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深挖,傻子王妃掉马甲》 第二百二十三章:死亡,无可避免 “羡儿,对不起。” 晏自亭掰过林羡鱼的双肩,看着她的脸,对上她发红泛湿的眼睛。 “今日累了一天,不想了好不好?” 听言,林羡鱼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怨气,一把推开他。 “你这种人,谁跟着你都倒霉,总是麻烦不断,你与这世界有仇啊?” 顿时呆了,晏自亭自与林羡鱼相识以来,这女人就一直都是极为乐观的样子。 似乎,晏自亭从来没有见过,林羡鱼如此失态过。 看来,今夜之事对她的打击,只怕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大。 “对不起,都是我思虑不周!” 晏自亭握住林羡鱼的手臂,他完美无瑕的脸上都是霸道的残酷,“可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听话,赶紧睡觉!” 林羡鱼的手臂被他匝得生疼,她一个没忍住,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晏自亭放松了给她咬,像是痛的嘶的吸了一口气。 “咬疼了?”林羡鱼见此一下子却又慌了,忙着伸手扒他的肩头查看。 “傻丫头,不疼。”晏自亭用额头抵着这傻女人的额头,“对不起,都是朕的错!” 都是他护卫不周,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力,他这君王是有多讽刺? 林羡鱼撇开视线,“你的仇家太多了,与你一起就是冒险。” 林羡鱼不知道的是,这些杀手只纯粹针对她而已 叹息一声,晏自亭语气无奈又沉重,“对不起!” 因为这一场刺杀,皇宫里个个神情警惕。 凤栖宫的四周,更是被护得密不透风。 暗里,晏自亭也做了许多安排。 怒发冲冠! 据说,几个恶贯满盈的杀手组织,一夕之间被血洗了祖宗三代。 与此同时,晏自亭也开始了紧密地反扑工作。 既然敢来与他叫板,如此混账做法,自然也就应当想到下场。 就知道此事不该善了。 竟然敢五次三番打上门来,简直死有余辜! 子夜,万籁俱寂,繁星点点。 这一晚,却谁都没有睡着。 并非杞人忧天,是真有人趁着黑夜筹谋着。 “爷,您觉得您是真的爱我吗?” 林羡鱼突然有些不确定道,似乎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这个问题要怎么答呢? 晏自亭俊脸微红,很不自在。 但是,他看林羡鱼还是板着小脸,看来不能轻易和稀泥了。 晏自亭当即明白,这个问题他必须慎重回答。 强自镇定片刻,晏自亭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了。 这可不能因为怕丢脸,就错过掳获美人心的机会。 晏自亭信誓旦旦,“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这辈子,朕只爱你一人!” 听了这誓言,林羡鱼不由好笑,“第一个我信,最后一个这个可有点玄,要是我不幸早逝,或者我死得比你早,难不,你下辈子就一个人过,不找别的女人?” 林羡鱼白眼一翻,当即表示质疑,晏自亭这厮有这么痴情吗? 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难不成她淘到宝了? 这样的男人,几乎绝种了,一般情况下,男人这话,应该只是说说而已吧? “别乱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不会比朕早死。”晏自亭将人一把抱紧。 此时此刻,晏自亭竟些许的心慌。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晏自亭这心里,似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他心口,闷闷的。 晏自亭紧了紧手臂,他只有把怀中娘子抱得紧紧地,似乎才能稍稍安心。 林羡鱼拍拍脑袋,这货真是傻了呢,居然还把她打比方的话语当真了?! “生死病老很正常的,没有人能不死,我早晚有一天也会死,我也只说可能,甚至可能比你早死,这是假设。” 其实,只要不是枉死,像水妹那般,林羡鱼都能接受。 长生不死,那不是老妖怪了。 林羡鱼的解释让墨云霆的心稍安,只不过心里的阴影,一时半刻怕是消不掉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那要是我比你死的早呢,你会怎么办?” 听言,连想都不想,林羡鱼就道:“你要是死得比我早,我肯定把你忘了,再找一个比你好的,然后过幸福的生活,让你后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说完,林羡鱼还骄傲的扬起下额,挑衅地看向晏自亭。 本以为听到她的回答,晏自亭会生气。 林羡鱼却没有想到,晏自亭沉默半晌后,当即点头表示赞同。 “这样朕就放心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朕真希望你能这么做……朕不希望你因为我的死而伤心痛苦。” 晏自亭比谁都清楚,他处在顶端的位置,看着受万民仰望,实则想要取代他位置的人太多了。 只要一个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 不成功便成仁,这女人如果真能做到在他死后忘了他,那么真到死亡的那一刻,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虽然,只要一想到这女人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可是—— 可是他还是希望林羡鱼在他死后,能再找一个爱她的人。 他不能给这女人的幸福,希望别人能给。 闻言,林羡鱼一怔:“你乱说什么呢,哪有那么容易死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们都是祸害哦。” 鼻子一酸,林羡鱼忍不住内心的酸涩,用力捶了下晏自亭的胸膛。 “你放心好了,就算我们不会遗臭千年,但也不会早死,有我在,你想死也不是容易的事……我们都会好好的,好好的活着,然后,会一起慢慢变老。” 这一次,换林羡鱼主动抱住了晏自亭。 她在晏自亭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只要你不负我,我定会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晏自亭没有说爱,却比说爱更是深刻。 “好,我们一起慢慢变老。”晏自亭以额抵在林羡鱼头顶上,双眸闪闪发亮。 这世间最动听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会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在晏自亭的胸膛蹭了蹭,林羡鱼打了个哈欠:“好了,休憩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第二百二十四章:决议,立后之事 半夜里醒来。 晏自亭就再也没有睡着。 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女人,他必须得为他的皇后举行立后大典了。 这样,林羡鱼才可以名正言顺陪伴在他的身边,两人可以共同处理朝政。 立后,这是朝臣们最关心的一件事了,这立后之事不能再拖。 早在年前,晏自亭便把立后之事与周国师说了。 甚至还下令周国师,让他尽快具体操作起来。 周国师垂眸默了默,沉默片刻后便道: “君王,这立后不是问题,问题是朝臣们定然会同时上折子,请君王采选秀女充盈后宫。” 立后没有什么,重点是采选秀女呀。 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帝君后宫只有一个人的,那还叫什么后宫? 一位君王就算再怎么宠一个女子,也会采选一些女子进宫,哪怕是做做样子。 可是,晏自亭不排斥立后,但他排斥选嫔妃。 “圣上,您立后可不是私事,至于那林姑娘,如若您喜欢,圣上您完全可以给她贵妃的封号。 你若执意立她为后,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会同意。 虽然说,圣上您为她得罪满朝臣子也不是不可以。 可您有没有想过,在满朝臣子都不支持的境况下,圣上能护她几年? 而且,圣上您刚刚登基,这个时候与满朝大臣扛上,得不偿失呀。” 周国师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希望晏自亭能够改变主意。 可是晏自亭却不吭声,他就这么看着周国师,摆明了是要国师爷退让。 见劝阻无用,周国师叹了口气,缓声道:“圣上,臣知道您心意已决。 只是您才登基,这个时候您执意立林姑娘为后,还不肯纳妃,满朝大臣就是拼死也会反抗到底。 到时候这立后大典……呃,举办怕是有波折,这真是您想要的吗?” 晏自亭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半晌后才道:“爱卿有什么好的建议?” 呼……听到晏自亭终于松口了。 周国师暗舒了口气,忙道:“圣上如果执意立林姑娘为后,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呢…… 您最好纳朝臣之名门贵女为妃,以充盈后宫,平息朝臣的不满。” “纳妃?那可不行。”晏自亭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周国师这个主意太馊了,他要是下了纳妃的旨意。 林羡鱼绝对敢抗旨不遵,到时候第一个不同意他立林羡鱼为后的,一定是那女人她自己。 唉,那这话题就没法子谈了。 周国师宣告败退,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自己都受不了,家中后院那么多女人的闹腾。 又怎么能劝助君王广纳嫔妃呢,是吧? 如此结果,果然如同预料的一样。 其实,晏自亭早已经考量好了。 他虽然急着娶林羡鱼,也很急于立她为后。 可晏自亭也不会急得失了分寸,更不会在局势不稳的情况下。 把林羡鱼给推到台前,让众朝臣指责林羡鱼妖媚祸国。 他要立林羡鱼为后,就一定会先替她铺好路,为她扫清登位的障碍。 所以,那么多事他放开着让她去做了。 并且,把她的功劳一项项公布于众。 因此,林羡鱼的成就,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立后一事朕自有考量,至于选秀就不必了,这之后朕都将不会选秀女纳妃。” 晏自亭索性干脆利落的说道,以免这些个大臣们抱有希望。 可是朝臣们一听,慌了,“圣上,圣上膝下荒凉,为了延续皇室血统,也要广纳嫔妃才是呀。” 皇帝纳妃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享受,最重要的是责任,君王还得努力让那些妃子生孩子。 古人讲究多子多福,帝王家更是如此。 帝王家的儿子夭折率高,成年后横死的也不少,多生几个儿子才保险。 这么一来,万一某个孩子出了事,也不至于后继无人了。 “朕意已决,众卿不必再说。” 晏自亭虽处处都表现的很贤明,可他实际上是一个霸道的人。 他贤明的前提是,他的臣子按他的意思办事。 晏自亭向来杀戳果决,若是不然,他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 “圣上……” 闻言,朝臣扑通扑通跪了下来,一个个苦苦哀求。 晏自亭却是不为所动,冷冷的道:“你们有时间关心朕纳不纳妃,不如好好清理清理你们的后院。 看看你们的后院都成什么样子了,看看你们的儿子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成条街,这后院女人一多呀,是非自然就多。 而儿子一多,疏于管教,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君王这话,果然响亮亮打了大部分人的老脸,一下子就把朝臣给噎住了。 晏自亭也借此宣布了立后大典的举行。 众朝臣一看就知道,今天没法继续劝解了。 不过没有关系,还有明天、后天,哪怕立了皇后,他们也一样可以劝着君王纳妃。 帝君的心意,本就难测。 其实要严格起来讲,这立后纳妃乃是君王的后宫私事,众位大臣还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了。 偶尔,周国师看不过去,便会一脸威严的劝说大家。 腹黑不说,君王打小就主意大。 他们这些老家伙,根本就不是君王的对手。 周国师的话看着是在警告这些人,可实则是为了这些劝君王纳妃的人好。 他们这个帝君可不是一般的君王,重名声,好脸面。 他们若是真要惹毛了君王,可真是说杀就杀的,眼都不带眨。 “周国师那话下官可不认同,立后纳妃乃是国家大事,事关皇室血脉的延续,怎么是私事?” 几位老古板的大臣,听周国师居然劝告大家。 这,算不算是故作姿态? 因为大家可都知道,周国师家那嫡女想嫁进皇宫都要想疯了。 所以,周国师这么一说,群臣立刻不高兴了。 至于他们说这话,是真为了江山社稷,还是别有私心。 那可就要看那些大臣的家族里了,或者他们亲戚家里,有没有合适送进宫的女子了。 反正是各自心中算计,人之常情嘛! 第二百二十五章:专制,只为她一人 无利不起早,这话绝对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既然有人想要找不快活,周国师也就懒得搭理了。 这些自以为是的人,自是有着君王镇压。 这是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周国师的好心提醒,却被人拂了脸面。 周国师一甩衣袖就要走,可刚抬步就听到身后有太监道:“国师爷请留步,君王召见。” 得,周国师只得转身,随太监去了御书房。 一干大臣看到这一幕,有不少人酸溜溜的道: “周国师可真是能干,一直得君王重用,真正是叫人等羡慕不已。” 能获得新帝君的重用,不用想也知,必是在新帝继位的过程中出了力。 只要能有这从龙之功,是妥妥的心腹。 虽说,他们私底会高傲不屑的说这种人是墙头草。 可是,他们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这样的人,恨不得以身代之,可惜…… 新帝既然已经继位了,这早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他们当然是没有机会了。 他们现在想要与新帝拉近关系,最好、最快捷的法子就是把自家闺女送进宫,成为君王的老丈人。 所以,为了成为帝君心腹,为了拉近自己与君王的关系。 他们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劝皇上纳妃,最好立自家的女儿为后! 皇后不比妃子,皇后是要母仪天下,成为天下女子表率的。 古往今来,朝臣对皇后的人选都十分慎重。 ……这个世界也绝不会,让一个出生卑微的女子成为皇后。 当然,如果君王只是纳妃,朝臣虽然会说两句。 但绝不会阻拦,为这种小事惹君王不高兴。 朝臣们还在各自揣测,各自磨掌擦拳,各自盯着自家女儿想主意。 没想到第二日,简直一个晴天霹雳,君王居然宣布了立后大典的举行。 帝王的一句话,破碎了多少人的梦想? 一众朝臣们简直被打击的措手不及,体无完肤。 “朕要立谁为后,便立谁为后,这是朕的私事,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晏自亭强势的说道。 朝臣们有意见,这意见可大了去。 可又不得不承认,面对如此强势不妥协的君王,他们心底有惧。 抗议的话,也只能无疾而终了。 再者,林羡鱼为他们旭日国所做出的贡献,那可是没得话说的。 虽然,林羡鱼出生农女的这个身份,还是让朝臣们觉得心里膈应。 想想他们帝君这样尊贵的人,怎么就被一个这样低贱的山野村姑,给诱惑住了呢。 这,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打脸啊! 有个正值不怕死的大臣,不顾众人的劝阻,一股脑儿将这个说了出来。 却是换来晏自亭冷冷一瞥“朕意已决!” 精简的几个字,却涵盖了许多意思。 震得众人不敢再多言,乖乖地低头装鹌鹑。 晏自亭本就没有想过,要听朝臣的意见。 他骨子里就是个专断独裁的人,即使坐在帝位上,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可现在终究有人忍不住,站出来义正言辞阻拦了。 结果话未能表率完全,人就已经被架空了。 简直杀鸡儆猴,在场的大臣谁不受到打击? 要知道,人一旦掌过权,知过事,也就明白了权利的可贵。 这个时候就从云端跌落下来,最痛。 天知道,那强出头的人有多后悔,他后悔的快要疯了。 他后悔呀! 可他后悔有用吗? 随之,晏自亭就当机立断定,下了十日后的立后大典。 此言一出,满朝哗啦。 虽然,此事早已在群臣百般不情愿的意料之中。 可晏自亭的这一决断,还是让众人惊了一大跳。 好在,晏自亭威严决断,再者有了一人的枪打出头鸟,满朝大臣也没有人敢说二话了。 满朝大臣,经过几天的争论,最后还是向皇上妥协了。 事实上,他们不妥协,不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都不行。 因为晏自亭根本不可能让步。 事不宜迟,时间紧迫,各方也都行动起来。 林羡鱼立后的事,就此定下来了。 接下来,便是紧密锣鼓的筹备工作了。 这立后大典,晏自亭就想着给林羡鱼一个隆重又华丽的立后大典。 晏自亭之前的称王,他只是匆匆继承了皇位。 但是,没有举行登基大典。 某些方面,晏自亭这妖孽,居然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完美情结。 当然,晏自亭爽快的承认,他要不固执,不坚定,不尽善尽美。 他就走不到今天,也不可能拥有林羡鱼这样的奇女子了。 所以,晏自亭对这立后大典非常的重视,底下的官员自然不敢怠慢。 晏自亭宣布完毕后,就命礼部做好准备,这立后大典务必要隆重,不计花费。 这可是那女人一生就一次的立后大典,因此晏自亭丝毫不在乎,被人说成奢侈浪费。 作为帝王,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他还当什么帝君? 更何况旭日国国库还是有些底子,尽管立国初期,困难重重,也天灾连连。 但是,他晏自亭也不至于会缺银子。 帝君既是有令,文武百官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帝君唱反调。 只要君王圣明,自会国富民强。 朝臣与百姓都不在意帝君奢侈,身为帝王自然要比普通人享受更多。 于是,这立后大典如火如荼进行着。 这可是旭日国复国以来的第一件大事,满朝文武都不敢怠慢,也都想借此扬扬国威。 而林羡鱼这个作为当事人的主角,反倒是最轻闲的那个。 因为要赶制林羡鱼大典上穿的凤袍,除了宫中绣女来量过一次尺寸外,林羡鱼再没过问此事。 关于立后之事,林羡鱼什么也懒得去做,她只要坐着等就行。 因此,林羡鱼有所不知。 君王甚至为了办好此次大典,不惜挪用库银,耗费了巨资。 大臣们也积极响应君王号召,也不惜人力与物力,务求达到帝王眼中的尽善尽美。 这立后大典之事,由礼部官员牵头,各部协作。 短短的几天,一众大臣硬是将大典,安排得即隆重又盛大,让人挑不出半处错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初八,立后大典 初八这日,天气晴好! 这期盼着的立后大典,也就到来了。 作为主角的君王与帝后,一大早天不亮就要起来换装,然后由禁卫军开道前往太庙。 晏天瑞站在八角亭里,看着晏自亭与林羡鱼携手而行,两人相依相偎正朝着正殿走去…… 他的心里在为林羡鱼高兴,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他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能花轿喜服,牵着心爱女人的手,共拜天地。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只能是奢望了。 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的结局。 这之后,这女子将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 一般人甚至连见这女子一面,怕也不是容易的事了。 看着她慢慢走过的身影,清透的眼眸浮起淡淡的安然。 其实就这么看着她也很好,很好! 旭日帝国,皇宫金銮殿前。 文武百官齐聚,旭日国金色旗帜迎风猎猎,数百乐官奏乐。 晏自亭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帝君冠冕,流苏长帘遮挡住了他的脸颊。 他正一步步拾阶而上,走上了那万人之上的高台。 帝君身侧的帝后,头戴金镶玉凤冠,玉翠剔透,一串串小珍珠的流苏披散而下,遮掩了她红艳的朱唇,端庄的容貌。 林羡鱼一袭华美的鸾凤和鸣的凤袍,绣纹精美绝伦,巧夺天工,价值连城。 她的皮肤极好,白皙如雪,吹弹可破。 礼部尚书鸣鞭奏请帝君帝后临位,帝君帝后威仪。 随后,文武百官齐齐下跪,跪拜他们神武的帝王,瞬时,浩瀚无比的声音响彻云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位爱卿——”晏自亭双眸沉静如古潭,望了一眼这上千位官员,微微抬起手来,拂袖沉声道:“免礼平身。” “谢陛下!!” “谢皇后娘娘!” 文武百官齐呼,这才垂眸站了起来。 凤撵接驾,禁军开道。 从皇宫到太庙的这段路,所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全副武装的禁军如同松柏一样,笔直地站在道路两旁,护送帝君与帝后前往太庙净手焚香。 一早围观的百姓,早就被官差挡在两侧了。 他们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也只能看得到凤撵的外形,里面有什么那是半点也看不到。 晏自亭与林羡鱼,两人执手稳当当地同坐在凤撵里。 林羡鱼仿佛是那天生的上位者,她对这样的排场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感觉有些困顿,她静静地闭目,任百姓的欢叫声从耳边掠过…… 林羡鱼也知道,作为一国之母,日后这样的场面会有很多,她必须得习惯。 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她就要努力做到最好,尽快适应这个身份。 帝君的立后大典,真真是普天同庆! 和凤撵里帝君帝后的与民同乐不同,外面的人却各有各的心思。 有的羡慕、有的嫉妒,当然,更多的是祝福。 这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立后大典的举行与否似乎与他们无关。 身为子民的他们,对帝后只深深地崇拜与恭敬,他们不敢有半丝亵渎之意。 立后大典与登基仪式一样,都有着其固定的程序。 晏自亭和林羡鱼一抵达太庙,就有礼部官员上前指引他们。 帝君帝后两人必须按照规矩行事,在什么时辰、什么地方行什么样的礼。 在礼部的安排下,帝君帝后的一举一动,都有着严格的要求,可出不得半丝差错。 因此,为了今天这大典,晏自亭和林羡鱼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这些动作练熟。 礼仪结束后,晏自亭便在祭坛前,宣读祭文。 紧接着就有官员上前,宣读帝君的立后诏书。 诏书的内容是什么,林羡鱼听得不太真切。 她身上的衣服实在太重了,压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羡鱼只知道诏书一念完,就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上前,来为她加冕。 加冕后,就是百官朝拜。 晏自亭和林羡鱼站在高高的祭坛上,文武百官在礼官的指引下,整齐划一的跪下,高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虽然明知什么万岁、千岁都是假的,可真正听到的那一刻,林羡鱼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激荡了一下。 主要是这画面太震撼了,一排排官员跪在脚下,臣服在她面前。 这可不是什么电视画面,可以传播的。 只有亲自感受,才知道站在金字塔顶端,能掌握他人生死,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 难怪那些皇子皇孙,哪怕是死也要挣夺皇位。 因为这种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膜拜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百官朝拜过后,晏自亭便开始真正实施,先前承若的百官的加封,大赦天下了。 这有庆典就封赏百官,大赦天下,似乎已经成为帝王抚慰下士的惯常手段。 这也正是应了那句普天同乐了! 所有程序走完之后,晏自亭与林羡鱼便在众群臣的迎接下进宫。 此时凤撵上的帝君,是那么的威严。 一旁的帝后,是那么的尊贵,那么的高高在上,林羡鱼脸上还恰到好处的挂着母仪天下的笑容。 这就是身份地位带来的差距,林羡鱼想到初次来到这古代时的艰难,不由得叹息。 权势真是一个好东西,难怪那么多人拼着命不要,也要去抢那个位置。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没人天生卑微,也没有人天生喜欢卑贱的讨好人,往上爬是人的天性。 凤撵渐行渐远,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开…… 凤撵抵达宫门,晏自亭率先下来,然后亲自上前,将林羡鱼给扶了下来。 然后,两人执手走进宫殿。 晏自亭紧了紧林羡鱼的手,他想,只要有这个女人相伴。 今后即使是枯燥的政务,也变得有趣多了。 即便这女人,如此的时常让他操神又累心。 突然想起那次山上采药时,抱着她跳崖时的感觉。 如此的美好,他虽然不后悔,但有一次也就够了。 因为一次才能够刻骨铭心,且记忆烙印得深。 第二百二十七章:庆典,载歌载舞 这份难能可贵。 之后,胡闹的次数多了,也就磨没了那种美好的烙印了。 晏自亭一直以来,都觉得他早已经抛情弃爱,埋进了复国的筹谋。 似是不怎么能理解那些生死相许,如何情深的戏码了。 那些儿女心思,柔肠百结,情之事、欲之事,早就被日日的算计践踏。 哪怕一丝儿女痴情,也被那鲜血和利剑剔除得渣也不剩了。 然而,灵魂的深处,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终有情缘。 却不想,遇到了这女人。 那本以为这辈子情情爱爱的东西,早就抛弃了的东西,却仍然汹涌澎拜。 世间便真有这样的痴情? 如戏文里唱的,一见钟情? 此时,晏自亭只想说,有幸相识相知,相扶相持,执手未来。 林羡鱼今日穿的皇后凤袍,黑衣金边,尊贵而神秘。 宽大的水云袖、忽闪忽现的金色光芒,还有随着步子在身后漾出层层波纹的裙摆。 不需要太多点缀,一举一动自顾尊贵风流…… 很美—— 柯土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独自一人一直站在外围。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迎风而立,看着这闹轰轰的场面,隐约想到了什么。 他压下心中的失落,强打精神,一路相望…… 立后大典之后,就又是宫宴。 这可是林羡鱼第一次以着皇后的身份,主持此次宴会。 宴请的除了旭日国高官大臣及家眷外,还有着前来观礼的各国皇子与使臣。 其实,要想成为一个不一样的大国,就不能墨守那些阵旧的规矩。 林羡鱼就是这样,像预备晚宴这种事务,她才不会亲力亲为,此等琐碎之事。 按照宴会他国特使的惯例,林羡鱼把计划交给了手下女官,御膳房便仔细准备着。 今日到场的人物,都是整个大陆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如此,便已经表示旭日国帝君,是有多么重视他的立后典礼了。 今天初八,正是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吉祥日子。 老天爷果然是给林羡鱼这‘谷神’面子,毕竟这可是预示这一年的收成问题。 晴天万里,白云剪影下一群小鸟掠过,果然够喜庆吉祥。 如此的好日子,旭日国的帝都城自然要上上下下一片张灯结彩了。 不管大街小巷,皆是喜气洋洋,到处披红挂彩,很是喜庆。 整个皇宫更是金碧辉煌,一座座宫殿显得无比壮观威严。 一张张贴满双喜的灯笼,挂满了各个角落。 一个个使者朝臣,都笑脸吟吟的往宴会宫殿的方向走去。 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们,穿过了长长的御花园,一座大殿映入眼帘。 大殿的台阶上,摆放着精致的座椅。 上好的紫檀木,明黄色的锦缎,绣着龙凤,镶嵌着颗颗明珠。 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精美的瓜果糕点。 左右各一个百兽锦香炉,一缕缕不知名的香味缥缈而起。 而下方,则是一张张矮平的桌子,精致绣纹的软垫。 最中间,是一块偌大的台子,台子是大理石打造。 上面铺着红色的锦缎,边沿是大块祥云锦绣,垂下淡黄色的流苏。 这边一群小姐鱼贯而入,对面就是一群谦谦公子。 小姐们是娇声笑语,拉着自己的小姐妹,小丫鬟,不太敢看对面的公子们。 而高台之上,帝君和帝后携手站立着。 见此,各大臣携带家眷及各国皇子和使臣立刻跪拜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朕也在次表示万分感激,各国皇子国主,肯赏脸参加朕的这立后大典!” 晏自亭与林羡鱼举手投足之间,看着成熟了许多,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尽显十足—— 此次其他几国的使者,来的可都是未来国主太子。 一般是不会行跪拜礼的,但是在的晏自亭面前,他们还真是跪拜了。 这不仅仅是对旭日国帝君的臣服,也是对强者的臣服。 想旭日国这新帝,一举复国不算,还把列国强权给打破了。 并且,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将一个千疮百孔的破败之国,给恢复了国力。 林羡鱼一直陪伴在晏自亭身旁,两人相视而笑,心里皆很是圆满。 终于可以携手共进退了。 这将是两人的天下,这也将是两人共同担当的责任了。 宫宴结束,已至日央。 因为今日是一年一度的顺星节,其他几国使臣便在宫宴结束后,由专人陪同游览旭日国的帝都城。 以便观看旭日国民众的顺星散灯花,领略旭日国民间的各种庆典活动。 林羡鱼和晏自亭,也乔装打扮出了宫,到大街上看热闹去了。 初八这顺星节,传说这可是诸星神下界的日子。 也是天空星斗出得最全,是长辈给儿孙认星星的日子。 据说今年这顺星节,民众为了庆典今年的这美好开端。 民间自主在帝都城的琉璃河畔,举行了顺星节的祭星仪式。 不过,这祭星仪式须在夜里举行。 早早的,就有人在琉璃河畔摆了一百零八盏灯花。 这可是按照罗盘,点燃的灯火,其各自代表着日、月、水、火、木、金、土等等星宿诸神。 灯火神圣,这是代表着的流年照命星宿。 灯碗形似小小高脚杯,皆是铜质所制造。 内放豆油,灯捻用“灯花纸”捻成。 一般祭拜“星神马儿”后,由嘉宾们把这些灯花分别摆放在场中案头。 顿时灯火辉煌,宛若一次烛光晚会,所谓曰“散灯花”也。 这时,在这神秘的灯花群中,该有德高望重者讲述“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 警醒大家,要时刻保持着“慎独”的重要性。 因为“流年照命星宿”,时刻在监视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俗话说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直至所有灯花燃尽,然后大家互道“星禧”后,灯光才得重亮,鞭炮才得点响。 散灯花也极有浪漫色彩,使人联想翩翩。 此时,场子中央的“钱粮盆”内松木杂枝点燃。 人们围着那篝火,载歌载舞,一片欢腾。 第二百二十八章:心愿,意外相遇 入夜,琉璃河畔。 两岸的树上,高高地悬挂着各色灯笼,明晃晃的,照的整个琉璃河恍若白昼。 她稀罕地看着街道上漂亮的花灯,两只眼睛欢喜的弯了起来。 路边来来往往的人,手里拿着漂亮的灯笼。 林羡鱼瞧着,拉着晏自亭的手,指了指对边的灯笼摊子,道:“咱们去瞧瞧吧。” 走到灯笼铺子前,只见上头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果真做得甚是精美。 有玉兔灯、莲花灯、鲤鱼灯、嫦娥奔月灯及其他鸟兽花树灯。 晏自亭给林羡鱼选的,是一盏可爱的兔子灯笼。 在晏自亭的心里,这女人就是一只软绵绵、可爱又需要人保护的小兔子。 林羡鱼倒是不怎么挑,伸手拿着晏自亭给自己选的灯笼。 “嫂子……呃,皇后娘娘……” 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街上人多,热热闹闹的,林羡鱼有些听不清,分辨不清是何人,遂转过头看了看。 顿时呆住了,竟是娟儿,还有水生土生及刘婶。 林羡鱼当即展颜一笑,露出一脸的笑容来,“呀,娟儿、水生……刘婶你也在啊,真巧。” 已经不同往昔,娟儿像是脱胎换骨,长成大姑娘模样来了。 一双眼睛明媚水亮,娟秀的脸儿笑容灿烂,可爱极了。 娟儿今儿穿着一身,漂亮精致的浅绿色绣凌霄花襦裙。 头发梳成整齐的双丫髻,髻上没有多余的发饰。 只两髻垂着短短一小截碧色头绳儿,右边髻上簪着一个金雀儿珠花。 却愈发显得清丽,林羡鱼越瞧越喜欢,忍不住俯身。 她迅速在小姑娘白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然后站直身子,亲昵的摸了摸娟儿的发顶。 娟儿顿时呆了呆,她偷偷瞧向一旁静静等待的晏自亭。 不觉脸庞更有些烫,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今日刘婶穿着一身绛紫色锦袍,头上仍然戴着林羡鱼当初送给她的银衩。 刘婶笑的一脸恐惶,而她的身旁,则是土生和水生。 水生手里也拿了一盏灯笼,是一盏猪八戒灯笼。 他一见到林羡鱼,就兴奋的跑了过来,“嘿嘿,那个,嫂……..额…….” 林羡鱼上下打量了水生一番,眉眼明媚叹道,“壮实了好多呢。” 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 确实,水生不仅是高了许多,也胖了许多。 这样难怪林羡鱼会惊讶了, 水生也开心呐,不过却有些不好意思。 他胃口好,现在日子好了,他娘亲想着法儿的安排他的饮食,想不胖都难啊。 可是他觉得,胖点儿挺好的。 反正,他再不想变成以前那小豆芽的模样,连自己的嫂子都保护不了。 林羡鱼热情的握着刘婶的手,说道:“既然遇着了,那咱们就一起逛吧。” 她瞧了一眼水生手里的猪八戒灯笼,又扬了扬自己手头的兔子灯笼,随之塞进了娟儿手里。 你说,她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玩儿一只兔子灯笼,简直太可笑! 只是,娟儿瞧着手中的兔子灯笼,眼中却是晶亮。 还是能看出她其实是喜欢的,只是有些受之不起罢了。 林羡鱼的态度很热情,一副很欢迎相遇他们一家子的样子,这让娟儿笑得更开心, 被冷落边上的晏自亭,却有些看不耐烦了。 林羡鱼正好侧过头,看着一直不说话的晏自亭。 见他神色冷漠,表情淡淡的。 其实,晏自亭在他人面前的神态一贯如此。 就是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可林羡鱼自然能清楚的感受到,晏自亭此刻的不悦。 仿佛很不开心呢。 晏自亭见林羡鱼终于关注到他了,目光不由落在她的脸上。 其实并非他不耐烦,他心里也是清楚,林羡鱼与这一家子人的交情。 只是,看着他们抢夺了林羡鱼的注意力,他郁闷啊。 终于得到林羡鱼的关注了,晏自亭紧绷的俊脸稍稍舒缓。 仿佛是冬日积雪,在明媚温和的阳光下渐渐消融。 林羡鱼怎么瞧着,此时都是一副温润儒雅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他微微颔首,同刘婶点头示意。 转而就拉着林羡鱼走了。 晏自亭身姿颀长如竹,步子仿佛比方才轻快了些许。 林羡鱼心中滋味莫明,想他好歹一介帝君,点个头致意,已然不错了。 身后,娟儿委屈的咬了咬唇,泪光盈盈看向土生,翕唇道:“大哥……” 土生方才惊醒过来,方才他见了林羡鱼,如此平民的与他的家人道家常,真是吓着了。 今儿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府中那女人。 他才得以领着家人出门游玩一番,真不想出个意外什么的。 他见娟儿这丫头愈发没个天高地厚了,竟然胆敢瞪着帝君的背影表委屈。 这是,有多作死? 这丫头还是趁早得把她给许配出去,才能让人放心呢。 想想胆儿都颤抖,土生便不悦道:“好端端的出来玩儿,你闹什么闹啊?” 娟儿有些委屈,撅着嘴道:“君王他……” 居然就这样走了,她打小就喜欢见到的云霆哥哥。 再者了,就连嫂子这样被人和离了的女人,都可以山鸡变凤凰。 她有何不可企盼? 可是,君王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这样走了? 晏自亭尽管如今已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了。 可在她娟儿眼里,他永远都是她心中的云霆哥哥。 之后,林羡鱼拉着晏自亭去买了孔明灯,走到空旷的地儿放。 孔明灯上是要写下自己的心愿的,林羡鱼执笔,只写了极其简单的:快乐。 甭管现在两人身份如何,林羡鱼都希望自己快乐,更希望晏自亭也一样快乐。 林羡鱼仰头望着孔明灯冉冉上升,不由很是好奇晏自亭的愿望。 便偷偷瞧向晏自亭,见他竟然写着:执子之手,只愿君心似我心。 心中一暖,林羡鱼也晓得心愿不能被人瞧见,要是瞧见了,就不灵了。 她便装作没看见,只仰了头,瞧着已经不见了自己那盏孔明灯踪影的夜空。 第二百二十九章:爱你,说不如做 林羡鱼有着片刻的呆愣。 其实,林羡鱼内心是有些惊讶的,她没想到,晏自亭竟然也真的许愿了。 所以,心下才会有些好奇——晏自亭会许下什么样的心愿呢。 如今得以窥见了,心间的那份喜悦便是炸起,简直妙不可言。 她不由又偷眼看向了晏自亭。 林羡鱼正暗自欢喜着,却见晏自亭仿佛是感应到了似的,写字的手一顿,将脑袋转了过来。 毫无预兆的对上了晏自亭的眼睛,正看得入神的林羡鱼怔了怔,然后冲着晏自亭笑了笑。 两人放完了孔明灯,又看了一阵子烟火,林羡鱼还想着沿街往热闹的杂耍地儿走去。 晏自亭一把揽住她,扬手招来了马车。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时也该是闹够了。 晏自亭虽然不介意花费时间,陪伴这女人逛街。 可今夜也算是他与她的良辰吉日了,光是这样在街上游逛怎么能行? 这女人怎么就没有一点为人新娘子的自觉? 他都已经为这女人办理了盛大的立后大典,向着她和天下的人昭示了他的心意。 从今往后,她就是他的皇后,他的妻了。 想到这些,晏自亭的心里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甜,漆黑深邃的眸子当即亮得吓人。 好不容易得到了,他不想再等下去。 晏自亭抱着林羡鱼跃进了马车,安然入座之后,他便缓缓俯下身子—— 鬼使神差的,在林羡鱼的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她的唇恍若天际的白云,柔软的一塌糊涂,有一瞬间,他竟不舍再离开。 他与她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分离了。 这不是一时的承诺,而是心内认定了的一份情谊!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明明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为什么偏偏会对这个女人这么着迷? 乍一发生,林羡鱼瞪大了水眸,眨巴着眼睛,一脸不解地看向晏自亭。 此时的君王,温柔的表情和惯常里的冷峻截然不同。 他们曾同床共枕过,他们也曾有过比较亲密的接触过。 可是更深的一步……还没有过,而现在,似乎也到了时机。 回到宫中,宫人们早已将香汤热水和干净的睡服准备好。 只为帝君与帝后两人,一回去就能泡澡。 梳洗完毕之后,林羡鱼全身清爽,精神好了不少。 林羡鱼这才注意到,她的凤栖宫整个都变了样。 睡卧里全给换成了大红床幔、鸳鸯喜被,双人枕头……她今天成婚吗? 林羡鱼嘴角微抽,像是呢,这立后大典还不能证明她与晏自亭的关系么? 只是,这……似乎还欠缺了什么。 不知为什么,原本还有几分雀跃的林羡鱼,此时竟莫名有些失落。 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在失落个什么,明明很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只是,心内还是有些介怀。 为什么就不能有着梦中的婚礼啊?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仍然这样吗? 看着屋内红通通的一片,林羡鱼突然没来由有些紧张了。 夜已深沉,但是整片帝都城仍然沉浸于欢乐之中。 无数百姓皆在为帝王和帝后这对伉俪,感到快乐和幸福! 晏自亭也匆匆洗漱干净,悄无声息进了凤栖宫。 林羡鱼正坐在菱花镜前梳理长发,听到动静也转回头来看着他。 四目相对,两双眸子倒影出彼此的容颜。 林羡鱼轻咬着唇瓣,心下忽然有些紧张。 她仰头看着他,但还是用尽全力低声开口,“我很高兴。” 晏自亭眸光霎时涌上一股情绪,伸手便一把将林羡鱼拽进怀里。 随之抬起她的脸,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林羡鱼突然被晏自亭吻住,顿时呼吸一窒。 心砰砰地又跳了起来,本就有几分迷糊的脑袋感觉阵阵眩晕。 过了片刻,晏自亭突然放开了她。 在林羡鱼迷糊而又不解的眸光中,晏自亭拿来一把剪刀。 他把自己的头发和林羡鱼的头发,各剪下一缕。 然后,晏自亭将两缕头发一起打个结,放到了枕头底下。 林羡鱼十分安静地看着他做这一切,看着他一脸的认真严肃。 晏自亭那样子,仿佛是在完成一件,多么神圣庄严的事情般。 这使得林羡鱼,同时也收起了想要玩笑的心态。 “我…….” 林羡鱼咬住唇,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勾住晏自亭的脖子。 仰起头勇敢地迎向他,“晏自亭,我爱你!” 晏自亭的身子一僵,顿了顿伸手就将林羡鱼给搂进了怀里。 唇角一扬,晏自亭看着林羡鱼眼睫抬起,露出那一双氤氲的眸子。 林羡鱼的一双眼睛柔而不媚,仿若世间最珍贵的至宝,明亮璀璨,又带着淡淡的朦胧。 此时,她眸子里的那一分氤氲,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窥探…… 末了,看着她,晏自亭低声道,“天晚了呢,娘子,这是我们的大婚之夜,洞房花烛…… 你,难道就这样与我说到天明吗?” 呃,林羡鱼还在呆愣,突然就被晏自亭腾空抱了起来。 他抱着林羡鱼的身体,使其在半空中快速旋转了一圈—— “啊——” 遂不及防的,帝君这猛然地杂耍,使得林羡鱼顿时惊呼一声。 惊呼声未止,她的身体就已经被牢牢地锁在了晏自亭的怀抱里。 带着几分激情和狂野,晏自亭紧紧地拥抱怀中女人,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再松开。 林羡鱼不由闭上了眼睛,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此刻感觉连呼吸什么都变得困难了…… 感受着一个热吻,已经落在了她那紧闭着的眼睫毛上。 心尖儿颤了颤,林羡鱼却是不敢睁眸。 晏自亭紧了紧手臂,把女人纤细的娇躯紧贴于怀中。 他很是用力,似乎想要把林羡鱼给嵌入他的身体中。 垂眸相看,怀中的女人早已经羞红了脸颊,低头娇媚如莲花。 不由激动,大灰狼终于可以把小肥羊拆解入腹了! 大灰狼忍受了那么久,饿了! 他等不及了! 这么娇小绵软的一个女子啊,再凌厉冰冷的男人,此刻也被彻底点燃了。 第二百三十章:如愿,洞房花烛 愈烧俞烈。 晏自亭感觉,简直要被炙烤成灰了! 不能放开她,又不舍得困住她。 那,就永远地与她锁在一起吧…… 林羡鱼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现在,她发觉自己的情绪很容易被晏自亭所左右。 晏自亭这才开始回应她,如同一个情场上的老手。 抬手一挥,烛火瞬灭,只留窗外的月光铺洒着。 月沉吟,花无语,这一刻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事毕,晏自亭吩咐宫人备了水。 温柔的为她清洗了身子,这才拥着怀中女人,重新躺在床上。 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林羡鱼的脸颊,晏自亭满足的叹息:“结发为夫妻!羡儿,朕终于娶到你了,真好……” 林羡鱼也有样学样,缩在他的怀里蹭蹭,柔柔的道:“晏自亭,本姑娘终于嫁给你了,真好…… 呃,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一体,有什么事咱俩一起扛……” 红色的喜蜡,照亮整个挂满大红色纱幔的床榻。 烛火便像活过来了一般,跳跃着喜悦的火焰。 朦朦胧胧,遮遮掩掩,将两人满眼喜悦欢庆的颜色,映衬得更是美奂绝伦。 翌日,仍然的晴好天气。 太阳都已经升到了半空,凤栖宫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冷语和冷面,眼巴巴站在凤栖宫殿门外等着君王上朝。 他们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都是不见房中有动静。 两人急得抓耳挠腮走来走去,最终抓了冷刃一通狂虐。 宫中随侍君王左右的柳公公和朱公公,身子微微躬着。 这么守候着,两人都快立地成佛了。 “冷刃,你说主子会不会,会不会——” 冷面笑眯眯的转着眼珠子,一句话待说不说的,坏笑着看向冷刃。 其实冷面很想说那个大逆不道的词语来着,可话到嘴边又赶忙打住。 这大喜的日子,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估计冷语不怼他,也会被冷刀那石头人给狠狠的修理一顿。 况且,这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呢? “你那脑瓜子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主子第一次成亲,自然有些不知轻重,所以此时还没起来也没什么,就让他们多歇息一阵。 而且,主子是我们随意能议论的么?” 冷语当即反应过来,他明白了冷面方才话里想说什么意思来着,顿时满面怒色大声喝叱他。 冷面当即如醍醐灌顶,正了正身子,“嗯,知道了。” “可是,我们要不要将君王叫起来啊,朝中大臣意见可是老大了,眼看都快晌午了,君王下午要是再不上朝,周国师怕是也难顶住了。” “哎,你急啥急,你看看人家柳公公……” “噢,还是等吧,主子许是昨夜累坏了,今日还没醒来吧。” “对,咱们还是到前面做事去!” 几人暗叹一声,陆续离去。 喜儿和几个近身侍候着皇后娘娘的宫女,心中也着实担心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不知道是不是能承受得住君王的折腾? 自古帝王威武,都有着三宫六院。 如今这三宫六院精简为皇后一人,真是担心着君王将皇后娘娘给折腾坏咯。 喜儿垂头丧气的立在门边,暗自叹了口气,心内却是郁闷不已。 她们这些当下人的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干涉主子的事? 何况这还是私事。 正在此时,晏自亭精神气爽出来了。 “你们几个,准备服侍娘娘洗浴。” “是,陛下。”喜儿见君王终于起来了,忙高兴的答应了一声。 领了手下宫女转身就去打热水了,准备着服侍皇后娘娘起床。 柳公公正待开口提醒君王,上朝之事。 晏自亭却是大手一挥,对他道:“传谕旨,告知朝中各大臣,各司其职,各尽其能。 那个,朕要罢朝三日,安心造娃。 朝中之事,让国师和丞相主持即可。” 一众人顿时愣住了,君王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正大光明造娃娃…… 呃,不对……总之,君王怎么可以把造娃娃这样隐晦的事情,光明正大拿来做罢朝的理由? 朱公公听得愣住了,被柳公公狠狠一踢,踢在小腿肚儿上,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敢出声。 不再理会几个呆头鹅,晏自亭回身继续进入洞房。 看了一眼床上仍然昏睡不醒的女人,晏自亭嘴角浮起一抹淡笑。 谁让这女人亏欠了他,亏欠他这么久的洞房花烛夜呢? 这是她必须的承担! 怕饿着了娘子,晏自亭还是吩咐叫醒了林羡鱼。 喜儿让内侍抬来热水,倒进浴池后,她自己与心语开始调试花瓣香汤。 备好花瓣香浴,喜儿这才进了皇后娘娘的睡卧。 见皇后娘娘还在熟睡着,便轻手轻脚的走到屋子中央,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裳都捡起来叠放好。 林羡鱼睡意朦胧中听到动静,她揉了揉眼睛醒转过来。 见喜儿正在收拾一地的残局,林羡鱼顿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娘娘,您醒了?”喜儿见林羡鱼醒来忙走到榻前,准备扶她去沐浴。 林羡鱼借助喜儿手上力道,慢慢的坐了起来,羞愤难当。 四周扫视了一圈不见晏自亭那厮,林羡鱼便看着喜儿问道。 不过当即却是愣了愣,这一开口,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原本清冷的嗓音,此时却带着很明显的沙哑。 “娘娘,君王已经起来了,正在外厅等着娘娘用午膳。” 喜儿本来想着说用早膳,但此刻马上就是午时了,都快到午膳时分了,所以又改口说成了午膳。 “哦……” 林羡鱼嘴里嘟囔着,披风裹着身子下了床,准备去浴桶中沐浴。 林羡鱼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跌倒在榻边的脚踏上。 她“哎哟”大叫了一声,随即羞愤欲死。 心中暗骂晏自亭混蛋。 晏自亭等林羡鱼洗漱完毕,两人一同用了膳。 膳后,林羡鱼消消食,再次爬上床榻睡她的回笼觉。 晏自亭则回身挑起外裳穿上,这才神清气爽一脸餍足的出了凤栖宫,一路去了御书房处理一些重要事宜。 第二百三十一章:罢朝,燕尔新婚 所谓罢朝。 不过是躲过朝上一群老臣的唧唧歪歪,以及一贯的狗屁规矩而已。 至于朝中要事,他还是要得担起来。 君王这御书房,可相当于一个内阁机关。 因此,这御书房也成了军机要地。 一般国家的秘密紧要机务,君王都喜好在这里商讨。 当然了,有时也会是晏自亭与几个故友兄弟们,单纯性评议些诗词书画的场所。 时近黄昏,晏自亭才从御书房匆匆赶来凤栖宫。 现在,晏自亭那长春宫都成了虚设。 林羡鱼还在凤榻上赖着,丝毫不知这一日,皇宫里有多少人在提她的名字。 不过,如果林羡鱼知道,她还是一样会这样赖床的。 天塌下来,那也挡不住她吃饭睡觉不是。 晏自亭进殿的时候,林羡鱼正好醒来。 房间里面有些凌乱,入目便是一片的狼藉。 林羡鱼的脸上,顿时仿佛火烧了一般。 她赶紧了拉过被子,将整个身体都挡在了被子里面。 紧紧地抓着薄被,林羡鱼咬着后槽牙。 看着进殿来就一脸看笑话的男人,林羡鱼就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罪魂祸首晏自亭,却是很得瑟林羡鱼这种带着怨念的目光注视他。 等林羡鱼看的差不多了,他这才移动步子凑过去。 一屁股坐到凤榻上,晏自亭倾身伸手勾起林羡鱼的下巴,暧昧的笑道,“怎么了娘子,是不是想为夫了?” 林羡鱼真是想要破口骂娘了,无奈,骂也没用,还耗费力气。 她便只是轻轻地咬着下唇,倔强的不肯开口。 只是,林羡鱼这个模样,更是让晏自亭欲罢不能了。 感觉林羡鱼就是一个迷人的小妖精,浑身都透着迷人的气息。 只要靠近,就恨不得把这人给狠狠的揉入到自己的骨肉里面。 最好拆骨炖汤,连渣渣都不留下,免得被其他男人觊觎了。 晏自亭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他刚刚忙碌完公务,多少有些疲惫,但是他依然热情不减。 突然抱住她,手臂圈紧,晏自亭嗓音沙哑,轻唤道:“娘子娘子娘子——” 林羡鱼咬紧嘴唇,扬起脸,眸光正对上晏自亭那深情而专注的眸光。 那眸光如同缠缠绕绕的藤蔓,一下子就网住了她的心。 “怕了?”晏自亭薄而淡的唇轻抿,令人看不真切他半分情绪。 他将林羡鱼轻轻的拥在怀里,在她的额头印上一记热吻。 他有些心疼的说道:“娘子,对不起。” 林羡鱼顿时愣怔,当即就笑了,“傻瓜,起床了啦。” 她突然明白了晏自亭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了,心里缓缓淌过一阵暖流。 即使在这种时刻,他依然是处处为她着想,林羡鱼的心里真的很感动。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抱了一会儿,林羡鱼这才翻身起床。 而晏自亭的三日罢朝,简直极尽其用。 这三日里,晏自亭哪儿都没去。 他最多偶尔去一趟御书房,其余时间他就待在林羡鱼的凤栖宫里。 帝君这燕尔新婚,就这样悠闲舒适的过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可以说是晏自亭这辈子过得最舒适的三天了。 没有人来打扰,日子那是蜜里调油,夫唱妇随。 晏自亭真的好想就这么过下去,过到天荒地老啊,可是…… 三天时间晃眼而过,他必须去上朝了。 不然,就是他的兄弟左右手们,也要带着众大臣闯进凤栖宫堵他了。 晏自亭在寅时末卯时初,就被按部就班的冷刀几人给挖走了。 寅时末的时候,柳公公首次叫君王起身。 晏自亭却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起来。 因为有个人手脚并用,八爪鱼般巴在他身上了。 这天气冷,到了夜里更冷了,林羡鱼就不由自主地抱着君王取暖了。 晏自亭不知道林羡鱼所想,只觉得心中是无限得意,小娘子这是开始依赖他的第一步。 睡觉都把他抱得这样牢,说明打心眼里爱他呢。 林羡鱼要是知道这妖孽这样脑补,不晓得会多汗颜了。 在这古代,媳妇是要侍候丈夫起居饮食的。 更何况,自古哪个娘娘嫔妃有幸跟圣上一夜同眠,还不是一大早就起来伺候啊。 这史上怕是也只有林羡鱼,这胆大包天的女人。 君王起床,她居然还像猪一样睡得贼香。 圣上竟然还很高兴?! 柳公公偷偷透过珠帘,眼看着君王挣扎完了的得意劲儿……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那威武的万岁爷。 怎么在皇后娘娘面前,倒像他们奴才似的? 这念头一出,柳公公便啪啪打脸了,这种大不敬,他可是万万不能有哟。 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 他忽然对皇后娘娘感到十分佩服,好一个扮猪吃老虎啊。 假装贪吃贪睡,实则是故意怠慢! 可是,这……他管得着吗? 帝君与帝后,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如果林羡鱼知道柳公公肚子里的小九九,一定会说一句,你想太多了。 早上她根本没睡醒好么,哪里知道圣上什么时候上朝呢? 林羡鱼真正清醒过来,已到巳时,换算成现代的计时就是九点。 喜儿几个贴身侍候着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倒是外殿随侍的宫女,瞠目结舌。 圣上卯时初就走了,娘娘竟然自己一个人好端端地睡到了巳时? 简直了! 凤榻上的林羡鱼伸了一个懒腰,慵懒地打了个漂亮的哈欠。 这是还没睡够的节奏啊! 心语领着小宫女服侍着皇后娘娘穿戴妥当,喜儿与茶语便端着洗漱水进了内殿。 喜儿将东西放在盆架上,对着林羡鱼直傻笑。 林羡鱼扫了二人一眼,“一大早上的,怎么这么高兴?” 喜儿与茶语齐齐对看一眼,压低声音笑吟吟道:“娘娘和圣上可真和美,奴婢们看着高兴。” 听言,林羡鱼反而羞的老脸一红。 她没好气瞪了二人一眼,忍不住笑了,“君王呢?去哪里了?” “君王今日上朝。”心语进来开始替林羡鱼描眉毛,弯弯的两道黛眉,犹如新月。 “娘娘皮肤真是好,又白又细嫩,打了粉反而多余了。”心语斟酌着道:“不如只在两腮搽点胭脂?” 林羡鱼对镜相看,略向左右偏头,深以为然。 搽上些胭脂,即使面色不太好,也显得没那么清冷了。 锦娘探头进来,“娘娘,现在可好用膳?” “口脂先不抹了。”闻言,林羡鱼当即挡住了心语的手,揉着肚子,饿了。 “先用早膳。”她是真的饿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纠缠,胆大妄为 洗漱过后,林羡鱼静静站了片刻,心下感触。 以前她并没有静下心来,去细细地感觉和品味晏自亭的细腻情感。 如今她敞开了心扉,却处处能感觉到他压抑、克制、冷静、轻狂下的细腻情感。 这样的浓厚,让她觉得生活似乎掉进了蜜罐里,浓得化不开。 以后,她与他都会这般朝夕相处了。 朝朝暮暮以对,她会依赖他,偎依着他,亲近着他。 再没有不安,逃避,推拒……这是一种无以言说的滋味。 夫妻相处,阳盛阴衰,阴盛阳衰,大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早膳摆上来了,是一碟白面饽饽,一碗肉丝儿粥,一卷葱油薄饼和一壶奶茶。 饽饽这东西,就和年糕差不多,做得甜甜的,林羡鱼颇为喜欢。 奶茶闻着倒是有着现代里奶茶的味道,可她喝了一口,才发现居然是咸的。 简直是暗黑料理啊,咸味奶茶! 葱油薄饼倒是香脆,只是油腻了些。 林羡鱼吃了半张就放下了,又舀着那碗肉丝儿粥喝。 她各样都细细品尝了些,茶语站在一旁伺候着,心里甚是着急。 娘娘您倒是快些儿吃啊,再过会儿就要传午膳了,圣上回来了会不会……?! 林羡鱼慢条斯理用了早膳。 天气晴朗,林羡鱼让宫女般了软垫,坐在一株梅树下晒太阳。 晏自亭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就看见了躺在美人靠里的睡美人。 不由看的呆了,晏自亭便忍不住伸手,缓缓抚上美人脸颊。 林羡鱼有所感觉,不由缓缓睁开了眼眸。 顿时懵了! 晏自亭高高站着,霞光打在他脸颊处,越发妖孽丛生。 漆黑如墨的瞳孔带着一片绝美剪影,里面星辰婆娑,潋滟连连。 修长如玉的指尖,男人竟然也能有着这样漂亮的手指,林羡鱼心小心脏跟着跳了好几下。 她盯着晏自亭的一举一动,咽了咽口水。 真糟糕,这色心的小调调是越来越重了! 林羡鱼唇瓣微张,似乎在惊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见她目光痴迷,晏自亭继续善善诱导,瞬间恢复了他的腹黑本性。 “是不是觉得夫君很美?” “美呆了!” “那是不是很想亲上一口?” “嗯。” “那亲吧。” 晏自亭蹲下身子,很大方的指了指自己绯色薄唇,引导着懵懂着的女人。 “好。” 林羡鱼看着他,转身趴在美人靠上,满足的用脑袋在晏自亭胸口上蹭了蹭,好似撒娇的猫儿。 晏自亭不动声色一笑,暖意十足,再次晃瞎了林羡鱼的双眼。 撑着美人靠,林羡鱼眨巴着眼睛,“唔啊……” 林羡鱼果真直接亲了口晏自亭脸颊。 现在两人都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不多占占便宜怎么说得过去。 晏自亭眯着眼眸,很是享受着小娘子的主动。 林羡鱼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真是被撩糊涂了。 总得做点什么,为自己挽回点损失呗。 林羡鱼想着,便举起手就朝着晏自亭的耳朵抓去。 她本想着提一提男人耳朵,示示威,结果—— 晏自亭反应自然比她要快得多了,当下抓住她的手,一个用力便将林羡鱼给拽到了怀里。 林羡鱼嘴角狂抽,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然后眉毛跟着扭曲,再是闭上眼睛,林羡鱼一脑袋扎进了晏自亭怀里。 “……” 遭了,她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林羡鱼欲哭无泪,她真是才出一个圈套,又踩中了另一个圈套。 关键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动踩下去的。 砰砰的心跳再也抑制不住,她几乎感觉心脏要跳到晏自亭脸上去。 这回是怎么也按不住那颗跳跃的心了,终究,她抗争不过晏自亭那爆棚的雄性荷尔蒙和爆表的美色。 她不得不承认,她沦陷了。 看着小娘子痴迷着自己的小模样,晏自亭觉得人生瞬间圆满了! 眼睛咕噜咕噜在晏自亭俊脸上转了好几圈,林羡鱼不会说,她喜欢躺在他的怀里。 “爷,你可别误会我流氓哦,我只是有些想你了。” 所以,她要抱抱。 林羡鱼眨巴着无辜的眼眸,以此力证她绝非故意撩拨他。 “嗯。” 晏自亭何等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林羡鱼在他面前是装傻充愣,不过只要她喜欢就好。 过界,过界了,林羡鱼暗自吐吐小舌头,缓缓挣扎。 “夫君……” 软软糯糯的语调,带着委屈和窘迫。 她也知道,自己真的是丑态百出。 不过在晏自亭面前,她丢脸的事情也干过不少。 “哎。”晏自亭却应答的欢喜。 林羡鱼不敢抬头看晏自亭是什么表情,而是低着头,看着她环在晏自亭脖子上的手。 她不动声色的松开手臂,笑吟吟道:“爷,您饿了吧?” 对上晏自亭带着探究和无奈的瞳孔,林羡鱼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 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又觉得有些脸红,不过并不后悔。 她想晏自亭,她想这么做,一切不过只是随心罢了。 只是,她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君王这样抱着她,合适么? “好,咱们用膳去。” 下一刻,晏自亭抱着她慢慢坐起身来。 午后的阳光正烈,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朝霞和光晕,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林羡鱼聪明的闭嘴,任由晏自亭抱着。 许是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了事,现在乖乖的样子极为可爱。 晏自亭虽然对于小娘子的表现感到很是受宠若惊,却并没有打算表现出来。 这男人清清冷冷的样子,让林羡鱼看得突然心虚。 “爷,您是不是累了,要不放我下来好不好?” 林羡鱼祈求着,黛眉皱成一团,成了滑稽的八字眉。 神情看上去有些可怜楚楚,又有些搞笑。 巴掌大的脸粉粉嫩嫩的,嘟着嘴的时候,两颊跟着嘟起,散发出令人讨喜的萌态。 只让人觉得有天大的火气,都对着她无法发泄,万般怒火也最终化成了绵绵情意。 “爷……您这样抱着媳妇儿,大臣们定会说您媳妇儿红颜祸水了。” 林羡鱼见一招不行,遂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释放出令人无法抵挡的萌态攻势。 晏自亭愣是忍住不说话,任由着林羡鱼一个劲儿的对自己讨好卖乖。 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爷,您不会是要抱着我用膳吧?”眼看着都已经进了大殿,林羡鱼试探着问。 “嗯,这主意不错——”晏自亭心情大好。 “爷,您这样怎么能用膳呢?”林羡鱼很无奈,她口水都要说干了。 “爷,您放我下来,我服侍您用膳可好?” 晏自亭微眯着眼睛看她,只一眼,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耍赖,避如蛇蝎 不过,他还是把怀抱中的小娘子给放了下来。 随之,晏自亭示意手持托盘的柳公公过来。 晏自亭掀开,遮盖在托盘上的金色绸布。 林羡鱼放眼瞧着,托盘里置着两物。 一块散发着莹莹色泽的宝玉,经过精雕细刻而成的平安扣。 如若林羡鱼猜测不错的话,那就是现代里传说已经失传了的宝物。 不由拿起来细细瞧了瞧,果真是那失传了的和氏璧。 宝物啊宝物,她这是在哪一朝哪一代呀? 这和氏璧据说也被称为荆玉,是一个叫卞和的楚国人偶尔在楚山所得。 不过后世流传此和氏璧被埋葬进了秦始皇皇陵。 再有一物,也是稀罕。 其实只是一本破旧不堪的古迹,这可不是一般的古迹,而是一本医书。 没错,此医书正是传说中被烧毁了的青囊书。 这古医籍可是好宝物,据说是华佗用尽一生心力所写,里面记载了大量华佗的医术与他的行医经验。 可真真都是稀罕物! 只是,只是要送给她吗? “喜欢吗?” 晏自亭粲然一笑,林羡鱼当即被他那阳光纯真的笑容给呆傻住了。 这妖孽眼中也满满都是笑意,惯常里笼罩在他周身的寒气尽数退去,好似这春日里阳光般灼热。 这样的晏自亭,更加具有诱惑力! “好看吗?”见林羡鱼又开始犯花痴,晏自亭颇有些无奈。 心内欢喜! 小娘子痴迷的目光,与那些女人赤裸裸的占有不同,他喜欢他小娘子这样欣赏的看着自己。 晏自亭为小娘子把那平安扣戴上,然后一把揽住她。 “好了,用膳去?” 晏自亭脚步轻浅悠缓,他偶尔偏头看一眼臂弯里的小娘子。 见她任他摆布,面色浅淡平静,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林羡鱼陪着君王用过膳后,朝堂之事已经交待下去,晏自亭也不再去朝堂。 哼,逮着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的算一算总账了。 林羡鱼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媚惑的笑容,伸手主动环住晏自亭的腰身。 她伸手抚上他俊美的容颜,娇媚开口:“臣妾多谢圣上了。” 对于突然转变的小娘子,晏自亭再次愣住,随即不客气地吻了上去。 林羡鱼没防备,她原本想要从头发里掏银针的双手,瞬息间被定格住了。 晏自亭嘴角带着狂妄得逞般的笑容,都说了他可不好惹,这小娘子总也不长记性。 林羡鱼脑子嗡嗡作响,灵机一动,软攻为上,“爷,您这样闹,好玩么?” 身子被施了定身法,她现在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 “额,是欠缺了点什么?”晏自亭略有思忖,点头附和。 “爷,您放开我呗?” “放开你?”晏自亭浅浅笑开,“你不会又想趁机谋害朕吧?” “晏自亭,你,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林羡鱼偏过头,她真的不要理这妖孽了。 他乃高高在上的一国君王,她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谋害君王啊! 晏自亭嗤笑了一声,听不出语气,道,“没关系,朕会理你。” 林羡鱼彻底蔫了,口中喃喃的道,“你,你就这样对我了!” 她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声调也不受控制的抬高,全无玩笑的意味。 见这女人真的被自己给唬住了,晏自亭稍稍有那么一丝得意。 “还想不想着使坏了?” “臣妾不敢!” “真不敢?” 晏自亭又不是不知道这女人的性子,瞧她自称‘臣妾’,必定是诸多不服啊。 林羡鱼脸上疑似有着一丝赫色,软着口气道,“放了臣妾,臣妾这才便于服侍君王。” 这青天白日的,这厮是要闹那般啊? 晏自亭看着她,声音蓦然低哑,“放开你?” “嗯嗯。”林羡鱼窃喜。 “那好,”晏自亭也很干脆,“只是娘子似乎记性不太好。” “呃……”林羡鱼唇瓣抖了抖,她忘记什么了吗? “娘子总是忘了要对为夫负责!” 仔细地看着她的眉目,晏自亭看着潮红一寸寸从她耳后清晰地爬上整张脸,不由邪魅地笑了。 听到这句话,林羡鱼当即目眦欲裂。 简直不可置信,这个男人刚才说什么,自己没有听错吧? 他竟然要让自己对他负责,这句话是不是该由自己说才对呢? “为什么是我对你负责?应该是你对我负责才对啊。”林羡鱼微翘着红唇,十分不满的抗议道。 “那我们就都对彼此负责吧。”晏自亭看着小娘子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从此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先下手为强,林羡鱼颇为霸道的宣布着自己的主权,乌黑的眸子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目光凝了凝,晏自亭低哑地道,“朕不想放开了怎么办?” 怎么办,这是明晃晃挑衅她吗? 说好的金口玉言呢? 确定是调戏? 不管哪一种,都令人万分不喜。 林羡鱼气血顿时涌上胸口,什么叫做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说的就是这妖孽。 似乎感受到了小娘子的情绪波动,晏自亭的手反而更出格了。 嘴里还不依不饶道:“小娘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朕不能惹!” 林羡鱼眉梢拧紧,不用人告诉,这妖孽自然不能惹,怕是这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人不能惹。 可是,她惹着他了吗? “以前不知道没关系,这一刻朕亲口告诉你,朕不能惹,知道吗?可你今日惹了朕,朕念你初犯,就饶了你,但是给你记着。再有下次,定不饶过你。” 晏自亭似笑非笑撂下这么句狠话,放开了她的穴道。 林羡鱼惊惧不已,不由后退了一步。 随之恼怒地瞪眼看着晏自亭,她今日什么时候惹着他了? 她避他还来不及! “你竟然还想赖账,避朕如蛇蝎!” 晏自亭眼看着林羡鱼避让的动作,顿时阴测测笑道:“娘子,你这是想赖账,避朕如蛇蝎?” 林羡鱼是经典的好了伤疤忘了痛,她咬牙切齿开骂,“你,你这霸道...晏自亭,你混账!” 晏自亭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嗯哼,果真是好样的?!” 转息,他又笑了。 晏自亭伸手去拉林羡鱼的手,“霸道?朕就霸道了,你咋的?朕还坏毛病一大堆呢,不过你必须要慢慢地适应接受朕!” 林羡鱼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的看着晏自亭,此刻的他就像个顽皮的孩子,脸上还带着一丝委屈。 “凭什么?”不过,林羡鱼还是躲开了他的手,不服气地瞪眼。 “朕心里只有你,你凭什么不接受朕的一大堆坏毛病?” 才不管她,晏自亭强硬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躲。 哼,简直无赖! 第二百三十四章:上元,载歌载舞请灯神 接下来,就是正月十五上元节了。 上元节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夜晚。 人们对此加以庆祝,也是庆贺新春的延续。 因为这上元节与春节相接,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为壮观。 特别是那精巧、多彩的灯火,更使其成为春节期间娱乐活动的高潮。 上元节的主要活动,是晚上的吃汤圆赏明月。 这夜,帝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人们赏灯,猜灯谜,吃元宵。 这天夜里,乡村民众则用芦柴或树枝做成火把,成群结队高举火把在田头或晒谷场跳舞。 据说,这是在乡间田野持火把驱赶虫兽,希望减轻虫害,祈祷获得好收成。 这一日,君王还会与百姓同赏元宵,与民同乐。 因此,晏自亭与林羡鱼一同走出皇宫。 未时初,帝君帝后两人便一道坐着步撵,前往等神庙献神灯。 灯神庙—— 位于帝都城的最东面,顺着大道曲折有些迂回。 帝君帝后的队伍才出皇宫,就停了下来。 林羡鱼正疑惑间,八旗护军统领林明喆已策马奔向帝君帝后的步撵。 抱拳禀报道:“禀君王,前方是我旭日国恭迎开国帝君帝后的臣民,请君王帝后出撵接受百官朝贺!” 林羡鱼心里郁闷着,这古代怎么那么多规矩。 但她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仍由心语及喜儿扶着缓缓迈出凤撵。 道路早已被上百侍卫查封,来往的百姓也被隔绝在安全的距离之外。 步撵前二十米之外,站立着衣着各色官服的人。 那大概就是林明喆所说的“百官”吧! 百官一见帝君帝后的身形,出现在凤撵前。 便齐齐下跪,大呼:“臣等恭候君王帝后,君王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围观的百姓一见这阵势,也纷纷下跪,齐呼:“君王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林羡鱼在立后大典时,已经见过这样的场面。 相比之下,她也没有了当初的紧张和无措。 “众卿请起!”晏自亭一挥明黄的长袖,一脸尊荣道。 “谢圣上!”百官起身,垂首站立道路两旁。 “请帝君帝后起驾,前往灯神庙莅临许愿!” 两方百姓却依旧低头跪着,无人胆敢抬头瞻望,天子凤颜。 大总管柳公公的声音,却是一声一声,经由一个一个太监口中唤出,声音嘹亮,传至很远很远…… 今日人太多,街上事物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百姓们也三五一群,三两一伙地悄悄谈论着,今日帝君敬灯神之事。 此时夕阳西下,霞光漫天,帝都城的城墙沐浴在霞光中,踱了一层火红光芒。 城墙上,士兵林立,各个肃穆,比寻常守城士兵多了一倍。 显然,守城官兵们对今日的灯神庙的祭拜,做足了防范和戒备的准备。 城门口,大多数是进城的人,出城的人少之又少。 而且,人人言谈间,都是在谈论着今日帝君敬神灯之事。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手里提着篮子,里面装了香烛。 来来往往的富人家的马车,或者抬轿穿插过往。 人来人往,果然是热闹的很。 不过,一旦帝君帝后的步撵一到,这些人都得避让。 灯神庙里,却是供着的是一座神女像。 据说,这乃执掌神灯的圣女。 神女像极高,手提着一篮盛开的鲜花。 高台四周围了轻盈的娟绸轻纱,四个方位里都架了高杆,高杆上挂着各色花草。 “这就是灯神?”林羡鱼扬眉,不太明白地看了一眼晏自亭。 “不是,此乃神女。”晏自亭神色不明道,“灯神无形,乃天地间的圣火。” “噢。”还有这传奇?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这里了。 都围成了人墙,显然也是在这里等着很久了。 晏自亭与林羡鱼在天师大人的牵引下,上了头香。 紧接着是朝中众大臣,以着官位,依次进香。 顿时,灯神庙里旺盛的香火,给冷寒的寺庙添了一丝地气。 不由地,就连心情都没有那么阴暗了。 接下来,人群中有人欢喜地道,“来了,来了。” 闻言,林羡鱼回头瞅了一眼,一双眸光里也尽是兴奋。 林羡鱼顺着人群方向看去,便见一队人簇拥着一个高高大大的鸾鸟车辇远远驶来。 鸾辇上有十多名美人面带轻纱,仙袂飘飘,眼波盈盈。 花灯照耀之下,真如那天上下凡的仙子。 林羡鱼默默数了数,人数正是十二个。 在高大的鸾鸟车辇之后,跟着是一队官兵,官兵围着一顶官轿。 鸾鸟车辇停住后,那顶官轿也停住。 从轿里走出一个头戴官帽的官员,正是此次执行的官员。 那官员向帝君帝后行了跪拜礼,然后开始了请灯神。 他一副十分亲民的做派,笑呵呵地顺着台阶上了高台。 那官员站在高台上,摆了摆手,四周的人都停止了说笑喧哗。 他开始打着官腔,说了一番什么云云……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请灯神之事。 今夜月朗风清,预示着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之类的。 吉时一到,台上似乎也讲完了。 那执行官员便收尾道,“下面请上十二花仙子,为我们帝都城的老百姓敬灯神。” 话落,他走下了高台。 原来这请灯神,君王率领众朝臣上香表祈诚不算。 还得十二花神载歌载舞,才能请得灯神。 林羡鱼不由嗤笑,想来这灯神腐败。 收受人间香火不算,还得美人环绕。 此时,众人高喊声此起彼伏,比起看美人,谁也不愿意这个看起来有点儿老的男人,一直霸占在台上。 车辇上的美人一个个下了车辇,虽然都带着面纱。 但一个个身段玲珑,不见其貌,便可以感觉到定然是千娇百媚。 众人顿时都睁大眼睛,一片鸦雀无声,瞬间便蓬勃了兴奋和好奇。 据说,敬灯神前要表演艺技,然后祈求灯神垂帘。 而那十二名表演艺技的女子,技高者将点燃最高处那一盏神女手中的神灯。 也就是那花之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