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 第202章 泥鳅 “证据急不来,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便是。” 方渚兮看向这群师弟师妹,苦巴巴的小白菜,再不说话就要齐齐蔫掉了。 “说起证据我们之前在西边找到一处水井,村中的妇人大多数都在那里取水,你们瞧瞧有没有什么问题。” 木清辞朝盛晏清抬抬下巴,后者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大瓶水。 “我怕不够所以多装了点。” 他把平日里用来养花的大瓷瓶往外一递,眼神在两个丹修之间徘徊。 放心吧,管够。 云绾/古槐吟:又来,都喝成巨人观了。 “我尝一点就行。” 云绾拿了个平日里装丹药的小瓶子接了点,放在鼻下辨认着气味。 气味很浅,几乎闻不出来东西。 透明的水积蓄在瓷白的瓶底,宛如一块亮晶晶的玻璃。 趁着两个丹修研究的工夫,其他人又开始天马行空地聊起来。 “这村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在同一个月发动,那接生的大夫怎么忙得过来啊。” 孔淑握着珠钗操心起那些妇人。 “这倒是,快要临盆的孕妇连下床都难根本操作不了接生一事,那些个男人也不像是会医术的样子,她们找谁帮忙去?” 沈灼用脚拨弄着路边的狗尾巴草,一边警戒一边聊天。 云绾忽地想到什么,手上动作一顿。 抬起头和沈鸣蝉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远处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仿佛是蛇类吐着猩红的信子慢悠悠滑过草地。 几个剑修立刻围成一个圈将两个丹修护在中间,各色的宗服像是云边绚丽的晚霞,将那片原本碧意盎然草地衬得阴沉黯然。 方渚兮撤掉隔音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便越来越清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动向。 一道人影缓缓出现,张民生的下半身被肆意生长的杂草淹没,黑发如瀑、眉眼含笑,那张温润的面庞此刻仿若民间怪谈里的美人蛇。 几人摸不清他的意图,一只手已经悄悄搭上了腰间的剑柄。 云绾摩挲着手里的瓶子,想起了初次见面时村长脸上那自信笃定的笑意。 她抬手,饮下瓶中水。 入口清苦,回甘微涩。 不是毒,是保胎药。 张民生自然看到了她的动作,那双眼睛弯得更厉害了些。 戏谑、得意、自傲。 其余人不知他为何会露出如此表情,微微蹙眉握紧了剑柄,最沉不住气的楚以洵甚至控制不住地将剑抽出一些。 雪白的剑光同时映在云绾和张民生脸上,像是将两个人硬生生从中间劈开。 云绾抬手按住了楚以洵的剑柄,拔剑相向只在一念之间。 “云绾?” 耳边是楚以洵略带疑惑的小声询问。 “咔” 剑被推回了剑鞘之中。 云绾没有理会他,直起身子看向草丛中的人。 “村长怎么有空来这里闲逛,最近要准备给妇人们接生的事情应该很忙吧。” “来者是客,哪有主人家放着客人不管的道理。” 张民生揣着手,一瞬间又变回那副温和的模样, “若是各位忙完了不妨去我家歇歇脚,其余人家里都有孕妇恐怕不太方便。” 云绾有点兴趣。 这村里只有两个女人是符合正常生长规律且未曾怀孕的,南边的那位暂且不提,村长夫人这个例外就在眼前,他们家里肯定藏着关键。 况且张鹿竹这个名字让她久违地想起前世在那款游戏里看到过的一个小支线,不知道可不可以稍稍利用一下。 云绾这边掖着坏,其他人也没闲着。 约莫是害怕外务报告上“好戏一出”的判断会被自家师兄师姐教训,在几个眼神交流后众人出奇地达成了一致。 “有劳村长带路。” 按照惯例两个丹修又被排在了中间,前面足足八人的数量顺利隔开了他们和村长的距离,在一片由各色宗服织成的锦缎上只能窥见一点灰色的留白。 “你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砍了他。” 楚以洵本是走在云绾前面,微微落后几步和她齐平,压着声音贼头贼脑和她说小话。 “分明是你先把剑抽出来的,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云绾在后面探头探脑,试图从缝隙里观察最前方村长的举动。 “别瞧了,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楚以洵脸上的神情难得凝重, “像是要被人瓮中捉鳖一样。” 云绾稀奇地看他一眼。 小伙子危机意识很强嘛。 “怎么是这种眼神啊?” 他注意到云绾的漫不经心,一想到对方是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脆皮丹修没忍住学着方师兄的样子唠叨。 “你一会不要乱跑,听到动静也不要自己一个行动。” 云绾听到这话下意识方渚兮那边看去。 雪青色的袍子被后面的人遮住了大半,只是在走动时荡起一些弧度,宛若天晴时雪地里流动的光彩。 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转头看了过来。 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明晃晃在说,“小洵说得对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对个头,楚以洵比她好骗多了。 耳边的唠叨还在继续,即便村长是个凡人隔得又远楚以洵还是压低了声音,这就导致他说话听起来像蚊子叫。 “你害怕?” 云绾受不了他的叨叨,及时打断。 “我哪有?” 他下意识嘴硬,但片刻后忽然泄了气, “好吧是有点,感觉和我们在秘境跟妖兽打架不太一样,像是被人推着走。” 云绾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孩子还真老老实实交待了。 “其实没什么不一样,只要你不害怕剑宗的刑罚对付他们和对付妖兽是一样的。” “你们聆风宗的都爱唬人,全宗上下就洛师兄一个好人,我们都没有证据要怎么给他定罪。” 正所谓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没有证据可以创造证据,这都是小事。 但云绾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两句,前有小方,后有小白,要是被他们俩听见绝对又是一场长达好几个时辰的思想教育。 “他这不是正在带我们去找证据吗。” 楚以洵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最前面的村长,想了想贴着她的耳朵超小声嘀咕一句。 “他不是坏人吗?” 云绾不适地偏偏头,将人戳远了些。 “你对他第一印象怎么样?” “嗯······脾气和方师兄一样好。” 他老老实实说了。 “你之前看我看得那么准,怎么在他身上看走了眼。” 楚以洵想起和云绾不太愉快的初次见面,当即低着头哼哼。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谁和你说这个,说前头那位呢。” 云绾盯着那片灰色的衣角未曾移开视线。 “傲慢?” 他不确定地冒出这个词。 “如果是我,我会把那群自以为是的审判者带到精心伪装过的罪证面前,看他们顺着刻意留下的线索一惊一乍,看他们面对明晃晃摆在眼前的罪恶而受限于所谓的证据,看他们和苦苦追寻的东西一次次擦肩而过,这不是傲慢是什么?” 显然向来直来直去的楚以洵还没有领悟到这场戏弄的真谛,清澈的眼睛里冒着傻气。 “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因为······心理变态吧。” 后面五个字她用了正常音量,最前方的人意料之中地顿住步子回头看过来。 楚以洵被惊得炸毛,想要找补却发现大脑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一片空白。 张民生微微挑眉,本就柔和的容貌因为这一举动染上了一层匪气,随后眉目舒展莞尔一笑。 “洞见症结,神医也。” 这几乎是将自己的立场明晃晃摆到了台面上,本就不好的气氛再次凝滞。 “过奖过奖,人送外号‘青天大老爷’。” 许是环境格外安静的原因,云绾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近来村中妇人因为怀孕情绪异常不稳,青天大老爷有什么好方法吗?” 他将那五个字咬得极重。 云绾顶了顶腮帮子,他这是在拐着弯说她学艺不精查不出来他的操纵手段。 “都要临盆了还要忙这忙那,即便家里有个好看的花瓶摆着心情怕是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村长这般关心村民这叫人刮目相看,那水井里的保胎药可得现磨现用,快要接近三百人的用量,难怪村长您整日看着那么虚弱,这是心怀大义啊。” 张民生有被恶心到,但只是一瞬就恢复了正常表情。 “云姑娘要来前面和我讨论讨论保胎的方子吗?” “请指教。” 云绾灵活穿过前面的人,在沈灼伸手抓她后领时还躲了一下。 这妮子是属泥鳅的吧,这么滑溜。 沈灼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沉思。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反省报告 说句良心话,张民生的医术不错。 玉面村地处低洼,阴湿气重,那张保胎的方子在前人的基础上略有改动,更加适合这里的妇人。 所用药物药性温和,和精神控制类药物一同服用会造成强烈的副作用。 他将药方和盘托出的原因似乎只是为了在刚才的针锋相对里扳回一城,顺道再讽刺一下她学艺不精连基本的药性相冲都记不下来。 说不上是因为逆反心理还是对张民生这个人性格的一点无缘由揣测,云绾反倒是觉得他就是通过药物来操纵人的。 比起重新在某个地方下精神操控的药,那些温和有益的补药嫌疑更重。 可是补药要怎么操纵人? 成瘾性药物多为镇定安神的功效,而且服用后会对人的精神造成一定影响,可这里的妇人并没有这样的症状。 难不成靠的不是医学而是传销? 那种温水煮青蛙式的洗脑,外加吹得天花乱坠的神奇功效? 打住打住,再乱猜下去张民生就要变成传销头头形象了。 云绾一边思索一边下意识地观察四周。 这里离村长家近但一路上也碰到一些人,妇人们对这个村长有些惧意,男人们反应不大但自动绕开的脚步还是露了怯。 只是那些眼睛,在和她对上后便如同粘腻的软体动物般沾了上来。目的性太强,以至于多看几眼就能发现其中的算计和贪欲。 这副样子叫云绾起了些疑心。 妇人们低着头身体僵硬,说不准是害怕还是因为迷茫。男人们也不看路,余光偷偷打量着他们。 不像是路过倒像是刻意来偶遇。 “一群蠢货,我让他们按照平日的样子生活,尽量绕着你们走,到头来还是自以为是地排了场戏。自作聪明贪心不足的家伙,这么多年一点都不带长进。” 张民生自是看见了云绾脸上的神色。 许是因为立场态度已经挑明的原因,他说起话来也格外直白。 此刻眼底的不满的嫌恶压都压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和村民们就此割席。 云绾好像有点明白他之前为何要自爆立场。 一来是他这个大夫是最方便动手的人,再加上村长头衔的特殊性,无论如何他也脱不了干系。与其揣着明白装糊涂两方人你来我往地试探,倒不如摊开来,说不准还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二来就是因为这群不听话的村民。 他们回村长家路上时也会碰到这群人,没有张民生表明立场带来的冲击,众人的视线自然会落到这群不听劝前来探查的村民身上。 第一次进村时还能勉强用好奇二字含糊过去,可他们已经在村里转悠半天了,再大的新鲜劲也该消下去。 人有所求才会关注。 财、色、权,不难猜出是哪一个。 若她所料不错今晚就会上演一场热闹,要是某个人控制不住脾气失手伤了人,才是顺了张民生的心意。 他们是想将这件事情闹到五宗讨说法。 安城离这不远,再加上里面的居民大多是凡人。只要有一个人跑了出去便如破了口的布袋,再也捂不住。 安城怕是要起祸乱。 五宗必定不可能因为这事而惩戒亲传弟子,一个是口头上的叙述一个却是实实在在的伤口,死咬不放还真有可能论上几个回合。 凡人和修真者相比是毋庸置疑的弱势,弱势者想要从强势者那里获得好处只能通过讲人情道德。 修真界的底色是弱肉强食,但这层底色被其他的东西束缚着。这是人的社会,人与妖兽的区别就在于道德二字。 剑素有百兵之君的名称,习剑者也多以侠义为宗旨。年轻的剑修们向来喜欢闲来无事四处乱转,就等着哪天遇上个不平事冲上去以身殉道青史留名。 五宗虽家大业大也耐不住他们血溅三尺,周围还有邪修和世家等着浑水摸鱼捞些好处,越是站在高处的人思量的东西就越多,保不准还真能让他绑架成功。 退一万步讲,就算五宗死磕不放名声也必然有损。五宗本就是为对抗世家而存在的,它的根基就在那些修为不高但数量巨大的弱势群体上。 此举一出,难免人心浮动。 若是一意孤行,那些师兄师姐攒下的好名声只怕是得栽到他们手里了。 但张民生想要的不是这个,修真界动荡他也捞不着好,他求的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届时只要他以村长的名义往后退一步,提出将玉面村永久与世俗相隔便带着人回去再不复出,五宗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可是那些个村民胆子再大也不会傻到和他们这群配剑的修道者动手动脚。 有东西给了他底气保他得手。 那些男人永葆青春的秘密和这位村长脱不了干系,对他们进行改造的地点应该就在村长家里。这些人都在那里见过某个可以对付修道者的人或法器,所以才有恃无恐。 但那东西会不会出手还是个未知数,殴打致死可比受伤引人同情得多。一个村民的死亡在张民生眼里估计算不上什么损失,他真正在意的儿子早在他们刚跨入大门时就结束了戏份,毫无误伤的可能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云绾理清思绪也不过是短短一瞬的事情,羽睫轻颤视线再度落回张民生脸上。 他应该也知道露馅了, 那么今天晚上的好戏还会继续吗? 张民生垂眸挑眉,快走几步身后推开家中大门。 “各位,请吧。” 将众人带到地方后他便回了屋子,大门一闭竟有种再也不出来的感觉。 她懂,制造不在场证明嘛。 虽然这幕后主使一眼就看得明白,但若要涉及抓捕处罚还需要实打实的证据。张民生这人虽傲,但也没目中无人到给她伪造证据进行栽赃陷害的机会。 只可惜她上回才从藏书阁里学了门新幻阵,这下是毫无用武之地啊。 云绾刚有些怀才不遇的伤感,回头就看见洛槿白和方渚兮站在她后面。 一个严肃中带了些后怕,一个满眼笑意等着看她挨训。 不该那么轻易放张民生走的,我放过了他谁来放过我啊。 “绾绾。” 洛槿白的声音像是在叹气, “太危险了,怎么一个人就往前面冲。” “就是,洛槿白你多骂骂她,我伸手抓她她还躲。” 沈灼火上浇油的功夫越发熟练。 “谁让你扒拉我,手洗干净了吗?” 云绾怼不了洛槿白难不成还收拾不了沈灼。 “你跟雾绡学得什么臭毛病,谁一天到晚洗八遍手。” 沈灼话一出口就被雾绡精准击中头部。 那边雾绡没放过沈灼,这边的洛槿白也没放过她。 “前面不是有方渚兮在嘛,而且我打架也不错,至少不至于被他按着打。” 云绾眼神示意方渚兮给自己说好话,而对方默不作声故意看她热闹。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洛槿白又开始唠叨。 “回去再说嘛。回去我给你写反省报告。” 云绾一看他这架势赶紧讨饶,一边想着今晚如何反将一军,一边计划着从竹笑那拿份现成的反省报告滥竽充数。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寿数 盛夏的夜格外静谧,一片黑暗中唯有三间屋子灯火通明。 十八个人,六人一间。 修道之人不必通过入睡来恢复体力,即便身处毫无灵气之地也能通过冥想来调节自身。 前两个屋子还算正常,大家各分了块地互不打扰地盘腿冥想。 至于最外面的那个······ “沈鸣蝉你又输了,来来来贴上。” 六个姑娘围成一个圈打起了纸牌。 “又是我。” 沈鸣蝉吹了吹贴在脸上的纸条,那张惹人怜惜的脸被七张白条遮了个干净,就剩一双哀怨的眼睛露在外面。 “别废话了,愿赌服输。” 雾绡抬手贴在她脑门上。 “你们三个是不是出老千啊,连我这种高手都被贴了几回,你们三脸上干干净净说不过去哦。” 容览秋比沈鸣蝉好上一些,两片纸条贴在太阳穴上像是老翁那两条长长的白眉。 “小秋啊,你还得多练练。” 云绾优雅地收起手里的牌。 修真界这边玩牌的规矩和她以前的不太相同,但最基本的举一反三她还是能做到。 穿来这里之前在放假时找不到乐子,一个人在网上打纸牌游戏消磨时间没想到还把技术给练上去了。 雾绡则是因为爱惜自己的脸。那纸条就是在容览秋储物袋里随便找了张纸撕成的条子,谁知道有没有和什么脏东西放在一起过。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不逼自己一把竟然不知道年幼时只是旁观过的技艺竟然没有随着那场大火一同化为灰烬,埋在记忆深处在今日翻出一株小小的嫰芽来。 至于白藏······ 五个人齐齐转头盯着她。 “深藏不露啊白藏,你之前有学过吗?” 木清辞上去揽住她的肩膀,头一低就看见了她手里未打出去的牌。 好家伙,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牌面。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个,阿爹阿娘说赌博不好。” 白藏对自己手中的牌面一无所知。 她天生反应慢又是家中独女,爹娘也是因为害怕自己走后她一人生活上当受骗才送到五宗学剑,至少还能有武力傍身不至于被欺负了去。 “你爹娘说得对这不是好东西,你看你容师姐都穷成什么样了。” 沈鸣蝉接话,这孩子心虽然实了些但运气不错。 “过分了啊,又拿我开刀。不玩了不玩了,再玩我的一世英名都要搭在这儿了。” 容览秋往后一躺,毫无形象地瘫在地上。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还想着早点调查完早点回宗呢。” “是想早点回宗啊,还是想早点去你的赌坊玩啊?” 沈鸣蝉收好所有牌,一股脑塞到了容览秋的储物袋里。 “师姐英明,所以我们回宗的时候在山下多留几天吧。” 容览秋贼兮兮地笑。 “那你自己去和大师兄解释?” “······还是算了。” 一想到玄枝那张带笑的脸她就怵得慌,从秘境回去后他就打着要为五宗大比做准备的名头拉着几人训练,连身为丹修的古槐吟都没躲过,几日下来她感觉自己皮都被打紧了一圈。 太狠了,谁在外面造谣说他怜香惜玉的。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云绾偏头向屋外看去,风声里传来不和谐的脚步。 “赌!” 容览秋一个鲤鱼打挺,还没等站起来就被沈鸣蝉、木清辞一左一右捂住了嘴。 “嘘,别让另外两间房的人发现了,到时候又说我们不带他们玩。” 木清辞神色严肃,一看就没少干这种抛弃队友独自找乐子的事。 容览秋:所以你在意的是这个吗? 夏季的夜晚也带着燥热,凉风吹不散热度,万物也被闷得不想动弹,倦怠气氛之中一张脸贴上了村长家的琉璃窗户。 琉璃的纯净度不高,自身也带着昏黄的色彩。 透过它像是将屋内的一切事物都放大扭曲,烛火的光辉在琉璃内流转,如一条条清透的彩带一般在视线内打转。 人呢? 他前两个屋子都查过了,按照今日探查到的信息这屋里应该是六个女人才对。 他猫着腰窥视,一只手忍不住轻捶弯曲的脊梁,在绚丽的光晕下眨了眨因为长期专注寻找而有些酸涩的眼睛。 下一刻一道云水蓝的身影遮住了大半光线。 云绾垂着眸子,凝视趴在窗上的人。 紧贴在窗上的皮囊被挤压成一片深色的印记,汗渍和皮肤上的灰尘在干净的琉璃上印出细小的纹路,而在下一瞬便被他呼出的气体蒙上一层白雾。 那双漆黑的眼珠毫不掩饰地看向她,甚至在接触到她厌恶的目光后还得意地笑了一下,就像是在隔着笼子逗老虎,笃定那层泛着奇异光辉的琉璃能在面前人手下保住他的性命。 云绾见此也不恼,白光一闪只听“砰”的一声,一把小巧的匕首狠狠扎入他的额头。 碎片四溅,无数的镜子倒映出匕首凌厉的寒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碍于琉璃的厚度只有刃尖插到了他的眉心,一滴血液滑落下来,从鼻梁到鼻尖,滴滴答答坠在地上。 下意识后退的人双腿一软摔坐在地上,下意识去触摸痛处。 入眼,一片鲜红。 刀刃破空的声音响起,似乎代表了身后人不死不休的决心。 来不及多想,他转身朝最安全的地方跑去。 外面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呆在房中的村长夫妇自然也是听到了。 “外面怎么了?好大的声响。” 张鹿竹不安地坐起身来。 “许是有老鼠进来了。” 张民生说得云淡风轻。 “老鼠怎么会惨叫?不会是村里的男人翻墙进来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张鹿竹虽不怎么出门但对村里人的性格还是了解,说着便要下床去查看。 “夫人莫急。” 张民生按住她的肩膀, “他们都是修道者,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话不能这么说,到底是有女孩子。要是谁和我们儿子看上眼了那就是我儿媳妇,要入我们家族谱的,我这个当娘的不护着一点吃亏了怎么办。” “你吃亏她都不会吃亏。” 张民生懒洋洋地靠在她身上,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你光想着你在祠堂罚跪的儿子,都想了一晚上了,我就在你旁边,你怎么不想想我。” 他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 “我今日可累了。” “夫君辛苦了,我也是怕他们又给你添麻烦,要是那些外面的人在我们这里出了事你岂不是又要心力交瘁许久。” “若我们这里与外界永不再联系夫人会觉得无趣吗?” 他定定地看向身边的人,执拗地等一个答案。 张鹿竹的身子一顿,随后不自觉抚上自己的面庞。 粗糙的手指感受着面上的皱纹。 即便这些年嫁给他后未曾干过重活,但年轻时的操劳和岁月的腐蚀终究是带走了她的青春。 其实年轻时也不是多漂亮的人,卖猪肉时没少被人骂作疯婆子。当初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一心只求财,为了几枚铜钱能跟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年纪上来了人反而矫情起来。 “夫君啊,你们村里人的寿命和我们不一样。我已不再年轻只怕陪不了你多远,若是与外界隔开了你要如何去找下一个陪伴你的人呢。” 张民生蹙了蹙眉,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不会的。” “寿数自有天定。” 这个话题从张鹿竹刚发现这里人青春永驻的现象后就一直讨论到现在。 “不会的。” 张民生还是这个答案。 “好好好,不会的。” 她安抚道, “说起这村里人近些年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今天早上那姓王的小子还来问我家里的琉璃窗是不是某种刀枪不入的珍贵法器。 我和他解释他还不听,非说是我家有福不同享,真不知道是从哪听的流言。呀,他今天晚上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谁知道呢。” 张民生靠在她肩上,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神像 此刻,张家祠堂。 满堂烛火摇曳,似坟上幽幽的鬼火,明亮而冰冷。红烛很多,但祠堂里仍是昏暗一片,供奉的牌位和最高处的神像都只能看见一个个模糊的轮廓。 一个男人跪在正中央的蒲团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正做着梦呢,忽地一声巨响,门被大力推开。 半梦半醒的人还以为是自己亲娘听了枕边风提着杀猪刀赶来,连眼睛都没睁开想开口求饶。 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一道悲凄哭喊嚎得比他还真情实意。 “大人,救命啊!” 一团黑影朝他扑了过来,一掌将他掀翻在侧后对着神像“哐哐哐”就是一顿磕。 那架势,比他这个张家人还要虔诚。 门口袭来的冷风吹走了他的瞌睡虫,借着摇动的火光也看清了瑟缩着不停磕头的人。 这不是王叔吗? 他也不姓张啊,拜我家祖宗干什么? 门外的响动让他的注意力暂时从这位族谱编外人员身上移开,顺着地上长长的黑影,他看到几个有些眼熟的人。 “愿赌服输,给钱。” 屋子里的香烛味不太好闻,云绾用团扇扇去鼻尖刺鼻的气味,还不忘分心朝容览秋伸手。 “我的钱啊!天杀的,他为什么不去村长的卧室。” 容览秋也嚎起来,气势丝毫不弱于里面那位。 “少演戏,快点,不然我亲自上手拿了。” 面对这样的哭诉云绾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狠的心。” 容览秋抽抽嗒嗒从储物袋里拿出一贯铜钱,在云绾伸手去接时还死死拽住不放。 跟她比拔河是吧。 云绾来了兴趣,收了团扇双手刚搭上去另一边就松了力。 “哎呀呀,花出去的钱就像泼出去的水,留不住啊。” 容览秋看她那副兴致落空的模样实在有意思,没忍住多逗两句。 云绾晃了晃手里的钱,串在一起的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算了,回头挂屋檐上当成风铃听个响吧。 “你们俩能不能干点正事,看我月哥,多认真啊,你们就一点没被感动到?” 纪绍钦靠着门框,一边晃悠他那把扇子,一边装模做样叹气。 搞得好像他没在摸鱼一样。 云绾偏过头去,月魄听到他这拉仇恨的话也正好看了过来。 你看啥? 关你什么事。 “欸欸欸,哥、姐打起来别往我头上丢符纸啊,我这头秀发养了好久。” 夹在中间的容览秋护住自己脆弱的头部,当即表演了一个抱头鼠窜。 云绾:我是那种人吗? “所以哥,你看出来啥了?” 纪绍钦好奇地看向一直不说话的月魄。 “我只是觉得他挺适合去哭丧的。” 月魄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一只手不自觉地轻捻着垂到肩上的暗红流苏,视线落在磕头的人身上。 那是整个祠堂最亮的地方,像是千万道有形的目光汇聚注视在一起。 “你看我就说熬夜看阵法图要出事吧,眼睛都看不见了。月道友可要护好自己的耳朵,否则以后老了可怎么办啊。” “每次炼丹眼睛都要贴到火上的人没资格说我。” 眼看火星子都蹦到他脸上了,古槐吟赶紧给他们二人分开。 “别打架啊,小白可让我看着你们。” 他拉过纪绍钦放在两人中间当隔离带, “别扇了,你和云绾一左一右差点给我扇着凉。” “行行行不给你扇,我给这二位扇,消消火气。” 纪绍钦从善如流,一会在月魄眼前晃晃一会又凑到云绾面前。 “我自己有团扇。” “你留着给自己扇吧。” 被无情拒绝的纪绍钦转头又找上了古槐吟。 “小吟子,他们嫌弃我。” “我也嫌。” 古槐吟一把抵住他的脸,“别这么叫我,一点都不好听。” “那就叫小银子呗,闪闪发光的银子,多吉利多讨人喜欢。” 容览秋看着战火暂息又凑了回来。 “那你是什么?银子的师姐,小金子?” “我是铜板。” 容览秋正嬉皮笑脸逗师弟呢,转头就看见祠堂里还在猛猛磕头的大哥。 “云绾,你这幻术不会死人吧,我怎么觉得他头要掉下来了?” “幻术肯定没法杀人,但他要这么一直磕下去就不一定了。” 五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古槐吟尖叫一声拨开了毫无良心看戏的四人。 “啊啊啊,你不要死啊!” “啊啊啊,大人救命啊!” 两人的嚎叫此起彼伏,相当热闹。 村长家的傻儿子此刻已经看呆。 这是我家祠堂吧。 容览秋去找还坐在地上发愣的人套话,纪绍钦举着特制的灯方便他们观察细节,月魄抬头看着供奉起来的牌位和神像,云绾在四处敲敲打打寻找密室的痕迹。 她没抱多大希望,张民生那般有恃无恐就是笃定他们找不到证据,保不准是异空间一类的存在,需要特殊的方法开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云绾,你过来看。” 月魄忽然叫她。 好啊,居然被这小子先找到了破绽。 “你瞧上面的神像。” 上面是尊女神,左手持簿右手持笔面容慈祥,只是被这阴森森的灯光一照,再好看的人也难免显得吓人。 “送子娘娘?” 云绾不由得眯起眼睛。 这是民间掌管妇女生育的神,他们供奉这个是什么心思一眼便知。 再往底下看,一排排木质的牌位像一块块小小的坟墓,不多,约莫十个左右。 云绾对神像有点好奇,暗道一声得罪便爬上了供桌。 “你做什么?赶紧下来!” 村长的儿子正心猿意马被容览秋套话呢,余光里就看见一抹云水蓝飘到了他祖宗头上。 月魄身体一侧,挡住他的视线,纪绍钦也默不作声将灯举高点。 在那人即将发飙的前一刻,云绾跳了下来。 “别紧张,我没把你祖宗怎么样。”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香点燃插在最前面的香炉上。 “刚才多有得罪,要事在身还望各位见谅。” 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谁不会,暂且不论张家长辈是善是恶,总归现在是把那小子哄住了。 他冷哼一声,在容览秋的打岔下将视线移开。 “这神像的漆应该是五十年前新上的,用了些特殊方法做旧,下面还有东西。” 云绾悄声说道。 “胆子真大,看这人的架势也不是完全不信神明,竟敢这样对待神像就不怕晚上做噩梦?” 纪绍钦啧啧称奇。 云绾倒是想起一些其他事。 神界有这位送子娘娘吗? 她转头看向月魄,对方朝他摇摇头。 正天马行空乱猜着,一道传音落到她耳边。 (上古时期是有这位神明的,只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神界的神明一个个陨落只留下神位。现在的神仙都是飞升后继承前辈的神位,从获得相应的权柄。) (你师父也是?) 那边传来一阵沉默,在云绾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不知道,我对他的了解不比你多。)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如果有那一天 翌日清晨,张民生刚推开门就看见瘫在台阶上的人。 我这又不回收垃圾,利用完就不能扔远点吗。 他环顾四周,唯有风声在此间停留,修道者的手段不是他这个凡人能看破的。 不过无所谓。 他蹲下身去探那人的鼻息。 居然还有气。 袖中匕首滑出,一大清早就看见这碍眼的东西,某人的杀心蠢蠢欲动。 “夫君?” 张鹿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没什么,夫人继续睡吧。” 冰冷的刀尖已经抵上,在下一刻却悄然收回。 大清早见血实在不吉利,只是可惜少了个栽赃嫁祸的机会。 不远处举着留影石的云绾也是一脸可惜,怎么不戳下去呢,她在这蹲一夜了。 算了,这点也够用。 她低头查看,留影石内清晰地显示出张民生手里的匕首。 即便没有真的造成伤害但这个举动足以引起恐慌。 眼见张民生背着人提上药篓出门,云绾也挨个到房间里喊人。 对手都开始行动了,我们怎么可以还窝在被子里。 “你昨天和他们几个折腾到丑时,又在外面蹲了张民生一晚,云绾,你是真不睡觉啊。” 沈灼盘腿坐在大门处,慢悠悠打了个哈欠。 他们几个昨晚也没闲着,一群人守在村长夫妇的屋子周围,一群人守在大门口,就怕有人趁此闹事。 结果什么都没有,白吹一夜凉风。 困得要死,回来想借着冥想的架势偷偷眯一会,好不容易咪着就被这家伙叫醒。 “睡什么睡,都修道了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 云绾蹲在他面前,在储物袋里翻出一瓶丹药来, “实在犯困可以试试我的毒,保你精神百倍。” “自己留着吃吧。” 沈灼看都没看就抬手拒绝。 他没那种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癖好。 “绾绾吃早饭了吗?” 方渚兮日常操心。 “她连觉都不睡,你还指望着她维持一日三餐的习惯。” 沈灼眼睛已经又闭上了,嘴还保留着一点自我意识。 雀云镜听见动静探出个头看过来,盯着云绾的表情格外认真。 “人不吃饭,就会死。” 云绾:? 她居然被雀云镜教育了!? “古槐吟,身为丹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云绾试图给自己拉一个同伙。 “人可以不吃饭,但人不可以不睡觉。” 他占着全屋里唯一张床,听到云绾的话痛苦地用被子捂住脑袋。 “怎么回事啊小银子,这么大个人居然赖床。” 纪绍钦吃着方渚兮递过来的包子,对他的胆量表示质疑。 “不会是昨天晚上被鬼故事吓到了吧。” “都怪你们。” 他不提还好,一提古槐吟就来了气。 神像上的漆不知为何弄不下来,周围的异空间没有特定刺激也无法探知,几个人暂时闲下来。 不知道是谁先出的馊主意,为了配合容览秋套话,一群人围着村长儿子讲起了鬼故事。 气氛到位,那人被吓得不轻。 只可惜这位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唯一套出来的就是他爹如何仗着他娘的武力值欺负他,而他娘是如何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显然当时被吓得不轻的不止他一个人。 “什么鬼故事,我能听吗?” 楚以洵叼着包子,好奇地看向纪绍钦。 “哥劝你一句,最好别听。他们几个现场乱编的鬼故事,逻辑是混乱的,场面是血腥的,剧情是狗血的,死法是具体的。” 古槐吟从被子里冒出个头,那张秾丽的脸带着过来人的沧桑。 几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看向云绾。 古槐吟吓得不敢说话,那这么专业的死亡现场是谁描绘的呢。 云绾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 她当时只想着吓唬人,想到什么讲什么,没成想这样的描述在同为丹修的古槐吟那效果加倍。 古槐吟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云绾描述的死亡现场、纪绍钦的死亡打光、月魄幽幽的叹息还有容览秋桀桀桀的笑声。 你们四个没一个无辜。 “我用了修辞格,根本没你们说得那么吓人,少在这危言耸听。” 语文老师说了,比喻、拟人的修辞手法有助于增加童趣,她用了那么多才不会血腥。 “那还是算了吧。” 楚以洵看到古槐吟萎靡的精神状态缩了缩脑袋,两三下将包子塞到嘴里。 他今天还得跟着沈鸣蝉她们去回访有问题的人家,古槐吟已经半死不活了,他得打起精神来盯着。 “你们这里好香啊,谁在吃包子。” 罪魁祸首之一的容览秋不请自来,推开门就看见裹着被子的亲亲师弟。 “小银子,还抖着呢。” “别和我说话。” 古槐吟怨气大得很。 “行行行,方师兄你还有没有包子啊?” “有呢,今日怎么都起得这么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方渚兮给她递了过去,又塞了一个到云绾手里。 热气腾腾的,隔着皮能闻出里面豆沙的气味。 “还不是孔淑和沈鸣蝉,她俩大早上拉着我们打太极,关键白藏那小丫头还真一板一眼学上了。木清辞早溜了,雾绡冷眼旁观,我孤立无援,只好让所有人都睡不了懒觉。” 容览秋义愤填膺,没想到另两个屋子里就没几个睡懒觉的。 “你们这儿热闹,聊什么好玩的不带上我。” 木清辞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瘫在床上的古槐吟。 昨晚她就注意到这人的不正常,一打听是被鬼故事吓的,又可怜又好笑。 “小银子要怕得不行就跟着我们,你木师姐一身正气保你无恙。” “我可不想因为听墙角被人追着打。” 古槐吟拿被子重新蒙住头。 “臭小子,我木清辞听墙角什么时候被抓过。” 木清辞表示古槐吟所言全是对她偷听技术的污蔑。 “很多次啊,上回被宗主抓到你偷听任务堂的长老和执法堂长老吵架,上上回被执法长老发现你偷听剑峰的师兄给新来的师妹表白,还有以前在······” 雀云镜想起长老对她记吃不记打的评价,以为她是忘了便听从长老教诲帮她回忆回忆,正回忆着后面的话忽然无法说出口。 他呆呆地眨眨眼,下意识看向方渚兮。 “什么?” 在他旁边的纪绍钦没有听清,还以为是木清辞恼羞成怒用了禁言术。 “木师姐,你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师弟我可好奇得很。” “好奇心害死猫,纪师弟还是本分些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岔开了话题。 雀云镜知道那不是禁言术,他在那一瞬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渚兮。” 他习惯性去找自己最信赖的人。 “别害怕。” 方渚兮似早有预料,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头。 “聊什么呢,外面天都亮了还不出门。” 沈鸣蝉推门进来。 “就来了,只是还有个赖床的。” 她看见在床上把自己包成蚕蛹的古槐吟,实在担心以他的状态能不能观察到西边水井的异样。 “要不让云绾跟着你们。” “别,我到南边有事。” 云绾还想去和那位妇人聊聊。 昨晚上她和古槐吟给那个昏迷的人把了脉,那人骨龄一百六十五岁,面上的容颜却还在二十出头的样子。 没有修炼的痕迹,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古槐吟当场直呼医学奇迹。 奇迹是不可能的,经他们二人讨论认为是有人直接给他输入了生机。 用现代医学来简单类比就是这个人身上的细胞换新的速度并未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慢,有某种东西一直维持着它们的活性。 但修真界比现代的医学要发达得多,手段也更加稀奇古怪,只要有想法必然有达成目的的手段。 但这个手段绝对不会是食用同类尸体。 古槐吟再次表达了对这种民间习俗的不满。 云绾觉得邪教对这类手段的了解肯定比他们深,与其两个人在这里乱猜倒不如抓到幕后指使后问问。 全村只有两个特殊,一个张民生,一个是南边那位妇人。 云绾可不想错过和她交锋的机会。 “说起来,张民生没怀疑你吗?” 沈鸣蝉对他留下的把柄产生了质疑。 “怀疑了啊。” 但那又怎么样。 他敢这样做无非是仗着有人在掌握他们的基本信息后已经离开玉面村前往外界,届时只要接到暗号就大张旗鼓喊冤。 有留影石又怎么样,修道者什么手段没有,幻境、傀儡、扮演,栽赃陷害的手段多了去了。他们只是一介凡人,他们百口莫辩啊。 但这样的前提是云绾找不到玉面村勾结邪教的证据。 一但凡人和邪教有了联系就不再是应该受人庇佑的同类,他们是败类,是残害无辜者的刽子手,是阴沟里虫子谁都该来踩上一脚。 没有人永远是弱者,也没有人永远是强者。身为强者的散修会自发保护更弱的凡人,身为弱者的散修会恨不得撕了比他们更强的邪教。 就看他们谁的动作更快了。 这场闹剧的乐趣不就在这吗。 沈鸣蝉看着不知为何兴奋起来的人一阵头大。 “我也没傻到拿留影石定张民生的罪,放心吧一个挑拨离间的工具而已。” 云绾轻轻撞了撞身边的人。 沈鸣蝉向来喜欢稳扎稳打操控全盘,但现下他们手里一点玉面村村民勾结邪教的证据都没有,这样的局势让她不由得心慌。 “走了,再不出门下午可完不成工作。” 木清辞吆喝着众人,走在最后垫底的方渚兮忽然间被人拉住。 房间一时空下来,雀云镜微微颤抖的声音细若蚊呐。 “渚兮,我记不住了,我好像快忘了那里的一切。” 方渚兮弯腰轻拍着他的后背,并不惊讶。 “别害怕,云镜,长辈们有长辈们需要恪守的规矩。他们不能干扰这里,我们也不能在这里提及那里。” 雀云镜点点头,片刻又摇摇头。 “我会忘记你吗?” 他们相识是在神界,现在他关于神界的记忆在消退,那么他关于方渚兮的一切会不会也跟着······ 方渚兮的神色依旧温和,他理了理雀云镜黏在脸上的碎发。 “如果有那一天你应该感到高兴,我也会为你自豪。”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名字 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维持良好作息的妇人撸起袖子正准备洗掉早上的碗,忽然间熟悉的敲门声传来。 “咚、咚、咚” 规规矩矩的三下。 这么快就又找过来了。 她打开一条门缝,枯旧的木门中间是一张温和的面庞,像春日的柳絮,轻飘飘暖烘烘的。 雪青色的衣裳后是三个满眼试探的脑袋以及······ 聆风宗的丫头怎么这么兴奋,是去杀人放火了吗? 看着云绾不怀好意的笑脸她的第一反应是去关门,在动作之前下意识往下一看,方渚兮的脚又在那抵着。 妇人抬头,面无表情对上他如沐春风的脸。 你礼貌得有点太不礼貌了。 “进来。” 她没好气转身离开。 “令爱也在家呀。” 方渚兮的视线落到站在院中的小孩身上。 五岁大的小姑娘见着生人也不害怕,甚至迎着他的目光眨了眨眼。 “我叫安安,哥哥叫什么呀?” “安安,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妇人及时制止,走上前扶了扶她头上的紫色珠花, “娘亲不是说过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透露给外人吗。” “我知道了,娘亲快去洗碗吧,我要出去玩了。” 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在目送妇人进入房间后转过身,视线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到云水蓝衣裳里的祥云暗纹上。 “姐姐生得真好看,身上的衣裳也好看,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图案呢。” “怎么会呢,祥云纹样是市面上最普遍的纹样了。” 云绾抖了抖衣袖,好让她看得清楚些。 安安没有感受到敌意,大着胆子往前面靠了靠,眯起眼睛近距离观察。 “确实和我看过的都不一样诶,姐姐这个好像更漂亮些,是姐姐自己设计的吗?” 云绾低下头注视着衣袖上的暗纹,祥云纹样虽然常见但聆风宗的标识却在细微之处有变化。 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些细节,所以相比宗徽,那抹云水蓝的颜色才是平常人眼中聆风宗的代表。 这人······ “你是想问这标识是否是聆风宗独有的对吗?” 她偏头笑了笑,目光落到面前人头上。 还是上次见面的总角发髻,白色和紫色的珠花挤在一起,颜色淡雅、舒展夺目,似山中生机勃勃的野花。 两朵花,一朵粗糙,一朵精细,可观那藏线的方法是一人所制,像是一个学徒在漫长的夜里由生疏转为熟练。 紫色的珠花随着动作微微颤动,栩栩如生。 铁线莲,高洁美丽的心,以及······ 欺骗。 女孩在此时恰好抬眼,没有惊慌和无措,笑意盈盈纯真无邪。 “那么姐姐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那你可得先想清楚自己是在哪里见过那么多祥云图案的。” 云绾从始至终连腰都没有弯下,话音刚落桐澈的手便伸向腰间的剑柄。 入手不是金属坚硬的外壳,而是丹修纤长柔软的手。 并不算暖和的温度,从掌心蔓延到指尖时已是一片冰凉。 剑修长期养成的警惕习惯下意识去反制住她的手。 云绾没有动作,依旧保持着微笑的模样等着安安的回答。 而她手上持剑的位置,不仅没有深厚的茧子,甚至浅浅凹下去一点像是被小刀削去过一层。 桐澈有些疑惑,但碍于自己和云绾的关系算不上熟稔她还是默默将问题咽回肚子里。 “可能是在姨姨们的衣裳上吧。” 安安故作苦恼地歪着头。 “有点敷衍。” 云绾认真评价。 “但也算是答案。” 安安毫不畏惧。 “算不上独一无二,毕竟有许多人都喜欢照着聆风宗宗徽的模样来绘制纹样,只要不招摇撞骗宗门是不会管的。” 云绾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相当敷衍。” “我说的是实话。” 两个人太极打了一圈也没套到自己想要的话。 安安兴致缺缺地转身离开,云绾没有阻拦,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浓缩成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在层层白墙中。 这个人应该是在邪教人员身上发现了聆风宗的宗徽纹样,而且还不是普通弟子。 若是普通弟子只需向上层汇报便是,再不济就用搜魂探一探,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没什么好纠结的。 她这么小心,可见对方要么身份贵重无法下手,要么是实力过强连最简单的套话都没法进行。 不过宁可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也要问上一问,归属感挺强啊。 我们聆风宗有这么好的探子吗?都快干到管理层了。 “我还以为这算是撕破脸了。” 沈灼对于这种放虎归山的行为感到不解,要不是站在他前面的方渚兮没动作他早将人捆起来了。 “打得过吗你就叫。” 云绾心里挂念着事还不忘给沈灼提醒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民生是凡人,那异空间不是他的能力。” “我在明敌在暗,急不来。” 方渚兮温声安抚明显有些急躁的师弟。 “我知道。” 沈灼不自在地撇过脸。 说白了是不知道还有谁是主心骨,玉面村村民不过是烟雾弹,既能用来混淆视听也能拿来当作栽赃陷害的证据,逼急了说不定还能当人质使用。 人那么多,又不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要真分心去保护说不定还会惨遭背刺。 都说母爱伟大,要是那些个妇人遵行本性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一致对外,束手束脚的反而是他们。 没办法,谁让五宗提倡锄强扶弱心怀苍生呢。 不过,本性吗? 云绾回头,和不知何时出了屋子正抱臂看着他们的妇人遥遥对上视线。 你又是为何出言提醒。 泥土的状态是在说村民们早在清晨便知道他们的行踪;掐去的根系是在警告他们张民生背后还有人,擒贼需先擒王;鲜为人知的花语又暗喻了自己女儿的问题。 你是身为同伙的出卖,还是一个棋子的醒悟。 面对云绾怀疑的眼神,妇人只是挑眉一笑,缓缓伸出了手腕。 我是什么,由你自己来探。 云绾是真的好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细探之下,她发现了一个禁制。 若有异心,即刻暴毙。 除此以外只是一个寻常凡人女子的脉搏,有生育痕迹。 三十来岁的外表和骨龄相差不大,最多怀了两次。 “我比她们勇敢一点。” 妇人的声音很缓。 “你爱她吗?” 云绾似是意识到什么。 “我爱我的女儿。” 她的答案在意料之中。 “你想当一个母亲吗?” “我说过了,名字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罗盘 “之前重点关注的几位信息也收集上了,你们有发现什么新的问题吗?”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这次完成任务会合的速度快了很多。 “我们在水井边遇到了张民生,他磨着现摘的药草应该是想把药粉扔到水里。” 木清辞说着还叹起气来,“可惜啊,小银子检查过那些东西,只是寻常的补药不足以成为关键证据。” “他就算是下毒也不可能当你面啊,与其和他玩你藏我找的游戏不如直接点,咱们给他设个幻境说不定能吓出点东西来。” 纪绍钦在一旁出馊主意。 “高级幻境能感知被困者的情绪和思想,但那至少要绿阶的修为支撑,以咱们现在的神魂强度还没有人能做到。低阶幻境需要对被困者有一定的了解,否则以他的头脑只怕很快就会露馅,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方渚兮对幻境还算了解。 “那我们就让他头脑不清醒,古槐吟和云绾那儿应该有这种药吧。” 沈灼眼神扫过古槐吟。 “别看我,我不干那种缺德的事。” 古槐吟立刻维护自己的清白。 他走的可是悬壶济世的道,要是被师父知道自己私下偷摸炼毒会被吊起来打的。 “云绾?” 沈灼找上了在场的另一位丹修, “你师父好像是姜醉茶长老吧,别和我说你不会啊。” “她不是我师父,少在外面乱传谣。” 云绾下毒的经验有一半来自于和自家长老的实战,但师父二字还是算了吧,挺奇怪的。 “行行行,那你有药吗?” “没······” “说实话。” 云绾:······ “有是有,不过张民生情况有点特殊。他自己是大夫肯定对这些东西有抗药性。凡人的体质碰上修真界毒花毒草炼出的东西,想达到目的下毒的剂量就会比较玄妙了。 少了起不了效果,多了吧要出人命,我没给他把过脉,出了事可不要找我啊。” “真是因为这个?” 沈灼怀疑地看向她,之前给偷窥那人下幻术时可没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 “嗯哼。” 次要原因也是原因。 云绾一卷袖口缩到了桐澈后面,摆明了是不想和他在这种问题上纠缠。 “那我们做一个超恐怖的幻境怎么样?人在恐惧的时候没法冷静下来思考,届时审问可就方便了。” 楚以洵今天早上古槐吟瑟瑟发抖的模样,如果张民生的胆子和古槐吟的胆子一样小就好了。 “臭小子,偷摸笑话我是吧。” 古槐吟从后面锁住他的脖子。 “知错了,知错了。” 楚以洵赶紧求饶。 “想法不错,只是张民生这个人啊恐怕不信这些东西,就算陷入幻境他也只会觉得连活人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死去的灵魂。” 桐澈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师姐对师弟的想法给予了一个夸夸,试图以此来激励其他喜欢蛮干的师兄师妹开始思考。 盛晏清:别看我,太聪明会被宗主扔去处理公务的。 白藏对上师姐期待的眼神无措地抿抿唇,半晌,给出同样的夸夸。 “小洵很聪明。” “白师姐也是。” 楚以洵热衷于给每一个和自己搭话的人反馈情绪,即使他现在正在面临被丹修锁喉的危机。 桐澈看着白藏和楚以洵的互动在心里默默叹气。 算了,他们俩这样也挺好的。 桐澈是想明白了,与其指望两个呆头鹅忽然开窍不如指望师兄良心发现。 那堆公务她一个人是弄不完了,就算是回去以后要天天和盛晏清相看两相厌,她也必须把人捆到任务堂和她一起接受折磨。 思及此,桐澈深深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盛晏清。 盛晏清也不愧是修无情道的人,面对师妹不善的眼神他只是自然地揭开这个话题。 “我记得方师兄那边有个带小孩的妇人,她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面对他的提问方渚兮微微偏头,和不知何时已经缩到队伍最末端的云绾对上视线。 云绾:! 她心下一惊,但还是露了个挑不出错的笑来。 “应该是和张民生差不多的人。” 说完这话,他敛眸轻笑,收回了看向云绾的视线。 此言一出,众人都起了好奇心,不自觉往他那里凑。 云绾顺势往后面撤,直至确认方渚兮不会忽然回头后才借着袖子的遮挡用手里的东西戳了戳身边的人。 (和你换。) 后排摸鱼的月魄毫不意外,甚至都没有分出一个眼神看她手里的东西。 (什么破铜烂铁都往我这扔。) (你才是破铜烂铁,这是留影石。) 云绾警惕着周围,还得分出心来和月魄扯皮。 (我知道,我要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在刑法堂干活吗,之后审讯时用得到。) 月魄轻飘飘瞥她一眼。 (我审人还需要这个?) (这些都是还未修行的人,屈打成招可不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云绾回他一眼。 (不管是凡人还是修真者刑法堂都不能动用私刑。) (不能吗?那你们岂不是需要审很久,挺浪费时间的。) 月魄:······ (幸好你当初没来刑法堂。) 云绾:你在庆幸什么? (行了,快点和我换。) (换什么?我可不想当你的帮凶。) 月魄装傻充愣地摇头,耳边的红流苏坠子悠悠晃着。 (月道友高看自己了,你还算不上帮凶。) 云绾学着他的动作摇头晃脑,自己的耳坠也跟着叮叮当当乱摇。 (云道友这坠子挂在耳边不嫌吵吗?) 他的视线忽地落到那对耳坠上。 紫蓝色的珠子折射出奇异的光晕,下面缀着一条条细细的珠串,白净细腻,相互碰撞间如溪水叮咚。 看这材质似乎是······云汉石。 云绾暗骂自己得意忘形,嘴上却是不肯服输。 (我和月道友不一样,我这个人喜欢热闹。所以月道友如果不想被我扰了清净最好还是不要和我绕弯子。) 月魄微不可察地弯了弯眉眼,手里翻出一个罗盘来。 云绾刚想偷偷摸摸去取,还没碰到这人就将其收回了袖间。 (云道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确定的。) 他特意在云绾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罗盘, (这搜寻异空间的法器我可是谁也没告诉,你是从哪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 云绾脸不红心不跳, (咱这么多人里就你对空间了解最多,不找你找谁?) 要不是从神界下来时没法带上空间法器她又怎么会把主意打到月魄头上。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云道友的信任。) (感谢就算了,东西借我就行,坏一赔十。) 云绾隔着层层衣物伸手去拽那块冷冰冰的金属。 没拽动。 (我花了好多心思才炼出来的,云道友一句话就想要走只怕不行。) (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张民生控制人的方法了吗?) 云绾难得认真地看他一眼。 月魄被她盯得背后发毛。 (别误会,我可没有拯救他们的想法,只是提前为回去之后的总结找点素材而已。) 云绾知道他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故意恶心他一下而已。 (知道母爱吗?) (你看我像是智力不全的样子吗?) (那不就成了。) 趁他思考云绾手上用劲,一把将罗盘拽了过来。 我就说跟着小白练了这么久体能还是有点效果的,这不就抢到了吗。 (喏,给你。) 她将手里的留影石塞了回去, (别说我欺负你啊。) 月魄默默收好了东西。 (知道方位吗?) (我会寻魂。) (你不是正派吗?) (原则上是,但原则又不在。) (你确定?人这么多我可拦不住。) (骗你的,在北边。) 就算用异空间隔开,在空间开合的一瞬也会有阴气流露。在这样的环境下会对孕妇腹中的胎儿造成影响,整个村子只有北边是田野。 妇人们劳作的时间范围内都有太阳笼罩,阳气重,阴气不敢放肆。再加上以水为阵,锁一些不听话的东西就更方便了。 云绾抬腿想溜,脚还没抬起来就听见神魂幽幽的声音。 (打伤凡人三十打魂鞭,毫无缘由杀害凡人三百打魂鞭,云道友想好要领哪个罚了吗?) (看我心情。) 她知道打魂鞭的威力却仍旧不放在心上。 运气好在床上趴着下不了地,运气不好神魂失控有损修为,实在不行就当场打死吧。 (我倒是把你这脾气给忘了。) (我忽然想起件事。) (嗯?) (这玩意怎么用啊?) 月魄:! (还我!)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梦境 午后时光总是倦怠懒散的,太阳吊在半空百无聊赖,像是掐点等着放假回家的学生,只需天幕一暗便麻溜落下山去。 墙壁在日头下晒着,反射的白光遮盖了上面被岁月侵蚀的痕迹,恍然间让人误以为一切都还是刚开始的模样。 万物都被挟裹在腾腾的热气中,唯有井水幽深清凉,冒着森森寒气沁透了周围的青石。 圆镜般的水面忽地泛起圈圈涟漪,细小的粉末洋洋洒洒下坠,最后四散和清冽的井水融为一体。 两株老树亭亭如盖,绿荫之中偶尔可窥见一点洁白的羽毛,鸟鸣啾啾,预示着明日又是不可多得的好光景。 张民生站在树下闭目小憩,静等药物彻底在水中化开。 脚步由远及近,来者不仅没有遮掩的意思,反而越发清晰,仿佛是宣战的鼓点,扰人清静。 没有选择更方便的偷袭,看来杀心还没重到那个地步。 他睁开眼睛。 眼前,云水蓝荡开热气,偏低的温度宛如一只利爪破开空气直直朝他袭来。 和要杀人放火的气势截然不同,面前的少女笑意盈盈,迈着不急不徐的步子往这边来。 威胁我? 张民生思索着她的目的。 “我以为至少要等到你们搜完山后才会来找我谈判。” “谈判?” 云绾摇摇头,笑意未减, “你有什么筹码能让我和你谈判。” “你们不想完成任务了吗?毕竟到现在各位手里还没有实质性把握呢。” 张民生在心里盘算一遍事情的始末,面上却未露分毫。 “完不成又怎么样?我师兄师姐又不会教训我。” 顶多笑话一阵。 云绾想起竹笑的性子,大不了把公务都丢到他桌上,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关心其他事。 “再者,你又如何笃定我手上没有你的把柄呢?” “云道长,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三两句话可吓不住我。” 张民生不为所动。 云绾的视线从他脸上落到隐藏在墨绿中的一点洁白。 “玉梳鸟啊,据说这玩意可邪性得很。玉梳鸟只有巴掌大,可它们的鸟蛋却能占到身体的三分之一,更别说一窝还不止一颗。啧啧,真吓人啊,知道的是在孕育孩子,不知道还以为肚子里长了一窝寄生虫,等着把母体的寿命吸干。” 张民生知道她在说什么,向来没有情绪的眼睛里露出一点笑意。 “自然界本是如此,雄兽在外狩猎雌兽诞下后代,种群因此而延续,哪里扯得上邪性。” “是这个理,但那雌兽要是不愿意呢?” 云绾故作苦恼, “毕竟玉梳鸟的雄鸟最后几乎都会被自家媳妇追杀,不死不休呢。” “雌鸟愿意孕育是她的事,后悔了想要杀死雄鸟也是她的事。反正幼鸟已经长成,它们也该退场了。” 张民生似是想起什么,笑意越发明显, “一切不过是遵循自然规律,顺从本性而已。怎么,云道长是觉得这也算证据?” “本性。” 云绾咂摸着这个词, “就像母亲爱着孩子那样的本性吗?” 她笑起来, “如果这样的本性可以被药物左右,那么这还算得上是本性吗?” 人会对吸收自己血肉,给自己造成无尽痛苦的寄生者产生感情吗?人会为伤害自己利益的生物尽心尽力付出一切吗? 站在理性的角度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种族想要长存,生命需要延续。 所以,爱出现了,就像食欲和睡意一样,它操控着母体做出并不有利于自身的举动。 而它用以操控的工具,在她的那个时空被称为催产素。 生物的进化延续并不值得抨击,只可惜这样的东西可以被提取,可以被利用。 而在物种多样的修真界,更是一把杀人无形的刀。 “是不是本性我不知道,反正不是证据。” 张民生伸手抚上树上低垂的绿叶,用力一拽,树影晃动群鸟惊飞。 白色的小点落在浅蓝的天幕上,像是墙壁上被日光遮住的斑驳痕迹,在太阳偏移后暴露得一干二净。 “各位来得太早了,这养身子的果子还没结出来呢。” “不早了,再来迟点她可就要收网了。” 云绾观察着张民生的神色,稳操胜券的神情里多了一丝惊讶。 “你见过她了?” “看来她对你也不是十足的放心啊,你猜她会不会亲自把证据送到我们手上?” “离间计?” 张民生的讶异转为怀疑,那样子分明是觉得云绾在诈他。 “怎么这样想我啊,我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吗。” “不是吗?” 他眼中怀疑未减,不仅有对她动机的怀疑,更有对她人品的质疑。 “你如此自信我们抓不到你的把柄,不就是因为那人对你的小动作没有反应吗?可是村长啊,连我们这群初出茅庐的半吊子都看得出你那儿的异空间有问题,你觉得布下异空间的她会看不出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云道长,看来你根本没和她接触过啊。” 张民生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如果你们再晚来几年我们说不定真的可以达成合作,只是现在······还太早了。” 看来那位并没有掌握空间的能力,是用法器或者阵法维持的异空间可就好办多了,月魄自己就能破掉无需她跟着操心。 “呐,我说村长,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们修道者的手段了。” 云绾面上仍是虚假的笑意, “要想知道你小动作的方法有很多,比如说······” 她歪头拿食指戳着面颊上的肉,沉思的模样像是在临时编织蹩脚谎言的孩子。 “读心术。” 张民生面色一沉。 他只是个凡人,对修仙术法的了解实在浅薄。 读心术,听着挺唬人的。 “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他不欲与其纠缠,拿起磨药的工具抬腿就想离开。 “这么急做什么,我没有私自窥探他人隐私的爱好。” 云绾试图挽回一点自己在他那里的形象。 “家里着火了,赶着回去。” 张民生不打算和云绾继续绕弯子,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读心术,待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想到这,他绕过面前拦路的人大步往家里走去。 人与人之间连一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这人也太谨慎了吧。 云绾转过身,袖中匕首无声滑落至手心。 破空声响起,张民生下意识转身防御。 坚硬的药杵连片刻都没有坚持住便被一分为二,石头砸落在地他却无心去看,接踵而至的便是从腹部袭来的一阵大力。 即便他的身体早已算不上人类,但这毫不收敛的一拳仍是将他打翻在地。 还想起身,便被一脚踩在胸口狠狠按了下去。 要杀大可通过偷袭下毒来达成,和他东拉西扯一大堆后再出手是什么意思,享受猫捉耗子的快感吗? “云道长,在下一介手无寸铁之力的乡野大夫没有得罪过您吧?” 刚刚还桀骜不驯这会又装起无辜小白花来,果然还是沈鸣蝉的招式好使,要是来个不明所以的路人说不定还真会以为是她在欺负人。 不对,她就是在欺负人。 云绾迅速认清自己的定位。 “一个能单手拎起自己一百多斤的儿子,背着个大汉还能有空闲力气拿背篓和药杵的人,村长,你管这叫手无寸铁之力。” 张民生:······平时习惯了。 “我在家活干得多,力气大有问题?”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打得也不痛对吧,至少你感知不到。” 云绾趁势蹲下来,匕首贴上他的脖颈。 “五宗对私伤凡人的惩处很重,云道长何必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你对五宗还挺了解,不过,现在又没有别人,我纵使杀了你又如何?” “为什么?至少不该是在手上毫无证据的情况下。” 张民生试图用理性说服她。 “替天行道,这个理由怎么样?” 云绾并不在意他的劝说,兴致勃勃给他分享自己的作案动机, “我之前做了个梦,梦到几年后你们玉面村出了个厉害的邪修。喜食婴孩,善控神魂,以万千亡灵为武器,路过的地方那叫一个寸草不生。 我们五宗折了好些人进去才勉强将其杀死,只是他死后那些不可控的亡灵偷偷逃出去一部分,附在器物上成了为祸一方的精怪。来来回回又扯出一大堆事,我想着不妨把源头掐掉,也能省了许多事情。” “就为一个荒诞的梦你就要杀我?云道长,你这理由听起来更像是现场编的。我张民生就算是成了邪修也不可能狂妄到把自己的名字挂在嘴边,您不妨再查查,免得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啊。” “放心啦,我有分寸,虽然那人因为修炼脸上的皮肉都快掉光了,神智看着也不甚清醒的模样,不过他嘴里可一直嚷嚷着名字。” 云绾对他的配合由衷感到欣慰, “他一直都在叫鹿竹,叫得可惨啦。” 张民生脸色不太好,还未等他说话云绾又接着添油加醋。 “真是不可思议,她居然成功了,她用你们这些虫子做成了一件大杀器。你猜猜,现在距离你变成那副样子还有多久?” “虫子?你们修道者就这么不把我们当人看?” “原来你不知道啊。” 云绾手里的匕首又往里贴了几分,鲜血汩汩张民生却全然不知。 他等着面前人的解释,不过某人完全没了耐心。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挺恶心的,免得你黄泉路上连孟婆汤都喝不下去。” “等等!” 他见着云绾有动手的架势赶紧喊停, “光凭名字证明不了我和那个邪修的关系,你这属于滥杀无辜。” 张民生想要挣扎奈何被她踩得死死的,连手脚都被灵力压住。 “你一会肯定要和她交手,何必在我身上浪费灵力。” 他劝说着,心里却明白这个人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出乎意料,云绾移开了匕首。 “你说得对。” 面前的少女噙着浅笑,张民生终于发觉了一丝不对。 “你在等谁?” 此言一出云绾不禁笑出声,是赞赏,也是可惜。 “张民生,你太聪明了。” 与此同时某人终于忍不住冒头, (云绾,快动手!)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凌迟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位姐可算是沉不住气了。 (哎呀,我手上没有证据,要不咱再等等。) 云绾手里的匕首逐渐移开,与此同时张民生脖子上的血液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速度缓缓止住,由红转黑,凝结成块。 (不能再等了,大师兄说过当初他们是亲眼目睹了邪物的出世,因为没有防备险些将性命折了进去。那东西刚出世时实力最强,会连着方圆十里的生机一并吸收,你们打不过的。) 识海里,已经经历过一遍的云绾神女急得跳脚;识海外,通过游戏支线剧情只能管中窥豹的云绾老神在在。 (话说你大师兄是谁啊?江行止?) (是盛晏清,你能不能先杀了再和我唠嗑?) (那你岂不是要叫我师姐,差辈儿了啊。) (叫你祖奶奶都行,咱能不能先办正事,这是要死人的。) 云绾拿着匕首对着张民生的脸比划,像是在找下刀的位置,偏偏这刀怎么也落不到他脸上。 张民生看她这阴晴不定的样子,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是他此生最错误的决定。 “你的同伴要上山了,你确定你还要在这和我纠缠吗?” “不确定啊,这不是在思考嘛。” 云绾自动忽略了识海里着急上火的某人,开始和张民生拉家常。 “你干这行多久了,是家族手艺吗?” 张民生:······ 识海中的云绾神女:······ “你不用没话找话。” 问得这么直接一眼就能看出是在堵他嘴。 “谢谢理解。” 云绾没觉得不好意思,一个人分心和两个人说话也是很累的。 云绾神女虽失去了探知她思想的能力,但共处一具身体这么多年对她的性格还是知道一点。 先下手为强,将祸患扼杀在摇篮之中。 只是不知她为何到现在都还未动手。 利益?情谊? 张民生能带给她什么好处? 云绾神女想不通,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瞧你和他们相处得不错,届时邪物出世他们免不了要受伤。五宗亲传任务出现如此大的纰漏,你的几个师兄师姐也逃不了责罚,连带着这届五宗亲传的实力也会为外人质疑。云绾,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担心?你是不是太高估我和他们的关系了。) 说白了除了几个打小认识的其余人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五宗有潜在的竞争关系他们几个只能算作临时队友,指不定下次见面就是争夺宝物拔刀相向了,哪来那么深厚的感情。 至于从神界下来的几个······自从九卿默许了她学这些东西后这么些年和月魄暗地里较劲没少拿他练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克制的办法,足够撑到五宗上面来人了。 (安城离这儿很近,邪物出世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 她终是将自己最担忧的说了出来, (况且据他们后面调查这人的寿数已尽,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全凭借吸收无辜之人的生机,多拖一刻他们生还的机率便少一分。我知你不喜多管闲事,但我们既入五宗又是本届亲传,已经提早知晓会发生什么是不是也该做点事情。) 她劝得苦口婆心,云绾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听她的描述倒是和血狱宗的功法有些类似,怎么这家抄一点那家学一点造了个四不像出来,这里是他们的试验田吗? (我也知道啊,可是没有证据就杀人我要挨打的。打魂鞭诶,我可不想魂飞魄散。) (我替你扛,打魂鞭针对神魂,你我神魂未融合类似一体双魂,我保你无恙。至于证据······顾不了那么多了,谁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会变成那个邪物。) (你确定张民生就是那个邪物吗?我之前是随口乱编的,杀错了人要背业障。) 云绾指尖转着匕首,凌厉的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度,次次都轻飘飘从张民生脖子上划过,次次都没伤到他一根毫毛。 (是他,我们当时追查某个精怪的来历时接触过这个案子。) (我还是担心呐~) 这次云绾的语调里带上了明显的敷衍。 (为什么?云绾,你······) 她顿了顿,慢慢反应过来。 (你是故意的?) (啊?) 云绾继续装傻,识海里的人却未再回复。 匕首上下旋转快得几乎看不清运动轨迹,被她踩在脚底的张民生早已习惯刀刃在自己耳边飞舞的凉感,不害怕但是有点头晕犯困。 忽地那柄匕首停止了动作,像刹不住车一般直直打在他脸上,冰冷的刀身给人冻得一激灵。 ? 你手抽筋了? 张民生疑惑抬眼,对上一双含笑的猫儿眼。 漆黑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透出幽光,像是在黑暗中散发微光的蝶翼,妖异锋利,势在必得。 他暗道不好,随即便要挣扎。 匕首没有给他挣扎的余地,顺势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 识海里传来声音,从歉疚到坚定不过刹那。 (我本不应该和你抢右手的主导权,只是这个人必须死。) (这有什么可抱歉,你我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神魂如藤蔓般顺着她的力量探查,找到了那部分早在刚穿来时就被吸收融合的“叛徒”。 以自身神魂为刃,硬生生将其剜了出来。 这来自那位未满八岁便被她占了壳子的云绾。 与其说是她的一部分,倒不如说是那位带着记忆转世而来的神女的同位体,二人才是同根同源,也正因此她才能短暂操控云绾的部分身体。 云绾想通得太晚,反应过来时那部分神魂早已融入她的识海中,如水滴入汪洋,难觅踪迹。 如今借着神女大人发威才让这东西重现踪迹,丝丝缕缕遍布识海,看着像橘子上的经络。 云绾急于将其分割出来,匆忙间也顾不得仔细剃干净。 一刀一刀剜着神魂的时候还怕这副身体脸色难看在他人面前露了破绽,只得哄着自己苦中作乐,想着这算不算是将自己凌迟而死。 因为云绾本人的注意力都在剔除神魂上,另一个灵魂对这双手的控制反而更容易了些。 她清楚地知道云绾在干什么,下意识想劝她不必如此过激,然冷静片刻后便想通前因后果,这人只怕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她只想快点解决眼前的张民生,至于其他······总有时间一一分辨。 云绾识海里的变化丝毫没有影响到外界,握着匕首的手甚至在另一位接管后更加用力。 “锵” 只听一声闷响,萦绕着水流的剑止住了匕首抹脖子的动作。 莹莹水光缠上她的指尖,微凉的温度宛如被木质茶盏盛着的薄荷茶,贴心地帮她卸去反震的力道。 一击不成,神魂里暗藏的脉络也已经被剔除干净,光明正大的刺杀大戏就此草草收场。 快刀斩乱麻处理好自己识海后的云绾一抬头就是一张温柔含笑的美人面,他看上去毫无怒意以至于云绾半天没回过神。 “方渚兮?” “是我,看来绾绾的傀儡术还得再练练哦。” 他将一个狗尾巴草编织成的潦草小人递过来。 云绾心虚地把这玩意塞到储物袋里。 按理说那群闹腾的剑修围着他商讨接下来的对策应该没这么快结束,自己那个傀儡替身是潦草了些,但应付基本的问答也没有毛病,不知是哪里露了破绽被逮到。 好奇,想问,但是好像不是时候。 张民生看着云绾低头抠匕首上花纹的心虚样。 这人是不是忘了脚下还踩着一个他,你师兄都来了还不准备起身放人吗? 这话最终没能问出口。 云绾只觉凉风抚过,抬头一看张民生已头身分离。 水流阻挡了喷涌的血液,黑红的血色只在他伤口处晕染开,离得如此近的云绾竟一点也没沾到。 腥气后知后觉蔓延开,混合着清水的寒意竟莫名透出些甜来。 张民生还维持着刚刚的表情,连疼痛都还没来得及觉察便已魂归大地。 饶是并不打算放他一条生路的云绾也想不到他会以这样的形式死去,才经历千刀万剐的神魂如生锈的齿轮,艰难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她略带懵懂地看向站在身侧的人。 眉眼含笑,一如往昔。 “方渚兮?”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庸人自扰 在她的计划里就没打算放张民生一条活路,或作为引导云绾神女出手的诱饵死去,又或者被她亲手杀死,但无论哪种都不该和方渚兮扯上关系。 方渚兮,杀人? 云绾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这个人好似天生就没法和杀戮联系在一起。 别说提剑杀人,云绾甚至连他动怒的样子都没有见过。永远都是一副温和的笑脸,偶尔会流露出让人头皮发麻的慈爱。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从来没真正看清方渚兮是个怎样的人,他为什么这样做? 是查到了张民生身上的异样,如她一般提前知道了接下来的故事,还是······ (妹,你现在已经强到可以操控旁人的身体了吗?) (姐,你高估我了。) 上一刻还在剑拔弩张的两人在面对这一局面时双双选择了放下刚才的恩怨。 他的状态不像是被控制附身,云绾下意识就想张嘴去问缘由。 “你······” 话才出口突然发现她其实并没有任何立场去询问,方渚兮没有必要向她解释自己的动机,就像她也不曾将自己的计划对他和盘托出一样。 云绾深吸一口气,顾不得还在刺痛的神魂站起身来。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为什么,而是接下来该如何。 虽然多了个方渚兮掺和进来,但和原本的计划也大差不差。 之后的行程肯定不能带着他,只是张民生的尸体迟早被人发现,若是五宗上面来人······ “你先去林子里躲一阵,不需要太久。” 方渚兮只是摇摇头示意她往一边看去。 雪青色的衣裳泛着寒意,像是江边被晚霞染上颜色的芦苇丛。 来人肤色冷白面容冷峻,见两个人齐齐望过来不由得眨巴眨巴眼睛。 笑笑的师妹看起来好生气,她不会连我一起打吧。 这是念久生的第一想法。 下次玩石头剪刀布的时候再也不按顺序出了。 这是念久生的第二想法。 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云绾修行不够,还没神通广大到透过那万年不变的冷冽表情精准地猜测出如此跳跃的思想。 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这是云绾的第一想法。 如果不用那些法子的话不知能拖上几时。 这是云绾的第二想法。 在她即将做出一些不敬师兄的事情时旁边的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大师兄。” 方渚兮开口打破快要凝固的气氛。 正愁不知该如何挑起话头的念久生眼睛亮了亮。 师弟和我搭话,师弟好。 转念一想,自己是带他回去领罚的。 瞬间,莫名愧疚涌上来。 完了,好像成坏人了。 “嗯,跟我回去领罚吧。” 万种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他一下子理解了大家都不想来的原因。 下次不要和他们玩石头剪刀布了。 想通的念久生整个人都蔫了,面上还是冷淡的神色。 “等会。” 云绾出声打断, “你一直在这里?” “刚来。” 念久生老老实实回答。 “你看到杀人现场了?” “没。” “那我们也刚来,来的时候人就死了。” 云绾睁着眼睛说瞎话。 夕雪宗的刑罚比聆风宗严苛得多,她不知道是否能赶在惩罚下来时把证据及时送到夕雪宗。 “他脖子上的剑痕······” 念久生想提醒她。 “配剑被盗,我们才刚找回来。” 撒谎而已,只要能达成目的又有什么不可以。 念久生:好熟悉的话,这孩子······ 果然是跟着笑笑学的吧,我要不要告诉她夕雪宗的刑法堂有面回溯镜。 云绾正想顺势提出让他留下的提议,一方面是有了证据好第一时间洗清罪孽,另一方面若杀了张民生并不能阻止那邪物的出世有个师兄在旁边也是个助力。 话还没出口就感到头上发带被人轻轻拉了拉,转头,对上一张温和的笑颜。 他这副从容的样子倒显得是自己在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我会随师兄回去领罚,只是师兄能否给我一些时间和师妹说会话。” 方渚兮一开口等于是将罪名全部认下。 看着乖乖点头的念久生,云绾的火气“噌”一下就冒了上来,合着我前面都白狡辩了。 她神色有些凶,大有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的架势。 “你就非得去受那个破罚吗?我倒想知道在这里多等一等会耽误你什么大事。” 云绾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设了个隔音阵低声凶他。 “大事说不上,只是夕雪宗弟子大多都不是听话的乖孩子,今日若我开了这个先河来日便有更多人想要从刑法堂的戒律里挑出漏洞来。戒律要是没了威慑的作用,那群孩子只怕是要将夕雪宗闹翻天。” 方渚兮的神色平静到仿佛云绾才是那个杀人的凶手,而他是前来劝说放弃挣扎的说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既然你满心顾虑那一开始就不该动他,我自己又不是杀不了,有和你吵架的工夫尸体都销毁好了。” 她这话实属有些口不择言,但已经选择放弃伪装便没必要斟酌用词。 “满心顾虑是真,但这在动手之前我就已经权衡过。即使有顾虑我也觉得我比你更适合动手,现在是为我的选择负责,仅此而已。” 方渚兮弯下腰,解释得很认真。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比我更合适,方渚兮,你又不了解我。” “大概是因为绾绾青天大老爷的名声太响亮了吧,调查什么的对我来讲太难了。” 他语调一转,竟带上几分活泼。 “青天大老爷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小民在地上躺着呢。 云绾又好气又好笑,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见他起身,一把扯住那片雪青色的袖子。 “方渚兮,看清我,再做决定。” 她说得咬牙切齿。 “世上所有都不是非黑即白,既然万物是混沌的灰色又何必看得那么清楚呢。” 他任她狠狠拽着,甚至轻轻晃了晃,像是溪水里荡起的波纹。 这种宽容反而让她消下去一点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你在说教我吗?” 云绾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方渚兮摇摇头,束发的发带也跟着左右摇动,轻飘飘的,是雪一样的柔软。 “改变的权力永远在绾绾自己手里。” 方渚兮知道她现在听不进去,只是正如木夫子所言,人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回首往事,便忽地明晰了当年自己嗤之以鼻的大道理。 他是这样,她也会是这样。 不过云绾向来是个善于自省的人,她会比自己当年想通得更快吧。 “行啊,你去吧。” 云绾丢开他的袖子,似是一下子冷静下来。 指尖轻点,隔音阵散开。 念久生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三个碍眼的家伙。 雾绡、沈灼、柳芜絮三人不知为何脱离了队伍来了这边,皆抱着剑无悲无喜地看着她。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恶妇 方渚兮跟着念久生离开后三个人还是雕塑似的不动,没有向他们大师兄求情,也没有趁机落井下石。 同届的亲传交情不深,别说生死之交,连同甘共苦都没有,彼此相处能勉强算得上和谐也多亏了几个好性子的在里面当磨合剂。 而现在,性格最差的几个人单独相处,空气里都像是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怎么,待在这不走是打算为你们师兄报仇?” 云绾看向三张清冷系的脸,是师出同门的冷漠。 “误会了,我们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先回答的是雾绡,方渚兮不在她就是三人中拿主意的师姐。 “师兄走时递了个眼神,那意思是让我们给你打下手。” 沈灼语气有些不爽, “你打算从哪里查起啊?青天大老爷。” 柳芜絮觉得以沈灼的态度两个人打起来是迟早的事。 冷漠的姐、挑事的哥,她深感方师兄平时的不容易。 “你负责查案就行,人我帮你杀。” 懂事的小师妹默默替师兄师姐处理起人际关系。 查案? 哪有那么麻烦。 “你们把张民生的尸体带回去吧,小心点别让张鹿竹和她儿子瞧见。” 云绾也没跟他们客气,吩咐完转身就想走。 “等会。” 沈灼喊住她,身形一晃拦在云绾前面。 “你还真把我们当狗腿子使唤了。” 少年比云绾高一个头,将前路遮得严严实实, “既然是合作那你得先分享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我们几个也好有个准备,不然跟着一通乱跑连杀谁都不知道。” “我有说要带着你们吗?” 云绾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怎么,又想单打独斗?” 沈灼幼时被威胁惯了,云绾这点戾气还不足以吓退他。 “跟得上再谈合作吧。” 眼前一花,他下意识伸手去抓。 指尖只觉一片清凉,似石上清溪,明明牢牢握在掌心却从四面八方溜走,水过无痕难以追寻。 聆风宗的身法? 沈灼伸手时雾绡柳芜絮两人便已同时动身,追着那道蓝光而去。 岔路口,蓝光一分为二。 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分头行动。 玉面村的道路纵横交错,被阳光覆盖的墙面反射着云水蓝的光晕,一眼看过去像是置身于天空之中,刺眼得紧。 雾绡被晃得眼睛生疼,恍然间只听“砰”的一声,水汽从前方骤然炸开。 强风使她不自觉停下脚步,细细的水雾袭来包裹住周围的一切景象将热气驱散。 雾绡骤然想起那场扑灭大火的春雨。 那夜的雨滴太细太密,砸在地上碰个粉碎。被火焰抽干生机的土壤慢慢缓过劲来,重新凝结成黝黑的一大块。废墟之下有未曾谋面的幼芽撑开泥土,顺着袅袅的水雾往上升。 微风拂过,遮住眼睛的雾散开。 眼前,是她那个便宜师妹。 雾绡回头,哪有什么刺眼的光和朦朦的雾气,除了骤降的温度外再无东西能证明刚才发生过什么。 “呀,跟掉了。” 柳芜絮抱着剑发问, “亮晶晶不是丹修吗,怎么体力这样好?” “刻意练过吧,丹修在战场上是得跑快点,脚慢了会被人当成靶子。” 雾绡领着师妹往回走, “还有不要叫人家亮晶晶,要是让云绾知道恼羞成怒给你下毒,你师姐我可帮不了你。” “知道了。” 柳芜絮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师姐忽然不动了,从后面探出个头去瞧。 原地只剩下张民生的尸体。 “呀,这个也跑掉了。” “跑掉就算了,还把尸体扔这不管,摆明了是想让咱俩当苦力。” 之前说好不要单独行动,一个两个都没往心上去。方渚兮,你看你教的两个家伙。 雾绡盯着张民生思索,伤口一看就是她师兄的手笔。 老实说处理得很干净。 血液没有乱溅表情不算狰狞,把伤口缝上涂上脂粉就如同活人一样。 只是在地上滚了一圈,难免沾上灰尘。 “师妹,把他收到你储物袋里。” “为什么是我?” “回去帮你找武功秘籍。” “好欸。” ······ 西边的纷争跨越了半个的村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南边。 “砰。” 门被猛地推开狠狠撞在墙上,四溅的尘埃在阳光下飘飞,仿佛是春季被风裹挟的花粉。 响声惊动了院中的妇人,她转过头看向直冲冲闯进来的人。 “安安?” 来人正是妇人的女儿,见到院中人还好端端站着不由得心生疑虑。 人还活着,不是她杀的张民生? 可是之前感受到的禁制波动不假,这个人应该被反噬了才对。 五宗的人动了手脚。 她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 请君入瓮。 身后传来风声,绵长婉转似冤魂哭嚎。 回头,云水蓝的衣裳半掩住门外的景色,与天相接的地方仿佛是那抹蓝色顺着屋檐流淌而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云绾一手搭着门框,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到小女孩身上。 “就你一个人啊。” 安安扫过她身后,是静静的盛夏,连一向聒噪的虫都屏息凝神,生怕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当然可以啦,漂亮姐姐进来吧。” 她又恢复小孩子的神态,转身去拉她母亲的衣角。 “阿娘,外面好热啊,我在山里百无聊赖的就早早回来了。” “那阿娘去给你盛些绿豆汤来解暑。” 妇人笑着摸摸她的头转身进了厨房。 “漂亮姐姐一个人来我家做什么呀?” 安安背着手,如孩童般好奇地打量她。 云绾没有出声,只是向她比了口型。 来杀你啊。 安安笑出了声,朝她回以口型。 你杀不死我。 云绾也笑了。 这家伙绝对是个借人皮囊的老妖怪,有恃无恐才这般轻松。 就是不知道面前这个是她本尊在场还是用了外物操控他人身躯,是夺舍还是换皮,那个叫安安的小姑娘又是否还有灵魂存于体内。 不管是哪一种方式,做到在这种距离下不露破绽能跑能跳,她在某方面也是个天才,约莫是三大邪教的人。 之前在张民生身上能隐约见到类似血狱宗的功法,混杂着蛊毒宗的东西像是用来剖析别宗的功法的药人。 傀尸门和万乐教的手段未曾亲身领教,妇人身上的禁制算是邪修常用咒术,也不知道是和哪家扯得上关系。 剩下两大邪教后者连藏书阁都没有过多记录暂且不提,至于臭名昭着的前者······ 傀尸门里被记录的人中有一脉善炼尸,他们制成的傀儡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必要时可以将自己的躯体塞入傀儡中,将其当成小型安全屋。 既然要塞进去就必有缝隙。 会是那种东西吗?缝隙又该在哪里? 天灵盖,肚脐眼,脚底板? 云绾在活捉和捅她一刀之间来回跳跃。 早知道把白藏那姑娘拐过来了,她运气好说不准一下就成。 安安看着她上下打量自己高兴地眯起眼睛。 “姐姐,想······” 话音未落,一根粗糙锋利的长针戳破她的耳朵。 安安:? 云绾:? 妇人不耐烦地蹙眉,又将手中的东西往里送了几分。 “你们俩杀个人还磨磨唧唧的。” 安安/云绾:!!! 她居然被人说墨迹!? 两个不同阵营的人在同一时间感到被说教的震惊。 安安张了张嘴,不知是想喊娘还是想骂娘。 话未出口便见那副小小的身躯瘪下来,裂口从耳中迅速扩大直至将整个身躯撕开。一团血肉从中涌出,宛如蜕皮的虫子只留下一具空壳。 云绾暗道不好,结印上前护住毫无灵力的妇人。 那团血肉眼瞧着要和她手上的阵法碰个鱼死网破,下一秒便一分为二,舍弃掉多余的东西后转身就往外面逃去。 “她要跑了。” 妇人提醒道。 “我没瞎。” 云绾收了阵法甩甩手,那人身上腥臭的气味给丹修灵敏的鼻子带来不小的冲击。 血肉速度很快,红光一闪便来到门口。 “咚” 一柄玄剑将其死死钉在门上。 来者一袭雪青色衣袍,容颜清冷似雪,如果不翻白眼的话也算得上仙气飘飘。 沈灼瞟了眼剑上的东西,又看向院里的人。 “你打算和这玩意单挑?” “这不二对一吗?” 云绾示意他把注意力放到剑上。 在他俩说话之际,肉团再次舍弃被钉住的部分,借着惯性将自己甩出门外。 还没来得及高兴,银光一闪,千万条埋伏在门框上的傀儡丝倾巢出动。 沈灼被逼近距离观看了一场切割盛宴,表情和当初被江行止溅得一身血的云绾如出一辙。 “玄师兄说了,要切得碎一点。” 云绾无辜抬手。 沈灼转过身,眼神幽幽。 半晌,吐出两个字。 “恶妇。” 云绾轻笑一声,回以两字。 “疯狗。”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蛐蛐罐 “她死了吗?” 云绾身后传来近乎梦呓的呢喃。 “没呢。” 她打量着地上的碎肉, “分身而已,她本人只怕连玉面村都没有进。” 如同那肉团一样,舍弃不重要的部分才能为主体赢得一线生机。 她之前敢直接向云绾问聆风宗宗徽的事,一是在试探他们这伙人是不是涉世未深的愣头青。她在赌是我们先觉察到话中的不对,还是嘴快过脑子一无所知地告诉答案。 那个人是否是内应的答案远比她在玉面村的身份暴露与否重要得多。 二是有恃无恐。一具假身而已,用的还是现成的躯体。对于追求忠诚完美傀儡的邪教来说,这副凡人身躯的价值不大。甚至可以这样说,整个玉面村在她眼里都像是普通的蛐蛐罐。 而世上像这样的蛐蛐罐有很多个。 云绾想起那些被他们淘汰的任务地点。 它们当中又有多少被邪教握在手里。 凉风拂面而过,血腥味后知后觉地掩盖腐烂的气息。没了灵力的支撑,安安的身躯像是被水泡胀了后暴晒干的纸张,一下子皱缩成一团。 空荡荡的皮囊被风吹得鼓起,布口袋一般撑开满是纹理的皮肤。 妇人蹲下身,顾不得满地脏污小心翼翼地将其叠好揣在怀里。 刚要起身,脖颈间便传来轻微的刺痛。 垂眸,寒光凌冽的匕首倒映着云绾含笑的眸子。 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骗过身上禁制的,一个修道者在这么近的距离应该有办法强制启动才是,你······嗷” 云绾忽地被人敲了下头,愤愤望去是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沈灼。 “你还杀上瘾了是吧。” 他拎起云绾的后领扔到后面, “本来武力值就不高还靠得这么近,没人和你说打架的时候丹修往后面走吗?” 嘿,这臭小子,搞职业歧视! 趁着两人互掐的工夫,妇人缓缓站起身。 “这位大娘,她的问题您还没有回答呢。” 沈灼虽不像云绾那样直接将剑架在人脖子上,但那沾着血的剑却一直没有收回。 在这个距离下取她首级轻而易举。 “你们修道者啊,永远都是这么傲慢。” 她轻飘飘地拍了拍衣袖, “她本就打算用安安的死来达成目的,我的反应也算是她要观察的现象之一。为了不影响结果,她放松了禁制的要求。我与其相处五年有余,这点漏洞还是能钻的。” “你知道她在你们身上的试验?” 云绾从沈灼后面冒出个头,话还没说完就被按了回去。 “知道一点。” 她的态度很是坦荡, “而且不仅我知道,张鹿竹也知道。倒是张民生,平日里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却看不穿这背后的阴谋。” 可最后偏偏是张民生成了。 云绾想起对那个邪物的描述,执念环身理智全无。 张民生或许觉察到了那人的不安好心,但他似乎有把握能与之对抗。 “如果你们再晚来几年我们说不定真的可以达成合作······” 张民生的话再次回响在她耳畔。 只可惜他们没有给他几年的时间,她也没有。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不是你女儿的?” 云绾其实更想问那人是如何在玉面村这么多妇人里挑中她的。 “她是我求来的,在我杀掉我丈夫的那一晚。” 妇人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那个男人在我怀第二胎时动了恻隐之心,他一直等到女儿满周岁都没有将其带去村长家。张民生知道后前来询问情况,我在外面听到了一切,当晚我就杀了他。” 她的语气毫无愧疚,她不需要那人施舍下来的同情,那东西太浅薄也太脆弱。 “当时她就站在我后面,等我埋完人后她附在墓碑上同我讲话。在玉面村,没有人庇佑的妇人和小孩会被当作祭品。我不相信她,但我知道我自己一个人走不出去。 那人表面上说有需要我的地方会来告诉我,但在安安三岁大时我发现了她的异常,她不肯让我帮她洗澡了。” 她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愧疚, “那时我便明了,是我与虎谋皮才害了她,但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 “难怪你杀心那么重,我和她话还没说完你就动手了。” 云绾的视线落到掉在地上的紫色珠花上。 铁线莲,宽恕我,我因你而有罪。 “我还想问问你,我不是和你说了斩草先除根,你怎么先对张民生动手了?” 当时她一对上那人的眼睛便知是张民生出了事,慌乱之下险些没绷住。 “路上碰到了。” 云绾说谎不打草稿。 要是幕后之人死了,张民生的威胁性便会大大下降。 诱饵不够分量,那她还怎么引诱云绾神女出手并借此机会把自己的神魂剔干净。 况且依照云绾神女所说,在那个时间线里这届亲传同样选择了玉面村作为历练场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那几个人的性格,比起对凡人出手他们会更倾向于直接处理幕后黑手。 安安的死亡很可能是导致邪物出世的导火索。 可为什么是张民生,而她又是如何做到将人变成那个模样的。 云绾对此还没有头绪,只是隐约觉得应该和没接触过的万乐教有关。 “你刚刚说张鹿竹,她也在里面掺和?” 沈灼对那个妇人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她很吃沈鸣蝉那一套。 “掺和算不上,只是她和安安私下接触过。你们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盯着她,谁知道她最后会倒向哪一边。” 妇人抚了抚心口的东西, “等你们解开玉面村周围的阵法后记得通知我一声,我打算出去。” “行吧。” 沈灼无意为难她,刚想离开时忽然想起自己的外务报告,随口问了一句。 “怎么称呼您?” “我没有名字。” ? 顶着沈灼疑惑的神情,妇人平静地答道。 “没有发现吗,这里的妇人除了张鹿竹外都没有自己的姓名。她们通常被称呼为‘丁香’、‘玉兰’、‘梅花’,再不济便是‘小花’、‘小草’。 在杀掉他之前我也是这样,但在那之后我将我的姓名抹去,她们唤我安安娘。现在,我要出去,去重新找回我自己。” “那张鹿竹是个什么情况?” “和我们比她是幸运的,人会对自己给予姓名的生物产生怜爱和责任心。至少到目前为止张民生并没有杀她的打算,至于这份情谊能存在多久,我也无法猜测。” “或许是永远,对吧,云绾。” 沈灼随口答道。 毕竟人已经死了。 刚想回头问问罪魁祸首之一是什么想法,一转身只有幽幽的风在身后飘荡。 这丫头怎么又跑了!? 喜欢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请大家收藏:()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