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背后的女人:德妃传》 第1章康熙妃嫔一览(1) 第1章康熙妃嫔一览(1) 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1653——1674)满洲正黄旗人,领侍卫内大臣咯布拉之女,辅政大臣索尼的孙女,康熙四年册封为皇后,时年13岁。康熙八年生皇二子;康熙十三年生皇六子(即废太子);后因难产去世,享年22岁。谥号为:孝诚恭肃正惠安和淑懿恪敏俪天襄圣仁皇后。(有很多人不明白,以为是我瞎编的,我在这里再说一次,关于“皇二子,皇六子是算上早殇的几个皇子的,也就是说以后的废太子算上早殇的是皇六子,不算上早殇的是皇二子,那些说我历史xx的人,请你们自重一下,本来不想特别说明的,现在说明一下) 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1678),满洲镶黄旗人,辅政大臣一等公遏必隆女。康熙十六年八月册封为皇后,仅半年,于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去世,谥号为:孝昭静淑明惠正和安裕端穆钦天顺圣仁皇后。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满洲镶黄旗人,领侍卫内大臣佟国维之女,本是康熙帝生母的嫡亲侄女,是康熙的表姐妹。康熙十六年八月册封为贵妃,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晋升为皇贵妃。二十二年生皇八女。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九日册为皇后,次日即去世。谥号为:孝懿温诚端仁宪穆和恪慈惠奉天佐圣仁皇后。 孝恭仁皇后乌雅氏(德妃,雍正帝生母,1660——1723),满洲正黄旗人,护军参领威武之女,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生皇四子,即雍正帝。十八年封为德嫔。次年生皇六子,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为德妃。二十一年生皇七女,二十二年生皇九女,二十五年生皇十二女,二十七年生皇十四子。康熙去世后,德妃被尊为皇太后,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三日去世,享年64岁。谥号为:孝恭宣惠温肃定裕慈纯钦穆赞天承圣仁皇后。 敬敏皇贵妃,章佳氏(?——1699),满洲镶黄旗人,参领海宽之女。康熙二十五年生皇十三子允祥,康熙三十八年七月二十五日薨,衬葬康熙帝之景陵。生二女,下嫁仓津,多尔济。 定妃(1661——1757),万琉哈氏,满洲正黄旗人,郎中拖尔弼之女。康熙在时为嫔,雍正时尊为皇考定妃,后来随儿子履亲王允裪住,轮到自己的生日的时候,还会被迎进宫去祝贺,但再未进尊封,薨时九十七岁。 通嫔,纳喇氏(?——1744),监生常保素之女。侍奉圣祖康熙时为贵人。雍正二年,因其女婿有功,受到尊封。乾隆九年六月二十三日薨,享年在80岁以上。二子皆殇(是康熙实际上第9和第12个儿子),一女。 敦怡皇贵妃(1683——1768),三品协领祜满之女。瓜尔佳氏。侍奉康熙时为和妃,世宗雍正帝尊为皇考贵妃,高宗乾隆尊为皇祖温惠皇贵太妃,乾隆三十三年薨,年八十六。生一女,殇。她也时康熙诸妃中最长寿的。 悫惠皇贵妃(1668——1743),佟佳氏,孝懿皇后的妹妹。康熙三十九年册为贵妃,雍正时尊为皇考皇贵妃,乾隆时尊为皇祖寿祺皇贵太妃。乾隆八年薨,享年七十六岁。死后,谥为悫惠皇贵妃。 顺懿密太妃,王氏。初为密嫔,后尊封为密妃。三子,允禑、允禄、允衸,允衸八岁夭折。 纯裕勤太妃,陈氏。初为勤嫔,被雍正尊封为勤妃。一子,允礼。 襄嫔(?——1746),高氏,高廷秀之女。乾隆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日薨,享年在40岁以上。一子,允禝,一女,未成年即夭折。 谨嫔,色赫图氏(1698——1739),员外郎多尔济之女。乾隆四年三月十六日薨,享年在41岁。一子,允祜。 静嫔,石氏(?——1758)。一子,允祁。 熙嫔,陈氏(?——1737)陈玉卿之女,乾隆二年正月处二日薨(刘心武认为她是《红楼梦》中去世的老太妃的原型),享年在40岁以上。一子,允禧。 穆嫔,陈氏(?——1727前),陈歧山之女,享年在30岁以上。一子,允祢。 温僖贵妃,钮祜禄氏(?——1694),满洲镶黄旗人,孝昭皇后的妹妹,康熙二十年册为贵妃,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三去世。一子,允礻我,一女,夭折。 惠妃,纳喇氏(?——1732),郎中索尔和之女,初为庶妃。康熙十六年册为惠嫔;二十年为惠妃。雍正十年四月初七日薨。享年在70岁以上。二子,承庆、允褆。 宜妃,郭络罗氏(?——1733),满洲镶黄旗人,佐领三官保之女。康熙十六年册为宜嫔;二十年为宜妃。雍正十一年八月二十五日薨。享年在70岁以上。三子,允祺、允禟、允禌。 荣妃,马佳氏(?——1727),员外郎盖山之女。康熙十六年册为荣嫔;二十年为荣妃。雍正五年闰三月初六去世。享年在70岁以上。生有五子一女,其中只有允祉成人,一女下嫁乌尔衮。 贵人郭络罗氏,宜妃的妹妹,满洲镶黄旗人,生皇六女、皇十九子允(礻禹)。卒年不详。 慧妃,博尔锦吉特氏(?——1670),科尔沁三等公吉阿郁锡之女,幼年被选进宫,尚未册封,于康熙九年四月十二日薨。五月初九追封为慧妃。 平妃,赫舍里氏(?——1696),孝诚仁皇后的妹妹,满洲正黄旗人,领侍卫内大臣承恩公噶布拉之女,幼年时待年宫中,康熙三十年生下允玑(示字旁),三十五年六月二十日卒,当月追封为平妃。 第2章康熙妃嫔一览(2) 第2章康熙妃嫔一览(2)良妃,卫氏(?——1711),满洲正黄旗包衣人,内管领阿布鼐之女。一废太子之时,皇八子曾被众大臣保举为皇太子,深受父皇厌恶。康熙曾说:“(皇八子)系辛者库贱妇所生。”(《清圣祖实录》第261卷)辛者库的意思是“管领下食口粮人”,也就是内务府管辖下的奴仆。清朝八旗官员获罪后,本人以及家属被编入辛者库,成为戴罪奴仆,以示惩戒。卫氏本人的祖先当有类似经历,才成为辛者库罪籍。她大约是整个清朝妃嫔中母家地位最卑下者。以此条件,她只能充当宫女,从事一些粗活、重活。与皇帝接触的机会也自然大大少于其他宫女。但她竟然被皇帝看中,生育皇子,说明她的自身条件十分优越,是一位美丽出众的女子。燕北老人《清代十三朝宫闱秘史》里说:“美艳冠一宫,宠幸无比,”而且“体有异香,洗之不去”,即使“唾液亦含芬芳气”。这些传说并不可信,但是起码反映出卫氏的确是位美丽出众的女子,不仅在宫中闻名,在民间也有所耳闻。康熙三十九年,她和瓜尔佳氏(敦怡皇贵妃)一同册封为嫔。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去世,享年当在40岁以上。 宣妃,博尔锦吉特氏(?——1736),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和塔之女,顺治皇帝悼妃的侄女。康熙的表姐妹。康熙五十七年十二月册封为宣妃。乾隆元年八月初八薨,二年九月二十一日奉安。 成妃,戴佳氏(?——1740),满洲镶黄旗人,司库卓奇之女,处进宫为嫔。康熙十九年生皇七子。康熙五十七年十二月册封为成妃。乾隆五年十月三十日薨,享年当在70岁以上。乾隆六年三月二十四日奉安。皇七子允佑(示字旁),生有残疾(脚跛),康熙三十七年封为贝勒,四十八年晋升为淳郡王,雍正元年四月晋升为亲王,八年四月初二卒,享年51岁,谥曰“度”。 顺懿密妃,王氏(?——1744),知县王国正之女,母黄氏(1640——1709),为苏州籍人氏,可能是康熙二十八年第二次南巡时带回宫中的女子。康熙二十余年进宫,时年大约十六七岁,三十二年生皇十五子,三十四年生皇十六子,四十年生皇十八子(八岁夭折)。康熙五十七年十二月册封为密嫔,雍正二年六月尊为皇考太嫔,乾隆元年十一月尊为皇祖顺懿太妃,九年十月十六日薨,享年70多岁。次年同日奉安。 纯裕勤妃,陈氏(?——1754),满洲镶黄旗人,二等侍卫陈希闵之女。康熙三十六年生皇十七子果毅亲王允礼,康熙五十七年十二月册封为勤嫔。雍正四年二月尊为皇考勤妃。乾隆元年十一月尊为皇祖纯裕勤太妃。乾隆十八年十二月二十日薨,享年当在60岁以上。乾隆下旨寇摘缨纬,祭酒行礼;十九年四月二十日奉安。 僖嫔,赫舍里氏(?——1702),来贝(一个字,上面是来,下面是贝)山之女。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二日册为僖嫔,康熙四十一年九月薨,四十四年二月初九日奉安。享年当在40以上。 端嫔,董氏,员外郎董达齐女。康熙十年生皇二女,十六年八月二十二日册为端嫔。卒年不详,享年在60岁以上。康熙五十九年九月初九日奉安。 静嫔,石氏(?——1758),石怀玉之女。康熙五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生皇二十三子,六十一年十二月被雍正帝尊为皇考贵人。乾隆元年被乾隆尊为皇祖静嫔,二十三年六月初八薨,享年当在60岁以上。次年三月二十二日奉安。 安嫔,李氏,汉军正蓝旗,康熙十六年八月册封。大约在雍正年间去世,享年当在60岁以上。 敬嫔,王佳氏,康熙十六年八月册封。大约在雍正年间去世,享年当在60岁以上。 贵人,兆佳氏(即布贵人,?——1717),康熙十三年五月初六生皇五女和硕端静公主,康熙五十六年正月十一日去世,享年当在60岁以上。 贵人,袁氏,康熙二十八年五月二十七日生皇六女和硕恪靖公主,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三日生允禹(示字旁),卒年不详。 贵人,那拉氏。 贵人,陈氏,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初一生皇三十五子允援(示字旁),卒年不详。 贵人,易氏(?——1728),雍正六年四月卒,享年约70多岁。 庶妃,钮祜禄氏,满族。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九日生皇二十女。卒年不详。 庶妃,张氏,汉族。康熙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生皇长女,十三年二月初十日生皇四女。卒年不详。 庶妃,王氏,汉族。康熙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生皇十六女。卒年不详。 庶妃,刘氏,汉族。康熙三十七年十二月十二日生皇十七女,卒年不详。 第3章清朝官员品级一览 第3章清朝官员品级一览正一品 太师、太傅、太保、殿阁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掌銮仪卫事大臣。 从一品 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少师、少傅、少保、各部院尚书、都察院左右都御使、协办大学士。加衔总督。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九门提督)、内大臣。将军、都统、提督。 正二品 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内务府总管、銮仪使、大理院正卿。各省总督、漕运总督、河运总督。八旗护军统领、(左、右)翼前锋统领。副都统、总兵。 从二品 内阁学士、散秩大臣、翰林院掌院学士、各部院左右侍郎。巡抚、布政使司布政使。副将。 正三品 都察院左右副都御使、通政使、大理寺卿、詹事府詹事、上驷院卿、大理院少卿、太常寺卿。顺天府尹、奉天府尹、按察使、步军翼尉、各省提学使。一等侍卫、火器营翼长、健锐营翼长、前锋参领、护军参领、骁骑参领、武备院卿、参领。城守尉、参将、指挥使。 从三品 太仆寺卿、光禄寺卿。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参政道。包衣护军参领、包衣骁骑参领、王府一等侍卫。游击、下五旗参领、协领、指挥同知、宣慰使、土游击。 正四品 通政使司副使、鸿胪寺卿、大理寺少卿、太常寺少卿、太仆寺少卿、詹事府少詹事、都察院六科给事中。顺天府丞、奉天府丞、各省守巡道员、盐法道、副使道。防守尉、佐领、都司、指挥佥事、宣慰使司同知、土都司、兵备道、代本。 从四品 内阁侍读学士、翰林院侍读学士、翰林院侍讲学士、光禄寺少卿、国子监祭酒。知府、土知府、都转盐运使司运同、参议道。城门领、包衣护军副参领、包衣骁骑副参领、包衣佐领、四品典仪。宣抚使、宣慰使司副使。 正五品 各部院郎中、太医院院使、左右庶子、佥事道、钦天监监正。直隶州知州、同知、土同知、顺天府治中、奉天府治中、监掣同知。步军副尉、步军校。关口守御、防御、守备、宣抚使司同知、千户、宣慰使司佥事。 从五品 鸿胪寺少卿、各部院部外郎、翰林院侍讲、翰林院侍读、詹事府洗马。各州知州、都转盐运使司副使、土知州。委署护军参领、委署骁骑参领、下五旗包衣参领。副千户、宣抚使司副使、招讨使、安抚使、长官司长官使、河营协办守备、守御所千总。 正六品 太医院左右院判、内阁侍读、左右中允、主事、都察院都事。京府通判、土通判、京县知县、通判。兰翎侍卫、整仪尉、亲军校、护军校、前锋校、鸟枪步军校、骁骑校、委署步军校。千总、宣抚使司佥事、安抚使司同知、招讨使司副使、长官司副长官、百户、土千总、门千总、营千总。 从六品 左右赞善、翰林院修撰。土州同、州同、运判、理同。内务府兰翎长、六品典仪。盛京游牧副尉。 正七品 内阁典籍、主簿、评事、通政使、太常寺典簿司知事、太常寺博士、御医。知县、京县县丞、顺天府满州教授、训导、土知县、县视学。城门吏、太仆寺马厂协领。把总、土把总、安抚使司副使。 从七品 五官灵台郎、光禄寺典簿、布政使司都事、翰林院检讨、国子监博士。土州判、州判。七品典仪。卫千总、安抚使司佥事。 正八品 司务、司库、协律郎、国子监学正、太医院吏目。土县丞、县丞、库大使、按察使司知事、府厅学正、盐课司大使、盐引批验所大使、教谕。外委千总。 从八品 五官挚壶正、典簿。训导、盐运司知事。委署亲军校、委署护军校、委署前锋校、委署鸟枪护军校、委署骁骑校。 正九品 主簿、土主簿、土知事、庄头、府厅知事各营兰翎长。外委把总。 从九品 孔目外郎、司狱、司晨、医士、鸣赞待诏、钦天监博士。仓大吏、吏目、巡检、道府大使、府税课司大使。太仆寺马厂委署协领。编外外委。 未入流 五城兵马司吏目府使、医士、布政使司检校。正术、正科、训术、训科、典术、典科、关厅库大使、驿丞、茶引批验所大使、河泊所大使、道会、道正、京师崇文门关分司副使、州县税课司大使。五城兵司吏目。百户。 第4章资料:阿哥 第4章资料:阿哥康熙四十七年太子胤礽被废,无疑是在康熙的这些皇子里面放了一个炸弹,有人兴奋莫名,蠢蠢欲动;有人故作镇定,明哲保身;还有人害怕担忧,惊慌失措。政治的角斗场虽然是为那些野心勃勃、精力充沛而又不甘寂寞的人准备的,但花点时间来看看那些躲在角落里看表演的阿哥们也挺有意思。 先推算一下那些皇子在康熙四十七年时的年龄,对理解当时的“夺储”斗争很有帮助。康熙四十七年也就是公元1708年,皇子们的年龄从大到小排列的基本情况是这样的: 大阿哥胤褆三十七岁,他因为凶相毕露而过早出局,后来的储位之争也就与他无关了; 废太子胤礽三十五岁,当时虽然被废黩圈禁,但仍是个危险人物,随时都可能复活; 三阿哥胤祉三十二岁,他为人一向低调,似乎对政治争夺不感兴趣,属于明哲保身的那种人; 四阿哥胤禛三十一岁,此人时隐时现,故作中立,让人感觉深不可测,一下难以判断其为人; 五阿哥胤祺三十岁,为人一向与世无争,被提到的机会不多; 七阿哥胤祐二十九岁,从来就是安分守己,似乎也在被忽略的边缘; 八阿哥胤禩二十八岁,人多势众,风头正劲,一直站在聚光灯的焦点下面; 九阿哥胤禟二十五岁,一贯上蹿下跳,是个颇有喜剧色彩而又不可或缺的角色; 十阿哥胤礻我二十五岁,看起来似乎胆小怕事,能力也有所缺陷; 十二阿哥胤祹二十三岁,不太为人关注,又是一个可以被忽略的小人物; 十三阿哥胤祥二十二岁,少年时很是受宠,但废太子事件被圈禁后,似乎突然隐形; 十四阿哥胤禵二十岁,年纪虽轻,但其性格直率,敢做敢为,有成为风云人物的潜质。 以上是主要的十二个阿哥(中间的六阿哥和十一阿哥已经夭折),后面还有八个年幼的阿哥(本应该是十个,但十八阿哥、十九阿哥年纪很小就夭折了),他们在康熙四十七年的时候都在二十岁以下,他们没有时间去积聚自己的力量,因此也没有机会去和那些年长的阿哥们竞争。下面简单介绍一下他们的情况: 十五阿哥胤禑十五岁,和刚死的十八阿哥是同母所生,其母密妃王氏是江南汉女,其本人有一半的汉人血统; 十六阿哥胤禄十三岁,关系同上; 十七阿哥胤礼十一岁,勤妃陈氏所生,后封果亲王,在雍正和乾隆时期混得不错; 十八阿哥胤衸,当年八岁,就因为他的夭折,才引发了康熙废太子; 十九阿哥胤禝,康熙四十一年生,生母是襄妃高氏,他三岁不到就夭折了,不提; 二十阿哥胤祎,当年三岁,尚在襁褓当中,与十九阿哥是同母所生。 后面还有四个阿哥,那都是康熙四十七年以后出生的,分别是二十一阿哥胤禧(康熙五十年生)、二十二阿哥胤祜(康熙五十年生)、二十三阿哥胤祁(康熙五十二年生),二十四阿哥胤祕是康熙的最后一个儿子,生于康熙五十五年,当年康熙六十二岁。这四个阿哥在康熙死的时候(康熙六十一年)年纪也很小,那些年长的阿哥基本可以做他们的父辈了。 前面提到的大阿哥胤褆、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和十四阿哥胤禵,加上后面要出场的十三阿哥胤祥,这八个阿哥是讲述的重点。其他阿哥是这场权力斗争中是被边缘化的群体,这里也稍作交代。 先说五阿哥胤祺。胤祺出生于康熙十八年(公元1679年),和九阿哥胤禟乃同母(宜妃郭络罗氏)所生。不过,这两亲兄弟关系也未必就要好,因为胤祺出生后的第三年,便由康熙的嫡母孝惠皇太后抚养。孝惠皇太后是孝庄太后的侄孙女,来自于蒙古科尔沁草原。由于孝惠皇太后没有子嗣,康熙后来便把胤祺送到她那里抚养,以稍解嫡母老年的寂寞。 孝惠皇太后对胤祺倒是十分的宠爱,但在教育问题上却很是固执己见,在胤祺小的时候,孝惠皇太后坚持只让胤祺学蒙古语和满语,可惜她本人的文化程度不高,由此胤祺的文化水平比其他皇子的要差了不少。就说康熙二十六年(公元1687年)的那次考核,各阿哥依次读解经文,连七岁的八阿哥胤禩都能琅琅上口,而当时已经九岁的胤祺却无能为力,因为他还不会汉文。康熙颇为尴尬,只好出来打圆场,让胤祺读写一篇满文了事。 —— 转自《被边缘化的阿哥们》一文 第5章资料:阿哥2 第5章资料:阿哥2 康熙并不是不关心这个儿子的学习,但出于对孝惠皇太后的尊重,也只能作罢。由于孝惠皇太后的溺爱,胤祺从小就才学一般,对自己也无甚要求。不过,胤祺的性格善良,脾气好,为人也比较厚道。康熙三十五年(公元1696年)出征噶尔丹的时候,胤祺也随同康熙和各位兄弟上了战场。康熙三十七年(公元1698年),胤祺和四阿哥胤禛、七阿哥胤祐和八阿哥胤禩一起被封为贝勒。康熙四十七年太子被废的时候,胤祺作为年长的皇子,也具备争夺储位的资格,但他似乎对此信心不足,也兴趣不大。不过,在康熙宣布要锁拿八阿哥胤禩,胤祺却有一非常之举。当时胤禵上前顶撞康熙,要以死相保胤禩,康熙大怒之下,拔出佩刀要砍胤禵。正当这些阿哥们目瞪口呆的危急时刻,只有胤祺奋然上前抱住康熙的双腿,跪求皇父息怒,饶过胤禵一命。胤祺的勇气,大概是来自于孝惠皇太后……自从胤祺被孝惠皇太后抚养后,康熙就从来没有呵斥过他。 康熙五十六年(公元1717年),孝惠皇太后去世,当时康熙也是重病缠身。胤祺由于自小被孝惠皇太后抚养,又见皇父病得不轻,便主动请旨让他来料理孝惠皇太后的后事。康熙最怕别人说他不行了,便呵斥胤祺说:“我现在还在,你怎么能代理?皇太后的后事,我不亲自去,能行吗?”孝惠皇太后的死,真正伤心且动了感情的估计也就是康熙和胤祺了。 胤祺在康熙年间,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没有做过什么大事。等到四阿哥胤禛即位后,因为胤祺从来就不是政治对手,倒也没有太为难他。只有一次,雍正在整胤祺同母弟九阿哥胤禟的时候,曾经让他参与给胤禟改名一事,结果胤禟被改名为“赛黑思”(满语,大概是猪狗不如的意思),胤祺经受住了考验,没有惹祸上身。 和胤祺情况相似的是七阿哥胤祐,他出生于康熙十九年(公元1680年),比胤祺小一岁。胤祐的母亲成妃戴佳氏,似乎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康熙的宠爱,不知道是因为胤祐生来即有残疾还是其他的原因。很遗憾的是,笔者一直没有发现有关他具体残疾部位的记载。但据推测,胤祐喜爱学习,书法写得很好,在康熙二十六年的考核中同其他阿哥们一起琅琅读书,在三十五年又能随同出征噶尔丹,其智力应该不成问题,残疾程度也应该不是很严重。 不过,在人才济济的阿哥里面,胤祐因为身体有残,显然从一开始就被边缘化了。正因为如此,胤祐也从来没有什么野心,也不加入任何党派,而是一贯听从皇上的调遣和安排,不管是在康熙时期还是雍正时期,始终是安分守己,尽心尽责。从来没有出过乱子。雍正即位后,也没有为难过这个弟弟。 十阿哥胤礻我生于康熙二十二年(公元1682年),和九阿哥胤禟是同年所生,只比胤禟小一个半月。胤礻我母亲温僖贵妃钮钴禄氏,乃康熙的第二个皇后(孝昭皇后)的妹妹,她的地位倒是颇为显赫。大概是因为年龄相当的缘故,胤礻我和胤禟、胤禩的关系比较亲近,虽然也是“八王党”的一员。但他没有争夺储位的野心,也不像胤禟那样露骨地支持胤禩。总的来说,胤礻我才学一般,属于那种翻不起什么大浪的平庸之辈。康熙在的时候,大概看在其母亲的份上,对他还算不错,康熙四十八年胤礻我被封为郡王,而比他还大一个半月、同样没什么功绩的胤禟却只封了贝子,整整比他低了两了个级别(康熙时期皇子的王爵级别按高低为: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 在康熙末年,胤礻我虽然和胤禩、胤禟勾结在一起,但总的来说,他也只能算是外围,谈不上“八王党”的核心人物。雍正当权后,对胤禩、胤禟和胤礻我也给予区别对待,胤禩和胤禟成为狠狠打击的重点对象,至于胤礻我,雍正一直就瞧不起这个弟弟,只把他当作从犯处理。在胤礻我被圈禁期间,有大臣屡次向雍正提起要将胤礻我正法,但都被雍正否决,在他的心目中,胤礻我这样的人关起来就行了,犯不着大动干戈。 接下来是十二阿哥胤祹,他出生于康熙二十四年(公元1684年),胤礽被废的时候,胤祹年纪还小,没什么能量。康熙四十八年,他和九阿哥胤禟一起被封为贝子。胤祹在康熙的印象中还不错,在康熙的最后几年里,胤祹年纪虽轻,倒还办过些事情,比如康熙五十六年(公元1717年)孝惠皇太后死的时候,胤祹就被任命为内务府总管事,因办事麻利而受到康熙的嘉奖。康熙六十年(1721年)的时候,胤祹还随同四阿哥胤禛前往盛京祭祖陵。 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和十七阿哥胤礼当时分别为十五岁、十三岁、十一岁,因为年龄小的缘故,基本没有机会参与储位的争夺,他们在康熙死的时候都还没来得及封爵,当时都只是阿哥的身份,因此也没有什么表现的机会。在雍正和乾隆年间,除了胤禑因为死得比较早(雍正八年去世)外,胤禄和胤礼都被封为亲王,且得到了乾隆的重用。 二十阿哥胤祎出生于康熙四十五年(公元1706年),当时还不满三岁,年纪太小。最后的四个阿哥,二十一阿哥胤禧、二十二阿哥胤祜、二十三阿哥胤祁和二十四阿哥胤祕,前两个和侄子乾隆年纪一样大,都是出生于康熙五十年(公元1711年);后两个虽然是皇叔,但比乾隆还小几岁。这四个皇叔和乾隆的关系似乎还不错,都得到了比较好的对待。 其中有一个人一直没有介绍,那就是十三阿哥胤祥。胤祥出生于康熙二十五年(公元1686年),比四阿哥胤禛小八岁,比十四阿哥胤禵大两岁。胤祥小的时候很受康熙的宠爱,但很奇怪的是,在废太子的那场风波中,胤祥和其他几个皇子一起被短暂圈禁后,在康熙末年的政治舞台上几近消失,后面康熙给皇子们封爵发赏银什么的,也一直没有胤祥的份,一直到康熙死,三十七岁的胤祥居然还是阿哥的身份。但雍正一上台,胤祥却被直接提升为亲王,这未免让人疑窦顿生…… 第6章资料:阿哥3 第6章资料:阿哥3 风暴一旦形成,终究有一天要来临。康熙五十年(公元1711年)十月,有人举报“太子党”托合齐等人聚众会饮,贪婪不法。康熙以此为契机,开始清查“太子党”。托合齐当时任步军统领,他见风声不对,便主动辞职。步军统领其实就是“九门提督”,主要负责京师九门的内外巡查和守卫,相当于卫戍部队,当时兵力约三万多人,地位颇为重要。康熙当机立断,命国舅佟国维的儿子隆科多接替了托合齐的位置,随后又让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和胤禩党人阿其阿、马齐等人会同宗人府清查托合齐和太子胤礽结党之事。随之,托合齐、耿额、齐世武、鄂鄯等人纷纷落网,托合齐病死狱中,最后还被锉骨扬灰,尸骨不存;齐世武更惨,康熙命人用铁钉将他钉在墙上,最后呼号数日而死……康熙极少用如此残酷的刑罚对付大臣,当年鳌拜也不过圈禁而死,可见康熙对太子势力发动政变的恐惧。由此,“太子党”土崩瓦解。 康熙知道这些人的后台是太子胤礽。在对胤礽彻底绝望的情况下,康熙五十一年(公元1712年),太子胤礽再次被废,重新圈禁在咸安宫内。据意大利传教士马国贤说,“当他们到达畅春园的时候惊恐地看到,花园里有八到十个官员和两个太监跪在那里,光头,双手背绑着。不远处,皇子们一排站立,也光头,双手绑在胸前。不久,皇帝乘坐肩舆从房间里出来,到皇子们面前,爆发出虎吼一样的愤怒,责骂太子,把他关在宫内,公开宣布废掉这个不幸的皇子”。 康熙第一次废胤礽的时候,痛苦万分,泪流满面,甚至还大病一场,这次却从从容容,不惊不怒,他说:“我这次已下了最后的决心,再说什么宽慰的话已没有用了。我第一次废黜太子的时候,真感到痛心疾首,可这一次,我不会了,我对此泰然自若。” 随后,康熙又对朝中大臣们说:“第一次废太子时,我只杀了几个人;这一次,我只杀一个或两个人,让其他人放心。这样才会有太平的日子。”康熙最后警告说:“以后若再有人说胤礽已改邪归正,并请求恢复他地位的话,该当死罪!” 康熙表面上虽说自己心闲气定,其实这次再废太子依旧是“心思用尽,容颜清减”,他的麻烦不是因为胤礽被废,而是胤礽被废后留下的储位真空,又让各皇子们彼此争夺不休,使得他在晚年的时候,不得不耗费大量的精力去处理这个他最终未能完成的任务。 胤礽刚废几个月,左都御史赵申乔便提出立太子乃是国本,请求从阿哥里面册立一个。康熙对此早已是筋疲力尽,他敷衍说:“建储大事,朕岂忘怀?但关系甚重,有未可轻立者。”康熙解释说,立太子要慎重,没有合适的人,立了反而不好。就像胤礽两立两废,最后让人失望至极。何况,现在皇子们都已分封,立了太子,其他皇子不服,反会引起争端。 康熙又说,本朝原本没有立储的惯例,即使不立太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还举例说:“宋仁宗三十年未立太子,我太祖皇帝并未预立皇太子,太宗皇帝也未预立皇太子。汉唐以来太子幼者,尚保无事;若太子年长,其左右群小结党营私,鲜有能无事者?” 另外,康熙当时不想很快再立太子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要是立了八阿哥胤禩以外的人,大臣们不会服气,而康熙对胤禩并不认同。由此,康熙晚年打定主意,仿造先祖不再立太子。 但是,储位虚悬,就像鱼悬横梁,众多的猫咪怎能不动心?就拿胤礽来说,虽然他已成政治僵尸,但也还不甘心,仍旧试图东山再起。就连康熙似乎也有悔意,康熙五十二年(公元1713年)会试,出题为“放太甲于桐宫”。太甲者,商朝之太子,因为无道而被伊尹放置于桐宫,三年改过后迎还复立。当时很多人揣测,康熙是不是要让胤礽再次复立了? 估计胤礽也动了心。康熙五十四年(公元1815年),准葛尔部众骚扰哈密,朝廷将派兵征讨。胤礽得知后,便想利用这个机会逃离圈禁。他趁医生来给自己福晋看病的机会,用矾水写信(矾水要放在水里才能看出字迹)给正红旗的都统,让他想办法保奏自己为大将军出征。不料医生出去的时候被查出,这就是所谓的“矾书案”。 第7章资料:阿哥4 第7章资料:阿哥4 康熙四十七年(公元1708年)的推举太子之事,让康熙很是丢脸。次年正月下旬,康熙旧事重提,并追查是谁在这个事件里捣了鬼。“八王党”的人开始还想互相包庇,但康熙这次的态度很坚决,这些人后来终于顶不住,一个个都现了原形。最后查下来,为首的是大学士兼议政大臣马齐和康熙的舅舅兼岳丈佟国维,其他还有王鸿绪等多名骨干。看到这么多重臣都倒向了八阿哥胤禩,康熙气愤难平,他大骂道:“今马齐、佟国维与胤禩为党,倡言欲立胤禩为皇太子,殊属可恨!朕于此不胜忿恚。况胤禩乃缧绁罪人,其母又系贱族,今尔诸臣乃扶同偏徇,保奏胤禩为皇太子,不知何意?岂以胤禩庸劣无有知识,倘得立彼,则在尔等掌握之中,可以多方簸弄乎?如此,则立皇太子之事,皆由尔诸臣,不由朕也!” 原来,康熙一恨胤禩夺了自己的人心,二恨大臣们夺了自己的立储权! 更有意思的是,马齐被训斥之后抗辩了两句,把康熙惹得火冒三丈,竟然跳下御座,当众“殴曳马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个五十六岁的老头(康熙),打一个五十八岁的老头(马齐),也是一桩奇谈。不过,这个马齐也是厉害,他被打之后,却并无惧色,居然“拂袖而出”,显然还是很不服气。当然,这也说明康熙和马齐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当大臣们奏请将马齐处斩时,康熙却还是对马齐予以宽大处理。 不过说来也很可笑,让大臣们公推皇太子本就是康熙自己说的,他自己说话不算数,反怪别人擅权。没办法,谁让他是皇帝呢?皇上说对就是对,不对也对,全由他一张嘴,一个人的心意而定。那些保举胤禩的人,全都碰了一鼻子灰不说,反而惹下麻烦。康熙处分起来也毫不客气,最后马齐被夺职拘禁,其弟马武也被革退,户部尚书王鸿绪被责令退休,其他“八王党”的骨干分子都受到了相应的惩处。至于八阿哥胤禩,更是倒霉,当时他还在圈禁中,可什么也没做啊! 康熙说八阿哥“未曾经历政务,近又罹罪,而且其母家出身微贱。”这三个理由看来充分,但仔细推敲,其实都站不住脚。首先,说胤禩缺乏政务的经验,这理由十分牵强。在康熙的儿子里面,除了太子胤礽最受重视、最有经验外,胤禩参与的政务并不比别人少,甚至可能是仅次于太子胤礽的,这从随驾次数可以看出。何况,若是胤禩没有政务方面的能力和经验,在废太子后,康熙何以让他做内务府总管事呢?再说了,没有经验可以积累,清朝以前的太子也大都不干政,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其次,康熙说胤禩犯过错误,大概指的是当时废太子期间,胤禩处理太子胤礽的奶公凌普一事时,康熙认为他手段太软,意在邀结人心。其实这事也不尽然,如果放在平时,康熙说不定还要表扬胤禩。但不巧的是,一废太子的那段时间,正好是康熙一生中最为暴躁羞愤的时候,任何事情都可能让他火冒三丈。当然,康熙也许指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因大阿哥胤褆引发的“相面人张明德”事件。康熙怪罪胤禩未必是因为他没有告发张明德,而是张明德说胤禩“后必大贵”,这让康熙最为不爽。道理很简单,除了胤禩外,其他的阿哥如九阿哥胤禟、十四阿哥胤禵甚至四阿哥胤禛等人都知道这个张明德和他的所谓计划(其实不过想骗点钱,没人当它是真的,也就没人告发了),何以单单惩罚胤禩一人呢?所以说,关键还是“后必大贵”这句话把康熙惹恼了。康熙当时本就为立储的事情焦头烂额,当时任何一个人在这个问题上乱发表意见,都会招来不测之祸。要知道,让谁来接班,这么重大的事情,应当由康熙乾坤独断,岂容张明德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下贱之人信口胡说?更可恨的是,大阿哥胤褆会愚蠢到信以为真,而胤禩居然也会泰然处之!这大概就是胤褆和胤禩两人遭到严惩的重要原因了。 最后,康熙说胤禩的生母出身卑贱,不足以承继大位。在当时的环境下,这的确是个很充分的理由,颇有点原罪论的味道。但回顾一下胤禩的历史就会发现,康熙并没有因为他的生母卫氏出生低贱而对胤禩另眼相看。相反,康熙为了让胤禩免受歧视,从小就把他放在大阿哥胤褆的生母惠妃那里抚育,自己亲自教养。事实上,胤禩一直就得到康熙的偏爱,比如在康熙三十七年(公元1798年)封爵的时候,胤禩和几个哥哥(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一起被封为贝勒,当时胤禩只有十八岁,是年龄最小的。康熙三十九年(公元1700年),卫氏被封为良嫔,不久又被封为良妃,而同样是宫女出身的成妃戴佳氏(七阿哥胤祐之母,胤祐也是由惠妃抚育长大的),她由嫔位到妃位则是十八年后的事情了。至少从封赏的情况看来,康熙并没有刻意去歧视胤禩母子。相反,因为胤禩的关系,其生母卫氏虽然已年老色衰,地位却一升再升。 第8章德妃传1 第8章德妃传1 “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瘦西湖位于扬州市城西北,六朝以来即为风景胜地,成为扬州雍容华贵的象征。 瘦西湖的美主要在于蜿蜒曲折,与杭州西子湖相比,一个如丰满秀丽的雍容少妇,一个似修长清丽的窈窕淑女。十里瘦西湖,又有二十四桥、五亭桥、白塔、大虹桥、小金山、徐园、吹台、月观等名胜。瘦西湖以“瘦”为特征,湖面时宽时窄,两岸林木扶疏,园林建筑古朴多姿,行船其间,景色不断变化,处处引人入胜。 时值八月桂花盛开之际,推窗赏月,清香四溢,天上水下两月同收眼底,此情此景,甚为动人。又有湖上花船歌姬执着红牙歌板清丽而歌,那歌声婉腻绵软,唱的是: “凌波晚步晴烟,太华云高,天外无天。 翠羽摇风,寒珠泣露,总解留连。 明月冷亭亭玉莲,荡轻香散满湖船。人已如仙,花正堪怜。 待酒满金樽,诗满鸾笺……” 这柔婉歌声妩媚软糯,尾音悠长,飘飘然如挠到心里,又好像就在自己耳边轻轻响起,真个是有别样的销魂。等这歌姬袅袅唱完,她身后那两个年龄稍稚的女孩儿,又和她一起换了弋阳腔,明亮欢快地合唱道: “鱼吹浪,雁落沙,倚秋山翠屏高挂;看江潮澎声千万家,卷朱帘玉人如画!” “好!好一句‘看江潮澎声千万家,卷朱帘玉人如画!醒言,你瞧,扬州瘦西湖果然名不虚传啊!诺不下来走走,真是不知这世间还有如此良辰美景。”船上立着的的一位白衣少年不觉脱口赞道。 说罢一仰脖,一杯酒一仰而尽。 这时候快到中夜,正是月光清冷,夜色清幽;曲折水路的两旁,不时有枯萎的黄叶飘落到船头,在夜色中宛如飘堕的蝴蝶。欸乃的橹声里,那天上半弯的明月,倒映在水中,就落在船舷旁,荡漾成一团碎碎的光影,彷佛一伸就可以捞着。 “皇上说好便是好的了,奴才是粗人,可真看不出着残花烂叶有哪里好,比得上宫里的金碧辉煌,那歌女唱得就更不如那些御制的伶人了。”莫醒言挠了挠头回道。 “你呀,真是个粗人!这是浪费了醒言这个风雅的好名字。”少年笑着说道,却也不以为怪。 时值康熙十四年,离智擒鳌拜已经过去了六年多,离日后的三番之乱还有两年时间。而这两人正是微服私访的康熙皇帝,和他的贴身侍卫莫醒言。 第9章德妃传2 第9章德妃传2 时值康熙十四年,离智擒鳌拜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离日后的三番之乱还有两年时间。而这两人正是微服私访的康熙皇帝,和他的贴身侍卫莫醒言。忽闻“扑通“一声,岸边,湖中花艇之中渐渐起来喧哗,玄烨和醒言也不觉好奇探头望去,只见清幽的湖水之中似有衣角在飘动,确是有人落水了,玄烨耳听着喧哗之声,看热闹的人多,真正下去救人的却一个也没有,他的眉角不觉动了动,一双漆黑的眸子泛着深邃的寒光,莫醒言见势欲要下湖救人,却听“扑通”一声,看来有人先他一步跳了下去。 只见湖水里泛起一阵白色的涟漪,水里的人如同一条灵敏优雅的鲢鱼一般轻快地从水里托起落水者,玄烨忙命船家把船靠过去,莫醒言立刻抢上前去搭一把手,把落水者托上传来。玄烨不及细看那落水者,就突地身上被泼了一身的瘦西湖水,他有些气恼地向船舷望去,却见救人的少女爬上船来是溅起的水花,那时代女子会游泳的本已是少数,此刻只见她一袭素衣已被湖水浸得透湿,包裹着她玲珑的身躯前突有致,婀娜妩媚。一张秀脸似乎冻得有些透明,可仍掩不住清秀飘逸的气质,双眼如寒星点点,仿佛说不尽的盈盈私语,顾盼含情。樱桃小嘴却又比花瓣还要娇嫩可人。 看见玄烨望向她,她先是对着满身湿透的玄烨挟促一笑,笑得玄烨满身的怨气一扫而尽,复有极有仪态地福了一福,道一声:“公子,大义援手,却被小女子累得沾了一身瘦西湖水,请受小女一拜,略表歉意。” 玄烨也连忙还礼,又劝道:“小姐客气了,若是小姐不弃,在下舱中还有一些丫鬟们新做的衣服,虽不能配的上小姐的身份,可小姐也需防着着凉。” 宁德笑着点了点头:“那么就打扰公子了,这位落水的紫澈姑娘还望公子找几个丫鬟一并照顾了。” 玄烨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眼望着宁德随着一大堆的侍女下到船舱里去才回过头来自言自语道:“看她的言谈举止似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在这里抛头露面,又会游得一身好泳呢?” “要不要奴才去打听一下?”莫醒言问道。 “不必了,皇后新死,朕不想微服私访在江南这段时间传出什么流言。” “是,奴才明白了。” “不过”玄烨笑了笑,“等那位小姐梳洗打扮好之后带她来见见朕吧。” “扎”醒言躬身答道。 第10章德妃传3 第10章德妃传3 宁德进来的时候,玄烨已经换了一件黑色蜜合五福长卦,腰间随意的挂了一只和田暖玉络佩,轻轻松松地倚在软炕上,神态说不出的怡然自得,风流潇洒。“小女见过公子。”第二次见面,换了一身白马褂,淡银色的旗装,显得落落大方,仪态万千,宁德表现地更有礼数,倒是按照官场小姐的礼仪来。 玄烨也礼貌地回了一个礼,一时好奇又脱口而出:“看小姐言行因当是官宦千金,莫怪在下唐突,却不知小姐因何流落在外?” 宁德淡淡地笑了笑:“公子好眼力,实不相瞒,我父亲是满洲正黄旗护军参领。” 玄烨点了点头,神色如常地道:“哦~~那也是从三品的官了,你是正黄旗的人,不过现在正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大典,凡满族八旗人家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小姐此时流落于扬州只怕与此事有关吧?怎么?小姐是不想应征么?” 宁德心里惊叹了一声,好个聪明细致的人啊!自己不过答了他一句话倒是把自己的来历猜了个一清二楚。自己虽然不屑进宫,不过着不肯应征的话却是不能说,那是杀头灭族的大罪,若传出去还要累得远在东北的阿玛受过。于是她浅笑了一下,摇摇头故作玄虚地回答道:“是也不是。” 玄烨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趣地问道:“此话怎讲?” “我是应届的秀女不差,不过是个被选下来的秀女,而且是第一轮就被淘汰的秀女。阿玛怕我如此就回去于名声不好听,因此让我先来扬州避一避风头。我也正好想参观一下这久闻其名的扬州名胜因此就来此盘桓几日,不巧遇上公子。” 玄烨嗮了一下,继续紧逼:“在下又要唐突了,以小姐的资质品德文才怎么可能第一轮就被撂牌子呢?我看虽然大凡世人都热衷于名利苟蝇之事,但小姐恍如世外仙子定是不屑于此事的了。” 宁德闻言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心中暗暗警觉,不知这个少年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原见他还有几分欣赏,现在竟有些厌烦,躬了躬身:“公子过誉了。是小女蒲柳弱质不堪侍奉皇上,并没有什么营私舞弊之事。” 玄烨见她推得干净,原只是想试一试她,现在愈发笃定:“在下并不是轻薄之人,还请小姐放心,只是好奇而为之不无恶意,今日小姐所述,在下保证定无一人会泄露半句。” 宁德被他漆黑的眸子所如露的真诚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觉叹了一口气答道:“公子定要知晓那其实也没多少内幕,不过当今圣上仁德无双,有主张“寡嗜欲所以养精”所以今年秀女的名额大大减少,又有一干崇慕圣上天恩的女子想要虔心侍奉主上,而这干女子又大多出生侯门或封荫极厚或财雄势大,家父虽然是护军参领不过比起他们仍然门第悬殊,因此我被撂牌子也是情理当中之事了。“原先一番苟蝇狗盗之事此时从宁德口中说出来却变得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刺来。 玄烨先听得她讲起自己不觉竖起耳朵,听到她呼“当今圣上仁德无双”不觉心中暗暗喜笑颜开,对此女子心中大为改观。此时月上柳梢,湖中微波袅袅,船内烛影红筏,又有佳人在旁谈笑风生,玄烨一时不觉心醉,也不想再去怪罪此次选秀中的猫腻,既然已被她说的那么正大光明,何妨就让此时就这样了了,此时的朝廷正需要歌舞升平来粉饰太平,水至清则无鱼,朝廷此刻宜静不宜动啊! 第11章德妃传5 第11章德妃传5 玄烨却知道,莫醒言还要布置一下人手暗中保护,自己下船去郊外不是这样简单的事,于是点头道:“也好,你下去准备吧。”一方面,玄烨虽然微服在外,可是带的下人仍是宫里的旧人,规矩行为十分繁琐。另一方面,虽然一个是少年老成的英明皇帝,另一个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可毕竟也是都是少年心性,出门在外,离开了樊笼,料想对方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又极为合拍于是两人忘乎所以,一时互相嬉笑打闹,连梳洗打扮也费了不少时间,等到两人吃完早点却已经是日上三干了。 于是两人下了船,也不叫车信步向清净庵走去。到底是年轻,一夜未睡,两人还是神采奕奕。 正值扬州早市,买馄饨的,买包子,买豆花的,还有各色小菜的一时齐聚一堂打声招呼,烟雾缭绕,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宁德在扬州城居住有些日子,似乎是十分活络,走过几家摊子的时候不时有大妈大婶出来招呼:“宁德姑娘,您赶早啊!要不要来吃点香喷喷,热乎乎的麻花,包子啊~~” “不用了,张大妈,我吃了,明儿我一早定来。”宁德笑着回应道,丝毫看不出是三品官家的大小姐。 “宁德姑娘早啊?”迎面走来的大婶也招呼道 “薛大婶早。”宁德笑着点头回礼,也是十分的俏皮亲切。 玄烨在旁边默默的听着,暗暗记住:宁德,原来你叫宁德,乌雅氏宁德,看来这小呢子很得人心啊!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说笑笑,宁德不时地说些扬州的地理风情与玄烨听,两人聊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清净庵前。四面清水环流,山风骀荡。有诗为证:东堂先晓,帘挂扶桑暖。画舫寄江湖,倚小楼,心随望远。水边竹畔,石瘦藓花寒。香阴遮,潜玉梦,鹤下渔矶晚。 藏花小坞,蝶径深深见。彩笔赋阳春,看藻思、飘飘云半。烟拖山翠,和月冷西窗。玻璃盏,葡萄酒,旋落荼片。 第12章德妃传6 第12章德妃传6 宁德当先进入清净庵,边走边向玄烨介绍道:“清净庵是一座古刹,历史悠久。始建于大名末年,崇祯年代。距今约有数百年之久。与扬州观音禅寺一脉相传。”正说着就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尼姑笑着跑上来:“宁德姐姐,宁德姐姐,你回来了啊!”一把扑入了宁德怀中,宁德笑着搂住她,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慧静,去告诉师太,我回来了叫她不必担心,我先陪几位客人参观一下清净庵,过会儿就去见她,《楞严经》我已经抄好就放在前堂的阁子里你也顺便帮我带过去,好不好?姐姐给你带了牛皮糖待会来找姐姐,我们一起吃!” 慧静在她怀了钻了一会抬起头来,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开心地点了点头,好奇地望了玄烨几眼一溜烟地跑开了。 宁德直起身来望着慧静的背影怅然道:“她从小没了父母,师太可怜她把她抱回了庵里,可是庵里的尼姑们大都常伴青灯古佛,心如止水,慧静小小年纪本就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可惜了,这里也没人陪她瞎闹,自我来了后倒是天天缠着我陪她玩耍。你问我,就这样被人撩了牌子,气是不气?可你看看她,再想想天下苦命的人,如何气的起来,你我的命运已是好的啦,毕竟有吃有穿,不愁温饱,又有家人亲友,何苦还要去争那什么劳子!” 玄烨默默点头,心里对宁德的敬意却是更增一分。只是“想想天下疾苦之人”这一句就比有些后宫之中的妃嫔贵人,庙堂之内的朝廷重臣强上许多。 玄烨随着宁德来到了庙堂的后院,只见青山绿水旁,支着一间小茅屋,舍弃繁华,剔除尘埃,不着一丝红尘。几株茶树,满庭的翠竹,间或有几只小鸡小鸭在那悠然自得恍若无人地散步啄食,任你有多大的心烦气躁到了这也会心平气静。 莫醒言不觉想到:这也太寒酸了,这哪像个官宦小姐住得啊?即便是乞儿也住得比这有点人气。 正想着,宁德和玄烨已经进了屋,他也立刻跟进去,外面看来此屋残破里面却被收拾地错落有致: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又见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青花加白天球瓶,插着稀稀的一簇的海棠。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绿釉折沿笔洗。玄烨此时正对着一副挂在墙上的书画细细品评,宁德却手里提着一个茶壶从里屋走了进来。那副行书写得是: [仙吕]后庭花 赵孟頫\ 清溪一叶舟,芙蓉两岸秋。 采菱谁家女,歌声起暮鸥。 乱云愁,满头风雨,戴荷叶归去休。 第13章德妃传7 第13章德妃传7 [仙吕]后庭花赵孟頫\ 清溪一叶舟,芙蓉两岸秋。 采菱谁家女,歌声起暮鸥。 乱云愁,满头风雨,戴荷叶归去休。 寥寥几笔却写得体势紧密,姿态朗逸。 “宁德小姐,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可是赵孟頫的真迹吧!单凭这一卷书画就可是无价之宝了。”玄烨回过头对宁德惊叹道,“其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世称“赵体”。与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楷书“四大家”果然名不虚传啊!”\ 宁德笑了笑:“公子好眼力,书法还罢了,不过我只爱这词‘乱云愁,满头风雨,戴荷叶归去休。’你想,在一个宁静、淸秀的意境中,突然有一位采莲女,划着小船,唱起采莲曲;这清脆、嘹亮的歌声,把栖栖的“暮鸥”惊起来了。——荷花、小舟、采莲女、歌声、暮鸥,鲜活的意象,清纯、生动,有声有色,天籁美韵,楚楚动人,一派田园风光。 后三句笔锋一转,世事难定“乱云愁,满头风雨,戴荷叶归去休。”“乱云愁”,却将人比云,将云人拟。风雨欲来,而采莲少女却处乱不惊,从容不迫地采下一茎绿荷叶戴在头上作雨具,返舟归家。这份淡定这份心心境就不是人人都有的,要得就是遇风云突变而泰然处之。“ 玄烨暗暗点头,都说全曲是寄托着处于政治风云变幻中的赵孟頫的归隐之心,不过如今被乌雅宁德一解又是另一番风味,看来此女志向不小啊!\ 宁德过来函过茶几上的杯子,倒了三杯清茶。她倒茶的姿态,甚是好看。玄烨眼里似看了一个极美妙的风姿,浑忘了自己,倒不想是在倒茶更像是在翩然起舞。 他怔怔地举起了杯子,本来只想唇沾一沾茶水就是了,但唇触及杯沿,只觉茶香扑鼻,咽下第一口,便忍不住咽第二口,一下子一杯干尽,只觉暧人心脾,周身舒泰,胃暖舌香,拿着空杯,真恨不得一口气喝它十杯八杯。只是不知是什么茶竟比宫里的贡茶还要味鲜生津,清香芬芳。因脱口问道:“这是什么茶?” 宁德放下杯子笑着答道:“不是什么名茶,就是门前那几棵茶树产的,我搬进来前就有,闲着没事所以多多看护了一下,大概是伴着这佛门圣地自己也长了灵气,我喝着也感觉不错,所以才敢拿出来招呼你们。就多喝几杯吧。“ 于是又为玄烨斟上,莫醒言却不知什么好茶不好茶,只是解渴牛饮一般,一口气喝完了茶就拿着杯子乱逛。看见案上有摊着一首诗不觉张口就念了出来:“茅屋青山绿水边,往来年久自相便。数株红白桃李树,一片青黄菜麦田。竹榻夜移听雨坐,纸窗晴启看云眠。” 玄烨瞧了宁德一眼,走过去拿起诗筏,细细品味:“这是小姐的大作?” 第14章德妃传8 第14章德妃传8 于是又为玄烨斟上,莫醒言却不知什么好茶不好茶,只是解渴牛饮一般,一口气喝完了茶就拿着杯子乱逛。看见案上有摊着一首诗不觉张口就念了出来:“茅屋青山绿水边,往来年久自相便。数株红白桃李树,一片青黄菜麦田。竹榻夜移听雨坐,纸窗晴启看云眠。”玄烨瞧了宁德一眼,走过去拿起诗筏,细细品味:“这是小姐的大作?” 宁德有了些慌乱,一脸的绯红:“让公子见笑了,这等闺阁涂鸦之作不敢入公子大眼。还没完成呢?公子还是还给小女吧。” 玄烨却是不睬她,见她笔法清致灵动,又见下面提了听雨斋主人,因为道:“莫非小姐号听雨斋主人,此间就是小姐的听雨斋么?” 宁德也走过来笑着回答:“又要让公子见笑了,听雨斋是我旧居的一处书房,现在早已荒废多时了,一时无聊游戏之做才拿来做号的,倒是贻笑大方了。” 玄烨不觉起了兴致,拿过案上的兼毫笔一蹴而就:“不妨就让在下狗尾续貂一下吧。” 茅屋青山绿水边,往来年久自相便。 数株红白桃李树,一片青黄菜麦田。 竹榻夜移听雨坐,纸窗晴启看云眠。 人生无事清闲好,得到清闲岂偶然。 “好诗,好诗!”莫醒言先已赞道。玄烨不去理他,却瞧宁德,宁德不发一言,却是满脸欣喜之色,两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原是懂我的,你原是懂我的!瞧最后两句只怕自己来写也不及此阙,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却是一丝不差地表达出来了,你自称京城黄公子,可是你到底是谁?孽障啊,孽障啊!我是被宫里撩了牌子的前秀女,你却深藏不漏,天资英发贵公子,即便你也对我有意,可是我有怎么能做私定终身之事呢?你说,叫我该如何待你? 宁德此时有了些慌张,低下头,遮去眼中的神色不定,定了定神,又记起一件事:“天,紫澈姑娘还在您船上么?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紫澈姑娘,谁?”玄烨一时想不起她口中的紫澈是谁。 “就是昨日我从水里救上来的姑娘,不是托您照看了么?怎么把她给忘了!”宁德回答道。 “哦,她应该还在船上吧,你放心,有我下人照顾她应该,没事的。” 宁德温婉地笑了笑:“看来我还得还去一趟了,走吧,时间急迫,边走边说。” 一路上,宁德对玄烨细细道来。 第15章德妃传9 第15章德妃传9 原来,昨晚投湖的是便是苏紫澈,雅轩阁卖艺不卖身的头牌,扬州风尘女子中的传奇。昨夜正是扬州知府儿子李慕皇夜宴苏紫澈,酒后失**对苏紫澈意图不轨,紫澈执意不从投湖自尽。提起扬州知府之子李慕皇,扬州城内无人不头疼,仗着自己的爹爹是四品府尊在扬州城内横行霸道,惹得天怒人怨。扬州知府李惟庸虽不能叫清官,但是比起上几任知府已有很大改善,治理扬州有方,政绩也算卓越,就是比较怕老婆,而他的夫人却对自己宝贝儿子溺爱有加,李惟庸好几次要对儿子言行责骂都被老婆的一声断喝给吓得无声了,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此小霸王李慕皇在扬州城内闹得无法无天,常常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甚至在宁德初来扬州的时候招到他的轻薄,但宁德自不是一般女子,当即抬出自己的身份,连唬带吓使得李慕皇不敢再在光天化日之下无礼,可到底本性难改终于在昨晚又露了真章。 玄烨听得有趣,随口答道:“我记得李惟庸的政绩也是每年优评,没想到他生了怎么个宝贝儿子,怕老婆?有意思的紧!” 宁德却是一呆,暗暗心惊: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看到政府官员的考评? “乌雅宁德!好啊!你居然敢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败坏风化!不知廉耻!”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断喝,玄烨与宁德一起回头,却见街尾一大群仆役围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慢慢向他们走来。 果然说曹操,曹操到,来人就是小霸王李慕皇,那日他欲轻薄乌雅宁德却反被宁德教训一顿回家又被父亲知道大为责骂,这回牵扯到其父的前程上级,连平时最疼他的母亲也不来帮他,搞得他十分狼狈,不得已夹着尾巴做人,白日不敢上街,因此才会在夜里叫妓,结果又遇上个不识相的紫澈,搞得他兴致全无,反被惊出一身冷汗,因此对乌雅宁德是又爱又恨,今日因缘交合竟让他碰到乌雅宁德以秀女的身份和一个不知身份的男人神态亲昵地走在一起,不禁又是吃醋又是得意:“乌雅宁德,你也有今天,看你平时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原来也是装的,哈哈,你现在名上还是皇上的女人,若是上报朝廷和一个野男人鬼混在一起,别说你老子只不过是个从三品的武将,现在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哈哈哈~~宁德妹子,你要是愿让我一亲香泽,哥哥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放肆!”玄烨一声断喝,跟在身后的莫醒言立刻一挥手,大批隐在暗处的侍卫冲了出来,把李慕皇一伙团团围住。 “把他带上,摆架扬州府衙!”玄烨目光如电狠狠瞪了李慕皇一眼。宁德自小随着父亲弯弓涉猎,也见过不少军法处置砍头杀人,从不知道什么叫胆寒,可他这一次从玄烨那双黑晶晶的瞳仁里感受到令人胆寒的锋芒! “嗻”莫醒言甩了甩马袖回道。 宁德呆呆地望着地望着玄烨,惊得失色不知所措,玄烨转过身来一把牵住宁德芊芊玉手,温柔地说:“宁德,跟朕回去吧。”刚才还凌厉得要吓死人的双眼此刻却仿佛要把宁德溺死在他深情的眼神里。 “朕….朕…您是皇上?”宁德虽之前已有感觉,但此刻仍自恍惚。 “嗯。宁德,朕会好好待你的。”玄烨轻轻搂过宁德,嘴角含笑。 满街的百姓此刻刷刷地跪了一地,乌压压的人群中,玄烨搂着宁德鹤立鸡群般而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玄烨的温暖的怀抱里,宁德片刻的失神,老天啊,就让这一刻多呆一会儿吧,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尊贵无比的皇上的宠爱啊! 至少在这一刻,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第16章德妃传10 第16章德妃传10 写了那么久第一次被推荐,开心啊~~只是可惜马上要期末考了,更新速度不会太快,亲们一定记得要订阅或收藏哦~~因为会越来越精彩的啊~~到了寒假我一定好好报答大家,多多更新,最近大家就原谅一下我吧~~(*^__^*)嘻嘻……祝大家09年快乐啊!记得投票给我哦~~会有好运啊!(做好事嘛^_^09年一定会有好运的啦!)谢谢大家啦!宁德在内堂里微微踱步,慌乱的心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她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女子,选秀被撩牌子虽不是她故意为之,但也是心中默认的,不然以她的个性这件事岂能如此平静。此刻宁德隐藏的心事渐渐涌了上来:我竟是避不开这纷纷扰扰的宫闱之斗么?还是命中早已注定,我这一生的良人就是皇帝了呢?从宫外到宫里,从宫里又到宫外,此番又要还去了么?皇帝,皇帝,你若不是个皇帝该多好啊! 从今日皇帝出声的那一刻起,平静的生活恐怕就要就此结束了吧?皇上微服江南,却从江南带回一个女子,如此的风流韵事只怕不久就会传遍天下,宫里的妃嫔们还不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么?太后会怎么想?父亲会怎么想?朝臣又会怎么想? 天,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真的就这么难么?玄烨,我喜欢你,只是这分情意,竟是要逼得我要卷入后宫无休无止的斗争中了。这份情意,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恐怕于我于玄烨都是由不得不要了,他待我如此恩宠,而我对他真的是能割舍的下么?我曾祈求“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而我的一心人偏偏是这世间最无法一心的人,可以供他选择和享用的太多太多了…帝皇向来薄情,康熙尤是,早就听闻皇上一意图强,尤其要利用宫里的女人的政治背景来平衡各方利益,所以实行“雨露均沾”的方针,偌大的皇宫却无独宠,这样的帝王,以前自己其实是不屑一顾的,他多情,他又薄情,自己能留得住他到几何? 红颜易老,刹那芳华,等到人老珠黄,自己的娘家无权无势,似乎注定下了下堂之妻的命运啊! 宁德望着窗外满目春色,心里如一团乱麻搅在一起。 ~~~~~~~~~~~~~~~~~~~~~~~~~~~~~~~~~~~~~~~~~~~~~~~~~~~~~~~~~~~~~~~~~~~~~~~~~~~~~~~~~~~~~~~~~ 傍晚的时候再更一章哦~~如果大家喜欢也可一去看我其他的作品: 《凤凰变麻雀:我不是灰姑娘》虽然被人批评有点乱,但是你要是够细心的话还是比较好看的。 失忆前,她是富通公司董事长的千金,astrazeneca集团主席的夫人,她精心筹划了五年准备掀起一场惊天巨变。失忆后,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却通晓六国语言,她忘记了自己的人生却爱上她父亲夙敌劳氏公司的少董。当她成为他的未婚妻重返上流社会,一切重新袭来。是继续选择做个千金小姐还是追随自己的爱情,是继续完成未完的事业还是为爱放弃做一个贤妻良母。 《月神传奇》 这个还在修改当中,开头有点混乱,不太推荐大家去看,(*^__^*)嘻嘻…… 一个总是默默毫不起眼,单纯的小女孩在经历亲人的遗弃,姐姐的陷害,情人的欺骗后成长为一个手握江湖大权的女人,只是当一切已成过往,云淡风清,似水流年,她回首:那一切是否无怨无悔. 第17章德妃传13 第17章德妃传13 耳听得门外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宁德不觉问道:“皇上,外头在干什么啊?”玄烨淡淡地笑了笑:“想是李惟庸来为儿子求情的吧。” 宁德仰起头,瞧着玄烨问道:“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李慕皇呢?” “你瞧着呢?”玄烨反问一句。 宁德挣脱出玄烨的怀抱,微微踱了几步,揣摩着答道:“江南自古就是国家的粮仓,扬州又是江南首富之地,连接南北,地理意义十分重要,因此扬州定不可乱!李惟庸治理扬州有功,也算个人才,一时也无法找到熟悉扬州事务的人来替换他,而且一动不如一静,新手上任必有诸多肘制,所以李惟庸不能动,但是李惟庸之子李慕皇却是扬州一害,不可不除,今日皇上的行动扬州城老百姓都盯着,若是皇上也不治治这小霸王,国家法纪何在?更恐百姓寒心,民心所失!但是如果一道旨意把他杀了,又要顾及到李惟庸……依臣妾之意不妨就把李慕皇押往京城。” “对,就是押往京城,而且要十分张扬地押往京城,让各地百姓官员都看看皇上为民除害的行为,令天下知道圣上的英明决断。但是到了京城之后,就不妨走走刑诉官司的途径,这一走只怕没有几年是下不来的,等此事凉了,逢个瑞年吉兆,一道恩旨,大赦天下,李惟庸还不感念皇上厚恩,鞠躬精粹,死而后已么?”宁德一有了思路,不妨越说越快,语气沉着。 “宁德啊,你还真是朕的红颜知己啊,”玄烨说着刮了一下宁德玉雕般的鼻子,“朕已经下旨押解李慕皇进京了。朕还怕你听了此事会不高兴,谁想你有如此胸襟,倒是把此事看得一清二楚,朕的难处你明白啊!人人都以为做了皇帝可以为所欲为,殊不知朕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你倒是聪明啊!” 宁德福了一福:“不是臣妾聪明,只是臣妾心里头记着皇上的不易,不妨多想了一点,臣妾只是顾着这么一件事,可要皇上天天都考虑的却是比此事复杂百倍的国家大事,想想都让臣妾心疼。臣妾代天下的百姓谢过陛下了!” ~~~~~~~~~~~~~~~~~~~~~~~~~~~~~~~~~~~~~~~~~~~~~~~~~~~~~~~~~~~~~~~~~~~~~~~~~~~~~~~~~~~~~~~~~感谢叶赫那拉·月,~玉蝴蝶~~!芭乐,小海绵..五蕴.还有许多只有ip的留言者~~~ 刚才看到《康熙背后的女人:德妃传》点击率已经过了2万了,但是收藏,订阅和推荐的人好少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写的另一本小说《月神传奇修改版》点击率也是两万多,但是收藏的有601个,订阅的也有61人,就算《凤凰变麻雀:我不是灰姑娘》点击率只有8000多,但收藏也有99个了,真是想不明白,看大家的留言,和腾讯的推荐似乎是这本评价比较高啊,为什么收藏和推荐的人那么少呢?奇怪啊~~~想不明白 第18章德妃传14 第18章德妃传14 首先感谢一下“▍miss.安。|”给我提出的意见,当时称”臣妾“只是顺手写下来的,清宫戏看多了,觉得很顺手而已,没有考虑那么多,不过如果要改的话,改称什么比较好呢?交流群里今天来了很多人,幽兰空谷做了管理员,希望加群的朋友能在群里和谐相处^_^好了,废话不多说了.o(n_n)o ~~~~~~~~~~~~~~~~~~~~~~~~~~~~~~~~~~~~~~~~~~~~~~~~~~~~~~~~~~~~~~~~~~~~~~~~~~~~~~~~~~~~~ 宁德福了一福:“并非是宁德聪明,只是德儿心里头记着皇上的不易,不妨多想了一点,不过德儿只是顾着这么一件事,可要皇上天天都考虑的却是比此事复杂百倍的国家大事,想想都让德儿心疼。宁德代天下的百姓谢过陛下了!”“你呀,好伶俐的一张小嘴,有你这句话,朕这点辛苦倒不是什么了,来,让朕抱抱吧。”玄烨一脸宠溺的笑意,直盯盯地望着宁德。 宁德却推开两步,又直挺挺地跪倒在冰冷的地上,朗声说道:“皇上,请恕宁德之罪。” “又来了,你有罪只有啊?” 宁德磕了一个头回道:“宁德有罪,罪在妄议朝政,祖宗家法规定后宫不得干政,宁德刚才就犯了此大忌。请皇上降罪。” “罢了,你起来。”玄烨摆了摆手,“恕你无罪。宁德你恪守妇道,知书达理这是好的,但你我私下之间就不必太过严谨了,朕本来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朕的身份,昨夜你妄议的国政还不够多么?怎么那时候不谢罪,现在倒是连着给朕磕头,你看看从知道朕的身份到现在你磕了多少个头。” “德儿啊,”玄烨扶起宁德,缓缓说道,“朕是真心待你啊,但朕不是昏君,你也不是想要牝鸡司晨的无知妇人,你说的那些话哪些有理,哪些是玩笑朕分得清楚。朕爱和你这么聊天,我们昨夜不是就聊得很欢么?朕要真治你的罪,你有几个头都不够砍。” “皇上,”宁德趴在玄烨怀里轻轻地答道:“德儿感念皇上之心,可是又怕若有一天这些事落入小人之口,添油加醋,那德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朕金口玉言,恕你无罪,你记住,你议的不是朝政,是和朕在聊天,是闺阁之戏言!朕不会当真,你也不必当真。” “德儿谢皇上恩典。”宁德盈盈拜倒。 ~~~~~~~~~~~~~~~~~~~~~~~~~~~~~~~~~~~~~~~~~~~~~~~~~~~~~~~~~~~~~~~~~~~~~~~~~~~~~~~~~~~~~~~~~ 投票,收藏,订阅,留言嘿嘿,多多益善,不要怪我贪心哦~~~~飘走 第19章德妃传15 第19章德妃传15 玄烨身份即已曝露,第二天一早,一行人登上早已安排好的船只,御驾离开朝北京驶去。一路上,玄烨安排了宫里的老人梓珮姑姑闲的时候教授宫中礼仪,练习礼节,站立、走路、请安、吃饭等姿势。宁德是一点既透的人,很快学得娴熟。空闲的时候便听芳讲一会宫中闲话。梓珮原在太后身边当差,性子谦恭直爽,侍侯得极为周全。梓珮甚少提及宫闱内事,但日子一天天过去,朝夕相处间虽是只有只字片语,宁德对宫中的情况也明白了大概。 康熙十三年的时候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难产而死,皇后新死,又是康熙青梅竹马,患难与共的妻子,皇上情深,暂时没有另立新后,一时后位虚闲。钮祜禄氏静妃东珠与孝诚仁皇后一同进宫,是太师、果毅公、前辅政大臣遏必隆之女,家世显赫,现暂代皇后执掌后宫。佟佳氏淑妃赫弦满洲镶黄旗人,领侍卫内大臣佟国维之女,本是康熙帝生母孝康章皇后之亲侄女,康熙的表妹,为人温婉端庄,言容有度,虽得深的宫中之人喜爱,但皇上始终对她感情极淡,没有过分宠爱。另有庶妃纳喇氏,郎中索尔和之女,大阿哥胤褆之母,端,僖,两嫔,穆贵人等,其余答应常在不足数. 不过尤为一提的是此时宫中最受宠的答应马佳氏,康熙六年,生皇子承瑞。十年,又生皇子赛音察浑。十二年,生皇三女荣宪格格。十三年,再生皇子长华。十四年,复生生皇子长生,,在八年的时间里她一共为康熙生下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但只却存活下来一个女儿.此种原因宁德虽并不曾亲历事,但也可要想其中有多少腥风血雨在里面,此后群臣及后宫更以马佳氏福薄之相而多多劝诫皇上勿进此女,一时谣言不止。今年天下初定,选秀一开又不知有多少新人入宫。 今年天下初定,选秀一开又不知有多少新人。 ~~~~~~~~~~~~~~~~~~~~~~~~~~~~~~~~~~~~~~~~~~~~~~~~~~~~~~~~~~~~~~~~~~~~~~~~~~~~~~~~~~~~~~ 我火了,我真的火了,今天晚上特地留出时间来写的,结果花了我三个小时在找那些妃子的资料!天啊,我后天就要期末考了,13门要考!于是在查完上述资料以后,我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姑奶奶我不写历史纪实的啦!我要开始胡编乱造了!亲们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康熙爷爷吧,不去找还真不知道他不是一般的“花”啊~~我不想说了,泪奔中……ps:亲,你们盼望已久的宫廷戏终于要开场了,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害怕,要是写的不好,大家不要怪我哦~~ ~~~~~~~~~~~~~~~~~~~~~~~~~~~~~~~~~~~~~~~~~~~~~~~~~~~~~~~~~~~~ 第20章德妃传16 第20章德妃传16 康熙十四年的十月,在一个晚霞满天的日子里,一乘小轿悄然地停在皇宫东门,宁德从轿中缓缓地走了出来。晚霞中的宫墙飞檐,显得格外的美丽。 宁德抬起头,看着高高的宫墙飞檐,看着那云天之上,她在衣袖之中,暗暗握紧了双拳,默默地起誓:“苍天在上,愿我乌雅宁德与圣上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时间倒退五天。 玄烨宁德一行还没有进城门,不出宁德所料,宫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慈宁宫。 秦无用(清朝将太监改成姓秦、姓赵、姓高三姓,合之则为“秦赵高”三字,以为警惕。又内奏事处的太监,一律改姓王,因为王是最大的一姓,若有人到内奏事处去打听机密,问到“王公公”,不知是哪个王太监,只好废然而返。至咸丰末年,溺于声色,太监得以夤缘为利,到了慈禧一代出了天下皆知的李莲英。)一溜小跑着进得殿来,进了殿门,先向太后跪下磕了个头,这才仰起脸笑道:“太后,皇上已经回京了,不过这次还带回来一个女的,听说是护军参领威武之女,还是此次被撂了牌子的前秀女“ 孝庄皇太后却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微笑道:“此等事不必告知我了,‘不痴不呆,不做阿翁阿姑’,皇上年纪也大了,更何况我如今更是犯不着管这等闲事了!看着承禧殿的孩子怎么做吧。” 承禧殿。 “姐姐,您也听说了吧,此次皇上微服出巡带回来的狐媚子,听说把皇上勾得神魂颠倒的,第一天见到皇上就在皇上的圣驾上过了夜,毫不知廉耻,也不知道是什么出身,我们失宠是小,别叫玷污了皇室血统,叫天下人看了笑话去。姐姐,您现在是代掌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件事上您可千万要拿定注意啊!整个后宫可都看着您啊!莫不一个下贱之人夺了您的威严。”偏殿之中一锦衣丽人对着坐在榻上的钮祜禄氏静妃东珠愤愤而论,正是端嫔,她撇了撇继续说道,“姐姐,此次大选留下的那些秀女可还看着姐姐呢!要是那个贱人随便封了衔头都比她们高,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她们的背后哪一个不是连着外头的。” ~~~~~~~~~~~~~~~~~~~~~~~~~~~~~~~~~~~~~~~~~~~~~~~~~~~~~~~~~~~~~~~~~~~~~~~~~~~~~~~~~~~~~~~~~ 今天看到很多人留言问什么时候能看到结局,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在这里和大家说一下我大致上的上传过程,我都是一边写一边发的,为了防止哪天有事或者没灵感写不出,都会有一定的存稿,能保证天天都能更新。但是更新多少是和我的空闲程度有关的。和大家说过,最近忙着考试,所以比较忙,虽然自己也很想把写好的东西一下子发上来,但是腾讯是要看你是否坚持更新的,如果一下子全发上来了可能我自己就要“断粮”了,o(n_n)o那么大家就体谅我一下,我一空就多写点,大家也能多看点。我自己也追过别人的文,知道断断续续的看很难受,但是一时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大家撑过万恶的期末考在说,我考到10号。祝我考个好成绩吧~~~(*^__^*) 第21章德妃传17 第21章德妃传17 为了感谢大家的厚爱,决定今天再放一章~~ ~~~~~~~~~~~~~~~~~~~~~~~~~~~~~~~~~~~~~~~~~~~~~~~~~~~~~~~~~~~~~~~~~~~~~~~~~~~~~~~~~~~~~~~~ 承禧殿。“姐姐,您也听说了吧,此次皇上微服出巡带回来的狐媚子,听说把皇上勾得神魂颠倒的,第一天见到皇上就在皇上的圣驾上过了夜,毫不知廉耻,也不知道是什么出身,我们失宠是小,别叫玷污了皇室血统,叫天下人看了笑话去。姐姐,您现在是代掌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件事上您可千万要拿定注意啊!整个后宫可都看着您啊!莫不一个下贱之人夺了您的威严。”偏殿之中一锦衣丽人对着坐在榻上的钮祜禄氏静妃东珠愤愤而论,正是端嫔,她撇了撇继续说道,“姐姐,此次大选留下的那些秀女可还看着姐姐呢!要是那个贱人随便封了衔头都比她们高,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她们的背后哪一个不是连着外头的。” 静妃东珠静静地靠在软榻上,脸上虽略带疲相却仍是气度不凡,宝相庄严,淡淡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浮现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听着端嫔喋喋不休的抱怨,不发一词,等她吐出最后一个字,才缓缓开口道:“妹妹的好意,姐姐我心领了,威不威严的,只不过是一个虚名,皇上疼她,必有她可人之处,能为皇上分忧就是好的。她若不懂规矩,你做姐姐的就教导教导她,不要开口闭口的就是贱人,狐媚子,让不知情的人听去还到妹妹你悍妒,大大有违女子贤德。此事不必再提了。倒是那一甘入选的秀女,还住在钟粹宫里,我这几天精神不济,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就代我去安抚一下她们吧。“ 端嫔一听不由地喜笑颜开,立刻转了脑子,满心想着怎么在那些新入宫的秀女面前立立自己的威风,顺便瞧瞧有没有什么劲敌需要提防的。静妃是代皇后,我是代静妃,如此一推自己可还不等于皇后了么?多大的威风啊! 于是急急忙忙谢了恩,踮着脚就离开了,可怜了钟粹宫一干的女子就要先遭这位的下马威了。 看着端嫔走远,静妃东珠身边的贴身侍婢芸蓉立刻张口笑道:“主子,那端嫔可真是蠢的很,难怪要投靠娘娘您,要不以她那么张牙舞爪的个性,她的嫔早就当不成了。” 静妃冷笑了一下:“你说她蠢?那你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呢!她前头说的话哪一句不是在鼓动我去捋皇上的逆鳞?哪一句话不是话里有话?深藏不漏不一定是要少言寡语,故作精明,哼,她那样才越少有人会以她为敌,人人以为她愚蠢浅薄,就没人会把她放在眼里,人人都要是像你那样,看着吧,最后死了还不知道呢!” 芸蓉抖了一下,惊道:“主子,您的意思是她这是故意装出来的?” “芸蓉啊,你记住这后宫里的女人没一个是简单的,要是有简单的不是已经死了就是也炼精的了。” “既然这样,主子您为什么还让她代您去钟粹宫呢?”芸蓉不解地问道。 静妃轻轻吹了吹杯中的茶水:“她不是想装么?那就让她去装吧,新来的秀女们也该有人给她们立一立规矩了,我不好出头,自然有人要出头,碰上几个命好的,自然总有一天也会坐上来的,让她多树几个未来的敌人有什么不好?” 芸蓉闻言笑道:“主子圣明。” 静妃喝了口水缓缓问道:“倒是皇上带进宫来的那个女子不得不防,打听出来了么,是什么身份?” 芸蓉点了点头:“回主子的话,慈宁宫那边的消息是护军参领威武之女,听说还是此次被撂了牌子的前秀女。” 静妃闻了闻茶香,微微颔了颔首:“不错,不错,有意思的很。”却不知是指茶香还是指人。 第22章德妃传18 第22章德妃传18 钟粹宫。 郭络罗氏纾毓今天四更就起床了,梳洗打扮,沐浴更衣。她特地挑了一件绛紫色的暗花云锦宫装穿上,颜色即不出挑不会引人注意,又大气喜庆合了宫里的意头,自以为得体,不觉又对着镜子照了两照,果然衬得她皮肤雪白,高雅大方。这是进宫后第一次觐见后妃,非同小可。满宫的下人都严阵以待,一干秀女也是一早便吵吵闹闹,十分繁杂。虽然皇后已死,但是仍有静淑两妃尚在,此次觐见是端嫔代执掌后宫的静妃出面招呼,众人更加不敢小觑。宫女引着纾毓来到正殿,殿中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不少人,大家拘手拘脚,屏气凝神问,一一按身份坐下,偌大的殿堂却听不见一丝私语。 过了良久方才听到密密的脚步声,一阵环佩叮当,香风细细,一大群的宫女太监簇拥着淑妃和端嫔到来。 众宫嫔齐齐地跪下给两位请安。 端嫔并不叫起,仍与佟妃絮絮说着闲话,淑妃佟佳氏因着端嫔是代静妃出面也不好意思先叫起,又知道她的为人,也不好点破,只是微笑着看着众人。 端嫔讲了一长串,似乎等摆足了架子,这才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头转向众人对她们说:“哎,你看我,就光顾着和淑妃姐姐聊天了,倒是把众位妹妹给忘了,快请起,快请起。” 众宫嫔这才敢起身。 郭络罗氏纾毓才一抬头就立刻惊出一声冷汗,差一点就叫出声来,自己和佟妃竟然穿了同一色的衣服,一样的绛紫,只不过佟妃穿的是镶了金银丝的鸾鸟纹绣服,花杨款式不同而已。早天宫里的嬷嬷说过,宫里的妃嫔最忌讳穿同样的衣服了,前朝似乎就有一个丽嫔因和贵妃穿了同一色的衣服被借故掌嘴,后来致使失宠的。今天自己怎么会如此大意!她细细回想这身衣服似乎是兆佳氏安怡几天前拿来送她的,当时以为她是想和自己联盟,故意拉拢自已,现在想来竟是自己大意至此啊!本以为自己处处留心竟还是遭到毒手,兆佳氏安怡,我记住你了! 心里虽如此的想着,可是还是要应付了眼前这关为先,好在绛紫色深,穿在她身上也不起眼,纾毓不住地往后躲闪,希望避开此劫。哪知偏偏事与愿违! 忽然听得端嫔笑着问道:“一直听静妃姐姐说郭络罗氏纾毓和兆佳氏安怡姿色如何出众,才华如何横溢,今天我倒是很想见见啊。” 纾毓眉头立刻一皱,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端嫔也突得可恶,这样说话,似乎是想引起众秀女对自己和安怡的不满,哼,以她嫔妃之尊竟然要挑拨离间还为入流秀女,用心还似乎过早了吧,看来她的位置也不太稳嘛。 正是应了端嫔的话,似乎知道纾毓穿了与佟妃相同色的衣服,端嫔的话音刚入,其余秀女的眼睛便齐刷刷地向她望来,纾毓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跪下行礼。 ~~~~~~~~~~~~~~~~~~~~~~~~~~~~~~~~~~~~~~~~~~~~~~~~~~~~~~~~~~~~~~~~~~~~~~~~~~~~~~~~~~~~~~~~~ 关于几点想说的:先回答kjs的问题,我还没放假,说过了明天才开始考,考到10号,为了能多更新点,本来同学约我10号考完去逛街也被我推掉了,所以希望大家体谅我一下。至于有为朋友说“女人们的争风吃醋有什么说的,自古以来宫庭生活不都是这样的吗?是因为她们吃饱了撑的无所事事,无聊才这样。”.我看见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 然后是有亲提出写得很有历史史实感,我看了很开心,因为写之前确实是查了很多资料,后头因为康熙的嫔妃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很多是查不到姓名的,所以有加了一定的想象在里面,毕竟史料只给了一个姓氏,一个称号,我会尽量尊重历史来写的。 最后还是要感谢那么多来看的亲们,无论你们是扔鸡蛋也好,还是砸我鲜花也好,都是很感动的,毕竟大冬天的把手伸出来按鼠标,打字都不容易。谢谢大家了,今天我要早点睡了,明天就开始考试了,祝大家也晚安吧,有个好梦~~~ 1.4晚 第23章德妃传19 第23章德妃传19 正是应了端嫔的话,似乎知道纾毓穿了与淑妃相同色的衣服,端嫔的话音刚入,其余秀女的眼睛便齐刷刷地向她望来,纾毓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跪下行礼。“奴婢兆佳氏安怡给端嫔请安。” “奴婢郭络罗氏纾毓给端嫔请安。“ 端嫔看着郭络罗氏纾毓的一身绛紫,心中暗自冷笑,好啊,我正愁没人让我下手呢,竟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 于是她笑吟吟地叫了免礼,突然假装咋呼一声:“咦,佟妃姐姐,是不是我眼睛出问题了,怎么今天那个郭络罗氏和你穿了一样的衣服啊?” 佟妃妃见到纾毓的一身衣服就知道端嫔要拿她生事,但她一向谨小慎微不会轻易反对端嫔,而且更怕这是端嫔身后的静贵妃借机试探自己所以隐忍不发,要是哪天皇上怪罪起来了也可以尽数推到端嫔身上,所以也不出言制止。 在这宫里每一个人都有她该扮演的角色,既然端嫔的把自己定位是个莽撞招摇的小人,自己何妨做一个随波逐流,与世无争的看客呢?佟妃心里暗笑。 只是嘴上苦笑着回答:“妹妹眼睛没有问题,不过一件衣衫罢了,有人和我喜欢一样的颜色,那也不错嘛。“ 端嫔眼波一横:“姐姐心好,不与你计较,那你就起来,叩谢佟妃吧。“ 纾毓惴惴地起身不敢相信此事就这样完了,果然听到一声断喝:“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叫你叩谢佟妃娘娘的恩典,你竟然敢起身,置若罔闻,当堂放肆,仗着自己有几分眼色,先是不敬佟妃在先,妄图争风夺视,大违礼制,复又罔顾我和佟妃的吩咐,我行我素,毫无礼法,看来今天本宫要好好教教你这宫里的规矩!来人,郭络罗氏纾毓以下犯上,不知悔改,杖责三十!” 立刻有人上前一把拖过纾毓拉到殿外,按倒在刑凳上,满殿的宫嫔都被吓得不敢动弹,呆呆地望着纾毓被拖走。 才几步的路,被驾到刑凳上的时候纾毓已经头饰凌乱,衣冠不整了。 “行刑”宫里的执事太监扯着尖尖的嗓子高声唱到,一声重击狠狠地打在了纾毓的身上,顿时,一种痛入骨髓的火烧感袭上脑海,郭络罗氏纾毓狠狠地咬牙切齿:好一个端嫔,什么叫“那你就起来,叩谢佟妃吧”叫起的也是你,叫跪的也是你,我要是跪了也错,不跪也错,今天无论如何我就是错,是啊,是啊,今天我不怨别人,只怨自己,端嫔,安怡,你们一个一个我都记住了,不要叫我得势,我若得势,你们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只听“哎哟”一声呻吟,却是有一个秀女已经吓得腿也软了。端嫔轻笑一声,甚是得意,佟妃却不觉皱了皱眉头,开口劝道:“妹妹,算了吧,毕竟也是皇上的新人,教导一下就好了,要是弄出了人命对谁都不好交待。“ 端嫔也知此话在理,正好有个台阶下也买面子给佟妃。于是叫了停,命嬷嬷把人带下去好生教导,又和颜悦色地对众人说:“让各位妹妹受惊了,先下去歇息吧。哦,对了,皇上不日就要从江南归来,还带回来一位以前和你们一起选秀时落选的秀女,极得皇上宠爱,你们以后要像她学习,相亲相爱,互相扶持哦!” 众人如逢大赦,急忙告辞退下。但是端嫔临走前的几句话却深深印在了她们身上,留下了一片暗影。今天觐见后妃果然收益良多,不止是郭络罗氏纾毓学到了这后宫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几乎所有的秀女都似乎明白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道理。皇上从宫外带进来的女子,除去她,人人有责啊。 就这样,乌雅氏宁德尚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处于风口浪尖上了。 ~~~~~~~~~~~~~~~~~~~~~~~~~~~~~~~~~~~~~~~~~~~~~~~~~~~~~~~~~~~~~~~~~~~~~~~~~~~~~~~~~~~~~~~ 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ip为116.228.245.*提的意见了,我已经改了,可能当时写的时候查资料不够仔细犯了这个错误,谢谢你的指正,非常的细心~~~感谢一下~~~再回答一下ip为222.135.33的提问:文中的诗词有些是自己写的,有些是从网上找来得.原来说留言必回,但没想到看的人那么多,现在不可能条条都在留言区里回了,但是每次我都会去看的,请大家放心,你的留言我都看到了,有问题的还会回答在这里.谢谢大家的支持~~~ 至于说很多人抱怨说写地太少了,问那里可以买,我的回答是我还在努力写作当中,嘿嘿~~~~慢慢就会多起来的,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是每天更新两章的.如果大家每天来就会看到的. 就这样了,今天考完了写作和口语,明天考泛读,我继续背单词去了,晚安啊~~ 第24章德妃传20 第24章德妃传20 五天后。承禧殿。 玄烨由着静妃东珠把繁琐的朝服换下,穿上一袭便装,静妃一边给玄烨系上盘扣,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主子,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个姑娘,皇上想让臣妾把她安排在哪里?” 玄烨随口说道:“先放在永和宫吧。” 静妃扣扣子的手停了一下,斟酌了下字句慢慢地回道:“永和宫似乎偏僻了些…”偷偷又瞧了一眼玄烨似乎有些不耐烦的神色,立刻改口道:“不过倒也是蛮清净的,那封她个什么好呢?按理说她应该算是这届的秀女,又先侍寝…” 玄烨突然打断她说:“先不让她侍寝,晚上叫敬事房把新选的秀女的牌子递上来吧。” 静妃不觉有些痴呆,先前费了那么大的力把人从扬州带进宫里来,人来了却一下丢在到了永和宫,连个封号也不提,都说帝皇薄幸,可也没见这位主子这么绝情的,到底鼓起了胆子想是再试一试,笑着说道:“皇上,就这样把人放在永和宫似乎不和规矩,您好歹也得赏个封号,不然让下面的人怎么办事。” 玄烨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就封个常在吧。”说完又对镜自顾自理了理衣冠,转头道,“东儿,你陪朕一起去给皇祖母请安吧。”不待回答起身就走。 静妃立刻跟上,心里不禁思索:许是自己多心了,皇上也许是一时贪新鲜,到底是一代明主,回到宫里看着家国大事哪里还有心情顾着那小蹄子,从今天看来那个女人也并没得到皇上多少宠爱,不管怎样等她接了封赏总归要来承禧殿请安的,到时候自己再看着办吧。 是夜。 延洪殿。 “怎么样?今晚皇上是不是叫了那个女人侍寝?”端嫔见到前去打探消息的宫女青语回来立刻急切地问道。 青语摇了摇头:“回主子的话,皇上今个儿翻了兆佳氏安怡小主的牌,听乾清宫那里传来的话安怡小主已经被封了布贵人。” 端嫔脸色一寒,阴阳怪气地道了一声:“她升的到快。” 又问了一句:“那个女人呢?也是贵人?还是直接就晋了嫔了?” 青语低头回答:“都不是,只是封了个常在,还被皇上‘发配’到了永和宫去了,芸蓉叫我传话给您,静妃娘娘说原先那番布置先不要下手了,看看再说,要是为了个无足轻重的人,落人话柄就不好了。” 端嫔挑了挑一双剑眉:“常在?就一常在?你有没有听错?” 青语肯定地点了点头。 端嫔冷笑了一下:“物不常必为妖。看来永和宫的那位也不简单,居然合着皇上连静妃都给蒙过去了。我倒是小瞧了她。” 青语疑惑地问道:“主子,那我们还要不要下手?” 端嫔横了她一眼:“你急什么?皇帝不急急太监!静妃不是已经喊停了么?我何苦帮她做恶人,你以为我四处树敌很好玩么?” 青语一时语塞。 ~~~~~~~~~~~~~~~~~~~~~~~~~~~~~~~~~~~~~~~~~~~~~~~~~~~~~~~~~~~~~~~~~~~~~~~~~~~~~~~~~~~~~~~~~ 大家都说很好看,哇啦乌拉很开心,甜地背书都很有动力~~~大家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跑去看看我其他的小说:<凤凰变麻雀:我不是灰姑娘><月神传奇修改版>,已经写得比较多了~~借个小地方为自己其他的书打一下小广告~~~直接点我头像下的作者的所有作品一栏就可以了~~~明天考法语和西方文化~~~狂背ing~~~奋斗!(今天室友过来瞄了一眼,投诉封面不好看~~~好吧,好吧~~我换一张,不知道你们觉得哪张好?) 第25章德妃传24 第25章德妃传24 宁德站在永和宫偏殿的院子里仰视着暮色的天空,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还记得入宫前一晚自己拉着玄烨的手款款深劝,终于把主子劝住约好一个月之内不来临幸,又和他一道挑了许久才定下永和宫。永和宫虽然离皇上的寝宫较远可是离后宫妃子的寝宫也远,离得远是非也就少,紫禁城极大,从西六宫到东六宫之一的永和宫要走上大半天,就算有人想来找茬,想一想路程也得作罢,正合了宁德喜清静的本性。而且虽离皇上的寝宫较远,但是却离皇上每日听政的乾清门不远,皇上每日下了朝还可以顺路进来小坐一会儿,休息片刻再走,别看它偏远,选它作为自己的寝宫却是用心良多。 宁德感念皇上的这一片深情,如此为自己考虑,还记得当时自己提出要以后宫安宁为重,皇上竟突然一把拉过自己抱在怀里,搂着说:“胡闹!朕贵为九五之尊,想宠幸个自己喜爱的女人还不成么?”那霸道却有温柔的眼神直要把人瞧得痴醉过去,若是自己意志稍强当晚就怕失身于他。想到这,宁德的脸上不自觉的飘起两团红晕。 后来好不容易连哄带骗地说服了这位主子先只封自己做一个常在,两人又在到底几个月后才侍寝上起了分歧。想想也可笑,堂堂的大清朝天子在自己面前竟然痴做小儿相,拉着自己的衣角,装着一脸的委屈说:“德儿,朕不是答应你的嘛,每月都来你那一次,朕是金口玉言,你总不能叫朕失信吧!一个月,至多一个月,不能再多了,一个月后朕就命你侍寝,然后封你为贵人,连称号朕都想好了,”德贵人”怎么样?以后朕还要你做朕的德嫔,德妃……” 宁德苦笑了一下,现在只有一个月给自己了,一个月,只有一个月,要在这个月内在宫里站稳脚跟,才能和皇上有以后的好日子,不然一切都只能是空谈。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人。 “小主,外面的风大仔细冻着了,我们回屋吧。” 宁德回过头,见说话的是皇上指给她的宫女琉璃,于是笑着点了点头,用力裹紧身上的披风,轻吁了一口气,仰首望天:“是啊,这宫里的夜风,真是很冷啊!“ 两人迈着步子碎碎地朝屋内走回去,玄烨一开始想要把自己身边的宫人指给宁德,后来想想终太过招摇,于是就让琉璃和翡翠去服侍她,原虽不是跟在皇上身边的侍女,但也是从船上下来的。比起后来再在宫里找的人自然可靠了许多。 ~~~~~~~~~~~~~~~~~~~~~~~~~~~~~~~~~~~~~~~~~~~~~~~~~~~~~~~~~~~~~~~~~~~~~~~~~~~~~~~~~~~~~~~ 回答dan的问题:“康熙最爱的女人是他的第一位皇后,至于这位德妃,好像没太提起她呀~~~~而且,不是说皇后尸骨未寒吗,这时候弄个这样的事情出来好像不太好吧~~~~而且,交谈了一个晚上就说是爱了,是不是快了?” 我的观点是因为历史上只给出了一个大概,谁也不知道康熙究竟最爱的是谁.我写的是小说,不是历史,康熙到底爱谁这是没办法考证的事,而且我一直认为帝王薄幸,在古代也没有我们现在这种要从一而终的观点,交谈了一个晚上当然不是爱,只是互相有好感,喜欢而已。比起很多纳的妃子,是以前没有见过或者是为政治利益考虑的,对她多偏爱一点也是正常的。清朝明确规定,八旗秀女阅看时,必须着旗装,严禁时装。而且,按照中国的传统观念,“好色”也是极不名誉的,“美女祸国”从来都是帝王和他们的大臣们翻云覆雨的护身符,众所周知,光绪皇帝的皇后隆裕的相貌奇丑,但她是慈禧皇太后的侄女,因此,她成了皇后。被光绪皇帝视为红颜知己的珍妃入选时,她的父亲是侍郎长叙,祖父是任总督的裕泰,伯父是广州将军长善,长善又是大学士桂良的女婿,是恭亲王奕欣的连襟,因此他他拉姐妹双双入选为珍、瑾二嫔。你们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查一下,后宫的女人漂亮的并不是很多。 谢谢ip为222.172.214.171的关心,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所以对不起大家了,这几天我真的要认真复习了,10号上午考完最后一门,下午我就蹲在寝室里写文,更新。这四天我就先不更新了,昨晚背单词背到两点,结果一晚上做梦全是在考试,今天早上起来又冷又累,路上一边啃面包一边睡觉,差点绊死10号以后我补给大家的~~~还有人问怎么收藏,请点击目录页右上角“加入收藏”即可. 鉴于ip为221.202.162.66的朋友说“老在每张下面写那么多的废话干吗啊,烦人不啊”我想我又犯错误了,好吧,我不说了,但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啊,大家能体谅的就多多体谅吧~~~不能体谅的不要看就好了 三天后见,闭关修炼中 第26章德妃传25 第26章德妃传25 两人迈着步子碎碎地朝屋内走回去,玄烨一开始想要把自己身边的宫人指给宁德,后来想想终太过招摇,于是就让琉璃和翡翠去服侍她,原虽不是跟在皇上身边的侍女,但也是从船上下来的。比起后来再在宫里找的人自然可靠了许多。回到屋里,翡翠刚从架子上端来一只镂空三彩琉璃釉香炉,点上了沉水香,满室的氤氲。见到她们回来了立刻笑着迎上来道:“小主您回来了,早点安歇吧,三日后您就要同众位主子一道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太皇太后?”宁德的移动的脚步停了停,侧了头想了想,嘴角慢慢绽开一抹微笑,“是该好好准备一下。” 三日后,辰时。 慈宁宫。 静妃昨晚侍寝,着实心满意足了一把,原还想在温暖的床上赖上一时半会儿的,可是转念一想,皇后不在,自己便是六宫的表率,皇上最注孝道,今天一早要带众妃嫔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虽不情愿但也是勉强极力爬了起来。 来到慈宁宫前,却见已停了许多肩舆和小轿,一时看见静妃来了众嫔妃连忙与她请安。她微微有些奇怪,见着端嫔也立在那,于是向她招了招了手,因问道:“怎么?太皇太后还没有传召么?” 端嫔瞥了瞥嘴:“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听慈宁宫的小太监说太皇太后和太后每日五更天的时候就起来了,今天这不知是哪出啊?我见你也还没来所以让大家就一起在外面侯着吧。你瞧这个大清早的…..” 静妃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打断道:“好了!秦无用呢?他是慈宁宫的大太监,不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吧?” 端嫔眨了眨眼睛:“也还在宫里,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正说着,却看见秦无用一溜烟地小跑着出来,叫道奉太皇太后懿旨请众位主子,小主宫里坐去。大家一听立刻鱼贯而入。 静妃故意走在了后面,靠近秦无用的时候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秦公公,今个儿怎么这么迟啊?” 秦无用躬了身答道:“回主子的话,今个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兴致特别的好,一聊就聊过了头,多亏南边来的那个小主提醒道,两位太后才想起来,让奴才赶紧来请众位进殿。” 静妃思索了一下,一时没有反映过来,还想细问,却被端嫔拉了拉衣袖:“姐姐,我们快走,她们还都在等您呢。”东珠只得作罢。 第27章德妃传26 第27章德妃传26 正殿慈宁宫居中,前后出廊,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隔着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两梢间为砖砌坎墙,东西两山设卡墙,各开垂花门。等静妃等人进来却还未见到孝庄太皇太后和孝惠皇太后,却听到内堂里渐渐传来一阵细细的笑语,接着就看见两个气势十足的贵妇款款从内堂走出,眉眼间依稀还留着未退去的笑意。正是孝庄太皇太后和孝惠皇太后,只是今日伴在她们身边的除了孝庄太皇太后的贴身侍女索玛勒(又称苏麻喇姑或苏茉儿,苏墨尔,为蒙语的音译,意思是毛制的长口袋)还多出了一位神色淡然一袭素衣的少女,瞧着与两位太皇太后神色甚是亲密。静妃不觉暗暗奇怪,她是什么人?瞧着竟眼生的很,这慈宁宫何时多出了这么个人,自己竟不知道。 她回望了一下坐在自己下首的端嫔,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暗自摇了摇头。 却见那个女子扶着孝庄皇太后坐好后,走到众人面前,双手抚左膝,右膝弯曲,往下蹲身,口中说道:“永和宫常在乌雅氏宁德见过众位姐姐!” 静妃一下呆在那里,一时竟忘记了叫起,虽然此女入宫前就有所耳闻,可是自从入宫后皇帝就似乎把她忘了一般,这一块石子丢后宫这个大深潭竟然似乎连声响都没听见个,自己也就把她丢在了脑后,怎么这时候干巴巴地跑了出来,还是从慈宁宫里和两位太后一起蹦出来的。 孝惠皇太后见宁德一直跪在地上,静妃却没有什么反映脸色似乎变的有些不快,佟妃瞟了一眼她,却强上前去,笑语盈盈地把宁德扶起:“妹妹客气了,到闹得我们生分了,快坐吧。” 佟妃的话语一下把尚在沉思中的静妃惊醒,她连忙抬头看见面色似乎有些不善孝惠皇太后和越到自己面前的佟妃,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脸上却仍是淡淡地,微笑着,也说道:“是啊,难得你有孝心一大早就过来慈宁宫陪着两位太后说话解闷了,真是好孝顺的孩子,前几日我身子也不大好,妹妹进宫也没怎么有见你,今天总算是见上了,果然是个乖巧的人儿!来,一时仓猝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唯有这个镯子似乎还可以见人。” ~~~~~~~飞机晚点我现在才到家吃完饭,今晚就先不更新了,大家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它完结的~~~~~~~~~~~~~~~~~~~~~~~~~~~~~~~~~~~~~~~~~~~~~~~~~~~~~~~~~~~~~~~~~~~~~~~~~~~~~~~~ 第28章德妃传27 第28章德妃传27 说着就把一个翠绿欲滴的翡翠镯子退下来塞到了宁德的手上,宁德低头一瞥见镯子通透无比,丝毫没有一点杂色,虽然静妃说得谦逊,心知这镯子价值必然不菲。果然听见惠皇太后面露微笑道:“这似乎是冰种满绿翡翠手镯了,这几年宫里也不大见到了,似乎这只还是先皇赏你阿玛的,没想到一转手又回到这宫里了。德丫头,还不快谢谢静妃。”宁德初听得原是圣物还想推辞,见惠皇太后如是说了,转念一想于是连忙笑着答谢。大殿之上呈现出一派和乐融融的气氛,虽暗地里有嫉妒宁德的,不甘的,眼红的,也不敢表露,见宁德突然就夺了两位太后之欢心,连主掌六宫的静妃也有意示好,不由地也争相示之亲密。 端嫔看似无心地问道:“妹妹啊,我们进来前见你与两位太后聊得那么起劲,在聊什么啊?说住来让我们也乐乐吧!” 宁德起身回答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像两位太后学习一些佛理知识,听听太后讲讲佛经故事。” 惠皇太后太后笑着打断:“德丫头,就你嘴乖,你原是在庵里呆过的人,修行到底比我们强些,往日听你讲讲佛经还是真好的,我看就比那些姑子强,今天这样打诳语也不怕菩萨怪罪!” 虽说“怪罪”却是满脸的笑意并没有看见丝毫的责怪之色,凡是一脸的戏谑,连孝庄太后也是略带笑意。 宁德也笑了:“这可不是打诳语,宁德讲得是经上的经文,不过是照搬照抄罢了,不比我落了下乘,太后讲得确实自己的心得体会,那是苦谛和集谛的上乘。” 见说起佛法,两宫太后连连含笑点头,其余众人却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正聊着,秦无用突然小跑着上来跪奏道:“禀主子,宫外荣小主来请安了。” 殿内闻得此言忽然起了一阵雀躁,连惠皇太后也皱眉道:“她刚小产不久,不好好呆着来干什么?” 还是孝庄皇太后持重面不改色道:“既然来了,就请她进来吧。” 秦无用道了一声:“喳!”跑了出去。 宁德见着众人的反映不由的一时好奇,不知来的是哪个主惹得众人如此反映?因听见“小产”两字才恍然想起正是那位被誉为不详之身,却极得皇上宠爱,产下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但只却存活下来一个女儿的常在马佳氏。 ~~~~~~~~~~~~~~~~~~~~~~~~~~~~~~~~~~~~~~~~~~~~~~~~~~~~~~~~~~~~~~~~~~~~~~~~~~~~~~~~~~~~~~~~~ ps:前面犯了个两个错误:1.那位淑妃佟佳氏,在记载上一般都被称为佟妃而不是我从她的宣号上选来的“淑”字,所以特此说明一下以后我也会遵照惯例称她为佟妃。 2.我落了一个在康熙前期非常重要的妃子:荣妃马佳氏,现在我在前面几章介绍中已把她补上,以后也会继续出现。 第29章德妃传28 第29章德妃传28 心念刚落,却听得外头一阵笑声道:“哎呀我竟来迟了,恕罪恕罪!”宁德心中微微一怔:“此时后宫诸嫔妃当着两位太后皆在此了,她一个多番失子的常在竟还如此高声说话,我原想着马佳氏现在定当是郁郁寡欢,没想到她还是如此伶俐不羁,不知是个怎样的女子?“心里对马佳氏不由地升起一丝好奇。 但见一个侍女掀起帘子,一名身着宝蓝色宫装少妇笑着走了进来:芙蓉玉面、眉眼盈盈,眉若春山、眼似秋水,慈宁宫里的所有颜色被她一照似乎变得都没了光彩。 宁德不由地暗叹她还真是会挑衣服,蓝色似乎人人都可穿,但宝蓝色却非得她来穿才衬得出她的挑脱,她的张扬。现在她似乎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连皇上都会迷上她那份洒脱那份夺目吧,所以就算多番丧子也不肯改变自己的颜色。 如果说宁德是从瘦西湖里跑出来的一泓灵动的青色,那马佳氏无疑是紫禁城里最明媚的宝蓝色了。多年以后,当宁德回想自己青涩的往事依旧会时时想起后来变位荣妃的马佳氏:她那一抹明艳的宝蓝色人影,和她明媚的笑靥,在这暗沉沉,人人都静气凝神,不敢高声喧哗的后宫显得是那么尤为可贵。 静妃依旧端庄,丝毫没有受到她所带来的任何影响,神情依旧淡淡,只是关切地问道:“妹妹的身体可好些了么?” 马佳氏也不回礼,仍是坐在椅子上笑着应道:“多亏了姐姐让太医院送来的补药,我现下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 端嫔接口道:“我看妹妹是有福之人,你去别理那些闲话,你好歹还怀过孩子,我们可怜影都瞧不见呢!等你身子一好,我看皇上还是接着会让你侍寝的。” 端嫔的话绵里藏针,听着示好,细细揣摩却又是皮里阳秋,挑拨离间那一类的,马佳氏冷笑一声也不回答。 佟妃见气氛冷下来连忙岔开话题,笑这着说道:“妹妹病了的这几天定还没见过这几位新入宫的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如就让钮祜禄姐姐介绍介绍吧?大家正好亲热亲热,以后大家共侍一君,大家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啊。” 一袭话说的惠皇太后也拊掌笑道:“这话说得极是。” ~~~~~~~~~~~~~~~~~~~~~~~~~~~~~~~~~~~~~~~~~~~~~~~~~~~~~~~~~~~~~~~~~~~~~~~~~~~~~~~~~~~~~~~~~ 看到留言问更新时间,大家可以按“订阅更新”就不用那么麻烦,时时来看有没有更新了,订阅更新后每一次更新只要你开了qq,它就会自动弹出小框告诉你,可以省去你许多麻烦。 第30章德妃传29 第30章德妃传29 静妃略微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按各人的品级先后来介绍最为保险,于是因指着兆佳氏安怡说道:“这位是兆佳氏安怡,她也算是这批女娃中拔尖的了,我瞧着也觉得乖巧,这不,刚封了布贵人。虽说按礼她的品级比你高了点,但你已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是三格格的额娘。安怡,来见过众位位姐姐。”安怡在人前也甚是伶俐,低眉顺眼地喊了一声:“姐姐们好。” 静妃还想接着介绍,但马佳氏似乎偏不让她如愿,突然插嘴问道:“我刚才看见站你跟前的那位姑娘模样似乎周正的很,不知是哪位妹妹?” 宁德听她突然提起自己倒也是一愣,只听静妃笑着介绍道:“哦,她就是乌雅氏宁德了,虽然还不曾侍寝过皇上,不过倒是很讨人喜欢(专指两位太后吧?)现在还只是封了个常在。” 宁德见讲到了她,立刻抢上一步向马佳氏行礼道:“乌雅氏宁德见过各位姐姐。姐姐金安。” 马佳氏如意“唔”了一声,对她灿烂地笑了笑:“原来你就是皇上从宫外带来的女子吧?果然叫人移不开眼。” 宁德吓了一跳,这深宫的消息可真是灵通,连个久卧在床的常在都听过自己名字,看来这宫里还真没什么不透风的墙。于是笑答道:“是姐姐谬赞了,不过原是皇上在宫外见不到什么美人,只好拿我着烧糊了的卷子似的人作伴,回到宫里有姐姐们那样如花美眷,自是把我给丢开了。”说的众人都笑起来。 自慈宁宫的那一场演出之后,似乎是宁德得了全部的彩头,两位太后,静妃连着佟妃,庶妃纳喇氏,端嫔,僖嫔,马佳氏都往永和宫送礼。礼虽不是特别有价值,但瞧着永和宫里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也不似往日那般冷清了。于是下面的人也跟着转了颜色,虽知宁德并没有得到皇上的宠爱却有了两位太后的撑腰,规规矩矩,不敢造次。 不过宁德的日子依旧如水般平静的过去,清晨起的极早去慈宁宫伺候两位太后,有时太后留饭,索性连自己的寝宫也不会了,一直到两位老人歇息才回来,回到永和宫仍旧不睡,誊写经文,常常熬到深夜才姗姗睡去。 ~~~~~~~~~~~~~~~~~~~~~~~~~~~~~~~~~~~~~~~~~~~~~~~~~~~~~~~~~~~~~~~~~~~~~~~~~~~~~~~~~~~~~~~~~早上电脑被妈妈抢去打游戏了,汗一下!所以现在才轮到我~~~ 第31章德妃传30 第31章德妃传30 玄烨这半个多月来,先后宠幸了端嫔董氏,惠贵人纳兰氏,布贵人兆佳氏,又封了新的秀女李氏为安贵人。。。。这几日,马佳氏身体康复以后便常常歇于她的元和殿,两人又和好如初般甜蜜。次日清晨,玄烨比往常上朝时,早了半个时辰起身,匆匆洗漱完便出了宫。马佳氏如意瞧着他离开的身影,心中一沉,暗暗叹了口气。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话说玄烨进了宫中,却只见侍女琉璃和翡翠忙着跪迎,并不见宁德,便问道:“德儿呢?” 琉璃悄悄地指了指内房轻声:“回皇上,德小主天天都抄经抄到极晚,又要一早起来去慈宁宫请安,今日难得两宫太后去了万寿寺礼佛,小主才得空睡个晚觉,昨天夜里誊写《心经》又到五更天,奴婢劝也劝不住,这会儿才刚刚睡着。” 翡翠是跟着宁德自江南的船上一路走来的,知自家主子在当今皇帝心中的份量,于是试探着问道:“皇上,要不要奴婢去叫醒小主?” 玄烨忙摇了摇手:“不必吵醒她,朕进去看一看就出来。” 这边琉璃引着玄烨悄悄地进了房,但见宁德睡得正香,满把青丝散落在枕上,锦被斜斜划落,露出半边藕一样雪白的肩膀来。玄烨心中动了动,轻叹道:“虽说如今还是秋天了,倒底还有些寒气,这被子也不捻好。”于是亲自上前,拾起锦被帮她捻紧了,此时与她的脸庞不过半尺,心中一荡,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脸庞。抬起头来,但见阳光初射入房中,近在眼前的宁德眉头微锁,眼睑下一道青痕,显是一夜未睡的结果,心中更是怜惜。想要抱一抱她,又恐她一夜未睡,此时刚刚睡着不好吵醒。于是轻抚了一下宁德的发边,终于还是站了起来,亲手放下帐子挡去阳光。 玄烨轻手轻脚地出了内房,吩咐翡翠和琉璃道:“好生侍候着,任谁也不许去吵醒了她。朕黄昏的时候再过来,叫她等着朕。” 翡翠忙含笑忙恭敬地应了,跪送着玄烨出了永和宫,此时已经是上朝的钟鼓已是远远地传来了。 第32章德妃传31 第32章德妃传31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桂子馨香,金色的阳光如水一般,漫流下来。风从空中旋转而下,摇动了三角花那如织的藤蔓,紫红色的花朵零星缀在枝条上,如天上的繁星般点点静谧。宁德庸庸懒懒地直起身,轻轻打了个哈欠,这一觉睡地可真香甜,似乎自从进了皇宫后就不曾睡得那么安稳过了。 “琉璃”她唤了一声,想要叫她为自己去倒杯西柚蜜子茶来,果然人是越养越懒的,她轻笑了一下,原先在家时候何曾这样娇贵过。 琉璃掀起帘子进来:“小主,您醒了啊,承乾宫的佟妃娘娘刚差了人来请小主过去小聚一下,小主您是否过去?” 宁德动了一下眉毛,问道:“这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前。” “胡闹!为什么不叫醒我?”宁德急急地下了床,坐到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梳子沉沉地问道。 琉璃见她动了怒,忙不迭地苦着脸说:“是皇上,皇上一大早来瞧过小主了,见小主睡得香沉,命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小主安睡。” 宁德在梳头的手停了停.,问道:“今天皇上来过?”也不待她回答,又说了下去,“罢了,这次暂且饶你,宫里头规矩大了,你要是再这么自作主张,我就不敢要你了。” 琉璃吓得忙道:“奴婢不敢了,小主要打要骂都成,可别不要我呀!”这边忙上前来熟练地为宁德梳妆打扮。 翡翠忙奉上一碗香梗米粥,宁德略用了点儿,看着梳妆完毕,立刻站起来道:“嗯,走吧,咱们这就去咸福宫见过佟妃娘娘。” 一路上,琉璃不由地好奇地问道:“小主,小主,你说佟妃娘娘请咱们过去干什么啊?” 宁德也不看她,淡淡地说道:“到了就自然会知道了。” 翡翠分析着:“佟妃娘娘一向待人宽厚,进退有礼,断不会难为我们小主的,而且现在小主又得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赏识,只怕是拉拢我家小主也不一定。” 宁德仍旧淡淡一笑,不发片言。 进了承乾宫,佟妃便请宁德坐了上座,宁德谦让了一番,终究推辞不过还是坐下。又见为她上茶的不知怎么换成了佟妃的贴身侍女珍珠忙欠起半身,双手接过茶水。 佟妃望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你何必跟她客气,不过一个下人。” 宁德肃言道:“是我失礼才对,姐姐位份在我之上,却待我如此客气,实是令我不安。宁德初到宫中,实不敢失了尊卑之份!“ 佟妃冷笑道:“咱们都是侍候皇上的人,这尊卑高低,只在皇上的心里,岂在外头的名份上!” 宁德微微一怔,佟妃今天这话,倒说得蹊跷,不敢乱答。于是含笑摇头道:“我倒不明白姐姐这话的意思!“ (今天3更了) 第33章德妃传32 第33章德妃传32 承禧殿。静贵妃钮祜禄氏东珠正和庶妃纳喇氏下棋,敬贵人安怡随在一旁站着观战。 芸蓉见着外面有个脑袋探头探脑,于是把手里端着的茶碟转手交给人另一个宫女,自己悄悄地踱步走了出去,没半会就又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着静妃正在沉思又不敢打扰。 静妃因一块棋受了敌,算来算去总得了两个眼,便折了官着,两眼只瞅着棋枰,一只手却伸在盒内,只管抓弄棋子作想,芸蓉站了半天,因回头要茶时才看见,问:“什么事? 芸蓉看了看旁人却不吱声。 静妃道:“怎么这般小家子气,纳喇氏和兆佳氏都不是外人,我无不可对人言的,有什么你就说吧,也好让大家都听听。 芸蓉道:“方才小邓子过来说看见永和宫的德小主到承乾宫去了。” 静妃心不在焉地说道:“她们姐妹子串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也来报。说毕仍又下棋,复抬了头,望着庶妃纳喇氏和敬贵人安怡说了句:“她们倒是也像我们般那么亲热吧。” 庶妃纳喇氏会心一笑,接口道:“我看那乌雅氏人可讨厌,平时一副清高寡合的样子,原先惑着皇上,让皇上叫她带进了宫,现知道自己不得宠了又去巴结了太皇太后和太后两位佛爷。佟妃好端端的人和她绞到一起,她们如何能与我们比?” 敬贵人安怡是新入宫的,不敢学着庶妃纳喇氏说得那样露骨,再者纳喇氏还是大阿哥的额娘,更不敢造次,只是笑着点点头:“娘娘的意思我们明白。” 静妃两眼仍旧盯着棋盘:“我的意思啊,你们还是不明白,这后宫要的是安宁,要让皇上少操心,少烦心,争宠的事要少有,要专心伺候好皇上才是要务,别把心思放在那嗤嗤亹亹的旁门左道,勾心斗角上,姐妹们和和气气才好,你们明白了么?” 敬贵人安怡与庶妃纳喇氏对望了一眼,迷迷糊糊地答道:“明…明白…了。”心里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静妃唱得到底是哪出。 “哼”静妃笑了笑,“明白?我看你们还是不明白,这样吧,今天我也乏了,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敬贵人安怡与庶妃纳喇氏告了退,瞧着她们二人离开,静妃才徐徐道:“小邓子是承乾宫的奴才吧?给他二两银子,他的忠心本宫知道了。” 芸蓉低头道:“喳。” “永和宫那边的人安排了么?”静妃又问。 “回主子,德小主不比佟妃娘娘,只是个常在,按规矩身边只能留两个人服侍,那两个人是皇上亲派的,对德小主忠心耿耿,女婢插不进手。” 静妃略有深意地笑了笑:“你去把人物色好了就成,她高升的日子快到了。” 第34章德妃传33 第34章德妃传33 佟妃一晒,别过话头:“自从我第一眼瞧见妹妹就心生亲近,觉得与妹妹特别投缘,妹妹要是不嫌弃,我倆便真的义结金兰,做一对真心相知相交的姐妹如何?”宁德一时头大如斗,果然是来拉拢自己来了。 “妹妹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我的话呢?今天早上皇上来永和宫的事只怕在这后宫中有点声色的就都知道了吧?” 宁德望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并没有看不见一丝恶意,暗自舒了口气,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佟妃知道宁德是聪明人,若自己不抛出一片真心也是不会与自己交心的。于是眼圈儿渐渐一红,道:“我自幼入宫,无人护持,不知道上了多少当吃过多少苦。好不容易见着妹妹这样一个投缘的人,我是诚心认您做姐妹的。” 佟妃轻抚着自己憔悴的容颜,冷冷地道:“我蠢了五年,被人算计了五年,吃了五年的苦头,才稍稍学一点乖!”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尖尖的脸儿削了下去,已经远非昔年那天真无邪的苹果脸了,“青春易老,时光易逝,我这一生年华中最好的五年,我唯一能够取宠皇上的机会,却被人所算计,就这么永远地毁掉了。” “姐姐“宁德关切地喊了一声。 佟妃摆了摆手,继续讲下去:“你知道我的出身吧?” 宁德微笑了一下:“姐姐是孝康章皇后幼弟佟大人的千金,我瞧着您和皇上眉眼中甚是相似。” 佟妃苦笑了一下:“我不但像皇上,更像皇上的额娘,我的姑妈孝康章皇后。” 她顿了顿:“你又知不知道这承乾宫原先是谁住的?” 宁德想了想:“是从前孝献皇后董鄂氏,额?莫非…..”宁德突然悟到了什么收口不再说下去。 佟妃笑了笑:“你现下知道为什么我不得宠了吧?”佟妃站起来,遥遥望向承禧殿的方向,沉沉地说:“这后宫里要不明哲保身,不问世事,要不像元和殿的那位一般圣眷优渥,自成一派。大多数的人还是得顺着得势者的意思卑躬屈膝,百般讨好。你若是想走后一条路那是最稳不过的了,不过我揣度你的心思,以你的心气大抵是想走第一条的路了,现在又有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宠爱,一时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但是,妹妹,你要想清楚,有时候并不是我不犯人,就人不犯我的。若是你得了皇上的宠爱,这一条路可就未必能行得通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找想,你也应该瞧瞧元和殿的下场,那三个孩子我见过可是活生生的就这么没了。” 她顿了顿,回过头直盯盯地望着宁德:“你现在还小,未必能明白子嗣对我们的重要,有朝一日你就明白了。” 第35章德妃传34 第35章德妃传34 她顿了顿,回过头直盯盯地望着宁德:“你现在还小,未必能明白子嗣对我们的重要,有朝一日你就明白了。”宁德听着沉默不语,这时才抬起头望着佟妃说:“姐姐说得是,早就听说姐姐人极好,是真心待我们。我如今才知道,姐姐是何等一个叫人心服口服的人了!”又劝慰道:“如姐姐一般有量之人,才有后福。有些人做事,怕是自讨不吉利,折了福份呢!妹妹受教了。” 两人一见如故,说了许久的话,佟妃又留着宁德用了午膳,宁德这才离开。 宁德回到永和宫中,疲累地坐下卸妆:她想利用自己对抗静妃,她才好有机会乱中取利吧!只是——宁德暗暗冷笑:“到底谁利用谁,还在未定之数吧!以后的纷争,将会很精彩。”宁德看着镜子,灯色昏黄,镜中那个朦胧的影子,似变成了静妃那永远维持着雍容笑意的脸。她看着那张笑脸,手指紧紧地扭着那新贡的丝帕。静妃有尊贵的家世、有至尊的地位、有宫中妃嫔为羽翼、有整个后宫的听命于她,甚至有朝中大臣们的支持,她得尽了天时地利。 正是思绪如潮水般涌上来,她沉浸于这潮水般的思绪中时,忽然被人在肩头拍了一下:“想什么呢,叫你都听不到?” 宁德猛一惊醒,抬眼见玄烨的脸离自己只有半尺,险些叫出声来,透了一口气道:“皇上,您吓了我一跳!” 玄烨道:“你才真是吓了朕一大跳呢!叫也不响,推也不应的,吓得朕险些要叫太医来了!”他关切地看着她的脸色:“怎么,脸色不好,昨晚没睡好,今日朕叫他们不要打扰你,却还是让你没睡好。” 宁德看着玄烨,但见他眼中掩不住的关切之意,心头一热。她方才思忖着入宫之后的所见所闻,只觉得寒意阵阵,此时见着玄烨的神情,只觉得一股力量传来,这股热量慢慢地散到四肢去。她含笑道:“没什么,只是昨夜没睡好,有些走神而已。”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皇上散朝了?” 玄烨心中明白,宁德的神思恍惚,又何止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细细地说:“以后不要那样辛苦了,朕看这也心疼。” 宁德抿嘴而笑:“不辛苦,太皇太后和太后待我极好,我又是闲不住的,写写经文是最修生养性不过的,还能为皇上积福,何乐而不为呢?” 玄烨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你个丫头,难怪太皇太后和太后一直都在朕面前夸你的好呢!让太皇太后都交口称赞的人可不多。哦,对了,前几日你见了静贵妃,她待你可好?” 第36章德妃传35 第36章德妃传35 宁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静妃娘娘,待我并不失礼。”玄烨点了点头:“静妃也向朕夸奖你,说你聪明懂事,远胜其他妃嫔,实在令她很是喜欢。”他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了,难得你们第一面都很融洽,朕也就放心了。” 宁德微笑道:“这一点我倒是很明白静妃的心思,皇上,您国事繁忙,我们身为你的后妃,不能为你分忧倒也罢了,岂能再让你为我们的事烦心,岂非是罪过了!” 玄烨倒笑了:“怎么你们说的话,倒真是同声和气啊!” 宁德也笑了一笑,却不说话。静妃果然很明白皇帝,男人都是最怕麻烦的东西,若是整天争风吃醋吵闹不休,让他烦恼不堪疲于奔命,哪怕天仙再世,只怕也是恩爱不能久长。 玄烨直直地盯着宁德,伸手为她捋了捋耳畔的几缕碎发,温热的手指顺势划过宁德细腻,凝如羊脂的肌肤,他把宁德轻轻揉进怀里,俯近她的耳畔无限温柔地说:“德儿,今天就让朕留下来吧,朕让你侍寝……” 宁德嗤嗤地一笑,推开玄烨:“您还金口玉言呢!一个月可还不到!羞不羞啊?”说着还拿了食指刮了刮自己的脸皮,巧笑嘻嘻,一副小女儿姿态。 玄烨瞧着怦然心动,索性抛了自己地帝王身份,跃到宁德床上,掀开被子,无赖着说道:“我不要!外面那么冷,你就忍心赶我出去?”说着还钻进被子里一副打死也不离开的架势瞧着宁德。 宁德望着他好气又好笑,平常那么正经,少年老成的一人此时竟一副泼皮相,宁德,跺了跺脚,指着他叫了声:“冤家!”瞧着左近无人,连服侍的琉璃翡翠都见康熙来了自动退走,于是也顾不得什么皇家礼仪规范,蹦到床上嬉笑着对玄烨一顿粉拳秀腿,嘴里娇声吆喝:“你走不走,你下去,你下去,把我的床还给我,走开,走开啦,那么脏的鞋子都穿上来,你你快下去……” “好啊,你敢打我,看我怎么对付你!”两手开弓去呵宁德的痒痒,唬得宁德一时乱串,娇笑连连。 两人一时玩得兴起索性连君臣之礼都给忘了,玄烨亦不再称朕,宁德也不顾他是皇上,就在床上玩得不可开交。 第37章德妃传37 第37章德妃传37 公元1673年3月初,平南王尚可喜疏请归老辽东,留其子尚之信继续镇守广东。经户、兵两部和议政王贝勒大臣集议,认为如果尚之信拥兵留镇广东,跋扈难制,康熙帝遂诏令尽撤全藩。吴三桂和耿精忠得知不能自安,在同年七月先后疏请撤兵,以试探朝廷意旨。经户、兵二部确议,吴三桂及所部五十三佐领官兵家口应俱迁移。疏下议政王大臣会议,大学士索额图、图海等多以为三藩不可迁移。惟有刑部尚书莫洛、户部尚书米思翰、兵部尚书明珠等力请徙藩。康熙帝再命议政王贝勒大臣及九卿科道会同确议,画一具奏。诸王以下所见不一,仍持两议。康熙帝考虑到藩镇久握重兵,势成尾大,非国家之利;又以为吴三桂之子,耿精忠诸弟都宿卫京师,谅吴、耿二人不能发动变乱。遂下令三藩俱撤还山海关外。 11月,吴三桂杀云南巡抚朱国治,自称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提出“兴明讨虏”,兵出三贵,进据湖南澧州、常德、岳州、长沙;清军云集荆州、武昌、宜昌,但不敢渡江撄其锋。孙延龄叛于广西,罗森、郑蛟麟、吴之茂叛于四川,耿精忠叛于福建,台湾郑经渡海进兵福建漳州、泉州和广东潮州,提督王辅臣又叛于宁羌,击杀清陕西经略莫洛。一时四方震动,人心动摇。 大清后宫。 消息传到紫禁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了,折子到达的时候康熙正在慈宁宫与太皇太后闲聊,闻言原本靠在炕上的他一下子翻身起来,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惊声喝道:“不可能!” 养心殿总管太监王德海也是急急忙忙地自养心殿赶来慈宁宫来,此时周身冒着热汗,微喘着说:“禀皇上,此事千真万确。明相让奴才来报:本月壬子,吴三桂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起兵谋反,杀云南巡抚朱国治,贵州提督本深、巡抚曹申吉投降,总督甘文焜战死。此刻索相,明相和熊相帥着文武百官都在乾清宫候着,还等着皇上您拿个主意呢!” 孝庄太后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呆愣了半晌却没有声音,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此次是载了个大跟斗了,于是厉声喝止王德海道:“好了,如今皇上心神不属,就算有什么旨意怕也有不周到的地方,不如等皇上休息一下,清醒之后再来讨论。你先跪安吧,让那些大臣们商量着先拟一份折子递上来,给皇上过目了再说。” 王德海本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只不过骤闻剧变也是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听了孝庄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喳!太皇太后说的是,是奴才糊涂了。” 康熙没心思理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便坐在那里长久没有动弹。 第38章德妃传38 第38章德妃传38 康熙没心思理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便坐在那里长久没有动弹。陪在一边的宁德心里叹了口气,斟了一杯茶奉上,说道:“皇上,喝口水,静静心休息一下也好。” 康熙木然接过茶杯,在手里捧着,却也不喝。过了许久,方才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朕错了,错了啊。朕原以为,吴三桂他不敢反的,也没料到他反得那么快啊!再给朕三年,再三年,朕就准备妥善了啊!……” 宁德温柔地看着他,婉言劝道:“皇上没有错,皇上怎么会犯错呢?吴三桂反迹已现,撤也反,不撤也反,皇上的决策并没有错误。除去他也只是早晚的事,现下我们虽措手不及了些,但皇上是真命天子,洪福齐天,不必对这反复无常,刚愎自用的小人太过担心。” 他却恍若未闻,站了起来反复踱着步子,喃喃自语,神色失常。 太皇太后咳嗽了一声:“罢了,德儿啊,你先陪着皇上回去吧,看他这样也没什么心情陪我老婆子唠嗑了。” 宁德担心地望了皇上一眼,站起来回话道:“臣妾知道了。” 孝庄站起身来,作势似乎想要离开,终究在离开的那一霎那,狠狠顿了顿自己的龙头拐杖,厉声道:“皇帝,打起精神来!德儿说的不错,你是我们大清国的一国之君,这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看着你,收起你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放心,天塌不下来!” 然后头也不会地向内宫走去。 宁德默默地望着太皇太后的离去,心里暗暗佩服这个身上流淌着成吉思汗后代的血液,充满了勇敢、刚毅、信心和智慧,在满族宫廷斗争的漩涡和政治大潮中搏击一生的女人。 康熙也似乎被这几句话惊醒,与宁德手挽着手,注视着自己的祖母缓缓却沉着有力离开的步伐。宁德感觉康熙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低低地说:“德儿,我们要向皇祖母好好学学啊!朕有愧啊!” 这一次,宁德却没有开口劝慰,也使劲捏了捏康熙温暖干燥的手掌。此时的感情已不是一两句言语可以表达的啦。对大清国未来命运的忧虑和孝庄太后带给他们的震撼,把他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月色中下,康熙息于静贵妃钮祜禄氏东珠的承禧殿。 自从宁德封为贵人以后愈发地小心从事,谨慎敏独,若康熙时常到她那临幸还会劝他往别处妃嫔处歇息,不管己事,一步也不肯多走,即便与佟妃较为相宜,也不过来请时略微坐坐,大多数的时间还是抽身世外,长期在慈宁宫伺候两位太后,潜心礼佛。比起新得宠的几位贵人,举止行为上下几乎挑不出一点差错,也没落下一点把柄给诸人,所以一时相安无事。 如此一来,康熙也不便夜夜欢宿永和宫,这一日想起多日没有来看静妃了,于是龙行虎步摆架承禧殿。 静妃欣喜皇上驾到承禧殿,一时招呼侍女,亲自下厨,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 第39章德妃传39 第39章德妃传39 康熙坐在桌边,手指轻叩着桌面,边沉思边随口说道:“吴三桂图反的事天下百姓不知怎么看?”东珠并不答话,却只是专心地温酒,道:芸蓉,以后记得,不许让皇上喝冷酒了,天寒,冷酒喝了写字手颤。 玄烨闻言抬起头看着静妃端庄的脸,心底不禁叹了一口气,他是习惯了平日与宁德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会一起讨论,今日对着静妃,竟不觉忘记了。 静妃诸般事情都算好,只是有一桩,她把这代皇后应该做的后宫事务全料理好,只是玄烨与她却无法交谈,她贤惠异常,只是一说到朝中之事,铭记着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永远是顾左右而言他。 玄烨看着静妃,心中却不禁想起了宁德,来自宫外的宁德在他的面前,永远不会隐瞒任何的思想,永远不会有不肯说的话,有时候他只要说出上半句,宁德就能立刻说出下半句来。有时候真是觉得,两个人的思想是永远同步的。他对宁德的感觉,那是如胶似漆,合二为一;对静妃的感觉,却是相敬如宾,永远隔着一层东西似的。是隔着什么呢,静妃似乎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静妃在他的面前,真正地笑过或哭过。 想到这里,便觉得意兴索然,站了起来,道:这几日事多,我再去书房看看。 静妃知道三藩之祸乱一起,皇上事多,心情也不大好,竟也不敢留他,听了此言小心翼翼地躬笑道:臣妾送皇上。 看着玄烨走远,静妃看着桌上准备的酒菜,轻叹一口气,吩咐道:撤了! 她的侍女芸蓉上前扶她站起,道:皇上今天又要走了吗?主子,这桌子的菜可是您辛苦了一下午菜做出来的啊!主子…… “好了,不必再说了。撤了吧!我乏了,放水给我洗澡吧。”静妃挥了挥手,突然觉得心底蔓延开一阵阵的累意,从心底绽开的疲倦让她今天特别地消沉。 第40章德妃传40 第40章德妃传40 夜色苍茫中,玄烨只带着小毛子一人前往永和宫,宁德点着红烛正在窗前写字,听得声音欲站起来,却见玄烨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站起来接驾。“在写什么呢?”康熙凑近问道。 宁德回首对他温婉一笑:“没什么,临些字帖而已。” 玄烨走近她的身边,拿起一张薛涛小笩,见字比往天所见的更觉精雅,上面写的字句也更妩媚,即非笔意瘦挺,体势劲媚的柳体,也非翰墨洒脱,四面停匀的欧体,如燕尾的瘦,梅花的疏,使人立刻想起她亭亭的影像,悦耳的清音。 “又让皇上见笑了。”宁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浅浅疑惑,“皇上不应此刻在承禧殿么?” 玄烨仍是低着头,随手翻阅着宁德垒成一叠的素纸,对宁德疑问不置可否,只是专注地瞧着她平日里书写的小样。 宁德知他这脾气,见他不回答也不深究,起身离开唤来翡翠为皇上泡壶好茶。自己仍是微笑着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见他这几日为三藩之事操劳,难得今天能闲下心来静静也好,其实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就这样什么话都不必说也足够了。 宁德正沉浸在幸福了,玄烨的眉毛却突然抖了抖,神情凝重起来,一时手指狠狠地敲了下桌面,厉声喝道:“这是什么?” 宁德一时愕然,不知玄烨所指,刚一抬头,却看见康熙猛地掷过来一团白影狠狠砸在她脸上。足见玄烨有多气急败坏。 宁德一时不明所以,急急忙忙地蹲下捡起那团白纸,原是一封书信却已被玄烨捏成一团,宁德心中虽不知是什么,却也感觉大事不好,隐隐有了预感:能叫皇上如此动怒的只怕现在唯有是与三藩有关之事啦。慌忙细细揉开来看: “钧鉴:幸承明教,茅塞顿开。披诵尺素,谨表葵私。 数获手书,至感厚爱。展读琅函,甚感盛意。接阅华简,幸叨莫逆。捧读德音,喜 出望外。手教敬悉,词意深美,一启蓬心。正切驰思,顷奉华翰,快慰莫名。顷得 手示,欣悉康泰,至为宽慰。诸事费神,伏乞俯俞。跪禀者罪臣之子吴应熊,叩首顿拜。” “吴应熊”三个字一入眼帘,宁德的脑中就“嗡”得一片叫开,吴应熊的字迹康熙无疑熟识,断错认不了。这封信想来也是真的,可是怎会放到自己手中,还那么巧,恰恰会让康熙看到,这摆明了是栽赃嫁祸,气就气在,是谁算地那么准,知道皇上这几天本来就心情不畅,为三藩之事忙的焦头烂额,又在吴应熊身上大做文章,这一封信放在谁处都难脱干系! 康熙目光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果然康熙的眼中疑惑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比方才更恐怖的怒焰。他看着宁德,冷冷地问道:“宁德,这是怎么回事?”语气是截然相反的死水一般的沉静,令人毛骨悚然。 宁德“扑通”一声跪下,一声不吭,现在事实俱在,皇上又在气头上,自己所有的言词都不过是狡辩,听在康熙的耳朵里更是罪无可恕,倒不如默认,康熙一向仁慈英明,现下一切未明,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或许自己仍有一线生机,罢了,拼一把!于是并不辩驳,只是对着康熙连连的磕头。 玄烨痛苦地闭了眼睛,无力地后退几步,跌坐在炕上,喃喃地说:“德儿,朕……朕一直就都最信任你,然而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信任么?” 宁德磕下头去,轻轻说道:“臣妾无话可说,请皇上责罚。” 他却一下子跳起来,大声怒道:“责罚责罚,你就知道责罚,难道都不会为自己辩解吗?还是说你真的欺骗了朕?” 宁德仍旧默然。 玄烨见她依然不说话,怒火中烧,喝道:“好……好!!你既然承认了,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别以为仗着朕的宠爱就能为所欲为,从今天起,你就一个人在这永和宫给朕好好反思反思吧!待朕禀明太皇太后一并再治你的罪!” 宁德望着玄烨怒气冲冲地离开的脚步,软软地瘫倒在地上,这永和宫只怕以后真的要成为冷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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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德妃传41 第42章德妃传41 玄烨怒气冲冲地离开永和宫,小毛子大气也不敢揣一声地跟在后面。玄烨越想越气: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偌大的后宫竟没有一个让自己顺心的女人!先有鳌拜,灭了鳌拜又来了吴三桂这个狗贼,天下之事也处处不让自己安心,漕运,盐务,黄河,水患,旱涝,贪污墨吏,结党营私,徇私舞弊,这天下之器,何时是个头!自己少年登基,宏图壮志,难道竟要折在这帮小人手里,那些汉人们还天天骂自己是胡匪,满狗!自己呕心沥血,慎思勤政,夜夜不到亥时不睡,卯时就起来听政,可笑天下人还处处辱骂自己! 想到恨处见着左近有一处德化瓷盛的青柏长寿大盆栽,举起它就猛力往地上一摔,劈里啪啦一声巨响,立时碎成了五六块。 小毛子吓得脸色苍白,生怕皇上一时迁怒自己。 康熙摔了花盆倒觉得气顺了许多,凝神静气下来恍然间听到悠悠扬扬的一阵歌声,婉约清丽,却是: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飘风回而起闺兮,举帷幄之襜襜。桂树交而相纷兮,芳酷烈之訚訚。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猿啸而长吟。翡翠协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 玄烨听得明白正是西汉陈阿娇皇后向大文士司马相如求得的《长门赋》。倒是把陈阿娇的饱含着苦闷抑郁而又充满深情的感情唱出了十足韵味,夜深人静之际听来,更添词意哀怨,唱得音语咽塞,情极悲怆。 玄烨一时听得入神,小毛子见他神色不定,虽不知歌词出处,但闻曲调已知是哀怨婉转之声,恐怕是宫怨之作,这更怕康熙盛怒之下自身难保,于是抢上一步,高声喝止道:“大胆,什么人敢在深夜之中深宫之内高声喧哗?” 歌声闻音戛然而止,迹不可寻。一时万籁俱静,不闻人音。 康熙摆了摆手,对小毛子叹道:“闻之使人不能不凄怆,深宫中有人愁恨如此,谁得而知,盖不遇者亦众也。” “走,去看看!”一时不畏严寒,倒来了兴致踏雪而行。 第43章德妃传42 第43章德妃传42 沿着羊肠小道砌成的鹅卵石子一路走去,连宵脉脉复飕飕,千转百拐处,确实有一个僻静的曲折游廊,但见一个白衣女子萧瑟的背影横杆倚栏,飘飘然有出尘之姿,似洛神凌波又似嫦娥伴月,淡雅天然。玄烨随口吟到:“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巳教泪洒窗纱湿。” 那女子听得有人吟诗,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正是那里被端嫔杖责的秀女郭络罗氏纾毓。 自从她被端嫔暴打之后,就被人丢弃在这深宫冷苑之中,无人问津。皇宫里的生态就是那么现实,你得宠的时候谁都讨好你,把你当半个主子,然而一旦你失宠了,别人不对你落井下石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望有人雪中送炭? 眼看着那一届留下的秀女当中得宠的得宠,侍寝的侍寝,该受封的也受封的差不多了,即便那些自己当初瞧不上眼的,好歹也有了名分,只有自己仍被人遗忘在深宫的角落里。郭络罗氏纾毓是一个极有气性,聪慧的女子,在那一批秀女中也是出挑的,才会遭人嫉妒,如此一来她自然不肯如此善罢甘休。 小毛子喝道:“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玄烨摆了摆手,淡然地说:“不要吓到人家.”又转首饶有兴趣地微笑着向纾毓问道:“你是哪一宫的女子?怎么深夜在这里唱歌?朕好似不曾见过你啊?” 纾毓轻盈地跃下栏杆,卧倒盈盈一拜,白色的纱裙在月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团冰辉把她衬得越发的恍如仙子,月影斑驳,嘴角露出点点狡黠的微笑,两个小酒窝随着她讲话“一蹦一跳”,犹如一只可爱的小狐狸终于偷到了久违的甜蜜,只听她脆生生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这一届的秀女,福薄命浅,可惜姻缘际会一直无缘一睹圣颜。”眼睛扑闪扑闪的,透着十足的机灵。 习惯了宁德的善解人意,静妃的雍容大气,马佳氏的耀眼夺目,一时碰到个这个古灵精怪的纾毓玄烨觉得倒是新鲜,原以为还是一个如宁德般有才又多情的女子,或者至少充满怨气的宫妇,没想到倒是一个浑身透着灵气的女娃,惹人怜爱。 玄烨走上前去,轻轻抬起她的下颚,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秀女侍寝的事不是静妃在办的么?怎么据她回奏所有的选上的秀女朕都已经见过了么?” “皇上,若奴婢说是这园子里的精灵皇上怕不怕?”纾毓浅笑盈盈,一脸讨巧的表情倒把玄烨多日的阴霪扫除了大半。 玄烨朗笑了几声:“朕是天子,怎么会怕你这小小的妖精?不过你即是妖精那倒要好好抓起来治治了。” 纾毓一挣,躲到了树后,脸上尤挂着调皮的笑意,玄烨也笑着来追,一个逃,一个追,两人嘻嘻哈哈的便在御花园中绕来绕去。 过不多时,纾毓就被玄烨捉住在手,他拽着纾毓的柔荑,浅笑着:“朕瞧你不像这园子里的精灵,倒像是天上跑下来的仙女。” 纾毓害羞地别过头去,一团红晕却爬上了脸蛋,娇羞可人。 “今晚就由你侍寝吧!”玄烨掰过纾毓的肩头,柔声地说。 纾毓“嘤咛”了一声,不置片语。 正是: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 强烈谴责小玄子-——花心大萝卜!!!鄙视之!!!某人:恶寒!是你把我们家小玄子写成那样的好不好!!!更加鄙视你!怨念! 第44章德妃传43 第44章德妃传43 若说有什么东西在后宫中传的最快?无疑是就是流言二字。第二天天一早,乌雅氏宁德被禁足于永和宫的消息就传的整个后宫就都人尽皆知了,而传得更加邪乎的就是玄烨夜宿丽景轩,有了新宠郭络罗氏纾毓,昨夜侍寝之后就立刻封了宜贵人,一时与兆佳氏安怡布贵人齐肩。 郭络罗氏纾毓经过了初进宫的那一劫后,大是改了脾气,极会做人对皇上百般柔媚,殷勤献切,又忙不迭地越过端嫔直接奉承静妃,处处讨好与她,现在纾毓又是新宠,炙手可热,兆佳氏安怡反倒不敢声张,两人依旧做足了好姐妹的样子,皇上越是大战在即的时候,越是要做出粉饰太平,好整勿闲的样子来稳定军心,于是除了永和宫整个后宫倒是一片歌舞升平。 永和宫。 永和宫又恢复到了以往的那翻清净,又是一年了,一年前的冬天宁德刚接受完封赏,皇上御赐的,太皇太后和太后赏的,各宫娘娘送的,往来不绝堆满了满满的一间壁室,那时候位子也虽偏僻但是大家也会有来往,大家济济一堂聊着笑话,说着闲话,比此时不知热闹多少。 宁德倒是宠辱不惊的样子,依旧是淡淡的倚在窗边,焚起一块檀香,静静地抄着经文,《心经》,《大藏经》,《法华经》,《金刚经》,《十二门论》,《法苑义林章》….…一本接着一本,.这本是最磨人性情的,时光就这样如流水般逝去。 康熙后来也没有再提起她,两宫太后连着佟妃都似把她忘却,不知是她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就此丢开也罢,还是小小提过但终拗不过皇上的意思,毕竟为了一个小小的贵人去触怒天子有多不值。皇上毕竟是皇上,于太后是骨肉至亲,于佟妃是托付终身的丈夫,断没有为了一个外人去得罪皇上的理。更何况,佟妃只怕自身也难保,又哪里有力再来帮自己呢? 先是郭络罗氏纾毓,后又有她,以后也定有许多人,这后宫里永远也不缺被人遗忘的女子。 “主子”琉璃在外面唤了一声,轻轻地掀了珠帘进来,“主子,天寒了,奴婢给您添一点木炭吧。” 宁德瞥了一眼火盆,又见琉璃手中的炭盆,冷笑了一声道:“不必了,我知道他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这点柴碳也废了你们不少口舌的吧。你还想蛮我到几时?我虽不是侯门贵胄的千金小姐大抵这香料,木炭的成色我还是分的出来的。” 她看着琉璃单薄的衣衫,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跟着我,委屈你和翡翠了。” 琉璃的眼眶一红,连忙摇着头道:“奴婢不委屈,奴婢不委屈,只是瞧着主子,替主子觉得难过,主子多好的一个人啊,往日里和大家说说笑笑,体贴我们做下人的,重话也从不说我们一句,别的宫里的宫女们都羡慕我们。主子的好,奴婢永远都记得。奴婢盼着今年冬天还是可以和去年一样热热闹闹的就好了。” “热闹?”宁德把头转向了窗外,下过雪之后,冰雪琉璃的世界透明的恍如仙境,红梅,腊梅,白梅,傲雪抖霜,青松愈青,红梅愈红,色泽欲滴,“我倒是觉得这样也很热闹。” 第45章德妃传44 第45章德妃传44 “不过….”宁德缓缓站了起来,目光渐渐锐利起来,寒星点点,凝视着前方,“去把翡翠也叫进来吧。为了你们的这份心我也该自己振作点。”琉璃抬了头,有些犹犹豫豫地望着神色与往日不太一样的德主子,突然像悟到了什么似的,欢欣地应道:“喳!”立刻爬起身来,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翡翠进来。 进来的时候宁德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如大理石的雕塑一般,目光坚毅,不知出神地在想些什么。 两人双双端正地跪下磕了头,怔怔地望着宁德,不敢出声打破她的沉思。反倒是宁德自己反映过来,抿嘴轻笑了一下,道:“不要傻跪着了,都起来说话吧。” “你们两个是打从我认识皇上就开始来服侍我的,我自己不说,这整个后宫的人也认为你们是我的心腹了,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在别人眼里都算是我的人了。” 琉璃和翡翠惴惴地听着不知宁德所说何意,只听着她字字慢如珠玑在耳畔滑过,透着一阵阵的凉意。 宁德继续说道:“所以我也不怕你们叛我,就是你们有这个心,旁人也没有这个胆要你们。”翡翠和琉璃正想辩白,却听宁德的声音突地一高:“除非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受别人指使!” 翡翠和琉璃刚站稳,听了此话,腿一软又重新刷刷地跪倒,连连磕头:“主子明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对主子之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宁德又是一笑,也不拦着她们:“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傻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们是太皇太后的人吧?你们原是皇上指给我的人,别人自然不敢动你们,这后宫之中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太皇太后一个人了吧!” 她又走到窗口,望向窗外,窗外三三两两聚着几个宫女太监,或在扫雪,或在煮茶,不一而足。“她们也是各宫派来的人。不是么?” 宁德目光深沉,轻轻叹道:“偌大的永和宫里没有一个不是怀着目的来的。” 她无声地回过头,眼睛里不知又什么东西闪过:“你们何必又跪下呢?我怪过你们么?其实这层纸窗户我一直就不想捅破,何苦呢?起来吧。” 琉璃和翡翠站起来,张口想要说什么,她却转过头不再去瞧翡翠和琉璃,慢慢地走了几步,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怪你们,只是事到如今却逼得我不得不说出来,禁足好啊,我正好清理门户,永和宫热闹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整理整理了。” 翡翠忍不住,抢到宁德的身边,重重磕头跪下:“主子,您说的都不错,我和翡翠姐姐是太皇太后的人,可是我敢发誓也敢代琉璃妹妹发誓,从我们跟在您身边开始我们就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您的事!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说道最后声音已经有了哽噎,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 琉璃也哭了,拉着宁德的衣角,直啜泣道:“主子,您是好人,上次翡翠姐姐的娘生病的时候,您让我偷偷地给她娘送银子,打从那一天起,我和翡翠姐姐就真心认了您做主子,求您不要疑心我们两,我知道自从出了那封信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这永和宫又内鬼,偷偷做了手脚,来陷害主子,翡翠姐姐知道主子心慈,怕下不了手,还让我留心,小心防范,不能再让主子蒙冤了。主子,您的苦,琉璃都看在眼里,您的好,琉璃都记在心里……”琉璃已是哭得泪流满面,连下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宁德的眼眶也红了,走过去扶起她们两个:“我又何尝不是呢?你们身不由己我也明白,可是形势所逼我不得不这样啊!你们说的对,自从我做了贵人,这永和宫里是越来越不干净了,什么鬼魅魍魉都往敢我这里送,我们三人不可以再那么相疑了,今天单独把你们叫进来就是索性和你们扯明白了,往后在明我仍是你们的德主子,在暗我们干干净净的做姐妹!” “德主子!”琉璃和翡翠喊了一声,却是泣不成声了。 宁德直起身,挺直了腰,沉声道:“都别哭了,琉璃啊,你不是喜欢热闹么?等过了这一回,我要这永和宫里只有欢笑,没有眼泪!” 见琉璃和翡翠也抹了抹眼泪,倔强得睁着哭得像兔子般的红眼睛,她微微冷笑了一下:“原先我害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们既然想要盯着我,我想就让她们盯个清楚吧,我光明正大,无不可对人言。不过有人先动了手,我倒是不能再任由她们欺到我头上来了。” 琉璃欣喜地问:“主子知道是谁干的啦?奴婢马上把她去抓来先狠狠教训她一顿!” 宁德略有深意地笑了笑:“不急,这内鬼一向都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我若不斩草除根,敲山震虎,往这永和宫的送人只怕还会络绎不绝的。” 翡翠也有了些笑颜:“主子有主意了?” 宁德故作神秘地一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第46章德妃传45 第46章德妃传45 延洪殿。“你可打听清楚了?”端嫔在取杯子的手明显停了一下。 青语压低了声音,躬身答道:“断错不了的,是太医院里的张公公亲眼看见荣小主的心腹紫衣去找的萧太医开得安胎药。除了荣小主,还有哪个元和殿的人去找御医开安胎药啊?” 端嫔用鼻子发声:“哼,她是个厉害的主,才流掉一个,又怀上了,这次终于学乖了,知道不能声张,去,再去打听打听,几个月了?” 青语福了福:“喳!”正要退下去。 “慢着。”端嫔叫住了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的下人最是嘴快,一时走漏了风声也是有的,你可小心主意着。” 青语呆呆地望着她,见端嫔走下塌来赶紧上来弯腰扶住,端嫔的手随便地一挥,笑咪咪地说:“流言这东西好啊,来无影,去无踪,还能杀人于无形,叫人防不胜防,查也没处查。” 她犀利的眼神一转,盯住青语,冷冷地道:“你可听明白了么?” 青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端嫔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端起了茶碗,自言自语道:“太子早就立下了,人家好不容易怀了个子嗣,真不明白有些人何苦如此介怀?不过….也好…..” 她吹了吹茶水,细细地品了一口。 玄烨午后步行了几里,从乾清门到宜贵人的丽景轩还是有些距离,习惯了下朝后到永和宫略微歇息再走,如今竟许有些微喘,颇露出些局脊的神情。 纾毓见到玄烨到来,忙让他一张椅上坐了,亲手替他倒了一杯茶,口里还不住地 说她精巧的寒暄。玄烨喝了口茶,些许的烦躁缓缓的平了下来,他瞥眼见了纾毓桌上那张鲜艳的画,就站起来笑道:“原来你又是个画家家,真失敬,夜里闻得你的歌喉,今日可以准我赏鉴吗?”说着低下头去,见她画的是一大朵红的玫瑰,真是一枝浓艳露凝香,一瓣有一瓣的精神,充满了画者的情感,仿佛是多情的杜鹃,在月下将心窝抵入荆刺沥出的鲜红心血,点染而成,几百阕的情词哀曲,凝化此中。 不比宁德笔下总是些淡雅的墨迹,纾毓的玫瑰却是芬芳吐艳,绚丽至极,果然是以画见人啊,比起宁德一贯的含蓄,纾毓就如她自己画的玫瑰热情奔放得多。 “涂鸦而已,又让皇上见笑了。”说著她脸上也泛起几丝红晕,把那张水彩趑趄地递入玄烨的手中。 第47章德妃传46 第47章德妃传46 玄烨又交口称赞了几句,却听纾毓似随意间问起:“听说元和殿的姐姐又怀了龙种,皇上什么时候带毓儿去看看姐姐?”玄烨眸子精光一现,看似漫不经心道:“你倒是听谁说的?” 纾毓眨巴了几下眼睛,巧笑若兮,也不回答直接道:“难道是误传么?不会啊?整个后宫不是都在这样说么?” 玄烨讪了一下:“难为你有心了,今天就和朕一道去元和殿瞧瞧如意吧。” 到了元和殿,却是热闹非凡,各宫的妃嫔如流水般来或亲自来问安或遣人来看望,就连慈宁宫和寿康宫的两位太后都派了太医过来会脉。 下了步辇,玄烨携了纾毓匆匆地赶往马佳氏休憩的场所,进了殿门就看见如意闲适地靠在软缎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与佟妃闲聊, 人们见他进来,全都忽地一声跪下去,马佳氏和佟妃屈膝一福,康熙自在她的凳子上坐下,对众人笑着说:都起来吧,你这屋倒是热闹! “荣妹妹才是好福气,臣妾也没来多少时候就见着皇上来了。妹妹有了孩子,皇上自然是有和体己的话要和妹妹讲。”佟妃抿嘴一笑,拉起纾毓笑着说:“妹妹,姐姐倒是好久不见你了,若是不嫌弃,就和我一到去姐姐宫里略坐坐,我们也不要打扰如意妹妹了。” 纾毓无法,不好推脱只得被佟妃笑着拉走,连着宫人瞧着眼色也自动识趣地退去。一时元和殿里静悄悄地两个人。 玄烨见人都走光了,方才狠狠皱了眉头:“消息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被朕知道定好好办她!” “不碍的。”倒是如意放得开,反过来劝慰道:“好歹已经过了三个月,也不容易受伤了,这肚子早晚也要被人看出来的。有皇上这心,臣妾已经满足了。” “如意啊,承瑞,赛音察浑,长华,朕的这些孩子的影子一个个的都时常在朕面前闪过,那些天,朕是不敢走进元和殿啊,朕怕你看着朕的眼神,问朕要你的孩子。”玄烨轻轻吻了一下如意光洁的脑门,用自己的臂膀怀着如意单薄的身影,“朕真的害怕啊,这个孩子朕是定要替你留住。” “皇上”如意把自己的头藏进玄烨的胸口里,使劲地闻着玄烨身上那个能带给他温暖的味道,轻轻地闭起了自己的眼睛。 玄烨安静地搂着她,目光一瞥却看见了落在梳妆台上的银镀金嵌宝石蜻蜓簪,他的心一紧,认得这是宁德的东西,那是他刚进宫来的时候,见她穿着打扮都是一律的素色,又寒酸,连头饰都没有什么,于是特特命人打造这银镀金嵌宝石蜻蜓簪,图得就是它的精巧别致,得先用金银框好了簪架,簪架中间凹下去的地方粘一圈极稀少的紫羽做蜻蜓身子,旁边压上一圈金边,再用金嵌了蓝宝石做翅膀焊上去,光这簪子的做工就直上宁德原先所有的珠钗的价值。 第48章德妃传47 第48章德妃传47 (快写,快写,被大家批得都不敢写了,今天上来看见有人催就又有动力了,哎,真是犯贱啊~~狂更中) 他抱着如意的手不觉冷了冷,如意有些知觉,推开了玄烨,抬头看见了他的脸色,又顺着玄烨的眼神望过去,她的心暗了一下,脸上却不露神色,只是走过去,轻轻拿起这簪子放到玄烨手里,淡淡地说:“这是永和宫的丫头递出来的,我见是御制的,传出去不好,所以给拦下了。”“递出来?为什么要递出来?”玄烨的森冷的目光如利剑刺在如意的身上,如意暗地里叹了一口气,明明全都不关她的事,但是康熙的目光就是让她觉得自己像做贼被逮着似的心虚,可还是解释着说:“皇上原有些事不知道,德主儿现在被禁足在永和宫,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了德贵人失宠的事,那些下人个个都是人精,最会瞧着眼色办事,若是不那点银子出来上下打点,大冬天的,只怕她们的生活就更难过了。这些污秽事原本不该让皇上知道的,皇上是明主,就算臣妾这里不说,皇上自己也会打听出来,臣妾斗胆,索性痛快点回了皇上。” 玄烨手里捏着簪子没了言语,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翻腾,这些是原本也有些听说过的,没想到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低下,宁德一旦失势竟落得要变卖自己亲手送给她的首饰的下场,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皇上,是想德主儿了吧?”如意轻轻搭着玄烨的肩膀,斟酌着说道。 “大胆,你也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玄烨虽说着她大胆,语气淡淡听不出一丝责怪的意思。 如意小觑了一下他的脸色,也见神色如常,仗着自己现在有孕,咬了咬牙,想起佟妃白日对自己说的话,于是心一横接下去说道:“臣妾之心可是日月可鉴,这事明眼人都瞧着蹊跷,臣妾和德主儿也不常来常往的,可是平时冷眼瞧着她是个最本分不过的人,断没有理做这样的事。” 玄烨沉默不语,其实太皇太后和太后,连着佟妃也都为她来说过好话,只不过当时正在气头上,又遇着吴三桂新反的敏感时间,什么话都听不进,现在气也消了,政事上也理出个条理了,并没有那么慌张了,又想着太皇太后,太后和佟妃与宁德素来亲厚一时有帮排的也是有的,但是如意和宁德非亲非故,一向又是最体贴自己,她的话不觉有些听着在理,默默地应在了心里,暗暗思量,只是嘴上仍是淡淡地说道:“朕已经叫内务府去调查了,这件事你就先别管了。” “皇上,臣妾也是想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福,德妹妹是个好人,又是礼佛的,若是平白被冤枉了,她是个没嘴的葫芦,自己不会辩驳,就怕连菩萨都会怪罪。” “成了,朕心里有数了,你就安心养胎吧。”玄烨拍了拍如意的背脊以示安慰,却没有心思在元和殿再呆下去,于是转身离开,出了宫门的时候,略微停了一下脚步,招手向跟在身后的大太监总管梁九功:“永和宫那边你去看一看吧,回来禀朕。” 第49章德妃传48 第49章德妃传48 过在你怀孕这段时间里,你让皇上去哪里?静妃和端嫔可还虎视眈眈地望着你呢,其他的庶妃,贵人也都不是坐着吃干饭的,如果在这期间,又让其他的宫人也怀上了龙种,说句不中听的,若是妹妹生下来的不是阿哥,又是个格格,妹妹大有可能被他人分去宠爱。然则,永和宫的德贵人是最素净不过的一个人,一向与世无争,与其让那些狼虎之人得利,妹妹何不帮帮她呢?即将惠于她,又保全了自己。”“妹妹进宫那么久,又是有过孩子的人,怎么会不清楚呢?前几次失利,皆是因为在宫里无人照应,若是妹妹能肯援手,不但德妹妹会承你的情,连我也会用我在宫中的势力保你的孩子,利害关系,妹妹可要考虑清楚啊。” 马佳氏如意重重地叹了口气,低下头,满眼的慈爱注视着自己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你可要自己挣口气啊!” 是年,冬日。 杨起隆组织北京汉族人和一些八旗家奴,计划于农历1月18日五更举火起事。提出反清复明的口号,组织中兴军,自称朱三太子,当中兴军八旗家奴黄吉、陈益以及其他30多人在鼓楼开会时,被家主告密,清廷派兵包围,杨起隆应急提前两天起义,中兴军失败。齐肩王焦三,护驾指挥朱尚贤,阁老张大等数百人被俘磔死。杨起隆突围奔陕西,7年后被捕杀害。 南书房。 昏暗的烛光下,中间的御座上端坐着一个鹅黄色的人影,下头跪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都查清楚了么?”声音里透着隐隐的金石之声。 “回皇上,都查清楚了。”下面的人低了头,惴惴地不知道上面的那位主子的心意,不知会如何发作。 玄烨脸上的怒色一闪而过,开口的时候却已是平静下来:“既然查清楚了,吴应熊就不用留着了,赶巧一起推到杨起隆那个狗贼身上吧。你跪安吧。” “喳。”黑色的人影退下,一场风暴还未刮起却是已经消沉。 玄烨沉沉地抬起头,却是心事重重,喃喃自语道:“德儿,委屈你了,现在天下炸乱,朕不能为了你失了权衡。” 突然又仿佛觉醒一般,朗声道:“来人!” 第50章德妃传49 第50章德妃传49 永和宫。“圣旨到!” 又听见太监们那所特有的阴柔尖细的声音朗朗地传来,冲破了永和宫封闭了将近两个月的寂寥。重重的宫门一道道地打开,宫内的人皆是好奇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张望,连琉璃都跑出去打探,翡翠忐忑不安,不知这回太监传来的将会是什么消息。只有宁德还是不骄不躁地端坐在房中,一片宠辱不惊的样子。 “永和宫德贵人接旨!” 宁德轻快地走出来见是总管太监,皇上跟前的红人梁九功亲自传旨,足见皇上对此事的重视,心里仿佛动了动,脸上神色依旧如常仍旧盈盈地跪了下去。 “罪妾乌雅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和宫德贵人乌雅氏端静淑仪,然则鹰鸷翻遭罦罬,逆子杨起隆丧心病狂,大胆勾结永和宫太监常禄嫁祸宫人,意图扰乱宫闱,其心可诛。现将太监常禄就地阵法,着德贵人乌雅氏今夜乾清宫侍架。” “臣妾谢主隆恩。”乌雅宁德不理会身后的窃窃私语,起身接过圣旨。 梁九功对着宁德微微一笑:“恭喜德主子沉冤得雪,圣眷更甚。” 宁德淡淡地笑了笑:“梁公公客气了。” 送走梁九功,宁德略微理了理衣冠却是先去了慈宁宫和承禧殿,两处里都去请了安,才顺路折进佟妃的承乾宫。 佟妃得到下人的回报,宁德刚走进承乾宫却见佟妃已经迎了出来。 “妹妹,这几日委屈你了。”佟妃抢上几步,紧紧拉住了宁德的手说道。 “姐姐,哪里的话,我知道此番这么快能出来还是多亏了姐姐的帮助。” 佟妃拉着宁德手边走边寒暄着,直引进殿堂内室,屏退了下人方才关切地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么?这件事表面上看妹妹是沉冤得雪,风风光光地放了出来,可是怎么想都是了得不清不楚。不知皇上怎么想?” 宁德笑了笑,嘴角里说不尽的讥讽,可是语气仍是淡然:“姐姐,皇上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查得不清不楚就把我放出来?我只怕是这身后的人让皇上不敢查下去了。” 佟妃笑了:“哪有皇上也不敢查的人,妹妹是更我开玩笑吧?” 宁德直起身来细细道:“这几日我在宫里回想,心中竟是害怕,此番我还能放出来已是万幸了。那封信我认得,原是吴三桂造反之前,皇上想要撤藩,吴应熊写给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劝皇上莫要下旨的。这没有什么大不了,吴应熊原是太后的子侄辈,因着建宁公主的关系,以前也来宫里走动过,太皇太后还因此知会过皇上,皇上也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知是那个浑人没有收起来,天叫我在慈宁宫无意间瞥见。你想能在慈宁宫自由出入又时常走动的,除了我,皇上常去还有谁也是经常得按着礼数时常走动的?” 佟妃脸色一禀,“莫非是….” 见宁德摇了摇头又把话咽了下去,宁德淡然地说道:“没有根据的事情不好乱说。” “那她?” 宁德点了点头:“我原来也没敢想是她,她那么大的权势何苦来为难我一个小小的贵人,只怕还够不上她的眼,可是皇上的不了了之让我更加确定。若是彻查,这后宫的权衡就要重新洗牌,她娘家在朝中任有举足轻重的势力,现在天下动荡,皇上正是用人之时,为了我一个小小的贵人,皇上重在朝纲,断不会叫我让她难堪的。” 佟妃甚有不甘的样子:“妹妹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这样算了又能如何?”宁德反问了一句。 佟妃长叹了一口气:“原先孝诚仁皇后在的时候可真看不出她还有这样的手段啊!” 宁德也微微轻叹:“她这也是自保,只不过她又比我们聪明些知道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不然怎么震得住那一干小主。”宁德轻笑了一下,“这后宫里可都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佟妃有些无奈:“照你这样说,我们就任人宰割了?” 宁德的脸上瞧不出表情:“我原先是想得太急躁了,想一口就吞成胖子,看来还是不行,现在我就回去先清理清理门户,那些害人的东西我是一个不想要了。” 佟妃也笑了笑:“还是你好,说句不怕你恼的话,终究还是你小门小户的好,按定制服侍贵人的宫女只留4名便可,不像我这里人多嘴杂,我这里一吩咐完满宫的人就都知道我说了些什么,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姐姐说笑了。”宁德福了福,起身站起,像是要告辞的样子。 佟妃笑着一拍脑袋:“是了,你晚间还要伺候主子,瞧我浑的,几个月不见妹妹开心地就和你说话忘了时间,不敢留你了,快回去准备准备吧。” 第51章德妃传50 第51章德妃传50 宁德出了承乾宫方才“呼”地一声舒了一口气,连着慈宁宫,承禧殿,承乾宫哪一出都要自己打起精神一刻也不敢小觑,处处小心地去打点,到现在方松了松心。将近两个月被禁足永和宫,秃秃错过了多好的风光景色,宁德有了些悠闲,也不忙着回永和宫,便在左近的花园里先逛了一番。天气渐渐回暖,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柳条儿静静荡漾在水光明灭的湖面上,一阵微风吹来,和着泥土的清鲜与芬芳,吹皱了一池湖水。天上天下,暖暖的阳光,林中的鸟儿吱吱地叫唤,不知唱着什么歌儿。到了此刻,她方有了些真实的感觉,恍然间也便再世为人了。随性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慢腾腾地挪到了永和宫,却见永和宫外乌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宁德的心跳了跳,还是迈开步子放佛什么都没察觉一般自然地走了进去。 翡翠迎了上来,眉眼间具是喜色:“主子,皇上在后殿等你。” 宁德轻轻咬了咬下嘴唇,最终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走了进去。才一进入后苑就觉得与往日大不相同,与儿时的记忆却有了几分重叠。桂花树下,一把不太精巧名贵的藤椅,甚至已有了些残破,满透着家的温暖,样式如同以前自己家中阿玛常坐的摇椅,此刻甚至连摆放的位置方式都不禁相同。抬头见原先的同和斋的大匾突然变成“听雨斋”三个苍虬大字,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宁德熟悉一看便知是康熙亲笔所提。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喜欢么?” 宁德簌地转头,正好对上了玄烨一双魅惑黝黑的双眼,“喜欢么?朕记得你说过,你别号听雨斋主人,这号就是因着你旧家中的一处书房,朕知道你念家了,按着规矩不能回家省亲,朕就派人到你家去搬了几样家伙过来,听人回奏,你额娘说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东西,朕命人都摆到听雨斋里头了,都是按你在家时候的样子布置的。” 宁德掩嘴笑道:“你把我阿玛最爱的摇椅搬来了,你叫我阿玛坐什么?额娘也真是的陪着皇上吓闹腾。” 玄烨也呆了笑,复又说道:“那成,朕回去就让人买了新的家具给你阿玛送去。” 宁德歪了嘴,嗤笑道:“我要最好的!” 玄烨一把抱起宁德,笑容璀璨:“成,朕叫内务府就给德儿买最好的!” 靠在玄烨的背上宁德笑着笑着,笑容渐渐有些寡淡下来,欢闹过后两人一时又都沉默下来,气氛有了些微冷。两人原都想装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有些事蒙上了阴影便像白纸粘上些灰尘,弹掉了仍会有些许痕迹。 玄烨敏感地察觉到了宁德神态上的变化,脸上顿时阴沉了许多,呆呆地看着她,许久才涩声说道:“德儿,你……还在怪朕么,是么?” 宁德也顿了一下,不由笑道:“臣妾为什么要怪皇上?” 他心中翻腾了一番,终于还是嗫嗫说道:“德儿,朕……那天是气糊涂了,啊,并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就算全天下人都背叛了朕,朕相信你也会站在朕的身边。只是……” 看着他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的为难样子,宁德禁不住轻轻微笑,伸手轻轻拂过他的脸,轻轻浅浅地说:“皇上,奴婢明白的,皇上不要自责了。” 她是明白的,真的明白——康熙那不过是迁怒而已。虽然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受鳌拜压制,但他少年帝王,十四岁亲政,十六岁便凭借自己的智勇谋略铲除了把握朝廷的权臣将天下置于掌中,几年里勤理政、兴王道,让凋敝的天下很大程度上得到恢复。他要的东西,没有什么要不到的,想做的事情,也没什么做不到的,因此他很自负,真的很自负,充满了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然而那样的自负与自傲却被吴三桂的反叛击得粉碎,当初是他自己力主撤藩,结果令得吴三桂造反更是令他颜面无存,所以他生气,他震怒。但是怒火却没有地方发泄,他迫切需要什么东西来疏解他心中的痛苦,而我,只不过恰巧在他身边,我的事情只不过恰巧撞倒了这个风口浪尖上。他才借题发挥。是真的不恼我,恰恰相反,恐怕正是因为与我心意相通,因为认定了我懂他,了解他真正的心情,才会放心大胆借我来发泄他的怒火吧?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吧。 玄烨轻轻抓住宁德的手贴在脸颊上,依恋而又愧疚地说:“第二天朕就后悔了,但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只能逃避你,不敢去看你,怕在你眼中看到对朕的愤恨…………” 宁德看着他的自责的表情,微微叹息着,柔柔地说道:“皇上,臣妾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 今天3更了,亲们~~在家不比在学校啊自由啊,有老妈老爸管着,一到时间乖乖就要关电脑,我想亲们和我一样有经验吧,爸妈一看你呆电脑面前时间长了就会催着关电脑的,再赶上个灵感干涸,双重折磨之下简直要命啊~~ 第52章德妃传51 第52章德妃传51 他缓缓抬起眼睛,眼神直看进宁德的眼中,释然的笑着。然后笑着笑着,拉起宁德手说:“跟朕来,朕还有好东西送你!”宁德浅笑着亦步亦趋地跟在玄烨身后:“什么东西啊,皇上?” “你见了就知道!”玄烨一脸神秘地表情,拖着宁德笑眯眯地就往宫里走。 “到了。”玄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宁德透着幸福笑意的眼睛瞥了玄烨一样:“皇上,要是我不喜欢,您这么着?”说着,却是满怀期待地去推开门。 “呜”一声,宁德推开了殿门,由于没有点蜡烛殿内还是黑蒙蒙的一片,晚霞照进来可以看见些淡淡的微尘在缓缓飘荡。 宁德回过头去,对着玄烨一脸疑惑:“什么也没有啊?皇上又在骗人了。” 玄烨装着生气,板起一张俊脸:“朕哪里会骗你,你往那角落里瞧。” 宁德顺着玄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黑漆漆地盘着一堆毛团似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张口问道:“什么东西?” 不等玄烨回答人已快步向前,“喵”一声,宁德也跟着叫了一声“啊”,回过头来的时候果然是满脸的喜色:“皇上,是一只小猫啊,是一只小猫啊!”语气中掩不住的开心兴奋之情,说着轻轻地把它抱起。“喵~~“小猫又叫唤了一声,像是与宁德在打招呼。 玄烨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怎么样,朕可不曾让你失望吧?” 宁德抿着嘴直笑:“早知道被皇上冤枉还能得那么多好处,那臣妾还真不怕被多冤枉几次!” “你又来气朕,明知道朕不舍得!”玄烨掰过宁德对着自己,款款深情地说:“朕保证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玄烨还想继续往下说,那猫儿却跳了出来,跑到他们中间,在宁德脚边磨蹭着,尾巴钩了康熙的脚,倒是把玄烨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氛围给打断了,那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还没说出口,小猫干脆咬起了玄烨袍子的下摆。 玄烨有些气恼,用脚踢了它几下,边说:走开,别捣乱。 宁德见着笑了,弯下身抱起小猫轻轻地抚摸着它柔顺的毛,慈爱地盯着它:“它也没碍着皇上,您踢它干嘛!”猫到了宁德手中不知怎么地老实了许多,心满意得地闭起了眼睛,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玄烨哼了一声:“这猫定是淫棍转世,专挑女人抱!”满是吃醋的样子。 宁德现在自认为是小猫儿的主人了,听着倒有些不乐意了:“我瞧着它可乖的很!” 玄烨瞥了一眼宁德手中的猫,酸酸地用满语说道:“护崽的小母狼。” 宁德也不甘示弱,用满语回道:“小气的大熊。” “草原的母狼……喝了胭脂井水,嘴上刁毒得哪! 长白山的公熊,到了京城,脾气也躁得很哪!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玄烨笑骂。 “是你先开始的。”宁德撅着嘴。 玄烨笑着刮了一下宁德的鼻子:“罢了,定是朕上辈子欠你的。” 宁德嘻嘻一笑,只是捧着小猫儿细看:“皇上哪来的猫儿?”小猫在宁德怀里一脸的闲适。 “皇姨的那只波斯猫又生了一窝,朕瞧了,让人送一只给你玩,哪知道是这样一个扁毛畜生!”说完还是忍不住瞪了小猫一眼。 宁德只顾对着小猫说话:“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说着还摇了摇小猫的两只小爪子,毛茸茸的小家伙甚是可爱。 玄烨接过话头:“朕看就叫淫棍吧!” 宁德不依,举起小拳头一阵乱捶。 “好吧,好吧,那就叫吴应熊吧,反正此事都因他而起。” “你!那么可爱的小猫,怎么能叫吴应熊!”宁德沉凝了一会,“叫小熊吧!” “朕还是觉得叫吴应熊好。” “小熊。” “吴应熊。” “小熊。” ………………………… ~~~~~~~~~~~~~~~~~~~~~~~~~~~~~~~~~~~~~~~~~~~~~~~~~~~~~~~~~~~~~~~~~~~~~~~~~~~~~~~~~~~~~ 明天就是除夕了,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了,祝大家春节愉快!(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又把两人写幼稚了,汗!马上把他们改回来,希望明年他们能成熟一点~~) 第53章德妃传52 第53章德妃传52 康熙十六年,五月。永和宫依旧清冷,玄烨隔三岔五地来小坐坐,大多数的时候依旧是雨露均沾,整个后宫看似平静而和谐。如果说有一处特别热闹的那就属身怀六甲的马佳氏的元和殿,整个后宫都在为这个新生儿的到来做着准备。 春风吹起一缕飞絮,飘飘荡荡地落到桌上,宁德拈起飞絮,站起来走到窗前,向外看去,但见后宫之中早已是绿肥红瘦,杨花柳絮片片飞扬,原来已是暮春降至。她心底微叹:倒是错过了这大好的春光。 宁德转过身,问立在一边服侍的翡翠:“什么时辰了?” 翡翠忙道:“回主子,已是申时了。” 宁德点了点头走向内宫寝殿之中。稍稍坐了一会儿就听见玄烨朗笑的声音远远传来,声音中掩不住的喜悦之情,还未进殿就听到他高声说道:“德儿,尚之信降了,哈哈哈哈,德儿,如今朕可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 宁德看着他满脸喜悦的神情,知道他自从三藩之乱一起就没有睡过一场好觉,天天不到三更不睡觉,面上似乎一直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心底每一天不是殚精竭虑,寝食难安的。 宁德望着他像是经过了一场长途跋涉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的神态,心中不满升起一股怜悯之情,轻轻地讲他抱住:“是啊,尚之信一降,吴三桂就如同断了左膀右臂,成了孤家寡人了,三藩之乱便指日可平,皇上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玄烨一把推开宁德,掩不住兴奋之情在房里走来走去,眼里闪耀着奇异的光芒:“朕还不能歇息,台湾,沙俄,葛尔丹,朕要一个个处置,盐务,吏治,漕运,朕也要一一处理!” 宁德看着他壮志满筹的样子,默默地微笑,分享着来着帝皇家的喜悦,倘若有幸便愿与他携手共看这几十年后他创造的灿烂帝国! 玄烨握着她的手,深深凝视着她:“一晃这几年下来,朕如今看着你,心里头格外的平静,仿佛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 宁德嫣然一笑,故意道:“好啊,皇上定是嫌德儿老了,年老色衰不堪服侍皇上了!” 玄烨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要说来,朕只有比你老的更快,这一年下来朕都长白头发了。” 宁德顺手抚上玄烨的头发,细细检查了一番方笑道:“皇上又骗我,您春秋正旺,哪来的白头发啊?” 玄烨把她的手拉回来笑道:“你也就唬我啊,你且先坐下来,朕有事和你商量。” 宁德收回手,身子往下滑了一点,便整个人懒洋洋地伏在玄烨身上,听着玄烨缓缓道:“如今局势动荡,人心不宁,朕看皇祖母也有这个意思,孝诚仁皇后过世也有三年了……” 宁德听着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闻弦歌而只雅意,心里已是微微一颤,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微笑地说:“皇上的意思是要立后了?” 第54章德妃传53 第54章德妃传53 宁德听着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闻弦歌而只雅意,心里已是微微一颤,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微笑地说:“皇上的意思是要立后了?”玄烨点了点头,郑重道:“不止是要立后,而且要趁着此次机会大封后宫。” 玄烨的意思第二天就传遍后宫了,霎时传的满宫皆是纷纷扰扰,那拉氏领着大阿哥胤褆天天往慈宁宫跑;郭络罗氏纾毓,端嫔,兆佳氏,还有若干的答应,常在,庶妃等争着往康熙前露脸,静贵妃自持身份自不会与她们一般见识仍是稳稳当当地安坐承禧殿,马佳氏有孕在身仍是全心全意地只在元和殿养胎,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全在肚中的孩子,佟妃见康熙身边争得个个如斗鸡般自知难敌,便常常在元和殿照顾马佳氏,倒是得了淑仪素著的美名。 一日,佟妃接到常在马佳氏的消息后,匆匆赶往元和殿。一进门就看见太医院的张御医已经侯在一侧了,她招手叫过他来,厉声说道:“此事你可确定?” 张太医原先就是佟府举荐上来的,佟妃的身体也一直是张太医在照顾,他随佟妃多年早已成为佟妃的心腹,于是犹豫了一下仍道:“安胎的药里不知为何加入了碎骨子,虽然无毒但却是滑胎之物。” 佟妃用力绞着手中的丝帕,脸色阴沉地一言不发,张太医惴惴地不安,生怕自己这一袭话惹出什么大麻烦,过了良久只听佟妃轻轻叹了一口气,如同自言自语般轻轻地说道:“很多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是忍到底,到了忍无可忍的境地,但是事到临头才知道当初的那一忍只不过是忍耐的开头,人生就是在忍耐和再忍耐中过去的,张太医,你说是么?”言罢,眼神幽幽地瞟向张太医。 张温轩原先只是低低地听着佟妃的低诉,突然闻到最后一句扯上了自己,浑身打了一个寒蝉,激灵灵地道:“娘娘能忍人所不能忍,必能成人所不能成,这才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佟佳氏赫弦倒是先自嘲般笑了:“什么母仪天下的风范,我不过随口抱怨几句,你就扯了那么远,让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和东边的那位有隙呢,好了,随我去瞧瞧马佳氏吧。” 她听了张温轩的一番劝解心中的怒火突然被他的一番话惊醒,暗呼大意了,今日之事实在是掀起了她深埋已久的一盆怒火方才失控,所幸张温轩亦是自己人还不至于怎样但仍是笑着带过。 张温轩看着佟妃温和浅笑着离去的背影,越发觉得她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赫弦走近内殿,就见马佳氏歪坐在榻上,肚子高高的隆起,却是满脸的憔悴。见到佟妃来了,眼圈儿一红,就开口说道:“姐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孩子,你当日可是答应我帮我保下来的……”想来孩子已是足月,指日便可生产,只是快到临盆却出了这档子的事,马佳氏经过前三次失子早已是惊弓之鸟,此番更是胆战心惊,寝食难安,就怕还未被药害倒,自己就要忧虑伤身。 她忙走过去搂着如意,口里唤着:“好妹妹,你且歇歇心,这件事姐姐既然兜下来了自然会帮你保住孩子,这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也是我,永和宫的德贵人,我们共同的孩子!” 如意欣喜地抬起头,急切地问道:“姐姐,您有办法了?您知道是谁做的了么?” 赫弦轻轻拍着如意的背,柔声道:“傻丫头,现在不是追究是谁做的时候,就算知道是谁做的也没有用,为今之计是让任何人都不能再生这个心!”绵柔之间却隐隐有斧石之声。 ~~~~~~~~~~~~~~~~~~~~~~~~~~~~~~~~~~~~~~~~~~~~~~~~~~~~~~~~~~~~~~~~~~~~~~~~~~~~~~~~~~~~~~~~ 对不起大家,这几天白天都在外面忙,所以改为晚上21点后更新。 第55章德妃传54 第55章德妃传54 承禧殿。听得宫女来报永和宫德贵人求见,静妃东珠也吃了一惊,平常从不走动的宁德突然来拜访不知有何贵干?侍女芸蓉瞧着静妃的脸色,问道:“主子,您要不要见她?” 静妃笑了笑:“见,为何不见?传!”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倒要看看这位表面上看来与世无争的德贵人要来干什么! 宁德款款走来,依着礼数做足了规矩,依旧是让人挑不出碴来,静妃也无心和她打哑谜,早先便已屏退了众人,只留了一个芸蓉在身边。 宁德是聪明人一见静妃的架势便已明了,心中想到看来此番倒是可以省一番口舌了。 果然还未开口,静妃俱已先说道:“不知妹妹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宁德正色道:“为立后之事!” “笑话!帝皇家立后之事尚轮不到你来插嘴!”静妃的声音此时听来竟有些狰狞。 宁德先笑了,笑得是那样的温柔妩媚,那样的无辜纯洁,仿佛下面充满针尖麦芒的声音不是她发出地似的:“以娘娘的耳目难道还不知道,立后这一消息是从哪里放出来的么?” 话一出口,静妃的脸色更寒,看不出平时不声不响地宁德,真的犀利起来竟可以讲话如此咄咄逼人,果然不叫的狗才咬人。 她冷笑了一番:“原来你是故意的,真看不出妹妹你还有这样的手段。我就疑心嘛,自从年前你被禁足以后,永和宫就被你清理地似铁通一般密不透风的,这消息怎么会这样轻易地露出来。” 宁德的表情仍是平常,看不出深浅,只是淡淡地笑道:“姐姐过讲了。” 静妃死死地盯住宁德狠狠地看,像是要把她从头到尾看透似的,两人对视足足了半响,静妃的眼里具是平日难得一见的寒意,倒是宁德眼中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静妃先放弃了对视,仍旧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大气,镇定地问道。 宁德却另外扯开话题:“姐姐主掌六宫,元和殿里发生的事姐姐不会陌生吧?” 静妃已是沉着,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以一子换一后。” 静妃簌地站起来,颤抖地说:“你再说一遍。” “元和殿里的孩子,我,佟妃都保不下来了,所以特地来求娘娘,给马佳氏肚里的孩子留条生路。娘娘,您自己也明白,在这宫里能与您争这后位的只有佟妃娘娘了,她现在愿意放弃,与臣妾一起向皇上举荐您。” 佟妃在朝堂的势力不可小觑,她的父亲,叔伯俱在军中效力,在平三藩之乱中功不可没,在后宫之中也是深的人心,除去康熙的宠爱,她足堪是自己的劲敌,若是佟妃甘愿自己放弃去保护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而宁德居然有和皇上商谈后宫要事的宠幸,那么如果能得到她的支持,自己的把握是更添稳妥。 那朝思暮想的后位居然如此的唾手可得,心中却反而没有了以前刻骨铭心般的期待,盼望之情,她抬起头再一次注视着宁德,这次眼中没有了恶意却是深深的不解,和浓浓的疲惫之情:“这次元和殿里的事,不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没有插手,不过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了,我答应你,元和殿的孩子算是保住了,我也会帮着你们好好待这个孩子的。只是,德贵人,你难道不知道,佟妃她只是把你当枪使么?在这件事上,你奔走效力我看不出你能得一丝好处?你何苦要对佟妃忠心耿耿,佟妃和我,我们彼此大概也心里明白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你那么聪明的人难道还没看透她么?” 宁德却是却是微微一晒,闭口不言。 静贵妃看了她一眼,笑道:“原来也有你说不出话的时候。”她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进宫也有几年了吧,这地方最是催人老啊,不是身老,是心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其实,说句心里话,若你我不是在这深宫里认识,只怕我们还会称为惺惺相惜的朋友,可惜了,佟妃早我一步先笼络了你去,这往后,也不会有机会和你这样谈心了。” 宁德默默点头,心里明白静妃所言非虚,自己明明是来挑衅的,但静妃仍能这样含笑着与自己说着掏心窝子的话,试想换一下身份,今日这位上要是坐的是自己,不知是否自己还有这样的气魄胸襟…… 只是她未必明白,有些事是不能以得失来衡量的,就如今天这样的事,世上并不是做任何事都要去斤斤计较,有时候有一份热忱,一份报恩之心,就足矣。 宁德知道此刻不宜再在承禧殿中待下去,于是起身告辞道:“希望下次再见娘娘时能以皇后之礼侍奉您。” 钮祜禄氏东珠颔首点头:“你去吧,我便不留你了。” 她看着宁德离去的背景,知道往后自己与宁德怕是会有一种十分微妙的关系了。 见宁德一转身离开,芸蓉就立刻朝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冷冷道:“什么东西!” 东珠道:“你住嘴,她的心连我都看不透,难怪皇上会对她念念不忘,你去延洪殿走一趟,叫她这几日手脚干净点,别惹事。”宁德一走,钮祜禄氏东珠身上原本倦怠的神情一扫而光,眼神里泛出说不出的凌厉寒光。 芸蓉禁声道:“喳。” 第56章德妃传55 第56章德妃传55 永和宫。翡翠端了水进来,宁德正趴在椅子上与小熊玩耍,宁德把它喂得滚圆,小小的身子团成一个绒球似的。宁德戳它一下,它便微微滚动一下,还不是伸出小爪子抓巴抓巴地朝着宁德张牙舞爪一下。 翡翠瞧得有趣,放下茶水后也不急着离开,嘴角先是含笑着立在一边地看了一会。 宁德一边逗着小熊一边随意地问道:“佟妃那里你把消息传过去了么?” 翡翠点了点头答道:“回主子的话,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好了。”后来似乎想了想又接口道:“佟妃娘娘这一次倒是豁达。” 宁德放下小熊站起来,轻轻笑道:“她是个精细人,怎么会看不透此中的关键呢?她笃生名族,其父佟国维是孝康章皇后幼弟,康熙九年的内大臣,刚升领侍卫内大臣,现在又担任议政大臣。这佟氏家族中,除去两位国舅外,还有不少人官至高位,这有“佟半朝”之称皇上难道会没听说过?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比起皇上要抑制的佟家,此时册立钮祜禄氏为后还可以表明皇上优待老臣,不计前嫌的一个态度,这一点对于此时招降三藩叛乱中的贰臣,和朝中的老人以及门生故吏有重要的意义。你不要忘记遏公在康熙八年是被康亲王杰书谳上罪十二论死,后来是皇上仁厚赦免他的死罪,但也是下过狱的人,如果他的女儿也能为大清之后,于现在整个环境是极其有利的。” 翡翠恍然大悟:“难怪…….”她顿了顿,忍不住关心又问道:“那主子准备怎么回皇上,奴婢旁眼瞧着皇上可是十分重视主子您的意见的。” 宁德手中拿了一个绒球只是专心地逗着小熊,笑嘻嘻地看着小熊来抢小绒球,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该怎么回就怎么回呗,小熊,你说对不对啊?” “朕倒是想要听一听,你准备怎么回朕啊?”玄烨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出来,倒是把俩人唬了一大跳,只有小熊见宁德不去睬它了还悠闲地打了个哈欠。 宁德娇笑着拍了拍胸脯,啐笑着道:“皇上您就知道欺负我,琉璃,那个促狭蹄子也帮着您吓我,看我不好好教训她一顿。” 琉璃此刻跪在门外。听到宁德的话,吐了吐舌头,皇上常来一来二去的,也熟络了,又在宁德面前一向无法无天惯了,因此乍着胆子也说道:“主子,这可是皇上挑唆的,皇上您可要拦着德主子,为奴婢做主啊!” 一席话说得屋里的人具笑了了,宁德嗔笑道:“都是皇上给惯的,我愈发伏不了众了,这永和宫倒是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原本乖乖躺在地上的小熊应景地“喵”了一声,放佛正是回应宁德的声讨一般。 “这扁毛畜生!”玄烨笑骂。 翡翠识得眼色,趁着这个空隙,便领着众人悄悄地先退了出去,又顺手带上了门,一时只剩他们两人了。 玄烨拉着宁德的手在榻上坐下问道:“你说要回朕的,现下只有我们俩人了,朕倒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宁德拿眼睛瞟了一眼玄烨,巧笑着道:“皇上心中已有了主意还要来问我不成?” “你这丫头,怎么知道我有了主意?” 宁德眼波流转:“皇上若是不信,我们两个就在手中写下人选,在一起打开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可好?” “就你主意多。”玄烨虽是如此说可是仍走到书案前,背对着宁德提笔在手上写了个字,回来的时候宁德也已写完,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展开,玄烨手中的那个字是:“东珠”,宁德因要避讳只是书了“承禧殿”三个字。 两人相视一笑,玄烨默默地点了点头,手指滑过宁德的发肩,轻声说:“你总是懂我的。” 宁德低下头,淡淡地笑了笑。 宁德低下头,淡淡地笑了笑,侧着头又想了想:“孝诚仁皇后那里似乎也应有个交代吧。” 玄烨拧了一下她:“鬼丫头,又被你说准了,今日朕只是在朝堂上略微提了提朕要立后的意思,一干大臣就又要把噶布拉的女儿塞过来,她姐姐和她根本是两个人,真不知道那些老臣好端端的提她干嘛!” 宁德柔声细语地劝道:“这就说明孝诚仁皇后在大家心目中仍有地位,索相在朝中也是极得人心的,不然大家也不会想孝诚仁皇后的妹妹。不过现在我只怕,被大家这样蝎蝎蛰蛰地一闹,皇上若不把赫舍里氏收进宫来,索相在朝廷上面子怕是不好看,她好好的一个闺阁女孩被拉来当枪使,于她名声也不好听,皇上何不趁此机会就把赫舍里氏纳进来,也好对赫舍里家有个交待。” 玄烨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却有些不寻常地望着宁德。 宁德斜瞥了他一眼,浅笑着道:“皇上您又想什么鬼主意呢?” 玄烨板了脸,眼睛里却透着笑意:“该打!你也越来越没规矩了,小心朕这次不进封你了。” 宁德抬起头来,一对清凌凌的眸子望着玄烨,幽幽道:“佟姐姐有一句话说的很好,这尊卑高低,只在皇上的心里,岂在外头的名份上。皇上有心,宁德已足矣。我正要回皇上呢,德儿出身微寒,进宫之后又无建树有无为皇上生下龙子,先前破格封为贵人已经越簪了。” 康熙的脸色也冷下来,沉默良久,才淡淡说道:“难为你识大体,这次依你的意思,就先委屈你了。” 他站了起来:“你早点休息吧,朕还要到慈宁宫去请安。” 翡翠看见皇上面色不善的离开,犹豫着踱进屋里来,思量着开口劝道:“主子,您这是何苦呢?” 宁德苦笑了一声:“这个理他必须得顾着,他不顾忌,我也得帮着他顾着。”宁德起身站起来,遥望着窗外的天空,沉声道:“更何况这封位的东西我还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康熙十六年六月,常在马佳氏生皇三子胤祉。 同年八月,闹得沸沸扬扬的第一次大型册封终于下了圣旨:“朕恭奉圣祖母太皇太后慈谕,稷古帝王宫闱之制,必备妃嫔,以襄内政。今册钮祜禄氏为皇后,佟(佳)氏为贵妃,赫舍里氏为平嫔,喇氏为惠嫔,马佳氏为荣嫔,郭络罗氏为宜嫔,兆佳氏为敬嫔……” 第57章德妃传56 第57章德妃传56 正月新年,紫禁城呈现出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康熙十七年开春,三藩的战乱已经渐渐平静下来,清军占据了军事上的上风,清军集中兵力进逼长沙、岳州。康熙愈发地要振奋人心,普天同庆,加之又是后宫大封后的第一个新年,孝庄皇太后有意要大大热闹一番,康熙不免亦生了老莱娱亲之心。除夕夜,康熙大宴群臣之后,便立刻赶往慈宁宫。还没走近,就看见漫天的烟花爆竹绚丽绽放,莺莺燕燕地欢声笑语,他快步过了顺贞门,就看见慈宁宫的大殿面前,最显眼的就是郭络罗氏纾毓,也不让苏拉太监帮忙,专挑着大炮仗,二踢脚的来放,周围密密地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火红的孔雀毛大氅映着皑皑白雪甚是惹眼;宁德躲在角落,和着一两个小宫女点了几个小爆竹,红扑扑的脸蛋被忽明忽暗的烟火一照如同个熟透了的苹果,煞是可爱。 皇后自持身份,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带微笑着看着她们放烟花,旁边簇拥着端嫔,僖嫔等人。端嫔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只是碍于皇后立在身边,就这样莽莽撞撞地跑下去到底不太好看,只是心痒难挨地望着她们。 看见皇上来了,众人纷纷忙不迭地行礼拜见。玄烨点了点头,笑着叫起:“走,都和朕一起进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吧!” 玄烨带着众人进了慈宁宫,就见佟妃,荣嫔带着胤褆,胤祉和几个格格伴着孝庄太皇太后,孝惠皇太后和几个太妃正说话着取乐,命了人将熏笼抬至暖阁前,倒使得一屋子暖意融融的。 孝惠皇太后眼尖先瞧着皇上来了,便招呼道:“皇帝来了,坐到你皇额娘的身边来吧。” 众人于是忙纷纷回头,便簌簌地跪了一地,玄烨自在孝庄太皇太后和孝惠皇太后的中间坐下,才挥了挥手道:“都起来吧,大过节的大家也不必太过拘礼。” 于是佟妃在原位上坐下,一时不察,却仍是挨着孝庄太皇太后坐在主位上,皇后立在一边一时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他们其乐融融地挤成一团,仿佛自己是局外人似的,微觉有些刺眼,原来满心的欢喜霎时变成心底的一片荒芜。 佟妃回过头,见众人有份坐的都差不多坐下,只有皇后仍是鹤立鸡群般地站着,一个人甚是出挑,心底突地一跳,见榻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位子,自己乃是坐了她的位子,不由地一怔,但想这样没来由地再起来让坐却是更加画蛇添足,一时惴惴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宁德在慈宁宫早已是熟络,也不用招呼静静躲在一角,见到佟妃窘境,抬眼间看到前面立着的二阿哥胤礽,他从小就是众人的掌上明珠,宁德在慈宁宫也常常和他玩耍,一向与他亲厚,于是轻轻拉过小胤礽的手,笑着说:“乖,到你皇阿玛跟前讨喜去。” 太子胤礽已经四岁,仍由奶妈带着,见着皇阿玛来了,扭轱辘似的就要往玄烨怀里钻,只可惜奶妈怕他惹事,把手拽得紧紧的,巴不得宁德这一句话,拉着奶妈就要往跟前去,奶妈子听到徳贵人也这样吩咐于是自然放开手,就看见小胤礽“啪”得冲进玄烨怀里,奶声奶气地连着叫“皇阿玛,皇阿玛”,一旁孝惠皇太后瞧得有趣,对孝庄皇太后说道:“这个小东西,平时在我们跟前缠得紧,阿弥陀佛,现在可好连瞧都不瞧我们这两个老婆子了。” 一时说得众人皆笑了,说得胤礽不好意思,更加把头往他皇阿玛怀里藏,佟妃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时,忙悄悄地起身,把位子让出来,自己赶忙退在一边,顺势向宁德报以感激的一笑。 第58章德妃传57 第58章德妃传57 玄烨又和众人聊了一会儿,斜眼憋见慈宁宫的秦无用恭着身子在一边和苏墨尔在咬耳朵,不觉起了疑心,因问道:“秦无用,你和额涅在讲什么呢?”(再说苏麻喇姑:苏麻喇姑在宫中的实际地位很高,颇受尊敬。孝庄文皇后称她为格格,这是清朝皇室女儿的专用称号;顺治皇帝与她论平辈;康熙皇帝则称她为“额涅”、“额娘”,即母亲;康熙的众皇子们,则尊称她为祖母。而苏麻喇姑却很有自知之明,始终谦恭谨慎。她不仅在孝庄文皇后面前毕恭毕敬,小心侍奉,而且对小于自己40多岁的康熙帝奉若神明,在皇帝面前总是自称奴才。生年在明万历四十年(1612年)前后,和康熙相差41岁,所以我认为像很多小说里写的康熙要和她谈恋爱是很困难的) 苏墨尔见是皇上看到了便笑着回话道:“皇上,廊下已经安排好了屏架,秦公公来问什么时候放炮仗好?” 玄烨听了笑骂:“没用的东西,这样的事情也要麻烦你苏嘛大姑姑。既然已经备下了,就现在放了吧,也好早点散了,夜也深了,我们也好让皇祖母和皇额娘也可以早点歇息。” 秦无用听了,忙出去领着一干的苏拉小太监将烟火设备齐全。这烟花不比刚才她们放的精细小巧,进贡来的大花炮,最小的也足有一人的大小,什么一声雷,富贵吉祥,九龙入云,飞天百响。 秦无用见皇上已经扶着太皇太后出来,便一声令下百花争鸣,万花齐放,只听到“轰轰“的几声巨响,天空已挂上了一个个巨大的彩球。彩球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向四周扩散开来。那流光溢彩四散开来的点点金光,把夜空装点得如此灿烂夺目。又听得“咚”的一声脆响,一朵巨大的金黄的秋菊又在天空盛开了。在激动人心的巨响中,整个紫禁城城的上空都被焰火照亮了,染红了。一团团盛大的烟花象一柄柄巨大的伞花在夜空开放;像一簇簇耀眼的灯盏在夜空中亮着;像一丛丛花朵盛开并飘散着金色的粉沫。焰火在夜空中一串一串地盛开,最后像无数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依依不舍地从夜空滑过 宁德素喜不爱热闹,因此被众人一挤便落在人群后面,也乐得清净,突然响起的一声巨响,让她也不自觉地也抬头仰望:这朵烟雨含了孔雀蓝、艳红、鲜黄、银、金,以及电光紫好几种耀眼的色彩,使人眼睛都睁不开来。然而只是一刹间,金属粉便纷纷坠落,如星尘般,洒往海面,化为乌有。烟花,原来是志向最高的花,在蓝蓝的夜空下,绽放得气象万千,美得令人窒息。 手突然被被一只温暖的小手牵住,宁德低头去看,原来是荣嫔的皇三女蓉棋,红扑扑的脸蛋儿,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她。 宁德嘻嘻一笑,蹲下身来,问道:“怎么一个人呢?你额娘呢?” 蓉棋用手指了指远处,荣嫔马佳氏手里抱着三阿哥胤祉,和佟妃并排站着看烟花,有说有笑的,宁德猜到想是乳母知道除夕夜是宫中帝后妃嫔儿女团聚的日子,所以心下怠慢了,以为荣嫔必定会抱了她去团聚,哪知荣嫔现在眼中只有这个来之不易的新生儿,倒把长女给淡忘了,仍然以为乳母会照顾,两个大人倒把小孩给疏忽了。 因见着可怜,于是也牵了她的小手:“蓉棋乖,和就和小额娘一起看烟火吧?” 小蓉棋懂事地点了点头。 那一边敬嫔却是挤在人堆里,有意想要往皇后和皇上身边贴,端嫔早看不惯她,比她晚入宫三年,膝下无出,现在却是和自己平级,于是故意使小性拦在她面前,兆佳氏安怡有些心急,但又顾虑到端嫔的资历,一时不敢张扬,只能忍气吞声,正想下去个台阶,也能挤到前面去,却不妨后面突然有什么东西推了她一下,一个不留神竟崴到了脚,跌跌撞撞地往下连冲了好几步,又顺带着撞到了站在前面皇考淑惠太妃,太妃年事已高,被她一撞更加站立不稳,本能反映就拉住了身边站着的惠嫔,于是两人一起倒下,宁德本是站在下首最外边,这一压,怕正好要是倒在她身侧的皇三女蓉棋身上,来不急细想,宁德本能反应就扑过去推开小蓉棋,三个人便一下子狠狠压在宁德身上了,四人倒在地上摔成一团,小蓉棋吓了一大跳立刻就哇哇大哭起来。场面一片混来。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还来不及反映就已经结束。 第59章德妃传58 第59章德妃传58 宁德倒在地上,疼得眼泪也留下来,只是拼命忍住才不至于真的哭出来,怕在御前失宜,小人们又弄出什么话来,反倒是强忍着扯出笑来,还想安慰小蓉棋,可终究只能嘶嘶地抽气。只听得身后一阵喧哗,原来是玄烨快步走了下来,身边几个机灵的宫女早已把淑惠太妃,惠嫔,敬嫔和宁德慢慢扶起来。端嫔一时心急逮着机会就骂敬嫔:“你怎么这样毛毛躁躁的!索性大家都没什么事,不然出了事谁担当的起!” “端嫔!”皇后止住她,“不要说了,快传太医,先扶她们进去歇息。” 皇上素知端嫔秉直的性子,见皇后已经喝止了也就略过不提。只是原本的欢心惬意被突然打断,虽知未必是敬嫔的错,但仍是对她不满,皱了皱眉头,飞步往慈宁宫里去了。 到了宫殿了,见她们四人已经分别躺下安神,倒是太医院的人来得很勤快,不一会就赶到了,玄烨看着他们隔了帘子为四人诊断,为惠嫔和敬嫔诊断的太医率先站起来了,只是开了几副安神的药,言说并无大碍,一时为淑惠太妃会脉的太医也站起身来回奏太妃年事已高,受了惊吓,气血不稳,恐怕要好好调养好几天才能复原。只有为宁德诊脉的那位太医却是一脸的肃穆,不知是何缘故? 玄烨心里便有些焦急,按说宁德是她们四个中年纪最轻的,有些磕着碰着也是有限,但是刚才见到她那么小小的一个人被三个人压倒在地,不免又是担心,惠太妃,惠嫔,敬嫔有了她这个人肉垫子摔得也毕竟有限,这样一想无端端的为宁德心疼起来。 却见为宁德诊脉的胡太医慢慢直起身来,神色殊异,转身望向皇上的时候却突然跪了下去,高颂:“太医院右院判胡正恭贺皇上,德贵人是有喜了!” 玄烨脸上顿露喜色,高声说道:“你再说一边,当真?”转头却已是满目含情地望向宁德,宁德也顾不得伤痛,一时竟忘记身上的伤,支起身子,呆呆地挺坐在那里。 胡正道:“千真万确,臣从医数十载,确保德贵人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只是刚才一跌,胎像有些不稳,容微臣开几剂安胎的方子,慢慢调养便可。” 玄烨快步走到宁德身边,轻轻拉住宁德手:“朕和你要有孩子了。” 宁德羞涩一笑,低下头,却也是掩不尽的喜悦之情。 坐在一旁的孝惠皇太后拊掌笑道:“亏得德儿,平素那么个伶俐的小丫头,居然连自己怀孕了也不知道。原来我还想着摔坏了,可怎么遭,竟给我们爱新觉罗家摔出个大娃娃来!” 一旁的恭靖太妃和宁德也是相熟,因此陪笑道:“她那么个小人,平时再伶俐在这事上哪有个经历的,你这做长辈的不教反倒是还来怪罪,甭说您是太后连我也要为德儿叫屈!” 宁德被玄烨搂在怀里,此刻听不下去也嗔道:“您两老就使劲编排我吧!”一激动又挨到了痛楚,“哎呦”轻唤了一声。 唬得玄烨又是脸紧张,悉心问道:“怎么了?又碰到伤处了么?” 宁德浅浅地回道:“不碍的。” 这一番甜蜜落到众嫔妃眼中又是一番滋味,皇后仍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脸上看不出喜怒,佟妃倒是满脸含笑,似乎也为宁德高兴,惠嫔却是笑得已经有些坚硬了,至于端嫔更是脸色铁青,余人也是脸色各异,宁德余光撇过也觉寒心,但一想肚中的孩子,一时倒只想安安静静享受这一刻,那些还是烦心事留待过后再说吧。 是夜,宁德侍寝燕喜堂。 玄烨却没有与宁德行房,只是抱着宁德低低地说了一夜的话….. 窗外月华疏朗,花荫横斜。 (以前看过的亲们可能主意到了,57,58,59是突然多出来的,算算日子四四也该有了,一直对着康熙年表来写,就想着康熙17年十月皇四子胤禛生,忘记怀孕也要时间的,赶快补上,看着这样出现可能一时会比较突兀,和下文有点不答。我现在先赶快把话圆起来,到时候再改哈~~) 第60章德妃传59 第60章德妃传59 翌日。永和宫。 宁德坐了步辇回来,才一进宫门就看见琉璃和翡翠笑颜迎出,双双跪倒在门口:“恭喜主子,贺喜主子有喜了!” 宁德点头含笑:“起来吧,没想到那么快你们也知道了。” 琉璃率先站了起来,诞笑着:“主子有喜,那么大的事,现在这个后宫还有谁不知道呢?又逢大节,让奴婢说这个小阿哥来得可真是好时候,我们永和宫该好好热闹一番了!” 宁德闻了此言,脸色却无端一凉,翡翠走了过去,暗中拉了拉琉璃的手,陪笑道:“主子是怪奴婢们太过招摇了吧?” 宁德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们随我进来说话吧。” 走进内堂,宁德斜眼瞥见桌几上多了几幅画卷用红丝带包扎了,走过去一瞧,随手打开一副却是五代时期巨然的《秋山问道图》,心中一禀,知道巨然是中国五代南唐的画家,僧人,尤擅画江南烟岚气象和山川高旷的“淡墨轻岚”之景。这幅《秋山问道图》是传世不惑的精品,自己虽喜好的书画,但算上之前收集多年再加之进宫后皇上御赏的,却还不及这一幅画金贵。于是立刻打开其他几幅: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一共五幅无一不是传世巨作,价值连城。 宁德心中暗暗生疑,什么人这样大的手笔,厉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琉璃和翡翠原见宁德还是有说有笑,眉眼之间也甚是喜悦的样子,突然见她变了颜色,一时不解,只得先回答道:“正想回主子,这是荣嫔昨晚上刚送来的,说是一来感激主子您昨晚救了三格格,二来也给您拜年,三来更是她这个做姐姐的,恭贺主子怀上龙种的礼物。” 翡翠见宁德的脸色还是不善,因此大着胆子问:“主子,怎么这礼物有什么不妥么?” 宁德叹了一口气:“她的父亲是员外郎,连我家都不如,这样的大手笔怎么可能是她能拿的出的。光是那幅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别说一般平民百姓家,就说我这样的官宦人家也得几百年不吃不喝才勉强能买下来。此事绝不会就这样简单了。” 琉璃闻得宁德此言,慌了手脚:“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都怪奴婢不识货,要不奴婢这就把画给退回去?” 宁德一笑:“这也不怪你,她若敢送,我就不敢收么?等皇上来了,我再把这画转送给皇上,说明缘由就得了。你这样蛇蛇蝎蝎地把画送回去,一来于我和荣姐姐面上都不好看,显得我们小气,不识抬举;二来反倒是闹得满城风雨的,人尽皆知了,倒时候又该传出什么不好的话了。” 她沉思着踱了几步,轻叹道:“十月怀胎,现在才刚刚一月开头,就起了那么多的波澜,想想荣嫔,我现在真怕这接下来的九个月啊。” 翡翠担心地点了点头:“阿弥陀佛,主子您这样好的人,佛祖也回保佑您平平安安的生下个小阿哥的。” 宁德扑哧一下的笑了:“这连个影都没见呢,你就小阿哥小阿哥的叫上了,要是是个格格,我看你怎么说嘴。” 琉璃拼命摇了摇头:“主子,我和翡翠姐姐天天给佛祖上香,求他一定让您生个小阿哥。” 宁德的手摸了摸自己还没有隆起的肚子,似乎是在感受这自己这个肚子里的小生命,轻声说:“不论是男是女,我只求能平平安安地生下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就好了。” 翡翠应声道:“主子宽宽心,让奴婢说经历了昨晚这样惊险的飞来横祸,都母子平安,可见定是有佛祖保佑着的。” 宁德冷笑了一声:“是天注定的么?我看未必,敬嫔怎么可能会无端端地跌下来,定是有人看她不过去,再伺机作祟,正好让我给碰上了,幸好那时候还没人晓得我已有了身孕,不然她再下手狠一点就不知怎么样了?” 琉璃惊呼道:“主子,您的意思是有人推了敬嫔一下么?会是谁这样的坏啊?” 宁德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突然又转了语气,冷冷道:“外头的纷争不要再理了,只是一件,我们自己的永和宫,你和翡翠要牢牢地给我看住了,再放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连你们我也不客气了!” 琉璃和翡翠噤若寒蝉,齐声道:“喳!” 第61章德妃传60 第61章德妃传60 绥寿殿。绥寿殿,是长春宫的一隅,内数西六宫之一,自打兆佳氏安怡封了敬嫔,就搬到了这里。此刻她甚是有些气急败坏,往日人前的乖巧甜美都方佛不见踪迹似的,地上满是撒了一地的瓷器碎片,多数都是她被她发泄时狠狠砸碎的,两边跪了几个宫女都是满脸恐慌的望着她,却没有一人赶来劝解的。 此刻心情虽有点平复下来,依旧是气愤难当,胸口狠狠地揣着粗气,她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依稀记得当时在她身后站的方佛是宜嫔和端嫔:郭络罗氏纾毓,当时以为一劳永逸地除掉她,没想到还是让她东山再起,虽然这几年已是很小心地在与她示好,可是为了那件事难保不对自己嫉恨在心;至于端嫔,素知她好妒泼辣,皇上就喜欢她这直爽的脾气,才再她生了皇二女后封了嫔,现在自己的风头一下子盖过了她去,她能不使计拌自己么? 左思右想这两个都有可能对自己下手,只是一时不敢确定到底是谁而已。身后虽有暖炉蒸得室内暖如春日,可自己背脊上却是凉意深深,嵾入骨髓。 她咬了咬牙,直咬道嘴唇渗出点点血丝,方才恨恨道:“不管是谁做的,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永和宫。 当晚,康熙就坐着肩舆来了,这些年,他很少去各个妃嫔宫里,因为觉得跑去后宫只是浪费时间,所以都叫她们到乾清宫,有时完事也不留人就直接送出去,依旧起来办公。 今日,走在通往永和宫的宫道上,一弯如钩新月笼在夜晚的薄雾中。康熙突然想起了李后主的《菩萨蛮》,看看脚上的明黄鞋子,金线绣成的龙闪着幽暗的光,不正是双金缕鞋? 康熙笑出声来,引得随从都觉得皇帝今日有些怪,怎么?去永和宫这么乐? 肩舆停在梨树下,宁德早已听到通报,出殿相迎,康熙站在肩舆旁,看着宁德轻盈地跑下台阶,嗔道:“有了身孕的人了,仍是跟个孩子似的,朕瞧你将来怎么教朕的孩子呢!仍是和你一般毛毛躁躁的不成!” 宁德白了他一眼:“横竖这孩子也轮不到我来管教,皇上若是不喜欢就给他找个好师傅去吧。” “呦,生气啦?”玄烨侧过头,诞笑着望着宁德,“来,让朕瞧瞧,呀,都气成丑八怪了!” 宁德转身啐了他一口,笑着跑开。后边玄烨连声叫唤:“当心点,当心点!” 走近内室,玄烨推开门,自嘲道:“朕有那么多妃子,就属你最不让朕省心,怀着孩子还不安分。” 没有外人在场,宁德放开了拘束,难得恢复少女本性,嬉皮笑脸道:“知道了,老妈妈,我额娘也没你这样唠叨。” 玄烨刚要回嘴,就感觉突然有一团白球般的东西朝自己扑面而来,滚到自己脚下咬住裤脚就不放,毛茸茸地倒也不觉得难受。低头一看不是小熊是什么? 宁德先是一呆,见到小熊此番举动,抚掌笑道:“真是小只乖猫,知道帮主人出气,带回叫你琉璃姐姐喂鱼给你吃。” 玄烨无奈地笑了笑:“罢了罢了,你们一人一兽就联合起来欺负朕吧,朕打了不计小人过,难道还能与只猫讲道理不成?” 宁德得意的一笑,又听玄烨继续说道:“不过,你有了身孕,养只猫在身边还是不妥,朕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不该送你这只吴应熊。” 宁德初听还是一愣一愣的,先回嘴道:“什么吴应熊,是小熊。”可是说完,低头一想却知玄烨说得其实很有道理,一时不由得踌躇道:“可是….可是….我倒是很舍不得小熊啊,这些日子都是它在陪我…….” 玄烨安慰道:“这样吧,朕先代你养几天这畜生吧,等你生下孩子了,再交还与你,好不?” “那你不许欺负它,不许虐待它,不许……” 玄烨一把打断她:“哪里这么多的不许,你再不听话,朕就天天不给吴应熊东西吃,饿死它。” 宁德撇撇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就会欺负我。” 玄烨笑骂了一句:“丫头,也不知是谁把你惯成这样的!” 一边说一边在房里随意的走着,看见官窑青花双龙戏珠画缸里貌似多了几卷画轴,就伸手拿起,随口问道:“朕几日未来,看来你的藏品有多了几样,必是好东西,让朕也饱饱眼福吧。”随着画卷的展开,玄烨一看之下,突然“啊“了一声,脸色微变。 宁德走上一步笑道:“原来皇上也是和我一样的反映,正要回您呢,这是早上荣嫔趁我不在的时候送来的,共有5幅,件件都是精品。我怕事情不简单,所以没敢冒冒然地行事,今个儿您在这,就斗胆问您一句,这画我是收还是不收?” 玄烨一件件的打开,脸上瞧不出神色,眼睛却是放着不可名状的寒意,宁德见他那种处政时的神情又上,心里惴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只是怔怔的盯着他细细地看:外头已是一片漆黑,内殿里燃着琉璃灯,摇曳的灯中玄烨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外头冷冷的月光斜斜的照进来,照出他嘴角那抹轻蔑而森冷的笑,知道此事虽然不关自己什么事,可心底仍生起一股寒意,纵贯全身。 玄烨抬头间望见宁德戚戚的表情,菀然一笑:“没想到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宁德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朕的神情没那么可怕吧?” 宁德有些不安,不去理他的玩笑,小声问:“这件事,臣妾没做错吧?” 玄烨抱过宁德:“没做错,当然没做错,朕还要夸你做的好!这几幅画你就安心收下,这件事朕心里已经有数了。” 宁德仍有些不放心:“那荣嫔那里呢?” 玄烨笑了笑,却笑得有些刻薄:“你就趁她这个情,她也是被人利用罢了。” 宁德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62章德妃传61 第62章德妃传61 索府。东西桂树为屏,其后则有山如幅,纵横皆种梅花。梅之外有竹,旦暮梵声,时从竹中来”,环境幽僻。正堂前两棵白皮松苍劲古拙,墙边修竹苍翠欲滴,湖石玲珑,绿草夹径,东西院墙相连。堂坐北朝南三开间,“兰雪堂”匾额高挂,长窗落地,堂正中有屏门相隔,室内宽敞明亮,长窗裙板上的黄杨木雕,而此刻,索额图便着一声便装,双眉紧锁立在堂中。 他极力想了想还是叫了管家进来:“给宫里的备的礼都齐了?” “是,都齐了。”管家抽出一份礼单,递给索额图,“老爷请过目。” 索额图拿过礼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式礼物,他拿着礼单来到书桌边,用笔画掉几行,又写上几行字,才扔给管家:“你竟是只蠢驴?不知道永和宫的那位竟是个好读书的?送什么金银珠宝?送得过皇上跟太后赏的?蠢货,把那些字画、宋版书、宋纸、徽墨、端砚、湖笔都挑最好的去,另外,平娘娘那里去了,叫太太明日带上大奶奶、二奶奶她们别忙着出来,再叫她们去一趟坤宁宫拜见皇后娘娘,明不白?” 平娘娘,就是平嫔,她是赫舍里皇后的胞妹,赫舍里家族在皇后去世后,原本都指望着她。康熙十六年送她入宫就是因为她与赫舍里皇后有六分相像,指望着康熙能对她另眼相看。但是康熙却对这位小姨子却没什么感情,太子与这位亲姨也不亲。反倒是现在宜嫔,荣嫔,德贵人等,圣眷优渥,索额图也只当她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勉强应付着而已。 “奴才明白。”管家躬身,出去之后忙不迭地把原本礼物中的珠宝抽掉,换上笔墨纸砚。 索额图看着那份礼单,他的手指轻轻地叩了叩“德贵人”三个字,低声说:“托荣嫔之手送给德贵人的礼物怎么没了一点声响,怪了,可别出什么幺蛾子啊!希望那个主是个好相与的……不然…..哼!”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脸上青气突现。 明府。 不同于索家的别致清幽,明珠家的环境古拙大气,一色全用水润大青石做了屋基。单檐歇山顶,面阔三间。堂北平台宽敞,池水旷朗清澈。荷池宽阔,红裳翠盖,清香宜人。池畔仅点缀几座亭榭小筑,显得疏朗、雅致、天然。 其中有一小亭,又称“笠亭”。“笠”即箬帽,亭作浑圆形,顶部坡度较平缓,恰如一顶箬帽,掩映于枝繁叶茂的草树中,摒弃了一切装饰,朴素无华。山小亭微,搭配匀称,衬以亭前山水,俨然一戴笠渔翁垂钓,悠然自得。有辞赞道: 花间萝蹬一痕青,烟棱云罅危亭。笠檐蓑袂证前盟,恰对渔汀。红隐霞边山寺,绿皱画里江城。槐衙柳桁绕珑玲,坐听啼莺。 明珠比索额图还大上两岁,却生的风流潇洒,看上去比索额图年轻许多,此刻他轻悄悄地坐在笠亭中饮茶,悠然自得的样子。 茶是上好的明前龙井,快马加鞭刚从杭州运过来的贡品,他因兼管着内务府近水楼台,便是贡品也不以为奇。 他突然嗤笑了一声,对面坐着户科给事中余国柱,他是明珠的囊橐,唯命是听。一时望着明珠不解地问:“端范公(明珠别字),为何事发笑啊?” 明珠冷冷道:“我笑有人不自量力,把手伸到皇上的后宫里去了。” 余国柱思索了片刻,伸出三根指头,小心问道:“端范公言的可是此人?” 明珠笑答:“不是索三是谁?他那献上去的那幅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有几个人不知道是他们家的,怎么可能逃得过皇上的耳目,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哦!” 第63章德妃传62 第63章德妃传62 下了节,便是快到了二月里,皇后祜禄氏却是突然病倒了。要说突然其实也有迹可寻,她原是个要强的人,新封的皇后,一心想要盖过孝诚仁皇后,也好让后宫的人没得说嘴,怕若是自己不拿出点本事来就被人取笑了去,于是事事便要亲历亲为,一点也不得脱空,宜嫔曾笑说:“自打那位上了位,比皇上日理万机都忙了过去。”虽是戏言却也说得实在。除夕那晚又冰天雪地的在外看了烟火,因顾了身份,不肯脱赖先走,到底是受了风寒,却仍是不肯休息,夜夜熬到深夜才迟迟睡下,第二天,天一亮便赶着起床处理事情:从去年赦封大典的安排,到新年的大庆,接下来还逢着了三年一次的选秀,没有一件是省心省力的。终于在二月一开头的日子里就一病不起了,皇上,太皇太后,太后遣了许多太医来瞧,不知开了多少方子下去,却一直不见好,皇后已经大病了十余日,只是不退热,一干太医惴惴地束手无策,芸蓉瞧得心急,只想哭,可是免不了还是要强打了精神来伺候她,深恐下面的一干宫女躲懒,不尽力。 这后宫依旧是那个瞧得风生水起的地方,皇后病倒的前几日,皇上,太皇太后,太后连着各宫上得了头脸的妃嫔,贵人,常在,答应等天天前来看望,可是一连好几日,皇后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先是皇上走的怠倦了,于是太皇太后,太后也只是隔了几日遣人来看望了,于是那些妃嫔们更加有恃无恐,估摸着皇后该不中用了,越发的不来了,一窝得往承乾宫去了,佟妃是个有手段的人,原先就极得人心,现在更是把那些妃嫔哄得团团转,玄烨见皇后病榻缠绵,再也没有精力能料理后宫,看她甚得人心,做事也是十分的得体稳当,于是就渐渐把执掌后宫的权交给了佟妃,让她帮着皇后代为料理。 而往日门庭若市的坤宁宫,现如今却是再冷清不过。唯有宁德在承乾宫散了之后,仍旧是天天过来用心服侍。这一日,晕迷了许多天的皇后终于幽幽地转醒,睁开眼睛就看见已是满脸憔悴的芸蓉,她不由地一阵心酸,不过多年的禀性仍旧不允许她对下人说出“谢谢”两字,只是淡淡地别过脸去,气若游丝地问道:“皇上来过么?” 身后却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娘娘,您醒了,臣妾立刻去通知皇上。”皇后钮祜禄氏微微扬起头,却看见另一双关切的眼睛,正是宁德。芸蓉经过这几天已经渐渐接受宁德,对宁德大为改观,于是急忙道:“娘娘,您可醒了,这几日多亏了德主子,她天天过来伺候娘娘,奴婢们怎么劝都不管用。” 皇后有些茫然,怔怔地望着宁德,许久才憋出一句话:“难为你了。” 宁德看着往日是那样精明强干的一个人,如今的眼睛里都是透着涣散,不见一丝生气,也是动了真情,哽噎道:“娘娘您身体健康就是我们的万福。” 钮祜禄氏惨淡一笑:“这话也只有你说得,人这一病我倒是把这平素的争势夺力才给看清了,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难为你小小年纪,这后宫里却还是你最看得清楚啊!”说完便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再没有了一丝言语,只是呼呼的喘气。 宁德瞧着心酸,她苦苦争了一辈子,到头来仍是这个下场,才24岁,这样大好的昭华,却是命不久矣的蒲弱身子,恐怕她这是回光返照,于是忙命了自己的婢女琉璃去承乾殿通知佟妃等人,又让翡翠赶往慈宁宫禀报太皇太后和太后,自己亲身去乾清宫面见圣上,离开前又让芸蓉立刻把侯在宫外的几个太医召进来,一定要留住皇后的性命。 第64章德妃传63 第64章德妃传63 宁德临出门的时候又听见皇后又叫住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先是心中已经憋了很久,缓缓才道:“我知道你和佟妃素来交好,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记住我一句话吧,小心佟妃!”宁德把手扶在门边上,默默地并不应声,终究也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声不响地走开了。 芸蓉早已是吓得慌不措手,不知该是如何是好,一切单凭宁德吩咐,见宁德一走就立刻出去召了太医进来,才一转身,就听见皇后微弱的呼喊:“芸蓉,芸蓉…..” 芸蓉立刻返身回来,跪倒在皇后床头,啜泣着问:“娘娘,奴婢在,奴婢在。” 钮祜禄氏挣扎着要起身,颤抖着问:“是皇上要来了么?” 芸蓉用力点了点头:“是,娘娘,德主子已经去找皇上了,皇上马上就来,您别急…..” 钮祜禄东珠一把推开芸蓉,沉声道:“你扶我起来,我不要皇上见到我这副样子,你过来,帮我好好的打扮一下。” 芸蓉哭着忙要来阻止,东珠狠狠地说:“我人还没走呢!你就不认我这个主子了是不是!你!扶我起来!” “娘娘!”芸蓉跪在地上,心痛无比,却扭不过皇后,只得命了三四个宫女扶过皇后到梳妆台前坐下,皇后要说是坐在椅子上还不如说是靠在芸蓉身上。钮祜禄氏膝下无出,这无论是先前的承禧殿还是封后以后的搬进来坤宁宫,里里外外一直都是芸蓉在照应,所以芸蓉在皇后心中的地位甚是特殊。 皇后在妆台前坐了,红木螺钿拼出百鸟朝凤图案,清亮的镜子照出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那周边几只明晃晃的金凤映得甚是刺眼。她厌恶地闭上眼睛:“还等什么,化吧!” 芸蓉无奈地朝平时专为她化妆的宫女阿离递上个眼色,于是她娴熟摆弄起桌上一溜儿摆着几只越窑青瓷圆盒,什么则天玉女粉、太平公主桃花粉、太真红玉膏,都往脸上抹,看得人眼花缭乱,阵阵香气扑鼻。 阿离的手甚是巧,加上芸蓉按照钮祜禄氏的吩咐又为她穿上鲜红的五彩云九金龙的朝服,一番装扮下来,居然看不出一点病笃的痕迹。 其实皇后越在病中越不敢懈怠自己的妆容,早前还不是病得这样厉害时,她就已经习惯天天盛装打扮了,钮祜禄东珠丝毫不愿让别人看到一个病容惨淡的皇后,失去别人的尊敬。她的病迟迟难愈也多是由于她自己病后仍旧强撑着不肯放手让权于佟妃来打理后宫,未能得到好好休息调养的缘故。 现在闻得皇上要来更是命太医用对自己用下虎狼之药,强打精神,断不能在御前失了眼去。 玄烨闻得宁德来报,听说皇后已经醒来的消息,忙立刻起驾奔赴坤宁宫探望。 到了坤宁宫却见皇后已经梳妆完毕,一袭锦衣华服,仪态万千的端坐在主位上,免不了大吃一惊,忙抢上前去,扶住皇后,关切地问道:“东珠,你怎么坐起来了?病好些了么?快,朕扶你回去躺好。” 皇后用手止住玄烨,微笑道:“皇上,臣妾有些话想要对您说,要是今日不说,只怕以后就没机会了。自从康熙四年和赫舍里姐姐一起服侍皇上,皇上待臣妾一直是爱重有加,只是臣妾无德,一直一来没能为皇上留下一个后嗣,有愧…..”她说着说着突然咳嗽起来。 芸蓉忙递过一杯水来,却被玄烨接过去,捧在手里,一口一口地喂给东珠喝。 东珠这样近距离地看着玄烨,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龙诞香,心里一阵酸楚,有多久没能与皇上这样亲近了,看着玄烨俊逸的轮廓,心痛自己的双眸,她勉强地一笑,倘若就能这样死在皇上的怀里,人生也无憾了,当年……当年……赫舍里姐姐是不是也是这样走的? 她的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原来自己和皇上一样都没能放下她啊,自己心心念念的不也是要样样比她做得更加出色么? 她伸出形如枯槁的手拉住皇上。 第65章德妃传64 第65章德妃传64 她的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原来自己和皇上一样都没能放下她啊,自己心心念念的不也是要样样比她做得更加出色么?不,自己不能就这样去了,赫舍里姐姐没有做到的,我一定要做到。她伸出形如枯槁的手拉住皇上:“臣妾去了,皇上千万要主意自己的身体,三藩的事皇上不要急,慢慢来,……为着阿玛,容东珠再大胆一下吧。”她痛苦地扯动了一下嘴唇,“皇上以孝治天下,而平叛战争正在进行,朝廷里比任何时候都需要齐心合力,团结一致。女儿不孝,不能伺候阿玛,反倒是要阿玛,额娘时常为我叩拜,心里难安,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们的了,皇上如今为钮祜禄氏立家庙,不仅仅是一人、一家之事。更能通过这一举措,显示出皇上不忘勋旧,并使其他老臣后代、镶黄旗将领及文武朝臣受到鼓舞,更加感恩戴德。” 玄烨握住皇后冰凉的手,动情道:“皇后的意思,朕明白了,你放心吧,朕亲自为你阿玛题词…..” 弥留之际,想起一件事,便指着哭倒在一旁的芸蓉说道:“这孩子,伴了我大半辈子,这里向皇上讨个情,我死以后不要再让她留在宫里了,皇上为她指户好人家嫁了吧。” 芸蓉闻言更是欲昏厥,直喊道:“娘娘!” 玄烨含泪道:“不要说这样的话,朕瞧着你的本家钮祜禄氏四品的典仪官凌柱就不错,人也老实,你看可好?芸蓉嫁过去断不会亏待了去,你病快好起来,好了,朕和你一道给他们主婚。” 皇后嘴角含笑,张开口还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咳咳咳”地连声咳嗽,咳着咳着竟又昏了过去,玄烨扶着她又是心痛又是着急,连声高喊:“太医,太医!” 整个后宫中一下又是乱成了一团。 康熙十七年(1678年)二月二十六日巳时,钮祜禄氏在坤宁宫去世。 太皇太后驾至乾清门,欲入宫哭临,上固辞再三,太皇太后始回宫。 二月二十八日,玄烨亲自将梓宫送至武英殿安置。 二月二十九日,皇太后临大行皇后梓宫前举哀。 谥号:孝昭静淑明惠正和安裕端穆钦天顺圣仁皇后。 康熙十八年三月二十四日,敕建家庙,玄烨亲自撰写的碑文: “赐一等公遏必隆家庙碑。孝昭皇后(钮祜禄氏)壶德攸宣,伦情肫笃,念父母鞠育之勤,思词宇春秋之祀。朕嘉其德,遣官督理。后二月,皇后已崩.十七年十二月工作告成,因谕内阁,祥考明代实录,允符典例,特赐碑文,勒诸贞石……。” 第66章德妃传65 第66章德妃传65 乍暖还寒时最难将息。过了初春三月天气突然转暖,杨柳的嫩芽已经抽丝,连桃花也一夜间露出粉嫩的脸蛋,宫里最是争红斗艳的地方,妃嫔宫娥,迫不及待地换上异彩纷呈的春装,却不料没过几天春寒料峭,冻杀年少,倒是让人措不及防。 正阳门下的太医院这几天可说不能不说不忙,先是皇上,太皇太后的平安脉日日都不能落下,后是太后身体有恙,再是端嫔和敬嫔染了风寒,更不用说一干的宫女太监。于是唬得宁德不敢踏出永和宫半步,连新开始打理后宫的佟妃也忙命各个宫的宫人没事不要随意走动。 这几日,也不知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还是春日思倦的关系,身子总是懒懒的,不太想动,连胃口也没有,每日只是喝点稀粥就推开了,也曾找了负责此事的胡医正来看,却总是瞧了说不妨事的,害喜的反映而已,仍旧只是开了几副安神凝气的方子。 过了三月,反应仍旧是不好,宁德干脆闭门谢客,自己找了几本医书强忍着恶心,躲在房中研究起来。一来二去的,心里却起了疑心,总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却又深知这样冒冒然地喊出来不好,一时翻来覆去的,如鲠在喉却是无计可施,只能暗笑宽慰着自己不过又是胡思乱想罢了。 歪着身子在床上斜躺了一会就感觉有些倦怠了,于是伸手去拿翡翠放在一边熬好的安胎药,黑色的药汁泛着些令人厌恶的光亮,宁德皱了皱眉头,捏着鼻子勉强想要喝一口,抬眼却看见依旧静静树在青色蜜釉画缸里的几轴画卷,她的心眼突然动了动。 “翡翠。”宁德唤了一声,“你亲自去,帮我去把荣嫔请来坐坐。” 等荣嫔来的时候,宁德已经穿戴整齐,姿态安闲地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的到来,谁能想到几柱香之前,她还倒在床上浑身无力,乏困欲思的样子。 见到荣嫔来了,宁德微笑着起身站起:“姐姐,劳您大驾了。” 荣嫔的脸上闪烁着明了的笑容,仿佛宁德今天请她来的意图她早已清楚:“妹妹客气了,你救了棋儿的事我还未能上门来道谢,原早就想来谢你,就怕打扰到妹妹歇息,我也是有个孩子的人,知道怀孕的时候身子乏,最怕闲人来走门子,倒是不敢相扰。” 宁德笑了一笑,饶有兴趣的接口问道:“姐姐怀孕的时候也会身子乏么?” 荣嫔抿嘴笑道:“亏你还是个才女呢!到底还是头一次怀胎什么都不懂,怎么没请宫里懂事的老嬷嬷来请教请教么?是不是感觉恶心、食欲减退,头晕乏力啊?” 宁德红着脸微笑着点了点头,荣嫔啪了一下手掌,宽慰着笑道:“那就断错不了的啦,妹妹并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是过来人,实着我怀孕的时候也爱这般胡思乱想。” 宁德有些不好意思,喏喏地点了点头:“让姐姐笑话了。” 荣嫔满脸堆起笑意:“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初次怀上承瑞的时候了,一晃就十一年过去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哎,对了,你的孩子有几个了啊?” 宁德先是怔怔地听着,见到她突然提起承瑞小皇子,还恐荣嫔心伤,正想着怎么岔开话题,却没成想她自己到是一带而过了,于是连忙接口回道:“已经四个月多了。” 荣嫔本来含笑的脸闻言却突然一禀,浑身都似乎颤了颤。 宁德忙问道:“姐姐,有什么不妥么?” 荣嫔想了想却没有回答,不自然地笑了笑:“恐是我多心了,妹妹这症状太医是怎么说的?” 第67章德妃传66 第67章德妃传66 宁德摆首道:“也和姐姐说的一样叫我不必忧虑,不过是害喜的症状,横竖开了几道安神养胎的方子罢了。”荣嫔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对自己低语般喃喃道:“既然这样,那就在看两天吧。” 宁德拉了荣嫔的手,殷切地说道:“姐姐,您要说什么就说吧,这里也就我们姐妹俩,传不出什么闲话的。您是做过额娘的人,最明白为母亲的心,有什么顾忌,姐姐好歹要提点妹妹一下,不为妹妹,姐姐也想想皇上,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是喊您“额娘”的啊。“ 荣嫔抓住宁德的手,诚恳地说:“妹妹,快休得这样说,三阿哥现在能会蹦乱跳还得感谢你和佟妃姐姐,更何况你还救了棋儿,只是这事只能说有点怪异,这样没根据的事若是我的猜测有误,倒让人觉得是我在挑拨是非,无风起浪。” 荣嫔望着宁德焦急的眼神,沉吟了一会儿:“按理说三个月的时候有害喜的症状是一点也不稀奇,可是妹妹你都四个多月了,怎么还是郁郁沉沉的样子?”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也没准,我到底不是医生,希望是姐姐我多虑了。” 宁德的脸却是暗了下来,心里惴惴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荣嫔瞥了一眼宁德,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神色,又继续试探着说道:“其实妹妹应该明白,以你我现在这样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亲自抚养孩子的,与其说等生下孩子被人抱走,还不如自己先找个心地慈厚的良主儿,到时候自求皇上把孩子送她抚养,到底孩子还在宫里头,若是又遇着个于自己亲厚的主儿,那就可以常常去看看孩子了,比起前朝那些永世久隔,见不到人的娘娘们是好上千万倍。当年我怀三阿哥的时候也是亏了佟妃姐姐照应,妹妹此时若得贵人相助必能过得此劫。” 宁德心里一叹:好个聪明的人啊,今天原来你是做某人的说客来了。于是明知故问道:“姐姐,可有什么好建议么?“ 荣嫔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荣嫔一哂:“妹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感情你是在消遣我了。”她笑着站起来摇摇手说:“不说了,不说了,说破就不美了,其实你也知道,我们身处后宫多是身不由己的,什么对孩子最好你应该明白的。我先去了,不打扰你休息了,今天我说的话,妹妹有空就多想想吧。” 宁德亦站起来相送,却不置可否道:“姐姐的意思妹妹明白了,今天有劳姐姐迁移玉趾了。”又唤道:“翡翠,帮我送送荣姐姐。” 遥遥地望见荣嫔已经走远,宁德森寒的语气响起:“琉璃,去,把药渣去找来。” 琉璃有些不解,揣揣道:“回主子,这是御药房熬好了直接送过来的,并没有药渣。” 宁德的眉头陡然地竖起:“没有?” 琉璃有些害怕,不知宁德为何如此激动,更加小心地陪着话:“回主子,确实没有。”她想了想又道:“主子若是想要,奴婢就去和御药房的行都虞司讲讲,凭主子现在的身份,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 宁德依旧板着一张俏脸:“其他的药也是让御药房煎好了送过来的么?” 琉璃道:“一般不是,只是主子这药有鸭跖草,碧蝉花等几味,煎熬起来比较复杂,都是让御药房制好了再送过来的。” 宁德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如挂了一层严霜。 第68章德妃传67 第68章德妃传67 翡翠送完荣嫔进来,听见下面几个小宫女的回报,知道宁德的脸色突然不善,传了琉璃进去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因此大着胆子轻轻敲了敲门进去,刚好听到琉璃说起鸭跖草,碧蝉花的事。“主子,有什么不妥的么?”翡翠关切地问道。 宁德长叹一声:“我们到底还是没把这家给看牢啊。” 翡翠吃了一惊:“不会啊?这永和宫进进出出的我和琉璃都是盯得死死的,从来不敢大意,下面的人也是奴婢亲自挑上来的,都是趁过主子好处的人绝无二心的。” 宁德冷笑了一声:“就因为我们把人都看牢了,他们就在外面动手了。” 翡翠在一旁问了琉璃,她不必琉璃单纯冒失,心思灵活的很,只一提已经明白,于是立刻道:“主子无妨,奴婢立刻去御药房,让他们把药渣找来,这事宫里都有定制的,出不了碴,现在药渣还存着呢。” “你拿来了,又有什么用呢?胡太医我是不敢相信了,你还能找谁帮你鉴别。既然有人存心要做了,那会不料到这一层这样简单就被你查出来了。”宁德单手拖腮,沉声道。 翡翠略一沉思:“太医院的张太医是佟妃娘娘的人,主子可以去找佟妃娘娘,她一向和主子亲近,又是最心善不过的了,总是爱帮人。” 宁德想要说什么,耳畔却突然响起皇后临终前幽幽说过的一句话:“佟妃不是个简单的人,你要小心啊!”她的心底无端打了一个寒颤。 “佟姐姐,佟姐姐,”宁德烦躁地在内室里踱步,心里不住地思量,一不小心却带翻了书桌上的一本《道德经》,“将欲去之,必固举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将欲灭之,必先学之。”这句话突然如闪电般跳过自己的脑海。 “将欲去之,必固举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将欲灭之,必先学之。” 宁德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第69章德妃传69 第69章德妃传69 (下午要赶飞机回学校了,先给大家补上欠着的,今天要是飞机不误点的话,晚上还会更,不过我坐的那一边是常常误点,大家还是不要等了算了,又是废话。到学校后,妈妈没得管了,所以更新都会出现在深夜,白天要上课嘛~~)春天梅雨季的时候,下了十几天的雨,下得人全身骨节都发着霉酸了。 天儿才放晴,这天下午,佟妃闻得永和宫那边似乎又请了太医去瞧,想着自从宁德怀孕,孝昭皇后过世之后,自己就似乎已有许多日子没有瞧见德贵人了,等问安的人走了,便匆匆赶往永和宫。 才一进门,翡翠忙迎了出来,佟妃一边进去一边问道:“妹妹身子怎么样了,前儿还好好的,怎么就请太医了!” 翡翠忙回道:“谢佟妃娘娘关心,我们主子无碍,不过是害喜的症状,只是月初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倒是时常吃不进东西,皇上担心不过才命人叫了太医来瞧瞧,已经开了方子。娘娘请放心。”说着见佟妃已经进了院子,忙追上前几步道:“娘娘稍候,容奴婢进去回禀一声!” 佟妃有些奇怪地看着翡翠:“我素日来,都不见你这么蝎蝎蛰蛰的,今天是怎么了?” 翡翠压低了声音道:“娘娘,皇上在里头了!“ 佟妃啊了一声,平日这个时候正是皇上定在养心殿讲学了,一时倒不曾想到这个,忙笑道:“我来得不巧了,呆会儿再来看妹妹罢!”这边正要退出去,却听得里屋宁德的声音道:“翡翠,你跟谁在外头说话呢?” 佟妃只得道:“妹妹,是我呢!” 宁德啊了一声道:“是姐姐啊,快进来吧!” 小宫女打起帘子,佟妃进来时,却见宁德与玄烨并肩儿站在桌前,拿着一样东西正在看着。两人均只着了家常小衣,宁德单挽了一个髻,竟是不施脂粉,不着首饰。佟妃凝目看去,却是因为今日室内暖炉生得旺了些,映得宁德的脸儿更加红艳娇媚。 此时见了佟妃,宁德笑道:“姐姐今儿来得早,不想还有人比你更早吧!”一边说,一边笑瞥了一眼玄烨。 佟妃忙行下礼去,玄烨温柔地笑道:“罢了!在这里倒不拘些个礼数。” 佟妃忙含笑侍立一边,心中却空空落落地,象长满了草似荒得紧。 她自服侍当今天子,也已经有十年了,玄烨看似温和,却淡淡地远远地高不可攀。此时见他与宁德站在一起,穿着家常衣服笑嘻嘻地,两人举止并不格外亲呢,可是言行举止却是说不出的自然默契,竟是毫无君臣之分,帝妃之别。佟妃心里一时看地心中五味成杂。 宁德抬头看了看窗外,叹道:“这天也真是的,昨天刚晴了一天,看这天色,明后日必还有雨。这样的下雨天,咱们倒也罢了,那些住低洼地的贫民,可就把家都给冲了。” 玄烨叹道:“何止啊,再往南边去一些,遇到黄河水涨,若是雨一再大些朕就担心黄河决堤,到时候生灵涂炭,流民失所,民不聊生了。这黄河朕是年年修,年年积淤泛滥,国家养兵马数十万,居民百万家,天下漕运都要从此河中来,此河却是最令朕头疼不过了。” 宁德道:“我也听说过古有‘黄河清,则天下靖’的说法,只是德儿就不明白了,皇上把黄河河务日夜挂在心上,从他们汉人的皇帝开始也清理了几百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治理好黄河呢?“ 第70章德妃传70 第70章德妃传70 玄烨道:“若才说这河务一项是千古奇难呢?更况且这一层层都有敷衍了事之人,先皇当年曾经为督办此事,也以晓喻群臣,也不过是好得几年罢了,时间一长,照样惫赖起来!现在更有一见事让朕头疼的,河道总督靳辅给朕上了几道折子,他的意思是的意见是把河堤加高,让河水冲沙,泥河冲入海中,不过直隶巡抚于成龙的意见却是把黄河入海中那里挖浚挖深,沙子就流下去了。他们一个治河多年,素有成效,另一个却是称得上廉吏第一,政绩卓异。朕也是很头疼,这两人说得都有道理,一时难以取舍,眼看桃花汛就要到了,此事须得尽快解决。”宁德微笑道:“这有何难!皇上大可集思广益,让他们俩个人御门前辩论,互相驳难,再命在京的大臣,凡是家乡在黄河有关地方,每人要写一个奏章,上奏于皇上,也好帮皇上理出个思路,德儿想治河之道最怕只凭一腔热血不懂河务,莽撞行事,铸成大错,这可比敷衍了事还要可怕。“ 玄烨听了大喜,拉住了宁德道:“看来朕从今以后,都不必去乾清门召群臣们议事了,只需要拉着你议事便成了!” 宁德娇嗔着挣开手道:“皇上说什么,咱们开开玩笑罢了,倒没得教佟姐姐笑话!” 他二人机锋对答,佟妃不懂政务,饶是她素来伶俐,却也听得云里雾里的,站在一边却是插不上话来。此时听宁德说到她,忙哧笑道:“原是我不该站来的,倒没得做了一支大蜡烛。” 宁德扑嗤一笑:“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么没趣的话了,挑些别的话儿说说罢。佟姐姐好意来看我,倒把你搁一边儿了。“ 三人坐下来,挑了些有趣儿的话说说笑笑,不觉竟是到了黄昏,但见着一轮红日如火,慢慢地西斜。下了这十余日的雨,倒觉得今日的落日格外好看。 宁德挽留着佟妃用晚膳,佟妃心中感激,知是宁德了解她多年空房寂寞,叫她有机会得近圣颜。虽然只是陪着说说话儿,她却是进宫自开始,便从未有机会能与皇上似今天这般亲近到能坐到一起说说笑笑,唠唠家常。 宁德因害喜,没什么食欲,在一边只是吃了几口小米粥就停著了,却让佟妃服侍玄烨进膳,佟妃自是个伶俐人,见宁德有心让她,心中暗喜,使出十足的功夫殷勤伺候,惹得玄烨倒是比平时多吃了几口。 却听得宁德的声音柔柔地响起:“我今日身子也不是很舒服,就不敢留皇上,佟姐姐,偏劳你你服侍到皇上回宫去吧!” 玄烨已经用膳毕,闻言笑道:“也好,你身子不爽,也早些歇息!”站了起来。 佟妃按下心头狂喜,连忙跟着站起来,服侍玄烨同行而去。 这几年她虽不太得宠,可凭着耳目也知道了许多玄烨平常喜恶之事。这一夜,便小心殷勤服侍,无不妥贴。玄烨对她本是无可无不可的,既然原本的莫须有的成见已去,又见她温柔妩媚,别有一种动人,未免也有些怜惜之意,日后便也时时翻她的绿头牌了。 第71章德妃传71 第71章德妃传71 宁德怀孕这段时间,比较受宠的就属宜嫔和平嫔了。宜嫔原先就是个挑头的,不然也不会惹得还是秀女的身份时就被端嫔和敬嫔下手,现在重新起势,更学的伶俐十足,叫人移不开眼去。平嫔,是孝诚仁皇后的胞妹,家事也是极为显赫,而且人也年轻,到底男人都贪图新鲜,又记着孝诚仁皇后的好,几项相加于是康熙也时常翻她的牌子。原先得宠马佳氏荣嫔不知是否是因为早些时候送画一事的影响,玄烨似乎开始对她淡淡的,因这是没影子的事,虽然掩不住有些宫人的猜测,宁德虽然知道缘由也不好意思说破,更何况自己第一次有了孩子,丝毫不敢大意,整副心思都放到了肚中的胎儿身上,太皇太后怕她来回走动辛苦,连每日的晨昏定省也都免了。自从宁德开始由佟妃派来的陈太医照顾后,害喜的反映渐渐小了下来,五月的时候竟已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宁德甚至有时在静静躺着睡觉的时候已经可以感觉到从肚子里传来的胎动。为此,玄烨还取笑过她,说她的孩子竟和她一样是个机灵鬼,才那么点大就开始不安分,不知生出来要坏成什么样呢! 这一次,宁德连和玄烨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异常幸福的抚摸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胎中的孩子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感觉。倒是在一边的佟妃跟了宁德,也渐渐活泼起来,帮腔道:“哪有做皇阿玛的这样说自己的孩子的,我瞧着这孩子定是像极了皇上,日后身体强健,文治武功的。” 一袭话说得宁德和玄烨都笑了,宁德接口道:“什么文治武功的,也不怕姐姐笑话,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就心满意足了。” 宁德自知凭现在自己这样的身份断是不能亲自抚养这孩子,原先满心沉浸在初为母亲的喜悦中竟没能顾到这头,可是自从那次莫名其妙的害喜之后,和荣嫔话中带话的交谈之后,使得她后来终于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了。 除了太子胤礽因为身份特殊是玄烨从小带着身边,长在宫里的,剩下的大阿哥,三阿哥都是大一点就抱出去放在内务府的臣子家养,一是祖制规定不及妃位者是不能抚养的,二也是为了防止后宫挟皇子干政。 现在这个后宫除了佟妃是贵妃的身份竟没有一个上品阶的妃子,若是想让孩子能经常见到自己,现在看来荣嫔的话还是十分有道理的,只有拜托给佟妃了。佟妃家事显贵,由她抚养孩子只怕对孩子以后的路来说还是上上之策。 自从宁德怀孕之后,佟妃也是常常来永和宫看望,比马佳氏怀孕那是不知还要关心多少,宁德心里明白佟姐姐心里只怕早有这个意思了,只是不好明说,因此才会有荣嫔前来试探的那一幕。 她心下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中竟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即便是玄烨有多宠自己,奇迹出现但依着她自己不好出头的性子,也未必肯如此招摇,而且整个后宫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永和宫的一草一木,若是真的能亲自抚养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孩子还未出身已经起了不少隐隐的苗子,若是有佟妃的帮助还好,不然只怕此事不善。 她竟有些微微的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要推辞皇上的一片苦心,若是也和宜嫔,荣嫔一样升了嫔位,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麻烦了呢? 第72章德妃传72 第72章德妃传72 自从她想通了后,便渐渐与佟妃的来往又活络了起来,佟妃一处理完后宫里的大小事情变立刻赶往永和宫,每天人参,燕窝,银耳,冬虫夏草…..像流水一般炖好了送来,一有风吹草动的,往往佟妃比宁德还紧张。她和玄烨两人竟是常常比赛谁先早到永和宫,看得宁德也是直摇头叹气。因为宁德在孕中不便侍寝,所以也有心帮助佟妃,就往往会劝玄烨和佟妃一起回去,谁知这一对平时看着都正儿经的人,到了永和宫都变得如小孩性一般,佟妃大约也是对玄烨早已死心,现在把所有的感情都托付在宁德这个未出生的小孩身上,磨磨蹭蹭不愿回去,能多呆一刻是一刻,引得玄烨也常常呆到极晚才回去,连在谁先回去上也要争论一番。宁德又不能赶他们两人走,只能连连苦笑,无可奈何。倒是和佟妃的关系却是又进了一层,佟妃也私下里对宁德表示,生下孩子后,宁德只要有空也可以常常来她的承乾宫看望孩子。 八月西洋国王阿丰肃使臣入贡。月末又传来消息,吴三桂在衡州内外交困中绝望地病死,玄烨大喜,大宴群臣,颁行《康熙永年历》。丙申,诏曰:“逆贼倡乱,仰服天诛。絓误之徒,宜从宽典。其有悔悟来归者,咸与勿治。”\ 九月,皇帝趁着这段时间自己和太皇太后的心情都大好,于是出幸汤泉,这一行对佟妃已经放心,所以放手让她一人主理后宫,宁德因为有孕在身,不能舟车劳顿,所以托了佟妃照顾,其实不用玄烨提,佟妃也是极为尽心。只带了宜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开往汤泉。 宜嫔这一伴架而走,不知惹红了后宫多少双眼睛,只是在佟妃怀柔的手段治理之下大家还没有一个人敢挑头站出来,只是一场看不见的风暴又开始隐隐地酝酿,只待宜嫔回来就会掀起波涛汹涌。 宁德素来是不理这些争宠之事的,如今有了身孕更是置身事外,闲看庭前快开花落,天上云卷云舒,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佟妃现在也是全副身心放在宁德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乐得她们去闹一场,无论那方失利或得势,于自己都无损,还能帮宁德引开注意力,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得太过分去,她是绝不会去出手干预的。 十月,消息从汤泉传来,宜嫔承喜多日,也怀上了身孕,她自是比宁德看得清楚,才一刚怀上孕,就近水楼台先得月,求了同在一起的太后,于是这个还未出生的小皇子就已经注定日后仍旧会呆在皇宫里由惠皇太后抚养,这一阶还大过佟妃许多。 宁德倒是不在意,只是后宫一片哗然,惠嫔和荣嫔似乎坐不住了,她们俩的孩子还与她们骨肉分别,至今没能见上几面,过节见到的时候,竟是见着乳母都比对自己亲,唬得跟个生人似的,心已寒了一半。端嫔和敬嫔更是恨得牙痒痒却苦于自己不知为何已经御前失宠,竟没有一点办法,每日在房中关起门来砸东西解气。 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夜晚,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划过康熙十七年秋季的黑夜,德贵人乌雅氏在永和宫诞下一名男婴,赐名胤禛,就是日后的世宗皇帝——雍正大帝。(某星星跳出来吼吼,风靡万千少女的四四终于出身啦~~!) ~~~~~~~~~~~~~~~~~~~~~~~~~~~~~~~~~~~~~~~~~~~~~~~~~~~~~~~~~~~~~~~~~~~~~~~~~~~~~~~~~~~~~~~~~ 趁着午休时间刚写完赶着去上课,也没时间检查就发上来了,不足之处多多见谅!以后可能的话就固定每周三下午更新了。 第73章德妃传73 第73章德妃传73 十一月,三年一次的选秀又开始了。各旗选送的秀女,坐着骡车从各地云集到了皇城根儿下的紫禁城门外,由本旗的参领、领催等安排次序,称为“排车”,根据满、蒙、汉排列先后的次序。最前面是宫中后妃的亲戚,其次是以前被选中留了牌子、这次复选的女子,最后是本次新选送的秀女,分别依年龄为序排列,鱼贯衔尾而行,车树双灯,上有“某旗某佐领某某人之女”的标识。日落时分发车,入夜时进入地安门,到神武门外等待宫门开启后下车,在宫中太监的引导下,按顺序进入顺贞门。秀女们乘坐的骡车则从神武门夹道东行而南,出东华门,由崇文门大街北行,经北街市,然后再经地安门来到神武门外,这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排在最前面的是钮祜禄氏海澜珊,正是孝昭皇后的妹妹,一身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衬得她姣若春花,媚如秋月,身姿翩然,竟比孝昭皇后在世的时候还要端庄大气许多,也只有她敢在入宫之时穿得如此招摇。 来选秀之前,她早已知道这次歩姐姐之后入宫,不管自己表现如何一定是会被记名留下的,而且有姐姐的那样身份的珠玉在前,无论自己表现的怎么样都不过在人前是她的影子罢了。 其实姐姐从小进宫,对姐姐除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之外,更多的是在旁人充满敬意的语气中了解她,仰望她。 此刻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背后众人灼热的目光和窃窃的私语,从一路上走来,太监宫女有别常规的伺候,殷勤的服侍,她就可以感受到那一份令人奇诡的不舒服。 在这深宫里她背负的是整个镶黄旗,整个钮祜禄氏,整个家族对她的殷切期望,她不能行错一步,她不能污了姐姐的名声,即使她的上半个辈子是在这个皇后姐姐的阴影下长大的,也许下半辈子仍旧将活着姐姐的阴影里。 人生真是一件可笑的事,苦苦想要摆脱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影响的孝昭皇后钮祜禄氏东珠在她从不向后张望的家中也有一个想要逃离她阴影的妹妹。 一年前,她还能无忧无虑地憧憬未来美好的生活,离开遏府,遇上一个好郎君,生下许多活泼可爱的儿女,然后每天与自己心爱的人拌拌嘴,关心柴米油盐,不做一个娇滴滴的,不分五谷的千金大小姐。 然而大行皇后的死彻底改变了这一切,她钮祜禄氏海澜珊,顶着那样响亮的名号就要进宫了,从此像姐姐一样的去生活,去战斗,去微笑,去服侍一个被所有女人向往着的男人,甚至那个男人还不会成为自己的男人,那个男人将是你的主人,你的帝皇,你的君主….. 她此刻凝神静气地站着,眼关鼻,鼻关心,听到地唯有自己低低的呼吸声,把整个后宫的女人和即将成为这个后宫中女人都抛到自己身后。 排在她身后的就是郭络罗氏木兰,宜嫔的妹妹。郭络罗氏木兰似乎比起宜嫔差了许多,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是宜嫔的妹妹,没有宜嫔的娇艳可爱,没有她的才华横溢,甚至没有她一半开朗活泼的性格,她有些自卑,不像钮祜禄氏海澜珊对她的姐姐只有模糊的记忆,木兰对姐姐可以说是崇拜依赖到了五体投地,从小家中就是事事都有这个倔强聪慧的姐姐做主,她永远都是跟在姐姐身后的小鼻涕虫而已。 她没有钮祜禄氏海澜珊那样想要摆脱姐姐影子的欲望,阿玛叫她入宫选秀,她便来了,姐姐,叫她听话,她就乖乖地听话。 不过其实仔细看的话,郭络罗氏木兰长的却是如她的气质一般柔顺,细细的小眼睛,虽然没有她姐姐双眸熠熠有神,陪着淡淡的柳叶眉却是分外的楚楚可怜,外头罩着的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也是额娘为她准备的,显得她如姣花照水,又如弱柳扶风,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去照顾她,帮助她。 郭络罗氏木兰有些羡慕地望着身前站的钮祜禄氏海澜珊,看着她是站的那么的笔直,头是昂得那么得高,心里不禁想,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她一样呢?这样阿玛,额娘和姐姐就不用老是为我担心了。 ~~~~~~~~~~~~~~~~~~~~~~~~~~~~~~~~~~~~~~~~~~~~~~~~~~~~~~~~~~~~~~~~~~~~~~~~~~~~~~~~~~~~~~~ 明天的课极其的多,可能不会更新了,大家不要等了,周五晚上也有课,不过因为是周末的关系下课回来多晚也会更新,想等的人可以等。 大家对新出场的人有什么意见呢?可以留下你的感想哦~~大家喜不喜欢她们呢?期待ing 第74章德妃传74 第74章德妃传74 在这一排长长队伍正中的位置,戴佳氏金萱正垂着头,无聊地摆弄自己一袭墨绿色的长袍衣襟,淡淡的蕾丝绣花已经被她牵扯出一丝隐隐地褶皱,来宫里前额娘特地为她在衣服上熏上了一夜的栀子花香经过一宿的折腾现在已经几乎闻不到什么香味了,她也没有心思去关注别人,这样的场景她早已在三年前已经过了一次,只不过当时在自己身边的还有后来让人大跌眼镜的乌雅氏宁德。想到宁德,她的嘴角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雪白的牙齿被正午微热的阳光一照如同贝壳般闪闪发亮。三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那个看似一直宁和淡然着微笑的小姑娘,那个似乎对一切都是莫不关心的宁静少女,在深入的了解后才发现她的其实内心里包含了一颗和她外表毫不一致像大海一般深远的心,无论是后来她意外被撂牌子还是她不知为何最终回到了这个金丝笼般的后宫,宁德一直就像她神秘的微笑一般让人始终无法猜透,看透。 第二次进宫来选秀,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来参加选秀了,静静地看着那些女子眼中炽热期盼的目光,她不觉微微叹了一口气:过了16岁自己就可以由父母进行自由婚配了,这后宫二字大概可以和自己平淡而宁静的一身绝缘了。只不过想起阿玛,额娘来选秀前那样殷切的望着自己,像是在自己身上寄托了无数的希望,心底微微地荡起一丝暗影,那灰暗的影子却有如惊鸿一瞥般一闪而过了。 她抬起头想要看一眼净蓝色的天空,却映入眼帘的满是明黄的琉璃瓦: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她在心底默默地念着。 在那高高的宫墙另一端,宁德,你过得还好么? 一贯清凉的永和宫现在热闹得不得了,现在佟妃得势,人人都知佟妃和宁德素来交好,太皇太后,太后,对宁德也是青眼有加,更别说宁德在皇上面前一贯说得上话,于是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在宁德产子后的几天,众宫的妃嫔都纷纷扰扰地前来永和宫贺喜。 佟妃现在忙的处理选秀一事,分身乏术,日日忙地脚不沾地,而且现在四阿哥才出生几日,懵懂未开,一切还仍旧养在永和宫,宁德和佟妃商量好了,等皇上回来满月酒开过了,再另行抱到承乾宫也可,反正四阿哥的乳母和精奇嬷嬷是不换的。 现在留在宫里抚养的只有太子胤礽和这个刚出身的四阿哥,所以太皇太后和太后也是极为珍视,亲自派了宫里极为老成的嬷嬷来照顾,只不过碰上了极爱闹腾哭泣的胤禛,此刻忙得她们也有些手忙脚乱。 宁德坐在床上,听到里室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啼哭声,不觉皱了皱眉头,也不顾自己现在还在作者月子,吩咐琉璃道:“去把四阿哥抱来给我吧,不是刚哄下睡么?怎么又闹起来了。” 琉璃福了一福,捂嘴笑道:“小主子啼哭声震天庭,不是她们那些凡夫俗子能照顾地来的,只有主子您仙子般的人才能收服的了。” 宁德笑骂:“你个小蹄子,哪学来的拍马屁,快去,呆会仔细把他嗓子就该哭疼了,我竟生了个小魔君。” 不一会儿,乳母谢氏就抱了胤禛过来,刚出生的小脸哭得通红,就是只听着干嚎也没见有眼泪下来,小小的脚丫套着大红色的袜套使劲地蹦蹬着,脚脖子上还挂了几个金子做的小铃铛,随着胤禛淘气地哭泣声发出琳琅琳琅的声音甚是好听。 小胤禛可谓是个淘气包,似乎也知道小铃铛响地好听似的,小铃铛叫地越欢,他就哭得越响,似乎卯足了劲要和小铃铛比一比谁哪个响得好听。 自从把这个小魔君生下来,日日啼哭,虽有乳母,精奇嬷嬷和一干的下人们照顾着,人人就没得安生过,而且这个小家伙是夜越深他哭得越响,大家越是想要睡觉他就越要闹出大声响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一般,搞得宁德也是眼底一片青色。 佟妃有空的时候也是常来帮忙,因为担心四阿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才日日啼哭如此也曾请了太医来诊断,不过即使经太医诊治,仍不见好转,直到苏嘛拉姑来看过,说是不碍的,皇上刚生出来也是哭得那样闹腾的,会哭的孩子聪明,宁德和佟妃才放心。 宁德抬起手接过还在哪哭泣不止的小胤禛,横抱着他在胸前微微地摇晃:“禛儿乖,禛儿乖,额娘的心也要被你哭疼了。”宁德对着胤禛的小耳朵低低地细语,看着他粉嫩的小脸蛋忍不住轻轻亲了一口,脸上还有淡淡的奶香。 在宁德温暖的怀抱里,小胤禛渐渐耷拉下脑袋,把头倚在宁德胸前慢慢地睡着了。 立在一旁的琉璃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个小主子果然是可爱得不得了,可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夜哭郎,真真折磨死人,在主子的怀里还安分点,可是一脱离主子的怀抱,就老是大哭,搞得主子一脸憔悴,整个永和宫的人都好就没睡个安稳觉了,真不知长大后会成个什么样。 第75章德妃传76 第75章德妃传76 丽景轩。等玄烨赶到的时候,宜嫔纾毓已经由太医号好了脉,半卧着寝在床上了。 玄烨快步走到纾毓床头,摸着她的肚子问道:“怎么了?孩子还好么?” 纾毓虚弱地喘了一口气:“没什么事,劳皇上挂念了,太医只是说气血有些虚,让臣妾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孩子也是乖乖的,皇上不必为臣妾担心。” 正说着宜嫔的丫头端着太医开得药进来,就忍不住插嘴说道:“皇上,您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主子今天带着奴婢在御花园晒太阳,散散心,遇到平主子,平主子仗着是孝诚仁皇后的妹妹,身份尊贵,平日里就对我们主子看不顺眼,常常指桑骂槐的,今天上午更是出口污辱主子,还对主子肚子里怀的龙种不敬,把主子气得肝疼,动了胎气,这才请了太医来看。” 纾毓慌忙喝止道:“住口!什么人叫你这样的乱嚼舌根!” 她作势要爬下床,又被玄烨拦住,急道:“皇上不要听这奴才乱讲。” 玄烨点了点头,拉着纾毓的手说:“朕知道了,你的心思朕明白了,倒是难为你一片苦心还为她遮掩,平儿出身富贵,自幼娇纵也是有的,朕想着她从小没了姐姐照顾有失教养,以后来日防长可以慢慢教,没想到她这样的不识大体。以后不要这样难为自己了,更何况你现在还有着身孕,别叫气坏了身子,伤到孩子。” 玄烨一番动情的话说得她泪眼婆娑,更添楚楚动人,她眼里含着泪珠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知道平嫔这个嫔大概是要做到底了,康熙若是此时发作还好,他身来仁厚,若是现在责备了她,心中的这个芥蒂只怕就是消了,但是现在他还要顾及着索家的声誉,不肯撕破脸把平嫔找来询问,这个疙瘩只怕以后永远都是要在心里留下了。见她一次就想到一次,嫌弃只怕会越来越深。 她软软的靠在玄烨的怀里,嘴角挂着轻笑:这深宫里的三年已经教会她杀人不见血的办法了,当年端嫔和马佳氏的计策到底太过幼稚和粗俗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怎么会是自己用的呢? 第76章德妃传77 第76章德妃传77 慈宁宫。太皇太后端坐在住位上,手中的佛珠随着她一声声轻声的诵念而飞快地转动,下首单坐了佟妃。 宁德和荣嫔,敬嫔,端嫔在一旁的矮几上半坐着,边上还立在几个前来凑喜的常在,答应,一起听着佟妃絮絮得向太皇太后禀报:“孝昭仁皇后的妹妹钮祜禄氏按理是不能封的太低的,臣妾想依着孝诚仁皇后妹妹的例,就直接进她为温嫔了,老祖宗您看着可好?” 太皇太后没有说话,依旧专心念着经文,宁德看太皇太后坐前燃的檀香的捻子有点短了,就站起来悄声用小银剪拔了拔灯芯,复又安静的坐下。 耳听太皇太后缓缓的声音响起:“回过皇上了么?皇上怎么说?” 佟妃说道皇上的虽然见太皇太后还是闭着眼睛的,但仍是起身欠了身方才坐下回话道:“皇上的意思是听老祖宗吩咐。” 太皇太后“唔”了一声:“就按你说得办吧。” 佟妃轻声道:“那我就把她安排在孝昭仁皇后的故居承禧殿吧,仍旧让伺候她姐姐的宫人去伺候她。”佟妃又记起来,继续说道,“宜嫔的妹妹这次也入选了,宜嫔妹妹现在还在怀孕当中,要是把她妹妹一起送去,虽说互相能有个照顾可是我担心万一吵着宜妹妹的休息就不好了。” 太皇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睁开双眼,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次皇上留了几个人啊?” 宁德见太皇太后做完了功德,于是起身托起在一旁覆了软垫的红木盘子,太皇太后一边听佟妃回话,一边把手里的佛珠虔心放在宁德呈上的托盘里,宁德才转身把手里的盘子递给身边的宫女。 “这次皇上留下没几个,除了孝昭仁皇后的妹妹和宜嫔的妹妹,其他几个身世都是一般,摸样也只是周正而已。臣妾瞧着个个都是知书达理,极为贤惠的。” 太皇太后面露微笑:“你也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皇上现在人也大了,我这个做祖母的也管不了他了,这后宫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们这群小辈必定要和和气气地伺候皇上,不要在后宫里给他添乱。” 宁德见太皇太后站起来连忙过去搀扶,剩下的一干妃嫔只能肃声认真地听着,目不斜视,一点也不敢走神。 孝庄又接着说道:“你刚才说的宜嫔的妹妹就把她安在猗兰馆吧,到底都是在储秀宫的配殿里,即不吵着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荣嫔陪笑道:“还是老祖宗考虑的周详,我瞧过宜嫔的妹妹倒是和她姐姐不一样,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竟不像是他们郭络罗氏出来的,长得很是小小巧巧。胆子也小,现在安排她和姐姐住得那样近,该欢天喜地了!” 太皇太后也有些高兴:“是么?那改天倒是要见见的,佟妃啊,你有空安排个时间让新入宫的几位秀女和你们这些个老人们一起聚聚吧,我和你惠皇太后人老,心却不老,就爱看你们年轻的热热闹闹地玩耍,仿佛自己也年前了几岁。” 敬嫔抢过话头:“您哪里老了,臣妾刚才进门的时候远远地瞧来还道是哪里来的姐姐已经先到了。正想招呼,走近一看在知道是太皇太后,幸亏刚才没有失礼,不然不是要让各位姐姐见笑了么?都怪您生得太年轻让臣妾差点出丑!” 宁德听在耳里感觉敬嫔这话甚是刺耳,虽然是拍马屁,但总觉得拍得太过明显,瞟了一眼太皇太后的脸色,果然也不是很好,几个答应,常在见到敬嫔失言,要不是身份太过卑微就几乎要面露笑意了。 第77章德妃传78 第77章德妃传78 御花园位于紫禁城中轴线的北端,正南有坤宁门同后三宫相连,左右分设琼苑东门、琼苑西门,可通东西六宫;北面是集福门、延和门、承光门围合的牌楼坊门和顺贞门,正对着紫禁城最北界的神武门。建筑多倚围墙,只以少数精美造型的亭台立于园中,空间舒广。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增添了园内景象的变化,丰富了园景的层次。御花园地面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丰富多彩。堆秀山是宫中重阳节登高的地方,叠石独特,磴道盘曲,下有石雕蟠龙喷水,上筑御景亭,可眺望四周景色。今天天气正好,风和日丽,遍地金黄,蝶蜂乱飞,秀女李瑶第一次进宫就被记了名字留下,心中自是无比高兴,她一来年幼,不懂后宫险恶,生的也天真活泼,开朗外向,只是因为暂时被分配到和戴佳氏金萱一起住在钟粹宫的西配殿的耳房里,便分外粘着金萱,天天姐姐好,姐姐美地叫,叫得人心里发甜,金萱也不由地对着这个小妹妹另眼相看,闲来无事也不觉对她多照顾了一点。 因为最近宫里事多,连接着德贵人产子,宜嫔怀孕,佟妃不免顾了这头失了另一头,因此上面传下话来,要等各位小主侍过寝了,有了正式的封号,在另行搬到别住去,现在想一头住着,让几位执事大姑姑教教宫里的规矩。 今天姑姑提早教完了宫里的规矩,便放了她们的假,自己也好到一边躲懒去。于是现在闲不住李瑶把姑姑教的不准随意在后宫里走动的规矩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见今天天气极好,一定要拉着金萱到御花园里去逛逛,在家里的时候就听额娘讲过御花园里的风景如画,如今入了宫便一定要去那里看看。 金萱被她死活乱拽地只好无奈答应了这个小丫头的要求,一来实在是摆脱不了这个狗皮膏药的苦苦哀求,怕被她一日都吵得不得安生,二来,也是在不放心不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于是只好陪着来了。好在现在时值正午,整个御花园也是空落落的,除了偶尔能听到几只留下过冬的鸟儿啼鸣,便几乎不闻人声了。 于是金萱在后面慢慢地走着,由着前头李瑶在前头一个劲地疯跑,自己只是含笑看着。进得宫来听说永和宫的德主子已经产下小皇子,现在风头正盛,下面都在传着很快她就又要晋封了。况且人人都知道她和宫里当权的佟妃娘娘亲如姐妹,连慈宁宫和宁寿宫的两位太后也直夸她好,这样的殊荣合着满宫也没几个人能有。 她轻笑:当年一起选秀的手帕交如今已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只是自己还在这深宫里的一角默默无闻,自己在这新一届的秀女当中真的算是老姑娘了,除了孝昭仁皇后的妹妹钮祜禄氏和自己年龄相仿外,其他的都比自己年轻貌美多少,真不明白那一天选秀怎么会留下自己? 她微微地望着园中的池水发呆,看着池水中飘过片片染了风霜的红叶,突然想起宁德曾和她说过的“红叶题诗”的典故:唐僖宗时的一天傍晚,进士于佑在城墙下漫步。时值“西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的深秋,满地枯萎的落叶,风呼啸着而去,树木的枝桠刺在寒冷的空中好像冰上的裂纹。天色越来越黯,他呆呆立了片刻,颇怀莫名的伤感。他在御沟的流水中洗手,御沟中浮着的落叶在清冽的水中缓缓流出,忽然发现一片较大的红叶上面有墨印,他随手将叶子从水里拾起来。使他意外的是红叶上题着一首诗:“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墨痕未干,字迹姗姗清秀。 他看了看身边高入云端的宫墙,猜想一定是某个宫女所为。于佑把诗带回家里,但此事让他久久不能释怀,每天夜里辗转反侧,眼前全是宫里那个落寞的女子空幻的身影。几天后,他也在红叶上题诗两句,置于御沟上游的流水中:“曾闻叶上题红怨,叶上题诗寄阿谁?”之后他又怅然地在流水边徘徊许久才离去。于佑将此事讲给几个同伴听,大家都笑他。 第78章德妃传79 第78章德妃传79 一晃几年过去,于佑已把那件事渐渐淡忘了。他科举不成,几近落魄不堪,于是在富室韩泳家教书。一天韩泳告诉他,不久,唐僖宗放出后宫侍女三千,让她们回到民间婚配。有位叫韩翠苹的女子是韩泳的同姓,正住在韩舍,他愿为二人牵线结缘。当时于佑尚未娶亲,听说韩翠苹姿色美艳,于是答应下来。于佑婚后与韩翠苹感情很好,一天,韩翠苹在于佑的画笥中看见自己亲笔题写的那片红叶,问于佑哪里得来的,于佑便如实告之。韩翠苹说:“妾在水中也得到一片红叶,不知是何人所做?”于佑取来一看,墨迹犹存,正是自己当年曾经写的。俩人皆默然,泪水盈眶,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出口,相对感泣良久。因为自红叶题诗到他们结为夫妇,中间已隔着十年的光阴。 韩翠苹为此悲欢交集,于是提笔写下:“一联佳句题流水,十载幽思满素怀。今日却成鸾凤友,方知红叶是良媒。” 韩翠苹和于佑最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不过她知道自己却是始终无法有这样的好运能被放出宫去了,既然已经被选为秀女留下来,这一身可能就耗在这碎碎无期的深宫之中了。 正在那里出神竟没有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等她惊觉地时候来人已经离得很近,她几乎可以清楚地听到几个妙如黄莺出谷的谈笑声,于是慌忙间立刻站起来,拉上还不知觉正兴奋地玩耍地李瑶就跑。 来的正是从慈宁宫出来的佟妃,宁德一行人,因为太皇太后留饭她们带到现在才回来,慈宁宫在紫禁城的西北角,无论各位妃嫔住在哪里都得经过中轴线边上的御花园才能分手各自回宫。 端嫔眼尖,见宁德,荣嫔和佟妃聊得有趣也插不进话去因此无聊地乱瞧,正好瞄到了她们两个于是更加不会放过,大喝一声:“站住!什么人!见了主子还跑!” 金萱和李瑶听到叫喊声,逃得更欢,头也不回飞奔而去。 这一举动把端嫔气得半死,不由火冒三丈,厉声道:“来人!把那两个东西给我拿下!” 第79章德妃传80 第79章德妃传80 闻得端嫔的喝声,后面跟随的宫女太监就立刻行动起来了,无奈她们两个人跑得再快也敌不过太监们行动迅速,更何况还踩着厚厚的花盆底,不一会儿就极其狼狈地被一路拖拉着丢到了端嫔的面前。端嫔盯着瘫倒在地上的她们眼里似乎要滴血,早有一旁的知事的宫女回奏过她,这是两个新入宫的秀女,当年她尚有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东珠在背后撑腰,那些钟粹宫里与她秋毫无犯的秀女已被她狠狠地来了一个下马威更别提与她无冤无仇的郭络罗氏差点要被她打得香消玉殒,现在这两个小小的秀女居然违矩在先,还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听见她的声音转身就跑,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焉能不怒极攻心,气得厉害。 更何况自从孝昭仁皇后死后,自己是样样不如意,晋封没有自己的分,怀孕没有自己的分,现在连宁德这样一个小小的贵人也比自己风光很多,还有丽景轩的那位就是从那个小小的秀女一下子升到与自己齐肩的身份。新仇旧恨一起算,不由想要发泄到眼前的这两个秀女身上,于是厉声说:“跑,你们再跑啊,叫你们没看叫,叫你们跑!来人,给我狠狠地先掌嘴一百!” 她终究不敢忽视佟妃,还是回过头气愤地对佟妃说:“佟姐姐,今天您别拦着我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不长进的家伙,不然她们还以为您好欺负呢!就是让太后知道后宫里变得这样没有规矩了,您面上也不好看啊!” 佟妃原来也并不是想拦着的,只是这两个秀女也实在是过分了,哪有见着主子们连请安也不请,转身就跑的事,自己最多责骂她们几句也就罢了,怎么这样的不懂事,真不知道执事嬷嬷是怎么在教导她们的,要是个个都如此放肆,这后宫自己要如何在能打理! 哪知端嫔越说越不堪竟然扯到自己的身上还皮里阳秋一番,于是心中也不免微微有气,见她要命人掌嘴故意拦住,好生劝道:“妹妹,现在宜嫔妹妹怀着龙种,后宫中大家都忙着祈福,实在不宜见血,被下面不懂事的人一传,还以为你有心要和宜嫔妹妹过不去呢,更何况让皇上知道了也不好!” 荣嫔心中偷笑,佟妃好一招祸水东引,果然是高明,宜端两嫔本来就有宿仇,而且她们两个都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要是真能闹起来就一定好看。 端嫔到底不是胸大无脑的人,见佟妃已经开口就断不能再违者她的意思干,于是也乘机有了台阶下,对佟妃幽幽地叹道:“一切全凭姐姐做主。” 佟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皱了皱眉头,对着金萱和李瑶淡淡地问道:“你们两个把头抬起来说话吧,是哪家的孩子啊?” 宁德起初并不在意,她从不让自己处于这种风口浪尖上,知道有佟妃在,端嫔是下不了手的,只是转身忍不住逗起乳母谢氏怀里抱着的小胤禛起来。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初为人母,看着自己帮嘟嘟,粉扑扑的儿子便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似的。再加上现在还是寒冬,大家生怕小皇子被冻着,便裹了厚厚的几层小棉袄,只露出一张小脸,扑闪扑闪着眼睛好气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宁德并没有注意到戴佳氏金萱,金萱却在抬起头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开心地逗弄儿子的宁德,默默注视着她满脸幸福喜悦的笑容,金萱的心里不由一阵阵地发酸,沉浸在记忆里却怔怔地连佟妃说了什么也听清楚到,只看到一群锦衣的宫女太监簇拥着她和小皇子,眉眼间带笑,温柔多情的样子。 ~~~~~~~~~~~~~~~~~~~~~~~~~~~~~~~~~~~~~~~~~~~~~~~~~~~~~~~~~~~~~~~~~~~~~~~~~~~~~~~~~~~~~~~~ 写得越来越没激情了,怎么办啊???哎~~~ 第80章德妃传81 第80章德妃传81 “啪!”脸上突然被扇了一光,只觉得火辣辣了地疼,这一巴掌也终于把她从出神打了回来,原来是站在一边的嬷嬷看到佟妃连连叫了她几声她竟然一点反映也没有,便忍不住出手教训。这一巴掌打得宁德也幕然回过头来,迎面就对上了金萱那一双充满了泪水的眼睛,半边脸被刚才的那一下打得通红,可见那个嬷嬷下手真的很重,现在竟是立刻高高地肿起来了。 宁德一呆,怔怔地望着她,很难把记忆里那个比自己还柔顺娴静的戴佳氏金萱与眼前这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秀女联系起来,只觉得为什么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呢?望着自己好像充满了满腹的委屈。 她有些疑惑,不确定地轻轻问道:“是金萱妹妹么?” 这并不响亮的一声却是足以让戴佳氏金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直往下掉。宁德姐姐你还记得我啊!委屈,伤心,对未来的担忧,见到旧友的喜悦相逢之情混合着停不下来的泪水,划过脸庞,留进嘴里,却尝不出是什么味道。 可是她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 佟妃和众人都有些不解地望着她们,不知道她们唱得是哪出,连跪在一旁的李瑶也不解地拉了拉戴佳氏金萱的衣襟,迷茫地望着她。 还是宁德毕竟经过三年在宫里的历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少女了,于是转身向佟妃解释道:“金萱妹妹和我是一起参加上届选秀的秀女,我们两个因为投缘,就金兰结义,做了闺中密友,哪知还来能得皇上信赖,承蒙皇上恩宠入得宫来,后来就和金萱妹妹断了音讯,天见可怜,让我今日又能重新见着金萱妹妹。” 宁德突然走上前一步,走到佟妃和众人面前突然隐隐跪下:“众位姐姐,宁德自知人言微轻,今日金萱妹妹犯下的错并不是以我几句话就可以抹去的,可是德儿还是恳请各位姐姐给德儿一个面子,这里宁德待她们两个给各位赔罪了。” 佟妃不待宁德磕头,就立刻把她扶起来,颇为责怪地说:“都如自己姐妹一般,你何苦还要这样见外啊!既然你求情了,念着你这几年伺候皇上有功,又为皇家添后的分上,就暂时饶了她们两个吧。” 她朝着金萱和李瑶正色道:“这次是看在德贵人为你们求情的份上饶过你们,回去好好学规矩,再有下次任谁开口都没有用了,知道不知道!” 金萱和李瑶连连磕头道:“奴婢再也不敢了,谢佟妃娘娘恩典,谢德贵人恩典!” ~~~~~~~~~~~~~~~~~~~~~~~~~~~~~~~~~~~~~~~~~~~~~~~~~~~~~~~~~~~~~~~~~~~~~~~~~~~~~~~~~~~~~~~~~ 再小小的啰嗦下:上世界文学课的时候,老师讲荷马史诗,就突然有了灵感,下一个故事可能就是写我们土木工程系的女主穿越到希腊特洛伊战争的时候了,因为神的关系成为了那个时代唯一可以与神沟通的女祭司,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海伦,并且帮助我们英俊潇洒的男主成就一番大业,最后在漫天的晚霞中醒来,发现只是在图书馆里睡了一觉。不过率先我得把挖下的千年巨坑给填上飘过ps:做个投票吧,你们喜不喜欢我的新故事 第81章德妃传82 第81章德妃传82 宁德见着昔日的好友如今要对着自己磕头不由地也是一阵心酸,但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就是如此,却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不能去搀扶一下,若是现在扶了她们以后她们的麻烦会更多,这样反倒是害了她们两个。于是硬着头皮硬是受完她们的叩拜大礼。不料一直静静地立在一边看好戏的敬嫔却突然冒出一句:“咦,佟妃娘娘,您刚才不是还在烦恼该把这些新入选的秀女往哪些地方放么?现在不是有个一个现成的好安排在这里不是?” 佟妃双眉一挑,笑着说:“敬嫔妹妹的意思是说让她们两个人住到永和宫里去么?” 宁德听了此言心中一跳。她永远记得入宫前与玄烨在船上一起挑选了这个地方,永和宫,不仅单单是她的寝宫,更是她和玄烨共同守护的爱情圣地,不像别处的宫殿,除了主位都是共同住着好几位随侍的常在,答应,就连佟妃娘娘的承乾宫里还住着静答应和庶妃张氏等人。自己的永和宫因为地处偏僻,也没什么人想到要来住的,所以一直也都是相安无事,可是……? 敬嫔出的这个主意听起来的确是冠冕堂皇的很,叫人一时无法反驳,当着金萱和佟妃的面自己也不好辩称,如果自己不收下她们,以她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必定会招人嫉恨,若是没有自己在一旁护持可能危则险矣!但是自己能否忍受得了玄烨进了永和宫的大门却去别的妃嫔的房间么?即使是亲如妹妹的金萱和天真无邪的李瑶? 敬嫔看着宁德面露难色,心中暗自得意,决定再将她一军于是又对佟妃开口说道:“要是妹妹觉得人多了,永和宫里多有不便的话,那你宫里只要留下那位你的好妹妹便可,这个小丫头(指着李瑶)我看着倒是蛮可爱的,很投我的缘,不如就跟着我住吧?”她甜美地笑着还对宁德眨了眨眼睛。 宁德看见佟妃也望向自己的目光,知道此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是势在必行的样子,于是只能含笑着答应下来。 康熙十八年二月,戴佳氏金萱侍寝燕禧堂,初封为成常在。 同年三月,李氏侍寝燕禧堂,无封号,为庶妃。 康熙十八年五月:宜嫔生皇五子胤祺。 ~~~~~~~~~~~~~~~~~~~~~~~~~~~~~~~~~~~~~~~~~~~~~~~~~~~~~~~~~~~~~~~~~~~~~~~~~~~~~~~~~~~~~~~~~ 亲们~~我4月18号考英语专业四级,大家自己算一下吧,随着日子的临近,可能更新的速度会越来越慢,到4月的话更新就可能会基本停止了,因为专业四级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们英专学校里组织的大型考试就是大二的专业四级和大四的专业八级,大家就可以明白它对我的意义了吧,所以我尽力会在这几天多更新一点,争取在三月之前让宁德升为德嫔,笑在这里我和亲们说一声对不起了,如果拖到四月的话,大家可能要在5月才能看到结局了,最后还是谢谢大家的支持啊! 第82章德妃传83 第82章德妃传83 康熙十八年一月,郑经抗清军总统刘国轩率兵攻陷海澄、漳平、同安、惠安等县,继而围困泉州,断万安、江东二桥,造成泉州南北援绝,形势危殆,泉人汹惧。夜。 泉州护城河。 天已经连着下了六七天的大雨,村子里的老人都说这场雨吓得真是邪,正月里起了妖风,哗哗哗的像天空破了一个洞似的,平常连雨星子也见不到的冬天,今年竟下的特别的大,眼看是要起洪水的样子了,不过因为这挨千刀的仗,现在泉州被刘国轩的部队围得死死地,别提老百姓要出去比洪水就是能躲过这场战争就不错了。 守城的丁小已缩了缩自己的身子,唯一的一件由官府派发的军衣已经被雨淋得尽数贴在自己的身上了,湿淋淋的甚是难受。虽说这里已经是闽南的地界了,冬天不像北方那么寒冷,可是打湿的衣服黏在自己身上还是透着几分寒气,直隧道骨子里去,多站一会就怕是要病了,不过眼下这当口还管什么病不病的,听上面传来的消息,要是驻扎在漳州的宁海将军拉哈达再不过来救援,这城迟早是要被刘国轩给攻破的,到时候还不是一个死字。现在大家还是挺着在守,不过也不知道能守到几时了,自己也不一定能活过明日了,每过的一天都是靠祖上积德才保回来的。 妈的!他也学着那些油条子的老兵骂了一句粗话,觉得痛快了许多,突然眼前一花,就看见扑扑流淌过的护城河里突然钻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妈呀!他叫了一声,这回大抵是真叫了,遇见河里的女鬼啦?他腿肚子一哆嗦,就软软地跪了下去。 就看见那个黑色的影子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靠近,丁小已望着他瑟瑟地发抖,想想不行,老子这几天见过的死人还少么?怎么说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硬汉子,就算死不能叫那个女鬼耻笑了去,不然回去怎么和娘说? 娘:儿啊,你怎么死啦? 丁小已:娘啊,我是叫一影子吓死的。 不行不行,想想就窝囊,丁小已连连摇头,使劲睁大了眼睛要看走近自己的是什么怪物。 黑影在他的面前住了足,估计也在打量着他,黝黑的眸子在黑夜里透着像野兽般的幽光:“你是泉州的守兵么?” 丁小已咽了一口口水,勉强地点了点头,他这是已经看清了来人不是女鬼,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是女鬼也可以是水鬼,要拖人下水去偿命的水鬼,他乍着胆子去看了看那人有没有影子:微弱的灯光下,全身漆黑的那人投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还好还好,哈哈,是个人,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丁小已的口气又出了起来,他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插着腰说:“你!干什么的!” 黑影没有看他一眼,用手擦了一把淋在脸上的雨水,正色道:“我是在安溪丁忧守制侍读大学士李光地李大人的家仆,特奉李大人之命来见泉州守军,你快带我去,这是李大人的官帖。” 第83章德妃传84 第83章德妃传84 漳州。雨还在下,宁海将军拉哈达望着连下了几天的大雨愁眉不展。 总督姚启圣和驻守在福州的康亲王杰书已经多次写信来催自己赴泉州救援。可是并不是他不想出兵去酒,只是刘国轩将通福州的万安桥和通漳州的江东桥毁断,阻碍福州和漳州的清军救援,他到闽南一带才几个月,对这里重峦叠嶂的绵延不绝的山头甚是不熟,致使大军无法通行。 康亲王杰书已经对自己料下狠话,要是泉州被破,他定要上书皇上摘了自己头上的顶戴花翎。 “将军!李大人的家兄求见。”门外站着的亲卫禀报道。 拉哈达正一脸的苦恼,也不待听清就立刻回声道:“不见!什么李大人,张大人的,统统一个都不见!都什么时候了,还到我这里打秋风!” 亲卫被他的脸色唬了一大跳立刻逃也似的退下去,都知道这几天将军的心情不大好,真不该听信了那个什么李大人家兄的话,还说保管将军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会立刻喜笑颜开,好好的奖赏他。亲卫心里想着,懊恼不已,待会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回来,你刚才说是那个李大人?”拉哈达突然朝他问道。 亲卫忙转身回来,战战兢兢地说:“来人自称是侍读大学士李光地李大人的家兄。” 拉哈达闻言脸色突然一喜:“混账东西,你不早说,快请,快请!”他兴奋地连连搓手,看来现在自己头上的顶子要保住了! 亲卫有些吃惊,大为诧异地望着他,只是呆呆地说:“啊……啊?嗻!” 不一会儿,亲卫就带着人进来了,拉哈达留神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五短身材,方正面孔,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精悍之气。拉哈达心下疑惑:都说李光地是鸿学巨儒,怎么这个胞弟却是充满了一股子的匪气。 当下也不敢多想,只是连打了两个哈哈,亲切地走上几步,抱拳问好道:“不知台甫怎么称呼呢?” “将军客气了,小人李光斗一介白丁而已。”李光斗亦回礼道,“只是家弟晋卿(李光地的字)托在下为将军带一份信来。”说着就双手把信递上。 拉哈达连忙接过,也不回避直接当着他的面打开,粗略一看大意要他从长太大路进安溪,再经过南安去救泉州,片刻之间已为他指明了一条通往泉州的康庄大道,还附带了一副手绘极其详细的闽南地图,从泉州的内陆包抄过去,绕路而行,攻其不备,妙哉! 拉哈达一看之下,立时面露喜色,一拍大腿,紧紧拉住李光斗的手激动地说:“晋卿这一份信可真是价值连城啊,泉州之围可破矣!我拉哈达定当不忘他的大恩大德,助我平定反贼!” 李光斗淡淡地笑了笑:“将军客气了,晋卿说既然大家同朝为官,自当互帮互助,更何况国家有难,八方来援,我们这样做也不过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吧,将军在前线奋勇杀敌才是真正令人敬佩啊!” 拉哈达哈哈大笑,难掩兴奋之情,立刻传令道:“来人,传令,拔营!” 话音刚落,门口的亲卫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将军,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长太大路被水淹没了!许多灾民已经涌进了漳州城内,群情鼓动,府衙大人怕压不住,想请大人前去弹压。” 第84章德妃传86 第84章德妃传86 石珠岭。连绵淫雨漫天飘落,老天爷像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儿地下雨。连这一向平静的九龙江也是水位猛涨,原来的石桥都被冲毁了,浑浊的河水怒吼着,咆哮着,呼啸而来,奔腾而去,卷着泥沙,冲击河岸。站在高处,放眼四望,只见水雾蒸腾,浊浪排空,到处是一片汪洋。 李日火虽然也算是安溪一带的缙绅,可是现在也和身边几十个满身泥浆筑桥的乡勇一样,衣衫单薄,似乎抵挡不住阴雨中的瑟瑟寒风,连连打着寒颤。 李光地现在虽然是在丁忧,但仍是朝廷的内阁侍读大学士,下人顶着雨伞从轿子里扶了他出来,他看见叔父这副样子立刻夺过手中的雨伞,跑到李日火身边,为他撑起伞,心痛地说:“叔父,你年纪大了,快不要在这雨里淋着了,这里让侄儿看着吧!” 李日火看了他一眼,决断地说:“不行!你是朝廷的命官,就该有命官的样子,哪里可以穿得像个庄稼汉子似的,那么多年的书你都白读了么?我们李家盼了多少年才出了你这样一个人才,你记住以后无论你干什么都断不能丢了我们李家的脸面!咳咳……” 李光地看着日渐年迈的叔父,越发觉得自己肩头的胆子沉重,他忍不眼泪勉声说:“叔父,您放心吧,孩儿一定不会辜负李家的列祖列宗的!” “李大人,李大人!”随从从远处边喊边叫跑着过来了。 李光地喝止他道:“什么事,慢慢说!急什么!” 随从上气不接下气,眼里却含着泪水还不知是混着雨水:“李大人,李大人…….村东头的王阿勇刚才没拉住被冲走了……大伙儿商量着要去下游找他…….” 李光地一惊也是脸色惨白,王阿勇是他家里的长工的儿子,自小和他一起长大,人是憨憨的,却最是仗义,以前自己光会读书,身体弱小,在私塾里常被邻村地主家的儿子欺负,王阿勇就会帮他出头,那么仗义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李日火一声断喝惊醒了他:“找什么人!水这么大人早就被淹死了,传我的话不许去,一个都不许去!给他家里抚恤银子加倍,修好了桥我带着我们李家全家老小去给他披麻戴孝,现在一个也不许去!” 随从有些诧异的望着李日火,平时最和蔼不过的李老爷,今天的脸色怎么变得这样的狰狞,他疑惑不解地望向李光地,似乎想从他那寻找到些答案。 李光地的脸色暗下来,语气低沉地对他说道:“一切照叔父说的办吧!” 他望着沉雷一样轰隆滚动的河涛,面色阴沉,比他的脸色更为阴沉的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叔父李日火。 这一仗是非赢不可啊! 一个月后。 北京城。 桃红李落,杨柳新绿;蓝天如洗,碧水似澄。一封封报捷的文书,乘着春风,飞向北京,飞向紫禁城,纷纷飘落在康熙的御案之上。 乾清门外,养心殿前,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玄烨高高坐在龙位之上,下面跪着济济一堂的满汉大臣。 明珠站出一步奏上道:“皇上,宁海将军拉哈达具疏报泉州大捷,大破郑军,郑军已溃退海中,其中特地赞李光地为国尽劳,请加议叙。” 玄烨颔首笑道:“他们两个不抢功,这很好,这样吧,端范(明珠的字),你来拟旨,特谕:李光地当闽地变乱之初不肯从逆,具疏密陈机宜,殚竭忠贞。今又遣人迎接大兵,指引道路,平险隘,治浮桥,馈食物饷军,率民兵备办粮米,供给兵众口粮,矢志灭贼,实心为国,深为可嘉。从优授为学士,服满赴京遇缺即补。” 第85章德妃传87 第85章德妃传87 十二月,李光地上疏推功将帅而辞新命,奏曰:“以将军拉哈达率满汉万余之兵,行朝天、石珠岭鸟道之险,马喑仆病,千里赴难,推美于臣,而臣俨然遂蒙优叙,典虽至渥,心则何安?而念臣资质蠢愚,了无才藻,独从少为六经性理章句之学,粗有纶绪。自壬子、癸丑(按指康熙十一、十二两年)间,以翰林编修簪笔侍从,尔时固已仰承圣训。每自念此,生得以章句末学,执经敷义少佐高深,此臣之愿也。至于馆阁学士之职,主于赞画枢机、分载文献,自非老成知军国大体及有文章声望者不能称也。臣年才三十,筮仕日浅,典故未谙,文采不赡,岂宜冒昧而服大僚。”下了朝,出了乾清门,索额图知道明珠有心想要抬举李光地,没想到却先被李光地摆了一道,以退为进,在皇上眼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比当这个学士还要好上百倍,只是怎么一来却让一直保举他的明珠在朝堂之上颜面尽失,不由存了看好戏的心思。看见前面佛伦和着明珠慢悠悠地走着,于是赶上了几步,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明相,真是慧眼识珠啊,我看这个李晋卿不日就要飞黄腾达啊,恭喜明相,贺喜明相,又得一得力助手啊!”索额图和明珠之间的宿愿由来已久,借着此次机会,索额图便毫不客气地奚落一番。 明珠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哪里,哪里,他小小李晋卿能得索相这样美赞呢?只是能为我大清发掘人才,报效国家也算是他的荣幸吧,不过终究还是比不上索相是朝廷之栋梁啊!”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一番,只是笑声却是十分刺耳,索额图不愿与他在众人面前撕破脸于是笑着说:“两位慢走,家里还有事,先告辞一步。”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眼看着索额图走远,佛伦才狠狠地对着他的背影骂道:“赶着投胎去……” 却被明珠阻止道,已是扯开话题了:“李光地这个人外表看着清高一点,其实内里还是十分热中的,以后你和他来往要当心点。”语气悠然冷淡。 佛伦有些不解地问道:“大人,此事就这样算了?” 明珠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让索三去捡这个烫手的山芋吧,他既然喜欢,就让他拿去吧。” 第86章德妃传88 第86章德妃传88 另一边,玄烨下了朝坐着步撵回到后宫,先是去了慈宁宫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宁德是常在的,今日却是多了郭络罗氏家的两姐妹。自从姐姐宜嫔纾毓产下皇五子胤祺,让孝惠皇太后抚养,纾毓也便找着借口过来,而妹妹木兰则在第一次侍寝的时候就立刻怀上了身孕,还未诞下龙种就先已经被被封为贵人,竟与入宫三年的宁德平级,虽然是宁德主动推辞晋封的,但保不了下面的人就见风起浪,不过好在宁德素来是个好相与,仍是待她如常。只是一时间这姐妹俩竟成为了后宫中的新贵,风光无限,改过了温嫔钮祜禄氏海澜珊,引得无数人眼红。不过木兰仍改不了弱弱胆怯的性情,一切以姐姐的心意做主,即便是到了慈宁宫中仍是低着头坐在姐姐的后面。平常见到敬嫔和端嫔的时候竟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对此纾毓也只能对自己这个妹妹摇头叹气了。 看见玄烨进了门,宁德起身要去为皇上倒水,只是今天多了一个宜嫔纾毓已经抢先着上去递水,宁德退过,对自己默默一笑,转身又去重新倒了一杯,却是太皇太后日常喝惯的老眉君,把茶奉给了太皇太后,对着皇上行过礼,才又回到位子上坐好。 玄烨对着宁德微微一笑,这几日他都是让宁德侍寝的。白日看来,她难得穿着一身水绿色的锦绣旗袍甚是温柔大气,头上也簪了凤尾髻子,随着她头随意地摇摆而一闪一闪,流光四溢。记得听她略微提过,这些日子,佟妃邀她帮忙共同处理宫中的一些琐碎事务,因此也不宜穿得太过素净,于是今日见她打扮得倒比过去显眼许多,因此不免多看了她几眼。反倒是宜嫔一向是穿得出挑的,多看了反而看着有些无趣。 “皇帝,”太皇太后开口唤了一声,玄烨忙收敛心神,凝神静听,“皇帝开的博学鸿儒科今年取进了不少人吧?“ 康熙朗声说,声音带着一丝轻快:“是啊,都是一些名家大儒和江南念着前明好的仕子们,推举上来与试的有一百四十三人,取五十人。朕想着全部取足名额,便是等外的也一概授官。不愿做官的,也给个名义,算是致休的,也好消弭他们汉族士大夫的乱想,促进满汉的进一步融合。”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除顾炎武、黄宗羲等人拒不接受荐举外,其他如朱彝尊、汪琬、毛奇龄、施润章,汤斌等江浙一带的名士都应选录取,朕让他们入翰林院纂修《明史》,即给他们找了个事做,也好安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告诉他们前明已经是过去时了,明史都修好了,让天下百姓就安心做我大清的子们吧。” 太皇太后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皇上的话说得很对,德儿你说是吧?” 宁德因为一贯是与皇上讨论天下之事惯的,自己本身也识得汉文,对诗词歌赋也有一定造诣,因此在家的时候就听过顾炎武、黄宗羲之流的大名,见太皇太后问起,便不假思索地含笑回答道:“这话说的是,秦始皇扫六国,车同轨,书同文,才有汉兴,国家一统百姓乐业,百废俱兴,有了张衡仪、蔡伦纸、相如赋。至魏晋八王之乱,天下便不可收拾。只有天下先安定了,才能有文化的兴盛。如今天下太平了,三藩之乱,现在只有个吴世璠还在蹦跶,已经不足为患,国家一统,指日可待,皇上今时又开了博学鸿儒科,正是大清兴旺之兆啊!” 玄烨听着宁德的说话,不住地点头,面上挂在满意的笑容。只有了郭络罗氏家的两姐妹久处后宫,听得云里雾里,只是知道德贵人这一番话引得太皇太后和皇上听了很是高兴,木兰则还罢了,唯唯诺诺地听着宁德,纾毓却是满心的厌烦。 第87章德妃传89 第87章德妃传89 “喵~~”玄烨身后突然串出一只雪白的绒球,飞快地直往宁德怀里扑。宁德吃了一惊,定神一看,不是自己那只被玄烨抱了取的小熊?许久没见到小熊这个淘气的小家伙不由地喜笑颜开,伸手把它揽在怀里,漫声欢喜地问道:“皇上,怎么今日把它给带来了?” 玄烨宽慰地朝她眨了眨眼睛,柔声道:“朕答应过你的,等你平安诞下禛儿是,朕就把小熊还给你。”因为太皇太后在面前,玄烨不得已改口,顺着宁德的口风叫了它小熊,不好意思再作弄宁德唤它吴应熊。 小熊认得旧主,只在宁德怀里撒欢,一旁宜嫔纾毓和贵人木兰也瞧得有趣,只是木兰胆小不好意思,看着姐姐纾毓伸手去抚摸小熊,才怯怯地跟着学样,眼里皆是喜爱之情。 宁德耷拉着小熊尖尖的小耳朵,对着它说:“可怜,可怜,才不见姐姐,几天就被人饿得这样瘦了,有人还说会帮我好好照料你的呐,下次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说着还无限娇蛮地撇了撇嘴。 玄烨愤愤道:“就知道把这畜生还给你,你就会这样说,忘恩负义的小家伙!“ 宁德在太皇太后面前一直都是熟络惯的了,便以小卖小,撇了玄烨独向孝庄撒娇打浑道:“老祖宗,这还是在您跟前呢!皇上就这样欺负我!” 太皇太后笑道:“你们几个都是当额娘的人了,还有皇上也是一国之君竟这样孟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清的后宫是怎样的皮赖呢!” 宜嫔笑道:“这有什么,往日瞧了德妹妹这样稳重的人,不想今日还有这样伶俐的一面,可见德妹妹向来是分得清轻重的,此刻都是自家人,正该好好乐乐呢!皇上,您说是不是啊?” 玄烨瞧了宜嫔一眼,微笑道:“她不及你伶俐!”言毕又拿眼偷偷去瞄宁德,原指望着来气气宁德的,最好引得和她在斗一场,每次见到宁德那副板的像个老夫子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去逗逗她,不过这时望去宁德却已经别过脸去,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不由一阵气馁。 宜嫔因见玄烨夸她,于是拉着玄烨乘机乞求道:“皇上,臣妾也想要一只小猫。臣妾的妹妹看着也很喜欢呢!” 玄烨瞧了她一眼,又看到一旁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的郭络罗氏木兰,一副对吴应熊恋恋不舍的样子,不由心中一软,暗骂一声:那个吴应熊,真是个色胚子,拐了朕的宁德还不算,现在还迷住了真的这两个女人,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去皇姨那里抱了这个祸害过来! 他点头道:“知道了,待会朕就去叫小毛子给你们送一只去。” 小熊重新回到主人的身边,闻着宁德身上特有的味道,踩着宁德的腿上,转了一圈,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子睡好,然后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了。 木兰瞧着实在是喜欢,看了一眼宁德,知道这个姐姐平时对她是很和蔼的,弱弱地问了一声:“我….我…..可不可以….要它啊?” 话虽是对着玄烨说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去看纾毓的脸色,就看见纾毓和玄烨都变了脸色,一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怔怔地望着他们俩。 宁德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小熊递过去,小熊被宁德扰了清梦,很是恼火,生气地看了一样宁德,呜呜地叫了几声。 玄烨有些不解地望着她,一时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 宁德对着木兰柔声道:“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吧,好好对它啊!它是个小捣蛋,以后就拜托你了。” 纾毓吃惊地望着她,眼底有些东西流动,心底想到一种可能,看着还傻不隆冬的在那里发呆的妹妹,便推一下她:“还不快谢谢你德姐姐!” 木兰受宠若惊地接过小熊,对着宁德连声称谢。 只有宁德自己明白既然胤禛和永和宫都可以和人分享,那么一个小猫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么?你既然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才短短三年而已,自己的心就变得这样淡薄而势利了么?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金錾花镶碧玉玉翠珠,三年前,何尝带过这样繁琐的手饰啊?人怕是真的是会变的,她开始有些明白为何当年的孝昭仁皇后眼底常常会有寂寥疲倦的神色闪过,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向她的那个样子么? 第88章德妃传90 第88章德妃传90 从慈宁宫出来,宁德也不急着回去,思拊着要不要顺路去承乾宫坐坐,见到后宫的景色不错,却见苑中数丛文心兰开得正盛,修长的叶片轻巧漫洒,绿玉琥珀样的花茎轻盈下垂绽出飞翔的金蝶似的花朵,嫣然可爱,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德妹妹。”宁德听到身后有人唤了一声,就转过身来,正是宜嫔和她的妹妹木兰,手里还抱着宁德赠予的小熊。 纾毓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说不出的好听妩媚:“德妹妹是在看这兰花吧?果然开得是热闹。” 宁德微微笑了笑:“姐姐也好兴致,不在太后那多坐一会儿么?” 纾毓挽过她看似无心地往前走,一边欣赏着满园的春意,一边随意地说道:“既然已经把孩子给太后抱养了,我就不便再在宁寿宫多留了,妹妹你也有孩子在佟妃那里,自然明白我所想的吧?” 宁德任由宜嫔挽着,陪着她静静地在湖边踱步,看她没有命她的宫人在后面跟着,知道宜嫔是特意有话要对她说,于是使了一个眼色让琉璃也不必跟过来,只是和宜嫔走在前面,默默地听着,一时不知道向来与她不过是点头之交的宜嫔这时突然显得这样的亲密是为什么? 一阵清风拂过,稀疏的花木摇得两人的影子支离破碎破碎,仿佛谁的心也跟着一齐碎了。 “皇上是再英明不过的了,现在看这后宫也是一派和睦安祥之气,佟妃是个什么样的主我就不说了,妹妹你自然比我更加了解,孝诚仁皇后那会儿,是什么样我们就不知道了,只是让我看现在竟比孝昭仁皇后在的时候还要和气许多。只是不说,你也应该明白这样的融洽是维持不了多少的,单不说这后宫里原本就有多少眼睛瞪着,就是那些新来的小主,”她捂着嘴先笑了,“我们那会儿也是那样过来的,到底开始不懂事,都要受受挫折才学乖了,你说可不是么?等她们的翅膀张硬了,这后宫就该又热闹起来了。” 宁德慢慢揣摩出来宜嫔的一番来意了,大概是今天在慈宁宫里的举动让她误会了自己是有意在讨好她,因此特地现在跑来想来拉拢自己,或许还估摸着胤禛被佟妃抱去了,自己就对佟妃生了嫌隙,于是特地提到了她,只是这样一来,误会却就大了。 宁德苦笑:宜嫔对自己说这样贴心的话,若是现在告诉她表错情了,两家的怨恨只怕就结下了,往日瞧着她也是端,敬两嫔一流有声色的主,不好得罪,只是素日宁德懂得韬光养晦,从不显山露水,游离于主流之外,因此这个后宫之中也没得罪多少人,不过有些人眼红她,想要招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一般对待这样自己找上来的麻烦,她也绝不一味忍让,不过就算是反击也常常给人留有余地,比起初入宫的清寡现在她在宫里的人缘已是好上去多。 于是她也不说破,也不表态,任由宜嫔在一边说地热闹,自己陪着她缓缓而行。 这西苑的花开得可真好,不过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第89章德妃传91 第89章德妃传91 远处一角。温嫔钮祜禄氏海澜珊由芙蓉搀了,远远地看见郭络罗氏家的木兰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只波斯猫,爱怜地抱在手中玩耍,也真是难得看到她还有这样活泼的一面。因为选秀时两人的关系都是排在一起,所以海澜珊和木兰还是谈得上话的,只是自从入宫后一个进了猗兰馆,一个住了承禧殿,身份不同,许多日子不见大抵还是有些生分了。 今天看见她在西苑一角玩小猫也动了心思,正想走上去和她打招呼,就感觉身边的芙蓉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裳。 芙蓉和芸蓉原本就是镶黄旗的包衣奴才,从小就是养在遏府,自从跟了东珠进宫,因为芸蓉年纪大些,行事稳重,就被孝昭仁皇后依为心腹,一年前已经被皇上特旨指婚嫁与了他们的本家钮祜禄氏四品的典仪官凌柱出宫了。因为佟妃仍旧让服侍孝昭仁皇后的旧人来服侍她,芸蓉的妹妹芙蓉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现在承禧殿的执事大姑姑。 海澜珊初来驾到对芙蓉仍是很敬重,于是遇到不懂的事不免事事请教,现在见芙蓉突然拉住她的衣襟,于是止住脚步,转头问道:“姑姑,怎么了?” 芙蓉了然的笑了笑,指了指在远处的走得十分亲密的宁德和纾毓,洞若观火地笑道:“主子,我们还是避一避的好,不要去打扰了她们。” 海澜珊盯着她们看了看,认得一个是木兰的姐姐宜嫔郭络罗氏纾毓,另一个只是看着眼熟却叫不上来名字,似乎是比自己还要低等的贵人,于是问道:“芙蓉姑姑,宜嫔姐姐身边走的是谁啊?瞧着怪眼生的,似乎只是个贵人,怎么和宜嫔姐姐走得这样亲近?” 芙蓉浅浅地笑了笑,却笑得甚有深意:“我原来只道她和佟妃的关系不错,现在看来她和丽景轩的那位关系也不错,她竟是个能人,连慈宁宫,从来不夸人的,也对她青睐有加。” 海澜珊听了更是好奇:“芙蓉姑姑你说的是谁啊?我怎么是越听越糊涂了。” 芙蓉撇了撇嘴:“永和宫的那位德贵人,您日后就知道了,别看皇上翻她的牌子不是很勤快,连惠嫔都不如,不过在皇上心里孰轻孰重还不一定呢!” 她引了温嫔走过一边:“主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别叫人看了以为我们在别墙角,倒失了主子您的尊严。” 钮祜禄氏海澜珊点了点头,由着芙蓉搀引,只是回头又看了一眼宁德,心里默默念道:德贵人是么?我记下了。 ~~~~~~~~~~~~~~~~~~~~~~~~~~~~~~~~~~~~~~~~~~~~~~~~~~~~~~~~~~~~~~~~~~~~~~~~~~~~~~~~~~~~~~~~~ 我的《康熙背后的女人:德妃传》参加了腾讯第四届原创大赛,还请各位读者朋友多多支持,投上保贵一票,不甚感激!鞠躬,再鞠躬! 投票地址: (获点原创首页头条进入投票地址) 每个qq号限投一票,每个ip限投5票, 非常感谢!感谢感谢再感谢!!! 真的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啊! 第90章德妃传92 第90章德妃传92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只是夏日天际晴朗,天边暑气未消,仍是澄亮,有细云如一线,从天边延展开去,宁德无事便倚在门边上静看。皇上自从十六年在月华门之南设了南书房,便常常命侍讲学士张英﹑内阁学士衔高士奇入值,侍他左右﹐于午后备顾问﹑论经史﹑谈诗文。 过了中午,皇上身边的梁公公就派了人过来传信,说是皇上讲学言毕就会到永和宫略坐,请德主子做好接驾的准备。 宁德估摸着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了,于是叫人先备好了几样皇上喜爱的新鲜果品,换了一身玉色绣折枝浅花的襦裙,简单的发髻上只插了一只通体晶莹的碧玉凤钗,就在殿中静静地等候了,想着玄烨过不了多久就会从那道门里走进来,心中掩不住的欢喜之情。 自从胤禛被抱去了佟妃的承乾殿,自己心中就开始变得空牢牢的,即便是以前最能定心的誊写经文,也挡不住自己心中荒芜冷落的寒意和疲倦,现在只有和玄烨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刻,和玄烨鬓足相依的每一时,才能让自己体会到真实,只有让玄烨搂在怀里,触摸着他的呼吸,才能感觉到温暖。 每当看到胤禛睡过的小床如今只留一个空空的影子,每当回想起永和宫里那片刻不得安宁的哭闹,自己哪怕再苦再累是多么愿意再照顾他一次啊! 还记得把胤禛抱走的那一天,是翡翠和琉璃苦苦地拉住自己,不然真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不扑上去,是翡翠拼命拦住自己,在自己而耳边叫唤着:“主子,永和宫的五年,你已经写完了九十九个‘忍’字,最后一个,你可千万别放弃。” 宁德的身子被她拉住,只是额头青筋迸出,一字字地道:“第一百个‘忍’字,第一百个‘忍’字。” 那一晚永和宫中,久久留存着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撕心裂肺的泪珠。 是的,还得忍着,不能露出不喜的神色,整个后宫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佟妃在看,太后在看,太皇太后和皇上也在看,她知道那晚翡翠说的“第一百个忍字”之外,还有上千个忍字要自己去书写,直至死亡……..人生只怕就是这样的吧? 宁德沉浸在不堪回首的记忆中久久不能自拔,突然一声“永和宫德贵人接驾”的公鸭嗓把她惊醒,她倏然抬头,就看见殿外那一抹明亮的黄色如寒冬中最温暖的阳光一下子穿透了宁德冰冷的心扉,她笑着站起来,就立刻想扑进玄烨的怀抱了去寻找哪怕一丝帝皇家可以舍予的温暖也罢。 玄烨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希望的颜色在榛子树下摇曳,一同绽放的还有他明媚无比的笑靥,榛子树架下还有他怕她闷特地叫人为她做的铁桦木秋千,他总是笑着说:“朕的德儿在秋千架上玩耍每次都像是要飞走的仙女,美得令人窒息。”这个时候宁德总会笑着缠住她的脖子,笑呵呵地在他的耳后吹气,愉悦地笑着说:“皇上您又来取笑我。”宁德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总从耳后能蔓延到他的鼻尖,让他心痒难耐。 玄烨忆起这温馨甜蜜的一刻,仿佛把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都能抛到脑后似的,不由地对着扶在门沿上的宁德展演而笑。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霎时响起,立刻整个的大地都似在颤动,如鸣大炮,继以千百石炮;又四远有声,俨数十万军马飒沓而至。像琉璃和翡翠是经历过康熙十二年大地震的,脸立时就吓得刷白了,一时被骇住都不知所措了。 地——震——了! 宁德抬起头看着玄烨头上的那一竿秋千架似乎是被大地震的摇摇欲坠,连着榛子树都似乎不稳,整个永和宫都在颤动,她站也站不住,直直地就想顿下去,可是…….皇上…….皇上……要和玄烨在一起……要和他在一起……. 玄烨还没来得及反映,就看见一个玉色的人影朝自己跑过来,笔直地推开自己,玄烨只感觉抱着一个柔软的躯体,两人团缩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生死相依。 “轰”一声巨响,永和宫的半侧墙体连带着玄烨原来站过的榛子树轰然倒地,泛起的灰尘盖过了半天。 第91章德妃传93 第91章德妃传93 地——震——了!宁德抬起头看着玄烨头上的那一竿秋千架似乎是被大地震的摇摇欲坠,连着榛子树都似乎不稳,整个永和宫都在颤动,她站也站不住,直直地就想顿下去,可是…….皇上…….皇上……要和玄烨在一起……要和他在一起……. 玄烨还没来得及反映,就看见一个玉色的人影朝自己跑过来,笔直地推开自己,玄烨只感觉抱着一个柔软的躯体,两人团缩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轰”一声巨响,永和宫的半侧墙体连带着玄烨原来站过的榛子树轰然倒地,泛起的灰尘盖过了半天。 当响彻许久的震动过去,趴在一边的琉璃才敢抱着头挣扎着爬起来,只见宫门外面也是一片灰蒙蒙的沙尘,白日被遮蔽的如同夜晚一般,伸手也难见十指,不止是永和宫外面连着的北五所也是损伤严重,宫中其它几处也是可想而知了。 整个后宫此刻都是乱轰轰的,宫女的哭嚎声,呼救声响成一片,太监侍卫都冲了进来,互在皇上的周围,玄烨掸了掸自己龙袍上的灰烬,面不改色地站起来,脸色也是惨白,只是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的慌张。 刚才宁德抱在他的怀里,只是感觉她是那么的弱小,需要自己保护,当宁德奋不顾身地扑过来,倒在自己身上时,两个人彼此相依渡过这短短的几刻时,他可以感到宁德微微的发抖,他明白平素无论怎么看都是那样镇定淡然的宁德,其实内心和每一个小女孩一样,一样需要别人的呵护,她把她的柔弱都紧紧的掩藏在她那看似坚强的外表下了。 不过现在不是他动情的时刻,整个后宫还在等待着他,整个京畿还等着他,整个大清还等着他,他不能犹豫,不能动感情,不能儿女情长,他受命于天,不是不能而是不敢怠慢啊! 他看了一样面色苍白的宁德,坚定地别过头,不假思索地对跪在一边的侍从利落地吩咐:“立刻召明珠,索额图,李霨等进来,命他们在乾清宫候着,拟一份折子出来,商讨一下办法震后就灾的办法,梁九宫,你去慈宁宫,看看皇祖母和皇额娘们是否安否?替朕报个平安,说朕和臣工议事完毕就过去请安,请两位不要惊扰。让佟妃先组织一下后宫,别这样乱轰轰的!”他顿了顿,又温情地看了一眼宁德,转过头厉声对琉璃和翡翠说道:“好生照看着你们主子。” 玄烨低下头,拉着宁德的手柔声说:“你先安生休养,朕去去就回来,永和宫就先别回去了,朕会让佟妃接你先去寿宁宫避避的,那里地势空旷,西方来的传教士上次地震后和朕讲过那里最是稳妥。” 宁德勉强绽出一抹笑容,体贴地笑了笑:“德儿,没事,皇上国事要紧,赶紧去吧,只是皇上您自己也要小心啊!” 虚弱的笑靥晕染上她苍白无力的脸颊,另人看了分外地担心,玄烨心痛地对她安慰般的笑了笑,把心一狠,扭头离开了。 宁德望着他的背景,直至感到他回头再也看不到自己了,于是双眼一闭,再也撑不住软软地晕倒过去了。耳畔最后听到的似乎是琉璃和翡翠嘶声地叫喊:“主子,主子,您怎么了?快醒醒啊!主子,您不要吓奴………” 康熙十八年庚申,京师大地震:其中京城倒房一万二千七百九十三间,坏房一万八千二十八间,死人民四百八十五名”,工部尚书王光裕一家四十三口都在地震中罹难。 震后1个时辰之内,康熙帝连续召集内阁、九卿、詹事、科、道满汉各官并召大学士明珠、李霨,尚书宋德宜,左都御史魏象枢等入乾清宫,商讨地震发生的原因和应对措施,要求大小官吏痛改前非,存心爱民为国。 震后第三天,康熙帝派人前往周边地区查看灾情并上报朝廷。 震后第六天,奉旨散赈的官员已经将赈济银两直接发放到受灾最严重的三河、通州等地灾民手中。建立了以皇帝为中心,以户部、工部为主要职能部门,以都察院为监督主体,中央与地方分工协作的灾害应急组织架构。 壬戌,玄烨召廷臣谕曰:“朕躬不德,政治未协,致兹地震示警。悚息靡宁,勤求致灾之由。岂牧民之官苛取以行媚欤?大臣或朋党比周引用私人欤?领兵官焚掠勿禁欤?蠲租给复不以实欤?问刑官听讼或枉平民欤?王公大臣未能束其下致侵小民欤?有一于此,皆足致灾。惟在大法而小廉,政平而讼理,庶几仰格穹苍,弭消沴戾。用是昭布朕心,原与中外大小臣工共勉之。” 当整个大清都在为京畿之地遇到的特大地震奋力抗灾的时候,后宫宁寿宫传来消息,德贵人乌雅氏宁德又怀龙种的消息,只不过这个消息在全民抗震的时候传来显得那样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以致于连《康熙起居注》和《清圣祖实录》都没有提及。 宁德在产下皇四子胤禛后,似乎是上天听到了她虔诚的祈祷声让她在短短的几个月后又怀上了龙种。 ~~~~~~~~~~~~~~~~~~~~~~~~~~~~~~~~~~~~~~~~~~~~~~~~~~~~~~~~~~~~~~~~~~~~~~~~~~~~~~~~~~~~~~~~ 《康熙背后的女人-德妃传》入围腾讯第四届原创大赛,希望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在原创首页的红字大标题出帮我投票,在第二列倒数第四个,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第92章德妃传94 第92章德妃传94 寂静的宫殿。穿梭的风,如女子姗姗的脚步。 拂动的纱帐,素白,如美人的裙摆,绘了墨色的竹枝和折枝菊花。 转角阴影里弧度优美的檀木梨花几,映衬着玉瓶幽凉清冷的华光。瓶中径自盛开的菊花洁白纤细,舒展至无力的花瓣。 若有若无浮动的淡香。 精致的桌椅几案,纤尘不染。 牡丹铜镜水一样光滑的镜面,镜前散落的象牙梳,固执地缠绕着几缕极细极长的青丝。珠钗钗头的南珠孤独地闪动着温润的光。 象牙榻上垂落着深红如血的锦被,细碎地绣着云纹龙凤。 露出的明黄色衣角,颓废瘦削的男子的侧脸。睫毛投下的阴影,隐约有水光闪烁。 榻边梨花几上,秋风翻动经书。 玄烨坐在宁德的亚花梨雕龙梅兰竹床的边沿上,手里紧紧抓着宁德纤细的手,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似的。 从皇额娘那里已经知道了宁德又再怀孕的事,他轻轻地捋了捋宁德额头上的碎发:真是个傻孩子,他想,已经是第二次当额娘的人了还是这样的没有知觉,要是不是这次大地震体虚晕过去的话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 不过,他想着宁德的为人,许是她早就知道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她定是不愿让她来拖累自己的,她的心里装着他,不只是他这个人,还有他的天下,他的追求,她的爱是包容的。 比起其他的皇帝,也许是因为看过了人间的繁华、热闹,才觉得空虚寂寞,而他向来只有一个人。宫里规矩,皇子一出生就要离开母亲,三岁出宫避痘,更是与父母断了信息;八岁丧父、十岁丧母,虽与嫡母同住过,但是小时候过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来不及知道什么是空虚,就已经很寂寞。他的人生,一直都有太多刺激,一步行差踏错,就要断了生命、送了国祚。 如果说心底不是有那么些许的期待,期待有一个女人走进自己的心扉那是骗人的,谁说少女总怀春,年少的时候每一个人心里都装着一个梦吧,只不过有的人梦很早就醒了,有的人继续做着那个美妙的梦。 到底是谁更加不幸一点呢? 他不知道,直到今天宁德突然的就这样走了进来。 扬州初遇,她的洒脱,她的灵气,她的聪慧,她的见解独特,吸引着自己想要抓住她来看看到底她的小脑袋里藏着一个什么东西。那是相知,相许。 三藩之乱,她和他历经风雨,误会,一同成长,互相鼓励,去克服一切的不适应。她是他的解语花,她是他的贤内助。那是相伴,相恋。 到如今,面对地震,自己身边的,不知是不是冥冥中注定,在自己身边的竟又是她,她不仅舍身要救自己,而更多的是感动那一份生死相依的情愫。在面对大自然那无可抗拒的灾难面前,他不再是天子,不再高高在上,他和普通人一样,只是个畏惧失去生命的凡夫俗子。 这就是相爱么? 他坐拥天下,学富五车,可是他不知道现在心中涌起的感受就是相爱么?他是九五之尊,习惯的是天下女人对他的顺从,对他的百般献媚,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忠心?他冷笑,向他表忠心的人多得去,不在乎多你一个少你一个;爱情?他的字典了没有爱情,你对他的付出在他眼里那是必然的,他是君主,是帝皇,除了他自己的,别人的爱情都是廉价的。他只需无情地索予你的感情,要是你自作多情,他依旧不会有半点怜惜。 可是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 玄烨看着宁德在昏睡中还是眉头紧锁,“傻瓜”他的嘴角轻轻冒出这两个字,以为自己不知道么?胤禛被抱走后她有多少的难受,可还是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她是哪怕一丝的负担多不想为自己建造啊! 玄烨拉紧了宁德微凉的手,低沉而有力地道:“朕以帝皇的名义起誓,这一次,朕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这个孩子朕要你亲自来抚养!” 玄烨坚定地站起来,走出房间外,来到太皇太后和太后的主殿,正好主理后宫的佟妃也在那里,他一字一顿极为有力地说道:“朕不能再等了,朕要晋乌雅氏为德嫔!” 孝庄皇太后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睛,手中的佛珠开始转动。 孝惠太后洞若如隙地点了点头:“哀家知道了,皇上去办吧。” 里面一直沉睡的宁德的脸颊上留下了两行浅浅的泪水。 康熙十八年十月,乌雅氏宁德晋为德嫔。 这是康熙王朝里唯一一个受封的特例,宁德没有等到和众人一起成批受封就直接单独晋升为嫔了。 第93章德妃传95 第93章德妃传95 这几日,宁德初晋为嫔,佟妃便带着后宫众人来永和宫道贺。现在整个偌大的后宫除了佟妃娘娘比她显贵之外,其余的至多也只能与她平级相较。乌雅氏宁德终于从一个初入宫廷无依无靠的懵懂少女成长为紫禁城风云乍动中的后宫一角。她没有显赫的家事,可是和她平级的温嫔,平嫔却是辅政大臣一等公之女,两位大行皇后之妹。她没有得在深宫的资历,可是端嫔,惠嫔和荣嫔却是自皇上亲政后就相陪在皇上左右。她没有动人的美貌,连宜嫔和敬嫔都胜她百倍。 这宫中最重要的东西她都没有,她有的只是一颗善良而质朴的心。 ~~~~~~~~~~~~~~~~~~~~~~~~~~~~~~~~~~~~~~~~~~~~~~~~~~~~~~~~~~~~~~~~~~~~~~~~~~~~~~~~~~~~~~~~~ 殿内侍奉的宫女都退下去了。 午后迟迟,日光从低垂的锦幔中透过来薄薄几缕,四壁静悄无声。榻边搁着一座绿釉狻貌香炉,炉身是覆莲座上捧出的一朵莲花,花心里的莲蓬做成香炉盖,盖顶一只戏球的坐狮,炉里焚了上品沉水香,几缕雪色轻烟从坐狮口中悠悠逸出,清凉沉静的芬芳悄无痕迹地在这寂静的殿中萦纡袅袅,飞香纷郁。 宁德的头倚着手,手腕压麻了也不知晓。 这几天永和宫进进出出,来来往往贺喜的人不断,她免不了要打起精神一一应付,好在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不像怀着胤禛那时爱捣乱,才是四个月的身子,她依旧浅笑嫣嫣,精神也很足,闲得时候还依旧去承乾宫帮着佟妃打理些琐事。最近那些在地震中荒废的大殿,还是要请工匠们来进缮的,但是后宫那么大的一群女眷怎么能避过去,无疑不让二人头疼,总不能在放匠的时候让各宫的主子娘娘躲起来吧?不然像端,宜一流肯定是要大闹一场了。 好在永和宫有翡翠和琉璃看着,住在偏殿的成常在又是自己的进宫前的闺密,虽然两人现在未必能像在家中那样亲密,可是到底也算是自己人,所以宁德索性把永和宫放手让给她去主持,自己安心养胎。 二来,她也寻了个心思,佟妃是她进宫来之后,可谓是她的第一个老师,所以佟妃的一言一行深深烙在她的心头。自古已色侍君终有色衰,她宁德是佟妃一心扶持上来的人,现在入宫五年,自己不复青春年少(汗~~宁德姐姐啊,你才二十好不好,抖死我了)受了佟妃的影响,有心想要暗助自己的这个密友一把,就如当年荣嫔怀孕时,由自己侍寝一般。成常在戴佳氏金萱容貌虽然不比宜嫔鲜亮光彩,但在新入宫的几位秀女中还算是出头的,由其是她的那份稳重大气就不似一般青涩的小女子可以比拟的,即便是自己当年也没有她这样的气质,宁德总是觉得几年一别之后金萱身上带着的不是她这样年纪的淡然和成熟,她似乎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了。当玄烨厌倦了那些不解世事的新人之后,成常在戴佳氏金萱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尝试。 不过,这个心思她深深地藏在心底,对谁也没有说起过。 第94章德妃传96 第94章德妃传96 从宫里又传出的接二连三的喜讯,传到了阿玛,额娘那里,他们恐怕要高兴坏了吧?那个时候阿玛还老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她甜蜜地想着,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阿玛现在该多为自己的女儿骄傲吧。其实这个“嫔”,她是真的不在乎,在乎的是她的阿玛,额娘,在乎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孩子被人夺去一次就足够了,只有当上了德嫔她才能有资格来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当上了德嫔她才能让操劳了一辈子的阿玛额娘不再为自己这个不孝女儿担忧。 “姐姐,”戴佳氏金萱笑着走了进来,只是近看是笑得有些勉强,因为宁德也刚从自己的沉思中醒来,一时没有发觉。后面跟着宁德指给她的贴身宫女西曜,原本也算是宁德身边的二等宫女,不过现在做了成常在的大宫女也算是进了一级吧。 宁德起身相迎,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笑着说:“做我的边上吧,你住在我永和宫,一来事多,二来也怕你见我还要行礼,有心过意不去,所以倒是好长时间未能和你好好聊聊家常了。” 她拉过金萱在自己身边做好了,方才坐下,牵着戴佳氏的手说:“原先在外面的时候我们两人就要好,在这里可千万不要被这规矩给捆死了,你瞧她们”宁德指着琉璃和翡翠,笑骂,”也是无法无天的。“ 正想继续往下说,可是仔细看戴佳氏金萱的眼圈是红红的,神色也不大好,这才惊觉,于是止住了笑声,柔声问道:“妹妹,怎么了?”她想了想,“是谁欺负你了?” 戴佳氏金萱低着头,无声地摇了摇头,泪水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仍旧不肯说话。 宁德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张口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只是宽慰地说:“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千万不要委屈自己,要记住,我永远当你是我的亲妹妹。” 金萱听了宁德的话,眼泪再也忍不住,扑哧扑哧地就流下来了,拉住宁德的手,泣不成声:“德姐姐,德姐姐,你不要对我这样好,瑶妹妹她没了,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就能这样没了呢?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要是我有德姐姐你千分之一的本事,李瑶妹妹就能活下来了………你对我这样的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李瑶妹妹?” 宁德看得心软,见她哭得已经前言不搭后语,显示伤心极深,于是扯出自己随身的帕子,轻轻的抹去金萱脸上的眼泪,也不细问,只是低低地安慰。 金萱抱住宁德就狠狠哭了一把,待把宁德新做的袍子上沾满了鼻涕眼泪,才断断续续地止住了哭声,在宁德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似的宣泄了一番,才慢慢把前因后果讲清楚了。 ~~~~~~~~~~~~~~~~~~~~~~~~~~~~~~~~~~~~~~~~~~~~~~~~~~~~~~~~~~~~~~~~~~~~~~~~~~~~~~~~~~~~~~ 还没有投票的赶紧去投票啊~~不然我就要罢工了!^_^ 今天又恶搞了一下,可怜了宁德的新衣服,o(n_n)o哈哈,其实我是很想做后妈的啦,不过按历史来说德妃是活得不错的啦,一时没办法虐她,哎~~只有这样对付她一下啦~~ 本文中还有一处恶搞,不知大家发现了么?提醒一下:凌柱,知道他是哪位大仙么? 飘走 第95章德妃传97 第95章德妃传97 原来今天上午,金萱见着来永和宫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心中一时无聊,知道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干脆谁也不带,偷偷跑出永和宫外去,前几月事多,各个新入宫的女子挨个地侍寝,后来又逢着大地震,宁德怀孕,封嫔,竟抽不出一些空来,到底是新入宫的有些拘束,虽然有宁德百般照顾着,可是不知怎么得总感觉进个宫后,宁德姐姐和五年前的那个玩伴是大不一样了,也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摸样长相,待人处事都是仍旧那样的亲善和谐,可是总感觉她们之间已经生了间隙,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横在她们中间,始终不能交心。于是今日得空,想起李瑶那个纯真的孩子,不知现在在敬嫔处生活的怎么样了,记得一起同住钟粹宫的时候,她就爱拉着自己的手在紫禁城里到处去游玩,今天天气不错,正是适宜出游,于是干脆一个人跑到了敬嫔居住的延洪殿里寻她玩耍,这偌大的宫里,似乎只有瑶丫头还合自己的脾气。 到了延洪殿,敬嫔虽然在皇上和众位比她高阶的姐姐面前是一派乖巧温顺的样子,但是私底下御下极严。她也是有心要学孝昭仁皇后的气派,极为讲究规矩礼法,这可苦了金萱,在宁德的永和宫,连宁德自己都不甚注重礼仪规范,对待下人也多是平易近人,从来也不摆架子。金萱几个月来倒把教引嬷嬷教的礼仪规范忘了大半。 于是兢兢战战地先到主殿叩拜了敬嫔,枯坐了半天,唯唯诺诺地听了敬嫔的一番教训,这才敢小心翼翼地问起李瑶的消息,其实问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延洪殿不是永和宫,李瑶可能今日是出不来和她一起玩了,但是到了延洪殿,不见到李瑶妹妹就白来了一趟,还白听了敬嫔那么长时间的教训,哪里肯放弃,于是大着胆子便问了出来。 敬嫔摆了那么长时间的架子也似有些累了,正要喝一口说继续,心底还暗笑着宁德手底下调教出来的人真是笨得可以啊,还想继续教训也好给永和宫的人一个下马威,不妨金萱问出一句李瑶来。 “李氏?”敬嫔的眉毛拧了拧,看似有些迷茫的问道,“李氏,她是谁啊?”语气全然不似伪作,看来敬嫔早已把她那个小小的连名分也没有的秀女给忘到脑后了。 敬嫔的心腹俯下身在她耳边簌簌了两句,敬嫔扭紧的眉毛松开了,描画精致的眉峰似烟霭悠远的春山微微扬起,她慢悠悠地对着茶杯吹了吹口气,姿势甚是好看。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金萱按下耐心等着她说话。 敬嫔喝完一口水,云淡风气地说:“哦,前些日子,似乎是染了时症,殁了。” ~~~~~~~~~~~~~~~~~~~~~~~~~~~~~~~~~~~~~~~~~~~~~~~~~~~~~~~~~~~~~~~~~~~~~~~~~~~~~~~~~~~~~~~ 今天你投票了么? 第96章德妃传98 第96章德妃传98 敬嫔喝了一口水,云淡风气地说:“哦,前些日子,似乎是染了时症,已经殁了。”她又继续拨弄着茶盅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漫不经心道:“涟儿,这茶不错,准备一点给成常在带去,送你德主子喝喝。”金萱呆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前些日子还是那么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能说没就给没了啊? 她懦懦地再问了一边:“殁了?殁了是什么意思?” 敬嫔看似不解地反问道:“殁了就是殁了,真是个傻孩子,还有什么意思么?”她把茶杯重重的扣在茶几上,慢条斯理地拨一拨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上垂下的碎碎流苏,徐徐道:“若是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去吧,我乏了。” 大清早好端端的提起个死人,真是晦气,搞得她此刻连摆架子,立威的心思都没了,她厌恶地摆了摆手:“你跪安吧,涟儿,帮我送送她。” 要不是看她是德嫔的人,今天真该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不过现在德嫔圣眷正盛,又怀了孕,都知道这后宫最碰不得的就是怀孕的女人。 金萱似乎还没能回过神来,她呆呆地立在那里,一遍有一遍地重复着:“殁了?殁了?” 敬嫔朝涟儿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身强力壮的太监出来拖她,一碰及金萱的衣裳,她立刻反映过来,只是太过诧异竟忘记了礼数朝着敬嫔大喊道:“那你把她葬到哪里了?我想去祭拜她,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身边的太监立刻挥手一掌掴过来,重重地打在金萱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从小在家娇生惯养的金萱自从入宫后宁德也是对她呵护有加,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时就气得眼冒金星,手脚发抖。 敬嫔悠闲地立在高处,轻笑着说:“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不要打脸!这叫我如何向德嫔交待啊?好了,好了,拖出去吧,看着就心烦。” 几个力士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架住金萱就往外拖,再不给她机会挣脱,一下就拖到了延洪殿外头,把她重重地扔在地上。 ~~~~~~~~~~~~~~~~~~~~~~~~~~~~~~~~~~~~~~~~~~~~~~~~~~~~~~~~~~~~~~~~~~~~~~~~~~~~~~~~~~~~~ 金萱连哭带泣地把整件事讲完,抓着宁德的手说:“德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对我那么好,我还怪你不像以前那样和我亲了,德姐姐,我真的错了。” 宁德没有说话,只是把金萱紧紧地拥在怀里. 第97章德妃传99 第97章德妃传99 马上就要迎来《德妃传》的第100节了,吼吼~~还没有投票的亲们~~帮个小忙吧~~请在腾讯原创首页上“第四届原创大赛女性文学区第一期投票进行中”这一链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宁德开解了金萱一下午,好不容易哄着她擦干眼泪,因为苦了闹了一天也实在是累了,因此便早早地回屋歇息去了。宁德这才有空命尚膳监的厨房呈了饭菜进来。 正吃到一半,金萱的贴身侍女西曜就来回禀,于是宁德又免不得停著,放下碗筷传她进来。 西曜掀了帘子进来,原来她还是进不得宁德房间的人,现在从宁德身边指出去做了成常在的贴身宫女倒是可以进屋来回话了,也说不清到底是贬还是升的,不过能留在永和宫总归是好的。 她恭了恭身子,静站在一旁禀声歇气,直到宁德看了她一眼才回话道:“主子,成常在现在已经睡着了。” 宁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西曜见德嫔没有吩咐了,便自觉地想要退下,不妨听宁德又缓缓地说:“你原是我身边的人吧?不过如今跟了成常在就要把她当自己主子了,不要在一口一个成常在,成常在的喊了,我现在只是你的德主子,你的正宗儿主子是西屋的那位明白了么?往后即使是在我面前也不可以乱了规矩。” 西曜心中一寒,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连忙低下了头什么也不敢多答只是恭声说道:“德主子教训的是,奴婢记下了。” 看见西曜转身退下,宁德看了一眼一直在跟前服侍的翡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她到我这里来哭诉连声说‘我错了,我错了’只怕是原来对我嫌隙了,今天敬嫔这一闹反倒是把她的心结解开了。所以你想问我为什么刚才要对西曜说那番话,现在明白了么?金萱妹妹的心结好不容易开了,我不想再让她听到什么闲言闲语的了,你们说话行事也要注意着点,寄人篱下的,多心也是常见的,我们自己就不要再平添口舌了。” 翡翠点了点头,深以为是,忙道:“我会让他们注意着点的,主子请放心吧。” 宁德起身站起来,指着吃了一半的菜说:“撤了吧,没什么胃口,国家现在也困难,下回不必让他们送那么多的菜上来,能帮着皇上节省一点是一点吧。” 翡翠觑了一眼宁德的脸色,见她神情也不似很好,只道今天的这件事闹得她也不开心了,于是更不敢多说,立刻命了几个小宫女把饭菜撤走。 宁德看着她们收拾,手指轻轻滑过已经被人擦得光可鉴人的花梨木的案几:“我出身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下面这些趋炎附势的事情我大抵也明白些,总归是有人瞧了她不过一个小小常在没什么眼色,都想着往我跟前巴结,冷言冷语地冒犯了她也是有的,就算不是在当面说也会躲到后面乱嚼舌头根字,我永和宫就那么小的一块地,你们也不想想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怎么可能不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我平日里从不拿人做戳子,但你们也得给我长点脸啊。” 宫女见宁德今天是真的怒了,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在骂谁,但这样比厉声地责骂听着还要惊心,个个都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双手用力地擦着桌子。 宁德却不再看她们一眼了,对翡翠道:“等上灯了以后,你亲自去一趟延洪殿吧,从边门出去,把涟儿请过来,李氏也是可怜的,和金萱妹妹一同进来,现在落得尸骨也不知道在哪里,阿弥陀佛,不为了金萱也得好好安葬了她。” 翡翠劝道:“主子,您实在是太过心慈,这深宫大苑的,她一个李氏默默无名之辈,要不是遇着成小主和您,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晓的。” 宁德叹道:“虽然还没有个名分,到底也是皇上的女人。现在我也只是尽一份心吧。” 第98章德妃传100 第98章德妃传100 过了没多久,翡翠就带了涟儿进来。涟儿是个伶俐人,在延洪殿虽说也是敬嫔的心腹,可是却处处不是很顺心,敬嫔的为人她一向不齿,更何况敬嫔现在的声势哪里敌得过德嫔,自从认识了翡翠便有心想要调到永和宫来。她的心思翡翠焉能不知,于是回过宁德后便常常在银两上接济她,言语上奉承她,只是绝口不提掉到永和宫的事,涟儿心下了然,但故作不知,只是一味地与翡翠套好,实际上心已经飘到的永和宫里,连着跟着她的那些小宫女都被翡翠收买了遍,不过还没什么用得着她们的地方而已。用翡翠的原话来说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涟儿进门的时候先给宁德跪下磕了一个头,宁德摆了摆手道一声:“罢了”就叫起。 于是涟儿才起来请安:“德主子吉祥!” 宁德浅笑着点了点头:“吉祥。今天我叫你来,知道是为什么事吧?” 涟儿点了点头:“回主子,奴婢明白。成小主来闹的时候,奴婢原是想在一边帮衬着的,不过德主子您也知道,我们家主子的脾气不大好,奴婢也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的分,未能帮得了成小主,让小主今日受委屈了。” 宁德道:“难为你了,不提这事了,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那位李氏殁了之后到哪里去?” 涟儿回道:“主子说染了时症的人留不得,叫人当天就烧了。” 宁德的脸色一凝,正色道:“涟儿,你认真答我一句,李氏的死,你主子有没有动过手脚?” 涟儿面露难色,这次想了想才缓缓道:“要说李氏的死和主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也不好说…..不过……主子确实没有对她下手,奴婢冷眼瞧着一则是李氏到底年轻些,延洪殿怕是生生闷坏了她;二则,主子对她也不是很上心,衣食照料不周,难免会染上风寒。” 宁德见她说得吞吞吐吐,知道她还是有顾虑的,于是就不再逼她,点了点头,对她说:“既然这样,你可还记得李氏殁的日子么?”看到涟儿点了点头,接下去道,“唔,李氏留下来的东西你捡几样给成常在送去,顺便把李氏的祭日也一并告诉她,让她也好有个惦念的。” 宁德又转头吩咐翡翠道:“去取十两银子来,难为她那么晚的跑一趟。” 涟儿听到又有钱赏,而且出手极重,忙磕头道:“德主子,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宁德见她又在那里表忠心,嘴角微微一笑,翡翠识色,赶紧拉了涟儿出来,出了门口才道:“主子叫你收下,你就收下,不要驳她的一番意思嘛。” 涟儿忙换上笑脸:“翡翠姐姐说的是,多谢您提点了。” 翡翠温婉而笑道:“客气了。我让人留了角门,就不送了,你自己当心。” 涟儿点头笑道:“理会的。” 这边辞别了涟儿,翡翠转身回到屋里,宁德已经坐在书桌前练字了,于是笑道:“主子,自从怀了小主子,心情开朗了许多,现在又有心情练字了,只是别累着,该多休息休息才是。” 宁德凝神写字,写了几个却总是不满意,于是停笔,注视着薛涛纸,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来的时候没有人看到吧?” 翡翠道:“主子放心,延洪殿里安歇的早,奴婢到的时候已经一团漆黑了,再说她们下面的人大多数的心都在主子您这边,即便是真有人见到了,也没那个嘴敢说出去的。” 宁德点了点头:“话虽如此,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哈。涟儿来的事,连成金萱妹妹也不必让她知道,今晚的事什么都没发生过。” 翡翠问道:“那主子,李氏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奴婢听那涟儿说的,怕是此事未必简单呢。” 宁德放下笔冷笑了一声:“还能怎么办?这是没影子的事,为着一个小小的庶妃,无凭无据的叫我如何去和敬嫔说话。所以这件事我连金萱也不想告诉,怕她一时激愤,再做出什么事来,我也互护不了她了。” 宁德长叹了一口气,月半的明月照进来,映得窗上的雕花灵柩一片清影。她看了看她,对翡翠吩咐道:“去取我的披风来吧。今晚月色不错,我想出去走走。” ~~~~~~~~~~~~~~~~~~~~~~~~~~~~~~~~~~~~~~~~~~~~~~~~~~~~~~~~~~~~~~~~~~~~~~~~~~~~~~~~~~~~~~~~~~~~投票吧~~~原创大赛投票 第99章德妃传101 第99章德妃传101 宁德长叹了一口气,月半的明月照进来,映得窗上的雕花灵柩一片清影。她看了看她,对翡翠吩咐道:“去取我的披风来吧。今晚月色不错,我想出去走走。”“嗻!” 夏末秋初,夜晚凉风习习,走在沿湖的河堤上但见月影浮华,映着水边寒星的倒影,泛起点点冷冽的光影,涟漪微动。 宁德忙了一晚上,天色已暗,宫中夜深人寂,苍茫夜色中看来这湖水竟有些寒色,深不可测的样子。 一阵风吹过来,吹倒翡翠身上感觉有些微凉,身上起了一颗颗的鸡皮疙瘩却突然听到宁德静幽的声音响起:“翡翠,你说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错了呢?” 翡翠抬起头,望见宁德凌水而立,衣衫飘飘,在风中如一朵白茶花摇曳生姿,身形单薄。 只听到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金萱毕竟还是太嫩了些吧,我怕这深宫之中容不下她,我一心一意想要栽培她成为第二个我,看来我这心思是错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勉强也没有什么用……还是我就这样护着她,让她平平安安地过完她这一生呢?”说道最后声音不觉低了下去,隐隐宁宁地听不清了。 翡翠定了定神,坚定地对着宁德的背影说道:“主子您没有错,只是这世上主子您是唯一的,没有人可以做第二您,这心思不仅存在奴婢身上,更存在皇上心里头。” 值夜的小卓子提着灯笼在御花园里巡视,遛完这一遭他就可以回去交差换班了,行到澄瑞亭边上突然看见似乎是有人影晃动,乖乖,大半夜的该不会这么巧还让自己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吧!只是职责所在,难免还是要咋着胆子过去巡查一番的,于是招呼来两个小太监一起往那边走了几步,还没离着十步远就先喝道:“是什么人在那边啊!” 就听见花影悉索,一个锦衣的宫女提着一盏宫灯出来,威严地喝道:“噤声!是永和宫的德嫔在这边,是哪个猴崽儿这样没眼色的!” 那个宫女走近了几步,小卓子认得原来是永和宫的管事大姑姑翡翠,忙不迭地作揖:“呦!是姑姑您呐!小卓子这里给您请安了,一时眼拙,该打!竟犯了德主子的驾,还请翡翠大姑姑给开言开言。” 正说话着,宁德也已出来,翡翠忙立忙过去搀扶,小卓子眼头活络已经先跪下请安了:“德主子吉祥!” 宁德笑了笑:“起吧,深夜里的也难为你还这样尽忠职守的。” 小卓子听了宁德的赞赏啪啪地磕了三个头:“谢德主子赞,这不过是奴才们的本分。” “唔”宁德应了一声,转身就想要离开,小卓子却知道这是个大好的机会,谁不知道能到永和宫当差是件大好的肥差,总比呆在这没有一点油水还辛苦的守夜活强,更何况德嫔是皇上的红人,讨好她准没错的,于是爬起来,一路跟在后面服侍。 宁德心知肚明,却不再去理他,只在前面走,由他跟着。 ~~~~~~~~~~~~~~~~~~~~~~~~~~~~~~~~~~~~~~~~~~~~~~~~~~~~~~~~~~~~~~~~~~~~~~~~~~~~~~~~~~~~~~~~~~感谢忧u/瓢虫忧u/的支持啊~~~感动ing~~ 第100章德妃传102 第100章德妃传102 沿湖走去,却看见湖里的水还没能没过往年河堤的一半,大片水底的石块一件露在外面了,于是不觉叹道:“连着好几月了,天气总是这样的干燥,倒是许久没有下雨了,御花园里的水都是这样干涸了,老百姓的日子只怕是更难过吧!”小卓子弯腰赞道:“德主子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人啊!前些日子,皇上路过这水池边也是这样说的。咱大清国有这样时时刻刻看不忘黎民百姓的皇上,还有这样怜悯天下的主子娘娘何愁天下不兴旺啊!” 这话却是说到了宁德的心头上了,于是笑道:“你这样会说话,又是好福气的,能遇见皇上看来也是有缘之人,永和宫里倒是缺着个懂事的公公,你去求求你翡翠姑姑吧,看她肯不肯收下你这个皮猴。” 小卓子喜上眉梢,听着宁德的话,似乎是应允了,于是又跪下连连磕头道:“小卓子谢谢德主子的恩典,日后一定为德主子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忠心耿耿…….” 宁德笑着止住他的表忠心:“罢了罢了,你这孩子怕是戏文看得多了吧,哪有那么多的话。只是一件,别再想着往高处爬,去攀你的高枝了,进了我永和宫再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 果然如宁德所忧没过几日,四处报干旱,求赈灾的折子就如雪花一般飞进了乾清宫。 于是照例在御门听政的时候就把此事提上了议程。 吏部右侍郎陈廷敬跪奏道:“臣在山东看到,从勘灾,报灾,复核,复报,再到救济钱粮发放,逾时得一年半载,有时甚至要半年,真是匪夷所思!办事如此拖沓,朝廷的钱粮到时人早就饿死了。.” 玄烨事先并没有听他说起过此事,便问道:“那你说说,此事的症结出在哪里?“ 陈廷敬回奏道:“手续过于繁琐!加之户部有些官员不给好处不办事,故意拖延。” 伊桑阿是管着户部的,因此一听这话就急了,指着陈廷敬就道:“你胡说!” “皇上,陈廷敬这是书生之见,迂腐之论!如果不事先从严核查,下面虚报冒领,再多的钱粮放下去也到不了百姓的手里,怕还是都会进了贪官墨吏的口袋。” 陈廷敬道:“启奏皇上,伊桑阿所虑不无道理。但一面是贪官自肥,另一面是百姓等着活命,臣以为厉害相权,百姓的生命更为重要。臣以为,钱粮放下去以后还要再严格复查,对那些损民敛财之辈要从严惩办,以儆效尤!” 这边玄烨还在为赈灾之事而心烦,那一边后宫之中却传来成常在怀孕的消息了。 原来那一天宁德回来之后,仍是放心不下金萱的身体,怕她在延洪殿心里受了委屈,气坏了身子,于是第二天张太医依例来号平安脉的时候又叫了张太医帮她也看看,这一看却号出成常在也有喜了的消息。 两宫太后知道以后乐得合不拢嘴,喜事一件是接着一件,先是丽景轩的郭络罗氏两姐妹连接有孕,现在永和宫的两位也双双怀上了孩子,怎么能看着不喜。皇上多子多福,正是大清之幸也! 第101章惠妃出场前的准备 第101章惠妃出场前的准备 一、惠妃其人《永宪录》等史书记载说,惠妃叶赫纳喇氏是明珠的妹妹,纳兰性德的姑母,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实际情况是惠妃之父为郎中索尔和,明珠之父是牛录额真(汉名佐领)尼雅哈,尽管他们都是金台石之后,但不是兄妹关系。 叶赫东城贝勒金台石有子德尔格勒和尼雅哈(另有沙浑等与本文主旨无关,从略。下同)。德尔格勒投降努尔哈赤后,授为三等副将(皇太极时一度改称满名梅勒章京),生子南褚、索尔和。死后由南褚承袭爵位。南褚以招降他的姐姐、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的大福晋苏泰太后和林丹汗的继承人额尔克孔果尔(即额哲)及察哈尔部余众,苏泰太后献出“传国玉玺”之功,皇太极将自己的第三福晋给他为妻,并让他掌管两牛录军民。苏泰太后改嫁手握重兵的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从此德尔格勒一系,比其弟尼雅哈一系显贵得多。德尔格勒之孙、南褚的长子穆占,历任安西将军、征南将军、正黄旗蒙古都统、议政大臣等要职。穆占之弟吴丹,也担任镶黄旗蒙古副都统、建威将军等显要职官。兄弟俩不仅是达官显宦,而且都是清初著名战将,是其堂妹叶赫纳喇氏进宫后升嫔晋妃的后盾。南褚死后,穆占和吴丹都没有承袭其父爵位,三等副将的世职让给他们的叔父索尔和承袭。索尔和又出任郎中,虽然官位不如侄子们显要,但因是惠妃叶赫纳喇氏之父,人们也不能不对他另眼相看。 明珠与索尔和同一祖父(金台石),但父亲尼雅哈官只牛录额真,爵不过骑都尉(满语称拜他喇布勒哈番,四品世职),是无法与索尔和一家相比的。可是满族人亲厚九族,和睦乡里,对血亲关系极其重视,堂兄弟之间视同一家,交往还是很密切的。纳兰性德自幼与后来作了康熙帝惠妃的从堂姐或妹熟识相知,是不成问题的。 二,康熙和惠妃 康熙帝说她“秉质柔嘉,恪勤内职”可见她并没有向二月河的小说里或其他的穿越小说中写得那么嚣张,所以没有把她处理成和宜妃一样比较张扬的一类,而且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康熙帝废除皇太子胤期间,指责胤欲谋害皇太子时说:“其母惠妃,亦奏称其不孝,请置之于法。”胤是她留存在世唯一的亲生骨肉,为了迎合康熙帝的意愿和政治需要,不惜奏请置之于法,可见她对儿子的评价和感情的依恋疏阔,也以夫君的评价和感情亲疏为准绳,而置母子亲情于不顾,甚至视同陌路,落井下石。正因为如此,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胤获罪,此后一直被圈禁于高墙之内,而惠妃在宫中的地位和待遇却一仍其旧,未受牵连。康熙帝逝世,雍正帝继位后,遵从康熙帝遗愿,命将有子之妃嫔年老者各随其子。因惠妃之子胤获罪拘禁,欲使她由其抚养的胤接回府邸供养。征询她的意见时,她也面无不悦之色,“欣然允从”。雍正四年(1726年)胤获罪,雍正帝又命庄亲王胤禄、诚亲王胤祉将惠妃迎归宫中奉养,她也遵从旨令,毫无疑议。她在宫中又度过了六年寥落寂寞的太妃生活,于雍正十年(1732年)四月初七日病死,享年当接近八十。 可见惠妃是比较“秉质柔嘉”的一个人。 三,纳兰性德和惠妃 本来是想恶搞一下他们的啦,增添一下小说的爱情气氛,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写康熙后宫偷情,写得不好毕竟还是有一定风险的。所以仍旧让纳兰公子和他的卢氏做忠贞的一对吧,不要破坏了这难得的感情,以纳兰诗结尾: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 这一周事情很多,先是看到书评区有人留言说没有开始的好看了,似乎是越写越难看的意思,所以我自己反思了一下,停了下来想重写几章掉,结果还没动笔就吃坏了肚子,开始狂吐,胃难受了好几天,连课也没去上,请了两天的假,一直瘫在床上,生不如死~~~哭~~所以真不好意思没有和大家打招呼,失踪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好了,逢到周末,周六模考,今天补课,这几天为了准备专四时间很紧,抱歉抱歉。我会尽量趁有空赶的,大家见谅见谅! 第102章德妃传103 第102章德妃传103 蝶恋花纳兰性德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西六宫之一的永寿宫在月华的照射下琉璃色的砖瓦泛出淡淡的光晕,在一片静谧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安静,夏末秋初,偶尔间或有几声蝉鸣也是迟暮之声,听来倒是竟有些苍凉的意味。 永寿宫的主人是大阿哥胤禔的生母惠嫔那拉氏汐玦,不同于她的堂兄纳兰性德的才高八斗,她只是深宫中的一个小女子,秉质柔嘉,论才情不抵德嫔,论貌美也稍逊于荣嫔和宜嫔,幸亏在康熙十一年的时候生下了身体健康的大阿哥胤禔,作为这个宫中资料最深的女子之一,就这样平平稳稳地走过了将近十年的风波。 她看着孝诚仁皇后难产,逝去;看着孝昭仁皇后得势,封后,然后一病不起;看着一个又一个和她当年一样青春年少的豆蔻女子入宫,得宠的得宠,如德嫔,宜嫔;失宠的失宠,连名字也没有留下一个。 微微的烛火跳动了几下,映的桌边人的影子也抖动了几下,看着她映在灰霭色的墙上的影子飞针走线,那灯影中的人犹在娴熟地刺绣,不过也是打发时间罢了,不然漫漫的长夜要自己一个人如何渡过,永和宫那边最近热闹得很,德嫔和那个成常在都是怀了孕的啦,自己身为嫔主又是姐姐的身份,自然也得意思意思,就是冲着佟妃的脸面也不能落在别人后头,这个后宫就怕出头,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是这个意思吧?礼不能送得太贵重,贵重了招摇惹眼,又不能太轻,太轻了恐遭人心疑,若是能亲手綉个什么小玩意儿送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可惜自己手拙怎么也绣不出一样能入得了眼的东西。 这种精细活自己总是没有天分,若不是闲来无事做着玩玩终究还是难登大雅之堂,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望着红烛怔怔地出神:上次荣嫔怀孕便宜了德嫔,让她乘机得宠,后来德嫔怀孕不能侍寝的时候,便宜了宜嫔,让她也怀上了龙种,德嫔这次怀孕大概是想着肥水不让外人填吧,所以一心扶持起成常在,不过这个成常在也真是宜胎相啊,这才几天就怀上了身孕,这样一来,德嫔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不知这回会便宜到谁了呢? 荣嫔么?风水轮流转,也该转到她了,皇上一向宠她,不然也不会让她连连生了六个孩子,只是她命不好六个孩子只剩下了两个,就两个还和自己的禔儿一起被抱走了。不过自从那以后皇上似乎很少翻她的牌子了,眼看她的身子骨也似乎不像原来那么好了,总是听到风声说元和殿经常请太医过去看望,若不是还有往日的恩宠余势和三阿哥这个嫡亲骨肉在,她也风光不了多久了吧? 那么就剩下宜嫔和端嫔了。端,宜两个性子说到底竟有些相像,不过到底一个年轻新鲜点,不过皇上是个念旧情的人,要图新鲜那不还是有个孝昭仁皇后的妹妹在那呢? 她想了想,终究还是猜不透这事,也唯有苦笑而已。 不过难道我就没有机会了么?她心中腾起一股子的希翼。原来有孝昭仁皇后在上面压着,自己不敢过分地造次,可是如今自己是什么身份?六嫔之首,外有明相,内有胤禔,还有皇上的旧念,要身份有身份,要背景有背景,难道自己还争不过那些黄毛丫头么? 烛光中,汐玦原本一张端和柔静的脸此刻看来泛起点点潮红,她的心被她自己的一袭所想止不住地烦躁起来,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甚至有些害怕,怕自己身边的宫女能在这分外寂静的夜晚听出她的心跳声来。 好在廊檐下传来几声悉悉索索打破了这里屋里令人不安的宁静,外好像是有两个宫女在低声细语着什么,于是她向立在一边的宫女喜鹊招了招手:“去看看,外头是什么人在说话?” 第103章德妃传104 第103章德妃传104 望江南咏弦月 初八月,半镜上青霄。斜倚画阑娇不语,暗移梅影过红桥,裙带北风飘。 喜鹊闻言出去了不一会儿就领着两个宫女穿戴的女子进来,走在前头的那个相比之下衣着鲜亮,她是知道的,正是自己宫里头管着衣物的宫女秀儿,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的丫头低着头看不清摸样,只是身形略显单薄了一点,一声粗布的滥衣,料子的成色一见便知怕是穿了多年的旧衣服了,这样的打扮别说不能放在自己的宫里,就是御膳房的粗使丫头也没这样寒酸的。只是不知怎么得看着她倒有些心生怜悯,于是汐玦皱了皱,问道:“是怎么回事啊?” 站在后头的那个女子仍旧低着头,细声细语地回答道:“回主子的话,奴婢是浣衣局的宫女,余嬷嬷身体不太安好,所以见奴婢把惠主子您赶着要穿的衣裳先拿过来。秀儿姐姐不认得奴婢,因此奴婢辩解了几句,吵到惠主子您轻休了。” 虽然声音轻轻的,话也不多,但转眼之间已经把事情讲明,讲得也很得体,可见也是个聪慧的女子。 汐玦冷眼扫了她几眼,只见她发髻前的碎发没有扎紧松松地垂在脸上,灯光昏暗也看不清楚摸样,只是尤见肤色倒是白腻,如瓷器一般光洁,倒不像是个寻常的粗使丫头。 “你是幸者库的人吧?分配到浣衣局里,你这样的丫头自然是要受她们那帮奴才的打压了,今天也不是那个余嬷嬷身子不爽吧?定是看着天黑了,知道我这永寿宫里油水不太多,自己想躲懒,才使唤着你来吧?”汐玦早已不是不经世事的丫头这一点眼色怎么会看不出来了呢?只是怵然地听到她就这样直直地揭开自己出身,一时倒让卫晚晴心中忽忽地撕裂了一下,阿玛是内管领阿布鼐,可惜康熙十年的时候犯了事,全家都被拿下,阿玛和哥哥入了狱,家里的一干上得了台面的姑娘都被编入辛者库,成为戴罪奴仆,以示惩戒。 不过她仍旧不肯抬头,屏气低声地说道:“惠主子明鉴。”既不否认也不抵赖。 喜鹊扶了惠嫔下炕,惠嫔直直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半响才道:“你回去吧,回去以后和那些老奴说以后不要再让你过来了,就说是我说的,知道了么?” 卫晚晴语气低廉,声调恍如是一成不变的死水:“奴婢知道了。” 汐玦盯着她两眼放出精光:“退下吧,希望你是真明白了才好。你还年轻不要绞到这后宫的事情里来。” 卫氏没有声响,只是恭了身子往后退去,临到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惠嫔威严的声音响起:“外面天黑了,秀儿,给她盏灯吧。” 晚晴的眼眶一热,怕是不能自持,自从没入幸者库,就没有人关心过她,惠嫔临去前的一声嘱托一时不由让她想起了就别阿玛和额娘,曾几何时,他们不也是这样叫小丫头送自己的么?阿玛,额娘,你们还好么? 她第一次真正转过身,盈盈拜倒:“谢惠主子恩典。” 里面的人遥遥传来那么不真切的一声“唔”算做是听见了。 第104章德妃传105 第104章德妃传105 于中好雁贴寒云次第飞,向南犹自怨归迟。谁能瘦马关山道,又到西风扑鬓时。 人杳杳,思依依,更无芳树有乌啼。凭将扫黛窗前月,持向今朝照别离。 卫晚晴手里握着永寿宫的棉纸灯笼,虽然前方的路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是至少自己手中有了一点温暖,比来时心安了许多,穿过紫禁城西北部阴森森的养老宫区,这里住着大行皇帝的后妃,除了太皇太后和太后住的慈宁宫和寿康宫还稍微有些人气,其他的如春禧殿,福宜斋萱寿堂等总是阴气逼人的很,让人不由地心生寒意。 她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走到浣衣局所在的干东五所里,走进自己的屋子,和她同住的几个宫女都已经睡下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她不敢点灯,怕吵醒了她们又是一顿冷言冷语地数落,再引来管事嬷嬷就不好了。自从没了罪籍就准备好没把自己当个人看了,和她同住的那些宫女闲时的白眼看多了也就早已习惯了,怕只怕得罪了嬷嬷,分派给自己更多的活,不知怎么忙得过来。 她干脆合衣躺下,索性连脸也不洗一把,反正不再是做大小姐了,一个粗丫头不就是要这样的么? 今天累得够呛,嬷嬷故意把平时整个承乾宫平时要10个人分共合作的衣服都让她洗了,佟贵妃的衣物又大多是绸缎,那是价值千金的名贵服装,不能搓揉,洗坏一件那是搭上自己的小命也赔不起的,直忙到夜深,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一口方才洗完了。结果又被余嬷嬷派去永寿宫送衣料,一来一回竟又忙到半夜,明天一早寅时就要起来工作,晚了管事的嬷嬷才不会手软,定是好好的一顿责打,她们打人最有分寸,从不打脸,专捡身上肉多的地方狠狠地掐,就算留下伤口也只是红红的一小点,有人若问起也可以辩解是什么虫子咬的。 晚晴叹了一口气,惠嫔叫她传话让她不要再去前面了,这话还不知该怎么和嬷嬷讲呢!讲得不好怕是又是一顿毒打,本来就已经找人嫉了,再行错几步还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想着,只是实在是太累了,还没想出什么说辞就伴随着隔壁宫女如雷鸣般的呼噜声沉沉地陷入了黑甜乡。 “睡觉”是她这辛苦了一天最大的盼头了。 第105章德妃传106 第105章德妃传106 如梦令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 永寿宫。 辰时。 喜鹊打着哈欠进来,指挥着下面的小宫女开始打扫起寝宫,要趁着惠妃起床前把殿内打扫干净,惠嫔这几日醒得早,连带着自己也不能脱空,天天要早起,正想着就听见冬儿问道:“喜鹊姐姐,喜鹊姐姐,我捡到一块帕子似乎不是宫里头的东西,要不要留着?” 喜鹊斜了她一眼:“真是没眼色的家伙,什么宝贝你还没见过啊,一块脏兮兮不知是什么人用过的帕子你也看得上,先放在一边吧,等这里收拾过了,再扔到后面的小屋里去,要是没人来要,你再自己收下吧。” 她一边往里走去一边嘴里咕咕哝哝的:“这些外边来的丫头也不知道把自己的东西看好…….” 冬儿看了看手上的帕子,虽然是最普通的白料布子,但是用了极其精密月白色玲珑锁边,这样别致的针法即便是天天绣花的惠嫔娘娘也似乎没有这样的水准,淡缃色丝线绣出四合如意云纹仿佛真如天边的云朵要飘下仙界来。 冬儿还是不舍,放在怀里左看看右瞧瞧,突然听到喜鹊的一声断喝:“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进来!”唬得她心一跳,慌乱地把手帕塞到了左手边惠嫔昨夜綉的一堆活计盒里。 惠嫔神采奕奕地立在落地雕花的实木大镜子前,由着下人们替她穿戴整齐,一身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 汐玦仔细端详着镜中的人影:还好,她还不怎么老。她那一类的细腻的身躯是最不显老的。她的脸,从前是白得像瓷,现在由瓷变为玉——半透明的轻青的玉。下颌起初是圆的,近年来渐渐尖了,越显得那小小的脸,小得婉柔。脸庞原是相当的窄,可是眉心很宽,一双娇滴滴,滴滴娇的清水眼。 喜鹊嘴巧,刚一进门就立刻夸上了:“主子,您早该穿得鲜亮些,皇上要是见了您这样还不被您给迷住,奴婢看着素以秀色著称的宜主子见了您也得羞涩自愧不如啊!” 汐玦听了这话心里却是很受用,只是面上不好表露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我算什么美人啊,都人老珠黄了,不过是穷这无聊瞎打扮打扮,不提宜嫔妹妹了,就是昨晚来的那个丫头也怕是不如的。” 喜鹊蹲下身,理了理惠嫔的衣摆,一边嘴里好奇地问道:“主子,昨晚那个丫头她算什么呀,即便再美了去了,也不过是个清汤挂面子的小丫头,哪里及得上主子您的一根头发。您是风华绝代的凤凰,她顶多也就是只山野里扑腾的小麻雀罢了。” 惠嫔冷笑一声:“麻雀变凤凰的事还少么?昨夜里看不清楚,不过瞧着左右也是个狐媚子,浣衣局的老奴不知怎么这样没眼色,那怪做了那么多年还呆在老地方穷折腾,竟然把这样一个妖精东西放出来。” 汐玦顿了顿,眼底看不出一丝波澜:“你的招子也放亮点,进进出出的人给我盯着仔细点,幸亏昨天那丫头只是到了我永寿宫,不然还不知会生什么事呢。” 喜鹊心里暗暗嘀咕,分明有些不相信,昨夜里来的那个丫头片子真的有那么好看么,还是主子心里疑神疑鬼地惯了,后面一句她是问不出也不敢问,正想抬起头继续说,惠嫔已经理好了衣冠出去了,于是也急急忙忙地跟出去,把这番心思扔在一边不提。 ~~~~~~~~~~~~~~~~~~~~~~~~~~~~~~~~~~~~~~~~~~~~~~~~~~~~~~~~~~~~~~~~~~~~~~~~~~~~~~~~~~~~~~ 附古代时刻: 23:00-01:00子时 01:00-03:00丑时 03:00-05:00寅时 05:00-07:00卯时 07:00-09:00辰时 09:00-11:00巳时 11:00-13:00午时 13:00-15:00未时 15:00-17:00申时 17:00-19:00酉时 19:00-21:00戌时 21:00-23:00亥时 大家有兴趣可以对比一下。 第106章德妃传107 第106章德妃传107 渔父 收却纶竿落照红,秋风宁为翦芙蓉。人淡淡,水蒙蒙,吹入芦花短笛中。 今夜,那拉氏汐玦特意焕然一新,又拿出了大笔的银子打点了在御前伺候的小毛子,让他把自己的绿头牌放在最显眼的位子,只不过这样做只能是偶尔为之,不然太监不敢承这个责任,被皇上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若是夜夜翻到同一个人的牌子怎能叫人不起疑。 不过今夜她是有备而来,自从动了这个念头她就开始准备起来了,香汤净身,香薰沐浴,记着皇上是爱素净的主儿,特意挑了玉色绣折枝堆花的襦裙,浅浅的湖绿色窄袖重莲绫衣,臂间缠绕的披帛是薄薄一缕轻绡,绣着淡淡的一抹织金广玉兰花,仿佛重又回到了二八韶年,豆蔻青春,初遇圣上的那一会儿,只是如今那一股少妇的风情万种不是当年的那个青涩丫头所能有的,却是是更添动人之姿。 玄烨下了南书房过来,最近朝廷的事儿安定了许多,翻过惠嫔的牌子见也有好几天没来见她了,这几日明珠的差事办得不错,心里笑了笑,对他和索额图的矛盾,他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却是不想去处理,让他们两个人互相斗斗也好,他一路走一路边想着,不觉已经进了进了永寿宫的大门,满脑子想得还是三藩快定下来,得尽快找个机会让礼部的人拟下章程以示天威,震慑一下还在负隅顽抗的番邦小丑,因此倒没注意到惠嫔今日有什么不同,劳累了一整天,竟想想早些睡了。 惠嫔见他神色不再自己身上,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但是仍不肯放弃,于是依旧奉了皇上喝惯的龙井茶,玄烨见她亲手把茶端了上了,免不了就将就着喝了几口,喝完了就把茶盏顺手搁在了惠嫔昨日绣花的炕几上。 他有些不在意地随手翻动着惠嫔的刺绣,突然触手滑腻,低头一看只是一张普通的帕子,那方帕子极是素净,里面绣的四合如意云纹却是灵动如行云如水,云霭蓊郁,如真的一般,仿佛就似天边的云彩要飘到自己的手边似的,他不大懂这些女儿的活计,也不由地赞道:“几日不见汐玦,想不到你的绣功越发精进了,朕看着那些绣房里的宫女也没你绣得出彩。” 那拉氏汐玦心突得一跳,认得那条帕子不是自己之物,仔细想了想莫不是昨晚那个宫女留下的吧,好在脸上功夫极好,依旧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是皇上谬赞了。”索性就大方的认了下来。 她走上几步,挑了皇上爱听的话题接过去:“难得皇上也夸好,本来臣妾是想拿这个帕子做做样子的先,要是绣得好了就干脆做几样玩样给德嫔妹妹送去,算作是贺礼的,虽然不怎么贵重,但怎么也是一片心意。” 玄烨拉了她的手,笑道:“难为你有心了,你的绣功这样的好,索性朕那的东西也不劳动绣房了,你手巧,给朕做个香囊吧,朕原来的那个被胤礽那个小猴子给扯坏了。” 好久没有这样与皇上话家常了,惠嫔突然听到皇上提到胤礽,心底一伤,自己的孩子又有多久没见了呢?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玄烨瞧着她的脸色突然暗下去,知道她是想到胤褆,只是今日他的心情大好,于是揽过惠嫔温柔地劝解道:“朕知道你的心事了,是想胤褆了吧,这样,和你先透个底,今年中秋节的时候,朕打算把孩子们都接进宫里来,好好热闹热闹,老祖宗看了也喜欢,也可以一解你的思子之苦。” 惠嫔嘴角带上了浅浅的笑容,有多久没有被皇上这样温柔的搂在怀里了,她贪恋着这一点温暖,不肯放手,紧紧围着皇上,汲取着皇上身上若有若无的龙诞香。 只是偶然间瞥见皇上的手上还在把玩着那块手帕,知道今天承喜怕还是蒙了这块手帕的功劳,她心一烦,猛地扯走帕子,声音愈发地温腻:“夜凉了,臣妾服侍皇上去睡吧。”魅惑带着鼻音声。 玄烨笑着点头道:“好啊。” 帘帐慢慢放下。 第107章德妃传108 第107章德妃传108 采桑子那能寂寞芳菲节,欲话生平。夜已三更。一阕悲歌泪暗零。 须知秋叶春花促,点鬓星星。遇酒须倾,莫问千秋万岁名。 卫晚晴抬了一盆子比她人还重的衣服蹒跚着走到水池边,脸颊红红的,却是一大早被余嬷嬷狠狠掴了几掌给打的。惠嫔的话还没她还没有传完,余嬷嬷带着湿漉漉的浑水的巴掌就煽了过来,口里骂着“小蹄子,不过是让你去跑趟腿,你倒好就把人家惠嫔主子给惊动了,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东西,废物!蠢材!…….” 卫晚晴没有吱声任由余嬷嬷的口水飞溅到自己脸上,只是挺是直着身子让她打,她知道若是自己敢露出一丝躲闪的样子,余嬷嬷只怕会拿了敲衣棒子来打,倒时候就不是皮肉之伤那么简单了,自己孤身一人在浣衣局里病倒了,可是每天还有堆积如山的衣服要洗,一天也不能耽搁。 所以她一声也不辩解,因为多年的经历使她早就明白有些事别人是有心要拿她撒气,解释也没有用,反而会激怒对方,沉默有时不仅是金子也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一种秘密武器。 等到余嬷嬷骂了,她默默无闻地抬起地上为她“特意”准备的超额工作,墙壁上已经被初升的晨曦照得斑驳一片,破旧的屋顶上穿透下几束阳光,映在长久潮湿的地板上,闪亮着异样的光彩,愈加显得这个房间的破败与残旧,更甚的是她内心的荒芜和憔悴。 此刻她也不想去理会和她一同工作的那些宫女对她的窃窃私语,她只知道今天这些衣服大概又要洗到深夜了。 脸上仍旧是火辣辣的疼,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衣服缓缓地用水浸湿,放入皂角,将衣服大把大把的揉搓后,再用木槌狠狠的捶打,激起的脏水溅在了她的脸上,粗鄙的衣服上,晚晴闭着眼睛狠狠的槌着,似要将满腔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卫氏在哪里啊?惠嫔娘娘传!”趾高气扬的公鸭嗓不期然地在身后响起,晚晴仍旧低着头专心洗衣服不敢抬头,只是眼角的余光瞥到管事的余嬷嬷忙不迭地跑过去请安作揖,一脸的谄媚,“哎呦!是公公您呐,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吩咐一声就好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呢!” 那个不知是什么公公的眼睛放在头顶,看都不看她一眼,鼻子里出了一声算是答复了。 “卫氏!还发什么呆!你挺尸呢!快站起来!”余嬷嬷厉声喝朝着她道。 卫晚晴站起来,因为早上被罚没吃饭,蹲那洗了一会的衣服站起来就感到眼睛发花,身子也是摇摇晃晃,她勉强地朝那个锦衣的公公福了福:“公公吉祥。” 闻着她如黄莺的轻唤,那个公公总算是把眼睛放下了一点,斜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道:“走吧,跟洒家走吧,惠主子要见你。” 卫晚晴继续忽视着低下那一干在洗衣服宫女的轻嘘和不屑声,也不敢去看余嬷嬷瞧着她发红的眸子,早上刚和她说了惠主子不让自己在到前面去了,一转眼又派人把自己招去,不知道的一定是疑心自己在耍什么小肠子,故意招惹她来着。平时大家就都已经是鸡蛋里也要挑缝地来挤兑自己,现在这样招摇地被惠主子招去回来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污糟气呢? 浣衣局,又称浆家房,为宫廷服务的八局之一。后来成为犯罪宫女服役洗衣处,位于德胜门以西,是二十四衙门中唯一不在皇宫中的宦官机构,由有罪退废的宫人充任。当年明熹宗乳母客氏于熹宗死后奉旨前往浣衣局受杖,被活活杖毕于此。不说那些御前的大宫女或是各个主子面前得宠的侍女,即便是皇宫里的任何一级奴婢奴才也比浣衣局里的罪奴都高级很多。 ~~~~~~~~~~~~~~~~~~~~~~~~~~~~~~~~~~~~~~~~~~~~~~~~~~~~~~~~~~~~~~~~~~~~~~~~~~~~~~~~~~~~~~~ 刘若愚《酌中志.客魏始末纪略》:“逆媪客氏至奉旨籍没,步赴浣衣局,于十一月内钦差乾清宫管事赵本政临局笞死,发净乐堂焚尸扬灰。” 第108章德妃传109 第108章德妃传109 于中好独背残阳上小楼,谁家玉笛韵偏幽。一行白雁遥天暮,几点黄花满地秋。 惊节序,叹沉浮,秾华如梦水东流。人间所事堪惆怅,莫向横塘问旧游。 卫晚晴不言语,只是一路上跟着那个公公来到永寿宫的侧门边上,这次却没让她进去,只是把她带到了偏殿的一间小耳房里,就听着那个公公吩咐道:“先在这等这吧。”然后留下她一个了掉头走开。 晚晴有些不安地站在角落里,她不敢坐下,也不敢随意走动,习惯性地又把自己埋在房间里阴影处,思绪乱飞:不知道惠主子今天找她来干什么呢?她侧着头想了想,努力追溯着那晚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不然惠主子亲自说让她不要在到前面来了,怎么今天又是这样着急的来找她? “这是你的么?”一声清亮的叫声在她背后响起,虽然听着仍是那么不客气的呼喊,但是晚晴仍是有些羡慕地听着她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阳光的味道,虽然霸气却是不带一丝浣衣局里的那种陈腐味,晚晴怔怔地望着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一身宫装,带着漫天灿烂的阳光出现在门口。 喜鹊没有理会卫晚晴在想些什么,只是感觉这样直盯盯地被她看得浑身难受,于是把那块白手帕往桌子上一扔,回头瞪着眼睛对她说道:“这是你做的么?” 晚晴往桌子上瞟了一眼,呀,这不是自己丢了的那块手帕么?怎么在这里?难道?她不敢想下去,难道是这块手帕惹出了什么事,所以惠嫔才这样急匆匆地把自己从浣衣局招来? 她看着喜鹊不耐烦的神态,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 喜鹊见她点了点头,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挥了挥手,身后一个小丫头立刻递上了一叠针线和花色布料,喜鹊看也不看接过依旧扔在桌子上凌厉地对着她说道:“主子看你手艺不错,让你做个给小孩子用的肚兜,喏,这是要用到的材料,不许偷懒,不然仔细你的皮肉!”说完又咕哝了一句,却似乎是故意说给晚晴听的,“用你也是主子看得起你,下面数不清的绣女排队等着给我们主子做事呐!你自己识点相,别误了差事!” 大抵也是清楚容不得卫晚晴有说不的机会,喜鹊一说完就抬着头趾高气扬地出了门,跟在后面的小宫女忙不迭地跟了出去,唯余下晚晴一个人在那里苦笑。 “哦,还有。”喜鹊走到一半又调转了身子,巴巴地嘱托了一句,“这件事不许告诉别人,以后每天这个时辰都到永寿宫来做活,不许迟到!” 又是一个不许,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什么都不许,要不是这几年把脾气都磨得没了,倚着以前自己的性子怕是忍不住还会流下泪来,而今她只是默默地坐下来,捧起喜鹊给她留下的家什细细端详起来。 指尖触过光滑的留香绉,带着些微凉的沁意,留香绉是丝绸产品中技术最为复杂,织物外观最为绚丽多彩,工艺水平最为高级的品种,花型繁多,色彩丰富,纹路精细,而且手感极其柔软,是贡品中的难得的精品。 针也是御制上好的针,不比自己在浣衣局里趁着闲暇偷偷摸摸绣得,连线摸上去都是特别的顺滑,是什么样的人用得上这样的肚兜,不是皇子皇孙也怕是天潢贵胄了吧。 她收了收心,不敢再多想了,皇家的事不是她这样身份的人可以揣摩的,只是低下头飞快地穿针引线起来。 第109章德妃传110 第109章德妃传110 宁德看着窗外落叶缤纷,嘴角含笑,她把手附在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上,这孩子怕是快要生了吧? 当年胤禛也是这样在自己的肚子里,哦,不,她嘴角的弧线拉地更加甜美,这个孩子比禛儿可乖了许多,呆在肚子里老老实实的,总不爱像他的哥哥那样捣乱淘气。不过,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呢?她心中有了几许隐隐的期待,不仅是对孩子的期待,更是对未来的憧憬:这一次,宝贝,额娘一定不会失去你了。琉璃欢笑着进来打断了她的遐想:“今日又收了许多礼,主子您要不要过目啊?” 宁德温婉一笑:“往日都是你和翡翠打点了,去赏给下人,或是转送的,今日怎么干巴巴得还跑来问我啊?” 琉璃和宁德呆的时间逾长便逾发和她亲密,此刻笑嘻嘻地捧了一个红色的小肚兜给宁德看:“主子,这是永寿宫送来的,布料倒还罢了,可是绣得这喜鹊登梅,栩栩如生,奴婢刚才还以为是一朵真梅花落在肚兜上了!” 宁德受不了琉璃的夸张,笑着接过来看也是啧啧地称赞:“惠姐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既然这样就收下吧。”宁德想起来一件事,抬了头问琉璃:“这样的肚兜子惠姐姐送来几件?” 琉璃想了想:“一共三件,件件见了都爱不释手,好看的很。不过奴婢瞧着觉得做这样的活计一定很费时光,又是惠主子亲手做的那件件都是稀罕物了。” 宁德点了点头,又思索了一下:“既然这样你就挑出一件送给成常在吧,她也快生了,看着我这里这样热闹我怕她又多心。” 琉璃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主子,您就是待她太好了,她那里哪里冷清了,关是算上您自己体己送的,把皇上赏的转送的就比您自己收下的还多上一倍,更别说其他的主子也有送的,您何必还干巴巴的替她操这分心思啊!而且您把惠主子亲手做的送给您的,转送给了成常在她心里会怎么想?” 宁德端了脸,肃声道:“别瞎说,惠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宁德望了一眼窗外,仿佛沉浸在往昔回忆中:“金萱妹妹是我在闺中的手帕交,我有的自然会分她一半,做朋友就是这样的,难道还要去斤斤计较些什劳子么?” 琉璃还待再说,翡翠却是先推门经来了:“主子,晚膳还是备在前殿么?” 宁德笑了笑,笑得甚是甜美:“是啊,皇上晚上要过来吃饭,仍旧是摆在那里吧。” 这几日她虽不能侍寝可是玄烨还是天天翻她的牌子,每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却像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虽然没有行房事,却睡得极安稳,即便天塌下来也不会感到慌张般。偶尔宁德深夜转醒,看着身旁的玄烨均匀的呼吸声,就会有莫大的满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怕就是如此吧? 玄烨把她搂着怀里,对着她的耳珠窃窃私语:“德儿,上一次你生禛儿的时候,朕没有在你身边,这一次,朕哪里也不去了,就守着你,守着你一个人…….” 宁德嘤咛着低语:“唔,皇上,还有我们的孩子…….”话音淹没在玄烨深情的一吻中了。 此刻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算得上是她和玄烨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里,这一次她已经有了资格来亲自抚养这个孩子,这一次她知道玄烨对她是动了真情了,就像自己当年义无反顾地踏上紫禁城的后宫,这个孩子就注定会有不一样的人生,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这个孩子受到任何伤害,太皇太后,太后,佟妃,宜嫔,端嫔,敬嫔…….没有人可以再阻碍到她来亲眼看着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了。 宁德在幸福地微笑,然而她似乎忘记了人生从来不是以人们期望的方式来继续的。 第110章德妃传111 第110章德妃传111 永和宫。金萱向宁德讨了经书,说是想帮着宁德一起也来抄经文,不仅要为大清为皇上祈福,还要保佑德姐姐和自己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出身,却是被宁德笑谑不该这样贪心,一次就求那么多,菩萨也该怪罪了。 谁知言者无心,听着有心,金萱心里听来却有些不舒服,只是经过敬嫔那一遭后,学着心思都不放在脸上,只是讪笑答道:“既然这样,姐姐,你就罚我多抄几份,想来菩萨就不会怪罪了。” 宁德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依旧与她开着玩笑:“你个丫头,从来之有心诚则灵的,哪有多抄几份就以为能得愿的礼的啊?” 从宁德的主殿出来,金萱有些怏怏不快,刚回到配殿没多久,就看见西曜也没有禀报就径直掀了帘子进来,手里托着盘子,满脸的喜色。 金萱知道她怕也是刚从德姐姐那里回来吧,成天不见她的踪影,只是一味地在翡翠和琉璃面前打转,真不知道她眼里把谁当成了主子,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德姐姐对自己还是很照顾的,她也不好意思出言责怪,不然惹得德姐姐不快就两处不讨好了,于是她只是对西曜点了点头,却并不说话。 西曜倒是很开心的样子,见了金萱就托起手里的盘子笑着道:“主子吉祥,德主子跟前的琉璃姐姐刚才叫了奴婢过去,奴婢还在想是干什么呢,结果琉璃姐姐就把这个给了奴婢,说是惠嫔娘娘送给德主子的,德主子见着好看就想到了您,说将来小格格或是小阿哥一定能用得上,便让奴婢去取,奴婢一看,果然是上好的料子制成的小孩肚兜,可这还不是最稀奇的,小主,您瞧,这绣功,活脱脱跟真的似的。” 金萱听西曜啰里啰嗦地说了这么多一句话也是提不起劲来,心里想着又是德姐姐挑剩不要的,净是送一些没有的东西过来,这孩子将来生下来,物件自有内务府管着,都是上好的,怎么可能不齐全,惠嫔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活计怎么可能会做的有多好,不过是大家奉承的罢了。于是当西曜猛地递上前的时候她厌恶地一挡,斜眼却瞟到红色的小肚兜上“凤穿牡丹”的图案。 果然一朵朵的牡丹花绣得得红白黛绿,姹紫嫣红,绮丽绚烂,当真是美不胜收,尤为一提的是那只凤凰,凤仪天下,深处百花丛中,双眼目视有神,如同欲火涅槃,笑傲九天。 金萱的心动了动,暗呼一声:“好漂亮啊!”用手接过,拿在手里细细观赏,仿佛一件艺术品似的,让人怦然心动。 她的脸上挂起笑颜,对着西曜说:“好美啊,你替我在去跑一趟吧,德姐姐送来这么好看的肚兜。”她想了想,“我没有什么能回礼的,就把皇上年前赏下的玉如意给姐姐送去,好好谢谢她了。” 看着西曜美滋滋的转身跑了出去,她的脸不由地沉了下来,手指养着三寸长的指甲划过猩红色的肚兜,在凤凰的身上刻起一道道浅浅的白痕:“凤凰,凤凰,姐姐,你就那么希望我生下一个女儿么?哼,就把送我凤凰送给我么?您可真是对我越来越上心了啊。” 第111章德妃传112 第111章德妃传112 丽景轩。四月,贵人郭络罗氏木兰已经诞下皇六女,赐名恪靖,只是因为一来孩子还小二来出身的时候先天不足,玄烨对木兰心生怜惜,而且又是宜嫔的妹妹,所以就暂时没有抱走,依旧养在猗兰馆里,宜嫔纾毓自己的孩子被孝惠章太后抱走养在宁寿宫里,终日不能得见,因为看着自己的妹妹尚在坐月子,不便太过操劳,就命人抱到了自己的丽景轩里,木兰素是个没嘴的葫芦,自然不会忤逆姐姐的意思,于是小公主就在丽景轩长久的呆下了,连木兰这个生母月子期过了后也只好时常到丽景轩这里来看自己的女儿。 这一日,木兰照例来找姐姐,闲时得空不由地聊起了宫里的八卦。 木兰因为一直有宜嫔的庇护对着宫里的险恶依旧不明,仍是饶有兴趣地和姐姐说着家常,她一手接过宫女磕好的瓜子仁,一边笑着说道:“姐姐,永和宫的德嫔和成常在她们也那么巧一起怀孕了,早就听说过她们两个感情好,倒还真像我们俩个,当时姐姐和我不也是一起怀孕了么?不过姐姐命好,生下了个小阿哥。也不知道这次她们生下的会是男孩还是女孩?”说着扬起一脸好奇的小脸,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姐姐。 听着自己的妹妹也这样说,宜嫔可不是木兰这个傻丫头,她心里默默地寻思着:德嫔已经产下过四阿哥了,就算现在再产下个男婴,至多也是被夸宜男相吧?只是成常在这个丫头人又年轻,背后还有德嫔护着,现在还怀孕了,若是再让她生下个男孩来,以后的势头可能不比德嫔差啊!木兰那个傻丫头,倒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她们一起进来的,现在人家升的倒快,指不定日后就超过她这个小小的贵人了。 德嫔屋里的那个似妹妹的妹妹竟胜过她了她这个亲妹妹,真是叫人惹火。 她用手拨了拨披散在两髻的流苏类珠,永和宫里现在可是有两个大肚子,现在下手动作会不会大了点? 眼底闪过一丝暮色,她掂量着,刚想下个狠心,“哇”的一声,内屋里传来一阵气息微弱的哭声,她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心也被哭声绞个慌乱,自从胤祺被抱走后,她就把恪靖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般来养,即使好几次见着妹妹望向恪靖不舍的目光和投向自己委屈无助的哀求时她依旧坚持不肯把小恪靖还给她。 乳母知道宜嫔担心,立刻抱着小公主出来了,小心翼翼地交到宜嫔手上,笑道:“主子,没事,就是小公主刚才尿床了,奴婢抱进去给小主子换身衣服就好了。” 宜嫔的脸色稍霁,记起身边的木兰才是她的真正母亲,还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于是把恪靖抱到她的手里,笑着说:“妹妹,你一同进去照看靖儿吧。” 木兰忙不迭地把恪靖抱住,笑着点了点头,立刻跟了进去。 看着木兰抱着靖儿离去,她的心突然一软,刚才抱住靖儿的时候望着她那样单纯无邪的眼睛,吹弹可破的小脸,她的心此刻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 罢了,罢了,靖儿,是不是你刚才也被额娘的心思吓到了,这才哭闹了起来?宜嫔劝慰着自己:她们还不一定能生下来呢!紫禁城那么大,妖魔鬼怪何其多,自己肯放手,别人就未必会放弃,现在永和宫里有两个大肚子,不惹出点风波才怪!自己渔翁得利,何乐不为?何苦去做个罪人。她打定了注意,就让她们去闹吧,顶多在一旁自己煽风点火,火上浇油就够了。 她定了定神,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靖儿,想了想进去瞧靖儿母女去了。 ~~~~~~~~~~~~~~~~~~~~~~~~~~~~~~~~~~~~~~~~~~~~~~~~~~~~~~~~~~~~~~~~~~~~~~~~~~~~~~~~~~~~~~~~~~ 关于前几天停更的问题:见到有人在书评区留言说越写越烂了,于是我花了一点时间检讨了一下,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可惜那几位亲只是说变得不好看了,到底哪里不好看了也没说明白,我想改正也没办法改正,所以如果你们还在看得话,不妨说得明白点,我会尽量写得好一点,希望写出大家喜欢的作品。另外,就是挖了一个新坑《鬼语者:双面伊人》,大家可以点击作者的所有作品下的链接来看。还是谢谢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我! 第112章德妃传113 第112章德妃传113 宜嫔是个极俊秀极聪慧的女子,不然一夜之间得宠皇上后,孝昭仁皇后在世也不会容得她那样的放肆,更何况她在深宫之中还有两个虎视眈眈注视着自己的端嫔和敬嫔,论手段,论背景她是一点也让众人的。既然打定了坐山观虎斗的意思,纾毓便常常带着木兰也永和宫闲坐,只是宁德快要生产了,精力不济,便让金萱多多照应了些,一来二去,金萱与宜嫔也熟络了起来,甚至有时候宜嫔竟觉得眼前的这个丫头对自己竟有几分示好的意味,言语中对宁德甚有微词,只是从来不在面上表露。宜嫔微微一笑,也不点破,只是似有似无地故意撩拨,总是把话题扯到恰到好处。一日,吃了午饭,纾毓正准备小歇一会儿,突然下人来报永和宫成常在求见。纾毓倒是凝了一凝神,她大着个肚子的,不好好在永和宫里歇着倒是跑到自己的丽景轩里来干什么?而且又挑了个这样的时候,想必许多人都午休了吧,午休…….纾毓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有没有人跟着她来?” 宫女点翠摇了摇头:“并没有见到。” 纾毓嘴角微笑:难为这个丫头了,和永和宫里的人相疑竟是到了这种地步么?连个贴身的心腹都没有。 她笑得甚是轻快,眸子里明朗灿烂,如窗外的阳光:“请她去前殿见我吧。” 她好整似闲地理了理衣冠,又对镜照了照,摆足了架势这慢慢地才出去。出去的时候金萱已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正细细地品着宫女奉上来的茶,看见纾毓出来,就站起身来请了一个安,看见纾毓示意她坐下,她才在椅子上坐了一半。 纾毓甚是和蔼可亲,闲着金萱妹妹两字绕口,就直接喊她妹妹,倒是和木兰一样了。 戴佳氏金萱听着心口一暖,也顺着纾毓的意思只管叫她姐姐,她拿出随身用绸缎包着的宁德转送给她的肚兜,笑着说:“一点小意思,想来恪靖公主穿上一定会很漂亮。” 点翠接了过去,递到宜嫔手上,纾毓见了果然是爱不释手的样子,金萱在一旁笑着道:“第一眼瞧着我就知道,恪靖公主一定会喜欢。” 闻得金萱说话,宜嫔把手里的肚兜放在一边笑着说:“妹妹,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萱笑笑,却并不说话,两眼只是往两边乱瞧,纾毓了然的一笑,对着服侍在一边的点翠说道:“茶有些凉人,你们去重新沏一壶来吧。” 眼看着点翠领了一干人下去了,纾毓才把头转向金萱问道:“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金萱故作神秘地一笑:“妹妹听说,当年姐姐似乎折在延洪殿的手上过了,只不过这么多年了,姐姐还是那么好的气量,不去计较她们,我这个做妹妹的真是为姐姐抱不平啊。” 纾毓闻着她的意思,倒不是冲着宁德来的,有些意外,不过见她提到了端,敬两嫔,心里乐了乐,因为敬嫔现在已经不像从先那样风光,她一时倒把她有些轻视,被金萱这样一提,新仇旧恨又重新涌了上来,记得自己当年是如何咬牙切齿的发誓赌咒要让她们两人永世不得翻身,如今不是正好有个棒槌亲自送上门来? 她心底笑得更是欢畅,只是脸色却变了颜色,故意给戴佳氏看:“妹妹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不愧是德妹妹调教出来的人。”她端起微凉的茶,喝得甚是好看:“不过这陈年旧怨的,过去了就过去吧。” 果然金萱急道:“姐姐,您宽宏大量,不去计较,不过别人可不是那么好的脾气,姐姐,”金萱咬了咬白色的小牙齿,“斩草要除根。“ 她一急,脸色涨得通红,太阳穴边的青筋根根暴起,可见说这样的话还是很紧张的:“自古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姐姐,您可要考虑清楚啊!” 金萱说得越急,纾毓脸上的神情就越平静:“妹妹,你多虑了吧。” 金萱见纾毓的语气有了松动更加紧追一步:“姐姐,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她们能对姐姐做第一次就一定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纾毓道:“这样啊…….”她故意顿了顿,似乎是要考虑一下,“妹妹,你别怪姐姐多心,你这样为我着想,只是……” “只是没有一个由头,妹妹就急着为我出头“纾毓特意把“出头”两个字咬地极重,像是要坐实了她不会出面,最多只能在背后援手的意思,才缓缓地说,“姐姐我怎么好意思啊?” 金萱站起来,郑重地答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不光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也要为死去的李瑶妹妹讨一个公道,只求姐姐教我怎么做就好了!” 纾毓舒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倒是还不笨嘛,于是笑道:“看不出来妹妹还是一个仗义之人啊,既然妹妹想出一口恶气,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阻拦了。”她把责任推得干净,只是心里却是有了主意。 纾毓向金萱招了招手:“你到我身边来。” 金萱闻言过来,附耳贴近,不知纾毓向她说了什么,只是金萱从丽景轩出来的时候脸上竟是带着喜色,红扑扑的如天边的一轮红日。 ~~~~~~~~~~~~~~~~~~~~~~~~~~~~~~~~~~~~~~~~~~~~~~~~~~~~~~~~~~~~~~~~~~~~~~~~~~~~~~~~~~~~ 答留言亲的问题:如果更新的慢,大家可以收藏了养起来看,等更新的章节多了再一气呵成的看。这是我和几个资深的网络读者讨论得出来的,网络小说就是需要等更新的,如果没有耐心的,可以先收藏以后再来看,看起来比较过瘾。 第113章德妃传114 第113章德妃传114 酒泉子谢欲荼蘼,一片月明如水。篆香消,犹未睡,早鸦啼。 嫩寒无赖罗衣薄,休傍阑干角。最愁人,灯欲落,雁还飞。 庭中花木扶疏,一架荼蘼正开得满院白香,微风吹过,春阴似水,花深如海,寂寂并无人声。 温嫔海澜珊呆在自己的承禧殿稍嫌闷气,看着苑外的的荼蘼开得甚是好,于是也不带下人,连芙蓉也没有叫一个人闲庭信步地在四处晃悠,几圈下人竟是走到了紫禁城的边上,出了苍震门就到了北五所的所在地了。 “你个死丫头,叫你也不回!是不是自以为有了惠嫔娘娘做靠山就浪起来了,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我告诉你!做梦!有老娘在的一日,你就死心呆在浣衣局吧!”随后还有噼里啪啦的打闹声,听着像是打到人肉上去的声音,仔细听来好像还有女人低声的哭泣声。 海澜珊听着那边传来的喧闹声,不由地顺着脚步走了过去,拐了一个弯就看见地上跪着一个宫女,年纪很轻,相貌很美,却没有梳妆,头发被人扯得乱糟糟的,垂在一边,低声抽泣,拉着一个老宫女的衣角,嘴里不住的求饶:“嬷嬷,我再也不敢了,您仔细手疼,我再也不敢了。” “你个浪蹄子,做你的春秋大梦!仗有几分姿色就狐媚起来了,老娘今天就撕烂你的脸,看你还猖狂什么!呸!” 被唤作嬷嬷的宫人扯着她的头发直骂,迎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狠狠的又是一巴掌。 海澜珊见是执事的嬷嬷管教宫女本来也不想插手就此走开,只是后来听着那个嬷嬷骂得十分的不堪,而且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哭得十分的可怜,又见她们提到惠嫔,于是也不避开,从花木丛中径直走了出来。 她微微蹙了蹙眉,只是在背后咳嗽了两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听见。 余嬷嬷罢了手,狐疑着转过头来,她虽不认识温嫔,但见着她一身的锦衣华服,不愧是个多年的老人了,立刻大致猜出这位身后虽没有人跟着,但不是个小主只怕也怕是哪个宫得宠娘娘身边的头脸宫女了。这样想着,于是脸上立刻换了一副颜色。 “姑娘,有什么事么?”余嬷嬷诞笑着问道。 温嫔冷眼看了她一下:“这是做什么?” 余嬷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卫晚晴,撇了撇嘴道:“一个小蹄子成天溜得没影,连事也不肯做,她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啦,老奴管教管教,是不是吵到姑娘了?” 温嫔有些信了,暗笑自己莽撞,脸上也好看了起来,她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就算了,以后记住不要在里面吵,规矩到底是要顾一点的。” 余嬷嬷赔笑着回答:“老奴记下了,谢谢小主提点。” 温嫔见那个老妇把自己当成一般的小主了,心里好笑,却并不点破,乐得她把自己当成一个一文不名的普通小主,当下也只是笑笑便想离开了。 走以前看了一看低下跪的那个小宫女,见她头发散乱,眼眶哭得通红,于是不免心生恻隐之心,蹲了下来,掏出自己的丝帕递过去:“擦擦吧,莫哭了,下回懂事点。” 卫晚晴忙掏出自己的手绢,哽咽道:“谢谢小主了,奴婢自己有,不敢弄脏小主您的帕子。”她怕温嫔还不信,又用自己的手绢擦了擦脸颊。 海澜珊正要站起来,余光瞟过却见到她手绢上绣得几针兰花倒似自己手上那块的样子,这还是惠嫔当作礼物送给自己的,因见绣功做的极好才随身带着,突然看见这样一个小小的宫女身上也有,心底平地起疑,记起刚才依稀听她们好像还提到了惠嫔,她一把扯过卫晚晴手里的帕子,盯着兰花仔细观察,又比了一下自己的那块手帕,心里一下子通透了起来,即便猜不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她回过头厉声对余嬷嬷道:“你刚才说她去遛弯去了,她都去了哪里?” 余嬷嬷经她突然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去…….去了…..”她暮地惊醒,再愚笨如她也自然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惠嫔娘娘扯出来,这等宫闱密室搞不好是要杀头的。眼前的只是一个不知道是常在还是答应的小主罢了,永寿宫的那位却是六嫔之首,明珠明大人的内侄女啊,两相权重自然知道谁是谁了。 她的背脊也硬了起来:“这位小主您那么大声做什么,吓唬人啊!“ 温嫔见她换脸比换衣服还快,她是堂堂两朝元老的千金,故皇后的妹妹,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忍不住骂了一声:“大胆刁奴!” 余嬷嬷却不知道她的身份,自恃背后还有惠主子,又是宫里的老人,在浣衣局对年轻的姑娘向来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见她口气不小,冷言冷语道:“呦,还没坐上正主呐,这脾气可不小啊!那要是当上了正宫娘娘,这后宫还不是您一人说了算,不过依我看就凭您这样的样貌是本大不了几天的了。” 海澜珊哪里受过这样的风言风语,在家里自小往来无白丁,被余嬷嬷的话一呛不知道怎么反击了,只是气得浑身发抖。 ~~~~~~~~~~~~~~~~~~~~~~~~~~~~~~~~~~~~~~~~~~~~~~~~~~~~~~~~~~~~~~~~~~~~~~~~~~~~~~~~~~~~~~~~ 拜托你们多体谅一下我吧,你们看一章只要几分钟我写一章要几个小时啊,我在一开始就说过了最近更新会很慢,因为要复习专四的事,每天只能晚上回来写几个字,而且没写几个字学校就断电了,我刚有点灵感就这样被打断了。对不起啊,亲,只要我有时间了一定上来更文,大家坚持住吧,过了4月18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也想快点考完啊~~~ 第114章德妃传115 第114章德妃传115 来的正是承禧殿的大宫女芙蓉,怒瞪着余嬷嬷,还没等余嬷嬷反应过来,迎面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厉声喝道:“你作死么?这是温嫔娘娘!还不跪下,掌嘴!”“温…..温嫔…..温嫔?”余嬷嬷吓得话也说不利索了,她的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趴倒在地上,浑身抖得似筛糠一般。 海澜珊立在一旁看着倒是先笑了,刚才竟会被这样一个泼妇气得背气过去,现在想来竟有些不可思议,她宽慰地朝着芙蓉一笑:“难为你了,倒是跟着我来了,既然如此这里就交给你了,闹腾了一下午我倒是倦了。” 芙蓉的脸色有几分迟疑,看着想起身离开的温嫔又瞧了瞧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向温嫔走近了几步,轻声说道:“主子,事情牵扯到惠嫔,主子不办么?” 海澜珊冷笑了声:“我何苦去沾染这等闲事?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可笑有人总是看不透还真的往前凑,如今你知道了,我也知道了。”她又看了一眼余嬷嬷和卫晚晴,笑得甚是古怪,“连她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万岁爷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能瞧不出来么?当年涿州太守杨震都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瞒不过众人去的这个道理,她还巴巴地做出这样的丑事,不过大家都是各自瞧了各自的脸面不愿意揭开罢了,我犯不着和她作对,凭白结下仇怨,还替人出头。” 温嫔讲完话,留下还在发愣的芙蓉,抬脚走了几步,似乎不经意间想起什么又回过身云淡风轻地笑着道:“唔,还是不要让人留下话柄了,我也做一回好人,那个老贱货就不要留下来了。” “温嫔娘娘饶命啊!”余嬷嬷发出最后一丝最绝望的惨叫,芙蓉呆呆地望着温嫔渐渐远去,越行越远,瘦小的背影,依稀还是初入宫廷来时的那样单薄,初夜侍寝是的娇羞不安,半夜躺在孝昭仁皇后曾经躺过的床上还会被自己的噩梦吓醒,睁着好奇的眼睛笑眯眯地向她打探宫闱里的秘闻…….刚进宫的时候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相府千金,恍然有一瞬间,自己竟把高高在上的温嫔错觉成原先家里柔弱的小妹妹,那样的想要保护她,想要帮助她,谁知一转眼间,她早已超出了自己所仅有的智慧,原来一个人成长起来可以变得那么的快! 芙蓉望着温嫔的背影依稀看到了当年孝昭仁皇后的影子,原来钮祜禄氏家的女人们仿佛天生就是为这后宫而生的! 看见那个老妇还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最着最后的垂死挣扎,芙蓉心里不由地更添一阵烦躁,她厌恶地挥了挥手,对着身后跟着她来的几个小太监说道:“动作利索点,不要让她再这样的叫了,呆会惊到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呢!” 那几个力士早就对着如失心疯一般乱吼的老妇看得不耐烦,现在有了芙蓉这句话更加有恃无恐,这叫人发不出声是后宫里他们练就的一身绝活,只看一个贼眉鼠眼的太监在余嬷嬷颌下突然使劲捏了一下,余嬷嬷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只能发出“咿咿啊啊”模糊不清的声音,原来他刚才的那一下就已经卸脱了她的下颏关节。 第115章德妃传116 第115章德妃传116 看着他们把余嬷嬷带走,芙蓉的眼睛不由转向跪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晚晴,她细细打量了卫晚晴几眼,心底暗赞一声:真是个美人啊!把这样的丫头留在永寿宫里头迟早是个祸害,不知那位是怎么想的,竟对她留了几分情面,我们家的这位也是这样,临去前说的做一回好人,除去那个贱妇怕不仅仅只是给永寿宫一个交待吧,这样一来更是免了地下跪的这个丫头的麻烦,不然保不住她回去以后又要受那个老妖妇的气,余嬷嬷在我们这里凭白受了气,还不是要在她身上十倍的讨回来,救的了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不过……这个小丫头却不知懂不懂主子的这份心?她咳嗽了一声,眼神中有寒光闪过:“你回去之后记得闭紧自己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知道吧?” 卫晚晴先是瑟瑟发抖地跪在那里看着余嬷嬷和芙蓉身边的一群人都走远离开了,才站起来,低着头轻声细语道:“姐姐,我明白的,惠主子那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晚晴明白,不会给温嫔娘娘和姐姐您添乱的。” 芙蓉看着仍旧是一副弱不禁风样的晚晴突然吃了一惊,她似乎有些明白这个小小的浣衣局丫鬟为什么会得到惠主子和自己主子的另眼相加了。 她此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喃喃道:“既然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然后像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仓皇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卫晚晴看着慌乱地离去的芙蓉,嘴角扯上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她理了理衣冠,坚定不移地朝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 背后是一片血色的夕阳。 这一场看似无关的邂逅日后改变的不仅仅是她们这三个女人的命运,二十年后,甚至影响了整个大清的格局。 良妃卫氏,廉亲王胤禩生母,初为贵人,因地位低下不能亲自抚养胤禩。遂由永寿宫惠妃抚养长大。雍正年间曾奉养于廉亲王府。 温僖贵妃,钮祜禄氏,多罗敦郡王胤礻我之生母。彼时,为众人皆知的八爷党核心成员,。雍正二年四月,他因在疏文中连写“雍正新君”字样,被雍正帝发觉,斥为不敬,被夺爵,禁锢在京师,直至乾隆二年才被释放,封为辅国公。乾隆六年卒,以固山贝子品级入葬。 康熙十九年的一个傍晚,一段无关的相遇搅动了命运的轮盘,扯出日后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116章德妃传117 第116章德妃传117 九月的一天夜里,夏暑已经消退,偶然还能听见几声初秋的蝉鸣。玄烨那一晚正好在永和宫陪着宁德用晚膳,连碗筷还没有收拾下去,宁德便感到阵阵的腹痛,她一把抓住玄烨的手结结巴巴地说:“皇上,皇上,孩子….孩子…..好像要出来了!” 玄烨惊得立刻丢掉了碗筷,厉声高呼:“太医,快传太医啊!”一向英明睿智的玄烨此时慌了神,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皇阿玛了,但是每次都是听着太监来禀报哪一宫的主子产下小阿哥,小公主,这样亲临现场看着宁德强忍着痛楚,他的心不由的一阵抽搐,立刻跑到宁德身边抱住她,安慰道:“德儿,别怕,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太医和稳婆马上就到。” 宁德勉强朝他笑了笑:“皇上,没事的,德儿这已经是第二胎了。”豆大的汗水说着就从脸颊留下来。 玄烨突然悟到:“是了,我们已经有禛儿,有禛儿,等你生下孩子我让佟妃带着禛儿来瞧你好不?禛儿,禛儿在承乾宫很乖,现在已经能叫阿玛,额娘了。” 话还没说完,翡翠和琉璃过来扶起宁德往内室去了,玄烨拉着宁德说得手不肯放,小毛子只得拦住他道:“皇上,您不能进去,您且宽宽心,我们在外面去等着。德主子和小主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玄烨瞪了小毛子一眼,但想想确实如此,也只得作罢,看着宁德被众人抬了进去,一心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太医和稳婆也立刻到了,都是经验老到的嬷嬷和专攻妇科的圣手,见皇上还在外面更加不敢大意,战战兢兢地进去,片刻里面就传来宁德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在宁静的夜晚听来分外刺耳。 玄烨不安的在外面踱步,听着宁德在房中痛苦的呼叫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起来似的,还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到里面去,这样近距离的感受着宁德生育的不易,他一度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再也不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这样的痛苦了,原来生出一个孩子是这样的辛苦。 孝诚仁皇后生胤礽的时候,他还在养心殿为政事忙得焦头烂额,直到李德全来报皇后主子难产,他才匆匆赶往坤宁宫,到了坤宁宫的时候皇后已经奄奄一息了,他依旧记得芳儿临走前望向自己的最后一眼,那欲说还休的眼神深刻到至今自己未能忘记,深刻至今一想起来还是分外清晰,如同昨日。 德儿,玄烨握紧了拳头,你要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朕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们,朕要朕能给的一切都给你们。 一声响亮的啼哭突然划破了紫禁城的寂静。 “万岁爷,万岁爷。”小毛子喜笑颜开地从内室跑了出来,“生了,生了,德主子给皇上添了一个小阿哥!” 玄烨一把抓住他厉声问道:“德儿呢?德儿怎么样?” 小毛子磕了一个头笑着说:“主子,德主儿和小阿哥母子平安,德主子因为刚才太劳神了,撑不住已经先睡着了。奴才已经遣人去慈宁宫报喜了。” 玄烨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赏,今夜永和宫的每一个人都有赏,朕要重重的赏你们!” 低下哗啦的跪倒一大片,齐呼:“谢主隆恩!” 第117章德妃传118 第117章德妃传118 玄烨没有丝毫理会这些颂恩,对着宁德的寝室默念道:“德儿,你才是今晚最辛苦的人,朕备了一份大礼要送给你。”说着嘴角牵起一道略带深意的笑容。梁九宫得了消息立刻从乾清宫赶过来,见着皇上立刻迎上去问道:“皇上,小阿哥的名字是不是现在就取下?还是…….” 玄烨沉声道:“先把孩子抱来给朕瞧瞧。” 不一会保姆就抱着皇六子到了玄烨身边,小阿哥才刚出生,初到人世间,就被稳婆先打了一下屁股,这回儿还在哭闹不止,只是似乎因为从来没有哭过,哭得分外卖力,像要一次就哭够瘾似的,哭得底气十足。 玄烨接过小阿哥,抱在怀里,说来也奇,小阿哥似乎是第一次被一个男性抱着,也不管舒不舒服,趴在玄烨的怀里倒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嘴巴还砸吧砸吧,特别安心的样子。 连跟在一边的保姆也笑着说道:“小阿哥到底是和皇上亲,从出生到现在,在我们的手里可一直是哇哇大哭的,这一到皇上的怀里就立刻变得那样乖了,可不是血脉相连嘛!” 玄烨低头去看孩子,小家伙丝毫不畏惧,因为刚出身小脸还是皱巴巴的,眼睛却睁着一条缝,若有若无的望着他,小嘴向上翻了两翻,似乎还是在笑的样子。 他抱着小阿哥的手紧了紧,对着梁九宫一字一顿道:“胤祚,他以后就叫胤祚了。” 梁九功立在当场,不能动弹。他虽然是个不能识字的太监,但常在御前行走,服侍皇上多年,经常听到皇上自诩是常以“自朕承嗣大统、胤祚家国以来..”为开头,这个“祚”指的就是帝位。当年大行皇帝第四子,时为皇贵妃董鄂氏所出,刚一出生也就被封为和硕祚亲王,大行皇帝曾当着孝庄皇太后和诸宫人的面称这个孩子是“朕之第一子也”,那是暗立储君的意思了。大行皇帝对董鄂妃那样也只是把她的孩子封做和硕祚亲王,可是我们这个主子一上来就赐了他“胤祚”的名字…….. 梁九功不敢再往下想了,再想那就是杀头的大罪了,现在莫说她永和宫一个嫔人的孩子不能用这样金贵的名字,这宫里可是还有一个孝诚仁皇后遗留下来的正牌太子爷,那可是金口御封,拜过天坛的大主儿。不仅是皇上的嫡出,背后可还是有朝廷里一半的力量啊。 他汗涔涔地伏在地下,不敢抬头,不敢起身,都说天威难测啊,连他这个陪伴了皇上走了大半的老人一时也突然摸不透这个皇上的心思了。胤祚,胤祚,践祚:即位,那就是即位啊! 身上吓出了一声的冷汗,一阵风起,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第118章德妃传119 第118章德妃传119 次日一早。慈宁宫。 太皇太后起来没多久就见着孝惠章太后乐呵呵地过来了,她昨晚已经得到秦无用来报了永和宫的德主子诞下了皇六子,宁德乖巧懂事,又不去惹什么是非,她一向是看好的,现在又为自己添了玄个孙子,见到孝惠章太后来了正想和她商量商量拿出什么体己的给宁德赏去。 因此请孝惠章太后先坐了,奉上玫瑰露才笑着说道:“如今你那里也有五阿哥了,难为你还经常来看我。” 孝惠章太后端着茶碗却不敢先喝,于是手捧着它道:“皇额娘您又说笑了,胤祺是个乖孩子,这会儿还睡着呢,说道孩子,正是要和您说了,德儿又为我们爱新觉罗家添了一个孩子,我正想和您来商量着该送些什么去好呢?” 太皇太后抚掌笑道:“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有此意呢?不知道皇上给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啊?” 太后闻言道:“已经有了,昨夜乾清宫的太监来回叫胤祚,我见您已经睡下了,因此自作主张就给拦下了,没让他们来惊扰您。” “胤祚!”太皇太后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再说一遍!” 孝惠章太后不比太皇太后有见地,她只是个后宫中的妇人,不明白两个字的意义,听见太皇太后的语气有些不寻常,只得再说了一遍:“叫胤祚,怎么了,皇额娘,有什么不妥么?” 太皇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过了良久才说道:“不必再想了,仍旧照着荣嫔生胤祉时的例,叫内务府做主,按着礼单上的送吧。” 孝惠章太后有些不明白地望着太皇太后,但是看着她黯然的脸色,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只听着太皇太后缓缓说道:“我有些倦了,你先跪安吧。” “嗻。”孝惠章太后不知道为什么太皇太后的脸色突然会暗下来,本来不是说得很开心么?她决定离开慈宁宫就立刻找人去打听打听“胤祚”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古怪,于是只能先无奈地退下了。 目送着孝惠章太后走出慈宁宫,她的语气微有些寒意:“叫秦无用过来见我!” 听着孝庄皇太后的召唤,秦无用一溜小跑着进来,进了正殿果然看见太皇太后脸上像挂了寒霜一般,心里咯噔一下两腿一软就打直跪倒在地。 “那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来报我!你跟在哀家身边多年,她糊涂你跟着和她一起糊涂么?”孝庄似乎是动了真怒,声音里俨有雷霆之风。 秦无用跪在下面磕头如捣蒜。 似乎知道再骂他也无用,无用,真是个无用!孝庄心想,她道:“算了,你去瞧瞧,名字刻进玉牒里了么?要是没有就先让他们缓一缓,请皇上过来见我,要是已经记在玉牒里头了,你就不要去惊动皇上了,把太子带来见我吧。” 秦无用一时琢磨不透太皇太后的用意,只是见到她不怪罪自己了暗暗舒了一口气,他心下知道玉牒早就做好了,刚得了六阿哥的名字不立刻报给太皇太后听,那不仅是孝惠章太后的吩咐,还是乾清宫那边的意思。不然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懈怠了差事啊。当下揣摩了下圣意,不无讨好的问道:“那索府要不要奴才去走一趟?” “混账!”孝庄双目怒视,“内监私结外大臣,你不知道是什么罪么?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脖子上的东西不想要了是不是?” 秦无用吓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声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立刻去宗人府查办。” 看着秦无用飞快地退出去,孝庄想了想又把他叫住:“慢着!你叫人先把此事稳住,若是索相问起就好好安慰一番,其余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要多说,知道了么?” “嗻!”秦无用立刻答道。 第119章德妃传120 第119章德妃传120 索府。管家听见书房里头脚下的那双厚底朝靴踏过水磨地发出的跫音,厚重的铅云,浓浓地压在天边,跟他主人的心情一样沉重、郁闷。他不敢在门前多做停留,匆匆地下了台阶。 “哥,您说皇上给六阿哥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索额图的弟弟心裕问道。 他接下去愤愤地说道:“果然如大哥你平日所言,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们赫舍里家为他们爱新觉罗氏立下多大的功劳,皇上这样做置太子于何地,置孝诚仁皇后和我们赫舍里氏何地!” 索额图制止他说下去:“你喝黄汤喝得傻了?现在还是没有影子的事,你就敢在这里瞎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心裕有些不服气地反击道:“这还用的着说么,《国语》里都讲了“皇天嘉之,祚以天下”皇上要是没有这个意思,他给那孩子取名叫胤祚做什么?” 索额图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圣意难测,自古在那里瞎揣摩圣意的都没有几个有好下场,慌什么慌!现在只是一个名字就闹得你草木皆兵的,将来等那些阿哥们都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怎么个闹法呢!更何况轮也轮不到他们乌雅氏家去,在朝廷里要人没人,要权没权,就算我们答应,老明还指着大阿哥呢,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皇上就是再宠她个德嫔那前头不是还有个佟主儿的养着的四阿哥么?放着那个大的不疼,疼小的,断没有这个礼去!好不容易和永和宫搞好的关系不能为这没影子的事出什么纰漏,太子身边的人也传话来说德嫔对小主子一向不错。”索额图不悦地瞪了心裕一眼,烦躁地说,你别在我这里添乱,去签押房帮着写信给我那些个门生,让他们都按着以往的惯例写折子上表祝贺。” 看着心裕磨磨蹭蹭地出去,索额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的内心和心裕一样的不安,只是藏的更深,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皇上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呢? “备轿!”他朝门外的长随吼道,“递牌子进宫,我要去见太皇太后!” 第120章德妃传121 第120章德妃传121 护军宿卫营。自从女儿莫名其妙的入宫之后倒是一路平平安安,按部就班的晋封,他这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有些放下。连官场仕途上大家知道了他有个女儿在后宫之中贵为嫔妃,见了他无论官职高低,都是客客气气的奉承着。 宁德刚入宫的几年连封书信都送不出来,唯有永和宫里的宫女太监出宫了才能稍稍带点消息出来,也就是德儿的一两句话:安好,勿念,保重身体。再后来字数就渐渐多起来了,不久就传来女儿封为贵人的消息,后来等有了四阿哥,那就是整封整封的长信,有时还能收到宫里的封赏,东西虽然不多,但是都是皇家的一个心意,威武把它们都供在家中的最显眼处,一针一线都不舍得用。走在路上还经常有不认识的人和自己打招呼,连别人和自己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变得一场恭敬。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里御赐的东西就渐渐多了起来,宁德的来信却开始少了起来,而且来信都会告诫自己行事不要过于招摇,不要接受朝廷里的重臣的好处,不要扯到党派之间去,想来德儿在宫里也大抵收到了索明之争的风声吧,他想到,连德儿都知道这个消息了,皇上又怎么会不清楚。所以他牢记女儿给他的告诫,办完差事也不出去应酬,整日安分守己,低调做人,只是在家中颐养天年。 这一日,他刚从衙门里出来,就看见郎中多尔济迎了上来:“威武大人啊”他打了个拱,“大喜大喜啊!听说德主子昨日又得了个阿哥,今日你可不能跑了,走,参政道王大人在福淸园里摆了几桌酒席我们一起去叨唠几杯?” 威武刚想托辞就听见多尔济截过话头,笑着说道:“我说威武大人啊,参政道王大人可是明相跟前的红人,您可是不能再托辞了,明相那现在管着吏部呐,我们的升迁可都在他手里握着呢!我知道,您有德主子嘛!但是,”他拉着威武压低了语气,几近恳求,“您就当帮帮我这个忙吧,您不在乎,可我在乎啊,要是不能把您请去,我怎么和王大人交待嘛!” 他拉着威武又向前走了几步在两顶轿子前停住了:“威武大人啊,您还不知道吧?”他神秘兮兮地道:“皇上给这个六阿哥赐了个名字,叫什么您知道不?上胤下祚!”也许是要避忌讳,多尔济还不敢直呼其名只能这样称呼。 威武和汉人打交道多了,也知道这个“祚”字的意思,他呆了一呆,颤声问道:“多尔济老弟啊,你可不要骗我,这个‘祚’是哪个‘祚’字啊?” 多尔济诞笑着道:“还能是哪个祚字啊?您和我不还心知肚明么?”他故作亲热地拍了拍威武的肩膀,打在威武身上却拍得他心惊胆战的。 他勉强的笑了笑:“多尔济老弟啊,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突然想起来,过几日就是家父的大寿,我和内人还要赶回乌喇去给老夫贺寿,你看我一时糊涂,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等我回来一定亲自赔礼谢罪,再请老弟你到我家中来小酌,今日就实在抱歉了。”他胡乱找了一个借口,挣脱多尔济拉着他的手,“明日上司那里也要老弟帮我去请个假了,真的是急事,急事啊!” 一边说一边快步离开。 第二日,威武一家就打包离开京城往关外乌喇去了。 十月,圣旨下来,索额图升为议政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心裕世袭一等公,亦升为领侍卫内大臣,索尼六子法保袭一等伯。 赫舍里一家的势头非但没有被削弱,反而圣眷更旺,一时众人猜测不已,皆不明白皇帝到底是何做想。 第121章德妃传122 第121章德妃传122 好事近马首望青山,零落繁华如此。再向断烟衰草,认藓碑题字。 休寻折戟话当年,只洒悲秋泪。斜日十三陵下,过新丰猎骑。 永寿宫。 玄烨被众人吵得烦了,但想着宁德那边正是要多多休息的时候,怕自己去了她多少还有腾出精力来伺候自己,而且为了六阿哥的名字把太皇太后也给惊动了,当下还是不要再去为她惹风头罢了,想起永寿宫的惠嫔似乎多日不见了,那边刚安抚了索额图为了明珠的面子也不好对惠嫔太过冷淡,于是趁着月色姣好不由信步走到了永寿宫中。 因为是突然到的,事先也就没有太监来这里宣旨命惠嫔侍驾,等到玄烨到的时候整个永寿宫已经是静悄悄的一片了。 他不忍打破月夜的宁静,白日里的朝政已经够他心烦的了,一个个表里不一,只会歌功颂德的嘴脸看着就让人心烦,可是自己还要对着他们一整天。 月下烛影摇曳,偏殿里倒是亮着一盏红烛,依稀看见有个纤薄的人影在烛影中晃动,清冷的身子,如同青女素娥。 玄烨迟疑了一下,走到偏殿面前推开门,素帛的皂衣下掩不住她白莲般的身姿,低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凝神地在绣花,飞针走线之中自带有一股凛冽的仙气,清冷纯净。 “汐玦的那些玩样都是你绣的吧?”他望着她就这样自然地脱口而出。 卫晚晴吃了一惊,一不小心闪着银光的针扎到了手指上,十指连心,指尖瞬间绽出一朵鲜红的桃花。 她看见玄烨身上明黄色的龙袍,从来没有人和自己提起过皇上是这样的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她跪倒在地,匍匐着不肯再抬头,只有靴子上微微的那一点明黄色用了金丝绣成的飞龙还在张牙舞爪,刺得人眼睛生疼。 面对着皇上的提问,她既不敢答是,也不敢否认,只好一个劲地磕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磕的额头生疼才听到立在跟前的那个人云淡风轻的说道:“罢了,朕知道。” 卫晚晴依旧不敢起身,他也没有叫起,她只能感觉到皇上就那样高高在上的注视了她几眼,然后面前的靴子就渐渐远去了,顺手还带上了房间里的门。 “——吱——呀,”梨花木门关上了,烛影还在跳动,卫晚晴撑不住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她和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不是偶入永寿宫她连惠嫔都攀不上,这心思,她不敢存,也不敢想。 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要不是手上的那一点伤痕,她几乎要怀疑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罢了。 夜色还是那么寂寥。 第122章德妃传123 第122章德妃传123 天边有些蒙蒙的泛起亮光,玄烨早已习惯了每日五更边起,他起身的时候虽然小心但还是惊动了一旁的汐玦,惠嫔也挣扎着要起身服侍皇上,玄烨笑了笑,把她按在床上:“你接着睡吧,朕已经习惯了,倒是你昨夜辛苦了。”一席话说得惠嫔脸都红了,只是低着头在那绞着衣服,虽说她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难得皇上再来亲近,重承皇上的雨露,昨夜又是一晌的贪欢,倒是果然有些累着了。 玄烨起身自有宫女们为他来更衣,她却也不便就这样横躺着,于是也披了一件衣服下床,就在后头这样静静的看着玄烨的背景,只听他不咸不淡地说道:“为你绣花的那个姑娘,朕昨夜里已经见到了。” 汐玦原先还是欢快地听着,突然听到“绣花”两字,心里砰的一跳,她自知嘴拙,不像宜嫔那样的伶牙俐齿,知道皇上最恨别人骗他,于是也不敢辩解惴惴地跪倒在地。 玄烨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起来吧,朕不过是说一句罢了,要是真的要怪罪你就不用等到今天了。只是想让你以后注意一下就是了。” 玄烨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转过身,对着惠嫔道:“你是大阿哥的额娘,又是六嫔之首,做出这样的事自己要有些分寸,往大了说朕可以治你个欺君之罪,但朕不愿这样做,不愿为了这样的小事伤了自家人的和气,你明不明白?” 惠嫔哭道:“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看在胤褆的份上饶过臣妾这一回吧!” 玄烨柔声道:“你看看你,又来了吧,不要哭了,朕不是说了,这件事朕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惠嫔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 玄烨点了点头,随口又道:“你知道就行了,哦,还有,那个宫女很灵巧,这件事她也没有回过朕什么,还是很替你回护着的。朕知道你不是心狠的人,约莫提一句,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惠嫔痛苦地点了点头,切不敢让玄烨看出来:“臣妾今夜就把她送到乾清宫去。” 玄烨笑了,笑得甚是古怪,她盯着惠嫔看了几眼,方才道:“汐玦啊,在你眼里朕就是那么一个好色的人么?”他笑得苦涩,“摸样略整齐点的,朕就要收了人家是不是啊?” 突然,他把宫女捧上来给他漱口的青花磁碗重重的扔到地上,“砰”摔得粉碎,两边的侍女统统都吓得跪倒。 玄烨这几日心中的怒火瞬间变得怒不可遏:“难怪人人见了朕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难怪他们汉人的皇帝都叫自己寡人啊!朕真是孤家寡人啊,原来都是你们这些人给挑唆的!”他却说越气,顺手把手边盛了水的脸盆也掀翻在地。 咣当一声,响得刺耳。 惠嫔的脸此时依稀和明珠那副嘴脸重叠起来,他憋不住怒火吼道:“朕今天算是看清楚了,原来在你们心中朕就是一个暴君,什么千古一帝,什么文成武德,英明神武,千秋万载,都是拿来哄哄朕的!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皇上在永寿宫里对着惠嫔发脾气也没有人敢劝,众人只能黑压压的跪倒了一片,噤若寒蝉。汐玦也不敢回嘴,又不敢在皇上面前露出不满的表情,眼泪憋在眼眶里直打转,心里的委屈却不能有半分流露出来。 他越说越怒,看也不看依旧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的惠嫔起身就走,留下汐玦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上,打翻的水洒了一地,流过来沾湿了膝盖上千金的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湿漉漉的黏在腿上,在秋日的清晨凉到骨子里,但此刻再冷也冷不过人心。 第123章德妃传124 第123章德妃传124 浣溪沙万里阴山万里沙,谁将绿鬓斗霜华。年来强半在天涯。 魂梦不离金屈戍,画图亲展玉鸦叉。生怜瘦减一分花。 喜鹊见皇上走了惠主子还是呆呆地跪在冰冷的地上,于是忍不住走过去想要扶起她,却听到惠嫔突然森冷地说道:“传卫氏过来见我。” 喜鹊闻言愣了愣,立刻醒悟过来答道:“嗻!” 出人意料的是,等喜鹊带着卫晚晴来到主殿的时候,惠嫔已经穿戴整齐,收拾的如同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汐玦端庄得体的坐在榻上,面带微笑。 见着晚晴进来行完礼,她和颜悦色地说道:“昨晚上见着皇上了?”她顿了顿,趁着喜鹊奉上茶来的功夫又打量了一眼晚晴,混若无意地继续说下去:“觉着皇上怎么样呢?” 卫晚晴吓了一大跳,立刻跪下磕头,半响才憋出一句:“皇上是主子,奴婢只知道自己是下人,没敢瞧皇上。” 惠嫔轻笑了声,眼底却看不见一丝笑意:“很好,果然是懂规矩的孩子,如今要你去伺候皇上,你可愿意啊?” “奴婢不敢。”卫晚晴飞快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上面的人一眼,心怦怦的直跳。 惠嫔听了,笑得甚有深意:“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回答,是不想还是不敢?” 卫晚晴闻言抬起头来,把心一狠,干脆正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奴婢是不敢想。” 半响没有听到惠嫔说什么,空气在永寿宫里有些冷凝,晚晴想挪挪跪的发酸的腿,又不敢动,只好依旧低着头没有声响。 良久,惠嫔才似乎是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语气如死井般波澜不惊:“哦,知道了,你的心意本宫明白了,不过……”她顿了顿,方才继续说下去,“不过此事算是本宫央你去帮本宫一个的忙。” 卫晚晴心里已经隐隐知道惠嫔所指,胸口堵地难受,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惠嫔阖上了茶盖,似乎也是这次谈话的终结:“下去就好好准备准备吧,下午就会有人带你过去的。” 看着卫氏退下了,汐玦才缓缓开口说道:“慈宁宫那边是怎么说的?” 喜鹊絮絮地回道:“主子英明,听说为了皇上给六阿哥取名字的那件事惹得慈宁宫那边对那位也是很不满意,如今眼色也大不如前了,听了主子的意思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惠嫔点了点头:“那也是,可不能让她一个人独大,老祖宗最忌讳的就是大行皇帝和孝献皇后的那段事了,如今圣上偏偏在“祚”字上犯糊涂,当年连他们的孩子也不敢在名字上用那个“祚”字,只是封号为和硕祚亲王,就已经惹得满朝文武百官动摇了,为了胤禔我自个儿也得争着一口气。“ 她说着叹了一声:“难为皇上为了她朝我发了一通脾气,总归还是自己宫里的人,就送她去试试吧。” 第124章德妃传125 第124章德妃传125 浪淘沙望海蜃阙半模糊,踏浪惊呼。任将蠡测笑江湖。沐日光华还浴月,我欲乘桴。 钓得六鳖无?竿拂珊瑚。桑田清浅问麻姑。水气浮天天接水,那是蓬壶? 冬天的天光亮得慢,但是乾清宫只看时辰不看天色。不到寅时,紧邻着月华门的西配房里就已经聚集了乾清宫的大小宫女、太监,除了在当值的跟粗使、没有身份的之外,几乎都到齐了。 紫禁城最怕走水,所以没有烟囱,各个殿阁底下的基座都是挖空了的,每天用辘辘车将烧好的炭塞到底下的地炕,整个殿阁就像在一个大暖炕上,不叫主位们凉了脚。由于炭气容易上火,所以炭盆只太妃太后宫里有,年轻人一般不用,乾清宫例外些,因为大臣都是有年纪的,玄烨体恤老臣,才在回事见人的明间正座里有炭盆,东西暖阁里都是没有的。 西配房平常是大臣们听差的歇脚处,没有炭盆,特别的日子,才许宫女、太监们借地集合。从进门的明间起,男昭女穆,各按品佚站得笔管条直。 卫晚晴留心着旁边一个矮凳上是乾清宫总管梁九功,一身石青公服,前后绣着蟠龙团花,一双长筒快靴,后面的冰纹帽筒上搁着他的朝冠,上面镶着七品素金顶子;梁九功对面,打横儿站着大宫女素心,紫褐色的春绸袍子翻出青种羊皮,外套同色的短坎肩,油松辫子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只扑着几乎看不见的粉,一点胭脂不用。 大大小小的宫女们,也都是清水脸子、紫褐袍服、油松辫子。这是太皇太后定下的规矩,不叫宫女们把心思花在争奇斗艳上,好一心一意伺候主位。尤其是乾清宫里更是看管得严,宫女们除了过年跟两个圣寿节能上一点胭脂之外,就连三月万寿节都不许涂脂抹粉。 自从自己到乾清宫已经有一个月,一切倒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御前行走,那是后宫里多少宫女眼睛里火辣辣盯着的美差啊,若不是得了惠嫔的力,只怕自己现在还在浣衣局里洗衣服呢,这光景可不成想,皇上似乎是已经把自己给忘记了,倒是害自己吓担心了那么久,年前十二月里,听了说永和宫的成常在戴佳氏得了皇七子,皇上赐名胤佑。她反倒安心下来,稳稳当当的在乾清宫里做起自己的小宫女,虽然时刻要谨小慎微不敢大意,但终究比起以前在浣衣局里要好上许多,想明白了也就罢了,自己不过就是这后宫里的一粒棋子,下棋的人要把自己往哪里放就往哪里放吧。 第125章德妃传126 第125章德妃传126 这一日恰巧又赶上了大节,皇上自太和殿大朝散后,又奉太皇太后、皇太后在慈宁宫受后宫妃嫔朝贺,午后又在慈宁宫家宴,这一日的家宴,比昨日的大宴却少了许多繁琐礼节。皇帝为了讨太皇太后的欢心,破例命年幼的皇子与皇女皆去头桌相伴太皇太后,原先在宫外养着的大阿哥,三阿哥也都回来了,太皇太后由数位重孙簇拥,欢喜不胜。几位太妃、老一辈的福晋皆亦在座,皇帝命太子执壶,皇长子领着诸皇子一一斟酒,这顿饭,却像是其乐融融的家宴,一直到日落西山,方才尽兴而散。宁德因为刚下了月子,玄烨怕吹了风不好,只是晌午让她略略地来坐了坐,便早早的遣了她先回去,况且宁德估摸着金萱刚产下胤佑,现在还不能下床,自己带着众人在慈宁宫里和众人热热闹闹,留在她一个人在永和宫里冷冷清清,她知道产后最是会多心,于是也不推辞就先回去了,倒也省的再看各宫人的嘴脸。 皇帝自花团锦簇人语笑喧的慈宁宫出来,在慈宁宫高兴被众人劝着不免多喝了几杯酒,一时有些不胜酒力,微微有些晕醺,梁九宫忙上前替皇帝脱了大氅,递给了早已侯在一边的为晚晴,梁九宫瞧着皇上醉醺醺的脸色,倒是踌躇了片刻才道:“敬事房的牌子已经递上来了,皇上今晚要不要翻哪位主子的牌?” 看着玄烨迟疑了一阵点了点头,才敢挥了挥手,于是就有一个小太监托了朱红填漆大盘上来,里面装的正是承喜的绿头牌。 玄烨的手指从绿头签上抚过,每一块牌子,幽碧湛青的漆色,仿佛上好的一汪翡翠,用墨漆写了各宫所有的妃嫔名号,整整齐齐排列在朱红填漆大盘里。身旁的赤金九龙绕足烛台上,一枝烛突然爆了个烛花,“噼叭”一声火光轻跳,在这寂静的宫殿里,却让人听得格外清晰。 他手抖了抖,有些不稳,盘子就“轰”一声到了地上,绿头签牌啪啪落了满地,那只朱红填漆大盘滚滚了几下,正巧落在晚晴的足边,于是她悄悄拾了起来,又慢慢伸手去捡那些签牌。却不想一只手斜剌里过来握住她手腕,那腕上覆着明黄团福暗纹袖,她只觉得身子一轻,不由自主站起来。目光低垂,只望着他腰际的明黄色佩带,金圆版嵌珊瑚,月白吩、金嵌松石套襁、珐琅鞘刀、燧、平金绣荷包……荷包流苏上坠着细小精巧的银铃……他却迫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他直直望着她,眼中似是无波无浪的平静,最深处却闪过转瞬即逝的光芒。 皇帝的脸却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气息间尽是他身上淡薄的酒香,她心下慌乱,只本能的将脸一偏。莲青色衣领之下颈白腻若凝脂,玄烨情不自禁吻下,只觉她身子在瑟瑟发抖,如寒风中的花蕊,叫人怜爱无限。 晚晴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唇上灼人滚烫,手中紧紧攥着那条吩带,掌心里沁出冷汗来,身后背心里却是冷一阵,热一阵,便如正生着大病一般。耳中嗡嗡的回响着微鸣,只听窗纸上风雪相扑,漱漱有声。 她想起来乾清宫前惠嫔说的那些话,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子,犹豫着终究还是把身子靠了上去。 ~~~~~~~~~~~~~~~~~~~~~~~~~~~~~~~~~~~~~~~~~~~~~~~~~~~~~~~~~~~~~~~~~~~~~~~~~~~~~~~~~~~~~~~~~ 写得好纠结啊~~~ 第126章德妃传127 第126章德妃传127 比起宁德生皇六子胤祚的时候,常在戴佳氏生皇七子胤佑冷清了许多,赏赐不仅少了一半,来往走动的人也少了许多,慈宁宫和宁寿宫的两位太后只是派了个嬷嬷来瞧瞧就好了,宁德现在全副的心思也都放在了新出身的小阿哥上,因此也不能照顾她许多。倒是宜嫔带了她妹妹还时常来走动,这样一来,正是被宁德预料中,无形之间,等金萱下了月子,心底里与宜嫔却是越来越亲近了,反而与宁德生分了许多,不过她一向是个老成的,面色上也从不表露,依旧在宁德面前姐姐长姐姐短的加唤,而宁德倒是把大把的心思放到里六阿哥身上,一时倒没有顾着许多。自从金萱有了七阿哥,地位无疑在后宫之中高了许多,只是皇上一向是一起册封的,除了宁德那次特例,所以她现在还是趁着常在的名号,只不过以不是一般的小主了,连带着照料七阿哥新派上来的几个教养默默和宫女,又有宁德特意新拨过去的几个宫女,规格上于众嫔也不遑多让。 这一日,众人倒似约齐了似的,一起聚到了宜嫔的丽景轩,只是敬嫔倒是宜嫔特意派人请来的,说是皇上的万寿节快到了,想和众姐妹一起商量一下给皇上送分什么礼物好,她也不好意思托辞,而且这几日皇上不知怎么的看上了一个宫女,除了德嫔不便侍寝之外,便常常宠幸了她,听着音讯似乎还是惠嫔身边的人,因为惠嫔的身份在那,而且又得了太皇太后的喜欢,大家倒是不好故意过去寻茬,倒是又让她憋气了许久,总是在那寻思着有什么办法能重新讨得皇上的欢心,这样想来,去宜嫔那里探探风声和众人交流一下经验也是好的。 等她到的时候,众人皆是已经到了,除了佟妃带着胤禛去了永和宫看宁德,惠嫔和温嫔几人没来外,丽景轩里倒是凑的热闹。宜嫔的丽景轩本来风景就独好,纾毓又是爱热闹的性子,小小的一间内室被她打扮的精巧舒适:寝殿内临窗下铺着一架九枝梅花檀木香妃长榻,榻两边设一对小巧的梅花式填漆小几,放着热酒小吃,墙下一溜暖窖里烘出来的数盆香药山茶,胭红的花瓣丰满若丝绒,被暖气一熏更透出一缕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 第127章德妃传128 第127章德妃传128 此刻外头西风卷地,霍霍的风声似呼啸的巨兽在紫奥城内狼奔豸突,众人在内室团团坐了,仿佛把窗外的一切寒意都关在了外边,只显得屋里其乐融融,笑语连连的样子,一片暖香红玉。敬嫔进了门,就见几个地位低下的常在答应出门来迎她,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招呼,直到看见木兰也瑟瑟地站起来,她才露出满意的一笑对宜嫔告了座款款的坐下。这一切被金萱默默地看在眼里,鼻子里“哼”了一声,心底愤愤道:“待会就要你好看!” 兆佳氏安怡却没注意到她这个小小的常在此时心中所想,只是愉快地挨着端嫔和平嫔坐下,笑着搭话道:“难怪皇上爱往妹妹这跑,这屋子装饰得可真精巧,又暖和又敞亮,不像我那儿成天阴戚戚的,就算燃着地龙也不管用。” 宜嫔掩嘴笑了:“姐姐,您这是又拿我开玩笑的呢,谁不知道姐姐的延洪殿是最有序整洁的啊,连皇上都夸姐姐您的!”听着宜嫔夸她,虽知不过是客气话,安怡心里还是有些乐滋滋的,不过却听纾毓语气一转,幽幽地就道:“更何况皇上哪里看得上我这破落地啊,成常在既然在这里我也不怕说了,就是永和宫的素净恬淡也比我这里强啊。我这个嫔做的都不及个宫女…….”纾毓的嘴角凝出薄薄笑意,笑痕里却透着一股子的心酸。 平嫔瞥了一眼她,语调也突然清冷下来:“姐姐说得可是那个幸者库的丫头。”比起宜嫔的宠幸,平嫔似乎连皇上的雨露均沾都承不上边,要不是她出身高贵,姐姐是当年的孝成仁皇后,又是当朝太子的亲生姨母,早就被众人遗忘,现在她似乎只是一尊泥塑被众人捧着,供着,空有虚名。所以提及卫晚晴她比纾毓更恨,这样一个肮脏的丫头居然越过她堂堂的世袭功勋之女,能博得皇上的宠爱。 扑哧一声,原来是窗外树枝被积雪压的折断的声音,此刻听来一股冷意直直地冲入人心,屋里的每个人都不禁若有若无的打了个寒颤,把适才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欢乐融洽气氛一扫而空。 纾毓凤眸里诞出一抹笑意,她拍了拍手,招呼道:“来人,我怎么觉得这暖炉突然冷下去了,再添一点碳吧。”她回首对众人一笑:“我们自己乐自己的,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都怪妹妹我不是,何苦提起这伤心事啊,我们只能自己疼惜自己,何苦让那妖精败我们的幸呢!” 端嫔顺了她的话,佯装欢快地笑道:“是啊是啊,敬嫔妹妹,你没来前我们正在说木兰妹妹养的那只小熊呢,前几天倒是刚刚生下了一窝的小猫,我瞧着好看,正想讨几只去养养呢!” 木兰腼腆地笑了笑,轻声道:“小家伙调皮的很,可不好养………” 端嫔斜睨了一样她,眼底颇有不屑,不过当着宜嫔的面也不好太过明显,于是轻笑着带过:“妹妹到底年纪小,说得是小孩话,这猫儿狗儿的,自有下人去照顾,我们不过是看它个乖顺,要是它真不听话随便丢哪去也是一样的,不过是件玩件儿,妹妹还真是上心了。” 她还待再说,却听见远处悠悠扬扬的传来一阵袅袅的歌声,伴着二十一弦的古琴声,昵昵如儿女语,又恰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在冬日寂寥的深宫中听来,显得分外悠扬清幽。 第128章德妃传129 第128章德妃传129 她还待再说,却听见远处悠悠扬扬的传来一阵袅袅的歌声,伴着二十一弦的古琴声,昵昵如儿女语,又恰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在冬日寂寥的深宫中听来,显得分外悠扬清幽。“哀筝一弄湘江曲,声声写尽湘波绿。纤指十三弦,细将幽恨传。 当筵秋水慢,玉柱斜飞雁。弹到断肠时,春山眉黛低。” 矮榻一几上坐着的成常在金萱突然从鼻子里冒出声:“哼!专拿着这样的淫词艳曲来迷惑皇上。“声音不大却足够众人听到,一时气氛又有些凝滞。 兆佳氏安怡茫然不解,便拉了拉身边素来相厚的端嫔的衣襟,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端嫔十分不屑地回答道:“呦,你还不知道么!那个妖精如今住到了边上的永寿宫里,虽然皇上暂时还没有下旨封她,不过那也早晚的事了,真是可怜了宜嫔妹妹摊上这么个‘好邻居’,难为你还要打点了精神来招呼我们。” 敬嫔扫了一眼金萱,知道她是永和宫的人,今天见她这样讲怕是永和宫的那位也心生不满了吧,心里暗暗一笑,原来那个故作清高的德嫔也有嫉妒的时候,却不知金萱与宁德早就貌合神离。 对那个新得宠的卫氏,她早就心生不满,只是碍于皇上和惠嫔的面子,她不好意思故意出头去招惹,其实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今日见众人都起全了,提起那个狐媚子都是一股气,便想特意撩拨,于是她装着不解,字斟句酌地问道:“成常在,她这唱得是什么啊?你跟着你的德主子,想来学问都不差吧,不如讲给我们听听?” 金萱见她扯上了宁德,脸色青气一闪,又掩饰下来,瞥着嘴说:“这是他们汉人宋代一个叫晏几道写的词,说白了无非就借写弹筝来表现当筵演奏的歌妓心中的幽恨。” 端嫔嗔道:‘她还有什么可幽恨的,一个幸者库的贱奴飞上枝头变凤凰,她还不知足了!“ 敬嫔饮了一口新呈上来的玫瑰露,阴阳怪气地说:“怪不得叫淫词艳曲呢!还想着做娼妓呢,真真是下贱。” 被敬嫔这样一提,满室众人皆露出愤慨之色,宜嫔面无表情地望着众人发怨,也不劝慰,只是心底偷笑。 第129章德妃传130 第129章德妃传130 金萱手中的茶盅一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喧嚣嘈杂的暖阁中听来尤为刺耳。只见她直起身来,瞪着双眼,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大家何不到永寿宫里去拜会拜会这位新贵呢?”满室的人突然静下来,这番心思她们早就有了,只是谁也不肯做那只出头鸟,还在互相观望着,说是新宠,可是这整个后宫之中还真没有几个人见过她,缘着卫氏原先只是个浣衣局的宫女,自然不会有人知晓,后来又是从永寿宫里直接送到皇上的乾清宫去当差,侍寝后也只耳闻此女如何得宠,不见真人出来走动,因为她还没有受封,连去太皇太后和佟贵妃那里觐见的资格也没有,每日只是呆在惠嫔的永寿宫西殿一角,足不出户,她们又不好杀上惠嫔的地盘去找茬,一直郁郁不得志。 不过闻得成常在一席话,埋藏在心中的怨念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谁不知道成常在背后的是永和宫德嫔,圣眷正圣,连连产二子,又与主掌后宫的佟贵妃交往甚密,如今成常在也诞下七阿哥,高升也是指日可待,这满屋子的人谁也不敢视她为寻常的低等常在,不然也不会在宜嫔,敬嫔和端嫔之下另设一张矮几与她,便是宜嫔的亲妹妹,固伦恪靖公主的生母贵人木兰也不过是打横坐在下面。 许是宁德和金萱两人皆没有发觉,因为宁德常常避足永和宫之中,无形之中众人便把时常入面的成常在当成了宁德在外行事的棒枪,所以闻着成常在的提议,倒以为也是永和宫那边的意思了,这样一来更加有恃无恐。 不知是谁先反映过来,先应和了一声:“不错,不错,我们正是该好好拜会拜会那个新妹妹呢!”新妹妹,三字咬地及重,生怕别人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吧。 住在永寿宫里的灵答应忙不迭地献计道:“各位姐姐,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日惠嫔姐姐正好去了慈宁宫,上午已经有人来传话,说是大阿哥下了学也要到慈宁宫去,叫永寿宫里不用给她留膳了,怕是要在慈宁宫里吃过晚饭才回来呢!” ~~~~~~~~~~~~~~~~~~~~~~~~~~~~~~~~~~~~~~~~~~~~~~~~~~~~~~~~~~~~~~~~~~~~~~~~~~~~~~~~~~~~~~ 关于好久不见宁德的问题。 有亲和我提了一下说德妃跑到哪里去了啊?为什么没见到她了,其实偷笑一下,偶是故意的,因为根据历史,德妃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人物设定的时候就把她定位一个傍观者的人物,和四四一样,笑到最后的人笑得最好,让别人去争吧!所以就不好写宁德牵扯进太多宫斗里面,但是有亲说喜欢看宫斗,所以就满足一下大家,让宜妃姐姐带领大部队去斗吧,宁德小朋友只要在后面默默的微笑就好了~~~ 第130章德妃传131 第130章德妃传131 得了灵答应这一条重要信息无疑在众人心中落下了一个重重的大石,要是一群人就这样涌到永寿宫里去,惠嫔面子上也会不好看吧。整个暖阁中复又叽叽喳喳起来,众人早已把卫氏视为眼中钉,正是等着这个机会来出口气呢,如今被她这样一提不由地各各气焰高涨,蠢蠢欲动。 木兰有些不忍,她弱弱地说了句:“这样会不会不好?” 金萱横了她一眼,却是笑着对众人宽慰道:“这样才更好,我们人多一起去,也好各自做个见证,知道大家不过是记挂着姐妹情谊,大家一起去瞧瞧这个新来的妹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一片好心,就算皇上要怪我们吓着新人,大家光明正大一起热热闹闹地去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言的。” 端嫔抚掌笑道:“妹妹,此言甚妙,自古罚不责众,就算有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多担耽的,皇上也不会为了她一个小小宫女来和我们计较。这屋子里有些闷热,我正是想出去走走呢!” 平嫔也站起来,眉眼间皆是志得意满的笑意:“可不是么?看来我和端嫔姐姐也一样,中午吃了太多油腻腻的东西,怕是停食了,正好出去消化消化,好在永寿宫和宜嫔姐姐这里也不远嘛!” 有了端,平两嫔的话,众人更是气焰高涨,群情激昂,敬嫔原来还是有些心虚,怕大家这样冒冒然地就冲到永寿宫里去不好,不过受了众人的影响,越发感觉到心里像是憋了一把火似的就要喷薄出来,自从那年因为她的关系累了众人受伤,大家都似疑她般,皇上也许久没有来过她的延洪殿,无名之火正没出发,现在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跑到她头上去焉能不气,而且后宫之中,除了侍奉皇上本来也没有什么要她们做的,一大群的女人被困在后宫之中,闲来无事正好逮着这么一个机会能有些有趣的事,赶热闹地便要嚷着去瞧瞧那个“狐媚子”了。 于是众人浩浩荡荡地朝永寿宫“杀”去,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敬嫔,端嫔和宜嫔,后面紧跟的便是成常在和平嫔。 后宫的男人太少,爱太少,女人太多,而等着要分这份宠爱的女人就更太多了。 说不清谁对谁错,不过争来争去的都只是一份谁都争不到的镜花水月吧。延绵不绝的亭台楼台之后,是寒玉生烟,胭脂生凉的寂寞宫愁………. 第131章德妃传132 第131章德妃传132 甑甑的琴音波动了两下,似乎是弹琴的人也觉察到了屋外阵阵飞扬的寒风,她按在琴弦上如葱尖的细指凝滞了下。呼啸的寒风吹开了青纹的木窗,一阵冷冽的寒风吹进来把暖炉里冒出的袅袅青烟吹得忽明忽暗的,就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被着天下最至尊的人宠幸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心底却不知为何有一种悸动和酸楚,这是爱情么?她问自己,曾几何时,阿玛还没败落的时候也偷偷在闺房里做过这种绚丽而多彩的春梦,只是春梦了无痕,现在和皇上的感情,她明白,这谈不上所谓的爱情,这个词太神圣了,神圣到自己早已配不上这个词,待罪之身,情何以堪,皇上给自己的更多的是怜惜,是欣赏,不是爱情,爱情不属于这个后宫。 她也曾为自己惠嫔娘娘是爱皇上的么?似乎也不是,但是又是,她的心里只有皇上一个人,她要做的也想留住皇上,但这就是爱情么?似乎是后宫里的每个女人都把皇上当成了托付终身而且似乎必须托付终身的良人了,而皇上呢?他即受命于天,率土之滨莫非皇土,天下之民莫非皇臣,他可曾明白女人的心事? 宫女碧漪见到窗户开了,忙跑过去想要把窗户关起来,见到自家主子还似木头人似的端坐在琴榻边上忍不住说道:“小主,窗户开了您这么不找我过来关起来啊!” 她是惠嫔指过来伺候卫氏的,因为皇上现在还没有册封,因此惠嫔也不知道到底该按哪种礼制,于是还是按着常在的例,把身边的两名丫头指给了她。碧漪是从惠嫔那里过来的多少有些瞧不起她,更何况卫氏也不是正经的秀女出身,连她都不如,还是幸者库出来的,多少有些瞧不起她,因此言语上也不是很恭敬。 碧漪关了窗,还想继续说,就听见永寿宫外的小李子扯开嗓子尖声报了起来:“奴才给各位主子娘娘,小主子,请安!“ 卫晚晴愕然地正想开口,就听见屋外传来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踩得地上的雪咯吱咯吱响。 她看了一眼同样惊疑不定的碧漪,按下自己微微有些惊慌的心神,想中默默想到: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再大的苦自己也受过了,还怕什么呢?不过是一群后宫里无聊的女人罢了,难道还能像余嬷嬷那样说得不堪么?于是打定主意,任由她们再怎么欺负自己毕竟都是往日高高在上的主子,就算来者不善,也要顾及她们自己的脸面,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吧?反正任她们在言语上怎么羞辱,自己忍一忍,小心赔笑就算过了吧。她打定了主意便淡淡地朝着碧漪说道:“泡茶去吧,人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轻轻的对自己说道。 卫氏晚晴,整了整衣冠,脸色带上恭敬的笑意,站起身来,迎到了门口。 第132章德妃传133 第132章德妃传133 端嫔,敬嫔没有看她一眼就一脚先迈进了她的屋子大门,门口风雪大,她们虽是坐着步辇来的,里面还配了暖炉,但是到底没有屋里暖和,倒是宜嫔与她对视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笑意,也快步走进了屋里。晚晴就像一个木头人那样站在门口,寒风吹在脸色呼呼的生疼,她看着那些和她共侍一君的女人鱼贯而入,直到宜嫔的妹妹木兰在她面前停住脚步,柔声说道:“姐姐,和我一起进去吧,外面风大。” 晚晴心中一暖,迎上木兰充满善意的眼睛,从心底诞出一抹真诚笑意对着木兰感激的微笑。 木兰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殊色的丽人,她这一笑便真的似春风拂地,一时竟可以忘记屋外的天寒地冻,她不是没有见过美女,自家的姐姐就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只是她总觉得姐姐的仙气更多的是灵气,带着烟火气的灵气,可是自己的姐姐与她一比,姐姐就只能算是人间的美女,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仿佛九天的玄女,而自己怕还是个没发育不全的小丫头吧。 如果说宜嫔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宁德是空谷的幽兰,那么卫氏只怕就是那空谷里的一捧清泉,至柔至魅,只如水一般的女人。 她一时有些忘情,难怪皇上会喜欢她,木兰暗暗的想,莫说皇上,便是她一个女人都似乎有些迷上她,要是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她的微笑就好了,她不觉牵住了卫晚晴的手,拉着她就一起往屋子里走。 碧漪原先在惠嫔那里是见过势面的人,见到一时来了那么多的主子和小主便急急忙忙跑到惠嫔的主殿里找了几个相好的宫女过来帮忙,又知道那些个主子个个是嘴刁的很,也不敢大意,所以从惠嫔那里特意讨了上好御赐的茶叶过来,忙不迭地泡好了,才敢端上去。 这样一忙活,等她端上茶来的时候,众人已经都按着品阶坐定了,倒是这屋子的主人卫晚晴却没有人位置,正屏气凝神地立在下首,上面坐了端嫔,敬嫔,平嫔等人。 果然不出所料,端嫔才喝了一口水就故意找茬似的,把茶杯厌恶地推到在茶几上,冷着声道:“什么茶,那样难喝,妹妹,你怎么这样小气,留在好茶专门招待皇上的么?我们就这样不招人待见的么?” 碧漪倚在门边心底偷笑,这个端嫔果然是个传说中的糊涂主子,她正犹豫着是否要帮自己的小主回话解释,又怕自己一个宫女贸然地站出来招人嫉恨,更何况得罪了上头的那外连自己原来的惠主子也未必能救得了自己,而且若是帮了卫氏,说出实情那不是当中让端嫔下不得台面来么?她打定注意,决定继续沉默。 倒是另一边敬嫔优雅地闻了闻茶香,抿了抿嘴才缓缓地说道:“姐姐,此言差异,卫家妹妹可是拿了御赐的好茶来招待我们的了,姐姐,您这可是错怪了卫妹妹了。” 听着她们两个一唱一和,卫晚晴缄默不语,只是低头顺耳的立在下面。 第133章德妃传134 第133章德妃传134 听着她们两个一唱一和,卫晚晴缄默不语,只是低头顺耳的立在下面。“不过”敬嫔的语音陡然提高了一下,透着寒气,“这可是新茶,这后宫里统共就只有皇上,太皇太后,太后那里有,连佟贵妃都没有要,你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敢如此的猖狂!”说着她掷地有声地拍了下红木桌子,闷闷地作响。一边涟儿忙唤道:“主子,您消消气啊,仔细手疼!” 碧漪倒是不知道这小小的茶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在里面啊,这茶只怕还是真的是皇上赐给惠嫔的,倒是让卫小主担着这个虚名了。她懊恼了一下,本来还想着自己有眼色,知道跑去惠嫔娘那里借,现在倒是害了自家小主了,事后她只怕还会疑心是自己故意来整她。哎,碧漪一时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 平嫔拿了秀帕拭了拭嘴角,方才冷冷道:“两位姐姐也不要太生气了,说不定是卫妹妹得宠,皇上赏的嘛!她也是一片好心,不过瞧着我们可怜,就把皇上赏的拿出来给我们喝喝,不过倒是是想在我们面前显摆还是真有那么好意,我就不知道了。” 纾毓坐在一边,心里真是快要乐出声来,这几个主儿做戏的功夫可真好,一唱一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排练过了,三月皇上的万寿节就请她们扮了角儿在台上唱大戏才好玩呢! 她可不想辜负了这么好的开场,这戏还真得演下去不可,她故意咳嗽了一声,见大家的双眼都看到了她身上才慢条斯理道:“她毕竟还是个新人,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就不要难为人家了,回头我再派一个训导嬷嬷来教教礼数就好了,妹妹花一般的摸样,不要被我们几个夜叉似的吓坏了。” 她对着卫晚晴柔声说道:“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这违制的事情妹妹以后可要注意了。” 晚晴福了一福:“谢姐姐教诲。” 宜嫔满意地点了点头:“闻得妹妹弹得一手好琴,不如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好好学习一下吧,你还不知道吧,原来你敬嫔姐姐在是学过琴的,你们两个正好可以切磋一下。” 金萱笑着说:“这个主意可好,在路上的时候就听到妹妹的琴声,当中称得上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啊!”她故意撩拨道,“还没听过敬嫔姐姐的琴声,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 不待敬嫔开口,卫晚晴抢先答道:“奴婢不过是雕虫小技,哪里能和敬嫔娘娘相提并论,简直是天壤之别,还请各位姐姐妹妹不要再取笑奴婢了。” 端嫔装作吃了一惊道:“呦,妹妹怎么还称自己是奴婢啊,又叫我们姐姐的,倒是把我搞混了,我什么时候有了个当下人的妹妹!” 平嫔雷霆大怒:“贱人,我姐姐是堂堂孝诚仁皇后,你这样说也太不识好歹了!”她一声怒喝:“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落下去好好的打一顿!” 平嫔似乎是气急了,脸上也涨得通红,对着端嫔,宜嫔和敬嫔道:“姐姐,你们不要再劝我了,她再不识礼数也要有个度,这样辱及先人,要不是看在她是个没等的贱婢,今天我非上奏皇上,要诛她九族不可!”她一字一顿道:“孝诚仁皇后不光是我亲姐姐,更是我们大清的皇后,未来皇上的生母,这么可以受此等污辱!” 平嫔此举看似莽撞,但是她心中也有一番计较,这个后宫之中要论家世背景无疑属她最厚,即便是佟贵妃也不过是原先的汉人抬了旗籍,但毕竟不如她们家是开国的元勋,即使外戚又是功臣,配享钟鸣鼎食之家,脾气自然火爆娇气点,从小当作掌上明珠一般,养在深闺之中,又不像她姐姐孝诚仁皇后和玄烨是患难夫妻,贤德明慧,所以就打定了皇上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卫氏与她,与赫舍里家闹变扭,因此有恃无恐,今日便想把卫氏除去,一劳永逸。 一声清亮的“住手”声和门外太监通报声一起响起——————“温嫔驾到!” ~~~~~~~~~~~~~~~~~~~~~~~~~~~~~~~~~~~~~~~~~~~~~~~~~~~~~~~~~~~~~~~~~~~~~~~~~~~~~~~~~~~~~~~~~~看康熙后妃年表的时候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大清三个皇后死后她们的妹妹都入宫了,就是除了赫舍里的妹妹不是贵妃,其他两位都是贵妃级别的,而平嫔直到死后才追封了一个妃的称号,而且比起另外两个皇后的妹妹最不受康熙喜欢,所以编了这个情节,希望能解释地通,传说中康熙最爱的孝诚仁皇后的亲妹妹为什么最不受待见。(ps:周六考试,停更,不上网,彻底的学习中,等我回来,再为大家补上,对不起~~~) 第134章德妃传135 第134章德妃传135 平嫔的眉头无疑皱了一下,这个后宫中唯一与她身份相仿的女人,一直都是无足轻重的样子,何时也惹到了红尘纷扰中,不曾记得她和这个贱奴有过什么交往啊? 当满室的声响都突然被这一声“住手”而惊诧时,只有榻上的宜嫔露出气定神闲的微笑。带着屋外扑面而来的寒气,海澜珊身上只是披了件香色斗纹锦上添花大氅,便在众仆的簇拥下一脚迈进了卫晚晴的屋子,见着众人脸上一副惊愕的神情,她笑盈盈地已把大氅解去,露出里面月白蝉翼纱旗袍来,笑着说道:“今日这永寿宫真是热闹,本想真惠嫔姐姐去了太皇太后那儿,又是下雪天,大家也不会像是约好了似的都赶一块儿来了,”她掩嘴笑了笑,“真是赶巧了,我从承乾宫出来才知道外面雪有些下大了,连小轿里都有些风啊雪啊的漏进来,路过永寿宫见大家的轿子都停在外边,正好进来避避风雪,没想到还见到了这一出,不知道各位姐姐在玩什么啊?不妨也与我说说吧!” 敬嫔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仍是接过话头说下去:“妹妹,说笑了。我们倒是约好了来找惠嫔姐姐的呢,哪知道这样不凑巧,惠嫔姐姐被太后留饭了,见着有个新人这样不懂规矩,在永寿宫里胡闹,惠嫔姐姐又不在,我们看不过去所以替惠嫔姐姐教训教训罢了,哪里有什么玩乐啊!” 温嫔冷笑道:“姐姐说得可真轻巧啊,教训”她轻哼了一声,“怎么我进来前听说都要上棍子了,她到底也还是皇上的女人,话又说回来,就算真是犯了什么事,如今管着后宫的佟妃娘娘,上头还有这永寿宫的惠嫔姐姐,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来动刑嘛。“ 话说得刺耳,敬嫔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温嫔,平素那么一个温文尔雅的女人何时也学会这样的锋芒毕露,瞧着她此时说话的语气神态,竟让她想到了原来的孝昭仁皇后,现在瞧来眉眼竟有几分相似,特别是当她们撇撇嘴,那微微冷笑的样子。 平嫔大概是气氛过头,抑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知道此刻要是让卫晚晴逃过了去,往后不知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因此她态度仍是有些蛮横,倒是把温嫔的反常给忽略掉了:“妹妹,此言差矣,此人羞辱我姐姐孝诚仁皇后,你说她该不该罚,别说我现在只是要杖责她,就算我此刻要杀她以谢天下,也未尝不可,妹妹倒是你,一日维护这个贱人,不知何意!” 敬嫔看着平嫔和温嫔斗嘴,于是暗暗地朝着呆立在卫晚晴两侧的心腹太监孥了孥嘴巴,两个健壮的执事太监看见敬嫔的示意,跨上一步,拖起卫晚晴就走。 第135章德妃传136 第135章德妃传136 木兰的心思一直在卫晚晴身上,原本见着平嫔要把卫氏拉下去打的时候,就想出手相助,只是碍着人言微轻,更是胆小懦弱的性子,不敢上前来说话,现在见着敬嫔要悄悄地把卫氏拖走心里一急,不由地拉了拉姐姐宜嫔的衣服,着急道:“姐姐,姐姐,你看那边。”纾毓一瞥之下,心中已是明白,敬嫔这个老对手,没想到现在还是那么喜欢玩阴的,她心中暗笑,只是面上故意咳嗽了一声道:“大家何必要为一个小小的庶妃,伤了我们自家姐妹的和气呢,卫氏。”她喊了一声,众人的目光不由都集中到了卫晚晴的身上,敬嫔的两个心腹太监见状只好松开了牵制在她身上的手,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 纾毓继续道:“既然温嫔妹妹都出面为你说话了,你便快向平嫔陪个礼,道个歉吧,若是她不肯与你计较了,此事我们就作罢吧。” 平嫔连纾毓的脸面都不想给,又听她说得刺耳,什么叫“她不与你计较”难道是自己存心在找茬不是,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挑唆了要来的! 她树起双眉,冷眼横对道:“谁叫你们停下的,拉出去,拉出去,这个贱人我不会饶过的!”她气不过纾毓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忍不住便把气撒到了晚晴消遣到卫晚晴身上,走过去便狠狠地朝着卫氏打了一个耳光,啪一声,甚是刺耳。 纾毓便作势想到跑去阻拦,不妨倒被一旁的敬嫔绊了一脚,结结实实地倒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于是丽景轩带来的奴婢要去扶的,平嫔在那嚷着要把卫氏架走的,木兰不知所措的立在一旁,不知是去拦住平嫔好还是去看姐姐好,一向清净的永寿宫偏殿此刻倒是混乱不已。 温嫔立在上面瞧不过去乱哄哄的一片,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吼道:“都不要闹了!点翠,把你主子扶到内室里去,小李子,去太医院请个御医过来瞧,芙蓉,藏梅,把平姐姐给我拦下来,碧漪,看着你的卫小主。”她连珠炮似地发不完命令,看着场面渐渐控制下来了冷着声道:“既然断不了,索性闹大了,我们干脆请了佟姐姐来,让她来处理吧。平姐姐,你要是再不放心,上面还有皇上,太后,和太皇太后来做主,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平嫔一把推开芙蓉和藏梅,回手就先给了两个一人一个巴掌:“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拦我,反了不是!“ 第136章德妃传137 第136章德妃传137 “朕看你是打人打上瘾了!”门外响起一声清冷的声音,恍若寒冬带着彻骨的寒意,此刻连太监报声都不曾响起了,屋外黑压压地跪满了一地的人,昭示着来着的非同寻常的身份。明黄色的一抹身影从屋外迭出,双手负在身后,踏着用金丝绣成盘龙靴子走了进来,带众人回过神来,啪啦地跪倒了一地,齐呼:“皇上万岁。” 玄烨径直走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敬嫔和一脸恐慌的平嫔,一直走到温嫔身边,轻轻地把她扶起来,柔声道:“今日的事,你办得很好,不莽撞,懂得派人来通知朕。颇有你姐姐当年做事果决的风采,不愧是东珠的妹妹啊。” 海澜珊低眉顺眼:“皇上谬赞了,海澜珊愚质,不敢比肩姐姐。” 玄烨赞赏地一笑,瞥见身旁另一侧跪着的平嫔,打心底里生出厌恶,同样是两个先后的妹妹,怎么相差会有那么多,他换上另一副脸孔,冷冷地望着众人,眼睛扫过众人,被他凌厉的眼睛看过的人,不管有没有做错事,心底都是一阵的发虚,众人只管把头垂得更低,原本喧闹的偏殿此刻静得连一根针掉下也能听见。 “成何体统!”玄烨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是朕的后妃,天下的女人都是要效仿你们的!这事传出去,足以被天下人笑话!你们是想不顾自己的脸面,不顾自己家里的脸面了么?你们不要脸,朕还是要脸的!”话音虽然淡得像水,但是细听几乎可辨隐隐的怒气在流动。 这个时候小李子恰巧带着太医院的胡供奉到了,见着皇上在屋里对着众位主子发脾气,一时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玄烨却看到了身着太医院服侍的胡太医,于是略带些烦躁地问道:“这次又是谁怎么了?” 一阵沉默。 海澜珊知道除了她,在这个屋子里现在谁也不敢跳出来做这个出头鸟,于是走到皇上身边轻声说道:“刚才宜嫔姐姐为了拦住卫氏,被敬嫔姐姐绊倒了,现在正在内室休息。” 玄烨恶狠狠地瞪了敬嫔一眼:“怎么又是你,上次绊倒了淑惠太妃,惠嫔和德嫔,还差点压着蓉棋,朕以为你改了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怎么又故态萌发了,你这绊人的功夫怕是功力深厚啊!” 玄烨平常不大数落人,可要认真骂起人来,那真是刁得五毒入心还不带脏字,落入敬嫔耳中,她心里不由的一寒,皇上的意思只怕真的是疑心上了自己,皇上虽然不太理会后宫之事,把后宫看似很放心的丢给了佟妃去管,但是女子悍妒,又敢在皇上身后耍心机,却是大忌,自古女子三从四德,就不允许她们存了这样的心思。 第137章德妃传138 第137章德妃传138 敬嫔想要辩解,却看见皇上已经别过脸去对温嫔说话:“宜嫔伤得怎么样?”海澜珊浅浅地笑了笑:“托皇上洪福,宜嫔姐姐没什么大碍,但总归还是请太医进去瞧瞧,看了才能让人放心。” 玄烨点了点头,看着跪在一角的卫晚晴,面色苍白,妆容散乱,被平嫔打得五个手指印还红红的印在脸上,不由心生怜惜,对着胡太医说:“一并都瞧了吧。” 胡太医叩了个响头,应道:“嗻。” 敬嫔地跪在地上,心里如坠入冰窖般寒冷,她突然惊恐地发现这一次自己恐怕是落入宜嫔的圈套了。原来……原来…….从一开始特意命人来请自己去丽景轩小聚就是一个这个陷阱的入口,一个精心设下的苦局,余人不过是配角,可笑自己还以为此次能借他人之手出去卫氏,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宜嫔分明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不仅要让自己在皇上面前彻底失去信任,还想一石三鸟:卫氏,自己还有平嫔都是她的目标,不过可惜突然闯出的温嫔大概是破坏了她的计划吧,卫晚晴这个丫头不仅没有被平嫔和自己害到,还博取了皇上的怜惜,这个恐怕是她没有想到的吧? 难怪,难怪她这样一个往日锋芒毕露的人,今日这样稳重,还时时在那唱白脸来劝阻我们,就算真的要计较起来也没有什么过错可言,反倒是让人觉得她是个识大体的女子,只衬得自己越发小性。 这一摔更是把她摔成了受害者,博得众人好感,连卫氏都只怕要承她的情,感念于她吧,细细想来这一路她果然没说过什么过激的话,连到永寿宫来的这个主意都是成常在出的,而成常在也只是提了这个建议,路上倒是说得义愤填膺的,但是真到了永寿宫里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她是新生七阿哥的额娘,又是德嫔眼前的红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见得有人会主动扯上她做文章,此番倒霉的怕只有自己和平嫔了,平嫔倒还好,身后还有那样大的一座靠山,自己是什么身份? 一念及此,敬嫔不由的汗涔涔而下,郭络罗氏纾毓,你这个贱人,恨不能当年除去你,竟留下今日的祸患! 念及此处,她不由地抬起头,心惊胆战地瞥了一眼玄烨:他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表情,就连平日装饰用的微笑或冷笑都没有,她的心跳得快了,脸色却愈加苍白,手足发冷,果然就听到玄烨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敬嫔往后就在延洪殿里思过吧,什么时候把这个绊人的毛病改了再出来,不然朕就不知道下次绊倒的是不是朕了。” 满屋子里的人,静静的看着敬嫔被带走,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玄烨自顾自坐了,一旁早有眼色的宫女泡了新茶上去,这是规矩,丝毫不能错的。此时一旁只有温嫔站着,康熙没有叫起,众人都不敢动,尤其是平嫔见了玄烨一句话就把夫妻多年的敬嫔给打发走了,延洪殿思过,说白了也就是打入冷宫了,清朝不设冷宫,要是那个主子或是小主没了皇上的眼,不再被提起,她的寝宫就自动变成冷宫了,现在敬嫔还被禁足,那就是连丝毫活动的余地也没有了,她第一次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害怕,害怕这个高高在上那样不真切的影子,那个她所谓的夫君,不,她也是妾,她众多妃嫔中的一个,脱离了家族所带了的光辉她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那个光环,以为一切都会被她身上的光辉所遮蔽的,这一回只怕她真的错了。 而胡太医带来的消息更是把她推了深渊。 “禀皇上,卫小主有喜了!” 杖责宫女是一回事,谋逆龙种又是一回事了。 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又刺上了一刀,这一次似乎连他们赫舍里家的影响都保不住她了。她终于明白自己闯祸了! 第138章德妃传139 第138章德妃传139 出了永寿宫玄烨便命人把御驾往承乾宫抬去,平嫔不想敬嫔身后还有整一个赫舍里氏家族,这件事他必须仔细思考一下才能决断。对于平嫔这个女人他早就没有了所谓的感情,既然平嫔今日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置自己的脸面,置皇家的尊严于不顾,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顾及索额图的脸面了,更何况,这几日为了安抚他,早已给了他不少的好处,正好可以借次机会稍稍弹压一下他,保朝堂上的平衡,让他有所收敛。 玄烨掀开一半的帘子,发现轿子外面的雪倒是停了,只有苏拉太监抬着轿子,整齐划一的步伐踩在雪地上簌簌的声音,如今听来却是分外的寂静。 适才听闻温嫔来报,他匆匆赶往永寿宫,其实心中最怕的是见到宁德也在里面,不是怕她跟着她们一起闹事,他知道,她是不会的,只是担心她误解,担心她见着伤心。 为了保护宁德和祚儿,他不得不再众人面前演一场戏,卫晚晴是个值得人怜惜的好女孩,但不是他心中喜欢的那一个,他爱的人,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懂他,一心为他考虑的宁德,不是这后宫里一群只知道怎么来奉承他,讨好的他,为着皇帝这个名号而小心翼翼地服侍他的女人,更不是整理无所事事,成天在背后勾心斗角的怨妇们。 他要给他们母子俩最好的,他说过,这是帝皇的承诺,但是急不来。原以为凭着自己这几年的辛苦经营,自己以有了不容质疑的威信,所以他给了胤祚这个名字,不但是祝福,更是一种试探,试探朝廷和后宫的反映,但是他太高估自己了,首先太皇太后就第一个反对,一个包衣奴才的女儿生的儿子,决不能做我们大清的皇帝。他原以为皇祖母对宁德多有偏爱,但是他毕竟还是想得幼稚了:政治面前没有感情,只有权利的平衡。所以现在还不可以,莫说还有已故皇后留下的一个金口御封的太子,背后有半个朝廷的支持,就算没有,他前头还有五个哥哥和他们的额娘也在心心念念着这个位子,所以一切都还不能动,只有把这个朝廷的格局改变了一切才有可能。 轿子稳稳地停住,他还是微微感觉到了一丝晃动,没待梁九宫来揭帘子,他就先从轿子里面出来了,看见承乾宫门前连个守门的宫女也没留着,似乎是怕冷,人都躲到屋子里头避暖去了,心中暗暗笑了笑:赫弦,还真是个菩萨心肠的人,连自己的宫里都这样的没规矩,平嫔一伙就这样到永寿宫里去的事,还真是不能怪她。 梁九宫一脸难色,不知如何是好,玄烨笑道:“不必命人禀了,我们直接进去就好了。”边说边以已往里抬脚迈去。 第139章德妃传142 第139章德妃传142 宁德忙把胤祚抱到胤禛面前,柔声道:“这是你的小弟弟,来和他打个招呼吧?”胤禛一撇嘴:“切,我才没有这样一个爱哭的弟弟呢!皇阿玛说了,男人不能掉眼泪,我是男子汉!” 宁德看着眼前这个装作小大人的胤禛,思绪一下子拉到了当年的除夕夜上,太子胤礽似乎当年就是对着怀里的他说过差不多的一番话,时间过得真快啊,一下子当年那个还在自己怀里什么都不懂的呀呀婴儿如今竟已经长得那么大了,大的自己和他都已经互相不认识了。 宁德现在眼里只有眼前的胤禛,没注意到珍珠出了门又进来递给佟妃一张字条,佟妃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便对胤禛和胤祚的两个乳母递了一个眼色,又对宁德说道:“让他们两兄弟先下去玩吧,妹妹,我要和你谈点事,别拘着他们了。” 宁德抬头见着佟妃手中的字条便知她有正事要和自己说,于是也理了理思绪,略带不舍地松开了抱着胤禛的手,又把胤祚小心翼翼地递给乳母。 佟妃注意到宁德看着胤禛的眼神,见到胤禛已经进了内室,拉过宁德手说道:“妹妹,如今你身子好了,我这承乾宫你想来的时候便来,当初我们不是也说好了么?甭管外面怎么说,禛儿,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呆会吃晚饭你和祚儿,都留下来,虽说我这承乾宫没有你永和宫里小厨房做的菜好吃,但妹妹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晚点再回去吧,我们两人也好说说体己话,几月不见你也怪想你的。“ 宁德笑了:“姐姐有心了,下次见着姐姐的时候怕是要称呼姐姐为皇后娘娘了,我还有什么嫌弃的,倒是担心姐姐做了皇后娘娘就不理我这个小小的德嫔了。” 佟妃不妨变了眼色,连声音也有些结巴,可以听出她到底还是热衷于名利,伪装地再好到底还是不甘心为贵妃:“皇上…..皇上和你露底了?” 宁德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皇上没有说,但是姐姐怕也是得了消息吧?” 佟妃不明所以,直到见着宁德笑着看了看她手上的字条,方才舒了一口气,笑道:“我道你指的是什么,原来还是此事,你的耳报神也灵,知道今天宜嫔带人去了永寿宫寻人晦气去了,不过这也是件小事,掀不起多大什么风波,让她们去闹一场也就罢了。” 宁德摇了要头,胸有成竹道:“事虽不大,但是有人总有些手段把事情搞大的,姐姐,瞧着吧,过了今天,这后宫的格局总是要变一变的。” 佟妃斜睨了她一眼,抿嘴先笑了:“你倒是蛮有把握的嘛,越发觉得你和皇上越来越像了,一个样子的在我面前装深沉,小促狭蹄子,你就装吧,估摸着姐姐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吧?” 宁德见佟妃与她玩笑,却是不再逗她了,索性挑明了细细与她分析道:“皇上距离上次册封后宫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了,这期间后位空出来了,成常在是生了七阿哥的,但现在没有升她依旧还是常在的位置,新来的卫氏虽然颇有圣眷但是也还没有正式的封号,现在……”宁德瞥了一眼永寿宫的方向,继续道,“那边还在闹,虽然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是总要有人下来,有人上去的。这样一来,这些位子腾出来,皇上大概就是想等着一起册封了,姐姐,现在已经贵妃了,而如今整个后宫连个妃位也没有,能威胁到姐姐地位的人怕是没有的,册封后宫,不升姐姐那是说不过去的,再升上面不正是后位么?孝诚仁皇后死后,这个后位是虚闲了三年的,如今距孝昭仁过世也差不多有三年的样子了,前线传来消息,南方的战乱怕是年初就可以平了,皇上这一次是等着机会要好好的普天同庆一下,册封,我估摸着,也快了,就在这几个月了吧。” 第140章德妃传143 第140章德妃传143 佟妃点了点头,淡然地说道:“借你吉言吧。”她顿了顿,“元和殿的那位最近可藏得紧啊,我都几乎要把她给忘了,她这几日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吧。”宁德含笑道:“这才是荣嫔姐姐的高明之处,急流勇退,皇上的心里永远会记着她的,总比让人厌了还在外面招摇的人好许多。她是宫中的老人,论姿排辈,谁都迈不过她去,人要让别人敬你,必先自重。” 佟妃笑了笑:“她的病也该好了吧。” 宁德与她相视一笑:“就在这几日了。” 宁德从茶几上随意地拾起一枚马奶葡萄,细细地去了皮,丢到嘴里吃了,方才道:“这葡萄不错,往年的也不见得有这样的甜。” 佟妃笑道:“你个馋嘴的丫头,我这里也不剩多少了,我就不信皇上那里没有赐你,定是自己嘴馋吃完了,又盯上我这里的啦,我不与你打饥荒,呆会让你的琉璃自己找珍珠要去,统共就一篓,你都拿起吧,吃完了再想要我可没有办法了。” 宁德作势道:“姐姐,您就消遣我吧,我不过就赞了这葡萄几句,倒是绕出您那么多的抱怨出来,不敢了,不敢了,下次再不敢到您这里吃东西了,下回来我必定叫琉璃自带着克食过来。” 佟妃强忍笑意:“就你嘴毒,有时候正是恨不得撕烂你这张小嘴,又怕皇上回头找我的晦气,罢了罢了,倒是我让着你吧!” 取笑归取笑,佟妃到底还是正了正颜色,把手中的字条递给宁德,道:“你也来看看吧。” 宁德伸手接了过去,听到佟妃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你那位金萱妹妹似乎这些日子和宜嫔她们也走得极近啊,这一次在永寿宫里闹事也有她的分,好在还算聪明,没有冒失,倒是把敬嫔和平嫔这两人引到了瓮中,自己全身而退。” 宁德怎么会听不出她口中的意思,金萱妹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还会不清楚么?看着是她在闹事挑头,若背后没有人教她,她也不至于学得这样伶俐,自己总归一味地护着也不好,看来敬嫔那件事对她影响极深,这次跟着她们去闹事怕还是有心结的,只是有些话终究不能在佟妃面前明说,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她的心不在我这,就随她去吧,不出去历练历练怎么能明白这里水的深浅啊。” 佟妃看了宁德一眼,似乎想劝她什么,终究只是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过了良久方才缓缓道:“你自己明白就最好了。” 宁德温婉一笑。 佟妃现在是在学孝诚仁皇后,无为而治,不比当年孝昭仁皇后在世时,处处亲力亲为,丝毫不敢懈怠,从后宫里的一草一木到妃嫔身上的一针一线都要亲自过问,一心想要比过孝诚仁皇后去,把这个后宫管的像铁桶似的,也自然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不过如今这位主子却是打定了注意做个菩萨,放手让下面的人去闹,只要不太过分她是绝对不会出面弹压的,人人都道承乾宫的是一个顶好脾气的主子,宁德心里头透亮,佟妃盯上后位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以说她比当年孝昭仁皇后更急,只是掩藏的也更好,虽说她表面上是事事不在乎,但其实这后宫的一草一木,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宁德不知道她在这宫里有多少眼线,只是这几年跟在佟妃身边让她深深了解到了佟妃身后的力量,就像此刻宜嫔她们还在永寿宫里折腾,这边她却已经连结局都替她们考虑好了。 无为而治,谁说不是更加轻松的呢? 宁德心底微微冷笑,宜嫔她们无论争得再怎么厉害,得益的永远只是站在高处的佟妃,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那方赢了都只是为她除去一个隐患而已,剩下的那个也必定元气大伤,倒是自有新人来到,又可以开始新一轮的战争,这个后宫其实和朝廷也没有什么差别,皇上要拿群臣相互制约,佟妃更是摸透个这个办法,平衡着后宫的宁静,除了她永远不可能有一人独大的机会。 争和不争,此时似乎已经没有了区别,像荣嫔一样隐退那更加像是一种姿态,而宁德,如果可以选择她更愿意和佟妃一样在高处静默地俯视着众人,她是一个似有似无的影子,皇上的影子,佟妃的影子,你可以看得到,却抓不住。 第141章德妃传144 第141章德妃传144 宁德把看完的字条顺手扔进了面前的暖熏中,两人心照不宣地看着暖熏里腾起的火苗把字一点一点的舔蚀掉,满室愈加的香气蓊郁。等到暖炉里见着连灰烬都不见了,佟妃才缓了缓开口说道:“明日若是你有空就帮我去元和殿看看荣嫔吧,怎么说她也病了那么多天了。” 宁德默默点头,还待再说就闻着门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门外伺候的珍珠似乎是吓了一大跳,高呼道:“皇上吉祥!” 佟妃与宁德对视一眼,于是立刻站起身来接驾,看见软帘揭开,玄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见着宁德也在,不想一愣,随即笑着感慨道:“要是她们也能像你们一样这样姐妹情深,闲着没事和和气气地聊聊天就好了,这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宁德装作不解地问道:“皇上在那神神叨叨地又在数落谁呀?哪个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惹得我们的皇上不快的。”她自顾自地先笑了笑,又帮着玄烨解下披在身上的海龙大氅,嘱咐道:“姐姐的屋里热,别又闷出一身汗。” 玄烨叹了一口气,宽慰似的拍了拍宁德的搭在肩上的手,只是眉宇间仍旧有些隐隐的怒气:“这里才有些百姓人家里头说的家的味道。” 佟妃不能像宁德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她毕竟是主掌着后宫的大小事务,永寿宫的事要是真计较起来,要论个失察之责,自己也是难以推脱,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是因为那位宫女的事么?” 玄烨看了佟妃一眼,点了点头:“你也有所耳闻了吧?这次她们也闹得太不像话了!” 见着玄烨动了怒气,佟妃不敢托大,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道:“是臣妾辜负皇上的信任了,皇上把后宫交给臣妾管理,臣妾有罪,一时失察,不能好好教导众位妹妹,让皇上失望了。” ~~~~~~~~~~~~~~~~~~~~~~~~~~~~~~~~~~~~~~~~~~~~~~~~~~~~~~~~~~~~~~~~~~~~~~~~~~~~~~~~~~~~~~ 道歉道歉~~~在火车上耽搁了两天,五一假期回家,以前一直是坐飞机的,这次陪朋友坐火车回家,结果愣是用了两天,原来以为赶一赶一天就可以到的,所以不请假了,结果火车没有直达的,又是坐船又是坐火车再换汽车才到家的,下次不敢了,回去一定坐飞机!溜走溜走,考试考完了(报告一下)现在在家,妈妈管的严,一般晚上更新,(等她睡了以后,窃笑)要是没机会就存着有机会能上网的时候一起发,一天一更一定保证! 再小小的抱怨一下,认识了个起点的vip作者,他素强悍,三年只更新了一章,我争取向他看齐(奸笑着溜走,玩笑玩笑) 第142章德妃传145 第142章德妃传145 玄烨过去扶起赫弦:“起来吧,这哪里是你的过错,朕知道你素来是心慈人善的,哪里有她们那么多的花花肚肠,要你帮朕看着这个后宫倒是让你受累了,朕自己也知道这个位子不好做啊,看看你,这几年瘦了多少!这宫里面的琐事多,朕也给你透个底,吴世璠撑不了多少日子了,投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朕准备大宴群臣,大赦天下,来个普天同庆,这后宫里也自然是要热闹热闹的,又赶上三年一次的选秀,皇额娘的意思还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把后宫的册封大典也一起办了,索性办得盛大些,露露我们皇家的底气,朕的万寿节,皇祖母的千秋,朕算算又要让你受累了。今年事情多,要是真的忙不过来,就让德儿帮你分担一些,不要累着了,身体要紧,哦,还有东珠的妹妹,温嫔海澜珊,朕瞧着办事也很伶俐,你们要是人手不齐倒是也可以叫着她来帮忙。”玄烨巴巴地说了通,又是一路从永寿宫里赶过来,正觉得口干见宁德已经泡好了茶递过来,笑了笑先接了,喝了口果然满口清香。 佟妃在一旁含笑点头道:“还是皇上考虑的周详。”她转头对着宁德说道,“妹妹,没事就常过来帮我吧,自己这几日精神也不济,倒是很多事不能照料周详了,这次发生了怎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还惊动了皇上,罪过罪过,你若是肯来我倒是能松一大口气呢!” 宁德正想推辞,佟妃却不让她有这个机会开口:“皇上,干脆此刻就把温嫔妹妹请来吧,我们几个正好一起商量商量皇上万寿节的筹办。” 宁德被她一打岔先笑了:“姐姐,这寿星还在这坐着呢,我们一商量不是全被他听去了,回头还要被他抱怨没心意不曾?” 玄烨摆手制止道:“倒不是为了这个理,你办事朕放心,赫弦啊,先不急着请温嫔过来,朕这次来找你是想找你商量一下平嫔的事,她这次做的有些出格了,朕想着不能再这样纵容她了,她也是一个大人了,不能总想着有自己的姐姐,阿玛罩着,别人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上次宜嫔怀着允祺的时候就已经出言不逊了,朕总是想着她的姐姐,念着她还是人小,咯布拉和索额图都是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长的的,难免娇气些,在宫里过个几年就好了,现在朕才知道,她进了宫在自己的寝宫里还是那样无法无天的,对那些宫女太监天天动辄怒骂鞭打,哪里有个后妃的样子,今天要是朕再晚去一点,朕和晚晴的孩子未必就保得住了。” 佟妃唬了脸:“这么严重?”她反映过来,“呀,那个卫氏有了皇上的孩子?恭喜皇上了!” 宁德初闻此言,心里突了一下,玄烨和其它的女人并不是第一次有孩子,这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乍然间听闻一时心中还是有些异样,其实当年自愿和玄烨回宫她早就准备好接受一切了,就算留在民间,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自己这样的身份,就算不能嫁入天潢贵胄之家,也至少是和门当户对的人家定亲,稍稍有些体面点的门户少不了对方也是要纳妾的,只是未必像后宫里会有那么多女人,而且动辄便有杀身之祸,牵连九族之嫌。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几乎幽不可闻,强打精神。她学不来佟妃的贤惠,也做不来端嫔那样的狠辣,只是一时恍然出神。 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人意,别人看来自己得尽帝皇宠爱,又有子傍生,一个包衣奴才的女儿做上现在人中龙凤,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其实自己才明白背后的几多心酸,不止自己,连皇上,佟妃,可以算得上当世之中最具权势的两人了吧?可是他们面对许多事也未必如意。 她一时出神,没有留意到皇上和佟妃的对话,只是隐约听见似乎俩人是在商讨如何处理平嫔。 第143章德妃传146 第143章德妃传146 佟妃见着皇上特地为此时来找她,心中已是明白了大半,她虽不通政事,但素有心机,看来皇上是有心要把他们佟家也要一并扯下水了。若是宁德听到大概能想到皇上要对索家下手了。朝廷之上,索额图,明珠把持朝政多年,素有根基,两人又针锋相对,有水火不容的架势,这本来是帝皇所能容忍他们的地方,但是最近弹劾索额图贪赃舞弊的折子越积越多,而且又有胤祚一事,玄烨不觉动了心思,要除索额图那就要连明珠也一并除去,断不能容一人独大的场面发生,因此玄烨需要搅动朝廷的格局,从现在开始就要部署了,熊赐履在汉人官员中很有地位,上书房里除了索,明两人就属他资历最深,近年来他也渐渐有意地在上书房里注入新鲜的血液,提拔李光地,陈廷敬和张廷玉等人。但是真正意义上能对抗明珠和索额图的就是佟家了。佟国维是朝中文臣的翘楚,其弟佟国纲在汉军中效力,亦有一定的影响里力,佟佳氏势力根盘交错,若是要扳倒索额图和明珠,非要假他们之手不可。佟妃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于是硬着头皮试探着问道:“皇上的意思是什么?” 玄烨看了她一眼:“赫弦,朕既然把这后宫托付给你,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吧,不必有什么顾虑。” 佟妃闻琴声而知雅意,这次处理平嫔不必再有什么顾虑了,于是宛然一笑:“嗻。” 玄烨知道佟妃此人一点即透,于是也不再多言,此次来承乾宫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想再多做停留,起身想要离开,无意间见着宁德还在发呆似的神情,茫然而顾的样子,心里不觉起了几分歉意,他看似无意地问道:“德儿,你回宫么?朕送你一程吧。” 宁德吃了一惊,抬起头,对上玄烨透亮的眸子,她知道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笑了笑:“臣妾谢皇上,就不打搅佟妃姐姐,我明日再来拜访吧。” 佟妃不敢相留,一直站起来把两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走远才转身回宫。 第144章德妃传147 第144章德妃传147 宫外,风雪有些小了,从佟妃闷得香毓的房间里出来,两人不觉同时深吸了一口门外清新而冷冽的空气,出人意料的是,寒风里的味道并没有像在屋里想象的那么冷,带着点梅花似有似无的清香反而让人神清气爽,一改刚才昏昏沉沉的神态。玄烨和宁德相视一笑,不觉莞尔,承乾宫虽好,到底太惰人心智,是雄鹰的总归是要在寒风里翱翔,做不了笼子里的金丝雀。 玄烨不觉起了踏雪寻梅之意,拉着宁德的手低声说道:“陪朕走走吧。” 宁德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要是佟姐姐在此又该劝皇上当心身子了,大雪地里头的她们总是不明白有什么好走的。 两人手牵着手,走了几步,宁德就感觉后面梁九宫虽然勉力在为他们两人打着伞,可是还免不了吹落在大氅上,在回头看他,可怜的已经被吹成一个雪人儿,宁德素来知道他是乾清宫的总管太监,在这后宫里的地位极高,一些小主见了他还得瞧他脸色,连佟妃姐姐也一直对他多加笼络,想来自他做了皇上的内侍后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了,于是笑着对上梁九功的目光,伸手把雨伞拿了接了过来,遮在玄烨身上。 梁九功原先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但不知为什么被宁德这样平平淡淡的眼睛一瞧,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呆呆地出神。 身后的小毛子见梁公公立在那里发呆,立刻拿了手里的伞给他遮上,他回过神来,宁德和皇上却已走远,立刻抬脚跟上,凝神一看几乎吓出一声冷汗:德主子手中的伞不知为何此时竟然跑到了皇上手中,宁德倚在玄烨的怀里,远处看来两人在白色的雪地里几乎融为一体。 刚才从佟妃的承乾宫里出来,还不觉得冷,现在被风刮在脸上倒是被冻得鼻子有些泛红,宁德朝玄烨的身边缩了缩,玄烨微微一笑,体贴地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打着伞,一手揽着宁德,只觉得分外的宁静和安心,闻着远处梅花暗香浮动,此刻亘古天地间似乎就剩他们两人,往日的尔虞我诈,帝皇权衡都仿佛被抛在了一边。 第145章德妃传148 第145章德妃传148 他不恍动情:“我……”这个“我”他好久没有用了,现在突然冒出倒是有些不习惯,只是在这意境之中脱口而出也是寻常,话是说出口后方才觉查出来,他顿了顿,决定继续用“我”字开头,只是听来还是有些生涩:“我…..那个卫氏…..”第一次他不知道如何去组织句子,也许是因为这景色而失色,也许只是为了怀了的这个小人。恍然间,一只温腻的小手滑上他的嘴唇,他低头,看见宁德裹得像粽子一样,露出一双秋水似的眼睛在怀中望着自己:“皇上,不用再说了,德儿懂的。“ 是的,懂得,她听得出玄烨称呼自己为“我”的时候有多勉强,九五之尊永远是九五之尊,能像普通老百姓那样地过日子无疑是痴心妄想,有了玄烨那一声试图的“我”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她不怀疑他是否对自己爱得不够多,她明白他就像玄烨看得出她对卫氏介怀了一样,宁德已经从刚才那一句零落地不成样子的声调中读出原来皇上是想向自己解释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她会等着的,等着玄烨真正的能用“我”来称呼自己,哪怕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这一点打从她进宫伊始就下定了决心。不期良人能无愧于自己,只求自己不负于自己之心。 可惜她错了,这一次皇上是真的想要和她辩解,对卫氏他没有动心,连一点点的情欲之心也没有,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怜惜绝不是爱情,身为一个帝皇他理应铁石心肠,他不能有情,帝皇有情那么倒霉的是天下的百姓,皇阿玛迷上了董鄂妃把一个烂摊子留给了自己,更别提他们汉人里头的那些唐明皇,一个开创开元之治的盛世英主最后落得给晚节不保,惨死宫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次为了胤祚,他理应做些姿态给人看,其实不用说他也明白,惠嫔无论如何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在自己一顿数落之后还敢把人往自己的身边送,再联系到从慈宁宫回来之后自己醉酒失态的种种不难想到这件事恐怕和皇祖母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他就故意宠幸卫氏,让她一时风光无限,成为众人的焦点,尽力把胤祚一事的影响消除到最低。 这一番心思他不知道宁德是不是懂得,只是长久以养成的习惯,不足以让他开口辩解,本来他是打算在这条路上好好的和宁德谈一谈的,不想被宁德地一打岔,帝皇的尊严又已经回来了,他把这段话就此咽下,只是抱着宁德久久不曾说话,一直把她送到了永和宫。 第146章德妃传149 第146章德妃传149 一转眼就到了三月里,佟妃懿旨一道把平嫔贬为平贵人,罚俸半年,禁足静观斋,因为是佟妃的意思,而且平嫔确实是犯了错,危及皇子这件事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大事,只是降为贵人实在已经有网开一面的意思了,赫舍里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索额图还因此上了一道请罪折子,要求严惩平嫔,自然有人做戏有人看,玄烨一番好言劝慰给拦下了,倒是一派君臣融洽的样子。四月皇太子胤礽就傅,玄烨以大学士张英、李光地为太子师,又一次提高了他们的政治地位。 接下去的几个月里,佟妃,宁德和海澜珊为大典的筹备忙的焦头烂额,佟妃虽得了宁德和海澜珊这两员干将帮助,仍旧是脚不沾地地操劳,但她心中一直存了心思,眼睛往坤宁宫的位子上盯着,卯足了劲要干出一番成绩做给人看,这次敢得罪赫舍里家一定程度上还和她心中的主意有关。 八月丹桂飘香之际,宫人卫氏在惠嫔的照料下在永寿宫诞下八阿哥胤禩。 康熙二十年十一月定远平寇大将军等率军入云南,吴世璠自杀,标志着三藩之乱彻底平定。 十二月,筹划了多日的日子终于到来了,玄烨以三藩平定在太和门受贺,宣捷中外。 后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徽号,晋贵妃佟佳氏为皇贵妃,册封孝诏仁皇后之妹钮祜禄氏为温僖贵妃,晋惠嫔那拉氏为惠妃,宜嫔郭啰啰氏为宜妃,荣嫔马佳氏为荣妃,德嫔乌雅氏为德妃。颁金册金印。成常在戴佳氏为成嫔,颁金册。庶妃卫氏晋为贵人,赐号“良”。 命侍郎额星格、持节进封德嫔吴雅氏、为德妃。册文曰:朕惟治本齐家、茂衍六宫之庆。职宜佐内、备资四德之贤。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咨尔德嫔吴雅氏,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印、进封尔为德妃。尔其祗膺晋秩、副象服之有加。懋赞坤仪、迓鸿庥之方至。钦哉。(历史上真实的德妃的册文,原本,无一字改动) 即颁发恩诏,赏赐宗室、外藩,予封赠,广解额,举隐逸,旌节孝,恤孤独,罪非常赦不原者悉赦除之。 第147章德妃传150 第147章德妃传150 就在众人沉醉帝国的一片喜悦欢腾之中时,敬嫔禁足的延洪殿里传来她染疾暴毙的消息。消息传到佟妃的承乾宫时,佟妃正按着皇贵妃的品阶穿上朝服准备去慈宁宫里叩谢太皇太后。佟妃听到消息皱了皱眉头,随即对一边的珍珠道:“眼下这个时节,太皇太后和皇上都在幸头上,就不要拿这样的消息来惊扰他们了,把敬嫔先停尸入殓吧,等过了节后我再上禀。”说完她又开始专注于自己的着装,掀不起一丝波澜。宿命的轮回真的是的很可怕的东西,当敬嫔对着金萱茫然地诉说李氏染疾身亡的那一刻,她一定想不到两年的后的自己也会成为别人口中那一个病逝的主角。 就像当年众人不知道李氏到底是死于敬嫔之手还是真的假的病殁一样,也没有人清楚到底是宜嫔还是金萱抑或是后宫中的某一位在暗中下手,还是真的自己熬不过岁月的折磨,就这样一个后宫中曾经鲜亮的色彩在康熙二十年的春天,在万物复苏之际,默默地走向了死亡,在大清刚刚结束了八年的三藩之乱,社会经济开始恢复的时候,在康熙意气飞扬地开始构建他的康乾盛世之时被人抬进了陵地。 敬嫔兆佳氏安怡离开了后宫这个绚丽的舞台,不过她在临死前还是给这个本来已经够混乱的世界留下了最后一样东西。 “下一个就是你。”当端嫔接过从延洪殿里传出来充满敬嫔死前咒怨般的字条时,她把这张薄薄的白纸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仿佛一松手便要成真似的,端嫔的目光恐怖而寒冷,她对着空气轻轻的喃喃自语道:“兆佳氏,我的好妹妹,我可不像你这样愚蠢,那个贱人我总有办法除掉的。“ 怀疑和报复在后宫中幽暗地滋长。 第148章德妃传151 第148章德妃传151 养和精舍,位于紫禁城东北部的宁寿宫区,一直是大行皇帝的太妃们养老的居所,地处偏僻,没有什么人气,偶尔有几个太妃也大多清心寡欲,躲在屋子里吃斋念佛。养和精舍的园子里今日不知为何俏生生的立着两个衣饰华贵的年轻女子,看她们的衣着打扮竟是后宫里主子那一级的,不知为何竟没有带着一个宫女。 只听先头立着的一个红衣女子声如出谷黄莺:“这一次可多谢妹妹了。” 蓝色宫装女子径自望着枝头新萌的一叶芽黄嫩叶出神,恍若未闻般沉静悠然,片刻才道:“哪里的话,以后还需多多倚仗姐姐的提点,妹妹年少,不懂事,日后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姐姐见谅。” 这两人正是现今的宜妃郭络罗氏纾毓和温僖贵妃钮祜禄氏海澜珊。 宜妃听得此节,深深一笑:“现如今你圣眷正渥,妹妹你才进宫三年就已经是贵妃了,想来承乾宫的那位辛苦经营那么多年也不过只是个皇贵妃,我这个做姐姐的只怕还要妹妹你多多提携。”她诚挚地凝视着温僖贵妃道,“总之一句话,你我联手,我在明,你在暗,就如同当日在永寿宫一般。” 海澜珊浅浅一敛:“一切但凭姐姐吩咐。” 宜妃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我顺路去宁寿宫看看胤祺,妹妹还自便。” 海澜珊含笑望着宜妃离开,笑容一点点褪去。花影篱落处闪出一个人影,见着海澜珊的背影,先在她身后行了一个礼。 温僖贵妃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似的,对于她的出现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如同见到了亲人般,卸下了面具,她可有可无地问了一句:“你都听到了?” 芙蓉低了头答道:“回主子,是,该听到的和不该听到的,奴婢都听到了。” 海澜珊笑了:“你倒是干脆。” 芙蓉没有回答。孝昭仁皇后虽然走了多年,但是当年她留下的人脉仍在,芸蓉出宫后这些关系都交给了芙蓉。这些日子以来,芙蓉见到海澜珊常常行踪不明,身边连个宫女也不带,怕她又遇上像上次余嬷嬷那样的事,于是暗中交待了几个小太监小宫女留心她,今日她终于得到报告,说是温僖贵妃朝着宁寿宫区这一带来了,于是立刻放下承禧殿的事急匆匆地赶来,终于在养和精舍的园子里看到了宜妃和自家的主子。 海澜珊见芙蓉没有回话,知道这位怕是闹心了,三年前,她一个人独身顶着已故皇后妹妹的身份独自入宫,诸多不适应都是芙蓉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这三年里见到别人要不是一脸谄媚讨好的嘴脸要不是就是一副恭谨小心害怕的表情,只有芙蓉似乎是真心待自己,并不因为自己是孝昭仁皇后的妹妹或是新封的温嫔还是现在的温僖贵妃。所以海澜珊也习惯了把芙蓉当作自己值得依靠的亲人, 她似乎在回忆着过去,徐徐道:“姐姐当年也是从贵妃升到皇后的吧?” 第149章德妃传152 第149章德妃传152 芙蓉见到海澜珊这样明显的问话,不好在装了,她的资格再老,眼前的那一位毕竟是贵妃娘娘,除了入宫多年的佟佳氏皇贵妃整个后宫就以她为尊了,说实话,自己到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温主子才入宫三年怎么就封了贵妃了呢? 不过她还是福了一福才道:“是。主子记得清楚。”她顿了一顿,心中思量这里只怕不是说话的地,于是劝道:“主子,有什么话要不我们回宫再去说吧。”海澜珊拒绝道:“不必了,宜妃刚走出去不久,我们这样冒冒然地出去,我怕被人看到了说闲话。” 芙蓉心中微微有气,心中的话不由地脱口而出,及至话说出口才微觉后悔:“主子既然知道事兹体大,何苦要和宜妃扯到一起!” 她见话都出口了,而海澜珊脸上并没有动怒,索性把心里的话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主子,奴婢本不该教主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这是犯了大忌的,主子冲着奴婢的这话要奴婢的脑袋都行,只是奴婢毕竟在宫里待过的时间比您久,见过的世面比您多些,好歹要劝您一句,宜妃此人心性极大,您与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啊!不知什么时候她都有可能反咬一口啊!” 海澜珊长叹一口,瞧了一眼芙蓉:“你以为我愿意么?只是姐姐生病的时候她是唯一不在宫里的人。“ 芙蓉闻言大惊失色,吓得结结巴巴,噗通跪倒在地。海澜珊这样说事态可比自己想象的严重许多了,她…..她……..她竟是怀疑孝昭仁皇后的死因了!谁都知道孝昭仁皇后是病殁的,那是铁板钉钉,皇上圣旨明诏的事,若是孝昭仁皇后真的死于非命,那就是宫闱密事,背后谁人有泼天的巨势,可以把此事做的滴水不漏的,芙蓉想都不敢想下去,忍不住打了一个巨大的寒颤,当年孝昭仁皇后死时,她是就在身边的,其中也并没有任何疑点,更何况现在人都下葬了,温主子要查谈何容易。芙蓉脸色苍白:“主子,谨言啊!这是没有影子的事…….” “没有影子?“海澜珊打断道,“姐姐的身体那么好,怎么就当上皇后就染病了,太医都是吃素的么?才半年的功夫姐姐就没有了!不是说只是染了风寒么?什么风寒有这样严重,当年皇上染上的可是天花不也好端端的活下来了么?不要和我说皇上洪福齐天,寿与天齐,难道我姐姐的命就不够好么?她不是皇后么?她不是一国之母么?她不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么?”海澜珊说道最后声音竟有些哽咽,芙蓉心中微酸,也许主子并不知道她的心中有多在意自己的姐姐,有多关心孝昭仁皇后。 芙蓉看着近乎癫狂的海澜珊低低的咆哮:“佟妃,德妃,惠妃,荣妃还有端嫔,当年所有的人我都要扯出来查一遍,一个也不漏过……..” 第150章德妃传153 第150章德妃传153 承乾宫。没有了白日里的络绎不绝,走马灯似的访客,命妇和各宫的执事嬷嬷打扰,夜半时分的承乾宫格外地冷,那更漏声也似冻住了一般,冰冷生硬地一滴,又一滴,炭盆里的红箩炭渐渐熄下去,只微微地透出一点红光。白日和夜晚仿佛两个世界一般,佟妃有些困倦地斜倚在贵妃榻上,把玩着指尖上的海水玉护甲:明明是照足皇上的意思去做的,为什么仍然只是个皇贵妃?细细回想着这几年的一举一动,素无出过任何的纰漏,行事也没有差错,可是为什么呢? 海澜珊那个小姑娘自己是一点都没有上心的,原本以为也是平嫔一般的人物,怎么能料到后来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连连得到皇上青睐,才三年,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温嫔一直升到了温僖贵妃,别人要花一生去争取的东西,她只用了三年就越过妃位直接升到了贵妃的级别。她们钮祜禄氏的女人为何总与自己过不去,还是她们天生就是为这后宫而生的。这一想,便想到孝昭仁皇后,她的头又是一阵的紧抽,这个冤家,压了自己好些年,自己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就在承乾宫里消磨殆尽,她能忍,一直会忍,在人前她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博得后宫上下一致的口碑,一直等到孝昭仁皇后病殁她依然是克己复礼,淑仪贤德,平易近人的,从皇上要大封的消息出来她一直以为这个后位早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可是怎么会凭空多出了一个皇贵妃,虽然都是“皇”但是一个仍旧是妃,一个却是正宫之位的后。得不到爱,那么能有权也好的啊。 这一次的册封,基本上改变了整个后宫的格局,原本就只有她一个是贵妃,其余的众人最高也只有一个嫔位,可是这次大封过后不仅有了惠,荣,宜,德四妃,更有一个直追自己的温僖贵妃,最可恨的还是孝昭仁皇后的妹妹,论家世惠妃和平贵人也不输她,只怪平贵人自己行为不端到底犯了错,而温僖贵妃与自己一样皆无所出,要论子嗣,那还有荣德二人,但皇上到底想的是什么,为什么空口白牙,要把这个丫头片子封为贵妃呢?佟家的势力也没有大到功高震主的地步,还不值得皇上需要在后宫之中安置个钮祜禄氏来牵制自己。想起宁德劝解她的,“皇上那是对您心存怜惜,自从孝诚仁皇后和孝昭仁皇后先后在后位上去世,他心中就存了顾及,怕是从此以后不易再封后了,姐姐在后宫中仍旧是代皇后行事,执掌六宫,何必庸人自扰呢?”佟妃心中惴惴,总不敢想地有这样简单,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她揉了揉自己微微发胀的太阳穴,对着一旁的珍珠吩咐道:“明日请荣妃过来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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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传在宁德被正式封为德妃后就已经完结,某心美剧看多了,于是也想搞一个第一季,第二季,于是后面的章节是作为第一季的尾巴为第二季的开始做准备的,大家挪挪屁股准备搬家吧~~《大清皇朝:孝恭仁皇后》已经发表,请点击屏幕右侧作者头像下的所有作品一栏链接即可。 请大家继续关注,而且保证不会加vip,请大家耐心期待周五,宁德和您约会,不见不散! 请记住,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继续为您讲述德妃的故事,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 ~~~~~~~~~~~~~~~~~~~~~~~~~~~~~~~~~~~~~~~~~~~~~~~~~~~~~~~~~~~~~~~~~~~~~~~~~~~~~~~~~~~~~~~~ 附新文的开头:古人仰观天象,最亮的星是紫微星,紫微星周围的星宿环绕而成紫微垣,这里是传说中天帝一家的居所。皇帝自称天子,紫微垣在人间的投影,就是皇帝一家的居所——紫禁城。 这是一幅展现大年初一紫禁城盛大朝会的画卷。满朝王公大臣,来自世界各地的使节,都守候在太和殿广场上,人们等待着典礼的开始。然而,太和殿宝座上空空荡荡,皇帝在哪里呢? 越过层层宫墙,我们看到了一个与前朝大不相同的后宫。 在这里,皇子皇孙像宫外的孩子一样,热衷着放鞭炮的游戏。 在这里,皇后嫔妃像宫外的母亲一样,关爱着自己的孩子。 在这里,皇帝像宫外的父亲一样,享受着天伦之乐。 紫禁城以干清门为界,南面为前朝,北面后宫。后宫由干清宫,坤宁宫,交泰殿以及东西各六宫组成,这里就是皇帝的家。 皇帝寝宫为干清宫,皇后为坤宁宫,干清宫与坤宁宫之间是交泰殿。意味着“干为天,坤为地,天地交泰,阴阳和合”。紫禁城宫殿的文饰图案,到交泰殿第一次出现了凤。东西六宫的名称,也大多暗喻男女交合,生儿育女。 康熙二十年的冬天,刚刚才结束帝国的庆祝大典,后宫的册封仪式,就迎来了三年一次的后宫选秀。来自全国的妙龄少女汇聚在御花园。她们将有人成为大清国的后妃,在历史上刻画出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有人将如同做了一场春梦般了无痕迹地褪去。但此刻 她们都被称为“秀女”。 中国历代的后妃,大多来自贵族权臣之家。然而,为了巩固皇权的联姻,往往潜伏着更大的政治危机。到了明代,为了防范外戚干权,朱元璋一改旧俗,明文规定皇室后妃应选自民间。 清朝入关后,皇帝的后妃主要来源于八旗秀女。顺治朝规定,凡满蒙汉八旗官员的女儿,年龄在13到17岁之间,都要参加每三年一届的选秀。其中不仅产生皇后嫔妃,也为皇子皇孙,亲王郡王等皇家宗室物色福晋。超过17岁又一直未被选中的才可以另行婚配。严格的制度确保了皇族婚配的优先权。 东方才刚刚露出晨曦如鱼肚的白,几十名宫装少女却已经穿戴整齐,打扮的焕然一新在几个年长的教引嬷嬷的带领下排列整齐地朝着紫禁城里的神武门走去,她们最终的目的就是延辉阁,清朝历代遴选秀女的地方,经过内务府的初选和淘汰,原本近千人的选秀大军此刻只剩下寥寥的几十人。阅选时,她们按八旗的顺序,一般七八个人站成一排,由皇帝、皇太后们挑选。被挑选女子的名字,每排写一张单子,留宫中存盘,这种名单,在档案中称为“秀女排单”。 章佳氏福凝不像别的秀女似的,第一次踏入紫禁城的深宫后院,震惊于内廷的雄伟华丽而左顾右盼,只是高昂着美丽的颈脖看向朝阳殿外。 紫禁城真是大啊,她们一大清早出发,穿过重重次第的宫门,还没有走到延辉阁,而她听教引嬷嬷说过,延辉阁还只是在后宫的偏角,这个后宫到底有多大呢? 现在太阳就已经完全升起,湛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彩,金灿灿的光芒耀眼地让人睁不开眼睛。福凝有些近乎崇拜地欣赏着太阳,只因为它是世间万物的主宰。她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远方,天地无比辽阔。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着太监独有尖细的嗓音着急而惶恐的由远及近,众秀女不由地面面相觑,是谁?在这人人都屏气凝神的后宫中如此放肆的高声笑语。 很快众人就见到了答案:一骑俊逸黑马载着一个紫衣的少年如闪电般纵腾而来,在人群边刮起一阵不小的旋风,不少少不更事的少女纷纷扬起好奇的头颅注视着这位骏马上的追风少年,大胆些的已经红着脸在窃窃私欲互相咬着耳朵猜测这位俊朗少年的真实身份,她们都是出身世府的名门闺秀,即便从父兄不经意流露谈起的口风中也大概了解到紫禁城骑马是何等的身份才能有的荣耀。 随行进来的几位教引嬷嬷见了马上的人却吓得脸色铁青,她们厉声呵斥秀女们低头下跪。 第152章补充良妃的资料 第152章补充良妃的资料第一阶段,诸外藩蒙古中政治地位最高时期(1636年——1659年)。从实际的意义上说,明朝建立后,元政权并没有灭亡,而是退居长城之外,可称为北元,林丹汗是北元的最后一个大汗。额哲投降后将元朝历代皇帝的传国玉玺献给皇太极。2在崇德元年,以额哲为首的漠南蒙古十六部四十九位领主,在盛京(今辽宁沈阳)举行大会,共尊皇太极为蒙古大汗,并奉上“博格达彻辰汗”的尊号,整个漠南蒙古诸部都臣服于大清。该年后金改国号为清,皇太极正式称帝。皇太极非常高兴,不但封额哲为和硕亲王,3“爵秩最尊,位冠于扎萨克诸王之上,又不令其属民分离,仍旧管领。”[3]而且将自己的亲生女儿4嫁给额哲亲王。其后,满族中央政府一直对外藩察哈尔实行怀柔政策,外藩察哈尔也积极服从中央政府的调遣,在清初参加了松锦之役、出征北京及山东之役、山海关之役和顺治初年追击苏尼特部腾机思之役,与八旗兵一道冲锋陷阵,为清朝定鼎中原立下了汗马功劳。1641年(崇德六年正月),额哲亲王病逝,时年20岁,无嗣。其异母弟阿布鼐年幼,由固伦公主摄政(1641-1648年),1645年(清顺治二年),固伦公主再嫁阿布鼐。1648年(清顺治五年),阿布鼐袭爵为和硕亲王,成为外藩察哈尔第二任扎萨克(旗长),这一时期为外藩察哈尔与中央王朝亲和程度最高时期。 第二阶段,与中央政府摩擦时期(1659年——1669年),以阿济萨行剌案为起始转折点。1659年(顺治十六年五月),外藩察哈尔旗内发生一起刑事案件,和硕亲王阿布鼐及其旗下官员审理失当,受到清廷严厉处罚,这一事件及其以后接连发生的事情,直接导致了察哈尔旗的覆灭。《清世祖实录》记载:“理藩院议,察哈尔国固伦额驸亲王阿布鼐,因部人阿济萨持刀行剌,不遵例知会掌扎萨克别旗王、贝勒等,擅自处斩,应削亲王爵,罚马一千匹。审阿济萨案之固山额真阿克喇瑚、噶尔玛色稜擅将阿济萨父母及伊弟伊妻不启请本王,竟行处斩,俱应弃市,籍没家产。其噶尔玛色稜所袭拖沙喇哈番,令其别支子弟承袭。同审之萨马克坦、绰瑚、席达、晋荩、博尔波、他珥、塞冷等俱应籍没家产。议上,得旨,阿布鼐从宽免削亲王爵,罚马一千匹,阿克喇瑚、噶尔玛色稜从宽免死,并萨马克坦、绰瑚、席达、晋荩、博尔波、他珥、塞冷等俱籍没,余依议。”[4]这一处罚激怒了年轻气盛的阿布鼐亲王,作为蒙古大汗后裔的阿布鼐自命不凡,因此对中央政府怀恨在心,负气不再朝觐。康熙皇帝即位以后,阿布鼐仍不来朝,清廷对其藐视中央政府的行径一再隐忍。 第三阶段,走向军事反清并被中央政府削藩时期(1669年——1675年),以阿布鼐亲王被囚禁为起始转折点。康熙八年(1669年)二月,清圣祖命理藩院查处阿布鼐亲王。《清圣祖实录》记载:“礼部请封外藩蒙古诸王妃。得旨,察哈尔阿布奈亲王之妻(注:固伦公主于康熙二年病故,此应为阿布鼐亲王之蒙古妻子)著停封,余如议。阿布奈系出征所获之人,乃尚以固伦大长公主,命为亲王,恩遇优渥,较之在内诸王及外蒙古诸王,止有太过,并无不及。乃在外诸王、贝勒等,每年俱来问安,年节来朝。阿布奈竟忘恩养,八年以来不一朝请,(朕)且每年遣人存问公主所生之子,颁给恩赐,阿布奈犹不亲身一问太皇太后及朕躬安。公主所生幼子(指罗不藏),阿布奈理应抚养,乃交与已分家之长子(指布尔尼),更属何心。此等情节著理藩院严查议奏。”[5]五月戊申(16日),康熙皇帝又设计逮捕了跋扈的辅政大臣鳌拜,并治其罪,随即惩办藐视朝廷的外藩察哈尔,这是康熙亲政,树立威信的重要举措,阿布鼐再次受到严惩。五月己未(27日)“理藩院遵谕议覆:阿布奈无藩臣礼,大不敬,应论死。革去王爵,不准承袭。得旨,阿布奈理应依议处死,但向经恩遇,姑从宽免死,著革去亲王,严禁盛京。”[6]九月,清廷拘捕阿布鼐亲王并将其囚禁于盛京之后,命其长子布尔尼袭和硕亲王爵位,并成为外藩察哈尔第三任扎萨克(旗长)。袭父爵的布尔尼亲王恢复了正常朝觐,但无论是亲王还是其属下官员均表面顺从,内怀怨恨,这就为以后的军事反清埋下了隐患。 1673年(康熙十二年)三藩叛乱,满清军队倾巢出动前往南方六省平叛,京畿空虚。康熙十四年(1675年)四月,年轻气盛的布尔尼亲王乘吴三桂叛乱,欲从盛京劫其父阿布鼐反清,被从嫁公主长史(官职,即秘书)辛柱告发。清廷派遣抚远大将军多罗信郡王鄂札、副将军图海率家奴数万前往镇压。布尔尼叛乱前曾遣人联络邻近的土默特、奈曼、喀喇沁等外藩蒙古部落同叛,但是,只有奈曼达尔罕郡王札木山和附属察哈尔的喀尔喀辅国公垂札布响应。其他各旗或奏报其反谋,或出兵协剿,布尔尼势单力孤,很快被清军击败。达禄一役,清军击败察哈尔兵,都统晋津率其族降于阵前,余部溃逃。清军追至瓦子府东三十里处,布尔尼亲王麾下五个佐领率兵三百余名投降。布尔尼及其弟罗不藏兵败逃走,途遇科尔沁亲王沙津前来会剿,劝降不从,沙津率兵追杀布尔尼和罗不藏,将布尔尼兄弟射杀。平叛之后,清廷严惩布尔尼的亲信及属下官员,策动并追随布尔尼兄弟叛乱的十四名外藩察哈尔大臣,除六人战死,三人失踪外,余五人悉于军前正法,其叛人妻孥赏给有功官兵。清廷对阿布鼐亦严厉处置,处绞了禁闭盛京的阿布鼐,其妻没入官,阿布鼐幼子及布尔尼和罗不藏之子,“并于军前正法”。布尔尼妻原系满族安亲王博洛之女,归其父安亲王,罗不藏妻因其兄额驸沙津平叛有功,交与沙津,其女悉没入官。其属民一部分归入满洲八旗充军、另一部分投靠外藩蒙古各旗。九月,清廷特遣理藩院侍郎博罗特等将来降的察哈尔旗逃散人口暂时安插于义州、锦州等处,后被分别迁徙今河北宣化与山西大同附近,分散编入八旗满洲和蒙古佐领之内服兵役,彻底取消了原来的旗、佐组织。止此,外藩察哈尔的蒙古汗裔嗣遂绝,旗亦被削,标志着北元政权及其余部的彻底覆灭。 良妃是有很高血统的蒙古亲贵——因为良妃祖上林丹汗拥有象征是成吉思汗嫡系子孙的元朝的传国玉玺。 可惜,为了大一统,漠南蒙古的公主被康熙没入了官为奴。 虽然这个资料只有讲到十四年阿布鼐幼子的女儿都被没入官府为奴,但是我估摸虽然前几次都有打击阿布鼐,但是康熙还并没有把阿布鼐家族赶尽杀绝,直到阿布鼐之子起兵、兵败,才有记载将他们的女眷或遣回原籍或冲入官府为奴。 ~~~~~~~~~~~~~~~~~~~~~~~~~~~~~~~~~~~~~~~~~~~~~~~~~~~~~~~~~~~~~~~~~~~~~~~~~~~~~~~~~~~~~~~ 刚找到的资料,原来良妃的出身那么高贵啊,颠覆颠覆了,我推测获罪以前也是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结果人家是漠南蒙古的公主,这个有看点啊,康熙是她的杀父仇人啊,这么劲爆的角色一不小心就让我忽悠过去了,为嘛现在才让我发现啊~~~~懒得推倒重写了,大家将就一下吧。 第153章些资料:宫女 第153章些资料:宫女 看到很多清穿文里喜欢把女主变成清宫里的女官,这里要很遗憾的告诉大家:清朝宫女制度和其他朝代比有一些不同:清朝不设女官,宫女由内务府管理,均为满族,而且服务一段后自动出宫而不是终生服务。***清朝后宫贴身宫女的配置为:皇太后12名,皇后10名;皇贵妃、贵妃8名;妃嫔6名,常在2名,答应1名。但还有很多宫女负责照顾皇子、公主、和各种杂役。康熙、乾隆年间的宫女总数为3000多人,光绪时则为1900多人。 下面介绍一些关于清朝宫女的知识,需要特别说明的事,选秀女和选宫女是两回事: 清朝宫女常规是每年一选,对象为上三旗年满13岁的女子,要求五官端正、行动敏捷、口齿清楚;13岁以前擅自定亲者为违例。由内务府会计司将候选人按旗属和年岁造册。面试一般在故宫御花园进行,只面试一次,每批5-6人。落选者回家后方可以结婚[1]。 雍正七年下谕规定,服务于贵人或更高级别者的宫女可以是官员、世家的女儿,常在、答应的侍女则只能来自低出身者(“拜唐阿校尉、护军及披甲闲散人家之女”)。 选宫女和三年一次的八旗选秀女(做妃嫔)是分开进行的,因此落选秀女不会被改为宫女,除非是本人特别再去参选宫女。唯一的例外是已成为后妃者偶尔被降为宫女作为惩罚。例如咸丰帝的玫贵妃早年有一次触怒咸丰帝,被从贵人降到常在,又降为宫女,但8天后又恢复到常在的地位。但宫女亦可能得到皇帝宠幸而成为妃嫔。 宫女的任务是和太监一起做杂役,服务皇室。入宫后要先经过年长宫女(称为“姑姑”)调教,学习宫廷礼仪和服务规矩。普通宫女多住在宫门附近的小屋,每屋10人,轮流当值。不当值的时候有一定空闲时间。家属每月可以进宫看望一次。 宫女不得单人行动、私自出宫或在宫中乱走。违规或犯罪的宫女可能遭到罚跪、杖责(打板子)甚至被杖死,驱逐出宫等惩罚。但责罚宫女也有一定的限制,例如不得打脸。乾隆帝的惇妃在1778年因小事责打一名宫女导致其伤重死亡。乾隆将惇妃降为嫔以示惩罚,并下谕让其他妃嫔、诸皇子及其家眷不可随意虐待奴仆。 宫女根据地位、服务年头和主人宠爱程度,每月有一定的赏钱。另外宫女利用闲暇时间做针线女红,托人在外出售,也可补贴收入。 出路 在宫中被处死或赐死(令自尽)。有两种可能:本人犯严重错误或被殉葬。 被皇帝看中,有可能(但不一定)封为妃嫔,从而不得出宫。 随公主陪嫁。 被皇室做主婚配。例如有载乾隆曾赐纪昀两名宫女为妾。 除上述原因,满一定年纪(按大清会典规定一般25岁,主子特别喜欢的可能延长至35岁,但也有特别受到宠爱的宫女,在出宫之后蒙恩而在再度回宫供职,传闻中慈安太后身边的一名宫女,名唤双喜,就曾经二度进宫重回慈安太后身边服侍)的宫女自动出宫回母家,其后多自行或被父母安排婚配。这些宫女因为侍奉过皇室,在婚后被认为比丈夫地位要高。 第153章些资料:宫女 看到很多清穿文里喜欢把女主变成清宫里的女官,这里要很遗憾的告诉大家:清朝宫女制度和其他朝代比有一些不同:清朝不设女官,宫女由内务府管理,均为满族,而且服务一段后自动出宫而不是终生服务。***清朝后宫贴身宫女的配置为:皇太后12名,皇后10名;皇贵妃、贵妃8名;妃嫔6名,常在2名,答应1名。但还有很多宫女负责照顾皇子、公主、和各种杂役。康熙、乾隆年间的宫女总数为3000多人,光绪时则为1900多人。 下面介绍一些关于清朝宫女的知识,需要特别说明的事,选秀女和选宫女是两回事: 清朝宫女常规是每年一选,对象为上三旗年满13岁的女子,要求五官端正、行动敏捷、口齿清楚;13岁以前擅自定亲者为违例。由内务府会计司将候选人按旗属和年岁造册。面试一般在故宫御花园进行,只面试一次,每批5-6人。落选者回家后方可以结婚[1]。 雍正七年下谕规定,服务于贵人或更高级别者的宫女可以是官员、世家的女儿,常在、答应的侍女则只能来自低出身者(“拜唐阿校尉、护军及披甲闲散人家之女”)。 选宫女和三年一次的八旗选秀女(做妃嫔)是分开进行的,因此落选秀女不会被改为宫女,除非是本人特别再去参选宫女。唯一的例外是已成为后妃者偶尔被降为宫女作为惩罚。例如咸丰帝的玫贵妃早年有一次触怒咸丰帝,被从贵人降到常在,又降为宫女,但8天后又恢复到常在的地位。但宫女亦可能得到皇帝宠幸而成为妃嫔。 宫女的任务是和太监一起做杂役,服务皇室。入宫后要先经过年长宫女(称为“姑姑”)调教,学习宫廷礼仪和服务规矩。普通宫女多住在宫门附近的小屋,每屋10人,轮流当值。不当值的时候有一定空闲时间。家属每月可以进宫看望一次。 宫女不得单人行动、私自出宫或在宫中乱走。违规或犯罪的宫女可能遭到罚跪、杖责(打板子)甚至被杖死,驱逐出宫等惩罚。但责罚宫女也有一定的限制,例如不得打脸。乾隆帝的惇妃在1778年因小事责打一名宫女导致其伤重死亡。乾隆将惇妃降为嫔以示惩罚,并下谕让其他妃嫔、诸皇子及其家眷不可随意虐待奴仆。 宫女根据地位、服务年头和主人宠爱程度,每月有一定的赏钱。另外宫女利用闲暇时间做针线女红,托人在外出售,也可补贴收入。 出路 在宫中被处死或赐死(令自尽)。有两种可能:本人犯严重错误或被殉葬。 被皇帝看中,有可能(但不一定)封为妃嫔,从而不得出宫。 随公主陪嫁。 被皇室做主婚配。例如有载乾隆曾赐纪昀两名宫女为妾。 除上述原因,满一定年纪(按大清会典规定一般25岁,主子特别喜欢的可能延长至35岁,但也有特别受到宠爱的宫女,在出宫之后蒙恩而在再度回宫供职,传闻中慈安太后身边的一名宫女,名唤双喜,就曾经二度进宫重回慈安太后身边服侍)的宫女自动出宫回母家,其后多自行或被父母安排婚配。这些宫女因为侍奉过皇室,在婚后被认为比丈夫地位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