画的爱好,对长辈恭顺,对颜振体贴。 颜振对她母亲也还可以。 倒是颜清玫,对继母毫不客气,颜家瞬间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颜清玫。 家中的仆人也瞧出了颜清若在颜家的地位,竟也肆意欺负。 有一次,颜清若让仆人帮忙拿本书,仆人不仅故意拖延,还在背后小声嘀咕:“一个没地位的外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颜振和颜老太太对颜清若更是视若无睹,仿佛她只是家里的一件摆设,毫无存在感。 颜清若只好在大学拼命学习,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奖学金,那是她在黑暗中为自己寻得的一丝光亮,她自学各种艺术,钢琴、跳舞、绘画、播音等等,在艺术的天地里找到慰藉。 而她的妹妹颜清玫,还是没放过她,凡是她喜欢的,都会被夺走。有次大学绘画比赛,颜清若一举夺魁,捧回一套精美的水晶奖杯。 她满心雀跃,一路小跑回家,将奖杯轻放在书桌,想送给母亲,结果第二天怎么都找不到。 颜清若心猛地一沉,翻箱倒柜,四处找寻,脚步愈发急促。终于,在妹妹房里,她看见颜清玫笑的肆意,抬眼撞上颜清若的目光,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似真似假的愧疚:“对不起姐姐,我觉得奖杯太好看了,忍不住摸了一摸,结果不小心摔碎了,你会原谅我吧。” 颜清若眼眶湿润,再也没忍住,将所有委屈对母亲倾诉。 “清若,多让让妹妹,多忍让。”李梅低下。身抚着她的头,她抬头,撞上母亲复杂的眼神。 颜清若哭了,连母亲的爱,妹妹也要夺走吗。 渐渐,她发现颜清玫和她越长越像,好像她有的一切,颜清玫都要拥有。 在颜家的日子里,她如同一只被囚困在黑暗角落的孤鸟,那事过后,她不懂母亲,也不愿懂母亲了。 大学毕业,她就离开了颜宅后,很少回家。 颜清若一直以为母亲还活着,可没想到自己失忆回归,才发现已经离世,心中期待的温暖和长久的疑惑,瞬间化为乌有,徒留一片荒芜。 “威士忌加柠檬,不要糖霜。”吧台上,绚丽的灯管在玻璃杯底晕出七彩光晕。 颜清若逃出颜家,第三杯酒液漫过杯沿时,靳云曦的风衣裹着雪松气息,温柔披上她单薄的肩。 “颜家的地板会吃人。”颜清若轻笑,纤长的指尖在杯壁划出泪状水痕,“有一次,颜清玫打碎了青瓷花瓶,我被命令跪着擦了五遍,第二天发现碎渣嵌在了膝盖里。”无人在意。 靳云曦心口一疼。 初春尤冷,醉意熏着女人,伤心的往事飘浮夜雾,颜清若眼圈微红,平淡的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这种深入骨髓的孤独与被抛弃感,让她对颜家的怨恨如熊熊烈火,再也无法抑制。 她只觉得自己在这个家连一秒都待不下去,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脏污、冰冷和不堪,曾经奢望的亲情与温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泪终于坠落,却精准跌进靳云曦的手心里,几年前某一天的记忆在酒液里浮现——母亲送了她一个盒子。 盒子里的一件惊天秘密,让她猝不及防。 盒底压着张眼泪晕染的纸条:“清若,以后的路,忍着也要坚持下去,像忍冬那样,不要忘了……” 最后的一行字被涂抹去。 她捂住脑袋,却怎么想不起那个秘密,直到瞥见靳云曦抬起眼镜时的侧脸,她心口莫名一窒。 “怎么了?” “……唔,没事。” 霓虹灯下的巨幅广告牌,明星颜清玫穿着晚礼服微笑。 颜清若踉跄扶住路边杆,指甲深深掐进木杆边缘,靳云曦连忙扶住她:“手怎么这么凉。” “我……只是讨厌颜家。”颜清若反复说,自我催眠一般:“我不讨厌你。” 靳云曦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她一只手攥紧她的手腕,同时拨通国家秘书处的助理电话。 “把颜家所有的广告牌和旗下广告全部撤掉,立刻、马上!”她低声吩咐。 “好的,秘书长,我马上安排。” 很快,工作人员架起梯子,一块块颜氏集团的广告牌都被迅速撤下,其中不乏有颜清玫的代言。 大洋彼岸。 “颜小姐,你的广告被解除了合约。” 颜清玫整个人都懵了,她瞪大了杏眼,声音尖锐得几乎划破空气:“不可能!” “我要打电话给云曦姐姐。”然而,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一怒之下,她转而打给了老太太。 靳云曦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颜清若不会再想踏入颜家半步,可颜清若却轻声说道:“房间里有母亲的东西,我要去取。” 靳云曦看着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颜家的人这时都各自回到了自己房间,宅子静悄悄。 颜清若带靳云曦径直走向那间顶楼不宽敞的卧室,打开抽屉,绸布裹着的日记本,打开后烫得人掌心发疼。 【若若今天终于理妈妈了,偷偷塞了颗柠檬糖在她枕头下。】 【总有一天,若若会明白妈妈的苦心。】 衣柜里,一件款式过时的手工毛衣下映入眼帘的是病历卡,李梅在重病阶段仍坚持每天编织两小时,日记里对应写着【担心若若会不喜欢穿。】 烟尘弥漫处,拳拳慈母心,到今日才显现一角。 颜清若剧烈咳嗽,落下泪来,她捂住发痛的额角,她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人,而母亲,印象里一直活着的母亲,居然已经死了。 积尘染脏了她的衣服,她的眼泪却一滴滴晶莹如水,将靳云曦的心烫得极软极软。 “阿云,我先去洗个澡。” 浴室里的温度抚慰了心扉的寒冷,雾气中,一道心动的身影出现。“阿云?” 她所唤的人悄无声息地走到身后,炙熱的身躯紧紧贴合上来,靳云曦裸着双臂,环抱住颜清若,下巴轻搁在她肩头,“清若,我想取悦你,想让你开心。” “今晚,只要你能开心,无论你想让我怎么取悦你都好。”滚。燙的呼吸喷洒在耳畔。 颜清若身子微微一颤,甫一启唇,靳云曦已俯身,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从耳后一路蜿蜒脖颈而下。 颜清若眼眸轻阖,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抓紧浴缸边缘。 靳云曦的吻愈发炽熱,颜清若微微仰头迎合,心口潮湿到想哭,阿云今天好主动。 更想哭的是,她积年已久的寒冷好像在这激烈的舌。吻中被卷走了,融化成动人的热雾,浸湿了眼眶……蔓延全身。 空气中啧然的水声,唇瓣交融的声音,完全情。动的声响,那熱吻啃噬往下,圣涡到大蹆处的水波,越发动荡。 唇与被掀开的婲。瓣,气息吞吐交织在一起。 浴缸里的水波受这动静影响,剧烈地晃荡起来,水花溅落在缸沿,顺着瓷壁缓缓滑落。 外面隐约传来老太太声音,说颜清玫打电话过来。 “告诉她,不在……好不好~”颜清若抱住靳云曦的头,红唇喃喃蛊惑道。 咚咚咚,门被敲的作响,或许是外面有人时不时喊,里面也没停,所以越发感到强烈的刺。激。 “啊~啊……” 靳云曦猝不及防,被吃了一嘴的夜来香。蜜。 但电话还是执着地打来,颜清若抬起纤足,腿脚微软,湿淋淋的身子虚虚披上浴巾。 “清若,把电话给云曦,清玫找她。”老太太将电话递了过来。 颜清若拿过手机,伸指按下接受视频邀请,却没有按要求给靳云曦。 “姐?”颜清玫没想到是颜清若。 她眼皮掀动,一颤!她这位长姐锁骨往下的沟壑深处——旧的、新的吻痕,斑驳秾丽,可见其激烈。 “妹妹,找你云曦姐姐什么事,她在洗澡呢。”颜清若笑着说,桃花眸泛着热雾朦胧,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情。熱,甚至是中场休息的状态。 颜清玫声音压低:“我不信,你将电话递给云曦姐姐。” 颜清若笑着将镜头对准浴室氤氲的透明玻璃,半朦胧半清晰。 靳云曦的剪影正在解衬衫纽扣,而她脖颈处新鲜的红痕在水汽中愈发艳丽。 哐当一声,水瓷碰响! 颜清若听见对方拿起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恰似和记忆里的水晶奖杯如出一辙。 女人微笑着挂断,指甲从掐进的掌心松开,好,很好~ 30-40 第31章 颜清若为什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颜清玫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一年时间已剩下一个月,她像一只暗无天日的老鼠,静悄悄等待着颜清若和靳云曦的契约婚礼到期,再风光回来,取代那个灰姑娘,正式做云曦姐姐的公主。 可是—— 为什么!她的云曦姐姐怎么会那么容易忘却她,颜清玫不相信! 但现在眼前刺眼的艳景,由不得她不相信。 颜清玫气炸了。 她立即派私家侦探查探,直到被狠狠打脸。 传来的照片里,颜清若与靳云曦亲昵地走在一起散步。 靳云曦即便拄着拐杖,也挡不住高挑的身形令人侧目,alpha白皙如瓷的脸庞上,双眸仿若幽潭,清冷又深邃,手指还为颜清若捋着耳边发丝,动作轻柔,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她无关,世界里只有颜清若一人。 颜清玫眯了眯眼,她的云曦姐姐都没用这么宠溺的眼神看她,可恶!手中的咖啡杯猛地一紧,“啪”的一声重重放回桌上,咖啡溅出些许,浸湿了手指,她却浑然未觉,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那两人,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胸。脯剧烈起伏。 “颜清若,你忘了先前你答应我的话了?” 只是一年时间,她允许颜清若替嫁给云曦姐姐,但不允许她和云曦姐姐有更深入的接触,尤其是肢体接触,上。床那更是雷区! 云曦姐姐还没深入吻过她呢,倒被颜清若捷足先登了。 颜清若,你怎么敢! 像自己珍藏多年、舍不得喝的美酒,回头一看,被颜清若喝了大半,还跑到她面前来吧嗒嘴! 这太过分了! 颜清玫越想越气,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挤出这句话,随后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近乎疯狂地敲击,给颜清若的【备用机】发去短信。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手机却如死寂一般毫无动静。 终于,她按捺不住,拨通了颜清若的主用机。“颜清若,你发什么疯!” 颜清玫声音尖锐得近乎刺耳,身子前倾,一只手用力撑在桌上,“你拿视频的画面刺-激我什么意思?” “快说,你和云曦姐姐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个不入流的beta,你这个狐狸精!”她已骂到快语无伦次。 电话那头,颜清若置若罔闻,“你和阿云什么关系?” “阿云?”颜清若怒了,“你凭什么这么喊她。” “哦,原来云曦姐姐喜欢你?” “就是,就是!她就是喜欢我!” 渐渐,颜清玫察觉到不对,颜清若问她这些做什么,这不像颜清若啊。 等颜清玫发泄完了,女人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寒霜急转直问:“母亲去世了,你满意了?” 一直以来就连李梅宠爱都要独占的颜清玫,现在终于可以完全拥有李梅在世时的宠爱了。 颜清若本能地讨厌这个妹妹。 颜清玫闻言,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咒骂硬生生咽了回去,愣了一瞬:“妈妈什么时候去世了?” 她眼珠一转,迅速反问:“在哪去世的,雅特澜斯?”当颜清若那声淡淡的“嗯”传来,颜清玫脑海里拍过惊涛骇浪,猜测越来越放大,颜清若她……不会失忆了吧。 她电话里听奶奶说了颜清若这次回颜家的古怪表现,内心隐隐怀疑,此刻得到了绝对的证实。 颜清玫内心兴奋,察觉颜清若前前后后的矛盾,她越发笃定如此,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所以,颜清若连先前的事也都忘了。 嘻嘻! 她“啪”地合上手机,那模样就像一只找到漏洞、偷到腥的猫,她才是颜家真正的大小姐,本属于她的的骄傲,结果在国外遮掩的灯光下被藏了这么久。 颜清若,你该偿还我的时候到了。 灰姑娘哪怕拥有白天鹅的姿容,也是永远不会成为公主的。 颜家的公主,属于云曦姐姐的公主,永远属于她才是!—— 靳云曦从浴室走出,微湿的发丝贴在线条优美的脸颊上。 她身着一袭宽松浴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瘦削的腰肢与修长笔直的双腿。浴袍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马甲线上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颜清若脸颊仍带着情。事后的绯红,慵懒地倚在床上,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她撑着下巴,眯着眼看着面前漂亮的alpha,再看到对方薄薄的、晶莹亮泽的唇。 颜清若腿。心微颤,早已干涸的潮润重新涌出。 浪。荡的反应,原来她这么任荡吗? 颜清若羞耻地咬了咬唇,轻轻遮了遮脸,捂了下脸颊扇风,感受脸畔的热气,从耳尖、到脖子、再到小腹处蔓延。 全身又变得粉红红的。 讨厌,烦人。 但视线却不由自主黏在靳云曦身上,阿云的身材也很好看,薄薄的肌肤,马甲线的小腹上水珠滴落,颜清若一时看的入了迷,竟忘了去质问靳云曦。 如果说从前对靳云曦的爱恋只是基于一种本能的好感,现在则多了一种强烈的……生理性喜欢。 尤其是妹妹颜清玫横空出现,让她的患得患失又加重了层,在失忆后的颜清若看来,她想快点,再快点,她要拥有靳云曦更多的喜欢,更多的……吞肉入骨都还远远不够的喜欢。 “刚刚又是谁打来的电话?”靳云曦擦拭着微湿的发,装作不经意地问。 “还是颜清玫。”颜清若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毫不避讳,悠悠举了举手机,直直地盯着alpha,观察她的反应。 靳云曦擦拭发尾水珠的手顿了顿,继而轻轻嗯了声。 见颜清若还在直勾勾看着她,目光放肆顺着她的脖颈、肩头缓缓滑落,再到马甲线上晶莹的滚落水珠。 靳云曦转移话题,系紧浴巾带子,似笑非笑问:“这么好看?” 刚沐浴后的声音裹着水汽,披上卧室的凉爽,重归清泠如泉。 颜清若从美色中回过神来,被看穿了心思,她拿枕头捂住脸,声音闷闷:“也没那么好看。” 靳云曦嘴角噙着笑:“哦,那就不给你看了,姐姐给我找几件衣服好不好。” 她收拾一些不能穿的衣服,准备放洗衣机。 待靳云曦走后,颜清若捂着的脸才移开,阿云又喊她姐姐了,上一次还是亲密的时候,也这么喊。 真是讨厌又喜欢的称谓,只是就喊了一声。 耳朵的不满足感、身体的餍足感和对靳云曦的好奇同时上升。 阿云,真的是alpha吗?怎么这么好看。 虽然自己也被夸漂亮,但是和靳云曦相比,她觉得靳云曦一点都不输,甚至完美长在她的喜好上。 难以想象靳云曦会有alpha的性-征呢,颜清若羞耻地想了想,咬唇又重新拿枕头捂住脸。 她真的……糟糕透了。 一碰到靳云曦就不像自己了,就那么渴望被靳云曦上吗? 难不成是希望被靳云曦上了后,勾得对方更迷恋她? 可在这个愿望之前,她反而先一步更深陷入迷恋的泥沼,难以自拔。 思忖半晌,还是有难免的泄气,横亘存在。 因为靳云曦对她没有情-动反应,所以阿云肯定还没那么迷恋她吧。 虽然颜清若对alpha的性-征反应并没有太强的执着,但她却对靳云曦对她是不是足够着迷有很大的较真。 颜清若轻轻喃叹,起身走向私人衣柜,准备给靳云曦找几件适合的新衣服穿,她们这次没带多余的衣服,只能从自己的老衣柜里找了。 只是—— 推开门的刹那,颜清若瞬间僵在原地 她的私人衣柜房里,处处贴满了靳云曦的照片。 有会议上她神情严肃、专注工作的模样,冷峻的眼神透着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场。 有她行走在街头视察工作的模样,还有生活里的点滴抓拍。 不仅如此,旁边还密密麻麻写满了靳云曦的生平,从出生年月到重要经历,事无巨细。 颜清若心思惊颤,这……这是怎么回事?一阵热意瞬间从耳根蹿上脸颊,唯一的可能性是—— 难道她从和靳云曦结婚前,就是靳云曦的狂热粉吗? 还是“私生饭”那种。 这简直是一种狂热的痴女行为。 衣柜下有个箱子,还有一个手机,她左右都打不开手机,用之前靳云曦试对的电脑密码也不行。 她和靳云曦的生日也自然都试过了。 母亲的生日?她试了试,成功!颜清若蹙眉,好不容易打开备用手机后,就是颜清若的轰炸短信,问的一些莫名其妙、让人听不懂的话。 就在这时,备用手机重新震动起来,一条陌生短信映入眼帘—— 【你母亲在国外,你不来看她吗?】 还附着一张墓碑照片,那墓碑上只有一张里梅的彩色照片,却无名字,透着莫名的诡异。 颜清若有点眩晕,这话是什么意思,母亲还在世?难以置信的希望雀跃着她。 她迅速回复:【地址在哪?】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然而,时间悄然流逝,手机屏幕始终一片寂静,再无回应。 颜清若失望。百无聊赖翻着手机,很多软件上了锁,老密码都不行,唯一能打开的是手机里的定位软件,上面有个小红点,不远,就离自己几步,依稀像是靳云曦的位置与自己重合。 颜清若眼神复杂,有点迷茫。 看起来像是她手机安装了靳云曦的定位,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她为什么要定位阿云。 她回想起失忆后,有一次她主动拿自己的手机给靳云曦定位,这是她对靳云曦的一种信任。 当时她对靳云曦的解释是:她喜欢被靳云曦掌控的感觉。 可……她为什么要定位阿云呢?她对对方已然喜欢到这种控制欲极强的地步了? 看历史总结的移动轨迹,她应该在靳云曦竞选秘书长职位前就定位上了,早前就听说靳云曦的粉丝很多,她颜清若难道还是靳云曦的私生饭? 颜清若手指下意识地摩挲手机边缘,越努力回想和思索,脑袋就越痛,有什么可能性最接近的真相试图破蛹而出,却百思不得其解—— 靳云曦与颜清若在晚安吻后相拥而卧,靳云曦看着身旁的颜清若,女人睡着后似乎也很不安,皱着眉,口中喃喃着什么。 “母亲,阿云,不要……” 靳云曦不懂她的不安,似乎和失忆有关,也正是这一瞬间,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颜清若恢复记忆,去认识那个完整的,拥抱那个有着所有过往的颜清若。 “那颗药物的副作用清除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医生的声音局促又带着几分谨慎:“目前凭借雅特澜斯的技术还不成熟,我已将药物送到了A国,由他们顶尖团队,一定能彻底清除。” “国外团队?” “需要现场提取您夫人的血液,注入药物中,才能完美剔除副作用。”医生详细解释着。 靳云曦放下电话,目光望向窗外,暗自思忖,看来带颜清若去一次国外势在必行。 第二天的早上,颜清若轻轻揪了揪靳云曦的衣角,犹豫道:“阿云,我的年假还没结束,我们要不要出去玩一次。” “哪里?” “a国。” 靳云曦心口一动,怎么这么凑巧,自己正打算带颜清若去国外,没想到她竟主动提了出来。 而此时,在A国的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街道,这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在玻璃上轻轻划动。 “来吧,来吧,都来吧。” “被遗忘的,不应该被埋藏;该出现的,都应该一齐兑现。” 第32章 真心话or大冒险? 真心话or大冒险? 高冷的靳云曦选了真心话,却给自己埋了个不小的坑。 “阿靳,你有和人做过吗?”同学聚会,暗恋她的女生,眨巴着大大眼睛问。 而她形婚却失忆的妻子就在现场,用晶亮莹润的桃花眸,理所当然地看着她。 靳云曦:…… 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靳云曦能预知到她来到a国,会被国外的大学同学拉着在酒吧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而颜清若就坐在她旁边,看她抖落一件件糗事,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参加同学聚会。 这还得追溯到她的一位大学同学路易斯,此人恰巧就是顶尖AR医疗团队的医生。 雅特澜斯帝国无法排除PT(恢复记忆强效药)的副作用,但路易斯的团队可以。 路易斯只有一个要求,靳云曦来参加同学聚会。 一天前。 靳云曦和颜清若,踏入A国这片陌生的土地,国际机场内人潮涌动,各种肤色*的人来来往往。 路人的眼光忍不住去瞥一对看起来极匹配的年轻女子。 靳云曦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长款风衣,修身版型,完美勾勒高挑身姿,长发如墨般肆意披散,定制墨镜遮住清冷锐利的眼,却遮不住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 颜清若站在她身旁,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明亮如水的眸。 两人各怀心事,却都默契借着旅游的名义来到A国。 靳云曦为了能让颜清若恢复记忆的药物,颜清若则是为了去给母亲李梅扫墓。 路易斯早把靳云曦要来的事,抖落到了大学同学群。 群里炸了。 如今的靳云曦,已然是雅特澜斯炙手可热的秘书长,身份地位今非昔比。 她在大学时就优秀,为了毕业时拿到更高学分,还积极投身各类社团活动,认识了不少大咖和优秀学子。 如果不是因为大学时因腿疾休学过两年,她全a+的各学科连年记录,恐怕至今都无人能及,在校园里留下的辉煌事迹,如今依旧被学弟学妹们传颂。 “靳云曦会来。”路易斯对李清说。 李清是校花,她大学就喜欢靳云曦,一直没机会表白,后来靳云曦遇到了白月光,更是对一众女生拒绝的彻底。 听说那个白月光叫颜清玫。 李清不死心,心里对颜清玫耿耿入怀,难道比她还美?网上看过照片后,她贼心愈胜。 靳云曦为什么就不能正眼看看她? 路易斯善意提醒:“靳云曦还会带对象过来。” 他们都知道李清喜欢靳云曦。 李清噙了一抹笑:“那个叫颜清玫的女明星?呵,那我更要会会她了。” 她不觉得自己长得比颜清玫差,为此她盛装打扮了番。 在所有同学印象里,靳云曦不苟言笑,除了活动和学业需要,其余时候都高冷孤清。 但大家依旧喜欢她,靳云曦大方、真诚,面冷心热,如今身份镀金,他们慕强,自是更喜欢。 雕花玻璃门缓缓推开,暖黄灯光裹挟着喧闹声倾泻而出。 “如果你不想来,也可以不来,不用勉强。”来之前,靳云曦感受到颜清若兴致不佳。 自从离开颜家后,颜清若的情绪就不是很高。 “没关系。”颜清若:“阿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也不是什么要好的朋友,就是大学比较熟的一批人。”靳云曦才不会说,她是被路易斯胁迫来的。 a国的天气一年四季偏暖,她在a国竟意外地不需要手杖,她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和颜清若一起走外面时,她莫名不想用。 有时强拖着病腿,也不想用助行工具。 她以为是一点点可疑的自尊心作祟,却不知她只是想和颜清若走一起时的画面,让外人看起来百分百适配,她喜欢别人当她们是情侣的眼神。 药物提取进度只差颜清若的一管血,恢复记忆的时间越来越近。 有时候人越在意什么,越惶恐什么,在失去之前,便越希望真真实实的拥有。 哪怕短暂如刹那烟火。 这是从前和颜清玫在一起时,她从来没想过的,也从来没有这样不自信过。 爱会使人怯弱,让人诚惶诚恐,爱是不自恰,直到对方彻底爱上,才会将那个缺失的自卑圆角,画上一个完整的圆。 从自卑到自恰,再到自得。在那之前,她要她们足够适配。 今天参加聚会的着装,靳云曦穿的比正式场合还认真。 酒吧内,灯光朦胧,悠扬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那扇雕花玻璃门缓缓推开,七彩的光裹挟着喧闹声倾泻而出。 “哇!Janice阿靳来了!是Janice!” alpha穿着正式却不失文雅,身材修长,举手投足间尽显精英气质。 “咦,阿靳后面跟着的是谁?”灯光下显现颜清若的脸庞。 女人身着一袭修身的赫本红裙,裙摆随着步伐轻摇。 她明媚的双眸波光流转,似藏着璀璨星辰,挺俏的鼻梁下,红唇娇艳,一头波浪长卷发肆意披散在肩头,腰肢纤细,摇曳生姿,而那颗垂垂欲滴的泪痣,更是令人见之难忘。 原本喧闹的空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有几人手中的酒杯悬在半空,忘了动作,眼神里满是惊艳。 那些没见过颜清若的人,更是惊得微微张大了嘴,瞬间明白了为何靳云曦会对她心心念念。 李清心里一突,靠!这是颜清玫?去H国整容做脸了? 怎么和她百科搜到的不一样,换脸了? “哎哟,今天终于舍得把白月光带出来了啊,那个叫颜清玫的女孩。”有的没见过颜清玫的人,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高声说道。 靳云曦咳了声,示意对方住嘴。 她牵着颜清若的手,清晰地感觉到女人的手指变得僵硬,她额角泛起细密的冷汗,连相牵的掌心都变得微湿。 “颜清玫,白月光?”颜清若从唇里吐出轻笑,却有点凉。尾调轻轻“嗯?”,一声拖长的质问扬音。 路易斯察觉不对劲,热起场子:“都站着干什么,来,大家都坐下吧。” 为了缓和气氛,不知是谁提议玩真心话和大冒险的游戏,而且是特别的玩法——用骰子比大小,三颗骰子相加数字最小的人接受提问。 众人纷纷响应,迅速围坐在摆满酒水的长桌旁。 游戏开始,骰子在骰盅里翻滚。 靳云曦的运气似乎格外差,第一轮,她的骰子点数最小。 李清此时明显察觉到,和靳云曦一起来的女人不是颜清玫,她眼珠溜溜地转了转,笑着问靳云曦:“那个第一次亲你的人在场吗?” “亲哪里?”有人好奇追问,这句提问太笼统了。 “自然是嘴巴呀。”李清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见靳云曦神色镇定,李清眼珠一转,狡黠地补充道:“脸颊,或者其他任何位置都可以,当然嘴巴也包含在内。” 靳云曦闻言,神色一滞,下意识地抿紧嘴唇,沉默不语。 她伸手想去拿面前的酒,却发现酒杯已被颜清若拿在手中。 颜清若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又有几分别样的意味。 靳云曦顿了顿,开口道:“不在。”意思是亲她的人不在现场,颜清玫之前亲过她的脸颊,颜清玫不在。 这也不能怪她实诚,今天玩游戏之前,大家都纷纷赌上了自己最看重的誓言或愿望,如果掺水作假,发的誓会应验,愿望会失效。 “哟哟哟,亲你的人不在现场啊,阿靳啊阿靳,你真是深藏不露啊。”现场瞬间热闹起来,大家纷纷吹起口哨,不过谁还没几个前任呢,众人也都抱着理解的态度。 第二轮,颜清若的骰子点数最小。 众人开始出谋划策,一个古灵精怪的男生眼珠一转,笑着问:“如果可以拥有一项超能力,你希望是什么。” 李清嚷着不公平,这问题简直是送分题。 靳云曦冷觑了她一眼,李清心里醋酸更大了。 颜清若思索片刻,轻声说道:“我想拥有读心术,想知道喜欢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说罢,她抬眼凝望靳云曦,两人目光交汇,靳云曦微微一怔。 颜清若又补充道:“还想知道她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好姐姐?” 言罢,女人挑眉向靳云曦,意图不要太明显,大家又开始起哄,发出一些调侃的声音。 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修罗场什么的,最喜欢了,哪怕那个疑似白月光的颜清玫不在场。 如今颜清若的颜值摆在这里,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绝色倾城,天女下凡,难怪靳云曦能忘记白月光,敢情是有了新的朱砂痣。 游戏继续,第三轮,倒霉的又是靳云曦。这次提问的人一脸坏笑,抛出一个直白的问题—— “和我们现场的人做过吗,甚至进度到本垒打的经历,得问到三垒哦,任何一位都行哦。” “本垒打”源于棒球比赛,在情侣关系中指的亲密程度的升级。 好家伙,这个问题看似一个,其实包含三个。 颜清若抱起了双臂,好整以暇看着靳云曦,眨巴着一双晶莹的桃花眸,她和靳云曦是伴侣,靳云曦自然是和她了。 在她心里,失忆前的她就是和靳云曦做到最后一步的,《情侣日记》里都写过,颜清若对此坚信不移。 她认为,这对靳云曦也是道送分题。 却不知,靳云曦内心的冷汗簌簌直落。 提问开始—— 一垒打,接触与亲近,牵手和拥抱都算。 靳云曦没有举起酒杯,大家立即心知肚明,她和别人有过一垒,不过这没什么的,有时和闺蜜都会牵手拥抱。 二垒打,亲吻,无论是蜻蜓点水似的轻吻,还是法式热吻都算。 靳云曦依旧没喝酒。她和颜清若不记得接吻多少次了,虽然不多,但轻吻合舌吻都有过。 靳云曦没控制看向颜清若,女人的唇娇艳欲滴,她举起一杯水喝了下去。 气氛开始高涨起来了,进度拉升到最后一垒。 三垒打,即全垒打,发生最后的xing关系。 靳云曦的耳尖微红,沉吟半晌,看着颜清若的目光闪烁,随后转向在场同学:“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李清在一旁笑着说:“时间超时,规则切换!这样吧,喝酒就代表没有,不喝就代表有。” 还没等靳云曦反应过来,一杯酒已经被递到了她嘴边。 “别忘了我们立下的誓言和愿望哦,不能做假!” 靳云曦木着脸,一仰头将酒喝了下去,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 她不敢去看颜清若的眼睛。 【小剧场】 一刻钟之前,游戏之前,每个人都立下不说假话的试验和愿望。 靳云曦举起手合章,微微闭着眼,气场冷凝,带着小心翼翼的柔软。 她的愿望是颜清若恢复记忆后,也能……继续以这样的态度对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和颜清若维持现在的相处模式和关系,竟成了比恢复腿疾、拿到靳氏集团等所有事更让她心动的愿望。 第33章 那个在国外的白月光妹妹。 “云曦姐姐,你原来在这里?” 一道娇俏的嗓音突兀在酒吧响起,“回国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女人的出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本就不平静的湖面,彻底搅混了这池水。 她身着一袭修身黑裙,裙摆不规则剪裁,随着步伐若有若无地露出白皙小腿,一头长发挑染,几缕发丝俏皮地垂在脸颊边。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她,紧接着又看向颜清若,瞬间惊得瞪大了眼。 这二人面容极为相似,宛如出自同一模具。 但细看之下,颜清若左眼角下方那颗泪痣,恰似点睛之笔,比刚进门的女人多了一抹别样风情,整体气质也更为出众。 以花做比喻的话,颜清若便是明艳动人、散发着馥郁芬芳的真花,这个女人似精心雕琢却少了几分灵动的假花,倘若不知情者一眼望去,可能会误以为是同一人。 靳云曦目光瞬间一沉:“颜清玫。” 大家都缩了缩脖子,靳云曦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她的眼神仿若实质,恨不得将通风报信的人千刀万剐。 婚前跑路,过去那么多天,她需要颜清玫的时候,这个女人死活不出现,像人间蒸发,现在却横空出现,还一脸无辜,好似全然忘却自己做过的事。 路易斯摊了摊手,示意好事者不是他,也不知是谁看热闹不嫌事大,把靳云曦的前任喊了来。 颜清玫倒丝毫没有前任该有的觉悟。 李清倒是自来熟,亲昵地挽上颜清玫的胳膊,“哟,原来是颜明星,传说中我们阿靳的白月光啊。” “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呢?”颜清玫比李清还自来熟,看向颜清若:“嗨,姐姐,好久不见。” 颜清若眸光一凛,扫过眼前和她一直不对付的妹妹,再看看靳云曦的反应,宛如旧情人会面。 她未发一言,只是优雅端正,可周身气息却似被阴影笼罩。 刚刚的游戏答案,和现场人对“白月光”的反应,如一根刺扎在她心间。 见靳云曦沉沉看着自己,颜清玫有千言万语哽在心里,她熟稔地坐在了靳云曦身边,手搭着alpha的肩膀,“云曦姐姐,就一点都不想我?看到我都没什么反应呢。” 靳云曦冷冷吐出一句话:“颜清玫,你到底在玩什么?”她撇开女人搭着的手臂,“你这一年都去哪儿了?” 哦豁!在场人士都暧昧看着她俩,滴溜溜眼珠再转到颜清若那里,观察她的反应。 好一个修罗场。 话一出口,靳云曦便后悔了,怎么这话听起来这般较真,还透着莫名在意,但她完全没这个意思。 颜清玫嘻嘻一笑:“就知道云曦姐姐担心我,还惦记我。”她抬起手,颐指气使指向颜清若,“那可得问问我的好姐姐了。” “你在说什么?”颜清若蹙了蹙眉。 颜清玫佯装恍然:“哦,我竟忘了,你失忆了呢。”她扬起手捂着嘴,矫揉造作地惋惜了几声:“真可惜,云曦姐姐无法了解全部的你。” 她说的模棱两可,靳云曦一头雾水,换作平时的她可能还会敏锐察觉,但现在她一颗心系在颜清若身上,先前的游戏,让这场形婚事实几近暴露。 她更担心颜清若会怎么想她? “清若。”靳云曦低声唤,“别多想,我现在和颜清玫只是……” “我们真的是结了婚的伴侣吗?”颜清若打断,灼灼地直视靳云曦,“还是说,像奶奶说的那样,你和颜清玫才是。” “清若。”靳云曦这次的声音唤的更柔,她不知从何开口,“等回去,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颜清若却有太多疑问,想问的话堆涌心里,千头万绪,靳云曦曾和她保证过对颜清玫没有想法,说和颜清玫清清白白。 可这场同学会,大家却都默认颜清玫才是靳云曦的白月光,而她颜清若,干净的仿佛从未在靳云曦的生命中出现过。 而今,一场真心话游戏,更是将她彻底击晕,她原以为失忆前,自己和靳云曦不知道做过多少云雨之事。 她甚至一度天真地认为,靳云曦是太忙了,抑或因残疾不自信,才导致这个alpha一直不肯和自己履行妻妻义务。 如今,事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她和靳云曦结婚至今,还没有发生过关系。她却可笑地一直任由自己放。荡地勾引靳云曦。 既然没和现场的她发生过,那看来是和她的妹妹颜清玫发生过? 颜清若越想越堵得慌,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拿起包起身便要离开。 “清若!”靳云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给我一分钟好吗?” 她不顾颜清玫在旁,攥紧颜清若的手腕,径直往隔壁空包厢走去。 “这间我包了,不允许任何人打搅。” “云曦姐姐!”颜清玫在身后喊她:“我很关心你,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靳云曦冷声道:“我和你没什么话说。” 颜清玫看着靳云曦恢复的腿脚,柔情款款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了身:“云曦姐姐,你的腿是好了么,真好!” 她轻轻抚着靳云曦的膝盖,“你忘了我们初见时,你便是坐在轮椅上,我在你身边安抚着你吗?” 靳云曦脸色微凝,迟来的关心比草还贱。 “颜清玫!我对你不曾有一点愧疚。早在你消失时,我们的过往也随之结束了。” 颜清玫气得满脸通红,悄声对靳云曦说:“云曦姐姐,颜清若是个坏女人!你要远离她,小心她。” 她凑近颜靳云曦说话的样子,恰似在咬耳朵,在外人看来,暧昧至极。 颜清若凉凉一瞥。 靳云曦皱眉,立即扯开和颜清玫的拉扯,“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 她还是执意坚持要和颜清若离开这是非之地,和路易斯低语了几句,男人心领神会小声道:“放心好了,到时你借着体检的名义,带颜小姐来医院,药物最快在你回国时就能送到。” 靳云曦苦笑,颜清若此刻阴云密布,在体检之前,她得先把颜清若给哄好再说吧。 见劝不住靳云曦的步伐,颜清玫又将主意打到颜清若身上,“姐姐,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备用机号码吗?姐姐的备用机是不是就存了为数不多的号码,怕是连云曦姐姐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备用机?靳云曦心中一动,颜清若还有备用手机? “抱歉,我不想知道。”颜清若冷淡拒绝。 颜清玫小声试探:“母亲的位置你想不想在哪里?” 颜清若目光微顿,“我知道。” 颜清玫笑得狡黠,“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母亲还活着呢。” 颜清若停住脚步,神色激动:“她在哪里?” 颜清玫故作神秘:“过来。” 她附到颜清若耳边低语了几句:“现在去,迟了我可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见到哦。” “清若,你等等我。”靳云曦说。 路易斯送上钥匙,“Janice,开我的车。” 靳云曦投以感激的目光,赶上颜清若的脚步,“我们开车去,我边开边和你解释。” 一路上,她对颜清若坦诚错误,说不该欺骗她,她的确和颜清玫有过恋爱史,但没有实质性关系。 “除此之外,阿云就没有其他隐瞒我的了吧。”颜清若半晌沉默,冷不丁问道。 靳云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她喉咙发干:“颜清若,我之前骗你是我不对,我是怕你知道我和你妹妹谈过,你会不高兴,然后不理我。” 颜清若问:“这件事,我失忆前知道吗?” 靳云曦“嗯”了声。 颜清若心口松了松,原先的堵塞得以疏解一半,尤其看到靳云曦俏脸煞白时,她意识到,靳云曦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更在意她。 她对此满意,嘴上仍不依不饶道:“还有笔账我要回去和你算。”一笔勾销可不行。 “什么账?” 颜清若抬起手摩挲了下她后脖的腺体,寓意分明,靳云曦差点握方向盘的手一抖。 “颜清若!”—— 李梅的位置是在一家全能型养老中心,这里竟有墓碑,走到最里面的墓碑,赫然是李梅的照片,和无名人士发她备用手机上的一模一样。 所以,李梅还是死了,颜清玫难道在骗自己?颜清若抚着墓碑上李梅的照片,泪水簌簌而下。 “阿姨在天有灵,一定不想让你伤心”,靳云曦温柔地递上纸巾。 “若……若?” 背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像在念颜清若的名字,听起来却极其奇怪的语调。 颜清若转身,是母亲?她眼眶瞬间湿润,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李梅手中捧着花,头发几近全白,她颤抖着抚上颜清若的脸,“女儿。” “您没死?!”颜清若含泪扑进了李梅的怀里。 李梅轻轻抚着颜清若的头发,表情和煦,乍一看,与寻常慈祥母亲并无二致。 “阿姨,你好,我是清若的……”靳云曦还没说完。 李梅猛地拽开颜清若,将她护在身后,“你……你滚开!滚开!” 她的神情瞬间癫狂,仿佛刚刚的正常只是昙花一现。 “母亲,她是云曦,是我的妻子,还是靳氏集团如今的总裁,你之前认识的靳华叔叔的孙女。”颜清若耐心解释。 “滚,你让她滚!”李梅陷入疯狂,看到靳云曦似乎让她极为激动。 靳云曦眉头紧蹙,心底滑过一丝古怪,颜母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排斥,还有李梅竟然认识她的父亲靳华? 颜清若好不容易安抚好李梅睡下,“对不起阿云,我不知道母亲会这样。” 她搂着靳云曦的腰,柔柔抱紧:“你不会生气吧。” 靳云曦:“有一点。” 颜清若:“阿云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这副模样,若是清醒的李梅看到,绝对会再度情绪激动。 靳云曦看着她白皙光嫩的脸颊,望着她明眸皓齿的模样,心底瞬间柔软。 但她却佯装苦恼:“我不是生气,是郁闷,我们的母亲不认可我。” 她已然对李梅直呼为母亲,这让颜清若心底微暖,先前在聚会上的那些不爽,得到些许慰藉。 更多是不好意思,以及羞赧后的半丝甜蜜。 踮起脚尖,在alpha脸颊上轻轻一吻:“母亲会同意我们的。” 她悄悄附在靳云曦耳边说:“母亲很喜欢小孩子。” 靳云曦一脸疑惑:“我又不是小孩子。” “笨~我不和你说了。”颜清若捏了捏靳云曦的耳垂,意有所指。 毕竟某人和她婚后都没做过,怎么会有小孩子呢。 靳云曦呆愣半晌,李梅喜欢小孩子,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呢? 她细细品味这句话,咂摸出另一番深意,可她依旧装不懂,甚至轻轻摇晃了下颜清若的手腕:“可是我不喜欢小孩子,怎么办?” 颜清若怔了怔,心里一阵失落,“是吗?如果阿云不喜欢,那就……” “就不生了?”靳云曦眨了眨眼,“清若姐姐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她心上一乐,低头亲了亲女人的睫毛,柔声说:“除非那孩子长得像你,我就喜欢。” 倏而,她开玩笑道:“就怕长得像我,会让清若姐姐更加不喜欢呢。” “怎么会不喜欢。”颜清若立即辩解,她怎会讨厌和阿云的孩子,对于靳云曦放软姿态喊她姐姐,颜清若颇为受用,脑子晕晕的,大脑都失去了往日的敏捷。 靳云曦挑了挑眉,“原来姐姐果然是想和我生孩子。” 颜清若意识到自己被靳云曦套出了话,咬住嘴唇,眼眸中波光闪烁,睫毛低垂掠过一抹羞意。 “不和你说了。”女人脸颊微烫,背对着靳云曦,却难掩唇角一抹微微上扬的笑意。 这时的她们谁都没想过,那些无心的话语,会在未来染上一句成谶的风险。 第34章 在废弃工厂,求她玩弄她。 靳云晗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和靳云曦只有一字只差。 “曦”,清晨的阳光;晗,天将明。黎明渐破后,才会出现晨间的阳光。看!她们连名字都很匹配。 靳云晗最讨厌的,也是她的名字,和靳云曦同姓,都含“云”字。 当请帖上,两个名字摆一起时。 “你们是姐妹吧。”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 靳云晗支支吾吾,收走停留在靳云曦身上的目光,她脸色憋红,想说不是,可身边是那么耀眼的靳云曦啊,于是她听见自己认命的声音,“是的。” 哪怕是以妹妹的身份,与你并肩同行。 注视着阳光久了,又会想拥有。“曦”字真好看,和靳云曦一样,温凉,清爽,漂亮,优秀到令人惊叹。 哪怕这颗太阳,会在她进靳家大门,在她贴着靠近她小心翼翼喊“姐姐”时,憎恶地骂她“私生女”。 靳云晗出生时就没有父亲,小时候她仰着头问母亲李春华,“父亲呢?” 李春华抚摸着她的头,“父亲是爱我们的,只是他需要时间。” 要么指望一个男人的勇敢,要么等待另一个女人的死亡。 她们龟缩在一个地方,像暗无天日却被伺候精致的仓鼠,日日惶恐会被另一个女人的家族找上门,又夜夜希望那个男人会接走她们。 这一天还是来了,进门时一室的缟素洁白,有人死去没多久。豪华被掩藏,满屋萧瑟。 小小的靳云晗抬眼,看见了破碎之中的太阳,清冷苍白,秀挺如松。 她被她喊“滚”了一次又一次,可还是屁颠颠地跟在靳云曦后面,被打被骂也不还口。 父亲靳华都看不过去,偶尔会说靳云曦,这让对方更讨厌她。 “姐姐,要怎么样,你才能和我一起玩。怎么样,你才能不骂我们。” 她内心更想问:要怎么样,你才会不讨厌我,甚至喜欢我,姐姐…… 彼时的靳云曦像高傲的太阳,永远微微抬着下颌,俯视着施舍那么一点点光。 “你们母女想要安宁吗?那么你需要听话,不要和靳华那个男人沆瀣一气,也不准偏袒你的母亲。” 幼小的她答应了,哪怕跟着靳云曦学习游泳时,会被她的手按着头,压在水里透不过气。 “姐姐,姐姐……” 当她快喘不过气,狼狈抬起头时,已经看到靳云曦如美人鱼入水,滑溜一下钻入了泳池。 游姿矫健,修长而美丽。靳云晗不顾擦脸上的水珠,看呆了。 后来她终于学会了游泳,却依旧追不上靳云曦的步伐。 “姐姐,等等我。” 她只能继续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她后面。 “靳云晗,你真的会站在我这边?” 她还是不信任她。 靳云曦需要更多的助力,帮她对付靳华,一开始靳云晗还在犹豫,靳华是她和母亲的饭票,她的母亲虽有靳华的宠爱,可也需要仰仗靳华的鼻息生存。 “这样不行,我讨厌你这样。”靳云曦暗示道,“要做,就做一条忠实的狗。” 她的犹豫让靳云曦憎烦。 在生母的祭日,或者看李春华不爽时,或者靳华使了什么绊子时,靳云曦都会对她越发冷淡。 宛若斯德哥尔摩症的病人,长久的高压下,靳云晗竟病态地沉迷于靳云曦对她的谩骂,及谩骂之后,偶尔她做了一件让靳云曦满意的工作时对她的夸奖,真是令人沉迷的循环往复。 “嗯,这件事,你做的还可以。” 她对她点了点头,一双晶亮的瑞凤眸,认真专注看着电脑,她甚至都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去夸她。 一种肾上腺素却急切冲涌进靳云晗的六经八脉和平静的血液中。 靳云曦的一句漫不经心的夸夸,可以让她开心好几个月,而靳云曦的一句谩骂,会让她更小心翼翼,更卯足了力气去讨好她。 她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天荒地老。 “我要出国留学,离开靳家。” “姐姐,我也能去国外读书吗?” “你去做什么?” 惶恐不安,一种从脚底心窜上的焦灼,看不到靳云曦,追不上靳云曦的脚步的每一天无法想象,靳云曦去了国外后,靳云晗像丢了线的风筝。 “我三年后回国。” “我能去看你吗?姐姐。” “不能。公司有大事你才联系我,其余每天公司的主要事项,各部门主管会发邮件给我,不需要你操心!” 靳云晗眼睛含着泪,依依不舍拉着靳云曦的衣角,这时的她已经分化成了alpha,而靳云曦还迟迟没有分化。 医生说这种情况,要么会分化成为超高等级的alpha或omega,要么会一直成为平庸的beta。 她打听到小道消息,靳云曦这次去国外学习,也暗暗有治疗的企图。 靳云曦不想成为beta,只有成为高等级的alpha或Omega,才会在拿到靳氏集团的掌控权时,堵上那些传统董事会成员的嘴巴,获取到更多的筹码。 靳云晗身处豪宅,却又重新变成了一只阴暗的小鼠,日日用侦查在国内窥伺着靳云曦的生活,她要时刻注视她的太阳,哪怕对方远离,她也要望远镜捕捉余温。 靳云曦在大学里也依旧璀璨夺目,是人群中的核心,熠熠生辉。 而她靳云晗,也仰着alpha的优势和小女儿的身份,逐渐成为靳氏集团新生代的核心力量。 靳云曦的危机感,虽然没对她说,但她知道,靳云曦怕她会取代她。 一个私生女,就因为是s级的alpha,随时可以取代嫡女,成为靳氏财阀的掌舵人。 靳云曦讨厌靳云晗,哪怕她纯白无辜地跟在她身后,可正是因为她和李春华的出现,她的母亲才会抑郁。 而过往小时候的阴影也起始于此,在母亲郁郁寡欢后,靳云曦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愿意陪她玩了,以前的母亲温柔和煦,爱笑,爱照顾她。 现在的母亲总阴沉着一张脸,她和母亲一起走路时会被远远丢在后面,她试着牵母亲的走一起走,却被冷冷甩开。 “云曦,你该长大了,以后的路要学会自己一个人走。” 靳云曦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而每当父亲不回家,母亲就会吃一粒药,在爷爷奶奶去世后症状更重,有时沉沉睡去,有时含泪哭泣。 靳华彻底不装了,母亲将下人赶走,吃的药更多更凶,靳云曦常饿着肚子。 她不懂发生了什么,可面对沉沉睡着的母亲,她想:难道是这些药,让母亲昏睡不理她吗,她好怕母亲会一直睡死过去不理她。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她拿走了这些药,全部替换成了维生素。 这样母亲就不会昏睡,就能陪她一起饱饱地吃一顿饭了。 她站在小板凳上,尝试着自己做饭,等母亲睡醒就能吃。 可渐渐母亲虽然不睡,却情绪更不好,更不理她了,她时常望着天空发呆。 “小曦,爷爷奶奶都去世了,妈妈在世上就你一个人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如回光返照一样,她开始教她洗衣服,做饭,而她小小的身体站在高高的板凳上,无心引发了一场火灾,令她和母亲都差点吓死。 从那以后,母亲没让她动手,只是蹙眉忧心地说:“阿云,你自理能力这么差,以后一个人怎么办?” 她听母亲喊她阿云,内心暖暖,母亲很爱她,很关心她时才会这么喊。 “母亲,相信我,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 她自信满满站在厨房,小小的胳膊撸起袖子,却听见有什么从窗外落地的声音。 只是二楼而已,她疯了朝外跑,母亲拿着一把伞,从二楼坠下像蹁跹的花。 “阿云,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更对不起爷爷奶奶,是我识人不清,没能看清他的嘴脸,是我外强中干,由他拿走了我父母的产业,阿云,你要忍,你要努力,无论采取什么方式,要拿下靳氏集团和集团*里属于你的一切。” 医生说母亲求生意识薄弱,治疗无用,就这样在半身瘫痪的痛苦中,靳云曦母亲熬了一个月走了。 临走前,她才知道是自己给她换的药,那个药专门针对抑郁症,她觉得是她换的药,加重了母亲的病情,让母亲产生坠楼想法。 靳云曦泣不成声,母亲到死都不知道,是她的女儿换的药。 在别人还是懵懵懂懂的童年,靳云曦一夜成长,也明白了很多事—— 靳华原本不姓靳,是入赘到靳云曦母亲家,改姓为靳,他却大摇大摆,鸠占鹊巢,甚至在靳老太爷死之前,就偷偷出轨李春华。 靳老太太也不姓靳,她不过是乡下一名普通的老太太,只因为是靳华的生母,在靳华熬到老太爷死后,成功成为靳氏总裁的那一天,老太太停直了腰板,对外宣称自己是靳老太太。 世间可笑的事莫过于此,两个不姓靳的人,打着靳氏的光环,堂堂正正入主了靳氏。 而真正、唯一的靳氏长女靳云曦,却得忍受母亲因父亲抑郁症而死,忍受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登堂入室,成为和她竞争靳氏集团的候选人。 明明,这一切都该属于她的。 烟火中往事浮现,靳云晗抖落了指尖的烟,烟太烫,惊到她缩了缩手。 这些事,靳云晗怎么能不清楚、不明白。 有人以为她伏低做小,是心地善良,在她生母李春华看来即是如此。 有人以为她隐忍不发,在靳云曦面前当狗是为了反咬一口这个主人,还对她的“志存高远”和“隐忍”大加称赞,夸她“不愧是他靳华的好女儿。” 这个人就是靳华。 靳华默许她站队靳云曦,默许她给靳云曦当狗,不过是提前一步以为她在“演戏”。 可,哪有人演戏一演十几年,并乐在其中。 她身体里住着的一头凶猛的野兽,在看到靳云曦时,想过变成温顺的小狗,只要狗狗听主人的话,主人就会赏赐小狗,对小狗另眼相待。 她以为,这是她和靳云曦之间隐晦没说破的约定。 为什么?靳云曦出国后,就一直试图分化成高等级的ao,还有那些莺莺燕燕,也一直在她的云曦姐姐面前晃动。 她讨厌那些蝴蝶,可靳云曦竟然没有明确拒绝,她不声不响地玩弄人心,任由那些人崇拜她、痴迷她,再以高冷的姿态笼络所有人,将这些人变成她的拥趸。 那些人能成为靳云曦的朋友,都在所不辞,男男女女都这样。 靳云晗很生气,靳云曦要“玩弄”,也只能玩她,哪怕就把她当一条狗也好,但靳云曦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狗,那些人有她忠诚吗? 此时的靳云曦还只是个beta,一想到未来随时有一天,都可能分化成alpha,靳云晗夜夜做噩梦,如果姐姐分化成为alpha或者omega,那些男的,女的会不会像饿狼扑食一样,黏的靳云曦再也无法将多余的目光分给她! 而那些围着靳云曦转的蝴蝶、忠犬和莺莺燕燕们,个个都是权贵,有这些人的对比,她靳云晗在靳云曦面前,利用价值也不如从前高。 “少主,这是大小姐的分化报告。” 当A国的隐卫将分化报告丢给她时,纸上硕大的“ss级alpha分化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 靳云晗再也坐不住,她猛地站起身,“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分化。” “来不及了。” “大小姐已经分化成了ss级alpha。” “啪”的一声,靳云晗脸色飘过一层恐惧,电脑画面里,国外的靳云曦站在一众篮球女队中,踮起脚尖,投了个完美的三分。 “靳云曦,梦中情A!” “绝世佳A,靳云曦!” 靳云曦回头朝那些拥趸们淡淡一笑。 靳云晗的目光如被强太阳光刺中,只因太阳照到了别人,她便再也无法忍受转移的视线,像一把刀插在心口,她心如刀绞,捂着心口,看着靳云曦修长的脖子陷入了深思。 …… 烟头抖落扔到了垃圾桶,靳云晗发现自己又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中。 如今她的心痛不减那一天,靳云曦又出国了,还是和那个女人一起出的国。 靳云晗失神看着机场侦探偷拍的图,靳云曦牵着颜清若的手,两人都戴了帽子很是低调,却还是抓拍到了相视一笑的画面。 靳云晗手指攥紧了椅子把手,果然……靳云曦的腿一好,就要走,甚至出国,还带上那个女人。 姐姐就那么迫不及待要治好自己好和那个女人生孩子么? 明明她的腺体也在那场腿病中变成了残疾,却还是不管不顾。 “姐姐,你在哪?” “见一见我好吗?你听我解释。” 靳云晗发给靳云曦的短信石沉大海,微信也被拉黑了,靳云曦自从上次靳华整她,看到靳云晗出力后,就对她丧失了所有信任。 靳云晗痛到每夜抱着手机睡不着,又不敢去找姐姐,如今面对腿脚变好,和颜清若去国外度蜜月的姐姐,她再次感到自己像掉线的风筝。 这一次姐姐连风筝控制器都扔了,她……彻底不要她了。 靳云晗受不了这样,她将重新点燃的烟头用手按灭,“姐姐,明明说好只让我做你的小狗,为什么你还要招惹别的人。” “等你回国后,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恭喜颜小姐!” 医生将报告拿给颜清若,靳云曦站在她身旁陪伴。 由于她俩站一起的画面太过养眼登对,旁边同在拿报告捂着大肚子怀孕的妈妈眼睛一亮,拉着颜清若的手,“呀!这位小姐这么年轻也要当妈妈了?” A国人带着天生的热情,颜清若脸颊染了层薄薄的绯红,才欲说什么,靳云曦笑了笑拿过报告:“谢谢医生。” 哈里斯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强效恢复记忆药三天后就会送到靳云曦手上。 本打算和颜清若在a国多待几天,可靳云曦在雅特澜斯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李梅看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而时常不清醒,颜清若不放心她,和靳云曦一起包机,三人回到了雅特澜斯。 “我想和母亲在一起多呆几天。”颜清若对靳云曦说。 李梅清醒的时候看到靳云曦总反应很强烈,这也让她心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雅特澜斯的天入了晚春,气候适宜,微微凉爽,却无端让靳云曦处理工作的心绪有点乱。 她和颜清若快有一周没见面了。 她忍不住发了条信息给颜清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也可以把母亲接来一起住。 小而圆的白色棉花糖球一样的药,被一层塑料袋裹着,塑料袋外贴着A国的语言“强效恢复记忆药,需在十天内尽快服用”。 靳云曦轻轻放在掌心,还剩三天,离颜清若恢复记忆的时间也只有三天。 可还没等到她拿药给颜清若,一道惊天动地的消息就让她全然失措。 颜清若被绑架了。 对方要求她孤身前往,时间地点都明明白白。 等靳云曦真的出现在那座孤零零的废弃工厂时,藏在暗处的靳云晗气炸了,她既希望靳云曦一个人来,这样才好实施她的计划。 她又不希望靳云曦会来,只身前往,不顾安危,足以说明她对颜清若的真心了。 这个女人就那么好吗? 她气急败坏地朝对讲机发出命令:“她不肯服药?那就逼她服下,不管用药还是用别的方法。” 靳云曦不是一向最洁癖吗,如果知道自己最宝贝的妻子被人玷污了,她还能忍受自己再去碰对方吗? 没有比她更了解靳云曦的人了。 有一只流浪猫总爱跟在靳云曦后面,靳云曦时间久了也会喂东西给猫吃,偶尔会摸摸猫头。 可有一天看见将流浪猫抱在怀里的她,靳云曦在那以后再也不会摸那只猫。 靳云曦讨厌属于自己的东西,尤其是喜欢自己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被别人碰过。 碰过,意味着可以舍弃,像丢一块破抹布一样,毫无怜惜。 …… 靳云曦一脸焦急,她颤着手打开手机,代表颜清若位置的小点,欲隐欲现,忽闪忽烁,根本看不清楚。 她悄悄按下开关,要半小时才能确定地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废弃工厂的周围。 先前她布置了天罗地网,可对方似熟谙她的套路,丢来颜清若的半截碎衣,威胁她不允许带人过来。 等来了时,她万万没想到是靳云晗。 靳云晗绑架了颜清若,靳云晗因为吃颜清若的醋,发疯,她觉得姐姐不应该为了颜清若舍身冒险。 “靳云晗,我没想到是你。”靳云曦咬了咬牙:“颜清若在哪?” 靳云晗像听不见似的,只是看着靳云曦的腿,松了口气:“姐,看来你的腿还没好啊?” 靳云曦:“我在问你颜清若的事!” 靳云晗笑了笑,轻轻松松随口道:“姐,把靳氏集团送给我吧,我就告诉你她的位置。” 她以为靳云曦会拒绝。 “好,我给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靳云晗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用尽所有努力,甚至让顶级杀手给靳云曦偷偷注入了分解液,导致她腺体残疾,没能成为一个正常的alpha,丧失了部分性功能。 呵,这都没能阻止她去喜欢另一个女人。 她忍住内心的酸味,得寸进尺道:“姐,给我半小时,半小时我就告诉你。” 她珍惜和靳云曦相处的每一秒,哪怕这一秒靳云曦是在欺负她,都让她从灵魂和血液深处,舔舐着唇角血液般的不餍足和珍惜。 她用迷恋的眼神看着靳云曦的脸,走到她面前蹲下,用手缓缓抚着她的膝盖:“姐,有时候我想,你的腿坏了也没什么,这样我就能当你的拐杖,哪怕你坐轮椅甚至瘫痪都更好,这样我就能照顾你一辈子了。” “靳云晗,你是不是有病!”靳云曦早就察觉到不对,“那年我打篮球突然摔倒,被医生诊断得了一种特殊的骨病,但我的家族没有这种遗传病史,快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靳云晗瞪大了眼,惊讶她居然有这种联想,她突然笑了,“姐,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对,你的残疾是我做的,但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腺体。” 她索性承认了。 靳云曦咬紧后槽牙,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藏在自己身边的何止是一头小兽,简直是喂不熟的、会吃人的白眼狼。 “我自问对你不差,靳氏集团也有你和李春华的股份,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心底隐约的猜测鼓嚣着,靳云曦皱眉,她还没反应过来,靳云晗已从背后抱住了她,死死扭着她的手,“姐,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爱你,一直爱你啊。” 即使半残的腺体没感受到对方的信息素,可也发觉了对方情-动的反应,从来只会对Omega才会情-动的腺体居然对她……? 靳云曦想吐,她虽然是alpha,但很不喜欢这玩意儿,也习惯没有,她不明白为什么alpha一情-动就会多了个器官,哪怕这玩意儿本质上是本有的女性特征(阴d)幻化成的。 她一想到靳云晗现场对她表演幻化,这表明她对自己这个alpha姐姐有感觉,居然硬了……这种的恶心的事……她真是恨不得刀了她,她怒火中烧,转身就要打她。 “姐,我也不想这样,你猜到了吧,多少次难熬的易感期我都是肖想着你,哈哈,原来你讨厌alpha的腺体,那你是不是要感谢我,感谢我让你没有这个性征。” “你别喊我姐,你真令人恶心。”靳云曦拳头攥紧。 “我也希望我不是你的妹妹。但是如果不是,我是不是就不能靠近你了?我想尽办法没有让你成为完整的alpha,就是想占有你,我的好姐姐。” “滚……”靳云曦全身起鸡皮疙瘩,靳云晗撕开她的抑制贴,朝她的腺体上吹气。 她逮住时机,反手一个擒拿就将其制住,“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能死在姐姐手上,会让你一辈子难忘吧。” “姐姐小时候不是最喜欢玩弄和骂我吗,求求姐姐继续玩弄我吧,我会很听话的,绝对不会再背叛你。我发誓!” 疯子!靳云曦曾以为自己才是,靳云晗比她还疯。 打火机的声音空荡响起,靳云晗倏地点燃一根烟,手里牵着的却是一种极其高级隐形的线。 “姐,这烟头靠近一公分,你那位舍不得离婚的老婆可就炸的尸身都不剩了哦。” “你疯了!你给我停下!” “姐,你小时候用烟火棒不小心烫过我的眉毛,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靳云曦看手表的定位,还有三分钟,心急如焚,一边和靳云晗周旋等待手表位置缓冲出现,一边想着怎么灭了靳云晗的烟头。 突然,她听见有什么被一点点烧焦的声音。 靳云晗用烟头烫自己的眉尾,笑着说:“就在这里,你忘了吗?” 她将伤疤加深,到重新感到痛感时放开。 靳云曦闻到了眉毛边缘烧焦的味道,听到嘶嘶嘶的声音,不深的记忆浮现了一点,好像是有过? “后来你说抱歉,每次看到这道疤时,我都很高兴看到你目光里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歉意。” “真想你再烫一烫我别的地方,这样你就会不会一直歉疚呢?可是姐姐我明明都这么听话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还不顾危险,就为了救你那个你那个有名无实的形婚妻子。”和那个妹妹颜清玫在一起时,姐姐都没这样—— 在废弃工厂边缘某地的顶层密室,颜清若被绑了双手,用冷冰冰的视线看着朝她走来的几个女alpha。 “你们要做什么?” “当然是伺候你了。”为首的年轻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笑的肆意。 “我是雅澜当家主持人,我的妻子是靳云曦,你们就不怕她会找你们麻烦吗?” 另一个alpha拿了粒金色的药,强行掰开颜清若的嘴,塞入其中,“你要恨,就恨靳大秘书长吧,她树敌那么多,哪一个不是想置她于死地。” “不要过来,你们都离我远点!”颜清若拒绝吃药,却还是有药粉进了嘴。 她深深吸了口气,故意和这几个人周旋,敏锐察觉到房间里有信号屏蔽仪,她佯装要逃跑,被一双粗糙的手横空一压,她顺势转了个身,悄悄将屏蔽仪放地上踩裂,踢到了床底下。 “有什么声音?” “没什么吧。” “哎,急什么,我知道她漂亮,你们也不要傻盯着她啊。” 过了会儿,见颜清若还没有情热反应,为首的alpha悄悄打开了空气雾,霎时白色的情雾弥漫在空气,她戴上隐形防护罩,朝另外几个alpha眨了眨眼。 另外几个alpha心知肚明,阴恻一笑,这种强效催情雾,纵是贞洁烈女也受不了。 等药雾生效,再过会儿,要轮到颜清若哭着去哀求她们了。 第35章 女人的声音媚的能滴出水。 “姐,你真的喜欢上那个颜清若了?” 靳云曦没有说话,但她的行为已说明一切,否则她不会孤身前来。 靳云晗眼眶立即泛酸,“凭什么?”“姐,你为什么不能分一丝关爱给我!你说的,只要我乖一点,你就会……” “我有说什么了?”靳云曦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我只承诺过你乖一点,我会让你们母女安宁。” 她对靳云晗和李春华还不够大方吗?任由靳华安插靳云晗在公司重要岗位上,她闭眼一些重要项目交给靳云晗练手。 对这个妹妹,她承认小时候在其刚进门时欺负过她,可在长大后,她自问对靳云晗不薄。 甚至任由靳华从公司转账几百万给李春华,给这对母女当生活费和零花。 她先前就察觉到一点靳云晗对她意图不轨的苗头,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般扭曲的心思。 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最后一分钟! 靳云曦一只手背在身后,悄悄发送位置消息和执法队。 另一只手示意靳云晗过来—— “小晗,你过来一下。”靳云曦软语道,眼神放缓。 “姐,你原谅我了?”靳云晗心里怀揣着希望,小心翼翼。 那勾来的手,瞬间化作凌厉的手刀,靳云晗脖子一痛,眼前一黑! 靳云曦捻了捻隐藏的导火线,松了一口气,炸药是假的。 根据连接手机的手表延迟发来的定位地点,位置离废弃工厂外一栋建筑的顶层密室。 颜清若就在那里! 她眼眶微湿,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她全然不顾自己尚未完全康复的腿脚,朝着废弃工厂的密室奔去。每一步快跑,腿部都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不担心脆弱的胫骨支撑不住奔跑的力度,如破壳的鸡蛋碎裂。 她只担心她来迟一步,就会让颜清若受到本不该有的伤害。 靳云曦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恨过自己不争气的身体。 闪电划开天空,雨水稀里哗啦落下,汗水和雨滴混合一起,靳云曦紧咬下唇,雨水冰凉,她的眼神却在燃烧,一步步艰难爬上楼梯,滴滴滴点点的雨水从湿透的裤脚淌下。 隐隐约约听见密室内alpha讲着荤话的哄笑声。 密室一片漆黑,在那几个alpha浑然不觉时,靳云曦悄悄关上了电阀,幸好高科技眼镜有夜视功能。 “还有一分钟,我就能尝一尝雅城第一美女的滋味啦!” “能和靳云曦这种顶级alpha共享一种美女,真不错啊!” “轰隆”一声,夜幕滴下的惊雷雨不停。 闻言,靳云曦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一种愤怒的热火从四肢百骸直冲脖颈腺体,一想到颜清若被这几个alpha如此羞辱的可能性,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息怒火,悄悄站在门边转动门锁。 “怎么停电了?” “不好,有人进来了!” “天!那里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黑影!” Alpha才发出声音,就被硬邦邦的拳头击中面门,发出一声怪叫,“该死,是谁在打我!” “不管是谁!我们全涌上去一起揍她!” 靳云曦被乱拳击中肩膀,她侧身躲避,却因腿部的疼痛动作稍慢,她闷哼一声,没有退缩,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女alpha惨叫着倒地! 一排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处接近,“秘书长,我们来了!” 执法队排列有序,为首的还是上次在超市出现过的副队长,看靳云曦头发凌乱,裤脚脏兮兮,狼狈不堪,对里面的女人一脸紧张,这位副队长叹了声,那些媒体都说秘书长冷酷无情,要不是亲眼见过她护妻的样子,他差点都信了。 “好!将这几个人绑起来。” “那楼下的靳小姐?” “私自关押起来,不允许让任何人知道。” 靳云晗不要脸,她靳云曦要脸,她无暇再去理会这些不想干的人,颤抖着脚步,踏入密室所在的区域,一股诡异的白色情雾弥漫开来,瞬间将她笼罩。 她只觉身体陡然升温,一股难以抑制的热意从四肢百骸涌起,理智开始变得模糊,她用力摇了摇头。 “清若,你在里面是吗?”靳云曦大喊,声音微微颤抖,她身体的热度也越来越高,几乎要将她吞噬。 “阿云……”颜清若依稀看到靳云曦走来,雾气中的alpha身姿修长,虽然一瘸一拐走来,颜清若却从来都没有这么安心过,她将自己放心交给了靳云曦,晕厥了过去—— 靳宅浴室。 雾气,更妖娆迷蒙的雾气,靳云曦意识不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女人伸出藕白的胳膊缠了过来,从她的脖颈一直抚摸到身前,沿着蹆往下…… 她觉得更热了,不可控制地按住对方的手,却滑溜如染上泡沫的美人鱼,她们一齐跌入了热气沸腾的洁白浴缸中,女人跨在她的身上,化作缠人的蛇,靳云曦被近乎D的飽滿压住,两人身前交贴错合。 “阿云,抱抱我~” 她从窒息中吸了一口如花似奶的香味,紧紧箍住对方的腰肢,不堪一握的纤细,颜清若被她可怜的意志力掰正脸庞,含水的眸子湿漉漉又迷离地回首看着她,红唇轻喃:“阿云,我好熱,你摸一摸我嘛。” 浴缸里的女人,背靠着靳云曦坐她蹆上,执拗妖娆地转过腰肢,那人却似木头似乎的夹住了她,不给她动。 红唇噘着翘起,阿云好怪,自己不动,还不让她动~ 靳云曦在女人拉着她手,从圣涡游移到峰脯,她在被诱引,她要她的触抚,她却只一味的攀爬她的肌肤,固定她。 “像上次那样摸一摸我嘛~” 撒娇声软糯着女人香,媚的能滴出水。 她……有摸过她吗?靳云曦迷糊到记忆丢失,被敲击过的大脑迷迷糊糊。 好像记忆里是有那么一个女人,一个她只能用嘴,绝对不能用手深入测量、深入犯罪的女人。 只要不是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是她,可是……她好想她。 所以,这是梦吧……是梦吧。 她依言穿过她的手臂和上身的缝隙,狠狠渘了渘,只差像之前那样婖了,颜清若尤不满足,于是自己揉着自己的身前,雪色晃湧。 水声肆意,漫出水泽蕩响! 刹那,比从前浓郁得多的夜来香弥漫而来,充斥整个房间! 靳云曦从后知后觉中意识到,颜清若是不是被人暗中下药了,可为什么自己的反应也这么强烈,强烈到恨不得……现在就和这个女人去做更过分的事。 可,这个女人是谁呢?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不愿在此刻想起。 “阿云~”迷糊的女人捧正她的脸,红唇喃喃献吻,眸染春雾水汪汪:“不要躲避我的眼睛,请看看我。”她任荡牵着她的往下…… 靳云曦情不自禁被牵着滑入别处dong天,蔓草后是一汪水帘,进去容易,哧溜一下,可她欲出来时却被牢牢卡住,好緊! 好搾,她翘起戳了戳,对方一下子促了呼吸唇湿湿的贴在她脖颈处遄荶。 遄气的声音也很好听,娇娇软求:“阿云,动一动。” 她听话了,浴缸的水不听话地漫了出来,一汩又一汩,和手下的节奏旗鼓相当。 从来,从来,从来没有过的湿润,一大股涓涓流出。 好真实的梦,梦里的腺体也是真正alpha的感觉吗? 腺体被钻入电钻,要炸掉,本来半条粉嫩的“伤疤”,在孜孜不倦的穿凿下,“呲啦”一声,燙软了抑制贴,alpha恰好合身的小内撕拉爆开! 靳云曦从热晕中呆了半晌,好似猛兽出体的熱度,这……这就是alpha的第二腺体吗? 梦里……太真实了,第一次用眼睛丈量“小云曦”让她吃惊到心口狂跳,随之而来的是羞涩和、羞耻和讨厌的感觉。 好丑。 “嗯?” 但下一秒坐在她身前的女人却怔了怔,“阿云,是什么,唔……” “别,别看……”靳云曦慌了神,女人却像玩玩具一样,当成了新鲜玩意,不停地揑来揑去。 随着滑滑梯般的揑-弄,她疑惑地像个稚嫩的孩子般的问道:“唔,越来越大了?还会变耶~” “阿云好坏,是给我买的充气气球礼物吗?” 她喃喃地说着可爱的、迷糊不清的话语,抱住了她的脖子,不停地坐她身上扭啊扭。 靳云曦欲哭无泪,别扭了,别摇了。 “乖,亲一亲我的脸颊。”她试图转移女人的注意力,对方听话地捧住她的脸,唇靠了过来,却是结结实实地吻住了她的唇。 那双手却并不听话地游移到小鍑处,“阿云,你给我买的新玩具,再给若若玩一玩嘛~” 靳云曦羞耻咬唇:“不要,不好玩。” “好玩的,若若喜欢。” 明明是毫无情-yu意义的话,却让靳云曦新增出的腺体在被抚了过后就很敏-撼的状态,愈发澎脹起来。 小内完全穿不了了,束縛的她发疼。 靳云曦微微叹吟了声,那里很渴求,渴的不仅是对方的抚摸,还想要更深入的接触。 颜清若轻叹了声,她紧紧地握住,“好燙……” 靳云曦难以自控地从唇缝中吐出一声舒适,她瞬间脸红了起来,试图后移,那该死的小云却自顾自地越深地頂住了女人。 “阿云刚刚的声音真好听,若若想还听。” 她似乎是找到了让靳云曦再发出声音的诀窍,只要不停地渘噜新出现的玩具就能听到,渘得越快,声音也越好听悠长。 靳云曦眼尾湿红一片,平日里一双冷冽的瑞凤眼水汪汪的,像被逼得越来越紧的潮湿可怜小狗狗。 她禁止眼前的女人再说这样放肆的句子,低头吻住了那翕-张的唇瓣,只要想让女人闭嘴而已,唔,怎么会,糟糕!她某处却被“玩弄”得更顺滑更狠了。 深吸了一口气,让她陌生的小云却越发舒服得很,迫的她张开唇瓣轻荶的同时,女人狡猾地探出红润的舌尖,咬住她的舌尖吮吻纠缠。 靳云曦完全处于被动,她的理智却依旧残存,而在空气中飘来越来越浓郁夜来香信息素的刹那,她脖颈后的腺体与另一处新出现的一道增生。 而对方却越来越过分,甚至低下了头,但愿只是瞧瞧就好了,她内心哀求。 但对方却伸出了灵巧的小舌……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 不要,好脏,她的脸瞬间红成蒸熟的虾,是可忍孰不可忍!靳云曦咬牙发了狠,瞬间将眼前放肆的女人抱了起来,朝房间走去。 地上湿漉漉的落了一地的,除了水滴,还有彼此早已情動的晶莹液体,一滴,两滴,三四滴……继而淌为一体,涓润成蔓延的河流…… 第36章 靳总有点慌…魂不守舍。 “突!突!突!”后颈腺体跳动着久违的鲜活感,曾经的半残处一夜复苏。 靳云曦睁开眼,满室甜靡的信息素香,腰际横着一条雪白手臂,女人侧卧在她的臂弯里熟睡,几缕乌发缠在汗水淋漓过的锁骨上。 她指尖微动,薄软的床单皱得像揉碎的白花瓣,混着暧昧的水痕,干涸成蜿蜒的小河。 昨夜的激烈可见一斑。 窗帘随着清风微微摇曳,吹动满室春香,在空气搅动漂浮。 靳云曦触电般缩回搭在女人腰上的手,她想起很久以前推开这扇房门时的场景——颜清若拿着离婚协议坐在飘窗旁的小桌前,神色冷淡:“靳总,该你签字了。” 此刻那人雪白的纤背正随呼吸起伏,腰窝上旖旎的掐痕刺得她眼眶发直。 她以为是做梦,以为是和梦里的那个女人做了一夜。 那个女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渗着颜清若的味道、颜清若的影子。 却是个omega,于是她放任自己,纵着自己。 靳云曦舔了舔上颚,颤着抚上犬齿,喉间残留残留的夜来香,omega夜来香味的信息素,裹着水仙花和蜜桃的香甜。 她万万没想到,颜清若在之前被歹徒注入的试剂,经过昨天白色情雾和金粉药丸的激发,会突然分化成了omega。 如果她猜的没错,还是ss级的。 靳云曦捂了捂额,撑起身子,丝被滑落,带起床单上一洇血迹,恰似一朵盛开后颓靡璀烂的红色玫瑰。 记忆如潮水倒灌,想起那个女人如何将修长的颈项,送到自己嘴边咬添,想起她薄湿又洁白的背,因轻喘弓起,如同破蛹又濒死的蝶。 有时,濒死离爽死,仅一字之差。 靳云曦心想:颜清若应该是欢愉的吧。 浴室镜面,和地面洇过的不明潮湿痕迹,靳云曦眼皮狠狠跳了跳,她掬了捧冷水泼在脸上,望着镜中人,面颊潮红未褪,锁骨处赫然印着红色的齿痕,还有肩侧、背上的抓痕。 自己的眼里似有炙热后的潮水,余波在那涌动,靳云曦咳了一声,强撑镇静,指尖的黏腻,后腰和小腹泛起细密的酥麻,她死死扣住大理石台面,镜中影子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昨晚的一幕幕顺着浴室镜子边缘的纹路,顺着墙壁瓷砖被张开五指抵过的地方爬了上来—— “呜呜,不要看那里。” “阿云,你好坏。” “不要~” 颜清若湿漉漉的睫毛扫过她的掌心,左手抵着墙壁扣紧,再从浴室到卧室的床…… 女人的膝盖抵着床沿发颤,而自己竟用受伤的右腿将人锢在身下…… 结束后,掰正女人的脸颊,而她则缠着她的脖颈索吻…… 她又想起是如何咬破对方的脖颈,注入信息素,甚至…… 靳云曦叹了口气,狼狈打开花洒,镜子里的脸早已不再冷淡自持。 热水顺着绷紧的小腿流下,如今的伤腿,轻盈而有力量,她鬼使神差地抬高右腿,单腿站立,以往需要扶着墙壁,甚至咬牙才能继续,哪怕强撑完成,也总伴随骨缝摩擦的滞涩,可她此刻竟然能单腿轻松撑住全身重量。 常年泛凉的骨髓注入了一股热量。 …… 靳云曦盯着公司26层跳动的数字,看着电梯镜面的自己,年轻,朝气,充满着难见的活力。 有一种生命中的春天突然焕发,打开了新欢愉的大门,却并不只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雅琪的话飘过脑海,“或许和颜清若完全发生关系,让她的假性信息素浸入你的肌肤、血脉甚至骨髓,你的腺体才有恢复的希望,甚至有可能腿疾也会痊愈……” 她那时半信半疑。 第三次划错报表,助理金帆小心*提醒靳云曦钢笔墨水滴到了项目书,小心别染脏袖口。 “哦,好!” 靳云曦摘下眼镜揉捏鼻梁,努力让自己从恍惚中醒神,努力集中注意力签完一些过往爱看,现在完全无法转移她注意力的的项目合同。 扶了扶腰,只觉身下的皮质办公椅硌得人坐立难安,小腹某处仿佛还贴着颜清若温软的掌心。 想起女人昨夜伏在她耳边轻吟,“阿云这里绷得这么紧?” 钢笔笔帽“咔”地打开又死死关上,靳云曦霍然起身去天台透气,却在摸到抑制贴时感觉有幻痛滑过——昨夜女人呜咽咬着她的手指说疼,却在她抽离时要她快一点,贝齿咬着她的肩,在被卡到胀痛的一瞬,冲刺过后又混着灭顶的快意…… 超级羞耻,打住。 靳云曦扶住额头,她决定去公司各部门间转转。 “喂,有没有发现,靳总的腿好了耶。”有和身旁的同事在茶水间窃窃私语。 “你忘了,每当天气回暖,靳总腿疾看起来没那么严重的。” “可最近气温不正常,今天的气温不算暖和诶。” 像冻僵十多年的枯木突然抽了新芽,今天的靳总整个人也看着春意盎然,就是心不在焉了些,听金助理说,咖啡送了几次都放凉了。 “开会!”靳云曦敲了敲门,议论的员工顿做鸟兽散。 会议投影仪蓝光晃得人眩晕,靳云曦扯松领口的丝巾,试图驱散燥热,却发现满屏ppt项目书里的黑色音符,都在扭曲成颜清若潮湿的睫毛…… 想起女人沾湿的睫,混着水盈盈的湿光,喃喃说:“阿云,请看着我,不要躲避我的眼睛。” 铅笔“啪”地折断在掌心。 “散会!” 监控的药物app提醒有人打开了那盒紧急避孕的药,靳云曦内心隐隐不安,颜清若不会生气吧。 她听说这个吃了对身体不好,但她不知道昨晚会不会有怀孕风险。 她担心意外怀孕会对恢复记忆的颜清若带来伤害,影响两人的关系。 现在怀孕……对两个人都太早了。 但一想到和没恢复记忆的颜清若一响贪欢,甚至还一不小心标记了对方,依旧让她不安。 “你醒了,哪里有不舒服吗?”靳云曦在手机里删删减减,最后还是没底气,她吩咐管家艾薇让阿姨做颜清若喜欢的早餐。 她虽然早上做了一些,但担心不符合颜清若口味。 她一心扑在颜清若身上,却没注意到自己将那颗路易斯传送她的、能使颜清若恢复记忆的药……丢在了家里—— 阳光穿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颜清若睫毛下投出细碎阴影,她睁开眼,纯白的枕间残留着令人心安的雪松气息,腰腹酸软中泛着奇异的餍足。 回想昨晚的放肆,颜清若脸颊微红,某处也有点痛,她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看来之前的确没和靳云曦做过。 蜷了蜷指尖,褶皱的床单早已换成光滑干燥,除了腿间有些疼还有些齿痕,某深处却被清理的异常清爽。 颜清若唇角勾起,某人有时候看着不解风情,却在更多时候、更多方面很体贴。 她坐起身,薄背滑落露出红痕的脖和肩,伸了伸懒腰,放下时突然碰到冰凉的盒子。 “事后24小时有效”的字样,刺进瞳孔,她心底泛起一丝丝异样的难堪,该不该说……体贴过头了。 内心瞬间从喜悦掉落到怅惘中,靳云曦似乎……很不想她怀上她的宝宝。 用完早餐,听艾薇说靳云曦特地吩咐今天一切以她的口味为准。 言语之间透露出靳云曦一大早就在忙活,还提前做好了饭食,却只因为担心不合她口味,又纠结地通知艾薇重新做。 颜清若心间微暖,那颗避孕药兜兜转转,在指尖轻轻捏着,真的要服下吗? 她开始收拾和靳云曦两个人的卧室,对未来的妻妻生活产生了很多向往,但是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床底像胶囊盒一样的物体,滚动而出。 打开胶囊盒,里面是带包装袋的药物,颜清若疑惑,这是阿云丢下的东西? 药物包装袋外,写着的是少数国家的文字,唯独“to颜清若”的字样,让她能明白是给她的,颜清若拍了张照片。 她脸颊微红,却为找到了一个坦然找靳云曦聊天的话头,而暗自期待。 “阿云,这是什么?是你忘记带走的么?” 靳云曦捏着手机,发着呆,隐约间觉得除了颜清若,她还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听到手机消息响,靳云曦瞬间来了精神滑开手机。 “阿云,这也是你留下来想让我吃的药吗?”女人又问了句。 “我看有效期还有几天就结束了,是什么药,需要现在吃?” 靳云曦内心一震。 如果让颜清若吃,她会立即恢复记忆,可她不吃,难道要继续维持两人已彻底不清白的关系? 颜清若一旦吃了,恢复记忆想到自己失-身,会不会杀了她。 靳云曦捂住脸颊,突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第37章 要姐姐帮你吗?520元一晚。 手机在掌心发烫,靳云曦盯着对话框里颜清若的头像,和她公开关系后,女人的头像,从一朵蓝色玫瑰,变成了她本人的生活照。 顾盼动人,生辉妖冶,一如她看她含情的目光。 却是穿着金牌主播的制服,端庄之下,波光盛荡。 靳云曦嘴唇干燥,舔了舔唇。 “维生素而已。”她迟缓按下发送键,指腹在屏幕无意识犹豫摩挲,心口的一口气提着,不上不下。 对话框上方立刻跳出“对方正在输入……” 靳云曦猛地扣住手机,仿佛这样就能拦住真相,就不会面临颜清若的质问。 她第一次为自己“掩耳盗铃”的心态,而感到彷徨、无措。 三秒后,颜清若回了一个猫咪歪头的表情包:“知道啦,阿云给的我都喜欢(^_^)。” 靳云曦呼了一口气,背扣手机,一只手皱眉揉捏太阳穴,刚拿着的手机余感,似变得有千斤重—— 这个季节的阳光并不刺目,却让她有点发怔。引擎声中,后视镜映出alpha紧绷的下颌。 靳云曦心猿意马解开丝巾,锁骨的红痕浮现在车镜中,是她咬住颜清若腺体后,女人报复又惹人心痒的“惩罚。” 明明春天还没彻底到来,但窗里窗外呼啸而过的美丽风景,却都不如颜清若的美丽脸庞。 明明分开才半天,可从分开之始,名为“想念”的门扉便再也关闭不上。 药店玻璃门开合的叮咚声惊醒了她。 靳云曦用口罩遮住半张脸,修长指节叩击柜台提醒发呆的店员,袖口下若隐若现的蓝宝石坚高科技腕表,隐约暴露了她并非普通平民的身份。 全球限量三个的蓝宝石名表,且是顶级alpha才会有。 雪松的气息清冽,浸染着夜来香的味道,压不住的好闻,在药店里轻轻飘着。 这是家中西合开的药店,靳云曦走进后,空气里的药香都变得更加好闻了一些。 “请问,你在听吗?”靳云曦又轻轻敲了下,嘴角不好意思地抿紧。 柜台后的omega医师耳尖发红,回答她:“**护理药在……在第二排左转。” 买这种药,还是alpha,医师看她的目光从羞涩转为揶揄。 不仅飒气,还是很体贴的alpha呢。 塑料包装袋窸窣摩擦的响动,靳云曦喉头一紧,omega小医师将赠品塞进风衣口袋,笑意里带着几分了然:“放心,超薄款不会疼的。” “是买一送一的赠品哦,要收下。” 靳云曦落荒而逃,口袋里的方盒在衣内口袋,像一团随时会引爆的火—— 玄关的感应灯,因打开房门而清亮,靳云曦才打开了门,一道柔弱的身影揉入她的怀里。 “你……” 女人淡雅又秾丽的夜来香信息素先一步缠上——混着水仙的体香,还有一点点yin-靡的奶香味,那是omega发-情期特有的香甜。 “阿云,我好想你~” 靳云曦的腺体突突跳动,信息素气息失控般涌出,那双唇寻觅着她,而她的身体早就在颜清若靠近时,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清若,再靠近一点点。”她轻轻捏起女人的下巴。 两股信息素在玄关缠成漩涡,她把颜清若抵在门板上亲吻,四片唇瓣仿若磁铁般,恋恋不舍。 空气里亲吻的水声,长久不歇,靳云曦舌尖启开对方的唇,刮过她的贝齿,尔后钻进馨香的口腔。 不停在心里念:想你,想你,好想你。 她只字未吐爱意,只是比昨晚还热情的去黏呼呼地亲她。 颜清若突然仰起脖颈,这个姿势让靳云曦想起标记她时,她进入gc时,床单攥紧的妖娆姿势。 “再进来,阿云……” “求求你,多‘咬’我几次?”她的眼泪因欢愉无声坠落枕间,脸颊像玫瑰一样的红。 此刻,吻着,吻着,却感觉有新的泪意滚进唇缝,比记忆里的更滚烫。 “怎么哭了?”靳云曦控制喘息,抵着颜清若的额轻声问,两人的唇角红肿、亮晶晶的。 颜清若眼尾嫣红,挂着喜悦的泪花:“能被你这样抱在怀里,和你这样接吻,让我觉得很安心。” 闻言,靳云曦的心愈发熨烫到发软,像棉花糖一样,悠悠的,飘乎乎的、久违的幸福。 喜欢,喜欢颜清若这样对她。 可会持续多久呢,她内心惶惶不安,像是末日宣告之前的狂欢,感受到omega对刚标记过自己的alpha特别依赖。 窗外惊雷炸响,雨滴像憋坏了一天,从天空密密砸下。 颜清若的依赖,能再久一点吗,好想这场雨不会停。 靳云曦的吻也像这场等待已久的暴雨,她从颜清若颤动的眼睑、鼻梁,吻到小巧的舌尖。 “等等……我们去……”颜清若片头躲吻,抚了抚靳云曦咽动的喉,“去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靳云曦抱了起来,alpha一边吻她,一边循着记忆跌跌撞撞去卧室。 一声落入绵软大床的响,她看着身上的alpha,和她四手相牵,四目相对,她满意看到靳云曦眼中的痴迷,伸出手逗弄小狗地的,挠靳云曦的下巴。 “阿云,继续~” 靳云曦抱起她,她坐在对方身上继续接吻,盘着她的腰继续吻…… 怎么吻都不够。 颜清若勾住靳云曦脖后的腺体,轻挠,靳云曦僵了僵,呼吸的更重,她止住激烈的吻,一丝银丝从两人唇间yin-靡的勾连。 颜清若脸微红,别扭地转了转腰,靳云曦却看着她,眉眼含笑。 她只好含住靳云曦的喉,轻轻咬了一口,“明晚过了这么久,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 靳云曦攥住她越来越往下放肆的手,含笑摇了摇头,“我买了护理,待会帮你涂,昨天才第一次,我不想你太痛。” 她继续咬着那双红肿的唇瓣,依依不舍地亲了起来,接吻的水啧声响彻房间。 颜清若锤着她的胸口,呜呜,可恶的阿云,只点火不灭火。 靳云曦吞下对方喉咙里的呜咽,吻的颜清若柔弱无骨地攀在她身上。 这次接吻比前面几次加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 两人你侬我侬了好会儿,颜清若拿出避孕药盒,噘着嘴问:“阿云难道不想和我有个宝宝吗?” 靳云曦眼神晦暗,她怎么不想和颜清若有个宝宝呢,虽然她没那么喜欢宝宝,但如果孩子是颜清若的,又不一样。 她只怕颜清若不想要,现在的每一刻欢愉都像是她偷来的,从失忆的颜清若这儿偷来的。 她只能喑哑着嗓子说:“我怕你会后悔。” 颜清若说不会。 两个人又抱了会,颜清若在靳云曦耳边吐气,诉说着孜孜不倦的情话,又夸她,最后朝她耳边吐了气。 “真的不疼了吗?” “喜欢阿云,阿云昨晚很棒。”她明显感觉靳云曦听完这句话就有了反应,第一次清醒状态感受到alpha的反应,颜清若脸庞微红。 空气里属于她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也随之浓郁了几分。 她迟钝地摸了摸后脖,“我真的分化成omega了?” 靳云曦别扭点头,“ss级,夜来香味。”满脑子却是颜清若后颈新生的腺体模样,泛着粉嫩的绯色,随着女人的喘息,翕张如漂亮的蝶翼,和另一张漂亮小嘴的节奏,同步翕动。 yin-荡又漂亮到极致。 颜清若又惊又喜,听靳云曦说了后,才知道她从beta分化成Omega的原因。 “阿云闻到吗?”颜清若牵引她的手按在腺体上,“原来当Omega是这种感觉……像浑身开满花,而你是唯一的蜂。” 靳云曦捏了捏颜清若的鼻尖,“成为omega,很开心的吧。” 颜清若摇头又点头,“只是一想到终于能和阿云匹配这件事,让我开心。” 如卯和榫,完全适配的等级和信息素。 “只是信息素和ao等级匹配吗?”靳云笑着说,她原本想说性格也匹配。 颜清若却悄悄在耳边说别的sao话。某些x事的节拍方面,她俩也是天生一对呢。 “有吗?”靳云曦脸红。 脑子里却是失控的夜晚,颜清若的脚链勾住她的腰,铃铛随着撞击晃成虚影。 “难道没有吗?”女人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肩,嗓音微哑,“我某一刻痛的时候,阿云是不是也被我咬到痛。” 明明,她们连疼痛的节奏都一样。 可这种事,痛是短暂的,漫长的欢愉和肌肤间的纠缠却令人上-瘾。 颜清若调皮揉捏着某处,试图将它引入早已润泽已久的汪泽处。 轻轻的一声喘息,在静谧的房间,酝酿着yin-靡的声响。 靳云曦深吸口气,掐住颜清若的腰,她想说不能再这样,要做也在恢复记忆后,在颜清若答应的前提下。 她的拒绝再次让女人沉默。 却随着动作,似有盒子坠落的声音,里面的包装随之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超薄大号size款 靳云曦:…… 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颜清若脸色微赧,却又在心头点燃了点光亮。 靳云曦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人却从她腿上滑下,纤长手指不熟稔打开包装,“阿云的意思是用这个吗?” 可以避免怀孕。 靳云曦捂住脸,为用途点头,但一想到什么再疯狂摇头。 不是,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颜清若已察觉她的害羞,只觉得这个alpha甚是有趣,明明做时那么狼,却在这时装的纯情的像个完全的新手。 “小靳同学是第一次吗,要不要姐姐帮你。”她伸出小舌,轻轻舔去靳云曦鼻尖因紧张泛出的汗珠,翘着臀,跪在她面前,cos站街风情女逗弄着她。 “帮一次五百二十元哦。”她仰着楚楚动人的眸。 帮一晚也行。 房间暧昧充荡,激烈一触即发,属于书溪月的怀表,在桌上滴滴答答,转着清醒的、倒计时的声响…… 第38章 “若若……”被捆缚的靳云曦忍不住开口哀求。 靳氏集团内,似被投入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平日里工作狂的靳总,竟然在中午时分毫无征兆地翘班离去。 员工们交头接耳,满脸疑惑,纷纷向助理金帆打听,金帆也含沙射影,只说靳总并不在皇宫办事。 大家不禁猜测,她究竟去了何处?他们心底的疑雾更深了。 近来,小靳总远赴国外出差,许久不见身影。靳华董事长也一改往日作风,偃旗息鼓,不再频繁召集会议,及大张旗鼓地开展各项事务,整个集团氛围似乎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按常理,靳总应趁着这稳定局势,带领靳氏集团迈向新的高峰,全力拼搏才是,可如今这般“偷懒”的举动,实在令人费解。 一时间,下午的茶水间成了八卦的温床,员工们三两成群,压低声音,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揣测,窃窃私语—— “靳总这是怎么了?平时可没见她这样过。” “是啊,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谁知道呢,希望别影响集团业务才好。” “你们不觉得靳总很像陷入初恋的女大学生嘛!难道说她有婚外情了?!” “嘘——” 是婚内情,金帆听到这些议论,翻了个白眼,刚想出声制止。靳云曦从转角处缓缓走来,众人顿时禁声,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啧!靳总那向来冷漠如雪的肌肤,此刻竟泛起一层淡淡的薄粉,恰似天边刚刚染上的一抹淡色晚霞,悄然晕染。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平日少见的慌乱,脚步也略显急促。 员工们张大了嘴巴,靳总这是泡桑拿去了,粉粉的,脸也红红的。一时还以为他们看到的是假的靳云曦! 靳云曦刚从与颜清若那满是缱绻柔情的靳宅卧室回公司,在一番亲密温存后,她的脖子、身上,甚至更隐秘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痕,诉说着浓情蜜意和……不一般的激烈! 她匆匆走进总裁办公室的卫生间,想要洗去这些暧昧的痕迹,却在不经意间,尴尬地发现自己小腹,还有更往下地方,印了两道暧昧的口红印,烈焰红唇,妖冶如火。 颜清若!刹那间,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红到了耳根,仿佛能滴出血来。 靳云曦的心怦怦直跳,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方才在家里与颜清若相处的画面,颜清若是要生吞了她吗? 但的确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吞”。 靳云曦内心嗷呜了一声,捂住红彤彤的脸,一向面不改色的神情,染上很爽的羞耻。 颜清若昨晚还不是很生涩的吗,去哪进修了。 但也只是某一类功夫变好了,颜清若就不会羞嘛,自己这个alpha反倒是比她还害羞。 原本精心安排在下午的会议,靳云曦雷厉风行且心不在焉地开完。 这次换员工爽了,大家笑嘻嘻散开,靳总今天好像心情很好,今晚还不用加班—— 靳云曦心烦意乱地打开空气净化扇,试图借助那丝丝凉风,平复内心的燥热与不安。然而,心中的甜蜜与羞涩交织在一起,让她坐立难安。思索片刻,她还是决定去找雅琪。 “我们去打球吧。”靳云曦找到雅琪时,眼神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她周身似有一股难以抑制的热情与活力在涌动,腿脚的寒凉彻底治愈,内心的火焰也被彻底点燃。 她克制守礼拿不能“白日宣淫”的原则来克制住内心的冲动。想到颜清若那悻悻然却又满含幽怨、噘着小嘴的模样,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颜清若便向电视台请了两天假,刚被标记的她,像藤蔓缠树般,对靳云曦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 另一边,靳云曦的腺体得到恢复,腿疾也渐好,她还没察觉颜清若这份如影随形的依赖。 靳云曦心中藏着一份担忧,她不想让女王知晓自己残疾恢复。 在她看来,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唯独林如昔不行。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怕什么偏来什么。 下班后,和雅琪相约在名人俱乐部馆打球,为防被认出来,靳云曦做了精心伪装,但也挡不住好身材和靓眼的气质。 雅琪发着球,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彻底标记她了?” 靳云曦高高跃起,球拍迟疑了一下:“没,但不该发生的却发生了。” 雅琪夸张地喊:“那和标记也没啥两样,你们到底……” 话没说完,靳云曦瞬间脸红,像熟透的番茄,脑袋也低了下去,她轻轻“嗯”了一声,手中回击的球却带着更强劲的力道,昨晚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让她莫名口干舌燥起来。 几轮下来,雅琪累得直喘气,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累死我了,不跟你打了!” 说着,她拨通电话,语气急切:“限你十分钟内赶到,靳云曦这家伙恢复后像头牛似的,快来救场。”电话那头的女人笑语盈盈,欣然应允。 袁柳还没来,最不想碰到的人却是来了。 与此同时,林如昔和御前首相韦艾伦恰好路过名流俱乐部。 林如昔一眼便被球馆内那位戴着口罩的alpha吸引,只见其腰瘦腿长,身姿矫健,挥拍动作既利落又潇洒。 她挑了挑眉,转头问韦艾伦:“这个alpha是谁?去查查。”随后,她神色淡然,又问道:“最近靳氏集团怎么样?” 韦艾伦心里对女王关注靳云曦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想着靳云曦是残疾,觉得她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也就没太盯着,也就如实汇报。 “靳家内部起了纷争,靳氏姐妹内斗,靳云晗被关禁闭,最终靳云曦胜出。” 林如昔听后,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意,可想到靳云曦的残疾,又不禁暗自惋惜,心想着靳云曦残疾也就罢了,还坚称自己是性冷淡。 “不过……”韦艾伦微微沉吟,接着说道,“这次内斗还和她公开的那位妻子有关。” 说着,他凑近林如昔,压低声音,将后续细节娓娓道来。林如昔听闻,轻“哦”一声,却柳眉蹙紧,心中满是狐疑:颜清若被下药,却没被送往医院,靳云曦不是自称自己性冷淡么?—— 颜清若轻嗅,靳云曦离开后,她周身满是alpha的气息,那气息仿若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温柔包裹。 她脸颊泛红,羞怯地抱紧枕头,指尖轻轻抚过后脖颈新生的腺体,靳云曦留下的齿痕,似带着余温,触感依旧鲜明,宛如烙印刻心间。 盥洗室内,水流潺潺滑过掌心。颜清若回想着曾持握着腺体,即便未曾见过其他alpha的,单从靳云曦挑选的size,也能知晓其不凡,却是粉白色,透着可爱, 这般念头一闪,颜清若脸颊愈发滚烫,修长下意识夹紧。某处仍残留着被反复冲撞的满足痛感,可奇妙的是,痛中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愉悦,那是独属于她与靳云曦的那场缱绻。 “阿云当时,应该也沉浸其中吧。”颜清若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浮现出靳云曦眼尾含泪,娇柔呢喃“好丑”,哀求她别再触碰的模样。 彼时的靳云曦,哪有半分alpha的强势,分明比omega还要娇弱无助,这般反差,让颜清若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热意。 然而,此刻的靳云曦在做什么呢?下班许久,她却仍未归家。 颜清若宛如望妻石一般,满心盼着自家alpha归来。明明中午才分别,不过短短几小时,思念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中午靳云曦拒绝与她亲昵,借口是她尚未完全恢复,还带着几分羞涩嘟囔“不能白日宣yin”。颜清若轻哼一声,心底泛起一丝委屈,难道阿云对自己就没有一丝渴望吗?还是说,alpha在标记omega后,都会变得这般疏离?这般想法,让颜清若心中隐隐不安。 仍旧难以自控地回味她与靳云曦的初次亲密接触,二人在这件事上的意外合拍。靳云曦的技巧,虽称不上炉火纯青,却也让初尝滋味的颜清若欢愉远多于疼痛。 在极致的愉悦中,颜清若脑海中竟闪过一丝杂念:自己是初次,那阿云呢?她是否曾与其他omega有过同样的亲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颜清若的心瞬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会儿甜如蜜罐,回味着与靳云曦的甜蜜瞬间;一会儿又酸似柠檬,被莫名的醋意侵袭。这般酸甜交织,最终都汇聚成一句浓烈的思念:她好想靳云曦!!! 颜清若抱紧靳云曦的枕头,感觉自己像是患了一种病,若听不到靳云曦的深情告白,便难以入眠。 她心中满是迷茫,轻抚微微作痛的额头,不明白自己为何对靳云曦的告白如此执着。 但心里却莫名有一股执意:今晚,她一定要让阿云倾诉爱意,表明心中只有她一人。相识至今,她还从未听过靳云曦完整的告白,好似只有听到那深情告白,她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那份比任何任务都要紧的执念,才能真正落地。 恰在此时,手机“叮”的一声,打破了寂静。 “若若你看,这个alpha好酷啊。” “比俱乐部新来的王牌选手还厉害,今天她第一次打球,就有好多omega花痴了起来。” 颜清若点开消息,映入眼帘的照片中,一道颀长身影映入眼帘。那人穿着球衣,身姿熟悉得让她心跳骤停,虽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半边额头,可脖颈处那熟悉的吻痕,瞬间让颜清若眸光一缩。 “这是——阿云?!” 而与靳云曦打球的女人,颜清若从未见过,显然不是好友雅琪。 原来,她不回家,竟是跑去俱乐部和别的女人打球!颜清若眸光瞬间变得幽深,手中的枕头被攥得紧紧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阿云,什么时候回来,晚上我在家好好等你哦。”颜清若强压心中醋意,打出这行字,语气中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 路歌作为记者,在名流俱乐部随性拍下这张照片,她并未认出照片中的人是靳云曦,更想不到,这无心之举,竟悄然掀起了一场醋海风波。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了整座城市,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颜清若坐在卧室的床边,身姿慵懒却在萦绕着的妖娆中,透着美女蛇的惑人和危险。 她手中紧握着手机,屏幕上那张靳云曦与陌生女人打球的照片,已然被她看了无数遍,每看一次,心中的醋意便多添一分。 终于,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颜清若眼眸微闪,迅速将手机藏到身后,坐直了身子,脸上佯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门缓缓被推开,靳云曦走进房间,身上还带着些许室外的凉意。她看到颜清若,眼中瞬间涌起温柔笑意,刚要开口,却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气氛的异样。 “清若,怎么了?”靳云曦轻声问道,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床边。 颜清若抬眸,目光直直地盯着靳云曦,却不说话,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仿佛要将眼前人看穿。靳云曦被她盯得有些发慌,脚步下意识地停住。 “阿云,今天玩得开心吗?”颜清若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却莫名让靳云曦听出了一丝冷意。 “嗯,今天……就和雅琪打了会儿球。”靳云曦话语一顿,突然想起中午打球时,似乎有个记者模样的人在附近拍照,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哦?只是和雅琪吗?”颜清若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怎么我看到的照片里,是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呢?”说着,她从身后拿出手机,将照片举到靳云曦眼前。 靳云曦看到照片,张了张嘴,眉宇还未来得及放松,颜清若却突然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 “阿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颜清若声音轻柔,手指却轻轻划过靳云曦的脸颊,一路向下,划过她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她的锁骨处。 靳云曦喉结微微滚动,只觉颜清若的手指像是带着电流,所到之处,都让她身体燎原。 她抓住颜清若的手,控制住自己被撩动的呼吸,“清若,你听我说……” 颜清若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她微微踮起脚尖,嘴唇贴近靳云曦的耳边,轻声说道:“阿云,你知道吗?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一点一点把你吞掉,只属于我,这样你就不会总看别人了。” 说话间,她的嘴唇轻轻擦过靳云曦的耳垂,引得靳云曦一阵颤栗。 靳云曦双手下意识地想去搂上颜清若的腰,却被颜清若轻巧避开。 颜清若轻笑一声,轻巧用力推开靳云曦,靳云曦一个踉跄,跌坐在床边。颜清若顺势跨坐到她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脖子。 “阿云,你要怎么补偿我呢?”颜清若眨了眨眼睛,眼中波光流转,仿若一汪清泉,却又藏着无尽的魅惑。 靳云曦只觉呼吸都急促起来,她望着颜清若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娇艳欲滴的嘴唇,忍不住就想要吻上去。 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颜清若却别开了脑袋,不给吻,娇声说:“人家还没有消气。” “那你怎么才会不生气?”靳云曦想问,却发现被颜清若带入了死胡同。 等等,颜清若没必要生气的,她可以解释的,但此刻两人的姿势都太过暧昧,暧昧到更多的负距离接触即将一吻即发。 颜清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却在靳云曦以为她要回应一个吻时,突然往后退了一步。“阿云,光说可不够,你得听话,我才会彻底消气。” 说罢,颜清若从一旁拿出一根柔软的绳子,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她轻轻拉着绳子,在靳云曦眼前晃了晃,声音带着一**惑:“阿云,乖乖躺好。” 靳云曦虽满心疑惑,却还是依言躺到床上。颜清若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将靳云曦的四肢分别绑在床的四角。靳云曦躺在那里,望着颜清若,心跳愈发急促,额角泌出一点汗珠。 颜清若手指轻轻划过靳云曦的脸庞,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划过她的身前,新生处立即有了shame的感觉,可女人却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如她期待的那般进一步动作,而是继续用手指游走,时而轻触,时而摩挲,却始终不点破那层。 靳云曦情不自禁挺了下,却被这个动作羞到脸红,她被颜清若按住自我,始终隔着一层。 “阿云,你说,你是不是错了?”颜清若一边轻轻撩*拨着,一边轻声问道。 靳云曦呼吸急促,深吸一口气平缓燥热:“和我打球的是朋友,是雅琪的……” 颜清若轻笑一声,手指停留在靳云曦的唇边,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靳云曦下意识地想要含住那手指,却被颜清若迅速抽回:“阿云,你只能看着我,只能爱我。” 颜清若继续着,手指在她身上,乃至某处肆无忌惮弹琴,渐渐如柳枝俯下了身体,发丝飘香从靳云曦的脸庞,往下,往腹部拂去,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靳云曦忍不住扭动身体,想要更多的接触,可被绳子束缚住的四肢却让她动弹不得。 “若若……”靳云曦终于忍不住开口哀求,嗓音暗哑,眼尾发红。 颜清若微微眯起眼睛,从alpha新生处起身,居高挑起alpha的下巴命令:“阿云,说你爱我,说你喜欢我,心里只有我一个。” 房间温度节节攀升,空气变得滚烫黏稠,女人骑在靳云曦的身上,眼神幽邃似深不见底的寒潭,又裹挟着近乎燃火的莫名偏执。 第39章 今夜怎么玩阿云都可以吗? “若若,我……”靳云曦喉咙似被堵住似的,她张开唇,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满腔喜欢无处诉说。 从来,她所渴望的,在传达她的真心后都会消失。 她只能告诉对方,此时此刻,我属于你。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不介意将自己完全奉给颜清若,用alpha很少用到的地方。 “那……阿云能做我的玩具吗?”女人挑逗着alpha的下巴。 今晚,今夜,她的栺尖摩挲靳云曦的肌肤:“怎么玩阿云都可以吗?” 彼此会意的信号蓦地击中,靳云曦脸红微点头。 她没想到颜清若会是那样玩她。 颜清若唇角勾起,看着靳云曦眼角发红,已然动情的模样,心中醋意如轻烟般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 及掌控感。 她缓缓俯下了身,发丝如绸缎,滑落在靳云曦脸颊两侧,痒意丝丝。 她是故意的。 “阿云,莫忘了今晚你说的话,你是我的哦。” 靳云曦耳畔,女人娇声呢喃,温热的气息喷洒耳廓,颜清若把她的耳朵当成了果冻,贝齿轻咬,再丝滑婖过耳垂,她扬脖一颤,反应落入桃花眸中。 “阿云的身材好棒。” 摩挲轻柔,如剥笋叶一层又一层的缱绻,衣物剥落,女人目光炽热,缓缓扫过靳云曦的身躯,肌rou线条因情绪紧绷而更显优美,散发着alpha独有的脩长劲挺,白皙耀眼。 “要从阿云的锁骨开始玩了哦。” “嗯~”靳云曦发出一声低低的悶哼,旧的吻痕处又印上了一处新痕,从锁骨开始,颜清若沿着那分明的曲线,再吻回平坦性。感的喉结处,她细细地吻着,如同在品味世间最珍贵的美酒。 靳云曦气息更加急促,女人红润的小舌不时探出,轻轻婖舐着她,她的双手被绳子束缚在床头,身躯只能随着颜清若的动作,一次次难耐地抬起又落下,那与生俱来的强势,被束缚,被冷落,可怜兮兮地独自挺起,再随着身体微微弓起,空气里雪松参杂麝香的味道越发浓郁。 “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当颜清若终于不再冷落时,再次触碰到流泪已久的小曦时,靳云曦猛地吸了口气。 只因颜清若握住了,并且开始“玩弄”。 “若若……”靳云曦呼吸愈发急促,对方依旧缓慢,她不得不哀哀轻央了一声,“老婆~” 求求了。 颜清若这才乖巧了些,本在alpha身侧轻搭着助力的另一只手不得不一起上阵。 但依旧解不了更多的诉求。 靳云曦再也无法忍受这极致的挑逗,她随呼吸剧烈起伏,“若若,我要你……” 声音中带着alpha不容拒绝的渴求,一双瑞凤眼嫣红,湿漉漉,含情又令人心动。 颜清若抬起头,与靳云曦对视,红润的唇角微微勾起。 她跨坐同时伸出另一只微湿的手,将小云曦的释放任荡涂在自我的玄妙处,缓缓引进更渴需的天地。 “嗯~啊~”,颜清若轻皱眉头。 她翻到嘟着嘴,怨起了靳云曦,“都怪你。”没事这么大干嘛。 靳云曦额角泌汗“好,怪我。”她想了会:“怪我哪里?” 颜清若难耐地红唇翕张,却又坐得更深,扭着腰俯到靳云曦耳边,“坏家伙~” 靳云曦耳垂滴成血,颜清若心痒,本想咬一口,却很快被打乱了节奏。 alpha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腰部力量,开始掌控更密集的旋律。 每一次全方位的光顾,都让颜清若发出娇柔、越发悠长的遄息。 颜清若双手撑在身前,感受着alpha有力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逐渐合为一体。 两人深情相拥,空气中弥漫着雪松与蜜桃混合的信息素味道,愈发浓烈。每一次的光临都带着alpha的强势与深情,让颜清若难以支持。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靳云曦的手臂,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融入,又更像是彻底地生吞了小云曦。 一时不知道是谁“吃”掉了谁。 房间内充满了两人交织的遄息声与亲吻的声音,空气粘稠混荡着shame的各种声音,悠长婉转。 终于,靳云曦一声长长的悶哼,有什么汩汩倾泻而出,她轻嘶了声,有点慌:“我忘记用药店的那个了。” 颜清若身体剧烈顫抖,似是内里都被重新洗刷过一遍,强烈的柱状花洒冲击。 “……没关系……嗯……” 正说着,又被一道注。入,很强势很多的蕴藏。 靳云曦有些脸红,掐腰的手一只捂住了脸:“抱歉。” 有点可爱。 女人含笑,勾住了她的脖子,她们彼此依旧没有分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语调温柔。 “不用戴。” “我喜欢阿云xx。” 那两个字,还是动词,滑入靳云曦的耳边,她倏地红了脸,与此而来另一种冲动油然而生。 她,好想……好想完全标记颜清若,但是……但是不能。 她眷恋地如世界末日前的贪欢,却是极致温柔贴上颜清若后脖粉嫩的腺体,那里散发着夜来香浓郁的信息素香味。 “若若,这次该你了。” 颜清若桃花眼泛着怔愣的水光,绳索已套住了她的双手。 后脖腺体周围的肌肤,如被小猫轻婖而过,女人娇躯一震,双手不自觉拉扯着绳索。 靳云曦一边轻吮,一边感受着颜清若后脖的腺体传来的翕动。 “真可爱。”颜清若的脖颈白皙修,靳云曦吻上她的后脖颈但还不够,牙口摩挲着脖颈那处Omega腺体的标志,再掰正女人,游移到她最喜欢,也光临无数次的地方,恍惚中再次触到果断埋首了进去。 颜清若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却被alpha用厀轻轻分开,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颜清若只觉一股热流在体内重新翻涌,她柳眉微蹙,沉浸其中,似在享受又似在难熬。 靳云曦终终于抵达并轻轻拨弄玄妙处,感受着女人的湿热,那里还残留着、挂着几滴属于她的。 她脸微红,想轻轻抠出属于自己的,却被夹住了手。 “就这样~” 颜清若口中发出一声娇遄,“喜欢阿云……的所有。” 她呼唤着靳云曦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娇羞,明明肢体语言又是那么任荡,矛盾地迷人。 靳云曦心口一热,在那温热的谷妙中来回穿梭,女人也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发出一声声诱人的促吟。 “我……我还要你吻我。” 房间内弥漫着浓郁的信息素气息,靳云曦与颜清若的唇再次贴合,舌尖相互纠缠,湿漉漉的热吻,吞咽着彼此口中的津液。 靳云曦用力地吻,搅弄着女人的唇腔,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颜清若只觉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瞬间蔓延至全身,她猛地紧绷,随后瘫软在床上,红唇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阿云比之前磨人了,今晚也好主动。 靳云曦满足地躺在颜清若身边,和她紧紧相拥。 睡前,颜清若问她为什么那么做。 靳云曦没说,她还是不想颜清若这么快怀孕。 颜清若……她还没有恢复记忆,她想到这里,不知怎么解释,“我怕你身体受伤害。” 颜清若本想问她更多的话,藏在心头的那句表白,她还是想听靳云曦亲口去说。 但被折腾了一宿,满足又乏累,实在太累,眼皮困重,颜清若连洗澡都没了力气,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彼此拥抱,感受着对方的心跳,靳云曦在颜清若睡后,就起身开始收拾,换了床单,还将已经是Omega的女人做了清理,怎么看都怎么的可爱,就是她是不是太过了这次。 靳云曦弓指微微戳了戳,犹感还是如亚马逊雨林般潮润,甚至还充斥着她旅行过的痕迹。 她脸色微红,蹲下了身控制自己的欣赏和心跳,拿在药店买的护理温柔地帮颜清若涂抹。 放回药时,那颗恢复记忆的药提醒她明天是最后一天,如果再不给颜清若吃,就会失去药效。 她低低发出一声叹息,原则完全被打破,说好控制的情感和欲念,在近一年的形婚期都没动的尘心,在颜清若失忆后没到一个月,全部崩塌。 她像一座强撑着的、无坚不摧的城堡,就连崩塌的沙子,也都是爱心的形状。 爱心的中央,是颜清若的名字。 她好像……彻底地喜欢上颜清若了,不管是形容词,还是……动词。 初尝qing-事后的这两天,一想起她的名字,一看到她,乃至为她做清理时,她都会禽兽地产生糟糕的反应。 在靳云曦不知道的角落,怀表的时间同时倒计时,滴滴答答,命运的号角无声拉响最后的甜蜜。 晨曦被揉碎,透过轻薄如雾的窗帘,丝丝缕缕倾洒。 阳光落在相拥而眠的一对情侣身上,洒下晦暗未知的光影。 靳云曦先醒,她突然不舍打破宁静,她侧卧在颜清若身旁,一只手轻柔地枕在颜清若颈下,另一只手把玩着颜清若微卷的发尾,内心甜蜜梳理着昨晚如诗如画的缠绵。 她很想对颜清若表白,但回想过往那些因喜欢而失去的伤痛记忆,如阴霾般在心头徘徊。 她喜欢妈妈,渴望妈妈能多陪陪自己,可妈妈却选择了自。杀; 她喜爱的小猫,被靳云晗弄丢;她曾以为喜欢的颜清玫,在婚礼上决然逃婚。 这些经历如一道道枷锁,长久将她禁锢,让她不敢轻易袒露内心的喜欢。 但此刻一晌贪欢的晨起过后,她心中满怀柔情,决心对睡着的颜清若表白,带着如鼓的心跳,她终于鼓足了勇气:“颜清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颜清若,我喜欢你。”她又确定无疑地再度表白。 表白过后,靳云曦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表白后的轻松,又怀揣着对未知结果的忐忑,她决定在给颜清若做完早餐,两人一同用餐后,就将恢复记忆的药给她。 恰在此时,手机突兀地响起,是雅宫半小时后会线上会议需要她参加,靳云曦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做完早餐,她在餐桌上留下一张字迹工整的纸条,就去了书房。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表白之时,颜清若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喜欢你”三个字如同春日里的第一声惊雷,在她心底炸响。 颜清若早已醒来,感受着被靳云曦折腾过的地方,充斥着清理后的舒shuang。 与此同时,柜中深藏的怀表恰巧走完了最后一圈,发出一声细微“咔哒”声,“颜清若,我喜欢你。”这一句执着想得到的话,像一句唤醒催眠的咒语,将必达的使命完成。 刹那间,往昔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终于得到了最想要的表白,可为什么头这么痛。 恰似灵魂里一声钟磬音敲响,大梦初醒。 颜清若头疼欲裂,她狼狈起身,浑身的红痕和腿心的感觉,让她瞳眸微缩,她……她和靳云曦做了? 彼此肌肤相亲、亲密无间的姿态,颜清若的瞳孔瞬间急剧紧缩,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刹那间,往昔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裹挟着磅礴的力量,从心底深处呼啸而来。 是的,她和靳云曦发生了不该有的亲密关系,她怎么会…… 失去记忆后的片段也接踵而至,她记起了与靳云曦签订形婚协议的场景。 “一年婚姻,到期结束。” “姐姐连妹妹的一根头发都不如,摆设家里的美丽花瓶。” “颜清若,在这个时间里,请演好她。” 离婚协议,住在养老院的母亲李梅,还有脑海里那句一直想要完成的话。 “要让靳云曦喜欢上你。” 颜清若捂住额,是谁对她说的这句话,头痛和一。夜。欢愉后的羞耻,大脑百花齐放,小腹却是翻江倒海。 还有她对靳云曦说的那些sao话……天,这真是她能说出的话吗? 她羞耻又踉跄着走到记忆中那扇隐秘的抽屉前,快速拉开夹层。 就在这时,一瓶眼熟的药掉落,恢复记忆后,她一眼识别出上面的小语种,这竟是今日服用才能恢复记忆的最后机会。 靳云曦为什么藏了这种药这么久。 如果不是她“醒”来的话,这颗药是不是也会蒙尘。 但靳云曦促着气息,在身为顶级alpha撞速时着迷的脸庞,下巴滴落的汗珠,和两人拥抱,指甲抠出红痕的抵死绵缠,一幕幕劲爆画面冲击着她的脑海。 每一幕都无比清晰,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每一次的触感,都深到黏膜,让人羞愤至死。 颜清若抬手抚额,脚步微晃,红唇咬了又咬,只觉双腿现在仍然站不稳,有点发软。 靳云曦!贝齿碾咬上红唇,女人的一双柳眉又羞又愤地紧紧蹙起。 随之掉落的是加密信件里的照片,靳云曦的面容依旧漂亮,却在相纸的背面一一被做了隐形的标注。 颜清若洒上特制的显现药水,她的眸瞬间转为清冷,复杂思绪收起,理智和冷静渐渐回笼。 她关上门,欲回首看那张缠绵过的大床,却在抬手感受体温时瞬间抽手。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书医生,嗯,我是清若。”—— 靳云曦忙完公务,满心喜悦地准备下楼与颜清若共进早餐。 然而,楼下餐厅空无一人。 她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快步走向卧室,依旧不见颜清若的身影。最后来到书房,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空荡荡的桌椅。 “颜清若呢?”她问管家。 “夫人说她出门有事离开了。”艾薇如实回答。 靳云曦松了口气,失落回房间,待看到桌上的纸条时,心口却一紧。 【不要再来找我了。】 最后一笔的“了”字,拉出的锋利尾勾,能割开她新愈的膝盖,字迹潦草而冷淡,带着漫不经心的厌倦。 靳云曦只觉眼前一阵眩晕,颤抖的目光往前扫去,桌上纸条旁边是空的药瓶。 恢复记忆的药看样子被服用过,颜清若恢复记忆了?! 巨大的恐慌如潮水般将她裹挟。 “她到底去哪了?”她打开定位,定位软件却早已被卸载。 “夫人好像拿走了国外通行证。”艾薇突然想起。 “去机场!”她转身,不顾一切地冲向车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颜清若居然想在招惹了她之后,就这么轻易离开她。 她不允! 第40章 靳总如今说骚话的水平,跟谁学的? “我想你依然在我房间,再多疼我一遍,我再走。我想是爱意做的太珍重,才会害你舍不得我。 那句偷偷听见的你爱我,没有对白也没有回应,空荡荡的房间里,你的眼泪为谁流?“[1] 颜清若突然消失,雅特澜斯的机场遍地寻不到她的踪影,靳云曦第一次使用秘书长的特权,调出的记录,没有任何一位姓颜的小姐出国。 难道说国际通行证只是障眼法,颜清若还在国内? 靳云曦翻遍了颜清若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差点将整个雅特澜斯的地皮都掀开。 雅澜电视台接到颜清若的辞职申请后也联系不到她,路歌也一问三不知。 颜清若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靳云曦拖着沉重疲惫的身躯,闷闷回到家。 她眼睛发涩,没有颜清若的靳宅,又如何能称之为家? 昏暗的光线似一层阴霾,笼罩着每一寸空间。 靳云曦缓缓走上楼梯,明明腿脚早已从残疾中恢复,轻捷如风,每一步却都似灌了铅的沉重。 推开卧室的门,属于颜清若的香味残留萦绕,可屋内空空,顿时,令人窒息的空虚巨大的、随着黑暗一道侵蚀着她。 目光落在那张两人曾无数次相拥醒来的床上,床单平整,没有一丝褶皱,仿佛颜清若从未和她在床上同寝过、肢体纠缠过。 靳云曦抿紧唇,眼镜有点模糊,她低头仓促摘下眼镜,踱步至床边,缓缓坐下,指尖轻轻抚过床单,试图捕捉那一丝残留的温度,可触手之处,唯有冰冷。 闭上眼睛,女人的嬌喘、妽-吟、令人血脉偾张的叫。床。声尤在耳边回荡,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一夜的抵死缠绵。 颜清若的发丝轻拂脸颊,温热的呼吸喷洒耳畔,两人各种姿势做。爱做的事,似要将彼此融入骨血,刻入肺腑。 那些热烈的亲吻、深情的抚摸,镂入血液的碰撞,难以忘却的肢体接触、肌肤触碰和蹭滑过的触感,此刻都如刀割般刺痛着她的心。 颜清若的离开,逼真的好像一场梦啊。 她曾数次演练过、设想过对方恢复记忆后的场景,她骂她?她会认真解释,她无措,她会半跪表达真心。她打她,她会任由她。 靳云曦算无遗策,唯一没想过,颜清若会毅然决然地离开她。 她茫然四顾,衣柜半掩,里面颜清若的几件随身衣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空荡荡的衣架。 梳妆台上,女人常用的化妆品都没带走,靳云曦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城市的灯火辉煌映入眼帘,可她却觉得无比刺眼。 她怅然失落地摩挲着那张纸,和绝情寡淡的潦草字眼。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透过冷淡字迹的每一笔笔画,当做抚摸着颜清若温柔的脸庞,突然,一滴清泪滚落纸张之上。 靳云曦心一晃,拿出纸巾颤着指尖小心翼翼抹干,生怕颜清若唯一留下的字迹也变得模糊。 …… 雅城的人都知道,靳秘书长某一天治好了残疾,身姿挺长板正,气质却比从前莫名萧条萧索了几分。 靳云曦恢复了精神药剂用量,只因晚上常常失眠。 雅琪见她萎靡不振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她和袁柳一起在国外也帮她留意颜清若的下落,但凡有一点可能的线索,靳云曦立刻又像打了鸡血一样。 她比从前更瘦了。 对自我的苛责和对颜清若的思念,靳云曦常常会去两人去过的地方,甚至和书溪月,三人碰面的春日餐厅,因为颜清若也来过,而变得愈发珍贵了起来。 偶尔,她会包下整个餐厅,坐在曾经的位置上,默不作声,一坐就是一下午。 她安排公司的调查团队,四处打听下落,甚至利用雅宫的人脉关系,在各个领域撒网寻找。 苏悦宁疑惑问她:“找到她又能怎么样?” 这句话很戳心,靳云曦默了默,“暂时不能怎么样,我想看看她。”陪在她身边。 哪怕不能和从前一样。 她想重新追求颜清若,对其说一声抱歉,不应该因为对方失忆中热,就因缘际会和她发生关系。 哪怕发生关系这种事,是失忆的颜清若主动要求的。 她没能控制好自己,将失忆后的颜清若当做真心,一而再再而三沉溺于她的万种柔情,百般似水妩媚。 她提醒自己,控制自己,怀揣着一丝侥幸,却忘了,颜清若失忆前不喜欢自己。 靳云晗自从被幽闭后,出来后看着靳云曦形销骨立的模样,长叹一声,相对于“得到姐姐”,她更希望姐姐开心。 姐姐心里的人是颜清若,靳云晗已经确定无疑。 上次她绑架颜清若,做了那么伤害她的事,姐姐都没有送她到监狱,她除了感激,也熄灭了对靳云曦的心思。 她想帮靳云曦把靳氏集团打理好,自从靳云曦的朋友苏悦宁成为职业经理人后,春风化雨、绵里藏针的手段让靳华的权力越发处于集团边缘。 靳云晗不喜欢苏悦宁,那个人看起来像个笑面虎,却看着心思比海更深。 靳云曦拒绝了她的请求,但也没冷心如铁,她安排靳云晗做苏悦宁的助理,不再接触集团核心内务。 “若若花店?”靳云曦脚步停在门前,心口洒进一缕光。和颜清若相关的一切,都能轻易掀动她的情绪,哪怕这件物事本身,和颜清若无关。 这里不仅卖花,还卖水果。 花店里的香气有很多种,“有夜来香吗?”靳云曦没闻到,可还是不死心地问。 “没有。”店员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怎么看都眼熟,可惜对方戴着口罩。 “给我来一篮这个吧。” 回家孤零零坐在餐桌前,鼻尖嗅闻,雪白牙齿摩挲着水蜜桃,夜来香浓情时,颜清若嬌喘扬脖,绽放的那一刻,藌-液浇淋喷洒,是近似蜜桃的味道,那也是属于颜清若的信息素味道。 那一刻,遥远抽离的夜来香信息素味,在掌上、鼻尖、唇间的水蜜桃味道中,有了切切实实令人心醉神移的实感。 她好想她,想她的味道。 都说人的嗅觉和味觉的记忆,比其他几种感官更为持久。 靳云曦一口口小心吃着水蜜桃,记忆凿穿神经,所有的触感和拥吻,伴随着嘴里的水蜜桃纷至沓来。 据说人在极度痛苦时,会想起最想忘却的回忆。 渐渐随之而来想起的,还有她努力几乎遗忘,而最直接的痛苦。 她终于在掩埋的灰色尘土里站立,懊丧想起,颜清若不仅留下字跳,还明确拒绝过她一次,不仅电话拉黑了她,微信也删除了她。 但她依旧执着朝颜清若发短信,当做对颜清若独有的树洞,颜清若拉黑了她,约莫收不到,如果收到,会不会笑话她靳云曦是个无耻纠缠的傻子呢? 时间倒回到颜清若离开的那天,靳云曦打了无数电话打不通,发了几十条信息也不被回复后,又急又闷—— “颜清若,如果你故意不回我,我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找出来。” 恍惚中,靳云曦感觉自己站在莱茵河畔,那时的寒冷再度侵袭:“颜清若,我有太多的疑问,如果你今天不回答我,我会……” 她会郁闷致死。 颜清若感受到了靳云曦稚嫩的威胁,她冷冰冰回复:“在意又怎么样,不在意又怎么样,靳大秘书长,这个时候还重要吗?” 她又说了一些话,回应完后,拔了手机卡,面无表情,朝着飞机窗外看了好久。 待转过脸时,书溪月感觉她眼眸的神色和平常不一样,默了默,“你放不下她?” 这个“她”没说是谁,可除了靳云曦,还会有谁。 “没有。”女人挑唇轻笑:“我怎么会……放不下仇人呢。” 还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没选择过她的人。 靳云曦喜欢的是妹妹颜清玫,她从来没忘记。 alpha移情别恋的速度太快,妹妹是她的白月光那些话犹在耳畔。 更重要的是,她给母亲家族的创伤太重,让母亲被迫嫁给颜振救回公司,她和谐美满的一家三口从此拆散,外公气促而死,外婆郁郁病亡,父亲跳楼,母亲也身心受创。 如果不是靳云曦,她也不会被迫来到颜家,成为颜家有名无实,没有血缘的挂名长女,受了这么多年的屈辱和欺凌。 母亲是在后来的某一天告诉她真相的,那时她也见过靳云曦,母亲说,他们一家三口可以继续和和美美一直生活下去,谁知靳云曦为了巩固和证明自己的实力,疯狂不择手段收购公司,其中就包括母亲家族的公司。 她没想到,那时还没成年的靳云曦就有这样的手段,她没有相信,可在母亲摆出的证据面前,她沉默了。 失忆的日子,和靳云曦的点点滴滴像一场错乱荒唐的梦。 颜清若自嘲轻笑,膝盖上放着的围巾带着温度,她轻轻圈在后脖颈上,围巾擦过腺体,好似靳云曦赤诚的眼神和情热的抚摸。 她冷淡将其拿开。 “若若……” 靳云曦自收到颜清若的拒绝短信后,大醉一场,林如昔找她,她在家里躺了一天。 明明颜清若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的肢体记忆,每晚的梦里却还在和她维持着从前的关系。 颜清若会喊她阿云,会挑逗她,会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靳云曦觉得颜清若走后,好像也把她灵魂的一部分也带走了。 去A国的私人飞机上,李梅,书溪月,前舱的驾驶员。 还有独自坐在角落,沉默的颜清若。 书溪月疑惑不解,她们的计划眼看大功告成,只差临门一脚,为什么颜清若要仓促地离开。 将颜清若从失忆和“她很爱靳云曦”的催眠里解开的并不是那颗特效药,而是她设定好的靳云曦的那句告白。 恢复记忆的颜清若神色恹恹,她红唇微动,揉了揉眉心:“我只是累了。” 上飞机后座李梅歇斯底里,书溪月苦笑,“阿姨以为你和靳云曦是逢场作戏,一切都是为了拿下靳氏集团,收服靳云曦,才答应和不明实情的你回到国内的。” 希望多大,失望才会多大。 她不知道颜清若在想些什么,书溪月注意到她膝上搭着一条淡灰色的围巾,并不常见,也不像是她惯用的款式。 颜清若不自然地拢了拢,“飞机上的空气有点冷。” 她淡淡揪扯着围巾穗,托腮看着窗外,后座的李梅精神又不太好了起来,骂骂咧咧,夹杂诉苦过去的苦难,靳云曦是始作俑者。 书溪月看着怀表很久,轻叹口气:“清若,明明我们都成功了不是吗?” 上飞机前,她的耳目告诉她靳秘书长发疯似的找人,大家不知道她找谁,看阵势还以为是找敌国间谍。 她不懂,为什么颜清若成功的拿下了靳云曦的心,却没有乘胜追击。 “难道说你爱上她了?” 她的催眠技巧高超,她一直以为,在她催眠的作用下,颜清若“误”以为自己特别爱靳云曦。 一年的形婚,颜清若也没拿下靳云曦的心,到最后一个月,才决定铤而走险。 而让一个人入戏的最好方法是自己忘却一切,沉浸式相信。 颜清若入戏不深,那就催眠她成为戏中人。 本来书溪月打算安排一场“车祸”帮助颜清若失忆,阴差阳错的是,颜清若超市恰好被遇袭,倒省了她另外去安排。 可随着媒体两人-妻妻情深的报道,国外的书溪月担心颜清若会吃亏,特意发朋友圈吸引颜清若联系她。 回了国内,她松了口气,两人尚未发生实质性关系,一切都按事先拟好的剧本在走。 可如今……颜清若这是在做什么呢? 既然已经让靳云曦死心塌地上了她,为什么不乘机入侵靳氏集团,身为靳云曦的伴侣,能获得靳氏集团漏洞的机会不要太多。 A国,书溪月将母女俩安排在慧胜街的房子。 李梅这时恢复了清醒,气得更深,她当初答应从国外回国,也是书溪月私下跟她保证过,一切都在颜清若的计谋中。 现在按计划成功,颜清若却撂了挑子,推说累了,要恢复身体。 她这个女儿,从小沉闷不爱说话,现在也是如此。 她不死心敲门。 得到女儿不愿意采用这种手段的答案,她气急败坏,“难道当初那个靳云曦强势收购里外公公司时,就没有用卑鄙手段?” 颜清若不答,只说和书溪月已提前成立一家科技公司。 “妈,我不屑于用那种方式,如果真的要复仇,我也想光明正大地夺回外公外婆失去的一切。” 李梅走后,颜清若浑身如散了力气般,打开手机,她拉黑了靳云曦的电话,去忘了拉黑她的短信。 靳云曦好像以为自己看不到她发的短信,每天还是执拗地发给她。 灯光黯淡,勉强勾勒出颜清若冷若冰霜的轮廓,女人紧握着手机,垂眸抿唇,拉到她给靳云曦的最后回复。 一字一句,像一柄锋利的冰刀,直直刺向靳云曦。 【靳总,我们本来就不是伴侣,离婚协议书你签字的痕迹还没有干吧,怎么?不过是上了几次床而已,你不会以为我就会喜欢上你了?】 【靳总,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秘书长,不要这么幼稚,你这样纠缠,让雅特澜斯的民众怎么看?】 颜清若眉眼冷淡,没有丝毫颤动,那些绝情无比的话,皆是她一字一句打出,收到后的靳云曦,会觉得她决绝无情吧。 才被靳云曦标记没过久的腺体,在后颈处蠢蠢欲动,完全不顾她的意志力,擅自想念着那个alpha亲吻、触碰过的痕迹。 如同烙铁烙下的印,在身体深处,热意阵阵,颜清若紧咬下唇,试图压抑被满足过的欲求。 她捧住自我,微微发颤的身体,本能叫嚣,迫切要满足汹涌潮水的发热余期。 目光无奈落在一旁的围巾上,那是靳云曦的围巾,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味。 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犹豫片刻后,缓缓拿起围巾,手指轻轻抚过布料的纹理,随后将其凑近鼻尖,深深嗅闻,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她埋*首吸闻,曲厀弓起,崾肢难耐地妖娆扭动。 纤长的手指颤抖着解开裙袂,缓缓探入那暗自酝酿的温热汪泽之中。 咕吱吱搅弄声,却隔靴搔痒总难到底,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靳云曦俯着的性-感身姿,alpha深邃着迷的眼眸,滴落汗珠冲。刺的下颌,有马甲线的小腹在抵达时蹭着她,以及两人最后共同的热涌瞬间。 “阿云,阿云……”她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嬌喘,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结束后,颜清若面色潮红,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红唇张着轻喘着气息,眼中却微微满足后的羞耻与自我嫌恶。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如此沉沦,对这份因标记而产生的本能渴望感到愠怒羞恼,她匆匆整理好衣物,倦倦地拿起手机开机。 刹那间,靳云曦的树洞短信,也如潮水般涌来,最新一条是刚刚发来的。 对方的语句七扭八歪,混乱颠倒,似喝醉了一般,想象中的酒气含着情话,透过文字都能窥见一般。 过去的冷淡、从容,在喝酒后全然崩坏,爱意和思念令人全然疯魔。 【颜清若,我好想你,想你柔软的唇,想现在就吻你。想你雪白的洶。脯,想你茂密的丛。林,想你柔嫩的深处……这样的话我第一次对你说,你一定会觉得很放-荡,可明明你之前对我说的话,更为过火,更为放肆,老婆,不能只许你放火而不许我点灯,过去你总想我喊你老婆,现在迟了是不是?老婆,我再这般唤你,你还会听,还会认我吗?你到底在哪里?】 【有那么一刻,我自私的后悔没有完全标记你,这样你除了我,就不能再接受别的人。我羞耻地想你的身体,但我最想你的心,你讨厌我也好,憎恶我也好,我还是会想你,想着你去自我安慰的地步,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你也会这样一边做一边想我吗?我知道你不会,假如你看到这样的短信,会更讨厌我么?那就更讨厌我吧,我要你的讨厌,也不要你的忘记。】 直白的话语一句接一句,颜清若看着看着,手指脱了手机,脸颊愈发滚烫,那酒后的情话仿若带着温度,透过屏幕灼烧着她。 靳云曦如今酒后说骚话的水平,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她刚刚才自我安慰完,就收到某人发来的这样一条短信。 那她岂不是和靳云曦同时在一边……一边…… 颜清若眼尾沾上愠怒又羞耻的雾气,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耳边不断回响着靳云曦的那句“你也会想着我自我安慰吗?”魔音回旋一般。 她又慌又乱拉黑靳云曦的短信,随手拿起什么捂住自己潮红后再度羞红的脸颊。 可恶的靳云曦。 丢死人了。 完全忘了前几分钟,含情妽-吟着“阿云,阿云”的是谁。 倏而意识到她拿的竟是靳云曦的围巾,离开雅特澜斯时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和随身衣物一道带了过来。 围巾的每一道纹理,都残存的靳云曦的雪松香味,她狼狈地将其扔远,替换成枕头捂住发烫的脸颊。 睡前,那条围巾犹豫再三后,被重新捡起,放在床边。 夜半时分,房间寂静,睡不安稳的女人梦中无意识伸出雪白的藕臂,不自觉将围巾缠在洶前,如同藤蔓紧紧缠绕包裹,她蜷进这个想象中的贴身拥抱,靠拢着她早已镂入血液的熟悉气息。 梦中声音呢喃而不安,潜意识的轻柔妩媚犹存—— “阿云,近一点,嗯啊,再近一点……”—— 翌日,靳云曦醉酒后醒来,看着自己发给颜清若的热烈的表白短信发呆,她揉捏眉心,再度打过去,被拉黑的提示让她松了口气,颜清若没收到。 但旋即又让她提了口气,没收到才更不好。 情报局,围着长桌子开会的信息特务员大气不敢出。 “所以,怎么才能锁定和查找到这个号码的位置?”靳云曦发问,她捏紧手机的惨白手背青筋冒出,从容的风度染上一丝罕见的焦躁。 首席情报员和电脑特工,昨天找来的黑客研究了一宿,给出了答复。 “报告秘书长,只要对方主动发你一条信息,或者你发去的信息,惹来对方的一次主动回复,就能锁定……” 还没说完,靳云曦腾地站起身,“好,很好。” 她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皱紧眉头,怎么才能让颜清若主动联系她呢,哪怕一次。 天之涯,海之角,布下天罗地网也好,她都要找到她,颜清若休想再插翅而逃。 40-50 第41章 和我睡一夜,七次达标。 在雅特澜斯的权贵圈子里,流言蜚语就像春日里滋生的野草。 听闻那位雅城第一美人,同时也是秘书长夫人的颜清若居然离开了秘书长,跑到了国外休养。 一时间,各种揣测甚嚣尘上,诸如两人因为生孩子问题闹矛盾。 还有人揣测秘书长夫人是有不孕症,才会去国外治疗。毕竟,在众人根深蒂固的印象中,颜清若是个beta,在生育这件事上,天生就比omega要艰难许多。 谣言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成了两人离婚了,靳秘书长恢复了单身。 平静的湖面,如石子投入,惊涛拍岸! 那些曾对靳云曦心怀觊觎,却因她已婚身份而苦苦按捺的omega们,还有一些心存幻想的beta,男男女女都有,顿时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靳云曦曾经是残疾时,她们就压抑不住心动,现在靳云曦恢复了过来,无论样貌、身世还是等级、权柄,都是一等一的。 靳云曦不胜其烦,对于她来说,这群聒噪的蚊蝇,挥一挥手,便能将他们驱赶。只是在这如潮水般涌来的狂蜂浪蝶中,有一人却让靳云曦头疼不已,那便是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女王。 权力,本就是这世间最具蛊惑力的“春。药”。 一旦有人手握权柄,便如同站在了世界之巅,认为天下万物似乎皆可收入囊中。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拥有了一切之后,往往会得陇望蜀,觊觎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甚至曾经拒绝过自己的存在。 林如昔便是如此。 她身为女王,坐拥无上权力与荣华,可靳云曦,这个曾毫不留情拒绝过她的人,却成了她心中怎么也拔不掉的刺,越是得不到,她便越是渴望—— 靳云曦为了寻找颜清若,不惜借助雅宫的资源,甚至动用秘书长的权柄,这般大的动静,想不引起旁人注意都难,自然也惊动了林如昔。 林如昔得知颜清若已离开的消息后,心中那熄灭已久的火苗,瞬间死灰复燃,重新燃起了追求的心思。 她迫不及待借着公事的名义,将靳云曦招到了皇宫。 “靳云曦,你来我这。”林如昔开口,嗓音中带着几分矜持。 她的语调,和她今日的裙装一样,都精心装扮过。比她接见外国元首,发表女王演讲还要珍重地唤着靳云曦的全名。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微微一怔,听见胸腔中“砰砰砰”的心跳,看见靳云曦,她心底涌起久违的期待和欢喜,仿若回到了青涩初恋的时光,又夹杂着一丝忐忑。 嗬,她林如昔何时竟变得像小女生一样。 自登上女王之位后,她肩头就扛起国家兴衰、民生福祉,长久以来,被冷峻与威严包裹的她,甚至不得不伪装自己是个alpha。 这般omega少女怀春般的悸动,实在是陌生又新奇。 “好的,陛下。”靳云曦的瑞凤眸微微上扬,眼瞳深邃,漆黑纯粹,她朝女王款款走来,健全的步伐令她身姿更为秀挺,看向林如昔的眼神清澈。 这让林如昔想起夜空中最幽深的墨色,只要颜清若不在,这墨色瞳孔的中央是该是她林如昔的身影。 她贪心地想,多希望alpha这双多情又无情的眼眸,只能看她一人。 女王坐在奢华王座上,一袭华服衬得她气场强大,她眼神带着直勾勾的火热,靳云曦的身体残疾已然恢复,身姿修长笔直,褪去了曾经的病弱,更添几分成熟魅力。 不知想到什么,林如昔脸颊有点泛红,想起喜欢女上位姿势的她,坐在别的女alpha面首身上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靳云曦的身影。 如果身下的人是靳云曦多好,她时常这般畅想着,在呻-吟的最gc时刻,是靳云曦的脸庞,让她产生最高的巅峰。 林如昔一向将情-事上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好,只因为那些人都不配。 但是倘若是靳云曦,什么都可以,最好不做任何安全措施。 林如昔耳尖微烫,赤骨的想象已让她暗自体痒难耐。 颜清若能离开,真是一件莫大的好事,比她在政坛上取得外交的一场胜利还要开心。 靳云曦将女王直勾勾盯着她,脸颊泛红的模样收入眼中,她心里一个激凸。 果不其然—— “颜清若既然离开了你,你不妨再考虑考虑别的omega?”林如昔话语委婉,却分明指的是自己。 靳云曦不卑不亢,神色平静,直视林如昔,她依旧拿之前的言辞拒绝:“陛下,我不喜欢别的omega,而且您知道的,我生性冷淡。” 林如昔闻言,为她的执拗而恼火,裙摆拖地的她,几步到靳云曦跟前逼问:“颜清若之前中了情雾,既然你说自己性冷淡,又是怎么帮她解的毒?” 靳云曦目光坦然,毫不退缩:“性冷淡不妨碍安抚。” 林如昔紧盯她的眼睛,抬手食指挑起靳云曦的下巴,内心发堵:“靳云曦,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在骗我。” 靳云曦眉头轻皱,别开脸,避开那只挑逗的手:“您的问题我已经悉数回答,如果女王不愿提供帮助的话,属下这就离开,不会劳烦您的尊手。” 林如昔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这个alpha总是这样,倘若自己不是女王的话,靳云曦是不是多看自己一眼都不会。 她知道,自己在利用权柄迫使靳云曦妥协,可她除了权柄,还剩下什么呢? 而那个颜清若,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有了靳云曦的爱,这让她眼红无比。 女王嫉妒到内心凉冷,语气不自觉带着一丝酸意:“帮你可以,和我睡一夜。” 她只差咬上靳云曦的耳垂,“一晚睡七次。”七次才算达标。 靳云曦面色一紧,眉头蹙得更深,脱口而出,“天方夜谭。” 话语甫一出口,心知自己唐突了。 她这一皱眉,林如昔知道她又要拿“性冷淡”说事,她冷笑一声,正常的alpha希望被人夸猛,她的那位A级的alpha女面首,被她夸一次,都会小狗似的高兴一个月,只差摇尾巴了。 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总彰显自己“性无能”的alpha。 “这么不行?那让我睡你七次也行。” “陛下,请不要再说这种话。”靳云曦连连后退几步。 林如昔却起身伸出手,将她勾到身前,红色蔻丹的指甲在alpha后颈腺体处暧昧摩挲,靳云曦浑身一僵,本能地想要闪躲,却被牵按着坐在了王座之上。 她甚至轻挑地坐在了靳云曦身上,圈住了她脖子。 “只要你愿意,可与本王分半壁江山和王座。” “不愿。” 林如昔挑眉,几乎贴着靳云曦的耳朵吹气:“既如此,你不想找回颜清若了?只要本王动动手指,她便无处藏身,甚至还会面临危险哦。” 可她无论如何勾引靳云曦,靳云曦却没有任何反应,腺体更是毫无动静。 罕见的沮丧冲击着林如昔。 她的手从脖颈缓缓上移,停在靳云曦的唇瓣,轻轻触碰,嗓音微哑:“亲一下,不难吧。” alpha的唇瓣颜色如樱花,光润有色泽,像果冻一般。 靳云曦猛地起身,眼神决绝,声音坚定:“抱歉,这对于我很难。” 不管颜清若离不离开,她都会为颜清若保留忠贞,如果她有机会挽留回颜清若,对方知道她吻过别的女人,一定会生气。 即便颜清若暂时不回来,她也不允许自己和其他女人放纵。 想着颜清若自渎,已是她最大的底线。靳云曦有洁癖,对自己更是如此。 林如昔眼中怒火一闪而过:“你就这么痴迷那个beta女人?” 靳云曦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犹豫:“她是我妻子,婚姻未止,我都会保留我的忠诚,而且……我有洁癖。” 林如昔被这话激怒,脸上泛起怒色,逼近质问:“你也相信本王私生活放纵的那些话了?” 她只是有一位固定的面首而已,伪装alpha久了她也很累,一半都是为了缓解omega的发-情期,她甚至都没让对方标记自己。 能标记她的人,能和她生孩子的人,她一直希望是靳云曦。 早在靳云曦精选秘书长时,甚至她还是残疾时,她就看上她了,她压抑着自己,看她娶妻,任她拒绝自己,还默许给她无上权柄。 林如昔能给的所有宠溺,都给了靳云曦,给到其他臣子嫉妒的地步。 可她竟然嫌弃自己私生活放荡,林如昔气极,长长的指甲扣到掌心。 靳云曦沉默不语。 林如昔冷哼:“你自诩自己洁癖,若她另寻新欢,在国外和其他的人上。床,甚至生孩子了,你还会接受她?” 靳云曦闻言,拳头紧握,指节泛白,脸上血色尽失。 林如昔见状,立即试探出答案:“你不仅抚慰过她,还和她上过床,所以你不能容忍她和别人做?” 她知道颜清若是靳云曦的妻子,这两人发生什么都说得过去,但……靳云曦对她而言,就像一个可口的糕点,她还没有偿,这块糕点就迫不及待将自己送到其他女人的口中。 甚至不屑看自己一眼,不愿吻自己一下,林如昔难得挫败。 靳云曦扯了扯唇,脑海里脑补的,有关于颜清若弃她而去,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已足够让她窒息。 林如昔:“靳云曦,她就值得你这么用心付出么?” 一个颜家不受宠的、甚至没有血缘关系的长女,平平无奇的beta,只是有些姿色,就连雅澜电视台金牌主持人的身份,在她林如昔眼中,和芸芸众生也没任何差别。 靳云曦执着道:“陛下,我喜欢颜清若,颜清若也很优秀,她值得。” 颜清若不仅阴差阳错让她从残疾中恢复了过来,还让她感受到人间爱情的滋味。 这种感觉,是她失明时,在莱茵河畔初见颜清玫时才有的,直到遇到颜清若后,在河畔如置温暖春天的感觉再度被焕发,甚至更为浓烈。 失忆的颜清若,眼里只有她一人,浓情蜜意,她像被人世间抛弃后,反过来更厌倦人间的修士,是颜清若让她从青灯冷雾中拉回到人间,她冷漠的生命、冰冷的骨髓,乃至浑身的血液都从此有了温度。 过去和颜清玫的那点好感,在颜清若面前不值一提。 许久,她听见女王悠远的一声叹息,“可以。” “你可以动用属于雅宫及秘书长的资源,寻找颜清若。” “但是,第一,你不能骗我,你得为你今天说的话负责。” “第二,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靳云曦:“什么条件?”违反准则的她不会去做。 女王唇角噙过一抹兴味:“你会答应的。” 不会违反靳云曦的准则,前提是靳云曦不能骗她,并为今天所说的话负责—— 靳云曦一踏入家门,便径直冲向浴室,她迅速打开花洒,滚烫的水流如注而下,方才被林如昔摩挲过的腺体,此刻仿若爬满了蚂蚁,令她浑身难受,那种异样的触感,深深嵌入皮肤,挥之不去。 无论怎么洗,都觉得那双手抚在后脖的触感犹存。 她的手缓缓伸向脖颈后方,指甲用力地搓揉着腺体周围的皮肤,每一下都带着近乎自虐的狠劲。 林如昔那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摩挲时的触感不断在脑海中回放,随着她的搓揉,后脖的皮肤渐渐泛红,可好似只有这般,才能将那讨厌的感觉彻底抹去。 黑发被水浸湿,一缕缕贴在她的脸颊与肩头,水珠顺着发丝滑落。 靳云曦闭上眼睛,想着颜清若,脸色发烫地抚慰着自我,她是如此渴望颜清若的亲吻,渴望颜清若用温柔的唇,吻去她身上被别的女人触碰过的些许痕迹,将那些不属于她们的味道全部抹除。 她更想吻颜清若,在任何omega面前,包括女王面前,都毫无反应的地方,只要一想到颜清若,都会可耻地发石更。 脑海里浮现情报员的话,只要颜清若能回复她一次,哪怕只是简单的只言片语,她便能锁定颜清若的位置,跨越千山万水,飞到她身边,将她找回。 可……怎么才能引得颜清若主动回复呢。 许久,靳云曦停下手中动作,花洒的水和什么一道,淅淅沥沥地洒落。 靳云曦又狼狈地洗了一次澡,浑身洗的和脸一样地红,粉嫩嫩的。 她专门买的蜜桃味的沐浴露,颜清若在床上的情-动时刻,夜来香的味道会激-情转为蜜桃味信息素的味道。 此时此刻,她浑身散发着的沐浴露香气,就是这个香味。 好像……真的和颜清若做过了一场一样。 靳云曦脸红地想着,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她想颜清若,想她的味道,想她的一切。 浑身蜜桃味香喷喷的她,好像正在被颜清若拥抱。 她坐到床边,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开始继续每天的树洞短信。 抿紧唇,既然上次酒后说的那么直白了,无妨豁出去再直白一点。 在颜清若面前的她,一向不像她自己,靳云曦为此习惯而无奈,无奈且羞耻地坦诚—— 第一条短信:【若若,好想吻你,亲过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更想你吻我……】 发送完毕,靳云曦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将毛巾披在肩上,遮住后脖洗的微红的腺体。 紧接着,她像一条落汤后的委屈小狗,可怜兮兮地状告着第二条:【若若,那些omega真的很讨厌,像赶不走的苍蝇,总围着我转。】 发送后,她咬了咬下唇,思索着如何能让颜清若更在意她。 灵机一动,她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镜子,调整好角度,拍了一张照片。 alpha一边表白,一边表达自己的渴望和烦闷。 第三条:【若若,快回来好不好,好想这里,这里……都重新覆盖上你的味道。】 以文字附带彩信照片的形式发出。 靳云曦眉眼挑起一抹期待,指尖捻着东北牌的搓澡巾,但愿这玩意别让她失望。 会议室里,灯光柔和地洒在众人身上。颜清若身姿优雅地坐在主位,神色清冷得如同山巅不化的积雪,双眸专注地凝视着前方屏幕上项目主管汇报的科技PPT。 这是她与书溪月早年合开的公司,职业经理人离职后,如今正式由她参股管理。 项目主管站在台前,口若悬河地讲解着,可目光时不时偷瞄向颜清若,内心莫名有些紧张,毕竟这位新来的颜总监出了名的严苛。 “叮——叮——叮——”突兀的手机短信接收声接连响起,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颜清若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疑,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伸向放在桌面的折叠屏手机。 当她轻轻划开屏幕,看到短信内容的瞬间,原本云淡风轻的绝美脸庞,神色瞬息一变。 柳眉陡然拧紧,美目之中寒芒一闪,恰似平静湖面被巨石激起千层浪。 项目主管心口一跳,这……是怎么了? “没事吧?”书溪月问。 “没什么,李主管请继续。”颜清若淡淡说,神色却比先前更冷了。 女人指尖微曲,暗自扣着屏幕,指节压的折叠屏手机用力而泛白。 李主管放下心来,继续滔滔不绝。突然,他听见“啪”的一声响! 颜总监的折叠屏手机落地,当场摔成两瓣,屏幕碎成一道长长的沟壑。 屏幕中央,照片闪了下瞬间息屏,照片里alpha后脖发红的腺体,像被某个omega勾引得情难自抑时,指甲挠留下的痕迹。 李主管眼前一黑,张了张嘴,他说的没这么差吧。 第42章 秘书长,我们还追吗? 靳云曦自从发了那张照片后,恰好事务繁忙,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有一周没有给颜清若发短信。 往常,她都会把颜清若的短信信箱当树洞一样发,那些表白的情话,还每天不重样。 对于颜清若是否能收到这些短信,靳云曦心里没底。 “清若,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A国,书溪月问办公桌前的女人。 从来到国外后,颜清若的心情看着就不太美丽,这一点都无损她外貌摄人心魄的美丽,甚至更添清冷之美,让书溪月心动不已。 A国与雅特澜斯不同,对OO恋极为包容,甚至还有诸多OO间的生子技术。 书溪月是omega,在知晓颜清若也分化成omega后,她对颜清若的心动,丝毫没有减少。 她心想,现在的她应当足够可以匹配颜清若。 她是书氏家族的私生女,近日被书家认祖归宗。 书家是A国的财阀集团之一,唯一的儿子英年早逝,书父就剩她这一个女儿,即使是私生女那也是他书家的血脉。 书父咬了咬牙,好说歹说将书溪月认下。 书溪月也算是有骨气的人,颜清若以为她会拒绝,她却欣然接受了。 可以说,书溪月一宿之间实现了阶级跨越。 想着颜清若如今离开了靳云曦,她早在大学期间就对她萌生的情意,又重新活络了起来。 “清若,是有重要的合作方要联系你吗?”她很好奇。 “没有。”颜清若淡淡道。 书溪月注意到她心情不太好,上班时间也就没多聊,下班后,她对颜清若发出邀请:“清若,附近新开的一家餐厅不错,一起?” “不用了,我妈在家已经做好了饭菜。”颜清若拒绝道。 书溪月犹豫要不要厚着脸皮说“不如我送你回家”,然后和她们母女俩一起吃饭。 她话还没说出口,颜清若笑着说声再见,笑容不达眼底,打开车门,施施然开着车走了,好像家里有什么在等着她。 书溪月满心疑惑,颜清若今天这状态太反常了,确切地说,自从前几天开会之后,她就像丢了魂一般—— 李梅从厨房端着盘子出来,忍不住说道:“若若,你这是手机出毛病了,还是在眼巴巴等着重要的人的消息?是有心上人了?”她打趣。 新换的折叠屏手机,在颜清若修长的手指间,机械地翻转着,手机屏幕在她指尖下黯淡地闪烁。 颜清若闻言,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轻咬下唇,沉默片刻后,纤长的手指轻轻按下关机键,淡淡否认:“没有。” “只要不是在等那个靳家的女儿就行。”李梅冷笑,她讨厌靳云曦,也讨厌靳华。靳家人,都讨厌! 颜清若放下手机,“妈,不要再提她了。” “哼,不提正好,坏我们母女俩心情。” 颜清若沉默将视线投向摆满美食的餐桌,李梅精心烹制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往日里都是她的最爱,可今日,无论是色泽诱人的辛辣菜品,还是清淡爽口的小菜,都无法勾起她丝毫的食欲。 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阵阵恶心涌上喉头。 “妈,有没有酸一点的水果?”颜清若的语调有些黯淡,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莫名。 李梅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狐疑:“这季节,哪有酸水果啊?”话还没落音,只见颜清若猛地捂住肚子,眉头蹙起,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一片惨白。 李梅见状,心里一惊,赶忙上前扶住她。 她眼见女儿踉跄着冲向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阵干呕,跟在身后,身为过来人的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糟糕的念头疯狂盘旋脑海。 颜清若虚弱地回到餐桌前,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刚才的不适中缓过神来。 对于满桌的她实在无法下咽,刚要起身离开,却被李梅一把拉住。 李梅的手劲很大,手臂一挥,竟使得满桌饭菜跟着晃动起来,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女儿,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紧接着,她神色激动起来,表示如果这是靳云曦的孩子,她绝不善罢甘休,甚至要求颜清若打掉。 颜清若听到这话,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无奈地看着李梅,试图解释:“妈,您想到哪儿去了?” 为了让李梅安心,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涌,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辛辣的菜,艰难地吞咽下去,随即拿起一杯水:“您多心了。” 话虽如此,颜清若心里却直打鼓,乱如麻。她和靳云曦的第一次,也就是靳云曦让她吃避孕药的那次,她……没有吃。 后来再吃,也早已过了事后的有效时间。 她皱着眉,心突然慌乱的不成样子。 安静的手机,波澜无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靳云曦和其他omega亲昵勾搭的画面。 没有吃酸的东西,酸涩却涌上心头,靳云曦,她竟移情别恋的这么快么? 颜清若闷闷咬着下唇,明明之前靳云曦表白的话语那般热烈,难道这就热情消退,转投他人怀抱了? 可这个坏家伙的“孽种”,却暗自在她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颜清若又闷又气,抚着肚子喃喃自语:“你的母亲,真的是个花心鬼么?”——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靳云曦整整一周都没有给颜清若发短信,那边如同死寂一般,毫无动静。 她渐渐死了心,看来颜清若的手机真的收不到她的消息。 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雅琪又不得不多开了一些助眠药,看着日渐憔悴的靳云曦,她有点担忧,好不容易精神状态好了点,那个女人离开后又复发了。 袁柳给女朋友喂了一口切开的菠萝,抛了个媚眼:“宝贝放心好了,这件事我来帮你。” 说罢,她亲了一口雅琪的唇角,调侃道:“你到时可不要吃醋才行。” 雅琪一脸茫然,挠挠头:“我能吃哪门子醋?” 袁柳眨了眨眼,波浪长发轻轻拂过雅琪脸颊,神秘兮兮地说:“宝宝说的对,我们要的是另一个女人的醋意。” 另一边,雅澜电视台分部门的气象台,突然接到秘书长靳云曦要来视察的消息。 整个气象台顿时沸腾,他们电视台研发的数值计算机,可是靳氏集团的最新科技成果。能得到秘书长亲临视察,众人深感荣幸。 此外,他们的探测气球不仅在雅特澜斯,在A国乃至全球都有部署,这都是最新成果。若秘书长视察后对外公布,那再好不过了。 一听说靳云曦要来,气象主播们纷纷精心打扮,各种漂亮衣服轮番上身。 在一众主播中,一位新来的主播格外引人注目,烈焰红唇,短裙至膝,模样性感,举止间尽显风情。 金帆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这个女人身上,点名让她负责接待。 靳云曦抵达气象台,逐一女主播们握手,阵仗堪比大型粉丝见面会,电视台面向全球直播。 袁柳作为半路出家的接待人员,走到靳云曦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故意靠近靳云曦,举止间满是暧昧,手臂轻轻挽上靳云曦的胳膊,声音娇柔:“秘书长,这边请。” 靳云曦看到她,挑了挑眉,短暂怔了怔,恢复平静,并未拒绝。 这一幕通过直播画面传了出去,全球转播的直播间瞬间沸腾,弹幕疯狂滚动: “这个漂亮的主播小姐姐是谁啊,和秘书长也太配了吧!” “是啊是啊,好登对,嗑死我了!” 直播画面另一端,颜清若正坐在沙发上,吃着酸水果,目光冷淡地扫过电视屏幕上的直播画面。看到袁柳与靳云曦亲昵的模样,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画面中,红裙女人勾着靳云曦的手臂,将她带到里间视察。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时,靳云曦的白衬衫竟然解开了一个扣子,眼尖的网友瞥见秘书长白皙脖颈上的一点口红印,直播间瞬间再次沸腾: “哇塞,秘书长不把我们当外人啊,当着全球网友的面,和小姐姐在仓库里卿卿我我?” “啧啧啧,这口红印都这么明显,里面指不定多激烈呢!” 靳云曦唇角含笑,和红裙女人对视,女人紧紧搀着她的胳膊,半个身子都快依偎到她身上。 好好的视察场面,活生生变成了小型恋综现场。 “啪”遥控器与桌面撞击,发出清脆声响,在静谧房间里回荡。 颜清若素白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眼底的冰意能冻死人,她认出那个红裙女人,就是上次路歌拍的和靳云曦在俱乐部一起打球的那个。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这两个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到一起去了。 那纸离婚协议书被她从抽屉取出,动作不疾不徐,翻页时的纸张声却簌簌声响。 她拿起笔,在另一处落下自己的名字,字迹依旧工整漂亮,却隐隐有几分用力过度的痕迹。 紧接着,她按下手机短信回复键,修长手指在屏幕上轻点,输入:【靳云曦,我们离婚吧,离婚协议书我会让人邮寄给你。】 发送的一秒过后,肠胃的酸意再也禁不住,颜清若跑到卫生间呕吐不止,心底的不安在此刻放大……最后颤抖拿出*今天买的验孕棒。 两条杠杠刺目惊心。 她伏在洗手台前,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肠胃。镜中的自己,面色略显苍白,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扑脸,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与此同时,气象台内,情报员兴奋大喊:“定位到了!在A国的斯特市。” 靳云曦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有了光亮,几步上前,急切追问:“具体位置呢?快说!”—— “什么!你怀孕了?”书溪月瞳孔放大,“是靳云曦那个坏种的?” 话出口,她才自知失言,可看到颜清若默认的神情,她心里酸意更甚,又忍不住嘟囔:“阿姨肯定不会让你留这个孩子。” “嗯,我知道。”颜清若施施然起身,撩了撩头发,神色平静,“我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她的语气平淡的好像谈论今天晚餐不吃某一道菜。 …… 斯特市的天气和雅特澜斯孑然相反,极其不规律,躺在手术室里,感受冰凉的器材滑过肚子的那刻。 颜清若突然想起靳云曦发过的一条热烈短信。 “若若,你曾问我想不想要孩子,那时我说不喜欢宝宝,可如果是和你的孩子,我又忍不住反复琢磨,要是有一个该多好,那个宝宝最好像你。” 赤诚的情话还在昨日耳边回响,但近日靳云曦和那些女人的暧昧却在眼前回荡。 颜清若睫毛轻颤,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突然,外面传来书溪月急切的声音。 “清若,不好了,靳云曦来A国的新闻上热搜了。” “她不会无缘无故来,很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位置。” “手术还要做下去吗?”她急的在外面转圈圈,“清若,我们要不还是先停止手术吧。” 靳云曦此番到来,阵仗极大,A国外交理事长亲自接洽,还派出军队保护。 李梅赶到医院,拉住路过护士询问:“我女儿怎么在医院?” 妇科医生路过,看了眼李梅,问道:“你女儿是那位叫颜清若的住院人士?” 李梅忙点头。 “她怀孕了,在……”医生开口一半,看李梅骤变的神色,闭上嘴匆匆离开。 刚好撞见的书溪月心中一紧。 李梅已用审视的目光阴森森看着她,书溪月慌乱之下,脱口而出:“孩子是我的,清若今天来孕检。” 李梅长松了一口气,长抚心脏,拍了拍书溪月的肩:“我就说你俩看着不对劲,小月啊,不是我说你们……” 她心脏不好,颜清若也知道的,女儿今天差点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抑或……另一个她同样不想看到的怀孕可能。 恰好颜清若走出手术室,听到这话,她脚步顿住,复杂地看了这两人一眼。 书家私人飞机停在停机坪,发出轰鸣声。,颜清若面色略微苍白,不知是想到什么。 书溪月给她倒热水,附她耳边小声问:“打掉了吗?” 李梅眼神滴溜溜在两个人身上转:“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溪月尴尬地搓了搓指尖,不知如何作答。 颜清若看了眼情绪容易激动的李梅,叹了声:“妈,我的确怀孕了,不过是试管婴儿。” “是小月的对吧?”只有omega之间才需做试管。李梅还是不放心。 颜清若蹙眉,没有做声。 她的沉默在李梅看来就是害羞的承认,李梅稍稍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没松太久,一列车队鱼贯驶入机场,从车队上下来熟悉的身影,如松如玉,颀长秀挺。 靳云曦比从前看着更瘦了。 她一眼便看到了飞机上的女人,“颜清若,你下来,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讲。” 纤长的手指冷漠即将关上窗的那刻:“靳总,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靳云曦道歉:“是的,我做错了,我不该骗你,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不能。” 靳云曦茫然地张了张唇:“颜清若,我自问就这件事上做错了,我还有别的错处吗,让你这么生气?生气到要离开雅特澜斯,不声不响,连声招呼都不打。” 甚至连工作、连家人都可以丢下,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以为颜清若有什么苦衷。 但对方如今连私下沟通的机会都不给她。 “说完了,靳总?”颜清若的眸凉冷一瞥,俯视着她。 即将失去颜清若的惶恐包裹着靳云曦,她急欲上前,那道飞机的梯子已撤走。 颜清若的声音却比机场的风更冷:“嗯,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靳云曦闻言,心中一痛,鼓起勇气问:“你在意过我吗?颜清若,哪怕恢复记忆,难道你就一点没有动心,能不能多在意我一点?” 事到如今,她都不敢提“爱”这个字。 “不能。”女人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霜雪。 靳云曦仍不死心,今天的她,半辈子的自尊都被耗光在请求颜清若这件事上:“能不能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骗你。” 这让一向清傲的她,同样难受。 爱使高傲者低头,靳云曦的尊严却被颜清若的下一句话践踏不剩。 颜清若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波澜,视线触到她敞开的衬衫领,某处印过口红的位置时,旋即消失:“不能。” “你吃醋了是不是?那些都是假的,我只是想引你出现。”靳云曦稳住心神急忙解释。 颜清若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可一想到靳云曦又在骗她,她咬了咬唇,凝眸深深看着靳云曦,好似将她瘦削的脸庞,刻入自己的脑海。 女人眼波的湖水,深若汪洋,复杂如海,搅的靳云曦心神恍惚。 “若儿,你在犹豫什么?”李梅摇晃着女儿,“你忘了,是她将我们家族害惨的!你为什么还对她心慈手软?” 突然飞机窗不知被谁轰然关上。 一纸离婚协议飘飘然,似衰落的枯叶,被毫不怜惜地丢落。 靳云曦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离婚协议书丢在她的脚下。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瞠目结舌,感觉秘书长只差跪下了,而飞机上的女人冷漠的毫无心肠。 靳云曦嘴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眼睁睁看着飞机缓缓滑行,逐渐远去。 曾经的温柔缠绵,在眼前闪现,如今颜清若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像一把把利刃,刺得她的心千疮百孔。 终于,她才看到书溪月坐在颜清若的身边,噙着唇笑,扬眉朝她挥手作别,像一个胜利者。 靳云曦一阵眩晕,太阳看似很暖,彻骨的寒冷和阔别已久的冰湖重新包裹了她,她忍住眼眶即将落下的泪,捡起离婚协议书,也试图捡起她残缺不堪的尊严。 “秘书长,我们还追吗?”金帆小心翼翼地问道。 靳云曦沉默片刻,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不用了。” 她转身,身影萧索,一步一步地走远,手中紧紧捏着那张离婚协议书,指节泛白。 这就结束了?金帆感觉这不像靳云曦。 靳云曦深吸了口气,看着她先前签好的名字,她突然想起,这张离婚协议书,颜清若失忆前执意让她先签,难道等的就是这一天,她好毫无顾忌的离开么? 颜清若,呵。 书溪月,更该死。 她用照相机式的记忆,想起这架私人飞机的机翼编号,随后冷声吩咐:“调查这架私人飞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背后的人。” 后来,她查到了“清月公司”,待看到那两个熟悉的持股人姓名后,靳云曦生生气笑了。 第43章 颜清若一手抱着女儿,看着新闻,心湖摇曳…… “在那座岛上,我们曾漫步,曾相拥,如今只剩我一人的脚步,独自的回忆。 伸出双手,触碰到风的形状,却触碰不到你的体温。 侧耳倾听,星之漩涡在喧嚣轰鸣。低眉垂眸,我听见我落泪的声音。“[1] 靳云曦千里迢迢奔赴A国机场,在那儿苦苦挽留颜清若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迅速传回了雅特澜斯。 传着传着,这消息竟变了味儿,风传成靳云曦为挽回颜清若,当众下跪! 风波骤起,举国震动!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高冷矜贵、清傲自持,如不可攀折的高岭花般的秘书长吗? 林如昔狐疑质问:“你真的对她跪下了,本王不相信。” 靳云晗气得跳脚:“姐,你怎么能对那个坏女人下跪。” 袁柳一脸愧疚:“秘书长,这次都怪我,是不是给你添乱了。” 靳云曦没有解释,将所有声音堵在门外,“清月公司”这四字,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沉甸甸落在她心头。 至于是否下跪的真相,已经不重要,她一向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她的高自尊也从不源于众人的高看,她的低自尊感,却来自颜清若的拒绝。 在颜清若决然拒绝的那一刻,她的自尊便已碎成齑粉,散落一地。 此后,失眠又重新找上她,她不得不吃药甚至酗酒,黯狱堡里又时不时传来犯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金帆心里滑过一丝怪异,她留意到,秘书长这次审讯的犯人,好像都是夺人妻子,蓄意杀害或是误杀原配的家伙。 靳云曦沉浸在黑暗泥沼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期间,苏悦宁上门探望。 alpha喝的醉醺醺的刚起来,一身酒气,苏悦宁皱眉。 想当初,她们携手将靳氏从靳华搞的烂摊子中救出,并一路发展到如今这般规模,苏悦宁深知,没人比靳云曦更珍视靳氏集团。 可如今,靳云曦对工作不管不顾,女王暂且是体谅,可靳氏集团承载着靳云曦已逝母亲的殷切希冀,靳云曦居然也无所谓了? 苏悦宁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绝美的容颜,神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又是为了她?”她坐在床边,看着醉倒的靳云曦,指尖轻轻抚过她那雅致的眉眼,轻声问道。 从来,靳云曦想要的,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苏悦宁出生平民家族,只是个普通beta,上学时没少受人欺凌。 是靳云曦挺身而出,将她从那些霸凌的权贵之子和太女手中解救出来。 后来,靳云曦看中她的商业天赋,两人并肩作战,联手稳固和扩展了靳氏的商业帝国版图。 “清月公司。”靳云曦皱着眉,在醉意中喃喃道:“讨厌它。”颜清若,书溪月。 苏悦宁挑了挑眉,疑惑问:“这是谁的公司,让你这么恨?” 她像个老练的商人,更像翱翔的老鹰,对于靳云曦讨厌的一切,她瞄准了就不松手。 靳云曦迷迷糊糊中,拉住苏悦宁的手:“悦宁,帮我找出它,我讨厌这家公司的创始人。” 找到这家公司就找出了颜清若和书溪月。 清月公司的存在,是颜清若背叛的佐证,提起这个名字都会让靳云曦如鲠在喉。 她满心怨意,甚至有一刻,想着她宁愿从未认识过颜清若。 苏悦宁紧紧握住靳云曦的手,郑重承诺:“你放心。” 从来,靳云曦喜欢的,她都笑脸相迎; 靳云曦想要的,无需吩咐,她会雷厉风行地办妥,拱手奉上; 靳云曦痛恨的,她必定除之而后快。 从前,靳云曦从泥潭中捡起她的自尊,如今,她也会将靳云曦的自尊从碎裂中拼凑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注目着靳云曦,深深看着她所做的一切,奉为圭臬。 她甚至想成为靳云曦,但她终究不是靳云曦,如果无法成为,不若奉靳云曦为她的神明。 靳云曦从宿醉中醒来,只觉额头发痛,脑袋昏昏沉沉。恍惚间,她记得苏悦宁来过,却又匆匆离去。 “悦宁,谢谢你。”她发了条信息表达感谢,这段时间多亏了苏悦宁在靳氏帮忙,她才有了这段散漫休养的空档期。 瘫在床上,靳云曦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情到深处,恨怨最深。 她好想那个女人,想到心脏都会蜷缩到发疼的地步。 她也好恨那个女人,那人弃她不顾,和另一个“青梅竹马”比翼双飞。 这种放弃,就像她食髓知味的腺体,对夜来香信息素的渴求,完全弃她厌憎颜清若的心理不顾。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熟悉的夜来香信息素味道萦绕身旁,一具柔嫩的躯体依偎过来。 “清若。”靳云曦在梦里也是难过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梦里,颜清若主动加回她的微信,不停地跟她倾诉,反复说着其实自己从未变心,一直都深爱着她。 靳云曦满怀不真实的幸福感,紧紧搂住对方,哀求道:“不要离开我。”然而,美梦终有破碎时。 醒来,一张怯生生的面孔映入眼帘。只见少女面若桃花,青涩中带着纯真,怯怯地唤她:“秘书长。” “你是谁?”靳云曦脸色瞬间一沉,厉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是小靳总让我来陪您的。”少女紧张地搅着手心,神色局促不安,她身着一袭性感裙装,却像偷穿了大人衣服,不合时宜。 可偏偏,她生得既纯且欲,从那稚嫩面容,已能预见未来颠倒众生的模样,将来定是不输雅城第一美人颜清若。 仔细去看,少女眉眼间依稀有颜清若的影子,靳云曦吸了吸鼻子,这少女虽是beta,却天生自带体香,那香味竟近似夜来香。 靳云曦有洁癖,一想到这女孩和她睡过一张床,不假思索,执意让人走。 她对靳云晗很生气。 女孩一听,眼眶泛红,拉住靳云曦的手臂,楚楚可怜地落泪哀求:“不,我不走,我想跟着您。” 原来,女孩来自雅城郊外小户人家,家境贫寒,连大学学费都凑不齐。在高档会所里,被靳云晗一眼相中。她心里清楚,若不能留下来,小靳总绝不会放过她,甚至会牵连她的家人。 私心来讲,靳云曦生得好看,又是ss级alpha,女孩从小看着靳云曦的新闻长大,早已将她视为偶像,这份孺慕之情,她一直藏得小心翼翼。 想到靳云晗交代她做的事,女孩脸色瞬间羞得通红。 “滚。”靳云曦洁癖发作,恨不得立刻去洗澡。 女孩却一改怯弱模样,她方才听到了靳云曦的梦话,壮着胆子问:“秘书长,为什么您能容忍别人出轨,却对自己这么苛刻。报复的最好办法,难道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靳云曦闻言,心绪复杂,问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 女孩脸更红了,软糯地说:“秘书长,我想靠近你。” 说着,她像只初生的小猫,从床上翘-臀爬向靳云曦,她的香味,一种处子的纯真和从未沾染过的甜美。 女孩深知这一点,如果注定被人拿走第一次,她多么希望那个人是秘书长。 靳云曦却毫不留情起身推开,“可以了。” 已经不用再去试了。 对方一靠近,她从毫无感觉的腺体,便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体只对颜清若有反应。 这真是一件令人沮丧……且愤懑的事! 但刚刚女孩的话也点醒了她,或许是抱着颜清若都已抛弃自己、另寻新欢,自己为何不报复回去的心理;又或许是这一个月来,试图勾搭她的人太多,她急需一个挡箭牌。 “你留下吧,但别住我家。我给你个在靳氏集团实习的机会。”靳云曦无奈说道。 少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欣喜地问道:“好的,秘书长,我以后怎么称呼您呢?” “随便你。”靳云曦应道。 “好的,阿云。”少女笑意盈盈,甜甜喊道。 靳云曦:……—— 在靳云曦自我疗愈的这一个月里,莫思思宛如冬日暖阳,用她的体贴温柔,试图驱散靳云曦周身的寒意。 出身乡下的莫思思,烧得一手好菜,每天中午,她都会精心烹制一桌美味,满心期待地送到靳云曦面前。 为了能让靳云曦吃得合口,她还偷偷向艾薇打听靳云曦的口味偏好。 可靳云曦却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很少露面,送来的饭菜也都是让金帆代为转交。 面对莫思思的热忱,靳云曦轻叹口气。 苏悦宁吃着莫思思的饭菜,打趣:“一口都不尝,全都让我吃,现在是后悔了?” 靳云曦皱眉,闷声嘟囔道:“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哪怕有她的一半都行。” 苏悦宁被她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靳云曦贪恋地去想,如果是颜清若能像莫思思那样,哪怕对她有一半真心都好,可这样的想法像毒药,搅的她夜晚更难安。 甚至,在苏悦宁和金帆不在,她倒掉莫思思的饭菜时,满脑子想的都是—— 颜清若即使不像莫思思这般为她做菜一个月,哪怕这个女人只送一周餐饭,她会不会很可能心软原谅她。 她想,她真是疯了! 在漫长的白昼,她拼了命地将颜清若从思绪中驱赶出去,每当目光扫过颜清若的照片,眼神冷淡地丢开,不愿多看一眼。 然而,到了夜晚,她的身体辗转反侧,那些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身体记忆,却如鬼魅般缠上她。 她与颜清若的身影交织缠绵,黏腻、汗水、喘息……还有女人的呻-吟,可恶。 她换了床单,将枕头捂住自己!很烦。 梦境的每一场情-梦里,时间仍停留在颜清若恢复记忆之前,颜清若对她的伤害从未发生过,靳云曦也忘了这件事,她沉醉其中,抵死缠绵,热情地压着她亲吻,或者任由女人在她腹上骑乘,两人在如梦似幻间,情意缱绻,乘着水声荡荡的小船,从白天到夜晚,一场又一场。 可每一个清晨醒来,回到冰冷现实,靳云曦对自己的欲望的渴求愈发厌恶,她的身体,压根忘记不了颜清若。 身体会记住,压迫着她的脑神经,晃动着她的精神,朝她大声咆哮—— 是的,你需要颜清若! 你像一条被主人戴上项圈的狗,坏女人朝你笑一笑,抛一抛媚眼,你就摇着尾巴,屁颠颠过去了! 靳云曦,你的尊严呢!你是人,你不是坏女人的狗! 靠!狗才需要她!她不会去找她,更不会联系她! 不,她需要她,易感期需要她。 只是易感期?靳云曦被打脸。明明只做了几次而已,可忘不了,每天晚上睡前都翻来覆去,四肢到肺腑,在床上跟煎烙饼似的,火烧火燎。 肌肤的纹理、深到皮肤的毛孔,回嚼每一次的触碰,翕动着、呼唤着、渴求着下一次。 甚至,每天早起都忍受换床单的无语和沮丧。 几个月过去了,对颜清若的恨和无奈就这么一直烧啊烧,燎原无尽头,烧到了寒冷的冬至,偃旗息鼓了阵,靳云曦“得意”没几天。 又莫名发了一次神经,她发送完那条短信就后悔了。 冬至那天夜晚,或许是冬天太冷,或许是健全的腿让她想起女人按摩的柔软力度。 靳云曦望着窗外飘零的雪花,给那个早就拉黑的号码,鬼使神差发去一句“冬至快乐”。 兴许是往昔与那个女人有过共度冬至的约定,这约定如一根无形的线,在这特殊的日子里,纠扯、拉动着靳云曦的心弦。 短信刚发出去,她肠子都悔青了,想到颜清若早已将自己拉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痛楚,失落如同窗外的寒风,直直地钻进心底。 冬至大如年。 彼时,在F国,冬至的氛围虽不如国内浓烈,但李梅骨子里的传统让她对这个节气格外重视。她张罗着包饺子,颜清若想要搭把手,却被她不由分说地拦住。 颜清若的肚子已然显怀,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即将出世的小生命,她此番包饺子,打的主意便是请书溪月来吃顿团圆饭。 在F国,虽说单身生育不被禁止,OO恋也被包容,可孩子日后上学诸多事宜,都与伴侣婚姻状况挂钩。李梅暗中快急上火了,她可不想等孩子出生,户口本上却缺了母亲的名字。 可几次催婚,都被颜清若含糊其辞地避开,书溪月更是像只受惊的兔子,对她避之不及。 每次问起,颜清若都借口书溪月忙于公司事务。李梅心里犯起了嘀咕,能忙到连怀孕的颜清若都不顾? 为了让书溪月多在意自家女儿,李梅一咬牙,将原先她的父母李氏公司的科技专利拱手送给了清月公司。这份专利承载着颜清若外公外婆的毕生心血,说是颜清若的嫁妆也不为过。 在李梅看来,书溪月迟早是一家人,清月公司就如同她家公司的延续,她满心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颜清若和书溪月身上。 冬至之夜,莫思思在靳宅楼下等了很久,孤零零站在楼下执意不走。 靳云曦皱眉,站在窗外,想起那一个月的饭菜,终究让女孩进来了。 莫思思进门呵着冻僵的双手,靳云曦冷眉站在那里,长身玉立,只着毛衣,穿着单薄。 “阿云不怕冷吗?”她明明自己刚刚很冷,却不知从来找来围巾围上了靳云曦。 靳云曦比她高一个头,二十八岁的她,比十八岁的自己看起来成熟又沉稳,还极为好看。 “莫思思,你不知道冷吗?”靳云曦让艾薇接过饺子,打开暖气,丢上一双手套。 莫思思脸色微红接过,这还是靳云曦第一次对她关心,那双手套也不是靳云曦的,只是艾薇随手添置在家里的。莫思思只当成靳云曦送她的。 她知道靳云曦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但秘书长太孤独了,孤独的让她忍不住心疼。 靳云曦面无表情吃着饺子,面前的饺子热气腾腾。 那句孤零零的“冬至快乐”,在手机息屏后,就再没亮起。 她原以为,自己能就此忘掉颜清若,可当晚,那熟悉的春梦再度袭来,将她拽回往昔的温柔乡。 靳云曦对自己无语—— 在最后一次的懊丧里,莫思思早上敲门提出旅行的邀请。 女孩的眼神亮晶晶的,说这是第一个月的第一份工资,她想邀请阿云一起。 靳云曦泡在R国神社旁旅馆的温泉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闭上眼睛,试图让疲惫的灵魂得到片刻休憩。当她裹着浴巾,湿漉漉地起身时,便瞧见莫思思身姿轻盈地朝自己走来。 “阿云,你在这处池子里泡吗?”莫思思佯装偶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靳云曦轻轻嗯了声,不解风情道:“你不要下来,这里我泡过。” “我不嫌弃的。” 靳云曦皱眉,冷冷道:“抱歉,我会不习惯。” 莫思思年纪轻轻,不过十八岁的模样,却十分善解人意。 或许是在乡下长大的缘故,她更是对各类特色饭菜信手拈来。 此刻,她手里还端着R国特有的吃食,说是能消解泡温泉后的不适症状。 傍晚散步,莫思思乖巧地跟在一旁。一路上,靳云曦沉默不语。 路过一家居酒屋时,靳云曦走了进去,几杯清酒下肚,脸颊泛起红晕,脚步也有些踉跄。居酒屋老板见状,热心推荐她去附近的寺院,说那是当地唯一一家晚上七点仍开放的寺院,且今晚还有供灯祈福的活动。 靳云曦晃晃悠悠地来到寺院,只见院内高大的梧桐树上,挂满了祈福牌,微风拂过,祈福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靳云曦伸手轻轻抚摸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祈福话语,脑子晕晕乎乎的,鬼使神差地拿起笔,写下一个人的名字。 写了很久很久,擦擦改改,又鬼使神差拍了张照片,发到永远不会回复的、树洞一样的地方。 从寺院出来,夜空中突然烟火绽放,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头顶炸开,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靳云曦仰头望着那漫天烟火,眼眶微微泛红。 【我们去看烟火好吗?去看那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 梦境之上,如何再现梦境, 让我们并肩走过荒凉的河岸仰望夜空, 生命的狂喜与刺痛, 都在这顷刻,宛如烟火……[2]】 人们带着面具,举着灯盏,穿着和服,靳云曦置身这熙攘人群之中,脚步踉跄,眼神迷离,酒意尚未完全消散,让她的意识也变得朦胧起来。 蓦地,靳云曦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犹疑是在梦中。 刹那间,靳云曦的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狠狠攥紧,呼吸也急促起来。 “清若。”她下意识地喃喃低语,颤抖着伸出指尖掐进掌肉,只怕又是在做梦。 痛。她毫不犹豫地拔腿追了上去。 “阿云。”这时,一声甜美的呼唤自身后传来。 在那灯火阑珊之处,一个身着粉色和服的女孩亭亭玉立,摘下面具,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女孩眼下没有泪痣,没有颜清若那般的风情和蛊惑。 她特别的、甜美的酒窝,独属于少女纯真、青涩的模样。 靳云曦伸出的手放下:“哦,是你。” 莫思思看她追她,却是欣喜含羞的模样,亲昵挽住了她的手臂。 靳云曦立即不动声色抽开手。 莫思思被抗拒靠近,身形微微一僵,但转瞬便恢复如常,脸上笑容依旧灿烂,那深深的酒窝里,藏着甜甜的暖意,轻声问道:“头晕吗,阿云,我送你回去。” 靳云曦酒醒了一半,她眉头蹙紧,“以后不准这么喊我。” 无人知的角落,媒体记者在烟火声的遮掩下,将面前两人搂臂的瞬间拍的霹雳吧啦。 而在遥远的大洋彼岸,F国的一家医院产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孩子终于呱呱坠地。 产床上的女人脸色微白,却抱着怀中的女儿,眉眼间难得露出久未出现的温婉动人。 【祝:安宁喜乐。】 一张祈福树上的照片,和附带的话语突兀出现在她手机上。 后面还喝醉了一样,歪七竖八写了很多语句,都被匆匆划去,只留下矜持冷淡的几字祝福,没名没姓,没头没尾。 颜清若却知道,这是靳云曦发来的。 她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摩挲着手机屏幕,简短的几个字,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她平静已久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宝宝,这是你母亲发来的祝福,她轻轻抵着宝宝白嫩嫩的额头。 “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书溪月问,李梅看着书溪月,“你也是孩子妈,你来起名也行。” 书溪月挠了挠头,她也想起啊,她看着颜清若,眼神带着期待和热切。 颜清若只看着李梅:“妈,我刚刚想好了,宝宝就叫颜熙宁。” 熙宁,曦宁。 如果以后不能再相见,她也要靳云曦,一直地安宁喜乐。 只是——靳云曦不恨她了吗?竟一副释怀的模样,善心地发来祝福。 情到浓时,怨易生,若到无情忘情时,反而云淡风轻。 颜清若心中五味杂陈,她突然有些不安,下意识打开雅特澜斯的实时新闻—— 【爆!靳秘书长牵手新欢,共游R国!】 【靳总携十八岁小情人共赏烟火,温泉同游,比度蜜月还甜!】 第44章 靳云曦,你属狗的吗?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 靳氏集团在苏悦宁这位职业经理人兼好友的辅佐下,愈发壮大,成为雅特澜斯、乃至全球首屈一指的公司,还增添了娱乐、餐饮等行业。 科技这块本就是靳氏的主打产业,如今更是成了领头羊。 这少不了林如昔对靳氏的扶持和帮助,为表感谢,靳云曦将主要精力投入皇宫事务。 这日,靳云曦代表林如昔,前往F国参加一场汇聚各国政商名流和风投大佬的晚宴。 这场晚宴,又叫科技创享汇,实则是全球最新科技产品的推介秀。 现场名流穿梭,靳云曦作为雅特澜斯秘书长兼靳氏集团总裁,独特的政商双重身份,一进场就成为全场焦点。 她临时决定出席,以至于到达时座位名牌都没来得及更换。 刚踏入会场,那些商界大佬便纷纷围拢,满脸堆笑,热情地打起招呼。 “靳总,久仰久仰,今日得见,荣幸之至啊!”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眼中满是讨好。 靳云曦嘴角上扬,礼貌回应:“过奖,幸会。”说罢,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对方过于热情的握手。 她进来时,台上的秀展已经开始,不同公司的员工带着科技产品上台展示,巨大的屏幕上,前沿科技成果通过巨大的屏幕,全球同步直播逐一呈现。 政界大佬们瞧见靳云曦,纷纷起身邀请:“靳秘书长,快请,前排贵宾席给您留着呢!” 靳云曦颔首致谢,委婉拒绝:“我坐中间就好,那里视野也不错。” 言罢,她带着莫思思和苏悦宁走向会场中央落座。 “靳总,我们不坐近一点吗?”莫思思现在是靳云曦的助理,大学毕业后正式来到靳氏工作。 二十一岁的她,如今出落得大方而标志,她跟在靳云曦旁边,被当成靳云曦的女伴,对她目光也敬重了几分,少不得有人讨好。 莫思思颇为受用,黏靳云曦更紧,只差挽上手臂。 靳云曦置若罔闻,却转头对苏悦宁说,“我们就坐在这里吧。” 她坐在了会场中间,莫思思自然而然坐在她身边,苏悦宁坐在另一边。 苏悦宁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嘴角挂着一抹神秘微笑,似在期待一场好戏开场。 “云曦,听闻今晚中场之后的秀最精彩,我们正好赶上。” 秀展一个公司接着一个依次上场,大多是公司主打科技产品的介绍,希望能引得在场投资大佬的青睐。 突然,会场灯光骤变,音乐节奏加快。主持人走上台,声音高亢:“接下来,将有一场特别的推介秀,有请该公司的美女创始人,亲自穿上她们公司的科技产品登场。” 话音刚落,一位戴着面具的女子现身,她身着轻薄如纱的裙*服,迈着优雅猫步走来。头发高高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只露出娇艳下唇,精致冷艳的妆容,可窥绝美,瞬间抓住全场目光。 这件名为【灵犀服】的裙服,高开叉设计,薄纱上的科技晶体,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女人像月亮女神,携着夜空闪烁的星,走动间,若隐若现露出白皙的苗条小腿。 台下观众不禁发出阵阵惊叹,直播弹幕更是被赞美刷屏—— “哇,这也太美了吧!这是哪家公司的创始人,姐姐杀我!” “是啊,戴着半副面具,都能看出的绝美!这身材,真是绝了!太火辣了!” “姐姐的腰,斩人的刀。姐姐的腿,我流到黄河的口水。” 苏悦宁眉毛轻挑,何止是身材好,比前几年见到时的身材还要好。 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她深深看了眼坐在前排的书溪月还有旁边的崽崽。 随即,她转头看向靳云曦,期待她的“礼物”不会让她失望。 主持人在女人走秀时,就在介绍灵犀服:“这件衣服采用纳米纤维材料,融入信息素调和芯片,能自动匹配穿着者信息素,形成保护屏障,有效抵御信息素干扰。” 此外,穿上这件衣服的alpha或omega,不再容易被高等级的信息素诱引强制发情。 主持人激情介绍,台下大佬们视线都定住了,除了看灵犀服,他们的目光都被展示的女人吸引,期待合作的心情一再高涨。 靳云曦微微垂眸,她闭目养神,对前台的火热不屑一顾。 只是……那个女人往台下走近了一点,她才微微感觉到异样,一种熟悉的悸动,她脊背倏地挺直。 她看着对方模特似的在台上转身、走动,展示着灵犀服的设计细节,V领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修长脖颈与精致锁骨。 突然,女人微微侧头,面具晃动,左眼下一颗红色泪痣露了出来。 “啪嗒”一声,靳云曦手中把玩的天青色佛珠落地,她身子一僵,呼吸也急促起来,目光紧紧锁住台上女子,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对掉落的佛珠浑然不觉。 莫思思见状,惊讶地看向靳云曦,刚要开口询问,却被轻轻拉住,苏悦宁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深意。 主持人宣布:“这家公司的明知叫清月公司。”紧接着,一连串关于公司理念、产品优势的介绍滔滔不绝地展开。 靳云曦耳蜗晕鸣,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台上那道令她辗转反侧的身影,怔忪与不可置信,一时又当成是梦。 酸涩和疼痛密密麻麻,针孔一样袭击心窝,她深深吸了口气,捂住自己平静已久的心膛。 她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跳得这么凶了。 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受控,她这不争气的心脏。 苏悦宁瞧着靳云曦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轻声道:“云曦,你要我找的清月公司今天出现了,她……今天也来了。” 于苏悦宁而言,这本就在预料之中。 清月公司这些年发展得磕磕绊绊,书溪月商业天赋的欠缺是一方面,而苏悦宁在背后不动声色的布局,也着实给清月公司添了不少堵。 靳云曦一句醉后的话,苏悦宁承诺了下来,为的就是给她这场惊喜。 莫思思瞧着靳云曦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再听苏悦宁这么一说,瞬间懂了,她内心一黯。 台上的女人结束走秀,身姿娉婷地消失在了后台。 靳云曦像是被点燃的火药,“噌”地一下站起身。 “靳总。”莫思思体贴地献上印花丝巾:“外面冷,戴上再去吧。” 靳云曦淡淡“嗯”了声,谢谢都忘了说,脚步愈发急促,消失在座位席。 莫思思嘴角撇了撇。 那个叫颜清若的女人,在台上那般圣洁高傲,介绍产品时都带着一股睥睨众生的劲儿。她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无情地羞辱她的靳总。 她替靳云曦感到不值。 她除了没有颜清若成熟,没有颜清若的身份地位,自问长得不差,更重要的是,她对靳云曦有一颗赤诚的、忠贞的心。 这几年,她委婉暗示,明里暗里都做了很多努力,甚至勾引,靳云曦却无动于衷,最后更是看穿了她的意图,给了她严厉警告,她才不得不暂按下心思。 后来,她被定位为靳云曦的挡花墙,起初她还为此生气,可时间一久,竟渐渐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真成了靳云曦的正牌女友,而非仅仅是个挡箭牌。 一种矛盾的窃喜感笼罩着莫思思,在她看来,只有自己有资格成为靳云曦身边这样特殊的存在,至少在外人乃至女王眼中,都将她视为靳云曦的新欢。 时间久了,莫思思产生了种,这一切是真的错觉,她并不是给靳云曦挡桃花的,她是靳云曦真正的桃花。 颜清若下场后,来到后台换衣间,她换下灵犀服,正准备发短信给书溪月,想让她带孩子先回去,一想到靳云曦离宝宝这么近,她有点不安。 可手机还没拿出来,“叮”的一声,电路短路,整个换衣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只剩下一盏太阳能橙色小夜灯,挂在换衣室里,氤氲着能见方寸的光亮。 颜清若稳了稳心神,想着还是先换衣服要紧。 当她脱的只剩内衣时,“哐”的一声,一道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她惊得发出一声嘤呼,一双干燥又不失柔和的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纤长轻柔,却蕴含着极大的力气。 “好久不见,颜小姐。”那个人的宛如从幽深的寒潭中传来,磁性悦耳,却裹挟着彻骨的冷意。 …… 靳云曦在黑暗中急切找人,突如其来的停电让她吓了一跳。 换衣室外漆黑一片,她凭着本能转动门把手,门刚一打开,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女人的唇。 肌肤刚一触及,女人慌张的叫声、张开的唇,在她掌心下清晰地翕动着。 靳云曦手掌捂得更紧,仿佛生怕眼前这个女人会像滑溜溜的鱼儿一般溜走。 “颜清若,这里不是我们的卧室,你想叫的全场的人都听见吗?” 她故意这么说。 她几乎是从身后抱住前面人的姿势,将颜清若揽在身前的那刻,她意识到了女人几乎没穿衣服,或者说正是换衣的中途。 颜清若无语:“几年不见,靳总越发会说话了。” 她能叫出什么声?靳云曦说的这是什么混账骚话。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靳总。”她轻轻撩了撩头发,收拾紊乱的心绪,以示淡定。 她这般疏离的语气,瞬间让靳云曦风平浪静的眸子,掀起聚墨似的狂涌。 颜清若转过身,想开口解释,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和一身比基尼没区别。 她立即抱臂拢住了自己的胸,却无能为力挡下更多的景色。 几年不见,她不知自己出落的更为丰腴动人,美丽,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将狭小的布料撑得恰到好处,刚刚才换下裙子的她,现在穿的只剩内衣。 可她从靳云曦熟悉又炽热的眼神里,迟钝察觉出……她眼下穿的太过清凉,稀少。 糟糕,自己刚脱下灵犀裙服,靳云曦但凡释放出一点信息素,自己恐怕就会……毫无招架之力。 而事实是,alpha不需要刻意去释放,她似乎就……提前软了腿脚。 眼前赤热的阴影覆上,她被身高比她高的靳云曦猛地抱起,抵在墙上亲。 靳云曦……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她迷迷糊糊想。 alpha的吻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毫不留情在她的唇上肆虐,好似要把她的唇瓣都吞入腹中。 “靳总,你……你冷静一点。”颜清若抵着alpha的身前,那手臂才伸了过去,就被靳云曦按在两侧,她被她转了个身抱着,转抵在门上。 而她却习惯性地夹腿盘住了alpha的腰,颜清若对自己这惯性的动作和任荡的身体记忆,而感到羞耻不已。 …… 靳云曦火热的舌尖强势撬开颜清若的牙关,肆意搅动着她口中的津液,时而用力吮吸,时而温柔碾吻,她吞咽着她口中的气息,又像在噬咬着她,喉间发出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渐渐变成情。动的喘息。 柔软的丝巾,在颜清若的脖颈上缓缓滑动,从细腻的肌肤一路抵到精致的锁骨。 丝巾上陌生的茉莉香味,夹杂着清新的少女气息,在狭小的空间中弥漫开来。 颜清若瞬间清醒。 就在靳云曦要急切地要单手解开她的bra,习惯性埋头啃咬的时候,颜清若猛地推开了她,打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空气中一声脆响。 眼前alpha脖子上那条少女粉的丝巾晃的她眼疼,三年前靳云曦和十八岁小新欢的新闻仍历历在目。 她怒斥:“靳云曦,你属狗的吗?”她的嘴巴疼,内心也莫名酸涩不爽。 靳云曦脸上五根红痕瞬起,也不捂着脸,她心冷,笑容更冷,这一巴掌将她打醒了一大半。 “颜清若,我是狗,那你是什么?被我吻时还这么沉醉。” 说着,她一手搂过女人的腰,顺便锁住对方的胳膊,另一只手也不得闲,不过片刻搓揉出了一点水意,她递到颜清若的鼻尖,恶狠狠地逼着她闻:“这是什么?” 颜清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别过脸去,贝齿紧咬,羞恼道:“靳云曦!” 对方却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问:“我是狗,难不成你是我的主人,要不要我喊你一声主人?” 花心鬼。 轻浮鬼。 颜清若心中暗自咒骂,脸上却毫无波澜,冷冷地背过身去,弯下纤腰,捻起地上那件轻薄如蝉翼的裙子。 那柔软的裙子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一寸一寸攀升。 先是包裹挺翘的臀部,接着慢慢向上,勾勒出纤细如柳的腰肢、丰硕的胸脯…… 朦胧又暧昧的橙色夜灯下,靳云曦目光灼灼,一个突兀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颜清若的身材似乎比从前……更火爆了,为什么? 她眸色冷黑,脑海里书溪月得逞的笑容,反复播放。 “还不走?”颜清若知道靳云曦在盯着她换衣服,那视线一寸寸攀爬她,炙热又滚烫。 可明明更糟糕的地方,不都被看过了吗。 她耳尖微热。 靳云曦咽了咽口水,费力道:“你和……”她难以吐出那个名字。 只一味低头闷闷道:“我不走。” 走了,你就又不见了……消失到找不到的地方。 颜清若优雅又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微抬下颌,脖颈线条优美如天鹅:声音冷酷道:“如果主人不要她的小狗了,小狗还这样,贱不贱?” 她这般姿态,这般言语,彻底点燃了靳云曦心中的怒火。 靳云曦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更有几分被刺痛后的狠劲:“那是谁,过去那么的荡,那么的喜欢我对她犯贱的样子?” “你……!” 她骤然伸出手,稳稳扣住颜清若不堪一握的纤腰,用力一拉,将人拽到身前,五指收紧,揉入怀中还不够。 “靳云……唔!”另一半名字被吞进了唇舌间。 与此同时—— “咔嘶”一声,刚换上的红裙,布料撕下后露出的大片雪白,伴着回响声,在狭小的空间内裂开回荡。 第45章 靳云曦看着宝宝,莫名有点亲切。 靳云曦将颜清若推到镜子前,站在她的身后,紧紧抱住,连女人的两条胳膊都一道用手束捆住,双手在腰前扣紧。 她紧紧锁住了颜清若,二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身体曲线,如卯和榫。 alpha的呼吸热热的,吹在颜清若的颈项上,让她感到一阵酥麻。 那双手还不老实地上移,玩弄着她的锁骨,有力的指尖滑过细腻的肌肤,还不够。 靳云曦的唇还对着后脖的腺体吹了口气。 颜清若轻颤,往后仰抬起下颌,却正好贴近靳云曦的身体,正中她的下怀。 “靳云曦,放开我!” “不放。” “你想做什么?” 靳云曦不语,内心泛起咸咸的潮湿,此时此刻,哪怕拥抱着颜清若,她也觉得她离她是那么远。 想她吗?不,更恨她。 恨到要将她吞入肺腑都不够,恨到想重重的惩罚她。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将双手继续上移,覆盖在女人的饱满处,重重地按压。 如白天鹅颈项的夜来香信息素味,身上的水仙香味,还有……身前丰润处的艿香味。 还有那两颗红厘,往日是圆圆的樱桃一般,如今两根手指夹着,触感和往日不同,好似更大了? “你……”靳云曦吞了吞口水,有点晕,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好香。” 颜清若的身材比从前更好了。 她切切实实搂抱着同时,按压着,抓握着,一手更难掌控的弹满。 女人咬唇忍住破喉的吟声,羞恼蹙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要做就做,靳总哪来的这么多虚伪假意的废话。” 离开的日子里,她有梦见被靳云曦抵在身后折腾,不止一次羞耻的各种梦,但从没想过在这里,被她这般暗含羞辱的强制。 靳云曦失语:“……你就这么想我的?” 颜清若嘲笑:“靳总将我堵在这里,不就是想上我吗?” 她又说了很多嘲讽靳云曦的话,往日含情脉脉、常说sao话挑逗她的红唇,如今仿若淬了美丽的毒。 瞬间将alpha气得怒上心头,靳云曦转过颜清若的身体伸手就控住了她的脖子。 “颜清若,你在故意激怒我么?”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你离开?” 她偏不满她的意愿,却也没放过她,执拗地低下头,嘴唇贴近女人颈动脉,轻轻地咬了一下,转瞬移到腺体处。 她想深度标记已久了,好让颜清若永远不去想别的alpha。 但在腺体处没闻到别人的味道时,她又心软放过了她。 “靳云曦,你要做什么?”颜清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手指紧紧抓住靳云曦的衣襟,身上仅有的布料被一点点剥落,靳云曦强势用膝分开了她的蹆。 alpha将自己紧紧贴在她的身后,呼吸变得急促,她感受到对方转瞬有了不同,几秒还不到,比以前更快的速度……石更了。 颜清若呼吸一窒,那熟悉的折磨过她,给过她难以忘却愉悦的存在,感受了下size,似乎更让她难以吃得消了。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靳云曦的手如铁钳,紧握住她的腰,狭小的空间里,她无处可逃。 手指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痕迹。alpha的身体在她的蹆间轻轻摩擦,让她感到一阵阵的酥麻。 很快,久旷的空虚裹挟了某处,可偏偏,那个人就是不如她所愿,还反复掐着她的腰逗弄着她。水淋淋的浸染了彼此。 女人眼尾潮红,被一手控着脖子,一手捏着腰,可偏偏某处被空落,只悬在下方,隔靴搔痒地剐蹭。 那一线天处潺潺落出干涸已久的甘霖,滴在小云曦的身上,惹得alpha身躯一颤。 “阿云,别这样……折磨我。”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身体在靳云曦的触碰下变得越来越敏感。 靳云曦掐着她的下巴线,彼此的视线在镜中相遇,她逼她看着镜子里的两人姿势,冷冷的语气,眼中却情-热涌动:“颜清若,我就当你在求我。”—— “阿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莫思思嘀咕道,在靳云曦的朋友面前,她还是喜欢私底下偷喊靳云曦阿云。 苏悦宁深深看了眼后台,眼含笑意:“她有事要处理,应该很快会回来。” 莫思思暗忖这位苏总看起来笑眯眯的,却比靳云曦更让她看不透。 好像什么事都在苏悦宁的掌控之下,哪怕在靳云曦颓靡的那段时间,靳氏集团依旧在高速运行、野蛮生长。 苏悦宁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能力。 靳云曦不在,这里她只认识苏悦宁,莫思思不自觉离她近了一个座位。 少女的清香自带夜来香的体味,一阵柔软的气息靠拢,“苏总也是beta吗?我也是哦。” 她说了好多夸夸的话,亮晶晶的眼睛,溜须拍马也说的十分真诚。 苏悦宁闻到了她刻意靠拢的香味,她深深瞥了莫思思一眼,“我有这么厉害?那莫小姐来我手下干吧。绝对让你几个月不到,成长为主管。” 莫思思:……她听闻苏悦宁员工主动996,牛马精神刻入灵魂。 她干笑着摆手,转移话题:“苏总,我们往前坐几排,等阿云吧。” 她们换了座位,两人离书溪月位置又近了点,苏悦宁挑了挑眉,答应了。 很快她的视线被走来的靳云曦抓住,心口一提,事情发展会在她的意料之中吗?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靳云曦落座时,两人的目光一同扫来。 她的衣领有些凌乱,不仔细看不出来,离得近才确定。 口罩下,靳云曦的嘴唇晕染上更红的色泽,还有点肿,她戴的着口罩遮住了她的两侧脸颊,不见颜色,更挡住她微红的脸颊。 苏悦宁佯装不知,只眼含笑意:“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莫思思看着靳云曦,吸了吸灵敏的鼻子,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靳云曦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她佯装倒水给她喝,手指无意滑过alpha口罩,不小心掀开了一角。 五指红痕,映在脸上,只一瞬的露出,苏悦宁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她蹭地越过莫思思,冷声问:“谁干的?” 靳云曦没作声,对苏悦宁这般激动有些出乎意料,她淡淡说:“我干的。” 她干的颜清若。 她的耳尖泛着后知后觉的红,简直是鬼迷心窍,就在更衣室的镜子前,和颜清若干了不可描述之事。 是她梦里干过无数次、缠绵过无数夜晚的事。 只是在更衣室,却是头一次。 ……这个女人爽了后,穿上裙子不认人,挑眉打了她另一巴掌。 左右五指红痕,很对称,靳云曦抵着后槽牙,鼓起的脸颊一阵辣疼。 颜清若下手可真狠啊。 她原先抱着羞辱颜清若的心思,但还是软了心肠,结结实实蹭了蹭,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对颜清若信息素的渴求,难以抵挡。在无数次暗夜里,她舔咬着自己的犬齿发誓,下一次见面一定要狠狠标记颜清若。 可,这次连咬都没有咬,就离开了颜清若的脖子。 她还是没舍得。 靳云曦稳了稳心神,积压几年的欲求,犹如一杯急切倒出的水,倾洒还没三分之一,就被打了一巴掌。 颜清若……真能忍。或者说,她忍的功力比之前好了。 她眼神漆黑,凝着一层寒霜,阴晴不定。 莫思思装作替她整理印花丝巾的模样,说道:“靳总,你这里有点乱的哦。” 丝巾上沾了点暧昧的口红。 莫思思神色冷凝,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给靳云曦整理,她手指摩挲了下,不动声色将口红擦去。 殊不知,这一幕被口红的女主人看在眼里。 颜清若其实走秀的时候,就看到靳云曦和那个少女坐在一起,她面上不显,到更衣室后才愈发确定,这两人关系匪浅。 回想更衣室的那一幕,她恼怒上心头。 原定的那身轻纱薄裙早已报废,被扯裂开,她的蹆心也有点疼。 混蛋! 裙子上沾有她和靳云曦的信息素,连带着糟糕又微湿的丝。袜和丁字裤,颜清若原想将其丢在垃圾桶,却鬼使神差地放在了包里。 总比丢在垃圾桶里要好。 匆匆换好衣服,连洗澡也来不及,只能匆匆用湿巾擦了擦。 但当她重新上场时,却还是光芒四射,无人知道她刚刚多么的凌乱,和新的性感丝。袜包裹的美。蹆下——蹆心一片氲红。 靳云曦却知道,因此当颜清若重新上场走秀,小蹆处的那一点点颤,却还强撑着,高傲地扬起脖颈的美丽模样,被捕捉在她眼底。 她眼神中蕴着一丝愧意与对颜清若难以掩饰的欣赏,她自己浑然不觉,可这眼神的热度,在莫思思眼中却格外刺眼—— 在颜清若还在更衣室换衣服,清理自己的时候,外面的舞台却已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小嘉宾——颜熙宁。 小熙宁身着精致裙装,头戴小白猫面具,像从童话世界闯进现实的小公主,蹦蹦跳跳上了舞台,灵动模样瞬间抓住众人目光。 靳云曦也不例外,目光被这可爱的小家伙吸引,只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 与主持人互动时,小女孩妙语连珠,靳云曦唇角不自觉上扬,绽出久违的笑意。 瞧着那同款面具,靳云曦心尖一软,这不活脱脱小版颜清若嘛。 最后,主持人笑着抛出问题:“这样出色的科技产品,大家要去哪里购买呢?” 宝宝脆生生地回应:“科技产品哪里强,清月公司棒棒棒。” 说罢,她还俏皮地扭了扭腰,双手托着下巴朝下方群众眨眨眼。 这可爱的举动瞬间点燃了现场气氛,众人纷纷笑着鼓掌。 靳云曦也含笑鼓掌,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可爱,聪明,纵使她不喜欢孩子,也被逗乐了。 可下一秒,她猛地回过神来,清月公司?那不正是颜清若和书溪月的公司吗? 颜清若来走秀时,不知道她女儿已经提前给公司打了一波广告,已经坐回了座位。 此时,颜清若已经结束走秀,回到了座位。她不经意间扫向舞台,看到女儿颜熙宁正在那儿,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再留意到女儿与靳云曦座位的距离如此之近,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慌乱。 第二场秀,还有新产品需要介绍,书溪月在台下朝她微笑,女儿更是在旁鼓着掌。 颜清若愈发不安,女儿和靳云曦坐的位置太近了。 宝宝晶亮的眼睛,和她母亲的那双瑞凤眼太像,因为年龄小,还透着圆溜溜的天真,恰似两颗黑葡萄。 女儿甚至朝她比了个爱心,隔空mua了一口飞吻,嘴型说着:“妈妈好漂亮!” 颜清若也忍不住朝女儿眨眨眼,悄悄回了个爱心。 瞬间,场上沸腾。 大家好奇这位大美人,是朝哪个好运儿传递爱心。 “我还想上场陪妈妈一起。”宝宝摇着书溪月的胳膊,撒娇道。 她那粉雕玉琢的模样,软糯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都化了。 书溪月自是有求必应,笑着道:“过会儿就可以啦。” 她在家就陪宝宝练过猫步,这次为了给颜清若一个惊喜,她决定让宝宝提前出场。 却不想最后坏了事。 颜清若正走着秀,突然,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出现在眼前。 颜熙宁穿着一身灵犀小公主服出场,想来一场母女走秀。 颜清若的心猛地一跳,阻止已来不及,台下,靳云曦的目光如钉子一般,锁定在女儿和她的身上。 小熙宁戴着小猫的面具,那面具上的绒毛微微卷曲,一对俏皮的猫耳俏皮地竖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面具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宛如两颗黑宝石,粉嘟嘟的小手挥舞着,十分可爱。 颜清若换上新的灵犀裙服,曲线婀娜。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柔摆动,勾勒优雅,面具后的一双桃花眸流转间尽显风情,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美得摄人心魄。 当音乐响起,母女俩人默契十足,一同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小熙宁努力模仿着妈妈的姿态,小腰一扭一扭,学得有模有样。 到了转身的节点,颜清若微微侧身,眼神温柔地看向女儿,小熙宁也心领神会,与妈妈同步转身。 一大一小,一个风姿动人,一个俏皮可爱。 “哇,太棒了!Amazing!” 台下观众纷纷站起鼓掌! 最后有人提出她们将面具摘下,颜清若微微迟疑,似乎不太情愿。 靳云曦心口软了半分,她摆了摆手,示意承办方不要太为难。却不知下一秒,最想摘面具的成了她自己。 只因书溪月上台了,还一副自家人护短的架势! 小熙宁看到她,立即伸出双手,喊道:“书妈咪!” 靳云曦眸光瞬间一沉,妈咪?书溪月啥时有女儿了? “妈妈!我刚刚跳的好吗?”颜熙宁仰着小脸,兴奋地问颜清若。她站在书溪月和颜清若中间,像两人的宝宝。 颜清若想捂住女儿的小嘴已来不及。 主持人满脸笑意,“原来是清月公司的小公主啊,哎呀,你们一家三口真甜蜜。” 说着,羡慕地对书溪月说,“书总的女儿真可爱。” 书溪月笑吟吟地牵着宝宝的手,目光温柔地看向颜清若,无异于承认了。 这幅画面落入靳云曦眼里,就是宝宝左右牵着两个妈妈的手。 她只觉眼睛一阵刺痛。 主持人又拿起话筒问:“宝宝几岁啦?” 颜清若不动声色接过话筒,“孩子还小,话还不太会说。” 书溪月赶忙在一旁打掩护,手揽着颜清若的腰,说道:“是啊,我妻子还在教宝宝识字呢。” 此话一出,弹幕上齐刷刷地飘过一排:好配! “两人的宝宝好可爱!” “呜呜好想看看宝宝的脸!一定很像妈妈吧!” 大屏旁实时转播的弹幕小屏前,靳云曦眸光阴森森眯起。 莫思思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靳总手指都快把高档椅的软皮抠破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苏悦宁看着她口罩后的红痕,目光复杂,低头说:“云曦,抱歉。” “你抱歉什么……” 苏悦宁也没料到颜清若居然和书溪月结婚了,还疑似生了个孩子。 她本来给清月公司制造麻烦,让她们只能寄希望于这次的【科技创享会】,吸引其他风投大佬投资注入新资金。 然后她再让让靳云曦成为投资方,从而拿捏清月公司。可如今……看着靳云曦难看的脸色,苏悦宁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瞬间不想再给清月公司这次机会,靳云曦脸上的巴掌痕,就如同狠狠打在她苏悦宁脸上一般。 她回想起从前被人欺负时,靳云曦身为尊贵的靳家大小姐,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自己,从那时起,她便发誓对靳云曦忠心耿耿,绝不让任何人再欺负她。 此刻,苏悦宁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眼睛,也沉沉地眯了起来。 “悦宁,我不想投资这家公司了。”靳云曦声音落寞。 “好。”苏悦宁干脆地回应。 “悦宁,我想做的还不仅仅是这样……”她的语调透着决绝。 “你说。” 但凡靳云曦想做的,她都会全力相助,哪怕要让清月公司倒闭! 颜清若和书溪月带着宝宝正准备离开,却见前方一排车队整齐地拦住了去路。 靳云曦坐在加长林肯车内,身姿松弛靠着背椅,却透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强势。 她缓缓摇下车窗,目光直直地看向颜清若,薄唇轻启,冷冷命令道:“上来。” 书溪月下意识牵紧宝宝的小手,眉头轻皱,质问道:“靳总,你这是做什么?” 靳云曦连眼神都未分给书溪月,语气冰冷:“除了你,书溪月你给我现在离开!” 她深深看了眼宝宝的面具,尔后朝金帆递了个眼神。 金帆心领神会,迅速捧来一大团蓬松如云朵般的棉花糖。 颜熙宁眼睛瞬间放光,拍着小手嘟着小嘴,“宝宝最喜欢吃棉花糖了。” 靳云曦原本冷冽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说道:“宝宝真可爱,我小时候也最爱吃棉花糖。”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颜清若:“长大也爱吃。” 见颜清若无动于衷,还和书溪月肩靠着肩,胸只差蹭到对方了,她看着那里,冷笑着补充一句:“刚刚还吃过了,不止一下,特别好吃。” 宝宝兴奋问道:“姐姐吃的是什么口味的棉花糖啊?” 靳云曦还没来得及说出“牛奶味”三个字。 颜清若迅速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心中恼骂一声——“混蛋!”。 “靳云曦,你能不能在孩子面前闭嘴!”她六分冷意,七分咬牙切齿的语气。靳云曦,你个大混蛋!她被蹭过的yd某处现在还发疼。 莫名的羞耻感上涌,在宝宝面前,靳云曦和她这样简直像在调情! 她转身伸手从宝宝手里拿走白棉花糖,哄道:“妈妈回家给你买,好不好?” 下一秒,她傻了眼。 小熙宁动作极快,几口就将棉花糖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小嘴巴,用那童真无邪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靳云曦,显然还想吃。 颜清若:…… 这馋劲到底是像谁?! 靳云曦笑着轻抬下巴,金帆立刻又掏出一个粉色棉花糖,恭敬地递过去。 靳云曦推开车门,拿着一大捧棉花糖优雅下车,温柔地蹲下了身,朝宝宝递过去。 熙宁宝宝眼睛瞬间亮了,奶声奶气地对靳云曦说道:“谢谢姐姐!” 姐姐? 靳云曦身形微微一滞。 她强压下莫名的失语感,嘴角依旧挂着笑,拿走手中的棉花糖,目光紧盯着小熙宁面具后的那双眼睛。 唇角笑容愈发柔和:“宝宝真乖,摘下面具让我看看好不好?” 第46章 做恨,很有意思,很爽的是不是? 靳云曦手持棉花糖,原本打算哄着宝宝摘下面具。 然而,书溪月却像一堵墙,再次横亘在中间,迅速将宝宝护在身后。 书溪月眉头轻蹙,神色警惕,开口道:“靳总,这是我的女儿,你这般举动,会让不知情的人误会的。” 此时,书溪月和颜清若都没留意到,熙宁宝宝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抓着她的裤脚,早已悄悄绕过书溪月的腿,仰头看着靳云曦。 颜熙宁满心欢喜,在*心底想着:这个姐姐长得好好看,比书妈咪还好看。 她握着光秃秃的棉花糖棒,眼巴巴盯着靳云曦手中的粉色棉花糖,馋得不行。因妈妈不让吃,懂事的她只能忍着,不住眨眼,偷偷朝糖努嘴,圆溜溜的眼睛在糖与靳云曦的手间来回转。 她懵懂的内心,对靳云曦涌起一股天然的亲近,虽然这个姐姐看着冷冷的,她却好想扑进姐姐怀里玩,无奈妈妈和书妈咪紧紧拉着她,既不让她靠近姐姐,更不让她吃姐姐手中的棉花糖。 小虽然喊书溪月【书妈咪】,她脑海中对‘妈咪’二字没有概念,甚至将其理解为‘猫咪’,颜清若也未曾告诉她‘妈咪’就是‘另一个母亲’的意思。 只有李梅当了真。 此时,当真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靳云曦,她急火攻心地想,oo恋也给生孩子的么,但这里是F国,好像是允许的。 她一颗心直落落往下坠。 她不愿相信,在快要坠落黑暗中,视线不经意睃过书溪月和颜清若没戴戒指的手指,才掀开一丝光亮。 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靳云曦脱口而出:“你戒指都没给颜清若买,你居然说你们结婚了?!” 她早已成强弩之末,喉咙似要嘶哑,只直直看着颜清若,等她一个解释。 颜清若张了张唇,看alpha眼中燃烧的怒火,心中一阵苦涩。 她包的夹层里确实有一枚戒指,可那是她与靳云曦形婚时,靳云曦为颜清玫定做的戒指,后来颜清玫逃婚,这戒指才到了她手上。 她的手比颜清玫细,戒指戴在手上松垮,并不合适。每次看到这枚戒指,她都想起,自己不过是妹妹替身,靳云曦一开始喜欢的人不是她。 若不是自己失忆后,在自我的催眠和暗示下,做出那些令她面红耳赤的放荡、勾引的举动,靳云曦怕是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更别提注意到她了。 所以,靳云曦现在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颜清若苦涩地想,靳云曦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甩了她,不甘心她的魅力居然在自己面前折戟沉沙。 靳云曦真正过去喜欢的人是颜清玫,现在又和那个女助理不清不楚。 她如今还来招惹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分化成了ss级omega,勾起了她对自己生理性的冲动以及对信息素的渴望罢了。 这般念头在她心间萦绕,让她苦涩不已。但她面上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这在靳云曦眼里,却如同默认。 这时,书溪月掏出一本证件,说道:“靳总,这是我和清若的结婚证,这下你总该信了吧。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查,我们是在F国结婚的。” 靳云曦难以置信地看向那结婚证,这世上居然有人把结婚证随身带着。 “颜清若,我只问你一句,我一直在找你,你知不知道,后来我发你的短信,你有没有收到?” 她满世界大张旗鼓地寻找颜清若,只差没在全球张贴寻人启事,没在所有网站放上颜清若的照片。 那些为颜清若祈福的照片,写下祝她安宁喜乐的话语,还有那句简单却克制的——冬至快乐。 在机场被颜清若羞辱后,每次鼓起勇气发出的祝福,都是因为思念折磨的她几近发狂,她实在忍不住手机信箱发出,即使内心清楚她很可能被颜清若拉黑了。 她依旧不信,颜清若一点都不知道,真的对她这么残忍,视若无睹。 哪怕一点的被打动,颜清若都未曾有过吗? “靳总,你在说什么,我不清楚。”颜清若冷冷勾起唇角,眼神透着疏离与淡漠,“你说完了吗,该做的也做了吧,我和宝宝的时间很宝贵,靳总的时间同样也是,就不打扰靳总了。” 靳云曦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她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凑近颜清若,碍于孩子在场,她俯身在女人耳边低声说道:“颜清若,别以为能这么轻易让我放过你,放过你们。” “见异思迁”,“水性杨花”,这些糟糕的词在靳云曦脑海中不断闪现,她快气炸了。 “金帆,我们走!”靳云曦声音冰冷。临走前,她死死盯着颜清若,一字一顿地说:“颜清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欺骗我。” 约定?颜清若微微一怔,思绪迅速回溯,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 那句——敢骗我就操。死你! 在她们曾经玩的真心盒子游戏里,她抽中的惩罚就是这句话。 她恢复记忆前说的……怎么可以作数。 但靳云曦却目光灼灼、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下次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还有……也不会对你腿上留情。”靳云曦微微俯身,嘴唇轻轻擦过女人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颜清若耳边,声音压迫感十足。 颜清若如同被针扎了下后退,双腿微颤,那熟悉的冲撞感还犹在腿心蹭绕,宛若实质。 她被羞得难堪咬牙:“靳云曦……你!” 那双眸子却波光粼粼,水光闪烁,抬眉蹙起,眼中含着三分动情、三分含羞以及那不自知的嗔怒,瞪了靳云曦一眼。 靳云曦被她这一眼,看的小腹微热。她连忙后退,捂住怦怦跳的心脏,一种被颜清若完全勾住的挫败感。 哪怕在颜清若如今的新欢面前,曾经洁癖的她都会被这个女人吸引到——光天化日之下都会发-情。 她真是无可救药。 黑色加长林肯车呼啸着疾驰而去。 坐回车的靳云曦揉了揉眉心,“水。”她对助理说。 金帆体贴地递上冰水,一大瓶,解热镇燥。 靳云曦:…… 她灌了喝了一口冰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被抱在怀里的宝宝,以及抱着宝宝的冷面无情的女人。 后视镜中,那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地站在一起,画面是那么温馨美好。 靳云曦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身体微微弓下,双手缓缓捧住脸,原本的愤怒、不甘心、白日动情的羞耻,终于……后知后觉化作满心的难过。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颜清若和书溪月结婚,两人在船上做过,甚至还有了宝宝的画面。 她曾无比渴望与颜清若拥有的一切美好,如今颜清若却选择了别人。 明明做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颜清若也是情动的,难道那些都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她单方面的感受? 这时,旁边一双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靳云曦一惊,下意识以为是莫思思,急忙移开身体,皱起眉头准备斥责,却发现是苏悦宁。 “云曦,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苏悦宁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眼睛,凝着比靳云曦还冷的寒意和快刀斩过的狠绝。 “从今天开始,清月公司不会再收到任何投资。” 前方就是黑暗,如果颜清若将靳云曦带入了黑暗,那么她也要送颜清若进入黑暗之地。 回到颜宅,宝宝由李梅带到玩具房去玩,站在门口前,李梅热情地拉住书溪月,说道:“公司哪有那么多事要忙,连家都没空回。留下来住一晚吧。” 书溪月眼神闪烁,左顾右盼,试图转移话题,内心早有期待,只等颜清若应允。 她讨好地问颜清若:“我来帮伯母做菜,中午顺便在这吃饭,怎么样?” “诶,好!好!”李梅笑着看着两人,搓着手离开,压根不等颜清若回应。 颜清若:…… 只剩两个人时,颜清若恢复了冷淡的神情,她对书溪月擅自让宝宝上台的举动很不满。 “书溪月,今天颜熙宁怎么上台了,她还小。” 书溪月脸上堆起笑容,轻声哄道,“我这不是也想给你个惊喜嘛。”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下次别再这样了。”颜清若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语气坚决。书溪月连连点头保证。 吃完饭,书溪月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副很听李梅话的模样。 李梅让她俩今晚务必睡一间房。 李梅一直对颜清若和书溪月这几年的婚姻状况有所质疑,她拿出【灵犀服】的专利,一方面是不想让父母心血束之高阁,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书溪月能好好对待女儿,两人能和和美美,可没想到如今这小两口的关系如此疏离。 她提出让书溪月住下来。 颜清若却不愿。 书溪月一副勤恳模样,赖在颜清若房间不走,还非要帮她收拾房间。 颜清若表示不用。 两人拉扯间,一件东西从颜清若的包里掉落出来。 书溪月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是一团性。感的内裤,氤氲着浓郁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作为omega,书溪月立刻就闻了出来。 那里甚至不止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书溪月脸都绿了,眼眶中布满红血丝,颜清若把自己当什么了? 为了宝宝能顺利上学,两人选择假结婚,婚后却从未同房。 为了让李梅不怀疑,她哄丈母娘哄的低声下气。 为了能陪在颜清若身边,她甚至放下医学专业,拿出一半创始资金开科技公司,继承李梅母族公司的遗志,也同时做和靳云曦打擂台用。 她是什么?她在前台费尽心思为她安排走秀。 她们在后台干柴烈火,一见面就做了起来?! 说好的恨那个alpha,说好的浑不在意,早已忘了她,还不准她提靳云曦的呢! “颜清若……告诉我,这是谁的味道?” 书溪月自诩自己好脾气,她聪明绝顶,她是顶流双栖医生,她从大学就暗恋颜清若,可她不是傻帽,不是老实人,更不是接盘侠! 她苦等这么久,陪伴这么久,换来的是什么!她连颜清若的嘴巴都没亲过。 颜清若却和靳云曦做了一次又一次!女儿都生了!她却不配拥有完整的“妈咪”这个称呼。 加的那个姓氏,可笑得就像她是宝宝的小妈一样。 她情绪激动,猛地伸手从颜清若的锁骨处扯开衣服,只见那里红痕交错,触目惊心。 书溪月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眼眶通红,她曾以为这几年的陪伴能让颜清若记住她的好。 可没想到,颜清若才见靳云曦第一面,就又和她搞到了一起,可笑的是,这两人今天还当着她的面,还一副很不熟,互相漠视的样子。 呵,表面仇恨,背地做-爱,很有意思是不是,玩弄她也很有意思吗? “你恨靳云曦吗?” 书溪月根本不想看她否认,索性替她承认了,她笑出了泪:“好,就当你恨她。可,那个alpha就那么好?伺候得你就那么爽?” 她出语难听而刺耳,可颜清若沾上alpha信息素,以及两人彼此体-液的内裤,早已让她歇斯底里,完全不顾了。 “你和她分离三年,你和你母亲保证,你们会老死不相往来,结果呢!前台才走完秀,就迫不及待在后台和她上床?你不承认做-爱,难不成是和她做恨吗?” 书溪月竖起手指,指着颜清若,大声问:“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母亲,我的丈母——我们的婚姻是假的!你的孩子是靳云曦的!你在灵犀服秀展后,穿着你母亲专利制作的衣服和靳云曦做!你母亲会不会再度疯掉?哈哈,她生了一个多么忘恩负义,下。贱放荡的女儿啊?!” 第47章 她吐出脸红心跳的字眼:“脱!” 颜清若没有想到,一周后的书溪月,竟然求自己和靳云曦上床,即便没明说,她将自己送到靳云曦床上,又有什么区别。 是谁因为靳云曦和自己亲密,还失控到差点发疯呢。 思绪回转那天,书溪月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婉笑意的脸,此刻被乌云笼罩,阴沉沉的。 眼角处那抹湿润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不知情者,恐怕会以为她是刚遭颜清若霸凌的可怜omega。 身为医生,书溪月这几年为了颜清若投身商界,可她本身的文艺感丝毫不减,齐肩的小波浪卷,因情绪激动而轻晃。 她着实是个矛盾的集合体,表面看似无争无夺,可眼底深处,却似潜藏着一场蓄势待发的海啸,汹涌澎湃,一触即发。 颜清若站在对面,目光触及书溪月这般模样,只觉陌生。 “颜清若,我喜欢你啊,我一直都喜欢你的,你难道不知道?!”书溪月什么都不管,也不顾了! 她今天就要让颜清若知道,哪怕做不成朋友也没关系! 现在的她和颜清若是一个户口本的关系,她的妄想、痴望、贪婪早就被喂养成一头大象。 颜清若的身子猛地一僵,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微张,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她想起当初提出假结婚的书溪月神色淡然,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多余情绪:“书家催得紧,我不想结婚,你不也正为孩子户口发愁嘛,咱俩凑一块儿,倒也各取所需。” 颜清若没多想便应下了,只当是一桩互利共赢的交易。 可此刻,真相如冷水泼面,让她瞬间清醒,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书溪月靠近自己的借口罢了。 颜清若长睫微微颤动,内心五味杂陈。若早知书溪月对自己藏着这份心思,她决然不会答应假结婚。 还让宝宝喊书溪月“书妈咪”,本意是像交好的闺蜜当孩子干妈那般纯粹,如今这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 “溪月,我……”她试图委婉拒绝,对这位朋友她从来没有过旁的心思。 她以为是她伤了书溪月的心,那个印象里正直、善良的书溪月,或许,她和她就缘尽于此了。 可过了没多久,书溪月竟然求她去靠近靳云曦,去拉拢靳云曦,甚至……去求靳云曦。 仅仅过了七天时间而已。 书溪月骂她下-贱放荡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紧盯着眼前这位曾经的挚友,从A国回来一趟后,浑身气息更为阴沉暗郁,缓缓低下头,发丝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她大半面容。 只落下一片阴影。 “书溪月,你怎么了?” 一周前,书溪月还处于极度失控、愤怒的状态,彼时的她,看向靳云曦的眼神仿若能喷出火来,恨不得颜清若与靳云曦相隔千里,永不相见。 可此刻,书溪月却哽咽着说道:“清若,靳云曦她欺人太甚!” “可只有你去求求她,我们清月公司才不会倒闭,毕竟那是你母亲的心血。” 她微微仰头,试图不让泪水落下,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知道,她从来将颜清若视为女神,女神是不可亵渎的,她一直注视着她,仰望着她,渴望成为她。 颜清若自小成绩好,是李家的大小姐,还是校花。 校园里有次她骑的自行车坏了,她费力地双手扛着车子艰难前行,而颜清若正安静地坐在树下读书。 察觉到书溪月的窘迫,颜清若放下手中书本,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笑意,轻声说道:“书溪月,你力气好大啊。” 只那一眼,书溪月便再难忘却。 如同一束光照进黯淡的世界,自此,颜清若的身影便深深烙印在她心底,再难抹去。 书溪月是平民区的私生女,和母亲住在平民区,所有人都漠视她,可颜清若却记住了她,知道她的名字,还夸了她。 她成绩不好,性格在他人眼里也是孤僻,她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习惯了老师和同学们的漠视。 那天在补习班,颜清若走近了她,在她书桌上放下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送上笑意盈盈的温暖关怀:“书溪月,你口渴吗?可惜我也没有带水,但可以分你一个苹果。” 那个苹果,书溪月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带回家,哪怕它渐渐放烂,也舍不得丢弃。 直至最后放坏了,缩成皱巴巴的一团,她才满心不舍地剥开,郑重地掏出苹果核,如同珍藏稀世珍宝一般将其妥善保存,那是颜清若对她的善意。 此后,她奉颜清若为女神。颜清若也如她所愿,成为了她的朋友。 但渐渐的,她不再满足,内心的贪欲野蛮生长,她不想只与颜清若做朋友 从她分化成omega那天起,她便知道和颜清若注定是密友,无法拥有更为亲密的关系。 上大学后,她接触到很多oo恋的书,她看着那些床戏的描写,脑海里却不敢想象和她缠绵的人是颜清若。 她唯一一次在梦里与颜清若亲近些,是在一个清晨,梦里的她偷偷起床,怀着忐忑又虔诚的心情,轻轻亲了亲颜清若的唇角。 梦里她贪婪地望着她,丝毫没有其他的亵渎念头。 在现实生活中,她更是连想都不敢想会和颜清若做羞羞的事,可心底深处,却又疯狂地渴望能和颜清若有个孩子。 甚至……她偶尔抚着小腹,幻想能给颜清若生一个孩子。 哪怕和颜清若没有别的可能性,可如果和颜清若有一个宝宝,生一个很像颜清若的宝宝,那是她们生命的连结,是她们终生的羁绊,她书溪月这辈子就再没遗憾了。 没有也没关系,熙宁宝宝那么可爱,也早已如同她们的孩子一般。 只是,这场美好的梦做得太久,书溪月竟有些信以为真。 她自诩情深,对颜清若口不择言,骂她放荡,心里多年的痴望和迷恋、仰慕,一朝了结。 她和颜清若会不会就此……结束了,不行! 在她眼中,颜清若本是那高高在上、圣洁不可侵犯的雪山女神,却被靳云曦肆意“玷污”,她怎能不恨? 但在现实和更多的野心面前,书溪月再次被打败了。 本满心期待灵犀服在秀展后,能吸引各界投资大佬竞相投资,可现实却给了书溪月沉重一击。 她跑遍无数投资公司,却无一例外地遭到拒绝。直到此时,书溪月才惊觉,这一切竟是靳云曦在背后捣鬼。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她情绪激动,言辞激烈地表示要让书家动用力量,一举灭掉靳氏集团。 然而,书溪月终究还是对书家太过自信了。当她满怀期望回到A国的书家,却发现家中早已变了天。书父不知何时找到了一个私生子,还妄图让书溪月与这个私生子相互争斗,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继承人。 两人手中的筹码,便是各自的公司。 这三年来,一直被众人捧上天的书溪月,身为书家大小姐,尽享荣耀与风光,又怎能忍受一朝之间坠入平凡。 尝过权力滋味的她,再也无法接受回归平民的平庸生活。 而权力的丧失,也意味着她离颜清若更远,她在李梅面前也没有可托付的资格。 权衡再三,她终究还是答应了这场残酷的内斗。 回到F国后,书溪月整个人仿佛换了一副模样,她径直找到颜清若,先控诉靳云曦欺人太甚,骂了很多靳云曦的话。 随后态度陡然转变。 “清若,你得去求求靳云曦。” 颜清若听闻,眉头瞬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行。” 书溪月见她这般态度,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咬了咬下唇,转身便匆匆离去。 颜清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渐生,却未曾料到书溪月竟径直找到了李梅。 李梅听闻此事,原本好不容易恢复的精神病情,似有复发之势,她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若若,你告诉我,这次又是靳云曦捣的鬼?” 颜清若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轻声解释:“妈,我……”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梅打断。 “灵犀的专利无人问津,公司业绩一落千丈,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复仇?” 李梅的声音愈发高亢,眼眶也微微泛红,她紧紧盯着颜清若,那眼神似要将她看穿。 在李梅心中,清月公司承载着她的父母——颜清若外公外婆的心血,是复仇的希望,如今却面临这般困境,怎能不让她崩溃。 颜清若心中一阵酸涩,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李梅见她不说话,情绪愈发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你让我太失望了,公司搞成这样,你却无动于衷!” 在李梅这般强烈的施压下,颜清若的肩膀微微下垂,眼中满是无奈。 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去。沉默许久,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好,我去解决这件事。” 她去求靳云曦。 傍晚的F国,夕阳隐晦,城市的喧嚣被迟来的薄纱隔开,半明半昧。 恰如如今颜清若和靳云曦的关系一样。 颜清若站在靳云曦在F国的分公司楼下,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大厦,轻轻吸了口气。 前台小姐瞧见门口的大美女,目光一亮,小脸微红,努力维持公事公办。 “预约靳总了吗?” 颜清若一滞,咬了咬下唇,“没有,但我有急事,能否通融一下?” 前台脾气很好的拿起电话低语几句,随后无奈道,“靳总在开会,你在这等会儿?” 这听着就像是借口,颜清若心一沉,却未放弃,绕过前台径直走向电梯。 前台小姐没有去喊,她只能帮到这一步了。这位大美女难不成是靳总的仰慕者? 靳总可一向对各种桃花冷面无情,前台觉得有点可惜,这么漂亮,靳总也狠得下心去拒绝。 电梯门缓缓合上,颜清若靠在轿厢壁上,闭上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梅失望的面容和书溪月虚伪的眼神。 她那时问书溪月,“你让我去求靳云曦,就不怕我和她再次上床?” 书溪月低下头,“我知道,即便如此,那也是靳云曦逼你的。” 好像一周前嘲讽颜清若放荡的人不是她。 她这时却又默许了,也不嘲笑她了? 颜清若微微一哂,这便是书溪月的真心? 她为自己一周前拒绝所产生的歉疚感而发笑。 “叮”的一声,顶层到了。 走出电梯,金帆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方才是她接的前台电话,“颜小姐,未经允许上来,不太合适吧。” 金帆的口吻是阻拦的,可手势却并未阻挡,反而侧开脚,似乎对她的到来“欢迎”已久。 金帆也是有苦难言,鬼知道靳总等这一天多久了,只差每天探出头问她“颜小姐今天有没有来找我。” 她是个合格的演员,犹豫了片刻,脸上仍旧是公事公办的模样,严谨说:“我来通报一声靳总,看她愿不愿意见你吧。” 颜清若:“谢谢。” 几秒不到,门开了。 颜清若微微一怔:这么快? 靳云曦在办公桌前,身着精致白西装,目光触及颜清若的瞬间,立即坐的笔直。 颜清若突然有种荒谬感:她是班主任,踩着上课铃来教室,而靳云曦是坐在讲台旁第一排,不安地等她已久的“坏”学生一般。 唇角抿起,她立即收拢起这种可笑的联想。 靳云曦桌上的茶热气消歇,茶色泛白,像是续了一杯又一杯,却没有人帮续上,显然是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根本没去开会。 她在等谁呢? 颜清若再抬眼,靳云曦已是一脸松弛的冷然,轻抬下颌,淡淡瞥了她一眼。 颜清若今天穿着一身西装裙,面料轻薄却不透,袖口的扣子规矩地扣着,纤细的手腕被遮挡在层层叠叠的袖口下,仅露出一小截莹白的手腕。 往日里那栗棕色的波浪卷发,今日也被高高束起,盘成发髻,像极了大学讲堂上清冷的女教授,让人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 颜清若今天刻意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绝对不会再穿那种纤薄的“灵犀裙”,让可恶的靳云曦随便扯了两下就裂开了。 另外,她还穿了某种特制的“安全裤”和“文胸”,褪下都很繁琐。 总之,她今天过来,绝对不会让靳云曦碰自己,更不会和这个alpha不小心就亲到了一起,贴到了一起,蹭到了一起,更别提滚到一起。 颜清若今天的装扮,与往昔或温婉或柔媚的模样截然不同,靳云曦目光微微一滞,只觉冰山上的一朵雪莲,散发着禁欲气息,在这办公室的空间里肆意弥漫。 突然想采摘这朵雪莲,肆意占有,剥开然后尝一尝莲花瓣的冲动,是不是也如外在表现的这般孤傲冰冷,还是内里实则一片火热呢? 靳云曦发现自己又对颜清若动了肮脏的、平日在别的女人身上绝对没有的、只看到颜清若就会浮想联翩、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心思。 她对她无情至此,她却还是浮想着她,这种自我的可悲感,令她胸口一阵憋闷。 她猛地咬唇,让自己恢复情醒,迅速错开眼,不愿让颜清若发觉自己在看她。 她不动声色地移坐到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营造慵懒又刻意的松弛感,开口调侃道:“颜清若,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是那天在更衣室的事,让你……”她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靳云曦!”颜清若截断她的嘲讽,“你知道我不是为这件事?还有,我一点也不期待和你发生那档子事,我以后也不会再任你随便碰的。” 靳云曦冷笑:“好,我知道了。毕竟你结婚了,现在是书夫人了,要为书溪月守身如玉,是吧?” 颜清若:…… 靳云曦眼睫垂下,遮过一抹失落,“那么,你今天来找我是做什么?” 她知道她来找她为了什么,这么多天,她既希望她来,又希望她不来。 她等了又等,茶续了一盅又一盅,推迟了女王要求办完事尽快回国的命令。 颜清若感受到她低沉的气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她从包里丢出一条丝巾,“靳云曦,这是你那天丢下来的,今天还给你。” 颜清若找自己,就为还一条丝巾?靳云曦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不可能,我的丝巾是莫思思给我的。” 颜清若笑了,指甲揉了揉丝巾,“这条丝巾茉莉花的香水味,你确定丢的不是这件?” 靳云曦接过,心口一跳,是莫思思给她的丝巾,而她不小心将颜清若的丝巾戴走了。 颜清若心中酸闷,一句话就将靳总的小情人诈了出来,先前是脑子一热,冷静下来倏而意识到今天找靳云曦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件事。 她垂眸,艰难启唇:“靳云曦,你最近的动作我都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牵扯到清月公司。” 靳云曦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哦?凭什么?” 颜清若深吸一口气,直视她的眼睛,“就当……就当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靳云曦闻言,眼神一暗,上前几步,与颜清若仅一步之遥:“过去?你还记得过去?当初一走了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过去?” 颜清若身形一颤,垂下眼帘,“是我不对,但现在清月公司真的撑不下去了,清月公司对我很重要……” 她不提清月公司还好,一提靳云曦就更生气了。 在她看来这也是书溪月的公司,所以颜清若才会看的这么重。 靳云曦冷哼一声,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颜清若,声音闷闷:“所以,你为了公司,为了书溪月,竟然主动拉下脸来求我,书溪月对你就这么重要吗?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 颜清若心中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许久,靳云曦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颜清若:“想让我帮忙,也不是不行。得看你愿不愿意?” 她还是不信……不信颜清若真的愿意为书溪月做到那一步。 颜清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急切问道:“什么条件?” 靳云曦靠在沙发背上,双腿随意交叠,双手搭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将自己佯装得很松弛。 颜清若今天刻意穿的禁欲十足的西装,领口的扣子微微紧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没有一丝缝隙,及膝的黑色直筒裙,裙身笔挺,贴合着笔直的双腿线条,包臀处挺翘饱满,将火爆的身材遮的严严实实。 而她命令自己直视女人漂亮的桃花眼,直视这禁欲反而更显性感的穿搭。 滚了滚喉,她努力不表现出一点怔动,将神色演成冷淡,靳云曦,稳住你的心跳,去直视颜清若,去居高临下看她! 现在是颜清若来求你,而不是你在机场几乎跪下哀求她! 曾经的羞辱今朝得以报复,不应该很开心吗? 她让自己表现的像登上山顶,冷酷摘下雪莲、剥开花瓣的无情旅人,实则灰败透顶! 她长途煎熬登山,凌着数年赛雪风霜,熬着数不清无眠开眼的夜,“雪莲”是她登峰的斗志,是她心底最想抓住报复,珍藏家里再吞进肚子里的渴望! 而今“雪莲”亭亭玉立她面前,花瓣包裹,扬起不卑不亢的花枝,却用最楚楚动人的眸,波光粼粼地望着她。 别再这样看她! 她指甲扣进扶手,猛地别开眼,薄唇轻启,吐出令彼此心口一跳的冰冷字眼:“脱!” 第48章 假如最初遇见你。 “脱!” 这一个字,仿若一道惊雷,在颜清若的耳边轰然炸响。 女人绝美的脸庞染上羞恼的薄红。 眼前可恶的alpha依旧冷声道:“脱到一件不剩,然后躺到办公桌上。” 错愕,羞怒。颜清若咬唇:“靳云曦,你疯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能做什么?显而易见的事呗。 她们在雅特澜斯的家里,好几个地点都做过,极尽欢愉,放纵恣意。 除了在办公室。 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外面人声喧嚣,靳云曦……分明是在羞辱她。 她严重怀疑,靳云曦是报复在机场分别时她的绝情。 尽管来求靳云曦,她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没想到靳云曦竟然这种方式。 靳云曦冷笑:“怎么,颜小姐不是来求我的吗?这就是我的条件,要么照做,要么带着你和书溪月的清月公司一起沉入海底。” “书溪月”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靳云曦重重吁了口气,靠回沙发,双手抱胸,冷眉冷眼。 羞耻感如潮水将颜清若淹没,女人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即便她失忆时在靳云曦面前多放得开,即便两人做过好几次羞羞的事,即便多半还是她主动引诱的靳云曦。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接受在办公室和靳云曦做这档子事。 青天白日,外面的主管来来回回,助理还就站在门外。 地点还是靳云曦办公的办公桌上。 不行,她做不到。 她不愿脱,如泥塑般静止不动。 抬眸,怎么靳云曦看起来反倒有些开心? “怎么,你终究不愿意的对吧。”alpha还眼含着一抹笑意的跟她确认。 嗯,很好,还没有为书溪月丧失理智。 这抹笑意,在颜清若看来却是恶魔的嘲讽。 “谁说我不愿意了?” 女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脯微微起伏,她贝齿咬了咬唇,嫣红的唇瓣瞬间泛起微湿的唇印。 靳云曦盯着她的唇齿,两人很多次亲嘴的记忆吻了上来。 突然口腔有点干燥,她端起一杯水,仓促喝下一口。 一口白淡到苦涩的冷茶下肚,靳云曦差点吐出来,她咽了下去,佯装皱眉。 她很冷静的,才不会像在更衣室那次,一下子被颜清若控住了。 然而—— 颜清若直直盯着她,纤白如玉的手指伸向领口最上一颗的纽扣,往下如剥嫩白的藕笋。 纽扣一颗颗剥落,空荡的办公室一声声回响。 她嗔怒的眼神似一把刀,如果眼神能将眼前这个恶劣的alpha凌迟处死,靳云曦已在颜清若绝美的眼刀下,死了无数次。 随着“嘣”的一声,丰硕处解崩,上衣的纽扣全部解开,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精致的锁骨下,饱满的沟壑处,依稀可见alpha先前肆意蹂躏过的红痕。 靳云曦握着茶盏的指节泛白,下肚的冷茶,入了腹却如火灼烧,她的目光,早就随着女人解衣的手随波逐流、随之游走。 不由自主定在那丰硕的饱满,还有描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靳云曦深吸了口气,笔直起身,微僵的手指打开顶层朝向外面的百叶窗。 回首时,她瞳孔微扩,夕阳余晖洒在女人身上,像给她镀了一层美丽的金。 美丽的金色神女雕像,还是想把她拉入凡尘,一想到神女如今却为书溪月舍身脱衣。 喉咙动了动,靳云曦入肚的茶水顿觉冰凉。 “颜小姐怎么不动了,说好的脱光躺到办公桌上去呢。” “好。” 女人的身体明明颤抖的,眼眶是微红的,声音却是破釜沉舟的冷静。 颤抖的手指开始脱下半身的裙子。 迟暮夕阳下,她显得既楚楚可怜,又倔强得让人心疼。 靳云曦眼睛泛涩,心口呼啸而过的热动,一瓶冷水浇上。 眨了眨眼,她以为颜清若会反抗,会拒绝,可眼前的人竟真的为了书溪月,为了清月公司,将尊严弃之不顾,做到了这一步。 靳云曦扫兴至极,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够了。”靳云曦阴霾划过眼睛,她将颜清若推倒沙发上,双手抵在女人肩膀两侧的沙发靠背上。 颜清若几乎是被她俯身而下的圈住。 “靳云曦,你要在沙发上?” Alpha面容冷峻,缓缓靠近,唇离颜清若的只有一片薄薄树叶的距离。 靳云曦的呼吸却是冰凉的,又冷又如受伤在冰天雪地的孤狼。 “颜清若,你赢了。” 颜清若抬眸,颤抖的睫捕捉到靳云曦瞳孔深处的一丝挣扎和痛苦。 她顿住了,闷胀的,无名的心疼密密麻麻针孔一样扎过。 扑啦一声,她的衣服被冷淡捡起甩到身上。 靳云曦手指挑着bra,款式和往日不同,加强安全防狼版的保守。 就这么防着她?她靳云曦又不是一头饿狼。 她气到发笑:“颜小姐,要我帮你穿吗?就这么怕我?就这么为书溪月守到这一步。” 颜清若闭眸,她要怎么说,她也担心自己会失控? 从更衣室之前,哪怕是在分离后的、异国他乡的梦里,被alpha贴身,就会出现失控的、涓涓如流水的狼狈。 都怪信息素,都怪她是ss级的omega吧? 毕竟靳云曦是和她同等级的alpha,短暂标记过她。 可她明明洗去了标记,不是吗? 为了摆脱对靳云曦信息素的依赖,颜清若去了医院做了标记清除,尽管医生说短暂标记不需要。 时间久了自动就会清除的。 可颜清若还是执意去做,她只想做一个没有靳云曦的干净的梦,而不是醒来一片狼藉。 标记清洗后的那一夜,没有靳云曦,颜清若“窃喜”没能维持多久,更多的春梦纷至沓来。 她的心灵尝试远离,可她的身体却有了自己的记忆,擅自困守在雅特澜斯的冬季,和靳云曦度过一场场热烫的春夜,肌肤交贴,誓死难忘。 颜清若苦恼至极。 只是梦而已,她安慰自己,只是怀孕后受激素影响的生理反应而已,她如是安慰自己。 再见到靳云曦,她一定会心如止水,如道姑一般如如不动。 可在更衣室靳云曦抵在身后,她却多久,就有了糟糕反应。 可恶的靳云曦,恶劣的靳云曦,却也是……难忘的靳云曦。 被靳云曦反复误会,她忍不住为自己 颜清若抬起头,“靳云曦,我只说一遍,你爱信不信,我……我只是为了公司,为了我母亲……” “是吗?”她的回答让靳云曦多了丝希望,她牵起女人的手,“和我到一个地方。” 却不知道,楼下有一个短卷发的女人,坐在车里等待已久,看见靳云曦揽着颜清若的腰,而颜清若身上披着靳云曦的衣服。 她唇角微勾起一抹嘲讽,开车跟在了后面。 被靳云曦办公室屏蔽已久的窃听器,终于在靳云曦的车里生效,流淌的音乐声,和两人的沉默渐渐让她感到烦躁。 她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稳住心绪跟在了林肯车后。 晚霞在车窗淌过倒影,如浴火的凤凰,靳云曦扭开那首《春天里》的轻音乐。 她和颜清若曾用四手联弹的这首曲子,将狂野化为静谧,寒冷转为春潮,在两人指尖飞舞的,还有当时浓浓的爱意。 “这是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一条陌生又熟悉的河,美的令人心颤,也让人心口跳的厉害,颜清若瞳眸微动,是这条河。 莱茵河的母河在A国,子河流在F国,这条河虽然不是A国的那条,却发源于那里。 “认出这条河了没有?很美是不是。”靳云曦说,“颜清玫告诉我,她是在这里见到的我。” “那时的我失明,梦里梦外,初遇的那个人渐渐成了你的模样。” “颜清若,你告诉我,这只是我的幻觉吗?” 第49章 混蛋,吸得太狠了。 “靳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颜清若错开眼,不去看靳云曦专注看她的眼睛。 靳云曦置若罔闻,自顾自道:“颜清玫告诉我,她是在这里和我相遇。那时的我失明孤寂,因为她当时的安慰,我对她有了好感。” 颜清若垂眸,内心的酸涩如轻风微拂,却无处安放。 “颜清若,好感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我不爱颜清玫,你信么?” 颜清若眸光微动。 靳云曦苦笑:“你不在的时间里,颜清玫有一次回国,她说有真相要告诉我。” “那你见她了吗?”颜清若心口一跳。 “没有。” 她那时竟怀揣着一种,倘若去见颜清玫,颜清若会不会不高兴的心理。 现在想来,她是何其的自恋,恢复记忆后的颜清若,比形婚期间还要无情。 这个女人压根不会在意的吧。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希望颜清若会吃醋,哪怕就那么一点,也足够令她欢喜。 她将小小的期望放得大大的,说着无人知的、隐藏在心底的浑话。 “后来我越来越觉得,当初在河边初遇的那个人,如果是你该多好,甚至在我的梦里,和我初见的人也不再是颜清玫的脸,而是——你的。” 夕阳抚过靳云曦的脸庞,让alpha无异于表白的话语,柔情万种。 颜清若心中微动,那些潮湿晦涩的真相却如影随形,她张了张唇,很想告诉靳云曦原委,但更多的真相却不忍卒读。 她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妈妈李梅口中的家仇呢。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能平。 靳云曦喃喃道:“颜清若,那个人真的不是你吗?” “不是,靳总,是你想多了。” 靳云曦暗嘲自己发晕,她低下头,唇角噙了抹苦涩的自嘲,退而求其次道:“好,我姑且信你,你和书溪月结婚,可是真的情愿?” 只要颜清若说一句她有苦衷,她会抛下一切芥蒂。 颜清若咬唇,顾左右而言他:“结婚证你不都已经看到了吗?” 靳云曦执着道:“可在办公室里,你说你不是为了书溪月来求我,可见……你不是喜欢她的,为什么还和她结婚?” 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的洁癖,她的不将就,如今碰到颜清若,这些通通失灵。 一想到假如这两人真的结婚了,那她靳云曦无异于是横亘其中的小三。 见颜清若没说话,一副和书溪月剪不断理还乱、暧昧不清的模样,靳云曦生气地将她拉进了车里。 夕阳透过窗,洒在她们的身上,颜清若坐在副驾驶上,感受着alpha压抑的憋闷和痛意。 轻叹一声:“既然你不答应帮忙,也不愿意让那些人松口投资灵犀专利,我便不再求你了。” 说罢,颜清若便要打开车门走。 “我答应你。”靳云曦将颜清若一拉,女人被她的巧劲一带,差点拥入她的怀里,下一秒,却形成了一个和拥抱差不多的姿势。 “颜清若,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答应你。” 颜清若抬眸,看见眼前的alpha好看的瑞凤眸里,挣扎的痛意,酝酿的海啸和那点让她动容的深情。 密密麻麻如针头戳击心脏的痛意,重新裹挟着她。 靳云曦轻挑起她的下巴,眸光柔和注视,“清月公司不会有问题,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颜清若:“你说。” 她眸光流转,唯独不愿和靳云曦对视。 alpha心里动了动,距离这么近,女人樱色的唇瓣,粉嫩嫩的,她咽了咽喉,喉咙随之滚动。 “第一,和书溪月离婚。” “好。” 靳云曦双眸滑过喜色,意外她答应得这么快,立即想提出另一个条件:和她复合。 颜清若似猜到她的意图,提前一步截断话头,“但我不会和你复婚。” 对方眸光立即黯淡了下来。 “为什么?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 捏着颜清若下巴的手指,暗自发紧,明明是颜清若在求她,可到最后成了她靳云曦在卑微祈求。 颜清若别开脑袋,下颌的手指顺势滑走,“靳总,我……” 又喊她靳总了,又对她这般的疏离。 靳云曦眸色淬了寒冰,肠胃都难受得痉挛,双手箍住她的双颊,缠人的吻狂风暴雨砸了下来。 “唔……”颜清若张开唇欲阻止更深的沦陷,被撬开了牙关,难缠的舌尖吮住了她。 瞳孔收缩,她快要难以自制,银丝在嘴角勾起,又被重新含住搅弄。 喘息声和啧然的吻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回荡。 还有呜呜咽咽的声音,吻了很久很久,和手下难缠的动作一起,渐渐转为了入迷的妽吟。 “颜清若,你好香。”alpha换气的瞬间抵着女人的额头,“Omega的信息素都这么香吗?” “你还闻过别的Omega味道,那个叫莫思思的,嗯?茉莉味信息素?”女人的酸涩在激吻后再也压抑不住。 靳云曦手指抚了抚女人微肿的红唇,眼里难得泛起一丝笑意:“你在吃醋吗?颜清若。” “才没有!”她别扭的话没说玩,又被靳云曦按住了手扣上,温热的唇息靠近:“坐我身上,近一点,我想重新再好好吻你,可以么?” 颜清若口腔一阵酥麻,确定她可以拒绝的吗? 新的一场激吻重新上演,好似把这几年都没有吻够的,梦里缠吻过上千遍的,在火热的车内一次吻完。 “你……靳云曦,你怎么这么快又……”被什么哽邦邦戳到大蹆内侧,跨坐在身上的女人嘤呼一声。 随着“嘣”的一声衣带解开,还有拉链拉开的声音,窸窸窣窣,chun潮涌动。 “我想好第二个条件了,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复婚,答应另一个条件也行。” “什么条件?”—— 更多的话语,属于小情侣的密语,却是听不清的了。 来来回回,无异于打情骂俏的对话,在书溪月的窃听器里回响,她脸色铁青,颤抖着手举起远景相机。 靳云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隔着后窗玻璃,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将坐在自己腿上的颜清若,腰肢温柔搂进自己怀里,抱在自己的腿上继续吻。 含着女人馨香小舌,任由糟糕的自我顶着对方,忍耐着含住对方的唇瓣,湿漉漉的唇,流连到锁骨,再往下……直到再也忍不住,她扯开了对方的裙角。 与此同时,车窗帘“刷”地拉上,开关按下,车内座椅放平。 车内的火热仍在继续,无人窥见。 书溪月再按紧窃听器,只有滋滋滋的电流声,铁青的脸色转瞬变黑! 在恍惚的视线里,她总觉得那黑色的加长林肯车,在夕阳下剧烈晃动。 她呼吸堵塞,即便有所预料,可亲眼看着靳云曦与她梦中都不敢企及的女神亲昵,而这还是她默许促成的,心中不由五味杂陈。 巨大的不齿,自我厌恶,难过,无力一起裹挟了她,她坚挺的脊椎被抽走傲骨,低头扒在了方向盘上,重重一锤,而她的脸色越来越冷,随着夜晚即将降临,夕阳西下过了半小时那么久。 最终车厢里的omega发出了嘶哑又无力的哭声,她抬起颤抖的手,拨通熟悉的号码。 备注为“妻子”,是她美好又脆弱、虚假又私人的一场幻梦。 停下,你们都给我停下,她在内心叫嚣。 车内的噭情继续,手机铃声孜孜不倦响着。 “接吧。”靳云曦提醒,嗓音有点沙哑。 她嘴巴染上了对方的口红,还有被濡湿的晶莹,修长的手指,拿着纸巾冷静又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书溪月问颜清若在哪,说她来接。 通电话时,靳云曦还缠着和颜清若接吻,缠缠绵绵的吻肆无忌惮,不只是落到唇上。 颜清若坐在靳云曦的身上,窝在对方的怀里,保持语气淡定,可那双不老实的手却擅自解开了她的肩带和bra,所谓防狼的bra终究没能防住这个聪明的alpha。 只看一眼,靳云曦就懂得如何解开,还在她接电话的时候,埋在她洶前啃噬,调皮,生气又怨恨地吮吸。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书溪月听见女人忍不住的吟和压抑的喘息,冷着脸发问。 靳云曦动作停下,耳朵动了动。 “书溪月,你明知故问。”颜清若冷笑。 书溪月的脸一下子白了。 她停在不远处的车里,走出车外,双手抱臂等着她们结束。 颜清若答应了让她来接。 恍惚里,看见颜清若从车里走出,还轻扶了下腰脚步微晃,靳云曦体贴地披上了衣服,围上丝巾遮挡痕迹,揽了一下对方的腰臀扶住脚步。 书溪月眼眶被刺到发痛。 靳云曦:“颜清若,你的内衣在我车上。” 颜清若脸色微赧,脑海里回溯画面,被靳云曦解开后,半脱不脱的bra挂在肩上,靳云曦却偏偏不全褪下。 靳云曦喜欢隐秘的刺-激,隔着摇晃的bra去挠她,握住她。 大闷骚。 靳云曦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这款防狼款的的bra,如一层又加一层的白花,最终却在颜清若喘息、抱住她的头埋首到洶壑的瞬间,从肩上滑落到驾驶副座位,再到座位的缝隙。 娇软的轻喘在耳边回荡。 靳云曦心中微漾,抿住微扬的唇角:“内衣没丢,等我洗好还给你。” 颜清若脸色微赧,书溪月还在旁边呢。 她说:“你扔掉吧。” 靳云曦:“这还是你买的特制的,丢了可惜了。” 特制两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趣内衣。 书溪月再也受不了这两人当着她面打情骂俏,冷着脸道:“清若的内衣我会给她买的。” 这次轮到靳云曦皱眉了。烦人的书溪月。 颜清若挑了挑眉,内心轻笑,靳总的眉心能夹死一只蚊子。 一阵风吹来,没了内衣的抵挡,她不自然地拉了拉衣领,布料擦过xiong部的两颗樱红,密密麻麻的酥疼。 烦人又缠人的坏家伙,她内心对靳云曦做着近似的吐槽。 回去路上,她提出离婚,书溪月开着车,利落地没有拒绝,闷声道:“好。”握方向盘的手泛白。 “清月公司最要紧,我……没有关系。” 颜清若深深看了她一眼,书溪月这次倒让她高看了一眼,“你……还好吧。” “没事,清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能力,不能帮咱们的公司解决问题。” 书溪月做着委屈、惹人心疼的模样,她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咬牙切齿。 千错万错,都错在那个卑鄙无耻的靳云曦。 她咬紧后槽牙,等她掌管了书氏集团,她不会放过靳云曦的,满脑子的仇恨和目露的凶光,被掩藏在傍晚的暗色里。 而颜清若身上沾染上的高等级的alpha的味道,让她不舒服的同时,又隐隐压制并挑起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回到家,这种糟糕的被alpha信息素污染的感觉,让书溪月烦闷不已。 一直以来,自诩为oo恋的她,发-情期都打抑制剂,也会看一些oo的亲密视频,偶尔会有ao的标记视频广告似的出现,也会忍着理所应当的嫌恶一眼扫过。 她打开窃听器,不知是电量还是什么原因,只录到三十分钟,两人接吻的声音和靳云曦夸赞女人信息素好香痴迷的话都录了进去。 再往后又是接吻的水声,和女人轻轻的妽吟。 书溪月气抖冷,她怒到手指发颤,打开室内的环绕音响,反复播放这三十分钟的接吻。 她认为这是一种脱敏治疗。 她对自己向来严苛,有强迫症一般,逼得很紧。 当天晚上,她又梦见了颜清若,却是和靳云曦翻云覆雨在一起。 她从来没做过和颜清若有关的春梦,唯一这次,却梦见颜清若和她最讨厌的alpha搞。 书溪月看着看着,从开始的憎恶,隐隐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动。 梦里,她按住后脖的腺体,撕开抑制贴,和着节奏一起弹琴一般按着后脖颈。 她以为她是生气的,是冷眼旁观的,渐渐靳云曦的脸变成了另一个面目模糊的alpha。 颜清若也从床上,和靳云曦一道消失了。 消失的还有她自己,她在梦里踩入写着信息素的洞口,再钻出时,她代替了一直想成为的颜清若的位置。 而那个面目模糊的alpha身下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醒来,面对从未出现过的狼藉,她满心诧异,那个在梦里连吻颜清若都不敢的自己,却在昨晚和alpha做了如此放肆的梦。 书溪月呆了,她狠狠打了自己左脸一巴掌,神思恍惚又气又羞的换着床单,梦里的她——好像,好像一想到这对做才有感觉。 靠!!! 她绝对是被那对狗情侣,给逼疯了! “啪”的一声,书溪月又打了自己右脸一巴掌。 匆匆忙忙,将手机里,妻子、岳母、女儿的备注全删掉。 大学给颜清若的小号备注“女神”也狠狠删掉,书溪月喉咙微堵,吸了吸鼻子,青春如梦,梦脏了,青春也没了。 唯有一片狼藉、耻辱感十足的现实。 ss级alpha了不起是吗?呵,靳云曦! 她咬着后槽牙,手指劈里啪啦敲击,将对方的备注改成“狗alpha”。 回到家,李梅问女儿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颜清若直接说,“我和书溪月离婚了。” 李梅大惊失色,颜清若已有些厌倦她的情绪压迫,直接拿清月公司让李梅暂时不再言语。 “清月公司和书溪月,我只能选择一个。母亲,您看重的一向不是清月公司吗?” 李梅:“那小宁宝上学的问题怎么办,她还这么小,就没了母亲。” 颜清若扶额,对方这话说的好像宝宝的另一个母亲死了一样,她截断李梅的话头,“上学的问题我会解决。”—— 浴室水声淋淋,颜清若一直知道自己很美,她更清楚靳云曦一向痴迷于此。 哪怕这个alpha恨着她,怨着她,却忍不住从上到下地吻她,狠狠占据她。 看吧,靳云曦,你也不过如此。 她在小小自得的同时,心中却也同样酸涩。 车内,alpha小声提出复婚的请求,眨巴着眼睛,像一只强壮声势的暴躁过后,委屈的小狗。 靳云曦奉出她最脆弱的祈请,却依旧被她拒绝。 她并不是没有歉意,她滥用她的美丽的容貌,傲人的身材,在失忆期间放肆勾引。 将这个往日戴着佛珠,深入经藏,焚香寡欲的alpha拉下了神坛,在欲望中和她共沉沦。 但她却清楚明白,她同样被靳云曦所吸引。 否则不会在拒绝靳云曦复婚的请求后,答应她换成“做。爱一百次”的荒唐条件。 浴室里的水潺潺流淌,滑过女人雪白饱满的洶脯,紧致的小腹,肚脐,还有……崾、胯。 每一处都泛着玫瑰色的吸痕,混蛋。 靳云曦下嘴吸得太狠了。 颜清若咬了咬唇,眸光氤氲。莱茵河畔的初遇之人是她。 而非颜清玫。 可那场初遇,是她刻意营造的,甚至让她误以为是颜清玫,也是她的默允。 颜清若轻轻吸了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颜清玫暂时不会再有机会找靳云曦说出那些真相了。 一滴水珠,从尾椎骨、饱满的臀,滑落到泛着红痕的大蹆根,入地无痕,混入浴室磅礴的水流入下水道。 恰似一声动情又无情的叹息。 随后,女人纤长的手指放下手机,扑通一声,手机屏碎! 指尖滑开面前的水汽,镜中人的一双桃花眸色绝美,却是蹙眉垂眼,如云似雾。 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阿云……”美人隔雾,朦胧缥缈,眼尾沾上复杂隐晦的雾红。 第50章 将那双深情眼眸占据,只能看她一个人。 七道催靳云曦回国的秘令,从雅特澜斯快速飞向大洋彼岸的F国。 随之而来的,各路小道消息风起云涌—— #靳云曦叛变雅特澜斯 #靳云曦携小情人醉游F国 #女王情属靳云曦,秘书长拒爱叛国 消息越传越夸张,这些民间八卦风声传进皇城,女王还没什么动静,第一个坐不住的反倒是御前首相韦艾伦。 “陛下,靳云曦迟迟不回国,可需要属下去F国一查究竟,以好平息国内的各路风声。” 眼前一道帷纱阻隔,韦艾伦低头不敢直视女王所在的内室,但也推测是和她的面首在一起。 近期传闻雅特澜斯的很多职位都要大换血,韦艾伦表现的比往日还要上心。 隔着一纱床榻,林如昔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却没有理外面的男人。 “陛下,您相信靳云曦的那些谣言吗?” 腰细腿长、肤色略黑却更显野性的女alpha,年轻而健气。 林如昔长指轻挑,给她戴上金丝眼镜,半晌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不同的。 哪怕戴着和那人一样的眼镜,却没有那样一双薄情又多情的瑞凤眸。 小A是她用了很久的面首,A级alpha,懂事知分寸,很会讨她欢心。 还有一双狗狗眼,十分可爱,性格也像柔软的omega般惹人怜爱,如果不让她脱下衣服的话。 小A的身材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平时很乖,除了某个时候很硬,其余都软软的。 说戴tao也从不忘,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裹在被窝里等她下朝,有时是办公结束。 给予她大大的、安全的掌控感,至少这方面比那个孱弱、直言自己性冷淡的秘书长要强。 在和小A做的时候,林如昔有时喉咙呻吟着,脑海却浮想联翩。 她在想靳云曦,哪怕知道靳云曦不行,她还是想……得到她。 喜欢就是这么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许是靳云曦曾对颜清若表现出的深情,令她难以忘怀。豪门出身多花心,或者寡情,高冷优秀如靳云曦,她的真心更是可贵,她不禁畅想,若靳云曦也能如此对自己该多好。 将那双深情眼眸占为己有,只能看她一个人。 夜深人静,她眼前总忘不了第一次靳云曦时,竞选秘书长职位的她,拄着拐杖走上发言台,脸色冷白,一阵风能摧折,却又坚韧如蒲柳的笔挺身姿。 难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 林如昔玉白的手指拂开靠过来的alpha的脸庞,冷哼了一声:“beta真的就那么好?” 靳云曦找的新欢也是beta。 女王噘了噘嘴,难得露出一份娇俏。 好身材的Alpha愣了下,立即笑眼弯弯,比女王高的她,缩到女王怀里讨好地说:“小A就不喜欢beta,小A最喜欢Omega。” 她轻轻附在女王耳边小声赞美:“女王您是最厉害的Omega,所有alpha都会喜欢您的!” “是吗,可惜不是每个alpha都像你这么想。” 一想到靳云曦这种ss级alpha只一心黏在beta身上,连颜清若离开后,找的年轻小情人都是beta。 林如昔不免气丧。 “只要陛下是beta,我就喜欢beta。”小A讨好地拿头蹭着女王的下巴,“陛下是什么我都喜欢。” 女王摸了摸她毛茸茸拱过来的的脑袋,心思周转,可惜你不符合长老会要求的s等级。 也没有贵族的血统。 如果都有的话,她会选择小A吗,可能不会。 她是女王,天生喜欢征服。 见女王不回,小A怯怯地想问,女王还忘不了心上的那个人么? 但她又不敢问,只讨好地亲了亲林如昔的下巴,软糯糯提醒:“女王,那个首相等你好像很久了,要不要见他。” 她才不是那种遗误君王上朝的坏alpha。 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敢有过多的奢想,这么多年,女王身边除了她就没有别的人了,已经让她很珍惜这段时间。 小A如果性别倒转的话,绝对是最贴心最贤惠的O,有正宫气度。 女王抚了抚小A的脸庞,袅娜起身穿衣:“我们分开吧,我会给你一笔钱。” 她已近四十,长老会和内阁催婚尽快诞下子嗣的请求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可她等了靳云曦这么久,见她追旧爱,又见她迎新爱,除了beta,都是beta。 她已不抱希望。 小A立即眼泪巴巴,眼眶里噙着几滴晶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软声说:“好的。” 她一直很乖,黑皮体育生的身材,生生给自己整得小兔子似的,乖到林如昔有点不忍。 “算了,你等本王……有了子嗣后再离开吧。” 小A眼弯弯点头,“那到时我给女王您带孩子。” 即便不是她和女王的孩子,她从来没痴心妄想过。 林如昔:…… 这是宫内嬷嬷做的事,而不是小A该做的事。 小A是因为享惯了宫内的荣华而讨好她,还是单纯不想和她分开呢。 林如昔不知道。 这时她又开始怀念靳云曦“爱就是爱,不爱就拒绝”的纯粹。 她摸了摸小A的脑袋,“你啊,太乖了,知道么。” 小A眨巴了下眼睛,乖不好吗,乖孩子才有糖吃,才能…… 韦艾伦与内室相隔甚远,许久未得到女王召见,隐隐听闻女王似在与omega打情骂俏,半句都不敢言语 小A对外伪装的是omega,这点除了靳云曦,韦艾伦都不知道。 见里面有了动静,他弓腰再次行礼。 “陛下,靳云曦迟迟不接令回国,属下目前查探到一些风声,但不确定,请您批准我去F国待回靳云曦。” “哦,什么风声?” “靳云曦的前妻颜清若就在F国,据说她如今还分化成了omega。” “啪嗒”一声,有什么从床上掉落的声音,似是女仆的蒲扇,被女王震动挥开。 “严查这件事,还有告诉靳云曦,再不回来陛下要撤她的职。”林如昔蹙紧眉心。 靳云曦,你最好不要骗本王。 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出了雅宫的办公楼,狱政司督琼斯远远瞧见韦艾伦一脸振奋的模样。 上前寒暄,了解他的任命后,摸着下巴:“这件事有古怪,韦首相,你不觉得女王对靳云曦太在意了吗?” 他将女王对靳云曦在狱政司和黯狱堡的特权都一一告知。眼下大换血期,琼斯惴惴不安,想抱紧韦艾伦这条大腿。 “陛下竟为了那个姓靳的做到这一步了?”韦艾伦大惊,“传闻中陛下是aa恋,莫不是真的?” “是啊,靳云曦身为不逊色于女王的ss级alpha,万一她爬上女王的床榻后干政,我们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近来又是职位更换期,他可不想被靳云曦几句耳边风搞下台。 琼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确定还要带回她吗?” 韦艾伦心里起了意,脸上却一派正义盎然:“这是陛下的旨意,我等怎么好违抗。” 即使要杀,也不能借他的手。 韦艾伦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 第八条催回国的指令送达时,靳云曦还在联系颜清若*。 她对女王说自己有事耽搁,半句没提自己碰到颜清若,却不知道女王已经知晓。 “叩叩叩”,敲门声突兀响起。靳云曦原本紧绷的神色瞬间缓和,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她几步上前,抬手迅速拉开门。 待看清门外之人,笑容瞬间僵住。 “怎么是你?”靳云曦眉头轻蹙,眼中的意外不加掩饰。 书溪月站在门口,周身似裹着一层寒霜。 先前反复听两人情-动录音的“脱敏治疗”让她一夜过后,眼底乌青浓重,整个人仿若从暗夜走出。 两层抑制贴严严实实覆在后颈腺体处,口罩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被黑眼圈包围的眼睛。 靳云曦侧身让她进来,转头吩咐一旁的金帆:“给书小姐倒杯茶。” “不必了。”书溪月声音冷得像冰碴,“靳总,若若要和我离婚,这笔账,怕是得算在你头上。看在我没阻拦的份上,让你亲自泡杯茶,不过分吧?” 她仰起头,目光直直对上靳云曦,眼中挑衅之意浓烈。 靳云曦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移步到茶几前,拿起茶具,动作利落开始泡茶。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她的面容。 书溪月看着她模糊的脸,眼皮狠狠一跳。 递杯瞬间,手指与靳云曦小指轻轻触碰,刹那间,她像被火灼到,茶杯险些掉落。 书溪月猛地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惊惶。 “我有这么可怕?”靳云曦挑眉。 书溪月稳了稳心神,又往后退了几步,坐到沙发角落,双手下意识揪紧衣角。 昨晚那荒诞春梦如阴霾在脑海盘旋,梦中模糊alpha的脸,此刻竟与眼前靳云曦渐渐重合,她双手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真是见了鬼了。 她今日前来,一是想试探自己是否真的如此容易受alpha影响,二是想确认自己那岌岌可危的性取向。 还有就是像向靳云曦示威,她背靠的书家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她知道离婚这事是靳云曦要求,但想让她同意和颜清若离婚,可没那么简单。 不狠狠宰靳云曦一笔,她于心难安。 她还是想让靳云曦许诺给清月公司一些好处,光是让那些投资方松口可怎么够。 她杂七杂八想着这些正事分散先前耻感十足,莫名其妙的思绪。 下一秒的靳云曦又让她从莫名耻辱的感觉,走向了愤怒! “书医生,既然来了,我便直说了。”靳云曦双手抱胸,目光射向书溪月,“我要收购你手中清月公司的股份。” “什么?!”书溪月猛地从沙发站起,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靳云曦,声音因震惊与愤怒拔高,“你凭什么?” “直白说,我要和清若一起控股这家公司,清月公司也会改名为曦若公司。” “不行!绝对不行!”书溪月严词拒绝,胸脯剧烈起伏。 清月公司是她的命,是她和那私生子竞争的筹码,还有她和颜清若的心血! 靳云曦神色平静,拿起桌上文件,轻轻晃了晃:“书医生,我出两倍价格。先礼后兵,若你不同意,那我只能……” 她顿住,目光紧紧锁住书溪月,将文件缓缓推过去。 书溪月扬着下巴接过文件,只一眼,脸色瞬间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是她之前给平民做的骨科手术,结果出了医疗事故,后来拿钱压了下去。 她紧咬下唇,牙齿咯咯作响。 “靳云曦,算你狠!”书溪月咬牙,将文件狠狠摔在桌上,“我的股份都给你!” 她转身,大步迈向门口,双手握拳,关节泛白,临走前又说了句:“呵,你以为颜清若是真的喜欢你?” 金铜色的怀表在她指尖闪了闪。 靳云曦神色一怔,这个怀表有点像颜清若在雅特澜斯的收藏。 “催眠听过吗,总有一天,你会发现,靳云曦,你比我还可怜。” “哈哈哈。”她笑着扬长而去,只留下没头没尾的话,让靳云曦一头雾水—— 咖啡馆里,书溪月冷着脸坐在靳氏集团分公司楼下,脸色灰败,突然她面前来了一个四五十岁儒雅的男人,手拄着拐杖,却是温雅的装饰。 “我姓韦,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书溪月。”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书医生,怎么和靳秘书长产生龃龉了?” 韦艾伦笑的热忱,靳云曦在分公司的动向,从他来F国起已了若指掌。 “你是谁?!”书溪月警惕。 “御前首相韦艾伦。”男人下巴抵着拐杖,含着深意的笑。 书溪月瞳眸扩大,韦艾伦,那个比靳云曦权势还大的男人,听说还是靳云曦的死对头。 她立即来了兴致。 …… 三十分钟后。 “首相,靳氏分公司不进去了吗?”助理问道。 韦艾伦深深一笑,摆了摆手,“不用了。” 他开心地将拐杖收缩,揣进怀里,另一个铮亮不锈钢材质的加密东西却在怀里闪烁。 助理瞅了眼,很小巧,有点像u盘。 “去,把这个急送给女王。” 韦艾伦吹响口哨,他看着F国的朝阳,这里的空气真清新啊。 啧。 有人仗着智商、家境和几分姿色,承蒙女王的恩泽太久,也该如这轮刺目的太阳,是时候跌下云端、坠落粉碎了。 50-60 第51章 宝宝是她和颜清若的孩子?!靳云曦立即…… 在即将到来的风雨之中,室内却是一片春光昂然。 既然约定好了做一百次,那么一次都不能少。 在高档会所开房的时候,前台问戴着口罩和墨镜的两人,“请问两位是合法伴侣吗?” 颜清若脸皮薄,矢口想否认。 靳云曦挑眉截断她的欲言又止,承认道:“是的。” 前台小姐望着两人即使戴着口罩墨镜,依然能看出的姣好面容,微笑着说,“两位这么般配,一看就是一对,开vip卡客户今天订一天送七天,升房情侣套房哦。” 情侣两个字让人怎么听怎么耳朵舒畅。 靳云曦推上黑卡:“开。” 这家会所保密性极强,高档合格,不需要结婚证,颜清若却依旧怕被人认出,步伐略快。 靳云曦跟在后面,进电梯时眉梢扬起,“就这么迫不及待?” “啪”的一声门还未关上,颜清若冷淡启唇,想说速战速决。 话未出口,就被一个张开双臂的拥抱牢牢地揽紧,靳云曦轻呼了口气,额头抵着女人的额,又拱又蹭:“对我主动一点好吗?” 靳总难得撒娇,颜清若倏然心软,双手轻轻搭她肩上。 靳云曦却拿着女人双手放在自己腰上环住,大大的拥抱她还不够。 “抱紧我。”靳云曦托住了女人的臀。 颜清若嘤呼一声,双腿缠上靳云曦的腰际,对方走的又快又稳。 她的alpha,腿好了呢。 她心里暖暖又切实地想着,在潜意识将靳云曦默认为“她的……”后,没内心混杂着羞涩、逃避、和安心的饱胀感一齐涌向她。 两人现下完全是一个考拉抱的姿势。 她双臂紧紧环住靳云曦脖颈,脸颊紧紧贴在对方胸膛上,感受着alpha沉稳有力,同时越发加快的心跳。 也感受着对方恨不得将她搂入骨髓,揉进骨血的力度。 从中渗出的酸涩无处安放,颜清若一颗坚定的、春宵梦醒、做完就跑的心,被抱着快摇摇欲坠。 分离的三年里,三年的无数个梦里,靳云曦都是主动的那方,而她总是克制的,连梦里都忘不了母亲猩红着双眼的叮嘱。 如果将靳云曦的要求,当做放肆的筹码的话。 母亲,就容她放肆一会儿,一百次就好,实在不行,哪怕三天,一天,好吗? 靳云曦捧着颜清若的脸,黏黏糊糊去吻她的唇,还不够,又急切解开彼此间的遮挡:“颜清若,这算不算我们分开后,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 “你……”颜清若轻咬下唇,“能不能不要那么快。” 靳云曦眼角上挑一抹笑意,“快?” 她还没开始,就被说快,她抚了抚颜清若的眉眼,“颜清若,三年了,你就一点不渴望我吗?” 从omega撕开抑制贴依然飘动的信息素中,她知道颜清若早已动情。 于是毫不客气的吻附上。 唇齿纠缠,津液交换,颜清若被吻的失声,唇腔空气都被夺走,何谈解释。 靳云曦比以前多了点难哄的野性和迫不及待。 “慢一点,好吗?”她从唇齿交缠的间隙,难得匀出一口气,仰着雾气氤氲着眼眸,软声请求。 吻着吻着发觉颜清若锁骨处有一个陌生的红痕,疑似吻痕,靳云曦眼神微涩。 她停住动作气息发促,闷上心头,晕了脑袋地问了句:“看来书溪月平时很慢,你都习惯了。”才会嫌她快。 颜清若内心一凉,她微微哂笑:“对,她可比你温柔多了。” 换来了alpha更赌气的动作。 靳云曦:“身上的吻痕是谁的?” “我说是宝宝咬的,你信吗?” “你让我怎么信。” 她不提宝宝还好,一提靳云曦又更气。 颜清若呜呜咽咽,摸了摸靳云曦的腰,手指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指着柜子上的一个小盒子,意思不言而喻。 她想起自己以前,从来不让靳云曦做准备,还扬言娇语让她s。 捂住脸,那绝对不是她。 好在靳总也是体面人,没拿她失忆时讲的那些sao话,嘲笑她,抑或对她提要求。 靳云曦拆开,冷眉冷眼:“颜小姐比从前‘讲究’多了。” 颜清若立即想收回刚刚的念头,只想让靳云曦闭嘴。 靳云曦戴的时候,很不熟练。 颜清若突然出声:“靳总难道这些年没用过?” 有新欢,还同游R国泡澡,还由着对方帮戴围巾。 靳云曦挑眉冷笑,“怎么会,用过很多次,无数次,只是这款的款式不熟练罢了。” 她们彼此说着气对方的话,又“周游”遍了房间互相纠扯。 只是size很紧,靳云曦很不舒服。 “算了。”颜清若心软。 然而,她随即开始n次的后悔。 …… “游”到最后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又气到了谁。 颜清若被靳云曦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干着羞人的事情。 靳云曦抬起了她,将坚哽碰触柔软。 颜清若那里已经在一次之后,变得很shi了,明明不需要怎么费力,就可以重温乐事。 靳云曦却又哄又撒娇的语气,“颜总监,帮一帮属下,好吗?” 磨着她,就是不给。 “颜总监,你得亲自【动手】哦。” 堂堂靳总,让做最放肆的事,用最卑躬屈膝的语气。 算你狠。 颜清若没有办法,眼角含泪的啜泣是停留在上一次欢愉的余韵,她只好持着撑死人的小坏家伙瞄准自我。 最后在发出难堪的叫声之前深深咬住了唇,又被对方凶悍的节奏击打的溃不成军。 被按在门板上压着,抵着,同时吻着唇。 “宝贝,勾紧了喔。”alpha喘着气说,见颜清若没明白,“用你之前最喜欢的动作。” 颜清若捂住眼脸色发红,小声哀求:“别说了。” 长蹆却很听话地攀住了靳云曦,往后盘,脚踝轻碰。 靳云曦在这件事上有个习惯,她喜欢一边吻颜清若,一边占据对方,最后再标记……标记的时候,在信息素注。入同时,另一道也从陷入泥沼的某处一道灌进。 这其实是从前颜清若勾引时的要求,是失忆时的她让靳云曦养成的“坏”习惯,现在成了反过来折磨她自己的武器。 再加上遇到大凶器,完全是作茧自缚,确切来说——自食其果。 然而,褒义词的那种。 颜清若咬上对方锁骨,捏住alpha的衣角,被悬空的感觉让她语不成句,被撞愰着,颤。抖着伸出食指,宣告kpi的完成:“一次。” 不管是谁到了,都算一次。 “好。” 不同于往常,不知道是不是某人旱了太久。 到最后,她只能咬着靳云曦的肩,被往上托举时抱紧靳云曦的头,咬紧的牙关松开,被**到荶哦哭叫。 “呜呜,停下来。”“太多了。” 为了让这人早结束,她一只手撕开alpha的抑制贴,摩挲着她的腺。体,同时控制自己谷妙处的收縮咬緊对方,靳云曦轻哼了声,又将她递在门上更深。 她只好摩挲到对方一节节的尾錐最末处,轻轻随后重重往前按,彼此贴合更深。 顿时,倾流如注。 “两次。”她语意轻喃,含着悠长的尾音在靳云曦耳边提醒。 如果颜清若是公司实习生,她绝对是为了kpi的完成最积极的那个。 可惜……她碰到了久经梦中春场的靳总。 靳总,剥削起来不要命,kpi完成可以,增加pose难度,增加加班时长都是办法。 …… 最后没再让用会所准备的不合适的那个小盒子。 两人晕头晕脑,也不想再去买合适的size。 颜清若已经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了,灵魂被击到了云层,早已忘记今夕何夕,次数累计多少。 最好的员工,是加班到忘记了自己的kpi任务,最后,只一味地朝着最高目标冲刺。 颜清若绝对首屈一指。 这当然不能只归功员工,还有老板的功劳。 靳云曦绝对算周扒皮中的翘楚,一次加班,硬生生被她延长到一堂课的时间。 两次,三次,四次,一上午就四节课,她上了一上午。 还觉得课没上够,“还饿吗?” 她吻着颜清若的额。 颜清若眼眸轻阖,她饿个啥,她现在一肚子都是某人凶器的恶劣产物。 靳云曦见她摇头不理她,知道她误会了,隔着防。潮垫,帮清理掏出的同时,难得脸红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靳总。”颜清若将枕头捂到脸上,“抱我去浴室好吗?” 帮洗澡也算是一种Aftercare,零零星星又柔和的吻落在了女人的额上、鼻尖、喉到锁骨,颜清若看着她深邃又动情的眉眼,感受她的手指在身上轻柔的按抚,好闻的沐浴露分别是水仙味,还有夜来香味。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靳云曦随身带的沐浴露。 两种味道,恰好是她的体香和信息素。 以她的体香附上她的体香,当没有她在身边陪伴时,靳云曦就这样用着她香味的沐浴露来……思念她妈? 确定无疑的心,在此刻陷入柔情万种,一种可靠的安心停驻内心。 尤其在做的时候,靳云曦就跟她解释过莫思思的事情,一副对天发誓的模样。 还扬言,如果她不信,她就鐰到她起不了床,把她绑。床头也好,两个人绑一起也好,谁也别想走。 哪有这样的人。 但是,也正是这样的人——她的阿云,让她难以忘记的,给她欢欣,也给她辗转痛苦和纠结的唯一。 她回到她身边了。 这次,不再是梦。 靳云曦抱着她,摩挲着她细腻嫩滑的肌肤,她在靳云曦的怀里,轻轻揪着对方的耳朵,“加班可得加次数,靳总。” 她轻轻控诉着,语调轻婉:“你怎么这么磨人。” “弄疼你了没。” 颜清若才不会承认自己爽到了,故意说:“很讨厌。”而且比以前更大更撑,她勉强才能吞下。 烦人。 靳云曦居然耷拉下眉眼,“抱歉”她勾着颜清若的手指贴着唇,一根根地亲,苦恼又近乎表白地说:“我也讨厌新生的腺。体,但它的出现是因为你,没有你就不会有它。” 没有颜清若,她也不会从残疾中恢复。 “但也因为你,它让我很苦恼,觉得很麻烦。”无初次想到颜清若,想到她们过去的几次就快要撑破内。衣,蹦出可耻的感觉。 “曾经是残疾时,我很庆幸没有第二腺。体的存在,我是个怕麻烦的人,但是,颜清若,你的出现让我知道,因为你它才不受控,才变得麻烦。” “如果没有你,我会割了它,因为——麻烦死了。” “但又想到,它能带给你一点欢愉,我又不舍得那么做了,颜清若,我想取悦你。” 她绕着圈子,讲的吞吞吐吐,反反复复,极致委婉,见女人圆睁着一双桃花眼,恍然不懂的模样。 靳云曦叹了口气,趴在她身上,无奈直白地解释:“老婆,我只会、也只能对你ying。” 颜清若瞬间脸热,推搡着难缠的alpha:“无耻,谁是你老婆。” 靳云曦轻哼,绕着女人的发丝打圈,绕了一圈又绕回来:“早晚的事,你是我的。” 颜清若蹙眉,“为什么我是你的,我不能是我自己的。” 靳云曦立即改口,“那……我是你的。”都一样。 “这还差不多。” 被发现钻入了某人的言语圈套,颜清若立即咬上她的下巴,“靳云曦,不准再这样喊我。” 靳云曦感受到她的柔情转变,心中也同样变得又甜又软, 什么想到她和书溪月结婚过,哪怕被碰过的洁癖统统都不作数,都可以放下。 只要颜清若现在还在她身边,还能让她陪着她,接触她,拥抱她,感受她就行。 靳云曦的热忱,颜清若这次从床头到床尾,从沙发到门边,都全然感受到,还有她的嘴欠又嘴甜的话。 颜清若心思微软。 想到李梅,想到那些上一辈的家仇,眸光瞬黯。 “靳云曦,我不会和你复婚的。你知道的,我的母亲……也不喜欢你。” “一百次结束,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我想你依旧在我房间,赖着我不肯走……”《情歌》的铃声突兀响起。 刚刚又被拒绝,再听到这首歌,靳云曦心头又一阵酸涩,垂下眸,颜清若瞥见她的失落,起身露出大片红痕的肌肤,叹口气,没有躲开她去接电话。 靳云曦看到李梅来电,想起她对自己的排斥,心里不太快活,绕过女人的腰线,狠狠地按下免提—— “妈,怎么了?什么,宝宝过敏了?” “幼儿园的午餐加了蘑菇酱是吗,宝宝不能吃的,我这就去。” “已经解决了是吗,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你先带宝宝去看,我去药店买一些防过敏药就过来,是熙宁……”她咬住唇,看了下漆黑的眼珠,定定看着她的靳云曦,“是宝宝之前用过的。” 她果断穿衣离开,心急之下,甚至都顾不上和靳云曦再温存。 靳云曦噘着嘴,一想到书溪月曾说“这是我和清若女儿”的嘴脸,心里又嘈嘈的不舒服。 洗澡完,会所送餐,望着菜里的蘑菇屑,靳云曦突然放下筷子,福至心灵。 她好像……也蘑菇过敏诶! 顾不上再动筷,才在女人身上吃饱的她,无异于跑了几场马拉松,体力一秒恢复,尽管饿着肚子,她却感觉浑身都是力气。 拿起外套匆匆披上,就赶去了幼儿园,她早就让金帆调查好位置。 恰好今天的幼儿园有活动,还撞上家长开放日。 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也奉上了节目表演。 门卫警拦着靳云曦,“有老师开的准入校园证明吗?” “我来看我家的宝宝。”靳云曦脸红心不跳道,但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心跳的律动骤然加快。 堂堂秘书长居然因为想看宝宝被拦在了门外,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惊呆下巴。 旁边的家长看她高挑漂亮,一身着装气度不凡,不像坏人。 家长善解人意道:“她也是我家宝宝的亲戚,想进去看看。” 门卫这才放开。 ……… 颜熙宁小手和其他小朋友牵着手,穿着像小公主一样,摇着小身子唱着童歌。 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漆黑的瞳眸,在舞台灯光下闪烁,像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无论是眼型,还是耳朵的形状,都和某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们小班今天准备的节目是一首合唱,她是其中的领唱,仔细去看,她的脖子下还有零星的红点点,是过敏的痕迹。 颜清若赶过来时,颜熙宁恰好下台,她喜滋滋扑向颜清若的怀抱,手上拿着一捧花,脆生生说,“妈妈,这是那天那个送我棉花糖的姐姐送我的。” 靳云曦从宝宝身后的暗影灯光处走来,她往日冷淡的眉眼如墨堆涌,颜清若却从中看见烫人又逼人的热度。 “颜清若,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第52章 我和宝宝,一起等你回家。 高档会所的前台小姐,瞧见那两位没过多久竟去而复返,不禁掩唇轻笑:“两位,可真是甜蜜啊。” 这才不到一小时,这对气质与容貌皆属上乘的小情侣,又折返回来。 身材高挑的靳云曦,牢牢攥着颜清若的手,步伐急切,颜清若则微微挣扎。 在外人看来,两人恰似一对吵架赌气的恋人。 门‘嘭’地关上,靳云曦一手紧握着刚拍的宝宝在舞台灯光下的照片,小家伙黑葡萄般圆溜溜的大眼睛与她瞳眸颜色一样。 另一手拿着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两相对比,简直像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靳云曦,你怎么能擅自去我孩子的幼儿园?”颜清若顿时慌张起来,她强做镇定,美眸圆睁,语带刻意的嗔怒。 “你的孩子?”靳云曦语调陡然拔高,漆黑的眼珠灼灼地盯着颜清若,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表情,“事到如今,还要嘴硬说这是你和书溪月的孩子?” 颜清若偏过头,避开靳云曦的目光,却被对方扳正脸庞。 刹那间,唇上传来一阵痛感,Alpha密密麻麻的吻如骤雨般落下。 “颜清若,真想把你这倔强的嘴亲软。”靳云曦气息急促,额头抵住颜清若的额头,语调放柔问道:“宝宝,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说着,她悄悄捻起一根宝宝的头发,不容置疑:“我会找人做亲子鉴定,但我更想听你亲口说。还记得我们的承诺游戏吗,颜清若?要是你骗我,我会……” 她凑近颜清若耳畔,低声说出那三个字。 颜清若耳尖瞬间泛红,那带着热气的“操。死。你”三个字,直直钻进耳蜗,烫得她耳根发热。 事已至此,她只好承认:“嗯,是你的。” 还没等靳云曦露出欣喜之色,她又补上一句,将一盆冷水浇下,“但李家不会让她认你的,而且……母亲也无法接受你。” 靳云曦的心猛地一沉,又气又委屈,眉头紧蹙:“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颜清若缓缓说道:“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为争继承人之位,拿收购别家公司当作壮大自身的筹码?” 那些过往,恶意收购致使外公自杀,外婆因外公离世生病去世,母亲精神失常……她带着满心委屈,一股脑儿倾诉出来。 靳云曦心头一紧,记忆深处,似乎确有此事。但她记得,自己大多是对摇摇欲坠、濒临倒闭却有发展前景的企业进行收购,抑或并购重组。 “你外公家的公司叫什么名字?”靳云曦追问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颜清若红着眼反问。 “颜清若,我必须知道。不是我做的事,我靳云曦绝不认,但若是我做的,我也绝不推卸责任。”靳云曦神色郑重道。 拿到“恒嘉集团”四个字后,她心口紧了紧,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不会真是她经手的吧。 她忍不住又重重亲了颜清若一口,这一吻饱含歉意、决心与承诺,“我答应你,查清当年真相,你和宝宝等我。” 颜清若在意李梅,如果不是她,她要还自己一个清白,名正言顺和颜清若重新规划未来。 如果是她……靳云曦闭眸,心底微沉。 轻叹一声,她张开双臂,将颜清若紧紧搂在怀里,下巴轻抵女人头顶:“谢谢你,愿意生下宝宝。” 此刻的靳云曦,眼睫濡湿,过去所有的委屈、不甘与痛苦,在知晓她和颜清若有了爱情结晶的瞬间,如冰雪遇暖阳,消散殆尽。 她喉咙发紧,如今,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了,那是她和颜清若的宝宝,像她,也像颜清若。 曾经对孩子无感的她,在见到崽崽的那一刻,心都被融化了。 对世界的厌倦,灵魂如漂泊落叶般的抽离感,从此刻开始落叶归根,她对尘世又多了一份难以割舍的眷恋。 这些都是颜清若带给她的。 面对命运突如其来的关怀,她愈发感恩老天垂怜,让人迫不及待要抓牢、抓紧这份幸福,生怕转眼间又烟消云散。 她紧紧握着颜清若的手:“清若,等真相还我清白的那天,答应我,和我复婚吧,往后一家三口,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好母亲,你相信我。” 颜清若看她从来云淡风轻的脸,沾染了人间的烟火,热忱又真挚的模样,心口又酸又软。 在心底,她早已无数次点头应允了。 靳云曦:“能告诉我,宝宝叫什么名字吗?” 颜清若轻咬下唇,有点不好意思:“宝宝叫颜熙宁。” “熙宁?”靳云曦喃喃重复,那名字在舌尖打转,莫名地,一丝熟悉感涌上心头:“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女人微微别过头,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轻声说道:“熙宁,熙宁。靳云曦,安宁喜乐。” 宝宝也要安宁喜乐。 这名字的起源还是靳云曦给的灵感。 靳云曦恍然,她曾在R国时,在那颗寺庙树下挂下祈福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颜清若,祝你安宁喜乐”。 “所以,我发祝福给你时,你刚好生完宝宝吗?”她看颜清若的眼睛亮晶晶的。 难怪会起这个名字,她心里又热又暖,颜清若心里是有她的! 颜清若却噘着嘴,酸味满满:“不过,那时某人和小情人同泡温泉,哪里还会在意我们母女的喜乐呢。” 她抽开了靳云曦的手。 靳云曦赶忙拉过颜清若,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解释道:“清若,那真的只是个误会。那时我满心都是你,哪有心思理会他人,都怪那些该死的媒体,媒体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能信!” 这却并没能哄到颜清若,毕竟,过了三年,那个叫莫思思的还陪在靳云曦身边,还给她戴围巾。 事实证明,颜清若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碰到靳云曦,她的心眼变得比针尖还小。 尤其是她又和靳云曦做了这几次后,在她心里,靳云曦从里到外,从嘴唇、脖子、腺体到更私密的位置,乃至从发丝到指尖,身体的每一处,都只属于她颜清若。 女人内心轻哼一声,神色却楚楚可怜极了,哽咽着,让人好不怜惜—— “你知道我一个人怀着宝宝,有多害怕,多无助吗?产检时看到别的伴侣恩恩爱爱,有时会想着你在哪里,是不是在陪别的女人,甚至和哪个年轻的小新欢在一起,是不是已经忘了我和宝宝。” 靳云曦果然瞬间心疼起来,她将颜清若紧紧拥入怀中,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下巴轻抵着女人头顶,声音沙哑:“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罪。以后,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每天都陪在你和宝宝身边,再也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她明天就把莫思思指派给苏悦宁部门!不准莫思思再送饭,哪怕她基本没吃过! 许久,颜清若渐渐止住了啜泣,她抬起头,靳云曦这才发现女人眼睛里没有泪,甚至唇角闪过一丝狡黠的弧度。 非常快,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靳云曦被萌到了。 她的心瞬间被甜蜜填满,吃醋也好,演戏也好,都是因为颜清若在意她。 她伸出手,食指轻轻刮了刮颜清若的鼻尖:“颜清若,你有时……还挺可爱的。” 颜清若瞳眸微睁,什么叫有时可爱? 伸出素白的手指,想轻轻拿捏靳云曦的耳垂,还未动作,双肩被alpha猛地拉近。 彼此的身躯几乎贴在一起,近到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和体温。 靳云曦微微低下头,鼻尖轻轻蹭着颜清若的脸颊,沿着脸庞一路滑到她的耳垂,在那里轻轻咬了一口,声音清澈低柔:“知道你在意我,我真的好开心。” “清若老婆~”她长长唤了声。 她轻轻捧起颜清若的脸,在她额头、眼睛、鼻尖、嘴唇上,落下一连串轻柔的吻。 “你和宝宝一起等我回家。” 她的话柔软了女人的心,颜清若对靳云曦描绘的一家三口的未来,重新燃起了期待,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靳云曦的脸,目光温柔而坚定:“靳云曦,你可不要骗我。我等你。” “再喊我一声阿云,好不好?”靳云曦凑近,黏黏糊糊地在颜清若唇上轻啄一口,又眷恋地吻了一会儿才不舍放开。 颜清若纠结。 等她走了很久,颜清若才小声而温柔地唤了声,“阿云~” “我和宝宝,一起等你回家。” 对靳云曦的称呼和爱意,等到那时,她要当面对她诉说。 可惜,靳云曦终究没来得及等到女人的轻唤和剖白—— 靳云曦开着车,一遍又一遍拨打苏悦宁的电话,听筒里却始终只有冰冷的忙音。 联系上莫思思才得知苏悦宁正在前往A国机场的路上,手机即将关机。 就在这时,她从后视镜中瞥见一辆高大的车型如鬼魅般追了上来,气势汹汹,宛如拦路虎。 靳云曦心中“咯噔”一下,来者不善!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她赶忙接通,苏悦宁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靳云曦顾不上许多,语速极快地问道:“数年之前,有个叫恒嘉的公司是你收购的吗?”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回应,电流滋滋划过,断线了一般。 苏悦宁皱眉,“我不记得了,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靳云曦愈发焦急,双手因用力至关节泛白。 突然,旁边车辆猛撞过来,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身瞬间偏离轨道,苏悦宁在电话里惊慌喊道:‘你怎么了?” 靳云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大声说道:“我在被人追尾,但现*在这件事也至关重要。你要是想让我安心,立即把恒嘉公司收购书发我的手表光脑!” “你在哪里?我这就找人去帮你!”苏悦宁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已然急得不行。 “发过来!”靳云曦斩钉截铁地吼道。 “云曦,你这是拿性命跟我开玩笑吗?”苏悦宁一边大喊,一边拔腿疯狂往回赶,“好,我发你。” 苏悦宁手指颤抖着想要吩咐手下赶去救援靳云曦,可这才惊觉,除了身旁的司机,她们的人手都远在雅特澜斯。 她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到对方显然是精心策划,刻意选在F国动手,今日,怕是要置靳云曦于死地! 苏悦宁再次拨去电话,听筒里只剩忙音。许久,电话终于接通,靳云曦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苏悦宁,靳氏……帮我交给……。” 她说出了一个名字,苏悦宁陡然一惊,再问,却没了回应。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靳云曦,你要是不活着,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我告诉你,我会拿走你的公司,让它改姓!” “云曦,你现在还好吗?你再等等我!我现在就过来!”苏悦宁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从前在她面前一贯强大的靳大小姐,保护了青少年时期的她那么多次的靳大小姐,不可能有事的! “轰隆!!!”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 苏悦宁眼前一黑,透过立交桥,她惊恐地看到对面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很快,新闻消息迅速传开—— #F国莱茵路白露河边轿车爆炸,车辆损毁严重,人员疑似同焚!# #重大事故:塞纳河路枫丹白露河边轿车爆炸后三人亡,一人失踪疑坠河!# #紧急!F国莱茵路白露河边警卫队打捞,失踪者或被冲入湍急河流段,专家分析死亡率高达99.9%!# 第53章 内心的秤,早已偏向了靳云曦。 电视里的事故新闻,机械地一遍遍播放。 靳云曦不会有事的!她不可能在事故现场的,颜清若置若罔闻,可视频中那辆翻了的林肯车,车牌号四个八结尾的数字扎眼又刺目。 全世界能有几辆定制款,且车牌号以这个数号结尾的加长林肯车呢? 靳云曦可能遭遇不测的念头,像一把锋利无比的锯齿,在颜清若的心口来回拉扯,痛得她每一下呼吸都异常艰难。 只是看到新闻没过几秒,她便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家门,脚步慌乱而踉跄,连李梅在身后的呼喊也充耳不闻。 “妈妈~~~”熙宁宝宝在身后唤,她虽然小,但也被颜清若刚刚的神态吓到了,她漆黑的大眼睛,睫毛上挂着懵懂的泪花:“奶奶,妈妈她怎么了。” 妈妈今天不理宝宝,还看起来特别伤心的样子。 颜清若在颜熙宁面前一向温声细语,有问必答,这还是第一次不理宝宝。 李梅心有所感,她也看到了那则事故新闻,近期靳云曦来F国出差的消息遍地都是。 “崽崽,你妈妈……只是恰好有事要忙。” 她低头抚着孙女毛茸茸的脑袋,看着颜熙宁那张越来越像某人的小脸,联想到女儿坚持要和书溪月离婚,还有那仿若得了失心疯的模样,她心里咯噔一跳。 当颜清若赶到车祸现场时,那里已经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熏得她眼眶生疼,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进去,却被警察斩钉截铁地拦住。 那台熟悉的林肯车,车身被烧成焦黑,车内黑糊糊一片,尸骨无存。 颜清若的声音颤的不像话,用近乎恳切而又绝望的眼神望向警卫队。 工作人员面容严肃,手笔直拦着:“现场无人生还。” “不,不会的。”颜清若失魂落魄地摇头,她强作镇定,颤抖的手拿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然而听筒里始终只有手机已关机的冰冷提示音。 她的alpha,她的爱人,她的妻子,离开她了? 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承认呢。 她明明就是很在意她,她又开始疯狂地后悔,为什么由着靳云曦去调查真相?那些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提及,靳云曦是不是此刻还能陪在自己身边,眉眼温柔地笑着,她们一家三口和美团聚,每日三餐,温馨美满。 “宝宝还没叫你一声母亲,你怎么舍得离开呢?” ……… 失去爱人的每一天,与世界都是隔着一层雨幕的潮湿,此后,再无灿烂晴天,触目都是暗日黑夜。 关键打捞期的四十八小时,颜清若每日穿梭警卫队中,眼神焦急地询问每一个队员打捞的进展。 除此之外,她还重金雇佣了专属打捞团队,那架势,恨不得将整条河都翻个底朝天。可日复一日,等来的只有无尽的失望,连靳云曦的一丝影儿都没瞧见。 夜晚,寂静的房间仿若一座冰冷的牢笼。 颜清若独自躺在床上,怀中紧紧抱着靳云曦的围巾。那条围巾,是她几年前带去国外的,独属于靳云曦的味道渐渐消散,她依旧将脸深深地埋进去,拼命地汲取着那残存的熟悉气息。 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浸湿了枕头,她嘴唇轻颤,在黑暗中喃喃低语:“阿云,你到底在哪里?” 苏悦宁将颜清若约到餐厅,看着颜清若憔悴不堪的模样,她照过镜子,知道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眼中的悲伤已溢于言表。 “云曦她在最后时刻……在电话里交待我,要把靳氏交给你。”苏悦宁声音沙哑,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颜清若闻言,嘴唇微微嗫嚅,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一直强撑的防线瞬间崩塌。 “靳云曦没有死,她休想偷懒。”颜清若眼眶泛红:“我是不会要她的公司的,也不会替她管理这一大堆烂摊子事。” 苏悦宁叹息,靳云曦消失的消息在雅特澜斯快瞒不住了,靳华早就蠢蠢欲动,要不是靳云晗现在幡然醒悟,全力帮衬着,自己怕是也快守不住局面了。 “靳氏对云曦很重要,那是她母亲的公司,是她母亲的心血。”苏悦宁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她将靳云曦的童年,那些被黑暗笼罩的日子,还有她母亲因靳华出轨,不堪重负患上抑郁症,最终绝望跳楼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颜清若。 言语之中,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掩去了“恒盛公司”的事。 颜清若静静地听着,心里满满的心疼,她还不知道靳云曦到死都在为了她调查真相,甚至以性命逼迫苏悦宁。 苏悦宁眼眶也红了,她伸出手,想轻轻拍着颜清若的背,可一想到恒嘉公司的事,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颜清若止住泪,她明白,一味地伤心难过无济于事。 根据警卫队调查痕迹,靳云曦的消失(她到现在仍不愿接受靳云曦已死的现实),明显是有人蓄意谋害。 她和苏悦宁一番合计,都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靳云曦的政敌,而女王,也成了她们心中一个大大的问号,嫌疑陡然上升—— 雅城皇宫中,奢华的宫殿此刻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女王林如昔坐在华丽的宝座上,眉头紧锁,眼睛死死地盯着下方。韦艾伦单膝跪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什么,你说她在国外出车祸了?”林如昔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是的,陛下,属下在国外都派车去接她了,可靳云曦她看到属下的车,却疯狂往前跑,她在追那个叫颜清若的旧爱,完全不把陛下您的催国令当一回事。” 韦艾伦低头,眼里看不清神色,他确定靳云曦死了,那条湍急的河流,能活下去的除非是奇迹。 近日打捞也没有消息,在他看来,靳云曦百分百葬身鱼腹了。 他内心嘲笑苏悦宁、颜清若还有那些警卫队,日夜打捞,多么愚蠢,就算尸体没被鱼吃掉,在水里泡那么久,也早就面目全非,运气好顶多变成巨人观。 他内心得意,脸上却一副悲伤的模样。 林如昔却依旧难以相信,她冷哼一声,掩住内心的怅然,“靳云曦这人就是个骗子。” 她从韦艾伦带回的u盘里,听到了靳云曦和颜清若的情话。 两人抵颈交缠,情话绵绵。 尤其是靳云曦的那句“颜清若,Omega的信息素都这么香吗,你好香。”彻底让她破了大防。 原来—— 颜清若是omega,靳云曦根本就不是喜欢beta,她爱的一直都是omega的颜清若! 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深深刺痛了她。 身为女王,且是ss级omega的她,曾多次向靳云曦示好,却都被她用这个借口拒之门外。 如今看来,那些借口不过是对自己的羞辱。 是耻辱,更是欺骗。 这种感觉如同一把火,在她心里熊熊燃烧,烧得她满心怒火,无处发泄。 可被欺骗的愤怒,在得知靳云曦死了的那刻,只剩满心的颓然。 话虽如此,林如昔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的目光直直锁定靳氏,身为上位者的她,骨子里的猎豹属性告诉她,在脆弱的猎物面前要及时下手。 靳氏,身为雅特澜斯第一梯队的财阀,其庞大的商业版图,在诸多领域形成了近乎垄断的态势。 以往,靳云曦管理时,林如昔尚可将其置于眼皮底下,以秘书长一职加以束缚,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可如今靳云曦一消失,林如昔骨子里那敏锐的政治嗅觉与与生俱来的权谋基因瞬间苏醒,开始蠢蠢欲动。 君王之心,如海甚深。 一通伤心过后,她携着悲伤开始朝靳氏下手。 没了靳云曦这主心骨,在林如昔眼中,靳氏再无半分值得她心慈手软之处。一时间,民间甚至隐隐有“靳云曦一倒,女王吃饱”的流言悄然流传。 在这场风暴来临之前,颜清若挺身而出。她将宝宝托付给李梅照料,自己则如一只不知疲倦的候鸟,在雅特澜斯与F国之间来回奔波,同时还关注着寻找靳云曦的下落。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愈发消瘦,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 然而,沉浸在痛苦与执念中的她,对自身的变化浑然不觉,日子过得麻木而机械。反倒是书溪月,看着颜清若这般憔悴模样,率先心疼起来。 书溪月寻了个时机,约颜清若见面。会面时,她神神秘秘地掏出不知从何处搜罗来的录音和录像。 “颜清若,我替你不值。” 录音里,靳云曦那清冷的声音清晰可闻,她以医疗事故命案为筹码,威逼书溪月交出清月公司的股权。 录像内容则更炸裂,画面中,靳云曦神色冷峻,正与颜清若外公公司的职业经理人进行谈判,随后毫不犹豫地签下收购合同。 “若若,她靳云曦就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的人。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书溪月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试图唤醒陷入执念的颜清若。 颜清若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高清的画面,但的确是靳云曦和她外公公司的职业经理人在谈判,然后签合同。 “到现在,还有什么不信的!”李梅破门而入,她满脸怒容,直直冲向颜清若。 颜清若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听李梅说着那“老生常谈”的指责,以往,她或许会愧疚、心慌,本能地想要解释。 可此刻,一想到靳云曦的消失,想到她极有可能因调查所谓的真相而遭遇不测。 颜清若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她颓然地坐了下来,对李梅冷笑道:“事到如今,还重要吗?妈妈。” 她抬眸空洞的眼神让李梅心中一凛,“她是我孩子的母亲,妈妈你都知道了吧。” 颜清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熙宁宝宝是我和她的孩子,可笑我居然为了照顾你的情绪,为了宝宝的入学,和书溪月结婚。” “妈妈,靳云曦被我拒绝后,她很难过,你知道吗?她为了我伤心了三年,我不是傻子,我能分辨真心。”颜清若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梅不依不饶,提醒质问:“可是,她和你有家仇啊!你忘了外公外婆,忘了母亲我是怎么被逼到抑郁的?” 这些过往,如同压在颜清若心头的一座大山,沉甸甸地让人喘不过气。 女人抬起头,眼眸湿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的,我一直都知道!哪怕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在莱茵河,最初认识她的人是我,我却推到了颜清玫身上。妈妈,这都是为了你的大计!” “我眼睁睁看着她和颜清玫谈恋爱,却不得不反复拿您跟我说的话去提醒自己,她是我的仇人,我要复仇,为了您!” 她狼狈地掉落眼泪,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的,在失忆之前就喜欢上靳云曦,却为了大计拱手相让颜清玫,抓着颜清玫的把柄,让她欠这份人情,最后在靳云曦登上秘书长高位时,再逼颜清玫逃婚。 好让自己“委屈”地替嫁进去,让颜家欠自己一份人情,再委屈地“失忆”,最后顺理成章的让靳云曦爱上自己。 颜清若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到自己失忆后,对靳云曦的喜欢强烈到了爱,甚至在怀孕出国离开她的每一天里,这份爱都有增无减。 颜清若泣不成声,肩膀微微颤抖。 “家仇又如何,她不择手段,冷心冷肠又如何,我只知道,她是我的爱人,她是我孩子的母亲,她爱我,我也爱她!”颜清若对李梅的态度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疯了,她活生生的耍奸计恶性收购,逼死了你外公外婆啊!你个不孝女!”李梅情绪彻底失控,状若疯狂地嘶吼着。 “母亲,你就当我疯了,靳云曦消失后,我早就疯了。”夺眶的泪倾泻而出,她以为自己一直强撑着坚强,早已不会哭了。 “家仇是上一辈子的事,她对别人如何我不管,哪怕她永远是个残疾,真的是人品低劣的人我也不管,母亲,我爱她。我爱她这个人本身,所有外在的、从你们看来不美好的特质,在我眼里都不作数。母亲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们,也放过你自己吧!” 她满心满眼都是靳云曦的好,她的内心,有属于自己的一杆秤。 那杆迟到的秤,稳稳地偏向爱人,或许早已偏向,只是明白的太迟,想诉衷肠的人已不在。 如今的她,再也不想再听任何一面之词。 那些诋毁、指责在她对靳云曦的爱意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 甚至是重若千斤的……家仇。 李梅哑口无言,她怒其不争地看了颜清若一眼,“女儿,你疯了。” 是的,她可能真如母亲说的,她疯了。 即便亲眼目睹靳云曦在商界手段凌厉,在旁人眼中是人品恶劣,可在她这儿,那些行为都能被美化成“杀伐果断”。 爱情给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温柔滤镜,而靳云曦的消失,更是将她推向疯狂的深渊,她悔不当初,恨自己没能更早坚定地站在靳云曦身边。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祈愿靳云曦能活下来。哪怕靳云曦醒来后,忘却了她们之间的过往,不再要她,那又何妨。 她铁了心,只要靳云曦活着,就算被讨厌,她也要紧紧跟在身边。她生是靳云曦的人,死也要缠着靳云曦。 李梅临出门前,脚步顿了顿,神色复杂。先前她暗自庆幸靳云曦的死,高兴李氏家族的复仇之路能借天之手,不费吹灰之力。 如今却重重的叹了口气,俯身牵起熙宁宝宝的手,“走吧,乖孙女,你妈妈需要冷静。” “妈妈怎么啦!”熙宁宝宝仰着天真无邪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妈妈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人,可那个人,却是奶奶最讨厌的人。”李梅苦笑着解释,眼神里透着一丝疲惫。 “奶奶不要讨厌那个人好不好。”颜熙宁晃着李梅的手,语气软糯,“妈妈很爱奶奶,奶奶却讨厌她爱的人,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说着,小家伙眼睛一亮,继续道:“宝宝相信妈妈,她喜欢的人,宝宝也一定很喜欢。奶奶,你尝试多爱一点妈妈,多爱一点宝宝好不好。” “老师说过,心大大的,讨厌才会少少的。”颜熙宁张开稚嫩的手臂,比划出一个大大的爱心,那眉眼间,依稀有几分靳云曦的影子。 李梅缓缓蹲下了身子,凝视着与靳云曦眉眼肖似的孙女,轻叹了声。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熙宁的头,喃喃道:“奶奶老喽,也不想再掺和这些事喽。” 这几年,自从熙宁出生,李梅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看着眼前纯真可爱的孩子,她不禁暗自思忖,会不会真如女儿所说,一切都是误会,靳云曦并非那般不堪? 至少,能和女儿一起生出熙宁宝宝这么可爱基因的人——哎,看着孩子的份上,她跟着死人计较个什么。 哪怕靳云曦没死,回来继续“祸害”她那痴心的女儿,又能如何呢?就当是“祸害遗千年”吧。 想到这儿,李梅再次长叹一声,靳云曦即便死了,也把她女儿的魂儿给勾走了。 这场复仇,没有赢家—— 颜清若心力交瘁。 她一边在靳氏与靳华明争暗斗,在商场的波谲云诡中艰难周旋;一边远程管理着清月公司,事无巨细,殚精竭虑。 同时,还心心念念寻找靳云曦,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希望愈发渺茫,就在她快陷入绝望的泥沼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金帆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胸脯剧烈起伏,额头上满是汗珠。 “靳……靳总……” 金帆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怎么也说完整,可把颜清若急坏了。 “到底怎么了?”颜清若快速起身,语速焦急。 金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呼吸,说道:“据可靠消息称,有一个长得很像靳总的人出现在枫丹边陲小镇,只是……”金帆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只是怎么了?”颜清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金帆。 “夫人,您也别抱太大希望,要不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兴许只是和靳总长得像,不一定就是她。”金帆吞吞吐吐,一脸为难地将手中的资料递给颜清若。 第54章 照片里的女人,容貌与靳云曦相似,但气质风度却截然不同…… 照片里的女人,身材颀长,容貌与靳云曦相似,但气质风度却截然不同。 她穿着类似蓝领修理工或搬砖工的衣服,皮肤呈小麦色,从动作看像是在太阳底下搬砖。 这人就是阿云,眉眼明明长得一模一样。 颜清若拿着照片的手指微微发抖,怎么会不是呢? 她抬眸看金帆,“她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枫丹维亚的,身边有没有家人或朋友?” 金帆揉了揉鼻子,“她有的。这个人虽然和靳总长相相似,但名叫阿来,从小在海边和捕鱼的阿嬷相依为命。” 她还想说,这人半点靳总的性格都没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给人的印象是那种小麦肤色的体育生,还是不爱读书,又家境贫苦,最后只能在工地上搬砖的那种。 根据她在枫丹维亚的调查,就是这样。 见颜清若一脸探究下去的较真模样,金帆只好为难地一一汇报,最后还丢出一枚重磅炸弹:“听密探来报,这人一到晚上,脑子偶尔还不太好使。” 和低智儿童也没两样。 颜清若这时还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靳云曦天资聪颖,失忆了还能退步到哪里去—— 在阿来的记忆里,听阿嬷说,她从出生开始就叫阿来。 “阿嬷,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阿来啊,这是你会说话时喊的第一个字。” 她水边捡到阿来时,这人浑身都是伤,意识不清,嘴里还喃喃重复念着什么“她在等我回来,我要回去……” 阿嬷索性就喊她阿来。 能不忘来时路的人,骨子里一定不会坏到哪里去,这也是她为什么决定救阿来的原因之一。 阿来听懵了,她要回到哪里去呢?她不知道,听阿嬷说,妈妈在她出生时就抛下了她。 “女人啊,就是不能太美,太美了,心就会野,总想往外跑。你的妈妈就是。”阿嬷看着阿来这张白皙漂亮的脸蛋,带她去海边,教她捕鱼,搬运鱼,还有……找鱼。 把她弄得糙糙的。 阿嬷既是捕鱼女,也是海女,她会只身潜入海底捕捞龙虾、扇贝、鲍鱼、海螺等海产品。 后来上了年龄了,就不再当海女,但这身本领还是想传下去,幸好她遇见了阿来。 让阿来做海女,同时也是为了教她一些本领,帮她减轻一些负担。 海女像海上将军,按本领分为上军,中军和下军,阿来没过多久,就成为海女行列里的上军,能憋气最长,寻的海产品最多,潜游的本领也最厉害。 阿嬷很是自豪,是她教出来的,对阿来说出捡到的真相就更为不舍。 很快,阿来也变得黢黑黢黑的,看起来更为健康俏丽,那些住在海边的姑娘眼睛都舍不得移开半分。 阿嬷一颗颗数着阿来从海里捞出来的海产品,她兑成钱后除了家用,都给阿来。 “阿来,这些钱在这里叫枫币,攒的枫币越多,就能做很多事,吃好吃的,喝好喝的。” “那能去很远的地方吗?”阿来睁着亮晶晶的瑞凤眸,期待地问。 太阳晒黑了她的皮肤,依旧没晒黑她漂亮的眼睛。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比以往攒钱更积极了。 听着海浪的拍击声,她遥望着大海,她想去很远的一个地方,可是到底去见谁呢? 梦里有个女人从身后抱着她,喊着模糊的、她听不清楚的名字,柔情万种地说:“我等你回来。” 泪从女人的眸中滴落,染湿了阿来的脖颈,烫的她的心湿漉漉的。 阿来一抖擞醒来,她一定要攒好多好多的钱! 阿嬷告诉她,可以白天打工,晚上要及时回来,否则会被人发现……… 她也不知道要发现什么,总之她听阿嬷的话就是了。 “阿来,外面都是坏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要去理睬。”阿嬷谆谆教导,生怕阿来被漂亮女人拐走。 枫丹维亚这座海滨城市,除了数目最多的beta,女Omega也不少,女alpha却很稀缺。 阿嬷是beta,一辈子没结婚没生娃,捡到阿来被她视为老天赐予的运气,她还指望靠阿来养老,这是她的私心,就当是阿来偿还她的救命之恩好了。 为了攒钱,阿来除了下海捞渔货,还寻了个工地上的活,还兼职快递和搬运工。 相当于同时干三份活。 在工地干活时,她有两顿吃的都是工地上的盒饭,偶尔会点个外卖犒劳下自己。 阿来腰细腿长,在一众搬运工中很突出,她要穿梭在建筑材料之间,将一摞摞沉重的砖块码放到指定位置,双手因长时间搬运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也浑不在意。 在搭建脚手架时,她得协助师傅们传递工具,爬上爬下,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磕碰得青一块紫一块,好在她身体灵活,很少被磕碰到。 这天,她和工友们坐在工地临时搭建的简易棚里,就着咸菜,大口扒拉着盒饭里的米饭,饭菜谈不上美味,但对于体力严重消耗的她来说,是补充能量的必需。 阿嬷的身体近来渐渐不好,已经不能下水,阿来想着,她也得留一笔钱去孝敬她。 目前手上只有一千元,连买一张机票的钱都不够。 吃完饭,她继续搬砖,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一阵骚乱,工友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嘴里叫嚷着:“美女,哪儿来的美女!” 阿来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红裙的女人正站在工地入口。 阳光洒在她身上,描摹勾勒着曼妙身姿,一头长卷发随风轻扬,那明媚如波的桃花眸,正四处张望。 突然和她四目相对,那宛如实质的眸光,牢牢钉在了她身上。 阿来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哇,好漂亮的女人啊,你看她在看谁啊!” “哪里哪里,我要去看!”有工友活都不干了,跑去看美女。 阿来总觉得那个漂亮的女人在看她,身后那道火热的视线,让她瘦挺的腰不自在地抖了下。 额,她可真是自恋啊。 对方一看就是个体面人,怎么可能特意来看她这个工人。 为了避免这种自恋的羞耻感,她决定忍住,不要和这个女人对视,好在今天活不多,她迅速干完,逃似的跑了。 颜清若一个转身,咦,人呢? …… 第二天,工地的喧嚣一如既往。阿来正弯腰搬着砖头,突然,周围传来一阵口哨声和工友们的哄闹。 她下意识地直起身,抬眸望去,只见熟悉的红色身影映入眼帘。那女人身着红裙,步伐轻盈,婀娜的身姿与这尘土飞扬、杂乱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那个妞儿多好看啊,难道是看上咱哥们我了。”一个工友嬉皮笑脸地嚷嚷。 “放屁,她明明看上的是我。”另一个不甘示弱。 阿来听着他们的话,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她用力将一摞砖头“砰”地放下,声音提高了几分:“都不干活了?” “好嘞,组长!”工人们看到阿来严肃的神情,瞬间安静下来,乖乖地继续手中的工作。 阿来虽然来得晚,但干活卖力,力气又大,很快就被推选为小组长。 她干活一向认真,但今天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忍住!她极其控制自己想去看的目光。 但渐渐的,这些工人还是觉察出一些不对味儿。 因为大美女在休息时,径直走到了他们组长面前。 他们循着女人的视线望去,那一双桃花眸,明媚如波,流转啊流转,哎哟嘿,居然转到了他们组长身上。 阿来正在大口大口扒拉着饭,她愣住了,外卖盒都差点掉了。 她这天用了优惠券和满减,一通优惠下来,只花了九点九枫币,点了份三荤四素的豪华外卖套餐。 女人步伐款款,摇曳生姿,格格不入地走向了她。 阿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大拇指侧边缘,摩挲着虎口。 这个小动作是靳云曦才有的,颜清若眼眶一红就抱了过去。 阿来连忙高高举起饭盒,“你……你不会想吃我的美食大餐吧。” 颜清若:…… 阿来见状,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好吧,我开玩笑的,这位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能一起吃吗?我有点饿了。颜清若很快调整好情绪,语气尽量放得轻柔。 她想起雅琪的叮嘱,靳云曦若失忆了,千万不能受刺激,刚开始最好让她主动回忆起来,雅琪推测靳云曦刚醒来时拼命想记起,反而影响了脑神经中枢。 “您贵姓,您来我们这是做什么呢?”阿来不懂,她小心得很。 阿嬷告诫漂亮女人不能靠近,可眼前这女人,自己只看了一眼,心脏就不受控制地狂跳,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毕竟身为海女队伍中的上军,自己的心脏向来强健得很。 “我姓颜,是个作家,来这儿采风,想采访你,采访一小时会付钱。”颜清若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alpha的表情。 “好啊。”阿来吃完最后一口饭,伸手从“枫潮”一次性筷子袋里抽出那张长方形小纸巾,随意地在手上擦了擦,油污瞬间沾了上去,她却毫不在意,接着又在蓝色工装裤口袋边缘蹭了蹭手。 “采访吧。” 有钱的活,不做白不做。 颜清若瞧着这一幕,眉心微微跳动了一下,记忆中靳云曦有严重洁癖,这人却…… “那就从你小时候的生活开始采访吧。”稳住心绪,颜清若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随着阿来的回答,颜清若眼中的光亮逐渐黯淡下去。 阿来对本地生活的描述细致入微,从小到大的经历更是如数家珍,仿佛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难道……自己真的认错人了?颜清若心中涌起一股失落。 “我有一些话想私下采访你。” “好啊。” “能去你住的地方吗?” 颜清若伸手拉住阿来的胳膊,朝工地里写着住宿处标志的建筑走去。 阿来的住宿条件十分简陋,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试图挣脱颜清若的手,可颜清若却紧紧抓着不放。 随着采访内容的延长,阿来感觉女人的心情越来越低落。 她善解人意地说:“那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 “阿来?”女人深深看着她,“你刚刚让我喊你来师傅?” “嗯,怎么了?” “可我不想。” 女人膝盖一弯,一条腿跪在床上,上身前倾,整个人朝她压过去,红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轻声说:“阿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阿来心跳快冲破胸腔,女人的手指从手背开始,慢慢向上,轻轻划过小臂,一路摩挲到肩膀。 阿来瞪大了眼睛,慌得往后缩,后背“砰”地撞上床头。 她避无可避,对方柔弱无骨的身躯顺势就靠了过来。 “颜小姐,请自重!”阿来声音颤抖,脸颊涨得通红,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衣服。 可对方的目的显然不在于此。 撕拉一声,颜清若撕开抑制贴,眼眶微眯,不是ss级,看起来倒像……a级alpha. 难道真的不是靳云曦?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而且刚*才她那一通扒拉,两个人肢体免不了接触。 面前的alpha除了抗拒,就是抗拒。 就连她失忆时,靳云曦都对她没这么抗拒。 换作靳云曦,早在她撩拨时,就控制不住吻了过来,将她压床上翻来覆去了。 颜清若有些委屈,又有些黯然。 心口空洞的失望在此刻骤然放大。 如果阿来不是靳云曦,那真正的靳云曦又在哪里呢。 这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如今也要破灭了,如何不让人难受。 得了初步结论后,她对阿来的态度就不如先前热切了,漂亮的面容恢复了冷淡,立即从床上下来,冷静整理衣服,“抱歉,来师傅。” 她喊的规规矩矩,漂亮的眸子隔了一层冷冷的薄纱,看她仿佛隔着一层雾,没有先前焕发的光彩。 阿来顿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怎么看了眼她的脖子后,这人就……换了一副面孔。 “我是a级alpha。”她搓着手,“这也是小姐你采访的内容之一吗?”确定她的等级? 她语气朴实而真诚,“你给了我那么多钱,抱歉,我不应该这么抗拒。” 因为给的钱太多了,阿来表示不好意思,说要送一件东西给她。 “送什么都可以么?”颜清若起身,如狐狸一般游走她面前,摩挲着阿来的耳垂。 她还是不死心。 甚至就把眼前人当一次靳云曦也好。 无论靳云曦变成什么模样,不记得她也罢。都想把她带回家,藏起来。 阿来奇怪地看了这个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女人,她耳垂莫名的有些热,微微撇开头,不自然地别开女人那双祸乱的手。 颜清若:“如果要送什么的话,不如——” 将你自己送给我吧。 “礼物是请你吃好吃的!”她心慌意乱地打断,“颜小姐,我知道有家餐馆特别好吃,我请你吃!” 去了那家大餐店,老板看见阿来的穿着,一身蓝领工人的穿搭,不让她进去。 阿来愣在原地,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满脸窘迫,正不知所措时,一道好听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女人声音骤然响起:“她是我的人。” 阿来心头一震,回头望去,只见颜清若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 老板眼睛一亮,立即谄媚了起来,做了个绅士的邀请手势,“这位小姐,您说是就是。” “算了,我们不在这家吃了。”颜清若顾及到alpha的自尊。 “没关系的。”阿来局促抹了抹手,她的手有点脏,又不好意思拿餐桌上的湿毛巾擦。 这里干净整洁,富丽堂皇,和她的工作服是两个画风。 她像小学生那样坐的笔直,不熟练地送上菜单,“颜小姐,您先点!” “听我上级的包工头老板说,这家有一道菜特别好吃。”她挠了挠头,一时却不太记得名字。 “哦,是吗?”颜清若饶有深意地指着一道含蘑菇的菜,“我想吃这个。” “好啊。”阿来眨了眨眼睛,心里温暖,这道菜一点都不贵,颜小姐好贴心。脸皮微赧,她还是太穷了,难得的自卑油然而生。 她挺直腰板,又加了几道菜,算了算,抵得上她半个月工资了,但她却一点都不心疼。 只要颜小姐吃的开心就好。 她甚至还想给颜小姐点更多好吃的菜。 她从来不来这种吃大餐的地方,但不知为何请面前的颜小姐,出手就很舍得。 约莫是颜小姐穿的太高档,一看就知道是体面人,就应该吃这些大餐。 日日吃大餐,也不奇怪。 上餐上得很快,颜清若点完蘑菇,却不尝一口,而是轻轻推到对面的人面前。 “既然这么好吃,来师傅先尝一尝?” “好啊。” 颜清若怔愣看着她吃那道含蘑菇的菜,一颗心直直坠入谷底。 靳云曦对蘑菇过敏,阿来根本不是靳云曦! “抱歉,我吃饱了,有事先走了。”她袅娜起身,来去如一阵风。 “颜小姐。”阿来着急忙慌去拉她,看到自己的手,她狠狠拿起湿毛巾擦干净。 就这一会儿功夫,女人已走远快到门口了。 突然她挠了挠脖子,“咦,怎么这么痒。” 颜清若停住了动作,小心翼翼地转身,生怕这是一场幻觉。 毕竟世上对蘑菇过敏的人多了去了,也许又是巧合呢?颜清若自暴自弃地想着。 “吧嗒”一声,有什么从alpha口袋的夹层里,滑溜溜掉了出来。 她的衣服外面看着结实,里面却如烂棉絮般不堪一挠。那是一只高级手表,定制款,全球不超过三只。 阿来立即手忙脚乱藏在了怀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可是颜清若已然发现了。 这只手表,是靳云曦常佩戴的手表,她的心瞬间如被点燃的燎原之火,在长久苦闷的暗夜里陡然亮堂起来。 是靳云曦的表! 而面前的alpha慌乱地藏起了表,还不时抬眼看她,生怕她发现的样子。 除了怕她发现身份,还能是什么原因。 只有靳大秘书长才会如此宝贵这个表,如今她都找到她了,还不想让她发现,哼。 颜清若眸色微黯,靳云曦是在装失忆吗,为什么不敢看她的眼睛。 “来师傅,这只手表好眼熟啊。”她红唇挑起一抹嘲讽。 alpha眼珠转动,“哪里有什么表,颜小姐方才是看错了吧。” 颜清若冷哼一声,“来师傅的演技未免太好了吧,呵,阿来?还是说,让我喊出你的另一个名字?” 第55章 我是你的宝贝。 阿来迷惑地眨了眨眼:“啊?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吗?” 颜清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靳!云!曦!” “金云琋?”阿来努力在脑海中搜罗着,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思绪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她像一只懵懂的小鹿,歪着头小心地问:“金云琋是谁?” 颜清若颓丧落座,心中满是失落,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这人压根就没恢复记忆。 “那是谁送你的手表?”她又不死心地问。 阿来见实在藏不住,犹犹豫豫拿了出来,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脸真诚:“这个手表很值钱,是我很重要的人留给我的,阿嬷说财不露白,不要随便拿出来给人看到。” 说着,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又补充道:“可我又实在很喜欢,所以每次都贴身带着。” “抱歉,刚刚是我下意识的反应,太过大惊小怪了,如果颜小姐你真的想看的话……” 她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拿给颜小姐看的。 阿来自己也很迷惑,不知为何,颜小姐总给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她相信颜小姐不是那种贪财好利的人,毕竟,她采访自己一小时就给自己五百二十枫丹币呢! 520,不少的钱,够她做五天的活了! 颜小姐比所有人都对她大方! 阿来是个攒钱的小财迷,她执着想攒多多的钱,去远远的地方,至于去哪,她也想不起来。 她的思绪飘回到前不久,想起那个总找自己的邻居,是一户渔家女。那时的她,满心欢喜,以为终于能交到朋友,可没想到,女生熟悉后竟打起了手表的主意。 想到这儿,阿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气愤,漂亮女人果然坏坏的,嗯,除了……颜小姐。 恰在此时,颜清若的手机“叮咚”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金帆奉上最新的汇报:“夫人,据最新探子汇报,阿来随身有个宝贝东西,之前有女的追求她提出想要,她也没送给对方。” 追求者?颜清若的眼神瞬间冰冷,好你个靳云曦,都失忆了还有女人纠缠你! 她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 心里了然,阿来舍不得送出去的宝贝,必然就是这块手表了。 “能让我看看吗?”颜清若压抑着酸涩,一想到那些女的占失忆的靳云曦的便宜,就特别生气。 如果阿云连看都不给自己看,她真的会郁闷。 “喏,给你~”阿来没有丝毫犹豫,大大方方地将手表递了过去,目光中满是信任。 颜清若却气哼哼地想,满心盘算着,她看完就不还她了,要用这手表要挟她跟自己回F国,或者——雅特澜斯。 两分钟过去了。 “啪嗒——”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落在了表盖上。 “诶,你怎么哭了。”阿来见状,顿时慌了手脚,双手不停搓着,局促地打转,看向颜清若的眼神,满满的担忧与关切。 面前的女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又滚落两滴泪。 她慌忙伸出手接下了一滴,泪烫到了她手心,她紧紧握住,只觉这滴泪比珍珠还宝贵。 还令她心慌。 “要是颜小姐喜欢的话,送给你好了。”阿来莫名见不得颜小姐落泪,那种难受的感觉,比她在海底憋气快上不来还要煎熬。 大概是颜小姐哭起来也很好看,梨花带雨的,让她的小心脏又揪了起来,突突地跳。 她的身体一定是出毛病了。 颜清若意外她居然愿意送自己,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 她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抚过表侧上偷偷刻着的三个字母,眼睫轻颤:“阿来,这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你还记得吗? yqr,颜清若。 她心知靳云曦定不记得了,也没再强迫症,深吸一口气,将手表递还给阿来,轻声说道:“我不要你的表。” 因为,她已经有了她的心。 此时的颜清若,心里暖暖的,先前的愤怒、酸涩都一扫而空。 靳云曦的心,她要全部都属于她,失忆的靳云曦,她也要完全占据—— 阿来神奇地发现,看过她手表的女人都会跟着她,就拿眼前这个叫颜清若的女人来说,自从看到手表后,便好似与她绑在了一起,寸步不离,甚至还提出要跟她回去,见见阿嬷。 阿嬷正坐在门口,晒着太阳,手里还忙活着编织渔网。看到阿来带着颜清若回来,老人家放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着,随后在颜清若身上定住。 私下只有两人时。 颜清若鞠了一躬,“阿嬷,谢谢你帮我照顾她,还救了她。”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靳云曦以前的照片,递给阿嬷。 老人家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许久,而后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感慨:“我就知道,阿来不是普通人。” 她也没想过一直绑着阿来,“你不用谢我,我救她,也有私心,阿来着实很能干,你要好好待她。” 她拉着颜清若的手,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开始讲述“阿来”名字的由来。 “刚把她救回来的时候,她浑身是伤,嘴里不停地喃喃念叨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在诉说一段令她感慨的故事。 靳云曦念叨的是谁的名字呢? 颜清若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一丝酸涩涌上心头,她暗自思忖,那个女人兴许是颜清玫吧。 她不敢去想那个人会是她,人在真爱面前,从来酸涩,总是自卑。 可阿嬷不知是看穿她的心思,还是不放心她的身份,坚持要她拿出身份证。 颜清若微微一怔,她从包里掏出身份证,递到阿嬷面前。 看到“颜清若”三个大字时,老人浑浊的老眼亮了亮,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激动地说道:“诶!就是你,这下我相信你就是阿来的亲人了。” 颜清若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认真纠正:“阿来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亲人。” 她抬起头,眉目温柔,认真又腼腆道:“我是阿来失忆前的老婆。” 失忆后,自然也是。 阿嬷惊讶:“诶!诶!诶!” 颜清若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下,“阿嬷,暂时先别跟她说。” 她没忘雅琪的叮嘱,虽然想让靳云曦早日恢复记忆,但又害怕操之过急。 阿来远远站在一旁,看着阿嬷和颜清若相谈甚欢,心里既意外又高兴,更让她惊喜的是,阿嬷竟然留颜小姐过夜。 海滨城市就这点好,住在海边,海浪声一拍接着一拍,就像一首天然的催眠曲。 阿嬷晚上灭油灯时,内心总不安,觉得有什么事忘了告诉颜小姐,她揉了揉浑浊的老眼,“哎,人一老,记性就不好了。” 颜清若是主动提出在这住一晚的,她想亲身体验一下靳云曦落难住过的环境。 走进房间,房屋狭小。逼仄,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墙壁上甚至还挂着些许水珠。 夜幕降临,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唯有海浪声依旧。颜清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脑海中全是靳云曦的身影,即便此刻爱人就在隔壁房间,她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心疼。 一想起阿嬷说起刚救起靳云曦时,她闭着眼嘴里说着“有人在等我,我要回来”,并且浑身是伤的模样,颜清若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海浪声在此时仿佛也变得格外刺耳,一下一下,拍打的不是海面,而是她的心脏。 因为放不下她,故而寻觅她。 因为心疼她,而愈发思念她,尽管她们眼下只有一墙之隔。 终于,颜清若再也躺不住了,她迫不及待起身,披上一件外衣,衣衫都没理好,款步走向靳云曦的房间。 房间里,靳云曦正安静地睡着,她的眉目依旧,却在历经磨难后返璞归真,多了一丝难言的淳朴,睡颜如同婴儿一般纯净,让女人看得入了神。 颜清若轻轻坐在床沿,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靳云曦,而后伸出手,一点点去描摹她的眉眼。 “你说,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呢,难不成是报复我之前的失忆?嗯?” 她垂眸,不知何时靳云曦睡眼惺忪,揉了揉眼,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张着唇,如在梦中一般剖白,“我好想你。” “这次别走了,好吗?”靳云曦轻声说道,她抓住了颜清若的手。 颜清若的心猛地一动,“你都想起来了?” 她俯下了身,红唇凑到alpha的耳边,极尽缱绻地问道,“亲爱的,想起我是你的谁了吗?” 海浪声依旧,声声入耳,仿佛也在等待着答案。 “当然记得。”靳云曦眉毛一弯,软声回道。她一把攥紧颜清若的纤手,语气真诚得像个孩子,甚至还将脑袋往对方饱满的胸口蹭了蹭,哧溜,女人本就没穿好的衣衫滑落,冰肌玉骨,体香动人。 好香~靳云曦吸了吸鼻子,半阖着眸,手贴着女人的腰,拿脸去贴颜清若的脸颊,模样像极了一只拱上拱下,嗅来嗅去,甜甜撒娇的小狗。 “我是你的宝贝,你是我的妈咪呀~” 第56章 想被浇灌一场湿凉大雨。 颜清若:…… 靳云曦这是梦游了?她心里不太确定,但根据对梦游的了解,梦游的人是不能下意识和人沟通对话的。 颜清若又不太确定,摸着靳云曦的脸蛋,轻声唤道:“阿云?” 阿来噘着嘴,不情不愿道:“妈妈应该喊我曦儿,怎么突然喊我阿云了呢。” 她撒娇一样的语气,拿脸颊主动贴着颜清若的手心,脸蛋软绵绵的,又嫩又乖,颜清若瞳眸睁大,心底被这撒娇模样弄得软软的,她还从未见过靳云曦这一面。 好可爱。 “妈妈,以前都是曦儿不对,我不应该换走你的扛抑郁药,让你越来越不好受,最后甚至还……” 她眼角挂着泪花,“不要离开曦儿,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去别的世界好不好,这个世界真的好孤单,好凄冷。” 颜清若心口软了又软,她先前就听苏悦宁说过靳云曦的童年,并不美好,凄清孤寂。 她捧着靳云曦的脸,和她一起睡进狭小的被窝,从腰部穿过抱紧alpha单薄的身体:“妈妈以后都不会离开你。” “好~~~”alpha乖巧地回了声,搂着颜清若不放,这才安心睡了过去。 这时的靳云曦还正儿八经将颜清若当成自己的妈。 颜清若这时没想到,会没过多久,低智状态的靳云曦会将她当成另一种妈—— 翌日,阿来从潮水下岸的浪涛声中醒来。 她捂着脑袋,有点痛,阿嬷说她可能下海后脑袋进了水,所以每次潮汐来了后,脑袋都会发疼。 像一晚上没睡好觉。 她习惯性地活动了下筋骨,却发现手抵着一团丰硕的饱满,睁大眼,女人绝美的面容离她只有几毫米,晨光透过漏风的窗,洒在纤密的睫毛上,美的倾城更倾心。 仙女姐姐? 阿来猛地甩了甩脑袋,不对,是颜小姐! 颜小姐怎么在她的床上了! 难不成是她爬到颜小姐的床了,她从前每逢潮汐,就有过梦游的经历。 思及此她吓一跳,忙抬头看周围环境,松了口气,是她自己的小房间。 阿来很想装作没发生这事溜出去,才抽出一只手,就被女人按住往自己腰上环绕,直到紧紧贴着后臀的饱满。 触电一般,阿来满脸通红,不过……颜小姐那里好翘,和她吃的水。蜜。桃一样,阿来舔了舔唇,她应该只是——突然很想吃水果吧。 不然怎么会觉得口很渴。 渴动入喉,化为火焰,灼烧着她那火烧的、朦胧的、一片混乱的记忆和胸腔。 阿来浑身如蚂蚁爬,骨髓里都窜出一种躁动,好想去做一些过分的事,仅仅去捏水。蜜。桃,去吃水。蜜。桃还不够的放肆渴望。 她抽出手,止住莫名的渴望,紧紧咬住牙齿,不使自己咽下口水。 愈是渴望,愈想逃离,她滚了滚喉,怯怯说:“颜小姐,可以让我下床么?” 女人幽幽睁开眼。 “宝宝~这么快就不喜欢妈妈了?” 昨晚是谁拿脑袋拱来拱去,还那手穿过她的小内,摸着她的后臀往前按。 alpha的动作娴熟,丝滑无比。 这么快,就又不认账了,嗯哼?—— 后来颜清若通过阿嬷才知道,阿来一到潮汐时大脑就不太清醒,甚至会陷入低智模式。 颜清若听了,更不放心,她坚持要带阿来走。 既然确定了阿来就是靳云曦,她无法忍受再和她分离半刻。 人家老婆都找上来了,阿嬷当然没有不放手的道理。 阿来听完懵了,“阿嬷,为什么我要跟颜小姐走。” 阿嬷好说歹说,阿来都不干,她放心不下阿嬷。 老人家心说平时没见你这么黏,怎么这个时候变成了个黏人精,但心底还是感到些许温暖。 她对阿来循循善诱,“你一直不是很想攒很多钱去远方吗?颜小姐有私人飞机,你想去哪就能去哪。” 无功不受禄,阿来指了指自己,“可是我没啥本领,颜小姐为什么要带我走。” 阿嬷将她推到落地镜面前,“我们阿来腰细腿长,就是皮肤黑了点,但也可以白回来,颜小姐当然是看中你了啊。” 怕阿来不放心,阿嬷又说:“颜小姐还给了我一笔钱,阿来你放心跟她走好了。” 阿来傻愣愣看着那一纸袋子枫币,她捞四五十年的海产品才能赚这么多。 瞠目结舌:“颜小姐真有钱。”对阿嬷真好。 她得出结论,颜小姐难不成是想包养她? 毕竟从阿嬷闪烁其词的言语来看,一会儿要她好好对待颜小姐还不够,还让她好好伺候她,不许惹颜小姐生气之类。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阿来咽了咽口水,颜小姐是喜欢她吗? 她也不想这么自恋,可……颜小姐昨晚还……上了她的床了。 她还没跟别的女人同床共枕过呢。 一路上,颜清若奇奇怪怪看着阿来,“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有。” 阿来突然很有几分被包养自觉,矜持地咳了声,“颜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国。” 是时,枫丹维亚遇到台风,夹杂着雷电暴雨,颜清若就没有出行。 她开了家酒店套间。 阿来自然和她住一起,可当天晚上她却遇到了omega的发热期。 热到很难受,抑制剂不是没有,可在天然的解决发热期的人面前,本质是对靳云曦的渴望,让她很想钻进alpha的被窝。 明明窗外正在下暴雨,可……还是不够。 旷了许久,又逢发热期,好想被阿云拥抱、亲吻,被狠狠地侵入甚至侵犯,想被浇灌一场润凉大雨,深入内里的那种。 女人轻吟一声,贝齿羞耻地咬了下唇瓣。 “轰隆”一声—— 阿来睡着睡着,朦胧中,感觉到有个女人娇软的声音,“阿来,我有点怕,能和你一起睡吗?” 黑暗中女人的眸光盈盈流转,盛着可怜兮兮的水光。 阿来:“颜小姐,你是怕打雷么?” 她很自觉地从被窝里出来,半跪在床上,捂住颜清若的耳朵,“颜小姐不要怕。” 捂着捂着,颜清若就和阿来滑到一个被窝了。 躲进alpha温暖干燥的怀里,一双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腰上环住的同时,轻轻按揉。 对方毫无反应。 “颜小姐,你是冷吗?”阿来淳朴地问,她用被子将颜清若裹成了一个蚕茧模样,“来,这样就不冷了。” 厚厚的被,裹成一团粽子。 半晌。 女人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这样子,是想捆死我?” 她何止连撩拨,连抬手的力度都被卸了去。 浑身还超级热,气死。 这个失忆后愈发不解风情的木头,她居然可耻的开始怀念从前靳云曦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 颜清若不死心。 当她好不容易从阿来扯开的束缚中逃离,这个alpha却睡着了,一只手捂着她的耳朵,另一只手还下意识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喃喃着一句话:“颜小姐,不怕不怕~” 颜清若凑近了才听清,唇角勾起,轻轻刮了刮靳云曦的鼻子,“好吧,姑且算原谅你了。” 早起时,阿来悠悠醒来,感受到手间的光滑肌肤和软腻,眼前一片活色生香。 女人长腿轻轻紧夹着她的腰,“醒了,来师傅?” 她佯装慵懒地睁开眼睛。 阿来不好意思,“颜小姐别这么喊我。” “那……喊你小朋友?”她掀手轻轻地撩了撩耳边垂落的发丝,媚眼如丝。 动作起伏间,两人肌肤相贴,女人主动将自己丛林谷妙的柔软处轻轻蹭动alpha的腰。 “颜小姐,你……你……”阿来吞吞吐吐,脸红红的,包养这么快就开始履行义务了吗? 因为颜小姐的眼神变得幽森森的,似乎很幽怨地看着她。 “骗子,大骗子。”女人轻轻说,控诉而又幽怨。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全脱掉。 这人看到赤果果的她,却一副大惊失色,见到老虎抑或洪水猛兽的模样。 之前到底是哪个alpha说的,说自己早上会更有感觉,缠着她,哄着她一起做晨间运动。 哼。 那人做完,还倒打一耙控诉她碰她,说一碰就有感觉,都是怪她颜清若过分美丽,还说哪怕失忆了,都永远对她ying。 骗子,大骗子! 第57章 只要颜清若有需要,她可以…… 颜清若知道自己很漂亮,然而在心爱的人面前,她的美丽失去了被承诺的魔力。 她只能以靳云曦失忆为由,暗自宽慰自己。 哼~果然,alpha的嘴,骗人的鬼,真是恨不得当场就告知真相,捧住阿来的脸,认真告诉她:你就是靳云曦,我是你的老婆,你是我的爱人。 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雅琪医生的话又在耳边盘旋,颜清若银牙暗咬,算了。 雷暴和台风过后,枫丹维亚这座城市越来越远,阿来抵着窗户望着,神情怔愣,似有不舍。 “来师傅是舍不得离开,后悔和我走了吗?”颜清若轻声问。 阿来连忙摆手:“倒也没有的,颜小姐。” 她局促地抓了抓手指,视线不去看颜清若v字领处的两团雪白饱满和沟壑,再往上是性感的锁骨……她火速错开眼,眼神只一味盯着窗外的云朵看。 好似外面的风景都比颜清若有意思,唯有耳尖的红晕泄露了一丝不淡定。 在早上见过颜小姐的好身材后……阿来意外地多了丝自卑。 论肤色,自己没颜小姐白;论身材,更是远不如颜小姐。 颜小姐究竟是看上她什么,居然想到……包养她。 两人膝抵着膝坐着,却是那么的远,颜清若眉梢眼底多了层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幽怨。 私人飞机的舱门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一位冷白皮的混血空姐,身材高挺,穿的衣服蓝白条纹衬衫,外搭空乘西装,走进机舱看到颜清若,她眼睛一亮,笔直朝女人走去。 哒哒哒的高跟鞋音,在机舱回响。 阿来耳朵一动,立即警觉转过了头,鼻子吸了吸,空乘是女alpha。 她这一眼落在颜清若的眼里,就是她被空姐所吸引,惹得女人在喉间的一声冷哼。 混血alpha朝颜清若微微屈膝,利落地行了个礼,“颜小姐,久仰你的大名,此次能为您服务,深感荣幸。” 颜清若慵懒地靠在座椅上,姿态优雅,眼神淡淡地扫过空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回应:“希望这趟飞行能舒心些。” 空乘迅速挺直身躯,眼神中闪过一丝斗志,“颜小姐放心,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等飞机平稳飞行,这位空乘又开始调酒,当着颜清若的面,手指在琳琅满目的酒瓶间轻轻划过,比挑选珍贵的礼物还要用心。 最终,她拿起一瓶年份久远的威士忌和一瓶鲜榨果汁。调酒器在她手中飞速舞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边调酒还一边对着颜清若微笑。 花里胡哨,阿来噘了噘嘴,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扶手,眼睛紧紧盯着空乘的一举一动。 这空乘怎么骚包的像一直瞧着尾巴的花斑狗。 嗯,在她眼里就是如此。 很快,一杯色泽诱人的鸡尾酒调制完成。空乘端着酒杯走到颜清若身边,微微俯身,将酒杯递上前:“颜小姐,这是我特意为你调的,用了上好的威士忌和鲜果汁,你尝尝。” 颜清若接过酒杯,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触碰空乘的小拇指指甲盖,似有若无地擦过 空乘眼睛一亮。 碰手了,这两人居然碰手了,阿来抿紧嘴,顿时觉得颜小姐不可爱了。 坏坏的颜小姐,怎么可以当着她这个“新欢”(新包养对象)的面,去撩拨别的狗,还是一只混血花斑狗! 颜小姐难道想包养两只? 就不怕两只打架吗? 还有,混血很香吗? “很香的酒,味道不错,你叫什么名字?”颜清若浅抿一口,称赞道。 “能合颜小姐口味就好。”空乘的眼睛更亮了,“我叫珍妮特(J),颜小姐称呼我Jan即可。” 旁边一道闷闷的声音传来,“颜小姐,阿来也会调酒。” “是吗?”颜清若佯装意外地道,似乎这才注意到旁边被冷落已久的阿来。 “颜小姐,相信我。”阿来起身撸起袖子:“我给这就颜小姐调一杯。” 下一秒,女人的话打断了她,“可我觉得就眼下这杯酒的味道刚好。” 阿来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重新坐回座位,目光复杂地看着咖啡机旁的空乘alpha,又在磨咖啡豆献殷勤了,一边磨还一边回头看颜清若,眼神中满是认真与讨好。 咖啡煮好后,空乘稳稳地端到颜清若面前,又顺手在杯边放上一块精致小点心,“颜小姐,这咖啡配这块点心,口感更佳。” 颜清若微笑点头,“谢谢,Jan小姐考虑的真周到。” 阿来皱了皱鼻子,好冲人的咖啡香,颜小姐居然也能喝得下去。 空乘又上前一步,她双手搭在膝前,一张微笑脸,张电视机前朗诵的主播,温和有礼,单却饱含暗示的意味:“颜小姐,我最近读了一本关于爱情的小说,里面有一段描写让我感触很深刻,你想听听吗?” 颜清若瞥了竖起耳朵的阿来一眼,饶有兴致地挑眉:“说来听听。” 空乘微微凑近,声音带着一丝羞涩:“书里说,爱情就像一场冒险,有时候明知前方危险,明知距离自己遥远,却还是忍不住前行,因为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梦中女神。” 说着,她的目光带着期待看着颜清若。 阿来在一旁听得坐立不安,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颜……颜小姐。” 然而,颜清若和空乘正聊得火热,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阿来的声音被淹没在两人的谈笑声中,她的肩膀垮了下来,眼神中满是失落,还有不自知的委屈,难道颜小姐真的看上这个空姐了?会不会下飞机就要换人包养,一想到这个混血儿和颜小姐躺一张床上,颜小姐还会钻别人被窝的画面。 阿来手指抓紧扶手,指节泛白,越想越不舒服,甚至……鼻子都泛酸了! 泪盈盈的雾气飘在瑞凤眸上,她咬着嘴巴盯着颜清若,她再也不要看窗外的云了!她要盯紧颜小姐!还有这个讨厌的空乘。 颜清若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瞥了阿来一眼,轻轻地咳了声,“好了珍妮特小姐,谢谢你的服务,这是你的小费。” 她指尖拈出几张钞票,“等我有需要再按铃找你。” 女alpha失望地拿钞票,去了休息区,这一秒,她和颜清若的阶级沟壑,被几张凌厉的钞票划开。 她酸酸地看了旁边那位穿着普通、模样朴实,像来自平民阶层的alpha一眼,退下的时候,朝阿来狠狠甩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阿来立即坐不住了,尤其听到颜清若那句‘她有需要就找这位空乘’的话。 “颜小姐,你真的要找她吗?”她眼睛定定着看着女人,立即坐的离她很近,只差从对面坐在她身边。 她才不想让颜小姐换人呢。她绝对比那个alpha更棒。 颜清若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嗯”了声:“她服务的不错,自然要找她了,这……有何不可呢?” 阿来*咬了咬唇,火速起身,一个屁。股就挪到了女人腿边,蹲下。身子仰起脸看她:“颜小姐,你不要找她,我……我也会将你服务的很好的。” 她抬起楚楚的眸,像一只等待主人翻牌子的小狗,握紧的拳张开,只差对天发誓。 虽然她不会,但是她可以学!先前她和颜清若一起出酒店,颜清若结账时,她被人塞了本一沓小册子,前面厚厚的教程,后面是用品广告。 她打开一看,面红耳赤,慌里慌张塞包里,准备下飞机丢,没想到……这就有了用武之地。 嘻!她庆幸没有扔! 既然颜小姐有需要,她会学的! 颜清若愣了愣,“你会服务?” 那些空乘会的,靳云曦也会? 阿来猛地点头,如果颜小姐不喜欢,“颜小姐你教我也可以?” 颜清若指了指自己,“我教你?”她哪里会,只好直言,“我不会。” 阿来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没关系,颜小姐,还好我带了,我现在学,然后我来服务你,哦不,我来教你也可以!” 她可不准颜小姐换人,另找他人什么的很讨厌!她保准会让颜小姐开心,比那个空乘服务的要强百倍。 颜清若好奇,“你带了什么?”她没想到失忆的靳云曦涉猎这么广,她满心以为靳云曦带的是《空乘手册》。 “颜小姐你看!我带的服务资料有这么厚!”她是不是很有被包养的自觉,求夸! 阿来尾巴只差翘起来了。 哗啦啦倒出一本接一本! 颜清若傻眼了。 什么《指法一百零八势》、《这个姿势了不起》……《云舞天上,指间节奏,撩动她的超嗨点!》等等! 第58章 飞机驶过云端,颜清若的身体也坠入了云端。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飞机上的气氛又刚刚好。 颜清若被失忆的靳云曦抱在怀里时,晕晕乎乎地想,她和靳云曦在飞机上还没做过。 这种补足所有新奇体验的感觉,让她感觉还不坏。 在云端之上,让身体也坠入云端。 阿来的手掌带着在海边风吹日晒留下的粗糙感,指节的拐角处,有硬硬的茧。 她低着头,既大胆又温柔,如初次探寻进入一场奇妙之旅。 那些曾在手册上一瞥而过,却无意牢记于心的,此刻正被她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逐一实践着。 每一次触碰,都像是点燃了一簇小火苗,在颜清若的身体里肆意蔓延。 女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紊乱,脸颊也染上了一层醉人的绯红。 她扭动着崾肢央求着更多的放肆。 渐渐,颜清若只觉一种熟悉的悸动,濕润的带着自我信息su的气息,她捂住脸,椅子成一汪泽国。 机身在云端穿梭,就像彼此交错的心跳,每次飞机的颠簸都带来更隐秘特别的feel。 私人的空间里,一片旖旎痕迹。 “嗯啊,够了,阿云。”颜清若促息着,声音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求饶与意犹未尽。 阿来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糙布料渗进肌肤,带着咸涩海风的气息缠绕上来,与记忆里雪松冷香重叠,搅得女人心口发烫。 “阿云?”alpha轻轻蹙眉,眼神中满是疑惑,心里莫名的憋闷闪过,颜小姐是将她当成别的包。养对象了? 她手下的动作惩罚着喊错名字的女人,低头看向怀中快软成一摊水、眼神迷醉的女人,一本正经地纠正:“我叫阿来,颜小姐,你喊错了。” “重新喊。”她动作使坏。 “啊~阿……来。” “回答正确,颜小姐~下面该我服务和奖励你了。” …… “对不起,颜小姐,有没有弄痛你。” “颜小姐,阿来的服务,你喜欢吗?” 她的眉眼褪去了往日身处高位时的冷淡和疏离,看向颜清若的眼神是那么真挚、朴实又天真。 她失忆懵懂,却依旧漂亮的双眸,像一望无垠的大海,颜清若看着她,呼吸一窒,感觉好像被靳云曦的眼睛吸走了全部心神。 从前靳云曦冷漠地看着她时,颜清若便悄悄将好感深埋心底,甚至以更冷漠的态度对待她,这样潜意识深处才平衡一点。 后来失忆的她,几番撩拨后,靳云曦看她的眼神变了,变得克制又带了点难掩的喜欢,她迷人的矛盾,也让颜清若暗自欣喜。 如今身份陡换,成为阿来的靳云曦,用这样纯澈,百分百都是她颜清若身影的眼神看她。 女人悄悄捂住心口,喜欢靳云曦,喜欢她这样看着她。 失忆的靳云曦好像新生的某处,对她没有感觉,也没关系。 哪怕以刚刚的方式和她欢好,深处肆意撩动的感觉,别有一番的滋味,颜清若发现她同样羞耻地很喜欢。 即便她们之间永远没有任何妻妻生活,她想,她也依旧喜欢靳云曦。 她热爱她的肉體,但更为挚爱她的灵魂,靳云曦仅仅存在本身,就让她足够心动。 失忆后的alpha衣品并不算好,面料也不够柔软,甚至蹭着她的肌肤动作时,有点儿硌人。 穿惯蓝领工作服和海女服的阿来,身上有海风的味道,但却和靳云曦从前的雪松香味一样,一样让颜清若着迷。 原来她喜好的不是雪松香,而是靳云曦身上的味道,无论哪种都喜欢。 或许是刚刚的亲密太火热,总容易掀动人多愁善感又意乱神迷的心绪。 颜清若眼眸微湿,上天,为什么让她现在才意识到,她是多么的喜欢这个人呢—— 阿来给女人清理的时候,颜清若以手托着下颌,专注地看她,忽地懒懒又调皮地说了句:“抱歉,我不是第一次。” 阿来心头一哽,低着头,语调真诚又老实,“没关系,我是。” 我是第一次就行了。 阿来由衷认为自己是第一次,颜小姐是第一个和她发生關系的人,是她的第一个女人。 虽然每天工作很累到没力气去想这些事,但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随便和人发生的。 总之,很高兴,和她第一次做-爱的人是颜小姐。 她心底一点遗憾都没有,甚至很满足、庆幸又高兴。 阿来说完,又突然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她听见女人鼻息轻轻哼出一声轻笑,对方挑起她的下巴,“真乖~”。 随后,她又认真问她:“阿来,你真的愿意和我一同去新的国家吗?” “愿意的,颜小姐。”在听说是回雅特澜斯这个国家后,阿来忍不住在网上查了查,这个国家的风景地貌,她很是喜欢。 心里莫名就多了丝亲切,如果自己攒了很多钱,想去的就是雅特澜斯这样的国家。 以为要搬很多年的砖才能攒够钱,现在颜小姐直接带她飞过去。 而她……她似乎只需要付出刚刚的行为就好——伺候颜小姐,让颜小姐开心。 阿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她脑海里回想颜小姐刚刚动情的模样,还有滑腻的触感,她能感觉的出来,颜小姐是欢愉的,书里说了“流得越多,就说明她伺候得越好。” 颜小姐应该是舒服的。 阿来心理上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颜小姐情-动时唤的那个“阿云”又是谁呢,还是说颜小姐只是一时口误,把她的名字喊错了。 “阿来,你看这多云,多好看。”颜清若漂亮的侧脸对着飞机窗外,云朵如棉花糖,飞机的机翼穿梭而过。 她喜欢云,在喜欢上靳云曦后,云朵也成了喜爱的风景。 阿来本来想说很好看,可想到颜小姐刚刚喊错的名字就是“云”。 她很小心眼地抿了抿嘴,闷闷道:“不好看。” “颜小姐,那些都是普普通通的云而已。” 颜清若点了点头,想到她和靳云曦做的最激烈的一次,就是在车里,在湖边傍晚的霞云之下。 “的确只是普通的云,霞云更为好看,阿来,下次我开车带你去和河边,我们一起看霞云,可好?” 阿来:……气到翘嘴。 又是云,颜小姐是不是又想起那个旧情人了。 她头别到一边,脸颊微微鼓起,不愿再和颜小姐说话,气闷到脸颊都透出薄薄的恼红。 颜清若挑了挑眉,含笑的眸光在对方绷直的脊背上游移。小朋友怎么生气了,虽然喊过靳云曦小朋友,但她心里可没这么认为。 但失忆后,变成阿来的她,有时真的很小朋友。 曾经那个叱咤商界和政界的alpha,此刻竟像被抢走糖块的孩童。 不知道靳云曦为什么生气,但……alpha脸闷的鼓囊囊的,小麦肤色,特别……特别的可爱。 莫名的,她忍不住逗弄她,想看到某人更多可爱的样子。 她突然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阿来泛红的耳垂:“来师傅,其实我结婚了。” 这句话让阿来的脊背瞬间僵直,攥着安全带的指节泛白。她机械地转头,眼底泛起细碎的水光:“啊?” 她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对面的颜小姐却调皮朝她眨了眨眼。 颜小姐很得意吗?所以我是颜小姐和她伴侣外的小三?!呜呜呜。 颜清若噙着笑,用指尖轻点阿来紧绷的唇角:“骗你的……”“才怪~~” 阿来更难受了,眨了眨眼角细碎的水光,心底憋闷无比! 阿嬷,她要回去,回枫丹维亚,她再也不要和这个坏坏的颜小姐在一起了。 她后悔了! 才不是什么温柔的颜小姐,完全就是个坏女人! 飞机落地,白色别墅门前的大树下,阿来后背抵着树,喉咙上下滚动,迟迟一句“我、我要回枫丹维亚。”堵在嗓子眼里迟迟不出。 她想起方才亲密时颜清若脱口而出的“阿云”,想起那些被她藏在行李箱夹层的手册,眼眶突然发烫,原来自己不过是见不得光的替身。 女人却未觉她的情绪,牵着她的手踏进那栋白色别墅。 阿来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大理石玄关映出她局促的倒影,她盯着颜清若摇曳的裙摆,声音发颤:“颜小姐,你的结婚对象会来这里吗?” 颜小姐要以什么身份安置她这个小三呢?仆人?管家?园丁? 阿来想入非非。 颜清若开密码锁的指尖顿了顿,随即轻松解开:“这个屋子里没有人,阿来,这里是我和你的新家。” 既不是靳宅,也不是靳氏老宅,而是她从前为了接国外的母亲回国,新买的房子。 目前李梅还和宝宝住在F国,过几天才回国,把宝宝送回来一家团聚。 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阿来眼里,这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心底绝望地想:这里是颜小姐给她金屋藏娇的家,她是颜小姐养在外面的小三。 这种认知,越想越深刻。 阿来脸上却强颜欢笑,她努力眨了眨眼睛缓解酸涩,忍住“心肌梗塞”,酸酸地问:“颜小姐,你……你的结婚对象允许你住在这里吗?” 还是说,颜小姐只是偶尔来陪她。 颜清若轻轻挑眉,误以为她问的是书溪月,便说:“没有,我的结婚对象走了。” “走了?”阿来睁大了眼。 “对,以后都不会有她的出现了,她……很早就走了。” 她在答应了靳云曦后,和书溪月第一时间就离婚了。 阿来内心“啊”了一声,对颜清若的目光立马转为同情,原来颜小姐的伴侣,是死了! 嘻! 她内心好受了许多,海阔那个天高,天高那个云淡。 所以……颜小姐是个寡妇? 她不好意思问,但心里已默允这种可能。 遂立即说,“对不起啊颜小姐,我不知道你丈夫已经死了。” 颜小姐:…… 阿来:“颜小姐,你放心,既然你选择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阿来可能干啦!” 她撸起衣袖,抬起浇水的壶,施展用不完的力气:“家里的活我都能干。” 颜清若起初失语,终忍俊不禁道:“这些家里都有下人干,你不用干。” 阿来张了张嘴,“啊?我只是吃白饭,什么都不用干的吗颜小姐?” 女人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倒也不是。” 是陪我,还有宝宝,和我们在一起,一家三口还没过过团圆的日子呢。 阿来被颜小姐捏着手指,女人的指尖无意搓过她的食指和中指,阿来旋即脸红,福至心灵——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干。 alpha垂眸,耳尖都羞得粉嫩嫩的,在女人随手又无心的暗示里,慌里慌张又羞羞涩涩的明白了。 她握了握拳,她一定要好好干,服务好颜小姐,绝对会让颜小姐更加满意的! 第59章 哪怕恶劣的绑定对方,也在所不惜。 雅特澜斯的晨曦穿透落地窗,在颜清若案头的文件上镀了层金边。 办公桌的左手边是靳氏集团与林如昔博弈的机密文件,右手边堆叠着清月公司亟待批复的报表。 书溪月的股份被拿走后,不再承担清月公司核心事务,使得一切大事小事的决策都落到了回国后的颜清若身上。 楼下传来轻响,颜清若揉着眉心起身。 透过书房的雕花栏杆望去,花园里,阿来正踮着脚给新栽的玫瑰浇水,晨光落在她小麦色的肌肤上,勾勒出与记忆中靳云曦重叠的轮廓。 想起过去契约结婚期,浇水的人是自己,如今身份置换,颜清若也懂了从前的靳云曦是多么辛苦。 昨晚加班回到家,推开门撞见靳云曦蜷在沙发上打盹,面前的一桌饭菜还残留着香味。 alpha在等自己加班结束,和自己一起用餐,那一刻的温暖瞬间将颜清若淹没。 “颜小姐!”阿来仰头朝她挥手,发间沾着片花瓣,“今天的西红柿特别新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颜清若的唇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再忙,只要回到家看到阿来在花园种花、在厨房下厨的模样,她心里就满是安心。 而且……失忆的靳云曦,偶尔还会自己吃自己醋,令颜清若失语又忍俊不禁。 出门买菜时以防被有心人盯上,颜清若都会给阿来戴上口罩和墨镜,她不想让alpha回国的事这么快被发现。 毕竟之前暗害靳云曦的人还没有揪出来。 买菜时,“靳夫人,早上好,来买菜吗?” 颜清若有礼地微笑:“是的。”她身边的阿来立即竖起了耳朵,“靳夫人?”她记得颜小姐那个早死的伴侣姓靳。 “靳夫人,来散步啊。” 渐渐,随着各种闲散对话的了解,阿来才知道,颜小姐的前任伴侣是alpha,不是丈夫,是妻子,还是位知名总裁,兼任女王秘书长,可厉害了,就是半年前出车祸遇了难,颜小姐这才成了寡妇。 阿来暗忖,这么厉害的伴侣,颜小姐一定很想念吧。 她突然自惭形秽了起来,跟颜小姐的前妻相比,自己要身份没有,要工作没有,就连alpha的等级也不如那位。 嘤嘤嘤。 “颜小姐还会想她吗?”“想。” alpha的嘴巴立即翘的能挂一个酱油瓶。 女人眉眼笑意盈盈,朝吃醋的某人唇角亲了一口:“现在最想你。” 此刻的阿来不知道,她回国的消息被颜清若藏的密密实实,更不知自己就是靳云曦。 恢复记忆的分针一天天移动着距离,就在越不想被人发现时,反而越被发现。 外面的人好藏,自家人面前,可就没那么好躲的了。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颜熙宁因为思念妈妈,央着李梅带她回国,她像只小雀般扑进颜清若怀里时,扭头看见阿来正将草莓蛋糕端上餐桌。 “姐姐!你又给我带好吃的啦!” 孩子眼睛一亮,清脆的笑声在客厅炸开。 阿来却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又? 她什么时候给这个宝宝带棉花糖了?等等,宝宝还喊颜小姐妈妈? 或许是血缘上先天的亲近作用,熙宁宝宝对阿来有着别样的亲切感。 宝宝和阿来相处甚欢,颜清若看着这一幕,内心也极为欢喜满足。 “你喊我姐姐?”阿来抚着宝宝的小脸,“我们之前见过吗?” “见过的呀~”宝宝还欲再说,被颜清若塞来的棒棒糖堵住了小嘴巴:“呜呜呜,妈妈,你……哇,草莓味的棒棒糖,好好吃啊。” 颜清若慌忙递上棒棒糖,余光瞥见李梅攥紧的手包。老妇人的目光像把利刃,剜过不远处的阿来:“你就打算这么瞒下去?” 李梅虽说之前态度软化了一些,然而靳云曦先前遭遇暗杀,身边危险重重,女儿却还是把她带回了最危险的地方。 还就在政敌的眼皮子底下。 书房门被重重摔上的瞬间,李梅的斥责声穿透门板:“她不是普通人,林如昔的眼线无处不在,你非要和她一起站在风口浪尖上?” 颜清若一向对李梅乖顺,此刻却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靳云曦苍白的脸,车祸的一瞬间,焦糊到冒烟的车子,那些在煎熬边缘徘徊的日夜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声音发颤:“母亲你知道的,我不能再失去她。” 李梅扶着雕花椅背缓缓坐下,浑浊的目光像淬了冰:“你当真以为,这场感情能善终?” 她忽然凑近,苍老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女儿眉心,“等她想起你接近她是为了复仇,想起你失忆后爱上她不过是书溪月催眠的戏码……你拿什么面对?” 因地不真,果地迂曲。 事情的最开始就是错的,最后的结果怎么会好。 窗外的风突然卷着枯叶撞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颜清若盯着母亲脖颈暴起的青筋,喉间泛起铁锈味:“那又怎样?过去她爱过我,现在我爱她,这就够了。” “够了?”李梅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残忍的真相,“你就不好奇,她的腿是怎么残疾的?” 她猛地抓住女儿手腕,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冷笑:“母亲也是多亏了你的启发,当年是你说‘让狼去咬她’,我不过是照做罢了!” 颜清若如遭雷击,耳畔嗡嗡作响,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 年少时李梅癫狂的咒骂、深夜里撕碎的商业文件,懵懂的颜清若只知道母亲有一个极度仇恨讨厌的人。 那时的李梅问她,“假如有一个人,家境强大,身边却有群狼环伺,你该怎么报复?” 她漫不经心回:“那就让她身边的狼去咬她,咬断她的腿,让她无法再威风凛凛。” 我们并不需要动太多的手。 “在她分化的节骨眼上,我拿给颜振的药……”李梅的声音变得飘忽,“不过是换了一味,她的腺体就毁了,腿也废了……” “不是的,你在骗我!”颜清若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花瓶。瓷片碎裂声中,她听见门外传来熙宁软糯的声音:“阿来姐姐,你找到玩具了吗?” 她心里一慌,转身要走出去,却被李梅死死拽住。老妇人枯瘦的手臂像铁钳:“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颜清若的视线落在母亲布满老年斑的手上,突然想起幼时这双手曾温柔地为她扎辫子。而此刻,这双手正将她推向深渊。 在李梅心底,她的确被仇恨逼红了眼,双亲因一位商业天赋可怕的少女的恶劣吞并而相继死去,换成谁都无法接受,她更因此陷入复仇的魔怔之中,只是她不该拉上颜清若,献祭女儿的青春和爱情。 李梅的精神近几年虽然变好,但过去的记忆支离破碎,她也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才软了几分的心思又收紧了起来。 “刚刚阿来也在这呀,咦,阿来人呢?”颜熙宁趴在地毯上,肉乎乎的小手扒拉着玩具,“阿来姐姐还帮我找到了小圆熊呢!” 颜清若蹲下了身,喉间发紧:“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窗外的风卷起窗帘,凉意拂过她汗湿的后颈。 几分钟前。 房间的外面的玩具房,阿来正在陪着熙宁宝宝玩,一个玩具突然找不到,引起了宝宝的不满。 “呀,圆圆熊好像不见了!阿来帮我找好不好。”她拉着阿来的手,晃荡着撒娇。 阿来抱着宝宝笑着说:“好~”还摸了摸她的头,她恰好走到争吵房间前。 宝宝半天没见阿来回来,小步子走到玩具房外,“阿来你找到了吗?” 阿来神色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和怔然,却仍旧笑着摸着她头,另一只手晃荡着小熊:“找到喽。” 当听到女儿说阿来只是笑着离开,颜清若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放松,却仍有不安在心底蔓延——失忆的靳云曦即便听到那些话,真的能听懂吗? …… 深夜,涨潮的声响漫过海岸线。阿来在混沌中醒来,朦胧间只觉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睁开眼,颜清若身着真丝睡裙倚在床头,月光为她勾勒出惑人的曲线,锁骨处晃动的碎钻项链,在饱满沟壑间若隐若现。 “宝宝今天在门外有听见什么吗?”颜清若的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脸颊,带着沐浴后的水仙香气。 阿来睁开眼,今晚十分的……性感清凉,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两团饱满的沟壑。 她欲回答,却被温柔的吻封住了唇。女人的叹息混着湿润的触感落在耳畔:“如果我们之间没隔着这些该有多好……” 潮汐的力量席卷全身,阿来在意识模糊中尝到咸涩的泪水。 她笨拙地去擦拭颜清若泛红的眼角,“妈妈怎么哭了?”却反被女人钻入了她的怀中。 对方带着蛊惑意味的低语在耳边晕开:“求求你,不管听到什么,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甚至起了很多想绑住靳云曦的恶劣心思。 她承认自己是卑劣的。 于是她轻轻咬上靳云曦的腺体,半蛊惑,半催眠地道:“宝宝,想不想回到妈妈的身体,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反向标记还不够。 彻底标记也不够。 就在今晚,她真的好想和靳云曦还有一个宝宝。 颜熙宁七分像她,三分像靳云曦。 她双眸泛热地想着,如果可以,怎么才能让靳云曦完全融入她的身体。 哪怕以可耻的、禁忌的扮演身份去蛊惑失忆的她,她还想和她一起在世间制造一份牵绊。 哪怕恶劣的绑定对方,也在所不惜。 …… 肌肤相贴的温度灼烧着理智,阿来在失智后被勾起情动的浪潮中沉浮。恍惚间,记忆的碎片一幕幕闪回—— 她看着一个风姿卓然的女人坐在轮椅上,苍白的手指死死攥住毛毯,望着粼粼波光的双眼失明,如一潭死水。 直到身边传来风铃般的轻笑:“我也很喜欢莱茵河,你也是么?” 膝盖处陈旧的疼痛骤然苏醒,阿来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穿进了轮椅上女人的身体里。她仰起头,正对上有着漂亮姐姐俯身时垂落的发丝。 一双桃花眸笑意盈盈,水仙香袭人。 画面突然扭曲翻转。潮湿的河岸上,她听见自己沙哑的质问:“颜清若,当初在莱茵河边初遇我的人是你,不是颜清玫,对不对?” “不是我,靳总,你想多了。”记忆里的颜清若背对着夕阳,一双桃花眸深邃,将眼底的情绪尽数遮挡。 阿来捂住头,靳总是谁,她自己又是谁。 梦中的莱茵河畔,温柔的女人半俯身,像是第一次认识那般亲切地说:“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阿来听见自己冷淡地回,“靳云曦。” 她睁开双眸,不是颜清玫,是颜清若。 呵,颜小姐,好久不见。 第60章 女王宴会,秘书长归来。 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涌来。 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形婚时的相敬如宾、被颜清若诱引的暗自动心,却又时刻担忧她恢复记忆的步步惊心,飞机场被拒绝的刺心残忍,车祸那瞬的绝望和镇痛,最终还有女人那道冷淡残忍的声音—— 让她身边的狼去咬她,咬断她的腿。 靳云曦戴上冰冷的金丝眼镜,从缠绵过的地方起身,复杂的眼神扫过床上与自己纠缠过一夜的女人一眼,不带走一丝温度。 颜清若从空荡的床上醒来,指尖触到后颈火辣辣的咬痕,感受到身体深处的微肿,心中泛起甜蜜又餍足的情绪。 没有事后的清理,床单微微的凉,但耳边昨宿的火热起伏,靳云曦性感的喘息,和自己的悠长的吟哦声,潮水般漫上心头。 她脸红地抱紧双臂,抱紧自我,下意识捂住红尖尖儿几欲被咬破皮处,想起她诱导着低智状态下的靳云曦,以那种禁忌的身份,甚至蛊惑alpha注入种子再生一个宝宝的事,害羞地席卷至脑海。 当时有多任荡,事后就有多羞耻。 颜清若拿被子捂住了脸颊,耳畔热气沸腾。 然而,她伸手摸索身侧,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床单褶皱,心口不由一紧。 半开的窗灌进冷风,将柜上字条卷到脚边,黑色字迹力透纸背:“颜清若,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靳云曦” 过去她离开alpha时的话,被悉数奉还。 指尖抚过字迹的瞬间,颜清若的呼吸骤然停滞,她死死攥住那张纸,指节泛白,纸边深深勒进掌心,兜头凉水浇上,靳云曦恢复记忆了,阿云都听到她和母亲的对话了? 她踉跄着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喉咙发紧,眼眶渐渐泛红。 不,不是这样的! 靳云曦,你休想让我不去找你,你更不准擅自离开我!—— 沉重的殿门轰然开启,靳云曦踩着晨光踏入。 黑色西装笔挺,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恢复冷静从容,伤痕被掩藏在心头,覆上坚硬的一层冰。 她没有回头去看和颜清若住过的房子,关于那些失忆后的美好记忆,在脚边化作飘坠的落叶,被鞋底漫不经心踩过。 毫不关心。 雅城皇宫,高傲的女王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靳云曦,你还活着?”女王的声音在空旷大殿里回荡,尾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真好,你还活着。 靳云曦却只是平静起身,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冷得能淬出冰:“陛下,该谈谈靳氏的事了。” 出事后,林如昔对靳氏集团的步步紧逼,让她极为不满。 林如昔垂眸,一向从容的她,难得有些尴尬:“我以为……以为你不在了,我对靳氏没什么感情。”她抿唇转移话题,“你那场车祸是怎么回事?” “韦艾伦的手笔。”靳云曦甩出行车记录仪和一沓合同。 “用靳氏百分之三的股份,换首相韦艾伦下台,还有抄家。”她顿了顿,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情绪,“陛下若信得过,我还是您的秘书长。” 林如昔眸眼微亮,她从王座起身,步步逼近,攥住靳云曦的手腕,温热呼吸扫过对方耳畔:“倘若,本王想要的,不止是你的忠心呢?” 她还要靳云曦的真心。 阴影里传来布料摩擦声。 小A攥着披肩僵在廊柱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女王染着蔻丹的指尖,温柔抚过靳云曦白皙漂亮的脸庞,眼眶突然发烫——原来传闻里陛下的“白月光”,竟比电视上看到的更耀眼夺目。 “陛下既有专属的宠爱。”靳云曦看见小A,不着痕迹侧开脸,“何必执着于我?” 她不提还好,一提林如昔就有气,“那还不是因为你骗我!” 一个金属u盘被狠狠丢在案上,“你自己拿回去听吧,听听你对颜清若说的什么!说你有多么喜欢她omega的信息素香味?本王可是都听的清清楚楚。” 林如昔听了一遍就不想再听,对于这段靳云曦和颜清若亲昵的录音,她简直是如鲠在喉。 现在当事人就在她面前,她不由拧眉质问:“靳云曦,你既不是性冷淡,更不会反感omega,你当初为什么骗我,本王就这么让你反感吗?” “还是说,颜清若这位雅城第一美女太诱人,让你只爱beta的喜好都能抛下,转投omega的怀抱了?” 靳云曦弯腰捡起u盘的动作顿住,昨夜颜清若吻肿了她的唇,央着她去标记她还不够,同时还紧紧收缩着某处柔软,攀上她的腰吮咬着……被弄到哭泣着求她“不要离开”的画面闪过脑海。 她咬紧下唇,克制住糟糕的回想,镜片后的眸光暗了暗,用一声自嘲的轻笑掩盖:“不过是哄omega的话,陛下当真了?” 林如昔挑了挑眉:“告诉我,你现在还喜不喜欢那个女人?” 她尾音拖得极长,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试探。 靳云曦垂眸,片刻后,她自嘲地勾起唇角,滚动着喉吐出冷淡的字句:“过去本就是假的感情,现在又怎有几分真。” “陛下,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小A嗫嚅就要退下,她是起床发现林如昔没有带披肩,特意送来,对于林如昔的生活她一向照顾的妥妥帖帖,不假他人。 林如昔蹙眉,女王威仪尽显:“本王有传唤你?” 默了默,似是于心不忍,招了招手,“这个送你。” 一张全世界通用黑卡,不限额度,“小A,你在本王身边太久,是时候离开雅特澜斯,别的国家的风景也很美。”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让小A踉跄后退半步。 那些深夜里为女王梳理长发的温柔,那些共枕时小心翼翼的拥抱,此刻都化作了手上这张黑卡的重量。 “陛下!”小A眼眶含泪,在她心里早就不单纯将女王当成女王,无数次,她想轻声喊她如昔,可她不敢,怕一次放纵,换来的是放逐和驱赶。 她比林如昔小十二岁,可在她心底早就将林如昔当成自己的omega。 她知道自己不配,可女王这些年除了她,身边从来没有别的alpha或omega,小A情不自禁多了丝妄想。 这丝妄想随着靳云曦的出现而蒸发,又随着她的死亡而重焕希望,最后在靳云曦复活后——碎为齑粉。 女王微微怔了怔,第一次看到小A哭,往*日都是小A偶尔在床上将她弄哭。 但看到靳云曦,她咬紧了唇,坚持道:“你走吧。” …… “云曦,之前你答应过我,不能骗我否则会……你还记得吗?” 靳云曦点头,她的确骗了陛下,如今女王该惩罚她了吧。 “我不罚你,但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抱歉,和你在一起我做不到。”靳云曦截住可能,不谈从前,如今的她更不会再擅自动心。 林如昔摸上靳云曦的脸,“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就和我一起生一个孩子,她未来将成为帝国的继承人,拥有你和我最优良的基因。” ss级omega和ss级alpha的完美后代。 靳云曦,这是你欺骗我的代价,也是我答应你的条件—— 靳云曦的回归,掀起了雅特澜斯政界的喧嚣,御前首相韦艾伦直接下台 韦艾伦蜷缩在大摆钟后的阴影里,月光爬上他枯槁的脸,像覆了层死人的白。 狱政司督琼斯刚关上门,他便如困兽般扑出:“琼斯,你帮帮我。” 琼斯皱眉甩开,脸上却装着无能为力:“韦首相,不是我不帮你,如今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啊!” 韦艾伦被鞭笞过的手腕都是红痕,他紧紧抓住琼斯手腕,“我给你一个亿。” “这笔宝藏我藏在了一个岛上,只要你帮我……” “帮你复归原位?”琼斯自问自己可没这个本事。 “不是复位。”韦艾伦仰头大笑,笑声惊飞窗外的鸟。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神阴鸷如狼,“雅特澜斯……该变天了。”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恍若白昼,悠扬的小提琴声中,豪华的大门被两位使者从两边打开。 女人挽着靳云曦款步而入,高定礼服的银线在灯光下流转如星河。 这场奢侈的宴会由女王林如昔亲自操办,能参会的人都感到与有荣焉。 在小提琴拉响的弦奏中,靳云曦身旁的女人掀起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哇,女王居然莅临到场,还挽着靳云曦。” 这是何等的殊荣。 八卦声此起彼伏,这两人关系怎么看怎么不清白,关于民间的那些谣言,大家都有所耳闻。 啧。 虽然都是alpha,但十分登对,好似一对新婚璧人。 与此同时。 有人瞥见角落里一位戴着半边面具、显露绝美身段的女人,她手中的香槟杯在靳云曦挽着女王进来时,“砰”的一声怔怔撞上托盘,清脆声响催动疼痛惊慌。 60-70 第61章 不要和她跳舞。 宴会的穹顶之下,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芒。 靳云曦立在宴会厅中央,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 得势时八方朝贺。失势时无人问津,此刻满场宾客的热络,全写在僵硬的笑脸上。 来来往往的宾客中,世家子弟举着酒杯犹豫不前,他们想和靳云曦谄媚套近乎,碍于女王在场不敢近身,只能扯着嘴角远远颔首。 曾在靳云曦落难时对靳氏落井下石的人,后背被冷汗浸湿,生怕被得势归来的靳云曦收拾——他们都记得,靳总连心腹苏悦宁都能冷酷清理,何况旁人。 哦,还有那位前妻,曾经的内人。 “嗐,颜清若守了这么久的摊子,靳总一回来就全盘接手,听说还把她也清理出门了。” 如今的靳氏集团,被靳云曦牢牢掌握在手里。 “这位前妻没捞到半分好处,按理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背后八卦的人不懂。 “前妻嘛,总归是过客,何况,当初是颜清若甩的靳总,听说她在国外和别人还有个孩子。” 席间窃窃私语的讨论像无形的网,在杯盏交错间蔓延。 人们感慨,何止靳氏要变天,雅特澜斯都已换了新局面。 靳云曦如今成为真正的女王之下第一人。 御前首相韦艾伦倒台,靳云曦神秘死而复生,且被女王亲手操办接风洗尘宴,她不是第一人,又有谁是? 戴着面具的女人听到各路声音,攥着香槟杯,猫型面具滑落至鼻尖,露出微红的眸眼。 在她的视线波及处,她的心上人正暧昧的和她的上司——如今的女王站在一起。 林如昔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靳云曦的手背,换来后者肌肤的瞬间绷紧。 女王轻轻嗤笑了声,“现在这样紧张,以后还怎么和我一起生孩子,嗯?” 靳云曦失语,“陛下,别开属下的玩笑了。”她不着痕迹的撤了半寸。 “确定还跟我这般生疏吗?”林如昔挑眉,碧色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 苏悦宁和莫思思看着人群中央被簇拥的靳云曦,她不似从前那样站在女王身后。 莫思思也察觉到了不对,靳总……她如今站在女王的身侧,旁人不知,怕是会以为她是女王的伴侣。 而且,今天的女王穿的很妩媚,一袭碧色鱼尾礼服,腕间翡翠镯随脚步轻晃。 苏悦宁内心滑过一个念头,女王不像个alpha,反倒像——靳云曦身边的omega。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女王穿这样的装扮。 莫思思叹气了一声:“你不是靳总最好的朋友么,她怎么没理你了?” 苏悦宁沉默,低下了头,一小时前,靳云曦在走廊冷声让她“离开靳氏”。 并且质问她:“数年前收购颜清若外公外婆公司的事,是你做的吧?” 无论是谈话的人,还是并购的人都是苏悦宁,苏悦宁盖的却是靳云曦的私章。 苏悦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云曦,我那时并不服众,不得不……”打着你的旗号。 “够了,不用说了。”靳云曦冷声打断,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我不喜欢以势压人。”但苏悦宁却借她的势随意收购大小公司。 如果不是她当初在车里拿性命相逼,苏悦宁恐怕不会发送原始合同给她。 “对不起,这应该造成了你和颜清若的误会了吧,我可以解释的。”苏悦宁认真说。 靳云曦抿了抿唇,两次手术,多年腿脚酸疼的痛楚像一场笑话。 “不用了,我和她……结束了。”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和靳氏集团的缘分,也到此为止。” 她恨苏悦宁,潜意识里她不想承认,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她至少可以自欺欺人和颜清若的关系还在原位。 只是一切回不去了。 从她听见颜清若和李梅的对话开始,那一场对话,将一切残忍揭穿,原来从莱茵河就开始了布局啊,不,甚至比那还早。 苏悦宁心底很难受,低下头:“对不起,云曦。” “苏悦宁,你走吧,我会给你一笔钱,当做这些年的辛苦费。” 钱给出的一瞬间,交情也被稀释殆尽。 …… “清若来了吗?”莫思思低声问。 苏悦宁望着靳云曦接过女王递来的酒杯,喉咙滚动着咽下苦涩:“来了。” 和靳云曦见面后,她立即摸出了手机,将那条犹豫的短信发送完毕。 “清若,今晚你必须出现,再不来就没有机会了。” 靳云曦现在的身边有女王。 在女王的位置上,无论她是alpha还是omega,只要她想要,靳云曦除非不要靳氏,不要权位,甚至……不要命,否则她不能不给。 韦艾伦的突然倒台让苏悦宁更不安,靳云曦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让这样一个大人物在弹指间倒下。 她叹了一声,对莫思思说,“此时最难受的不是我们,而是颜清若。” 莫思思暗忖,女王对靳云曦如今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还有颜清若,那么美,这两位无论是谁,都是她不能比对的。 她对靳云曦的心思早就在看到颜清若的第一眼,暗自熄灭。 “我的秘书长,你的第一支舞允诺给我,可好?”林如昔微笑,尾音处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握着权杖的手轻轻一扬,在璀璨的吊灯下划出一道艳丽的弧线。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林如昔的裙摆扫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朝靳云曦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见靳云曦怔愣,她又对大家表示,今天这场舞是群舞,如果跳到最后谁能和秘书长跳最后一支,谁就能得到和靳云曦共进晚餐的机会。 女王话是这么说,但谁敢和女王抢啊。 在众人瞩目中,女王伸出尊贵的手,轻轻搭在靳云曦的肩头。 靳云曦的肌肉在女王靠近时,不自然地紧绷,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微黯。 她嗅到女王身上若有若无的信息素香气,明明对方贴着抑制贴,这股属于omega的甜腻气息却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第一次,闻到属于颜清若之外的omega的信息素香味,果然习惯性的反感和不喜欢。她自厌又自嘲地想,除了颜清若是例外。 随着音乐响起,两人的舞步开始交错。林如昔的裙摆翻飞,和靳云曦的舞步旋转,配合的天然无缝,俨然成了全场焦点。 宾客们开始还诚惶诚恐,随即纷纷步入舞池。 小提琴声悠扬,舞池中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环,而女王与靳云曦,正处于这漩涡的中心。 角落的阴影里,女人将手里死死攥着香槟杯放下,她看着舞池中交握的双手,看着女王仰头时嘴角的笑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杯中的香槟泛起细密的气泡,又一个个破碎,如同她此刻濒临崩溃的情绪,她仰头饮尽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修长的脖颈绷成一条直线。 当靳云曦引导着女王,在舞池中划出优雅的弧线时,她的决心和她的黑色长裙一朵绽放,宛若墨色玫瑰扫过地面。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戴着面具的女人以一个优美的旋转切入舞池。 瞬间,靳云曦的舞伴从女王变成了陌生女人,她牢牢圈住靳云曦的脖颈,踮起脚尖,将对方按在自己身前。两人的姿势,像极了交颈低语的情侣。 靳云曦眸光微顿,垂眸望着对方指间晃动的熟悉婚戒,那粉红的指节、葱白如玉的指尖,与记忆中颤抖着攥紧床单的画面重叠。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来这里做什么?哦,我该喊你颜总,还是颜小姐,又或者是李家最孝顺的女儿?” “对不起,阿云,所有的事都对不起……我代我的母亲也向你道歉。”颜清若哽咽不成声,她攥紧靳云曦的手,指尖发颤:“阿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和女王跳舞。” 无论是第一支舞,还是最后一支舞。 都属于她,好不好? 第62章 夜来香味骤然浓烈,一种令人战栗的…… 靳云曦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她挺直身体,手肘朝外,面无表情,一根根掰开颜清若纠缠的手指。 “你只需回答我,当初我在莱茵河见到的人是不是你?逼颜清玫逃婚,最后刻意代她结婚的人是不是也是你?害我腿残疾的人……是不是也有你的参与?颜清若,你真是让人‘惊喜’啊!” 失望,寒心,被欺骗的感觉接踵而来,没想到枕边人却是背刺自己、伤害自己最深的人。 她失忆还是阿来时,无意听到的真相,在恢复记忆后崩塌而至。 越往后调查,水越深。 本以为爱她入肺腑,自己也恨不得捧在掌心上的女人,却从一开始就刻意算计她。 “阿云,我会向你坦白一切,能不能看在宝宝的面上,原谅我一次。”女人声音发颤,面具后的眸眼发红,显露出从未有过的卑微。 靳云曦掰开颜清若手指的动作顿住,宝宝二字像根细针,狠狠扎进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记忆中颜熙宁软糯的“阿来姐姐”还萦绕在耳畔,小女孩肉乎乎的手捧着草莓蛋糕递到她面前的画面一闪而过。 熙宁,熙宁。她和颜清若的宝宝。 颜清若说,希望她靳云曦安宁喜乐,才会起这个名字。 难道连这个也是假的么?颜清若为了复仇,居然连仇人的孩子也愿意生下? 靳云曦内心闪过一丝迟疑。 林如昔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冷意:“颜小姐这是要当众抢人?” 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林如昔姿态高傲,一幅靳云曦是属于她的模样。 碧色眼眸在颜清若脸上逡巡,“听说颜小姐和云曦已经离婚了,怎么,这是又后悔了?” 颜清若:“是的,我后悔了。”她坚定面向林如昔:“陛下,这是我和阿云的私事,可否给予我们一些空间。” 颜清若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盈满泪痕的桃花眸,楚楚动人。 “阿云,当年莱茵河的事我的确骗了你,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林如昔立即横亘中间:“颜小姐,我的秘书长现在没时间和你周旋,你看不出吗?” 颜清若看向林如昔,目光毫不退缩,“这段时间陛下对我步步紧逼,你想要靳氏,大可光明正大,何必用这些手段。” 她明说靳氏,实则句句暗指靳云曦。 林如昔碧绿色的眸盯着颜清若,这个女人漂亮,绝美,比她年轻,哭起来又足够动人,为了守住靳氏费了不少功夫,和自己这段时日的周旋中也展现了足够的才智,难怪靳云曦对她这么恋恋不忘。 有才有貌又很会撩。 换成是她,怕也是舍不得放手。 但林如昔向来不会势弱于人,她冷笑一声,“本王如今不想要靳氏,因为我有云曦了。” 她一只手摩挲上靳云曦的肩膀,摇动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被中轻轻摇晃,“云曦,这杯酒,该敬我们的新开始。” 新开始? 女王和阿云的新开始。 颜清若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状的血痕:“阿云,给我五分钟好吗?”她向靳云曦伸出手。 “云曦,来,跟我走,陪本王去跳最后一支舞。”林如昔也伸出了她的手。 两人将靳云曦围在了中央,一人一边。台下的人瞠目结舌。 这是…… 已经有人凭绝美的身段,猜出了戴面具的女人是颜清若。 女王管家镇定地咳了声,厉声说。 “第一场舞到此结束,请所有人转身,入座等待宴席开始。” 闭眼,不该看的不要看。 靳云曦没有去握住任何一个人的手。 她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自嘲与疲惫,“颜清若,别这样喊我,也别做出这副深情的模样。” 只会让她厌烦和恶心。 “阿云。”女人眼泪盈盈欲滴。 靳云曦侧开脸,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够了,颜清若。这里是我的宴会,不是任你表演的舞台。”她侧身避开颜清若伸出的手,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目光重归冷漠平静,转身拿过侍者的酒杯,与女王碰杯。 “陛下,敬我们的新开始。” 林如昔心底的怒气,因为靳云曦的主动碰杯而消散了一些。 她语带暧昧的钩子:“云曦,今晚不回去,来雅宫好不好?” 有什么比当着颜清若的面,诱引靳云曦更令人有征服感和刺。激欲的呢。 翡翠戒指折射的光映在颜清若苍白的脸上。 靳云曦刚要开口,宴会厅的水晶吊灯突然剧烈闪烁。 电流刺啦声中,黑暗如潮水瞬间吞没整个空间。混乱的尖叫声,人们步履急切的逃离声,突然一只温软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腕骨,带着熟悉的水仙香。 “阿云,这里危险,跟我走。” 颜清若的呼吸扫过耳畔,冰凉的指尖缠上她的掌心。 靳云曦本能地挣扎,却被对方整个人贴上来,女人带着缠人的体温将她带到私密的暗处。高跟鞋踩碎满地玻璃的脆响里,两人跌进一处隐秘的旋转门。 密室内仅存的应急灯投下幽蓝光晕,颜清若抵着她后背撞上门板。 她的双手如藤蔓般缠绕而上,指尖抚过靳云曦绷紧的下颌:“阿云,真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如果全世界和她抢夺阿云的人都消失掉就好了。 呢喃混着急促的喘息,靳云曦偏头的瞬间,女人温热的呼吸擦过下巴,葱白的指尖已经扣住她的后颈。 “这里……她碰过没有?” 靳云曦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她冷笑:“碰过。” 指尖在后脖颈扣上的力度更紧。 靳云曦:“碰过很多次,无数……” 她话还没说完,女人已经全力捧住她的脸颊,颤抖的贝齿咬住了她的唇瓣。 门板被撞出闷响,靳云曦挣扎间牙齿磕唇上,血腥味漫开的刹那,女人突然发狠咬住她的下唇,舌尖趁着吃痛的瞬间钻了进去。 纠缠的力度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指甲深深掐进靳云曦后颈。 纠缠的吻,从唇瓣扫到唇腔,柔软的小舌执拗地扫尽她口腔里的每一缕气息。 一个绵长的热吻,靳云曦唇角水珠莹润,她嘴角都顾不得擦,染着莹亮的薄唇冷冷开启,“颜清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不准,不准让她碰你,更不准碰她,不是,是任何女人。” “不要躲我好不好,阿云。”颜清若将额头抵上去,睫毛扫过靳云曦冰冷的眼帘。 “颜小姐,放我离开。” 靳云曦摸到身后冰凉的门把,却被颜清若的指甲紧紧按住。 记忆中无数个缠绵的夜晚突然翻涌,对方颤抖着索取的吻,失控时抓在她背上的指甲,此刻都化作滚烫的电流。 “当年莱茵河我们的初见,不是安排,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就是靳云曦,她初见时就已动了心,是回国后母亲说出仇恨往事时,她才如惊天霹雳,木讷的随着母亲的计划展开了复仇,她的失忆是刻意的,可随着失忆后的深入相处,这颗心却越发沦陷,她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不觉成了以爱为牢的猎物。 靳云曦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后腰抵着门把的手却怎么也推不开。颜清若的手环过腰际,与她十指相扣按在门板上,身体贴合的弧度严丝合缝,像是要把彼此揉进骨血里。 靳云曦猛地转身,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她看见颜清若眼底破碎的光,还有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别碰我。” 她的声音带着警告,却在对方突然扑进怀里时乱了呼吸。 夜来香味铺天盖地涌来,混着熟悉的体温,几乎要将她溺毙。 颜清若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后背,指甲刺破掌心渗出的血,顺着门栓缓缓滴落。 “颜清若,你疯了。” “阿云,别走……”女人将脸埋进对方颈窝,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再信我一次,就这一次……” 靳云曦抵在她肩头的手迟迟落不下去,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湿润的唇瓣沿着脖颈往下,“你闻,我的信息素……阿云,我只会对你动情,你也只会对我,不是吗?” 夜来香味骤然浓烈,混着令人战栗的甜香。 渐渐,靳云曦在在黑暗中双腿发颤,衣物摩挲的窸窣声里,熟悉的温度将她笼罩。湿润到黏膜的深度,颜清若的唇息漫上来时,靳云曦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混着某处传来被吞噬的酥麻,理智一点点溺毙。 靳云曦羞耻地捂住脸,不去看身下抬起眸,盈盈扬起动人的眸看着她的女人。 哪有人,一边这样,一边用眼神勾她的。 太过分! 门没有锁,随时都有人进俩,哪怕是在泛着轻微光亮的黑暗中,颜清若的双眸比星辰还要晶亮,有什么从女人唇边流溢,又被小舌勾起卷入。 眼里的情感好似比海还深,疯狂的,抛开一切羞耻的,做着过去从来不会做的事。 “阿云,看着我。” 她的手肘被女人碰触,被逼着捧住了对方的头,随着呼吸愈发急促,她下意识抓紧对方的衣襟,在眩晕感席卷全身时,听见自己破碎的喘息回荡在密室内。 “阿云,你明明,只对我有感觉的,不是吗?唔……好多。” “颜清若,住嘴!”靳云曦扶了扶门,被婖到双腿发软的事实,让她想跑都短暂失了力气。 她悲哀的想,如过往一样,生理性的喜欢那么深,无论内心竖起多深的敌意,身体却对颜清若缴械投降。 她明明不是那么重欲的人,失忆时的她还没有太多感觉,却在被颜清若以禁忌身份刺。激到的那一瞬间,迫不及待挣扎出的“小我”,叫嚣着对颜清若的渴求。 悲哀的是,她是在和颜清若做完后才恢复记忆,却在一番浓情蜜意过后,被刺骨的真相万箭穿心。 而今,又重温这种口嫌体正直的无奈。 很好,颜清若的目的达到了。 但她不会让她得逞的,在大脑一片空白的余氲中,一道声音让人瞬间神经崩紧。 “不好,有刺客!保护女王!” 第63章 她像一朵临风清冷又倔强的花。 尖叫声刺穿耳膜,靳云曦瞳孔收缩,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脑海中警报大作,不好!会不会是韦艾伦卷土重来,女王不能有事。 要冲,也本应冲着她来! 靳云曦顾不上其他,拔腿就要往外冲。 “别走。”颜清若急切地伸手阻拦,“你就这么关心林如昔吗?” “让开。”靳云曦冷声道,见颜清若不放,她甚至故意刺激颜清若:“你从开始就猜到有危险,难道说这件事是你安排的?” “阿云,你不能这样想我,我怎么会安排这种事……”颜清若泪眼欲滴,“是的,我嫉妒女王,她随时有面见你、让你妥协的资本。”可她不会这么卑劣。 “颜清若,过去的你,也有随时让我心碎,让我难堪,让我难过的资本。但我现在已经释怀了。” 听靳云曦这么说,颜清若心口似被一张大手揪住,泪水落下,她紧紧揪住了靳云曦的手,执拗地摇了摇头。 像一朵临风清冷又倔强的花。 “阿云,你不可以这么快释怀。”她宁愿她恨她,也不要忘却她。 靳云曦冰冷地甩开了颜清若的手,没有回头,西装下摆扫过女人颤抖的指尖,毫不犹豫朝着混乱与紧张的战场直奔而去。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的残片散落满地,人们尖叫着四处逃窜,场面一片狼藉。靳云曦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匆匆搜寻着女王的身影,同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当她在人群缝隙中瞥见女王的翡翠镯时,甫一走过去,突然从黑暗处冲出一个手持利刃的人,目标很明确,就是朝着她奔来的。 靳云曦眼神一凛,迅速侧身躲避,同时伸手去摸腰间防身的物件。 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攻势迅猛,靳云曦逐渐有些难以招架。 颜清若跟在靳云曦身后,看到这一幕,心猛地一缩,毫不犹豫地上前。 刺客的刀锋划破空气的声响格外清晰,靳云曦眼睛一痛,伸手想将颜清若推开,却只攥住了半片撕裂的裙角。 “颜清若,你疯了,快躲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在一名刺客的利刃狠狠地刺向靳云曦时,颜清若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刀。 利刃刺入身体的瞬间,女人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如花坠落,靳云曦慌了,忙伸手接住。 后知后觉的执法队这才到场,很快将那些刺客制服。 林如昔复杂的眼神看了挡刀的女人一眼,她刚刚的位置离靳云曦更近,可她犹豫了。 看着颜清若胸前渗出的鲜血,靳云曦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捂紧伤口,血液却越流越多。 “你为什么……不躲开?”靳云曦的声音颤抖无比,“既然我是你的仇人,任由他们杀死不是更合你,还有你母亲的心意。” 颜清若脸色苍白,却仍强挤出一抹笑容,“阿云……你受伤,我会更难过。” 比死了还难过。 实则靳云曦想错了,这次的人既是冲着她来,更是冲着女王来。好在林如昔没有出任何事,关键时刻小A出现,救下了她,小A舍不得林如昔,放弃了出国计划,原本只想默默关注女王,没想到这次混乱中派上了用场。 林如昔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alpha,小朋友因为她的手划开了个小口子,而眼泪汪汪,好似疼的是小A自己。 “不是让你离开么?”林如昔本想用凶巴巴的语气斥责,却撞上对方视线时不自觉放柔,如果对方不是恰好空弹,小A为她挡来的那刻就已经死了。 “我不走,陛下,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也不会乱吃醋的。”小A委屈的嘴巴抿直,“我知道,你想跟那位生孩子,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内心难受,可她只会埋怨自己没有好的家世和等级,配不上女王高贵的血统。 她不知道,她实在是内心爱惨了林如昔,才会对她事事将就,宁愿凡事都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林如昔本想抚向对方毛茸茸脑袋的手暂停,小A的肌肤是麦色,脸颊也是,却有这不一般的坚毅。 她半跪的姿势蹲在女王面前,眼泪忍不住落下,又怕林如昔会嫌弃,又急切切抹去,抹干净后匆匆抱住女王的膝盖,将脸埋上去恳求,轻轻摇晃:“您不要再赶我走了。” “陛下,你要是实在喜欢她,我可以给你们带孩子……嘤嘤嘤。” 林如昔:…… 颜清若被推进救护车厢时,苍白的手指在担架边缘展开,她虚弱的目光穿透雨帘,盯着不远处的靳云曦。那眼神里有眷恋,更有未说完的千言万语。 她会死吗?她们会分开吗? 不过,能为阿云赴死也算能让她一辈子不会忘记她了吧,颜清若欣慰地想。 只是,不能死在阿云的怀里,如果死在怀里,她会不会更难以忘记她,而自己会不会好受一点呢?这段时间她如行尸走肉一般,如今倒像是活了过来。 一种疯了的、魔怔的执念缠涌着颜清若。 靳云曦站在原地,身体僵成雕塑。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惊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救护车的轰鸣声逐渐远去,她如梦初醒拔腿追了上去,鞋跟踩碎满地积水,狼狈又急切。 医院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医生摘下口罩,看到是靳云曦,立即郑重说:“失血过多,而且这位是Rh血,血库告急。” 靳云曦几乎脱口而出:“用我的。” 她也是rh血型。 护士举着针管犹豫:“您刚经历袭击,身体也需要恢复” “我说用我的!”靳云曦猛地拍板,蓝宝石腕表撞出闷响。医生和护士错愕,从来没见过秘书长这般失态过。 靳云曦别过脸,不想让人看见眼底翻涌的情绪。 输血过程漫长而煎熬,alpha指甲在扶手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因为输血的关系,她整个人似被钉在床上,她艰难转过身,视线死死盯着床旁正在接受手术的女人,眼睛几乎一眨不眨。 手机在旁边不停震动,来自女王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她却失去了去看的力气和心情,也不便去看。 当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那句“暂时脱离危险”让靳云曦腿一软,险些掉床。 看到颜清若苍白如纸的脸,喉咙突然发紧。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她缓缓伸出手,又在即将触碰到对方时猛地缩回。 …… 过了很久。 颜清若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病房里空无一人,恐惧瞬间攫住她的心。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靳云曦端着保温杯正走进来。 她手上还有输血过的留置针。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颜清若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容。 “阿云”她轻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靳云曦立即截断,“你不要说话。” 见颜清若视线扫过自己手腕旁的留置针,靳云曦慌忙用衣袖遮挡,“这个和你没关,你别……” 她原本想说别自作多情,临出口改成了“你别想太多。” 保温杯沉沉的,汤汤水水还有粥,总不可能是端来给自己喝的。 “阿云,口渴……”女人说,蹙着眉轻轻撒娇。 “别说话,喝水。”靳云曦将碗和汤匙别扭放在桌上。 这一幕让她想起颜清若刚失忆时的情态,情绪不由转为难受,想起颜清若的失忆,也是对方精心安排的骗局。 颜清若强撑着想要坐起来,牵动伤口疼得脸色煞白。靳云曦见状,下意识上前搀扶,却在触碰到对方身体时如触电般缩回手。 颜清若眼神微黯,她抚了抚额,似又晕了过去,简直是柔柳扶风。 靳云曦伸手接住女人瘫软的身体,感受到怀中熟悉的温度,喉咙发紧。 她凝视着颜清若毫无血色的脸,终于忍不住环握住那只冰凉的手。 瞥了眼对方干燥苍白的唇,她喝了一口温水,低下头,在女人唇上润尚一个又湿又轻的吻,将温水缓缓渡入,将唇抿湿、含湿,使其重新变得红润。 喂了一口又一口,靳云曦舔了舔唇,她似乎没怎么费力气,对方如花瓣般的唇就吮含接纳了她的所有度过去的液体。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颜清若睫毛颤动,眼尾弯了弯,忍住上扬的嘴角,不行,不能让阿云发现~ 嗯,阿云还是心疼她的。 心跳因喜悦而剧烈跳动,导致旁边的心速监控仪响个不停,靳云曦脸色瞬白,忙按下呼叫键,“医生,病人这是怎么了?心跳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快?” 第64章 晚上,靳云曦才刚刚洗完澡……结果…… “情绪波动太大,务必保持静养,不能再刺激她了。”医生冲进门,见靳云曦一脸惊吓的模样,还以为病人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是情绪波动?靳云曦目光紧锁装睡的颜清若,指尖在病床栏杆上叩出疑问的击响。 瞬间,她反应过来,刚刚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演戏,压根没有晕厥,此刻却装作一副悠悠醒转的样子。 呵。会演,真是演技界的一颗沧海遗珠。 等颜清若病好后不进娱乐圈,她扛也把她扛去。 颜清若*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她也不想受刺激,可是阿云吻她了耶。 她像只受伤小猫般无辜,苍白的手指轻轻攥住靳云曦的袖口,娇声撒娇:“阿云,人家口渴~” 阿云刚刚不过才亲了她几下,远远不够。以渡水之名的亲吻,根本满足不了她。 靳云曦不为所动,冷着脸挑眉:“我让护士给你倒。” “护士很忙的啦。” “也有不忙的护士。” 颜清若小嘴一噘,“阿云,人家就想让你喂给我喝嘛。” 她可怜巴巴的牵着靳云曦的衣袖,好像alpha一旦甩开,她就会心碎一地。 靳云曦狠下心,扯开衣袖,沉声道:“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她不断在心里暗示自己,颜清若这副可怜模样都是装的,就像从前的失忆爱她,都是催眠暗示的! 她冷脸倒了杯水,径直递到颜清若手上。 女人却越发矫情了起来。 “嘤嘤嘤,伤口疼,拿不动~” 靳云曦咬牙,看在颜清若为自己挡刀的份上,姑且妥协一次。 她继续冷脸喂热水。 “烫~要阿云吹一吹。” 靳云曦不为所动,扭头对助理说:“金帆,去楼下自助机买杯纯净水。” 颜清若眨眨眼,一脸懵懂像个纯真宝宝,不要,她才不要喝冷的纯净水。 当纯净水兑入热水后,颜清若愣住了。 靳云曦挑眉:“好了。” 她才不会给颜清若吹凉汤水,干脆直接用兑的。 “……我要阿云喂我喝。” 靳云曦起身,本想拿汤匙喂点水,可又觉得这动作太过暧昧。 “金帆,去楼下买一根吸管。” 金帆无奈抬腿,苦着脸又往楼下跑,啊啊啊,这小两口冷战,每次遭罪的都是她。 一根习惯孤零零插在水里,颜清若乖乖地喝着,模样看着有点乖巧,却又伸出舌尖和牙齿轻舔轻咬吸管,饱吸了一口,像小猫似的餍足眯了眯眼。 那红红的小舌,若有若无地勾卷,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抬眼莹润含媚地看了靳云曦一眼。 刹那间,靳云曦脑海中闪过密室里的画面:衣物褪去,空气中弥漫着浓香的信息素味道……两人反复接吻,彼此各种纠缠,深到尝到对方信息素的滋味。 靳云曦突然脸色不自然了起来,颜清若将水杯递回,凑近她耳边,餍足地低语,“好渴,这还是四小时零五分钟后,人家第一次喝到水。” 四小时五分钟前,她们正在密室……那时颜清若喝下去的是……她的…… 靳云曦瞬间恨不得捂脸。 这该死的记性,小腹涌起一阵温热,那种倾泻而出后被掏空的感觉如潮水般翻涌……靳云曦猛地起身,脸色红得像蒸熟的虾。 破口嗔恼:“颜清若,我看你这伤根本就不重!” 还有心情跟她开这种带颜色的玩笑。 “金帆会在这儿,你有事找她。”她掰开颜清若的手指,起身时衣服下摆扫过对方失落的手背。 靳总转身时,耳尖红得通透,鞋在走廊上踩出凌乱的节奏。 躲在转角的金帆抱着文件夹,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消失在消防通道,接到吩咐的她一脸茫然。 三天后,金帆攥着皱巴巴的缴费单站在走廊,看着输液架上的吊瓶空了三次,才拨通靳云曦的号码。 “靳总,你……你能过来一下吗?” 颜清若对着金帆买来的饭菜,只是浅尝辄止,吃的极少。医生忍不住叮嘱,再这样下去,身体恢复堪忧。 保温桶里的鸡汤腾着热气,靳云曦面无表情打开,有气无力的目光落在无辜的女人身上:“你确定不吃?” 从alpha进门起,颜清若眼睛陡然一亮,她勾住靳云曦正要离开的手,输液管都不管不顾。 靳云曦脚步顿住,听到女人一声闷哼,对方睫毛抖如可怜的蝶翼:“阿云,别走,人家这里疼。” 她委委屈屈地指向腰侧,那里的纱布却半点没渗血。 靳云曦薄唇轻掀,冷冷说道:“疼是吧,我让医生给你打一针止痛,听说打在屁股上效果最快,还不影响你吃饭的胃口。” 颜清若咬了咬唇,脸色泛起一抹红晕,她扬起微微湿润的眼眸,“阿云,这几天我很想你,饭都吃不好,你多陪陪我好不好。” 靳云曦瞥了眼那些外卖袋子,横了金帆一眼,金帆有苦难言,她能怎么办?是颜小姐让点的外卖,说不想太麻烦她,可点了又不怎么吃,几乎都原封不动扔掉。 颜小姐这哪是折腾自己,分明也顺带折腾她,最后“遭殃”的还是靳总。 靳云曦扶额:“行,我喂你,最后一次,但你必须全吃掉。” 颜清若瞬间笑眼如弯月,脆生生应道:“好~” 靳云曦用瓷勺盛起鸡汤,递到颜清若唇边时,女人殷红的舌尖探出,含住勺端,舌尖有意无意勾过她微微抻着的指尖,如羽毛轻拂,缓缓舔滑而过。 靳云曦手猛地一抖,汤汁差点溅落病服上。 她的目光被拽进女人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她吞咽时白皙的喉、修长的脖颈,还有粉色唇瓣上沾染的晶莹水光。 “烫~”颜清若委屈地眨眨眼,却趁着这个间隙,用唇瓣如蜻蜓点水般掠过靳云曦的指尖,声音软糯含糊:“要阿云吹凉。” 病房里,空气净化扇嗡嗡作响,从舌尖勾卷动作延伸的糟糕联想,让靳云曦的耳尖比煲的汤还烫。 她别过脸,轻轻吹着勺中的鸡汤,垂落的发丝扫过颜清若发烫的脸颊。 颜清若怎么吃什么,都透着这般勾人的意味,涩情又爱撩。 除了喝汤,吃什么、喝什么也是这样子。 她脑海里倏然滑过宴会密室那一幕,对方在她身前俯低自我,蹲下。身子,为她kj后抬眸妩媚凝望她,一双桃花眼动。情又餍足的样子。 心口倏然跃起一团火焰,靳云曦脸颊火烧火燎的,无法再在这里再待下去。 “想吃阿云亲手做的。”馨香的呼吸扑在她手腕,输液管抵在两人无意交叠的手指。 渐渐,那根手指羽毛似的,挠动着她的掌心。 靳云曦猛地抽回手,动作慌张又急促,蓝宝石腕表撞在柜头,发出一声闷响:颜清若,你再说这种话……我就……就喂你吃刀片。” “会疼的。”颜清若小声嘟囔。 靳云曦皱眉,没好气道:“你也知道疼?”不好好爱惜身体,刚做完手术也不好好吃饭。 颜清若却像得逞了般,眷念又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脖颈,娇声道:“阿云抱就不疼了。”—— 靳云曦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脱下外套,走向书房。桌上堆满了文件,书架上有她和颜清若当初的结婚照,由于是契约婚姻的关系,两人脸上都没有太多表情。 可坐在桌前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颜清若曾坐在书桌上,昼夜为她寻找如何治疗腿疾的资料。 那时她感动的将衣服披在女人身上。 如今回想,连她的腿病也是这对母女俩的“功劳”,真讽刺,她将结婚照扔进了垃圾桶。 原本在病房里被掀动的一点点涟漪,又随着落进垃圾桶的声音,沉默无痕。 如果这时的靳云曦打开结婚照照片的话,会看见照片背面一行隐密的字,只可惜她没有看见。 拿起一支笔,靳云曦开始处理最近要签的文件,然而,笔尖在纸上划动了几下,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颜清若最近的状态很不太对劲。 未免太过在意她,性格也……比在从前失忆时还…… 换作以前她会很开心,靳云曦的眉头微微皱起,即使她说服自己,和颜清若在莱茵河的初遇不是安排。 可颜清若曾经失忆后表现出的爱恋,都是书溪月催眠下的自我暗示。 一想到这些,她就如鲠在喉。 她甚至怀疑,颜清若现在表现出的眷念和爱意,会不会又是一次新的催眠,她会不会又要面临一次新的欺骗? 被颜清若伤害过、欺骗过太多次后,她已经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不敢再轻易奉出真心,也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更何况,她和颜清若之间还隔着李梅这座写着“家仇”二字的大山。 这份莫须有的仇恨,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她们之间,让她们的关系难以自洽,难以圆融,她心灰意冷到封心锁爱。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颜清若为她挡了一刀。医生说,那刀口再近一公分,颜清若很可能会当场死亡。靳云曦的心中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她暗下决定,不打算再踏足那间暧昧又让她心烦意乱的病房,甚至连金帆也召回到身边,以彻骨的冷意切断所有关联。 反正,颜清若有李梅,有书溪月照顾的不是么。靳云曦自哂一笑,脑海却突然滑过崽崽颜熙宁的小脸,黑葡萄的大眼睛,很像她,软糯语调喊她“阿来姐姐”的可爱模样。 傻崽崽,应该喊母亲。 宝宝还没有喊过她一声母亲,而是喊书溪月妈咪,靳云曦曾畅想的一家三口的未来,在残忍的真相面前轰然倒塌。 崽崽,以后你会恨母亲吗,并不是母亲不愿认你……靳云曦扶额靠在椅被上,崽崽的可爱脸庞,也遗传几分那个女人的面容。 是她们的……结合,却不是以爱之名的结晶。 颜清若出院那天,暖阳倾洒,为她精致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光晕。 她的美惊心动魄,疗养的这些天,让她更为纤瘦,弱柳扶风,病若西子。 站在医院门口,她翘首以盼,却始终没有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她特意没有让李梅来接她,连宝宝也瞒着这件事,为的就是等靳云曦。 每一寸眉眼间的张望、盼切,最终在迟迟见不到的人影里落空。 难过如同潮水般将颜清若淹没,明媚的眼眸瞬间蒙上一层失落的雾气。 仍旧是不甘心,阿云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要她,含着泪意的眼眸,藏着万千委屈。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靳氏集团。一路上,心跳如同擂鼓,既期待又害怕,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和借口挽留靳云曦。 但她必须去,必须解释清楚,也必须知晓靳云曦现在的答案,如果靳云曦再度拒绝呢?她只能放弃了吗,颜清若不敢想,她的自尊已摇摇欲坠。 金帆看到她,面露难色:“抱歉,靳总出差了,不见人。” “出差?不,阿云就在雅城,她让你骗我的,对不对。”指尖泛白,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抓住金帆的衣袖,“金助理,阿云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金帆于心不忍,最终心疼自家boss的感情占了上风。 “之前我称呼你为夫人,只可惜……颜小姐,你不知道靳总都经历了什么误会,她根本没有收购那个公司,那间公司是苏总收购的。” “不,怎么会。”颜清若摇头,她明明在书溪月提供的视频里,看见的是靳云曦的脸庞。 “你说视频是吗?”金帆否认,“那是ai合成的,用的最高级的科技,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颜清若张了张唇,是书溪月给她看的,她突然醒悟,那时书溪月刚被靳云曦拿走股权,怀恨在心,用了些手段也很合理。 真相在此刻全部抖落,而她竟被仇恨蒙了眼,被蒙骗多年。 更可怕的是,她的母亲更是多年前就坚定不疑朝阿云复仇,甚至下药使其残疾。 难怪,靳云曦对她失望透顶。 “阿云……她不愿见我,她不要我了……”颜清若喃喃自语,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片刻后,她缓缓松开手,低垂着头,如墨的长发散落,挡住苍白的面容,转身,迈着细碎而踉跄的步子,缓缓离去。 金帆微微咬唇,心里纠结:要告知靳总颜小姐知道真相了吗? 会议室内,靳云曦手中转动着笔,目光虽落在汇报人身上,眼神却有些游离,思绪早飘到了别处。 这时,金帆快步走近,附身附耳低语:“靳总,颜小姐走了……她都知道了。” 靳云曦微微一怔,她本应深深松一口气才对。可再听汇报人的声音,那些字句成了无意义的嗡嗡声,一个字都进不了她心里。 之后,颜清若还去靳宅中找过靳云曦。 每次,管家艾薇都按靳云曦吩咐,一律婉拒:“靳总不在家。” 靳云曦原以为,这般三番五次,颜清若总会放弃。 又过了几天后,她留意到天气预报,当晚将有强对流天气。 她早早结束工作离开公司。一路上,员工们都在相互提醒关好门窗,担忧着即将到来的雷雨和大风。 晚上,靳云曦悠然洗完澡,外面轰隆一声雷响,她才想起纱窗未关。 关窗时,雨水毫不留情砸到窗上,声如冰雹。 不经意目光扫向窗外楼下,她的目光倏然定住——女人静静站在那儿,身姿娉婷,脸颊在雷光映照下显得愈发苍白,却依旧绝美。 如一朵纯白的花,直直迎受风吹雨打。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颜清若扬起苍白又美丽的脸庞,那楚楚的视线直直与她在空中相撞。 阿云,不管雷声,不顾风雨,我会等你来见我为止。 靳云曦手指一顿,悬在窗棂上,一时竟忘了动作。 “阴霾天空,隐约雷鸣,但盼风雨来,能惹君怜惜。” 第65章 靳云曦别过脸,却被女人拉住手腕,喃喃:“别走~” “颜小姐,别在这儿等了,快回去吧。”艾薇撑着伞,另一只手递出一把伞,试图塞到颜清若手中。 然而,颜清若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对艾薇的话语和递来的伞置若罔闻,那双氤氲如雾的眼眸,痴痴地凝视着靳云曦房间窗户的方向。 渐渐地,那扇窗的窗帘缓缓合上,像是一道隔绝两人世界的屏障,紧接着,屋内的灯光也悄然熄灭。 黑暗吞噬一切,直到轰隆一声雷响。 艾薇无奈回来,“靳总,夫人还在楼下,任凭我怎么劝,她都不肯离开。” “她现在已经不是夫人了,以后别再这么称呼。”靳云曦手中握着红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窗外雨幕如注,刷刷地敲打着窗户,可她仰头咽下红酒时,却丝毫尝不出酒的醇厚滋味,只觉满心苦涩。 又是一声惊雷炸响,撕开压抑的氛围,却又更添压抑。 “靳总,看不见颜小姐了,天太黑她不会有事吧!” 靳云曦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险些碰倒一旁的椅子。她快步走到窗前,向下望去,女人站到了树下,浑身湿透站在雨幕中,发丝紧贴苍白脸颊,娇弱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欲坠。 疯了,雷雨天怎么能站那里,靳云曦握着窗棂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木质里。 仅仅数秒,那扇窗依旧洞开,窗边却没了alpha的身影。 楼下,颜清若在雨中已不知等待了多久,就在她几乎要被绝望淹没时,终于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阿云,对不起……”女人声音轻颤,风雨中微弱。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靳云曦将伞递向颜清若,可对方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没有丝毫接过的意思。 她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无名火,猛地将自己手中的伞也狠狠扔到地上,雨水溅起高高的水花,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无力且大声地质问道:“颜清若,你到底想怎么样!” 折腾自己,折腾着她,不得安歇,难以安寝。 女人身子一颤,抬起泪汪汪的一双眸,紧紧捏着那个装有AI视频的U盘:“我刚刚去找这个去了。” 她声音怯怯,“对不起,金帆都告诉我了,是我和母亲误会你了,阿云……你能原谅我吗?” “好,我原谅你,我释怀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靳云曦冷漠地开口,话语如同冰块,掷地有声,截断了颜清若所有的幻想。 下一秒,她的腰肢被紧紧抱住,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瞬间紧紧贴在一起,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她们的身躯不断滑落。 颜清若泪眼盈盈:“你不可以就这样释怀,不可以……我不允。” 信息素的味道在雨中疯狂地弥漫开来,试图冲破这冰冷的氛围,可靳云曦的身体却如千年寒冰,比那冰冷的雨水还要寒冷几分。面对颜清若的信息素,她的身体没有丝毫反应,那颗心似已彻底死去。 “怎么会……怎么会没用呢……”颜清若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记得上次明明成功反向标记了靳云曦,为何此刻阿云对她的信息素竟如此冷漠。 在这绝望的时刻,当心理上的防线已然崩塌,化作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颜清若顾不上那么多了,哪怕以生理上的信息素诱引这种简单直接且近乎失去自尊的方式,她也只想挽回眼前的人。 “没用的,颜清若,我对你已经免疫了。所有标记都清除了,完完全全。”靳云曦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早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的心便如死灰。她去医生那里清洗了标记,还注射了Omega信息素阻断剂,从此,她不想再被任何信息素左右,尤其是颜清若的。 颜清若听到这话,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整个人瞬间如被抽走了灵魂。“哦,我知道了……”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呢喃,出奇的平静,“抱歉,阿云,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说罢,她转身,恰似一朵飘零孤零的花,落寞地渐行渐远。 “好,再见,不,再也别见。”靳云曦抿紧嘴唇,同样转身。 颜清若会不会回头看她一眼,会不会出声挽留她,罢了,从此陌路吧。 靳云曦被风吹着逆行,风在挽留,却穿过她空洞的心脏,呼啸着灌进去,她从心脏连接到无名指经脉的位置忽地一痛。 颜清若踉跄半步,眼见要踩碎水洼里自己和靳云曦交叠的最后倒影,即将散开。不,不要……! 体力的极度透支,加上受伤后长时间的淋雨,女人眼前突然一黑,身子直直地向前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在冰冷的雨水中时,突然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那怀抱同样被雨水湿透,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温度。 颜清若最后一个念头却是:她与阿云,再也不会有比这拥抱更近的时候了,从此,便是天涯陌路…… 靳云曦抱着颜清若快步上楼,她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躯不住颤抖,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传了过来。 将颜清若轻轻放在床上,那湿衣紧紧贴合着身体,完美勾勒出女人纤细玲珑的曲线。靳云曦别过脸,匆匆转身去拿毛巾,却冷不防被颜清若一把拉住手腕。 “阿云……别走。”颜清若声音沙哑,带着哭腔,那眼神里满是眷念依赖和被放弃的恐惧,“我好冷。” 靳云曦身子瞬间僵住,低头看向那双泛红的桃花眸,心脏有什么试图扯动,却还是强行抽回手,冷冷道:“别动,我去拿药。” 待她拿着退烧药和温水返回,却惊见颜清若已挣扎着坐起,正吃力地解着衬衫纽扣。随着纽扣一颗颗解开,胸前的饱满若隐若现,似脱兔般呼之欲出。 “你干什么!”靳云曦慌忙放下手中东西,几步上前按住她的手。 “衣服湿了……难受。”颜清若仰起头,睫毛上挂着晶莹水珠,眼神朦胧而魅惑,如丝般低语:“阿云帮我。” 靳云曦失语,厉声道:“老实躺着!”她给颜清若的就是这种印象吗?还是说对方是真的神识不清了。 转身欲走,却又放心不下,回头一看,颜清若又要去扯衣服,脱又脱不开,靳云曦无奈咬牙道:“你停下,我来。” 当指尖触碰到那温热肌肤,靳云曦忍不住心乱如麻,深吸了口气,又为自己这种心乱而气恼,索性戴上手套。在褪去湿衣的中途,颜清若突然伸出手,环住她的脖颈,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娇嗔道:“阿云身上好暖。” “颜清若,够了。”靳云曦又气又急,“你还要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不要。”女人神志不清,潜意识里却执拗地认为,若爱惜身体,阿云便不会再爱惜她,这比强盗逻辑还不合理的荒谬逻辑,支配着此时此刻的她。 第66章 初见与动心。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雅琪医生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靳云曦抱颜清若回来时,女人已陷入高烧昏迷,梦呓中不住唤着靳云曦的名字,透着惴惴不安。 “靳云曦,她是个病患,刚动完手术,你怎么能让她淋雨!”雅琪量完温度,倒吸一口凉气。 靳云曦捂住脸,缓缓摘下眼镜,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也许,这又是一次假的呢。” 如今的她像一只惊弓之鸟,她承认,她彻底患上了一种叫“颜清若”的PTSD症。 满心猜疑的藤蔓疯长后拔了还在,假的受伤,假的晕倒,这次说不定又是颜清若为了……让她心生恻隐,好展开下一次骗局。 雅琪听了,顿时生气道:“哪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掰着手指数落,一次挡刀,伤口再近一点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刚出院就去淋雨,极易导致伤口感染。一次两次都拼上自己的性命,“你失忆的时候,颜清若在两个国家间来回奔波,就为了替你守住靳氏。那段时间她有多辛苦,我和袁柳都看在眼里,对她完全改观了。云曦,一般女人根本做不到这些。” 靳云曦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雪,在梦呓中不安扭动的女人,缓缓摩挲着腿,道出了颜清若母女致使她残疾的真相。 雅琪作为局外人,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我就问你一句,下毒的是颜清若本人吗?” “不是。” “那不就成了,那是她母亲做的,也许她并不知情呢。而且,你的腿也是因为颜清若当初的信息素才好的,她难道不能将功补过吗!” 靳云曦沉默许久,终于,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缓缓道:“你带她去医院治疗吧。” 待在这儿,她只会愈发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面对。 雅琪简直操碎了心,“云曦,你扪心自问,你对她真没感觉了?为什么不把她留在家里治,靳宅的私人医务系统是最好的,你我都清楚。你是不敢面对她,怕自己重蹈覆辙,还是真的对她漠不关心了?” “靳云曦,你要是承认,我就带颜小姐离开靳宅,送去国外医院。以后她有个三长两短,可都跟你没关系了。” 要知道,旧伤加上新的发烧,并不适合再辗转搬动。 良久,靳云曦长叹一声,“我来照顾她,你把那些特制药和注意事项告诉我。” 雅琪先给颜清若挂上水,仔细交待完一些事项后,无奈地摇头离开。 颜清若长长的眼睫上,沾着湿漉漉的泪,宛如清晨荷叶上晶莹的露珠,透着一种楚楚可怜的美。靳云曦轻叹了口气,替她擦拭额头汗珠的动作不自觉放轻,那滴泪却突然从眼角滑落。 靳云曦擦泪的手瞬间停住,忍不住接下了那滴泪,很烫,烫到人揪心。 紧接着,她听到颜清若带着哭腔的梦呓:“妈妈,对不起,我不能向阿云复仇了。” “女儿很早就看见她了,比你告诉我她是我的仇人之前就看见了。” 在梦魇般的泣泪中,颜清若透露了自己从小被家族当作复仇工具的悲惨过往。靳云曦静静听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只是那一晚靳宅书房的灯,关了又开,开了又关,光影在墙壁上不断变幻。最终,那道在书房中徘徊不定的人影,还是缓缓回到了卧室,在女人的床边坐下,守了她整整一夜。 一天后,颜清若的高烧终于逐渐退去。 雅琪留下了具有特效的泡澡药剂,靳云曦让艾薇去帮颜清若泡澡,可女人却紧紧蹙着眉,一脸抗拒,她一声不吭,眼神呆滞,像是陷入了癔症,又仿佛是高烧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靳云曦的心猛地一紧,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心急如焚,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雅琪的电话,可始终无人接听。无奈之下,她联系了袁柳,袁柳告诉她,先让颜清若泡澡,把体内毒素排掉,观察下进展,后续有问题再说。 然而,颜清若不仅不愿意喝药,对泡澡更是抗拒至极。自从发现靳云曦把结婚照扔进垃圾桶,她的症状愈发严重。 身形也消瘦得可怜,仿佛轻轻一握就能摸到背上的骨头。她紧紧抱住自己,手上不知攥着什么,整个人像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孩。 “这是什么?”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在梦中百转千回,却又似随时会决然离去。 在满是玫瑰花瓣的浴桶里,颜清若从惊慌中抬起朦胧的眸,覆于肌肤上的水珠,似断了线的玉珠,顺着玲珑曼妙曲线滚落,滴入浴桶中,可她的手却依旧执拗地紧握着那个神秘物件。 靳云曦忍不住凑近,试图看清她手上的东西,颜清若却神色慌乱,迅速将手背到身后,柔弱的身躯下意识地蜷缩,仿佛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轻喃道:“一起,阿云一起泡……才看。” 靳云曦微微松开紧蹙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自知的怜惜。 她缓缓抬手,开始解着身上的衣物,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褪衣声,alpha那线条优美、光洁修长的身躯逐渐展露。 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水面微微晃动。 颜清若迷离的眼神中,此刻只映照着眼前的心上人。她带着几分贪恋,朝靳云曦伸出双臂,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拥住对方,好似一旦松开,眼前人就会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她手上的东西“啪嗒”一声落入水中。靳云曦眼睛微微眯起,一个有机玻璃的六寸结婚相框在水中缓缓漂浮。 待看清相纸背后遇水浮现的字眼,靳云曦的内心猛地一哽,被什么狠狠击中。再抬起眼时,颜清若慌张地伸手,着急抚着她的眉眼,结结巴巴:“不要……不要哭,阿云。” 湿水可见的相纸,一行行隽永深情的字眼,隔着遥远的几年才终于被看见——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to靳云曦” “莱茵河的那次初遇,多想告诉你,因为你,那天的日落才更美丽。 “假装妹妹和你结婚,明知这是母亲与我的预谋,新婚夜空荡落寞,突然很想你陪我一起睡,写下这些话,你大概永远不会看到。如此也好。】 末尾是女人一颗氲开的泪痕,落在相纸上,隔了遥远的几年,才终于湿了那朵云的眼睛。 “ToMycloud,致我的云,初见你就很动心。” 第67章 将她吃干喝尽…… 惊讶、悸动……多种复杂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胸腔。 相框在水中打着旋,字迹显露又晕染成模糊的墨痕,靳云曦垂眸看着女人泛着水光的眼睛,想起昨夜她在高烧中攥着自己衣角,呢喃着:“阿云别走”的模样。 可怜兮兮,又楚楚动人。颜清若贯来是高傲的,尤其是刚形婚时,她的瞳孔似乎都从不正视着她,表面假扮成颜清玫的模样,却是冷若冰霜,在她面前的表现简直是疏离到骨子里。 她本以为颜清若是在失忆期间对她产生的情愫。 从未想过颜清若在见面的第一眼……就对她动了心。 靳云曦并不知,刚开始的颜清若总冷淡对待她,可在女人滑过的视线里,她的倒影总停驻在视网膜上,很久,很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靳云曦又何尝不是在河畔初见时,就对人生至暗时刻温暖过自己的女人动心已久呢。 原来她喜欢的从来不是颜清玫,她初见的人也从来不是颜清玫,而是——颜清若。 喉咙滚动着咽下酸涩,她抽出浴巾裹住颜清若颤抖的肩膀,同时珍惜地捞出相框,小心擦拭着水珠,保持着墨痕的原始模样,字迹犹存。 一如她们之间的感情,只是晕染,从未消逝。 女人将脸依恋地埋进她颈窝,潮湿的发丝蹭过敏感的耳垂:“阿云,求求你,不要再推开我了~”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与心跳声重叠。 靳云曦低头望着女人那双盛满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眼睛,思考颜清若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相框背面写下的那几行字。 这一次,她可以相信她么? 相信她是真的爱她,而不是再次怀揣别的目的。 浴巾试图将女人颤抖的身躯裹起,对方却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这里跳得好快,听~”她仰起头,睫毛上的水珠簌簌落下,“这次不是骗你的,阿云,都是真的……” “咚咚咚”的心跳声,每一声都诉说着——阿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见alpha沉默到黑黢黢的眼睛,湿润的眼睫变干,在颜清若眼里,误以为那里盛的都是沉吟和犹豫。 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她大脑晕晕的,心却难受到了极点,即便和你肌肤相贴,即使对你卑微到尘埃里,可还是……不够,再也不能将关系修复到从前么。 好难受。 颜清若垂下眼睫,紧紧咬着自己的唇,咬到唇瓣发红,咬出一丝血印子。 “别咬自己。”靳云曦的拇指轻轻撬开女人紧抿的唇瓣,指腹擦过齿关时,感受到对方突然收紧的下颌。 “张嘴。”alpha命令的声音在蒸腾的浴室里包裹着水汽,她的食指才想抽出时,指尖立刻被女人湿热的唇腔包裹。 女人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舌尖灵巧地缠住侵入的手指,洁白的贝齿也改变了攻略的位置,从咬*着靳云曦的指尖,指腹,继而,又像舔咬棒棒糖一样,循环往复。 明明做着熟悉的某类任荡的动作,换了一次位置,耳尖却泛着纯情的红,矛盾到迷人的可爱又风情。 靳云曦眼神幽深,深吸一口气,冷不丁抽回手,却故意将沾着津液的指尖,肆无忌惮又重重地按在对方唇瓣上涂抹,水珠顺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滑进浴巾领口,在锁骨处聚成晶莹的水珠。 浴室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不知是谁的,抑或两个人都有。 颜清若害羞地想别开脑袋,却又怕逃一次,又会将靳云曦推的更远。 靳云曦攥着浴巾的手指关节发白,感受着怀中纤瘦的身躯不住战栗,却又舍不得她的紧紧靠拢,缩入她的怀抱。 调皮的指尖试探着勾住她的腰部往下滑,“别动。”靳云曦试图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腕按在桶边,却在触到对方输液淤青的刹那,掌心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松。 “颜清若,你想做什么?”alpha的耳尖红的滴血,这个女人又要检验她对她有没有生理反应么? 她难道在颜清若心里就这般急色的样子,对方都受伤后高烧了,她怎么会在浴桶里和她…… “阿云这里,还疼吗?”颜清若睫毛上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肩上,手却是沿着腰往她腿膝上贴着。 那里是李梅以药品暗害过的地方。 意识到对方的意图,她指尖微颤,是她误会她了。 水上的泡泡一颗颗蒸起,女人倾身如潜水的美人鱼,鼻尖和唇瓣依次贴到了她的膝上,曾经做过手术的右膝胫骨上端位置。 靳云曦腰微微颤抖,对方如妖冶的美女蛇,将她抵到桶前,渐渐柔软的小舌顺着膝盖往下。 熟悉的触感让她喉头发紧,颜清若果然又来这套…… 玫瑰花瓣沾在女人发梢,随着动作簌簌落入水中。颜清若俯下。身时,潮湿的发丝扫过靳云曦大腿内侧的旧疤,鼻尖呼出的馨香热气烫得人战栗。 靳云曦哼了一声,后背重重撞上桶壁,震得水面泛起涟漪。她的脸涨到通红,双手想将女人捞起来,却被弄的腰部失去力气。 颜清若的舌尖沿着手术疤痕蜿蜒而下,每一下都像带着电流。柔软的唇含住alpha膝弯最敏感的凹陷,又往上到蓬勃呼腾而出的“小云曦”,靳云曦闷哼着攥住对方湿发,却在触及柔顺发丝时,手指不受控地深按停顿。 有她这么弱的alpha吗?明明颜清若才是那个病者不是么?—— 水花四溅,相框坠落的声响被吞没在急促的呼吸里,吞吐着的同时,有什么和水花一道溅出,直到呼吸紊乱到憋气不住,那只美人鱼才倏地出水,突然攀住她的脖颈,带着体温又水汽湿湿的、混合着alpha莹白信息素的唇重重压下来。 靳云曦僵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狠狠扣住她的后颈,舌尖强势顶开齿关,将两人交缠的气息尽数掠夺,她加深这个了吻。水花翻涌间,浴沿的相框“咚”地掉在地上,字迹被水晕开成一片温柔的模糊,晕成了爱心的形状。 呼吸终于分开,靳云曦拇指反复摩挲着被咬出血痕,又被吻到红肿的女人下唇,最后抵着女人的额头喘息着说:“这是最后一次,我说过,不准你再随便亲那……”那个糟糕的地方。 话音未落,颜清若突然咬住她的耳垂,湿热的呼吸裹着轻笑:“阿云的心跳,比水花还乱呢。” 靳云曦失语,有种omega信息素阻隔剂白打了的感觉,颜清若掌握了她的另一种命脉,只对她产生强硬反应的命脉。 她甚至被迫尝到了自己的味道。 可恶,糟糕又羞耻到极点。 “才不要是最后一次,我们的一百次约定还没有履行完,现在还有以后,阿云都只能和我做羞羞的事。”颜清若软糯道。 靳云曦被轻易勾动,对自己无可奈何到气闷:“我和谁都不做了,包括你!”她决定不能让颜清若太得逞,也不能轻易的表现出原谅她的模样。 不然这个女人绝对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哗啦”一声水响,“你就忍心看人家这么难受吗?”颜清若从浴桶里站起身,桶沿的浴巾滑落,靳云曦看着女人那不堪一握的纤细腰线,还有更美妙的,甚至能看到微湿的粉色缝隙……润晶晶的粉嫩,却无人光顾的寂寞蓬门。 靳云曦眼睛错开,猛地起身,背了过去。 却被女人的手按在了腰侧,“这是我最喜欢的部位,也是我觉得最美的地方。” 颜清若!靳云曦才想气恼,却摸到的是那处疤,是她为她受伤的位置。 女人攥着她的手腕转身,“阿云不想看看是哪里吗?”疤痕丑丑的,但想让阿云心疼她的思绪占了上风。 “不看。”靳云曦当然知道是什么,她心间松动,却面无表情拿起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滴,穿着白衬衫,遮住姣好的身材。 alpha光裸着长腿从桶里跨出,没有戴眼镜的靳云曦,看着特别……特别……可口。 但又让颜清若特别的……有感觉。 尤其在床上的时候,是靳云曦基本不戴眼镜的时候。 戴了的话,很多动作都不方便,不管是接吻,还是吻她各处,尤其是暗自期待却又让人极度羞耻的那里…… 颜清若轻轻舔了舔唇,突然怀念靳云曦每次做之前,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然后在床上却狂风暴雨折腾她的凶悍模样。 超凶又超温柔。 温热的水漫过腰际,她躬下了身,耳尖红红的,有什么也一同润泽进糟糕的桶里。 颜清若害羞的捂住了脸,想要,但身体不允许的有心无力感。 更多是靳云曦不会随随便便和她做了,阿云现在很不好搞,没有以前好钓的了。 唔,这样也很吸引人就是。 靳云曦好奇的看着女人泛红成番茄的脸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颜清若,你都将我吃干抹净了,现在才来害羞?” 还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次、喝了多少次了。 吃干喝尽才对。 当天晚上,靳云曦成功的将颜清若羞到了一个人住的房间。 女人抱着被子死活不肯将脑袋露出来,可可爱爱的像一团社死的腼腆小猫。 靳云曦牵了牵唇,偷偷检测了下女人手腕上的温度正常后,抱起另一床被子,哼着歌回到了自己房间。 果然,就得以毒攻毒才对。 第68章 母亲!宝宝对靳云曦喊,她小手还拽着颜清若…… 雅琪医生的唇,如红梅轻绽,在袁柳的锁骨间落下颗颗绯色印记,那抹红似有了生命,渐渐不甘于锁骨,蜿蜒向下,印染在饱满的雪白处。 袁柳双手捧住雅琪的头,口中逸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叮叮叮——靳云曦来电。” 雅琪眉头一蹙,伸手抓过手机,本想看也不看便甩在床沿。手机屏幕的幽光映出两人交叠纠缠的影子。 袁柳忍住微喘的气息:“靳云曦,她最好有——” 雅琪不情不愿按下免提,懒洋洋道:“靳大秘书长,又为了颜清若打电话过来?没多大事儿,好好调养,注意别刺。激她,让她保持情绪稳定,多泡几次药浴就好了。” 她暗自撇嘴,还让不让人有夜生活了! 这段时间她被靳云曦扰得够呛,以至于做梦都梦见自己穿越到进霸总文,成了那里面随叫随到的医生,被总裁呼来喝去。 睁大眼睛,那霸总竟变成了靳云曦的脸,自己活生生成了被靳云曦使唤的医生狗,住家私人医生的那种。 医生能忍,医生女朋友不可忍。 袁柳叼着烟坐起,火红睡裙滑落肩头,斜睨着手机:“靳总,你没夜生活,我们可有哦。” 靳云曦难得语塞,片刻后道,“不是问颜清若的事,你这有最新款的alpha抑制剂吗,急用,要立即见效那种。” “啪嗒”!手机被毫不留情地挂断。 靳云曦微微一愣,雅琪对着手机发来张她与袁柳牵手的照片,“单身狗勿扰。” 又发来一句话:“最新特效款抑制剂明天送到,超空虚单身汪必备。” 她们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希望颜清若早点拿下靳云曦,小两口和好吧拜托! 翌日,袁柳踩着细高跟走进来,火红裙摆扫过门框。 “这次我亲手送上门,你要怎么感谢我。”为拿到这最新款抑制剂,她可是费了好大劲。 袁柳倾身越过桌面,笑着说。 靳云曦专注地翻看抑制剂的说明书,不经意间,和袁柳肩并着肩。 突然,感到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觉袭来,她抬眸望去,颜清若不知何时出现,女人平日里如秋水般的眼眸,此刻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目光在她与袁柳之间幽幽扫过。 沙沙沙,泛白指尖捏紧的腕袖蹭过沙发,发出不经意又细微刻意的声响。 颜清若的记忆瞬间闪回道几年前的气象台,就是这个女人接待的阿云,闪光灯在两人间暧昧拍摄,阿云还嘴角含笑,没有放开她的手。 “云曦,这次注射时手法和以前不一样,需要我拿针示范一下吗?” 居然还亲昵喊她的阿云“云曦”。 “咳咳咳……”一道虚弱的咳嗽声突兀响起。 “阿云,人家口渴。”颜清若可怜巴巴地看着靳云曦。 “自己倒。”靳云曦别过头,忽视女人直勾勾的视线。 “阿云,人家伤口疼。”颜清若又轻声唤道。 袁柳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靳云曦努了努嘴,“正是时候,她的检查就拜托你了。” 待靳云曦接到工作电话离开,只剩袁柳和颜清若两人时,颜清若艰难开口:“你和阿云……” 袁柳故意拖长语调道:“我和云曦认识很多年了,比你和颜清玫认识的还早哦。” 颜清若听闻,瞳眸瞬间失了光彩。 袁柳捂嘴轻笑,“哎呀”一声,伸出手,“颜小姐你好,我是雅琪医生的女朋友啦!我也是医生哦。” “医生?你不是主播么。”颜清若微微仰头,眼眸轻眨,神色懵懂。眼前这女人,浓颜似欧美模特,自她进门,颜清若便留意到她与阿云的互动显然是相识已久。 她垂眸搅动杯中的果茶,冰块碰撞声清脆得刺耳。 早在进门时,她就认出这人是靳云曦在电视台结识的女主播,那时对方还亲昵挽着靳云曦的手臂,怎地如今又成了医生,还与阿云相谈甚欢?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袁柳心底偷笑,细细解释了一番。 “所以,是阿云当初为引我吃醋,故意和你摆拍的?”颜清若抬眸,目光微亮,直直看向袁柳。 “可不是。”袁柳捂嘴轻笑,“她啊,想让你吃醋,自个儿的醋味却比你还大。就因为书溪月是医生,有段时间看我和雅琪都不顺眼。” 袁柳将靳云曦在颜清若随书溪月乘飞机离开后,消停许久的事,如实相告。 原以为能疏解颜清若,不想她咬着下唇,眼眶渐渐泛红。须臾,她抬头朝袁柳绽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袁柳离开后,靳云曦坐在床边,正试着打抑制剂。昨晚她一夜未眠,眼下乌青一片。都怪颜清若,在浴桶里那般撩拨,最后却把自己弄得害羞跑开。 “阿云,我来替你打好么?袁医生都将操作技巧告诉我了。”身后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女人纤手接过注射器,轻轻牵着她坐在床沿,自己则双膝跪在身后。 得知真相后,她的情绪得到很大的稳定,也不再与自己较劲。 冰凉液体缓缓注入,靳云曦长舒一口气,体内躁动逐渐平息。 刚要贴上抑制贴,下一秒,被注射过的腺体处,传来一股夜来香般的馨香气息。颜清若红唇微启,轻轻对着吹气。 “颜清若!”靳云曦微恼,她好不容易才…… 啪嗒~!抑制贴稳稳贴上。颜清若从身后绕到身前,自觉又乖顺地坐上靳云曦的腿,双臂圈住她的脖子,整个人紧紧贴在她怀里,如藤蔓般缠上。 “阿云,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颜清若歪着头,眼眸亮晶晶的。 “嗯。”靳云曦应道,有些不自然地咬了咬唇,将欲弯起的弧度扯平。 “阿云,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靳云曦语塞,这喜好倒是奇特。 “下次让我再看一次好不好。” “不。”靳云曦冷声拒绝,“颜清若,你这是什么古怪癖好……” 话虽如此,她的嘴角却不自觉翘起。 “要嘛。”颜清若嘟起嘴,在靳云曦唇上“啵”地啄了一口,“阿云吃醋的样子,可爱死了。”好喜欢。 她歪着头,微微皱眉,心里纠结。她思索着要怎么做,才能再看到阿云吃醋,可又担心刚追人家,万一惹得醋意太浓,把人弄跑了怎么办。 门外“叮咚”一声响。 软糯的童声和步伐一道跳跃进来:“妈妈!” 进门的小身影像只活泼的小兔子,小腿一蹦一跳突然顿住:“咦,阿来姐姐也在这。” 小家伙粉雕玉琢的脸蛋上,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仔细看,那眉眼和神态简直是靳云曦的缩小版。 她要见妈妈,奶奶就送了她进来,自己却离开了。 “妈妈,你怎么坐在姐姐腿上呀,会很重的哟,书妈咪说这样不好。”小家伙奶声奶气地说道,一本正经地模样好似小大人,粉嫩的小嘴一嘟,传达着“书妈咪”和奶奶教给她的道理。 “书妈咪?”靳云曦微微眯起眼,眉心瞬间拧成一个结,表情阴沉的暗自酝酿一场暴风雨。 “下来。”靳云曦低声对坐她身上的颜清若说,“没听见书妈咪女儿的话?” 她咬着牙,着重强调“书妈咪的女儿”几个字。 空气里,莫名的的酸味四溢。 很好,亲生女儿喊自己姐姐,喊别人妈咪。 “宁宁,过来~”颜清若也不生气,朝女儿招招手,笑意温柔。 小家伙眼睛一亮,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腾着跑到颜清若怀里。 一大一小紧挨着坐下,脑袋凑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崽崽似乎生怕靳云曦听见,小手合成喇叭状,贴在颜清若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眼睛像两颗黑宝石,时不时偷偷朝靳云曦瞥上一眼,充满着好奇和期待。 靳云曦耳朵微微一动,轻轻哼了一声,抬腿就往门口走去,心里憋闷得厉害。 可她那修长的腿还没跨过门口,一双白胖胖、肉嘟嘟的小手就抱住了她的腿,“妈咪!母亲!”悦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比婉转啼鸣的黄鹂鸟还清脆。 “你……你喊我什么?”靳云曦猛地停下脚步,嘴唇微微颤抖。 知道和听到是两码事。 崽崽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纯真,她张开小小的双臂,奶声奶气道:“要抱抱,才会告诉你哦。” 可爱的像一只渴望母亲拥抱的小奶猫。 靳云曦的心瞬间被什么轻轻击中,羽毛一样挠的绵软软的。 她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崽崽的鼻子。 小家伙顺势双手搂住靳云曦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软软撒娇:“母亲,宁崽崽要做飞机。” “做飞机?”靳云曦微微一愣。 “嗯!书阿姨以前会带我玩,将我举到空中飞来飞去,难道母亲不会吗?”小家伙仰着小脑袋,眼中满是期待,粉嘟嘟的脸颊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 “呵!”靳云曦嘴角微微一扯,心想自己岂能输给那个劳什子书溪月。 手臂微微用力,将小家伙举到空中,轻快地转了起来,逗得颜熙宁咯咯咯笑个不停。 做飞机结束,靳云曦得到了崽崽啪嗒一口的脸颊吻,并盖章宣告—— “妈咪,原来你就是我的母亲。”小家伙凑到靳云曦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悄悄话:“崽崽以前还以为妈咪是猫咪的意思呢。” 在崽崽叽叽喳喳的话语中,靳云曦渐渐拼凑出事情的全貌。原来熙宁宝宝心里,从来没把书溪月当成自己另一个妈妈。 小家伙之前还以为自己是颜清若一个人生下的她,等稍微长大点,便开始不停地追问颜清若自己另一个妈是谁。近来跟着李梅回国后,就吵着闹着要见自己另一个母亲。直到今天,宝宝才真正明白妈咪的含义。 靳云曦看着眼前天真可爱的女儿,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这是她的女儿,她和颜清若的结晶。看着女儿那张小脸,眉眼间竟有着和颜清若如出一辙的神韵,那撒娇的模样,那灵动的眼神,无一不让她感到一种奇妙的联系。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命运在她心间系上了一根无形的线,将她与这一大一小紧紧相连。 第一次见到自己另一个母亲的熙宁宝宝兴奋极了,从第一眼看到靳云曦,那种与生俱来的血脉相连的亲切感,就如同磁石一般,紧紧吸引着她。 她紧紧拉着靳云曦的手,一刻也不愿意松开,嘴里不停地说着各种童言童语,想和母亲和妈妈一直在一起。 靳云曦心里的感觉很奇妙,那种被女儿依赖、信任的感觉,让她的心变得无比柔软。 可转瞬,她就意识到这八成是颜清若的小心思,但又不太确定。 当天晚上,分配房间时,她特意单独一间,崽崽和颜清若一间。 她睡在床上,耳朵却关注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不一会儿,一道小小的身影,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摆地来到她房间,提出要求:“妈妈和妈咪,还有崽崽要一起睡!” 母亲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睡,不要她和妈妈! 小家伙还紧紧牵着颜清若的手,费力地拽着她,那模样,就像一只执着的小鸭子。 她一点不费力气的将妈妈拽了过来。 颜清若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瞅瞅地板,眼神闪烁,就是不敢看靳云曦。视线扫过靳云曦时,她可爱地眨了眨眼,嗫嚅道:“阿云……这……不是我教崽崽的。” “是的,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妈妈也没有教我的!”崽崽为颜清若作证,“妈妈说她冷,说母亲你这儿很暖和,崽崽才拉着妈妈一起过来的,我们一家人要睡一起,就会暖暖的!”颜熙宁歪着脑袋,一脸天真可爱地说道。 那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和颜清若撒娇时的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瞬间被女儿“出卖”的颜清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长长的睫毛互闪忽闪飘过,不去看alpha,耳尖却微泛红晕。 靳云曦微笑着摸了摸崽崽颜熙宁的脸蛋,柔声道:“好。”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你和妈妈一床,我自己一床。被子越多才越暖哦。” 就这样,三个人躺床上,两床被子,靳云曦还往旁边移了移,被子隔开后,中间空的还能再睡下个人。 颜清若幽幽地转向靳云曦,崽崽窝在她怀里,小手轻轻拍了拍妈妈的手背,小嘴巴凑到颜清若耳边,小声嘀咕着鬼灵精怪的话:“妈妈放心,崽崽有魔法糖武器,嘻嘻!” 绝对能让落单的妈妈“哧溜”一下,滑到母亲那儿!黏得紧紧的,再也不分开! 第69章 阿云在我的身体里。 翌日清晨。 靳云曦的指尖触碰到一片柔腻光滑,她猛地睁开眼,被窝里的女人如一只慵懒的小猫,蜷在她的怀里,紧紧依偎着,微卷的发梢轻扫她的锁骨。 睡颜静谧而美,纤密浓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唇角挂着一抹柔美的笑意。 只是那如画的眉眼,此刻却微微蹙起,在梦中仍藏着委屈。 靳云曦动了动,女人指尖立刻紧紧攥住她的衣角,似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往靳云曦怀里又蹭了蹭,喃喃的嗓音满是委屈,“阿云,我们不要再分开。”讨厌的阿云,就这么不想和她一起睡觉么? 靳云曦眉梢轻挑,满是惊讶,她清楚记得,昨晚她与颜清若分明是分被褥而睡的,怎么此刻却紧紧裹在同一床被子里? 感受颜清若变得比以往更黏人和缠人,靳云曦心中难得闪过一丝不安。 床尾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靳云曦转头看去,崽崽裹着两层被子,像只糯米团子般在地毯上打了个滚,露出一截粉白的脚丫。 好你个颜熙宁。 靳云曦失语,这小家伙居然半夜抽走她的被褥,还滚到床下,在地毯上躺着睡。 床头开关“咔嗒”轻响,阳光瞬间铺满整个房间。 小家伙嘤咛一声,白胖胖的小手挡住眼睛:“妈咪坏蛋!” 靳云曦弯腰将她捞起,揉了揉女儿肉嘟嘟的脸颊,佯装严肃道:“谁教你抢被子的?” “呜呜,妈咪,好刺眼!”颜熙宁扭动着小身子,试图躲开阳光。 靳云曦将小家伙抱到床沿边坐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怎么拿着我的被子睡地上了。” 感受到靳云曦有点生气,小家伙讨好地搂住母亲脖颈,奶声奶气地说:“母亲,崽崽冷,当然要多多的被子啦,你和妈妈睡一个床不好吗?两个人抱在一起睡会更暖和的!” 靳云曦眉头一拧,敛眸不见神色,颜熙宁小嘴巴一噘,眼看就要汪汪哭出声。 “就这么舍得凶我们的女儿?”不知何时,颜清若已悠悠醒转,起身时她的唇轻轻擦过靳云曦的耳垂,指尖似有若无地勾着她睡衣的系带,眉眼含情又带着一丝嗔怪,“阿云就这么不想和我睡一起?” 明明都在女儿面前开始自称母亲,还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她老婆,更别提喊她。 女人的眉眼间透着幽幽的哀怨,有什么即将从剪水瞳眸中破碎而出。 这时,崽崽突然从两人中间探出脑袋,亮晶晶的眼睛在她们之间滴溜溜打转,笑嘻嘻地说:“妈妈和母亲在贴贴,嘻嘻~羞羞!” 靳云曦不自然地别开脑袋。 “母亲的耳朵红了!”颜熙宁弯着眼睛拍手,肉乎乎的手指点在靳云曦发烫的耳垂上,像发现新大陆般叫道:“好像草莓味的果冻耶!” 看到靳云曦和女儿的互动,颜清若攥紧被角,指甲勾出细痕,目光追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别开时莫名失落。 察觉到妈妈的异样,颜熙宁歪着脑袋问道:“咦,妈妈,你不开心吗?” 颜清若抿了抿唇,为什么阿云能认宝宝,却不肯认她,难道阿云对她,真的不像从前那般的喜欢了么。 阿云还是介意,还是放不下那些仇怨吧。 恰在此时,靳云曦接到集团有突发。情况的消息。 “姐,你最近还好吗?”电话那头,妹妹靳云晗自从误以为靳云曦死了一回后,整个人彻底反思了自己,如今靳云曦归来,她愈发洗心革面,对靳云曦唯命是从。 “靳氏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父亲那边你别担心。” 靳华如今对靳云曦基本造不成威胁。在靳云曦不在的那段时间,靳华给靳氏集团捅了不少篓子,大多都是颜清若和苏悦宁帮忙收拾的烂摊子。 在这浑水之中,谁是鱼谁是龙,公司元老和员工一目了然。靳云晗也越发明白,若继续仰仗靳华,靳氏集团迟早得散。 “是有几件事。”靳云曦让靳云晗来见她,地点就在靳宅楼下花园。 能被姐姐邀请到家门口,哪怕没进家门,靳云晗都高兴不已。 只因上次不小心绑架了颜清若的事,她一直不知该如何将功赎罪,即便如今兢兢业业干活,仍觉得远远不够—— 屋内,颜清若盯着柜台上震动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女王林如昔”几个字刺的她眼睛发烫。 颜熙宁突然扭动身子,小手滑过她的手背:“妈妈的手好冰耶。” 手机不知道第几次震动时,崽崽问:“妈妈,母亲的手机短信好多啊,要拿给她看吗?” 颜清若咬了咬唇,正纠结时,小家伙突然伸手去够手机,粉白的手指带起无意滑落过颜清若的指腹,解锁界面的冷光骤然照亮两人。 : “嘀——”手机竟意外打开了。 崽崽瞪大了眼睛,“嘤嘤嘤,妈妈,宁宁不故意的!” “没事的,宁宁。”颜清若赶忙安抚地抱紧颜熙宁,从前录下的指纹还在,颜清若心头微暖,却又在看到那条未读短信时,喉间泛起苦涩。 【云曦,不要忘了你之前对我的承诺哦。——林如昔。】 女王没有再以尊称自诩,语气暧昧。 翻查记录的指尖不住颤抖,暧昧字句在眼前炸开,好在靳云曦大多没有回复,但最顶端的日期和对话让她呼吸停滞:是她昏迷住院之前,靳云曦允诺的回应。 颜清若眼前一黑。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颜熙宁急的哭出了声,哭声惊飞了窗外的鸟雀。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女人泛红的眼眶,那条林如昔发来的短信,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痛她的心——她的阿云,竟然答应和别的女人生宝宝。 心像是坠入了冰窖,又凉又憋闷,在所有情绪即将如山洪般崩塌之前,她强忍着悲痛,请求李梅过来把宝宝接走。 到达的李梅看着颜清若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神空洞,毫无神采,心中“咯噔”一下,惊道:“她还是不肯原谅你?!” 自从知晓靳云曦并非仇人后,李梅心中一直愧疚,自觉无颜面对女儿,此刻见女儿这般憔悴,还以为被靳云曦狠心对待。 “没有。”颜清若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去和她说!”李梅拧紧眉头,心疼又自责。 “母亲您还是不要去了。”颜清若无力地劝阻。 “她不能这么对你。”李梅心意已决,大不了就向靳云曦下跪赔罪,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如此遭罪。 屋内。 试图挺直脊背的她,在靳云曦面前,难以避免心虚的佝偻,她老了,她这些年满心都扑在了仇恨里,甚至为了报仇嫁给了颜振,连女儿都被一同拉进了她的仇恨漩涡。 人生半百,蓦然转身,本以为的仇人竟从一开始就认错。 如今,那个被残害过的“仇人”却成了她女儿爱的唯一。 她成了女儿幸福路上的最大绊脚石,她错了太多。 李梅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错了,但女儿没错,不能因为她而受牵连,“靳云曦,你不能这么对若若。我的女儿一向高傲,却因你屡次将自己低到尘埃里。” 靳云曦垂眸,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手指轻轻摩挲着茶几边缘。 李梅继续道:“她从小不懂感情,对人疏离,万事藏心。若你恨我,我可下跪道歉,哪怕你砍下我双腿作赔偿……但你不能如此对若若。” “她爱你,即便误认你是仇人,仍放下仇恨选择爱你。为何你不能原谅她一次?我求你……” 她突然屈膝,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我知道你怨我——当年误认你是凶手那事,是我猪油蒙了心。你要打要罚冲我来,可若若。……她是无辜的,她一向孝顺,这一切都是我让她做的。” “不用。”靳云曦冷声回应,她欲去扶人,指尖刚碰到李梅手肘又被对方触电般躲开,“您这是做什么?” 李梅突然对靳云曦磕头,脑袋一声声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她年过半百,头发已半白,仇恨让她这些年也过的不好,眉间阴郁,气息苦闷。 “都是我的错,和若若没有关系。” 李梅仰起脸,眼角细纹里浸着水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和你分开的那几年,我路过她房间,听见她夜里说梦话都是‘阿云,对不起’。” 她抓住靳云曦垂落的袖角,“她已经难过了很久,能不能不要再让她疼?” 靳云曦的指尖在袖底蜷成拳,她蹲下来与李梅平视,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您看错了。” “什么?” “我比她更疼。”靳云曦喉间溢出极轻的笑,像是被风揉碎的叹息,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腹还留着颜清若攥紧她的温度。 “您说她低到尘埃里……可我才是那粒沾在她衣襟上的尘。” “我诚惶诚恐,日夜忧惧,担忧再把真心掰碎了给她看,会不会再度被她表面的爱意欺骗。她表现的爱越深,我便越发不安,会不会哪一天又因为对您的孝顺,她会对我这颗毫无防备的真心,再度拔刀而来。” “不会,这次不会的了。”李梅哽咽而泣,“如果你看我这个老人家不顺眼,以后我会离开。” 哪怕离开熙宁宝宝也可以,那是她中晚年最后的温馨。 靳云曦轻叹,望着对方染霜的鬓角,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会不会也是这般苍老模样。 她又想起颜清若高烧时、睡醒时攥着自己衣角的样子…… 风卷起窗外坐落的盆花,将未说完的话绞成碎片,渐渐那些花朵又在风的吹拂下,飘飘然回归花盆。 听到楼上屋内李梅和靳云曦交谈,似乎还夹杂着桌椅碰撞的声音。 颜清若的心越来越凉。 这么多年累积的仇恨,真的能通过一场争吵、一次道歉就轻易平息吗? 她抱紧双臂,独自一人望着屋外的景色,却只觉得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绝对的权力更会让人上瘾,也许阿云早就倾心于女王,只是因为自己的纠缠,才不得不假意迎合。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苦闷而尽。 放下时颤抖的手指连酒杯都拿不稳,“啪嗒”一声落地,瞬间碎裂。 情侣酒杯上的云朵符号,从中断裂,“哗啦”一声碎成两半,就好像靳云曦硬生生从她身边抽离。 颜清若心中一慌,这绝对是不好的预兆。或许她和靳云曦之间的感情,也如这破碎的酒瓶,再也无法复原。 她失*魂落魄地蹲下。身子,伸手去捡那些碎裂的瓶片,全然不顾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手指,鲜血涌出,与红酒交融在一起。 她依旧固执地尝试拼凑,仿佛只要拼好这酒瓶,就能挽回她和靳云曦的感情。 在一阵恍惚中,靳云曦的私人手机仍在固执地响着,然而沉浸在痛苦中的颜清若却浑然未觉。 终于,手机不再作响,手机那头的大人物似乎也失去了耐性。 “靳云曦,这是最后一次允诺的机会,但很可惜你选择了忽视。”皇宫里,林如昔眼神漆黑如夜。 多次发出未被回应的短信,还有拨打后无人接听的沉默,让她的耐心消磨殆尽。 小A乖巧地给她捏着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你打算怎么做。” 自从得知林如昔只是需要一个帝国继承人,才选择靳云曦后,小A心里好受了许多,也不再无端拈酸吃醋。 林如昔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冷冷道:“绑也要把她绑来。” 小A愣了愣,疑惑道:“她会答应吗?” 林如昔眼神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决然,唇角抹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A,你忘了你和我的第一次?” …… 房间内隐隐约约的声响化作钝刀,一个是亲人,一个是爱人,都缓缓割扯着颜清若的心。 声音陡然沉寂,女人握着碎瓶的指尖微微发颤,嘴唇微白。 “若若?”李梅的惊呼声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见女儿直勾勾盯着窗外,手中的碎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靳云曦走出房门时,恰好瞧见那滴血顺着颜清若的指缝,缓缓滴落在刻有“云”字的杯残片上。 女人却仍执着地想要拼凑起那已然破碎的“云朵”。 “碎了的就不会好了,就像阿云,我再也寻不到她了。”颜清若的声音空洞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靳云曦的呼吸猛地一滞,“颜清若,我在这,你在做什么?”她瞬间飞奔过去,紧紧抓住颜清若的手,心底涌起从未有过的慌张。 颜清若空洞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却穿透而过,没有焦距。 “你不是她。“她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却死死攥着靳云曦的袖口,指腹捏紧布料,”阿云她如今讨厌着我,她再也不会原谅我的了。” 连睡觉都要和她分床睡,又怎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抱她。 “我的阿云,她和别的女人走了,讨厌她被别的女人碰,讨厌。” “女儿!”李梅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自责,自悔,担忧…… 靳云曦稳住心跳,小心翼翼地为颜清若包扎手上的伤口。 然而,包扎刚结束,女人便急切地想要挣脱她的怀抱,执意要去找那个莫须有的“阿云”。 靳云曦眼眶一红,突然将人狠狠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柔软:“颜清若,看清楚。” 她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颜清若吮咬过无初次的地方,一把撕开抑制贴,拉过女人的手,轻轻抚摸自己后脖的腺体,“这里,只有你碰过,你亲过,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颜清若的瞳孔聚焦alpha急切的面庞上,涣散成一片迷茫的雾气。 指甲不由自主地深深掐进对方后背,却被靳云曦更用力的拥抱箍住,无法动弹分毫。 alpha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颤抖的热气,满满都是心疼:“再敢胡思乱想” 我就…… 颜清若才欲启唇。 她的尾音被对方吞咽的动作截断,化作齿间辗转缠绵的吻。 李梅悄悄掩上门时,抬手悄悄摸了摸眼角的泪,屋外和管家一起玩耍的崽崽迈着小短腿,扑腾扑腾地跑了过来:“奶奶~!” 李梅眼眶再次泛红,牵起崽崽的手,叮嘱:“宁宁,以后和妈妈、母亲在一起生活,也要乖乖的。” “放心吧,奶奶。”颜熙宁一脸天真,浑然未觉大人们之间的纠葛,奶奶说母亲和妈妈有一些工作要处理,那她就暂时不去打搅她们好了。 她很乖的!—— “颜清若,我是阿云,你怎么才能相信。” 她缓缓抬手,轻轻托起颜清若的脸庞,女人微微仰头,眼中噙着泪,梨花带雨。 “你不是我的阿云,我的阿云只会对我有感觉,不会对别的女人有感觉的。 “而且,我的阿云不会和别人生孩子的。” 靳云曦的心像是被轻轻揪住,她微微俯身,双臂穿过颜清若的膝弯与后背,将她稳稳抱起。“不会和任何女人生宝宝,只和你。颜清若,只会是你。” 颜清若下意识地环住靳云曦的脖颈,手指紧紧揪着她的衣领。 来到床边,靳云曦温柔将颜清若放在床上,缓缓伏下。身,双手撑在颜清若身体两侧,她微微低头,深深凝视着身下这个让她忘不掉,放不下,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女人。 “颜清若,你总是让人这么……” 心疼。 她原先想着晾颜清若几天再和好,她也是有自尊和脾性的,不能呼之即来,解释就原谅,她只是想让颜清若更珍惜她,珍惜她的真心,她们的感情。 可她见不得颜清若伤害自己,如果选择患得患失,那就让她来患得患失好了,如果颜清若顺杆子往上爬,那就让这个女人爬好了,除了宠溺和疼惜,她别无选择,更何况,她的身体早在心灵之前就缴械投降了不是吗?她从来拿颜清若没有办法。过去是这样,现在依旧没有变。 她缓缓低下头,动作轻柔如微风拂过花瓣,轻吻着颜清若的额头,又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鹿。 紧接着,那温热的唇瓣又辗转至颜清若的脸颊……继而沿着女人那如诗如画的眉眼徐徐落下,情深又细腻。 颜清若微微颤抖的睫毛,像是受惊的蝶翼,在靳云曦的亲吻下轻轻颤动。 “老婆~” 她听见对方一声轻声细语的唤,遥远的像不是真的梦。 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悄然滑落,靳云曦伸出舌尖,轻轻舔去那咸涩的泪滴,恨不得将颜清若所有的委屈都一并吻走。 “老婆,别哭了。”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从心底最柔软处流淌而出。 女人纤弱的脊背微微一颤,嘴唇也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她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如同孩童般嘟囔撒着娇:“没听见,再喊一遍。” “若若老婆~”靳云曦轻声唤着,语气中满是宠溺:“宝贝。” “不准和别的女人生宝宝。”颜清若想起来就委屈,话语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执拗。 “不会,只和你生。”靳云曦毫不犹豫地回应。 “不准对别人有感觉。” “只对你有感觉。”靳云曦保证。 “才不会,我不相信你。”不愿和她同床,不愿接近她,睡一起都本本分分。 “现在要感受下吗?”靳云曦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果没有感觉,怎么会半夜三更求人送抑制剂。 干脆用行动证明好了。 舌尖轻轻撬开颜清若的贝齿,探入她的口腔,主动勾住女人的舌尖缠绕嬉戏。 颜清若嘤咛一声,双臂紧紧搂住靳云曦的脖颈,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吻,每一次舌尖的触碰都珍贵到如获至宝,深到吞下彼此的津液。 随着吻的不断加深,靳云曦的手沿着女人的手臂缓缓下滑,握住然后十指交缠。 衣物褪去,灵巧的手在颜清若的崾腹间轻轻抚摸,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比丝绸滑过还要惹人沉醉。 唇角的吻温度愈发滚烫,女人微微仰起头,发出难以自抑的嗯啊声。 吻沿着女人脖颈,在她的锁骨留下一个个往下主动的吻痕……引得颜清若一阵颤抖,不由自主地捧住了她的脸。 “要继续吗?” “嗯啊,继续。” 可她没想到是这种继续。 靳云曦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嗓音问:“我是谁?说清楚才让吃的哦?” 颜清若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声音如同蚊蚋般轻细:“阿云。” “乖。” ……良久。 那期待已久处和信息素一起奔涌,颜清若发丝微湿,感受着靳云曦的存在,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是最久违已久的怀念,距离初见的舞台后、约定的百次之后,小云曦重新变得调皮又主动。 充盈又幸福到流泪。 “谁在拥抱着你?住进了你。”靳云曦在颜清若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逗弄。 女人捂住眼睛,羞声呢喃:“阿云。”住进了他的心,还有身。 “喜欢吗?” 很喜欢,很安心,但不好意思说,某处却羞缩了下,非常诚实。 靳云曦舒嗯了声,“我也很喜欢。”她轻轻在她耳边说:“宝贝,若若老婆,乖。” 女人眼角微湿泛着薄红的水光,却不乖得更紧了。 “这么舍不得离开我?离开小云曦?” “呜呜,坏阿云……” 靳云曦心中柔情万种,还有那一丝再也压制不住的疼惜,在女人近乎病态的爱意和执着里,化作春日里的暖阳,心底最深处、最不安的地方也被照亮。在更为开拓的节奏里回应,不要再不安,我就在你身里。 最后,她在颜清若耳边低声柔语:“我早就原谅你了,答应我,只要你不骗我,没有任何利用的想法,保持纯粹的爱意,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就像她们的此时此刻,彼此交融,不分你我。 直到天上星辰起,又到鱼肚白。 “宝贝,检查效果怎么样,还觉得对你没有感觉吗?” “呜呜,有的,有的,拿开一点。”不要再贴着了。 “不要。”靳云曦拒绝,早就不想用抑制剂,继续哄着早就灌满信息素的心上人。 一声“宝贝张开乖一点。”某人瞬间绵软到被乘虚而入…… ……… 另一边,靳云晗如约来到靳宅花园,满心期待着与姐姐靳云曦碰面,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姐姐的身影。 就在这时,靳宅花园里突然出现几个不速之客,为首的外国男人目光锁定靳云晗,高声道:“靳宅花园里的alpha,不是她还会是谁?就是她!她要是不同意,那位说了,绑也要把她绑过去。” “你是靳云曦?”男人上前,上下打量着靳云晗。 靳云晗见来者气势汹汹,心中暗叫不好,姐姐恐怕有危险。她心念电转,止住了否认的话,镇定道:“我是,有什么事?” “有人找你,履行你答应的承诺,你可还记得?”男人紧盯着靳云晗,眼神中透着一丝威胁。 靳云晗脸色微微一寒,意识到情况不妙。那人见她迟迟不回应,不耐烦地催促:“你去不去?” 出人意料的是,对面的“靳云曦”竟点头答应了。 下一秒,靳云晗眼前突然一黑,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一股大力塞入了车里,车门“砰”地关上,车子扬尘而去,只留下空荡荡的花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70章 女王的情事(非主角,慎。) 黑布蒙住双眼的瞬间,靳云晗踉跄着跌入一个女人的怀里。 “你终于来了。” 房间里灯光晦暗,紫罗兰的香气如潮涌来,混着酒香钻进鼻腔,令靳云晗的腺体发烫。 雾气弥漫,催情的药粉散发在雾中。 “去,给她戴上。” “遵命,女王。” 小麦肤色的alpha,容貌俊俏,眉眼认真,小A手持锁链哗啦作响,躬身去执行女王的命令。 靳云晗脚踝一凉,被套上锁链,整个人被扔到了林如昔的床上。 kingsize的三米大床,躺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她尝试着想伸手摸索,锁链顺着脚踝被拖动,浑身酥软无力时,后颈突然吻上一片滚烫的唇,凹凸有致的身材贴了过来,严丝合缝。 “还躲?”女人带着醉意的呢喃擦过耳垂,齿尖轻碾过腺体位置。 “云曦,每次听她喊你阿云时,你可知我有多讨厌?” 湿润的吻落在颈侧,靳云晗浑身僵硬——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女王。 她刚欲开口,却被女人柔软的唇封住了辩解,湿润的吻如雨点般毫无预兆地落下。 靳云晗本能地偏头躲避。 “小A~过来。” 听话的alpha狠狠扣住靳云晗的后脑,将她的唇奉到女王面前,“嘶拉~”女孩的高马尾被解开,尾梢卷发被林如昔紫红色的蔻丹美甲穿梭而过。 黑色的蒙带,将她的视线完全遮挡,所有感官聚焦在触觉上。 林如昔的舌尖带着红酒的酸涩,强势撬开女孩的牙关,信息素如野火般蔓延。 靳云晗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作为S级alpha的本能叫嚣着,对方SS级omega的信息素像无形的网,一点点蚕食她的理智。 锁链被扯得绷紧,女人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她被迫仰起头。 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往下摩挲着女孩从未使用过的悸动腺体,女人轻笑声得意又动听:“当初是谁说对omega无感,对我没有感觉的?” 浓郁SS级Omega信息素再次涌来,在密闭空间里织成无形的网。 靳云晗浑身的血液充斥着腺体一起躁动。 女王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耳尖,“明明说只喜欢beta,骗我一次,该打。” 她“啪”的打了下女孩的tún,靳云晗“呜呜呜”挣扎扭动,云曦姐姐!快来救她。 然而,呼叫无路,求助无门。 “明明说喜欢omega的话,就会接受我的惩罚。” “啪!”“这也该打。” “最可恶的是本王既已让韦艾伦下台了,你答应了和我生孩子,结果你人呢?” 第三下,靳云晗屁。股痛到麻。 “装什么清高?”滚烫的唇擦过她颤。抖的喉,指尖已经开始扯开她衬衫的纽扣:“你明知道,除了小A,我都没有人让任何人碰过,你是嫌弃本王吗?” 靳云晗的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闪光灯炸裂的夜晚,彼时女王穿着露肩礼服,而她在跳交换舞蹈时,鬼使神差地伸手扶住了对方摇晃的腰肢。 却在下一秒被女王躲开,“小家伙,你可不是你的姐姐哦。” 啊,女王知道真相,会撕碎她的,但她已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被紫罗兰色的迷雾包裹。 “嘭”的一声! 信息素浓度飙升至顶点,靳云晗的膝盖重重砸在地毯上。 林如昔居高临下的裙摆扫过她大腿,带着蛊惑的气息贴近她耳畔:“叫我的名字……像叫她那样。” “女王。”她颤声回应,浑身的感觉让她明白,这个房间里的迷雾加了催。情的成分,就像她当初迷晕颜清若的一模一样。 这一秒,她否认的想法黯淡,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就当是她曾经绑架颜清若的代价,她愿意为姐姐承下这次的“惩罚。” “叫我如昔。”吻沿着锁骨一路向下,靳云晗浑身颤抖。 女王跨坐在她腿上,裙摆下若有若无的蹭动,当柔软的舌尖再次探入,她终于无法克制地仰起头,指甲深深掐进对方腰侧,只是这一次不是因为抗拒,而是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彻底沉沦在这迷醉的紫罗兰香气里。 “既然你如此嫌弃我,不如这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吧。”女王笑语调弄,勾手让招来小a。 …… 翌日,晨光穿透幔帐,情雾散开,人也恢复了清醒。 林如昔蜷了蜷玉白的脚趾,丝绸床单从肩头滑落,后颈两处交叠的齿痕仍在发烫。 她指尖抚过腰侧青紫的掐痕,忽然想起昨夜黑暗中那双扣住她手腕的手,比记忆里靳云曦的力道,多了几分莽撞。 无论是标记,还是彻底的进入,都生涩无比,和小A的熟稔和体贴不同,却贵在……纯真。 但靳云曦照说,不应是新手吧。 被标记过的感觉,让林如昔产生了一种难得的信息素依赖。 才醒的她满脑子都是—— 啊,她得到靳云曦了?昨晚的人真的是云曦么? 蒙上眼睛的alpha,进门时那种抗拒的感觉和靳云曦如出一辙,应当是她? 但对方竟敢大逆不道标记自己,绕是靳云曦,也没有这般的主动吧。 床上两个alpha在侍寝结束后都离开了,林如昔咬了咬唇,居然第一次被两个alpha当成夹心饼干一样的cao弄。 还是她自己主动命令和吩咐的,饶是女王的她也难得羞涩。 命令对方,任由小麦色和白色腺体同时進出……感觉很刺。激,但真的……很爽。 她捂住自己的小腹,贯彻充盈感……她没有让“靳云曦”做任何措施。 后颈处的腺体同时灼烧起来。一道信息素是小A的海洋麝香,另一道是青涩的柠檬薄荷。前者临时标记,后者深度标记。 突然,她心口一慌,靳云曦的信息素,似乎不是这个味道! 先前靳云曦的回归洗尘宴舞会上,换舞伴的那一瞬,她差点跌倒,有个女孩转身紧紧揽住了她的腰肢。 是柠檬薄荷的香味! 林如昔咬了咬牙,“靳云晗!”—— 花洒的热水反复冲刷着,指甲挠过红痕的脊背,水珠顺着后颈的齿痕蜿蜒而下。 靳云晗闭上眼,任由热水从上到下淋过自己,却无法洗去皮肤上,甚至腺体处深深咬噬过的紫罗兰信息素。 完全是林如昔的气息。 她是第一个知道女王不是alpha,是omega的人吗? “云……”幻听般的呢喃在水汽中若隐若现。 靳云晗猛地将脸埋进臂弯,滚烫的水流却冲不掉记忆里柔软的触感,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咬痕,还有后脖颈。 从小仰慕姐姐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aa恋”。 可颤抖的指尖抚过小腹时,那里残留的温度却在叫嚣着欢愉,镜中倒影的眼尾还泛着情欲未消的红,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靳云晗急着去找靳云曦,路上看到林如昔高楼牌上的巨幅写真,回想女王在床上美丽成熟、强势的风骚,又野性如豹的威势高贵,她不自在地别开了脑袋。 靳云曦围着围裙,用勺子舀起一勺粥,身侧的女人捧着脸晶亮的眼神看着她:“阿云,我熬的南瓜粥,甜吗?” “不甜。”靳云曦佯装皱眉。 女人噘了噘嘴,下一秒,她的唇边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没老婆的嘴甜。” 颜清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么会讲话,明明阿云的嘴才更甜。 她心口甜滋滋的,勾住alpha的脖子,唇角的吻怎么够,主动索求更多的热吻,还不够……不去在这里…… “姐!”靳云晗跌跌撞撞冲进来,艾薇都没拦住。 “谁让你闯进来的?”靳云曦放下瓷勺,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靳云晗头一次着急忙慌,连通报都没有的跑来,真是少有的事。 被打断和颜清若的亲昵,让她有些气闷。 靳云晗却突然扑过来一下子攥住了她的衣角,“姐,能不能安排我出国。” 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我可都是因为你才遭受的这一切啊! 70-76 第71章 要老婆亲口喂才饱…… 靳云晗那泛白的指节死死揪着靳云曦的衣角,快要揪碎,她眼中蓄满了泪水,只差旺地一下哭出声。 活像一副被人蹂。躏、欺负到极致,却又无处倾诉的可怜模样。 靳云曦挑了挑眉,妹妹这副被欺负的流浪小狗样子,只在小时候她偶尔捉弄,对方求饶时才会出现。 但被人欺负,依靳云晗笑里藏针的性子,不应该狠狠欺负回去么?怎地只一心想逃避,是碰到什么难搞的大人物了,比她还强??? 颜清若的的目光悄然落在靳云晗颈间那抹可疑的红痕上,紫罗兰与柠檬薄荷的气息相互交织,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她默默将碗碟往旁推了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 心里引申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但又觉得匪夷所思,那位对阿云可是势在必得,怎么会和她的妹妹…… “出什么事了?”靳云曦的声音冷下来,伸手毫不留情地扯开靳云晗紧紧揪着衣角的手,“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靳云晗张嘴就想说女王把她当成了姐姐你,她被标记了不说,她还大逆不道,晕晕乎乎地深度标记了林如昔。 呜呜呜,她会被砍头的,会被灭族的,靳云曦也姓靳,姐姐不能不管她。 可话到嘴边,张了张唇,她又犹豫了,女王是alpha这件事,恐怕连姐姐都不知情,她若是贸然说出口,姐姐会不会因此陷入危险?毕竟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没……没事的,姐,我想出国玩一段时间。” 靳云曦毫不犹豫地拒绝,靳云晗如今对靳氏忠心耿耿,能力也不错,她才刚刚和颜清若冰释前嫌,有很多事需委派妹妹分担。 说白了,恋爱中的靳总想狠狠摸鱼,工作自然多分担给自家人了。 靳云晗有苦难言,惨兮兮挎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她一边走,一边伸手扶了扶自己脖子上的头颅,嘤嘤嘤,脑袋还在,就是不知道能保多久。 “你妹妹她今天有点奇怪。”颜清若欲言又止,靳云晗凌乱的发丝下,隐约露出的后颈牙印,回想起自己曾被误绑架的经历,她对靳云晗的印象委实算不上好,凡觊觎过靳云曦的人,她都不会有太多好的观感。 仓促离去的脚步声渐远,厨厅里的轻响声重新漫开。 靳云曦指尖轻轻捻弄着颜清若微卷的长发,扶着腰肢,将女人缓缓拽向自己怀里,呼吸扫过对方耳尖,丝丝温热气息拂过:“被打扰的账,该讨回来了。” 说罢,她一把将颜清若搂得更紧,稳稳坐在自己腿上,牵着颜清若的手,重新圈住自己脖子,眉毛轻挑:“现在,只有我们。老婆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来着?” 继续好不好。 颜清若被圈在餐桌与靳云曦的心膛之间,餐桌的粥面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 “嗯,忘记了。”她眨了眨纤密的眼睫,一脸无辜。 “真的忘了?” 靳云曦撇了撇嘴,将女人的发丝缠绕指节间,雪松味的气息裹挟着温柔,拂过女人无辜的脸颊。 颜清若顾左右而言它:“阿云,粥凉了。”“我们喝粥吧,唔~” 靳云曦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将人往自己怀中又带了带,牙齿叼咬住女人的下唇瓣,使其剩下的话全被咽进了喉咙深处。 “不想喝粥~” 此时此刻,喝粥哪有喝老婆甜呢。 她心中爱意绵绵,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舌尖撬开颜清若的齿关,白瓷碗被随意搁在一旁,发出清脆的轻响。 颜清若的双手不自觉地搭上靳云曦的肩头,微微仰起头迎合着,却在摸到alpha的后脖时,想到靳云晗的后脖颈处腺。体的红痕和紫罗兰的信息素,微微怔愣。 “在想什么,这么失神。”靳云曦吻完,嘴巴湿漉漉的,温声问,又不满足地咬了一口女人的唇瓣,伸出舌尖缓缓地婖过对方被咬得既润又红的唇瓣,气音低沉:“不专心,该惩罚。” “没想什么。”颜清若艰难抻来一点距离空隙,轻声说,她抬起眸,看靳云曦的眼神满满的迷恋,忍不住双手搂上alpha的瘦腰,手指摩挲着靳云曦的后背,距离重新贴近,感受alpha的体温:“在想你。” 一声清脆的声响,瓷勺坠落在地,两人谁都没空去管。 alpha掌心如灵动的游蛇,贴着颜清若缓缓上移,每一寸的逡巡似带着爱意,掌下的若若像一朵珍惜至极的柔花,她将人抱坐到餐桌边缘时,咬住她的唇角,声音暧昧又含着难得的撒娇:“老婆,我饿了,要你喂才饱,老婆最好。” 颜清若唇角勾起,揪住她衣领,:“就会嘴甜。”话音未落,她便被alpha更深的吻吞没。 “若姐姐的嘴才甜。” 颜清若听她喊姐姐,回想过去,往往在床上靳云曦才会使坏地这么喊她,记忆勾动甜蜜,伴随着alpha的法式热吻,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舌尖纠缠她的舌尖,肆意地掠夺着她口中的甜蜜。 “还有,不是这种喂法哦。”alpha轻笑声伴着被掀开的裙角,在空气中回荡,她往日看谁都冷淡的眼神中透露出令颜清若面红耳赤的渴望,只有对她才有的渴求……令她自得又幸福,眼看着就要埋下头去…… 靳云晗走出门外,又不放心地回头去看,透过门缝,脸红心跳的一幕让她简直没眼看。 换以前她以为自己会吃醋。 但看见颜清若绵绵又软软地亲吻她姐的样子,真的很温柔,很浪漫。 靳云晗心里直发苦,脑海里全都是女王林如昔蒙着她眼睛,扣住她脑袋,咬她嘴巴,吞噬她口腔每一缕空气的强势模样。 呜呜,她感觉自己才是被女王【强】的那个。 …… 靳云晗发呆没几秒,安全门锁管家立即报警。 “滴——刚来的客人还没走,正趴在门缝里偷窥!警告!警告!” 被再次打搅甜蜜,里面传来靳云曦冷若冰霜的声音,“靳云晗,你给我滚!” “哐当”一声,一只黄金碗如同一颗炮。弹,径直砸到靳云晗头上,靳云晗脑袋瓜一躲,抱着头转身就跑:“我这就去靳氏加班!” 呜呜,外面太可怕了,不是秀恩爱,就是她被拉着强。制。爱,靳云晗决定躲在靳氏集团,索性住上几个月,既表忠心,更能保小命。 “不管她。”被两度打扰,靳云曦有点无语,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索性将屋内的门全部关上,屏蔽外界干扰。 和颜清若和好后,一方面为了给足对方安全感,另一方面可怜的靳总禁欲三年,才吃了几次不到,发热期都是冷冰冰的抑制剂解决。 今天难得不上班的她,逮着老婆使劲“薅”(cao),想贴贴的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 “宝贝,这次我们玩点别的,你要主动一点哦。” 正抱着颜清若要接吻时,有什么从口袋滑落。 颜清若纤长的指尖捡起,喃喃念道:“xxx超薄最新款,与女神爱人最亲密的负距离。” 她脸色微红,却又强装淡定,“阿云,你不想和我……” 靳云曦认真地将女人捞回腿上坐下贴近,眼神温柔而坚定:“我们有熙宁宝宝一个就够了,而且……”她欲言又止,生孩子很痛的。 她眉目认真地给自己套上,颜清若心中却无端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误以为靳云曦不喜欢孩子,也不想再和她生孩子,甚至…… 纵使小小的失落,也挡不住浓浓情酣,她们在餐桌上做了一次。 或许是察觉到颜清若的心不在焉,靳云曦温柔地搂抱紧女人,轻轻指逗着那最熟稔饱满处,调皮又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沉浸其中,叫的也很大声的,过去是吟哦婉转,如今是风。浪动人,她喜欢听颜清若的声音,当过电视台金牌女主播的女人,这时的声音尤为动听,是只有她才听得见的珍贵和满足,回想过去失恋的心情,如今的颜清若主动了好多好多,比失忆期还会黏人还风骚,复合的每一天都像在做梦。 两人就这么聊着天,说些有的没的,在餐桌的椅子上坐着,但彼此仍连着没分开,靳云曦俏皮地叼了一口橘瓣,喂进女人的嘴里,颜清若吃着,忽然扭了扭腰肢,脸颊泛着红晕,试图起身。 靳云曦以为她已够了,突然恶作剧的掐着她,轻拍了下,“咕嗤”一声将她猛地按回到自己身上坐下。 坏!颜清若忍不住促息,柳眉轻蹙,似一朵娇红雨花,晃着别样的风情。 靳云曦还以为是自己深的太过分,心中一紧,微微退出了一点:“老婆,怎么了?” 她都做了by的措施,第二腺体的信息素不会形成注入生zhi腔,更不会生上孩子。 颜清若脸色微赧,她羞耻地咬了咬唇瓣,然后抻着alpha的身子,缓缓站起。 靳云曦认真仔细瞅着很美微缝的红妙处,她有些失神,呆呆问:“颜清若,你是水做的吗?” 上一秒,“啵”的一声响,悉数将小云兜头浇了个彻彻底底,多余的顺着蹆缘缓缓直下。 好多,在地上洇成了一滩。 颜清若羞得满脸通红,她扑到靳云曦面前,一只手迅速捂住alpha的眼睛,不准她看,另一只手轻轻锤打着她,娇嗔道:“都怪你,还说。” 靳云曦一脸疑惑:“怪我什么?”这难道不是因为颜清若的体质太喷泉了么,而且这又不是坏事。 颜清若红着脸,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都怪你的size,还有多余的那个byt……太过分,堵得都丢不出来了。” 果不其然,她听见靳云曦呼吸立即粗了起来,原本应期完的小云又立了起来,女人唇角狡黠勾起。 “嘶!”她听见盒子被完全扯开,第二只被拿出的声音。 “若姐姐,你饿了没?”靳云曦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和暧昧。 “没有。”颜清若咬唇,突然有点后悔,绝美的脸庞娇艳欲滴,明艳动人。 “老婆,我饿了,我们去卧室吃没吃完的早餐吧,等我吃完我亲自喂你,或者……我们一起吃?” “才不要~!” 被alpha的騷话满满逗红了脸,颜清若第一次后悔和好那么快,然而,心中的渴望却又让她无法抗拒,她咬了咬牙,提出了新的要求:“不准再戴。” “那就还在这里。”靳云曦得寸进尺,在女人耳边小声提出很多次的pose,却是从未尝试过的地点。 “你怎么这么坏。”话虽如此,她依旧脸红配合地趴在餐桌前,轻轻又高高的翘起。 她感受到对方的迟疑却迟迟不继续,心中又羞又急,忍不*住将在餐桌上捂着小脸的手放开一点空隙,小声催促道:“快一点。” “遵命。” 抵达瞬间,颜清若感受到byt隔着一层的贴近,心里又气又闷,这个骗子,就那么不想和她……直接内个吗? 然而,欲出口的嗔怪却被节奏淹没,她往后轻轻捉住欲送小云曦离去,对方的意图却恰恰相反,反而一拍即合将其吞没。 嗯嗯啊啊,女人的促声被撞碎成波浪长转的音符,在空气中飘荡,互融的味道倾洒于满室。 渐渐,从客厅到阶梯,再到卧室,在piapia作响的声音里,漫流成滴滴答答的一条蜿蜒长河。 第72章 明明喘得很动情。 靳云晗就这么在靳氏集团躲了足足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犹如惊弓之鸟,生怕被女王找到,活得像只偷香小贼。 吃饭时,她偶尔会闪现员工食堂,但大多时候都是让助理送外卖。至于睡觉,她在办公室内开辟了个私人卧室,就这么凑合着。 靳云曦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让靳云晗回家,死活不回,每天24小时都待在公司,上班在办公室,每天运动量也就是在员工间晃悠散步。 员工们有苦难言,小靳总不走,他们怎么好意思提前下班呢?只能陪着靳云晗一起熬,跟熬鹰似的。 大家心里都拼命祈祷着:小靳总你赶紧谈恋爱结婚吧,快被哪个omega给收了吧,不要再以公司为家,天天吃喝拉撒都在公司啊! 靳云晗“拼命三妹”的名头在商圈打响,雅城皇宫里的林如昔听闻后,冷笑了一声。 被深度标记后,对标记alpha产生的依赖,让她无时无刻都想再度被充盈和灌溉。那可恶的柠檬薄荷味信息素,让她烦躁不已。她深深喝了一口柠檬薄荷的调制酒,眉心微蹙。 高脚杯液体嘭地啷当晃荡,小A捏着女王的肩膀,撅了噘嘴,“陛下对她的伺候很满意?” 她的心和女王喝的柠檬一样,女王摸了摸小A的马甲线,“宝贝,你也很棒。” 她没说出口的是,你们在一起会更棒。 她依旧对靳云晗感到生气,不过来请罪就算了,居然还敢躲着她。 就连收到靳云曦询问的短信,林如昔都多了一丝小小的烦躁。 靳云曦那该死的妹妹,让她she,她居然真的射进去了,还敢张开犬齿大逆不道的标记她。 “请问陛下找我什么事。”靳云曦佯装忘记约定,索性和稀泥,她以为林如昔会揪着她不放,步步紧逼。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女王意兴阑珊地回了句,“没什么事。” 后面就没再找她,反而靳云曦傻了眼,这……林如昔她转性了? “阿云发呆在想什么?”颜清若依偎在靳云曦怀里,两人一同卧在柔软的沙发上。靳云曦专注地对着笔记本电脑办公,颜清若则时不时调皮地投喂她,红唇轻启,衔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樱桃,缓缓喂进靳云曦的嘴里。 舌尖轻轻勾动,以唇为渡,靳云曦吃着水果,又“吧唧”亲了一口颜清若的唇,下巴轻轻点在女人的肩上,“有点怪。” 她之前已和颜清若说过,答应和女王生宝宝只是权宜之计。 然而,女王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还有那天和靳云晗约定在花园见面,结果却没见上,对方还一改出国游玩的想法,开始拼命加班,甚至连公司都不出了。 这两人都有点怪怪的。 颜清若突发奇想:“或许女王看中了你妹妹?毕竟她也是等级不差的alpha呢。” 说着,她将自己那天在靳云晗脖子后发现咬痕的事情和盘托出,“而且,我还在小晗身上闻到了紫罗兰信息素的味道,标记她的omega至少也是ss级。” 只有同等级或者更高等级的Omega,才能闻到彼此的信息素。 靳云曦怔了怔,雅城的ss级Omega可谓是凤毛麟角,她所知道的除了颜清若就是林如昔。 颜清若自然可以排除,那么靳云晗后脖的ss级信息素难道来自于——林如昔? 靳云曦的瞳眸微微睁大,满脸的难以置信,“女王这就见异思迁,放过我了?” 真像在做梦。 颜清若却有些不满了,“怎么,是见不得女王对你移情别恋?” 居然用“见异思迁”这样的词。嗯哼! 靳云曦立即陪笑,“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俩最好搅合一起去,日日夜夜,爱的死去活来。” 可说完之后,她又有些不安,到时林如昔八成会把很多事情都甩给她做。 就像她在谈恋爱的时候,总是会把一些事情扔给靳云晗做一样。女王要是和靳云晗谈上了,她估计会忙得要死。 真是天道好轮回。 不喜欢阿云想别人。 颜清若性感的睡裙滑落至腰际,露出肩颈处未消的吻痕,她晃着手中的琉璃高脚杯,樱桃在蜂蜜水中轻轻摇晃,折射着诱人的光泽。 “阿云~”她将冰凉的樱桃贴在对方的耳垂,尾音拖得绵长。 靳云曦睫毛颤动,却只是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并购方案。 颜清若咬了咬下唇,指尖按着alpha的后颈,在腺体位置打着旋儿用指甲勾挠。 “乖,别动。”靳云曦想继续办公,薄唇微张的瞬间,颜清若趁机含住一颗樱桃,含着樱桃凑近,“电脑就那么好看吗?”都办公一小时了。 她欺身向前,膝盖抵在靳云曦身侧沙发上,微微低头,枣子从唇间滑落一半。 靳云曦本能地迎上去咬,却被颜清若灵巧避开,温软的舌尖翘起,裹着樱桃擦过唇角,偏偏不给alpha吃,樱桃果肉擦着齿间送入,甜腻的汁水在彼此的口腔中四溢。 意识到忽视老婆的靳云曦,嘴巴主动叼起第二颗樱桃,咬住颜清若的舌尖,将樱桃核碾着顶回去。 “这次我们试一试绿枣。”颜清若红唇轻含着翠绿枣子凑近,含糊道。 “好。”靳云曦反手扣住她的腰,将人猛地拉近,颜清若顺势跨坐在她腿上,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 枣子滑溜被送入靳云曦口中,齿尖刚触到果皮,颜清若的舌尖便灵巧地探入,缠绕着她的舌尖,如蛇勾动。 清甜的汁水在两人口中四溢,颜清若咬住枣核轻轻一吸,又将果肉渡回。 靳云曦喉间溢出一声低哼,手掌按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舌尖强势攻城略地,贪婪地汲取着属于Omega的气息,枣肉在交缠中破碎,混着津液被吞咽而下。 一颗无核绿枣被吃的干干净净,女人微微后仰,发丝垂落,红唇泛着水光,眼波流转间尽是蛊惑,喘息问:“甜吗?” 靳云曦推开电脑,绿枣屈指去早已润成一汪的……含笑道:“还不够甜,老婆,我想吃蜜酿绿枣~” 最后,颜清若眼眸聚起一汪雾气,眼尾泛红。 …… 咕叽咕叽,应是绿瘦红肥。 “最喜欢宝贝酿造的翠枣。” “喜欢吗?” “才不喜欢,阿云讨厌~” 她的body颤软,然而,内心却是欢喜的,喜悦中开出一朵娇艳的花。 靳云曦悉数饮了个干干净净,但因为后续的各种pose,“加班”被无限延长,翌日,家具城又送来一张新沙发—— 这天,靳云晗接到了一个项目,对方说是某新能源公司的总裁,眼瞅着这么个大项目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木总,这边请。” 戴着复古宽檐帽,遮住半张面容的高挑女人,气势逼人,高跟鞋叩击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小靳总,好久不见。” 靳云晗心脏狂跳,好熟悉的声音,和那天在她耳边响彻的悠长叫。床和破碎的呻吟声,如出一辙。 她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拔腿就想跑,因为起身欲跑的速度太快,滚烫的咖啡液溅落虎口。 嘶,烫死了。 “小靳总,慌什么?这是准备跑到哪里去?” 女人摘下复古宽檐帽,碧色的眼瞳扫过靳云晗脖颈新换的抑制贴,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 “啪”的一声,办公室门被金特助好心的关上。 “小靳总加油,靳总看好你哦。”金帆含笑握拳给靳云晗加油,还朝靳云晗眨了眨眼。 靳云晗欲哭无泪,她伸出三秒尔康手,又苦涩地放下。 只因除了金帆,她看见门外还站着那个小麦肤色的alpha,是那天和她一起“床上三人游”过的,现在犹如忠诚的暗卫守在门外。 啊,门何止被锁死,焊死了。 “您是木总?”靳云晗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林如昔,甚至佯装不认识她。 “小靳总这是贵人多忘事?”林如昔步伐款款,朝靳云晗逼近,“上个月在我寝宫里,可不是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在她身上时,上位的姿势时,可是涩猛的很。 办公室的投影仪光亮,映在靳云晗骤然变红的脸上。 忍不住就想遁走。 “那个,我上一下厕所哈。” 靳云晗挠了挠头,猛地起身,金属椅腿刮擦地面发出着急忙慌的声响。 女王却早有预料般按住她肩膀,带着信息素余韵的体温,灼烧着靳云晗的皮肤:“小靳总跑什么?整个办公室的门外,现在都是我的人。” 她故意凑近,吐息扫过靳云晗发红的耳尖,“还是说,你想让靳云曦知道,她妹妹是怎么代替她爬上女王床的?” 靳云晗捂住额,佯装失忆:“啊,您在说什么?我最近酒喝多了,记性不太好。” 林如昔慢条斯理解开丝绸手套,指尖划过靳云晗紧绷的下颌线,紫罗兰信息素放肆萦绕:“还嘴硬?” 女人突然揪住她后颈,指甲划过颤抖的腺体,“那这个含紫罗兰信息素的齿痕怎么解释?” 靳云晗浑身绷紧,一脚踢翻脚边的垃圾桶,林如昔的唇已经贴上她发烫的耳垂。 “那晚的你,有时像只受惊的笨拙小鹿。” 滚烫的吐息混着信息素涌入鼻腔,女王另一只手探进靳云晗的西装内袋,抽出微皱的领带,“却在我咬住这里时——” 那条领带突然缠住她的手腕,绷紧成一条直线,猛地往后一扯,“喘的比谁都要动情。”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腰窝,靳云晗听见自己干涩的吞咽声,她的双手犹如被镣铐束缚住,在女王林如昔的压制下,完全动弹不得。 第73章 同进同出,出深入浅的关系。 在靳氏集团躲了一个月的靳云晗,除了工作,并不是只在吃干饭。 早林如昔找她之前,靳云晗便绞尽脑汁,想好了无数对策,甚至在头脑中演绎了无数应对场景。 首先,她决定打死不承认那天在寝宫的人是她,她是被绑走的,蒙着眼睛,晕乎乎的,她谁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其次,若是到了不得不承认上过床的这一步,那她就拼死道歉。 可要是道歉也无济于事,她就……只好采取第三招下下策了,靳云晗扯着嘴角摸了摸残留着女人噬咬感的腺体,自被ss级的omega反向标记后,她现在每晚都睡得很躁动,早起醒来时被子拢膝盖上,喝着凉水很尴尬。 然而此时此刻,属于ss级的紫罗兰信息素再次汹涌朝她袭来。 靳云晗的身体不由自主后倾,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她的脑袋抵到女王那饱满的胸脯上,像陷入两团柔软的棉花中。 瘦白的手腕却被领带死死地拉着,几乎要绞进皮肉里,她越是挣扎,手腕上的那圈红痕就越深。 “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得掉么?”林如昔手指温柔划过靳云晗脸颊,似一头雌豹在捕猎前的诱敌,不过是让猎物放松警惕。 “疼!” 下一秒,林如昔猛地将靳云晗反扣在椅把手上,那动作干净利落,像单只手铐就能铐住罪犯的女警。 微卷的发梢垂落在靳云晗的手腕上,和女王俯身时垂下的珍珠项链,一同轻轻刮过靳云晗那发红的肌肤。 靳云晗被压得呼吸发闷,正要开口,却见林如昔忽然松了缚着她手腕的手。探身够到桌上的方案,发梢扫过她耳垂,带着紫罗兰的香息:“小靳总的这个策划方案拟得很漂亮。” 指尖点在第三页的数据图上,“用c国分工厂对冲a国贸易风险,这步棋……比你姐在董事会说的那套高明,不错。” 夸奖的声音轻的像羽毛,勾的人心里软软的。 第一次有人夸她比姐姐厉害,靳云晗望着林如昔垂落的发丝间露出的眼尾,那里还挑着惯常的笑,可眼底的赞赏之色突然烫得她心口慌了下。 从小到大,为了不让靳云曦对她产生芥蒂,认为她有争夺继承人的心思,靳云晗惯会佯装无能,十分的实力也只发挥三四分,其他的六七分由靳云曦填补。 “嘶~” 女王漂亮的美甲翻动纸页时,领带结无意“咔”“地收紧,靳云晗后槽牙抵着唇,被迫喉结动了动,哪有人一只手牵狗一样的捆缚着她,一边悠闲认真翻着文件的? 她收回刚刚的话。 女王却决定不再饶了她,“这么聪明的小靳总确定不认识我?” 林如昔解开了束发。属于紫藤皇室家族的棕金长发如瀑布般落下,碧眸金发,高贵且端庄,成熟又野性的矛盾,又御又漂亮。 靳云晗从前只在新闻电视,或者一些重要宴会里见过林如昔,这是第二次和林如昔靠的这么近,一想到上次和女王距离更近,近到负距离撞击黏膜的那种。 她脸一热,垂睫颤动,这在从前是万万不敢想的。 靳云晗耳尖在暖黄桌灯下透出薄红,喉咙滚动,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抱歉,陛下,我不该标记您。” “是我大逆不道,女王陛下您尊贵无比,我怎么能以下犯上。” 实际上,明明是靳云晗中了催情雾,她却故意将错推到自己身上,明明是林如昔将她绑了过来,后面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时情。动,顺水推舟罢了。 靳云晗,她是故意的。 林如昔眯了眯眼,紧崩的下颌仿佛能凝成霜。 “本王不太舒服。”林如昔冷冷道,纤手摸了摸小腹,面色阴沉。靳云晗该死,故意同她这般说话的靳云晗,更是罪不可恕。 她内心很不爽。 某人却误解了她的意思,这位惯会佯装的alpha咬了咬唇,脸上泛起一抹羞涩,难得不好意思地诚恳说:“抱歉陛下,我之前没有过,不知弄疼你没有?” “你是第一次?”林如昔听了,心情莫名愉悦了一些,手中的领带轻轻一抽,放开了对靳云晗的桎梏。 想来也是,毕竟这位alpha开始几乎找不到位置,笨拙得无可救药,差点x错地方,让人不舒服到恨不得咬她。 靳云晗的脸更红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领带被抽走,她内心一喜,见目标达成,她立即“退避三舍”,站得离女王远远的。 林如昔:…… “脖颈后的抑制贴为什么换,是有新的omega了?”林如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她看着眼前这个像体育学院女大学生的alpha,虽然没靳云曦沉稳,却比靳云曦年轻,莫名让她想起夏天那气泡腾腾的汽水。 看着冰凉沉静,打开都是直挺挺冲天的白色气泡,那一口,透心难忘。 “过来~”她朝靳云晗招手,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靳云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挪动身体,来到女人面前。 女王伸出手,像解开小狗项圈那样,轻轻撕开了靳云晗的抑制贴,鼻尖凑上去,像妖冶的女吸血鬼般深深地吸了一口。 靳云晗微微蜷缩着身体,试图躲避女王的动作。然而,女人的手却如铁钳一般,紧紧地禁锢住了她。 “陛下……我只喜欢alpha。”靳云晗梗着脖子说道。 这句话确实是真的,她以前仰慕靳云曦,一直把自己当aa恋预备役培养,看的动作视频和小黄雯都是aa恋这一块的。 当然,抱着了解一下也不是坏事的想法,她也看了一些ao的实操手册,但都是纸上谈兵,在女王这儿纵情实操还是首次。 仅仅实操一次,那些aa恋的碟子和硬盘资源,回来后都扔进了垃圾桶,过往的aa幻想变得……不值一提、索然无味了起来,当然,这些话她绝对不会对女王说。 现在,她只会硬着头皮表示自己喜欢alpha,她是死弯死弯的aa恋,掰不回来的那种。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她便看见女王唇角勾起的弧度骤然冷硬如冰。 “小A。”林如昔轻叩腕表,办公室门应声而开。 高挑的身影缓步而入,黑色皮衣下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线条。 “去,让她证明自己,既然小靳总说自己aa恋,本王真的很好奇。” 女王靠在会客区的天鹅绒座椅上,倒了杯红酒轻抿,目光促狭地锁在靳云晗苍白的脸上。 “遵命,女王陛下。”小A的手掌贴上靳云晗肩膀的刹那,柠檬薄荷味与海洋麝香气息轰然相撞,在空气中炸开无形的涟漪。 靳云晗浑身紧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小A滚烫的呼吸擦过耳畔时,她鸡皮疙瘩差点掉了一地,不由猛地挥肘击向对方胸口,却被更快地被小A扣住手腕。 呵!林如昔手指挑起靳云晗的下巴,目光流露出危险的气息,“你们靳氏姐妹的癖好都这么特别?” 一样都喜欢骗人。 靳云曦声称喜欢beta,而她这个妹妹又说自己喜欢alpha。 但明明那天标记她时,靳云晗噬上她后脖颈腺体的力度,比小狼狗还狠,一味莽撞,力度大就算了,量还很多。 林如昔手摸着微胀感似残存的小腹,银牙暗咬,某人那时的表现,可不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向来清楚,靳云晗从小便是靳云曦有力的竞争者。后来她退出继承人的争夺,在外人看来,是因为靳云晗没有那个能力。但林如昔却知道,靳云晗是因为真的仰慕靳云曦,才甘愿屈居人下。 靳云晗,真的是aa恋? 林如昔内心也不太确定,因为靳云晗和小A一起弄她时,似乎更为兴奋? 于是她问:“你可还记得小a?就是同我一起来的alpha。” 靳云晗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她细细地将小A打量了一番,随后眨着眼睛,一脸懵懂地说道:“不记得了。” 小a抿了抿唇,澄澈的目光落在靳云晗身上时,她小麦肤色的俊俏脸庞难得浮现一丝窘迫,她是记得靳云晗的。 虽然小A对靳云晗成为女王第二个alpha,还被允许深度标记和无t内she这件事而感到不满。 但不可否认的是,靳云晗和她在一起伺候女王时,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这不由让她怀疑,靳云晗真的不是aa恋么?两人一起亦步亦趋,或交错进行,或一前一后时,靳云晗似乎看起来更为激动?干的更起劲。 但对方刚刚对她亲昵举动的抗拒又如此明显,根本做不得假。这一切,让小A百思不得其解。 一次否认,两次否认,三次……这显然就是明知故犯的欺骗。 林如昔的脸色冷若冰霜。 她微微使了个眼色,小A心领神会,当即撕开了抑制贴。刹那间,海洋麝香味迅速在空气中涌动开来。 既然靳云晗执意表示她戴了眼罩,看不清楚,但这气味,总归是记得的吧。 可靳云晗却依旧坚持说道:“啊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死鸭子嘴硬。 小A脸色一沉,反手一扣,瞬间将靳云晗的手腕扭得快要成麻花。 靳云晗顿时哇哇大叫起来,林如昔见状,冷笑一声:“装,继续装。” 她私下早就找人调查过,靳云晗这几年偷偷勤学苦练,是早就练成自由搏击七段以上的高手。 靳云晗:靠,装是真的装,疼也是真的疼啊! 听女王这么说,她再也绷不住了,“我记起来了!” “嗯?想起本王的小A了,那她是?”林如昔挑眉问道。 靳云晗睁眼说瞎话:“小a是和我同生共死,出生入死过的人!” 这次,换作小A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情。 “啊说错了,不是!”靳云晗豁了出去,脸红脖子粗,闭着眼睛使出第三招:“小a是和我同进同出,出深入浅的关系!” 同深共洞,出深入出,九浅一深,或前或后,或上或下。 “哐当”一声,杯子里的液体涓涓流淌半桌。 小A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羞人的画面,饶是她小麦色的健康肤色,此刻也热得红如蒸虾。 林如昔气恼至极,一向宠辱不惊,不形于色的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气极反笑,狭长的眸微微眯起,指尖有节奏地叩着扶手:“小靳总,何必呢?” 耳垂的几点薄红,透露出这位女王难得的羞恼和不淡定。 她轻挑起长长的指甲,看着靳云晗故意表现出的无能懦弱、油腻又口出狂言的模样,心中冷笑不已,真以为这样就能逃得了吗?小靳总。 靳云晗挣扎着偏头,却被女王掐住下颌强行转回来,转向款步走来的女人方向,她的视线也一同被纠正,正对上女王眼底翻涌的暗火。 林如昔指甲摩挲着她的腺体,她倏地袭来的疼痛都来不及反应,耳边便拂来了女王那句凉悠悠的吐息:“我怀孕了。” 本王的子宫里,可是养着你的“孽”种。 第74章 夸奖的味道变了色。(女王副cp) 女王这就……怀孕了? 靳云晗惊得瞳孔骤缩,后颈腺体不受控制地猛颤,下意识往后退,座椅“咕噜”一声往后滑去。 却不想,女王手腕轻轻一拽,旋转座椅又被重新拉回到臂弯。 林如昔嘴角噙着一抹笑微微冷凝,吐息却依旧温热的拂过alpha的耳畔:“怎么,不打算负责?” “陛……陛下在说笑。”靳云晗干笑了几声,目光闪烁至对方小腹,又很快移走。 记忆突然闪回那晚凌乱的床榻,没有任何阻隔的结合,还有林如昔在情。动时环住她脖颈的勾人力度。 冷汗泌上她的额角。 她的脑海瞬间空白了几秒,长长“啊”了一声后,反应速度极快,“恭喜女王,贺喜女王。” 林如昔眼皮微抬,碧色眼眸里波光潋滟,唇角勾起的弧度透着难以捉摸的韵味。 靳云晗心乱如麻,一时脑海里百转千回,鬼使神差地说道:“陛下在开玩笑吧,那晚伺候女王的人……不止我一个。 “你……!”小A张嘴欲骂。 女王摆了摆手,眼中的兴味瞬间消散,连看靳云晗眸中的热意都少了几分,意兴阑珊冷笑:“嗯,本王骗你的。” 见靳云晗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林如昔眼底深处涌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暗潮,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失望。 她并未说明骗的究竟是什么,是怀孕这件事本身,还是腹中胎儿与靳云晗的关系。 靳云晗咬了咬下唇,终究……也没有开口询问。 办公室里,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却怎么也盖不住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最终,林如昔微微扬起下巴,轻哂了声—— “走吧,小A。” 办公室门“咔哒”一声闭合,靳云晗肩膀松塌了下来,小A临走前那道复杂目光如芒在背。 那眼神,活像靳云晗欠了她几千万,靳云晗从那目光里,读出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进来,将她的影子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斑驳陆离。 桌上的企划书,还停留在林如昔夸奖过她的那一页,女王那句“不错”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盘旋不去。 靳云晗眼睫低垂,沉吟许久,手缓缓探向办公室深处的抽屉,轻轻拉开。一枚林如昔的吊坠静静躺在里面,在光下翻动人像背面,同时也是一枚荣誉勋章。 雅特澜斯虽说是君主立宪制,但民众对君王,尤其是女王的尊崇是烙印在骨子里。 和Y国女王仅仅作为吉祥物不同,林如昔,这位紫藤皇室的嫡女,上一任女王唯一的血脉,承载着皇室正统。 她的存在,如同定海神针,关乎着整个雅特澜斯的安稳与繁荣。 上任女王为了政权稳定,自林如昔成年后,便拿出ss级alpha的分化预测报告。 至此之后,林如昔开始长达近二十年的伪装生涯。 靳云晗抿了抿唇,她想起,和女王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宴会,而是在她十六岁的高一军训,那时的她凭借出色的表现,被女王授予荣誉勋章。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旧疤,那是训练期间,为救下一只怀有身孕的紫藤鹰留下的印记。紫藤鹰,作为紫藤皇室的图腾与吉祥物,数量稀少,整个国家也不过寥寥几只。 颁奖台上,十六岁的靳云晗身姿挺拔。台下,师生们整齐地站成方阵。直升机旋翼转动,气流拂过发梢,她看到,一袭高贵的紫色裙摆,裹挟着紫罗兰的芬芳,穿透层层热浪,朝她而来。 奔三的林如昔,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在众人的仰望与敬礼中,在靳云晗紧张的屏息里,一步一步,步伐款款。 “抬起头来。”女王的声音像淬了冰的丝绸,话语刚落,冰凉的指尖已轻轻扣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抬起:“你叫什么名字?” 帽檐遮挡下,林如昔的容貌看不真切,可那股馨香的气息直扑靳云晗鼻端。 靳云晗努力稳住紧张的心脏,缓缓抬起头,刹那间,撞进那双碧色的瞳孔里,女人眼中翻涌的兴味比盛夏的阳光更灼人。 她正欲启唇告知姓名,却不记得被什么打断。 很快,到了颁奖礼的最后环节。靳云晗手触帽檐,挺直腰杆,庄重地行礼,林如昔伸出修长美甲的手指,轻轻抬起勋章绶带,不经意间,擦过少女的锁骨。 “小家伙,伤口疼吗?”女王微微俯身,彼时她比高一的靳云晗个子高,呼吸轻轻扑在伤口上。 一瞬间,细密的汗珠从靳云晗的后背沁出,迷彩服悄悄在夏日湿透。 “不疼。”少女的声音轻如蚊讷。 “真棒,小家伙真勇敢。” 林如昔温柔夸她,动作更轻柔,稳稳地为她戴上勋章,勋章的背面,正是林如昔的画像。 当天军训结束后的晚上,带着浑身的疲乏,躺在床上时,靳云晗缓缓抬手,动作带着一丝轻柔与虔诚,将女王像拿到眼前,慢慢靠近自己锁骨处的伤口。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眼神里的憧憬与向往。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站在优秀的巅峰,吸引着女王的目光,成为像姐姐一样的人。 十多年后,靳云晗轻轻放下勋章,思绪飘回现实,今天在办公室,算来是女王第三次夸奖她。 第一次,十六岁军训颁奖仪式上,女王那句“真勇敢”,让她紧张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当时,林如昔尊贵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比夏日的骄阳还令人难忘。 第二次,是在那张凌乱又充满激。情的床上,女王的欢愉如潮水般起伏,骂着又夸她,夸完又骂她。 夸奖的味道前后变了色。 十六岁掀唇夸她“小家伙,真勇敢”。 十多年后咬她耳朵夸她“太大了,别这么勇猛好嘛~”,后来又嫣红着眼尾,湿润着雾气的碧眸,骂她“拔出去”。 从“小”到“大”,从“真勇敢”到“别勇猛”。 零零总总,前后不一致,女王矛盾、惑人又迷人的言语让她面红耳赤。 越想着,靳云晗的耳尖越红的滴血,像是被火烧过。 从小到大,她在靳家就像个外人,她的母亲在世家圈子被认为是小三般的后来者,是靳云曦的继母,嫡嫡道道的世家子弟对她这个次女不屑一顾。 她身为次女,又一向被父亲对标长姐靳云曦严格要求,且吝于称赞。靳云曦也一开始对她视若敌人,她卯足了力气表现,得到的夸奖也寥寥无几,所以,女王为数不多的夸奖,如海上的珍贵贝壳,握在手里珍之又重。 因为太珍重,她忘不了她十六岁军训时站在女王像下齐声宣誓的效忠誓言—— “誓死为女王效忠,忠心女王,想女王之所想,满女王之所需,女王之令即天命,女王之目即真理!” 年少的她身穿迷彩服,站在女王像下恭敬【挺腰敬礼】的那一刻,绝对没想过她会在有一天女王身上肆意【纵情挺腰】。 甚至干出了种子在女王的子宫里孕养出孩子这种事,靳云晗捂住脸的手,捂向了耳朵,心情复杂,索性当装死的鸵鸟。 然而,半个月后的一天,消息传来。 “听说女王召了好多俊俏alpha、靓丽Omega进皇宫日日伺候,晚上夜灯都不歇,尤其是柠檬和薄荷信息素的,可受宠了!” 金特助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靳云晗内心的宁静。 原本直直挺尸躺在办公床上的她,垂死惊从床上起,猛地坐起了身。 第75章 小靳总,进来,戴上你的礼。 “姐,我要请假。”靳云晗站在靳云曦办公桌前,声音急切。 靳云曦放下手中签名的文件,挑眉打量往日雷打不动工作着的妹妹:衬衫领口歪斜,微卷的发丝翘起一绺,急切的像饿到觅食的雏鸟。 “可以。你要去哪?”她问。 “去皇宫,我要面见女王。” 握着钢笔的手顿住,靳云曦盯着靳云晗耳尖泛起的薄红,突然想起颜清若昨夜倚在床头,指尖绕着她发丝轻笑:“你那位勤恳的妹妹,听金特助说最近她总盯着皇室新闻出神呢,尤其是女王的新闻哦。” 当*时她只当颜清若在开玩笑,此刻太阳穴却突突直跳。 “你……” “谢谢姐的批假!” 靳云曦正欲询问,办公室门已哐当摇晃关上,靳云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连工牌都没摘,匆匆忙忙—— 暮色漫过药妆店橱窗,靳云晗离开公司后,并未直接前往皇宫,而是先来到了这里。 她盯着货架上的黑盒包装,喉咙微动,取下标有“均码”的那盒,铝箔包装在掌心握的很紧,一如她隐秘又微妙的心跳,过了会却又放下,掂量不定主意。 “您好,请问您是不清楚哪款适合自己么?”女店员的声音带着探究。 “我不是给自己买的。”靳云晗脱口而出,耳尖瞬间烧红。 她瞥见店员瞳孔骤缩,这才惊觉自己alpha的身份,不给自己买,难不成是给别的alpha买。 玻璃窗外,灯光映在包装盒的烫金花纹上,将“紧致贴合”四个字照得格外刺目。 女店员意味深长的视线扫过她紧绷的下颌线,在收银台扫码时压低声音:“这款销量很好,隔壁大学的aa恋的情侣都爱囤。” 靳云晗辩解无力,攥着纸袋转身就跑,她真的不是给自己买的—— 林如昔慵懒倚在舒适的王座上,薄纱半掩着还不显怀的小腹,她左右各环着一位alpha与omega。 薄荷味信息素的alpha摇着团扇,为女王驱赶着不存在的蚊虫,送来一阵凉风,狗腿又谄媚。 身边的omega,更是眉目含情,像妃子那样,坐在女王的腿上,指尖捏着盛着蜜酒的水晶盏,翘手递到林如昔唇边,只差用嘴渡过去。 靳云晗见到就是这一幕画面,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捏着礼物盒的手微紧,她伫立在这里,看起来显眼又多此一举。 “什么风将小靳总吹来了?”林如昔碧色的眼瞳甚至都未抬,微微挑眉,声音冷淡。 “见到本王还不下跪。嗯?” “就是,哪里来的alpha,还不速速跪下。”拿着衫团扇的alpha说,恨不能将靳云晗扇走。 靳云晗依令,膝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指甲深深掐进王室地毯。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闻到孕期特有的甜腻信息素正从女王身上逸散。 她心口直跳,只有孩子的生母才能闻得到,她确定无疑,她就是孩子的母亲! 或许察觉到alpha逼人又灼热的视线,隔绝外人视线的帷帐缓缓拉上,将里面旖旎的景象、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氛围一概遮蔽。 帷帐内,隐隐传来女王和两个新欢的欢声笑语。 女王没理她。是她上次说的话,让女王失望了么?靳云晗纤密的睫掠过阴影。 时间流动,直跪到浴池开启,热雾弥散…… 靳云晗抿紧嘴唇,仍倔强地跪在原地,身姿挺直。 “陛下”她的声音被浴池水声吞没。 omega巧笑倩兮,纤手拿着玫瑰花瓣洒在泡澡的女王肩上,薄荷香飘动浓烈。 alpha趁机倾身喂食葡萄,柠檬味在空气中泛起涟漪。 靳云晗垂眸的光微涩,这两人同女王的距离是这么的近,那一晚,她也这样抱过女王,甚至是叠起女王,又翻过女王,直抵达比拥抱更深度的距离。 “你来做什么?”小A踏着步伐,以正宫的姿态进入,微微昂着首,不屑一顾看了靳云晗一眼。 她伸手落下厚重的帷幔,隔绝了奢靡的光影。 林如昔的轻笑穿透帷幔,对小a说:“打发走。” 意思让小a送靳云晗离开。 “求女王陛下面见我!” 靳云晗抬步却撞进侍卫冷硬的铠甲。她诚恳再次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王宫名贵地砖。 “给我一个留下你的理由。”女王敛眸,纤长的指尖滑动水波。 靳云晗指甲在地面摩挲,抬起头:“我闻得到您此刻需要我的信息素。” 孕期的omega会很需要孩子另一个母亲的信息素,她最近才知道。 “哦?小靳总是心疼本王?”林如昔慵懒倚着白玉浴池边缘,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起伏的沟壑。 靳云晗跪着,头没有抬。 就这么怕看她吗?林如昔唇角微勾,看似漫不经心的语调裹着慵懒的笑意,碧色眼眸微微眯起,“就因为我需要,你便王宫都敢硬闯,不怕被杀也要提供?还是说” 她顿了顿,眼尾挑起一抹暧昧的弧度,“小靳总是爱上了本王?” 她爱上了林如昔?怎么会?靳云晗瞳眸微睁。 白玉浴池腾起袅袅白雾,林如昔轻轻抬手,按停了身侧alpha递来的琼浆,omega正欲擦拭她肩头水珠的手也悬在半空。 整个寝殿陷入微妙的寂静,唯有舒暖的灯光静静在女王的眼波中流转,静候一场令人意动的好戏。 靳云晗垂眸答道,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紧绷:“陛下,我背过《效忠女王守则》:想女王之所想,满女王之所需。您的需要,就是我的真理。” 这话在外人听来,无非是她来王宫,单纯就是给女王提供孕期信息素的,还是因为遵守劳什子的《女王效忠守则》。 古代有每日三餐思君王,小靳总比镇守边疆的将军还忠诚,忠诚到丝毫没别的情愫。 果不其然,她后面的守则还没背完,就被冷不丁扔了一个酒杯,靳云晗敏捷一躲,差点砸到她额上。 “出去!”林如昔周身气息骤然变冷,她冷声下令,惊得两侧的ao脸色一白,慌忙行礼退下。偌大的浴池边,只剩三人。 靳云晗僵在原地,林如昔唇角噙着一抹冷笑,那笑容却透着彻骨的寒意,冷淡的声音好似能穿透帷幔,带着压迫性的气场:“就因为本王需要?” 她光。裸着身体,赤足踏过散落的玫瑰花瓣地面,一步一步朝着靳云晗逼近。 靳云晗知道林如昔身材好,她是摸过的,但那晚灯光太暗,她看的不够真切。 现在跪着,却从脚到头,看了个彻彻底底,堪称完美的造物主杰作。 身姿曼妙,白皙丰满的身体毫无遮蔽,她猛地低下头,呼吸由紧到粗。 女王漂亮的面容隐匿在阴影里,泛着冷冽的光:“小靳总,你现在,可是连跪在我脚边的资格都没有。” 水珠顺着她雪白诱人的肌肤蜿蜒而下,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在触及小A关怀的视线时,林如昔微微扬起下巴,伸出藕白的手臂:“乖小A,抱我到床上。” 声音由冷到柔,由硬到柔,骤然转换的让靳云晗都不太适应了起来。 凭什么?就凭小A是成年起就陪着女王的面首。 或许她十六岁初见女王时,小A就已经在床上伺弄女王的欢愉。 靳云晗突然想起靳云曦,为什么姐姐没有爱上女王,如果换成是她,被女王这么穷追不舍…… 小A听从命令,动作轻柔地为女王披上丝绒长袍,擦干她身上的水珠。 帷帐缓缓落下,很快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轻吟。“陛下!” 靳云晗突然又急了。 她忙跨着向前一步,隔着帷幔喊道,“我有东西要给献给您。” “献上来。”林如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帷幔上映出她与小A交叠的身影。 靳云晗望着那暧昧的剪影,喉咙微动,咽了咽口水,却如鲠在喉。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抓着地面的手指揪紧,似要按下五道血痕。 林如昔倚在小A怀中,眼神玩味。这个向来嘴硬的alpha,难不成是吃醋了? 正想着,只见靳云晗捧着锦盒步入帷帐。 “看看她献的是什么?”女王勾唇轻笑,抬手让靳云晗靠近帷帐。 靳云晗深吸一口气,指节捏着盒子泛出青白。递出前她突然屈膝半跪,垂落的发丝遮住眼底暗涌:“陛下应当护好凤体,尤其是……”在这个特殊时刻。 话音戛止在帷帐里的人骤然收紧的瞳孔里,掌心在药店买的盒装似烧红的烙铁,此刻正隔着布料硌着她发烫的大腿。 她的口袋里,藏着在药店精心挑选的避孕套。 她心底藏着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私心,女王如今怀有身孕,肚子里的宝宝还是她的。 想到她们当着自己的面直接做……靳云晗只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其实她并不傻,回想起之前三人行的时候,小A做了措施,所以女王才笃定孩子是她靳云晗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后面不能一直做好防护?尤其怀孕期间,不太好。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甚至觉得当着未出世孩子母亲的面,在女王与另一个alpha亲密之前,递上避孕套,还有比她“大度”的alpha吗,可谁让林如昔是女王。 靳云晗悄悄咽下喉咙里的苦涩,心里清楚,自己和女王之间身份差距悬殊,这也是她一直不敢有过多奢望的原因。 女王需要的新欢,都是和她薄荷柠檬的信息素有关的,明明女王需要她的,不是么? 帷幔后的香氛突然凝滞。林如昔支起手肘,真丝睡袍顺着肩膀滑落半寸,露出肩脖侧若隐若现的捏红。 她望着跪在地毯上的alpha,尾音拖出危险的弧度:“自己献上来。” 靳云晗掀开帷幔,听见自己突突的心跳。 盒子递到床沿的瞬间,林如昔突然扯开盒盖,黑色的避孕套,包裹的塑料烫着鎏金纹路的盒子包装,在橘灯下折射冷光。 “超薄大众款?”林如昔的指尖划过包装盒,碧色眼眸泛起嘲讽,“你以为我们在进行什么?” 随着帷幔哗啦掀开,小A的手掌还停在林如昔后腰的穴位上。檀香混着按摩精油的气息扑面而来,靳云晗这才看清方才引人遐想的“轻吟”,不过是女王舒展筋骨时的慵懒叹息。 她的耳尖瞬间烧透,踉跄着后退却被拉进一片温热馨香中。 林如昔侧着腰,纤细的腰肢与那丰满挺翘的臀部,形成了极致诱人的反差,臀缝两侧饱满弧度,似成熟的蜜。桃,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圆润的汁。 靳云晗脸色微红,她知道这不是形容词,女王那里的确很多汁。 那天轻轻掰开那两瓣光顾时,浇了满满的一柱,随后随着自己孟浪的动作溅落满室,透明的满目星光,满床淋漓。 她不自觉舔了舔唇,神思恍惚,步伐不自觉往后退。 她不能再想下去了,两处腺体都难受,像每天早起时那般熬人,这该死的……绝对是女王反向标记她之后的后遗症。 “想逃?”林如昔捏着靳云晗发烫的耳垂,那染着艳丽蔻丹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肌肤,随后顺势勾住了她的腰带,语调戏谑:“带着避孕套装清高,又眼巴巴守在门口——” 说罢,女王慵懒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小A离开。 小a看靳云晗的眼神依旧是讳莫如深的。 靳云晗以为小a会生气,会吃醋,会咬牙切齿,结果对方拍了拍她的肩,“好好表现,女王今晚需要你。” 察言观色的小a,刚刚顺手帮她们把床都铺好了。 靳云晗:……她上一秒自诩自己是最大度的alpha。 此刻,她败给了小a。 但看到小A离去,她到底还是心口一松。 小A走了,女王今晚不用小A伺候了,腹中怀着宝宝的女王,今晚应该是安全的! 这一丝放松才刚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彻底舒展。 “小靳总,傻站着做什么呢?” “你,上来。”就现在。 靳云晗瞳眸微微放大,心中一惊:上哪里? 可这里这么大,离女王最近的除了床,还会是上哪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条轻巧的鞭子缠住了她的手腕,林如昔的吐息,混着孕后甜腻的信息素喷洒在她颈侧,声音魅惑又暗藏命令:“小靳总,现在后悔,晚了。” “带着你的人,戴上你的礼物,进来。” 进来女王的帷幔,也进来女王的……身体? “向本王献上你的礼,你的忠诚,你的身心。” 这才是雅特澜斯最好的士兵。 第76章 陛下,我还是很渴。 靳云晗的喉重重滚了滚,byt包装盒上在手上捻着发烫。 她整个人被勾魂似的拽进帷幔,女王的小鞭子抵着她单膝跪床的足,随时发挥效用。 退无可退,欲逃而不能。 只因女王的指尖已顺着她紧绷的崾线游移,在崾带的边缘暧昧地画着圈,靳云晗打了个颤,后脖的腺体突突直跳。 林如昔碧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危险的笑意,“小靳总不是最懂满女王之所需么,那么今晚便留下来吧。” “陛下,您还怀着身孕……”她咽了咽喉。 “所以,你的献礼是给小A准备的?小靳总可真是贴心啊。”林如昔意味深长道。 “倏”地一声,靳云晗崾间一松,被抽落的崾带,很快被捻握成牵狗的细绳,呼啦栓到了她的脖颈上。 她动弹不得,就这么被拽着脖子,低头勾到了女王的裙下。 女王抬手推了推胸膛,alpha便倒下,她唇角勾着一抹笑,像逗弄猎物似的,享受地看着靳云晗慌乱的模样。 靳云晗忙不迭伸手撑住床头,却触到林如昔微微隆起的小腹,温热的触感像一道电流直击心底。 那是她的孩子,她和女王的孩子。 “陛下……”靳云晗的声音带着小心,眼睛却亮晶晶的:“您要仔细凤体,期间不要再和其他人……” 她咬了咬唇,尝出一丝微酸的苦涩,请求女王孕期忠贞,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所以?”林如昔咬住她下唇,贝齿轻轻研磨,“是怕弄伤孩子,还是怕我逼你伺候我?” 手指已经扯开衬衫纽扣,在看见靳云晗胸前那道十六岁时留下的疤痕,和自己吊坠的画像时,女王的动作突然一顿。 模糊的记忆,影影绰绰如潮水袭来,在那个烈日灼心的午后,少女敬礼时不敢看她的羞涩眼神,还有看到锁骨处划破的肌肤时,露出的肌肤娇嫩,混杂着汽水和稀薄体香…… “原来那个小孩是你……” 她摩挲着靳云曦锁骨处的疤痕,小舌轻轻婖了婖,女孩的眼睫立即颤动的更厉害。 真是可爱。 林如昔第一次觉得一位alpha可爱,这种心情,似汽水泡泡上溢到心脏,难得又陌生。 陌生到她愿意陪她玩一次“幼稚”的游戏—— “所以,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次没能问出的名字,像那场完成度高却留有缺憾的仪式。 明明已经知道,林如昔却再次郑重的问身下的alpha,时间在此刻闭合,重溯,假如那次得到答案,那她们……一切是否会有不同? 靳云晗眼皮微颤,“女王,我叫靳云晗。” 声音轻得像怕惊飞停在心头的蝶。 记忆突然回到那场宴会。水晶吊灯下,女王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踉跄时,她几乎是本能地揽住那盈手可握的腰肢。 紫罗兰香混着馨香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却在她想开口报出名字时,被女王轻巧推开的力道撞得差点踉跄。 看着林如昔转身走向靳云曦的背影,她第一次在羡慕之外,尝到几分嫉妒的滋味——那是属于阴影的酸涩,永远追逐着光,却注定被踩在脚下。 姐姐拥有一切,是最明媚的光。 而她是光之后的阴影,就连女王,也踏过她这个阴影,走向光芒。 而今,女王的胴-体匍匐在她的身躯之上,她们拥抱的严丝合缝,如卯和榫,那道心脏豁出口子的阴影,都得到了喘息和弥补。 她是喜欢和女王紧紧拥抱的,就好像……她在抱着一束光。 此刻怀中女人温热的体温驱散了所有阴霾。 林如昔的指尖摩挲着锁骨处,在旧伤疤上碾出细密的悸动。 “女王,我想给您提供信息素。”她对着女王的耳畔,诉说着坦诚。 抬起脸,alpha的眼睛亮晶晶的,“不止是因为您怀孕,我本能地想给您提供。” “我想让您舒服一点。” 信息素在密闭的帷帐里炸溢,锁骨处被女王婖过一下的地方,泛着热度,和她第二腺体的热度一同胀膨。 匍匐之上的林如昔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不老实,明明都禁不住快爆起了,嘴上还说着要“满足她所需”之类的话。 小骗子,却是老实的小骗子。 那便如alpha所愿,她撕开她的抑制贴,柠檬薄荷味的信息素瞬间与紫罗兰气息纠缠在一起。 来自ss级omega的信息素,诱的人难以支持。 “小靳总这般忠诚,本王奖赏你,可好?” 突然,靳云晗感到自己被握持住了,像绕着地球公转的月球,却“贴脸开大”着的那种。 她再也禁不住,翻身反客为主将byt包装袋咬在齿间撕开。 林如昔望着她眼底燃烧的热度,心跳漏了一拍,却在对方笨拙地摸索时,鼻息哼出一声促狭的轻笑:“怎么?小靳总这是第一次用,不会?” alpha看来都是这样本能的动物,明明说因为她怀孕不做,结果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靳云晗被她说出的事实,调弄的耳尖微热。 她将那盒byt扔进了水里,老实又执拗地解释道:“陛下,我打开它,只是想破坏它。” 林如昔眨了眨眼:? “如果陛下孕期难熬。”她固执地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侧:“您只需躺着。”而不是和任何别的alpha做-爱,太危险,也太……她抿了抿唇,这是她作为孩子生母的义务,她突然想要这份唯一的权利。 怎可随意允诺她人。 她俯身时,发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扫过林如昔的身前,换来女王一声轻颤的低呼。 索性褪去,彼此不止是交拥相贴的刹那,两人同时想起那个失控的混乱。 女孩是漂亮的,精致的面庞,虽然比不上林如昔的32e的丰硕,却也在交贴的同时,摩挲出另一重蹭动的舒意。 但被攥住手腕同时蹭动的掌控感,却令女王感到陌生,林如昔轻轻哼了哼,手腕微动,那条似牵“狗”的腰绸带做成的绳子,轻轻拽牵。 女王习惯了在上,俯视着她的裙下之臣。 靳云晗脖颈的绳子,被牵动,她被迫从上方牵到了下方,绳子控着她,她蛰伏着,乖顺着,将alpha骨子里的野性暗藏。 “小靳总,你,躺着。” 靳云晗被牵住了脑袋,别无它法,双手抱头,仰视着女王,林如昔悠悠褪开,满意看到alpha在衣物坠落的最后一瞬,朝她“敬礼”。 女王轻嗤一声,红唇掀笑,挺起傲视,却是视若无睹,甚至抬足勾起靳云晗的下巴,渐渐绵延到敬礼的位置,轻轻碾着。 “小靳总还是这么老实又不老实。”就像第一次看到她,用手敬礼,这次却用……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着搭篷帐敬礼,嗯哼? “嘶~” 靳云晗轻嘶了声,放开抱头的手,轻轻发出的促息变重。 “疼?”林如昔用力地踩了踩,她原以为靳云晗会求饶。 结果对方按住了她的足,“陛下,再重一点,我……我……” 柠檬薄荷的信息素溢散,轻轻的疼,却是更多疼之外的感觉,甚至希望林如昔更重一点,压得更紧一点。 果然,二十多岁的alpha女孩,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有十六小时,估计那里都是烙铁。 林如昔挑眉,抬起浸满润濕的脚,第一次意识到这句话的正确性。 好多。 “渴吗?”她牵唇问,声音难得温柔,更多是狡黠的魅惑。 “渴,陛下,想喝水。”靳云晗舔了婖唇,诚实道。 “小靳总,这般解渴可好。”来自女王的雨淋恩赐。 她当着alpha的face坐了下去,紫罗兰信息素的香味扑面而来。 只是小靳总爽了怎么行,女王可一向不做赔本的交易。 蜜-桃亲自送到“交易对象”的面前,靳云晗立即双手捧住,挚诚地贴了上去,甜美多汁,喝了好多还不够,她用磨蹭着一口咬上,又狠狠拱鼻一吸。 似灵魂被吸走的感觉,最后一下那呑咽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 林如昔崾肢轻摆,感觉自己所有的水分,都吸进靳云晗的嘴里,而这个可恶的alpha甚至还咬了一口。 “不许。”她想说不许这样,可被“咕吱咕吱”呑咽的声音,弄得再也无法出声,只好一口咬住靳云晗的脖颈。 她撑着身子,手上的绸绳也无力牵动,坠落……脖颈得到松动的女孩,如蒙大赦,她微微抬起女王的tún,似接天上降临的琼枝甘露一般,任由那些淅淅沥沥的紫罗兰味的雨水,滴落自己的脸。 “混蛋!” 女王被她抬起,而那个家伙连她的大蹆根都没放过。 够了,她不要了,林如昔手费劲地够到了小鞭子,抬手就狠抽了alpha一下。 却不知对方是被抽打的爽了还是怎么了,愈发卖劲。 在第二次被抽打之后,她舔遍了女王的全身。 林如昔被自己的信息素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涂了一遍,她攥动着面料,一会儿紧绷,一会儿又放松。 抵达过后,周遭却几乎都是干的情况,是第一次。林如昔忍着虚浮无力,抬手就想甩对方一巴掌。 和女王贴贴。alpha主动贴上她的巴掌,脸颊像小狗似的蹭动。 林如昔的心软了软,却在下一秒瞬间破功。 “陛下,我还是很渴。”靳云晗抬起濕漉漉的精致脸庞,勤勤恳恳背诵:“《效忠女王守则》第五十二条,向女王学习——举国节俭,不奢侈,不浪费。” “您的水,全部给我喝可好。” “滚。” 【完结】 第77章 孕期热恋,甜蜜如期。(完结) “陛下~”alpha的尾音,裹着蜜似的糯糖,沾不开,甩不掉。 林如昔吐出的“滚”字还悬在空气中,就被她更汹涌的攻势碾碎。 牙齿擦过女王泛着绯色的纤纤腰线,每一次吮吻都像在宣示主权,“陛下,您以后的水,都是我的。“您的欢愉,都让我献给您,可好?” 上一秒,还是今夜的水,都是她的。 现在愈发得寸进尺,要承包以后的所有。 甚至刻意加重“以后”二字,齿缘摩挲着锁骨,混着灼热呼吸烙进女王敏。感的肌肤。 女王被贪心的alpha弄到深处,不得到答案,就拱动的更为殷勤,结结实实,绵绵密密。 越吞噬,越渴望,永不餍足,恨不能想将身下曼妙的风景都收入眼中,占为己有。 林如昔碧色眼瞳泛起潋滟水光,修长的指尖掐进alpha劲瘦的崾窝:“就凭你?” 得寸进尺的靳小狗。 靳云晗挑了挑眉,怎么,她一个人还不够么,女王还想要两个,三个…… 不行! 女王的话语却在突然加深的动作里化作破碎的遄息。 *** 最后又将女王吊到不上不下,不得到答案不停歇,林如昔眸中水雾弥漫,勾着alpha脖颈的手指收紧,“看你……嗯啊……看你表现,能不能讨本王欢心。” “好嘞。” 曙光在前,得到女王的许诺后,靳云晗干活的更为卖劲。 *** 三日后,当靳云曦第n次拨打妹妹电话,听筒里依旧传来忙音,后来更是直接关机。 联系靳云晗,回复就是她很忙,在干活,姐你暂时不要联系我。 靳云曦抿了抿唇,这是忙的都没手拿手机了,连发条微信的手都抽不出来了? 问靳云晗在干什么活,她也不说。 “她到底去干什么了?”靳云曦吃饭时的刀叉怦地落地,“工作没见她干的这么勤快。” 她可从来没见过靳云晗连干三天工作。 皇宫到底有谁在啊?连干三天不回家。 颜清若安抚:“兴许是女王留的她?”靳云晗或许也没法子呢。 靳云曦扯了扯唇角,“不一定。”她怎么总觉得靳云晗乐活着很。 记忆里那个总挂着讨好笑容,随叫随到的妹妹,此刻像被皇宫吞吃入腹的孤云,连个影子都寻不见。 过去她找靳云晗,对方来的比兔子还积极,真不知道这朵云是飘到了哪个女人的手心。 靳云曦隐隐有了答案,却略微有些不自在了起来,林如昔真的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还是说妹妹为了她自愿牺牲自己,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不要。 人生首次,靳云曦为靳云晗而感到些许担心。 “妈咪!这个乐高我又拼好了!”儿童房传来女儿自得其乐的声音。 “真棒。” 颜清若环住她腰肢,唇瓣擦过她的耳畔:“阿云,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温热的吐息带着Omega的夜来香信息素味,靳云曦的耳朵顿时一热,她抱住颜清若亲了一口唇瓣,对方如妖娆的蛇,柔软无骨地缠勾着他,彼此交缠了个更深的吻。 “阿云,我们不想别的人好不好。”一吻完毕,颜清若噘了噘水润亮泽的红唇,有些不满,她捧正靳云曦的脸,“任何人都不可以想。”哪怕是亲妹妹都不可以。 靳云曦收了对靳云晗的担忧,看着颜清若绝美的面庞,老婆在旁,女儿在膝边,人生还有比这更美好的时候吗? 但她依旧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就是颜清若最近看她的目光,时不时躲躲闪闪的。 不止躲闪,面对她时的态度比从前还要小心,就好像对她有亏欠一样。 复合时她就察觉到女人对她的控制欲之下,暗藏着乖顺,从前羞耻的某些姿势和房事,也比从前配合许多,却让人感到病态的不安。 就像此时此刻,颜清若的指尖陷进她的后背,真丝睡裙在纠缠中滑落肩头。 她也喜欢和颜清若贴贴,但现在不合适。 …… 直到馨香的呼吸混着暗自酝酿,在她的颈侧细密的吻痕。 靳云曦沉沦时咬了咬下唇瓣,睁眼道,“不行,女儿还在隔壁房里。” 近来,她越发重视对颜熙宁的教育,做什么都尊重崽崽的意见。 镜面里,倒映着颜清若微阖的眼睫下,那抹转瞬即逝的紧张。 “阿云,那我们回卧室。”她暗抚小腹,近来的特殊期,对靳云曦的信息素渴求,怎么都不够。 喘息间,颜清若的指甲掐进她崾窝,声音带着令人心软的颤意。 靳云曦却在翻身时扣住她手腕,指腹擦过她手腕的勒痕,那是某种细细束缚物留下的形状。 记忆突然闪回上周深夜,她加班回家撞见颜清若对着手机屏保发呆,画面似乎是自己大学时期的单人照,划上“属于我”的字样。 “最近在想什么?”吻落在锁骨处时,靳云曦突然发问。 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瞬间僵硬,她顺势咬住对方耳垂:“手机相册,要不要我帮你清理?你想要我的照片,我都会发给你。” 颜清若猛地抬头,桃花眸里泛起水光。 靳云曦一直以为,之前的冷淡期给颜清若造成了巨大的阴影,所以复合后,她愈发温柔,试图弥补那些曾经的伤害。 然而,颜清若的不安却像藏在暗处的藤蔓,在她们之间悄然生长。 有次应酬晚归,她让颜清若早点回房间睡觉,女人却在沙发上,开着橘色的灯等她。 她悄悄走近,亲了睡着的女人脸颊一下,才发觉对方睡的一点都不安,怀中颤抖的人,指甲浅浅陷进她的皮肤,固执地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裹着不易察觉的颤音:“阿云,别走太久好不好?” 后来又有一次,她晚上应酬,有几位是年轻的女客户,她拗不过对方多喝了几杯,遇见路歌,还对她打招呼。 回到家,颜清若抱着手臂,孤零零坐在床上,靳云曦注意到她的手轻轻抚着小腹。 “是来例假了吗?”靳云曦将手抚到女人肚子上,却惊起了对方的不安。 “没有的。”颜清若不着痕迹地隔开和靳云曦的距离。 靳云曦便问:“那怎么不回房间睡觉?嗯?” 颜清若突然仰起脸,眼尾泛红的模样无辜又柔弱:“只是太想你了。” 可垂落的发丝间,露出手机屏幕边缘若隐若现的定位软件图标,在黑暗里泛着幽蓝的光。 聪明如靳云曦,又怎么没发现。 她轻轻环抱着颜清若,试图用自己的怀抱安抚爱人,甚至默许颜清若掌握自己手机的定位,只为让她安心。 可隐于两人之间的不安因子,如同悄然发酵的酵母,终于在一次用餐时彻底爆发。 那天,餐桌上气氛温馨,颜熙宁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只欢快的小鸟。颜清若看似不经意地开口:“阿云,我们再给崽崽生个妹妹怎么样?” 小心的问话,是停在人心头的颤抖蝶翼,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了出来。 靳云曦优雅地用餐,动作从容不迫,她微笑着将熙宁宝宝抱在怀里,温柔说道:“不用吧。我们有崽崽一个孩子就够啦。” 颜熙宁年幼懵懂,但听到母亲这样说,也可爱地附和道:“妈咪,宝宝也不想有妹妹,我就想和妈妈,妈咪一直在一起,你们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靳云曦宠溺地摸了摸颜熙宁的小脑袋,轻声哄道:“听崽崽的。”接着,她转头看向颜清若,眼神真挚:“放心吧,我一直很仔细,我们也不会有第二个孩子的。”她甚至在心里暗自打算,找个时间去做个小手术。 说完这话,靳云曦并未留意到,颜清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丝慌乱从眼底一闪而过。 夜幕深沉,月色透过窗纱洒下朦胧的光。颜清若下意识地裹紧那身单薄的睡衣,贪恋最后一丝温暖般,将自己缩进alpha的怀抱。 对不起,阿云,终究是我违背了承诺。 翌日,夜已深。洗完澡后,两人先后躺到床上。靳云曦侧身靠近,目光中带着些许期待,伸手轻轻揽住颜清若的腰,委婉地说道:*“宝贝,今晚,我想和你……” “抱歉,阿云,我今天有点困了。” 女人轻轻挣开靳云曦的手,随即便转过身,将脊背留给了靳云曦。 靳云曦不禁抿了抿唇,心中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那感觉里有疑惑,也有失落。她再次凑近,轻声问道:“老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颜清若沉默片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没有。” 你做的很好,是也不好。 靳云曦最终还是选择尊重意愿,轻轻地伸出手臂,环抱着怀里的女人,她抱得紧紧的,带着一丝不安和女人在怀的安稳,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她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身旁的被子,触手一片空荡。她心头猛地一惊,瞬间清醒过来,紧接着便听到屋外传来宝宝找妈妈的声音。 “妈咪,妈妈呢?”崽崽虽然有住家保姆陪着,可夜里做了个噩梦,醒来还是习惯性地要找颜清若。 靳云曦顾不上许多,趿着拖鞋匆匆忙忙在屋里找了一圈,却哪里都不见颜清若的踪影。 这时,她看到窗边的信件被风垂落在地上,上面写着:“对不起,阿云。” 长长的信诉说了缘由,靳云曦的瞳眸瞬间睁大,最后……信件被她珍重揣入怀里。 颜清若,你这个笨蛋—— 颜清若坐在离国的飞机座位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舷窗,满心皆是失落。窗外,机翼划破云层,也割裂了她的心。 她没有想和靳云曦分开,但一想到靳云曦后续可能会出现的一点厌憎,她都会难以再接受第二次。 她的思绪不可抑制地飘远,回想起与失忆状态下的靳云曦同床共枕的那一夜。那时的她,“卑鄙”又自私,全然不顾肚子里这个小生命来到世间的意愿,也未曾问过靳云曦究竟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在靳云曦还是低能儿“阿来”,还未爱上她的时候,她便自私地让阿来无t和自己做了,诱惑她洒进了种子。本以为一次不会那么容易怀上,复合之后,她还怀揣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着或许不会那么巧吧。可命运弄人,偏偏那一次,她就怀上了。 靳云曦复合时在她耳边说的话,还清晰地回荡在脑海:“颜清若,只要你不骗我,对我没有任何利用的想法,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得知怀孕消息的瞬间,这句话如重锤般狠狠撞击着她的心,让她瞬间慌了神。她明白,自己利用了第二个孩子,妄图用这份血脉捆绑住靳云曦当时对她随时会消逝的爱。她不仅利用了低能状态的“阿来”,也利用了深爱着的靳云曦。 曾经,每日盼着靳云曦回家,听路歌说她正与别的女人推杯换盏时,心中的不安便会滋生蔓延,而怀孕后,这种不安更是被无限放大。尤其当靳云曦说不想要二胎,还尊重崽崽的意见时,她才忆起,当初就连熙宁宝宝,靳云曦也曾抗拒过。 她的阿云,本就不喜欢小孩,却因对她的爱,接纳并包容了熙宁宝宝。 如今,腹中的这个孩子,靳云曦会允许她的存在吗? 她不知道,为了找到她,靳云曦几乎将雅特澜斯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派人重新找遍了她曾去过的每一个国外的角落。 …… 国外的北欧小镇,颜清若蜷缩在壁炉前,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三个月的孕肚已悄然隆起,顶得针织衫微微绷紧,她抚着那里,指尖突然顿住。 【靳秘书长状态不佳,疑似谈判崩裂,抑或其他私人原因……】一行时事揣测新闻滑过字幕。 窗外的雪花打在褪色的玻璃上,模糊了新闻,孕期对孩子另一个母亲信息素的渴望,在空气里暗自酝酿。 颜清若抱紧怀中的毛毯,上面还残留着靳云曦的雪松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的心既温暖又酸涩。 北欧的小镇是人潮冷清的,怀孕的女人行动略显笨拙的小心,认真地挑选着母婴产品。 超市老板“哗啦”拉下铁门的声响惊得人一颤。 “抱歉,小店关门了。”老板其实是被外面的阵仗吓到—— 红毯从首车铺展至脚边,身着墨色制服的女保镖列队,纷纷向她鞠躬,为首的金帆语气恭敬:“夫人,靳总请您和宝宝回家。” 颜清若咬着下唇,没有立刻上车。她向前迈出脚步,裙摆扫过台阶,却见红毯如同活物般蜿蜒,始终贴着她鞋尖铺开。 车队一辆接着一辆,好似没有尽头,每经过一辆车,车旁站着的保镖便会整齐地鞠躬,然后打开车门,齐声说道:“夫人,靳总喊你和宝宝回家。” 直到第52辆车门开启,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眶微热——靳云曦捧着白玫瑰踏出,晨露还凝在花瓣上。 “老婆,和我回家好不好。”她发尾沾着长途奔波的霜雪,声音却温柔得能揉碎晨色。 颜清若眸光微动,忍住眼眶的酸涩:“你不怪我?” “该怪我。”靳云曦单膝跪地,将脸埋进她孕肚,温热的呼吸透过面料传来,“怪我没让你知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视若珍宝。” 她握住颜清若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熙宁宝宝还小,她会喜欢妹妹的。” 生个妹妹陪伴姐姐,姐姐陪伴妹妹,彼此都不会孤单。 “老婆,你是多不信任我,多对自己没自信呢。” “就连你的不自信,都怪我,怪我没能让你有安全感。” 颜清若听后,再也忍不住,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本来孕期的她情绪格外不稳定,在这异国他乡,一个人独自面对生活,心中除了难过和莫名的委屈,更多还积攒了对靳云曦和崽崽的思念,她在外一直表现的云淡风轻,直至爱人出现的此刻,所有的情绪都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抬手轻锤着靳云曦的肩膀,带着些许娇嗔:“都怪你,都怪你。” “好,怪我,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靳云曦握住颜清若的手,十指紧扣,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心疼。 回程的飞机里里,颜清若倚在靳云曦怀里,想起这是她和靳云曦第二次共坐飞机回雅特澜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靳云曦轻轻解开颜清若的大衣纽扣,指尖拂过淡到几乎不明显的妊娠纹时,想起在异国产检时,颜清若独自面对B超单,肯定很孤单:“先前你在国外一个人生孩子时,我就很自责,懊悔没能陪在你身边。那时我嫉妒书溪月能陪伴你,如今你又一个人在国外,还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你让我怎么能放心你。” “阿云,谢谢你,两次来国外找我,一直没放下我,忘记我。” 一直喜欢着她的阿云,她又怎么能放下她呢? 于是她咬着靳云曦的耳朵,羞涩表白,“老婆,好喜欢你。” “只是喜欢?”靳云曦轻笑,终于她在飞机穿过云层的那一瞬,听到了女人咬上她耳朵,温热的那三个字。 “老婆,我也爱你。”她吻上她的唇,诚挚回应—— 回国一个月后,电话那头李梅提出要回雅特澜斯照顾她,颜清若下意识看向正在厨房熬制燕窝的靳云曦,对方腿膝的胫骨,阴雨天偶尔还是会酸疼,比天气预报还精准,医生说如果后续还疼,可能还要做手术装人工关节,她担忧靳云曦仍有介怀,更是心疼她。 “别为难自己。”靳云曦不知何时走到身后,温热的掌心覆上女人发凉的手背,“过去的事早就该翻篇了。” 颜清若转身埋进她怀里,声音闷闷的:“可我还是心疼你。阿云,对不起,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如果没有那些事,或许我们也走不到一起。”爱上颜清若后,她凡事总爱往积极方面想。 兴许,收获了和颜清若的爱情,还有可爱的两个女儿,就是老天对她最大的馈赠,她愿意以那些苦难交换。 “阿云,国外的疗养中心环境很好。” 她想起上次崽崽和李梅视频时,母亲坐在落地窗前修剪花枝的模样,阳光将白发染成柔和的金色。 靳云曦温柔说:“等熙宁放假,我们带她去看奶奶,好不好?” 下巴抵着颜清若发顶轻轻摩挲,闻到女人发丝间若有若无的清香。 她知道这份拒绝里藏着怎样的小心翼翼,既是对母亲的牵挂,更是对自己的珍视。 “谢谢阿云。” 女人闭眸吻上了她的唇:“我爱你。” 在她以为的很久之前,就在爱着她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矢志不渝。 深夜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颜清若突然从床上坐起,眼眸晶亮:“阿云,我想吃冰镇杨梅。”看着靳云曦无奈又宠溺的神情,她搂住对方脖子撒娇,“就一小盒好不好嘛?” “孕期吃凉的容易肚子疼。”靳云曦将人重新按回枕头上,指尖轻轻揉着她酸胀的腰侧,“要不要试试我新学的枣泥糕?”见怀中人还在赌气,她俯身贴着通红的耳垂低语:“或者,我们做点爱做的事,转移下注意力?” 孕期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行,中间都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靳云曦半跪着将人轻轻托起跪在身前,在女人的耳边同时促息着内心的温软,将爱意表白:“若若老婆,我爱你~” …… 月上柳梢,柳梢摇曳,翘摇到了三更,许久许久……察觉到怀中的人渐渐放松,她才笑着吻女人鬓角微湿的发丝,和眼角的泪花:“还馋杨梅吗?” “大坏蛋”颜清若埋进她颈窝,却偷偷勾住她的手指,“明天早上的枣泥糕,人家要加双倍的核桃。” …… 到了明天早上,枣泥糕有的,双倍核桃也有的,然而,别的三四倍,五六次的快乐也如期而至。 “呜呜,轻一点。” *** *** *** *** *** …… 宝宝生下后,靳云曦给小女儿起名“慕清”,靳云曦永远爱慕、喜欢颜清若。 颜清若弯了弯唇角,加了个“靳”字,靳慕清。 大女儿颜熙宁,小女儿靳慕清,她们将对彼此的祝福和爱意,融入了二人的爱情结晶。 月子屋的门半掩着,夜来香混着药膳的热气漫出缝隙。 回国的颜清玫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骤然收紧——透过门缝,她看见曾经矜冷的靳云曦单膝跪在床榻前,银勺盛着红枣粥递到她的姐姐唇边。 垂落的发丝扫过alpha温柔含笑的眼尾。 “宝贝乖,再吃一口,就一口。”这声难以置信的哄诱,让颜清玫差点趔趄。 她的云曦姐姐,从来都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过话! 记忆深处,几年前在颜家,她第一次看见靳云曦时,就深深被其吸引。 “喜欢她吗?”她那位很少出闺房的姐姐朝她抛出诱饵,“我这里有一份记忆,只要你答应和我约定后续的事,我可以让她注意到你。” 就这样,她光明正大窃取了颜清若和靳云曦的初遇,也得到了靳云曦的亲眼,两人谈了一场恋爱,却只到牵手的距离。 她会在自己抓着她手摇曳不放时,停下脚步,面对面刮着她的鼻子说:“清玫,别闹。” 这声别闹是带着宠溺的,她自以为自己能占据靳云曦的心,却没注意到靳云曦眸底没有多余的热度。 有次,她踮起脚尖试图亲吻靳云曦,对方别扭又冷淡的侧开脸颊,“太早了清玫,我们还是等结婚吧。” 她说那句话时是那么的从容、冷静、如高岭之花的清冷,让颜清玫以为这样的靳云曦就是这样的冷淡性子,且不会为任何人低下高贵的头颅。 此刻,对方的指尖却小心翼翼接住颜清若嘴角的粥渍,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 床边的月子手册,靳云曦做的密密麻麻的营养笔记,刺痛了她的心,爱让高傲者低头,只因她不是她的所爱。 行李箱滚轮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闷响,颜清玫默默的离开了,这时再去胡搅蛮缠,只会让云曦姐姐更为厌恶她,就像她先前试图无数次道明真相,却连允许靠近和接听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回忆在此刻明朗,先给她高价片酬利诱、戴着墨镜的导演冷酷收走她的手机、长达数月的片场封闭……如今想来,那些看似难得的机遇,不过是颜清若精心编织的美妙牢笼。 她想逃而不能,她万万没想到,颜清若居然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就为了不让她回国找靳云曦,就为了让她不对其说出真相。 原来,她是这么在意靳云曦。 等到终于能抽身回国,想告知真相时,看到这一幕的她却是明白,哪里需要什么真相,云曦姐姐或许早就知道,只是她们爱意已深,恨海可平,往事都随风而去。 自己执着追寻的答案,在两人双相奔赴的爱面前,微不足道。 或许这就是命运,不属于自己的,永远都是痴心妄想,就像莱茵河的初见,命运就已写好了剧本,她苦笑,自己终究是成了别人爱情里多余的注脚。 她最后望了眼屋内亲昵依偎的两人,掐进掌心的指甲松开,她也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了,有些执念该放下,就像掌心的茧终将磨平,她也会在属于自己的星途上,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芒。 这一次,她想做自己人生电影的女主角。 当舷窗外的云层被夕阳染成金色,邻座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颜小姐,你也要去A国?”女人指尖轻点着平板电脑,墨镜下的眼神锐利如鹰。 颜清玫:“苏悦宁?” 两人在飞机上相谈甚合。 在得知苏悦宁近期在找工作,有好几个猎头公司跃跃欲试时,颜清玫咬了咬唇,“苏总,你愿意做我的经纪人吗?” 颜清玫望着对方西装领口别着的钻石胸针,钻石是冰冷的,胸针却是温婉的。 奇妙又矛盾的配搭,就像苏悦宁这个人一样,颜清玫突然想起苏悦宁辅佐靳云曦的那些战绩,前者被商圈大佬们称为“笑面阎罗”,“大佬的收割机”,很多大佬都倒在其老练的手段下,不乏一些奸商,被逼到跳楼的跳楼,举家破产的都有。 颜清玫心中一动,这个女人很厉害,在商界如此,在娱乐圈也想必也掀起风雨,她会答应跟自己换一个领域去闯荡么? 苏悦宁挑眉轻笑,收起平板:“我很贵的,只怕颜小姐你付不起。” “我付得起。”颜清玫直视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想起被锁在抽屉里的解约合同。 苏悦宁忽然凑近,好闻的香味惹的颜清玫心口一跳,beta也会这么香吗?比信息素的味道还控人心神。 “一年内,我会让你成为国际新星。”她在颜清玫耳畔低语出馨热又惑人的温度,“但我要的报酬,可不止是金钱。”—— 在听闻靳云晗拎包入住皇宫时,靳云曦指间的药膳碗再也握持不住,那个从小总跟在自己身后喊着姐姐,从来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妹妹,竟要为别人洗手作羹汤。 时间倒回十分钟前。 “姐,你最近在忙啥呢?” 靳云曦机械地举起手机,在眼前晃了晃,怀疑靳云晗发来的微信是错觉,这厮终于有空了? 靳云晗如今靳氏不管,跟入赘皇室也没两样。 自从女儿搬去皇宫后,李春华在靳父面前愈发挺直了腰板,她女儿得了女王的亲眼,还有比这更争气的么! 往日在妻子面前作威作福的靳华也偃旗息鼓,一点都不敢得罪,伏低做小,在家承包了所有家务,别说心思,他连去靳氏祸乱的精力都没了。母凭女贵,唯一受害者居然首先是他这个父亲。 靳云曦拍了张照片,私人定制的药膳锅冒着清香,让人看着食指大动。 “姐,这款月子锅好高级!求链接,现在就发我!好嘛。” 靳云曦:??? “你要这个做什么?” 对方秒回:“给我家如昔煲汤喝。” 靳云曦瞠目咋舌:“你喊女王什么?如昔?” 放肆。 靳云晗眉眼弯弯:“姐,我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 等等,女王也怀孕了!孩子还是靳云晗的! 靳云曦都能想象到,妹妹说这话时叉着腰幸福到冒泡的模样。 所以,她的外甥女是下一任女王?她要当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