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为妈妈找老公》
1. 第1章蚕宝宝
第1章
海西市,十一月。
桑淼忙的焦头烂额时接到了幼儿园的电话,放下手边工作急匆匆赶了过去。
“……吴老师,麻烦您跟小朋友家长解释一下,这次的事确实是桑宝宝的错。”
“要是那边需要去医院,我可以陪他们去。”
“需要赔偿的话,看多少合适我给。”
桑淼一脸歉意的掏出钱包要拿钱,被眼前的女人制止住。
吴老师摁住她的手,客气道:“宝宝妈妈,只是小打小闹,对方没什么大事,我叫你来呢,也不是为了赔偿什么的,就是想跟你讲一下。”
她看了桑宝宝一眼,“宝宝一直以来都挺乖的,只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连着和好几个小朋友打架了,要不你回去问问他。”
她摸摸桑宝宝的头,“宝宝,你不想跟老师讲,告诉妈妈应该没问题吧?”
桑宝宝抿着唇没说话。
桑淼牵过桑宝宝的手,“吴老师麻烦您了,我回去后一定好好问他。”
桑宝宝和桑淼走出幼儿园,路上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上了车,桑淼手机响了,连着接了好几通,结束后回头去看,桑宝宝正托腮看着窗外发呆。
桑淼摘掉鼻梁上的眼镜,随手放在储物盒里,“桑宝宝,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桑宝宝眼睛红红的,眼底都是雾气,看着像是要哭的样子。
他平时淘得很,第一次这副模样,桑淼突然有些慌了,探着身子问他:“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吗?快告诉妈妈。”
忍了好久,桑宝宝说出一句,“妈妈骗人。”
桑淼:“……”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桑淼皱起眉,刚要质问他,手机再次响了。
公司打来的电话,她急忙接通,这通电话足足讲了半个小时,直到车子停下才结束。
终于得了空,桑淼推门下车,顺手把桑宝宝抱下来,低着头问他:“你刚那话什么意思?妈妈什么时候骗你了?”
桑宝宝仰头看她,“妈妈自己想。”
桑淼就是想不起来才问他的,“桑宝宝,好好讲话,到底怎么了?”
她声音有些严厉,桑宝宝觉得更委屈了,吸吸鼻子,什么也没说,背着小书包朝前走去。
进了电梯后爱面壁似地盯着脚下。
桑淼连着叫了他两声,走进家门都没听见他回话。
她蹲下,拉住桑宝宝,“来,跟妈妈谈谈。”
桑宝宝眼角挂着泪珠,推开桑淼进了自己的房间。
摘掉头上的小耳朵,放桌上,踢掉拖鞋,拉过被子盖住头,任凭桑淼怎么敲门都没应。
桑淼敲了好一会儿想起有房门钥匙,她回卧室找了找,拿着钥匙打开房门。
看了眼桌上的小耳朵,大步走过来,掀开被子,问桑宝宝:“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了吗,白天不许把小耳朵摘掉。”
桑淼声音很大,落在桑宝宝耳中却是无声的。
桑宝宝几个月时生过一次很严重的病,当时医生都说救不活了,桑淼几近崩溃,好在最后把桑宝宝救了回来。
人是救回来了,听力受损,自那以后便听不见声音了。
为了能让桑宝宝再次听到声音,桑淼跑遍了海西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后来给他做了人工耳蜗。
这才得以重新听见。
人工耳蜗手术花费很大,且后期维护也很繁琐。
这四年来,桑淼一直过得很辛苦。
但好在桑宝宝听话懂事,鲜少让她操心。
桑淼再次问:“你真不打算告诉妈妈?”
桑宝宝还是不开口。
桑淼转身走回桌前,拿上人工耳蜗戴在桑宝宝头上。
她还给人工耳蜗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小耳朵。
小耳朵装在黑色的卡子里,平时是贴在桑宝宝耳后的位置。
桑宝宝除了睡觉、洗澡外,其他时候都会戴着。
这是他同外界联系的纽带,没了小耳朵,他的世界一片安静。
桑淼问:“妈妈告诉过你的,小朋友不能乱发脾气,有问题要讲清楚,你说说看,你为什么和小朋友们打架?为什么说妈妈骗你?”
桑宝宝原本不想说的,是妈妈一直在问他,他抿抿唇,“他们说我是野孩子,说我没人要。”
桑宝宝腮帮子鼓鼓的,“他们才是野孩子。”
一直以来这种话始终围着他们母子,到任何一个地方总有人说三道四。
桑淼听习惯了,但她忽略了宝宝,他已经长大了,知道明辨是非了。
这些不好的话,会让他伤心难过。
桑淼把桑宝宝抱怀里,温声说:“宝宝是妈妈的宝贝,才不是野孩子。”
“那我爸爸在哪?我们能去找他吗?”这不是宝宝第一次提爸爸,他眼睛里都是期翼。
桑淼的打量他,捏捏他肉嘟嘟小脸蛋,“妈妈不是说了吗,爸爸去太空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桑宝宝:“不可以联系吗?打电话也不可以吗?”
桑淼摇头。
宝宝:“可我想爸爸了,我们去找爸爸不行吗?”
……
这天对话到这里结束。
桑淼好不容易才把桑宝宝哄好,为了让他高兴,她还带他去吃了肯德基。
回程途中,桑宝宝累得睡着了,闺蜜周温打来电话,“你刚电话里什么意思?宝宝跟小朋友打架了?宝宝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我就说嘛,你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在外面很不安全,早就劝你回来了。”
“宝贝,你听我的,带着宝宝回来吧,阿姨那你别担心,她早不气了。”
“要是她打你,放心,我替你挡着。”
周温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没给桑淼反驳的机会又说:“你都离开京北四年了,你当真不想回来看看?”
她语调突变,笑的有些坏,“即便你不想看京北,那他呢?也不想见?”
周温口中的他,是季宴白,季氏集团掌权人,也是桑宝宝的爸爸。
这个名字似乎离自己很远了,桑淼的思绪被带回到四年前。
那个雨夜,男人喝得醉意上头,把她桎梏在怀里亲了好久。她一直以为他的唇很凉。
可触上的那刹,才惊觉他的唇很烫。
还有他的手指,修长分明,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触上她腰肢时,简直灼痛了她。
“……淼淼,不是我说你,你都躲了季宴白四年了,还不够么?你总不能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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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回京北吧?”
“再说了,你有没有问过宝宝的意见,他也不想回来吗?”
桑淼有些被周温说动,贝齿咬唇,“可是……”
“可是什么。”周温打断她,“你前几天不是说你们公司有个外派到京北的名额吗。明天你就去申请,一定要回来啊。”
“这么久没见,我可想死你了。”
桑淼有些拿不定主意,“再说吧。”
“不能再说。”周温说,“我不管,你这次必须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把宝宝的事告诉给季宴白知道。”
“别。”
“那你回来。”
“我考虑看看。”
周温见桑淼有了缓和,也没再逼迫她,“行,你好好想想,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桑淼这一想,想了七天。
周温等不及,干脆直接来海西找她。
桑宝宝看到周温出现,扑进她怀里,“干妈,宝宝想死你了。”
瞧瞧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周温捧着桑宝宝的脸作势要亲他,桑宝宝用手挡住,“女孩子不能随便亲男孩子,会有宝宝的。”
周温:“……”
桑淼:“……”
随后她们大笑出声。
周温捏捏宝宝的脸,“小机灵。”
桑宝宝学着她的样子捏捏她的脸,“大机灵。”
话落,三个人再次笑出声。
桑宝宝是个开心果,一路上都在跟周温讲趣事,讲到最后神秘说:“干妈,我见到爸爸了呦。”
周温看了桑淼一眼,桑淼摇头,周温问:“什么爸爸?”
“太空人啊。”桑宝宝从小书包里拿出那本画册,翻开第一页,“这不是吗,爸爸。”
等桑宝宝去翻看画册时,周温戳着桑淼胳膊,小声嘀咕,“宝宝那么想爸爸,你干嘛不带他回去?”
桑淼侧身避了避,低声回:“小点声。”
周温压低声音,“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回去。”
原本桑淼还不打算回去,中途发生了一件事。
桑宝宝的小耳朵丢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他没有那个不行,需要重新配新的。
海西这边一直调不过来,联系后京北医院有。
“这可不是我逼你啊。”周温指了指头顶,“这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桑宝宝是桑淼的底线,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
和京北医院确定好后,第二天她便带着宝宝回了京北。
下飞机那刹,冷风迎面出来,宝宝缩缩脖子,指着前方问:“妈妈,这就是你的故乡吗?”
桑淼在飞机上讲的,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她的故乡。
还告诉桑宝宝,故乡有很多亲人。
桑宝宝脱口而出问:“故乡有爸爸吗?”
桑淼借着咳嗽过了这个话题,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好在桑宝宝也不是非要知道,他一脸兴奋的左瞧右瞧,兴奋劲直到下了飞机还有。
桑淼去取行李,桑宝宝自己留在原地。
正在数着玩时,远远看到了一个人影,和照片上他看到的“爸爸”很像。
他挥了挥手,兴奋叫:“爸爸——”
2. 第2章蚕宝宝
第2章
助理邢川把手机递上,季宴白边讲电话边朝前走去。
“……好,我知道了,五个小时后会到,把会议室安排好。”
快行至拐角时,忽然听到后方有人叫他。
“爸爸,爸爸。”
季宴白停住,转身回看,人群中有个穿着黄色羽绒服的小圆球朝他跑来。
头上的帽子也是黄的,像个圆滚滚的大汤圆。
他怔愣看着,镜片下的黑眸渐渐蹙起。
邢川见状护在他身前,伸出手,阻挡黄色小圆球靠近。
还是不够快,小圆球跌到了季宴白腿上。
邢川的心狠狠咯噔了一下,要知道他们老板最讨厌的就是奶娃娃,长得越萌越讨厌。
没什么根由,就是不喜欢。
“爸爸。”小萌娃仰头去看。
爸爸?!
邢川如遭电击,他们老板可还没结婚呢,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孩子?
同样怔愣的还有季宴白,看着眼前的奶团子,他朝后退了一步,“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爸爸。”
“你是,是爸爸。”奶团子仰着脖子继续叫,“爸爸,爸爸。”
季宴白挂断电话,解释,“我不是。”
话音刚落,奶团子哭起来,“呜呜呜,爸爸你好讨厌,你好讨厌。”
声音太大,四周的人纷纷看过来。
季宴白唤了声:“邢川!”
邢川回过神,大步走过来,把奶团子拉走,“小朋友,可不能乱叫爸爸。”
“我没有乱叫,就是爸爸。”
邢川抬眸去看季宴白,“季总,这孩子不会真是?”
季宴白:“不是。”
“可他……”邢川还没说完,有人急匆匆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奶团子,“不好意思,我儿子脑子有问题,见谁都叫爸爸。”
“抱歉抱歉。”女人抱起孩子不停道歉。
季宴白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时间耽搁,点了下头,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邢川见状急忙跟上。
桑宝宝跑到一半被桑淼拉住,“宝宝不是要你等妈妈吗,你跑什么?”
“爸爸,我看到爸爸了。”桑宝宝指着前方说。
桑淼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只看到乌泱泱的人群,是个旅游团,看年龄怎么也得六十往上。
她想起上次桑宝宝也讲过同样的话,弯腰刮了下他的鼻尖,“这是你第几次骗妈妈了?”
“我没骗你。”桑宝宝拉上桑淼的手,“真是爸爸,咱们快去找爸爸吧。”
“哪里有爸爸。”桑淼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颊,“妈妈不是说了,爸爸去太空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可那个真是爸爸。”
“乱扯。”
桑淼一手拉上桑宝宝一手拉上行李箱,“车已经等好久了,咱们快走。”
桑宝宝时不时回头朝后看一眼,解释说:“妈妈,真是爸爸,我没看错。”
“那爸爸长什么样子?”桑淼问,“穿什么衣服?”
“爸爸他——”刚才人太多,桑宝宝没看太清,他咬咬唇,轻哼一声,“反正就是爸爸。”
桑淼想起了周温说宝宝是爸爸迷的事,笑笑,“好,回头给你找个爸爸,这下可以了吧?”
桑宝宝噘嘴,“别人的爸爸我可不要,我只要自己的。”
他说话时喜欢挑眉,眉梢扬起的样子和季宴白非常像。
桑淼某个瞬间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下,心跳也不自觉加快,上了出租车,心情还是没平静下来。
四年前的过往一直浮现在脑海中。
她和季宴白最初的交集是那张转款单。
她很小的时候爸爸死了,妈妈再婚,她先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奶奶死后,她又搬去和外婆同住。
没几年,外婆也死了,她便自己一个人住。
偶尔她那个妈会给她转过些生活费,但不多。
至于学费什么的,她妈不管,要她自己想办法。
幸亏有季氏集团的资助她才得有毕业。
毕业后她去了季氏集团工作,从底层秘书做起,期间通过多方打听,她探出这些年资助她上学的其实是季宴白。
公司团建,也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季宴白。
所有的意外都发生在那晚,从来不喝酒的她喝了酒。
阴差阳错她和季宴白睡到了一起,醒来后,她吓得仓皇逃走。
本想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上班,一个月后给了她更大的惊喜。
她怀孕了。
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公司里突然传出季宴白要订婚的消息,某豪门千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至于她,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季宴白或许都不知道那晚的是她。
桑淼本想打掉孩子,可临做手术前反悔了,她想留下肚子里的小生命,再难也留下。
她妈知道后对着她谩骂了很久,说她有病,说她该死。
那是她第一次反驳她,“我这样都是跟你学的,你当年不也是未婚先孕吗!”
廖春梅语塞。
桑淼还记得她离开时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要是敢生下这个孩子,你就不再是我闺女!”
桑淼:“正好,我也不想当你闺女。”
她连夜离开了京北,切断了和这里的所有联系,直到两年后桑宝宝做手术,她急需钱,才又和周温联系上。
桑宝宝见桑淼一直没理她,晃着她手臂说:“妈妈,你想什么呢?”
桑淼回过神,“没想什么。”
“那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你说什么了?”
“我不要妈妈给我找爸爸,我要自己找爸爸。”
“……”
桑淼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找?”
桑宝宝抬高下巴,“找我喜欢的。”
桑淼以为桑宝宝只是随口说说,所以她也没往心里去,“行,你自己找。”
“妈妈拉钩。”
“好,拉钩。”
-
电话里周温很抱歉,“宝贝,对不起啊,说好了去接机的,谁知道突然来了工作。”
桑淼:“没事,工作要紧。”
“到了住处了吗?”周温说,“我是按照你要求找的,你看可以吗?不行的话,我再继续找。”
桑淼:“你找的我放心,肯定满意。”
“宝宝呢?有没有不习惯?”
“干妈,我很好,很开心。”
桑宝宝拿过手机,贴耳朵旁,“干妈,我想你了。”
周温嬉笑,“晚上干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宝宝有些听不太清,转了转头,“干妈你说什么?”
“带你去好吃的。”
“谢谢干妈。”
通话结束后,宝宝扒着车窗玻璃朝外看,“妈妈,好高的楼啊。”
“喜欢吗?”桑淼问。
“嗯,喜欢。”桑宝宝揉揉耳朵,“什么时候去买新的小耳朵呢?”
桑淼:“明天。”
桑宝宝:“欧耶,明天我就能听清楚声音了,真好。”
宝宝举着小手继续朝外看,冷不丁看到了偌大的液晶屏,他欢呼,“爸爸。”
“又乱叫爸爸。”桑淼探出身子去看,下一秒,心狠狠抽了一下。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五官,黝黑的眼眸。
是季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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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宝宝晃着桑淼的手臂问:“妈妈是爸爸对不对?”
桑淼回过神,把桑宝宝拉过来,转移话题,“宝宝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是爸爸——”桑宝宝刚要转头又被桑淼制止。
桑淼说:“不是爸爸,宝宝看错了。”
桑宝宝回头去看,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过他没难过,一天两次遇到爸爸,他一定能找到。
-
配小耳朵的过程很顺利。
桑宝宝再次听清声音,开心极了,又蹦又跳,一不留神,还撞到了一个老人的怀里。
“谁家孩子,这么没规矩。”严厉的声音陡然传来,接着又被另一道声音制止,“阿忠,别乱叫,小心吓到孩子。”
桑宝宝确实被吓到了,他眨眨眼,“爷爷,我有撞到你吗?”
老人摇摇头,“没有。”
桑宝宝长吁一口气,“那就好。”
“小朋友怎么你自己一个人呀?”
“妈妈在那边同医生说话。”
老人抬眸看了看,随后摸摸桑宝宝的头,“真好。”
桑宝宝没听懂,“什么?”
“和爷爷交个朋友好吗?”
“好啊。”桑宝宝也觉得眼前的爷爷很和蔼可亲,“爷爷好,我叫桑宝宝。”
这声爷爷可把老人的心萌化了,二话不说递上名片,“想爷爷的话,给爷爷打电话。”
桑宝宝接过,眉眼弯弯,“好。”
阿忠实在不明白,老爷子为何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娃娃上心,“老爷,您要是喜欢小孩子,不如催少爷赶快结婚生一个。”
“那小子说了,他不婚。”提到这季老爷子就来气,家里就他一个孙子,张口闭口不结婚,真该打。
“少爷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那么想。”阿忠说,“之前的刘小姐他不喜欢,要不再找找其他的。”
季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你去给他打电话,要他今晚必须出现在老宅,要是不来,这辈子都不要回了。”
“老爷您忘了,少爷去米兰出差了。”
“他就是跑到月球上也得给我回来。”
阿忠不敢耽搁,上了车后拨通了邢川的电话,季老也在在一旁听着,越听越来气,“阿白,今晚你要是不回来,明天你这个季总也不要当了。”
一句话,季宴白当晚八点赶了回来。
迎接他的是季老爷子的拐杖,“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
季宴白伸手拦住,“爷爷,都多大的年纪了,还玩偷袭,小心闪了腰。”
“你怎么不看看你多大了。”季老爷子猛戳他腿,“你都三十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也没有,你想气死我啊。”
季宴白就知道又是为这事,轻叹一声:“说吧,这次又安排了哪个?”
季老爷子给阿忠使了个眼色,阿忠拿着一摞照片过来,“少爷这些都是。”
季宴白松了松领带,随意抽出一张,“行了,就她吧,约好时间通知我。”
他连看都没看,直接把照片扔给了阿忠,“爷爷,这下总可以了吧?”
“可以什么可以。”季老爷子吼道,“一天见一个,直到你有相中的为止。”
季宴白没像之前那样不理睬,淡声道:“您说您是想要孙媳妇,还是想要孙子?”
“有差别吗?”
“想要孙子的话,我可以直接抱一个回来。”
季老爷子怒吼,“谁要抱养的,我要亲的,亲的。”
……
桑宝宝洗完澡刚要睡觉,没忍住打了几声喷嚏。
桑淼摸摸他头,“感冒了?”
桑宝宝揉揉鼻子,煞有其事说:“妈妈,好像有人在叫我诶。”
3. 第3章 蚕宝宝
第3章
桑淼只有五天假期,安顿好后,就近给桑宝宝找了一所幼儿园。
私立的,收费不算太贵。
她同老师在教室门口聊天时,桑宝宝也在忙着和身侧的小女孩聊天。
“……这是我的小耳朵,小耳朵是不能随便乱碰的。”
女孩眨眨眼,软糯糯问:“你的耳朵为什么是黑色的?”
桑宝宝挑眉,颇有些洋洋自得的意思,笑着说:“因为它变装了啊。”
他指指小耳朵的位置,“你看是不是很帅?”
小女孩点点头,“是。”
“对了,我叫桑宝宝,你叫什么?”
“我叫珠珠。”
“猪猪?”桑宝宝打量她,有些不太理解,“你不胖啊,干嘛叫猪猪?”
京北的小朋友好奇怪,为什么要当猪猪呢?
珠珠摇头,“不是那个猪猪?是那个珠珠,珠宝的珠。”
别看桑宝宝年龄小,认识的字还不少,立马想起珠宝的珠是那个,他啧啧道:“啊,那个呀。”
珠珠点点头,“对。”
“真好听。”桑宝宝嘴甜说道。
珠珠脸颊红红的,小手扯着衣摆拧,“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桑宝宝不客气道:“那是,我的名字是我妈妈给起的。”
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看到了吗?那个是我妈妈。”
“对了,给你看看我爸爸。”桑宝宝从小书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珠珠,“这是我爸爸。”
珠珠问:“为什么是背影照?”
桑宝宝没好意思说因为没正脸照,他轻咳一声,“这样看着帅气。”
只是背影照,珠珠看不出帅不帅,“为什么你爸爸穿这种衣服?”
“这是太空服,好看吗?”
“好看。”珠珠睁眼眼睛,“你爸爸是太空人吗?”
桑宝宝点点头,“嗯,我爸爸去太空了,可以说他是太空人。”
“哇,去太空了,好厉害。”珠珠一脸崇拜。
桑宝宝挺挺背脊,顿时觉得自己也变得高大起来,他拉着珠珠讲述了很多关于太空的事。
听得珠珠一愣愣的,不停拍手,“宝宝,你好棒噢。”
桑宝宝眨眨眼,“我知道自己很棒,你可千万别太崇拜我噢。”
桑淼走过来,正好听到桑宝宝的话,摇摇头,心说,又在唬人了。
她摸摸宝宝的头,“妈妈走了,你要听老师的话,不许打架。”
桑宝宝挥挥手,“放心,我不会打架。”
桑宝宝说到做到,一整天都乖乖的,别说打架了,吵嘴都没有,老师也夸他表现好。
以前桑宝宝被夸可开心了,但今天没有,时不时唉声叹气,吃晚饭的时候也只是随意扒拉了两口。
桑淼问他怎么了?
桑宝宝垮着脸说:“下周有亲子活动。”
下周?
桑淼有很重要的合作项目要谈,这一个月都没办法请假。
“没事,让你干妈陪你去。”
“可是老师说要爸爸陪。”
“……”
这下桑淼也有些犯难了,“没关系,晚点我给老师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不要。”桑宝宝摇头,“我都告诉珠珠我有个很厉害的爸爸了,要是爸爸不能陪我去,珠珠会取笑我的。”
桑淼不喜欢桑宝宝说谎,“桑宝宝,说谎鼻子会变长的。”
“我没有说谎。”桑宝宝说,“是妈妈说的,爸爸在太空,不是吗?”
桑淼:“……”
她问:“那你说怎么办?”
“我要爸爸陪我。”桑宝宝噘嘴,“把爸爸找来。”
桑淼抬手扶额,那句“你没有爸爸”差点脱口而出,到底是不忍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见桑宝宝红了眼眶,她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好了,妈妈来想办法。”
“妈妈能有什么办法?”桑宝宝说,“难不成真能把爸爸变出来吗?”
“是,给你变个爸爸出来。”桑淼哄桑宝宝去洗漱,“你去刷牙,妈妈去打电话。”
桑淼打电话的功夫,桑宝宝也做了一件大事。
他从书包里摸出那张名片,端详了片刻后,用客厅中的电话打了过去。
爷爷说过的,要和他做朋友。
爷爷还说了,有事情可以找他帮忙。
爷爷还说了,任何事情都可以。
那让爷爷陪他参加亲自活动应该也没问题。
桑宝宝毫不迟疑的拨通了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
桑宝宝听到“喂”声后,开心叫了声:“爷爷。”
彼时季宴白正在工作,听到手机铃声后,头也没抬的接通了电话。
原本以为是工作电话,没成想不是。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淡声问:“什么?”
桑宝宝又叫了声:“爷爷。”
季宴白这次听清楚了,解释说:“我不是你爷爷,你打错了。”
“我是宝宝啊,爷爷不记得我了吗?”桑宝宝很委屈地说,“爷爷不是说了要和宝宝做朋友吗?爷爷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什么爷爷、宝宝的。
季宴白直觉对方就是打错了电话,“小朋友不要随便叫人爷爷,挂了吧。”
话落,他径直挂了电话。
阿忠端着咖啡走进书房,唤了声:“少爷。”
季宴白点头应了声,随口问:“爷爷呢?”
阿忠:“老爷已经歇下了。”
季宴白放下笔,“忠叔,爷爷年纪大了,你平时多注意些,要是他有哪不舒服,记得及时告诉我。”
“老爷最不舒服的就是少爷的婚事。”阿忠道,“只要少爷肯结婚,老爷哪哪都舒服。”
季宴白:“……”
季宴白不苟言笑,无论在家里还是公司里话都很少,听到阿忠那样讲后,淡声道:“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得嘞。
阿忠笑眯眯说:“少爷放心,有我照顾老爷,他一定好好的。”
阿忠前脚走,后脚季宴白的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刚刚那个电话号码,他这次没接,任铃声响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小家伙实在是执着,十声后,季宴白还是接了,开口:“喂。”
桑宝宝:“爷爷,你终于接电话了。”
季宴白纠正:“我不是你爷爷。”
桑宝宝说:“不对,你就是我爷爷。”
他才三十岁,哪里有个这么大的孙子,握着手机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小朋友,你到底是谁?”
桑宝宝介绍道:“我叫桑宝宝,爷爷你不记得了吗?”
“都说了我不是你爷爷。”
“那你是谁?我要怎么称呼你?”
大概是被窗外的霓虹灯晃了眼,季宴白破天荒有了耐心,淡声说:“叫我叔叔,季叔叔。”
桑宝宝重复:“季叔叔。”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听筒那端的男人有莫名的好感,没忍住,问:“季叔叔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和我一起参加亲子活动。”桑宝宝解释,“幼儿园组织的亲子活动。”
“为什么要我去?”季宴白有些无语了,“你爸爸妈妈呢?”
桑宝宝顿时更委屈了,声音小小的,“我、我没有爸爸和妈妈。”
季宴白:“……”
季宴白承认自己不是同情心泛滥的那种人,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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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强者就得帮助弱者,可在听到对面小朋友怯懦的声音后,心弦似乎被拨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下,但足以让他震惊。
“没有爸爸妈妈?”
“是。”桑宝宝很少撒谎,这次实在没办法了,他一定要拐个爸爸陪他去参加亲子活动。
“爷爷奶奶呢?”
“也没有。”
“那你跟谁一起住?”
“跟…干妈。”
桑宝宝问:“叔叔,你能陪我去吗?”
搁平时,季宴白会一口回绝理都不理。
“不确定。”他说。
那端隐隐传来抽噎声。
季宴白下颌绷着,许久后,“尽量吧。”
“爷爷你真好。”桑宝宝开心道,“最好最好。”
季宴白眉梢蹙着提醒,“不是爷爷,是叔叔。”
“谢谢叔叔。”
“以后不要随便给陌生人打电话,更不要随便叫爷爷。”
“可你不是陌生人呀。”桑宝宝奶声奶气道,“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是可以随时联系的。”
季宴白:“……”
季宴白没养过孩子,不知道现在的小朋友已经这么会狡辩了。
挂断电话前,桑宝宝怯生生问:“叔叔,你声音真好听,我能经常给你打电话吗?”
他声音里满是期待,季宴白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他的整个童年都是在佣人的陪伴下长大。
至于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幸福,一概不知。
不知是在救赎陌生的小朋友,还是在救赎童年的自己,他很轻地应了一声:“好。”
“谢谢叔叔。”桑宝宝开心地挂断了电话,晃着两条小短腿在那傻乐。
桑淼打完电话走过来,见他在笑,问:“怎么了?”
桑宝宝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桑淼面前,抬头说:“妈妈,我找到陪我参加亲子活动的人了。”
桑淼:“谁?”
桑宝宝:“我朋友。”
“什么朋友?”
“捡来的叔叔。”
-
桑淼完全没当真,约了周温出来吃饭,提起了亲子活动的事,周温拍着胸脯说:“放心,我陪宝宝去。”
桑淼端起酒杯,“温温,谢谢你。”
“咱俩什么关系呀,说什么谢。”周温佯装生气说,“下次不许这样了。”
桑淼:“好,以后不说谢谢。”
紧绷的神经在酒精的麻痹下渐渐放松下来,以前桑淼没什么酒量,这四年为了陪应酬,她的酒量一年比一年大。
一杯酒眼睛不眨便咽了下去。
周温没拦她,边给她倒酒边说:“你呀,就是太苦自己了,什么都自己扛,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及时行乐懂不懂?来,干!”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
喝到最后,桑淼去洗手间走路都是歪的,好几次撞到了人,她低头连连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
说着说着,又撞上了一个,整个人顺势倒在了那人身上。
桑淼脸贴着对方的胸口,缓缓抬起头,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人的长相。
可喝的实在太多,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他脸型很完美,精雕细琢的那种,眼睛幽暗深邃,左侧鼻翼那有颗圆圆的小痣。
圆圆的小痣……
记忆中也有这么个人左侧鼻翼那有颗圆圆的小痣。
四年前最混乱的那夜,她还亲吻了他的痣,他掐着她腰肢狠狠惩罚了她。
眼前人的脸和记忆中的重合,她脱口而出唤了声:“季宴白……”
本以为不会有回应,谁知那人很轻的应了声。
“嗯。”
4. 第4章蚕宝宝
第4章
“桑淼——”宝宝叉腰吼道,“昨晚为什么夜不归宿?”
桑淼吐掉漱口水,拿过纸巾擦拭唇角,透过镜子去看他,解释说:“没有夜不归宿,我昨晚回来睡的。”
她指了指身上的粉色睡衣给桑宝宝看,“这不还穿着睡衣呢吗?”
“少狡辩。”桑宝宝海拔有些低,影响了气场,他搬来小板凳踩上去,抱胸说,“咱们家的门禁时间是九点半,九点半没有准时回来都算夜不归宿。”
“说,你昨晚去哪里鬼混了。”
什么鬼混?
“桑宝宝,”桑淼转身去看他,“我可是你妈妈,有这么跟妈妈讲话的吗?”
“你说过的,大人犯错和小朋友一样,”桑宝宝说,“你以前就是这么训我的。”
桑淼:“……”
桑淼轻咳一声,走过去把桑宝宝从凳子上抱下来,“妈妈道歉,妈妈以后再也不会晚归了。”
“哼,又骗小孩。”桑宝宝抬高下巴,“你上次写的保证书还在呢。”
桑淼抿抿唇,“那你要妈妈怎么样?”
桑宝宝歪着头想了想,圆溜溜的小眼睛眨了又眨,“请我吃肯德基,我就原谅你。”
说来说去,又是吃垃圾食品。
桑淼抗议,“不行,换个别的。”
“我就是要吃肯德基。”桑宝宝梗着脖子说,“是你讲的,只要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你的惩罚就是请我吃肯德基。”
小鬼头。
桑淼拗不过他,戳了下他脸颊,“行,请你吃肯德基。”
桑宝宝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要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去客卫洗漱,桑淼问他要不要帮忙?
他摇摇头,“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帮忙。”
桑宝宝自己洗漱,桑淼倒好牛奶后给周温打去了电话。
“昨晚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
“不是,我比你喝的还多,人都醉死了。”
“那我怎么回来的?”
“可能是你自己打车回的吧。”
桑淼酒品还可以,就是爱断片,也不是全不记得,隐隐有些模糊的画面,还有模糊的声音。
那人说:“好,很好。”
她只记住了这么一句。
谁啊,这么跟她讲话?
“那你记不记得有什么人出现?”
“不记得。”周温真得喝大了,自己怎么出的餐厅都不知道,揉揉太阳穴,揶揄说,“可能是某个暗恋你的吧。”
说是觊觎她美色的她倒是还信,暗恋?怎么可能。
“我倒是想。”桑淼轻叹,“奈何没有。”
暗恋她的没有,她暗恋的倒是有一个。
电光石闪间,她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我好像记得……”
“妈妈,我洗完了。”桑宝宝突然开口。
周温问:“你记得什么?”
桑淼咽咽口水,“……没了。”
刚想起一点,又被桑宝宝那声“妈妈”吓回去了。
“桑宝宝以后不要在背后叫我,很吓人的。”桑淼提醒他。
桑宝宝噘嘴,“妈妈胆子可真小。”
“是,我胆子小,你胆子大,好了吧。”
“我胆子本来就大。”
小耳朵松了,桑宝宝戴好,见手机还亮着,他问:“谁啊?”
周温说:“宝宝,是干妈。”
桑宝宝戏精似地换上了奶声奶气的声音,“干妈,早上好。”
听得桑淼直掉鸡皮疙瘩,这还是她儿子吗?
这是周温的儿子吧。
周温笑笑,“乖,亲一个。”
桑宝宝对着听筒啵了一下。
周温笑的合不拢嘴,“宝宝,干妈想死你了。”
桑宝宝:“我也是。”
“对了,下周亲子活动干妈陪你去好不好?”周温说。
“不用麻烦干妈了。”桑宝宝笑着说,“我找到人陪了。”
桑淼和周温同时顿住,异口同声说:“谁?”
桑宝宝:“爸爸。”
-
中午桑淼和周温碰面。
周温说:“宝宝真是个爸爸迷。”
桑淼啧啧道:“还能治吗?”
“不好说。”周温单手托腮,“反正挺难得。”
桑淼长叹一声,盯着前方光影看,“确实挺难得。”
“他这么想找爸爸,不如你把宝宝的事告诉季宴白得了。”周温出主意,“没准你们还能再续前缘呢。”
开始都没有,哪里来的前缘。
桑淼有自知之明,她在季宴白眼里什么都不是,当年在季氏集团工作的那半年,即便走个对面,季宴白都没看过她。
仅有的交集也就是一夜。
“我不是灰姑娘。“桑淼说,“不做遇到王子的梦。”
“真不试试呀?”周温挑挑眉,“我拖朋友问了,季宴白现在还单身,连女朋友都没有,你有机会的。”
桑淼定定道:“不试。”
平行线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交集。
她和季宴白便是如此。
周温觉得桑淼挺悲观的,未来的事谁知道会怎么样,思来想去,她决定帮一把。
“晚上有个酒会,陪我去吧?”
桑淼刚答应桑宝宝按时回家了,不好再出去玩,“宝宝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这好办,把他送我妈那去。”周温说,“你也知道我妈有多喜欢他。”
“昨夜就是阿姨照看的,今晚……”
“那有什么,我妈高兴着呢。”
桑宝宝被打包去了周温妈妈家,周母见到他又抱又亲,桑宝宝眼睛弯起,小嘴甜甜说:“奶奶,你今天比昨天还漂亮。”
周母被夸高兴了,捏捏宝宝的笑脸,“哎呦,真是奶奶的好乖孙。”
桑宝宝:“奶奶,宝宝可想你了。”
周母的心都化了,不等周温说什么,牵着宝宝的手去了厨房,打开冰箱,“喜欢吃什么拿什么。”
桑宝宝:“谢谢奶奶。”
拿吃的不是重点,拿手机打电话才是,宝宝问:“奶奶,我可以用用你的手机吗?”
周母:“你用你用,想用多久用多久。”
周母在厨房忙碌,宝宝在阳台打电话,一口一个季叔叔叫着。
季宴白浅浅应着,“好……你要乖,可以……以后有机会吧。”
邢川见状眼睛瞪成了铃铛,不是,刚刚听筒那端传来的是小孩子的声音吧?
老板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对小孩子这么和颜悦色了?
亲戚?
看着不像啊。
邢川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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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联翩时,桑宝宝正在装委屈,“叔叔,今晚家里就我一个人,我真的好可怜。”
“你干妈呢?”
“去应酬了。”
“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不害怕?”
“怕呀,非常怕。”桑宝宝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周母,给了她个大大的笑容,“我怕死啦。”
他问:“你能来陪我吗?”
“不能。”季宴白解释,“叔叔有工作要忙。”
“那叔叔要注意身体,别累着。”桑宝宝善解人意道,“不然我会心疼的。”
任谁听了他的话都会动容,季宴白应了声:“嗯。”
通话五分钟,时间拿捏的刚刚好,桑宝宝主动结束通话,“叔叔再见。”
季宴白:“再见。”
等季宴白挂断电话后,桑宝宝把通话记录删除,随后才把手机还给了周母。
“这么快就讲完了?”
“嗯。”桑宝宝查过了,五分钟内是最好的沟通时间,太长的话会让人反感。
他和季叔叔还不太熟悉,不能让季叔叔讨厌他。
桑宝宝今日份的“亲子互动”结束,一整晚都非常开心。
-
相比桑宝宝愉快的夜晚,桑淼这边有些不太好,连着出了两个状况。
第一次,有男人搭讪拦住了她的路,执意要跟她跳舞,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
第二次是侍者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她白色晚礼服上,胸口那里脏了一大片。
她狼狈的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擦拭起来。
早知道会这样,她今晚就不来了,擦拭到一半时,有人走了过来。
她以为是周温,头也没抬地说:“温温,还有纸巾吗?给我两张。”
那人缓缓伸出手,纸巾出现在她的面前,桑淼伸手接过,低语:“以后这样的场合你还是少参加吧,我看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你想谈成合作,但这样的酒会,真正想谈合作的没几个人。”
“你别嫌我啰嗦啊,我也是为了你好。”
桑淼说了一大堆,身后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又叫了声:“温温。”
后方脚步移近,后颈处传来灼热的气息,像是有什么在烘烤着她。
桑淼怕痒,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轻笑:“温温,别闹。”
下一瞬,气息更浓了,隐隐的耳畔也有。
她缓缓抬起头,透过镜子和身后的人对视上。
精雕细琢的五官,深邃勾人的眸,左侧鼻翼上圆圆的小痣……
季宴白?!!
桑淼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就像四年前的那晚一样,心怦怦跳个不停,双腿发颤,几乎要站不住。
虽然失神也不过十几秒,可在桑淼的眼中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她佯装镇定的稳住身子,朝一侧移了移,支支吾吾唤道:“季、季总。”
她在季氏集团工作过半年,见过季宴白若干次,不可能真当做不认识。
显然季宴白也是认识她的,眉梢蹙着看她,足足看了五秒才开口,“嗯。”
他这人向来话少,四年前是,四年后依然是,桑淼忍着心悸,再次说:“您、您有事?”
“有事。”这话季宴白四年前便想问了。
喉结慢滚,他说,“那晚是你吧?”
5. 第5章 蚕宝宝
第5章
“什?什么?”桑淼眼睛大睁,似乎没听懂。
其实她听懂了,他问的是四年前那晚。
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些,难不成是知道了宝宝的存在?
想到这个可能,桑淼更不敢说实话了,手撑着身后的大理石台面,装傻充愣。
“季总您什么意思?”
季宴白这人除了对工作上心外,对其他事一概不在意,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记这么久。
不过他不喜欢存疑,及时解答是他的处事风格。
低头动了下腕间的手表,抬眸,耐着性子说:“那晚,和我在一起的是你吧?”
若是方才还有迟疑,眼下看桑淼的表情他已经确定了七七八八。
那晚和他睡在一起的就是桑淼。
“不、不是我。”桑淼摇头,“真不是我。”
桑淼胸腔里像是住着一只小鹿,此时小鹿疯狂乱窜,撞得她胸口疼。
怕季宴白真的瞧出了什么,她用笑掩饰无措,“季总您认错人了。”
说着,欲越过他离开。
擦肩而过时,季宴白扣住了她的手腕,头一点一点慢慢转过来,“不是你,你抖什么?”
“抖?我没抖啊。”桑淼干笑两声,“我没抖。”
季宴白眸光从她脸上落到她手上,细长的手指抖的像是得了帕金森,“还说没抖,这不是吗。”
桑淼:“……”
桑淼抽回手臂藏到身后,咽咽口水,“那个季总,您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看不见的地方,桑淼出了一身冷汗,再呆下去她非晕了不可。
可季宴白并没打算这样放过她,再次问:“那晚真不是你?”
“不是,真不是。”桑淼顶着一张没有半分血色的脸,笑着说,“我发誓,我要是骗了你被雷劈死。”
话音方落,外面还真传来了轰鸣声。
季宴白扯了扯唇角,“看来你誓言还挺准。”
桑淼:“……”
僵持不下时手机响了。
桑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笑着说:“我先接个电话。”
季宴白挑眉。
桑淼胡乱从包里摸出手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迫切接电话,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下了接通键,“喂。”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宝宝想你了。”听筒那端传来桑宝宝的声音,他又在卖萌撒娇。
下一瞬,桑淼脸色突变。
因为她发现,她刚接电话误触了免提,桑宝宝奶声奶气的声音就那样在四周散开。
落进她的耳中,同时也落进了季宴白的耳中……
她缓缓抬眸,视线和季宴白的撞上,果然看到男人一脸疑惑的看向她,眼神含着探究。
似乎在说,你结婚了?有宝宝了?
桑淼:……让我死了吧。
桑宝宝完全不知道自己掀起了什么样的风浪,坐在沙发上,一边剥葡萄皮,一边说:“妈妈,我给你剥了好多葡萄,你回来就可以吃了。”
没等桑淼说什么,他继续邀功。
“妈妈,我棒不棒啊?厉不厉害?”
桑淼咬咬牙,“……厉害。”
随后,她挂断了电话。
看都没敢看季宴白一眼,低着头朝前跑去。她是真的在跑,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知情的还以为有狼在追她。
桑淼抿抿唇,是真有人在追她。
那人见追不上,说了句:“你东西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这会儿她只想逃命。
季宴白看着手里的钱包,作势要打开,开到一半又停下,教养告诉他,别人的东西不能乱翻。
他把紫色的钱包和自己的钱包放到了一起,转身进了电梯,坐车离开了酒店。
桑淼也没敢多留,拉着周温一起离开。
上了车心还砰砰砰跳个不停。
周温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轻叹一声:“就这么走了,怪可惜的。”
她这媒还没做呢。
“不可惜不可惜。”桑淼只恨离开的晚,她降下车窗玻璃,探出头吹冷风。
周温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随口问:“你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桑淼头还在车窗外,声音发散,“什么意思?”
周温眨眨眼,“看到季宴白了吗?”
听到季宴白三个字,桑淼瞬间不好了,她把身子收回来,坐好,“你知道今晚季宴白也会来?”
“知道啊。”周温含笑说,“不然我叫你去干嘛。”
桑淼:“……”
“不过你们没见到真是太可惜了。”
“诶,我告诉你,季宴白比起四年前更帅了呢。”
“你真应该见见。”
桑淼心里回她,见了见了。
行驶到一半,桑淼想起桑宝宝要吃草莓蛋糕,让周温停车她去买,付钱的时候发现钱包不见了,翻了又翻,她想起来在酒店洗手间门口,季宴白问她,你东西不要了?
她连回都没敢回。
行吧,钱包肯定是让他捡了。
丢了钱不是大事,可钱包里有她和桑宝宝的合照,要是给季宴白发现桑宝宝的存在,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惨了惨了。
桑淼一整晚都不开心,桑宝宝给她讲笑话她都没笑。
桑宝宝生气了,“桑淼同学,你到底怎么了?”
桑淼正在烦着呢,没理会。
桑宝宝一屁股坐她腿上,捧起她的脸,“说,到底怎么了?”
桑淼哭丧着脸说:“妈妈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钱包。”
“里面有很多钱吗?”桑宝宝歪着头问。
“没有。”桑淼噘嘴回。
“没钱就行。”桑宝宝说,“除了钱以外其他都是小事。”
“可里面有你跟我的合照。”桑淼轻叹,“那个才是最重要的。”
桑宝宝被桑淼的话感动的稀里哗啦,在她脸上连亲好几下,轻哄:“不就是合照吗,咱们再照就行了。”
“你不懂,丢了会很麻烦的。”
“我懂我懂。”桑宝宝学着大人的样子摸桑淼的头,“乖,没事啊。”
桑淼被桑宝宝哄好了,抱着他亲了又亲。
桑宝宝怕痒,缩着脖子躲开,“哈哈,妈妈你别闹,痒。”
桑淼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停住,“妈妈问你,假如有一天你爸爸真的出现了,他还要带你走,你怎么办?”
“怎么?爸爸从太空回来了?”桑宝宝兴奋问。
“我说的是假如。”桑淼说,“你会跟他走吗?”
“爸爸只接我不接你吗?”桑宝宝问。
这个问题挺复杂的,桑淼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怎么和桑宝宝解释,“假设他只要你,不要妈妈,你怎么选择?”
“那我当然选你了。”桑宝宝捏捏桑淼的鼻尖,“妈妈真是傻瓜,竟然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
“桑宝宝,不许说妈妈傻。”
“你本来就不聪明。”
“那也比你聪明。”
“才没有。”桑宝宝叹气,“自己都照顾不好,我要是真离开,你指不定多惨。”
他戳戳桑淼的脸,“还得我陪着你才行。”
这下换成桑淼感动了,抱着桑宝宝一通亲,“妈妈的好大儿,你太乖啦。”
“诶诶,口水,口水。”桑宝宝用手背擦拭脸颊,“好脏。”
他越说脏,桑淼越闹他,最后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毯上。
临时前桑宝宝还在想,要是爸爸敢不要妈妈,那他就不要爸爸。
-
“咳咳咳,你说什么?你看到谁了?”周温的瞌睡都被惊跑了,迫切问,“快说。”
桑淼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坐在高脚椅上慢条斯理喝,“还能有谁,季宴白。”
“啊,真是季宴白呀。”周温兴奋问,“他说什么了?”
“他问了我四年前那晚的事。”
“你全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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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桑淼指腹摩挲着杯壁,“我没承认。”
“为什么?”
“万一他知道了和我抢宝宝怎么办?”
周温哦了一声:“也有这个可能。”
转念又说:“那你总瞒着也不行啊,宝宝小耳朵后期维护需要很多钱,你有吗?”
桑淼抿抿唇,“没有我可以挣。”
“几十万呢。”周温提醒她,“不是说挣就能挣来的。”
“淼淼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周温劝她,“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宝宝,可谁规定宝宝有了爸爸就得跟妈妈分开,你们可以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啊。”
一家三口……
桑淼想都不敢想。
“季宴白那样的身家,你觉得他家里人会同意他找个我这样的?”
“这……”
“我不做白日梦。”以前做过,后来被恶梦惊醒便再也没做过了。
桑淼说的也是实情,周温不好再劝,“那你想怎么办?”
“过一天是一天吧。”桑淼抿了口水,“不是你说的吗,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眨眼,天还真塌了。
桑宝宝不见了。
下午,桑淼接到幼儿园的电话后,放下工作急匆匆赶了过去。
沿着十字路一直找,找了一条街又一条街。
最后在拐角的地方看到桑宝宝在和一个老人玩耍。
桑宝宝手里拿着棉花糖,问:“爷爷,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是位叔叔接的呢?”
“你打电话了?”
“嗯。”
“叔叔好不好?”
“好。”
季老爷子笑着问:“不觉得叔叔很凶吗?”
“不啊。”桑宝宝说,“叔叔很温柔。”
这还是季老爷子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季宴白温柔,摸摸宝宝的头,“是宝宝乖。”
桑宝宝眨眨眼,“爷爷,我能经常给叔叔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
“每天打都可以吗?”
“可以,随便打。”
“好耶。”
桑宝宝决定了,一会儿就打。
桑淼跑着找过来,叫了声:“桑宝宝。”
桑宝宝寻着声音转过头,看是桑淼,高兴说:“妈妈。”
他拿着棉花糖跑过来。
桑淼刚要说什么,他把棉花糖举高,“妈妈,你最爱吃的兔子棉花糖,宝宝找到了。”
“……”
桑淼说:“不是让你等妈妈去接你吗?为什么自己跑出来?”
“为了棉花糖。”桑宝宝说,“去晚了会被小朋友们买走的。”
他扯扯桑淼衣角,“妈妈,你生气了吗?”
“以后不许乱跑。”
“好。”
桑宝宝眼睛弯弯,“妈妈吃糖。”
桑淼扯下一块放嘴里,真是太甜了。
她问:“刚你和谁在一起?”
“爷爷。”桑宝宝回头,“他就在那。”
“咦,人呢?”几步外已经没了人影。
桑宝宝找了找,“可能是走了吧。”
桑淼牵上他的手往回走,边走边打电话,告诉老师,桑宝宝找到了。
等她讲完,桑宝宝问:“妈妈,我可不可以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给谁打?”
“秘密。”
桑淼揉揉他的头,把手机递给他,“别讲太久。”
桑宝宝:“好。”
他慢慢按下数字,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后那边接通,桑宝宝笑着打招呼,“叔叔好。”
季宴白正在开会,眼神示意众人停下,随后拿着手机走了出去,来到没人的地方,“怎么了?”
桑宝宝:“季叔叔您是不是在忙?”
“嗯。”
“那我长话短说,咱们见一面吧。”
季宴白那边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没听太清,等人走了后,他问:“你刚说什么?”
桑宝宝:“我要和叔叔奔现。”
6. 第6章蚕宝宝
第6章
桑淼正在用另一支手机讲电话,听到桑宝宝那句“奔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和对方简单交代几句后结束了通话,一回头,桑宝宝也讲完了。
她折回去,拿过手机,边划拉边问:“你给谁打电话呢?还奔现。”
桑宝宝有删除通讯录的习惯,这点还是跟桑淼学的,母子俩划拉手机的动作都一样。
他抬高下巴说:“妈妈别找了,我早删了。”
听听这气人的话。
“谁叫你删的?”桑淼说,“号码是什么?输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坏蛋骗小孩。”
某个坏蛋在进办公室前打了声喷嚏。
桑宝宝听这话可不乐意了,什么叫坏蛋啊,那可是他季叔叔,是他的朋友。
“不输。”桑宝宝梗着脖子说,“大人无权窥探小孩的隐私。”
得,隐私都出来了。
桑淼戳戳桑宝宝肉嘟嘟的脸蛋,“桑宝宝你胆子肥了啊,敢和你妈说隐私,你小屁孩有啥隐私?”
“谁小屁孩,我长大了好不好。”桑宝宝挺挺胸,“我长大了。”
“哪大了。”桑淼轻笑,“去年还用尿不湿呢。”
桑宝宝:“……”
桑宝宝朝四周看了看,幸亏没人听见,皱眉说:“能不能别总提啊?”
“不提可以,你告诉我刚刚电话打给谁的?”
“一个叔叔。”
“什么叔叔?”
“说了你也不知道。”桑宝宝噘嘴,“反正是个很好的叔叔。”
“在你眼里是个男的就是好的。”桑淼戳戳他头,“没出息。”
这话宝宝又不爱听了,好男不跟女斗,他决定不理会。
桑宝宝不理人的时候经常做一件事,用力扯下小耳朵,让自己的世界恢复安静。
桑淼跟在后面说:“桑宝宝你把小耳朵戴上,快戴上。”
桑宝宝吐出舌尖做丑样,就是没戴。
桑淼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说你呢,快戴上。”
“不戴不戴,”桑宝宝轻哼,“妈妈总是骂人。”
“我这不是骂人,是和你讲道理。”桑淼在后面说,宝宝心里复述,我是为了你好,外面有很多骗子你知不知道。
小心把你骗走……
每次都是这一套,桑宝宝都会背了。
直到下车,桑宝宝才把小耳朵戴上,小孩子没气性,转眼和好,搂着桑淼的脖子撒娇,“妈妈,我又想吃肯德基了。”
“不吃。”桑淼扒开他的手,“刚刚不是你说的吗,妈妈不好。”
“我说了吗?没有吧。”桑宝宝失忆来的非常及时,眨眨眼,“我说的是妈妈是最好最好的妈妈。”
他怼人时能把人气死,哄人时能把人哄飞。
“哎呀妈妈,我肚子好饿,咱们去吃肯德基吧。”桑宝宝撒起娇来能要人命。
桑淼五分钟都没挺住,投降,“吃肯德基可以,但你得告诉妈妈,你到底和谁奔现?”
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得还不少,还知道什么叫奔现?
“一个非常好的叔叔。”桑宝宝笑着说,“我很喜欢他。”
桑淼摇头:“小心人家把你骗走卖了。”
“才不会。”桑宝宝得意道,“季叔叔可喜欢我了,才不会卖我。”
桑淼正要推门下车,听到桑宝宝的话顿住,转头问:“谁?”
桑宝宝:“季叔叔啊。”
桑淼现在对“季”这个姓过敏,抿抿唇,“哪个季啊?”
桑宝宝摇头,“不知道,反正是季。”
桑淼自我安慰,可能是纪念的纪,毕竟季节的季挺少见的。
虽然这样想,但她还是慌了,用薯条作为交换条件,向桑宝宝要了手机号。
趁桑宝宝吃东西时,悄悄给对方发了短信。
【刚非常抱歉,小朋友胡说的,不用当真,更不用见面。】
打完她还不放心,来回读了两次才发送出去。
很快收到了回复:【好,没当真。】
桑宝宝边吃薯条边做着奔现的梦,殊不知,他的见面已经被桑淼搞没了。
-
另一处,季家老宅。
饭桌上,季老爷子放下筷子,问季宴白:“你整天不是工作就是陪我这个老头子,不觉得无趣吗?”
季宴白:“挺有趣。”
“放屁。”季老爷子瞪眼,“马上你就要三十一岁了,女朋友都没一个,有趣个屁。”
“爷爷,是三十,不是三十一。”
季老爷子气的翻白眼,“和苏家的见面已经安排好了,你抽时间见一下。”
季宴白拿过纸巾慢条斯理擦拭干净嘴唇,淡声说:“知道了。”
季老爷子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副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样子,“你真是想气死我。”
“不见面您气,见面您也气,您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要孙媳妇,要孙子,你能给我吗?”
“上次说过了,孙媳妇不能,但孙子可以。”
“我不要领养的,我要亲的。”季老爷子气的要拿拐杖敲他的头,“你生个给我。”
“那不太好办。”季宴白给他递上水杯,“带回来一个倒是可以。”
季老爷子眼睛突然亮起来,“什么意思?你在外面有情况了?”
别家老人听到自家孩子乱来都会非常生气,季家不是,季老爷子天天盼着季宴白乱来。
最好搞出一个两个孙子来就更好了。
“爷爷,别乱想,没有的事。”季宴白打断他的浮想联翩,“我不会对不喜欢的女人做什么。”
季老爷子轻哼,“你说说你千亿身家有屁用,连个孩子都没有。”
提到孩子,季宴白想起了什么,“爷爷,是你把我联系方式给那个小朋友的吧?”
季老爷子眼神闪躲,“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那个叫宝宝的。”季宴白问,“你敢说不是你把我电话给他的。”
“是我是我,就是我。”季老老爷子梗着脖子说,“我这是让你沾沾孩子的气息。”
“那孩子非常好,你要是敢欺负他,我跟你没完。”
季宴白提醒:“爷爷,我才是您孙子。”
“我还真希望宝宝是我孙子。”季老爷子被季宴白气的饭都吃不下,拄着拐杖站起,“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找不到人结婚,你就和我找的人结。”
不下猛药是不行了。
季宴白刚要再说什么,阿忠摇摇头,他把话又咽了下去。
书房里,阿忠把季老爷子的体检报告给季宴白看,“老爷心脑血管方面的问题还挺严重的,医生建议住院治疗,可他就是不住。”
“医生还说了,这种情况最好是顺着病人,有利于他的康复。”
说完,他转手又拿出一份资料,“上面是您这个月要见的人,已经按日期排好了,你准时去见就行。”
“邢川那里也有一份,我会让他提醒少爷的。”
季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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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应下:“好。”
-
桑宝宝有些不放心,趁桑淼去洗澡的时候,拿过手机给季宴白打了电话。
他是在藏在衣柜里打的,声音很闷,“季叔叔你在忙吗?”
季宴白:“不忙,你说。”
“咱们什么时候见面呀?”桑宝宝抠着指甲想,“明天行不行?或者是后天?”
“不然大后天也行,就是别让我等太久。”
“你家里大人知道咱们要见面吗?”
“知道啊。”
“说什么?”
“说——”
桑宝宝想起了桑淼的话,不许见。
他抿抿唇,“说同意。”
“小孩子撒谎可不好。”季宴白脱掉身上的西装随手放沙发上,走到吧台前打开红酒倒了小半杯,轻晃几下,“要做个诚实的孩子。”
桑宝宝的心狠狠咯噔了一下,难道他知道妈妈不同意了?
不应该啊。
桑宝宝翻了翻手机,没通话记录,又翻了翻短信,也没。
他抿抿唇:“季叔叔我家里真的同意,你就告诉我,你哪天有空吧?”
季宴白最近都很忙,“我要出差,近期都没空。”
桑宝宝顿时很难过,“就不能抽出一点时间见个面吗?”
季宴白低头轻抿一口红酒,咽下,“不太行。”
桑宝宝更难过了,眼圈都红了,“那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等我回来后吧。”在季宴白眼里小孩子都没什么定性,估计过几天就能忘。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
“那我们还能联系吗?”
“可以。”
好在还能联系,桑宝宝压下难过,强颜欢笑道:“季叔叔,再见。”
等挂断电话,他把头埋双\腿间无声哭起来。
桑淼找了一圈没找到桑宝宝,电话响了,她去客厅接电话,讲完后发现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
【请别让孩子再联系我。】
桑淼看了好久才看懂,回复:【抱歉,我会告诉他的,打扰。】
桑宝宝红着眼睛出来,桑淼把他抱怀里轻哄:“怎么了?”
桑宝宝吸吸鼻子,哇地一声哭出来。
“你们大人总是骗小孩。”
……
桑宝宝这次不太好哄,肯德基都没用,最后还是带他去吃披萨才把他哄好。
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刚从披萨店走出来,桑淼竟然看到了季宴白。
???!!!
桑淼看到季宴白的瞬间仿若老鼠看到猫,下意识就想逃。
拉上桑宝宝快速朝停车场跑去。
跑得不够快,被季宴白看到了,他唤了声:“桑淼。”
桑淼装作没听见继续跑,他说:“你钱包不要了?”
钱包可以不要,但里面的照片……
桑淼先是把桑宝宝藏起来,随后慢慢转过身,小碎步地朝季宴白走过去。
两分钟的路程,她想了很多。
要是季宴白问她,她结婚了?
她就回,是。
要是他问孩子多大了。
她回:两岁。
要是他问男孩女孩?
她回,女孩。
总之答案都和事实相反就行。
设想了千万遍的问题,他一个都没问,偏偏问了其他的。
“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在逃?”
“你到底在怕什么?”
7. 第7章蚕宝宝
第7章
桑淼:……怕你。
桑淼抖着腿,尴尬笑两声,“没、没怕啊,我能怕什么。”
余光朝前方垃圾桶的方向瞥了眼,见桑宝宝藏得很好,她提着的心微微放下些。
怕季宴白不信,她定定道:“我真没怕,我刚就是没听见你叫我。”
季宴白能做到如今的位置靠的不是被人唬,桑淼那副样子摆明了就是心虚。
不过他无意探究人的隐私,她不愿意讲,他便不问,“给。”
桑淼看着眼前的紫色钱包,脱口而出:“你一直随身带着?”
这和她的认知多少有些出入,在季氏集团当秘书那半年,经常听同事们讲起季宴白。
像是统一了口径似的,都说他这人清冷孤傲,不苟言笑,仿若端坐在神坛上的佛像。
简直找不到一丝人间烟火气。
可如此没有人间烟火气的男人,此时手里攥着他她钱包,缓缓递上,莫名让人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这还是大家口口相传的那个矜贵高冷的男人么?
难不成这四年发生了什么?
算了,不管发生什么都和她没关系,她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带着桑宝宝离开。
没等季宴白说什么,她伸手接过,先是说了声谢谢,随后佯装很急的样子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季总再见。”
转身便要走,被季宴白拦住,“等等。”
桑淼的心咯噔了一下,面上装着若无其事,眉眼弯弯,“季总还有事?”
季宴白嗯了声:”有事。”
“……”不是,他俩又不熟,能有什么事。
桑淼心里腹诽完,继续赔笑脸,“什么事?”
“前面有家咖啡厅,我们可以去那里聊。”
“……”谁要跟他聊了。
“我还有事,要不咱们改天吧?”桑淼说着抬起脚。
“还说你不是怕我。”季宴白突然开口,“不怕的话,为什么连喝杯咖啡都不敢?”
这该死的激将法,对别人兴许有用,但对桑淼一点用都没有。
她才不上当。
“不是怕您,是我真有事。”为了脱身桑淼只能豁出去了,“我肚子不舒服。”
说着她抬手捂上肚子。
“不舒服要去医院才行。”季宴白说,“我送你。”
桑淼这下真是急了,他不是高冷么,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她推拒,“不敢麻烦您。”
“不麻烦。”季宴白正好有话要问,“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怎么又问啊。
桑淼撑不住了,“那个季总,实话跟您说吧,我去医院呢,是去看我老公,他那人吧,挺小心眼的,要是看到你送我去,一准会吃醋,也会影响我们夫妻关系,您看?”
季宴白余光扫到了她手指,沉思了两秒,“你结婚了?”
桑淼:“是。”
“孩子也有了?”
“对。”
这次她没等他问,直接说:“是个女孩,两岁了。”
两岁……
他们在一起那晚是四年前,季宴白不傻,知道桑淼在暗示什么。
收回脚,侧身让开路,“打扰了。”
“没关系没关系。”桑淼边摆手边离开,心跳史无前例的快。
说谎的事做一次就好,做多了会折寿。
桑宝宝等的无聊,拿出手机打了电话,下一秒,对方接通,他委屈说:“季叔叔。”
季宴白心情有些许不好,沉沉嗯了一声。
桑淼人小鬼大听出了什么,“季叔叔你不开心吗?”
季宴白边接电话边朝车子走去,“有点。”
“为什么?”桑宝宝问。
为什么?
季宴白自己也说不清,大概是今晚的风有些大的缘故。
“你找我有事?”
“有事啊。”
“什么事?”
“咱们把见面时间约在这个周末行不行?”
季宴白停住步子,“为什么非要见面?”
“想见你啊。”桑宝宝道,“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想见你。”
“万一见了失望怎么办?”
“我反正不会让你失望。”
大家都夸他聪明帅气,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也都非常喜欢他,桑宝宝对自己的颜值很有自信。
“我是怕你失望。”
“那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失望,我相信你。”
桑宝宝安慰人还挺有一套的,季宴白的心情突然好转,“好,那就周末见。”
桑淼手都挥麻了,见季宴白上了车子,她才转身跑到了垃圾桶前,一把拉出桑宝宝。
“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让你等这么久的。”
桑宝宝慢吞吞走出来,抬高下巴问:“妈妈,你刚在和谁聊天?”
桑淼牵着桑宝宝的手朝前走,“之前一个讨债的。”
“讨债?”桑宝宝问,“高利贷吗?”
“你还知道高利贷?”这下轮到桑淼吃惊了。
“知道啊。”桑宝宝说,“网上经常有,老师也讲过。”
“他们是不是很坏?”桑宝宝问。
“是,”桑淼抿抿唇,“非常坏,所以你下次见到,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妈妈你别怕。”桑宝宝抱住桑淼,“我会保护你,绝不让人任何欺负你。”
桑淼:“……”
桑淼感动的在桑宝宝额头上亲了亲,指着前方冰激凌店,说:“走,妈妈请你吃冰激凌。”
桑宝宝:“耶,可以吃冰激凌了。”
两人只顾着跑没注意右侧车道上有车驶了过来。
邢川咦了一声,“桑小姐。”
季宴白抬眸去看,视线里,女人追赶着前方的小朋友跑,小朋友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头上扣着帽子,看不出性别。
顺着风声,隐隐还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四年前那晚发生的事,除了当事人外,邢川也是知道的。
他抿抿唇,“季总要停下打招呼吗?”
邢川之所以这样问,主要也是因为最近季宴白的反常举动,要他去调查四年前的事。
刚刚还特意把人拦住。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季总很不正常。
季宴白想起她方才推拒的话,沉声说:“不用,不熟。”
邢川:“……”
桑宝宝跑着跑着停了下来,转身去看,桑淼问他:“看什么呢?”
桑宝宝:“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桑淼也转过身子去找,但是什么也没看到,捏捏他脸,“哪里有人看,没有。”
“可我真的感觉到了。”桑宝宝眸光落在了刚刚驶过的宾利车上,哇了一声,“妈妈,那个车子好大好漂亮。”
桑淼顺着桑宝宝的手指看过去,只看到轿车亮起的黄色尾灯,“喜欢吗?”
“喜欢啊。”
“那好,等你将来挣钱了,买给妈妈。”
“没问题。”
桑宝宝拍拍胸脯,“放心,我一定给你买。”
这小孩,又画饼了。
虽然是饼,但桑淼开心,捧起他脸用力亲了下,“这么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呀?”
“桑淼家的呗。”桑宝宝踮脚去够桑淼的脸,“这么乖,到底是谁家的妈妈呀?”
桑淼:“桑宝宝家的呗。”
买完冰激凌,桑宝宝边吃边问:“妈妈,我帅吗?”
桑淼:“帅。”
“聪明吗?”
“聪明。”
“好看吗?”
“好看。”
“那我爸爸帅吗?”
“帅。”
“我爸爸好看吗?”
“好看。”
“我爸爸叫什么?”
“季——”
桑淼顿住,挑挑眉,“桑宝宝,你唬我。”
桑宝宝追问:“我爸爸也姓季吗?”
桑淼只顾着逃避问题,没听清桑宝宝的话,他说的是“也”。
“不知道。”
“你刚明明讲了。”
“你听错了。”桑淼反驳。
“那你说我爸爸姓什么,叫什么?”
“你爸爸没名字。”
以前桑淼就是这样闭口不谈的,现在还是。桑宝宝不开心了,“妈妈一点都不乖。”
“宝宝也不乖。”
“妈妈不可爱。”
“宝宝也不可爱。”
“哼。”桑宝宝转身不去看桑淼。
“哼。”桑淼也转身不去看桑宝宝。
两人噘着嘴,从上车到下车,再到进家门。
桑宝宝自己去洗漱。
周温打来电话,约桑淼周末去博物馆玩。
桑淼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小声说:“我刚看到季宴白了。”
周温:“啊?”
桑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宝宝问我爸爸姓什么,我没反应过来,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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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啊?”周温又啊了一声。
“怎么办怎么办?”桑宝宝太聪明了,桑淼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该来的你怎么也拦不住。”周温说,“只能顺其自然。”
桑叫眼皮一阵跳,哭丧着声音说:“温温,这下真要坏了。”
周温安慰她,“没那么糟,退一万步讲,要是他们父子真的相认了,你就当给宝宝找了一份保障。有季宴白这样的爸爸,也不一定是坏事。”
“你别忘了,季宴白的身家可是过千亿呢。”
“人家分分钟就能挣别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话是这么讲,可是她舍不得啊,“我不想跟宝宝分开。”
“这个好办。”周温噙笑说,“你要是真舍不得宝宝,你就努力把季宴白搞到手。”
桑淼抿了下唇:“恐怕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我告诉季宴白我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
-
次日,宝宝起了个大早,今天幼儿园有活动他要早些去。
桑淼见他狼吞虎咽的,提醒他慢点,别急。
桑宝宝咽下鸡蛋后,从椅子上滑下来,“妈妈来不及了,咱们走吧。”
桑宝宝先出去的门,等电梯上来后叫的桑淼,电梯间里,桑淼问:“亲子活动还办吗?妈妈出差推迟了,可以陪你去。”
桑宝宝也正要说这事呢,“老师说先不办了,什么时候办另行通知。”
桑淼点点头,“办的时候记得告诉妈妈。”
随后想起什么,她提醒,“别找乱七八糟的人去。”
“没找乱七八糟的人。”桑宝宝解释,“季叔叔是我朋友。”
“季叔叔?”桑淼手一抖,车钥匙掉到了地上,垂眸问,“哪个季叔叔?”
电梯门打开,桑宝宝捡起车钥匙先一步走出去,“我朋友啊。”
桑淼跟上,“你朋友姓季?”
“是呀,我对你讲过的啊。”桑宝宝眨眨眼。
姓季……
桑淼眼皮再次快速跳起来。
这一跳,跳到了下午下班。
还是不行,她手指摁着,去了地下停车场。
周温打来电话,“我先去接宝宝,然后去餐厅等你。”
桑淼:“行,你们先去。”
她绕路去了超市,宝宝经常喝的牛奶没了,她要去买些。
不知道今天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又看到了季宴白,桑淼没敢现身,混在人群中。
同样的,季宴白也看到了她,邢川提醒:“季总,约定的时间到了。”
季宴白收回眸光,示意邢川拿上给对方买的礼品,先走了出去。
桑淼等他离开后才出去的,还给周温发微信。
【出门不利,要坏。】
周温陪着桑宝宝在玩具店购物,回:【有我罩你,霉运统统走。】
刚回完,她有电话进了,看桑宝宝正在玩玩具,摸摸宝宝的头,走了出去。
桑宝宝这个玩一下,那个玩一下,抱着玩具出来时没看到周温,倒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和他梦中的一样。
高大帅气。
他放下玩具,叫了声:“爸爸。”
推门追了出去。
小朋友腿短,跟着比较吃力,跑了好久才追上。
眼前是家咖啡厅,桑宝宝用尽全力才把门推开,咖啡厅里人实在太多了。
他一桌桌看过去。
……
这是季宴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亲,他这人不善言辞,对方问什么,他说什么。
不问,他也不讲。
气氛莫名尴尬。
“季总平时有什么爱好?”
“工作。”
“除了工作呢?”
“没有。”
“喜欢什么运动?”
“高尔夫。”
“我也是。”女人笑着说,“改天有机会咱们去打一场。”
季宴白:“好。”
他手指轻抚表盘,这个小动作代表他耐性告罄。
早知道这么无趣,他不会答应爷爷来相亲。
正想说辞时,前方传来骚动。
“小朋友,你找谁?”
“诶,小朋友你别乱跑。”
“停下,停下。”
“前方是贵宾座,你不能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有人撞进了季宴白怀里,抬高下巴,唤了他一声:
“爸爸。”
8. 第8章蚕宝宝
第8章
那声“爸爸”让两个人当场石化。
苏瑜最先反应过来,重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皱眉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谁是你爸爸?怎么能乱认呢?”
她一脸厌恶道:“下来,快点下来。”
“诶,这谁家的孩子呀,怎么这么没规矩,家长呢?家长在哪?”
苏瑜看上去比季宴白还气,她还宽慰他:“别担心,我相信你,肯定是这个小鬼乱叫的。”
苏瑜对季宴白上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早在暗地里把他调查的一清二楚。
名下有多少财产,不动产多少,动产多少。
交往过几个女朋友,有没有暧昧对象等等。
拿到资料那天,她愣了许久,第一次见这么干净的人,除了千亿身家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
没交过女朋友,没暧昧对象,无不良嗜好。
上流圈里那些肮脏事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说他出淤泥而不染也不为过。
真的是太纯粹了。
而她正好需要这么个纯粹的人当接盘侠,她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四个月了,显怀后会非常麻烦。
她得快点结婚才行。
“宴白,你别气,我让人把这个小鬼赶走。”苏瑜抬手叫来侍者。
侍者扯了扯宝宝,“小朋友,刚告诉你了,这里是贵宾座不能乱闯。”
桑宝宝最喜欢玩的游戏便是在桑淼腿上爬爬爬,每次他爬的时候,桑淼总会用手护住他,还会笑着说:“我们宝宝真厉害,都能爬这么高了。”
桑宝宝听到妈妈夸他,便咯咯笑个不停。
也会坐在妈妈的腿上左右晃。
侍者一直在扯他的衣服,他不想走,抓着季宴白的手臂吃力的爬他腿上,在他推开他之前,一把搂上他的脖子,撒娇:“爸爸,我是宝宝啊,你不记得了吗?”
“……”季宴白当然不记得,脸色变沉,“小朋友,我不是你爸爸。”
“你是你是。”桑宝宝搂紧他的脖子,在他昂贵的西装上蹭了又蹭,抬高下巴,委屈道,“爸爸,你干嘛不认宝宝啊?”
“是因为宝宝不乖吗?”桑宝宝咬咬唇,犹豫片刻,松开季宴白,从他腿上滑下来,“那宝宝乖些,你能不能认我啊?”
桑宝宝长相比年画上的宝宝还可爱,皮肤白皙,双眼皮,眼睛又大又圆,不知道他遗传了谁,头发有些卷。
像个洋娃娃。
他站在季宴白身侧,小手指捏着他衣摆,晃了又晃,拉长声音再次叫了声:“爸爸。”
桑宝宝声音又奶又萌,落在耳畔好听极了。
季宴白不喜欢小朋友,觉得他们太聒噪,可看到眼前的小萌娃,某个瞬间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其实有个这样的宝宝”也不错的想法。
虽然只是刹那,但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侍者还在拉扯,“小朋友你认错人了,这个真不是你爸爸。”
“就是我爸爸。”桑宝宝说,“他就是。”
侍者为难地唤了声:“季总。”
季宴白挥挥手,“我自己处理。”
苏瑜见不得季宴白跟任何人亲热,尤其还是当着她的面,即便是个孩子也不行。
她用力扯了一把,把桑宝宝扯到跟前,“你这小孩到底怎么回事啊,也太没教养了。”
桑宝宝可是桑淼宠在心尖上长大的,从来没这么吼过他。
他先是一愣,随即哭起来,没嗷嚎大哭,而是那种委屈的,让人心疼的无声哭泣。
眼泪刷刷往下掉,小虎牙用力咬着下唇,很委屈很委屈的去看季宴白。
一句话也没说,可好像说了千万句。
季宴白握住宝宝的手,轻轻一扯,把他拉过来,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为他擦拭眼泪,冷声说:“道歉。”
苏瑜轻哼一声:“小家伙,说你呢,道歉。”
桑宝宝吸吸鼻子,“爸爸……”
季宴白慢抬眸,“我是让你道歉。”
苏瑜:“……”
苏瑜怎么说也是苏家的大小姐,从来没人敢这样同她讲过话,“季宴白你什么意思?”
季宴白:“听不懂吗,我要你向他道歉。”
听是听懂了,但是不相信。
苏瑜也懒得装了,“你你你竟然让我向这个小鬼道歉,你有病吧?”
“你做错事在先,本来就应该道歉。”季宴白冷声说,“道歉。”
他温和的时候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像是沐浴在春风中,但严厉的时候也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随时会被他撕掉。
苏瑜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两种极端,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什么,她抿抿唇,“对不起。”
桑宝宝带着哭音说:“没关系。”
随后他又哄季宴白,“爸爸,你别生气,宝宝没关系。”
季宴白收起手帕,站起身,牵上宝宝的手,朝外走。
苏瑜站起,问他:“季宴白你就这么走了?”
季宴白停下,黑眸里没有一丝温度,“苏小姐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我希望你回去后直接回了这门婚事。”
“我不回。”苏瑜巴不得现在就嫁进季家,才不会推掉。
季宴白让桑宝宝去前面等他,待他离开后,他睨着苏瑜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你想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我?”
他大步上前,像个王者般,居高临下道:“苏瑜,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不,一点都不好欺负。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瑜眼神闪躲道。
“听不懂没关系,”季宴白说,“回了这门亲事,季苏两家还是生意伙伴,不然……”
他说话点到为止。
苏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腿一软,跌坐到椅子上,垂在身侧的手隐隐在发颤。
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桑宝宝见季宴白出来,主动伸出小手,“爸爸。”
季宴白盯着他手看了一秒,才握上,还是那句,“我不是你爸爸。”
桑宝宝抿抿唇,心说,爸爸好难哄啊,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努力,肯定能把爸爸哄好。
这样爸爸就不会不认他了。
门推开,季宴白问:“你家里大人呢?”
桑宝宝一听乐了,“爸爸是要见妈妈吗?”
“不是。”季宴白再次提醒,“我不是你爸爸。”
哎,爸爸的嘴可真硬。
桑宝宝没气馁,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妈妈在忙工作,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把她带来好不好?”
季宴白没回,而是挑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你妈妈的手机号是什么?”
“我不知道诶。”桑宝宝是知道的,而且烂熟于心,他是故意不讲的,他看出来了,爸爸并不想跟他相认。
在爸爸没有认可他之前,他不能让爸爸和妈妈见面,不然妈妈也会伤心的。
哎,还是他一个人伤心好了。
季宴白问:“那你家住哪?”
桑宝宝摇头,“不清楚。”
“那你今晚打算住哪?”
“跟爸爸一起啊。”桑宝宝笑着说,“我要跟爸爸回家。”
季宴白:“……”
季宴白不可能无缘无故带一个孩子回去,他给邢川打来电话,把桑宝宝交给了邢川。
“我还有事,你想办法联系上他的家人,把他送回去。”
邢川:“季总,这谁啊?”
“不知道。”季宴白看了桑宝宝一眼,“捡的。”
桑宝宝伸出小手抗议,“不是捡的。”
他指着季宴白说:“他是我爸爸。”
爸爸?!!
邢川:“……”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季宴白要走,桑宝宝不乐意,追了上去,“爸爸你别走。”
邢川见状急忙拦住,“小朋友我们季总呢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乖,听话啊。”
周温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前方宾利车开的很快,桑宝宝在后面追,再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不停说:“小朋友,你跑慢点,跑慢点,注意路,别摔了。”
周温急忙跑过去,抱住桑宝宝,“宝宝,你去哪了?”
桑宝宝没时间解释,指着前方的车子说:“干妈,爸爸,爸爸。”
周温抬眸去看,只看到了雾蒙蒙的汽车尾气。
她捏了捏宝宝的脸,“你看错了,爸爸不在京北。”
桑宝宝跺脚,“真是爸爸。”
-
见了桑淼,回到家,桑宝宝还在重复,“妈妈,你信我,真是爸爸,真的是爸爸。”
自从桑宝宝动了找爸爸的心思后,隔三岔五便会来这么一回。
桑淼已经习惯了,反驳都懒得反驳,“是是是,是爸爸。”
“哎呀,妈妈你怎么不信呢,真的是爸爸。”桑宝宝晃着她胳膊道。
“好,是爸爸。”桑淼指了指卫生间,“去,自己去洗漱。”
“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说。”
桑宝宝献宝似地道:“爸爸长得这么高。”
为了贴切形容,他还伸直手臂比划了比划。
“长得非常帅。”桑宝宝说,“当然,跟我比还差点。”
“声音也非常好听。”桑宝宝这个爸爸迷,夸起来真是停不住,“妈妈,下次咱们一起去见爸爸好不好?”
桑宝宝被他晃的头晕,点头:“好,下次一起去。”
她把桑宝宝推进卫生间,“不许说话,先洗漱。”
桑宝宝抿抿唇,“好吧。”
平时他洗漱需要用时半个小时,今天十分钟搞定。
出来后,继续拉着桑淼讲“爸爸”,“妈妈,爸爸可厉害了,他骂那个欺负我的阿姨了。”
“嘻嘻,爸爸一定非常爱我。”
桑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轻咳一声:“桑宝宝小朋友,你能不能不要见个男人就说是你爸爸。”
“可他真是我爸爸呀。”
“他承认了吗?”
“他——”
桑宝宝低下头,“没有。”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承认?”桑淼问。
这个问题桑宝宝还真想过,“可能是觉得我不够乖,我以后一定要更乖些。”
桑淼:“……”
见桑宝宝这样,桑淼拉过他的手,问:“你就这么想要个爸爸吗?”
“嗯,想要。”桑宝宝掰着手指说,“小美有爸爸,小雪也有,小胖也有,小东也有,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就我没有。”
他双手托腮,连着眨了好几次眼,“我也想有。”
桑淼不婚的心在这个瞬间有了动摇,“要不……”
“要不什么?”
“妈妈去给你找个爸爸?”
“不要不要。”
桑宝宝从沙发上站起来,踩着靠枕说:“我就要今天的这个爸爸,其他的都不行。”
这可难了,今天的男人桑淼没见到,谁知道他是圆的还是扁的。
“桑宝宝同学,你不能那么挑剔。”桑淼劝说,“兴许我找的比你找的要更好呢。”
“不要。”桑宝宝慢摇头,叉腰,“我就要这个。”
-
这边两人争执不下,季家老宅那边也鸡飞狗跳。
“让你去相个亲,你怎么能把人家姑娘气哭。”季老爷子握着拐杖用力在地砖上戳了戳,“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季宴白把西装交给佣人,走过来,伸手欲扶季老爷子,被他一把推开。
“别碰我。”
季宴白后退两步,解释说:“苏瑜不行。”
“为什么不行?”人都是季老爷子千挑万选的,都是顶顶好的,“你说为什么不行?”
季宴白:“她怀孕了。”
这些季宴白原本不想讲的,是苏家人过分了。
“什么?”季老爷子看了眼阿忠,“怀孕了?”
阿忠摇头。
季宴白回了楼上,片刻后下来,手里拿着档案袋,“您自己看。”
季老爷子打开,取出,戴上老花镜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到最后,嘴都看抽了。
“爷爷,这样的女人,你愿意让她进季家的大门吗?”季宴白问。
季老爷子自是不愿意,轻咳一声:“这个不行,换下一个,反正你得把人给我带回来。”
季宴白接过档案袋递给阿忠,随后扶起季老爷子,“好,都听您的。”
季老爷子:“这还差不多。”
走到一半,季老爷子停下,“对了,听阿川说今天有个小娃子去找你了,还叫你爸爸。”
“嗯。”
“真是你的种?”季老爷子眼睛里闪着光,要真是,也可以。
“不是。”季宴白定定道,“我不是乱来的人。”
气人的就是这点,孙子辈里,一个比一个乱来,就他洁身自好,恨不得当和尚。
“哼,真没出息。”
季宴白扶着他走进卧室,“我要是像阿棠那样,你会烦死。”
提起老三家的臭小子,季老爷子脸色更不好了,“去去去,跟谁比不行,非分那个臭小子比。”
“我看老林家的就不错,事业有成不说,还早早有了孩子,你就不能学学人家。”
季宴白把他扶床上,直起身,“他去年做生意亏了一个亿,我学不来。”
季老爷子:“……”
“走走走。”季老爷子用拐杖赶人,“看见你就烦。”
季宴白叮嘱他按时吃药后,走了出去,隔着老远还能听到他和阿忠抱怨,“你说这个臭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呢,也不知道随谁了。”
“还能随谁,我看大少爷跟您最像。”
“我年轻的时候比他强多了。”
“是是是。”
季宴白刚回到楼上,手机响了,他接通,里面传来戏谑的男声:“诶,听说你惹桃花债了,怎么回事?”
季宴白:“什么桃花债?”
“少来啊。”听筒那端的齐远说,“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咖啡厅前,我看到你和一个小朋友。”齐远坏笑问,“你儿子啊?”
季宴白:“不是。”
“少骗人,长得那么像,一看就是你儿子。”齐远随口说道。
季宴白脱衣服的手一顿,“长得像吗?”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齐远啧啧道,“说跟你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季宴白想了想,没觉得哪里像。
“是你眼花。”
“才不,我视力非常好。”齐远说,“肯定是你的种。”
季宴白懒得和他掰扯,“要是这事给我家老爷子知道,以后的合作免谈。”
“诶诶诶,别啊。”齐远保证,“放心,我一定不会在爷爷面前乱讲的。”
季宴白就没信他,“你最好做到。”
齐远:“肯定做到。”
话锋一转,他问:“对了,明天上午和周氏集团的会议你要不要参加?”
季氏、齐氏、周氏京北三大龙头最近有个合作,是政府扶持的项目,利润不高,但胜在做好了口碑会不错。
“好,几点?”
“十点。”
“行,我去。”
说完正事,齐远又说起私事,“不是,我跟你说啊,那个孩子真跟你长得挺像的,你好好想想,你就真没跟谁春风一度过?”
季宴白那句“没有”刚要说,脑海中浮现出四年前的那晚,女人的娇喘声还有低泣声回荡在耳畔。
他解扣子的手指缩了下,喉结滚了又滚,反驳的话似乎讲不出来。
“呦,看来真有情况啊,老实交代,对方是谁?”
季宴白不喜欢别人探听他的私事,“有病吧,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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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结束前还能听到齐远在那端叫,“阿白,别以为不说就行,你……”
季宴白原地动也不动,直到手机铃声再次传来。
他接通,“喂。”
“季叔叔。”桑宝宝兴奋说,“告诉你个秘密噢。”
“什么?”
“我找到爸爸了。”桑宝宝太开心了,“哈哈哈,我终于找到爸爸了。”
季宴白转身坐沙发上,“找到爸爸这么开心?”
“当然了。”桑宝宝边蹦边说,“我终于也是有爸爸的孩子了。”
“找到爸爸你想让爸爸陪你做什么?”
“我想让爸爸陪我参加亲子活动,还想让爸爸陪我放烟花。”桑宝宝说个不停,“我还想听爸爸讲故事。”
“我爸爸的声音可好听了,跟季叔叔的一样好听。”
季宴白被桑宝宝感染,唇角微微上扬,“爸爸喜欢你吗?”
桑宝宝突然没了声音。
“嗯?”
“就……一般吧。”
桑宝宝打电话也是想问问怎么做才能让爸爸喜欢,“季叔叔,你说我要怎么哄爸爸高兴呢?”
“为什么要哄?”
“爸爸有些不喜欢我。”他问,“是不是我变得更乖,爸爸就会喜欢。”
“你这样很好了,不用再变乖。”
“真的吗?”
“真的。”
桑宝宝说:“要是季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我非常喜欢季叔叔呢。”
一天里两个人找他做爸爸,季宴白说不上心情怎么样,身体后倾靠上椅背,“虽然不能当爸爸,但可以当朋友。”
“哇,朋友也很好。”桑宝宝开心说,“我喜欢和季叔叔当朋友。”
“桑宝宝,我手机呢?”桑淼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又拿我手机了是不是?”
季宴白也听到声音了,问:“谁在说话?你干妈?”
桑宝宝说过的,他和干妈一起生活。
“哦,对,我干妈。”桑宝宝用手捂住听筒。
桑淼:“什么干妈,我是你妈。”
桑宝宝怕露馅,小声说:“季叔叔,今天很晚了,咱们下次再聊。”
他挂断电话的瞬间桑淼走了进来,大声说:“桑宝宝——”
季宴白这才忆起,小家伙说过,他叫桑宝宝。
桑这个姓氏很普遍吗?
怎么一直听到。
-
昨晚和桑宝宝斗智斗勇了多半宿,加上喝了咖啡,桑淼难得失眠,早上起晚了,赶到公司时迟到了半个小时。
同事小谭见她来,迎上来,“组长,你怎么才来啊?”
桑淼把包包放抽屉里,“怎么了?”
“会议提前了。”小谭说,“老大发脾气呢。”
桑淼接过小谭手里的资料,拍拍她肩膀,“没事,我去。”
说好的十点开会,谁知道合作方抽风改成了九点,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桑淼拿着东西,敲响会议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
她前面开过很多次这样的会议,也应付的游刃有余,今天有那么点不同了,自从看到那张脸后,她心跳就没稳过。
她知道合作案季氏也有参加,但没想到,季宴白会亲自来开会。
四目相对那刹,她心猛地缩了下,直觉要完。
还真完了。
男人的眼神有意无意总是往她身上瞟,搞得大家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中途添加咖啡,她亲自上手,一杯杯递上。
轮到季宴白时,她故意把头低的很低,希望他能装不认识放过她。
谁知老天并没眷顾她,刚靠近,他启唇低语,“好巧。”
他说话就说话,干嘛对着她耳朵轻吐气息,桑淼手一抖,满满一杯咖啡倒了下来,悉数倒在了季宴白腿上。
她拿着纸巾去擦拭,还碰触到了某处。
男人脸色顿变,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相贴的地方传来灼热的触感。
她心跳更快了。
这个插曲让桑淼第一次在会议上开小差。
总算捱到会议结束,她等所有人走了后才出去。
本以为今天不会再和季宴白有交集,谁知下班刚从公司走出,便看到了邢川。
有邢川的地方肯定有季宴白,她挑眉去看,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车,车窗玻璃半降,映出了男人青隽的脸。
明明隔着很远,但她还是看到了他鼻翼上的黑痣。
四年前的那晚再度浮现,她不止一次亲了那颗小痣……
“桑小姐,请。”邢川客气道。
这是在公司,而且是合作方,桑淼没办法再躲了,点点头,“好。”
她跟着邢川走过去,原本想坐副驾驶,被邢川拦住,“桑小姐,您坐这。”
桑淼犹豫片刻,弯腰坐进了后座,和季宴白坐到了一起。
车子够大,空间也足,所以他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的机会,可即便这样,桑淼还慌的不行。
就怕他问四年前的事。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季宴白递给她一个档案袋,桑淼接过,狐疑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她在医院大厅的照片。
“这是?”
“四年前你去过医院?”季宴白没回答,先提出了问题。
桑淼把烂熟于心的借口背出来,“嗯,看人。”
“不是你自己不舒服?”
“不是。”
桑淼没再往下看,把资料放后座上,“季总,您找我来到底要做什么?”
“你结婚了?还有孩子?”
“是。”
“孩子两周岁?”
“是。”
季宴白凝视着她,像是在确定她话里的真伪,突然问:“确定不是我的孩子?”
桑淼:“……”
桑淼掩饰的很好,干笑两声:“季总我们俩是四年前,我的孩子才两周岁,您觉得是您的吗?”
“您要是喜欢孩子,可以自己去生,别打我孩子的主意。”
提到孩子,桑淼身上的刺齐齐竖立起来,防备心也非常重,“我跟您没关系,我的孩子更跟您没关系。”
话落,她对司机说:“停车。”
司机不敢停,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季宴白。
季宴白:“停车。”
车子靠边停下,桑淼推门下车,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敲敲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降落,季宴白扭头看她。
桑淼:“季总,我希望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私下见面,以后麻烦您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再见!”
不等季宴白说什么,她踩着高跟鞋哒哒离开。
等彻底走远了,她腿一软,倚靠在身后的墙上,拍拍胸脯,长吁一口气,好险。
……
今天又是周温接的桑宝宝,问他想去哪,他说想去上次的那家咖啡厅。
周温宠他,他想去哪就去哪。
开到咖啡厅前,她问:“宝宝,来这里做什么?”
桑宝宝扒着车窗说:“找爸爸。”
周温:“京北好多坏人,你别被骗了。”
“不是,爸爸不是坏人。”桑宝宝下巴抵着手背,眼巴巴看着。
周温车子挡住了路,保安催她赶快开走,桑宝宝说:“干妈你去停车,我在这里等你。”
“不行,太危险了。”
“没关系,我可以保护自己。”
他推门下车,催着周温赶快走。
车子前脚驶离,后脚桑宝宝便发现了什么。
还是昨天的位置,爸爸面前又坐了另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比昨天的那个还过分,她竟然要去摸爸爸的手。
不行,那是他的爸爸,别人不许碰。
桑宝宝推门冲了进去,直奔贵宾座,扑季宴白怀里,踮脚在他脸上吧唧一下。
“爸爸,宝宝好想你。”
9. 第9章蚕宝宝
第9章
一回生二回熟。
桑宝宝亲完,勾着季宴白的脖子撒娇:“爸爸,你答应陪宝宝玩的,你不能失言。”
“来嘛,去陪宝宝玩。”
他拉着季宴白往外走,完全不顾对面女人铁青的脸色。
季宴白也没了第一次的怔愣,淡声问他:“谁跟你来的?”
桑宝宝眼珠子一转,脱口而出,“妈妈,妈妈陪我来的。”
他抱着季宴白的手臂晃,“妈妈说想爸爸了。”
面都没见过,怎么会想。
季宴白没被桑宝宝唬住,扒开他的手,让他站好。
“妈妈在哪?”
桑宝宝转身朝外看,指着边接电话边走来的身影,说:“那。”
季宴白抬眸,视线里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陌生的五官,他不认识这个女人。
隐隐的期翼被吹散,他问:“那个人是你妈妈?”
桑宝宝点头,“是。”
季宴白收回视线,“那行,去找你妈妈吧。”
“不要。”桑宝宝再次抱紧他,八爪鱼似的爬他身上,“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他扭头看了眼气成河豚的女人,佯装天真无邪,“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啊?”
爸爸……
女人已经忍到了极限,压着怒气问:“季总藏的够深啊,有老婆孩子还出来相亲。”
“季总这样,不觉得太过分吗?”
“阿姨,你好凶啊。”桑宝宝缩进季宴白怀里。
季宴白拍拍他背安抚,“不怕。”
看着眼前的温馨画面,女人气不打一处来,端起面前的水杯泼季宴白身上,“渣男!无耻!”
放下杯子,拎上包离开。
全程不过一分钟,桑宝宝看着女人远处的背影,唇角扬了又扬,心里欢笑。
欧耶,又赶跑了一个对爸爸有企图的女人。
“还不下去。”季宴白催促。
桑宝宝没动,倒不是吓得,而是小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他没听到季宴白的话。
“下去。”季宴白推了他一下。
桑宝宝反应过来,伸手去摸小耳朵,可是没摸到,他说:“爸爸,我耳朵掉了,你帮我找一下。”
季宴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贴在背上的小发卡,他拿起,“这个?”
桑宝宝点点头,“对,就是它。”
他接过,戴在了耳后。
季宴白狐疑问:“这是什么?”
桑宝宝的世界重新有了声音,他笑眯眯说:“耳朵呀?”
耳朵?
季宴白:“你听力有问题?”
桑宝宝从来不避讳自己的缺陷,点头:“嗯,我的耳朵生病了,听不到任何声音,后来很厉害的医生伯伯帮我按了小耳朵,就是这个。”
“有了它们我才能听到声音。”
季宴白平静的心像是被风吹皱了,边擦拭脸边问:“不觉得辛苦吗?”
“不啊。”桑宝宝从季宴白腿上滑下来,学着季宴白的样子拿过纸巾擦拭脸,“习惯就好。”
他们擦脸的动作都是一样的,不经意看过去好像是复制。
季宴白停住,桑宝宝也停住。
四目相对,桑宝宝咯咯笑出声,“爸爸,你的大拇指怎么也翘起来了。”
他伸手自己的手,“我的也会翘诶。”
季宴白垂眸去看,还真是,他们翘起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疑惑再次浮现出来,可想到咖啡厅外女人的脸,季宴白又当即否了。
他确信不认识宝宝的妈妈,也就是说,宝宝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
启唇要说什么,手机响了,齐远打来的电话。
“你坐这别动,我先去接电话。”走前季宴白还招来侍者送了糕点。
桑宝宝晃着小短腿吃到一半时周温进来了,拉上桑宝宝就往外走。
桑宝宝:“干妈,我还没吃完呢。”
“不吃了,回家。”周温看上去很急。
桑宝宝仰头问:“干妈是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了。”周温压低声音说,“你妈妈有事。”
事关妈妈,桑宝宝从来不含糊,从椅子上蹦下来,走的比周温还快,“我妈妈怎么了?”
周温抿抿唇:“跟你外婆吵起来了。”
-
桑淼没想过四年后的见面是这么糟糕。
廖春梅对着她恶语相向,“桑淼,四年前你怎么说的?不说再也不回京北了?现在又是做什么?”
“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
“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说你贱不贱,问都不问就给男人生下孩子。”
“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屁都没有。”
“我还听说那孩子是个聋子。”
“那么多生孩子的为什么就你生的有问题?这是你的报应。”
“谁叫你不听父母的话。”
“……”
骂自己桑淼还能忍,骂桑宝宝,桑淼一万个不能忍,她大声呵斥,“够了!”
廖春梅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继续骂,“谁说够了,我还没够。”
“你这个没良心的,只管那个野孩子,也不管你妈,你学是怎么上的。”
“今儿我告诉你,要么你给我钱,要么你给我房,不然我去你公司找你领导!”
四年后第一次见面,原来是为了这个。
桑淼红着眼睛说:“钱没有,房更没有,你要去公司闹,你尽管去!”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廖春梅撸袖子,“好,我现在就去。”
“不许你欺负我妈妈。”推门进来的桑宝宝护在了桑淼面前,仰高下巴,“道歉!”
廖春梅看着眼前的小不点,指着问:“这就是那个杂种对不对?”
“你就是为了他才不要我这个妈的。”说着她上前,“我打死他。”
廖春梅巴掌上来前,桑淼先一步把她推倒,“你敢动他试试!”
“不许打我妈妈。”桑宝宝从桑淼怀里出来,“谁都不许欺负我妈妈。”
这夜的争吵持续了很久,廖春梅走前说:“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桑淼不想让桑宝宝看到这幕,把他紧紧抱怀里,顺手摘了他的小耳朵,对廖春梅说:“下次你要是再敢对他乱讲什么,我跟你拼命。”
桑宝宝是她拿命换来的宝贝,无论他是聋还是瞎还是其他,她都不允许有人嘲笑。
“你为了个野种这么对待你妈,桑淼你会遭报应的。”
“滚——”
廖春梅被赶了出去。
桑宝宝从桑淼怀里出来,哄她:“妈妈,不哭,不哭。”
桑淼给桑宝宝重新戴上小耳朵,也哄他,“宝宝不怕,有妈妈在。”
周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子,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个情况,还以为阿姨会看在宝宝的份上原谅你,所以才……”
“不关你的事。”桑淼哄着桑宝宝去洗脸,随后把卫生间的门关上,抬手擦擦眼角的泪,“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看阿姨刚才的样子,她肯定还会来闹,要不你这几天带着宝宝先去我那吧?”
“好。”桑淼吸吸鼻子,“阿温谢谢。”
周温拍拍桑淼的肩,“你陪着宝宝,我去帮你收拾行李,咱们今晚就搬。”
路上,周温手机响了,是她嫂子打来电话,明天临时有事拜托她帮忙带下点点。
点点是周温的侄女,一个刚满两岁半的小姑娘,长得可可爱爱,说话声奶萌奶萌。
宝宝上次去周母家和点点玩了好久,非常喜欢她。
可惜明天他要上学,不然他也能带点点的。
嫂子难得求周温,周温想也没想应了,“好,明天早上你把点点送过来就行。”
事情的纰漏就出现在这里。
第二天,点点准时送到,周温刚要陪她玩,接到了大领导的电话,项目出了问题,需要她赶快去解决。
周温犹豫,“可我……”
“就是下刀子你也得给我赶过来。”大领导说完挂了电话。
周温急的原地转圈,桑淼给她递上牛奶,“你去吧,我来照顾点点。”
“你也得工作啊。”
“你忘了,今天我调休。”
“但是……”
“别但是了,快去吧。”
桑淼问点点,“阿姨陪你好不好?”
点点说:“好。”
点点这孩子挺好带的,至少比桑宝宝好带,不哭不闹,做什么都行。
桑淼先是带着她去了超市,又带着她去了菜市场,从菜市场出来,带着她去看了电影。
从电影院出来没走多久,冤家路窄的遇到了“熟人”。
桑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遇到季宴白总会想逃,这次也是,她牵着点点的手,转身便跑。
点点问:“阿姨,怎么了?”
桑淼:“阿姨的包包放电影院里了。”
“没有啊。”点点眨眨眼,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这不是吗。”
桑淼说谎被拆穿,尴尬地咳了一声,“阿姨给忘了。”
点点指指后方,“阿姨,我想吃肯德基。”
桑淼摸摸她头,“下次吃行吗?”
点点摇头。
桑淼最宠孩子了,舍不得她失望,轻叹一声,“好,吃肯德基。”
她牵着点点手往回走,直直走到了季宴白面前,“季总。”
季宴白没什么表情道:“嗯。”
桑淼晃晃点点的胳膊,“打招呼,叫叔叔。”
点点奶声奶气说:“叔叔好。”
季宴白勾了勾唇角,“你好。”
他随意问:“你女儿?”
桑淼刚要说不是,随即想起那晚的话,点头,“是,我女儿。”
“叫什么名字?”
“点点。”
第一次见起名字这么随意的,季宴白眉梢蹙了下,重复:“点点?”
这次是点点自己回答的,“嗯,我叫点点,四个点的点。”
点点歪着头问:“叔叔,你叫什么?”
桑淼看了季宴白一眼,歪腰提醒,“问大人名字不礼貌噢。”
点点吐吐舌头,“对不起。”
小萌娃实在太可爱了,季宴白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要是那晚他们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这么可爱。
下一秒,被他给否了。
桑淼多一秒都不想呆,抿抿唇,“点点要去吃肯德基,季总,再见。”
她拉着点点边走。
点点没动。
桑淼:“点点,干嘛不走?”
点点伸出手,“叔叔跟我们一起吧。”
桑淼的心砰砰砰跳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拦住点点,“叔叔还有事要忙,咱们不能打扰,乖。”
“叔叔你很忙吗?”点点仰头问。
季宴白后面还有会要开,晚上有应酬,行程确实排的满满的。
他说:“不忙。”
点点主动牵上季宴白的手,“叔叔,我们一起吧。”
她左手牵季宴白,右手牵桑淼,落在路人眼中,俨然成了一家三口。
有人路过,笑嘻嘻说:“瞧人家三口这颜值,妈妈漂亮,爸爸帅气,女儿好看,真养眼。”
桑淼:“……”
小孩子天真无邪,看不穿大人的心事,桑淼忍着心悸说:“……好。”
她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但是没办法,不想惹小朋友伤心,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孩子都顽皮,起初点点是在两人中间,快到时,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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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了,伸直胳膊,对季宴白说:“叔叔,抱抱。”
桑淼拉住点点的手,“我抱。”
点点摇头,“我要叔叔抱。”
“……”桑淼抬手扶额,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把点点拉走。
“那个,你不用抱她,我来就——”桑淼没说完,季宴白弯腰抱起点点。
他说:“好,叔叔抱你。”
桑淼有种被雷劈的感觉,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么?
点餐时,也是季宴白点的,桑淼以为他不懂,贝齿咬咬唇,“我还以为你不会呢。”
季宴白:“基本常识我还是有的。”
可在桑淼眼里,像这么接地气的事,季宴白是不屑做的,他就只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处理过亿的合同。
椅子太高,点点自己没办法坐,桑淼要抱她,她摇头,“叔叔抱。”
季宴白放下餐盘,把她抱椅子上,温声说:“慢点吃,小心烫。”
他声音实在太温和了,桑淼不禁想,要是面前的是宝宝,他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细心呵护。
随即又产生了某种怀疑,不让他们父子相认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心乱糟糟的。
她坐下去拿饮品,没太注意,手指被烫到,轻嘶一声,下意识缩回。
“你没事吧?”季宴白坐在对面,盯着她泛红的手指说,“这么大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以前不觉得他这么鸡婆,桑淼把手指放在唇边嘬了下,声冷说:“没事。”
季宴白也意识到自己逾矩了,扫了眼腕表,“行了,你们吃,我先走。”
桑淼看都没看他,嗯了一声,“好,再见。”
哪有人低着头说再见的,季宴白双眉拧到了一起,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推门走出去时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玻璃关上,他回头去看,正好看到男人站在了桑淼面前。
他对着点点伸出手,点点笑着动了动唇,季宴白读出,点点叫的是,爸爸。
“抱歉啊,有事来晚了。”
桑淼摇头,“没关系。”
“点点,都是阿姨给你买的吗?说谢谢了没有?”
“谢谢阿姨。”
桑淼摸摸点点头的,“不用谢。”
男人拿出食盒,“这是我妈做的小菜,要我一定给你。”
“太客气了。”桑淼推拒。
“我是阿温的哥哥,也就是你的哥哥,都是一家人,拿着。”周睿说。
“谢谢。”桑淼接过。
随后三人一起离开。
阳光映在他们身上,勾勒出绵长的影,隐隐透着幸福。
季宴白自从上车后,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他们相携而行的画面,唇角淡扯,露出自嘲的笑。
邢川问他:“季总,回家还是去公司?”
季宴白:“公司。”
还是工作狂更适合他。
……
后面某天桑淼再次见到季宴白,想起了上次他帮忙照顾点点的事,她主动迎上去打了声招呼。
“季总。”
季宴白看都没看她,擦着她肩膀走了过去。
桑淼:“……”又抽什么疯。
桑淼轻哼一声离开。
季宴白停下,回头去看,后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本就冷的脸更冷了。
邢川有种被冰冻的感觉,轻咳一声:“季总,有事吗?”
季宴白:“没事。”
后面隔三岔五碰到一次,反正季宴白看见当没看见,桑淼也就没再躲。
该笑笑,该干什么干什么。
“淼淼姐,你这手链真好看,老公送的吧?”同事打趣。
事实上是周温送的,桑淼没反驳,笑笑算应了。
“淼淼姐,你老公肯定非常爱你。”同事一脸八卦,“诶,什么时候叫他来公司,我们好见见。”
“咚。”资料掉到了地上。
有人抖着声音说:“季总,抱歉。”
桑淼转身回看,和季宴白视线撞到一起,男人眼神森冷森冷的。
她缩缩脖子。
同事小声问:“怎么季总又来了?”
“听说项目出了些问题。”一旁的人解答,“来开会的。”
“这个项目这么重要?每次都要他亲自来开会?”
“可能是吧。”
桑淼端着水杯离开,路过会议室时朝里瞄了眼,恰巧季宴白也看过来。
这次对视比方才还让桑淼胆颤,她停都没敢停,低着头走远。
心说,要了命了。
……
桑宝宝好几天没跟季宴白联系,上次说好见面也没见成,他非常失望。
趁桑淼在忙,给季宴白打去电话,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
“……季叔叔,外婆可凶了,她还很坏。”
“她骂宝宝是野种。”
桑宝宝问:“季叔叔野种是什么?”
以前也听小朋友这么骂他,但他其实不太知道什么意思,只是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那些话都别听。”季宴白说,“你很棒,也很优秀。”
“真的吗?”桑宝宝噘嘴,“可我要是优秀的话,外婆为什么不喜欢我?”
“季叔叔你别哄我了,我知道我不棒。”
越说桑宝宝越难过,“我没有爸爸,外婆也不喜欢我,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听着宝宝这些话,季宴白再次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不被人喜欢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色,轻唤了声:“宝宝。”
桑宝宝吸吸鼻子,“我在。”
“你很想见季叔叔是不是?”
“是。”
“那好。”季宴白眼睛里都是光,声音也格外温和,“咱们见面吧。”
10、第10章蚕宝宝
第10章
桑宝宝还以为听错了,摘下小耳朵又重新戴上,“季叔叔,你刚说的什么呀?我没听到,你能再说一次吗?”
隔着听筒都能听出他很开心。
落地窗玻璃上映出季宴白青隽的五官,眼尾微微挑起,他平时不大笑,其实笑起来很好看。
“见面吧。”他说。
一二三,听筒那端静音三秒,随后桑宝宝叫出声:“啊——,见面?!”
他从沙发这端跳到那端,接着又跳回来,气喘吁吁说:“大人不能骗小孩噢。”
季宴白:“不骗你。”
“那什么时候?”桑宝宝恨不得明天就见面。
“我明天要去法国,三天后吧。”季宴白说,“周五,怎么样?”
桑宝宝掰着小手数,今天周一,距离周五还有……
他数了好几次才数清楚,还有四天。
不对,今天已经到晚上了,那就是还有三天。
算了,别管三天还是四天了,他用力点头,笑嘻嘻道:“好,就周五。”
“那我们在哪里见呢?”桑宝宝盘腿坐在沙发上,忽闪着长长的眼睫,问,“叔叔怎么认出我呢?”
这个问题好像还瞒重要的。
“我要不要告诉叔叔我长什么样子?”他像是自言自语,“对,得告诉叔叔。”
“我个子高高的,是幼儿园芽芽班里最高的一个。”
“我眼睛也很大噢,像是叮当猫的眼睛。”
“我长得很白噢,跟白雪公主一样。”
“我牙齿也白白的,我有虎牙噢。”
“我很爱笑噢。”
宝宝一边想一边说:“季叔叔你记住了吗?”
季宴白记住了,可这些表象太泛指,根本无法确认,但没关系,他自己可以认出。
“嗯,记住了。”
“那你重复一遍。”
季宴白把桑宝宝刚刚讲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桑宝宝夸他,“季叔叔你好厉害,比我们老师还厉害。”
幼儿园小朋友最崇拜的就是老师了,说明在桑宝宝眼里,季宴白真的非常棒。
“宝宝也很厉害。”季宴白夸奖。
桑宝宝嘿笑着说:“季叔叔我还有个不同,我悄悄告诉你。”
季宴白问:“什么?”
“我头上比你们都多东西诶。”桑宝宝天真无邪道,“是谁都没有的,只有我有。”
在芽芽班里,确实只有宝宝有。
还有桑宝宝认识的那些小朋友中,也只有他有。
最初他觉得自己和大家不一样还很难过,后来妈妈告诉他,他这样会比一般人更厉害,之后他便不难过了。
“我有小——”后面那句“耳朵”刚要吐出,桑淼走了过来,弯腰收拾茶几上的零食袋子,问桑宝宝,“你在跟谁讲电话?”
桑宝宝长大了,也是有秘密的小朋友了,妈妈有秘密不告诉他,他有秘密也不告诉妈妈,“没有啊。”
“桑宝宝。”桑淼直起腰,“把手机给我。”
桑宝宝都没来得及跟季宴白说再见,手机便到了桑淼手中,他跳着脚说:“妈妈,你说过的人都有隐私,不能随便探听,以后我的隐私妈妈也不能问。”
屁大点的孩子还有隐私,桑淼想想就觉得好笑,捏着他鼻尖晃,“行,不打探。”
桑宝宝一屁股坐沙发上,捞过靠枕抱怀里,“我周五放学后有事情要做,不陪你去看电影了。”
桑淼停住,“什么事?”
“妈妈刚说了,不打探我隐私的。”桑宝宝把靠枕扔一边,双手环胸,“妈妈要说到做到噢。”
“……”被将了一军,桑淼附和,“好,不问,行了吧。”
桑宝宝刮了下鼻子,“这还差不多。”
小孩子忘性大,转眼他便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看熊出没了,桑淼追问:“宝宝,咱们以前说过秘密要分享的,你真不告诉妈妈周五去做什么?”
桑宝宝摇头,“不要。”
桑淼用食物诱惑,“那妈妈请你吃肯德基,你告诉妈妈好不好?”
美食怎么能跟季叔叔比你,他笑眯眯说:“不—要。”
肯德基都不吃了,这个问题有些严重,桑淼不死心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总算问出桑宝宝是去见人。
问他见什么人,他就不口不谈了,看样子是很重要的人。
桑淼提醒:“外面很多坏人,你小心被骗。”
桑宝宝:“我的朋友才不是坏人。”
“你在京北还有朋友吗?”桑淼坐桑宝宝身旁,“哪个朋友?”
桑宝宝:“季叔叔啊。”
“纪叔叔?”桑淼想起来了,桑宝宝刚交的一个大朋友,“他靠谱吗?”
“当然了。”桑宝宝说,“我非常相信季叔叔。”
桑淼对姓“纪”的先天排斥,“你周五去见的时候带着我一起吧?”
“为什么?”
“我也想认识一下你纪叔叔啊。”
看桑淼这么诚恳,桑宝宝就勉为其难同意吧,“行,一起。”
-
安生日子过了没两天,廖春梅再次作妖。
这次还真找上了桑淼的公司,在领导办公室里呆了一个小时才出来,见到桑淼后,趾高气昂道:“还高材生呢,我看就是个白眼狼。”
“那么高的工资一分都不给亲妈。”
“桑淼你可真够行的。”
四周都是人,廖春梅没好意思骂的太难听,“下班后我等你,你要是敢躲着我不见,我就去见那个野种。”
她音量没控制,长耳朵的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信息量太大了,大家一时有些懵,你看我,我看你。
桑淼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了,扯着她胳膊往外拉,“这里是公司,不欢迎你来。”
“你说不欢迎就不欢迎啊,”廖春梅说,“行啊,不想我来也可以,给我钱。”
“不多,一百万就行。”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桑淼把她推进电梯间,随后按下电梯键,“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因为我是你妈。”廖春梅梗着脖子道,“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听到这些桑淼没忍住笑出来,“你养我?你什么时候养的我?爸爸还在世的时候,你只顾着潇洒从来没管过我。”
“爸爸死了后,直接把我扔给了外婆和奶奶,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一分生活费?”
“外婆养你就是我养你。”廖春梅道,“你少废话,给钱。”
“妈,你对我就没一丝愧疚吗。”桑淼质问,“这么多年你从来没管过我,不觉得失责吗?”
“我愧疚什么。”廖春梅没脸没皮道,“别废话,快给钱。”
“没有。”桑淼沉声说,“一分都没有。”
“你这个臭丫头,你真是——”说着,廖春梅伸出手作势要打桑淼。
电梯门突然打开,有人走了进来,落拓修长的身影,是季宴白。
四目相对,桑淼脸上闪过尴尬,如果可以,她非常不希望季宴白看到这幕。
她有心想阻止廖春梅说下去,但廖春梅这样的泼妇最不会看脸色,没打成人,她很不甘心。
“桑淼我告诉你,我是你妈,自始至终都是,你要是想甩开我,没门!”
“你弟要结婚,彩礼钱还没凑齐,你要么拿钱要么给房。”
“你想不管,不可能。”
廖春梅见季宴白盯着她看,轻嗤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骂人吗。”
第一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季宴白说话,他眉梢淡挑,“公共场合禁止喧哗,邢川告诉安保室,以后不许她进来。”
季宴白做事向来都很直接,看不惯的连迂回都没有。
“你谁啊,敢管我?”廖春梅气呼呼说,“小心我去告你。”
无赖季宴白见多了,“需要律师吗,我可以介绍给你。”
廖春梅:“……”
电梯门再度打开,廖春梅刚一出去,便被安保室的人堵个正着,二话不说拉着她往外走。
“诶诶诶,别拉我,别拉我。”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我要去告——”
她话还没说完,先被赶了出去,领头的人说:“敢对季总无理,你真是活腻歪了。”
桑淼不太好面对季宴白,低头盯着脚面看,心里期翼着他最好什么也不要讲。
季宴白看穿了她的心思,还真没主动说什么,倚着电梯壁,静等电梯门关上。
数字缓缓上行,他眸光落在手机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一直没抬头。
桑淼长吁一口气,周温也知道廖春梅来公司闹的事,给桑淼发来微信。
问她还好吗?
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桑淼:【没事。】
周温:【对不起,之前阿姨问我你公司的地址,我以为她是想找你好好谈谈,谁知道是这样,淼淼抱歉,都是我的错。】
没有周温,廖春梅也会找到她,区别只是早晚的问题,桑淼没生气。
【跟你没关系,她要想找我总能找到。】
温温:【那你打算怎么办?】
淼淼:【别担心,我能应付。】
周温怎么能不担心,出主意:【归根结底阿姨是看你自己一个人好欺负,要不你找季宴白谈谈吧。】
桑淼避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找他谈。
【不了,没必要。】
周温那边一直在输入,随后是一条长达五十秒的语音。
桑淼点开去听,开头便是:“我觉得季宴白也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你好好跟他说,或许能找到解决的的方法,反正季宴白现在也没女朋友……”
桑淼手抖,听到一半,语音外放,那句“反正季宴白现在也没女朋友”在电梯间散开。
桑淼:“……”
怕什么来什么。
她慌乱的关掉,抬眸,和季宴白视线撞到一起。
听到他说:“原来你跟你朋友一直在聊我?”
“……”不是,没有。
桑淼解释:“你听错了,我们没有。”
季宴白给了她个我就知道你会狡辩的眼神,扯了扯唇角,慢慢朝她靠近再靠近。
“咚。”桑淼撞到电梯壁上,隔着衣服,凉意袭来,她没忍住,抖了抖肩。
“你、你干嘛?”
季宴白居高临下睨着她,眼神灼灼,“没人告诉你吗,你说谎的时候眼睛总会乱眨。”
桑淼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不知是没有说谎,还是没有乱眨眼。
其实都不重要,季宴白想起方才那幕,转移话题,“你先生知道你被人欺负吗?”
“先生?”桑淼慢半拍反应过来,那晚她说了谎,说她有老公,她视线越过他看向别处,嘴硬道,“谁说我受欺负了,我没有。”
“刚刚还不算?”
“当然不算。”
见他一副不问清楚不放她离开的样子,她抿抿唇,解释,“我妈一直都这样,我习惯了。”
第一次听说,还有被欺负习惯的。
“你妈她……”季宴白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同她。
桑淼知道他要说什么,自嘲笑笑,“是不是吓到你了?她那人就那样。”
“对了,刚谢你帮我。”
“你不怪我把她赶走?”
“当然不怪。”桑淼巴不得她赶快离开。
“你们母女关系不好?”
“嗯。”桑淼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可能是压抑太久了,急需找个突破口吧,手指搅着,思绪陷入到回忆中,“我妈之前也不这样,是我爸死后才这样的。后来她再婚,生了自己的孩子,对我就更一般了。”
说一般还是好的,其实是更坏了。
廖春梅做的那些事但凡让人听了都会很生气。
她竟然任由那个继父欺负桑淼,这也是当年桑淼为什么离开家的原因。
她死也不想待在那里。
电梯门打开,桑淼说了声“再见”先一步出来,后面再遇到季宴白两个人又成了陌生的关系。
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桑淼是想起上午那幕觉得尴尬,至于季宴白,她不确定他是因为什么。
别管什么,这样挺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
……
桑宝宝把桑淼也要去的事告诉给了季宴白,当然,他不是说妈妈陪着,说是姐姐陪着,问季宴白可不可以。
季宴白温声说:“可以。”
桑宝宝欧耶道:“季叔叔你真好。”
“宝宝也非常好。”季宴白问,“你想吃什么?我去安排。”
桑宝宝不挑食,什么都吃,“季叔叔你决定吧。”
“吃西餐吗?”季宴白问,“牛排?”
桑宝宝想起了电视机里播放的广告,咽了咽口水,“可以吗?”
季宴白:“当然可以。”
桑宝宝这下更期待见面了,“季叔叔我可不可以点冰激凌?”
季宴白说:“可以。”
“牛排可以吃两份吗?”
“可以。”
“果汁呢?也可以喝吗?”
“都可以。”
桑宝宝高兴疯了,“啊啊啊,季叔叔你真好,比妈妈还——”
“妈妈?”季宴白问,“你不说没有妈妈吗?”
“对,没有妈妈。”无人看得见的地方,桑宝宝吐吐舌尖,“比干妈还好。”
“干妈没带你吃过吗?”季宴白去了吧台,给自己倒了酒,端起慢饮。
“没有。”桑宝宝说,“干妈挣钱非常辛苦,牛排太贵不能吃。”
季宴白指腹轻轻摩挲杯壁,“季叔叔请你,这次可以吃个够。”
“季叔叔你真好,最好最好。”桑宝宝已经没法形容了,“顶顶好。”
“宝宝也非常好。”季宴白刚夸完,敲门声传来,阿忠说,“少爷,老爷请。”
季宴白和桑宝宝道了晚安后,下了楼。
季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看到他来没好气哼了一声:“你还要瞒我多久?”
季宴白坐老爷子对面,永远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爷爷您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相亲!”季老爷子举着拐杖说,“刘家派人来传话,说那天有个孩子出现,还叫你爸爸。”
“季宴白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找个孩子来恶心人?”
“不是。”季宴白解释,“是那个孩子自己找来的。”
“你以为我信,”季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随便跑来的孩子叫你爸爸,你当演电视剧呢。”
事实上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不管您信不信,这是事实。”季宴白说,“我事先也不知情。”
看他说的挺诚恳的,季老爷子暂时信了,“真是孩子自己找来的?不是你找人假扮的?”
“爷爷,我没那么无聊。”
“我看你挺无聊的,连个夜生活都没有。”
“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跟你没完。”
都说人越老越不讲道理,季老爷子便是如此,季宴白说:“好,下次我会注意。”
季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再次叮咛,“前两次黄了就黄了,第三次你给我好好把握,别忘了我们说好的,今年无论如何你都要结婚。”
季宴白没应,起身走过去,扶起老爷子,“爷爷,时间不早了我扶您去休息。”
“你别以为不答就能躲过去,找不着媳妇,我跟你没完。”
……
周五,桑宝宝从睁开眼便开始傻笑,一直到下午放学还在乐。
桑淼问他:“就这么开心啊?”
桑宝宝噘着小嘴说:“今晚就要见到季叔叔了,我当然开心。”
“纪叔叔就那么好?”
“非常非常非常好。”
“那跟爸爸比你?”
“就……”
桑宝宝歪着头,说:“那肯定还是爸爸更好。”
想起爸爸,他有些失落,忘记要爸爸联系方式了,不然还能给爸爸打电话。
也不知道爸爸在做什么?
在忙工作吗?
桑宝宝想的入迷,没注意到车子什么时候停下,桑淼手机响了,周温打来的电话,周母在家摔了一跤动弹不得。
现在家里没人,她也在b市出差,一时半会儿赶不到,拜托桑淼去看看。
桑淼应下,调转方向朝周母家赶去。
好在没什么大事,送去医院后拍完片又一起回来。
桑宝宝眼看时间要晚了,问桑淼:“妈妈,你什么时候送我去跟叔叔见面?”
桑淼:“等把奶奶送回去,妈妈就陪你过去。”
到了家,其他人还没回来,桑淼不放心离开,最后只能让桑宝宝自己一个人去见。
“宝宝,那个人真没问题吗?”
“妈妈你都问二十次了,真没问题。”
“不是坏人?”
“当然不是。”桑宝宝指着前方接他的车子说,“你不是看过司机叔叔的身份证了吗,也知道他家庭住址,放心,真没问题。”
桑淼还是不放心,“要不还是妈妈陪你去吧?”
“那奶奶怎么办?”桑宝宝也想桑淼陪着,可奶奶摔伤了腿,很可怜。
“这……”
桑宝宝勾勾手指让桑淼蹲下,随后摸摸她头,“妈妈你乖乖在这里照顾奶奶吧,我会很快回来的。”
说完,桑宝宝欢快的上了车。
奔驰车眨眼消失在眼前,桑淼的心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相比她的焦灼,桑宝宝别提多开心了,一路上都在问:“司机叔叔,季叔叔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凶吗?”
“爱笑吗?”
“他喜欢什么呀?”
“会不会喜欢我呢?”
“对了,我叫桑宝宝,是幼儿园芽芽班的小朋友。”
桑宝宝太健谈了,司机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笑着说:“我们季总很好,你见了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讲桑宝宝更期待了,扒着车窗玻璃数路灯。
数到两百时,车子停在一家餐厅前。
桑宝宝抬头看了眼,哇一声,“好大啊。”
司机带着他进去。
左转右转直行又左转,不记得转了几次,停在门前。
门推开,他走了进去,歪着头左找右找,最后在窗前看到了那抹身影。
桑宝宝叫了声:“季叔叔。”
季宴白挂断电话,徐徐转身,扬起的唇角在看到桑宝宝后,顿住。
“你?”
桑宝宝也一脸惊讶,“爸爸,怎么是你?”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1、第11章蚕宝宝
第11章
五分钟前。
桑宝宝是个小社牛,别的小朋友见到生人怕得不行,他倒好侃侃而谈。
去包间的路上和侍者小哥哥相谈甚欢,一直说:“哥哥,你好帅啊。”
“哥哥,你长得好高。”
“哥哥,你是大学生吗?”
“哥哥告诉你个秘密噢,我是来见朋友的。”
他歪着头说:“我们这叫奔现。”
“我朋友是大人噢,他说话的声音可好听了。”
“他还答应请我吃好吃的。”
“哥哥有朋友吗?”
“哥哥要不要跟我交朋友?”
“我叫桑宝宝,幼儿园芽芽班的小朋友。”
“我有糖果,哥哥你吃。”
司机见他真拿出糖果,有些哭笑不得,笑着提醒,“哥哥在工作,不能打扰。”
桑宝宝抿抿小嘴巴:“工作不可以吃糖果吗?”
侍者摇摇头。
桑宝宝笑笑,“没关系,哥哥可以下班后吃。”
没人能拒绝一个活泼开朗又非常友爱的小萌娃,也不忍心拒绝。
“哥哥,你收下好不好?”桑宝宝伸着小手说。
侍者看上去年纪不大,犹豫再三后,接过,“谢谢。”
桑宝宝成功送出糖果开心极了,要不是时机不对,他又要跳起来说欧耶了。
司机凝视着,突然想起了老板的交代,说小家伙没有爸爸妈妈,吃过很多苦,是个可怜的孩子,要他路上好好照顾。
见面前,他把他想象成那种动不动便会红眼圈的内向孩子。
见面后,印象大颠覆,他这纯纯的社牛啊,比有爸妈的孩子还开朗活泼。
不禁又多看了桑宝宝两眼。
桑宝宝眨眨眼,俏皮问:“司机叔叔,我好看吗?”
司机摸摸他的头,“好看,非常好看。”
“季叔叔会喜欢我吗?”
“当然。”
桑宝宝走着走着停下,取下小背包,打开拉链,翻找出礼物,笑笑,“还好没坏。”
“这是什么?”
“是我自己做的手工,给季叔叔的礼物。”
桑宝宝问:“你说季叔叔会喜欢吗?”
司机:“会。”
很快来到包间,侍者把门推开,“请。”
桑宝宝挥挥手,走了进去。
包间非常大,灯光也非常亮,宝宝这瞧瞧那看看,哇出声:“好大啊。”
他偏着头问:“季叔叔呢?”
司机抬高下颌找了找,拍了下桑宝宝的肩膀,努努嘴,“那。”
桑宝宝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只看到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一手抄兜,一手正在握着手机讲电话。
他听到他说:“嗯,知道了,去安排,等我办完事会立马飞过去…”
桑宝宝小声问:“那个就是季叔叔吗?”
司机说:“对。”
桑宝宝雀跃地走了过去,灯光拂到他脸上,映得他眼睛越发大,片刻后,他停下。
扯了扯衣摆,不确定地唤了声:“季叔叔。”
男人刚好讲完电话,挂断,收起,慢慢转过身。
桑宝宝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唇角扬着,那句“季叔叔我是桑宝宝”刚要脱口而出,下一秒又咽了回去。
他眼睛大睁,不可思议道:“爸爸?!”
季宴白也着实被惊了一下,他走过来,“你是桑宝宝?”
桑宝宝点点头,“嗯嗯,对。”
“爸爸你是季叔叔?”桑宝宝问。
季宴白:“是。”
桑宝宝以为自己在做梦,抬手掐了下肉嘟嘟的脸蛋,“嘶,好疼。”
不是梦。
他拔腿跑过来,扑到了季宴白身上,兴奋说:“爸爸,原来你就是季叔叔啊。”
这个转折真的让人措手不及,季宴白扶住他,再三确认,“你就是桑宝宝?”
桑宝宝抬高下巴,“是啊,我就是桑宝宝。”
“爸爸,我好想你。”桑宝宝抱住季宴白的腿,蹭了又蹭,“非常非常想。”
为了表现自己真的非常想,吃饭的时候,桑宝宝也紧紧挨着季宴白坐,边吃边说:“爸爸,牛排好好吃。”
季宴白给他夹了些蔬菜,“不能只吃肉,蔬菜也有吃些。”
“可我不喜欢吃花菜。”桑宝宝蹙眉,“不好吃。”
“这个呢?”季宴白指着萝卜问他。
桑宝宝摇摇头,“宝宝不是不小白兔,不喜欢。”
“这个呢?”
“绿叶的也不喜欢。”
别说,桑宝宝跟他还挺像,小的时候他也不喜欢。
“不吃长不高。”季宴白轻哄,“你不说要长我这么高吗,那就得吃蔬菜。”
“不能不吃吗?”
“不能。”
桑宝宝轻叹一声,“那好吧。”
他乖乖吃下了季宴白夹给他的菜,边吃边笑。
季宴白问他:“笑什么?”
桑宝宝拿过纸巾擦拭干净小嘴巴,又勾勾手指,“爸爸你过来,我告诉你。”
季宴白偏着身子凑过来,桑宝宝揽上他的脖子,对着他脸吧唧一下。
“爸爸,我太高兴了。”
他也是有爸爸的人了,而且他的爸爸和季叔叔是同一个人诶。
他既有朋友又有爸爸,真的好开心。
季宴白从小到大都不太喜欢跟人亲近,记忆中两次被亲都是眼前的小萌娃,他没像之前嫌弃其他孩子那样嫌弃桑宝宝,而是摸摸他的头,温声说:“要凉了,快吃。”
桑宝宝嗯嗯两声,低头继续吃,直到肚子鼓起来才停下。
他放下刀叉,从椅子上滑下来,站在季宴白身侧,伸出胖胖的小手,“爸爸,你能抱着我吃吗?”
季宴白没动。
桑宝宝又说:“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就抱着他们吃饭。”
好几次看到,桑宝宝都羡慕的不行,他也希望爸爸抱着自己吃饭。
桑宝宝眼睛里都是渴望的神情,让一向最有原则的季宴白没了原则,他在桑宝宝噘着嘴离开时,拉住了他。
“好,我抱着你吃。”
话落,很轻松的抱起他。
桑宝宝如愿以偿,笑的别提多高兴了,再次大口大口吃起来,“嗝,好吃,嗝,爸爸喂的真好吃。”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半小时,主食后是甜点,小孩子都喜欢甜糯糯的糕点,桑宝宝也喜欢。
他自己吃一口,喂季宴白吃一口,眨眨眼,“爸爸,真的很甜,再吃一口嘛。”
季宴白不喜欢吃甜食,但不忍心拂桑宝宝的面子,张开嘴吃下第二口。
桑宝宝见好就收,没再继续喂下去。
甜点吃完,季宴白才说起了正事,他把桑宝宝放旁边的椅子上,问:“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爸爸妈妈,你是跟干妈住的?”
桑宝宝心虚地低了下头,低喃,“有妈妈。”
季宴白再次想起了那晚的陌生女人,“你妈妈对你好吗?”
“好,非常好。”桑宝宝抬起头,眼睛里都是光,“妈妈对我可好了。”
“爸爸,你要不要见见妈妈?”
桑宝宝眨巴着眼睛问。
“现在?”
“嗯嗯,可以吗?”
季宴白有些犹豫,“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桑宝宝说,“妈妈见到你肯定也很高兴。”
季宴白可没那么想,不认识的男女突然见面怎么会高兴,“要不还是下次吧。”
“别嘛。”桑宝宝撒娇,“就今晚吧。”
桑宝宝想好了,今晚一定要让爸爸妈妈见面,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圆了。
以后幼儿园的亲子活动就有人陪他参加了,他可以左手牵妈妈右手牵爸爸,也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做运动。
想想就开心。
“爸爸求你了。”桑宝宝嘟嘴求人。
季宴白不是容易心软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为桑宝宝破例,他说:“行吧。”
桑宝宝抱住他,“爸爸真好。”
季宴白提醒,“和你妈妈见面可以,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你爸爸。”
桑宝宝不听,“不,你就是我爸爸。”
一定是。
季宴白见解释不通便没再坚持,算了,还是让他妈妈自己告诉他吧。
……
回去的路上,桑宝宝用季宴白的手机打电话,“妈妈,你还在周奶奶家吗?”
桑淼:“嗯,是。”
“我们现在去找你啊。”
“好。”
桑淼想起什么又说:“你们?你跟谁?”
桑宝宝偷看了眼季宴白,掩着听筒说:“秘密。”
“桑宝宝又淘气。”桑淼正在烧热水,听到桑宝宝坏笑,问他,“你和你那个朋友见的怎么样?”
“很好。”桑宝宝嘿笑,“非常好。”
桑淼已经感觉到了,“你没淘气吧?”
“没有。”桑宝宝说,“我很棒。”
周母在叫她,她抬头应了声,“奶奶在叫妈妈,先不说了,你到了后给我打电话我去门口接你。”
桑宝宝:“好。”
想到即将要见面,桑宝宝没忍住再次笑出声,他把手机还给季宴白,笑着问:“爸爸,你在干嘛?”
季宴白:“工作。”
“车上也要工作吗?”
“嗯。”
“爸爸好辛苦。”桑宝宝一脸心疼,“等我长大了,我挣钱养你跟妈妈。”
桑宝宝小嘴甜得很,司机都听笑了,忍不住夸奖,“宝宝真乖。”
桑宝宝歪着脖子笑笑,“我妈妈也说我真乖。”
事实上,桑淼说最多的是,“桑宝宝你能不能别这么淘气。”
“桑宝宝,你又顽皮了。”
“桑宝宝,坐好,不许乱动。”
“是挺乖。”季宴白说。
桑宝宝屁股有些痒,他心虚的没接话。
自己忏悔:爸爸,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大人说了,善意的谎言有助于和谐,我是为了和谐噢。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说谎。
……好吧,我是故意的。
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
桑宝宝的内心独白没人听到,他忏悔完,下一秒又乐呵笑起来。
明天就要告诉诗诗,他今晚和爸爸一起吃西餐了,吃的好贵好贵的牛排。
他爸爸的车可大了,座椅是皮的噢,很暖和。
快到目的地时,季宴白手机响了,他接通,随即眉梢皱起,沉声道:“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示意司机停车,随后对宝宝说:“我临时有事要去忙,下次再陪你去见妈妈。”
桑宝宝有些难过,扯着他衣角问:“一定要去吗?”
季宴白点头,“是。”
桑宝宝松开手,“好吧,爸爸你先去忙,下次再陪我去见妈妈。”
……
桑淼等了好久才把桑宝宝等回来,和司机道完谢后牵着宝宝的手朝电梯间走。
“你不说有人跟你一起来吗?人呢?”
“他突然有事,去忙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你的纪叔叔吧?”
“嗯,就是他。”
电梯门打开,他们一起走进去,桑宝宝说:“妈妈,我看到爸爸了。”
桑淼:“嗯?”
“爸爸啊。”桑宝宝雀跃说,“季叔叔就是爸爸。”
之前宝宝一直说找到爸爸了,桑淼都没往心里去,“你说纪叔叔是你找的爸爸?”
“嗯嗯,就是他。”桑宝宝眯眼笑着说,“季叔叔就是爸爸。”
无论是纪叔叔还是爸爸,桑淼都挺无感,宝宝乱认的关系,也不是真的。
“妈妈说了,你爸爸去了太空,要很久才能回来。”
“骗人,爸爸才没去太空,季叔叔就是爸爸。”
“桑宝宝,不许这样跟妈妈讲话。”
桑宝宝噘嘴,“季叔叔真是爸爸。”
桑淼摇摇头,“上次你还说陈叔叔是爸爸呢,不也不是吗。”
桑宝宝:“……”
他确实认错过一次,抱着男人不撒手,说是他爸爸。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真的爸爸,宝宝没有看错。”
桑淼没再和他争,走出电梯间,打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换拖鞋的时候,桑宝宝拿起鞋柜上的传单边看边念。
“反季大促销,羽绒服优惠多多……”
桑淼见宝宝认知这么多字,笑着鼓起掌,“宝宝真棒。”
桑宝宝被夸,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指着其中一个字说:“妈妈,这个字我知道。”
桑淼低头,视线落在了“季”字上,随口问:“读什么?”
桑宝宝:“念季。”
桑淼竖起大拇指,“真厉害。”
桑宝宝洋洋得意,“和季叔叔的季是一样的。”
桑淼手一抖,门钥匙掉到了地上,慢转头,“季叔叔是这个季吗?”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2、第12章蚕宝宝
第12章
桑宝宝放下传单,换好拖鞋,先去卫生间洗了手,随后跑进了卧室。
“奶奶,你怎么样?”
“是不是很疼啊?”
“宝宝给你吹吹好不好?”
“吹了就不疼了。”
“奶奶,你好勇敢噢,摔倒都没哭。”
“宝宝要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桑宝宝陪周母聊了五分钟,端着空水杯出来,转头一看,桑淼还站在门口。
门钥匙落在脚边,她微低着头,看着传单发呆。
桑宝宝把水杯放茶几上,慢慢走过去,歪着身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桑淼没动,也没说话。
桑宝宝踮高脚,伸出小手挥了挥,“妈妈,你在想什么?”
桑淼回过神,“嗯?”
“你不舒服吗?”
“没有。”
桑淼弯腰换下另一只拖鞋,把包挂衣架上,抬脚朝前走,走了两步停下,折回来,拿起传单问桑宝宝。
“季叔叔是这个季吗?”
桑宝宝用力点点头,“嗯,是这个季。”
“他告诉你的?”
“我问他了。”
桑淼心跳突然快起来,握着传单的手指也跟着抖起,神色有几许道不明。
桑宝宝偏头问:“妈妈,怎么了?”
桑淼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许只是巧合,她轻咳一声,“宝宝,妈妈问你,季叔叔长什么样?”
“这个我知道。”桑宝宝开心说,“季叔叔很帅。”
桑淼:“……”
“除了帅呢?”
“很高。”
“还有呢?”
“皮肤白白的。”
桑淼很用力的回忆,“眼睛也很漂亮。”
“嘴巴也是。”
“哦,对了。”
桑淼:“什么?”
桑宝宝嘿笑一声:“季叔叔的手指也非常好看哦。”
他伸出自己的小手看了看,“跟宝宝的一样好看。”
“……”说了等于没说。
“季叔叔鼻梁高吗?”桑淼问。
“妈妈,鼻梁是什么呀?”桑宝宝指着鼻尖问,“是这吗?”
“不是,是这。”桑淼指了指鼻梁。
“高,非常高。”桑宝宝眉飞色舞说,“很高很高,跟我的一样高。”
事实上,桑宝宝鼻梁并不是很高。
桑淼放弃了,指指水杯,问:“你是不是要喝水?”
“是。”桑宝宝笑眯眯说,“我要喝蜂蜜水。”
“小孩子不能喝太多蜂蜜水。”
“为什么?”
“会坏牙。”
“好吧,那喝白开水好了。”
桑淼给他倒好水,接着问:“季叔叔声音怎么样?”
桑宝宝嗯一声,“可好听了,比幼儿园老师的声音都好听。”
“季叔叔凶吗?”
“不凶,一点都不凶。”
问了好久,就这个在点上,季宴白那人可是凶得很,应该不是他。
桑淼提着的心微微放下,“宝宝,下次你要是再跟季叔叔见面记得带上我。”
桑宝宝提醒,“不是季叔叔,是爸爸,妈妈忘了吗?”
“好,下次你再跟爸爸见面记得告诉妈妈。”桑淼摸摸他头,“妈妈陪你一起去。”
“妈妈也想见爸爸吗?”桑宝宝眨眨眼,“妈妈是不是想爸爸了?”
“咳咳咳。”桑淼差点被口水呛到,“都说了你爸爸在太空,他不是。”
“他就是。”桑宝宝噘嘴,“妈妈骗人,爸爸才没在太空。”
桑宝宝生气了,小耳朵一摘,去了另一个房间,桑淼追上去,把小耳朵给他戴上。
“桑宝宝不许摘小耳朵。”
“哼,谁叫妈妈骗人。”
跟小孩子说不通,桑淼放弃了,“好,是妈妈不对,他就是你爸爸,行了吧?”
桑宝宝非常好哄,笑着说:“嗯,他就是我的爸爸。”
-
晚点,周温打来电话,“我哥和我嫂子马上到,淼淼你带着宝宝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桑淼犹豫:“没关系,我可以再等等。”
周温说:“不用,宝宝也要困了,你们先走。”
桑淼:“好。”
路上,桑宝宝和周温煲起电话粥,句句不离“我爸爸”。
“……干妈,我爸爸真的可好可好了,我以后也是有爸爸的小孩了,再也没人敢嘲笑我没爸爸了……”
十几分钟后,手机终于到了桑淼手中,她戴着蓝牙耳机和周温聊天。
周温问:“什么情况啊?”
桑淼把宝宝见朋友的事讲了讲。
周温说:“你就任宝宝叫别人爸爸啊,你也不管管。”
桑淼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儿童座椅上的宝宝,轻笑,“管不了,随他高兴吧。”
周温啧啧道:“到底什么人啊,能把咱们淘气可爱的宝宝拿下。”
要知道除了那一次外,宝宝没再叫过任何人爸爸,有人逗弄宝宝,说要做他爸爸,宝宝会把人赶走。
反正一般人是无法入宝宝眼的。
尤其是上了幼儿园后,更没人能唬住宝宝。
“不知道。”桑淼没提对方姓季的事,她怕周温小题大做。
“你没问问?”
“问了,他也说不清楚。”桑淼补充,“应该不是坏人。”
“那也得小心。”周温提醒,“人贩子无处不在。”
“嗯,我知道。”桑淼温声说,“我会小心的。”
话锋一转,周温问:“阿姨呢?有没有找过你?”
“那天离开公司后没再来过。”桑淼回。
实际上廖春梅来过,只是被保安挡了回去,上面领导说了,这个女人要是再出现必须立刻赶走。
安保室严格执行上面的命令,绝不手软。
廖春梅出现一次赶一次,五次后,廖春梅也不敢在公司周围露面了。
本想在小区蹲守,谁知道小区安保室也加强了巡逻,没门禁卡的人禁止入内。
廖春梅只能先回老家。
周温道歉,“我不是有意把你的地址告诉给阿姨的,是她上次说对你很抱歉,说想挽回和你的关系,求我把地址给她,我这才……”
“我懂。”桑淼说,“她那人最会装,从很久以前就是,邻居们都说她是好妈妈,说我不知足,可是没人知道她私下里是怎么对我的。”
要么不管,要么就是谩骂,桑淼想起一次心寒一次。
“咱们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周温问,“你和季宴白怎么样?”
“嗯?什么怎么样?”
“你们两家公司不是在谈合作吗?他没去过你们公司?”
“哦,来过。”
“聊了吗?感觉如何?”
“不如何。”
桑淼也说不清,“反正我跟他没戏。”
“这话可说不准。”周温笑笑,“你们还有宝宝就不可能跟陌生人一样。”
“淼淼,你听我的,要是还喜欢他,就别犹豫。”她说,“该下手就下手。”
也不知道桑宝宝怎么听到了,他抬头问:“妈妈,什么该下手就下手?”
桑淼:“……”
桑淼胡乱解释了一下,说干妈说醉话呢。
桑宝宝嘟囔,“醉话是什么话呀?好吃吗?甜吗?干妈能说,宝宝能说吗?噢,下次见爸爸,我要跟爸爸说醉话。”
他嘀咕的声音很小,桑淼没听清,“怎么了?”
桑宝宝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促狭问:“妈妈,你爱爸爸吗?”
“……”
车子驶入小区停车场,桑淼结束了和周温的聊天,边停车边问桑宝宝,“干嘛突然这么问?”
“就是好奇啊。”桑宝宝说,“电视上说宝宝是妈妈和爸爸的爱情结晶,那我也应该是妈妈和爸爸的爱情结晶了,那妈妈爱爸爸吗?”
桑淼抿抿唇,像是挣扎了一下,“嗯。”
桑宝宝:“那爸爸爱妈妈吗?”
见桑淼抿唇,桑宝宝噘嘴,“我知道了,这个问题应该问爸爸才对,等下次见了爸爸我问他。”
桑宝宝以为会好久才能见到爸爸,谁知两天后突然见到了。
那是在电影院,周温陪着桑宝宝来看电影,小家伙要吃爆米花还要喝可乐。
周温不同意,告诉他只能选一样,最后桑宝宝选了爆米花。
周温遇到了同事在一旁闲聊,桑宝宝要去尿尿,自己去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他一眼看到了季宴白,高兴地叫了声:“爸爸。”
季宴白没听到,继续朝前走。
桑宝宝折回去,先是告诉周温他遇到了朋友,然后又追了上去。
周温也想跟上的,被工作人员拦住,对方说会帮她把孩子带出来。
桑宝宝好不容易才追上,刚要打招呼,一眼瞧见季宴白身侧的那个女人。
穿得很少,嘴唇很红,还一直朝季宴白那边靠。
桑宝宝在鉴别敌情这方面有先天的顿悟,他立马明白了,爸爸又在相亲。
说起相亲这事,季宴白是不想来的,可是拗不过季老爷子,说他不来,他就不吃药,让自己死。
他都用命威胁了,季宴白只能听话的来见面。
后面对方提议要来看电影,季宴白想起老爷子的叮嘱便跟着一起来了。
他打算呆几分钟便离开。
但桑宝宝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噘嘴瞪眼瞧了他好久,见女人一直靠一直靠,桑宝宝生气了,大步走过去,故意在他们面前摔倒。
“哎呀,疼。”他很委屈地看向季宴白。
季宴白伸手扶起桑宝宝,他轻扯了下唇角,等着桑宝宝的好戏。
桑宝宝不愧是演技派的,扒着季宴白不松手,爬啊爬,爬到了他腿上,搂着他脖颈说:“爸爸,你来看电影为什么不带宝宝?”
“宝宝伤心了。”
“爸爸?宝宝?”女人手里的爆米花掉到了地上,她指着桑宝宝问季宴白,“他是你儿子?”
季宴白从不撒谎,启唇刚要说什么,桑宝宝在他脸上亲了下,“爸爸,这个阿姨是来给我做后妈的吗?”
女人:“……”
女人怎么说也是豪门千金,怎么可能给人当后妈,“谁要当你后妈。”
“阿姨,当然是你了。”桑宝宝说,“你不当我后妈你干嘛要和我爸爸相亲?”
“我……”
“阿姨我很乖的,一定会好好孝顺你。”桑宝宝笑笑,拉长声音,“妈——”
“……”女人气炸了,“我才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她问:“季宴白你说实话,他真是你儿子吗?”
其实单看长相也能看出来,确实很像。
桑宝宝根本不给季宴白反驳的机会,梗着脖子道:“我当然是爸爸的儿子了,妈。”
女人脸都绿了,站起身,“没你们季家这么耍人玩的,等着瞧。”
她气呼呼离开。
桑宝宝暗暗欧耶一声,终于又赶跑了一个。
他本以为这是最后一个,谁知不是。
后面时不时会出来一个,有时是咖啡厅,有时是电影院,有时是西餐厅。
桑宝宝每次都能把人气跑。
又一次,季宴白和人相亲进行中,桑宝宝急匆匆冲进来,红着眼眶说:“爸爸真坏,一直和不同的阿姨见面,一点都不爱妈妈和宝宝。”
对面正要吃牛排的女人:“……”
“啪嗒”牛排掉到了餐盘里,女人颤着眼睫问:“季总这是?”
桑宝宝挺挺胸,“他是我爸爸。”
很好,女人晚饭都没吃完,起身离开。
季宴白等人走了后招来侍者,重新点了一份牛排,亲自切给桑宝宝吃。
“哼。”桑宝宝扭头不去看他。
季宴白放下叉子,扳过桑宝宝的肩膀,很正经地说:“我告诉过你的,我不是你爸爸,你认错人了。”
桑宝宝带着哭音说:“你是,你就是。”
季宴白:“你怎么证明我是?”
桑宝宝想起什么,“我有证据。”
季宴白:“……”
季宴白耐着性子问:“什么证据?”
桑宝宝撸起袖子把小胳膊递到季宴白面前,指着上面圆圆的痣说:“我们都有这个。”
季宴白确实有,位置也差不多。
他淡声说:“这也不能证明我们就是。”
“那要怎么样才行?”
“其他的证据。”
桑宝宝想起了相册,可是相册被妈妈收起来了,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他噘嘴想啊想,最后想起来,“有了,问妈妈。”
这件事妈妈最清楚了。
季宴白也不想一直被小家伙缠着,“好,问妈妈。”
桑宝宝用季宴白的手机给桑淼打去电话。
彼时桑淼正在忙工作,今晚又是周温带他,桑淼停下工作,问:“宝宝怎么了?”
桑宝宝很大声地说:“妈妈,我问你,我爸爸是谁?”
“怎么突然问爸爸了?”
“我就是想知道嘛。”
“等回家后妈妈告诉你。”
“现在不能讲吗?”
“妈妈在忙工作,非常忙,现在没空。”
桑宝宝把手机还给季宴白,“我妈妈说没空。”
季宴白就知道会这样,“没关系,下次再问。”
饭后,季宴白亲自送桑宝宝回去,还是上次那个司机,很快地便把车开到了小区门口。
桑宝宝推门下来,季宴白也跟着下来。
季宴白问:“你真的可以自己回家?”
桑宝宝点头,“我已经是芽芽班的小朋友了,可以自己回家。”
“确定不用我送你?”
“不用。”
桑宝宝欢快地挥手,“爸爸再见。”
季宴白没纠正他,点点头,“再见。”
桑宝宝执意要看着季宴白走,前脚季宴白刚坐进车里,后脚桑淼走过来,她唤了声:“宝宝。”
桑宝宝眼前一亮,先是叫了声“妈妈”,随后追着宾利车跑,“爸爸,妈妈回来了,你先别走。”
桑淼转头,眸光落在了后座的车窗玻璃上,橘黄灯光正好映在上面,照出男人的脸。
扬起的唇角一点点放下,桑淼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能听到的只有紊乱的心跳声。
咚咚咚。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3-20
第13章第13章蚕宝宝再次掉马,啊啊啊!……
第13章
车子最终没停下,宝宝噘着嘴走回来,扯扯桑淼的衣摆,“妈妈,爸爸没听到。”
桑淼还沉浸在方才的惊鸿一瞥中,脑海里像是放电影般回荡着那幕。
光影绰绰中,男人的脸被橘黄灯光勾勒的氤氲蒙蒙,侧颜弧线流畅柔和,精致的下颌仿若用笔描绘而成。
她心跳突突的快起来。
觉得是梦,又觉得不是。
桑宝宝见她一直没说话,以为她也很难过,勾勾她小拇指,“妈妈,你别伤心,等爸爸忙完了,我们一起去见他好不好?”
“对了,爸爸也说要见妈妈呢。”
“爸爸一定也非常喜欢妈妈。”
“跟我一样喜欢。”
桑宝宝抬高下巴,眨眨眼,“妈妈,你说句话好不好?”
桑淼回过神,嗯了一声,“怎么了?”
“妈妈,你终于理我了。”桑宝宝不经意触了下桑淼的掌心,“妈妈你手心好多汗,你怎么了?”
怎么了?
要疯了。
桑淼弯腰扶上桑宝宝的肩膀,很郑重的问他,“刚刚车上那个叔叔就是你找的爸爸?”
桑宝宝点头,“嗯。”
“他姓季?”直到现在桑淼还是不相信会有那么巧的事。
“对啊,姓季。”桑宝宝忽闪着大眼睛说。
“那他叫什么你知道吗?”
“他叫季季季……白。”
桑宝宝摇摇头,“不对不对,不是叫季白,叫季、宴、白。”
他眼睛弯起,“对了,叫季宴白。”
“哈哈,我好聪明噢,都知道爸爸的名字了。”
和桑宝宝的兴奋相比,桑淼提着的心终于死了,怎么就偏偏是季宴白呢?
怎么就偏偏是他呢?
直到回到家,桑淼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桑宝宝叫她一起吃蛋糕她都没听到。
“妈妈,蛋糕是爸爸买的,可好吃了,你来吃点吧。”
“妈妈,妈妈。”
“妈妈,你干嘛又不说话了。”
“嗯?什么?”桑淼眨眨眼,“什么蛋糕?”
“这个啊。”桑宝宝说,“爸爸买的哦。”
桑淼自从见到季宴白后就像丢了魂似的,根本没注意到桑宝宝当时还提有蛋糕。
她走过去,低头看,不期然的想起了四年前的那晚,他把她扣在怀里亲吻时,说她的唇又软又甜像蛋糕一样。
有些不能直视眼前的蛋糕,桑淼逃也似的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对着自己的脸泼水。
连续泼了好久,燥热才退下。
她倚着墙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四年前那晚,一会儿想季宴白看她的眼神,一会儿又想要是让他知道她是宝宝的妈妈,那之前的谎言便再也保不住了。
什么两周岁的女儿。
什么恩爱的老公。
通通都是子虚乌有,是谎言。
没记错的话,季宴白最讨厌人撒谎,惩罚的手段也很犀利,曾经有个合作方只是撒了一个小小的谎,直接被季宴白打进了黑名单,再也不跟对方合作。
还有个同事也是因为善意的谎言被严惩了。
那她呢?
要是季宴白知道她撒了弥天大谎,会不会撕了她??!!
桑淼吓得不行,呼吸都不行了,张着嘴大口喘,还是不行,她再次用冷水洗脸,直到宝宝叫她,她才姗姗走出去。
“妈妈,你脸好红。”
“眼睛也是。”
“妈妈你怎么了?”
桑淼把桑宝宝抱坐到腿上,圈着他的腰肢和他闲聊,“宝宝,撒谎是不是不对?”
“当然了。”桑宝宝奶声奶气道,“老师讲过的,不管是大人还是小朋友都不能撒谎。”
“撒谎是交不到朋友的。”
“那要是妈妈不小心撒谎了呢?你会生妈妈的气吗?”
“不会。”桑宝宝搂上桑淼的
脖子,在她脸上蹭了又蹭,“妈妈撒谎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宝宝相信妈妈。”
桑淼:“……”
桑淼感动得稀里哗啦,额头抵上桑宝宝额头,“谢谢宝宝。”
桑宝宝笑笑,“不用谢。”
“宝宝很喜欢爸爸吗?”桑淼退开些,睨着他问。
“喜欢,非常喜欢。”桑宝宝从桑淼腿上滑下来,拿来自己的小书包,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这些都是爸爸送我的噢。”
有机器人,有魔方,还有其他一些玩具。
“爸爸说了,下次见我还会送我新的。”桑宝宝爱不释手,“爸爸是最好最好的爸爸。”
桑淼抿抿唇,“那妈妈好还是爸爸好?”
桑宝宝不太懂,眨眨眼,“非要选一个吗?不可以两个都好吗?”
“要选一个。”桑淼问,“爸爸好还是妈妈好?”
桑宝宝踮脚亲了下桑淼的脸,“当然是妈妈最好了,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桑宝宝的言语安抚了桑淼悬着的心,她紧紧把桑宝宝抱怀里,“宝宝,你最听妈妈的话,是不是?”
桑宝宝:“是。”
“那你能答应妈妈以后再也不见爸爸吗?”这是桑淼挣扎许久后想到的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只要不见面,便不会露馅。
“为什么呀?”桑宝宝从桑淼怀里退出来,“为什么不能见爸爸?”
“爸爸太忙了,我们不能打扰爸爸工作。”
“可是爸爸说过没关系的呀。”
桑淼抿抿唇,继续游说,“那是爸爸没说实话,他其实很忙很忙。”
桑宝宝看桑淼很认真的样子,有些不懂,“真是那样吗?”
桑淼点头,“嗯,就是那样。”
“那好吧,我以后尽量不打扰爸爸。”
“不是尽量,是一定不要打扰。”桑淼伸出手,“来,跟妈妈拉钩,不再去见爸爸。”
桑宝宝不想桑淼不开心,可也不想不去见爸爸,他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面上跟桑淼拉钩,心里说,爸爸,我会去见你的。
桑淼摸摸桑宝宝的头,“宝宝真乖。”
桑宝宝咬咬唇,心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乖。
……
这晚,桑淼没睡好,一直梦到季宴白和她抢宝宝,最后那幕是季宴白把宝宝抱上了车,她瘫倒在地上。
醒来后额头上都是汗,她吓得心都是颤的。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去公司的路上给周温打去了电话。
“一大早找我,是有什么好事吗?”周温开着车说。
“是坏事。”桑淼有气无力。
“坏事?什么坏事?阿姨又去找你了?”
“不是,和她没关系。”
“那是什么?”
桑淼轻轻转动方向盘,“是季宴白。”
“啊?”周温诧异问,“你和季宴白怎么了?”
“不是我跟他,是宝宝跟他。”桑淼解释。
周温更懵了,“宝宝跟他?他们又不认识,能有什么事?”
桑淼轻叹,“坏就坏在他们认识了。”
随后桑淼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周温啧啧道:“这缘分,真是太奇妙了。”
桑淼听不到她调侃,蹙眉,“你说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认下啊。”周温说,“趁这个机会你们一家三口团圆多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万一他去母留子呢?”桑淼问,“他跟我抢宝宝怎么办?”
“应该不会。”周温分析,“他不像那么渣的人。”
桑淼可不敢赌,轻叹道:“早知道待在海西不回京北了。”
瞧瞧都什么事。
“你难道要逃一辈子?”周温说,“别犹豫了,拿下季宴白,给宝宝一个爸爸,你们一家三口就此团聚。”
拿下?
桑淼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
心情不好,工作效率也不高,一个上午连着出了两次错,桑淼去茶水间冲咖啡,正好看到季宴白和邢川一起走过来。
她吓得端起咖啡杯逃离了茶水间。
邢川原本是想跟她打招呼的,手刚抬起来,人已经没了。
他眨眨眼,“季总,桑小姐这是……”
其实邢川想问的是,季总您这是又惹到桑小姐了?
不过没敢问出口。
季宴白也不解,眼睛眯起,“谁知道。”
邢川:“哦,那可能刚没看见咱们,下次估计就好了。”
实际上,别说下次,就是下下次,下下下次,也没好。
桑淼每次见到他们都会直接开溜,消失的无影无踪,需要她主持的会议,她也会找各种借口推辞掉。
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在躲他。
季宴白下颌绷着,一时想不出,他到底做了什么,惹的她这样。
没人时,邢川八卦,“季总,您肯定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季宴白让邢川去查,最后也没查出过结果来。
他欲亲自找桑淼问,奈何每次都遇不到,她像是蒸发了似的-
桑宝宝有十来天没跟季宴白联系了,非常想他,不能用妈妈的手机联系,那她就用周温的。
甜甜叫了好几声干妈,又是揉肩又是捶背,换来了十分钟玩手机的时间。
他拿着手机去了卧室,关上门,悄悄打电话去了。
“爸爸,你在忙什么啊?”
“工作。”
“爸爸你想我了吗?”
“……”那端静音。
桑宝宝有些难过,“爸爸都不想我。”
季宴白:“想了。”
“我也想爸爸,非常非常想。”桑宝宝笑着说,“爸爸,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啊?”
“你想什么时候?”
“我随时都可以呀。”
“那就周末吧。”
“周末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桑宝宝说:“就周末。”
挂断电话前,季宴白想起什么,“带着你妈妈一起。”
想起桑淼不许他见爸爸这事,桑宝宝没像之前那样应下来,支支吾吾说:“妈妈不能去。”
“为什么?”
“妈妈要加班。”
“你妈妈工作很忙吗?”
“嗯,很忙。”
“咳,那你爸爸呢?我说的是你亲爸爸。”
桑宝宝哈哈大笑两声:“你就是我的亲爸爸呀。”
“你没有其他爸爸吗?”季宴白问。
“我没有其他爸爸,只有你一个爸爸。”桑宝宝说,“我的亲爸爸也只有你。”
季宴白听懂了,桑宝宝的生活中是没有爸爸这号人物存在的,在他的意识里,他就是他的爸爸。
“好,知道了。”他没再问下去。
“爸爸,周末见。”
“好,周末见。”
十分钟没到,桑宝宝拿着手机走出卧室,周温正在跟桑淼聊天,见桑宝宝出来,问:“周末那天天气不错,宝宝,干妈带你去郊游好不好?”
桑宝宝要见爸爸,没时间去郊游。
“不去了。”
“为什么?”
“我要学习。”
桑淼剥橘子皮的手一顿,“幼儿园需要学习什么?”
桑宝宝说:“需要学习的可多了,反正你们也不懂,我不就跟你们讲了。”
周温一听乐呵了,“说说看,到底是什么?”
桑宝宝开始东一句西一句,说也没说明白,反正是糊弄过去了。
“周末我很忙,就不陪你们两个大人了。”
怕她们再追问,桑宝宝橘子都没吃,拿上书包回了房间。
卧室门一关,他拍着胸口大口喘气,低语:“吓死宝宝了。”
周温问桑淼,“宝宝怎么了?”
桑淼耸肩,“谁知道。”
“对了,你不许宝宝见季宴白他真答应了?”周温早就想问了。
“嗯,答应了。”桑淼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周温,“他亲口答应的。”
“你信?”
“信啊。”
“不怕他骗你?”
“他不会。”
桑淼信誓旦旦道:“宝宝才不会骗我。”-
这话说完没多久,打脸了。
桑宝宝为了能去见季宴白想了很多说辞,好不容易说
动了桑淼,车上她叮咛,“去了小朋友家不许淘气,要听话,晚点妈妈就来接你。”
桑宝宝一边喝奶一边点头,“嗯嗯。”
“有事给妈妈打电话。”
“嗯嗯。”
“对了,见了小朋友的家人要有礼貌。”
“嗯嗯。”
“不能乱跑。”
“嗯嗯。”
桑宝宝回答的太快,桑淼有些迟疑,“桑宝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妈妈?”
桑宝宝摇头,“没有。”
桑淼继续开车,偶尔会透过后视镜朝后看一眼,她总觉得桑宝宝今天怪怪的,也不叽叽喳喳了。
也不数路灯玩了。
也不闹着说吃肯德基了。
总之和他平时很不一样。
“要不还是别去了。”桑淼问。
“不行,我要去。”桑宝宝说,“我们约好了。”
“要不妈妈陪你一起去?”
桑宝宝善解人意道:“妈妈好不容易休息,可以叫上干妈一起去购物,不用管我。妈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跟小朋友玩的。”
桑淼也确实没好好休息过了,扬唇:“行吧,那你照顾好自己。”
桑宝宝:“嗯嗯,我会的。”
把人交到小朋友家长手中,桑淼驱车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桑宝宝拿出小书包里的备用手机给季宴白打了电话,“爸爸,你在哪呢?”
季宴白:“马上到。”
怕出错,他再次确认位置,桑宝宝问身后的人,“阿姨,您能告诉我爸爸这是哪吗?”
女人接过手机报上地址,随后把手机还给桑宝宝,“你要走吗?”
桑宝宝点点头,“我要去见爸爸。”
他还拜托,“阿姨,您能别告诉妈妈我去见爸爸了吗?”
“你妈妈不想你见爸爸?”
“是。”
“为什么?”
桑宝宝委屈说:“他们吵架了,我想帮他们和好,求你了阿姨。”
见他快要哭了,女人笑着说:“好,我不告诉。”
桑宝宝:……欧耶-
十分钟后,季宴白顺利接上桑宝宝,桑宝宝再次变成小鸟,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爸爸,你今天真帅。”
“不对,是每天都帅。”
“爸爸,宝宝想你了,你想宝宝了吗?”
“好,没回答就当你想了。”
“……”
说了一路,季宴白问他渴不渴,他点头,“渴。”
季宴白打开储物盒,拿出蓝色保温杯,“给。”
桑宝宝接过,雀跃问:“爸爸这个杯子是你买给我的吗?”
季宴白:“嗯。”
“爸爸万岁。”桑宝宝抱着季宴白亲了一口。
季宴白扶他坐好,叮嘱司机慢点开车。
车速降了下来,桑宝宝爱不释手的拿着水杯,就着吸管喝一口水,看一眼,笑眯眯道:“好甜。”
季宴白:“……”其实只是白开水。
“放糖了吗?”桑宝宝问。
“没有。”季宴白说,“糖吃多了不好。”
“嘿嘿。”桑宝宝继续笑,“不放糖也甜。”
桑宝宝这个马屁精,夸完水甜又夸杯子好看,还夸季宴白温柔。
虽然他也不太懂温柔是什么意思,但是,肯定是好话,因为他发现爸爸笑了。
“你想去哪玩?”
“儿童乐园。”桑宝宝说,“妈妈都没时间带我去。”
季宴白:“好,去儿童乐园。”
玩了两个小时,桑宝宝还不累,兴冲冲说:“我还想继续玩。”
“不行,该吃午饭了。”季宴白哄他,“下次再来。”
下次?
桑宝宝眼睛亮起,伸出手,“拉钩钩。”
季宴白也伸出手,“好,拉钩钩。”
午饭选在上次那家西餐厅,桑宝宝吃的非常开心,“今天的牛排更好吃诶。”
“蔬菜也更好吃。”
“果汁也更好喝。”
“甜点也更好吃。”
季宴白拿过纸巾给他擦拭嘴唇,“吃饭不能狼吞虎咽,要慢点。”
桑宝宝用力点头,“我知道了,要细嚼慢咽。”
下一秒,他真慢起来,“爸爸,这样可以吗?”
季宴白:“可以。”
吃饭到这,还非常好。
只是下面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
桑宝宝快用完餐时,要去洗手间,季宴白陪着他一起去,“爸爸,你看我又长高了吗?”
“我力气是不是又大了?”
“妈妈说我是很棒的男子汉。”
他大步跑过去,又退回来,停住,转过身子看向正在用餐的男女。
男的是谁他不认识,但女的他认识。
桑宝宝眼睫颤了又颤,唤了声:“妈妈。”
桑淼转头去看。
第一眼看到的是桑宝宝,刚要说什么,有人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熟悉的五官撞入视线里。
季宴白??!!!
第14章第14章蚕宝宝啊啊啊啊!……
第14章
桑淼像是被定格住,手一松,刀叉掉到了地上,砸出叮咚的响声。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比看到鬼还恐惧,脸色煞白,红唇发颤。
我是谁?
我在哪?
须臾,脑海中传来惊雷声,把她生生劈开。
任凭她敲碎了脑袋都不能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季宴白,不是,京北这么大,西餐厅这么多,怎么就偏偏在这里遇到呢。
呜呜,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
桑宝宝没等到桑淼爱的抱抱,跨步上前,轻晃她手臂,生生把她从游离的思绪中唤回来。
“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和干妈逛街去了吗?”
他扭头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咦了一声,“这个叔叔是谁啊?他怎么坐妈妈对面了?”
没等桑淼说什么,他问对面的男人,“叔叔,你是谁?和我妈妈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看上去也有些惊讶,挑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问:“这是你儿子?你结婚了?”
桑宝宝是个小话痨,听到男人的话后,拍着胸脯介绍,”是啊,我是她的儿子。”
他指指季宴白,“这是我爸爸。”
儿子老公都来了,男人的脸绿了,瞪眼说:“不是,你都结婚了干嘛还出来相亲?”
“这不有病吗?”
“相亲!”
“相亲?”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一道是奶声奶气的稚嫩声音,是桑宝宝。
一道是低沉冷冽的声音,是季宴白。
两道声音齐齐落进耳中,桑淼想死的心更重了。
三个人同时看向她,都在等着她解释。
场面太过尴尬,解释起来也有些麻烦,桑淼再次当起鸵鸟,她先是跟对面男人说了声“抱歉”,随后拿起包便走。
走了两步想起桑宝宝还在,又折回去,牵上他,朝前走。
桑宝宝跟着走了几步,提醒,“妈妈,我羽绒服还在椅子上呢。”
“哪呢?”
“那。”
桑淼又折回去给他拿羽绒服,穿戴好后,逃也似的出了餐厅门。一路上她都没敢回头看,生怕季宴白追上来。
还好,他没追上来。
上了车,桑淼第一件事就是锁车门,头抵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
桑宝宝不明就里,追问:“妈妈,你怎么突然相亲了?”
“你都有老公还可以相亲吗?”
“妈妈你干嘛不回答我?”
桑淼不是不回答,是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手机响了,她颤抖着手指从包里拿出。
太慌乱,没仔细看按下了接听键,“喂。”
里面传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不容置喙,“桑淼,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桑淼吓得心肝都颤了,握着手机的手指更抖了,下意识要挂,被季宴白先一步阻止。
“一个小时后在人民广场附近的咖啡厅见,你要是不来,我会去你家找你。”他说,“如果你希望宝宝看到的话。”
桑淼当然不希望宝宝看到,贝齿咬咬唇,“……知道了。”
桑宝宝等桑淼挂断电话才又开口说的话,
“妈妈,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去相亲?”
“难道你是想让那个叔叔做我爸爸吗?”
桑淼要去见季宴白,没时间解释,“晚上妈妈再告诉你,现在先把你送周奶奶那去,好吗?”
桑宝宝叮嘱,“那你晚上一定要告诉我。”
她点点头,“好。”-
桑淼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去的。
路上一直在想,要是季宴白和她抢宝宝,就是拼了命她也要护住宝宝。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宝宝不行。
没了宝宝,她会死。
设想了千万遍的开场白,谁知道不是。
季宴白开口第一句是:“喝咖啡还是果汁?”
桑淼现在哪有心思喝东西,摇头,“不喝。”
季宴白大抵是听不懂什么叫拒绝,对侍者说:“果汁。”
随后又道:“法式甜点。”
侍者应下,走出去,还很贴心的把门关上。
没了外人在,桑淼看上去更紧张了,额头上沁着汗,脸色有几许白,贝齿微咬着唇。
无措又慌乱。
和那晚很像。
季宴白喉结慢滚,亲自给她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桑淼很轻地说了声:“谢谢。”
季宴白睨着她,镜片下的眸子闪过异样,他淡声道:“不解释一下?”
桑淼佯装没听懂,“解、解释什么?”
季宴白手指轻轻叩击桌面,“没记错的话,好像你说过,你生的是女儿,两周岁。”
“既然生的是女儿,那宝宝算怎么回事?”
“还有,你不是和你先生很恩爱吗?为什么还出来相亲?”
关于相亲,事实是,桑淼是代替周温来的,周温有个交往许久的男朋友,因为是外地的,家里一直不同意。
周母便四处托关系给她说亲,她之前拒绝过几次,这次是亲戚介绍的,不方便拒绝。
可周温实在不想见面,便托桑淼去。
桑淼也是赶鸭子上架头,有生以来的头一次。
倒霉的是,第一次相亲不但被儿子看到,还被儿子的爸爸看到。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好说清楚,要不咱们改天……”她话还没说完,季宴白打断,“没关系,我今天下午的时间都是你的,你可以慢慢讲。”
桑淼:“……”
他看上去是真不急,还悠哉喝起咖啡来,一杯咖啡见了底,他又点了一杯。
他不急,可桑淼急,如坐针毡,再这么尴尬的待下去,她真要死了。
五分钟后,她先忍不住了,轻咳一声,“季总,你问的那些都是我的私事,我有权不回答。”
“你的私事你可以不回,但事关我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回答一下。”
“什么意思?”
“宝宝是我的孩子吗?”季宴白开门见山道。
咚咚咚。
怕什么来什么,桑淼的心不可控制的快速跳起来,她梗着脖子回:“当然不是,宝宝是我的孩子。”
“你自己一个人能生的出?”
“……”桑淼眼神闪烁,没接话。
“宝宝多大了?”季宴白又问。
他这么聪明,要是告诉宝宝的年龄,他可以立马猜出来,桑淼犹豫着要不要讲,“他……”
“别撒谎,我可以查出来。”季宴白说,“所以,你最好讲真话。”
桑淼想大吼一句,好啊,你去查。
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宝宝上芽芽班,刚三周岁。”
季宴白眼睑垂下,陷入到沉思中,三周岁……
时间上正好符合。
“他是我儿子?”他问。
“他不是。”桑淼极力否认,“我都说了,宝宝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见她这么抵触,季宴白问:“你讨厌我?”
这话正好问到桑淼心里,她压下慌乱,抬眸去看他,“是,我讨厌你。”
“为什么讨厌我?”
“……”还能是为什么,他和她抢宝宝,她当然讨厌他了。
“你为什么和我抢宝宝?”她反问。
“谁说我跟你抢宝宝?”
“你一直在追问宝宝的事不就是打算抢走他吗?”
“我没有要抢走宝宝的意思。”季宴白解释,“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为母则刚,这会儿桑淼也不抖了,她凝视着季宴白,一字一顿道:“真相就是,宝宝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麻烦你以后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更不要破坏我们现在的生活。”
“你想要孩子可以找女人去生,不许打宝宝的主意。”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劲?”季宴白眉梢蹙起,“你一点都不信任我?”
“不熟。”桑淼道,“谈不上信任。”
季宴白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被桑淼逼的沉了脸。
“你说我们不熟?”
桑淼梗着脖子道:“我们本来就不熟。”
“你会跟不熟的人睡一起?”
“……”
“还会为不熟的人生孩子?”
“……”
“你还会对不熟的人动不动脸红?”季宴白不愧是谈判桌上最厉害的人,几句话让桑淼乱了手脚。
“我们那晚只是意外。”
“谁、谁给你生孩子了,宝宝是我自己的。”
“我哪有见了你脸红,季宴白你少强词夺理。”
季宴白眼睑垂下又抬起,“那你心虚什么?”
“我才没心虚。”桑淼没办法再跟他谈下去,“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尤其不要打扰宝宝。”
她说完站起身,像刚刚在西餐厅那样,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抬脚便走。
“办不到。”季宴白起身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视线落在她侧颈上,“不知道宝宝存在时我可以什么都不做,知道了,我就不能不管。”
“你什么意思?”桑淼突然转过身,差点撞他怀里,她无意识后退两步,“你刚说了不会跟我抢宝宝,你不能反悔。”
“我没说要跟你抢。”季宴白一步一步逼近,直到把桑淼抵墙上,“但我要随时能见他。”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桑淼稳住心神,定定说了两个字:“不行。”
那天的谈话就到这里。
桑淼走出咖啡厅后腿都软了,坐进车里全身都在抖,她真的很怕季宴白跟她抢宝宝。
毕竟和他比财力,她拼不过,和他比家世,她也拼不过。
万一打官司什么的,她似乎只有输这一条路。
越想越难过,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她呜咽出声。
……
周温看到她的第一眼被她吓了一大跳,“怎么了这是?有人欺负你吗?”
桑淼哑声说:“季宴白。”
“季宴白???”周温给她递上纸巾,见桑宝宝在客厅里看电视,怕他听到什么,起身把门关好,这才追问,“什么情况?”
“今天相亲的时候遇到季宴白了。”桑淼解释,“他正好和宝宝在一起,所以就……”
“等等,你让我捋一下,宝宝不是去见同学去了吗?怎么会跟季宴白在一起?”
“他没和同学玩太久,后来季宴白去接的他。”说着说着,桑淼又红了眼眶。
“然后相亲的时候你们遇到了?”周温问。
“嗯。”桑淼吸吸鼻子。
“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是。”
“那他怎么说?”周温比较关心这个,“他说了要带宝宝走吗?”
“没有。”桑淼说,“他只是一直在问宝宝的事。”
“你是因为这个难过的?”
“嗯。”
“怕他带走宝宝?”
“嗯。”
桑淼抓上周温的手,“万一他真的跟我抢宝宝怎么办?”
“不至于。”周温拍拍桑淼的手,“季宴白在京北什么身份,真要孩子的话,找什么让的女人生不了,他不会跟你抢。”
“那万一呢?”
“万一跟你抢,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
“对你这个孩子的妈也有好感。”
桑
淼愣了几秒,推了周温一把,“乱讲什么。”
“我这可不是乱讲,”周温掰着手指给她分析,“你自己想想看,像季宴白这样出色的男人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喜欢,他要是想生孩子,随便跟谁都能生,何至于抢你的。”
“如果他真抢,那绝不止是为了宝宝,肯定是也对你有想法。”
桑淼:“……”
桑淼被周温的分析气笑了,“你小说看多了吧。”
“你看你还不信,要不咱们打赌。”
“赌什么?”
“赌季宴白是不是喜欢你。”
反正桑淼觉得不是,“他才不喜欢我。”
“话别说这么满。”周温扬唇,“这种事我从来不会看错,即便季宴白对你没想法,但他肯定也不讨厌你。”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跟讨厌的女人上床。”
“他对你啊,绝对有不一样的情愫。”
周温的分析没让桑淼放心多少,躺在床上看着怀里的宝宝她的担忧更重了。
握住他的小手凑到唇边咬了咬,桑宝宝笑着说:“妈妈,痒。”
桑淼把桑宝宝抱得更紧了,脸贴着他的脸,问:“喜欢爸爸吗?”
桑宝宝说:“喜欢。”
“为什么喜欢呀?只有妈妈不行吗?”
“爸爸和妈妈一起喜欢不行吗?”桑宝宝眨眨眼,“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的,宝宝也想有。”
“可是爸爸不喜欢妈妈。”桑淼低语道。
“爸爸说了吗?”桑宝宝捧起桑淼的脸,“明天我就去问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妈妈?”
“不要问。”桑淼亲了桑宝宝脸蛋一下,“爸爸没说,是妈妈猜的。”
“那妈妈肯定猜错了。”桑宝宝也亲了桑淼脸一下,“妈妈这么好,爸爸肯定喜欢妈妈。”
桑淼可不敢这么想,把桑宝宝哄睡后,好久才睡着。
梦里,季宴白再次出现,直接甩给她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要她拿着钱离开。
她哭着求他,别这么残忍。
他笑笑,“藏了宝宝这么多年,你才更残忍。”
她还梦到,宝宝不要她了,说只要爸爸。他们父子俩一起嘲笑她。
梦境太真实,清醒后,桑淼的心都是涩涩的,头也很痛。
刚坐起来,桑宝宝稚嫩的脸出现在眼前,手里端着牛奶杯,“妈妈,喝牛奶。”
桑淼看看宝宝,再看看眼前的牛奶,刚压下的失落再次涌上来,这么好的宝宝她舍不得给任何人。
即便是季宴白她也不愿意。
一不做二不休,她当即下了决定。
接过牛奶杯放一旁的柜子上,“宝宝,妈妈去带你旅游好吗?”
她说着去扒宝宝的衣服。
“旅游吗?好诶。”眨眼,桑宝宝光溜溜的了。
桑淼打开衣柜给他找衣服,一件一件给他穿上,拍拍他小屁股,“你去洗漱,妈妈去换衣服。”
桑宝宝跑着去了卫生间。
桑淼动作也很快,他前脚洗漱完,她后脚从卧室走出来,胡乱洗了把脸,一手牵桑宝宝一手拉着行李箱,急匆匆走了出去。
电梯间里,桑宝宝问:“妈妈,咱们旅游要不要告诉干妈呀?”
桑淼:“不用。”
这事她谁也不想告诉,就像四年前离开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便好。
“那咱们去哪里旅游?”桑宝宝又问。
临时起意,桑淼也不知道去哪里,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开京北就好,“去看海好不好?”
“哇,我最喜欢看海了。”桑宝宝笑着鼓掌,“等下次见到爸爸,我就告诉他,我们看海了,海水可漂亮了。”
桑淼没忍心打断桑宝宝,摸摸他的头,“好,告诉爸爸。”
今天有雾,氤氲蒙蒙的,什么也看不太清,他们走出小区,停在路边等车。
温度太低,冻的桑宝宝浑身打颤,他下巴埋进围脖里,红着鼻尖问:“妈妈,车怎么还没来呀?”
桑淼低头看了眼手机,勾唇说:“再等等,马上到。”
说话间,有出租车停在了面前,桑宝宝:“妈妈是这辆吗?”
桑淼看了眼车牌,点头,“是。”
她牵着桑宝宝的手刚要上车,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目光灼灼:
“桑淼,你这次又要逃到哪里去?”
桑妙心死的同时,听到一旁的宝宝兴奋问:“爸爸,你是陪我们一起去看海吗?”
第15章第15章蚕宝宝啊啊啊啊啊!……
第15章
“看海?”季宴白的脸色比天色还沉,下颌绷着,神情极度不悦,像是在问桑宝宝,又像是在问桑淼,“你们要去看海?”
桑宝宝已经学会抢答了,抬高下巴,“是呀,我们要去看海,爸爸,你跟我们去吗?”
他眼神里都是期待。
桑淼忍着心悸,扯了扯桑宝宝的羽绒服帽子,告诉他,“叔叔还要忙工作,没空陪咱们。”
“不是叔叔。”桑宝宝眨巴着眼睛纠正,“是爸爸。”
他转头去问:“爸爸,你能陪我们吗?”
桑淼见状把宝宝扯回来,“桑宝宝,不许这么没礼貌。”
明面上看着像在训斥宝宝,实际上,她在侧面告诉季宴白,她不希望他陪着,要是能永远不见最好了。
季宴白不知道是不是在高位坐太久了,不懂什么叫察言观色,明知桑淼不愿,还是开口:“好啊,爸爸陪你去看海。”
“好啊好啊。”桑宝宝扯着桑淼衣摆摇晃,“妈妈,爸爸也要陪咱们一起去,你是不是很开心?”
“……”她都要开心的想死了。
不等桑淼说什么,季宴白先有了动作,一手牵宝宝,一手拉行李箱,边走边说:“妈妈当然开心了。”
桑宝宝歪着头问:“爸爸怎么知道?”
“因为妈妈也想见爸爸了。”季宴白回头看了眼,见桑淼一直站在原地发愣,说话的声音又大了些,“不信你把妈妈叫过来问问。”
“好。”桑宝宝转头找人没找到,他停下,转过身子,招招手,“妈妈,你干嘛不走?”
要是可以,桑淼真想暴揍季宴白一顿。
“来了。”犹豫片刻,她抬脚走了过来。
桑宝宝左手牵季宴白,右手牵桑淼,笑的眼睛弯起,“诗诗每次出门都是这样牵着爸爸妈妈,我之前可羡慕了,但是现在不了。”
“因为我也可以了。”
“妈妈,你高兴吗?”他问完桑淼又去问季宴白,“爸爸,你开心吗?”
桑淼撩了下搭在肩膀上的发丝,言不由衷道:“高兴。”
“爸爸呢?”
“开心。”季宴白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但回答问题时眼尾挑起,和方才冷冽的样子判若两人,看得出他是真的开心。
“宝宝也开心。”桑宝宝为了证明自己很开心,大声说,“非常开心,哈哈哈哈。”
十二月的京北清晨人不是很多,说话声大些都能听到回声。
桑宝宝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缩缩脖子,扭头和季宴白眼神对视上,看他也在笑,再次跟着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宝宝差点笑岔气。
一家三口的画面实在养眼,司机看到后都无法形容了,感慨,郎才女貌真般配。
娃娃也好。
桑宝宝当然好,长得好,还是个开心果。
不过开心果也有犯难的时候,好比此时,妈妈要坐副驾驶,爸爸不同意,说要一起坐。
一起坐就一起坐吧,他们还不挨着,桑宝宝夹在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单手托腮轻叹一声。
大人真是好奇怪啊。
明明都那么熟了,还要装作不熟。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桑宝宝不喜欢安静,见他们都不说话,主动开口讲话,“妈妈,我小书包里有新做的手工,你要不要看?”
自从坐进车里后,桑淼整个人都不对劲,像是长了刺,怎么坐都不舒服。对手工更是不感兴趣,但她又不想让桑宝宝难过,只能牵强着应下来。
“好啊,给妈妈看。”
桑宝宝拿过小
书包,打开拉链,取出手工,“妈妈,你看。”
桑淼以为他拿出的是之前做的那些小花小草什么的,谁知竟是房子。
桑宝宝献宝似地说:“这是我们的家噢,我、妈妈、爸爸,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好不好?”
桑宝宝颤着眼睫问。
桑淼尴尬地看了眼季宴白,凑巧季宴白也朝她看过来,四目相对,她心漏跳一拍。
随即低下头,“好,挺好。”
桑宝宝转头问季宴白,“爸爸,你觉得呢?我们一起住这里好不好?”
“好。”季宴白摸摸桑宝宝的头,笑的耐人寻味,“宝宝说了算。”
“噢耶,我以后可以跟妈妈爸爸住一起了。”
“我再也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儿了。”
“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叫爸爸去揍他。”
桑宝宝想想那个画面就开心,嬉笑道:“爸爸,有你真好。”
话落,桑淼抖了抖肩膀,给了桑宝宝一个“警示”的眼神,压低声音说:“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讲的。”
“小叛徒。”
桑宝宝笑的眼睛都没了,扯了扯桑淼的手,很小声很小声的哄桑淼,“有爸爸是一点好,有妈妈是很好很好。”
桑淼被他俏皮的样子逗笑,刮了下他鼻尖,“淘气。”
桑宝宝扑桑淼怀里,蹭了又蹭,“宝宝不淘气,宝宝是开心果。”
“好,开心果。”桑淼扬起的唇角在和季宴白对视上后缓缓放下,眼睛眯着,似乎在说,宝宝是我的,你休想抢走。
季宴白扯了扯唇角,算是给了她回应。
看到他笑,桑淼的心突然提起,什么意思?他这是非要争了?
袖子下的手指倏然攥紧,桑淼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他要敢抢,她就敢和他拼命。
桑宝宝不知道他们的明争暗斗,笑着问季宴白:“爸爸,你今天不忙吗?”
“工作没有宝宝重要。”季宴白说。
“谢谢爸爸。”桑宝宝又问,“爸爸以前看过海吗?漂亮吗?”
“嗯,很漂亮。”季宴白反问,“你以前没看过?”
“没有。”桑宝宝摇摇头,“妈妈太忙了,我们从来不旅游的。”
说到这,他看了眼桑淼,“妈妈,我没有怪你噢,不旅游也挺好。”
桑宝宝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桑淼有些惭愧,“宝宝,对不起。”
桑宝宝笑笑,“妈妈又没做错事,干嘛说对不起。”
“是爸爸的错。”季宴白揉了揉桑宝宝的头,“爸爸应该更早些找到你们才对。”
季宴白在京北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别说看海,就是住在海上也可以,偏偏他的儿子,从小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享受过。
那些好的,同龄孩子都能有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有。
季宴白面色沉了几分,“不过没关系,爸爸以后会补给你。”
提到以后,桑淼再次心悸,他这意思,是不会放手了。
怎么办?怎么办?
“爸爸不要只给宝宝,也要给妈妈。”桑宝宝挽上桑淼的手臂,撒娇说,“妈妈才是最辛苦的那个。”
他看到过妈妈带病工作,也看到过妈妈因为他生病哭泣。更看到过有人欺负妈妈,妈妈强忍的样子。
妈妈说过,想给他更好的生活。
桑宝宝想起什么,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是最好的妈妈,爸爸一定要对妈妈好,要是爸爸欺负妈妈,宝宝不会同意的。”
从三岁的孩子口中听到这些,属实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桑淼感动的红了眼眶。
季宴白神色微沉,胸口那里传来微微的顿挫感,这四年,确实辛苦她了。
司机则是感慨宝宝被教养的如此好,有担当有礼貌,将来肯定很出色。
“爸爸,你还没答应我呢?”桑宝宝说。
“好,爸爸答应你。”季宴白像是在说结婚证词,看上去非常严肃,“绝不欺负妈妈,会一直对妈妈好。”
“只是好还不行。”桑宝宝很慢很慢地说,“爸爸要爱妈妈才行。”
“爸爸,你爱妈妈吗?”他问。
这个问题真叫人没法回答,桑淼赶在季宴白生气前先一步开口,“宝宝你书包里是不是有糖果?”
糟糕,被发现了。
糖果是桑宝宝悄悄放进去的,打算偷偷吃掉,他吐吐舌尖,“妈妈,你好聪明噢,这都能看出来。”
早在他放的时候桑淼就看到了,只不过没拆穿而已,“妈妈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桑宝宝下次头,“没有忘。”
“把糖果给我。”桑淼伸出手。
桑宝宝有些舍不得,看了季宴白一眼,发现他没有要帮他的意思,耍赖,“妈妈,我就吃一颗不行吗?”
“医生伯伯怎么说的?”
“吃糖会坏牙。”
“糖果给我。”
“……好吧。”
桑宝宝恋恋不舍的把糖果放桑淼手中,佯装大方说:“妈妈最辛苦,吃了糖果会开心,妈妈吃。”
桑淼没吃把糖果放进了身侧的包包里。
桑宝宝的情绪低落了一分钟,一分钟后再次生龙活虎,“爸爸我们去哪里看海啊?要坐飞机去吗?”
“不用。”季宴白有自己的私人游艇,乘坐那个去看海效果更好,“爸爸带你去做游艇。”
“游艇?!哇!”桑宝宝拍手,“好,宝宝要坐游艇。”
……
那是宝宝第一次见那么大那么大的游艇,还可以在上面奔跑,从东跑到西又从西跑到东。
还有很多零食,连他最喜欢的肯德基都有。
哦,还有牛排,可好吃了。
海水也非常漂亮,蓝蓝的,他倚着栏杆问:“爸爸,我们以后还能来吗?”
“宝宝想来吗?”
“嗯嗯,想。”
“那好,以后还来。”
“要多久呢?”桑宝宝忽闪着长睫问。
“那得问妈妈了。”季宴白努努下巴,“你去问妈妈。”
桑淼在另一端倚着栏杆看海,心情无比的好,见桑宝宝走来,她问:“怎么了?”
“妈妈,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来?”
“你想什么时候?”
“越早越好,周末也可以。”
桑淼摸摸他头,“周末不行,妈妈要工作没办法陪你。”
“妈妈没时间,可以让爸爸陪我。”桑宝宝说,“爸爸也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桑淼绝对不会放手的,“不行。”
“为什么?”
“爸爸是男生,男生不会照顾孩子,妈妈怕你生病。”
听上去这个理由还挺充分,桑宝宝歪头问:“女生就可以了吗?”
桑淼:“嗯。”
“好,那就干妈跟我们一起来。”
“……”
桑淼有些哭笑不得,“就那么喜欢海吗?”
“嗯嗯,非常喜欢。”桑宝宝说,“喜欢极了。”
看着他开心的模样,桑淼也不好扫他的兴,“回去后我把工作安排一下,尽量周末陪你出来。”
桑宝宝抱住桑淼的腿:“妈妈,宝宝爱你。”
每次他一撒娇,桑淼的心都化了。
几步外的季宴白看到这幕,轻抿的唇角微微扬起。
忽的,他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他走进了舱里。
“喂。”
“你今天没在公司。”那端传来季老爷子低沉的声音。
“嗯,有事出来了,怎么了?”
“晚上的相亲没忘吧?”季老爷子说,“上次你就没去,这次再不去,小心我敲断你的腿。”
桑宝宝不知道看到什么了,高兴的大声呼喊,“妈妈,快看,快看。”
稚嫩的童音涌入耳中,季宴白回头看了眼,定定道:“不去。”
季老爷子一听,眼睛瞪起,“什么?”
季宴白:“以后的相亲我都不会去。”
“你又抽什么疯。”季老爷子骂人道,“季宴白别以为你大了我打不动你了,不听话,我照样打。”
季老爷子曾经是军人出身,自小对季宴白很严苛,打骂是常有的事。
“爷爷,一大把年纪还这么大火气可不好。”季宴白淡声说,“相亲的
事我会看着办,您只要记得以后别给我张罗就行。”
“当然,您要实在想张罗也可以,我不介意有个新奶奶。”
听筒那端静默几秒,随后传来季老爷子的嘶吼声:“滚——”
季宴白很听话的滚了,随即挂断电话。
季老爷子电话再打过来,他没接,后来干脆把手机放在了吧台上,端着高脚杯走了出去。
桑宝宝在追着天上的海鸥玩,季宴白把酒递给桑淼。
自从四年前酒后误事后,桑淼面对季宴白时会格外多一分谨慎,“谢谢,我不喝。”
“一杯而已,不会怎么样。”季宴白早看穿了桑淼的心思,“再说这是白天,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或者,是你存了别的心思?”
这话说的,好像桑淼一直在觊觎他似的,桑淼真不能激,一激准完事,她接过酒杯,轻哼一声,“谁对你存了别的心思,少做梦。”
见她说话声音也不抖了,季宴白笑笑,低语:“这才对。”
桑淼是气糊涂了,但凡理智还在的话,也不可能这样镇定自若。
她自斟自饮喝了小半杯,看着桑宝宝摔倒后爬起来,轻喃,“宝宝真的很棒,不哭不闹,乖得很。”
“有次我生病,还是他照顾我的。”
她仰头看了眼天空,沉思了下,“那会儿他还没两岁。”
“还有他的耳朵。”桑淼停了下,侧着身子倚上栏杆,“他双耳失聪,你知道吧?”
季宴白嗯了声。
“宝宝告诉你的?”桑淼倒是不意外。
“是。”季宴白问,“为什么没去更好的医院看?”
问完他顿住,想起来,宝宝说过,他们生活不好,又哪里有钱去更好的医院。
“没钱啊。”桑淼眼睑垂下又抬起,“所以我才会那么拼命的努力工作。”
“后悔了?”季宴白突然问。
桑淼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仰头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我从来不后悔生下宝宝。”
“若非要说后悔的话,就是那一夜。”
她抬眸,一字一顿,“季宴白,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可怜我,而是告诉你,宝宝是我的命,谁都不能抢,包括你,他的亲生爸爸,也不行。”
……
桑宝宝分享欲很强,要是让他保密,基本不可能,从海上回答家里,他迫不及待给周温打去了电话。
“干妈,海上可好玩了。”
“游艇也非常大,里面还有各种好吃的。”
“肯德基也有哦,都是爸爸让人准备的。”
“我今天太难开心了。”
“开心的想飞。”
要不是桑淼摁着,他这会儿已经飞了,“别动,给你洗脚呢。”
桑宝宝乖乖把脚放盆里,“干妈,下次出海我们也带你一起去。”
宝宝说话有些乱,周温听了好久才听明白,问桑淼:“你们和季宴白去看海了?”
桑淼没提逃跑的事,嗯了一声。
“哇,行啊季宴白,有当爸爸的自觉。”周温问,“对了,他就这么认下宝宝了?”
桑淼:“什么意思?”
“有钱人不是都爱多疑吗?他没怀疑什么?或者是想做亲子鉴定?”周温说,“即便他没那意思,他家里人总有吧?”
她们讲话没关免提,所以宝宝也听到了。
他探出半个身子,问:“干妈,什么叫亲子鉴定?”
“就是证明你是你爸爸孩子的一种检查。”
“要抽血吗?”桑宝宝最怕抽血了。
“不用,就是检查发丝。”周温解释,“剪下你的头发,和你爸爸的一起做检查。”
桑宝宝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不那么懂,还要再问,被桑淼叫走,“过来刷牙。”
桑宝宝:“干妈,我先去刷牙,一会儿咱们再聊。”
等桑宝宝去了卫生间,桑淼关掉免提,提醒:“别跟宝宝讲这个。”
“干嘛?怕宝宝不开心?”
“宝宝敏感,看着没事,心里会介意。”
“行,那不讲。”
周温又给她分析了半天季家的情况,啧啧说:“你要是真能嫁给季宴白,后半辈子的生活就不愁了。”
桑淼:“我还是更喜欢自力更生。”
周温嘿笑:“更自己,哪有更男人好,拿下季宴白,你就是最牛的。”
手机隔音效果实在不好,洗漱回来的桑宝宝也听到了,凑近说:“干妈,我也要做最牛的。”
周温笑的上气不接小气,“好,你也做最牛的。”
……
那天过得实在愉快,桑宝宝做梦都在笑。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迫不及待找季宴白分享幼儿园趣事,讲到最后的时候,他问:“爸爸,我能去你家看看吗?”
“去我家?”
“不方便吗?”
“方便。”
季宴白说:“等着,半个小时后到。”
本以为是司机来接,谁知是他亲自开车来的,桑宝宝像个小企鹅一样,蹦蹦蹦地跳到了他车上。
季宴白把他放儿童座椅上,问:“妈妈呢?”
桑宝宝指了指前方,“那不是。”
季宴白回头,看到了树后的纤细身影,系安全带的动作停了下,“怎么没叫妈妈一起?”
桑宝宝天真无邪道:“妈妈说她要工作。”
要不是见桑宝宝实在渴望,桑淼是不会同意他去季宴白家的,不过他们说好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桑宝宝对着桑淼挥手,桑淼也挥挥手。
季宴白喉结滚了滚,“没关系,下次再带妈妈去。”
桑宝宝鼓掌,“好,下次带妈妈一起去。”
路上他再次发挥话痨精神不停问,问到最后,“爸爸,我们是要去爷爷家吗?不是去你的家吗?”
季宴白解释:“爷爷要见我们,我们先去见他好不好?”
每隔五分钟季老爷子打来一通电话,还警告季宴白要是他不来,他跳楼给他看。
桑宝宝局促问:“那爷爷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季宴白说:“不会,宝宝这么可爱,爷爷一定会喜欢的。”
……
事实是,季老爷子见到季宴白后怒吼,“相亲为什么没去?”
“还有,你昨天到底跟谁出海了?”
“我告诉你季宴白,咱们季家人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你少做偷鸡摸狗的事。”
季宴白解释,“没有偷鸡摸狗。”
“那你说你昨天跟谁一起出去的?”
“一个朋友。”
“还有呢?”
季宴白本想再等等,既然老爷子一直追问,他干脆讲了,“我儿子,和他妈妈。”
“谁?”季老爷子身形晃了下,“你说谁?”
季宴白:“我儿子,你的曾孙。”
季老爷子被气的不轻,提起拐杖用力敲了几下,“儿子?你怎么知道是你的儿子?做鉴定了吗?”
“季宴白我告诉你,我季家的血脉可不是谁都能混淆的,你少认些来路不明的人当儿子。”
越说越气,他提起拐杖要打,躲在门口的桑宝宝走了出来。
“爷爷,不要打爸爸。”他护在季宴白身前,红着眼睛说,“我真是爸爸的孩子。”
突然看到了什么,他朝茶几走去,拿起上面的剪刀,咔哧一声,剪下一缕头发。
“爷爷,你拿着去做鉴定吧,看我是不是爸爸的孩子。”
第16章第16章蚕宝宝啊啊啊啊!!……
第16章
季老爷子当即哑火,眯着眼探头看过去,左瞧右瞧半晌后,猛拍了下桌子,惊喜道:“宝宝,你是宝宝对吧?”
那次在医院遇到,他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桑宝宝点点头,“对,我是宝宝,桑宝宝。”
季老爷子乐的合不拢嘴,对佣人说:“快,甜点,上甜点。”
“噢,水果,水果也多来些。”
“糖果呢?糖果都端上来。”
“愣着干什么,行动啊。”
佣人们反应过来,急匆匆折回厨房。
季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去,季宴白迎上来伸手要扶他,被季老爷子狠狠剜了一眼。
下一秒,他变脸似
地笑着说:“宝宝,好久不见,想爷爷了没?”
当初第一眼见到,季老爷子便觉得投缘,这才把季宴白的联系方式给了他,没想到还促成了一桩好事。
“有没有想爷爷啊?”此时的他和方才怒吼的样子判若两人,亲切得过分。
桑宝宝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看季宴白又看看季老爷子,捏着头发的小手往前递了递,“爷爷不是要做亲子鉴定吗?”
“谁说要做亲子鉴定的?”季老爷子摇头,“没有的事。”
他笑笑,“你就是我孙子,根本不用鉴定。”
明明他刚才就说要鉴定的,桑宝宝学着大人的口吻说:“为了不出错,爷爷还是做个亲子鉴定吧。”
“呐,给你头发。”
这哪里是头发,这是季老爷子的命,他指着桑宝宝的脸说:“你这眼还有这鼻子,这嘴,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用鉴定都知道是我们季家的孩子。”
“可爷爷刚刚不是这么说的。”桑宝宝噘嘴,“爷爷说我是来路不明的孩子。”
季老爷子:“……”
季老爷子这辈子没哄过谁,桑宝宝算是第一个,他摸摸他的头,“爷爷那样讲了吗?没有吧。”
“讲了。”桑宝宝眨眨眼,委屈道,“刚刚爷爷可凶了。”
若说做戏,桑宝宝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桑老爷子见他眼底湿漉漉的心都化了,“爷爷的错都是爷爷的错。”
“爷爷给你道歉。”
“爷爷真不做鉴定了?”
“不做不做。”
“那我这头发……”
阿忠作势要接,季老爷子拦住,“给我,给我,爷爷给你保管着。”
桑宝宝努嘴,“是爷爷自己说不用做鉴定的,可不是宝宝说的,万一弄错了,爷爷可不要怪宝宝。”
“不会有错,绝对不会有错。”季老爷子还没老眼昏花到连血脉都能认错的程度,眼前的孩子就是他季家的孩子,如假包换。
桑宝宝把头发交给季老爷子,转头说:“爸爸,我们可以去你家了吗?”
“这就是你爸爸的家。”季老爷子把人拦住,“爷爷让人给你准备了好多吃的,吃完再走怎么样?”
“爷爷似乎不太喜欢宝宝。”
“那不能,爷爷最喜欢你了。”
“爷爷刚刚好凶。”
“爷爷以后再也不凶了。”
“真的?”桑宝宝歪着头问。
“真的真的。”季老爷子盼了多年终于盼来了重孙子,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宝宝陪着爷爷,让爷爷做什么都可以。”
桑宝宝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季老爷子哄好,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对着季宴白比了个耶的手势。
季宴白看到后,摇头轻笑了笑,心说,真淘气。
桑宝宝可不承认自己淘气,他把这叫活泼。
“既然爷爷要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留下吧。”
“好好好,留下好。”季老爷子招呼佣人,“甜点,水果,糖果,都快端上来。”
这夜,季家老宅难得热闹了许久。
桑宝宝不单会演戏,还会哄人,把季老爷子哄的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
季老爷子开心,所有人也都跟着开心,阿忠说:“还是老爷慧眼识珠,把小少爷捡了回来。”
归根究底,要不是那天的名片,估计要好久才能团聚。
季老爷子点头,“那当然了。”
他问宝宝,“你头上这是什么?”
桑宝宝眨眨眼,“哦,小耳朵。”
“小耳朵?”季老爷子看了眼季宴白,季宴白解释,“宝宝听力有些问题。”
季老爷子一听心疼了,“有问题去治啊,国内不行去国外,多少钱都没关系。”
“一定得给宝宝治好。”
桑宝宝拉住季老爷子的手,“爷爷别急,我现在已经好了,戴着小耳朵可以听到声音了,不用去国外。”
“那不行。”季老爷子说,“宝宝放心,爷爷一定能让你听到。”
季老爷子雷厉风行,当天晚上便联系了国外的医生朋友,那边医生的建议是过来先做下检查。
季老爷子应下,“好,我会尽快安排。”
阿忠见他夜不能寐,宽慰道:“老爷您也别太担心了,小少爷聪明伶俐,他的病一定能好。”
季老爷子不能不担心啊,“我就怕耽搁太久,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
一语成谶,还真是。
那边医生根据病历,回复,治愈的希望不大,要一直戴着人工耳蜗。
季老爷子先是埋怨了季宴白一通,随后也怪了自己许久,要是能早点把宝宝找回来,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病不能治,只能在其他方面弥补。
季老爷子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桑宝宝,每天只要不见面,肯定会通电话,开口就是:“爷爷想起你了。”
挂断前还是:“爷爷好想你。”
桑宝宝第一次被长辈惦记,感觉好幸福。
他对桑淼说:“妈妈,爸爸家的爷爷很喜欢我。”
“宝宝喜欢爷爷吗?”
“喜欢。”
桑宝宝抿抿唇,犹豫问:“妈妈,我可以经常去那边坐坐吗?”
桑淼没说话,他又说:“爷爷看上去很可怜。”
桑淼想阻止,但她知道已经不可能了,“好,可以。”
虽然亲是认了,但重要的事还没做。
周五下班后,桑淼约了季宴白见面,递给他一个档案袋。
季宴白问:“什么?”
“宝宝的头发。”这事是桑淼再三考虑过的,也算是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你拿去做鉴定。”
季宴白:“不需要。”
“但我需要。”最近已经有不好的流言蜚语了,桑淼无所谓,但事关宝宝就要严谨,“不去做的话你以后也不要见宝宝了。”
“桑淼,你非要这么别扭吗?”
“是。”
季宴白有些头疼了,声音放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宝宝的血缘,他就是我的孩子。”
桑淼感激他这样讲,但她有自己的坚持,“既然这样,更应该去做了,对你对宝宝都好。”
“好,我可以去做。”季宴白问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意思?”
“宝宝的身份明了后不可能还住在那。”
“你说过不跟我抢宝宝的?”桑淼沉声道,“你骗我?”
“谁说我要跟你抢宝宝,我是说我们可以一起……”季宴白话还未说完,有人冲了进来。
“桑淼,你以为一直躲着我不见就没事了吗?”
“你这个死丫头,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你真当我这个妈是死的。”
“我打死你。”
廖春梅冲了上来,举着拳头一阵挥舞,季宴白站起身,扣住桑淼的手腕把她揽进怀里。
用后背去挡廖春梅的拳头。
桑淼被他护着,隐隐听到肉搏声,廖春梅泼妇一个,打人从不手软。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管我。”桑淼挣扎着要出来,又被季宴白摁了回去。
他贴着她头顶低语,“怎么跟我没关系,别忘了,我可是宝宝的爸爸,我有义务保护你。”
“不检点的东西,大庭广众下跟男人搂搂抱抱,我当初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早掐死你了。”
“你死,给我去死。”
廖春梅打不过瘾,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砸过去,好巧不巧,杯子正好砸中了季宴白的头。
挨打是一回事,见血又是一回事。
咖啡厅经理当即报了警,几个人都去了警局。
邢川接到电话后匆忙赶来,看到老板额头带血的样子倒抽一口气,“季总您没事吧?”
“没事。”宴白眸光在四周看,“见到桑淼了吗?”
“我刚看到桑小姐出去了。”邢川指着门口的方向说道。
话落,季宴白也抬脚朝门口走去,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看到。
邢川站在他身后,“事情都处理好了,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季宴白没理会,拿出手机给桑淼打去电话,那端一直无人接通。
他本以为是事发突然吓坏了她,等她冷静后会回过来,谁知过了五天,还是没接到她的电话。
她不急,季宴白有些坐不住了,给桑宝宝打去电话,约他一起吃晚饭。
他顺嘴问了句:“妈妈呢?”
桑宝宝说:“妈妈出差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
“妈妈走了你怎么办?”季宴白问。
桑淼刚要说有干妈,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委屈道:“我只能自己一个人了。”
“不过爸爸你也不用担心,我从小就这样,我不怕的。”
“真的,我一点都不怕。”
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动静,他一边说着我不怕,一边叫出声。
听这声音简直吓死了,季宴白哪里还坐得住,“你等我,今晚我陪你。”
桑宝宝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爸爸我没关系,真没关系,你不用特意赶过来。”
“乖乖等着,我很快会到。”季宴白问,“晚饭想吃什么?”
桑宝宝:“西红柿鸡蛋面,我要爸爸给我做。”
季宴白厨艺还算可以,“好,等我。”
通话结束,桑宝宝在沙发蹦个不停。周温从客卧走出,问:“宝宝怎么了?”
桑宝宝从沙发上跳下,“干妈,奶奶的腿还没好,你要不要去陪陪她?”
“叔叔在,奶奶不用我陪。”周温说,“我今晚陪你。”
“我不用陪,我自己能行。”他找到周温的包包,塞她手里,“你还是去陪奶奶吧。”
“桑宝宝什么意思?”周温敲了下他额头,“刚刚不是你要我过来的吗?”
“嘿嘿。”桑宝宝笑笑,“爸爸说过来陪我,我想跟爸爸睡。”
“季宴白说过来?你妈妈知道吗?”
“干妈别告诉我妈妈,她知道后一定不会同意的。”
“知道你妈妈不同意还把人叫过来,小心你妈妈揍你。”
“我有什么办法。”桑宝宝轻叹,“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什么意思?”
“你看看他们一个藏一个躲的,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我还想在他们的婚礼上当花童呢。”
周温哦了一声:“原来你有自己的小心思啊。”
“我没什么小心思,就是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桑宝宝摊手,“干妈不也希望我妈妈幸福吗?”
这话问的,周温还不好拒绝,“你怎么知道季宴白能给你妈妈幸福?”
“爸爸是个好人,而且他也喜欢妈妈,不是你说的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能幸福。”
“……”周温词穷了。
桑宝宝星星眼,“干妈不想助力一下吗?”
周温点点头,“想。”
“那好,今晚的事不要告诉妈妈,就是助力他们了。”
“不告诉也行,那你得先说清楚,你要怎么做?”
桑宝宝后退两步,双手抱胸,义正言辞道:“我要帮爸爸追妈妈。”
……
后面的画风成了这样。
客厅里,两个人的脑袋挤一起。
“不对不对,不能这么说,换一个换一个。”晚饭后,桑宝宝教季宴白给桑淼发微信,可怎么发桑宝宝都不满意。
季宴白问:“换什么?”
“称呼不能是全名,那样太生疏了,换成老婆。”桑淼抬高下巴道,“你叫妈妈老婆,很正常。”
可季宴白不觉得正常,“你妈妈不会喜欢的。”
“不喜欢老婆,那就换成亲爱的。”电视里总是这么演,亲爱的,亲爱的,桑宝宝也会叫妈妈亲爱的。
“也不行,你妈妈也不会喜欢。”季宴白再次拒绝。
这不行,那也不行,桑宝宝噘嘴,“爸爸一点都不乖,说好了都听我的,你也不听。”
他鼓着腮帮子看向另一处。
季宴伸出戳了下他的后肩,“生气了?”
桑宝宝不理人。
季宴白轻咳一声:“就叫桑淼吧,这样你妈妈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我看是爸爸觉得不舒服。”桑宝宝转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爸爸平时不看电视吗?不上网吗?谁家爸爸妈妈称呼对方全名的。”
“诗诗的爸爸妈妈就叫对方老公老婆。”
“诗诗说她妈妈每次听到他爸爸叫老婆都可高兴了。”
桑宝宝回忆起一些细节,“她妈妈还会脸红。”
“你叫妈妈桑淼,妈妈非但不会高兴也不会脸红,更不会开心,不信你试试。”
桑宝宝小嘴叭叭了许久,季宴白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称呼写的是,桑淼。
桑宝宝瞄了一眼,心道:爸爸真是没救了,教都教不会。
季宴白刚发出没多久,桑淼的信息回过来。
【嗯,吃了,很好。】
看上去比普通朋友还不如。
桑宝宝嘴角抽了抽,给了他个“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眼神。
他拿过季宴白的手机,语音转成文字,说出一句话。
【淼淼,要记得按时吃饭,好好休息,千万不要生病噢。】
随后发了出去。
季宴白去抢手机,信息已经发了,撤回都没办法撤回。
C市的桑淼看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眼皮突突跳了几下,季宴白脑袋被驴踢了吗?
干嘛突然这样讲。
她很谨慎的回:【你要是有病记得去看病。】
接着又补充一句,【你看上去病得不轻。】
这话成年人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嘲讽他脑子不正常呢。
桑宝宝是小朋友,小朋友没那么多心思,他每个字都认识,通读完理解出另一种意思。
欧耶,妈妈这是在关心爸爸。
他语音转文字回:【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非常高兴。】
【亲爱的。】
正当他沾沾自喜时,桑淼直接打来语音通话,第一句是:
“季宴白,你疯了么?”
第17章第17章蚕宝宝啊啊啊,你们倒是亲呀……
第18章
桑宝宝那声“妈妈”刚要叫出来,想起什么,抬手捂上嘴。
不行,他不能说话,妈妈不知道爸爸来了,要是他讲了,就露馅了,下次爸爸再来,会不方便。
而且他也不想惹妈妈生气。
小手用力捂着,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可能是太用力,小脸颊都给涨红了,他眼睛本来就大,小手一挡,眼睛愈发显大了。
眼珠子左转右转,和季宴白的眼神对视上后,主动把手机递给他,放下小胖手,无声说:“爸爸千万不要告诉妈妈你正在我们家里,不然妈妈会生气的。”
“也不要告诉妈妈是我发的消息。”
“记得哦。”
季宴白接过手机,揉揉他的头,起身去阳台上接电话,顺手还把阳台玻璃门给关了。
玻璃门隔音效果不错,桑宝宝眼巴巴瞅着,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我以为那天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你想当宝宝的爸爸我不反对,爷爷想见宝宝也没问题。”
“但我和你……”
桑淼抿抿唇,压下心悸,“不可能。”
要是没有廖春梅那天的“胡来”或许她心里还有一丝期翼,觉得自己这种不祥的人也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但,经过那天后,她什么迤逦的想法都没了。
就像她对周温讲的,季宴白很美好,她不想把他拉进沼泽中。
她的世界除了狂风暴雨什么都没有,自己都难捱,何必再拖累他人。
当然周温也劝她了,说她都没问过季宴白,怎么知
道他不愿意,万一他甘愿为她跳进泥沼呢。
有些事,尝试了,失败,没关系。
可试都不试,便否认,是懦夫的行为。
她想起自己是怎么回答周温的。
她说:“我连自己都温暖不了,又怎么温暖别人。”
“幸福这种奢侈品,对别人很寻常,对我不行。”
周温最后回给她的是轻叹声:“错过季宴白你会后悔的?”
桑淼人生中酸甜苦辣都有,唯独没有后悔。
“除了宝宝的事外,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她对季宴白说。
听着她如此直白的拒绝,说没关系是假的,季宴白挑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抱歉,刚刚唐突了,下次我会注意。”
桑淼知道自己挺咄咄逼人的,但她暂时不想改变,“好,下不为例。”
“挂了。”她说。
“等下。”季宴白叫住她,“听说你出差了,这次去几天?”
“后天回来。”桑淼以为他是担心桑宝宝,解释,“宝宝有周温看着,不用担心。”
“周温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这两天我没什么事,可以把宝宝带回去吗?”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一点反驳的地方。
桑淼沉默。
“等你回来后,我会立刻把宝宝送回来。”季宴白安抚,“放心,不会跟你抢宝宝。”
听筒那端的呼吸变重了几分,桑淼说:“好。”
“对了,宝宝小耳朵需要清洗,你会吗?”按照规定,需要每天都清洗。
“不会可以学。”季宴白温声道,“放心,我能做好。”
说实话她不太能放心,毕竟他又没养过孩子,万一给弄坏了,那就……
“坏了我会给宝宝买新的。”季宴白像是知道桑淼的顾虑,解释说,“我不是用钱压人,而是想告诉你,任何突然状况我都能解决,你可以放心工作。”
他话都讲到这了,桑淼要是再坚持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那爷爷他?”
“爷爷见了宝宝只会更高兴。”
这话不假,季老爷子对宝宝的疼爱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专门给宝宝弄了儿童房。
还有玩具房。
每天都会让佣人准备些宝宝爱吃的甜点,只要宝宝去,立马就能吃上。
宝宝在季家,那就是小皇帝的存在。
要什么有什么。
不开口要,也会有。
“那好,辛苦你了。”桑淼柔声说,“谢谢。”
“是我应该做的。”季宴白眼睑抬起,盯着下方看,正好看到楼下花园里有一家三口玩耍,孩子欢快的跑着。
这幕很温馨,他脱口而出,“桑淼。”
桑淼嗯了一声。
“你回来那天,我去接机。”-
桑宝宝得知要去老宅,路上不停追问:“就我自己睡老宅吗?爸爸不睡吗?”
“太爷爷会不会觉得吵啊?”
“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桑宝宝怀里抱着小枕头,歪头问:“太爷爷家里有什么是我不能碰的吗?”
“爸爸你要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乱动了怎么办。”
桑宝宝的善解人意也不是三岁孩子该有的,可想而知,这三年他活的多么小心翼翼。
大抵没爸爸的孩子都会这样,没撑腰的人,只能把委屈咽心里,故此养成了早熟敏感的性格。
“除了不要去书房,哪里都可以。”
“那是宝宝的家,家是说爱的地方,没那么多规矩。”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
“万一我闯祸了呢?”桑宝宝眼睫颤了又颤,“爸爸也不生气吗?”
“不生气。”季宴白空出手摸摸他头,“不信的话,咱们拉钩钩。”
桑宝宝最喜欢拉钩钩了,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好,拉钩。”
桑宝宝:“爸爸还要盖章噢。”
“好,盖章。”两人大拇指摁一起。
在哄孩子这方面,季宴白还是很行的。
桑宝宝叽叽喳喳了一路,到了老宅后,看到季老爷子准备的那一大堆甜点,小嘴比抹了蜜还甜。
一口一个大爷爷的叫着。
还要给老爷子捶背。
季老爷子哪里舍得,“不用捶,会累。”
桑宝宝说:“宝宝是男子汉,力气很大噢,不会累到。”
“太爷爷要听话,乖乖坐着别动,一会儿给太爷爷糖果吃。”
这话八成是从老师那里学来的。
季老爷子乐呵问:“宝宝上学好玩吗?”
“好玩啊。”桑宝宝说,“幼儿园里有好多我的朋友呢,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可开心了。”
“宝宝是开心了,可太爷爷不开心。”
“为什么?”
“都没人陪太爷爷。”
桑宝宝说:“这不是有很多人陪太爷爷吗?”
“可是没有宝宝啊。”季老爷子把桑宝宝从身后拉到身前,委屈巴巴说,“太爷爷想让宝宝陪。”
“但是我要陪妈妈,没办法陪太爷爷。”桑宝宝也犯难了。
“宝宝可以既陪妈妈又陪太爷爷的。”季老爷子努努嘴。
“还可以这样吗?”桑宝宝问,“那要怎么陪妈妈还能陪太爷爷呢?”
季老爷子勾勾手指,桑宝宝凑过去,小声说:“太爷爷,你有办法吗?”
季老爷子也学他的样子说话,声音放地又轻又低,“有。”
“什么办法?”
“妈妈和爸爸结婚,我们不就可以住一起了吗?”
桑宝宝先是一顿,随后弯着眼睛说:“太爷爷你好聪明噢。”
季老爷子问:“宝宝希望他们结婚吗?”
“嗯嗯,希望。”
“那咱们一起帮帮他们好不好?”
“好。”
吃夜宵时,季老爷子故意轻叹出声:“哎,家里每天就我自己,太寂寞了。”
季宴白搭话,“你上次还说不喜欢人多,嫌太吵,怎么又觉得寂寞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季老爷子轻哼,“我就是寂寞了。”
“那您要怎么办?”季宴白给宝宝递上牛奶,“再给我找个新奶奶回来?”
季老爷子气的差点心梗,很委屈地叫了声:“宝宝。”
桑宝宝刚刚喝了一口牛奶,奶渍都沾到了唇瓣上,他顾不得擦拭,站起身,举高小手,“这个我知道。”
季宴白哦了一声:“你知道?”
“嗯嗯。”桑宝宝说,“不是太爷爷找新的太奶奶,而是爸爸跟妈妈结婚。”
他扭头问:“太爷爷,您是这个意思吗?”
季老爷子竖起大拇指,“还是宝宝聪明。”
桑宝宝嘿笑,“我也觉得我很聪明。”
这个话题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季宴白也解释过,不是他不想结,是……
“我会考虑的。”季宴白说。
考虑考虑,上次也是这样讲的。
“谁叫你考虑了,我要你行动!”季老爷子提起拐杖用力戳几下地砖,“追求人哪有只动嘴的,要有行动才行。”
季老爷子气的胡须都翘起来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务必把人追到手,这个除夕我要一家团聚。”
后面那个“一家团聚”说得极重。
季宴白喉结慢滚,耐着性子解释:“结婚不是儿戏。”
“就是因为不是儿戏,才让你好好追的。”季老爷子瞪眼,“只要你把对工作一半的心思用在追人上,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结果,你啊,就是不上心。”
季宴白不能说自己没上心,也不能说上心了,活到三十岁,他从来没谈过恋爱,更别提追人了。
拒绝人倒是会。
“爷爷,我自己的事我会看着办的。”他淡声道。
季老爷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再磨蹭下去,孙子都要没了。
这次绝不惯着他。
“看着办?你怎么看着办?”季老爷子说,“不管,年前必须把人追到手。”
桑宝宝边喝牛奶边附和,“嗯嗯,必须把人追到手。”
“要用心。”季老爷子又说。
桑宝宝重复:“嗯嗯,要用心。”
“要会讲甜言蜜语。”
“要会讲甜言蜜语。”
“没事的时候出去吃个饭。”
“没事的时候出去吃个饭。”
桑宝宝成了复读机,季老爷子说一句,他重复一句。
再次感慨,大人
们真是太让他这个三岁的孩子操心了。
心都要碎了。
“你看宝宝都明白了。”季老爷子递给宝宝一颗糖果。
桑宝宝笑着接过,刚要吃,被季宴白拿走,“好,我知道了。”
桑宝宝眼巴巴看着糖果,小嘴高高噘起,怪不得没老婆,哼,因为太小气。
季老爷子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都去睡吧。”
转头他又笑眯眯对宝宝说:“宝宝晚安。”
桑宝宝挥手,“太爷爷晚安。”
……
桑宝宝没自己睡,和季宴白一起睡的,第一次和爸爸睡他还挺激动,隔几秒翻一次身。
翻到最后,季宴白问他:“睡不着?”
桑宝宝点头,“嗯。”
季宴白把床头灯调亮,又摸过眼睛戴上,问:“你也希望我和妈妈结婚?”
“希望啊。”桑宝宝趴床上,小腿乱晃,“非常希望。”
接着他问:“爸爸你以前追过女孩子吗?”
季宴白摇头,“没有。”
“恋爱呢?”
“也没有。”
桑宝宝一个骨碌爬起来,跪坐在床上,“爸爸,你好逊呀。”
季宴白:“……”
“怎么?你追过?”
“那当然了。”桑宝宝臭屁说,“诗诗最开始不喜欢跟我玩,我追了她一天后她就喜欢了。”
“那你怎么追的?”
“这还不简单。”桑宝宝咳了两声,“我给她送礼物啊。”
“送什么?”
“她喜欢什么我送什么。”桑宝宝掰着手指说,“贴纸,卡片,糖果,奶,反正好多。”
“一天就把人哄好了?”
“那可不。”桑宝宝洋洋得意道,“我可厉害了。”
这方面来说确实比季宴白强,他眼睑垂下又抬起,“你妈妈喜欢什么?”
“妈妈喜欢的东西可多了。”桑宝宝拍拍胸脯,“最喜欢我。”
季宴白轻揉了揉他的头,“除了你以外呢?”
桑宝宝好好琢磨了琢磨,“工作。妈妈上班从来不请假,还总是把工作带回家里,她第二个喜欢的是工作。”
“第三个呢?”
“那还是我。”
“第四个?”
“花。”桑宝宝眼睛弯起,“上次有个叔叔给妈妈送花,妈妈还挺高兴的。”
季宴白蹙眉,“叔叔?什么叔叔?”
“不知道,同事吧。”桑宝宝话匣子一开,止都止不住,“爸爸,你要有点危机意识,妈妈那么优秀可是有很多叔叔喜欢的。”
“到时候妈妈选了别人,我可就要叫别人爸爸了。”
“难道你希望我叫别人爸爸吗?”
季宴白当然不希望,神色沉了几分,“把你妈妈的喜好都告诉我。”
桑宝宝计谋得逞,笑的非常坏,“好噢。”
两父子嘀咕到了十点。
睡前,季宴白犹豫再三给桑淼发了一条微信,两个字。
【晚安。】-
桑淼是第二天才看到微信的,边吃早餐边盯着手机看,同事问她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她没好意思说是在看微信,笑笑,“一个八卦。”
“什么八卦,我也看看。”同事歪着身子凑过来。
桑淼先一步把手机暗灭,“没什么,乱讲的。”
她把手机扣在餐桌上,心不在焉吃着早餐,不是说了不联系吗,季宴白怎么又忘了?
大晚上问候不觉得奇怪吗?
其实她看上去更奇怪,心神不宁,一惊一乍。
同事被她的反应吓到了,拍拍胸口,“姐,你怎么了?”
一早上好几次了。
桑淼一脸歉意道:“抱歉,刚在想事情,对了,你叫我做什么?”
“这是合同,你再看下。”
桑淼接过,认真看起来,看到最后有个签名,不知道怎么回事,怔愣间,签名的名字似乎变了。
好像写的是……季宴白。
她心突突跳快两下,甩甩头,认真看,名字又成了原来的样子。
下一秒,名字又变成了季宴白的。
旁边同事提了句,“男狐狸。”
桑淼脱口而出,“对,就是男狐狸。”
话音落下,几个人朝她看过来,她尴尬笑笑,脸上溢出一片潮红。
好不容易捱到合同签完,提着的心砰一声落下,工作提前结束,有人提议去转转。
桑淼不好推辞,也跟着一起去了。
其他人大包小包买了很多,只有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买。
B市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只是阴天,突然下起了雪,高跟鞋踩在雪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桑淼不喜欢冬季,因为曾经很多不好的事都发生在冬季。
宝宝生病,宝宝做手术,她们被房东赶出来,她抱着刚做完手术不久的桑宝宝躲在角落里避风……
一桩桩一件件每件都让人难过。
外人都说她不孝顺,消失四年也不联系自己的妈妈,可他们不知道,其实她联系过。
走投无路时给廖春梅打过电话,得到的回答是:“要钱?没有。”
“你就应该死外面,这辈子都不要回来。”
那是唯一的一次妥协,之后她情愿饿死都没再跟廖春梅联系。
想事前想的太入迷,没注意到脚下,桑淼一个趔趄,朝一侧倒去。
下一瞬,她被人揽进了怀里。
抱着她的那个人,剑眉星目,长得比明星还耀眼。
他的怀抱也很温暖,像是裹挟着春风。
四目相对,他就这样直直落进她眸中。
桑淼似乎连眨眼都舍不得了,直勾勾回视,雪花染白了她的发丝,额前碎发也沁着些。
泛着湿漉漉的潮意。
风吹来,雪花钻进了衣领处,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回了神。
她眨眨眼,“你怎么在这?”
季宴白睨着她,眼神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我在这很奇怪吗?”
当然,非常奇怪。
不同于通话时的不近人情,面对面后,桑淼多了一丝怯懦,语气也不是那么声冷,低低的,“嗯,奇怪。”
眼角余光瞥到腰间修长分明的手,想起他还抱着她,她眼睫颤着低语,“还不松手,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
季宴白慢慢地慢慢地凑近,额头几许要触碰上她的额头,没松手,也没说话。
气氛暧昧到了极致。
桑宝宝歪头看着,一会儿瞧瞧季宴白,一会儿瞧瞧桑淼,多好的机会呀,怎么就是不亲呢?
他本来不想说话的,可实在憋不住了,奶声奶气说:“爸爸妈妈你们倒是亲呀。”
第18章第18章蚕宝宝啊啊啊啊,亲了……
第19章
桑淼绯红着脸从季宴白怀里退出来,见桑宝宝还要说话,一把捂上他的嘴,弯着腰把他带离。
桑宝宝扒拉了好一会儿才把她的手扒掉,偏着头低语,“刚多好的机会啊,你跟爸爸为什么不亲呢?”
“亲什么亲。”桑淼回头了眼,见季宴白也跟了上来,提醒桑宝宝,“别乱讲。”
“我这哪是乱讲。”桑宝宝振振有词道,“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再乱讲回去后不给你看电视了。”桑淼拿看电视做要挟,要桑宝宝闭嘴,桑宝宝仗着季宴白在,胆子也肥了,“不看就不看。”
桑淼:“……”
同样的话桑宝宝也跟季宴白说了,那会儿桑淼正在酒店房间收拾行李,他们在客厅等着。
桑宝宝小声说:“爸爸,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追求女孩子要主动出击,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亲呢?”
“只要你亲一下,妈妈就会喜欢上你的。”
桑宝宝眉梢皱着,“不听宝宝的话,爸爸一点都不乖。”
季宴白摸了摸桑宝宝的头,“你就那么肯定我们刚刚亲了你妈妈就会喜欢我?她或许会给我一巴掌也说不定。”
“一看你就没追过女生。”桑宝宝一脸无语,“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妈妈脸红了,你看到没?”
“看到了。”
“这说明什么知道吗?”
“什么?”
桑宝宝踢掉脚上的鞋子,爬上沙发,贴着季宴白的耳朵说:“这叫害羞。”
“害羞就是喜欢的意思。”他补充道。
“谁告诉你害羞就是喜欢的意思?”季宴白扬了下唇。
桑宝宝撇嘴,“怪不得你没老婆,太不解风情了。”
季宴白对桑宝宝的用词很惊讶,挑眉问:“你还知道什么叫不解风情?”
“知道啊。”桑宝宝解释说,“你刚刚那样就是不解风情。”
他拍拍季宴白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似的,“爸爸你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你真的会没老婆,也会没儿子。”
“我这可不是吓唬你。”
“我们班好几个小朋友的爸爸妈妈离婚了,都是他们的爸爸不好造成的。”
“我不好吗?”季宴白顺嘴问。
桑宝宝抿抿唇,“你觉得你哪好?”
“我……”
“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桑宝宝连着嘶了两声,“有的大人啊,除了会挣钱以外什么都不会,追求人也不会。”
他从沙发上滑下来,“这样的大人还是要反思一下的。”
他边说边穿鞋子,在桑淼出来前快速把鞋子穿好,桑淼刚一现身,桑宝宝笑着跑了过去,扑到她腿上,仰起头,甜甜叫了声:“妈妈。”
桑淼放下行李箱,捧起他的脸颊,亲了亲他的额头。
桑宝宝继续哄人:“妈妈这身裙子真好看。”
“不止裙子好看,人更好看。”
“妈妈比仙女还漂亮。”
他转头对着季宴白眨眨眼,问:“爸爸,你说是不是?”
季宴白:“是。”
“爸爸,妈妈最好看对不对?”
“对。”
“身材最好是不是?”
“嗯。”
“你最喜欢是不是?”
“是。”
话音落下,季宴白和桑淼同时愣住,桑宝宝嬉笑道:“看吧,我就知道爸爸喜欢妈妈。”
他晃着桑淼的手,得意道:“妈妈,我说对了吧,爸爸也喜欢你。”
喜不喜欢先不提,反正经过桑宝宝这么一闹,尴尬倒是真的。
桑淼没接话,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怎么突然来接妈妈了?”
“因为太想妈妈了。”桑宝宝抱上桑淼的腿撒娇,“好想好想。”
桑淼被哄高兴了,牵上他,“走,回家。”
桑宝宝:“好,回家。”
季宴白主动过来拉行李箱,随后三个人一起走出房间,不明就理的人看到,真以为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上了车,桑宝宝继续发挥他“小媒婆”的作用,对着桑淼耳语了好久。
桑淼眼睫颤着,低声说:“又乱讲了。”
“我真没乱讲,不信你问爸爸。”桑宝宝抬起下巴,“爸爸,你昨晚是不是失眠了?”
昨晚季宴白第一次带孩子,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满床滚的那种,他还真没睡好。
“嗯。”
桑宝宝眼睛睁大,给了桑淼一个雀跃的眼神,似乎在说:看吧看吧,我刚没说错吧。
“爸爸,你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想妈妈?”桑宝宝笑着说,“放心,你就是承认了,我和妈妈也不会笑你的。”
这话讲的,季宴白都不能不承认了,他很轻地嗯了声。
桑宝宝扯扯桑淼的袖子,“妈妈,爸爸承认了,宝宝可没乱讲噢。”
“……”桑淼脸皮薄,见桑宝宝一直在使坏,从包包里拿出糖果给他吃。
桑宝宝看到糖果后眼睛都亮了,以为是做梦呢,都没敢接,他抿唇咽咽口水,“妈妈,你不是不许我吃糖果吗?说吃糖果坏牙。”
“今天可以吃一颗。”桑淼问,“你吃不吃?”
“吃,吃,我吃。”桑宝宝伸手去接。
桑淼收回手,“吃糖果可以,但不许乱讲话,安安静静的吃。”
“我哪有乱讲。”桑宝宝小声嘀咕。
“那行,还是别吃了。”桑淼作势要把糖果放包里。
桑宝宝拦住,“好,我不讲,我当小哑巴可以吗?”
桑宝宝说到做到,真当了一路的小哑巴,到了京北后,才开口:“妈妈,我可以说话了吗?”
桑淼:“可以了。”
桑宝宝长吁一口气,“憋死我了。”
桑淼宠溺摇摇头。
桑宝宝问:“咱们是回自己的家还是去爸爸家呢?”
这个问题在桑淼这根本不需要问,她说:“当然是回咱们自己的家。”
“那爸爸呢?”桑宝宝忽闪着长睫问,“跟咱们一起吗?”
桑淼摇头:“爸爸回自己的家。”
“为什么呀?”桑宝宝噘嘴,“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爸爸妈妈是住一起的,我的不是?”
“是因为我不乖吗?”
桑淼哄他:“当然不是了,宝宝很乖,宝宝最乖。”
“妈妈骗人。”桑宝宝说,“我要是真乖的话,你和爸爸干嘛不住一起?”
桑淼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迟疑时,季宴白开口,“因为爸爸妈妈还没结婚,要结婚才能住一起。”
“结婚?!”桑宝宝嬉笑说,“那好,那爸爸妈妈也结婚!”-
自从桑宝宝知道只有结婚才能住一起,每天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妈妈,你跟爸爸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
他都要等不及了。
起初桑淼还会找借口,最后都懒得找了,淡淡回:“妈妈和爸爸不会结婚。”
“为什么呀?”桑宝宝做她腿上撒娇,“为什么不能结婚?”
“因为我们不相爱。”桑淼用桑宝宝听不懂的话,说,“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结婚。”
“相爱?”桑宝宝拍了下手,“你和爸爸相爱不就行了。”
桑淼哭笑不得,“相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有多难?”桑宝宝问,“需要好长的时间吗?”
“嗯,好长时间。”桑淼把他从腿上抱下来,刮了下他的鼻尖,“所以啊,以后不许再提结婚的事。”
桑宝宝低着头离开了。
回到卧室后,把门反锁,他拿出季老爷子送给他的手机,打电话告状了。
“太爷爷,大人好麻烦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妈妈都不听我的话。”
“我很难过。”
季老爷子安抚:“宝宝不难过啊,明天你来看太爷爷,太爷爷给你糖果吃。”
桑宝宝轻叹,“不想吃。”
糖果都不吃了,可见桑宝宝小朋友多伤心。
“那吃肯德基。”
“也不想吃。”
这下轮到季老爷子着急了,“太爷爷的好乖孙,你可别吓太爷爷。”
“太爷爷,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让太爷爷想想啊。”
一老一小,隔着听筒交流心得,讲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挂断。
门打开,桑宝宝说他要看电影。
桑淼问:“刚不是说去儿童乐园吗,怎么又要看电影了?”
“我改主意了,我要看电影。”桑宝宝对着桑淼又亲又抱,“妈妈,你陪我去吧,陪我去吧。”
桑淼拗不过,“好,我陪你去。”
转头,她去房间换衣服,桑宝宝给季宴白打去电话,开口第一句是:“爸爸,有叔叔约妈妈看电影,你快来。”
季宴白:“叔叔?哪个叔叔?”
桑宝宝看着卧室的方向,小声说:“是个很帅很帅的叔叔。爸爸,你要是不来的话,妈妈可就要被那个叔叔追走了。”
季宴白眉梢蹙起,“等我。”
桑宝宝挂断电话后,给季宴白发去位置,做完这一切,他一蹦三跳的和桑淼出了家门。
电影选的熊出没。
开始放映前季宴白才赶到,问桑宝宝:“那个叔叔呢?”
桑宝宝转头偷偷笑了下,随后又转过来,很焦急道:“已经进去了,爸爸快去。”
他牵着季宴白的手朝666放映厅跑过去,让季宴白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看到桑淼后,伸手指了指,“爸爸,妈妈在那。”
“就是那个叔叔,你快点把妈妈抢回来。”
他催着季宴白往前走,自己却停下了,等季宴白坐下后,他挥了挥手,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拨打过去,“爸爸,你陪妈妈看电影吧,我要跟太爷爷去吃肯德基。”
“爸爸
,你一定要把妈妈抢回来噢。”
桑淼见桑宝宝要走,站起,叫了声:“宝宝。”
季宴白说:“宝宝去找爷爷了。”
桑淼这才明白过来,哪里是他要看电影,分明是想创造机会给她和季宴白独处。
这个小淘气……
桑淼端起爆米花,“吃吗?”
季宴白不喜欢甜食,这点跟桑宝宝正好相反,“我不吃,你吃吧。”
桑淼喜欢甜食,桑宝宝随她了。
季宴白不吃,桑淼自己吃,一颗一颗,她边看边吃,不记得吃了多少,眼前出现一只粉色水杯。
桑淼眨眨眼,扭头看季宴白。
季宴白拧开盖子,“给。”
里面装的茉莉花茶,味道很香醇。
桑淼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喝茉莉花茶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季宴白有桑宝宝那个军师在,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但宝宝提醒了,妈妈要是问的话不能说是他告诉的,就说他自己知道的。
季宴白:“你讲过。”
“讲过?什么时候?”
“四年前。”
季宴白睨着她,荧屏上的光影落到镜片上,映出他深邃幽暗的眸,里面似乎翻滚着什么。
四年前?
桑淼不记得对谁讲过。
“那、那你记性还真好。”她伸手去接杯子,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的手指,下意识又缩回来,“抱歉,我刚不是故意的。”
季宴白淡声道:“没关系。”
他把水杯往前递了递,“温度刚刚好,现在可以喝。”
桑淼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他都这样主动了,她也不好再拂他的意,说了声“谢谢”后,伸手接过。
犹豫着是直接喝还是怎么样时,季宴白再度开口,“杯子是新的,专门为你买的,其他人没用过,你可以放心用。”
这句话的信息量还挺大的,高高在上的季宴白向来都是别人迁就他,何时需要他迁就惦念别人了。
桑淼的心像是被暖风吹了下,虽然只是一下下,但也荡出了波纹。
他到底要干嘛……
季宴白等她喝完,又体贴的把杯子接过来,等她下次喝时再体贴递上,如此反复几次后,桑淼说:“你不用对我这样,我们……”
“嘘。”季宴白温声打断她,眸光朝四周看了眼,无声提醒,别打扰到别人。
桑淼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这场电影他看的怎么样,桑淼不知道,但她很心不在焉。
出了电影院,外面正在下雪,桑淼打了个战栗,下一秒,季宴白把风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我不冷,你自己穿。”
“手这么冰,还说不冷。”季宴白摁住她的手,“怎么跟宝宝一样不听话。”
她手正被他摁着,热意透过衣服传递过来,那些撇清关系的话顿时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试着张了几次嘴,但都没办法发声。
季宴白明白她的意思,没过多强迫她,温声说:“桑淼,你试着依靠我一下,不行吗?”
……
暧昧从电影院门口延续到家门口,桑淼把衣服脱下来,说了声“再见”,推门下了车。
季宴白也随即推门下车,快速跟了上去,“咱们谈谈,可以吗?”
“我没什么想说的。”桑淼的心很乱。
“可我有。”季宴白拉住她,“我不会占用你太久的时间,五分钟就行。”
腕间热意太浓,烫的桑淼更抖了,她问:“你到底要干嘛?”
“让我照顾你跟宝宝,可以吗?”季宴白开门见山道。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
桑淼摇头,“你要是因为宝宝想负责大可不必,我四年前没找你,四年后也不会需要你负责。”
“季宴白,我们维持现状不行吗?”
天平一旦破坏,便很难复原,季宴白说:“不能。”
桑淼有些急了,边抽手边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松手,我不跟你讲了。”
“桑淼。”季宴白是想求婚的,可不是想把人气走,“你别急着反对,先听我把话讲完。”
桑淼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哪里愿意听,继续挣扎。
季宴白低声道:“淼淼。”
很亲切的称呼,好几次桑宝宝要他这样叫,他总是叫不出来,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叫出。
谁知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他愣住,桑淼也停止了挣扎。
“宝宝需要爸爸,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愿意负起这个责。”季宴白慢慢走近,“宝宝那么可爱,你肯定也不想他失望是不是?我也不想。”
“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要是哪天你发现不合适,我们可以随时分开。”
“我名下的财产也会有一半归你。”
“或者,或者我们可以设置一个期限。”
“你觉得多久好?”季宴白见桑淼没反驳,“三年为期怎么样?三年后可以自动解除婚姻关系,这期间,我不会随意碰你。”
“可以吗?”
这个约定太诱人了,只要长脑子的都会答应,桑淼有些许心动,但又有些怕。
她犹豫着没说话,挣扎的力道渐渐软下来。
季宴白再次游说:“我会让律师草拟一份合约,可以改到你满意为止。”
“我恳请你好好考虑一下,不为你我,只为宝宝也行,他需要堂堂正正站在人前,而不是以未婚生子的身份。”
桑淼这辈子经历的都是不好的事,被抛弃,被欺负,被打,被骂,还从来没人问过她,可以吗?好不好?
第一次,第一次她体会到被人尊重的感觉。
指尖微颤,她的心也在颤。
很久后,她才发出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不确定,有些挣扎,“……好,试试吧。”-
桑宝宝是第一个陪着爸妈登记的人,看着一切都那么新奇,桑淼和季宴白在签字办手续,他在一旁和工作人员闲聊。
“阿姨,告诉你个秘密噢。”
工作人员:“什么秘密?”
“我可是爸爸妈妈的红娘。”他笑着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工作人员笑着问:“你知道什么叫红娘?”
“知道啊。”桑宝宝说,“太爷爷讲了,红娘就是让爸爸妈妈结婚的人,我是让爸爸妈妈结婚的人,我就是红娘。”
工作人员笑的合不拢嘴,“小朋友,你真逗。”
她们不知道的是,桑宝宝还有更逗的。
回到车上,刚坐稳,司机要开车,桑宝宝说:“叔叔,等下。”
司机问:“有事吗?”
桑宝宝点点头,“有啊。”
他站到座椅上,叉腰说:“爸爸妈妈,这次你们可以亲嘴了吧?”
第19章第19章蚕宝宝啊啊啊,爸爸犯规!……
亲是不可能亲,桑淼只希望这段有期限的婚姻能相敬如宾就好。
她把桑宝宝拉坐下来,轻声提醒他别闹。
桑宝宝仗着有季宴白在,狐假虎威,噘嘴,“爸爸,你老婆欺负我。”
他噘嘴蹙眉的样子逗笑了季宴白,淡淡扯了下唇角,把桑宝宝拉到自己这边,从储物盒里拿出魔方给他玩。
桑宝宝最喜欢玩魔方了,伸手接过,笑着说:“爸爸,你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吗?”
季宴白轻嗯了一声。
桑宝宝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啵了下,“爸爸你真好。”
从来没人敢对季宴白撒娇,家里那些侄子侄女都怕他,宝宝是第一个对他这样的人,即便做过很多次,季宴白还是不大习惯,顿了几秒后,揉揉他头,“嗯,特意给你准备的,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了。”桑宝宝坐季宴白身侧,在和他说话的功夫已经把魔方归整好。
季宴白露出吃惊的神情,挑眉看了桑淼,桑
淼笑笑,“他每次都能玩这么快。”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桑淼拿过魔方打乱,然后递给桑宝宝,“再来一次。”
桑宝宝笑眯眯说:“那有什么问题。”
他低着头一通鼓捣,一分钟不到,魔方再次归于原样,歪头邀功,“爸爸,我是不是很棒啊?”
季宴白平时接触的孩子不多,但桑宝宝绝对是最聪明的那个。
像他堂叔家的,除了对手机游戏感兴趣其他一窍不通。
“谁教你玩的?”季宴白诧异问。
桑宝宝眨眨眼,有些臭屁,又有些不可思议道:“玩魔方还需要人教吗,我自己本来就会玩。”
这话不假,桑宝宝是无师自通,不止魔方,很多考验智力的东西,他都手到擒来。
他的聪明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
桑宝宝玩魔方上瘾了,别人再跟他说话,他都像是听不见似的,一直低着头玩。
季宴白问桑淼,“真没人教他?”
说到这桑淼挺自责的,在海西那四年,他们身边一个亲朋都没有,白天她要上班,只能把宝宝放到邻居王奶奶家。
王奶奶听力也不太好,根本不能好好沟通。
那时的宝宝还没做耳蜗手术,世界对于他来说只有安静,他不会讲话,也不爱哭,总是自己一个人坐在一处发呆。
桑淼很怕他有其他方面的问题,好在检查完说其他都好。
后来做了手术,宝宝的世界有了声音,他也慢慢学会说话,起初磕磕绊绊,含糊不清,几个月后才好些。
她虽然知道应该把所有心思放在宝宝身上,但生活的重担压的她不得不放手。
现在想来,她真的亏欠宝宝很多。
“没人。”桑淼摸摸宝宝头,“我没多余的钱把他送早教机构,也没多余的钱请保姆照顾他,他只能跟着邻居。”
“邻居也是个残疾人,平时都是宝宝自己玩自己的。”
“他非常乖,也非常懂事,很少哭。”
说到这里,桑淼没忍住低头在桑宝宝的额头上亲了亲,“宝宝是个非常好的孩子。”
灰暗的四年,多亏有他,不然她一天也撑不下去。
外人都说她是因为宝宝才变得这么辛苦,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有了宝宝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不然,她早死了。
桑宝宝一向有来有往,妈妈亲他了,他也要亲回去,扒着桑淼的衣服,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又怕季宴白失落,搂上他的脖子也在他额头上亲了下,卖乖说:“妈妈亲一个,爸爸亲一下,完美。”
小屁孩,还知道什么是完美。桑淼捏他脸颊,他笑着躲开。
“爸爸,救我。”他顺势倒在了季宴白怀里,咯咯笑个不停。
季宴白怕他摔,伸手护住他,也不知碰到了他哪里,他笑的更欢快了。“爸爸,痒,痒。”
扭来扭去,像只可爱的毛毛虫。
桑淼提醒他,“坐好,别闹爸爸。”
桑宝宝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肆无忌惮撒娇的第二个人,一点都不愿意离开,勾着季宴白的脖子,“爸爸,你陪宝宝玩会儿,不行吗?”
说话就说话,眼睛还在那一眨一眨的,卖萌又讨喜,季宴白哪里受得住桑宝宝如此的攻势,弃械投降。
“可以。”
桑宝宝跪到他腿上,“爸爸你真好。”
瞧瞧又灌迷汤了,桑淼没拆穿他,等着他下文,听到他说:“爸爸这么好,一定要给奖励。”
“奖励什么好呢?”
“噢,有了。”
“随便找家肯德基店,咱们中午就在那吃吧,算是奖励爸爸这么乖这么听话。”
“不想吃肯德基也没关系,那吃披萨好了。”桑宝宝笑嘻嘻道,“爸爸这可都是给你的奖励,不能不要噢。”
哪里是奖励,分明是他嘴馋了。
“不可以。”桑淼拒绝,“妈妈说过的,偶尔吃才行。”
“是偶尔呀。”桑宝宝歪着头说,“好几天没吃了。”
见季宴白不说话,他轻叹一声:“算了,爸爸不要奖励就不给了,我去给太爷爷,太爷爷肯定会喜欢的。”
为了吃肯德基都把季老爷子搬出来了。
季宴白扯了扯唇角,“就那么想吃?”
“谁说我想吃了,”桑宝宝振振有词,“都说是给爸爸的奖励了,我只是顺便陪着你一起吃。”
这种死要面子的样子和桑淼还挺像。
季宴白说:“不如去吃牛排,怎么样?”
牛排啊……
桑宝宝想起了牛排的美味多汁,禁不住咽咽口水,勉为其难,“那行吧。”
其实他心里乐开了花,欧耶,又可以吃牛排了,想吃。
这顿牛排与其说是奖励,不如说是庆祝领证,桑宝宝端着果汁说:“爸爸妈妈祝你们新婚快乐。”
“百年好合。”
“吉祥如意。”
“事事顺心。”
“早、早……”
这几句话都是太爷爷教给他讲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来?
早早生……
早生什么?
桑宝宝想啊想,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早生贵子。”
“噗。”桑淼吐出一口酒,都没敢看季宴白,红着脸拿过纸巾擦拭桌面,等擦干净,悄声问桑宝宝,“你知道什么叫早生贵子吗?”
“知道啊。”桑宝宝忽闪着大眼睛说,“就是给我生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他偏头问:“妈妈,你到底什么时候生啊?”
“今天下午可以吗?”
“……不可以。”
“那要不就明天吧。”桑宝宝一副他很好说话的样子,“你别太晚生啊,我早上八点要去幼儿园,你八点以前生,我还能带着他去幼儿园上学。”
桑淼:“……”
季宴白噙笑说:“明天也不行。”
桑宝宝问:“为什么?”
没等季宴白说话,他诧异问:“爸爸,是你不能生吗?”
“……”
这个天彻底不用聊了。
关于生孩子的事直到用完餐也没讨论出来,桑宝宝挺失望的,不就是生个孩子嘛,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算了算了,明天生不出来,那就后天吧。
他这人不挑,弟弟妹妹都行。
反正能陪他玩就可以。
实在不行去垃圾桶里捡一个也行,就是有些臭臭的。
桑宝宝浮想联翩时,桑淼对季宴白说:“抱歉,宝宝偶尔会这样。”
季宴白睨着她,温声说:“不用因为这样的事道歉。”
桑淼可没这么心大,该道歉还是要道的,毕竟他们不怎么熟。
桑宝宝想起了什么,“爸爸妈妈你们都领证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住一起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非常重要。
桑淼抿抿唇,“跟妈妈住在咱们原来的家不好吗?”
“好是好,但那个家没有爸爸啊。”桑宝宝说,“妈妈不想搬家也可以,就让爸爸搬过来吧。”
他们的家六十平,让季宴白搬过来,桑宝宝也真敢想。
桑淼摆手,“咱们那里太小,住不下。”
“能住下。”桑宝宝轻咳一声,“我把位置让给爸爸不就好了。”
“爸爸,你以后跟妈妈睡,我自己睡。”
桑宝宝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优秀了,安排的真好,可看他们脸色都挺奇怪的,他说:“妈妈,你以后再做恶梦,可以抱着爸爸了。”
“……”
“爸爸,你以后要负责照顾好妈妈噢,妈妈做恶梦的时候,你要把梦里的坏人赶跑。”
“……”
场面陷入到尴尬中,桑淼不知道说什么好,慢转过头去看窗外。
季宴白眸光落她身上,入目的是她精致的下颌线,蔓延到了衣领处,那里的风景似乎更诱人。
他喉结很慢地滑动了一下,随即把头转到另一边,明明今天的气温很低,可他却觉得一阵燥热,掌心里隐隐溢出了汗。
下意识想去松领带,察觉到不妥后,又停住。
桑宝宝见他们都不说话,扯扯桑淼的袖子,又扯扯季宴白的袖子,“妈妈爸爸,你们别动盯着玻璃窗看,你们看看我好不好?”
他眨眨眼,“难道我不帅吗?”
“我不可爱吗?”
“我不是你们的小甜心吗?”
一句“小甜心”把桑淼逗笑,转过头,捏着他脸颊说:“是是是,你是我们的小甜心。”
桑宝宝配合着倒了下去,“你的小甜心来啦。”
他趴在了桑淼的腿上,桑淼轻抚他的头,“累吗?累得话睡会儿。”
知道今天要领证,他比任何人都兴奋,很早便起床梳洗打扮,还穿上了小西装小衬衣。
他看上去像个小小新郎。
桑宝宝打了个哈欠,“嗯,困了。”
说着,他慢慢闭上眼睡了过去,可能是受宝宝感染,很快桑淼也倚着车窗玻璃睡了过去。
还做了个让她冷汗淋淋的梦。
廖春梅知道她结婚,找上门要彩礼,不给就寻死觅活的。
她还把桑宝宝藏了起来,威胁桑淼,要是不听话,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桑宝宝。
别的桑淼都不介意,但桑宝宝不行,她气的找廖春梅拼命,最后被她推下了楼梯。
睁开眼的瞬间以为还是在梦里,吓得她浑身发抖,连着叫了两声:“宝宝,宝宝。”
桑宝宝握住桑淼的手,“妈妈,我在。”
桑淼直到把桑宝宝抱在怀中才有了真实感,刚刚那个梦吓死她了。
都说梦境照进的是现实,只要梦到廖春梅准没好事。
今天还真发生了不好的事。
车子停下,桑淼推门要下车,被桑宝宝的惊呼声止住,桑宝宝指着前方的身影说:“妈妈,是外婆。”
桑淼侧眸去看,只见廖春梅正吃着甘蔗在门口徘徊,时不时还跟保安套近乎。
桑宝宝很怕廖春梅,缩她怀里,说:“妈妈,我怕。”
桑淼也怕,准确说是厌恶,她说:“你在车上等着,妈妈出去下。”
刚要下去,季宴白出声阻止,“你们都别动,我去。”
“可……”
“别忘了,我们是夫妻,我有义务保护你。”
季宴白推门下车,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廖春梅看上去神情很不好,走时还嘟囔,“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谁怕谁。”
“这次不让我见,回头我还会再来。”
“哼,死丫头别想摆脱我。”
她把甘蔗扔垃圾桶里后,骂骂咧咧离开。
桑宝宝别说跟廖春梅讲话了,看到她就恐惧,带着哭音说:“妈妈我怕,我不想回这个家了,咱们去爸爸家不行吗?”
桑淼安抚他,“宝宝不怕,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的。”
“可我还是害怕。”桑宝宝泪眼汪汪说:“去爸爸家吧。”
桑淼:“……”-
当车子驶进小区时,桑淼才有了真实感,看着林立的树木,她恍惚觉得这个决定过于草率了。
怎么就答应搬来季宴白的住处呢。
明明领证前说好了,不需要同住一屋檐的。
她试图把事情慢放回溯,定格在宝宝哭着央求她搬来和爸爸一起住,然后她脑袋一热,脱口说:“好,妈妈答应你。”
再然后,她和宝宝便到了这里。
“这个……”她有些后悔了。
季宴白挂断手机,侧眸,“嗯?怎么了?”
桑宝宝正在扒着车窗看,她要是说回去,大抵小家伙又会难过,抿抿唇,“还有多久才能到?”
季宴白:“从大门到咱们家开车的话需要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
桑淼想起了之前自己租的地方,从大门到家,步行五分钟。
开车十五分钟什么概念?
说明这里大的离谱。
“这里会不会太大了?”她低语道。
“不喜欢?”季宴白挑眉,“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换另一处,我是见宝宝喜欢,所以才带你们来这里的。”
“喜欢喜欢,非常非常喜欢。”桑宝宝指着前方说,“那有喷泉。”
“还有假山。”
“池塘。”
“哇,我还看到小鱼了。”
他像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看得出非常喜欢这里。
桑淼见桑宝宝喜欢,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挺喜欢的,这里就好。”
季宴白说:“这里的治安很好,绝对不会有人乱闯,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爸爸,你家有游泳池吗?”
“有。”
“你可以教我游泳吗?”
“当然可以。”
“诗诗说她家有高尔夫球场,爸爸你有吗?”桑宝宝不知道什么是高尔夫,反正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有。”季宴白降下车窗玻璃,指着远处的山坡说,“那里就是,等天气好的时候爸爸带你去打高尔夫。”
“哇,我可以打高尔夫了。”桑宝宝拍拍手,停下,诧异道,“爸爸,怎么都没邻居呀?”
他们住的小区出门就是邻居,偶尔连楼上吵架都能听到,很吵。
“这里只有一家。”季宴白温声道,“就是咱们家。”
“一、一家?”桑宝宝惊讶道,“这么大的地方都是爸爸的吗?”
“是爸爸的,也是宝宝的。”季宴白问,“喜欢吗?”
桑宝宝小嘴大张,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怔愣点头,“喜、喜欢。”
原来,爸爸这么有钱-
小孩子的世界其实挺简单的,简单到有了开心的事就想炫耀。
桑宝宝给诗诗打去电话,兴奋说:“……诗诗我告诉你哦,我爸爸可有钱了。”
“我家也有高尔夫球场。”
“还有好大好大的游泳池,里面的水是恒温的。”
“我家还有超大超大的酒柜,一间屋子那么大。”
“……”
桑宝宝侃侃而谈时,桑淼跟着季宴白上了楼,季宴白单手抄兜说:“以后你就住这间。”
桑淼朝里看了眼,装修很富丽堂皇,单看墙上的画便知道价格不菲。
她犹豫着开口:“我住这,你住哪?”
季宴白指了指对面的房间,“我住那。”
他那间装潢简约,只有简单的黑白色,衣柜也是黑色的,整体给人一种肃冷风。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看出她的迟疑,他解释说,“房门钥匙晚点让周婶拿给你,你晚上睡觉时反锁好门就行。”
其实桑淼不是那个意思,她之所以犹豫是不确定搬来住是对还是错,并不是不相信他的人品。
毕竟,即便是四年前的意外,也是她进错了房间,跟他没关系。
自始至终都是她主动的,喝酒也是,进错房间也是,还有爬上他的床……
“季宴白。”桑淼见他要走,叫住他,贝齿咬咬唇,“我们是为了宝宝才领证的,你不需要对我负责,你想做什么我都没意见。”
“嗯?什么意思?”季宴白不太懂。
“就是你依然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桑淼定定说,“不管是相亲还是找女朋友,我都没关系。”
她没关系,他关系可大了。
“我以为作为夫妻忠诚是首要的。”季宴白一步一步走近,站定,居高临下道,“还是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滥情的人,家里有老婆也会在外面搞三搞四。”
“桑淼,我在你眼里真那么差劲吗?”
这个问题桑宝宝能回答。
等他们各自回了房间后,桑宝宝开始充当和事佬。
他先是去了客卧,扯着桑淼的衣摆说:“妈妈,爸爸伤心了,眼睛都哭红了。”
哭?
桑淼没信,“他才不会哭。”
刚刚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可是快把她吓哭了。
“怎么没有,不信你去看。”桑宝宝扯着她外走,但没桑淼没动。
桑宝宝轻叹一声,去了主卧,添油加醋,“爸爸,妈妈刚刚不小心扭到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季宴白问:“严重吗?”
“嗯,非常严重。”桑宝宝说,“需要亲亲抱抱才能好。”
第20章第20章蚕宝宝你们是在给我生妹妹吗……
季宴白刮了下桑宝宝的鼻尖,“妈妈的脚真扭到了?”
桑宝宝点头,“是真的。”
“那好,那我去看,要是发现没有,我会罚你。”季宴白从书桌后站起身。
桑宝宝仰高头问:“罚什么?”
“就罚——”季宴白说,“罚你晚饭吃萝卜。”
“啊——”桑宝宝最讨厌的就是萝卜,他实在不明
白,人类为什么要跟小兔子抢食物呢。
明明小兔子才最爱吃萝卜呀。
“换个惩罚行不行?”桑宝宝握着他手指轻晃,“我不要吃萝卜。”
“花菜?”
“也不要,再换一个。”
“挑食可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季宴白说,“你不说自己是男子汉吗?”
“那我今天不当男子汉了。”桑宝宝笑眯眯道,“我当爸爸妈妈的乖宝宝。”
“人家还是宝宝,爸爸可不要对我太凶噢。”小家伙说演就演,声音瞬间变得更奶了,“爸爸,你就去看看妈妈吧?”
桑宝宝不叫他,他也会去,季宴白揉了下他的头,“好,去看妈妈。”
“要亲亲抱抱才行噢。”桑宝宝边走边说,“女孩子最喜欢亲亲抱抱了。”
季宴白倒是想那样,关键人不让,他轻笑,“你问过你妈妈了?”
“这种事哪有问的,真笨。”桑宝宝撇嘴,“直男真可怕。”
季宴白没听清楚,“什么?”
“我说爸爸真帅。”桑宝宝卖完乖,无意中看到季宴白手里拿着什么,“爸爸这是什么?”
“给妈妈的。”季宴白让律师准备的协议书,里面每一条都是他深思熟虑后写下的。
“这么厚吗?”桑宝宝指着档案袋道,“是钱吗?”
“是比钱还重要的东西。“季宴白温声回。
比钱还重要的,桑宝宝突然来了兴趣,跃跃欲试,“我能看吗?”
“你能看得懂?”季宴白反问。
“不知道诶。”桑宝宝撒娇,“给我看一眼嘛,就一眼。”
季宴白停下,打开档案袋,随意抽出一张给他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桑宝宝虽然比同龄人识字多,但也不是全都认识。
磕磕巴巴读着。
“房子、车子……桑淼。”
“不动……桑淼。”
“股票……桑淼。”
桑宝宝认识最多的就是桑淼的名字,其他的都不太认识,“爸爸这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上面的东西都是爸爸给妈妈的。”
“有很多吗?”
“嗯,很多。”
桑宝宝歪着头说:“那以后妈妈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工作了呀?”
“万一小耳朵坏了,或者丢了,也就有钱换了?”
“妈妈也成了有钱人了?”
“可以这么理解。”季宴白看他开心的要跳起来了,低着头问,“妈妈有钱就这么高兴?”
“当然了。”桑宝宝说,“妈妈上班很辛苦的,经常要出去应酬,喝醉了回来吐的时候还会哭。”
“每次妈妈哭都不敢大声哭,我知道妈妈是怕我听到会难过。”
“我记得有次我病了,需要住院,可妈妈实在没钱,只能找人借,借了许久才借到。”
“对了,还有一些人总是欺负妈妈,说妈妈没用。”
桑宝宝眼眶红红的,“比如外婆,她每次见到妈妈都会骂妈妈,要是妈妈有钱了,外婆是不是就不会骂妈妈了?”
“爸爸。”桑宝宝泪眼汪汪地看着季宴白,声音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认真,“你以后一定要对妈妈好,妈妈真的太辛苦太辛苦了。”
“我们一起来爱妈妈好不好?”
时间静止,这个瞬间季宴白更多的是感动,感谢桑淼把桑宝宝教育的如此好。
他说:“好,我们一起爱妈妈。”
桑宝宝伸出手,“拉钩。”
这是属于他们父子俩的秘密,桑宝宝叮嘱,“不要告诉妈妈噢。”
季宴白:“好,不告诉。”
……
季宴白进去时,桑淼正在收拾衣服,他走过去,顺手拿起一件递给她。
桑淼没太注意,转身去接时和他的手指触上,那个瞬间仿若有电流通过,心猛地缩了下。
她收回手,衣服掉到地板上。
桑淼和季宴白同时弯腰去捡,手再次触上,这次的电流比方才还多,细看下还能看到指尖都泛起了潮红。
不止指尖,脸颊、耳后都是。
桑淼没动,就那样看着他。
同样的,季宴白也没动,弯着身子直勾勾睨着她,客厅里的钟表发出哒哒的响声。
四周静谧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心随着呼吸起伏不定,像是被什么轻轻揉了一下,桑淼脸颊上的红晕更重了,眼睫一颤一颤的,下意识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捏着衣领的手指缓慢地松开,指尖颤抖着缩回,刚退了一点,被季宴白突然伸来的手攥住。
这个刹那,桑淼心跳如雷。
握住那抹柔软后,季宴白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抱歉。”
嘴上说着抱歉,但手上依然握着。
桑淼抽了抽没抽动,氤氲着眸子再去看他时,发现他唇角很轻地勾了下,似乎在笑。
也就是这轻飘飘的一笑,让桑淼彻底失了分寸,慌乱中,她一把抓住衣服直起腰。
季宴白也在此时直起腰,两人的头毫无预警的撞到了一起。
手指碰触是轻轻的,头碰头可是实打实的,很重的碰撞声传来,桑淼痛的溢出声音。
“嘶……疼。”
季宴白顾不得自己头疼,低头去看桑淼,“哪疼,我看看。”
桑淼是真被撞疼了,忘了之前说好的“相敬如宾”,满腹委屈道:“都怪你。”
这次真是怪季宴白,没事捡什么衣服,捡就捡吧,抓她手干嘛,抓就抓吧,起身时也不看着点。
“怪我,我看看伤哪了。”季宴白扒着她头去看,他甚至想,不行就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别再撞出什么问题来。
两个人的站位是,他在上面,她在下面,他扒着她的头看。
正面去看,还挺正常的,斜着看就不是了,像是季宴白在低头亲吻桑淼的头。
还是那种非常虔诚的亲吻。
桑宝宝拿着糖果进来时正好看到这幕,下意识抬手捂眼,接着手指一点点分开,透过指间缝隙去看。
轻抿的唇角高高扬起,心说:刚刚让你们亲,你们不亲。
看吧,还是没忍住。
太爷爷说的真对,大人啊,就是爱口是心非。
想亲就亲呗,他又不介意,干嘛偷偷亲啊。
嘿嘿,回头要告诉太爷爷,很快就要有小妹妹了。
手指挡着不好看清楚,桑宝宝干脆放下,一副吃瓜群众嗑CP的神情,笑的眼睛都没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妹妹的名字叫什么了?
他叫宝宝,妹妹就叫贝贝。
他们加一起就是宝贝。
欧耶,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等了好久,他们还没亲好,桑宝宝说:“爸爸妈妈,你们还要亲多久啊?”
正在拨弄头发的两个人同时顿住,又同时转头看过来,只见宝宝伸出胖胖的小手指,比了个五。
“你们都亲五分钟了。”
桑宝宝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五分钟在他眼里就是很久的意思。
桑淼:“……”
季宴白:“……”
桑淼先开口解释,“宝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在忙其他的。”
季宴白附和,“对,爸爸妈妈在忙。”
桑宝宝挥挥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知道知道,你们是在忙着生妹妹。”
“……”
他们是在忙着拨头发,桑淼的头发卡季宴白衬衣扣子上了,缠了好大一缕,需要一点一点弄出来。
桑淼低语,“都是你的原因。”
季宴白哄人:“抱歉,我下次注意。”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不是,没下次。”
他们说话挺小声的,桑宝宝走过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啧啧道:“老师说了,窃窃私语是不对的,有话要大声讲出来。”
“说吧,你们刚刚说什么甜言蜜语了?”桑宝宝嘿笑,“不许骗小孩子说没有,
鼻子会变长的噢。”
“……”
彻底解开头发是五分钟以后,桑淼一脸窘状的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房门“砰”一声关上,桑宝宝被门声震的哆嗦了一下,“爸爸,都怪你。”
“为什么怪我?”季宴白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提醒道,“谁叫你刚刚乱讲惹妈妈生气。”
“你们本来就在亲亲啊,我哪里乱讲了。”
“都说了不是了。”
“哼,我要去告诉太爷爷,你惹妈妈生气了。”
桑宝宝现在有了靠山,可以在家里横着走了,他说完,小跑着下了楼,向季老爷子告状去了。
“爷爷,这事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太心急了……”
事情最后怎么解决的呢?
季宴白和桑宝宝握手言和,一起把桑淼哄好的。
吃晚饭时一个比一个殷勤,桑宝宝化身暖心小棉袄不停送温暖,季宴白也在一旁照顾备至。
下午的插曲安然度过。
这个插曲是度过了,晚上睡觉时又出了新状况。
桑宝宝抱着小枕头站在两个房间的中间,看看主卧,又看看客卧,不知道到底该进哪个卧室好?
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托腮想了好久,到底是跟妈妈睡呢?还是跟爸爸睡呢?
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也是分开睡的吗?
思前想后的结果是,他哪里也不去,就在客厅睡。
桑淼肯定不会同意桑宝宝在客厅睡,把他抱去了客卧,桑宝宝说:“为什么只有咱们两个,爸爸呢?”
桑淼:“爸爸忙完工作才能过来。”
“爸爸说过的,工作没有咱们重要。”桑宝宝掀开被子,“我去把爸爸叫过来。”
他跑的还挺快,桑淼抓都没抓到。
两分钟后,一大一小出现在门口,穿的还是同款的亲子睡衣,桑宝宝说:“妈妈,我把爸爸叫来了。”
桑淼:“……”
搬进来第一晚就出状况,后面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桑淼推脱,“这里的床太小了,睡不小三个人……”
“这好办。”桑宝宝奶声奶气说,“爸爸房间的床大,咱们三个可以一起睡爸爸的房间。”
“……”
这个皮夹克真是漏风啊啊啊啊。
桑淼没辙了,抿抿唇,“站门口干嘛,都过来睡觉。”
桑宝宝对着季宴白挑挑眉,无声说:爸爸我们胜了。
之后每晚桑宝宝都用这招,某天桑淼提出反对意见,说实在是挤,睡不好。
桑宝宝笑着说:“这样吧,我去其他的房间睡,爸爸妈妈睡一起,这样就不挤了。”
“……”真是她的好大儿,胳膊肘都拐到南极去了。
桑淼还能说什么,只能忍着了,好在桑宝宝在中间,她和季宴白没什么肢体方面的接触。
尴尬的日子过了半个月,桑淼迎来了出差。
出差前一天她和周温见了面,周温也是刚出差回来,两人约好吃涮锅,肉刚放进嘴里,周温差点吐出来。
“等等下,你说你跟季宴白怎么了?”
桑淼:“我跟季宴白领证了。”
“咳咳咳。”周温咽下羊肉,大声道,“你跟季宴白领证了!”
桑淼朝四周看了眼,提醒她,“轻点声。”
周温端起杯子喝下一杯啤酒,稳稳心神,再次问:“你真和季宴白领证了?”
桑淼点头:“嗯。”
“啊啊啊,姐妹,干的漂亮!”周温比桑淼还兴奋,“那可是季宴白诶,京北最有权势的男人,你和他领证,你就是名副其实的豪门阔太太了。”
“不行,我太高兴了。”
说着,她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桑淼低语,“只是协议婚姻,才不是什么豪门太太。”
“你既然能跟他协议婚姻,以后就能把他全盘拿下。”周温兴奋说,“姐妹,苟富贵勿相忘,我以后就靠你带了。”
桑淼:“……”
“对了,你们怎么就突然领证了呢?”
“为了宝宝。”
“宝宝这个大福星,回头我得带他吃顿好的。”这事促成的大完美了,必须奖励。
“婚礼呢?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没有婚礼。”桑淼提醒,“对了,我们是隐婚,外人不知道,你记得替我保密。”
“懂。”有钱人最喜欢搞这一套,周温拍拍胸脯,“放心,肯定守口如瓶。”
_
关于桑淼和季宴白领证这事,按照季老爷子的意思是要摆桌先庆祝一下,和季家其他人正式见个面认识认识。
奈何当事人忙工作,不是这个出差就是那个出差,认亲的事一直往后拖。
没了正式的宴请,除了季家老宅那些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事,差错就出在这。
桑宝宝周末都会来老宅陪季老爷子,祖孙俩玩得别提多开心了,这天下午季老爷子有事外出,把桑宝宝留在了老宅里,托给阿忠照顾。
季老爷子出门不久,阿忠有事也出门了,剩下其他几个佣人在家。
刘婶给桑宝宝拿来玩具让他玩后,去后院收拾花草去了。
桑宝宝自己一个人玩得也很起劲,拿着飞机在客厅里跑时,有人走了进来,他没注意,撞到了那人身上。
“哎呀”一声,那人后退两步,站稳后一脸嫌弃道,“哪来的野孩子,乱跑什么。”
桑宝宝最讨厌别人叫他野孩子,他站定,解释说:“姐姐,我不是野孩子,我叫桑宝宝。”
季芮一听更嫌弃了,“我管你是桑宝宝还是蚕宝宝,谁叫你在这的?”
“这是我家,我在这怎么了?”桑宝宝反问。
“你家?你这个小孩子说谎也不看看跟谁,这怎么可能是你家?”
“这为什么不能是我家?”桑宝宝噘嘴,“姐姐,你好没礼貌。”
“谁是你姐姐”季芮边走边喊,“刘婶,刘婶,刘婶。”
喊了几声没人应,她走到桑宝宝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飞机,“去去去,滚出去。”
“也不问问这是哪,谁让你乱动东西的。”
桑宝宝被她推搡着走了好几步,没站稳,下一秒,摔倒在地上,磕到了膝盖。
他痛的红了眼,哽噎说:“姐姐,你好坏。”
“你这小孩真是没礼貌。”季芮拉起桑宝宝,“你要是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这是我家。”桑宝宝说,“你凭什么赶我走?”
“还说谎,”季芮撸起袖子,“这是季家,怎么可能是你家,你是偷溜进来的吧?”
“我才没有。”
“我看你就有。”
她见宝宝不动,伸出手,“走不走,不走我可打你了。”
大小姐气不顺,正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呢,看见眼前的小不点后,怒气达到了最高峰。
“问你呢,走不走?”
桑宝宝膝盖痛得要命,别说走了,动一下都不行,“你伤到我膝盖了。”
“活该。”季芮说,“你再啰嗦,我直接把你送警局去。”
小孩子都怕警察,桑宝宝也怕,哭着说:“我要告诉爸爸。”
“你爸爸?”季芮轻笑,“好啊,告诉吧,我倒想看看,什么样的人能教育出这么没礼貌的孩子。”
“我爸爸才不是。”桑宝宝说,“我爸爸很优秀。”
“优秀?”季芮嗤笑,“看到你就能知道你爸爸多差劲。”
“行了,别装了,什么你爸爸,都是谎话吧。”她问,“你到底是怎么偷偷跑进来的,快讲。”
这还是桑宝宝第一次面对这么凶的人,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说了我是这家的孩子,才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还不说实话。”季芮更生气了,“我看你就是该打。”
她扬起手作势要打。
桑宝宝见状吓得闭上眼。
几乎要挨上时有声音传来,“住手!”
桑宝宝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叫了声:“爸爸。”
爸爸?
季芮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季宴白,先是一脸惊讶,随后说:“小屁孩乱认什么。他是我叔叔,怎么可能是你爸爸。”
“撒谎也不找对人。”
季宴白沉声道:“宝宝就是我的孩子。”
“季芮,向宝宝道歉。”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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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1
章蚕宝宝嘻嘻,爸爸你惨喽~……
季芮是老大家的孩子,全家宠着长大,骄纵蛮横,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才不管别人高兴不高兴。
季家这代孩子少,是以季老爷子对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便由着她。
大小姐霸道惯了,看到桑宝宝的第一眼,下意识就想赶人,见他不走,便生出了打人的心思。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小屁孩会是五叔家的孩子。
她瞪大眼睛看着,摇头,“不可能,他不是。”
“五叔你骗我。”
“他就是。”季宴白虽不喜欢孩子,但对季芮还算宽厚,鲜少这般说教,可今天不同,她欺负了宝宝,那便不可以。
“道歉。”
“我没错,我不道歉。”季芮顶嘴道,“你看他那穷酸样,哪里像季家的孩子了,五叔你不要随便找个孩子过来就说是季家的。”
“太爷爷呢,我要见太爷爷。”
“太爷爷。”
季芮扯着声音喊:“太爷爷,五叔欺负我,你快出来。”
“季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季宴白冷声道,“道歉!”
季家这么多人里,季芮最怕的就是季宴白,见他真生气了,她鼻子一吸,咧嘴哭起来,“我我就不。”
季宴白说了最后一次机会便是最后一次,指着门说:“出去。”
季芮不敢不动,挪着步子走了出去,见季老爷子走来,扑进了季老爷子怀里,“太爷爷,五叔为了个野孩子欺负我,你快训他。”
“野孩子?”季老爷子问,“什么野孩子?”
季芮手指着桑宝宝,“就他。”
桑宝宝躲到季宴白身后,很轻很轻地唤了声:“爸爸。”
季宴白摸摸他头,温声道:“别怕,爸爸在。”
以前是妈妈护他,现在又多了爸爸,桑宝宝顿时充满了力量,点点头,“好,宝宝不怕。”
季老爷子蹙眉:“他可不是野孩子,他是你弟弟。”
“我才没有这样的弟弟。”季芮说,“他不是。”
说话间季家其他人也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这幕发愣,片刻后齐齐发出惊呼声。
老大:“那个孩子真是阿白的?”
老二:“不是,婚都没结,怎么孩子都有了。”
老三:“不会是搞错了吧?”
“我看着倒是长得有点像,但像不能说明就是季家的孩子。”季家老大季芮的爸爸季宸出声,“阿白,这事可不能含糊。”
季宴白道:“我自己的孩子难道我不知道。”
季宸:“……”
季宴白一句话把人直接怼回去,季宸轻咳两声,“我的意思是啊……”
“你的意思不重要。”季宴白打断,“你只要记得一点就行,宝宝是我的孩子,也是未来季氏集团的继承人,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知道谁欺负他,不然——”
他眼睑垂下又抬起,“我也不保证会做出什么。”
别看季宴白最小,可在季家的威望却很高,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要仰仗他。
季芮一听不干了,噘嘴说:“爸爸,我不喜欢那个孩子,你让他走。”
“我看走的该是你们。”以前季宴白不撕破脸是觉得没必要,但现在不是了,欺负宝宝的人,他一个都不想见。
“阿白你这说的什么话,”季宸尴尬笑笑,“阿芮说着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她是说着玩,但我说真的。”季宴白道,“我家不欢迎你们,请离开。”
季宸脸上挂不住,拉着季芮往外走。
季宴白开口:“站住。”
季宸和季芮同时站住,季宴白牵着桑宝宝的手走上前,“季芮,道歉。”
季芮看了眼季老爷子,见季老爷子无动于衷,心不甘情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宝宝。”
季芮再次说道:“对不起,宝宝。”-
“……妈妈,我告诉你,爸爸可厉害了。”晚饭后,桑宝宝抱着手机和桑淼煲电话粥,“那个姐姐好凶的,爸爸为了我把那个姐姐骂哭了。”
“还有那个姐姐的爸爸,也被爸爸骂了。”
“哇,爸爸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爸爸。”
“还有啊还有啊,爸爸还会治病呢?”
桑淼问:“治病?谁病了?”
“说错了,不是病,是我摔到了膝盖,刚刚爸爸帮我治好了。”桑宝宝兴奋说。
“怎么摔到膝盖了?严重吗?还疼吗?”桑淼一听急了,“去医院了吗?”
“去了,爸爸带我去的。”桑宝宝说,“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把纱布弄湿了,是爸爸帮我换的,爸爸好棒。”
“嗯,爸爸很棒,宝宝也很棒。”桑淼问,“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桑宝宝不想妈妈担心,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妈妈,我真没事,你别担心。”
“下次走路要注意。”
“好,我一定注意。”
“你说家里今天来了很多人?”
“是呀,好多好多的人。”
“他们都见过你了?”
“嗯嗯,见过了。”
桑宝宝眉眼弯弯道:“妈妈放心,我表现的可好了,他们都非常喜欢我。”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一个友善的拥抱夸奖就是喜欢。
“我们宝宝这么棒,大人们肯定会喜欢。”桑淼提醒,“晚上睡觉时要是腿还疼,记得告诉爸爸。”
“好。”通话结束前,桑宝宝问,“妈妈,你还有多久回来?”
“想妈妈了?”
“嗯,想了。”
“等我忙完就回去。”
“记得别太久噢。”
桑宝宝低语,“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妹妹呢。”
桑淼:“……”-
临睡前,桑淼主动给季宴白发了微信。
【今天谢谢你照顾宝宝。】
季宴白刚洗完澡,发梢上还淌着水,本就冷白的肌肤在炽白灯光映衬下越发显得白皙如玉。
他坐在床边,低头回复,【宝宝是我的孩子,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事。】
桑淼出差这几天,季宴白才深刻体会到带孩子的不易,想想那三年,她肯定更辛苦。
【是我该说谢谢才对,你把宝宝照顾的很好。】
一直以来桑淼都有个问题想问,今晚正好来了机会。
桑淼:【你不怪我让他耳朵生了病?】
季宴白:【不怪,那不是你能阻止的。】
被人理解的感觉大概就像从寒冬中来到了春天,桑淼倚着床头,扯了扯唇角,低头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突然想起刚刚周温的微信她还没回复,退出眼前的聊天界面,点进小仙女。
周温上句是:【我可听说最近有人给季宴白说亲,他都拒绝了,最后这次他竟然直接告诉对方他有相处的人。】
【你说他这个相处的人是谁呀?】
【俏皮jpg。】
桑淼想了许久后,回:【不知道。】
小仙女:【少来。】
小仙女:【诶,你真不考虑考虑啊?】
周温每次见桑淼都会说这个话题,桑淼都听出茧子了,以前会直接拒绝,今晚竟然没回复。
周温似乎嗅到了什么,没催,等着桑淼回复。
许久后,桑淼发来信息。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顺其自然吧。】
一句顺其自然,让周温浮想联翩,【好,顺其自然好,就得顺其自然。】
桑淼见周温心情也不错,顺嘴问了句:【你有什么好事吗?】
小仙女:【我妈同意我和阿远交往了。】
桑淼也替周温高兴,【恭喜恭喜。】
她再次想起一句话,天下的父母不都是一样的,有人希望子女好,有人喝子女的血。
手机铃声传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还是和前几次一样,没接,直接挂断。
接着短信进来。
【桑淼,接电话。】
桑淼没理会,和周温
说了句【我去忙工作了】先一步结束了聊天。
后面她工作到一半,廖春梅的电话再次打进来,还连着打了十个。
桑淼放下笔,搓了把脸,接通:“你到底什么事?”
“那个男人就是宝宝的爸爸吗?”
“问这个干什么?”
“到底是不是?”
“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廖春梅轻哼一声:“那关系可大了,要他真是的话,他必须赔偿你。”
她想好了,只要把钱要来,就回老家买房子。
“你要是敢乱来,我会报警。”桑淼仅有的一点母女情彻底被廖春梅搅合没了,“你想好再做。”
“你吓唬谁呢,”廖春梅说,“我可是你妈。”
桑淼沉声道:“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会不会报警。”
廖春梅抿抿唇,“不想我去找他也行,你给我钱。”
桑淼:“钱没有,命有一条。”
话落,她挂断了电话,之后把号码拉黑。
这晚的坏心情延续到了出差结束,见到桑宝宝和季宴白后,桑淼心情才转晴。
机场里,看着他们徐徐走来,那刻幸福暴涨。
桑宝宝扑到她腿上,甜甜叫了声:“妈妈。”
桑淼一把抱住他,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乖乖。”
桑宝宝嘟嘴要亲亲。
桑淼把脸凑过去给他亲。
亲完,桑宝宝还不行,勾了勾手指,季宴白走过来,“怎么了?”
桑宝宝笑着说:“亲亲啊,妈妈每次出差回来我都会跟妈妈亲亲,爸爸也亲。”
桑淼:“……”
季宴白:“……”
桑淼抿抿唇,转移话题,“宝宝今天穿的好帅。”
黑色羽绒服,白色高领套头毛衣,像个小绅士。
“爸爸给我穿的噢。”桑宝宝说,“爸爸是不是很能干?”
桑淼:“是,很能干。”
“老公这么能干,老婆不应该表扬一下吗?”桑宝宝歪着头说,“不要爸爸亲妈妈了,要妈妈亲爸爸。”
“来嘛,来嘛,亲一个。”
机场人来人往,桑淼脸颊上溢出潮红,低声说:“大家会看到的。”
桑宝宝朝四周看了看,确实人太多了,他笑眯眯道:“那不在这里亲,去车上亲好了。”
小家伙别的记不住,这件事记得还挺牢固,上了车便催着桑淼亲季宴白。
桑淼拿出糖果哄他,他摇头,“不吃,会坏牙。”
给他巧克力,他抿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为所动,“不行,会坏牙。”
问他吃不吃肯德基,他眼睛亮起,随后又暗下来,“今天宝宝不吃肯德基,就要妈妈亲爸爸。”
“妈妈说过的,做得好了要表扬。”
“每次我做的好,妈妈都会亲亲。”
“为什么不亲爸爸呢?”
“亲嘛亲嘛。”
桑宝宝这个神助攻,今天像是被附体了似的,坚持要他们亲亲。
季宴白看着如常,神色没什么变化,桑淼就不行了,手掌心都是汗,她去牵宝宝的手,谁知道一不小心碰触到了季宴白的手。
桑宝宝先一步反应过来,坏笑说:“爸爸妈妈牵手了,回去后我就要告诉太爷爷。”
“我还要告诉给诗诗,对了,也要告诉珠珠。”
桑淼眸光和季宴白触上,下一秒,她缩回,轻点了下头。
季宴白突然觉得有些热,收回手后,他转头看向了另一侧,趁没人松了松领带。
晚饭他们吃的火锅,桑宝宝要求的,说好久不吃火锅了,闹着要去吃。
季宴白宠孩子,甚至都没考虑直接同意了。
桑淼说:“你要是有事忙可以去,我陪他就好。”
季宴白淡淡开口:“我说过,工作没有你们重要。”
事实上,他今天非常忙,是特意推了行程来接机的。
桑淼咬咬唇,嗯了一声,“好。”
桑宝宝不小心把车窗玻璃降了下来,吹进来的明明是冷风,却让人有种沐浴在春风中的感觉。
桑宝宝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变化,叽叽喳喳道:“我要吃羊肉,还要吃牛肉,还要吃鸡肉。”
桑淼回过神,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颊,“好,都给你吃。”
“我以后要当猪宝宝,才不要当兔宝宝。”
“猪宝宝?”桑淼没听懂,看了眼季宴白,季宴白笑笑,“宝宝告诉妈妈为什么要当猪宝宝?”
“当猪宝宝可以吃肉。”桑宝宝说,“兔宝宝只能吃萝卜,宝宝不要吃萝卜,宝宝要吃肉。”
话落,桑淼笑出声,揉着他头说:“真顽皮。”
桑宝宝吐吐舌头,“这不叫顽皮,这叫可爱。”
他俏皮道:“我们老师说的噢。”
……
桑宝宝真的是个小绅士,即便是面对自己喜欢吃的肉,每次都是先给桑淼吃。
“妈妈,我吹吹了。”他说,“来,张嘴,啊——”
桑淼笑笑,乖乖把嘴张开。
桑宝宝把羊肉放她嘴里,竖起大拇指,“妈妈好乖好棒,表扬。”
他转头去喂季宴白,季宴白说:“爸爸自己就行。”
“不要。”桑宝宝含笑道,“妈妈喂一口,爸爸喂一口,这才公平。”
“你还知道公平?”
“当然了。”桑宝宝臭屁,“我可是芽芽班最聪明的小队长。”
“队长?”桑淼问,“宝宝你都当队长了?”
“是呀。”桑宝宝得意说,“是领着小朋友们去洗手间的队长。”
桑淼忍着笑,竖起大拇指。“厉害。”
桑宝宝:“谢谢。”
吃饭结束后,三个人走出来,对面正好是电影院,桑宝宝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电影院告状:
“妈妈,上次爸爸跟一个漂亮阿姨去看电影了。”
第22章第22章蚕宝宝今晚就让爸爸妈妈睡一……
桑宝宝可能是见火烧的不够旺,眨巴着眼睛继续说:“那个阿姨还喂爸爸吃爆米花。”
“哼。”桑宝宝最气的就是这点,双手叉腰,梗着脖子道,“爸爸竟然没拒绝。”
“咳咳咳。”季宴白没想到会被出卖,打断,“宝宝你刚不说要吃冰激凌吗?对面有卖的,爸爸带你去买好不好?”
“不、好。”桑宝宝摇摇头,“别以为一支冰激凌就能把我收买。”
他伸出两根胖胖的手指,“至少要两支。”
“噗。”季宴白笑出声,“好,那就买两支。”
桑宝宝得意道:“我还要吃薯条。”
“行,给你买薯条。”季宴白对他有求必应。
“一份薯条不够,要两份。”
“可以,给你买两份。”
“既然这样,炸鸡也来两份吧?”
“嗯,炸鸡也来两份。”
两人旁若无人聊着,完全把桑淼给忘了,桑淼轻咳一声提醒他们,她还在。
桑宝宝停住,慢转头看过来,眉眼弯弯说:“妈妈,我每样都要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妈妈。”
“宝宝乖不乖啊?”
“……”
桑淼见季宴白步下台阶真要去买,叫住他,“别去。”
桑宝宝不乐意了,他好不容易才想到办法让爸爸妥协的,怎么能不去呢,“为什么呀?”
“垃圾食品吃太多会变笨。”桑淼戳了下他额头,抬眸盯着季宴白瞧。
一向冷静自持的季大总裁,有些心虚地看向其他地方,随后又转回来,解释,“刚宝宝说的不是全部,看电影不假,吃爆米花没有,你别误会。”
熟悉季宴白的人都知道,要想让他解释什么根本不可能,但不可能的事偏偏就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而是若干次。
桑淼没说话,目不转睛看着他。
季宴白挑眉:“你不信?”
桑淼淡声道:“你见谁是你的自由,不需要告诉我。”
转身要走,季宴白突然开口,“桑淼,这四年你一直在怪我对不对?”
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她是有理由怪他的。
桑淼停住,转身道:“没有。”
那夜是她主动的,
也是她先开始的,孩子也是她要生的,她有什么理由怪他。
“那你是生气了?”季宴白问,“生气我跟其他女人见面?”
时间静止,除了季宴白的声音,桑淼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心跳不知不觉变快。
咚咚咚,比远处传来的音乐声还大。
她生气了吗……
突然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打断了桑淼的沉思,那句“没有”刚要吐出来,脚下一滑,她没站稳朝后倒去。
和上次一样,季宴白先一步拉住她,随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清冽的木质香气涌入鼻息间,有道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
像是碎裂声,一点一点裂开,心尖上隐隐冒出了某种念想,或许大概真的可以…试一试。
同时传来的还有更为猛烈的心跳声,桑淼确定不是自己的,她慢慢掀眸,和季宴白幽深的眼神撞上。
“妈妈,妈妈,你没事吧?”桑宝宝扯着桑淼的手问,“有没有摔疼?”
桑淼从季宴白怀里站起,朝前走两步拉开距离,摇头,“妈妈没事。”
“吓死宝宝了。”桑宝宝拍拍胸口,“妈妈,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可不能摔伤了。”
他可没忘记膝盖摔伤后有多疼,他不希望妈妈也疼。
“好,妈妈会小心。”桑淼摸摸他头。
桑宝宝咦了一声。
桑淼问:“怎么了?”
“妈妈,你脸好红,你不会是生病了吧?”桑宝宝指着她脸道。
桑淼下意识看了眼季宴白,抬手摸摸脸,“可能是刚刚吃火锅热的。”
“那我和爸爸为什么没事呢?”桑宝宝眨眨眼。
桑淼:“……”
季宴白见状出声解围,“还要不要吃冰激凌?”
“要要要。”桑宝宝说,“宝宝一支,妈妈一支,爸爸一支。”
季宴白不喜欢吃甜食,最后买了两支,桑宝宝不是吃独食的孩子,举着冰激凌要季宴白吃。
季宴白拗不过,张嘴咬了一口。
桑宝宝笑笑:“爸爸吃了我的,也要吃妈妈的。”
他抬高下巴,“妈妈,你喂爸爸吃。”
“……”桑淼愣着没动。
桑宝宝爬到座位上,“妈妈,你喂爸爸吃嘛,快点嘛。”
小家伙每次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桑淼也拗不过,只得伸出手,把冰激凌递到季宴白唇前,努努嘴,“你吃。”
冰激凌很近,只要微微张嘴便能碰触上,季宴白垂眸睨着,眼神里流淌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很轻地扯了下唇角,慢慢张开嘴。
他极绅士的没咬刚刚桑淼咬过的地方,而是吃的另一处。
可即便这样,桑淼握着冰激凌的手指还是无意识颤了下。
他是她见过的,吃冰激凌都斯文到让人咋舌的人,绅士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吃完一口,桑淼抿抿唇,问:“还吃吗?”
季宴白摇头,那句“不吃”还没说出,桑宝宝一把夺过冰激凌,亲自喂季宴白吃,“爸爸,妈妈怕凉不能吃太多,爸爸再帮妈妈吃一口。”
小胖手有些握不住,桑宝宝用力才没让冰激凌掉下来,“快点嘛,我要拿不住了。”
季宴白什么话也没说,握住桑宝宝的手,低头咬上。
他刚含住,对面的桑淼脸色微变,红晕比方才还多,他细细打量,发现他吃下的地方正好是桑淼咬过的。
也就是说,她和他间接……
季宴白鲜少心情这般好,嘴角扬着又在这处抿了一口,唇角上染了淡淡的白。
桑宝宝笑他成了小花猫,季宴白慢抬眼睑看向微怔的桑淼,只觉得口中的冰激凌愈发香甜。
他一手拿过纸巾擦拭唇角,一手接骨冰激凌递给桑淼,“吃吧,要化掉了。”
桑淼眨眨眼,慢吞吞伸手接过,迟迟没张嘴去吃,她就那么看着,直到桑宝宝叫着提醒,“妈妈,你的冰激凌化了。”
她忙张开嘴含住,舌尖相贴的位置正好是刚刚季宴白触上的地方。
桑淼顿时觉得吃下的冰激凌像是燃了起来,随后整个人好像着了火,后面路程,无论桑宝宝再说什么,她都没插话。
沉浸在“顺其自然”中,心跳越来越快-
车子最后开回了老宅,还没走进去便听到高昂的议论声。
“爷爷,那天我就想问了,真确定那孩子是阿白的骨肉吗?别搞错了。”
“就是啊,不能看着像就说是,亲子鉴定做了吗?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呗。”
“说句不中听的啊,那孩子明摆着就是回来抢财产的,阿白不懂事就算了,爷爷您怎么也拦着呀。”
“季氏是整个季家的,可不都是季宴白的,爷爷您可要给我们做主。”
“反正那孩子我不认。”
“对,我也不认。”
几个孙子辈的在这叭叭说个没完,季老爷子端起茶盏慢饮一口,等着他们闭嘴。
“爷爷,您别不说话啊。”
“当年公司可是您一手创立的。”
“您总不能看着公司完吧?”
季老爷子放下茶盏,“你们不就是怀疑那孩子不是阿白的吗?”
他唤了声:“阿忠,去把东西拿过来。”
阿忠折回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交到季宸手中。
季宸接过,一个字一个字逐一看完,看到最后结果时,眼睛大睁。
随后老二季礼拿过,看完也是那副被雷劈的神情。
老三季叙看完,神情也是一样。
季老爷子道:“这下你们没话说了吧?”
季宸最先反应过来,“是,孩子是季家的骨肉,可那个女人呢?爷爷您总不能让来路不明的女人进季家的门吧?”
“对啊爷爷,咱季家娶的哪个不是门当户对的,样貌才情暂且不提,至少也是对季家生意有帮助的,阿白可是公司总裁,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和来路不明的女人在一起。”
“对,阿白要真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不同意。”
三个人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好像季宴白娶谁要他们三同意似的。
争论最热闹时,季宴白走了进来,一手牵着桑宝宝,一手牵着桑淼,掷地有声道:“我想娶谁关你们什么事!”
“刘婶,送客!”
“阿白,你不能这样,我们这是为你好。”季宸道。
“对啊,阿白,你可是咱们季氏集团的总裁,怎么能随随便便和来路不明的女人结婚。”
“阿白,你清醒些吧,这个女人肯定是为了财产来的。”
桑淼不想桑宝宝听到这些不好听的话,先一步摘掉他头上的小耳朵,哄着他进了房间休息。
贴着门,她听到季宴白说:“我的钱,我愿意给谁便给谁,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置喙了。”
“你们给我记住,桑淼是我的妻子,宝宝是我的孩子,你们不尊重她们就是不尊重我。”
“季氏现在我当家,要是你们不乐意,明天就给我从公司里撤出来,以后分红一分没有!”
“阿白你真是——”
季宴白打断,抬脚逼近,“季宸,你之前做的那些龌龊事真以为我不知道?我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才没对你怎么样,你要是再搬弄是非,你第一个给我滚出公司!”
这些年要不是季宴白公司早垮了,偏偏有人认不清形势,总觉得要是自己管理公司能做的更好。
“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季宸不服气道,“也是我们大家的。”
季宴白冷笑,“大家的?不如你去看看你们在公司占比多少再来跟我说这些话。”
季宸:“……”
季宸说不过季宴白,唤了声:“爷爷。”
季老爷子抬眸,慢声道:“阿宸,收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季氏集团的总裁只能是阿白。”
有老爷子护航,别人更不敢说什么了。
季宴白对刘婶说道:“门关好了,下次不要随便让人进来。”
“有人敢闯的话,放狗咬。”
话落,季宸等人铁青着脸离开。
桑宝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小耳朵给戴上了,听着季宴白的话忍不住拍手鼓掌。
“妈妈,爸爸好厉害,好威武,像奥特曼一样厉害。”
“我好喜欢好喜欢爸爸。”
“妈妈
,你喜欢爸爸吗?”
“嗯?”桑淼没反应过来。
桑宝宝兴奋问:“你喜欢爸爸吗?”
门外的季宴白似乎也在等着桑淼回答,手指落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推开。
桑淼看着缝隙里透进来的影子,抿抿唇,“……哦,还、还好。”
桑宝宝挑眉,这什么回答?
算啦,不是不喜欢就好。
冷不丁,他一把拉开门,一头撞季宴白腿上,哎呀一声后抚上额头,“爸爸,你站门口干嘛?”
季宴白蹲下,撩开桑宝宝额前的发丝,对着那块红晕轻轻吹拂,“怎么样?好些了吗?”
桑宝宝点点头,“好些了。”
季宴白站起,“爷爷叫咱们过去。”
话是对桑淼讲的,桑淼点点头,“好。”
季老爷子完全当刚刚的插曲不存在,献宝似的拿出首饰盒让桑淼挑,“这些都是你奶奶留下的,喜欢哪个要哪个。”
“要是不喜欢,明儿我去让人定制新的。”
桑淼摆手,“爷爷不用定制新的,这些都很漂亮。”
“那行,这些你都收下。”
“都给我?”桑淼看了眼季宴白,迟疑说,“会不会太多了?”
一共六个首饰盒,里面的首饰都是价值连城的,收一件已经很不应该了。
“不多不多。”季老爷子说,“我还觉得不够呢。”
桑淼有些为难,“这……”
季老爷子给了季宴白一个眼色,季宴白说:“都是爷爷的心意,收下吧。”
“但是真的很多。”桑淼侧着身子低语。
“不多。”季宴白放桑淼手里些,自己也拿了些。
桑淼拿着不是,放下更不是,最后只能收下,“谢谢爷爷。”
季老爷子笑笑,“一家人,谢什么。”
桑宝宝本以为自己也能收到礼物,可都要离开了,他什么也没有,忽闪着大眼睛问:“太爷爷,我没有吗?”
“只有妈妈有礼物,宝宝没有吗?”
小家伙实在可爱,季老爷子静默一秒后笑出声,“哈哈,有,当然有了。”
桑宝宝非常期待季老爷子的礼物,忍不住想,会是什么呢?
应该很好玩吧?
可等见到季老爷子的礼物后,眉梢拧到了一起,“爷爷这是什么呀?”
季老爷子:“砚台。”
“砚台是做什么用的?能吃吗?”
“不能吃,写字用的。”
“写字呀。”桑宝宝小脸垮着说,“太爷爷偏心,送给妈妈那么漂亮那么贵重的礼物,只送给宝宝这个写字用的台。”
“宝宝生气了。”
他双手抱胸,身子扭到一边,下巴高高抬起,谁都不看。
季老爷子见状笑出声,“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样。”
桑宝宝还是没理人。
季老爷子让阿忠重新换了礼物,“这个怎么样?”
桑宝宝转头去看,发现是个飞机模型,高兴接过,“这个我喜欢,谢谢太爷爷。”
小家伙嘴甜,把季老爷子哄的笑了好久。
离开时,桑宝宝悄悄和季老爷子分享秘密。
“太爷爷我告诉你噢,我真的要有妹妹了。”
季老爷子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妈妈和爸爸吃同一支冰激凌了,嘻嘻,他们亲亲了呀。”桑宝宝笑笑,“不是说大人亲亲就会生小孩儿吗,我马上要有妹妹了。”
“亲亲还不行。”季老爷子说。
桑宝宝问:“那要怎么样才可以?”
“得晚上睡一起。”季老爷子道。
桑宝宝懂了,“这个好办,交给我。”
……
晚上,桑淼和季宴白习惯性回各自的房间,卧室门一关,各做各的事。
桑淼和周温聊天,周温最近感情进展顺利,每次和桑淼聊天都会扯到爱情,明里暗里告诉桑淼,赶快拿下季宴白,好一家三口真正团聚。
客卧里,季宴白也在跟人聊天,那群发小问他为什么没出来?
季宴白在群里回复:“接人。”
一群人来了兴致,问他接谁?
季宴白没理会,他们挨个艾特他,他随手扔掉擦拭头发的毛巾,回:“接老婆。”
群里顿时鸦雀无声。
忽然,不知道谁发出了鸭叫的声音,“你接老婆?骗谁呢?”
接着是一长串的嘲讽,“你要是有老婆,母猪都能上树了。”
季宴白等他们调侃完了,回复:“爱信不信。”
虽然他说的像是真的,可群里的人还真没信。
季宴白这个万年冰雕,别说老婆了,女朋友都没谈过一个,骗谁呢?
众人继续调侃他。
季宴白语音继续回复:“你们等着打脸吧。”
他发送语音时,桑宝宝正好推开门,探着头连着叫了两声爸爸。
信息发出去,那两声“爸爸”也跟着一起发出去。
季宴白放下手机,走过来,“怎么了?”
桑宝宝:“妈妈叫你。”
“叫我?”季宴白问,“有事吗?”
桑宝宝摊手,“不知道诶,你要不去看看。”
他推着季宴白往外走,“妈妈挺急的,你赶快去。”
季宴白转身拿上手机走了出去,桑宝宝等他离开后才走的,他把卧室门关上,很顺手的拿走了上面的钥匙。
让房门再也没办法打开。
乐呵呵回了主卧。
桑淼看着季宴白,不解道:“有事吗?”
季宴白看桑淼神情就知道怎么回事,没拆穿桑宝宝,淡声说:“没事。”
他走出去,没多久又折回来。
桑淼侧眸看着,“怎么了?”
季宴白抿抿唇,“我房门打不开了。”
吧台后,桑宝宝悄咪咪给季老爷子报告战绩,“太爷爷,大功告成了,今晚妈妈和爸爸就能睡一起。”
“嘿嘿,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他还没臭屁完,一抬头,发现桑淼和季宴白都在盯着他看。
桑宝宝:……完球。
第23章第23章蚕宝宝啊啊啊,脸红了……
第24章
桑宝宝眨眨眼,再眨眨眼,反应过来后,手机一扔,低头在地上东找西找,“我的小飞机呢,到底去哪了?”
“小飞机也太不听话了,怎么还能自己乱跑呢。”
他边嘀咕着边捡起手机胡乱赛衣服里,站起身,“妈妈爸爸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小飞机呀?”
怕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他解释说:“就是太爷爷给我的那架。”
“到底去哪了呢?我找好久都没找到。”
桑宝宝做戏的样子堪称影帝,眉梢挑着不停东看西看,还越过吧台在桑淼和季宴白身上看了看。
“没有啊。”
桑淼拍了他肩膀一下,努努嘴,对着茶几的方向说:“那不是。”
桑宝宝装作没看到,“哪呀?没看到。”
桑淼用手指着,“茶几上。”
桑宝宝转身去看,随即呀了一声,高兴说:“啊,我的飞机,妈妈好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
“妈妈是最棒的。”
他小跑着过去,抱起飞机朝卧室走去,走了两步停下,转过身,“这么晚了,爸爸妈妈还不睡吗?”
桑淼局促地理了下鬓角的发丝,“睡。”
“爸爸呢?”桑宝宝歪着头,问,“爸爸不睡吗?”
季宴白:“睡。”
桑宝宝故意朝客卧看了眼,“呀,爸爸房门锁上了,是不是进不去了?没关系,爸爸可以跟我和妈妈睡。”
“老师说了,家人要互相帮助。”
“妈妈,我们帮帮爸爸好不好?”
桑宝宝忽闪着纤长的羽睫等下文,桑淼轻咳一声:“爸爸明早还要开会,住一起……”
“就是因为开会才要赶快睡嘛。”桑宝
宝折回去,空出一只手拉上季宴白,对桑淼说,“妈妈,我和爸爸先去睡了,你也快点进来。”
就这样,今晚不熟的三个人再次睡到了一起。
桑宝宝睡中间,像个小皮球似的,一分钟翻一次身,看看桑淼,唇角扬一扬,看看季宴白,唇角又扬一扬。
心里感慨,跟爸爸妈妈睡一起真的好幸福啊。
小孩子精力有限,没多久,他便困了,睡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含糊问:“爸爸妈妈,你们赶快睡,明天我睁眼就想看到妹妹。”
“……”
桑淼有些哭笑不得,轻语,“梦里有妹妹,你还是在梦里看吧。”
“不要。”桑宝宝吸吸鼻子,“我要带妹妹去幼儿园上学,梦里的没法带。”
“爸爸,好不好嘛?”桑宝宝眯着眼问季宴白,“你说过的,任何要求都会答应我。”
“我就想要妹妹。”
他眼睑慢慢闭紧,声音也渐渐变弱,“要是实在生不出来,就去超市买个妹妹吧……”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桑淼和季宴白同时勾了勾唇角。
笑后,两人又露出尴尬的神情。
桑淼抿抿唇,说了句:“晚安。”
没等季宴白说什么,转身背对着他们去睡了。
季宴白给桑宝宝盖好被子,侧过身子,胳膊放头下枕着,直勾勾锁着女人纤细的身影。
轻抿的薄唇很淡地挑了下。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如墨的眼眸里溢出星光,似乎…幸福也不是那么难-
次日,桑宝宝睁开眼,下意识看左边,见季宴白还在,唇角几乎要咧到耳后根,他爬起来,偷亲了下季宴白,转头又偷亲了下桑淼。
见他们都没动,他捂着唇,悄悄的爬下了床,出门时还不忘把房门关上。
这次没躲吧台后,去了儿童房,藏衣柜里,兴奋说:“太爷爷,我告诉你个好消息,爸爸妈妈昨晚真一起睡的噢。”‘
“我刚刚还亲了他们呢。”
“嘻嘻,妹妹是不是马上就要来了?”
听筒那端的季老爷子别提多开心了,“好好好,宝宝做的真好,宝宝想要什么奖励,告诉太爷爷。”
“什么都能要吗?”
“当然。”
“太爷爷能把太奶奶请来吗,我还没见过太奶奶诶。”
“……”
这个有些难办了,季老爷子先是咳了几声,停下后,噙笑说:“太奶奶是请不来了,宝宝还是要其他的奖励吧。”
“太奶奶去哪里了?”桑宝宝问,“是很远的地方吗?”
“对,非常远的地方。”季老爷子说。
桑宝宝善解人意道:“那行,那就不请太奶奶来了。太爷爷你能不能带我去游乐园玩啊,我想去了。”
姜到底是老的辣,季老爷子沉声笑笑,“太爷爷不太方便,但有人可以。”
“谁?”
“你爸爸妈妈呀。”季老爷子说,“你爸爸也非常想去,不如你们一家三口去。”
桑宝宝啧啧说:“太爷爷你好聪明,对,让爸爸妈妈陪我去。”
桑宝宝折回卧室时,卧室里已经没了人,桑淼在卫生间洗漱,季宴白在衣帽间。
他先去了衣帽间,一把抱住季宴白的腿撒娇,“爸爸,宝宝棒不棒?”
季宴白:“嗯,很棒。”
“那你喜不喜欢宝宝?”
“喜欢。”
“那我想去游乐园,你陪不陪我?”桑宝宝仰头问。
季宴白正在系领带,停住,低头问:“什么时候去?”
“明天周六,我想明天去。”桑宝宝晃着季宴白的腿说,“爸爸,你陪我去吧,陪我去吧。”
季宴白已经亏欠宝宝很多了,对于他提的任何要求都会答应,“好,明天去。”
“欧耶。”
桑宝宝又去了卫生间,主动给桑淼递上刷牙杯,卖萌,“妈妈,我乖吗?”
桑宝差点被漱口水呛到,吐掉后说:“桑宝宝别这么笑,直接说吧你又要做什么?”
桑宝宝完全没有被看穿的尴尬,挤挤眼,“妈妈,明天周六,我想去游乐园玩,你陪我好不好?”
明天?
桑淼想了想,出差刚回来,没有新的工作安排,确实可以去。
“好。”
桑宝宝跳起来,“妈妈你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桑淼催着他去另一个卫生间洗漱,“快去刷牙吃早饭,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桑宝宝一蹦一跳的去了客卫。
心情好,早餐吃的也快,桑淼怕他不舒服,时不时提醒,“慢点,告诉过你的,要细嚼慢咽,桑宝宝,慢点。”
桑宝宝含糊不清说:“我要迟到了,不能慢。”
快速吃了几口,他擦干净嘴唇,从椅子上下来,平时送他上学的是桑淼,刚刚她接了个电话,要现在去公司。
季宴白主动提出要送。
桑淼一脸歉意,“麻烦你了。”
季宴白穿西装的手一顿,眸光落她脸上,淡声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他把西装穿好,伸手去接桑宝宝的小书包,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修长分明的手指好巧不巧握住了桑淼的手。
和上次的触感不同,今天她手指似乎格外凉。
看了眼她身上的针织毛衣,他眉梢很淡地挑了下,原本不想说什么,走前还是开了口,“今天气温低,出门上班记得多穿些。”
桑淼已经不记得上次有人关心她穿没穿暖是什么时候。
或许,从来没有过。
乍然听到他的话,指尖那点凉意好像被逼走了,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暖意。
她很轻很轻地嗯了声。
季宴白喉结微滚,似乎有话要说,唇动了下又什么都没说。
桑宝宝跑过来牵上季宴白的手,“爸爸,快走吧,我真要迟到了。”
小家伙走了两步折回来,挥挥手,“妈妈,我有话要对你讲。”
桑淼慢慢弯下腰,偏头问:“什么?”
桑宝宝搂上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上啵一声,“妈妈,我爱你。”
今天的皮夹克非常保暖,桑淼摸摸他头,笑着说:“妈妈也爱你。”
“那爸爸呢?”桑宝宝贴着她耳朵低语,“妈妈爱爸爸吗?”
桑宝宝没等到答案,季宴白催了,他挑挑眉,“等我放学回来后妈妈记得告诉我答案。”
爱这个字挺沉重的,桑淼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但看着一起离开的两道身影,突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之前都是桑淼送桑宝宝,今天换成了季宴白,桑宝宝整个人都是兴奋的,见谁都主动打招呼。
“王老师,这是我爸爸。”
“李老师,这是我爸爸噢。”
“珠珠,今天谁送你来的?今天是我爸爸送我来的。”
“诗诗早上好,看,我爸爸。”
他几乎逢人便介绍,还臭屁问:“我爸爸是不是很帅啊?”
有小朋友问他,“桑宝宝你有小耳朵,为什么你爸爸没有啊?”
桑宝宝提到小耳朵已经不自卑了,笑着说:“戴上小耳朵会更帅,我要变得比爸爸还帅,所以我有,爸爸没有。”
“你看,你也没有。”
小朋友闹着要妈妈给他买,女人轻哄,“好好好,买买。”
桑宝宝悄声说:“爸爸,他好不乖啊,看我多乖。”
季宴白问:“戴小耳朵会难过吗?”
“不会啊。”桑宝宝抬头说,“我非常喜欢小耳朵呢。”
送完宝宝,回去的路上,季宴白连着打了几通电话,都是在询问关于人工耳蜗的事。
邢川等他打完电话,低声说:“研发团队已经招募完,您要去见见吗?”
季宴白:“见。”
这支研发团队,是季宴白专门为了桑宝宝组建的,他坚信医学上的任何难题只要坚持不懈下去都可以攻克。
人工耳蜗也是。
他一定会让宝宝重新听到-
组建研发团队的事起初桑淼并不知情,也是某次去谈合作无意中知晓的,那天她和周温见了一面,许久不曾喝酒的她连着喝了四杯。
热泪盈眶道:“阿温,我们宝宝有希望了。”
“是、是季宴白。”
“我没想到他会为了宝宝做到这个程度。”
周温也感慨,“医学研发可不是其他的,耗时又烧钱,季宴白愿意拿出这么多钱,可见他多重视宝宝。”
“阿淼,季宴白是个好爸爸。”
桑淼爬桌子上,低喃:“嗯…他是个好爸爸。”也是个好男人。
手机屏幕上停留着他十分钟前发的微信。
让桑淼把位置发过来,他派人去接她。
桑淼从饭店出来后,还真看到了人,她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的,周温贴着她耳朵低语,“人家都这么主动了,下一步该你主动了。”
她声音轻,桑淼没听太清。
她踉跄着步下台阶,“下次继续喝。”
周温打了个酒嗝,“行,下次继续喝。”
“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下一瞬,桑淼跌进了温暖的怀里,胳膊顺势勾上了那人的脖颈,脸贴着他胸口轻轻蹭了蹭。
拉长声音唤了声:“……季宴白。”
季宴白轻嗯一声。
桑淼缓缓抬起眼睑,借着醉意找茬,“我不说不让你来吗,干嘛还来接我?”
她喝得实在多,即便这样靠着,身形还是不稳,晃了又晃。
季宴白伸手扶住她侧腰,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醇厚,戳穿了她的小心思,“你给我发位置,不就是想让我来吗?”
要是真不需要他来,也就不会发位置了。
季宴白不傻。
桑淼笑笑,“那是我随便发的。”
“那我来你也就当我随便好了。”季宴白揽着她朝前走。
“你总是这么随便吗?”桑淼突然问。
脚下有石子,桑淼喝了酒腿软,迈不过去,季宴白揽住她的腰肢把她提起,越过石子后再把她放下,眼睛直视着前方回答刚刚的问题。
“不是。”
“那四年前……”重逢后他们一直刻意避开这个话题,今天借着酒意,桑淼问出了疑问,“你一直知道是我?”
“不太确定。”
“那你后来找过我吗?”
“嗯。”
“找我做什么?”
“没想好。”只是直觉要找找,具体找到后做什么,当时季宴白确实没想好。
季宴白的另一个优点,诚实。
“要是我一直没出现,你是不是就会跟别人结婚?”桑淼停下,目光灼灼。
季宴白也停下,假设性的问题他一般很少回答,但既然她问了,他有必要告诉她。
“是。”
季家不会允许他不婚,所以如果没有桑淼和桑宝宝,他的最后规划大概是和某一个相亲对象结婚。
貌合神离的过一辈子。
悲观一点,或许有了孩子后会离婚。
未知的事谁也说不准。
“那后悔吗?”她指的协议。
“不后悔。”
“不后悔”三个子,让桑淼释怀了。
她打了个酒嗝,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不后悔。”
不后悔生下宝宝,不后悔独自抚养宝宝三年,更不后悔和他签下那个协议,成了假夫妻。
“听说你为了宝宝组建了研发团队,那个很烧钱,你知道吗?”
商人逐利,桑淼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可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空不空,谁知道。”季宴白定定说,“不试试,谁也不会知道结果是什么。”
“季宴白,我们的结果是什么?”桑淼问完这句,醉倒在季宴白怀里,所以她没听到男人那句,“幸福一家人。”
……
上个周六因为下雪,全市的游乐园都闭园了,好不容易这周六没有,一大早,桑宝宝自己穿好衣服开始催。
催完妈妈催爸爸。
“哎呀,你们快点吗。”
“珠珠和诗诗都等急了。”
“妈妈你已经非常漂亮了,不用再化妆了,快走吧。”
桑淼还差最后一点,桑宝宝问季宴白,“爸爸,你说说看,妈妈是不是最漂亮的?”
季宴白:“是。”
桑淼透过镜子和季宴白视线对视上,脸颊上溢出淡淡的潮红,似乎自从那晚喝醉酒后他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桑淼实在想不起那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只能心虚地把视线收回,低头,不再去看季宴白。
五分钟后,三个人出发。
季宴白亲自开车,桑淼坐副驾驶,桑宝宝坐后面的儿童座椅上,叽叽喳喳说了一路。
到了游乐园直奔过山车而去,随后被告知年龄太小不能玩。
桑宝宝只失望了一小下下,被另一个游乐项目吸引过去。
桑淼坐任何高空的东西都会晕,陪玩的责任落到了季宴白身上,他似乎也是第一次玩,看上去不太自在。
好在掩饰的好,桑宝宝并没有发现。
玩完旋转木马又要坐飞机,飞机坐完又去玩小船,玩下来到了中午。
桑淼问:“不是有诗诗和珠珠吗?怎么没看到?”
桑宝宝说:“她们应该在别处玩呢,一会儿去找找。”
一直到结束也没遇到。
桑宝宝意犹未尽,“爸爸,我下周还想来。”
季宴白拿过纸巾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好。”
桑宝宝像只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随后一把抱住季宴白,用力亲了他一口。
“爸爸,你真好。”
亲完季宴白又去亲桑淼。
都亲完了,肚子也饿了,桑宝宝要吃牛排,去了常去的那家西餐厅。
饭后停车场里,他们遇到了三个人。桑宝宝挥手打招呼,“珠珠。”
珠珠爸爸妈妈同时看过来,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再看到季宴白后停住。
“季、季总。”
季宴白对眼前的男人没什么印象,“您是?”
“哦,我是伟明电子公司的周诚。”男人介绍说。
季宴白想起,是某个合作方,不过因为是小公司,从来不用他亲自接洽。
“这位是?”周诚问。
桑宝宝这个小话痨先开了口,“叔叔,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
周诚眸光在眼前三人身上划过,露出惊讶的神情,“原来是季总的家人呀。”
“夫人您好。”
桑淼:“……”
这个插曲让桑淼不安,回程路上,趁桑宝宝玩魔方,她问季宴白,“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麻烦?”季宴白说,“不会。”
关于隐婚的事他巴不得公开呢,这个契机来的挺是时候。
“怎么?你觉得麻烦?”他问。
桑淼一个普普通通打工人,突然攀上了高枝,对于她来说是便利多过麻烦。
其实,也有那么点。
“没有。”她违心说。
“我们的关系不可能永远这样。”季宴白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早晚要公开。”
公开?!
桑淼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快起来,这个不在她的预期内。
她还没做出什么反应,桑宝宝倾着身子探过来,笑着说:
“爸爸妈妈你们在玩牵手游戏吗?我也要玩。”
“嘻嘻,咱们除了玩牵手游戏,要不要玩亲亲游戏呀?”
第24章第24章蚕宝宝她胸口有颗痣,我吻过……
自从上次季宴白在群里聊天,桑宝宝那声“爸爸”跟着一起发出去后,这几天,群里那帮人疯了一样艾特他。
他不回,轮流打电话质问,怎么会有孩子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他本来也没想瞒着,随口说:“我组局,下周末大家聚下。”
还没到下周末那帮人已经坐不住了,时不时给他打来骚扰电话,问能不能把聚会时间提前。
凑巧今天都没事,季宴白便一口应了下
来,问完他才佯装绅士地询问桑淼意见。
“晚上有个饭局,能陪我一起参加吗?”
桑淼正在戴项链,听到话后停住,眼睫颤了颤,“什么?”
“饭局。”季宴白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徐徐走过来,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去看她,解释说,“就是一帮发小,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饭局?
这么快就要见朋友了吗?
老实说桑淼还没有做好准备,“必须去吗?”
“他们叫了很多次,不好推脱。”季宴白看上去有些为难,“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想去,也没关系,我去跟他们讲。”
“只不过,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失约要罚酒,我的酒量你也知道,一杯倒,今晚大概不会太好过。”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尽量全须全尾回来。”
什么叫尽量全须全尾回来。
听着这话,桑淼就是想拒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晚上几点?”
“六点。”
“你要接我下班吗?”
“你允许的话当然没问题。”季宴白就是这样,绅士到让人无可挑剔。
桑淼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既然决定试试了,总要迈出那一步。
“我五点半下班,你来接我。”
“好。”
“我来。”季宴白说完话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伸手接过了桑淼的项链,头低下,很认真的帮她戴好。
“那群发小坏主意不少,咱们要提前练习下,不然让他们发现什么会很麻烦。”
“练习?”桑淼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怎、怎么练习?”
“就像现在这样。”季宴白修长分明的手指若有似无触着她细腻的肌肤,很小心地帮她把项链扣好,又把垂在肩膀一侧的发丝拿下,轻轻放到后背。
见她裙子拉链没拉到最上端,头垂得更低了些,温声说:“你拉链没拉好,我帮你。”
不是询问,只是告知。
桑淼那句“不用我自己可以”还没说出,季宴白的手指已经覆了上去,一手捏着布料,一手轻轻向上提拉链。
他动作轻盈,看上去非常小心。
光影拂到他脸上,勾勒出他青隽的五官,每一处都像是鬼斧神工之作,堪称完美。
桑淼看得出了神,忘了收回,和季宴白的视线撞到了一起,脸颊腾地燃起来,下一瞬,她慌乱移开。
手移到后颈,“我自己可以。”
“别动,马上好。”季宴白单手摁住她的手,另一手一提,拉链到了顶端,温声道,“下次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叫我。”
“……”她哪敢有下次。
桑淼抽回手,淡淡嗯了一声,眼神只顾着闪躲,没注意到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
“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她问。
“有。”季宴白说,“称呼得变一变。”
平时他们多是“你、我”,偶尔桑淼会下意识唤他一声“季总”,这些都不合适。
他后退些,缓声道:“叫我宴白,试试。”
宴白……
这个称呼太过亲昵,超出了桑淼的认知,她犹豫问:“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季宴白单手抄兜,漫不经心唤了声,“淼淼。”
叠字这种称呼,都是最亲近的人唤的,桑淼下意识应了一声,“嗯。”
回答完想起是他叫的,心尖上像是上了加速器,脸颊更红了。
“你看,是不是很容易。”季宴白轻哄,“来,你也试试看。”
桑淼抿抿唇,“宴白”两个字在唇角兜转了若干次还是没有唤出,“我真不行。”
季宴白扶着她肩膀示意她站起,两人面对面,他眼神里都是笑意,“你也不想被他们看出什么是不是?所以,咱们必须得像其他夫妻一样亲昵,来,叫我名字,宴白。”
桑淼喊不出,心跳快了又快。
不确定季宴白是早就这么有耐心还是什么,他一点都不急,循序善诱,“宴白……宴白。”
桑叫平时面对客户的时候也不这样,但一看到季宴白就怂了,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叫我一声,给你奖励。”季宴白拿出哄桑宝宝那套。
“你真把我当宝宝了?”她又不是小孩子。
季宴白轻笑,“你要是宝宝就好了。”至少不这么难哄。
桑淼心理建设了好久,还是叫不出,最后听得桑宝宝都急了,他从门后出来,又是摇头,又是撇嘴,“妈妈,只是叫个名字,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窘。
桑淼脸上红晕更重了,下意识反驳,“谁说我害羞了,我没有。”
“还说没有。”桑宝宝指着她脸颊说,“你看都红了。”
桑淼:“……”
桑宝宝是个小话痨,桑淼都不说话了,他还在那叭叭,摸摸小耳朵,道:“妈妈,你觉没觉得爸爸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刚季宴白手机响,他去客厅接电话了,此时房间里就桑宝宝和桑淼两个人。
“哪里不一样?”桑淼没发现。
“笑容啊。”桑宝宝托腮说,“爸爸比以前爱笑了。”
“有吗?”
“有啊。”
桑宝宝嘿笑说:“肯定是因为我,我这么乖,爸爸喜欢的不得了,每次想到我都会忍不住笑。”绝对是这样。
“……”他这个臭屁的毛病不知道随谁了。
桑淼敲了下他额头,“自恋。”
“自恋是什么?”桑宝宝求知欲非常旺,“能吃吗?”
“你是小猪吗?一直想着吃。”
“是呀,我是猪宝宝啊,妈妈不是说过吗。”
“……”
每次和桑宝宝聊天都能把人逗笑,桑淼连着笑了好久,催促他,“快点去收拾,要上学了。”
“下午你和爸爸谁来接我呀?”桑宝宝走了两步回头问。
“我和爸爸一起。”桑淼说。
“一起?”桑宝宝眼睛亮了,“真的吗?”
说起来他们还从来没有一起接过桑宝宝放学,见他这么期待,桑淼说:“真的。”
桑宝宝因为爸爸妈妈一起接他放学这事,高兴了一整天,也臭屁了一整天,睡午觉的时候做梦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接他。
珠珠见状笑他大惊小怪。
桑宝宝反驳,“我才没有大惊小怪。”
“你这个样子就是啊。”珠珠说,“我爸爸妈妈每天都能一起来接我,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呀。”
“还有,他们不止接我,还会带我做好多事呢。”
“什么事?”桑宝宝问。
“带我去商场买衣服。”
“……”爸爸妈妈没带过他。
“带我去听音乐会。”
“……”爸爸妈妈也没带过他。
“带我去看钢琴演奏。”
这个也没有。
“他们还带我参加朋友聚会。”珠珠说,“大人们的聚会好无聊呀。”
无不无聊桑宝宝不知道,毕竟他也没去过。
转头他问了诗诗,诗诗也说爸爸妈妈经常带她去约会。
桑宝宝羡慕极了,别人的爸爸妈妈都会带着孩子去约会,为什么他的爸爸妈妈没有呢?
等见到爸爸妈妈他一定要好好问问。
见面后还没来得及问,先被打击到了。
季宴白说:“晚上我跟妈妈有事情要做,你去太爷爷那。”
“有事情?什么事情?”桑宝宝担忧道,“不会是妈妈生病了吧?”
“不是。”桑淼摸摸他头,“去见几个朋友。”
去见朋友呀……
桑宝宝突然想起来,那不就是珠珠和诗诗说的聚会吗?
呜呜,他们都不带他。
桑宝宝眼圈说红就红,撒娇问:“妈妈,我还是你最可爱最喜欢的皮夹克吗?”
桑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点头,“当然是了。”
“那你舍得把皮夹克放家里吗?”
“……”
“你们就不怕皮夹克难过吗?”
“……”
桑宝宝吸吸鼻子,“你们就不能带着皮夹克一起吗?”
“
我也要去见朋友。”
“……”
桑淼刚要拒绝,季宴白温声打断,“大人们的聚会很无聊,你不怕闷吗?”
“不怕不怕。”桑宝宝眼睫上沾着泪珠,“我就喜欢和叔叔们一起玩。”
“好,那你去吧。”季宴白道。
桑淼推了他一下,低声说:“那个场合,带他去怎么行。”
她自己都觉得不合宜,带个孩子更说不清了。
“本来就想带你们见一见的,今晚正好。”季宴白知道她的顾虑,“放心,有我呢。”
桑淼可没那么心大,“我怕宝宝说错话,会……”
“他随意讲,我来善后。”季宴白眸光从她眼睛上滑落到她唇上,像是那晚哄她般,低语道,“信我。”
桑淼还是有些担心,“要是你朋友问咱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怎么说?”
“这好办。”他道,“说很久之前便在一起了,我追的你。”
桑淼:“……”
跟事实一点都不相符。
“他们还会追问其他细节吗?”
“应该会,咱们可以先套好话。”
两个大人轻声嘀咕,后面桑宝宝也没闲着,跟季老爷子聊天。
“太爷爷,我要跟爸爸去见朋友了。”
季老爷子怕那帮兔崽子说错什么话,提醒,“宝宝要保护好妈妈。”
“放心,一定会的。”桑宝宝说,“谁都不能欺负妈妈。”
季老爷子夸奖,“宝宝真厉害。”
桑宝宝:“太爷爷忘了吗,我可是男子汉,男子汉当然要厉害了。”
季老爷子不放心,还给季宴白打去了电话,叮嘱他照顾好桑淼和桑宝宝,季宴白保证,“放心我会的。”
季老爷子提醒,“对了,你外婆从美国回来了,她什么性子你也知道,桑淼那……”
季宴白脸色暗了暗,“没事,我知道怎么做。”
季宴白的外婆也是个女强人,当年和季家联姻便是她强行做的主,后来季宴白妈妈婚后不幸福,执意要离婚,她不同意。
最后,季母走上了极端。
现在老太太还是那个观念,结婚必须要门当户对。
桑淼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她是看都不会看,更别说同意了。
这场仗,估计还有的打。
桑宝宝没那么多心思,他问季宴白,“爸爸,你的朋友只有叔叔们吗?有没有阿姨呀?”
季宴白转头看他,“嗯?”
“阿姨?”桑宝宝问,“有吗?”
“没有。”季宴白说,“都是一些叔叔们。”
可等到了那里,看着一二三个女人,桑宝宝歪着头问:“爸爸,你不说没阿姨吗?她们是谁?”
“……”季宴白也不知道是谁。
其中穿黑色性感长裙的女人先开了口,“宴白哥,好久不见。”
季宴白睨着她,没什么表情道:“你是?”
“我是苏家的。”女人解释,“苏瑜的妹妹,苏慧。”
“这两位是?”她问的是桑淼和桑宝宝。
桑宝宝应变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女人刚问完,他有礼貌道:“阿姨好,我叫宝宝,是你宴白哥的孩子。”
他指了指桑淼,“这是你宴白哥的老婆。”??!!
话音落下,包间里除了音乐声其他都停止了。
大家怔愣看着,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是?
什么情况啊?
怎么孩子都有了?
刚谁说那声“爸爸”是叫着玩的?!
苏慧先反应过来,轻笑两声:“宴白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趣了,还找来两人冒充。”
“不过这俩真不怎么样,气质不搭。”
苏慧回头问:“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人也不相信这是季宴白的老婆孩子,毕竟他之前可是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可能有老婆孩子。
估计呀,就是为了应付催婚。
“哥们,还是你会玩,上来就玩这么大的。”林昭说道。
“你家老爷子真就让你糊弄过去了?”苏皓道。
“牛逼啊。”其中某个叫唐乾的男人啧啧出声。
他是唐氏集团的负责人,唐氏主营医疗产品,旗下也经营着若干家医院,季宴白这次组建医学研发团队,唐乾出了不少力。
看在他帮忙的份上,季宴白没怼他,“谁说是玩了?”
“嗯?什么意思?”唐乾问,“不是玩,难不成还是真的?”
其他人起哄,“对啊,怎么可能是真的。”
在京北喜欢季宴白的女人不计其数,还真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那些女人不行,眼前的女人也没看出有多大优势。
思来想去他们还是觉得人是季宴白花钱请来演戏的。
买一赠一,为了逼真,还附带一个孩子。
小团子倒是长得挺萌。
有人上前要捏桑宝宝的脸,被季宴白挡住,“别碰他。”
季宴白把人护在身前。
齐远来的晚,进门后,见气氛不对,站在人群前打圆场,“别站着呀,坐,快来坐。”
季宴白的事他知道,引着人朝座位走去,无人注意时,他对季宴白说:“你的事我可一句都没往外讲。”
季宴白神色阴郁道:“苏家那俩兄妹怎么会来?”
“还能有谁,林子招来的呗,不过也怪我,忘了提前讲。”他睨了桑淼一眼,“诶,就这么带来了,不怕出事呀。”
季宴白慢转头看他,“你觉得有我在,会出事?”
齐远赔笑脸,“那是,有你季大总裁在,其他人当然不敢说什么。”
另外两个女人是苏慧的朋友,围桌座时故意去挨着季宴白,被季宴白避开,他把齐远扯过来,“你坐这。”
随后他坐在了桑淼身侧,另一侧是桑宝宝。
一家三口紧紧挨着。
齐远率先打招呼,“嫂子好,我叫齐远,是阿白的发小。”
桑淼听过齐远的名字,点点头,“你好。”
嫂子?!
其他人怔愣片刻,反应过来,“还真是嫂子呀?”
“不是嫂子阿白能那么护着吗,傻呀。”齐远骂人。
林昭道:“那我以为是开玩笑呢。”
“谁跟你开玩笑。”齐远努努嘴,“快给嫂子敬茶赔礼。”
林昭笑笑,“嫂子,刚是我的错,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他喝的是酒。
随后剩下的几个人也纷纷表示歉意,除了苏家两兄妹满脸不屑,苏慧道:“宴白哥,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不要我堂姐的?”
季宴白最不喜欢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理都没理,给桑淼倒了杯温水,还提醒她,不喜欢喝茶可以不喝。
转头又给桑宝宝倒了半杯奶,温声告诉他不可以喝太快。
都忙完了,才去看苏慧,语气淡淡道:“之前的事我不想再提,苏小姐要是想吃饭的话可以继续,不想吃,可以离开。”
言下之意,这不欢迎你。
苏慧站起身,指着桑淼说:“你就为这个女人拒绝我?拒绝我们苏家?”
季宴白:“是。”
苏慧面子质问:“你知道是谁让我来的吗?”
季宴白对外人一向不在意,“没兴趣知道。”
“是沈老太太,你外婆。”苏慧说,“你今晚把我赶走,想过后果吗?”
季宴白淡挑眉,“随意。”
就是这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惹的上流千金们争先恐后,最后却便宜了一个小丑鸭。
苏慧离开前狠狠剜了桑淼一眼。
须臾,苏皓和另两个女人也跟着一起离开。
桑宝宝本来以为漂亮的阿姨都温柔,可刚刚那个就不是,他噘嘴,“妈妈,你骗我了?”
桑淼:“嗯?妈妈骗你哪了?”
“你说女孩子都是水做的。”他指了指门,“刚刚那个阿姨才不是水做的,她是老虎。”
桑宝宝还学了个老虎吃人的动作,“嗷——”
齐远没忍住笑出声:“阿白,你家小东西太有趣了。”
桑宝宝挺挺胸,“我才不是小东西,我叫桑宝宝,是幼儿园芽芽班的小朋友。”
他眼睛一眯
,隐隐看到了什么,笑着说:“叔叔你刚是不是尿尿了?”
“你裤子拉链没拉。”
“真羞。”
说着,他还做了个羞脸的动作。
众人轰然笑出声。
齐远拿过菜单挡住脸,“季宴白,你儿子欺负我,你管不管。”
季宴白:“活该。”
……
因为这个小插曲,气氛好了不少,喝酒环节也不那么拘谨了,有人问起他们的恋爱过程,谁追的谁。
季宴白端着酒杯淡声道:“我追的。”
有人提出更苛刻的问题,“你老婆身上有什么记忆点?”
问问题的是林昭,大少爷风流成性,什么荤话都讲。
记忆点……
桑淼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记忆点,猜测季宴白更不可能知道。
“你们孩子都有了,不可能不知道吧?”齐远打趣,“还是说你们之间……”
季宴白:“她胸口有颗痣。”
“我吻过。”
第25章第25章蚕宝宝啊啊啊,爸爸真坏……
第26章
这是一家新开的私房菜馆,在座的几个人都有投资,算是老板。
林昭爱玩,陈设也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特意在最大的包间安装了音响设备。
桑宝宝吃完餐盘里的排骨、虾后,觉得无聊,从椅子上滑下来,走到液晶屏前研究起来。
对着遥控一通按,也不知道按了哪里,刚刚还黑屏的屏幕,瞬间亮起,他拿着话筒,“啊——”了一声。
刺耳的声音袭来,在座的所有人都被震了一下,下意识捂上耳朵。
只有两个人没捂,一个是季宴白,他眼睑垂下,下颌微绷,指腹摩挲着杯壁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个是桑淼,她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想是,他刚……什么意思?
他怎么知道她胸口有痣?
还有,他什么吻过?
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随后想起四年前的那夜,他们拥抱接吻撕扯,难道是那晚……
桑淼思绪很乱,越发觉得就是那晚,毕竟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想起那晚,火热的片段依稀浮现在脑海中,每一帧都能要人命。
她顿觉口感舌燥,也没太仔细看,端起面前的杯子仰头饮了半杯,喝完才注意到,不是水,是酒。
接着一阵咳。
季宴白递上纸巾,她伸手接过,眼神都没敢和他交汇,怕泄露什么。
大家只顾着规避噪音,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林昭先诶了一声,转头对桑宝宝说:“小坏蛋,你是不是故意震我们的?”
桑宝宝就是故意的,谁叫他说话那么没礼貌,但他不会承认,装无辜道:“叔叔,我没有,真没有。”
他是对着话筒说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过来,顿时高了十几分贝。
林昭被震的说不出一句话。
齐远挥挥手,“过来过来。”
唐乾也被吵的眯起眼,“阿白,还不管管。”
季宴白很轻地唤了声:“宝宝。”
桑宝宝放下话筒走了过来,“爸爸。”
“吃不吃甜点?”
“吃。”
季宴白招来侍者,上了宝宝最喜欢吃的甜点,小家伙自己吃,大人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等等,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林昭道。
唐乾:“我也没听清楚。”
齐远耸肩,“别看我,我也没听清楚。”
林昭:“刚回答不算,重来。”
季宴白才不会跟他们重来,反正有人听清楚就行,他余光扫了桑淼一眼,见她耳后染了红晕,心情很好的扬了扬唇。
“别总说我,说你们吧。”言下之意,这个话题过。
林昭可不会让他这么容易过去,“刚那个就算了,咱们来个其他的。”
“什么其他的?”
“网上说是你冰山,连吻都不会接。”林昭坏笑,“正好大家都在,来个热吻,我们就信你说的话。”
热吻?!
桑淼脸皮薄,做不来这个,不安地朝一侧动了动。
季宴白慢条斯理的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喝完,又给桑宝宝倒了些果汁,才开口讲话。
语气依旧很淡。
“不来。”
唐乾故意激人,“怎么?不敢啊?”
季宴白笑笑,“今天热搜上那张艳照是你吧,要不要我告诉唐爷爷?”
唐乾赔笑脸,“哥,亲哥,亲亲哥,弟弟错了。”
“真没种。”林昭给了唐乾一脚,“我不管啊,老规矩,就得亲。”
“钱还要不要?不要我撤资了。”
“……”唐乾刮了下鼻尖,“行,你厉害。”
他们俩都不敢讲什么了,齐远更不会,噙笑说:“要不别接吻了,来个交杯酒吧。”
这个提议还算中规中矩,桑淼看上去也没那么排斥,季宴白说:“行。”
桑宝宝第一次见人喝交杯酒,兴奋地鼓掌,“我也要看。”
季宴白把杯子递给桑淼,绅士问她,“可以吗?”
桑淼点头,“可以。”
起哄声中两人的手臂绕到一起,隔着衣服,虚虚触着,酒香伴着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桑淼心跳再次乱了节拍,握着杯子的掌心隐隐溢出汗,她眼睛慢眨,耳朵后的红晕蔓延到了侧颈,末端藏匿在了衣领深处。
唐乾在催,“都喝完啊,不许剩。”
桑淼最近胃不太舒服,喝完一杯哪里受得住,季宴白温声道:“别听他的,能喝多少喝多少。”
不知是不是靠的太近的原因,他的声音听上去格外好听。
桑淼点了下头,轻抿一口,退开时两人的视线再次撞上,酒是害人的东西,让她产生了某种幻觉。
总觉得季宴白看她的眼神有些炙热。
可仔细去看时,又发现和平时一般无二。
她摇了摇头,下一秒,有杯温水递到眼前,“给。”
桑淼眸光停留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想起了白天他给她戴项链的那幕,本就紊乱的心跳再次乱起来。
周温没说错,男色害人。
她嗯了一声,没再看他,转头和一侧的桑宝宝去说话了。
桑宝宝小朋友的座位是机动的,想做哪里坐哪里,刚刚还在季宴白那边,转眼到了桑淼这边。
桑淼见他吃了很多甜点,提醒他不要吃太多,小心蛀牙。
桑宝宝还特意张口嘴巴让她看了看,“妈妈,我牙齿好好的,不会长虫子。”
桑淼问:“喝水了吗?”
桑宝宝吐吐舌尖,淘气道:“忘了。”
桑淼把水杯放他面前,“不许停,一口气都喝了。”
桑宝宝是个小水桶,还真一口气都喝了,喝完要表扬,“妈妈,我棒吗?”
桑淼捏捏他脸颊,“棒,非常棒。”
别看季宴白一直在跟其他三个人聊天,可眼神一直关注着这边,见桑宝宝要吃排骨。
他半分迟疑都没有,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两块。
齐远看到这幕,感慨道:“阿白,你还是曾经那个冷血无情的阿白吗?我怀疑你是假的。”
桑宝宝说:“齐远叔叔,我爸爸才不是假的,他是真的。”
桑宝宝嘴巴鼓鼓的,说话的时候还透风,虽然和食不言非常不搭边,但就是可爱。
齐远挑挑眉,“阿白,你儿子好有趣,借我玩两天。”
“不借。”季宴白护犊子,“想玩自己去生。”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行,从季宴白嘴里说出来简直惊掉下巴,要知道他之前最不喜欢的就是小孩。
齐远夸张做戏,“阿白,你真变了。”
季宴白歪着头给桑宝宝擦拭唇角,头也不回地说:“是不如你,三十年如一日。”
齐远:“……”
桑宝宝听不太懂,但看齐远被怼的说不出一句话,笑的身子都晃了,还添油加醋说:“爸爸,你好厉害。”
齐远气的脸更绿了。
唐乾就喜欢看别人吃瘪,笑
的眉飞色舞。
这顿饭后面吃的还不错。
饭后,季宴白当起了好爸爸,唐乾招呼继续下一场,他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了,看的那三单身狗一愣一愣的。
“这个季宴白绝对是假的。”
“被魂穿了吧。”
“以前那么不喜欢小孩,现在护成这样,就是假的。”
季宴白没听到他们的话,真听到,还会每人怼一句“不如你们三十年如一日”。
这话乍听没什么,仔细一听,就是在嘲笑他们。
回程路上,桑宝宝睡着了,桑淼和周温发微信。
小仙女:【怎么样怎么样?见他朋友还顺利吧?】
淼淼:【还好。】
小仙女:【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淼淼:【没有,大家就是聊天喝酒。】
小仙女:【没想到上流圈的公子哥们也这么闷。】
桑淼想说他们完全不闷,折腾人的损招吃层出不穷,比如喝交杯酒,比如后来要季宴白跟她说情话。
再比如偷偷问宝宝,爸爸妈妈是不是住一起睡等等这些。
一件比一件损,好在他们没露出什么破绽,安然过关。
其实桑淼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可能是怕万一搞砸了,季老爷子那不好交代。
毕竟,从出生到现在对她好的人太少了,季老爷子也是其中之一。
她不想让老人家失望。
小仙女:【恭喜桑淼同学迈出第一步,来,鼓掌。】
要不是周温鼓劲,桑淼还真不好这么快想通,她回:【谢谢。】
小仙女:【口头感谢可不行啊,我要实质的。】
淼淼:【什么实质的?】
小仙女:【回头让季总请我吃饭,我要吃日料。】
桑淼笑笑:【吃日料还不简单,我也能请你。】
小仙女:【不要你请,就要季总请,他怎么也得感谢下我这个媒人才对。】
后面一句她发的语音。
“季总,说真话,我们淼淼美不美?”
桑淼不知道她最后一句说的是这个,下意识点开语音,外放出来。
然后,循环播放了两次。
“季总,说真话,我们淼淼美不美?”
“季总,说真话,我们淼淼美不美?”
车子正好停下,桑淼没等季宴白回,推开车门下了车,急匆匆朝前跑两步,又折回来,弯腰去抱桑宝宝,被季宴白制止。
他说:“我来。”
以前出门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桑淼抱,哪怕是她不舒服也得她抱,第一次有人替她。
她也是第一次对这段婚姻有了实质的感触。
她以后不再是一个人照顾宝宝,有人和她一起了。
季宴白抱着宝宝上了楼,随后把他放到床上,弯腰给他脱去鞋子,见桑淼要动手,他说:“你去洗洗,我来照顾宝宝就行。”
桑淼:“你行吗?”
季宴白:“可以。”
桑淼去浴室洗澡,季宴白照顾宝宝,等桑淼洗完澡出来,宝宝身上的外套袜子都已经脱了,身上盖着被子,可能是睡热了,脸红红的,越发好看。
桑淼垂眸盯着他看了片刻,走出卧室,入目的是季宴白递上的杯子。
“这是?”
“醒酒汤。”
他说:“趁热喝,身体会舒服些。”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桑淼接过,低头蹙鼻闻了闻,气味不错,香醇。
“让王婶熬的。”季宴白说,“要喝完。”
刚上车,季宴白便给王婶打了电话,要她准备好醒酒汤,还叮嘱她味道不能苦,说夫人不喜欢喝。
桑淼喝了半杯再也喝不下,摆摆手,“就这吧,都喝完我要撑死。”
“怎么跟宝宝一样。”季宴白凝视着她轻抚肚子的动作,宝宝每次不想吃东西的时候也是这个动作,说肚子饱饱了。
又拿她跟宝宝比,桑淼轻哂,“我哪有。”
季宴白也不反驳,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桑淼:“什么事?”
“最近我外婆可能会找你,你——”
话没说完,桑宝宝出现在门口,哭着说:“妈妈,我小耳朵不见了。”
桑淼走过去抱起他,安抚:“没事不哭啊。”
桑宝宝听不到桑淼说什么,继续哭着说:“怎么办呢?那个好贵的,妈妈都是宝宝的错,把小耳朵弄丢了。”
季宴白拍拍桑淼的肩,“你先哄他,我去房间找找。”
桑宝宝依然在自责,“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答应妈妈不会弄丢小耳朵的,可我还是弄丢了,我不是乖宝宝。”
桑淼听着他的话,也跟着红了眼眶,低头亲亲他脸颊,“没事,丢了咱们去买新的。”
桑宝宝摇头,“都怪我不好。”
季宴白掀开被子找了找,最后在枕头下找到,他把小耳朵戴桑宝宝耳后,无声的世界再次有了声音。
桑宝宝明显抖了下。
桑淼抬手给他擦拭眼泪,“找到了,不哭了啊。”
桑宝宝抽噎,“妈妈,对不起。”
小家伙乖得让人心疼,桑淼又亲了亲他,“宝宝,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保护好你。”
这话听着就让人心疼。
季宴白蹲在他们身侧,紧紧把他们揽怀里,三个人头抵着头。
他下了决心,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为宝宝治好耳朵。
他的孩子,不能听不到声音-
桑宝宝被吓到了,睡觉前反复确认,见小耳朵还在,这才安心闭上眼。
不过没敢放开桑淼的手,也没敢放开季宴白的手,一直牵着。
隔一分钟他会悄悄睁开眼睛看看,见他们都在,又会安心闭上。
反复了许久后才彻底睡熟。
眼睫上还挂着泪珠,看上去很让人心疼,桑淼问:“真的可以找到治疗宝宝耳朵的方法吗?”
季宴白没说有多难,定定道:“能。”
要是真能治好,桑淼这辈子就什么都不求了,她下意识想去抓季宴白的手,察觉到不妥后又停住,指尖曲着慢慢缩回。
“谢谢你。”
“宝宝也是我的孩子,不用说谢谢。”
“我能做些什么?”桑淼也想帮忙。
透过壁灯,季宴白看到了她渴望的眼神,喉结慢滚,“你真想帮忙?”
桑淼:“是。”
季宴白:“哪里也别去,好好待在这里。”
别消失,别再让他找不到。
桑淼直视他,“我不会再离开。”
……
昨晚谈心后,两人之间似乎变得又不一样了,说不清具体是哪里,反正就是不一样。
桑宝宝也注意到了,“爸爸,你怎么总是给妈妈夹菜不给我夹?”
季宴白掩饰的非常好,没有一丝慌乱,先是把鸡蛋放桑淼餐盘里,随后问桑宝宝:“你要吃什么?”
“培根。”桑宝宝说,“我要吃两片。”
季宴白给他夹了两片,顺手也给桑淼夹了两片。
桑淼说“谢谢”时,脸都要埋进碗里了。
桑宝宝真的很不理解大人的反应,妈妈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呢?
等季宴白走了,他悄声问:“妈妈,是不是爸爸惹你生气了?”
桑淼:“嗯?”
“我看妈妈都不理爸爸,想着是不是爸爸惹妈妈生气了?”
“没有。”桑淼说,“我没生爸爸的气。”
“真没有吗?”
“真的没有。”
桑宝宝将信将疑,“既然这样,你们今天能一起送我去幼儿园吗?”
桑淼自然没问题,但是季宴白那她不敢保证,“恐怕爸爸没时间。”
“我去问爸爸。”桑宝宝跑着不见了。
等桑淼收拾完从楼上下来,父子俩正端坐在沙发上等她,坐姿都一样,背脊笔直,没有一点多余的纹路。
桑宝宝:“妈妈,都十五分钟了,你怎么才下来?”
“抱歉,刚接了通电话。”桑淼牵上桑宝宝的手朝外走,随口说,“你要是忙可以先走,我送他就行。”
季宴白:“一起送吧。”
俊男美女一起出现在幼儿园门口,再次引起了轰动,连带着桑宝宝也成了焦点。
桑宝宝很喜欢被簇拥的感觉,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还从小书包里拿出饼
干分给其他人。
桑淼问:“饼干是你帮着准备的?”
季宴白:“嗯。”
“怎么突然准备饼干了?”她好奇问。
“宝宝要抢人。”季宴白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
桑淼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只顾着刚刚的话,“抢人?什么抢人?”
季宴白:“诗诗和珠珠。”
桑淼越听越懵。
季宴白解释,“她们最近在跟其他小朋友玩,宝宝要把人抢回来,所以才准备了饼干。”
桑淼哭笑不得,“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至于。”季宴白说,“人丢了,可不得找回来。”
行走中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桑淼差点撞他身上,及时停住步子,眨眨眼,“干嘛?”
“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什么?”
“你当年有没有想过找我,一次也算。”
……
桑宝宝把小饼干都给了诗诗和珠珠,才把人从另一个小男生手里抢回来。
高兴了一整天,晚上见到季宴白第一句是:“爸爸,说吧,你让我帮你做什么?”
季宴白对着他耳语一番。
桑宝宝又是咬唇,又是抠手指,“这个……妈妈知道后会不会生气啊?”
“你不说我不说,妈妈怎么会知道。”
“那行吧。”
洗完澡睡觉,桑宝宝突然坐了起来,“妈妈,我要和你换位置。”
桑淼诧异道:“在中间睡觉不好吗?干嘛跟妈妈换?”
“不好不好。”桑宝宝道,“老师说了,男生要保护女生,妈妈是女生,应该在中间,我和爸爸是男生我们在两边,我们要保护妈妈。”
桑淼:“……”
其他事情还可以商量,这件事情绝对不行。
她要挨着季宴白睡,那她可以不睡了。
“妈妈在外面睡就好。”
“不嘛,不嘛。”
“你乖。”
季宴白掩唇轻咳一声:“宝宝,妈妈说的对,你要乖。”
他对着桑宝宝挑了挑眉。
桑宝宝戏精上线,又是撒娇又是哄,可不管用,桑淼就是不松口。
他干脆使出杀手锏。
“妈妈,你不敢睡中间是因为怕爸爸吗?”
第26章第26章蚕宝宝啊啊啊,男狐狸精!……
“还是说你讨厌爸爸?”桑宝宝小眉头皱着,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难道是爸爸惹你伤心了?”
桑淼一直不说话,桑宝宝又去闹季宴白,“爸爸,你说,你是不是惹妈妈伤心了?”
季宴白摇头,“没有。”
“不对,你肯定有。”桑宝宝说,“你给妈妈道歉。”
“好,爸爸给妈妈道歉。”父子俩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还真把桑淼唬住了。
桑淼轻轻揽住宝宝,“好,妈妈听你的。”
小家伙目的达成,欢快地和桑淼换了位置,重新熄灭灯,黑暗中,桑淼感觉到季宴白朝她这么靠了靠。
灼热的气息涌上来,她下意识朝一侧退了退。
季宴白再靠,她再退。
旁边桑宝宝低语出声:“妈妈,我要掉下去了。”
桑淼把他抱怀里,手朝床沿探了探,还真是快掉下去了。
她说了声抱歉,把他拉回来。
两个人挨着实在太挤,她只能朝季宴白的方向移动,才动了一小点,便触碰到了他手臂。
热意袭来,桑淼弹跳而起时被季宴白摁住,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暗夜中散开。
“别动,小心把宝宝挤下去。”
房间里太暗,桑淼看不到季宴白的脸,当然也不知道他此时的神情是什么样的。
轻声提醒,“太近了,你后退一下。”
季宴白轻嗯了一声,象征性的动了动,热意不减反增。
桑淼再次道:“不够,再退。”
“后面是床沿,我要是再退的话会掉下去。”季宴白道。
桑淼思绪太乱,忘了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更忘了,他们睡的床别说三个人,就是四个人也没问题。
纯粹是他使坏。
“……那好。”桑淼说,“就这样吧。”
她平躺,双手规矩的搭在肚子上,眼睛直视着上方,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不知是不是靠太近的原因,不期然的她想起了四年前的那晚。
她也是被这种灼热的气息笼着,忘了身份差距,本能的去迎合。
接吻是她先开始的,那是她的初吻,牙齿撞到一起时,全身仿若有电流通过。
还有中途,她哭着求他放过她,他咬着她耳垂低喘,“乖,马上就好。”
她以为他是正人君子说到做到,谁知根本不是,那个“马上”持续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
“睡了吗?”低沉的男声传来,桑淼吓得闭上眼,佯装睡着了。
“桑淼。”季宴白很轻地唤了声。
“……”被子下的桑淼身体绷紧,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刻意放缓,手指紧紧攥着,生怕他做什么,似乎又有些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片刻后,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昏黄的床头灯亮起,她眼皮下意识跳了下,随即闭的更紧。
可能是装的太刻意,她听到了短促的轻笑声,虽然只是一声,但她确定就是听到了。
下一秒,发出短笑声的男人倾着身子凑过来,用很轻很轻地声音说:“很热吗?都出汗了。”
桑淼从来不知道季宴白还有自言自语的毛病,可她正在装睡没办法反驳他。
为了不穿帮,她只能继续挺着。
“这么热,要不少盖些?”说着他手搭在她被子上,捏着被角似乎要掀起来。
桑淼怎么能让季宴白掀,在他做下一步动作前,从平躺变成了侧躺,她本意是想背对他,谁知成了面对。
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触上。
四年前她对他就没有丝毫抵抗力,过了四年,她依然没出息的还是那样,别看平时装的像是不熟一样,只有她自己知道,装的有多累。
每次他一靠近,她心跳都会加快。
就像是得了某种隐匿的病,不接触他,她就是好人一个,只要接触上,立马原形毕露,病症都显现出来。
比如此时,她明面是在睡觉,实则心里慌的一批。
如果测试心率的话,大概已经飙升到了一百六。
她真的……太慌了。
想再次转身避免尴尬,谁知动了一下,没成功。
她装作不知再去动,还是不能翻身,借着微弱的灯光她悄咪咪看了眼,原来是他的腿压住了她的被子。
整条腿都压了上来,怪不得她没办法转动。
桑淼心里咆哮出声,啊啊啊,季宴白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可惜季宴白听不到她的心声,更不可能解答。
桑淼眉梢无意识皱到一起,琢磨着到底要怎样才能避开眼前的窘状。
这个窘状还没避开,下一个又再次袭来。
原本躺的好好的男人,突然坐起,目不转睛垂眸打量她。桑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吓得屏住呼吸。
可他凝视的时间太长,她最终没坚持住,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她又窘又慌。
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
好在季宴白也不是真需要她说什么,对视一眼后,转身把床头灯重新关掉。
再桑淼说什么之前,乖乖退回到刚才的位置。
桑淼闭眼继续装睡,下一瞬,听到他说:“晚安。”
桑淼:“……”
次日一早醒来,桑宝宝活力满满,季宴白也是,抱着桑宝宝去洗漱,只有桑淼缩在被子里不愿睁眼。
这真不怪她,要怪就得怪另两个始作俑者。
一个朝左挤她,一个朝右挤她。
睡到一半,桑宝宝把腿搭她身上,季宴白把手臂搭她身上。
她刚把桑宝宝的腿移开,下一瞬季宴白的手臂又压了上来,刚移开,桑宝宝又压了上来。
总之她一晚上都在斗智斗勇。
桑淼:“……”她太可怜了。
桑宝宝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洗漱完跑回卧室,“妈妈,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妈妈还不起床吗?”
桑淼生无可恋睁开眼,“起。”
话落,她坐起身。
桑宝宝穿的一身灰色运动装,他在桑淼面前转个圈,“妈妈,我帅吗?”
桑淼抓了把凌乱的头发,“帅。”
“妈妈都没仔细看。”桑宝宝噘嘴,“妈妈看嘛。”
桑淼去看他,还看了一分钟,“帅,非常帅。”
桑宝宝嬉笑两声把季宴白拉进房间,“爸爸呢?爸爸帅吗?”
桑淼掀眸扫了眼,“嗯。”
“到底帅不帅呀?”桑宝宝问。
“帅。”桑淼说。
其实她根本仔细看,眼神对视上,心就会很慌,干脆不看。
季宴白低头看了眼腕表,“餐桌上有早餐,你别急,起床后吃了再去上班,今天我送宝宝上学。”
作为爸爸,季宴白还挺称职的,桑淼说了声:“麻烦了。”
季宴白:“我是宝宝的爸爸,照顾宝宝是我该做的。”
不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讲,但每次听到感觉都不太一样,有种不真实感,总觉得像他这种高不可攀的男人,不可能说出这么接地气的话。
可偏偏就是他讲的。
还挺……
怪的。
时间确实不早了,桑淼没和他过多纠缠,掀开被子下了床,拖鞋都忘了穿,光着脚朝卫生间走去。
刚走两步,被季宴白拦住,桑淼不解,眨眨眼,“怎么了?”
季宴白提醒,“拖鞋。”
“嗯?”刚睡醒的桑淼反应很慢,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季宴白没再多言,而是随手把领带放身后的椅背上,掐上桑淼的腰肢,把她抱坐到梳妆台上。
双脚离地,桑淼重心不稳地朝前扑去。
季宴白一把护住她,双手环上她纤细的腰肢,温声道:“小心。”
桑淼心跳加速,一脸惊魂未定的神情,她恐高,任何离地的动作都能引起她心悸,只能紧紧抓住季宴白的手臂,大口喘息平缓心跳。
等她彻底放松下来后季宴白才松开手,折回到床边,弯腰拿起拖鞋,再次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脚,半蹲着给她穿上。
桑淼:“……”
“下次不要光脚走路,会感冒。”季宴白道。
桑淼抿唇咽咽口水,嗯了一声。
季宴白扶着她侧腰把她抱下来,腿有些软,她再次倒进他怀里,脸贴上他胸口。
从后面看,两人像是拥抱在一起。
王婶上来叫他们吃饭,看到这幕后,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桑宝宝看到这幕后完全是另一种反应,高兴说:“我也要和爸爸妈妈亲亲抱抱。”
他跑过来,生生挤进两人间,求抱抱。
桑淼顶着大红脸抱起他,随后季宴白接过,“爸爸抱你去吃饭。”
桑宝宝:“我想妈妈抱。”
“妈妈要洗漱。”季宴白现在已经知道怎么哄小孩子了,“你听话的话,爸爸给你奖励。”
“好,我听话。”桑宝宝问,“爸爸给我什么奖励?”
“带你去游乐园玩。”季宴白问,“要不要?”
“要要要。”上次桑宝宝没玩过瘾,一直想再去一次。
“妈妈去吗?”桑宝宝为桑淼。
桑淼说:“妈妈要出差,让爸爸陪你去。”
桑淼现在是组长,为了能升职,任何出差的项目她都接,公司里的员工私底下叫她拼命三郎。
季宴白微蹙眉,“又要出差?”
“嗯,临时的。”桑淼说,“抱歉,宝宝又得拖你照顾了。”
照顾宝宝没什么,但一直这么分着,季宴白不太乐意,可工作要紧,他也不能过多干涉,只能佯装不在意道:“没关系,工作要紧。”
桑淼:“谢谢。”
季宴白有多好哄呢,桑淼一句谢谢,他什么都忘了,“什么时候出差,我送你去。”
“不用不用。”桑淼可不好意思让他送她,“我打车去就行。”
季宴白:“我送。”
话题到这,桑宝宝说饿了,闹着要吃饭,季宴白抱着他下了楼。
不知道是季宴白会管教孩子还是什么,桑宝宝自从搬来这里后,都不怎么挑食了。
萝卜也能吃一些。
一直挂在嘴边的“小兔兔才吃萝卜”也好久没讲了。
季宴白夸他棒,他笑的眉飞色舞,一点都不谦虚道:“我一直都这么棒。”
桑淼从楼上下来,餐厅里已经没了人,桌子上摆放着早餐和养生粥。
王婶说:“粥是先生亲自熬的。”
她还道:“我来季家十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先生亲自熬粥。”
“夫人,先生很在意你。”
桑淼脸颊上染着红晕,喝粥时眼前浮现出季宴白青隽的脸,如墨的眸子淌着勾魂摄魄的眼神。
单是想想,便让她心跳紊乱。
她低语:“粥很好喝。”
王婶听后笑笑,“看来夫人很喜欢。”
桑淼不确定她说的喜欢是什么,没接话,只是喝粥的动作更慢了些。
她细细品着,像是在回味什么。
轻抿的唇角慢慢扬起,再扬起,心情好到想唱歌。
可惜她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被一通电话打乱。
……
咖啡厅里,桑淼看着廖春梅,沉声道:“这次又是什么?”
廖春梅还不知道她领证的事,陪笑脸说:“我看你最近瘦了,是不是没吃好?”
她把脚边的袋子放桌子上,“这是我亲手做的小菜,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拿回家慢慢吃。”
“你到底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桑淼站起,“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诶,别急嘛。”廖春梅拦住她,“我是有点事。”
桑淼重新坐下,“说。”
“你看你带着个孩子也挺辛苦的,妈给你找了个不错的男人,这是他的照片,你看看。”
廖春梅把手机递上来,“这人是咱们镇上的首富,家里有好几套房子,市里也有房,你带着孩子嫁过去肯定会很幸福。”
桑淼就知道她不会这样放过她。
“这个人给你多少钱?”
“你这孩子,说什么鬼话。”
“我问你他给多少彩礼?”
“也也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五十万。”
五十万她就要把她的卖掉,这个亲妈真是够可以的。
桑淼从包里翻出笔和纸,递到她面前,“我念你写,写完我给你五十万。”
廖春梅:“写什么?”
“我要跟你断绝母女关系。”桑淼道。
“你这丫头,怎么又说这茬。”廖春梅道,“我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妈的心呐。”
“我不想跟你废话,写不写?”
“不写。”
“好,随你。”
桑淼说完要走,廖春梅拦住她,“等等,写可以,但五十万不行。”
她抿抿唇:“一百万。”
桑淼轻嗤,“一百万,你还真敢开口。”
“一百万买断关系,已经很低了,你要是不给,咱俩以后都这样。”廖春梅威胁道。
“五十万,爱要不要。”桑淼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她了,丝毫不退让。
廖春梅见她坚持,“行行行,五十万就五十万,不过你得立马给。”
桑淼:“签完
字我就给你。”
五分钟后,廖春梅接过银行卡,轻哂道:“是你执意要断绝关系的,以后你有任何事都不要找我,更不要指望你弟弟。”
弟弟?
她从来没有弟弟。
“你放心,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会找你。”桑淼一秒都不愿意多留,拿起包,起身离开。
没多久,廖春梅追了出来,“对了,你弟弟现在还没工作,你——”
桑淼转身看她,她缩缩脖子,“不帮就不帮,瞪我干什么。”
桑淼戴上墨镜,“记住,以后不要再出现,就是在路上遇到也请你装作不认识。”
廖春梅撇嘴,“行了,我知道了。”
她边走边打电话,“儿子钱到手了,你不是看好车了吗,走,咱们去买。”
“什么?五十万太少?”
“那没办法。”
“那个死丫头只给这么多。”
“……”-
周温知道了桑淼给钱的事,“那钱不是给宝宝准备的吗?你给阿姨了,宝宝怎么办?”
“季宴白说以后他会负担宝宝的开销。”桑淼道,“暂时不需要我。”
“我怎么忘记他了。”周温说,“阿姨真是太不应该了,也没养过你,还一直缠着你要钱,最过分的是,还要你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
“她向来都这么过分,不过不重要了,协议签了,从今以后我和她没有任何干系。”
“这样也好,以后你可以过你的日子了。”周温安抚,“就当花钱消灾了。”
桑淼:“嗯。”
“晚上聚聚?”
“下午我要去C市。”
“又出差?你三天两头出差,真不怕季宴白跑了呀?”
“本来就不是我的,真要跑也拦不住。”
这话说完没多久,出差的第三天,桑淼接到了桑宝宝的电话。
“妈妈,我今天陪爸爸去公司了。”
“爸爸的公司可大了。”
“嘻嘻,公司里的叔叔阿姨都非常喜欢我。”
“对了,有个阿姨还问我,是妈妈漂亮还是她漂亮?”
桑宝宝说:“我告诉她,当然是妈妈漂亮了。”
“阿姨?什么阿姨?”
“就…就…上次见过的那个姓苏的阿姨。”桑宝宝敲了敲额头,“对,就是姓苏的阿姨。”
“她来找爸爸吃饭,还邀请爸爸看电影。”
“妈妈,她是不是狐狸精呀?”
桑淼问:“狐狸精?谁告诉你的?”
她不认为桑宝宝知道狐狸精是什么意思?
“诗诗呀,诗诗说,有个狐狸精一直找她爸爸,然后她妈妈和爸爸吵架了,还说狐狸精可坏了。”桑宝宝问,“妈妈,苏阿姨是不是狐狸精?”
桑淼:“不是。”
“可我看她就是。”桑宝宝轻哼,“她还问爸爸为什么不喜欢她?”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听到了呀。”
“你在现场?”
“哦,我在桌子下。”
当时桑宝宝东西掉了,他去桌子下找,然后听到的。
桑淼:“偷听不是好孩子做的事。”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桑宝宝解释,“不怪我。”
“那下次不要这样了。”
“好。”
晚上,季宴白洗完澡和桑淼通电话,他们说好的,每天都要交流宝宝的情况。
打了许久桑淼都没接。
季宴白问桑宝宝:“你知道妈妈怎么了吗?”
桑宝宝梗着脖子说:“妈妈在忙呗。”
“忙什么?”
“约会。”
“嗯?”季宴白挑眉问,“约会?跟谁?”
桑宝宝故意道:“反正是个很好的叔叔。”
他还强调,“可不是狐狸精噢。”
季宴白:“……”
“妈妈真的跟人约会?”季宴白又问。
其实没有,桑淼在忙工作,桑宝宝说:“对啊,就是在约会。”
“那个叔叔又温柔又绅士,还非常喜欢妈妈呢。”
第27章第27章蚕宝宝这个爸爸不行,换了吧……
桑宝宝想起那个苏阿姨对着爸爸又笑又撒娇,小嘴翘得别提多高了,哼,坏爸爸。
季宴白发梢上的水珠流淌下来,滴落到睡衣衣领上,也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什么,他再次问:“那个叔叔喜欢你妈妈?”
“当然喽。”桑宝宝得意道,“爸爸不是也说过嘛,妈妈非常漂亮,漂亮的的女孩子当然会有人追了。”
他嘿笑两声:“告诉你噢,不是一个叔叔是两个,不对,是三个叔叔。”
“三个叔叔都在追妈妈。”
季宴白双眉拧到一起,脸上再也不是无动于衷的神情,“你怎么知道的?”
“我可是超级无敌厉害的桑宝宝,我当然会知道了。”桑宝宝眨眨眼,“爸爸,你要是再不努力,老婆可就没喽。”
“到时候我有了新爸爸,会跟新爸爸一起,爸爸你只能自己一个人了。”
他边说边啧啧道:“好可怜。”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谁叫爸爸不关心妈妈。”
“我哪里有不关心你妈妈?”季宴白问。
“你怎么没有。”桑宝宝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妈妈都出差三天了,你给妈妈打过几通电话。”
季宴白:“三通。”
“才三通。”桑宝宝噘嘴,“我们班小朋友的爸爸妈妈每天都要打好多通电话,还要说,爱你么么哒。”
他叉腰问:“你对妈妈讲过吗?”
季宴白:“……”
“爸爸没老婆是有原因的。”桑宝宝爬上沙发,又踩上靠枕,小手才只能够到季宴白的上臂,他轻轻拍了拍,学着大人说话的语气说:“季总,你好好想想吧,不要等失去了再难过。”
“……”
季宴白第一次见这么“能言善辩”的小朋友,一时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我要是跟你妈妈分开,你不难过吗?”
“我只要妈妈高兴,妈妈高兴我就高兴。”别人是妈妈保护孩子,桑宝宝呢?他要保护妈妈,“要是爸爸让妈妈难过,那我也会不喜欢爸爸。”
言下之意,他怎么样都好,只要妈妈开心。
真是贴心的皮夹克呀。
季宴白揉揉桑宝宝的头,“你说的那个根本不会有,爸爸和妈妈不会分开。”
“话可别说那么满噢,”桑宝宝从沙发上滑下来,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朋友圈递季宴白面前,“你看,就是这三个叔叔。”
那是一张聚会的照片,里面有桑淼和其他同事,还有合作方。
有三个男人同时端着杯子敬酒。
至于为什么发这张照片,桑淼解释,当时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她输了。
输了的人要在朋友圈发一张照片,她随手把这张发了出去。
桑宝宝说:“这三个叔叔是不是很帅?”
“……”帅个屁。
“他们看妈妈的眼神是不是很有爱?”
“……”这点倒是真的。
“悄悄告诉你噢,他们还给妈妈送花了呢。”桑宝宝说完挑眉偷瞄季宴白,发现他脸色好难看。
他心里嘻嘻两声,爸爸生气了,那是不是说明爸爸吃醋了呢?
原来吃醋是这个样子啊。
凶凶的。
还很好玩。
大后天去了幼儿园天他要告诉诗诗和珠珠,他爸爸也会吃醋。
“爸爸,你是不是很生气?”桑宝宝问。
季宴白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即便是生气也不会展示出来,更何况他现在还没什么立场生气。
说到底,他和桑淼只是协议婚姻。
“没有。”其实心里别扭的不行。
“可我看你好像生气了。”桑宝宝指着他眉头说,“这里都皱了。”
季宴白压下坏情绪,淡声道:“爸爸没生气。”
骗人。
就是生气了。
“哦,没生气呀。”桑宝宝道,“那行,那我告诉妈妈,说爸爸一点都不在乎她,妈妈可以答应叔叔们的追求了。”
说着他翻出微信聊天界面,还真打算说这些。
季宴白在他发出的前一秒拦住,“不早了,妈妈可能睡了,有话明天再讲。”
桑宝宝摇头,“不要,我就要现在讲。”
“吃不吃糖果?”季宴白决定利诱。
“不吃。”桑宝宝张嘴露出白白的牙齿,“晚上不能吃糖果,会坏牙,宝宝才不上当。”
“吃不吃甜点?”季宴白说,“草莓味的。”
桑宝宝抿抿唇,摇头,“不吃,会长胖。”
“菠萝蜜呢?”
“……”桑宝宝想吃了。
“把手机给爸爸,爸爸带你去吃水果。”季宴白伸出手。
桑宝宝小手缓缓地朝前伸出来,手机马上要放季宴白手中,他又缩了回去。
“算了,我还是不吃了。”他要做个有原则的宝宝。
诗诗说过了,男子汉不能被糖果收买。
……可那是菠萝蜜诶,不是糖果。
桑宝宝天人交战,吃?不吃?
不吃?吃?
最后妥协在美食中,“好吧,你明天就得还我。”
“可以。”季宴白接过手机放睡衣口袋里,牵上宝宝的手下了楼。
王婶准备了很多水果,桑宝宝吃的开心极了。
……
桑淼工作完,拨回电话,“找我有事?”
季宴白喉结慢滚,“刚忙完?”
“嗯。”桑淼揉揉发酸的脖子,“是不是宝宝不听话了?”
“不是。”季宴白说,“他很乖。”
“对了,这两天京北降温,晚上不要给他吃太多水果,胃会不舒服。”桑淼叮嘱道。
季宴白看了眼正在吃水果的桑宝宝小朋友,嗯了声,“工作还顺利吗?”
“还行。”桑淼说,“对了,我要再晚两天才能回去。”
“为什么?”
“M市有个项目,我需要带队去谈。”
“必须你去?”
“嗯,是。”
门铃突然响起,桑淼去开门,来人是合作方,给她送了些当地的特产。
桑淼连连道谢,对方趁机提出了约饭的邀请,桑淼应下。
季宴白还听到男人说:“桑小姐,我可以给你当导游,你要是想四处转转,尽管找我,绝对服务周到。”
桑淼:“好,谢谢了。”
人走后,桑淼对着听筒喂了声。
季宴白声音也不似方才的轻快,“你同事?”
“哦,不是,合作方。”桑淼解释。
“他找你有事?”
“……算是吧。”
“桑淼。”季宴白声音突然变沉,他垂眸看了眼吃东西的桑宝宝,站起身去了书房,门关上,他说,“宝宝想你了。”
“嗯?”桑淼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毕竟刚刚听他语气挺沉重的。
“啊,你告诉宝宝,我也想他了。”桑淼噙笑说,“非常想。”
“只想宝宝吗?”季宴白反问。
“嗯?什么?”桑淼正在放洗澡水,没听清季宴白的问话,“你说什么?”
“京北除了宝宝,还有你在意的人吗?”
“……”
桑淼手一抖,手机掉进了浴缸里,虽然她很快捞了出来,但还是坏了。
自动关机。
季宴白等了片刻,只等来嘟嘟声,心情说不出的糟糕,联想到宝宝讲的那三个叔叔,心底小火苗蹭蹭窜了出来。
他从书房出来,问:“宝宝,明天周六不用上学,咱们要不要出去玩一玩?”
小孩子最喜欢玩了,宝宝点头,“好呀好呀,爸爸去哪里玩?”
他想了想,“是去看海吗?”
“不是。”季宴白说,“比看海还有意思。”
“那是哪里?”桑宝宝眼睛亮起。
季宴白:“咱们去找妈妈。”-
C市
桑淼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身影,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妈妈呀。”
桑宝宝问:“妈妈不欢迎我们吗?”
“欢迎。”桑淼侧身让他们先进去,随后悄声问季宴白,“好突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宝宝说想你了。”季宴白说,“一直哭,不让来就不睡觉,没办法我只好带他来了。”
“……”这是说的宝宝吗。
“宝宝之前不这样,他很独立的。”桑淼解释,“我以前出差经常把他放邻居家,也没见他哭过。”
“你不信我的话?”
“不是不是。”其实她心里是不太相信。
季宴白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把宝宝叫过来,努努嘴,“你自己跟妈妈讲。”
“妈妈,我想死你了。”桑宝宝抱住桑淼的腿,撒娇,“你不在我身边我都睡不着。”
“我刚还哭来着。”
这话是他们在飞机上说好的,季宴白只是简单的提示了两句,桑宝宝秒懂,拍着胸脯说:“爸爸放心,我肯定能演好。”
季宴白对他的演技从来不怀疑,这不,演的多逼真。
“妈妈,你是不是生宝宝的气了?”桑宝宝噘嘴,“觉得宝宝不乖?”
瞧着他委屈的样子,桑淼别提多心疼了,“没有,妈妈怎么会怪你。”
“那妈妈不生气吧?”
“不生气。”
“我就知道妈妈最疼我。”他悄悄对着季宴白眨了下眼,季宴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桑宝宝道:“妈妈,我好累啊,我想去睡觉了。”
桑淼牵着桑宝宝朝卧室走,桑宝宝还不忘叫季宴白,“爸爸,你站着干嘛,不睡觉吗。”
他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睡。”
季宴白没动,等着桑淼开口。
桑淼抿抿唇,轻声说:“过来睡吧。”
三个人再次躺到了一张床上,桑宝宝没忘记自己的任务,爬啊爬,又从中间位置爬到了边上。
他紧紧搂着桑淼的脖子,“妈妈,你好香。”
桑淼轻抚他头,“宝宝也好香。”
桑宝宝爬起来,伸出小胳膊,“爸爸,你闻闻,香不香?”
季宴白倾着身子凑过来,低头在他手背上嗅了嗅,“很香。”
“那你闻妈妈香不香?”桑宝宝笑着说。
闻她……
桑淼下意识挺直背脊,把桑宝宝拉下来,“别闹。”
“我没闹,”桑宝宝说,“爸爸,你闻闻妈妈香不香,快嘛。”
季宴白唇角轻勾了勾,随后又放下,恢复成平日清冷的模样,在桑宝宝的催促下,一脸不太情愿的靠过来。
桑宝宝:“那么远根本闻不到,爸爸再近些。”
季宴白又靠近了些。
“再近些。”
季宴白再次靠近,他的唇落在了她耳后的位置,只要张嘴便能触碰上。
桑宝宝:“爸爸快闻。”
季宴白眼睑垂下,鼻尖触着她耳垂轻轻嗅了嗅,一次还不够,他嗅了两次,足足停在那十秒。
原本白皙的耳垂,像是突然染了色一样,变得绽红一片。
红晕很快散开,沿着桑淼侧颈落到她肩头,她本来穿的两件套睡衣,里面是裙子,外面是长袖。
刚刚桑宝宝一直折腾,睡衣领口褪到肩膀上,露出了大半个香肩。
那里的风景迤逦迷人,季宴白喉结滑动,做个吞咽的作用。
细听下还能听到浅浅的声音。
桑淼听到了,越发不敢动了,衣领也不敢拉高,就那么僵直躺着。
四周的温度不知不觉升高,空气里泛着难言的暧昧,丝丝连连,像网一样把他们圈进在其中。
风都透不过来。
咚咚咚,不知先乱了谁的心跳。
桑淼紧张地缩起手臂,下一秒,传来桑宝宝不适的声音,“妈妈,热。”
他从被子里出来,见桑淼额头上也有汗,眨眨眼,坐起,“妈妈,你是不是也热呀?”
桑淼点点头,“嗯。”
桑宝宝提议,“妈妈你睡衣穿太多了,还是脱一件吧,脱一件就不热了。”
桑淼:“……”
后方季宴白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夸他做得好。
桑宝宝
更得意了,“妈妈脱了吧,太热会生病的。”
桑淼摇头,“不用,这样挺好。”
季宴白就在身后,她才不要脱。
“可是妈妈热呀。”
“等等就好。”
这局,桑宝宝没胜,等桑淼去卫生间时,桑宝宝爬到季宴白那,小声说:“爸爸,这可不怪我,是妈妈不脱的。”
季宴白捏了捏桑宝宝的脸颊,“嗯,跟你没关系。”
“那我的大飞机?”
“明天给你买。”
“肯德基?”
“明天带你吃。”
“我给诗诗和珠珠的礼物?”
“会给你准备好。”
“爸爸真好。”桑宝宝搂上季宴白的脖子,对着他脸啵唧一下,拍拍他肩膀,“爸爸放心,我肯定站你这边,别说三个叔叔了,就是十个叔叔也不行。”
“我除了爸爸,谁都不要!”-
第二天,桑宝宝小朋友倒戈了。
原因就是那个长得非常帅气的叔叔给他带了一个大大的奥特曼。
桑宝宝喜欢极了,把和季宴白的约定都给忘了,叔叔长叔叔短的叫着,年轻人哪里见过这么嘴甜的小朋友,顿时找不着北了。
桑宝宝要什么,他都给买。
桑淼拦都拦不住。
至于季宴白,很不凑巧,原本他今天是打算陪桑淼和桑宝宝玩一天的,谁知出门前接了通电话,说项目出了事,得他亲自过去处理才行。
这个度假村项目是和政府一起合作开发的,很重要。
季宴白不能耽搁,挂断电话后赶了过去。
后面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预期,桑宝宝这根墙头草,彻底歪了。乐呵呵拿着礼物,完全忘了季宴白的交代,不许陌生叔叔靠近妈妈。
桑宝宝嘴甜地问:“叔叔,我妈妈漂亮吗?”
男人道:“漂亮。”
桑宝宝:“那你喜——”
他话没说完,被桑淼捂上了嘴巴,桑淼一脸歉意道,“小陈,麻烦了你这么久挺不好意思的,后面我们自己逛就行,你有事去忙吧。”
“我没事。”小陈说,“今天的任务就是陪你们。”
桑淼:“真不用,我们自己就行。”
“别啊姐,我要是这么回去会挨领导骂的。”小陈说,“就让我陪你们吧。”
小年轻还挺会示弱,搞得桑淼都不知道如何拒绝,只能继续让他陪着。
转完古城转商场,从商场出来,桑宝宝指着前面的冰激凌店说要吃冰激凌。
小陈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东西去买。
趁没外人在,桑淼叮嘱桑宝宝,“妈妈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许随便收别人的礼物?”
“可那个人不是别人呀。”桑宝宝说,“他是小陈叔叔,是妈妈的朋友。”
“那也不可以。”桑淼说,“记住了。”
“好吧。”桑宝宝噘嘴,“那我把这些还给小陈叔叔,可以吗?”
都是小孩子的玩具,真还了也挺不合适,“算了,先这样吧,后面不许再收。”
“嗯嗯。”桑宝宝用力点头,“妈妈放心,我一定不会收的。”
小陈回来,把冰激凌给桑宝宝,叮嘱他慢点吃,转头递给桑淼一杯奶茶,“姐,给。”
桑淼接过,客气道:“不用叫我姐,叫我桑淼就行。”
小陈自来熟,“桑淼太生疏了,我能叫你淼淼吗?”
桑淼:“……”
桑淼刚要拒绝,他打断,“前面是家游乐园,咱们要不陪宝宝去玩会儿。”
“淼淼。”
桑淼不习惯不熟悉的人叫她小名,轻咳一声,还没来得及回话,后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位先生,谢谢你照顾我老婆和孩子。”季宴白大步走过来,淡声道,“后面就不麻烦你了。”
小陈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问:“您是?”
季宴白:“季宴白,桑淼的老公,宝宝的爸爸。”
小陈:“……”
气氛变得非常尴尬,桑淼抿抿唇,走上前,“介绍下,这是你小陈。”
“小陈,这是宝宝的爸爸。”那句我老公桑淼有些说不出。
人家一家三口团聚了,小陈再待下去才是笑话,尴尬笑两声后,他找了个借口离开。
走出好远,桑宝宝还跟他挥手道别,“小陈叔叔,欢迎你去我们家玩。”
桑淼:“……”
季宴白:“……”
桑宝宝似乎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笑着走过来,“爸爸,你吃冰激凌吗?草莓口味的,可好吃了。”
“小陈叔叔给我买的。”
“对了,奥特曼也是小陈叔叔给我的。”
“还有这些,都是噢。”
“小陈叔叔可太好了。”
“……”桑淼真听不下去了,拉上桑宝宝的手,“前面有家游乐园,你要不要去玩?”
“要要要。”桑宝宝说,“我最喜欢去游乐园玩了。”
小家伙边走边蹦,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一直沉默无声,大概走了五分钟,季宴白先开了口。
“以后街边的冰激凌不要给宝宝买,吃了会坏肚子。”
“……嗯。”
桑淼本想说上次你买的也是街边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心情看着不大好,还是别讲了。
“那个小陈?”
“哦,合作方的人。”
“他喜欢你?”
“咳咳咳。”
桑淼差点被奶茶呛到,咳了好久才停下,红着眼眶说:“没有。”
可在季宴白眼里,小陈就是喜欢桑淼,男人最懂男人,他眼神什么意思,他一看就知道。
“现在的年轻人心思都不单纯,以后尽量不要跟他们外出。”他说,“尤其是带着宝宝。”
桑淼顺着他话,说:“好。”
“路边摊别吃。”季宴白把袋子里装的炸串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不卫生。”
桑淼:“知道了。”
“工作归工作,喝酒能拒绝就拒绝,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季宴白说这话针对的是那张朋友圈,三个大男人同时灌一个女人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桑淼听得有些懵,“季宴白你到底要说什么?”
“离那些对你有企图的男人远点。”季宴白说,“我看着很不舒服。”
话题到这,桑淼有些恍神,他不舒服?
他干嘛不舒服?
公司同事不都这样吗?
她想追问来着,桑宝宝走回来,一手牵一个,“爸爸妈妈你们走太慢了,快点嘛。”
桑淼跟着桑宝宝跑起来,眸光若有似无落季宴白身上,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是吃醋了?
转念又觉得不可能,他又不喜欢她,吃哪门子醋。
或许是单纯的大男子主义作祟,觉得他们是夫妻,她就应该远离一切男人。
这个想法还挺霸道的。
桑淼想起了桑宝宝的话,淡声道:“别一直说我,你不也是吗?”
季宴白扭头看她,“我?我怎么了?”
“苏小姐啊。”桑淼皮笑肉不笑道,“听说你们聊得挺好。”
季宴白解释,“我和苏瑜不熟,她去公司只是找我谈合作。”
“合作谈成了不就熟了么。”桑淼说,“要是合作个三五年的会更熟,对吧,季总。”
最近她都没叫过他季总,看来真是误会了。
“我不喜欢苏瑜。”季宴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解释道,“我要真喜欢她,不会等到现在。”
桑淼笑笑,“喜欢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季宴白:“……”
季宴白想挨桑淼近些,刚松开桑宝宝的手又被他拉住,桑宝宝兴奋说:“爸爸,前面就是,你别松手,会走丢的噢。”
季宴白把手塞回去,“好,不松。”
桑宝宝转头说:“妈妈,你要吃奶糖吗?小陈叔叔给的。”
桑淼为了给桑宝宝做榜样,平时很少吃糖,刚刚可能是被气到了,她眉眼弯弯说:“小陈叔叔给的?好呀。”
桑宝宝松开手,从口袋里拿出,“妈妈一颗。”
“爸爸一颗。”
“宝宝一颗。”
递给季宴白时他没接,桑宝宝仰头,“爸爸,奶糖,可甜啦。”
“……”季宴白除了酸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悻悻接过,侧眸时看到桑淼慢慢弄打开糖纸,把糖果放进了嘴里,粉嫩的舌尖勾着,在阳光的映衬下越发潋滟。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做个吞咽的动作。
再去看时,听到她说:“好甜。”
桑宝宝:“小陈叔叔买的糖就是甜。”
季宴白:“……”
如果他们两个诚心的,那么他们成功了,季宴白被气得不轻。
桑淼是不是故意的,暂且不论,反正桑宝宝是故意的,太爷爷说了,爸爸妈妈之间缺少火花,燃不起来就不能幸福。
所以他得让爸爸妈妈燃起来。
太爷爷还说了,适当吃醋也能让火花燃起来。
桑宝宝不确定能不能燃起来,反正先做了再说。
嘿嘿,爸爸好傻。
桑宝宝牵着桑淼的手进了游乐园,先是坐的旋转木马,随后坐的小飞机,还有海盗船。
他胆子大,其他小朋友吓得乱叫,只有他一直在笑。
怕丢了小耳朵,偶尔他便会触碰一下,感觉到小耳朵还在,便安心的玩。
桑淼手机响了,她走到一旁接电话,“怎么了?”
“听说季宴白去C市找你了?”周温雀跃问,“有情况呀这是。”
“宝宝想我了,他带宝宝来的。”桑淼解释。
“他是这么讲的?”
“嗯。”
“你也信?”
“信呐。”
周温啧啧道:“傻了吧,放下项目不管去找你,只是为了陪孩子,这么拙劣的借口你怎么也信?”
“他是老板,本来就可以随意去哪,”桑淼低头看了眼手指,“有什么不信的。”
“我赌他就是去看你的。”周温嘿笑,“不信你去问他。”
“不问。”要是不是,多尴尬。
“你怕呀?”周温打取说,“桑淼同学,你很可疑噢。”
“可疑什么,”桑淼说,“问那个多无聊。”
“承认吧,你怕他说不是,对不对?”周温笑的越发坏了,“你不会是对季宴白动心了吧?”
“我才没有。”桑淼道,“别乱讲。”
“行,我看你能撑多久。”周温噙笑说,“算了,不打扰你们约会了,拜拜。”
“没约会,诶……”
桑淼没讲完,周温已经挂了电话,下一秒,微信进来。
小仙女:【宝贝,你的春天来了,要抓住!】
桑淼接完电话回来,季宴白手机也响了,是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你去找淼淼了?”
“是。”
“到了那里好好陪她玩玩。”
“知道。”
“别总说知道知道,要去做。”
“好,去做了。”
“我告诉你啊,像淼淼这种性格好长得好的女孩子很多人追,你别以为你们领证了就万事大吉。”
“我懂。”季宴白回。
“我看你一点都不懂。”季老爷子说,“一点都不像我。”
“爷爷,您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
通话刚结束,微信进来。
齐远:【哥们对不住啊,刚爷爷问我,你和桑淼怎么样?我给说漏嘴了。】
齐远:【爷爷知道你们协议结婚的事了,看着倒是挺平静。】
齐远:【这真不怪我,是你家老爷子太会套话了,老奸巨猾。】
季宴白回:【下次见到我爷爷不要再乱讲了。】
齐远:【放心,我这一年半载都不会再见季爷爷了。】
齐远:【你都跑去C市了,怎么样,追上了没?】
季宴白:【忙,不说了。】
齐远:【你真逊,还没追上。】
后面季宴白没回。
桑宝宝又领了新的任务,他撒娇要桑淼和季宴白一起陪他玩海盗船,桑淼摇头,“妈妈不行。”
桑宝宝:“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就我没有,我好可怜。”
说着小嘴噘起,头垂下,委委屈屈的。
这是桑宝宝的杀手锏,屡试不爽,桑淼心软,“行吧,妈妈陪你一起玩。”
季宴白也跟着一起坐上去,三个人并排坐,宝宝坐最里面,桑淼和季宴白挨着。
桑宝宝说了,他是小孩子坐最里面才安全。
这话没毛病,桑淼只能和季宴白挨着,手臂时不时碰一起,即便刻意躲避,也避不开。
桑淼的怕不是假的,她是真怕,小时候的阴影,她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过,做了几个月的恶梦,后来便恐高。
海盗船虽说不高,但晃动起来还是让人害怕。
她不能抓宝宝,会吓到他,只能去抓季宴白,原本想抓他的手,不知道怎么抓到了他的腿。
惊慌中松开了一下,没吓死,又再次抓上。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吓得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
其他人在叫,在笑,就连宝宝也在说:“妈妈,好好玩。”
只有桑淼,吓得魂飞魄散,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别怕,我在。”温润的男声在耳畔响起,像是打了一剂强心针,让她慌乱的心得到了安抚。
随后,她被他揽进了怀里,耳边不再是风声和叫声,而是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很响。
她被暖意包裹着,忘了恐惧,小心翼翼地掀开眼皮,入目的是季宴白含笑的脸。
被移动的光影映衬着,越发潋滟好看。
他说:“淼淼,你很棒。”
……
桑淼从上面下来,腿还是软的,桑宝宝乖乖过来搀扶她,“妈妈,你没事吧?”
桑淼摇摇头,“没事。”
“妈妈不怕,宝宝会保护你。”桑宝宝挺挺胸脯,“我是奥特曼,可以打跑怪兽。”
桑淼摸摸他的头,“好,你保护妈妈。”
桑宝宝学着季宴白的样子去扶桑淼的腰,不太好够到,他又去牵桑淼的手,想起口袋里还有糖,他说:“妈妈,我给你糖吃,吃了糖就不会害怕了。”
桑宝宝刚把糖果拿出来,下一瞬,被季宴白抢走了。
桑宝宝瞪眼,“爸爸,你干嘛抢我的糖果?”
“吃多了会坏牙,这个爸爸先收着。”季宴白看到糖果会想起小陈,想到小陈心情就会不好。
“不要爸爸收着,我要给妈妈吃。”桑宝宝伸手,“爸爸还我。”
“爸爸给你买新的。”季宴白不可能还他,轻哄,“买好多好多。”
桑宝宝可不是那么好哄骗的小朋友,“爸爸现在去买,我要吃。”
季宴白扶着桑淼坐下,转身朝前走去,桑宝宝盯着他背影看,小嘴巴高高噘起。
“妈妈,爸爸是不是很坏?”
桑淼:“不许那样讲爸爸,很没礼貌。”
“他抢了我糖果。”桑宝宝轻哼,“爸爸才没礼貌。”
他坐在桑淼身侧,小腿乱晃,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随后笑出声。
“哈哈哈,妈妈你看。”
他手里拿着糖果,“我还有诶。”
“我剥给妈妈吃。”
……
季宴白回来后,看到桑淼正在吃糖果,桑宝宝抬高下巴说:
“爸爸抢了我一颗,我还有第二颗。”
“妈妈说了,小陈叔叔买的糖果非常好吃。”
季宴白反应还算快,拿出自己买的糖果,打开包装纸,把薄荷口味的奶糖直接塞进了桑淼嘴里。
“来,多吃点,心情会好。”
第28章第28章蚕宝宝奖励爸爸叫妈妈老婆(……
桑淼嘴里那颗还没吃完,又被塞了一颗,腮帮子鼓起,给了季宴白一个莫名的眼神。
季眼白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幼稚,但他就是忍不住,捏着包装纸的手指用力攥紧,好像他捏的不是糖纸而是某个人。
桑宝宝添油加醋的本事无人能敌,太爷爷说了,要把火烧到最旺才行,他看爸爸脸色还行,说明还是不够生气。
不行,他得继续。
挽着桑淼的手臂撒娇,问:“妈妈,你说是小陈叔叔给的糖甜,还是爸爸给的?”
“……”这个送命题,桑淼不会回答,她佯装没听道,什么也没说。
桑宝宝继续,“妈妈,你说过的做人要诚实,所以妈妈也要诚实噢,到底是小陈叔叔的糖甜还是爸爸的?”
桑淼怕他不小心会掉下去,伸手护住,迟了几秒后说:“都甜。”
“怎么可能一样甜,肯定有更甜的。”桑宝宝道,“妈妈,你告诉我到底谁给的更甜?”
小家伙不达目的不罢休,桑淼没辙,垂下眼睑回:“……小陈叔叔的。”
她说的是实话,小陈买的奶糖是奶香浓郁的那种,季宴白买的是薄荷口味的奶糖,更倾向于清爽。
桑宝宝抬高下巴,得意道:“爸爸,我说的没错吧,小陈叔叔的更甜。”
季宴白本来就窝着火,听到她们一唱一和,火越发大了,又不能发泄出来,只能干耗自己。
无人注意的地方,糖纸被扯碎。
他淡声问:“喜欢吃那种?喜欢的话我再去买。”
好教养让他保持住了绅士风度,天知道他醋的不行,觉得空气里都是那种酸酸的味道。
桑淼不傻,看出他的不快后,又说:“小陈买的糖确实更甜些,但你买的更好吃。”
“我更喜欢吃你买的。”
甜而不腻,清清爽爽,别有一番风味。
一瞬间地狱,一瞬间天堂,说的就是季宴白此时的感触,刚刚还醋的不行,现下已经完全好了。
唇角刚刚扬起,“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桑淼说的是糖。
可落在有心人耳中,生出了别的意思,季宴白鲜少笑,但今天笑的格外多,轻声道:“我也喜欢。”
桑淼:“……”
桑宝宝看在眼里,继续使坏,当场戳穿季宴白的小心思,“爸爸,你别误会,妈妈说喜欢是喜欢糖果,不是喜欢你噢。”
“妈妈说过的,她最喜欢那种温温柔柔的男生,像爸爸这种……”
桑宝宝啧啧道:“傻子才会喜欢。”
季宴白:“……”
修罗场一波接一波,若不是季宴白沉着脸,她真想给桑宝宝鼓鼓掌,煽风点火的本事真大啊。
哪学的。
桑宝宝顶风作案,装作没看到,一脸无辜问:“妈妈,我说错了吗?你之前不就是这么跟我讲的吗?”
“……”这个孩子不能要了,还是扔了吧。
“宝宝,”桑淼低声道,“你还要不要玩?”
“嗯嗯,要。”桑宝宝还没玩够呢,他手指着小过山车说,“我要玩那个。”
桑淼现在腿还软,把陪玩的任务给了季宴白。
她在后面跟着,前面一大一小慢慢走着,时不时交谈两句。
季宴白问:“你喜欢小陈叔叔?”
桑宝宝可不是一般的孩子,立马反应过来,摇头,“不呀,我喜欢爸爸。”
“你喜欢爸爸为什么不帮爸爸?”
“谁说的,我一直都有在帮爸爸。”
“你就是那么帮我的?”
“嘿嘿,爸爸你不懂了吧,这叫反其道而行,我们老师讲过的。”
季宴白才不信,就是他鬼机灵自己想那么做,“真不怕妈妈生爸爸的气,然后你再也见不到爸爸?”
“不怕啊。”桑宝宝笑笑,“你和妈妈都领证了,你们是夫妻,要一起生活的,我怎么可能见不到。”
桑宝宝逻辑思维没得说,比一般小朋友都厉害。
季宴白都想给他鼓掌了,“说吧,太爷爷许给你什么礼物了?”
桑宝宝小朋友呢,做事没啥原则,谁给的奖励更多,他听说的。
“太爷爷说送我乐高。”
“太爷爷还说送我小汽车,能坐人的那种。”
“太爷爷还说了,送我游轮,比爸爸的还大。”
“……”
季老爷子送出的东西还真不少。
季宴白听着太阳穴抽了几下,不过他很快认清现实,游说道:“我加倍送你,你帮帮爸爸好不好?”
桑宝宝两根食指对到一起,轻轻点了点,“帮也可以,不过咱们要把话说前面,我可不是为了那些东西帮你的。”
“我就是想看爸爸妈妈好,所以才帮忙的。”
“我一直是个乖宝宝噢。”
“爸爸不可以对我有偏见。”
“那你的意思是?”季宴白说,“不给你那些奖励也能帮我?”
桑宝宝摇头,“不是。”
没那些奖励,他才不会帮。
季宴白问:“那你什么意思?”
“诶,爸爸好笨啊,非要人家把话说明白。”桑宝宝噘嘴,转身问桑淼,“妈妈,我们能不能换个聪明一点的爸爸呀,这个爸爸太笨了。”
季宴白:“……”
后来季宴白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奖励必须给,但是呢,明面上还不能说他是因为奖励才帮忙的,要说是因为他乖。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点随谁呢?
季宴白自觉自己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桑宝宝像是有读心术一样,笑笑,“爸爸别想了,我知道我像谁?”
“像谁?”
“死去的太奶奶。”
“…………”
季宴白哭笑不得,“太奶奶爸爸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你像太奶奶?”
“太爷爷说的啊。”季老爷子的原话很长,大概意思就是,桑宝宝的聪明劲和太奶奶一样。
桑宝宝道:“妈妈,我像太奶奶吗?”
“……”这个问题,桑淼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轻咳一声,“大概是吧。”
“看吧,妈妈都说像。”桑宝宝歪着头说,“爸爸,你好笨噢。”
还从来没人说过季宴白笨,要知道圈子里学历最高的是他,顶尖学府毕业,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是,我笨。”季宴白悄声道,“所以,可以帮爸爸了吧?”
桑宝宝轻叹一声:“……好吧。”
他拿出手机,等桑淼不注意时打开录音,“爸爸,你要把那些奖励都说一遍,我要录音为证,回去后你就得给我。”
季宴白:“……”
看着桑宝一板一眼,季宴白只能配合,把要送的东西一个不差的都说了一遍。
桑宝宝满意地收起手机放小书包里。
桑淼过来,问:“刚说什么呢?”
桑宝宝抹了蜜的小嘴,叭叭道:“爸爸在夸妈妈噢。”
“夸我?”桑淼眸光落季宴白身上,随后问,“夸我什么?”
回答的还是桑宝宝,“爸爸夸你漂亮,夸你温柔,说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这话一听就不是季宴白讲的。
桑淼忍住笑,摸摸桑宝宝的头,“爸爸真这么讲的?”
“是呀。”桑宝宝侧眸问,“爸爸,你刚是不是这样讲的?”
季宴白不善说谎,勾唇笑了笑,算是给了回答。
桑宝宝低语,“妈妈,你看爸爸都不好意思了,你别总是问了,爸爸会害羞的。”
“……”
桑淼不问了,指着过山车说:“我在这等你们,你们去玩吧。”
桑宝宝看到过山车兴奋地叫起来,“好好,我跟爸爸去玩。”
走时有多兴奋,回来时就有多颓废,桑淼问:“怎么了?”
季宴白:“身高不够,不许玩。”
桑宝宝撇嘴,告状:“妈妈,那个阿姨不许我玩。”
桑淼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亲,“阿姨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那咱们去玩其他的。”
桑宝宝:“……可是人家真的很想玩过山车。”
桑淼:“那你回家后好好吃饭,好好长个子,等长高了咱们再来玩。”
桑宝宝:“好吧。”
小家伙没难过太久,看到新的游乐项目后再次投入其中。
这天,他们下午三点从游乐园出
来,桑宝宝走不动了,要抱抱。
桑淼穿的高跟鞋,根本抱不动他,季宴白先是抱了他一段路,随后又背了他一段路。
光影映衬中,两人的影子被拉扯的很长。
一大一小,亲密无间。
桑淼从后面看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爸爸还在世时,也曾这样背过她。
爸爸还说:“我们淼淼是最聪明最可爱的小女孩,将来肯定会很幸福。”
最终,她的幸福终止在爸爸去世那天。
桑宝宝见桑淼没跟上来,拍拍季宴白得肩膀要他停下,他转头说:“妈妈,你怎么不走了?”
“来了。”桑淼回过神,大步追上。
桑宝宝在背上都不老实,一手勾着季宴白的脖子,一手要和桑淼牵着,他笑笑,“妈妈,爸爸虽然比小陈叔叔老,比小陈叔叔闷,比小陈叔叔凶,但是,我还是觉得爸爸更好。”
他们说的是悄悄话,桑淼问:“为什么?”
桑宝宝:“因为爸爸有很多小陈叔叔没有的优点啊。”
“最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
“妈妈每次看到爸爸都会不自觉笑,但看到其他人不会,”桑宝宝观察能力惊人,“看到小陈叔叔也不会。”
“妈妈腿软了,让爸爸扶,但没让小陈叔叔扶。”
“妈妈肯定也是觉得爸爸更好,对不对?”
低喃了一路,最后这句突然大声喊了出来。
桑淼看到季宴白微抿的唇轻扬了一下,连带着下颌弧线也不那么紧绷,他眼尾似乎也挑了下,心情看着不错。
“妈妈,对不对嘛?对不对嘛?”
“……嗯。”
桑淼听到自己回答后,也着实惊了下,但说出口的话没办法收回,她只能借着接电话快步走开。
桑宝宝嘿嘿笑个不停,“爸爸,我很棒吧?”
他刚刚是故意大声讲话的,他说过要帮爸爸就一定会帮,他可是个守信用的好孩子。
季宴白:“嗯,很棒。”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大飞机。”
“好,买。”
远处接电话的桑淼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某宝宝给卖了。
……
玩痛快了,后面便是回家,公司要求桑淼跟大家一起走,她犯难了,刚答应了宝宝一起的,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讲才行。
犹豫许久后还是讲了。
“这是工作安排,妈妈也没办法呀。”桑宝宝善解人意道,“没关系,没关系,妈妈不能跟我们走,我们跟妈妈走就可以了。”
他问季宴白:“爸爸,可以吗?”
季宴白:“可以。”
桑淼:“……”
桑宝宝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算了,但季宴白应该知道,等桑宝宝去洗手间时,桑淼说:“我们不是说好隐婚了吗,你这样突然出现,会穿帮的。”
“要不你们还是改航班吧?”
“或者私人飞机也行。”
“反正别一起就可以。”
“我没任何意见,你跟宝宝解释吧。”季宴白温声说,“他同意就好。”
关键是小家伙不同意呀,所以桑淼才找季宴白商议的,“要不你跟宝宝说说,他比较听你的。”
“我说可以,他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也没办法。”季宴白现在也会甩锅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桑淼心理准备还没做好,下一秒,修罗场来了。
独自上洗手间的桑宝宝小朋友,去的时候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一群人,他被围在正中间,时不时和这个说一句,和那个说一句。
看上去非常享受被簇拥的感觉。
桑淼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去看,这一看,心脏差点停跳,围着桑宝宝的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公司的同事,其中还有小陈在。
桑淼脑海中飘过两个字:……完了。
她转身要躲,奈何不够快,被叫住,“妈妈,妈妈。”
桑宝宝的稚嫩童音穿透力非常强,越过人群直直对着她而来,桑淼走也不是,应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
本以为会有人解救她,谁知等来的是加速坠落。
小陈笑着说:“姐,我刚在洗手间看到宝宝,正好把他送过来。”
“……”
桑淼这下没办法否认了,转过身,笑笑说:“小陈,谢谢你。”
小陈:“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桑淼笑的自己都觉得假,可以的话,她想把小陈扔出去。
同事A说:“姐,这是你儿子呀,长得好帅。”
同事B:“跟个洋娃娃似的,太好看了。”
同事C:“小家伙一看就很聪明。”
同事D:“姐,你好有福气。”
说着说着,有人注意到了最后方的身影,先是啊了一声,随后说:“季总?!您怎么在这?”
接下来是三个重叠的声音,“季总好,季总好,季总好。”
季总好不好不清楚,反正桑淼不太好。
季宴白从行李箱后走出来,摘下脸上的墨镜,淡声道:“大家好。”
平时他们哪里有资格同合作方的大老板讲话,一个个受宠若惊,纷纷低头,“季总好。”
说完,还是觉得不对劲,怎么就这么巧在机场遇到呢。
“季总您是来C市工作吗?”有人大着胆子问。
“不是。”季宴白解释,“来接人。”
“接人?”他们朝左右看了看,“您接的人还没到吗?”
季宴白:“已经接到了。”
接到了?
这里除了熟悉的人,一个陌生人都没有,哪里接到了?!
正疑惑时桑宝宝出声,扑到季宴白腿上,叫了声:“爸爸。”
桑淼:“……”
众人:“!!!!”
同事A最先反应过来,“诶,组长,不对啊,你不说自己生的是个女儿吗?孩子爸另有其人。”
同事B:“对呀,好像真这么讲过。”
同事C:“到底怎么回事呀?”
隐婚的事瞒不下去了,桑淼抿抿唇,“那个说来话长,简单说就是宝宝是我的孩子,季总……季总是孩子的爸爸。”
众人一脸呆愣地看着,似乎不太相信听到的。
季宴白早就想把婚事公之于众了,正好眼下是个机会,他走到桑淼身侧,牵上她的手,郑重其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桑淼的老公,季宴白。”
其他人:“………………”-
后面上了飞机后,画风成了这样的。
几人围着桑宝宝叽叽喳喳,“诶,季总真是你爸爸吗?”
桑宝宝:“当然。”
“那你几岁了?”
“三岁多。”
三岁……
几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眼,无声说:季总还挺会玩。
“你耳朵后的是什么呀?”
“哦,我的小耳朵,可爱吧?”
“嗯,可爱。”
桑宝宝拿出糖果分给大家,小嘴甜甜说:“姐姐你好漂亮。”
对着另一个人说:“姐姐你皮肤好白。”
“姐姐,你身材真好。”
反正无论谁,总能找到夸奖的地方,听得其他人心花怒放,纷纷把自己买的东西给桑宝宝。
有玩具也有吃的。
桑宝宝会要季老爷子给的东西,也会要季宴白给的,但其他人的不会要。
他摇摇头,“谢谢,但妈妈说了,不能随便要外人的礼物。”
“我们不是外人,是自己人噢。”几个人都想好了,和桑宝宝打好关系,就是和桑淼打好关系,进而也算是和季宴白打好了关系。
再说远点,相当于和季氏集团打好关系。
但无论她们怎么讲,桑宝宝就是没收,他说过的,他可是有原则的宝宝。
大家见状也不勉强,反正机会有的是,这次不行,下次再送。
桑宝宝给他们讲幼儿园的趣事,桑淼时不时朝后看一眼,季宴白知道她担心什么,温声道:“没关系,宝宝能应付。”
他不说还好,说了桑淼更担心,低声问:“你刚为什么不躲起来?”
“躲起来?”季宴白理了理想袖子,反问,“我很见不得人?”
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
“可我们说好了呀,要隐婚的。”被同事看到了,她以后工作会很难办的。
她每次急的时候眼眶都会先红,现在也是,看上去委委屈屈的,让人心疼。
季宴白所有的迫切像是突然被水冲走了一样,剩下的只有温柔和体贴。
他道:“对不起,刚没反应过来,要是你有其他难处我可以去解释。”
听着他如此有涵养的话,桑淼觉得自己闹
性子很不对,抿抿唇,“抱歉,我没控制好情绪。”
“不是你的错。”季宴白给她盖上毯子,“是我的原因,我答应你的事没做到。”
他越这样讲,她越内疚,“算了,不提了。”
“那公开……”
“公开就公开吧。”桑淼也不挣扎了,反正早晚都会公开,只是比预期的早了些而已。
“我这边还好,我担心你那边,”她说,“万一传到网上,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没关系,我可以应付。”季宴白柔声说,“谢谢你关心我。”
“……我哪有关心你。”桑淼声音越来越小,见他靠近脸颊不自觉变红,“别离这么近,太热。”
“嗯?什么?”季宴白装作没听到,又靠近了些,“你刚说什么?”
此时他的脸凑到了她脸前,两人的呼吸隐隐交缠到一起,清冽的薄荷香气缓缓散开。
桑淼的心跳一下一下快起来。
她眼睫连着颤动几下,抿唇咽咽口水,“别、别靠这么近,热。”
是真的热,后背出了好多汗。
季宴白没退开的意思,手背贴着她泛红的脸颊触了下,“你发烧了?”
“没有,”桑淼推开他的手,挺直背脊,“你靠太近了。”
他还没动。
她干脆自己上手,推着他手臂让他朝另一侧移去,两人距离拉开,她才又能正常呼吸。
长吁一口气,眼睑轻抬时和季宴白的眼神撞上,恍惚的,跌进了他如墨的黑眸里。
直到桑宝宝叫她,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我口渴。”
桑淼给他递上水杯,叮嘱他,“慢点喝。”
桑宝宝喝完,问:“妈妈,我想坐回去了,可以吗?”
桑淼:“可以。”
桑宝宝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左边是桑淼右边是季宴白,他在中间像个超亮的电灯泡。
原本季宴白还想和桑淼培养下感情,这下全打乱了。
他问桑宝宝:“怎么回来了?”
桑宝宝眨眨眼,“我回来帮你啊。”
还得是桑宝宝出马,五分钟不到,就让季宴白和桑淼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说:“妈妈,我额头好烫,你摸摸看是不是发烧了?”
“过来,妈妈看看。”桑淼急忙去摸。
桑宝宝赶快给季宴白使了个眼色,季宴白秒懂,“好,爸爸也摸摸看。”
桑淼的手刚覆上,季宴白的手也压了上去,男人的手很大,轻轻松松包裹住女人的手。
灼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颤了下。
但都同时没有移开,就那样贴合在一起。
桑宝宝很享受这种被爸爸妈妈呵护的感觉,这幕曾经在梦里出现过很多次,梦境照进现实,他没急着让他们移开,而是侧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觉得自己做了件超棒超棒的事。
桑淼最先移开的,她手和她的人一样烫,手背红红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呢。
心跳比以往都快。
压都压不住。
季宴白看不出什么异样,脸色还是那样冷白,神色也如常,似乎这件插曲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
事实上,季宴白也是第一次体会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好像整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很奇妙的感觉。
也很陌生。
他转头去看桑淼,见她盖着被子装睡,轻轻勾了勾唇,示意桑宝宝动作小点,别吵醒了妈妈。
桑宝宝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父子俩无声交流了几分钟,直到后方传来雀跃声。
“他们好般配。”
“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
“宝宝也好可爱。”
“组长真幸福。”
“天呐天呐,羡慕死了。”
“……”
这些话桑淼都听到了,她拉过毯子蒙住头,想当没听到。
季宴白没让她如愿,倾着身子凑过来,低语,“淼淼,你同事在恭喜我们。”
桑淼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不对,她身边是宝宝才对,怎么成季宴白了,扯下毯子,入目的还真是他。
“宝宝呢?”她问。
季宴白侧着身子让开,桑宝宝正在对着桑淼挥手,“妈妈,我坐这,你和爸爸挨一起吧。”
“……”这个小叛徒-
桑宝宝前脚回到京北,后脚便收到了好多礼物。
有季老爷子给的,也有季宴白给的,他最喜欢拆封的感觉了,兴奋地跟什么似的。
“妈妈,这些都是我的吗?”他笑着问。
“是。”桑淼说。
“哇,好多,我好喜欢。”桑宝宝有记忆以来,今年是他收到的礼物最多的一年。
以前他只能玩别人不要的,或者是坏掉的,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礼物,好开心。
桑淼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把他抱怀里,“抱歉儿子,之前都没钱给你买礼物,是妈妈的错。”
“妈妈没错。”桑宝宝说,“妈妈是为了给我买小耳朵才没钱的,我都懂。”
桑宝宝的顽皮不是一般孩子有的,但懂事也不是一般孩子有的。
他说:“妈妈以后不要再讲那样的话了,也不要跟我道歉,妈妈没做错,妈妈是最好的妈妈。”
季宴白从外面回来,正好听到宝宝说的一席话,感动得很。
他把小汽车从箱子里拿出,安装好后,带着宝宝去楼下庭院玩。
余晖中,父子俩的笑声传了好远好远。
“爸爸,你喜欢宝宝吗?”
“喜欢。”
“喜欢妈妈吗?”桑宝宝又问。
季宴白抬眸,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桑淼,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像个不小心坠落凡间的仙女。
那一眼,心跳再次乱起来。
他唇角轻扬,“嗯。”
“那你可要好好追妈妈。”桑宝宝说,“妈妈很难追的,你要是不努力会追不到噢。”
“就像我们班诗诗一样,好多人追她,都没追到。”
“好,我会努力追。”季宴白回答完,想起什么,“你说谁追谁?”
“诗诗啊,幼儿园小朋友,诗诗公主。”桑宝宝说,“好多男生追她呢。”
季宴白思绪有些跟不上,“幼儿园已经开始有人追了?”
“那可不。”桑宝宝手搭在方向盘上,“很多很多人追的,还有人送戒指。”
他停住,问:“爸爸,你给妈妈送戒指了吗?”
季宴白:“……”
“没有是不是?”桑宝宝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戒指都不送,难怪妈妈不喜欢你。”
季宴白附和,“晚点我去买。”
“要买大个的,”桑宝宝提醒,“十克拉的。”
季宴白摸了把他的头,“好,十克拉的。”
小孩子懂的还真多。
“爸爸别摸我头,会破坏我的发型,周一上学诗诗见到后会不喜欢的。”桑宝宝蹙眉说。
季宴白听出什么来了,“你也喜欢诗诗?”
“公主谁不喜欢。”桑宝宝回。
“那珠珠呢?”季宴白说,“你之前说喜欢的是珠珠?”
“不要。”桑宝宝噘嘴,“珠珠又胖了,我根本抱不动她。”
季宴白上下打量一眼桑宝宝,眼神若有所思。
但桑宝宝看懂了,“爸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行?其实我刚刚只是谦虚一下,我真挺行的,不信我抱给你看。”
他从小汽车上下来,蹲下去抱车轱辘,非要给季宴白看看自己多厉害。
奈何车子实在太沉,比珠珠还沉,他就是抱不动。
季宴白没忍住,笑了一声。
桑宝宝不服气,“我是没抱动,但爸爸也不见得能抱动。”
“爸爸可以。”
“爸爸不可以。”
“爸爸能行。”
“不信。”
桑淼正好下来,还没走近,桑宝宝说:“爸爸现在去抱妈妈,只要爸爸能把妈妈抱起来,我就信。”
季宴白挑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你确定要我抱妈妈?”
“对。”桑宝宝挺胸抬头道,“只要你抱起妈妈,你就是咱们家最厉害的,不然我就是最厉害的。”
季宴白:“好,我抱。”
对于求之不得的事,男人向来热衷,季宴白也是如此。他大步走过去,站定在桑淼面前,“帮个忙?”
桑淼:“什么忙?”
“我在跟宝宝打赌,你配合一下。”
“行。”
下一秒,季宴白打横抱起桑淼。
桑淼完全懵了,贴上他胸口时才反应过来,绯红着脸说:“季宴白,你干嘛!”
季宴白轻哄,“别动,就一会儿。”
“宝宝看着呢。”桑淼提醒他,“还有王婶他们也在看。”
“怕看?”季宴白说,“好,那不给他们看。”
他调转身子,用后背对着其他人,把桑淼完完全全护在怀里。
桑淼:“……”这不一样嘛。
智商这个问题,她一直以为只能上升,不可能下降,但自从季宴白和桑宝宝接触多后,桑淼这个想法改变了。
季宴白真的在蜕化,好比此时。
瞧瞧他这是干嘛。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她拍打他的手臂,触碰上后才发现他手臂好硬,一看就是长久泡在健身房的效果。
手掌都打红了,季宴白还没松开。
桑淼:“你到底要干嘛?”
“我在和宝宝打赌,”季宴白轻哄,“再坚持一下下,马上就好。”
桑宝宝走过来,歪头看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别人看不懂的笑意,他轻咳一声:“妈妈,我再跟爸爸打赌噢,他要是能抱你五分钟,就算他赢了,以后我都会听他的,不然就算他输,他以后要听我的。”
“妈妈,你千万别乱动噢,大人输给小孩子可是会被羞羞的。”
桑淼这下还真不敢动了,单手搂上季宴白的脖子,陪他五分钟。
桑宝宝像个小监工,一会儿看一眼手表,“还有三分钟。”
“还有两分钟。”
“还剩一分钟。”
“……好,五分钟够了。”
桑淼跳下来,落地时,腿软了下,再次跌进了季宴白怀里,她揪着他胸前的衬衣,他环着她的腰,两人的脸离得很近。
桑宝宝笑嘻嘻说:“爸爸,这次算你赢了。”
“赢的人要有奖品,奖个什么好呢?”
“对了,就奖励爸爸叫妈妈老婆吧。”
小家伙又是鼓掌又是欢呼,“快快快,叫老婆。”
第29章第29章蚕宝宝爸爸,真笨,亲亲都不……
以桑淼对季宴白的了解,这么幼稚的话他才不会讲,所以也没多在意,给桑宝宝递眼色要他别闹后,桑淼从季宴白怀里退出来。
头发都乱了,她伸手去整理长发。
下一秒,她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伴着窸窸窣窣的风声,恍惚是真的,又恍惚是假的。
她听到季宴白说:“……老婆。”
桑淼:“!!!!”
桑淼发丝也顾不得整理了,睁大眼睛去看,一下子跌进了男人如汪洋般深邃的眼眸中。
那声“老婆”回旋在耳畔响起,每响一次,便在她心尖上敲一下。
咚咚咚。
这次是她的心跳乱了。
他他他怎么真叫了??!!
疯了么?!
桑淼想装没听到,奈何桑宝宝大嗓门时时刻刻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事,“老婆,老婆,嘻嘻。”
这是宝宝第三十五次重复,边说边对着桑淼挤眼,还俏皮学大人说话,“老婆,抱抱~”
桑淼:“……”
桑淼递给他一只靠枕,塞他怀里,“行,抱吧。”
“这又不是老婆。”桑宝宝扑桑淼怀里,眨眨眼,卖萌,“你才是老婆。”
“……”桑淼敲了下他额头,“桑宝宝好好说话。”
“我一直在好好说话呀,”桑宝宝笑笑,“老婆。”
“不许叫我老婆。”桑淼警告他,“我是妈妈。”
“老婆老婆老婆。”桑宝宝从桑淼腿上滑下来,抱着小熊玩具边跑边道,“爸爸叫老婆,我也叫。”
“老婆老婆老婆……”
他像是复读机似的,从吃饭前叫到了饭后,洗澡的时候还不老实,弄了桑淼一身水。
桑淼叉腰道:“桑宝宝!”
桑宝宝抿抿唇,委委屈屈说:“老婆~,人家错了,你别生气吗。”
“说了不许叫老婆。”桑淼捏捏桑宝宝的小脸蛋,“再叫你今晚睡客卧。”
“我不。”桑宝宝顾不得脸上都是水珠,对着玻璃门喊道,“爸爸,你老婆欺负我。”
正在接电话的季宴白听到桑宝宝的话后勾了勾唇角,对听筒那端的季老爷子说道:“我知道了,您不用担心。”
“每次都这么敷衍,我能不担心吗。”季老爷子说,“这可是你外婆回国后给我打的第二通电话了,她要你明天必须回去见她。”
“不管怎么样,她总归是你外婆,面子还是要给的。”
季宴白没忘记,那个大雨夜他坐车去外婆家,被她赶出来的事,他在雨里站了一夜,她硬是没出来看一眼。
不是他狠心,是她。
“我跟外婆的事您别管。”季宴白道,“我自己处理就行。”
“我知道你生她的气,但她毕竟上了年纪,见面后记得好好谈。”季老爷子叮嘱。
卫生间里再次传来桑宝宝的叫声:“爸爸,你到底管不管你老婆呀?”
季宴白说:“爷爷,我还有事,先挂了。”
季老爷子叮嘱,“有时间带淼淼和宝宝回来。”
季宴白:“好。”
桑淼用手去捂桑宝宝的嘴,小家伙先一步跳开,“妈妈,你说过的噢,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今天不跟你当君子。”桑淼边撸袖子边道,“过来。”
“不要。”
“过来。”
“不要。”
桑宝宝退呀退,见桑淼好像真生气了,又开始求饶,“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叫你老婆了。”
桑淼:“……”
“怎么了?”季宴白推门进来,桑宝宝瞅准时机,从浴缸里爬出来,躲到他身后,“爸爸,救我。”
他湿漉漉的小手,扯着季宴白的睡裤,在黑色睡裤上留下了水渍。
桑淼去拉他,“桑宝宝你出来。”
桑宝宝现在有靠山了,摇摇头,“不出去。”
“你要是不出来,今晚不许跟妈妈睡。”
“那我跟爸爸睡。”桑宝宝聪明的很,爸爸可以跟妈妈睡,那他跟爸爸睡不就又可以跟妈妈睡了吗。
嘿嘿,他真是太聪明了。
“你让开。”桑淼对季宴白说。
桑宝宝使劲攥着,“爸爸别走。”
季宴白杵在两人间,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桑宝宝扯了扯他的睡裤,低声说,“爸爸,你别忘了,咱们是一对的,你还要我帮忙呢。”
小家伙还学会循序善诱了。
季宴白揉了下他的头,对桑淼说:“你去休息,我来给他洗澡。”
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夫人,您手机响了。”
桑淼看了眼桑宝宝又看了眼季宴白,说:“行,你给他洗。”
她出去接电话。
卫生间里的两个人开始了重新谈判。
季宴白把桑宝宝重新抱回浴缸里,“说吧,后面的事怎么办?”
桑宝宝抹了把脸上的水,很有义气地说:“爸爸放心,后面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奖励呢?”季宴白问。
“不需要。”桑宝宝说,“咱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
季宴白没忘记前两天他们的谈话可不是这样的,桑宝宝小朋友点名说,有来才有往,没有奖励,他没力气做任何事。
“这可是你说的,”季宴白道,“别到时候反悔?”
“不会。”桑宝宝奶声奶气道,“我可是最讲信用的芽芽班小朋友。”
季宴白要他站起来,他给他搓澡,桑宝宝还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挡着,提醒,“爸爸,你别偷看。”
季宴白垂眸扫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怎么没有。”桑宝宝放下手,“你看你看,我有没有。”
“噗。”季宴白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脸蛋,“淘气。”
桑宝宝可从不认为自己淘气,“我们老师说了,这不叫淘气,这叫活泼。”
“行,活泼。”季宴白说,“那你以后可以不这么活泼吗?”
桑宝宝托腮认真思考了可行性,觉得不太行,摇头,“有些难。”
“现在的女生不是都喜欢稳重的吗?”季宴白给他打上沐浴露,“你确定诗诗和珠珠喜欢你这种?”
“当然喜欢了。”桑宝宝昂首挺胸道,“我可是开心果。”
季宴白扬了扬唇角,用力搓了把他圆滚滚的小肚子,提醒他,“该减肥了。”
桑宝宝怕痒,扭着身子躲开,“我这不叫胖,我这叫富态。”
季宴白实在好奇这些词桑宝宝都是从哪里知道的,他有心考考他,随口问了些。
谁知桑宝宝对答如流,回答问题时他还不忘提醒,“爸爸,我的小耳朵是防水型的,遇水也没关系,可还是要注意,千万不要弄坏了。”
桑宝宝只有在提到小耳朵时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妈妈给我买小耳朵花了好多好多的钱,我一定要把小耳朵保护好。”
“爸爸有钱,不用太在意。”季宴白安抚,“你随意,丢了爸爸给你买。”
“那是爸爸的钱,也不是我的,我不能随便花。”桑宝宝噘嘴道。
“爸爸的就是你的。”季宴白说,“你可以随意花。”
“真的可以吗?”
“当然。”
“那爸爸有多少钱呢?”
“很多。”
“很多是多少?”桑宝宝促狭问,“能买房子吗?能买游轮吗?能买大飞机吗?”
“可以买。”季宴白给他冲掉身上的泡沫,“宝宝想要?”
“嗯。”桑宝宝用力点点头,“我想买了送给妈妈。”
这点挺让季宴白出乎意料的,他以为他是自己想要。
“爸爸可以送。”
“那不一样,我要自己送。”
宝宝非常有骨气道:“我自己送的,妈妈会更喜欢。”
“好,你自己送。”季宴白说,“等你将来工作了,就可以送给妈妈了。”
“工作可以挣很多钱吗?”
“是。”
“好,那我努力长大,将来挣好多好多的钱,都给妈妈。”
桑淼站在门外,听着宝宝的话,眼底湿漉漉的,真是她的乖儿子。
感动没十分钟,桑淼再次河东狮吼,“桑宝宝——”
桑宝宝捂住耳朵,等声音没了后才放下,躲季宴白怀里,“爸爸,你要帮我。”
“你这次又做什么坏事了?”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把妈妈新买的口红弄断了。”
“只有这个?”季宴白问。
“还还有……”桑宝宝抿抿唇,“我刚不小心尿床了。”
桑淼一间一间卧室找桑宝宝,桑宝宝吓得摘掉了小耳朵,掩耳盗铃地想听不到的话,妈妈就找不到他了。
季宴白把桑宝宝拉出来,给他戴好小耳朵,“男子汉做错了事要勇于道歉,而不是躲起来,走,爸爸陪你去道歉。”
“我能不去吗?”桑宝宝怕怕的。
“不行。”季宴白说,“要去。”
桑宝宝噘嘴,“好吧。”
他哄人有一套,见到桑淼后先是道歉,然后抱着桑淼一通亲,“妈妈,我下次不会乱碰你的东西了。”
“我也不尿床了。”
“我保证。”
桑淼抿唇没说话,他继续哄:“好妈妈,漂亮的妈妈,美丽的妈妈,最最最好看的妈妈,原谅我吧,好不好?好不好?”
抱着桑淼的腰晃啊晃,桑淼没坚持多久,戳了他额头,笑出声:“行,原谅你了。”
“妈妈真好。”桑宝宝亲了亲桑淼,转头见季宴白进来,拉上他的手往房间里走,“爸爸,妈妈是不是很好?”
季宴白:“是。”
“那你是不是应该表扬妈妈?”
“对。”
“那好,你亲妈妈一下,算是表扬了。”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没反应。
桑宝宝以为季宴白没听清楚,“爸爸,你去亲妈妈嘛,快点啦。”
季宴白被他推着再次朝前走两步,桑淼不好意思看他,一直低头盯着鞋尖看。
桑宝宝见季宴白也不动,从他身后跑出来,仰头问:“爸爸,你是不是不会亲亲呀?”
“我教你。”他走到桑淼面前,垫脚搂上桑淼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下,回头说,“看到了吗?”
老师教的不错,但是学生不太听话,季宴白没动,黑眸里闪烁着什么。
桑宝宝再次催促,“快嘛快嘛,快给妈妈奖励。”
太爷爷说过,亲亲能让两人变好,嘻嘻,就得让爸爸妈妈亲亲。
桑宝一副吃瓜群众的神情,眨眨眼,“爸爸,你可是男子汉噢,男子汉不能怂,加油。”
他伸出手攥成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桑淼被他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眼睛弯起。
忽的,头顶的灯光被罩住,有道影压了上来,季宴白倾着身子停在她脸前,绅士问:“可以吗?”
“……”这个问题桑淼没办法回答,手指搅着没说话。
“可以吗?”季宴白又问了一次。
桑淼贝齿咬唇,看上去非常紧张,“我……”
吐出一个字后再也没说话。
季宴白不急,就那样弓着身子等着,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暧昧不明,空气里似乎流淌着淡淡的甜意。
后来季宴白嗅出,甜意是从桑淼身上散发出来的,她刚洗过澡,身上沐浴露就是这个味道。
“淼淼。”季宴白很轻地唤她。
桑淼下意识抬起头。
玻璃窗上映出两道影,男人身子倾着,女人坐在沙发上,头高高抬起,鼻尖几乎要抵上。
光影倾斜而下,笼在他们身上,氤氲蒙蒙好似在迷雾中。
四目相对,眼神勾缠到一起。
须臾,玻璃窗上的影子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挨上。
季宴白的唇落在了桑淼的额头上,灼热的触感传来,桑淼的心跳彻底凌乱。
她动也不动,任他亲着。
四年前那晚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那晚他的吻也是这般炙热。
烫的她全身发软。
这幕好似定格住,直到——
桑宝宝欢呼道:“亲了亲了,终于亲了。”
不行,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太爷爷。
桑宝宝穿着小睡衣跑去了儿童房,找出手机给季老爷子打去电话。
叭叭道:“太爷爷,快夸宝宝。”
季老爷子:“宝宝做什么事了?”
“嘻嘻,爸爸妈妈亲了噢。”
“哈哈哈,是吗?”
“嗯嗯,是宝宝让他们亲的,宝宝是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
“嘿嘿,妹妹是不是要来了?”
“还得再等等。”
“啊?还要等呀。”
“对,得等等。”
桑宝宝:“那什么时候妹妹才能来呢?”
季老爷子:“等时机成熟就会来。”
桑宝宝小耳朵突然有了杂音,他说:“太爷爷,我有点事,明天再跟你讲电话。”
季老爷子:“好。”
桑宝宝跑着回了客厅,只看到了桑淼一个人,她红着脸盯着一处发呆,唇角扬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妈妈妈,我小耳朵坏了。”桑宝宝跑过去。
桑淼回过神,摘下他的小耳朵看了看,“是没电了,妈妈去找电池。”
“不用妈妈找,我去找。”桑宝宝知道东西放哪,跑着去衣帽间的抽屉里拿。
季宴白正好看到,问他:“怎么了?”
“小耳朵没电了,”桑宝宝说,“我要听不到声音了。”
季宴白接过,“来,爸爸给你修。”
平时都是桑淼做这些,桑宝宝怕季宴白做不好,问:“爸爸,你可以吗?”
季宴白:“当然可以。”
这项工作看着挺简单,实际上也挺复
杂,需要一点点拆开,然后擦拭,擦拭完才能换。
桑宝宝站在一旁看季宴白换,偶尔会说一句,“哇,爸爸好厉害。”
季宴白:“以后爸爸做这些,让妈妈休息,行吗?”
“可以呀。”桑宝宝说,“等我长大了,我也可以自己弄。”
季宴白挑眉道:“等宝宝长大了,就不会再需要小耳朵了。”
“真的吗?”
“对。”
“可是,医生叔叔说我的小耳朵治不好了。”桑宝宝噘嘴。
“宝宝不是说过爸爸很厉害吗。”季宴白说,“爸爸答应你,一定治好你的耳朵。”
桑宝宝搂上季宴白的脖子,在他脸上啵唧一下,“谢谢爸爸。”
等桑宝宝离开,桑淼提醒季宴白,“宝宝心思重,还是别轻易许诺,不然他会伤心。”
“放心,我说过可以治好宝宝,就一定能治好。”他仰头说,“你也不信我?”
桑淼:“……”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科学还没到如此程度,“我信你。”
与其说相信他,不如说是带着期翼生活,这样也会有个盼头。
这晚入睡,还是桑淼在中间,两个男人在两边,桑宝宝像虫子一样拱呀拱,桑淼被他拱烦了,朝后挪了挪,正好落进了季宴白的臂弯间。
她意识到不对后,起身要离开,被季宴白勾住了肩膀,拉了回来。
耳畔传来男人含糊的声音,“别动。”
桑淼:“……”
他是贴着她耳朵说话的,气息都涌了进去,不止耳朵痒,全身都痒起来,尤其是这样被他抱着,心尖好似也痒了。
她试图动了动,岂料他抱的更紧了。
桑淼小声唤道:“季宴白。”
回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你真睡了吗?”她又问。
还是呼吸声。
“你松下。”
“……”
依然没人应她,桑淼放弃叫人了,捏住他的手指,慢慢抬起,头刚要钻出,又被他紧紧揽住。
她吓得一颤,再也不敢动了。
几分钟后,睡衣惺忪的男人睁开了眼,夜色里,他黑眸如墨,眼底沁着淡淡的笑意。
眸光从怀中女人的侧脸上一路打量,最后落在她白皙的肩膀上,喉结慢滚,再次收紧了手臂的力道。
他收力一抱,桑淼更加觉得热了。
这夜她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一夜未动,第二天醒来后,全身都是木的,尤其是手,被季宴白牵了一晚上,手指头都僵了。
偏偏当事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见了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早安。”
桑淼看他穿戴整齐,一时有些恍神,清醒后,问:“昨晚?”
“昨晚怎么了?”季宴白问。
他眼神实在无辜,桑淼摇头,“没事,昨晚什么都没有。”
“那就行,”季宴白说,“我和宝宝已经用过早餐了,我去送他。”
等他们走后,桑淼拉过被子盖住头,一阵乱踢。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她停止,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季宴白。
他唇角淡挑,解释说:“我手机忘了带。”
桑淼尴尬地点点头。
等他拿上手机再次离开后,她又一阵乱踢,随即想起什么,停住,果然又看到了季宴白。
“……”
“你这次又忘了什么?”
“我是想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桑淼现在死的心都有,就是没吃饭的心,“晚上再说吧。”
好不容易把人哄走,她慢吞吞坐起,拿过手机和周温视频通话。
提到昨晚的事,她气的咬牙切齿,“他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你说奇不奇怪?”
“你怎么知道他不记得?”周温说,“或许他是装失忆呢?”
“他看着不像装的。”桑淼去了卫生间,边洗漱边说,“眼神挺真挚的。”
“你呀,还是道行太浅了,”周温轻抿一口水,“像季宴白这种老男人,浸淫商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真挚。”
“他真是装的?”
“我觉得是。”
周温提议,“要不试试他?”
桑淼吐掉漱口水,“怎么试?”
周温坏主意最多,一下子说了好多种方法,桑淼越听脸越红,“不行不行,那不是投怀送抱吧,不可以。”
“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得这么试才会见效。”
“让我想想吧。”
桑淼还没决定要不要试季宴白,先发生了另一件事。
有人给她打来电话,约她见面,那人自我介绍说是季宴白的外婆。
桑淼如期如约,本以为会是祖孙和谐的场景,谁知道不是。
“桑小姐是吧?”
“对。”
“你和宴白在一起多久了?”
“没多久。”
“听说你未婚先孕?”
“……是。”
“那个孩子真是阿白的?”
“做过亲子鉴定了,是季宴白的。”
“这年头什么鉴定都能伪造,我就问你,是不是阿白的?”
“是他的。”
“听说你爸爸已经去世了,你妈改嫁,你现在等同于一个孤儿,你觉得你这样的身份能配的上宴白吗?”
“……”桑淼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样吧,你要多少,我给,离开宴白。”老太太淡声道,“没关系,你随便提,多少我都能给。”
“您觉得感情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桑淼不喜欢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可能您觉得是,但我的感情不是,我和季宴白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
“不是钱是什么?”老太太轻嗤道,“你这种清高的女孩我见多了,最后不还得为了钱低头。”
“别废话,说吧,多少?”她道,“三千万?五千万?你随便说。”
“您觉得他值多少?”桑淼不想再说下去,站起身,“抱歉,我还有其他事,先走。”
“欲擒故纵在我这里没有用。”老太太沉声道,“不要把事情做绝,不然谁都不好收场。”
她从包里拿出现金支票,“这是四千万,你收下,离开宴白。”
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出现在眼前,桑淼笑比哭还难看,“谢谢,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你儿子也不需要吗?”她把支票推过去,“有骨气是好事,但太作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已经很久没有外人如此奚落桑淼了,她心情坏到了极致,没去上班,而是约上周温逛了一整天。
晚上两人在老地方吃的饭。
火锅要的最辣的那种,桑淼全程流着泪,边擦边说:“好辣,太辣了。”
周温知道她是心情不好,没戳穿她,给她夹了最辣的菜,“来,多吃些。”
一口菜下去,桑淼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淌出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刷刷流着。
周温心疼说:“这事你不告诉季宴白吗?”
“告诉他干嘛?”桑淼道,“没必要。”
“他的外婆欺负人,当然要他去解决了。”周温抱不平,“这个老太太也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便想着用钱打发人,看不起谁呢。”
“我,她看不起我,”桑淼悻悻道,“她觉得我是为了钱才同意和季宴白在一起的。”
“她放屁。”周温皱眉,“不行,这事必须告诉季宴白。”
“不要。”桑淼吸吸鼻子,“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
“……喝酒。”
桑淼好久没喝这么多了,周温家里有事没办法把她送回去,只能给季宴白打电话。
季宴白很快赶来,抱着桑淼上了车,起初还好,后面就不行了。
桑淼认出是季宴白后,对着他胸口又捶又打,“你这个坏人,凭什么欺负我?”
“我都说了不是图你的钱,你干嘛就是不信。”
“坏蛋,大坏蛋,谁在乎你的钱。”
“我我是为了宝宝,”她扑进季宴白怀里,胡乱蹭着,“宝宝想有个爸爸,非常想,我不愿意让他失望……”
“我真不是为了你的钱。”桑淼仰头,用力戳季宴白的脸,“你知道吗?”
“知道,我知道。”季宴白护住她,轻哄,“是谁跟你讲什么了吗?”
“对。”桑淼说,“有人骂我了。”
“说我是为了你的钱才跟你在一起。”
“她放屁!”
“我才不是。
“季宴白,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季宴白见她要倒,急忙把她扯怀里,“你从来不是为了钱。”
“你知道有个屁用。”桑淼轻哼,“可她不这么认为。”
“她是谁?”
“她是……”桑淼笑笑,“不告诉你。”
季宴白有的是办法知道,“好,不讲。”
两人拉拉扯扯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家,下车后,桑淼执意自己上楼,走了没两步便摔了,站起,接着走,又摔。
她又站起,又走,又摔。
季宴白跟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拦腰打横抱起她。
喝醉酒的桑淼真性情展露出来,对着季宴白一通咬,咬完胳膊,气呼呼说:“坏蛋。”
季宴白想起不能让宝宝看到,遂把桑淼抱去了客卧,门关上,刚把人放下,桑淼爬起,叉腰说:“我要唱歌。”
季宴白安抚说:“太晚了,明天再唱。”
“不要。”桑淼噘嘴,“我就现在唱。”
季宴白不给她唱,她吸吸鼻子,“坏蛋,大坏蛋,欺负我……”
季宴白:“……”
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她唱,她在床上唱,他在下面看着,没多久,她不乐意了,执意要季宴白伴舞。
季宴白哪里会跳舞,“我不会。”
“呜呜。”桑淼这次什么也没说,直接哭起来。
“好好好,会会。”季宴白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伸出手臂扭动起来,他真是没跳舞的天分吗,生生把桑淼跳笑了。
桑淼:“不行,换一个。”
季宴白:“我只会这个。”
“我不,换一个。”
“……行,换。”
下一个跳的更难看。
桑淼急死了,扔掉话筒从床上跳下来,直接扑季宴白怀里,“我、我教你跳。”
他们跳的是双人舞,你抱着我,我搂着你。
舞步怎么样不重要,佳人在怀更重要,季宴白也不说不会跳了,搂着桑淼慢慢扭着。
这支舞跳了十分钟才结束。
跳完,桑淼捧起季宴白的脸,嘟嘴凑近,随后在他唇上啄了下,退开,笑嘻嘻说:“这是奖励。”
季宴白意犹未尽,“只有一个奖励?”
“不够吗?”
“不够。”
“好,那再来一个。”
她嘟唇又亲了他一下。
季宴白哄人:“还有吗?”
“没了。”桑淼摇摇头。
“好,刚刚是你给我奖励,现在是我给你了。”季宴白揽上她的腰肢,把人箍紧在怀里,捏住她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探出舌尖撬开她的唇,肆意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
酒香混杂着其他气息一起袭来,他吻的动情难耐。
“淼淼,淼淼……”
压抑的声音,带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情欲。
桑淼猫叫了一声,搂上他脖子回应-
次日,桑淼从睡梦中醒来,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她甩甩头,掀开被子下了床,梳洗完后,去了楼下餐厅。
桑宝宝正在和季宴白用餐,桑淼看到季宴白便想起了和他外婆的谈话,脸色顿时变得不好。
她压下不悦,坐在了桑宝宝身侧。
桑宝宝见她来,主动打招呼,“妈妈,早上好。”
桑淼:“早上好。”
桑淼给桑宝宝递上牛奶杯,提醒,“都喝完,不许剩。”
桑宝宝点头,“好。”
他听话的张开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满满一杯很快见了底。
桑淼放下杯子,拿过纸巾给他擦拭唇角,“今天妈妈接你放学。”
“嗯嗯,我想让妈妈接。”桑宝宝抱住桑淼亲了一下。
不知道扯动了哪里,疼痛袭来,桑淼轻嘶一声。
桑宝宝也发现了异样,指着她唇说:“妈妈,你这里破了。”
桑淼拿出手机对照看了看,右边唇角有个豁口,还挺大。
怪不得这么疼,原来是这里破了,可什么时候弄破的呢?
桑宝宝不解问:“妈妈,你的嘴怎么回事呀?”
桑淼想了又想,奈何昨晚喝的太多,什么都想不起来,她随意说:
“被虫子咬的。”
桑宝宝皱眉,“什么虫子这么可恶,竟敢咬破我妈妈的唇。”
某只虫子掀眸看了过来,和桑淼眼神对视上,直直打量,神情让人看不懂。
似乎有话要说,又似乎没有。
桑宝宝没注意到那些细节,梗着脖子说:
“爸爸,今晚咱们迟些睡,你跟我一起把虫子打死!”
第30章第30章蚕宝宝三个人一起做运动(高……
桑宝宝皱着小眉头,一副要和虫子决战的模样,殊不知,虫子就是某人。
季宴白轻咳一声,放下勺子,淡声问:“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昨晚?”桑淼也不是全都不记得,在饭店那些还是记得的,她和周温边吐糟边喝酒,应该是喝了四杯,还是五杯,后面就记不清了。
“昨晚怎么了?”她问。
季宴白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都忘了,喉结慢滚,声音听着不大高兴,“没事。”
没事就没事呗,他臭着脸干嘛。
桑淼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见他不想说话便也没再问,喂桑宝宝吃完饭后,两人手牵着手离开。
季宴白担心她还醉着,特意派了司机送他们。
桑淼这次没推辞,欣然接受,毕竟她头还疼着呢。
车上,桑宝宝和季老爷子通电话,桑淼和周温通电话。
“昨晚我怎么回的家?”桑淼问。
周温愣了下,说:“不是季宴白接的你吗?”
“他接的我?”桑淼问,“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周温道,“他还是我叫来的呢。”
“怎么了?”
“不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桑淼探出舌尖轻舔了下唇角,还挺疼。
她倒抽一口气。
周温说:“不舒服?”
“嗯,头有些疼。”桑淼没提嘴唇破的事。
“你昨晚喝太多了。”周温叮嘱她,“以后不要喝这么多。”
桑淼点头,“下次绝不喝这么多。”太难受了。
话题一转,周温问:“对了,老太太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要和季宴白讲吗?”
桑淼抬手扶额,声音闷闷的,“先等等看吧,晚点再说。”
“我还是那句,事情既然是季宴白引起来的,就应该他去解决。”周温道,“你别什么都自己承担。”
解决?
怎么解决?
桑淼胸口闷闷的,不想再聊了,借口有电话进来,结束了通话。
她是真有电话进来,是老太太的助理,接通后,桑淼看了眼一旁讲电话的桑宝宝,见他没注意到,长吁一口气,压低声音说:“有事?”
电话易主,听筒那端传来老太太的声音,“考虑了一晚上有结果了吗?”
“外婆,我说过,我的感情不是拿来卖的。”桑淼道,“您的提议我没兴趣。”
“我一直以为桑小姐是个聪明人,原来也不是。”老太太沉声说,“还没人敢这么和我讲话,你是第一个。”
“那先说声抱歉。”桑淼不卑不亢道,“我不会离开,请您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
“桑淼,别不识好歹。”老太太生气了,“你真以为宴白能护住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护,”四年的颠沛流离让桑淼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子,她从来不需要人护,“
我可以自己护自己。”
“我欣赏你的骨气,但光有骨气没用,”老太太利诱,“你的儿子后面还需要很多钱治疗,你要是答应离开,我可以找最好的大夫给他看病,钱我出。”
“老太太,我看着像拜金的女人吗?”桑淼定定道,“谢谢您的好意,但不需要。”
“这样吧,八千万。”老太太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把金额提到最高,“离开宴白,这八千万就归你。”
说实话,桑淼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八千万有多少,确实挺诱人的,若是她意志再差些,或许钱就真到了手里。
偏偏她太有原则,不义之财一分不要。
“谢谢您的好意,我不要。”桑淼没什么温度道,“希望您以后不要再给我打这样的电话,再见!”
这次她先结束了通话。
桑宝宝正在跟季老爷子臭屁,说他个子又高了,已经不用踩着小板凳就可以自己洗漱了。
还说他今天吃了好多,有鸡蛋,有油条,有豆浆,还有牛奶。
还说,他又认识了好多字,改天念给他听。
说最多的是,他晚上要和爸爸打虫子,季老爷子不解问:“打虫子,打什么虫子?”
桑宝宝:“讨人厌的虫子,它咬妈妈嘴了。”
季老爷子到底是过来人,顿时明白了什么,笑呵呵说:“那只虫子可不能打,打死就坏了。”
桑宝宝追问:“为什么呀?”
季老爷子噙笑道:“因为虫子是你爸爸的变得。”
“我爸爸会变虫子吗?”小孩子的好奇点总是千奇百怪,桑宝宝惊讶问,“真的吗?”
“真的假的你问问爸爸不就知道了。”季老爷子说,“等晚上回家后,去问你爸爸。”
桑宝宝把这事记了下来,结束通话,回头一看,桑淼眼圈红红的,他问:“妈妈,你怎么了?”
桑淼吸吸鼻子,把他揽怀里,“没事。”
“骗人,你哭了。”
“没哭,是有脏东西跑眼睛里来了。”
“那我给你吹吹。”
桑宝宝爬上椅座,扒着桑淼肩膀,凑到她眼前吹了一次又一次。
“妈妈,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桑淼摸摸桑宝宝的头,“儿子,谢谢你。”
桑宝宝:“不用谢。”
“下次要是有脏东西进眼睛,记得叫我,我把它吹跑。”小家伙张大嘴做了个吹风的动作。
桑淼被他搞笑的举动逗乐,捏捏他脸蛋,“好,告诉你。”
“妈妈你刚在跟谁讲电话呀?”看着还挺严肃的。
“一个不熟悉的人。”桑淼回。
“她训妈妈了吗?”
“没有,她只是在跟妈妈讲道理。”
“妈妈要听吗?”
“不听,因为她讲的不对。”
桑淼拉过桑宝宝的手把玩,“宝宝喜欢爸爸吗?”
“喜欢,”桑宝宝说,“非常喜欢,最最最喜欢。”
“想离开爸爸吗?”
“不想,一点都不想。”
桑宝宝的话更加坚定了桑淼的决心,似乎在对桑宝宝说,也似乎在对自己说,“好,咱们不离开。”
连着三天桑淼都能接到老太太的电话,千篇一律都是要她离开,起初她还会生气,后面她便不太在意了。
毕竟真说起来,廖春梅那些话才更伤人,她已经被廖春梅锻炼的刀枪不入了。
老太太见说不动她竟然动起来歪心思,谁都没告诉去了幼儿园。
桑宝宝看着眼前珠光宝琴的老奶奶,歪着头问:“你是谁?”
老太太:“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记住我让你做的事就行。”
“你要我做什么?”
“跟你妈妈一起离开。”
“离开?”桑宝宝不明白,“要去哪里?”
“随便你们去哪里都好。”老太太道,“只要离开就行。”
桑宝宝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老奶奶,他指着自己的头问:“老奶奶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不然干嘛突然讲这些。
“你说我有病?”老太太道。
“你看着确实像有病的样子。”桑宝宝想起了电视上的那些巫婆,眼前的老奶奶很像,他后退两步,“老奶奶我不喜欢你,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一般幼儿园是不允许外人进园的,可眼前这位不是外人,是投资人,刚刚注资了一千万。
园长看到她,比看到亲娘还热情。
“您看这……”
“没关系,我下次再来。”
……
晚上季宴白有应酬,齐远他们闹着要他请客,一群单身狗下了班没地方去,只能在这种地方窝着。
窝就窝呗,还一直找茬,见季宴白脸色不好,争着嘲笑,“什么情况啊这是?欲求不满?”
说话的是齐远。
“我看像。”周乾道,“你看痘都要冒出来了。”
林昭啧啧道:“这是没吃饱呀?”
“或许还没吃上。”齐远一阵见血。
季宴白晃着酒杯淡声道:“喝不喝?不喝滚。”
“喝喝,来这里不喝酒,傻么。”林昭端着杯子凑过来,轻轻碰了下,没忍住,“诶,讲讲呗。”
“讲什么?”
“讲你和嫂子的事呗。”
“滚。”
“看出来了,真没吃饱。”林昭道。
齐远笑笑,“不是都搬一起好久了吗,你怎么还没吃上?”
周乾:“或许是你技术太差?”
季宴白直接给了他一脚,周乾捂着腿哎呀了好几声。
齐远和林昭继续在那乐,季宴白收回腿,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想看看有没有人找他。
翻了一圈都没翻到。
很随意的点开了朋友圈,本来呢,只是想随便翻翻,谁知道朋友圈第一条就是桑淼发的。
几个酒瓶子,旁边有羊肉串。
看来是聚餐去了。
没空发微信报备,却有空发朋友圈,季宴白的心情更不好了。
突然没了喝酒的兴致,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搭在臂弯间走出了包间,齐远探头问他去干嘛?
他说:“回家。”
齐远:“反正也没人找你,这么早回去干嘛。”
听听这是人话吗。
“谁说没人找我。”季宴白反问。
“你都盯着手机看一晚上了,”齐远怼他,“不是一条信息也没收到吗?”
季宴白:“……”
季宴白还是收到信息的,不过是一条问他要不要入保险的短信。
他回齐远:“喝你的吧。”
包间门关上,他抬脚进了电梯间,片刻后,刚从电梯间走出,手机响了,他看着来电显示美眉梢皱起。
“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近都没空。”
“可以,那我去见你,或者你希望我去见那个女人。”
“外婆,”季宴白沉声道,“她不是那个女人,她叫桑淼,是我妻子。还有,我不同意你去见她。”
“宴白,你知道我的脾气,在我生气前,你最好过来。”
“知道了,这两天我会过去。”
“对了,我给你安排了相亲,后天你必须过来。”
“我结婚了。”季宴白沉声道。
“结了婚也能离。”
“我不会离。”
“你不想离,我可以帮你。”老太太一字一顿道,“就像当年帮你妈妈一样。”
季宴白最不希望的就是提起之前的事,“你毁了我妈的幸福还不够,还要毁我的?”
“我是为了你好。”老太太说,“以后你会明白。”
季宴白不是十几二十岁的人,他现在已经三十了,是成功的商人,撕破脸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一直没挑破,只是觉得还有亲情在,但如果对方一再践踏,他什么都可以舍弃。
“外婆,我最后说一次,我的人生我做主,你无权干涉。”
挂断电话,他给邢川打去电话,“派些人保护太太和宝宝的安全,记得让他们都藏在暗处。”
邢川:“是。”
季宴白:“有什么不妥立马通知我。”
邢川:“好。”
同样是喝了酒,季宴白和桑淼完全不一样。
季宴白没闹也没折腾更没唱歌,回到家后先是洗了澡,然后去厨房熬醒酒
汤,还给宝宝温了牛奶。
王婶见状要帮忙,季宴白拦住,“我自己做。”
王婶多嘴说了句,“少爷对太太真好。”
季宴白眼睑垂下,盯着锅看,温声道:“她是我老婆,我当然要对她好。”
王婶笑的眉飞色舞,直觉明年家里要添丁进人了。
“对对对,是应该对太太好。”
季宴白做完这些,叮嘱王婶看好火,便上了楼,桑淼还没发来信息,他有些不放心,思索片刻后打去了电话。
电话是桑宝宝接的,“喂。”
季宴白:“是我。”
“爸爸吗?”
“嗯。”
“爸爸你在哪?”
“家。”
“爸爸已经回家了吗?”
“嗯。”季宴白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桑宝宝看了眼头抵着头喝酒的两个人,撇嘴,“妈妈和干妈都喝多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那你们在哪?”
“我也不清楚。”桑宝宝想起什么,“爸爸等着,我给你发位置。”
小家伙对手机功能了如指掌,什么都会,鼓捣两下,还真把位置发了出去。
“爸爸你来接我们吧。”
“好,等我。”
季宴白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迫切的感觉了,就好像有什么在拉扯着他。
他坐在车后座,叮嘱司机快些开,时不时的还跟桑宝宝在微信里聊两句。
桑宝宝要吃草莓,行驶了一半后,他让司机停下,推门下车,去买草莓。
桑宝宝要吃甜点,季宴白又给他买了甜点,司机笑着说:“季总真宠孩子。”
季宴白从小到大没被宠过,不太确定他现在的做法是不是宠,或者说够不够宠。
他怕做的太过,更怕做的不够。
让司机这么一夸,他又顺手给桑宝宝买了爱吃的冰激凌,披萨。
买完这些,又催促司机快些开。
桑宝宝本来以为只是接他和妈妈回家,谁知还有惊喜,上了车,看着草莓、冰激凌、披萨,他笑的小嘴都合不拢了。
抱住季宴白的脖子,在他脸上连着亲了两下,“爸爸,我爱死你了。”
季宴白扶着他坐好,把冰激凌给他让他慢慢吃,还找出纸巾掩住他领口,提醒他别弄脏衣服。
做完这些,他去照看桑淼,随口问:“你妈妈怎么又喝多了?”
“不知道。”桑宝宝边吃冰激凌边说,“可能是遇到难过的事了?”
“什么难过的事?”
“好像是见了一个人。”桑宝宝把听来的话告诉给季宴白。
“什么人?”
“妈妈没讲。”桑宝宝噘嘴,“肯定是个很凶很凶的人。”
季宴白想不通会是谁让桑淼这么难过,试探的问桑淼,“你今天见谁了?”
桑淼眯眼看着他,好久后才认出是谁,笑着说:“见谁?我见了好多人呢。”
“都有谁?”
“同事,合作方,商场员工,周□□,还有你……”
“其他人呢?”
“其他人……”桑淼摇头,“没有。”
接着又说:“哦,有一个。”
“谁?”
“是……”她突然没声音了。
季宴白问:“是谁?”
“坏人。”桑淼打了个酒嗝,“很坏的很坏的人。”
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到下文,季宴白低头查看,发现桑淼睡着了。
他拿出手机给邢川打去电话,让他去查桑淼最近见过谁。
邢川办事效率真是高。
他们刚到家,他电话进来,“季总,查到了。”
季宴白:“谁?”
邢川:“老夫人。”
“外婆?”
“是。”
邢川犹豫很久后说:“老夫人还去了幼儿园,见了少爷。”
季宴白侧眸看桑宝宝,桑宝宝对着他咧嘴笑,他心一沉,“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邢川:“不清楚。”
季宴白:“加派人手保护他们,要是看到有人靠近,立马打电话给我。”
邢川问:“老太太那?”
“我去见她。”季宴白沉声道。
……
见面过程不用想也知道什么样,非常不愉快。
季宴白已经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了,进门后,把佣人都赶了出去,随后跟老太太摊牌。
没人知道他们讲了什么,只知道老太太气的不轻,差点昏厥。
季宴白离开前说道:“我姓季,跟你没关系,我的妻子孩子跟你更没关系,下次你若是再敢骚扰他们,我会更不客气。”
老太太抚着胸口说:“你还想怎么不客气。”
“吞并你最在意的公司,让它彻底消失。”
“你敢!”
“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季宴白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你自己知道,外婆。”
“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你好。”
“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我不需要。”
季宴白一脸厌恶,“不要随意出现在我家人面前,不然你家那几个宝贝孙子就等着被关吧。”
季宴白是非常成功的商人,生意场上的手段多的是,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收集对家的证据,以备不时之需,这是谋略也是经商必修课。
“你要为了那个女人跟我撕破脸?”
“早在我母亲死时,我跟你之间就没了任何关系。”
“别动我在意的人,不然谁都别想好过。”季宴白扔下这句话后离开-
桑淼是被香气唤醒的,肚子一阵叫,她迫不得已睁开眼,透过窗帘缝隙朝外看了看。
天还黑着,应该还是晚上。
摸出手机看了看,二十三点,确实是晚上。
刚只顾着喝酒没有吃太多,胃一抽一抽的有些不适,她掀开被子下了床,闻着香气去了楼下餐厅。
餐桌上放着几盘小菜,还有刚刚做好的西红柿鸡蛋面。
热气腾腾的,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她抿唇咽咽口水走了过去,正好看到季宴白端着汤走出来,她现在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大方打招呼。
“晚上好。”
季宴白扬起的唇角在看到她光着的脚后放下,眉梢蹙着问:“为什么没穿拖鞋?”
“嗯?”桑淼低头去看,还真没穿,“忘了。”
季宴白放下汤,跨步走了过来,在桑淼还没反应过来时掐着她腰肢抱起她。
桑淼惊呼一声后稳稳坐在了椅子上,松开扯着他睡衣衣领的手,贝齿咬咬唇,小声说:“你下次再抱我,能不能提前跟我讲一声。”
突然这样,很吓人。
季宴白的理解是,她并不排斥他抱她。
“好,我下次抱你,会告诉你。”他转头,盯着她问,“那我现在可以抱你吗?”
“啊?”话题转换太快,桑淼又是一愣,等回过神时,季宴白已经把她抱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他解释说:“刚刚对着门口,有风,坐这暖和些。”
不知是刚睡醒的原因还是被他抱的原因,桑淼没觉得冷,只觉得热,更没觉得屋里有风。
但她没反驳,点点头,“谢谢。”
季宴白给她递上筷子,“这些都是给你做的,多吃些。”
“都是给我做的?”桑淼惊讶道。
“不然呢?”季宴白拉过椅子坐她对面,直勾勾盯着她,“别发呆,快吃。”
桑淼是真饿了,别的也不想,接过筷子,低头吃起来。
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她噙笑说:“真好吃。”
季宴白:“喜欢下次接着给你做。”
他看她的眼神太炙热,桑淼没好意思接话,低下头继续吃,没多久吃完了一碗面,只剩下汤没喝。
她摸着肚子说:“我真吃不下了。”
季宴白拿过纸巾让她擦嘴,随后端起她的碗,一口喝完了里面的汤。
太过突然,桑淼呆愣住,“……”他他干嘛吃她吃过的。
季宴白把汤喝完,淡声说:“你跟宝宝说过的,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费。”
桑淼确实说过,那是桑宝宝挑食时,可眼下……
她有心纠正,又觉得挑明了显得自己大惊小怪,干脆什么也没讲,嗯了一声。
季宴白起身收拾碗筷,桑淼也忙起身。
季宴白要她乖乖等着,说一会儿抱
她上去,可能是怕她误会,解释说:“你没穿拖鞋,不能这样走来走去。”
桑淼哪里好意思要他抱,趁他洗碗时悄悄上了楼,回了卧室后,心跳都没正常,像是有只小鹿在疯狂乱窜。
没多久,她听到了脚步声,下意识反锁上了房门。
察觉到自己的做法很幼稚后,她又把锁打开,咔哒两声,仿若在自己心尖上敲了两次。
门外的脚步声更近了,然后是敲门声,“淼淼,咱们谈谈。”
桑淼不确定季宴白要谈什么,稳住心神后才把门打开,眨眨眼,“你要说什么?”
季宴白低头,见她拖鞋还没穿,轻叹一声,走回去,回来时手里拎着拖鞋,示意她坐下,他屈膝蹲下,帮她把拖鞋穿好。
仰头说:“你见过我外婆了?”
话题说的很突然,桑淼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真见了?”季宴白问。
“嗯。”桑淼说,“见过两次。”
“说什么?”
“没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这里都很红。”季宴白直起身,手指落在她耳后,也不止撒谎,亲她的时候,那里也会格外红。
“真没说什么。”桑淼又道。
“你说过得,做人要诚实。”季宴白撩起她肩上的发丝,“是你讲,还是我去问?”
桑淼本意是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他一再追问,她也不想瞒着了,“你外婆要我离开你。”
“给你钱了?”
“是。”
“多少?”
“八千万。”
季宴白笑了,“原来我在她眼里只值这些。”
“你收了吗?”
“当然没有。”
“为什么不收?”季宴白之间的话都是铺垫,这才是重点,为什么不收?
“因为——”桑淼迟疑道,“我不能收。”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季宴白一点一点诱导,“你其实也不想跟我分开?”
话音落下,房间里寂静无声,喘息声也没了。
“在你眼里,我比钱更重要?”他逼近,桑淼后退。
“我是为了宝宝。”桑淼退伍可退时,后背抵上了墙,她轻喘,“宝宝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那你呢?”季宴白双手摁在墙上,像是把桑淼圈起来。
“我?我什么?”
“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
靠的太近,呼吸再次交缠上,桑淼隐隐被勾出了一些记忆,但是太模糊,又不确定是不是梦。
“想跟我在一起吗?”季宴白眸光停在她唇上,想起那晚的吻,他心猿意马。
他这人一向无趣,可自从品尝过她的唇后,想法多了很多。
他想尝的不止她的唇,还有其他的地方,要是可以,他想有的也不止宝宝。
还希望有更多更多……
这种直白的无法招架的问话,让桑叫乱了分寸,她手指扯着衣摆,不知该说什么。
喉咙很痒,像是着起火。
胸口那里也是,似乎被点燃了。
这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还是第一次经历,她有些慌,几次想开口说话,最终也没说出。
漫漫长夜,似乎很适合做些坏事。
季宴白不急,等着她说,只要她开口,那么他将再也不会放开她。
“淼淼,说话。”他扯松了领口,诱惑她。
清冽的下颌线,性感的喉结,迷人的锁骨,桑淼仿若看了一场大片,感官被猛烈冲击了一次又一次。
那些被她压抑许久的情愫,似乎再也压制不住,冲撞着涌了上来。
都在叫嚣着说:“在一起,在一起……”
即将纷涌而出时,后方传来稚嫩的童音,“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
桑宝宝揉着眼走近,偏头打量,“你们是在玩游戏吗?”
“宝宝也想玩。”他小跑着过去,学着桑淼的样子靠在墙上,忽闪着长睫说,“爸爸,我做的对吗?”
季宴白:“……”对个屁。
好事被打断任谁都会心情不好,季宴白问:“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想尿尿。”桑宝宝问,“妈妈,你能陪我去尿尿吗?”
季宴白怎么也没想到,他破天荒的第一次告白被一泡尿打断,说不上是气还是什么。
“我陪你去。”
桑宝宝摇头,“我让妈妈陪。”
季宴白:“妈妈累了,爸爸陪。”
见桑宝宝又要说什么,季宴白弯腰抱起他,径直朝卫生间走去。
等门关上后,桑淼再也撑不住,顺着墙滑落下来,瘫坐在地板上,眼睫颤着想,季宴白到底什么意思?
桑宝宝尿完自己洗手,弄了一身水,季宴白给他擦拭,小手都擦疼了,他说:“爸爸疼。”
季宴白停下,问他,“那个奶奶找过你了?”
桑宝宝太机灵,立马猜出季宴白问的是谁,点头,“嗯嗯。”
“说什么了?”
“……不太记得了。”桑宝宝说,“但奶奶好凶好凶,宝宝不喜欢她。”
“以后不要单独见她,要是她去幼儿园找你,你告诉老师,不见。”
“好。”桑宝宝说,“爸爸,那个奶奶是坏人吗?”
“不算是。”
“那是亲人?”
“嗯。”
“那个奶奶是不是不喜欢宝宝?”桑宝宝看着没心没肺,其实挺敏感的,任何人的眼神都能看出什么。
他不是不懂,他只是装作不懂。
他在掩饰,掩饰害怕,掩饰慌乱。
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喜欢他,喜欢妈妈。
“不是。”季宴白抱起他,“宝宝这么棒,没人不喜欢。”
桑宝宝被季宴白哄好了,又想起刚刚的事,“爸爸在跟妈妈做游戏吗?”
“对。”季宴白不想和他解释,干脆顺着他话讲。
“我也想玩。”桑宝宝勾上他脖子,“爸爸带我玩吧。”
“那个游戏只有大人能玩,小孩不能。”
“为什么呀?”
“因为,会出汗,会热。”
“宝宝就喜欢会出汗,会热的游戏,爸爸,一起玩吧。”
“……”
季宴白被他闹得没办法,找出魔方,打乱后说:“你弄好我就跟你玩。”
这还不简单,眨眼的功夫都没有桑宝宝已经弄好了,他得意道:“这下你可以跟我玩又会出汗又热的游戏了吧?”
桑淼口渴,从房间出来,还没走两步,被桑宝宝扑到身上,他说:
“妈妈,爸爸说要一起玩游戏。”
“是那种又会出汗,又会热的游戏。”
“你知道是什么游戏吗?”
“好玩吗?”
他拉上桑淼的手,兴奋说:
“咱们三个一起玩吧。”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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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31章蚕宝宝爸爸想做坏事了(修罗……
桑宝宝最近的烦恼实在太多了,有一箩筐那么多,爸爸妈妈做游戏也不带他,爸爸还骗人,说游戏不适合他玩。
哼,他都问老师了,大人的游戏小朋友也可以玩。
这个坏爸爸。
还有太爷爷,之前总是叫他帮爸爸,这两天开始要他别总是出现在爸爸妈妈面前,他问为什么呀?
太爷爷说,棒小孩不能做电灯泡。
他怎么会是电灯泡呢?
他明明是小太阳呀,上次太爷爷还说他温暖呢,这才多久,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大人的心思好难懂。
桑宝宝再次叹息一声,下巴抵着手背发呆,诗诗问他怎么了?
桑宝宝摇摇头,装着一副老诚的样子,“大人的事你不懂,别问。”
“谁是大人?”诗诗问。
桑宝宝:“我呗。”
太爷爷每次回答不上来的时候都会说大人的事小孩不懂,别问。
“你才不是大人。”诗诗噘嘴,“你是小朋友。”
桑宝宝站起来,“你看我多高了,我怎么可能还是小朋友。”
“那我比你还高呢。”诗诗踩到小板凳上去,立马比桑宝宝高了很多。
桑宝宝不服气,也踩了上去,仰头说:“你看,我比你高了。”
诗诗又踩到桌子上去,叉腰道:“这下我比你高了吧?”
桑宝宝抬高头,“哼,我也会。”
他踩着凳子往上爬,爬了好一会儿才爬上去,踩着桌子说:“看吧,我又比你高了。”
诗诗见没什么可爬了,哇一声哭出来,“呜呜,宝宝欺负人,宝宝是坏孩子。”
“……”桑宝宝又多了另一个烦恼,女孩子动不动就哭,好麻烦呀。
他哄了好久才把诗诗哄好,“乖,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让你生气了。”
诗诗问:“那咱俩谁高?”
桑宝宝违心说:“你高,当然是你高了。”
“那我问你,你喜欢珠珠还是喜欢我?”
“……”这个问题有些难办,桑宝宝喜欢诗诗也喜欢珠珠,但必须选一个的话,他其实想选珠珠。
“不选行不行?”他问。
“不行。”诗诗道。
“好好好,我喜欢你。”桑宝宝见珠珠没在教室,低声哄诗诗,“这下总可以了吧?”
诗诗眉开眼笑道:“珠珠你听到了吗,桑宝宝说喜欢我。”
桑宝宝一回头,发现珠珠就在身后,手里拿着他最喜欢吃的糖果,桑宝宝抿抿唇,“珠珠……”
珠珠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桑宝宝说:“诶,你走可以,能不能把糖果留下呀。”他好想吃。
珠珠没留下,整个下午都没给桑宝宝吃糖果,桑宝宝这个惆怅呀。
果然,女孩子都麻烦。
……
晚上回家他把这事告诉给了桑淼,委屈说:“妈妈,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小朋友要一起玩才对。”桑淼道,“诗诗和珠珠都是你的朋友,不能只选一个。”
“可是诗诗会不高兴呀?”桑宝宝噘嘴。
“那你下次拿糖果哄哄她,然后你们三个一起玩。”桑淼道。
桑宝宝:“行吧,下次我试试。”
洗完澡后,桑宝宝回了卧室,见桑淼正倚着床头看书,他说:“妈妈,我们要不要做游戏?”
桑淼抬头:“做什么游戏?”
“那种会出汗会热的游戏呀,”桑宝宝笑眯眯道,“爸爸说了,那个游戏很好玩,宝宝也想玩。”
“……”桑淼一阵咳,“那个是大人的游戏,小孩不能玩。”
“游戏还分大人小孩吗?”
“当然。”
“那好吧,等我长大了我也玩。”他跳着说,“我要带着诗诗和珠珠,我们三个一起玩。”
桑淼:“…………”
桑淼脸颊上的红晕更重了,张张嘴想提醒什么,话到嘴边咽了下去,算了,还是别说了,越说越乱。
桑宝宝觉得无聊要听故事,闻茜正在和同事谈工作,她让桑宝宝去找爸爸。
桑宝宝穿着睡衣,抱着图画书去了书房,敲了两下门后,走进去,三两下爬到了季宴白腿上。
视频会议在这个瞬间定格住。
不是网卡,而是对面的几个人瞬间没了声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不点在老板腿上爬啊爬。
屁股拱呀拱。
那可是老板的腿,别说爬了,平时碰一下都像是亵渎了似的,对面的几个人大气不敢出,等着老板发话。
季宴白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被看到,旁若无人地同桑宝宝说话,“来,爸爸抱你。”
“不要,宝宝要自己。”桑宝宝小短腿用力瞪着,价值百万的高定西裤瞬间出现了褶皱。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踩坏了什么,继续爬。
褶皱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路蔓延。
“爸爸,你在干嘛?”
“开会。”
“开会好玩吗?”
“好玩。”
“有做游戏好玩吗?”
“嗯?什么游戏?”季宴白问。
“只有爸爸和妈妈能做的游戏呀。”桑宝宝一脸无邪道,“不能带宝宝做的那种。”
“……”季宴白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他轻咳一声,“等有机会再带你玩。”
“爸爸骗人,”桑宝宝控诉,“你都说过好几次带宝宝玩了,可一次都没带过。”
“……”
这个话题不适合聊,季宴白主动跳过,“你找爸爸做什么?”
“哦,讲故事。”桑宝宝把书递给季宴白,“宝宝要听爸爸讲故事。”
“可爸爸在开会。”季宴白说,“晚点可以吗?”
桑宝宝失落道:“……那好吧。”
看他小嘴噘着不高兴的样子,季宴白摸摸他头,“行,爸爸不开会了,爸爸给你讲故事。”
对面的众人终于有了反应,一个个倒抽气,心里活动非常丰富。
【这还是他们冰山一样的季总吗?假的!】
【靠靠靠,真是活久见呀。】
【是我眼瞎了,还是我耳聋了,这是我能听到的话吗?】
【我去,原来老板私下里这个样子呀,呜呜,太暖了。】
【请给我一个季总这样的男人当老公吧。】
【季总夫人得多幸福呀。】
【话说,他们还没见过季总夫人呢?】
【……】
他们想他们的,季宴白没心情管,满眼都是怀里的小人儿,打开第一页,慢慢读起来。
读到一半想起会议还没开完,说了句“明天再开”随即按下了结束键。
桑宝宝抬头的时候电脑上已经没了那个小窗,只有一张大大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照片上有草有树还有三个人。
他、爸爸、妈妈,他们头贴着头,笑的很开心。
桑宝宝想起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了,好像是那次去游乐园,好久没去了,他又想去了。
晃着小短腿问:“爸爸,你周日可以带我去游乐园吗?”
“又想去玩了?”
“嗯嗯,我又想了。”
“好,带你去。”
季宴白对桑宝宝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桑宝宝抱着他脖子用力啵唧了一口,嘿笑说:“这是奖励噢。”
“宝宝给了爸爸奖励,那爸爸也得给宝宝。”季宴白低头去亲桑宝宝,桑宝宝侧着身子避开,“不要,爸爸有胡子,扎人。”
季宴白:“男子汉不能说不要。”
桑宝宝:“我不嘛,我就是不要。”
他笑着从季宴白腿上跳下来,回了卧室,扑桑淼怀里,胡乱扯被子,“妈妈,爸爸要亲我,快救救我。”
桑宝宝扶住他,“亲就亲嘛,藏什么。”
“扎人,不要。”桑宝宝藏了起来。
季宴白走进来,只看到了桑淼和鼓起的被子,桑淼指指被子,季宴白走了过去。
趁桑宝宝不注意,一把掀开,桑宝宝尖叫出声倒在了桑淼身上,“啊啊,爸爸坏。”
季宴白去亲他,没亲到,唇落在了桑淼脸上,画面再次定格。
桑淼半转头怔愣看着前方发呆,季宴白保持着单腿跪床的姿势久久没动。
桑宝宝再次从被子里出来,看看季宴白又看看桑淼,双手掩唇,发出惊叹声:“啊——。”
“爸爸亲妈妈了。”
……
后面两个大人因为尴尬,一前一后出了卧室,剩下桑宝宝向季老爷子汇报最新战况。
“太爷爷,爸爸亲妈妈了,这次是真的哦,我亲眼看到的。”
“妈妈脸都红了,嘻嘻。”
“爸爸吗?”桑宝宝说,“爸爸当然开心了,他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
桑宝宝悄悄看了眼,“不对,是两大杯水。”
“太爷爷,这算喜事吗?”桑宝宝问。
听筒那端传来季老爷子的声音,“算,当然算了。”
“这件喜事可有我的功劳噢。”桑宝宝邀功。
“那宝宝想要什么,太爷爷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太爷爷身体健康。”
桑宝宝小嘴抹了蜜似的,“太爷爷高
兴,我就高兴。”
“还是我乖孙好。”季老爷子爽朗笑出声,“太爷爷没白疼你。”
桑宝宝:“嘻嘻,我也最爱太爷爷了。”
严厉了一辈子的老人,听到小家伙这样讲,感动得稀里哗啦,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回头太爷爷给你个大礼物。”
刚还说不要礼物的某宝宝立马来了兴致,“太爷爷你要给我什么礼物呀?”
“飞机要不要?”
“家里有飞机了。”
“你那个是飞机模型,太爷爷这次给你真飞机。”
“真飞机?!”桑宝宝问,“能坐人的那种吗?”
季老爷子:“能坐人还能飞的那种。”
桑宝宝先是沉默,随后叫出声:“啊啊啊啊,我要有灰机了。”
一兴奋,飞机没说出来,说成灰机。
睡觉前的画风成了这样的——
桑宝宝躺桑淼怀里,叽叽喳喳,“妈妈,我要有飞机了,是能坐人能开的那种。”
“太爷爷给我的,让我长大后开着玩。”
“太爷爷还说了,他以后会送我更大的。”
“太爷爷对我太好了。”
“妈妈我太开心了。”
“不想睡觉,想看飞机。”
“我们能现在去看飞机吗?”
“不能。”桑淼说,“明天还要上学,你必须要睡觉了。”
“可是我想看飞机诶。”桑宝宝噘嘴。
“周六再去看,飞机不会跑。”桑淼说。
“飞机是不会跑,但是它会飞呀。”桑宝宝眨眨眼。
“……”
桑宝宝蹙眉:“它飞走了怎么办?”
“它不会自己飞走的。”桑淼说,“它会一直等着你。”
“真的吗?”
“真的。”
桑宝宝决定相信妈妈一次,等周六再去看,但有了飞机是大事,他要分享给诗诗和珠珠。
幼儿园里,几个人叽叽喳喳,诗诗听后噘嘴,“我也有飞机。”
珠珠说:“可我没有。”
桑宝宝拍拍胸脯,“没关系,你可以坐我的飞机去玩,我带你。”
珠珠一下子高兴了,“好,我坐宝宝的飞机去玩。”
诗诗说:“我也要坐。”
桑宝宝:“行行行,你们都坐。”
哄好了诗诗,他继续和其他小朋友分享喜悦,有其他小朋友说:“不可能,你家怎么会有飞机,我不信。”
桑宝宝晃着头说:“我家就是有,不信的话,周六一起去看。”
桑宝宝和小朋友们滔滔不绝讨论时,桑淼工作上遇到了难题。
合作方突然毁约,要强行退出合作,桑淼几经打听得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很快,她便知道搞鬼的人是谁。
她主动约了对方见面。
咖啡厅里,老太太见到桑淼第一句话是:“想好了?要离开了?”
桑淼:“不是。”
老太太:“那你找我做什么?”
“合作案的事是您属意的吧?”桑淼问,“为什么这样做?”
老太太混迹生意场多年,什么事没见过,如今这个只能算是小儿科,“你说我是为什么?”
“我以为那天说的很明白了。”桑淼道,“即便您这样做,我还是不会离开。”
“没到最后,别这么早下定论。”老太太眼神犀利道,“或许,你会改变主意呢。”
老太太胸有成竹似乎料定桑淼会改变主意似的,起初桑淼不知她这份笃定来自哪里,后来才知晓。
上司找上她,主动提及了离职的事,还说会给她N加5的赔偿,只要她离开公司。
桑淼问:“为什么?”
上司支支吾吾好久才说出根由,“有人要我这么做的,那人你应该知道是谁。”
桑淼瞬间猜出,“程总,容我考虑一二。”
她从公司出来,外面下起了雪,她伸手去接,雪落在她掌心深处,须臾,化成了水。
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太弱小,根本争不过。
她凝视着,心里有了决定,即便是争不过,她也要争一争,人生总归不顺遂的事情多,不能每次都退缩。
再者她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就更应该勇敢。
她再次和老太太见了面,还是那间咖啡厅,两人谈的还是不好,老太太端起水杯要泼时,有人挡在了桑淼身前。
她听到那人说:“外婆,您敢动她试试。”
是季宴白。
季宴白的突然出现让这场闹剧提前终止,他带着她离开,老太太说:“宴白,你要是敢走,以后就没我这个外婆。”
季宴白:“好。”
话落,头也不回地拉着桑淼离开。
那是桑淼第一次见季宴白生气,脸色暗沉,眼神阴戾,直勾勾凝视着她,好像要吃人。
她想起了那晚,下意识后退,下一秒又被他拉了回来。
男人再也不是温润如玉的样子,沉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外婆的事?”
“桑淼,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依靠我?”
桑淼有想过的,那些年流落街头的时候,她曾动过寻他的心思,只是因为廖春梅的话打消了念想。
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找他。
现在也是,她有什么资格要依靠他。
“我自己可以。”桑淼笑的比哭还难看,眼睛里畜着泪水,“你看,我这些年不是做的很好吗。”
“季宴白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谁说你是负担了。”季宴白想呐喊,想告诉她,他从来没觉得她是负担。
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甘之若饴。
“若是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到解决方法了。”桑淼说,“我不会妥协,我会勇敢面对。”
“可你知道吗,我外婆的手段惊人,不是你能承受的。”
“你外婆厉害,我也不差呀。”桑淼强颜欢笑,“我真的可以。”
“可以?你可以什么?”季宴白真想把她亲软,让她不再说那些气人的话。
桑淼抿抿唇,声音突然低下来,“季宴白,你能别这么凶吗?”
她委委屈屈的,瞬间浇灭了他的怒火,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要冲你发火,我只是——”
他只是想到她什么事情都自己面对,很心疼,仅此而已。
“你可以试着依靠我。”这话他不止讲过一次,今天再次提出,“我会保护你,淼淼。”
两人直视着彼此,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即将触上时,桑淼手机响了,是幼儿园来的电话,说桑宝宝不舒服。
两人没敢耽搁,急匆匆开车去了幼儿园。
赶到时,桑宝宝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皱眉说:“妈妈,我肚子疼。”
季宴白一把抱起他,“爸爸妈妈带你去医院。”
桑宝宝见桑淼要哭,安慰说:“妈妈,不是很疼,只是有一点点疼,我能忍住。”
桑淼握住桑宝宝的手,亲亲他额头,“乖,别说话,咱们马上去医院。”
车子开的最快的一次,到了医院,医生已经早早侯在大厅了,见他们来,立马带着去检查。
好在有惊无险,只是吃坏了肚子,其他都没事。
桑淼长吁一口气,腿一软,倒在了季宴白怀里,低喃:“还好宝宝没事。”
这个插曲让桑淼连着做了好几晚的恶梦,每次梦中惊醒,她都会看看宝宝好不好。
确定宝宝安好后,她才会再次睡过去。
季宴白知道她的症结是什么,没再忍着,主动出击了。
几天后,桑淼淼听说老太太心梗住院了,后来她还听说,老太太之所以这样,是家里几个孙子相继出事了。
老太太厚着脸皮求到了季宴白那里,本以为他会帮忙,谁知等来的只有奚落。
一急,晕死过去。
后面是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再醒来,老人没了昔日的咄咄逼人,问季宴白到底怎么样才肯收手。
季宴白淡声说:“只要外婆不招惹我的人,我自然会放过你的人。”
老太太没办法,只能妥协。
季宴白又说:“让我帮忙捞人也可以,但是您身体康复后立马回美国,以后再也不京北。”
赶尽杀绝也不过如此,老太太心灰意冷,抖着唇说:“还是你狠。”
季宴白未曾多言,转身离开。
桑淼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离开了京北。
季老爷子语重心长道:“是我老头子疏忽了,抱歉,淼淼。”
桑淼摇头,“跟您没关系。”
“老太太也不全然是坏心,你也别怪她。”
“我知道。”
妈妈高兴了,桑宝宝也跟着高兴,上次飞机没看成,今天闹着要去看,季老爷子说:
“好,去看。”
季老爷子亲自带桑宝宝去看的,桑宝宝一脸惊讶,“好大啊。”
“太爷爷这真是我飞机吗?”
“当然。”
“那它叫什么呀?”
“宝宝给它起个名字吧。”
桑宝宝小眼睛骨碌转一圈,笑着说:“叫它小白吧。”
季老爷子笑着附和,“好,就叫它小白。”
“小白,小白,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叫宝宝。”桑宝宝蹦着说,“见到你真高兴。”
飞机发出嗡鸣声。
桑宝宝问:“太爷爷它在干嘛?”
季老爷子:“在跟你打招呼。”
话落,桑宝宝蹦的更高了,“啊啊啊,小白我听到了,谢谢。”
小白身上的灯亮起来,桑宝宝哇一声:“好漂亮。”
他拿出手机给小白拍了好多照片,“后天我要带去幼儿园给诗诗看。”
拍完飞机,他让桑淼拍他,“妈妈,你也给我拍。”
小家伙还摆造型,又是嘟嘴,又是剪刀手,还做了几个搞怪的表情。
逗得一旁的大人呵呵笑。
不知谁说了一句,“宝宝,你跟诗诗什么关系呀?”
桑宝宝笑着说:“我们是朋友呀。”
“那你将来长大了娶她好不好?”
“不好。”
桑宝宝牵上桑淼的手,笑眯眯道:“我长大了要娶妈妈。”
随后,他唤了声:“老婆。”
下一秒,四周的笑声更大了。
季宴白掩唇轻扯,把笑压了过去。
季老爷子说:“妈妈是爸爸的,宝宝不能娶。”
“不对,妈妈是宝宝的。”桑宝宝仰头问桑淼,“妈妈,你跟宝宝最亲是不是?”
桑淼点头,“是。”
桑宝宝得意道:“太爷爷我没说错吧,妈妈跟我最亲,我长大了要娶妈妈。”
关于是娶诗诗还是娶妈妈这个话题聊到了回家,下了车,桑宝宝一蹦一跳,小嘴叭叭唱着从幼儿园里学来的歌曲。
桑淼和季宴白在后面走着,季宴白问:“明晚有时间吗?”
桑淼:“怎么了?”
季宴白:“想跟你约会。”
桑淼:“……”
她还没做出反应,前面跑着的桑宝宝又退了回来,眨眼问:“爸爸你要跟妈妈约会吗?”
季宴白点头,“是。”
“那我能去吗?”
“不能。”
“为什么呀?”桑宝宝撇嘴,“大人约会为什么不能带小孩?”
“因为爸爸妈妈有事情要做。”季宴白解释,“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桑宝宝啊了一声,“是不是上次的游戏?”
桑淼被他问的红了脸,否认:“不是。”
“那是什么?”桑宝宝好奇心很重,“你们要是不告诉我,是不可以约会的噢。”
“你想不想吃披萨?”季宴白突然问。
桑宝宝摇头,“减肥,不吃。”
“冰激凌呢?”
“太凉,也不吃。”
“肯德基呢?”
“垃圾食品不能吃。”
桑宝宝这次很坚持,“要么爸爸妈妈带我一起去约会,要么告诉我,你们约会都做什么?”
她看着桑淼你眨眼,桑淼哪里知道,只能摇头。
他又去看季宴白,季宴白也是第一次约会,也不太知道能做什么,他也摇头。
桑宝宝轻哼,大人真不诚实。
季宴白看他梗着脖子不好说服的样子,随意道:“会去看电影。”
“看什么电影呢?”
“恐怖片。”
季宴白本意是把桑宝宝吓跑,谁知道小家伙太聪明了,眼睛大睁,做出惊恐状,“是那种怕怕的电影吗?”
季宴白:“是。”
“里面有鬼吗?”
“有。”
桑宝宝抖了抖肩膀,“好吓人。”
季宴白勾了下唇,“所以呀,宝宝不能去看,会被吓到。”
桑宝宝点点头,“那行吧,你们去看。”
他转身朝电梯间走,走了两步停下,再次转过身,仰头看向季宴白,小眼睛微眯。
“爸爸,你老是交代,你带妈妈看恐怖片是不是想做坏事?”
“你想让妈妈藏你怀里是不是?”
季宴白没说话,桑宝宝嗯嗯两声:“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男人都好坏。”
“……”
桑宝宝可能是忘了,自己长大后也会是男人,他撇嘴,“妈妈,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桑淼挑眉:“什么秘密?”
桑宝宝叉腰道:
“上次爸爸带那个阿姨看的也是恐怖片。”
“爸爸肯定也是想让阿姨藏他怀里。”
修罗场毫无预警来了,季宴白早忘了那次看的是恐怖片还是什么,但不解释肯定是不行了。
他说:“不是恐怖片,宝宝记错了。”
桑淼没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看着他。
季宴白喉结慢滚,“那晚新上映的只有都市片。”
“都市片是什么片?”桑宝宝好奇问。
桑淼:“就是爱情片。”
“哦——”桑宝宝拉长声音,“爸爸背着妈妈带其他阿姨去看爱情片,爸爸肯定是想做坏事。”
“说,你是不是想跟那个阿姨亲亲?”
第32章第32章追妻淼淼,我难受
第33章
大飞机很好看,桑宝宝一通炫耀,给诗诗和珠珠看完照片,得意道:“是不是很漂亮?”
诗诗家境富裕早就见惯了这些,淡淡说:“还好。”
珠珠第一次见,情绪价值给的很高,“哇,好漂亮呀。”
桑宝宝说:“我还有其他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要要。”珠珠点点头,“快拿给我看。”
两人头抵着头翻看相册,诗诗轻哼道:“看那个有什么好玩的。”
桑宝宝问:“那什么好玩?”
“周末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听音乐会了,非常好听。”诗诗说,“有机会你们也去听。”
提到这桑宝宝就伤心,还音乐会呢,爸爸妈妈看电影都不带他,说什么小孩子看不懂。
他都是芽芽班的学生了,他哪里是小朋友,他很大了好不好?
爸爸这样讲,桑宝宝还能勉强接受,就连妈妈都这样讲,他真的很难过。
忍不住问:“你们的爸爸妈妈也会背着你们去约会吗?”
诗诗摇头,“我爸爸妈妈非常爱我,去哪里都会带上我。”
“他们前几天去外国玩,我也跟着去了。”
“去外面吃饭也会带我。”
“爸爸说我是他的小棉袄。”
诗诗说着还嘻嘻两声,听的桑宝宝更难过了,果然只有他的爸爸妈妈不带着他。
珠珠见桑宝宝很难过,解释说:“我爸爸妈妈出门也不带我,我都习惯了。他们不带我,我可与自己玩呀。”
“大人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们要听话懂事些,不能妨碍他们。”
“还有,和大人出去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自己在家里呢。”
她转头问桑宝宝:“宝宝你说是不是?”
桑宝宝哭丧着脸说:“不是,我觉得挺好玩的。”
“可他们就是不带我。”
珠珠继续安慰,“那肯定是觉得你在家里更好,要不这样吧,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陪你聊天。”
桑宝宝被哄好了一丢丢,“……好吧。”
珠珠拿糖果给桑宝宝吃,“你不是喜欢吃奶糖吗?都给你。”
桑宝宝小朋友的难过也就只有几分钟,看到糖果后什么烦恼都没了,笑着接过,“谢谢珠珠,珠珠你真好。”
珠珠学着大人的样子摸摸他头,“是你乖。”
诗诗翻翻白眼,“两个幼稚鬼。”
桑宝宝:“我们才不幼稚。”
他把糖果剥开,先给珠珠吃,随后又剥开一颗给诗诗吃,诗诗接过,傲娇地说了声:“谢谢。”
桑宝宝把最后一颗糖果放嘴里,回:“不用谢。”
小朋友的烦恼留存时间很短,后面三个人玩的很开心-
桑淼心情也很好,老板亲自开口留她,还给她加了薪,之间谈的那个合作案也进展顺利。
廖春梅没再找事,老太太那也没了音讯。
似乎所有倒霉的事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舒心。
同事知道了她和季宴白在一起的事,闹着要她请客,她点头应下,随后去茶水间发微信,问季宴白晚上有没有空?
彼时季宴白正在开会,偌大的会议室里众人大气也不敢吭一声,齐齐低着头聆听老板训斥。
季宴白属于那种不怒而威的人,手指轻轻叩击两下桌面,吓得众人心肝都颤了。
胆子小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睨着众人,眉梢淡挑,“企划书不行,回去重做。”
企划部经理站起,抖着手去拿文件夹,断断续续说:“……是。”
季宴白又去看财务部经理,“这就是你们交上的报表,糊弄三岁孩子吗,重做!”
财务部经理站起身,胡乱抹了把额头的汗,“季总,我马上去做新的。”
正当季宴白还要说什么时,手机响了,是他私人那支,知道手机号的人很少,他从口袋里拿出,打开,垂眸去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微信。
桑淼:【晚上有时间吗?公司同事想一起聚聚。】
一般这种聚餐从来不会入季宴白的眼,他忙的很,根本没时间应付这些。
邢川也看到信息了,嘴角抽了抽,心说:晚上老板还要和几大行谈业务,哪里时间去做其他的,肯定会拒绝。
桑淼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接着第二条微信进来。
【你要是忙的话,可以不来,我自己去就行。】
是她没掌握好分寸,以为两人最近关系亲近了些,便过了界。
她的错,以后不能再犯。
想着季宴白不会回复,她作势要收起手机,谁知手机振了下。
是季宴白发来的微信。
【好,你下班后我去接你,一起去。】
他竟然没拒绝?!
桑淼抿抿唇,问:【你晚上没应酬吗?】
怎么会没有。
他回:【嗯,没。】
桑淼:【那行,下班后见。】
桑淼开开心心去工作了,殊不知季氏集团乱了,老板不但在会议上跟人发微信,他还笑了。
他笑了????!!!!
这对季氏员工来说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事,别说新入职的那些,就是入职最早的那批,也从来没见过季宴白在公开场合笑。
这可是大新闻。
几乎会议刚结束没多久,公司小群里便热烈讨论起来。
【啊啊啊,我跟你们说,我进公司五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季总笑,我一直以为他的面部神经有问题,不会笑呢。】
【你才五年,我都进公司八年了,也是第一次见季总笑。】
【季总是恋爱了吧?】
【季总绝对恋爱了。】
【你们消息也太滞后了,什么恋爱,季总已经是已婚人士了。】
【啊啊啊啊,怎么会!】
【前段时间他不是带着孩子来公司了吗?】
【那不是他亲戚家的孩子吗?!】
【哪能啊,就是季总的孩子。】
随后群里一阵鸡叫,【天呐,怎么可能。】
【季总夫人是谁呀?】
提到老板夫人,顿时噤声,因为没人清楚。
有个貌似知道的,在群里说:【是合作方那边的。】
然而她人微言轻,根本没人信她的话,很快聊天页面被刷屏。
关于老板娘是谁的话题成了当日最热门的话题。
季宴白本人并不知情,他今天下午的行程很多,见完该见的人,叮嘱邢川道:“晚上的应酬让苏副总去。”
邢川:“可周行长助理上午来电,还说周行长希望您能……”
“公司离了我业务进行不下去?”季宴白沉声道,“既然这样,养那么多人做什么?”
邢川大气不敢出。
季宴白:“以后这样的应酬都让苏副总代劳。”
“我有其他事要忙。”
邢川下意识问:“其他事?”
季宴白:“陪老婆孩子。”
邢川:“…………”
……
五点半,季宴白准时来接,平时桑淼都是最后一个下班,今天已经看了十几次手表了,时间到那刻,她第一个冲了出去。
大老板从办公室出来,刚要说什么,只感觉到一股风刮过,随后人没了。
他问:“桑淼家着火了?”
同事a笑笑,“人家是急着去见人。”
大老板秒懂,“哦,谈恋爱了是吧?”
“不是,是去见老公。”
“……”
关于桑淼和季宴白的事,除了那几个同事外其他人都不知情,大老板也不知道,随口问:“她老公是做什么的?”
换来的答案是:“大人物。”
大人物一直倚车等着,看到桑淼来,笑着挥了下手,桑淼朝左右看了眼,确定没人发现,加快步子跑了过来。
季宴白绅士地打开车门,“还怕被人看到?”
桑淼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尖,弯腰坐进车里,随即,季宴白也坐了进来。
今天开车的是个老司机,按理说车技应该更好些,可据桑淼观察,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才走了三个绿红灯,她已经和季宴白撞上五次了。
其中两次,因为拐弯车速过快,她跌进了季宴白怀里,有一次更过分,她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即便是隔着衣服,她也感觉到了异样,那个瞬间,她红了脸。
下来后,特意坐的离他远了些,但根本不管用,老司机又来一个猛打,她再次跌他怀里。
要不是看着司机老实无辜,她都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季宴白不知道是经常发生这种事还是什么,他全程都很淡定,既没蹙眉,也没训斥司机。
桑淼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好像是笑了。
他竟然在笑!
桑淼狼狈地从他腿上下来,理了理凌乱的裙摆,转头问他:“你笑什么?”
“嗯?”季宴白淡声道,“我笑了吗?”
桑淼确定他就是笑了,“嗯,笑了。”
“可能是天气太好,心情好的原因吧。”他回。
桑淼透过车窗玻璃朝外看了看,黑压压的,天气哪里好了,他难不成眼瞎了。
当然这句话只能放在心里想,她不可能说出来。
她佯装不在意地朝车门方向移了移,想着这下总不会再跌他身上了吧。
可是!可是!
司机这次不是猛打方向盘,而是急刹车,惯性使然,她朝前扑去,随后被季宴白揽上腰肢拉了回来。
若说刚才只是轻轻坐,这下算是实打实坐了,她完整地坐在了他腿上,严丝合缝。
桑淼才褪下没多久的红晕再次溢出来,耳后根的最重。
手不知道放哪,只能抬着,在下一个拐弯时,落在了他胸口。
隔着衣服,她感觉到了他有力的胸肌。
桑淼:“…………”
司机连连道歉,“对不起季总,刚刚是有条狗跑了出来。”
狗乱窜也不能怪司机,季宴白说:“没关系。”
桑淼没参与他们的谈话,稳住心神后,作势要从他腿上下来,可动了一下便再也动不了了。
裙子后方的扣子挂在了他腰带上。
不知怎么还给卡死了。
根本没办法弄。
这糟糕的破事。
桑淼慢转头,“那个……”
季宴白低头睨了下,低声说:“不方便弄。”
确实不方
便弄,她坐他腿上,他手在腰带出捣鼓,就跟做什么坏事似的,可不弄也不行呀。
“那怎么办?”桑淼皱眉问。
裙子是她新买的,第一次穿,这样拉扯一路肯定会坏,再者,也不能这个样子去餐厅。
季宴白温声说:“别急,我来想办法。”
“那你快想呀。”这么别扭的姿势,她怎么能不急。
“好好好,马上想。”季宴白安抚道。
他的方法就是给邢川打电话,让他准备新的,然后示意司机把车开到最近的一处公寓。
他们和邢川同时赶到的公寓。
季宴白把桑淼抱下车,邢川急忙迎上来,“季总。”
桑淼接过袋子,脸羞赧地转到另一边。
季宴白:“你和张叔先走,我自己开车去餐厅。”
等他们走后,季宴白道:“好了,没人看了,转回来吧。”
桑淼慢慢转过来,脸颊上的红晕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平时季宴白看着挺正经地一人,今天竟然也开起玩笑,“怎么?害羞了?”
“我才没。”桑淼最大的特点就是嘴硬。
“没害羞脸红什么?”
“……”
桑淼低声道:“我天生就这个样子。”
季宴白没拆穿她,噙笑道:“行,这个样子很好。”
他抱着她进了电梯,大平层和他们住的那里装潢差不多,到处透着奢华。
单看摆件便知道很贵很贵。
“你以前住这里?”
“嗯。这里离公司近,方便。”
桑淼也挺喜欢这里的,“以后周末我们可以过来住住。”
“好,听你的。”季宴白倾着身子把她放沙发上,然后曲着腿去解扣子。
桑淼看不到,背对着他提醒,“你慢点,别把我裙子扯坏了。”
“很喜欢这条裙子?”
“嗯,刚买的,第一次穿。”
“扯坏了也没关系,老公送你新的。”
桑淼闻言,怔愣住,那句“老公送你新的”反复在脑海中回旋。
他刚说什么?
老公!!
暧昧无声无息充斥在四周,像是藤蔓一样越来越多,桑淼顿觉口干舌燥,紧张地咽咽口水,“好,好了吗?”
其实扣子并没有扣那么紧,季宴白之所以那样讲,是有私心的。
“嗯,马上。”
“那你快点。”
“好。”
五分钟后,桑淼又问:“还没好吗?”
“有点难弄,你别急,我再试试。”季宴白回。
“到底卡哪了,这么难弄,也真是——”桑淼说着转过身,后知后觉意识到,被卡主的扣子已经出来了。
四目相对。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异样。
季宴白没有任何慌张,淡声道:“刚弄好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一看说的就是谎话。
桑淼被他看热,起身去了卫生间,门关上,她倚着墙大口喘息,还用手扇风,越扇越热。
客厅里,季宴白手机响了,桑宝宝打来的电话,“爸爸,妈妈呢?”
季宴白:“卫生间。”
“今天你们为什么没接我?”桑宝宝问,“是有什么事吗?”
今天老爷子去接的桑宝宝,还给桑宝宝带了礼物。
“嗯,有个聚餐,要晚点才能回去。”
“会多晚呀?”
“现在不清楚,怎么了?”
“我今晚能不能跟太爷爷睡呀?”
“你会影响到太爷爷休息,最好不要。”
“可我想嘛,爸爸。”
桑宝宝撒娇无人受得住,季宴白捏捏眉心,“行吧。”
桑宝宝:“谢谢爸爸。”
通话结束,桑淼从卫生间出来,“谁来的电话?”
季宴白回:“宝宝。”
“有事吗?”
“他要跟爷爷睡。”
“会不会太打扰了?”
“一晚没事。”
季宴白递上袋子示意她去换,桑淼摇摇头,“我这身还能穿,不换了。”
没扯坏,穿着见人没问题。
季宴白随手把袋子放沙发上,轻抬下颌,“那走吧。”
桑淼点点头,先走出房门。
路上她还在叮咛,“我同事都挺能喝的,你要是不行,不用撑,我来就好。”
这话她都说一路了,季宴白打断,“淼淼,我是男人。”
“嗯?”
“所以,不需要你护。”季宴白捏捏她手指,“换我护你。”
“可是——”
“没有可是。”季宴白说,“我能行。”
……
说喝酒能行的那人,最后还是喝醉了,桑淼提前带着他离开。
上了车后,他比桑宝宝还乖,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一点也不乱动。
不知道为什么,桑淼看着他,想起来曾经的桑宝宝,似乎也是这么乖,放在一个地方便不动了,直到她来寻他。
沉思了数秒,她回过神,轻唤了声:“季宴白。”
季宴白掀掀眼皮,“嗯。”
“你想吐吗?”
“不想。”
“要不要喝水?”
“不要。”
起初他倚着车门回话,后来倒在了桑淼身上,撒娇似地低喃:“我热。”
桑淼没听清,“什么?”
“热。”他说。
桑淼见他领带都歪了,扶他坐好,轻哄,“我给你把领带摘了好不好?”
季宴白没说话,直接探出了脖子,这个动作桑宝宝也经常做,冷不丁看上去还很萌。
“好。”
桑淼慢慢扯出他的领带,一点点松开,随后扯下。
没了领带舒服好了很多,他去解衬衣扣子,好久都没解开。
“我来。”桑淼伸出手。
季宴白没了动作,乖乖等着她解。
车里几乎没光,所以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感觉到很炙热。
桑淼下意识想避,转头想,他都喝醉了,应该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就看吧。
他低头直勾勾看。
她当做不知,继续解,片刻后,终于解开。
桑淼长吁一口气,“好了。”
话音刚落,季宴白突然扑了上来,桑淼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好巧不巧,他的唇落在了她的侧颈上。
那片肌肤好像着火一般。
桑淼不敢动,怕他碰到其他的地方。
她没动,季宴白也没动,就那样贴着说话。
“淼淼。”他很轻地唤了一声。
桑淼应下,“嗯。”
“淼淼。”他再唤。
“嗯。”
“淼淼,淼淼……”他连着唤了几声。
桑淼轻拍他背,“怎么了?”
季宴白:“……难受。”
桑淼以为是喝多了难受,问:“要不要去医院?”
季宴白:“不去。”
听着他孩子气的话,桑淼笑笑,“你怎么跟宝宝一样了。”
“我倒是想跟宝宝一样。”季宴白低喃,那样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桑淼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你讨厌我吗?”他问。
“没。”桑淼回。
可能是被烘烤的原因,桑淼觉得全身都热了,尤其是侧颈处,“你能先起来吗?”
“不能。”他就想这样。
桑淼身子后倾,“可你太重了。”
她都要撑不住了。
季宴白又装聋了,猫儿似地在她侧颈蹭啊蹭,就是不提起来的事。
桑淼被他蹭的心肝都颤了,“停,不许再动了。”
季宴白还真乖乖停下了,“好,不动。”
车子路过药店,桑淼下车卖醒酒药,司机问季宴白:“季总您还好吗?”
后座上的男人哪里还有一丝醉意,眼神晴朗绽亮,“没事。”
“去公寓还是?”
“公寓。”
没有佣人打扰,或许他们今晚……
车子开进公寓后桑淼才察觉到不对,“怎么来这里了?”
季宴白还在倚着她,“今晚想在这里睡。”
桑淼不跟喝醉酒的人
计较,“行,在这睡。”
她扶着季宴白下了车,司机要帮忙,被季宴白眼神制止,司机缩缩脖子,随后驾车离开。
剩下桑淼扶着季宴白东倒西歪地进了电梯。
“你也没喝多少呀,怎么醉成这样。”她说,“能不能走直线呀?”
别说直线了,能走已经不错了,季宴白跌她身上,桑淼后退两步,撞上后方的电梯壁。
他悄悄伸手护住她的后脑。
桑淼只顾着看他,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扶上他腰,“来,慢点,别摔了。”
片刻后,电梯门打开,桑淼扶着他走出去。
开门很顺利,进了卧室后又不行了,季宴白倒下时把桑淼压在了身下。
这次他唇落在的地方是她的唇。
他们就那样直直地吻到了一起。
和醉吻不同,今晚的桑淼是清醒的,她能清楚感知到男人唇上的暖意,还有那抹难言的燥热。
还有他胡乱摸索的手。
衣摆掀起时,冷意涌了进来,冻得她一颤,也让她的思绪回笼。
她一把摁住,颤着声音说:“不行。”
季宴白没说话,眼睛也没睁,张嘴含住了她的唇,牙齿小心翼翼试探着,没敢贸然进行下一步。
桑淼支支吾吾道:“季宴白,你清醒点。”
“你起来。”
季宴白没起。
她伸手去推他,用尽了全力才把人推开,还没做什么,又被他缠了上来。
本以为这只是喝醉酒的小插曲,后面才知道,这不是小插曲,是大插曲。
整整一夜他都没消停,亲她,触碰她,她跑他追。
他们玩了一夜的捉迷藏,天明才睡了过去。
桑淼:以后谁要是再敢给他喝酒,她会跟那人拼了。
躺一侧的季宴白露出餍足的笑,下次还要装醉。
……
桑宝宝一大早来敲门,看着睡意惺忪的季宴白问:“爸爸,妈妈呢?”
季宴白拦住他,“妈妈在睡觉,别吵。”
“这都几点了,还睡觉。”桑宝宝噘嘴,“妈妈说过的,不许赖床,不行,我要叫妈妈起床。”
季宴白用甜点哄他,“妈妈昨晚太累了,我们让妈妈睡会儿好不好?”
“昨晚不是去吃饭了吗?为什么会累?”桑宝宝歪着头说,“吃饭也会累吗?”
“不是吃饭。”季宴白解释,“是做游戏累的。”
“做游戏?”桑宝宝最喜欢做游戏了,“什么游戏?”
季宴白:“捉迷藏。”
“啊啊啊,我最喜欢捉迷藏了。”桑宝宝叉腰,“哼,爸爸妈妈做游戏为什么不叫我?”
季宴白:“……”
“我不管,我要玩捉迷藏。”桑宝宝甜点也不吃了,吵着要玩游戏。
季宴白搓了把脸,“好,玩游戏。”
桑宝宝藏到窗帘下,大声说:“爸爸,你快找我。”
季宴白假装没看到,问:“宝宝你在哪呢?怎么就是看不到呢?”
桑宝宝笑的不能自已,轻声说:“我在这。”
“那是哪呀?爸爸看不到。”季宴白走远了两步,“是在沙发下面吗?”
桑宝宝看着他一会儿翻沙发,一会儿去阳台,没忍住,再次笑出声。
还没等季宴白找到他,他跳了出来,“哇,爸爸好笨。”
季宴白:“好了,找到了。”
“爸爸继续。”桑宝宝又缠着他玩。
……
桑淼听到动静后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桑宝宝笑的合不拢嘴,再去看季宴白,正在揉眉心,她问:“你们在干嘛?”
桑宝宝跑过来,抬高头:“妈妈,我们在玩捉迷藏,爸爸可笨了,一次都没找到我。”
提起捉迷藏,桑淼想到了昨晚,无论她藏在哪里,喝醉酒的男人都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
最后把她堵在了卫生间,不知怎么碰触到了花洒,水流应声而下,浇了他们一身。
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她被他抵在了墙壁上。
要不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们可能会……
“妈妈,你在干嘛?”桑宝宝问。
“没事。”桑淼说,“爸爸累了,妈妈陪你玩捉迷藏好不好?”
“好啊好啊。”桑宝宝拍手跳起。
桑淼见他头发乱了,弯着腰去给他整理,下一秒,他听到桑宝宝问:
“妈妈,你脖子上那个红红的是什么?”
第33章第33章追妻别靠这么近。(高糖)……
桑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抬手捂上桑宝宝的嘴,低声提醒他不要乱讲。
桑宝宝最近食量涨了,个子也长了,力气也是,轻松扒下桑淼的手,眨巴眼睛,大声问:“妈妈,这次不会又是虫子咬的吧?”
“我可问过老师了,京北是北方,北方冬天没有虫子的。”
“妈妈不要骗小孩呦。”
桑宝宝这小嘴,可不是谁都能说得过的,他见桑淼没说话,继续道:“老实交代,妈妈是不是做坏事了?”
提起坏事,桑淼想起了昨晚,季宴白倚着他又亲又咬的情景,一点都没平日的矜贵高冷,像个哈巴狗似的。
缠人又粘人。
她跑着离开,他竟然踉跄着起身追她,边追边叫她名字。
“淼淼,淼淼……”
叫的她心都颤了。
周温一直说她在季宴白面前太过冷静了,完全不像是悄悄喜欢过的样子,要是周温看到昨晚,大概就不会那么讲了。
她对他,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
以前没有,现在依然没有。
即便千百次告诉自己,不要越界要冷静,可只要单独面对他,她就不可能冷静。
昨晚睡不着时,她想了很多。
想起了四年前的那晚,还有她决定离开前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原本她是想告诉他些什么,只是电话接通后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清冷的声音里自带疏离,生生浇灭了她的迫切。
周温说她应该更勇敢些,可是她哪里知晓,她勇敢过的,虽只有一次,但那次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不寒而栗的声音,淡漠的语气,所有的期翼在那个瞬间化为灰烬。
这也是她为何重逢后一直不冷不热的原因,拒绝其实是她的保护色,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再次受到伤害。
她不是不想爱,而是不敢爱。
没尝试过爱的人一直觉得爱很容易,可试过的,都知道有多难。
继续爱下去难,放下更难。
她都经历过,所以才越发不敢尝试。
是的,她承认自己不够勇敢。
她甚至不确定,她以后会不会勇敢。
桑淼一直没说话,桑宝宝以为她心虚,嘿笑说:“我猜对了吧,妈妈肯定是做坏事了。”
“和谁做坏事了?”桑宝宝小眼睛瞟啊瞟,转头时看到了季宴白,眯起,“是不是跟爸爸?”
桑淼下意识顺着他眼神朝卧室门口看过,待看到季宴白后,脸颊上溢出潮红。
桑宝宝不止眼力好,观察力也惊人,吧唧两下嘴,“我猜就是跟爸爸。”
“大人不许骗小孩,说吧,你们做了什么坏事?”桑宝宝努努嘴,“不说的话我可要告诉太爷爷了。”
他还真拿出手机要打电话,桑淼见状拦住,“哪里做坏事,才没有。”
她眼睛一颤一颤的,明显是心虚。
“不对,就是做了。”桑宝宝指着她眼睛说,“妈妈眼睛告诉我了,你刚刚说谎了。”
“我才没有。”桑淼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头发怎么这么乱,来,让妈妈给你梳一梳。”
桑宝宝这次没上当,“妈妈不要转移话题,快点说,到底和爸爸做什么坏事了?”
他像个小审判家似的,抱胸睨着。
桑淼见哄不好他,侧眸去看季宴白,眼神示意他来哄。
季宴白想起昨晚做的那些“坏事”不敢推辞,麻溜过来,把桑宝宝抱坐到沙
发上,问他:“谁送你来的?吃早饭了吗?”
“司机叔叔送我来的,我在太爷爷那吃过早饭了。”
“爸爸煮了面,你要不要再吃些?”
“不要,我好饱。”
桑宝宝摸摸圆滚滚的肚皮,“好撑。”
季宴白给桑淼使了个眼色,要她赶快离开,随后继续哄桑宝宝。
小孩子的注意力最容易转移了,尤其是季宴白给了他魔方后,桑宝宝什么都顾不上问了,低头不停地玩。
“爸爸我厉害吧?”
“厉害。”
“比你厉害吧?”
“是。”
桑淼去了卫生间,偏着头,对着镜子左瞧右瞧,她脖颈上可不止一处吻痕,她数了数,颜色淡些的有三处,重些的有两处。
刚刚宝宝看到的那个就是颜色重的。
昨晚季宴白倒她身上后,一直在那处蹭啊蹭,弄得她都痒了,要不是实在受不住把他推开,估计颜色会更重,搞不好破皮也说不定。
狗么?
怎么胡乱咬人呢。
今天还要上班,不能这样去公司,她从包包里拿出遮瑕膏,涂抹了一层又一层,好在效果不错,看不出来了。
没敢大意,仔细检查了几遍,确定万无一失后,才走了出去。
桑宝宝正在玩魔方,听到脚步声,扔下魔方跑了过来,“妈妈,你还没说,你和爸爸做什么坏事了?”
“爸爸没告诉你吗?”桑淼问。
“没。”桑宝宝说,“爸爸在厨房里做饭,一直没出来。”
做饭?
桑淼转身去看,开放方式厨房里,有道颀长的身影正在灶前忙碌着,不知道煮了什么,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
如此重的烟火气息,让桑淼一时走了神,她盯着季宴白看了好久,直到他转过身,含笑说:“过来,吃饭了。”
很家常的话,可落在桑淼耳中意义却不同。
住在御景园时,多数时候是王婶做,客客气气地唤她夫人,去了老宅,佣人更多,她更没什么参与感。
可眼下,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穿着格子围裙,袖子半挽,手里拿着勺子,非常接地气地叫她吃饭。
恍惚的,她产生了被人宠溺的错觉。
那种只会出现在她梦中的场景,映在眼前。
她怕是梦,没敢动,就那样直勾勾看着,连桑宝宝叫她,她都没听到。
季宴白把碗筷摆好,见桑淼还站在原地没动,以为她不舒服,脱下围裙随手放在吧台上,大步走了过来。
“不舒服?”说话间他手覆在了桑淼额头上,“发烧了?”
摸了摸,好像没有。
又去碰触她的脸,温度合宜,也不烫。
他又抓住她的手感触,挺正常。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季宴白眼神里都是关切,见她还是不答,伸手去晃她的肩膀,“淼淼。”
“嗯?”桑淼回过神,眨眨眼,“怎么了?”
季宴白:“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桑淼回。
“真没事?”季宴白还是不放心,手再次搭在她额头上。
桑淼微微避了避,但幅度不明显,不过季宴白还是感觉到了,神色微怔,慢慢收回手,“早饭做好了,过来吃。”
桑叫哦了一声。
桑宝宝跟在他们后面,蹙鼻深吸一口气,歪着头说:“爸爸,你做的面好香啊?”
“想不想吃?”
桑宝宝很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点点头,“想。”
季宴白摸摸他头,“自己坐好,爸爸给你盛面。”
刚刚还说好饱的小朋友,眨眼坐到了椅子上,翘着腿说:“妈妈快来。”
桑淼欲帮忙,被季宴白拦住,“你去陪宝宝,我来盛。”
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却好像簇拥着惊涛骇浪,姜淼的心跳停滞了一拍,魂也好像被勾走了似的。
机械地走回餐厅,坐在桑宝宝身侧,他叽里咕噜说了很多,她点点头不时应着,其实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什么诗诗珠珠,糖果,玩具,桑宝宝掰着手指叽叽喳喳,她脑海里也乱成了一锅粥。
以前只是偶尔会想到季宴白,可经过昨晚以后,他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脑海中。
她去喝水时,也会下意识想起他喝水的样子,单手抄兜,头微低,喉结慢滚,光影拂到他身上,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
宽肩窄腰,比明显还灼眼,等等这些。
桑淼以为只是在家里容易胡思乱想,到了公司会好,实际上,到了公司也不会好。
去哪里都会听到同事议论纷纷。
“诶,季总这么帅,不当明星可惜了。”
“人家只是帅吗,他是非常非常帅好不好。”
“他眼睛好像能放电,上次我无意中和他对视了一下,差点都不能呼吸了。”
“听说季总有夫人了,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
“我也想知道,嘿嘿,季总一看就是活很好的人,他夫人可□□了。”
桑淼推门进去时,正好听到最后一句,当即咳嗽起来。
“组长,你没事吧?”
“没、没事。”差点呛死。
“我们说季总呢,组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同事打趣。
“……”
“组长,你觉得季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做男朋友呀?哦,假设啊。”
季宴白这个狐狸精家里害她还不够,公司里还霍霍她,桑淼言不由衷说:“不怎么样?”
“为什么呀?我觉得季总很好啊。”
“又冷又无趣,也不会笑,你希望自己男朋友这样?”桑淼问。
同事辩解,“可季总有颜值呀,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计。”
“颜值又不能当饭吃,”桑淼说,“反正那样的人做老板可以,做老公不行。”
同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戏谑道:“组长,你这么认真干嘛,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你老公呢?”
桑淼:“……”
说多错多,此地不宜久留,桑淼水都没接,转身要走,推门出去那刹,和季宴白走了个对面。
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不是刚到。
桑淼:“……”他不会是都听到了吧??!!
桑淼心说,不要自己吓自己,他可能没听到。
心虚了一下午,总算熬到了下班,她特意绕路去了甜品屋,买了些宝宝爱吃的甜点,也给季宴白买了些。
不管他有没有听到,哄哄总是没错。
回到御景园,甜点还没放下,便听到桑宝宝问季宴白,“爸爸,你说妈妈喜欢你还是喜欢我?”
季宴白:“当然是喜欢你。”
“那为什么不是喜欢爸爸呢?”
“因为我又冷又无趣,也不会笑。”季宴白说着掀眸看了眼怔愣地桑淼,“你妈妈当然不会喜欢了。”
桑淼:“……”完蛋,他真听到了。
今天的修罗场还不止这个,吃饭时桑宝宝给季宴白夹了菜,也给桑淼夹了菜,还笑眯眯说:“爸爸,珠珠夸你了,说你长得帅。”
平时季宴白都会浅浅一笑,算是给了回答,今晚竟然开了口,意有所指道:“长得帅有什么用,颜值又不能当饭吃。”
桑淼:“……”
苍天,谁来救她。
饭后,桑宝宝要吃甜点,桑淼特意给季宴白弄了些,端给他,“多吃些。”
季宴白:“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桑淼:“……”
谁说男人不计较的,季宴白就非常计较。
趁季宴白帮桑宝宝洗澡,桑淼给周温打去了求助电话,问她要怎么哄人?
周温乐呵呵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把季总气成这样?”
“……”桑淼说,“别幸灾乐祸,快说怎么哄?”
其实她是不想哄的,可毕竟自己理亏,不哄的话总这么刚着也不好,主要是对宝宝不好。
“哄人还不会呀。”周温出主意,“买礼物,说好话,再不成你就哭,没听过一句话吗,
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
桑淼还真没听过,“这样就能好?”
周温道:“当然。”
桑淼除了哄桑宝宝外,其他人都没哄过,更不知道如何哄男人,“我要怎么做呀?”
周温翻翻白眼,“大小姐,这还得我教吗?叫亲爱的,叫老公,说些甜言蜜语,懂?”
桑淼懂了,通话结束后没多久,桑宝宝先出来,然后是季宴白。
桑淼把手机给桑宝宝,要他给季老爷子回电话,等把人支走后,她小碎步着挪到季宴白身边,抿抿唇,“那个……”
季宴白:“什么?”
桑淼看他正在擦拭头发,指了指,“我帮你。”
季宴白喉结慢滚,刚要说不用,想起什么,把毛巾递给她。
随后两人大眼瞪小眼,桑淼说:“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季宴白确实高,一米九的身高,比桑淼高出一个头,他弯腰坐在了凳子上。
桑淼站到他身侧,低着头认真擦拭,眼睛乱瞄时看到了他侧颈上的抓痕,不那么明显,但是还能一眼看出。
这道抓痕是她留下的,他那么闹她,她只是轻轻挠了他一下,属于心慈手软的了,搁别人,她早动手打了。
许是想事情想的太入迷,没注意到力道,抓疼了他,季宴白轻嘶一声。
桑淼从游离的思绪中回笼,拿掉毛巾,问:“是不是弄痛你了?我看看。”
她偏着头去看,哪处都没放过,他耳后根有道血痕,溢出血,应该是她刚刚不小心抓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脸歉意道。
其实不怎么疼,季宴白准备息事宁人,可想起她的刻意回避,他改变了主意。
感情里,他进她退可以,但不能一直这样。
他得让她进,或许,站在原地也行。
“你就是故意的吧。”他说。
“啊?我真不是。”桑淼解释,“我干嘛故意弄破你?”
她又没病。
“谁知道呢,可能是看我不顺眼吧。”季宴白仰头,和她的视线对视上,直勾勾睨着,“你是不是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没、没呀。”桑淼又开始躲了。
她这种躲是本能的,下意识的,自己都抗拒不了。
见她不敢看他,季宴白眉梢蹙起,随后松开,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
“咱们谈谈。”
桑淼不想跟他谈,尤其是不想这么谈,“没…什么好谈的。”
“你没有,可我有。”季宴白指腹摁在她手腕内侧,不轻不重捏了下,“你在公司里说的是真心话?”
该来的还是来了,桑淼心怦怦跳,“……我随口乱讲的。”
“你的意思,不是真心话?”季宴白追问,一定要听个答案。
桑淼抽抽手,没抽出来,相贴的地方滚烫灼人,她绯红着脸说:“你先松手,然后咱们再谈。”
“不松。”季宴白道,“你会跑。”
桑淼:“……”
她抿抿唇,朝桑宝宝的方向看了眼,“你这个样子被宝宝看到,他会害怕的。”
“他胆子没那么小。”季宴白说,“不会吓到。”
“可是……”她觉得很奇怪呀。
这是怎么着,就成眼下的样子了,他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但我不喜欢。”桑淼说,“你快松开我。”
“你是不喜欢我,还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季宴白不想打哑谜了,直接问,“嗯?回答。”
话落,桑淼的心跳飙升到最高,哪里有人这么问啊,要她怎么回答。
“季宴白,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过看来挺难。
“我没什么想法。”桑淼承认自己胆小,什么也不敢尝试,“我只想宝宝好。”
季宴白松手的瞬间,桑淼退开了些,她本以为已经安全了,谁知只是男人使的小伎俩。
下一秒,她被他抵在了沙发上。
“淼淼,你真不乖。”
桑淼的心跳成了这样的,咚咚咚,她抿唇咽咽口水,“你、你喝酒了?”
吃饭的时候没见他喝,后来她和周温讲电话,他去陪桑宝宝洗澡,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期间喝了。
“嗯,喝了些。”气不顺只能喝酒了。
齐远还嘲笑他,千亿的项目都能拿下,现在却连个女人都搞定不了,真逊。
“喝了…多少?”他酒量一般,喝太多的话昨晚的事情会重演。
季宴白逼近,脸停在她脸前,“那个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非常重要。
桑淼说:“到底喝了多少?”
季宴白指了指吧台上的酒瓶,“那个。”
桑淼顺着他手指看过去,一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不是,他没事喝那么多干嘛。
季宴白不知道她干嘛一副要死的神情,他只是喝了半杯而已,根本没多少。
知道他喝了酒,桑淼想趁着他清醒时安抚好他,“你先起来,我去给你弄醒酒汤。”
“醒酒汤王婶会弄。”他道。
“那你也先起来,”桑淼说,“我手麻了。”
他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都几分钟了,血液周转不通,可不得麻。
季宴白看着她腕间的红痕,不知在想什么,沉默几秒后才松了手,手是松开了,但人没移动,还在眼前杵着。
他气场太强大,让人无法忽视。
桑淼绯红着脸颊提醒,“宝宝马上要出来了,你先起来好不好?”
卧室里,小家伙说:“太爷爷,你想不想出海呀?爸爸说带我们出海?你去吗?”
“哦,你不去呀,你好吧,我跟妈妈爸爸去。”
“什么?你要找爸爸吗?行,我把手机给爸爸。”
然后是他小步子的声音,哒哒哒,跑得非常快,边跑边说:“爸爸,爸爸电话,太爷爷找你。”
御景园很大,卧室之间的距离也不近,桑宝宝朝外跑时,桑淼开始推季宴白,“快起开,宝宝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季宴白说。
桑淼又朝东看了眼,催促,“快说,什么问题?”
“你讨厌我?”
“……”本来不讨厌,但现在讨厌了。
但她没讲,“没有。”
“请正面回答。”
“不讨厌。”
“爸爸,爸爸……”已经能看到桑宝宝的小脚丫了。
他身子让门挡着,暂时看不到。
桑淼:“快点呀,宝宝真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
“快说。”
“你喜欢我这样吗?”
“嗯?哪……”
桑淼后面那个“样”字,还没说完,唇被堵住。
季宴白亲了她。
桑淼:!!!!!!
轰——
桑淼脑海中有什么炸开了。
她睁大眼睛凝视着,以为是做梦,直到,桑宝宝说:“爸爸妈妈,你们又在做游戏吗?”
桑宝宝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季宴白还在桑淼上方,两人没分开。
桑淼:!!!!!!
后面,即便桑淼极力否认,桑宝宝还是不信。
“不对,你们就是在做游戏。”桑宝宝点点自己的唇,“我猜猜是什么游戏?”
“捉迷藏?”他自问自答,“好像不是诶。”
“老鹰捉小鸡?”
“好像也不是。”
“妈妈你说,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他踩到小板凳上,大声说,“下次能不能带我一起玩!”
桑淼:“…………”
桑淼给了桑宝宝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心说,这游戏没办法带他玩。
桑宝宝没听到满意的答案,去了书房,等他讲完电话后,问:“爸爸,你说,你们在玩什游戏?下次能不能带我一起?”
季宴白喉结慢滚,解释说:“有些游戏小朋友不能玩。”
“哪些游戏小朋友不能玩?”
“就……”不太好说。
桑宝宝轻哼,“爸爸真偏心,只跟妈妈玩游戏,不
跟宝宝玩,不喜欢爸爸了。”
接着他又对桑淼说了同样的话。
桑淼这个愁呀,最后把账都算到了季宴白身上,要不是他做的太出格,怎么会这样。
一晚上都没给他好脸色,睡觉时,桑宝宝气鼓鼓抱着被子去了隔壁卧室,还说他长大了,以后都要自己睡。
关上门,又推开,“爸爸妈妈,你们谁都不许逃跑。
刚要抱着被子离开的桑淼,只能再次重新躺下,问:“宝宝,你真不跟妈妈一起睡了吗?”
桑宝宝头也不回地说:“我要自己睡。”
卧室里没了桑宝宝,空气都变得粘稠了很多,像是掺杂着什么。
桑淼躺在床上,目不斜视,心跳却一下比一下快,总感觉随时要爆炸了似的。
实在受不住时,她坐起,“我想起来,我还有工作没完成,我得——”
季宴白打断她,“别去。”
桑淼贝齿咬咬唇,强行解释,“那个案子明天要交,你先睡吧,我忙完就睡。”
她胡乱找了很多借口,最后季宴白都听不下去了。
“桑淼,又躲我?”
“……”她这是躲吗?根本不是。
桑淼摇头,“没有,真是有工作。”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睡衣都被卷飞了,怕季宴白再拦她,步子迈得飞快。
打开门时指甲还被硌了一下,顾不得查看,她一把推开,然后——
和门外抱着小熊被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桑淼问:“宝宝你在这干嘛?”
桑宝宝眨眨眼:“我担心妈妈会怕,所以又回来了。”
他看了眼和他同样姿势,把被子夹在腋下的桑淼,诧异问:
“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第34章第34章追妻欺负
桑淼眨眨眼,“嗯?”
桑宝宝抬高下巴,努努嘴,“妈妈,你抱着被子要去哪?”
“……”桑淼抿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顾左言他,“妈妈刚想起来还有工作没做完,我要是做不完的话,明天会挨领导骂,我们领导可凶了。”
她道。
桑宝宝像是没听懂,忽闪着长睫问:“所以呢?妈妈去工作为什么还要搬被子?”
桑淼:“……”拆台的小祖宗噢。
“被子?什么被子?”
“那。”桑宝宝伸出小胖手指指,提醒她,“你抱着呢。”
“我抱了吗?”桑淼低头一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抚着额头说,“你看我只顾着接电话,怎么还把被子给抱出来了。”
她转身朝卧室里走,弯腰把被子放下,铺好,直起腰,“可以了吗?”
桑宝宝夹着被子进来,放在了原来的位置,“妈妈有很多工作吗?”
“对。”
“妈妈自己一人工作肯定很无聊吧,宝宝去陪妈妈吧?”
“……”桑淼摆手,“不用,宝宝陪爸爸吧。”
“可我想陪妈妈。”桑宝宝噘嘴,“妈妈是不喜欢宝宝了吗?”
桑淼:“……”
“还是觉得宝宝碍事呀?”
“……”都是送命的题,桑淼只能说不是。
“既然这样就让宝宝陪你吧。”桑宝宝笑眯眯说。
工作只是避开季宴白的借口,桑淼不可能真带着宝宝去工作,挠了下头,解释说:“妈妈想起来了,我的工作也就只剩一点,明天去公司后再做也一样。”
“时间不早了,过来睡吧。”
“真的可以吗?”桑宝宝问,“妈妈不要太勉强噢。”
“不勉强。”桑淼说,“真的可以。”
就这样,三个人又重新躺在了一张床上,季宴白自始至终都没讲话,看上去给了他们绝对的自由。
实际上,两分钟前,季宴白趁桑淼不注意给宝宝发了消息。
是个皱眉的表情包。
小家伙对表情包有自己的理解,当即认为爸爸伤心了,能让爸爸伤心的只有妈妈,他猜测,妈妈肯定是有什么事。
悄咪咪回来,等着妈妈自投罗网,诶,还真等到了。
妈妈又骗小孩子了,说不离开竟然想着偷偷离开,不行,以后他都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睡。
桑淼不知道桑宝宝内心想法,只是单纯觉得,桑宝宝越来越难管控了,太聪明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像此时,他睡觉就睡觉呗,还缠着她问东问西,问着问着把话题说到了吵架上。
说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只有吵架了才分开睡。
他问桑淼,“妈妈,你和爸爸会吵架吗?”
桑淼安抚,“不会。”
“那就是说你们也不会分开睡了?”他眨着眼睛问。
“……”桑淼回,“是。”
“妈妈亲口说的,不能骗小孩。”这是桑宝宝的口头语,每次都说大人不许骗小孩。
桑淼:“是,不骗。”
桑宝宝还是不放心,伸出小手和桑淼勾了勾,这才搂上她的脖子,在她怀里撒起娇,“妈妈好软。”
他蹭到了她的胸。
还挺痒,桑淼退开些,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颊,还挠了下他粗粗的腰,“宝宝也好软。”
“妈妈更软。”
“宝宝才更软。”
桑淼又摸了摸宝宝的大腿,肉肉的,手感超级好。
桑宝宝笑着避开,说:“爸爸,我和妈妈谁软?”
季宴白就等着桑宝宝把问题抛过来参与其中呢,淡声说:“不清楚,得摸摸看。”
桑宝宝抬起小胖腿给他摸,“爸爸,你快摸。”
季宴白挪过来,胸前几乎要触碰上桑淼的后背,他伸出手,在桑宝宝小腿上捏了下,“很软。”
“爸爸还没捏妈妈,爸爸也要捏妈妈。”桑宝宝一边怕痒的缩回去,一边去掀桑淼的睡衣。
见小家伙撩她的衣服,桑淼一把护住,“爸爸不是说了吗,宝宝最软。”
“爸爸还没摸妈妈,不算数。”桑宝宝小手先探了进去,随后说,“爸爸快点啊。”
季宴白有些迟疑,似乎是在等待着桑淼的认可,但这种事桑淼怎么好说,绯红着脸没开口。
桑宝宝见季宴白迟迟不动,伸出去抓他,“爸爸,快点摸呀。”
他把季宴白的手放到了桑淼的侧腰上,相贴的瞬间,桑淼有种被电流穿过的感觉,全身酥麻一片。
紧跟着呼吸也乱了些许。
捏着衣领的手指松了几分,露出胸前大片的潋滟诱人光景。
她不敢看季宴白,视线闪躲着落到其他地方。
季宴白也不是无动于衷的,眼神里流淌着什么。
桑宝宝只顾着玩,根本没注意到爸爸妈妈之间的化学反应,他笑嘻嘻道:“爸爸,妈妈软还是宝宝软。”
这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游戏,碰触完这里,会情不自禁想碰触其他的地方。
季宴白清楚自己的心意后便没再藏着掖着,淡声道:“刚刚没摸出来。”
“这样啊,那爸爸捏其他地方。”桑宝宝拉着季宴白的手再次使坏。
一只手还能挡住,两只手就不那么好挡了,更何况桑淼还得同时护住衣领,分身乏术,还真让他们钻了空气。
后背传来炙热感,烫的她心悸。
她回头去看,发现季宴白已经贴了上来,不止手贴了上来,整个人也贴了上来,隔着睡衣她触碰到了他强劲有力的胸肌。
桑宝宝太闹腾,不止弄乱了桑淼的睡衣,季宴白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原本微敞的衣领,此时大开,下颌越过喉结蔓延出的弧线一路到了最深处。
腰腹的曲线也能隐隐看到些许。
这是桑淼四年后第一次看到除桑宝宝外的男性身体,一时间只觉口干舌燥,呼吸急促。
她忍不住做了几次吞咽的动作,异样感非但没减少,还增多了,整个人有种被火烧的感觉。
看得见的地方,看不见的地方都溢出一层薄薄的红晕。
偏偏两个始作俑者还跟没事人似的笑,桑宝宝在桑淼身上爬来爬去,“爸爸,妈妈好软,真的好软。”
他笑着说话的时候容易口齿不清晰,听着像是,妈妈好吃。
桑淼听错了,季宴白也听错了,他眼神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耐人寻味。
就像是黏在了桑淼身上,无论她怎么闪躲,他都如影随形,甩都甩不开。
这个房间真没法呆了,桑淼决定要离开,刚起身一点,又被桑宝宝胖胖的身体压了回去。
“妈妈,你去干嘛?”
“喝
水。”太渴了。
“我也要,”桑宝宝说,“妈妈,你别动,我去给你弄。”
“你太小,拿不动。”
“谁说的,我能拿动。”桑宝宝胜负欲真的很旺盛,不知道这点是不是随季宴白了,为了展示自己的力气,他单手去抱枕头,最后被枕头压在了下方,“妈妈,快救我,快救我。”
桑淼笑着移开枕头,挑挑眉,似乎在说,看吧,你力气就是小。
桑宝宝不服输,这次搬起的是小被子,这回没摔,“妈妈,我厉害吧。”
扔下被子,他从床上滑下,拖鞋都没穿去了厨房。
桑淼担心,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别烫到他,我去看看。”
话音落下,人已经离开了床。
季宴白去抓,晚了一步,只触碰到她的睡衣衣角。齐远发来微信,问他怎么样了?有进展了没?
季宴白懒懒回:【当然有。】
齐远:【怎么?亲上了?】
季宴白装作没看到,不予理会。
齐远打趣:【说你不行吧,你还不承认,人都躺你身边了,还没拿下,你不是逊,你是超级超级逊。】
季宴白:【说的跟你挺有经验似的,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还是单身。】
齐远:【我单身不假,但我也交过女朋友呀,没有几十个,也得有二十个,经验肯定比你丰富。】
齐远:【这个追求人呀,就得主动,就像做生意一样,要主动出击。】
季宴白:【你这么厉害,怎么到现在还单身?】
齐远:【那是因为我不想结婚。】
季宴白不想跟他废话,【有事没,没有不聊了。】
齐远:【有啊,你什么时候再把人带出来?】
季宴白:【不带。】
自从上次见面后,苏家那个纨绔一直打听桑淼,季宴白这人挺小心眼的,见不得别人打他老婆的主意。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把人留在家里,不给任何外人看。
齐远:【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至于么?】
季宴白:【至于。】
反正季宴白不打算再带桑淼出席那样的聚会,想吃饭,他们两个单独吃就好。
话说,他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季宴白:【你不是想要城东的案子吗?】
齐远:【是呀,怎么?同意跟我合作了?】
季宴白:【你帮我带一天儿子,我就同意。】
这对齐远来说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不就是带小孩子吗,容易。
齐远乐呵呵回:【没问题,什么时候?】
季宴白:【后天。】
季宴白叮嘱:【务必把人给我带好了,少一根汗毛合作免谈。】
齐远:【放心,绝对能带好。】
在齐远眼里,小孩子这种生物其实最好照看了,给他吃的喝的玩的就可以。
可当他真的带桑宝宝时才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错到离谱。
桑宝宝不是小孩,他是祖宗,让他崩溃的祖宗。
就拿玩游戏来说,明明是那么玩更有意思,他非要反着玩,还一下子玩了一个小时。
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直接把齐远坐吐。
海盗船挺没劲的,可他就是想玩,齐远算了下时间,他玩了一个半小时。
吃饭的时候,葱花不吃,萝卜不吃,菜花不吃,黄色的不吃,绿色的不吃。
红色的还能吃些。
肉也是,不吃鸡肉,不吃猪肉,只吃牛肉。
牛肉还要六分熟的。
在游乐园里吵着要吃牛排,可这里哪有卖牛排的。
总算买到了,小祖宗又有喝热饮,热饮喝完又要喝其他的,齐远被他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从早上到傍晚,他就没停,不是玩就是吃。
齐远一个头两个人好几次想给季宴白打电话,可想到合作案又放弃了,忍吧。
桑宝宝不知道齐远的心路历程,只觉得齐叔叔好可爱,长得可爱,做事也可爱。
妈妈不许他挑食,必须什么都吃。
可齐叔叔不会,他不喜欢的都可以不吃,所以他把那些不喜欢的都捡了出来,最后……好像也没什么能吃的了。
齐叔叔还给他买热饮,他热饮喝了一口又要奶茶,齐叔叔又去给他买了奶茶。
齐叔叔真是太好了,下次还想跟齐叔叔玩。
可是齐叔叔不想跟他玩了,非常不想。
齐远趴在椅背上,问:“宝宝,咱们可以回了么?”
“还不行噢。”桑宝宝说,“摩天轮我还没玩呢。”
齐远抬头看了眼摩天轮,“那个不能,齐叔叔看到就头晕。”
“齐叔叔这么菜吗?”桑宝宝说,“摩天轮都不敢坐,女生可不会喜欢噢。”
桑宝宝的激将法再次起了作用,被一个三岁多的小屁孩嘲笑不是齐远能容忍的事。
齐远定定道:“走,去玩。”
然后——
桑宝宝不是欢呼,“好漂亮,好好看。”
齐远闭着眼大口喘息,下次,下次他再也不会来玩了。
真他妈晕。
就在桑宝宝把齐远折腾的体力不支时,桑淼在和季宴白看电影,包场,偌大的放映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面前摆着奶茶和甜点。
工作人员也在一旁候着,只要他们有需要,他随时会走过来。
桑淼不太习惯这种被注视的感觉,悄声对季宴白说:“可以先让他出去吗?”
季宴白挥了挥手,工作人员点头后转身离开。
门关上,桑淼长吁一口气,转头时和季宴白对视上,她不解道:“怎么了?”
季宴白没说话,而是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慢慢伸出手,指腹蹭过她脸颊落在她耳旁。
指尖微缩,挑起了鬓角的发丝。
冷不丁的碰触惹得桑淼心跳加快,她下意识要躲,被他摁住了肩膀,“别动,你头发上有东西。”
他靠的太近,桑淼屏住呼吸,抿抿唇,“在在哪?”
她抬手去弄,被他拉了回来,“你看不到,我来。”
他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去挑她鬓角的发丝,很轻很轻地扯动了下。
桑淼紧张到不能自已,眼睫颤了又颤,“好了吗?”
“还不行。”季宴白松开她的手,摁着她肩膀扳过她,偏着头,慢慢拉扯,“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你忍下。”
桑淼:“……哦。”
桑淼背脊挺直,忍得非常辛苦,一分钟后,“可以了吗?”
“还没。”灯光太暗,季宴白有些看不清,把她拉的更近了些,灼热的呼吸也随之而来。
他紧张不紧张不知道,反正桑淼紧张极了,空着的那只手掌心里都是汗,呼吸也变得慢下来。
“实在弄不掉我回家再弄。”
不是实在弄不掉,而是已经弄掉了,可季宴白没讲,他很喜欢和她这样近距离碰触着,有些意犹未尽,故此没说实话。
眸光在她脸上兜转,想把每一寸都印在心底深处。
“淼淼。”他轻柔唤道。
桑淼嗯了一声。
“电影结束后你想做什么?”他问。
结束后不应该回家吗?还能做什么?
“没有了。”桑淼回。
“要不要去海边走走?”齐远出主意,女人都喜欢海,在大海边示爱,一般都会被接受。
他想在那里同桑淼说些什么。
“海海边?”桑淼第一个想到的是,“那宝宝怎么办,他明天还要上学。”
真是成也桑宝宝败也桑宝宝。
也对,小家伙上学不能耽误。
“那不去海边,去附近的公园转转?”季宴白活了三十年,从来都是女人邀请他,这还是第一次他邀请别人,但一直被拒绝。
“不能回家吗?”桑淼怯生生说,“看完电影我想回家。”
公园里人太多,很有可能遇到公司的同事,她和季宴白的事只是他们部门的同事清楚,其他的都不知情,可万一碰到,就……
“回家可以吗?”桑淼闪烁着眸子问。
她说话的样子和桑宝宝很像,示弱又讨喜,还透着撒娇的意味。
季宴白拒绝不了桑宝宝,更拒绝不了桑淼。
她娇柔的让人想亲,是的,他现在最想做的是亲她,把她亲到哭。
可季宴白忍住了。
不能在这里亲,会吓到她。
桑淼见他没说话,问:“好了吗?”
“嗯?”
“我头发。”
“哦,好了。”
季宴白眷恋地收回手,没继续刚刚那个去公园的话题,眸光落在了荧屏上,桑淼理了理发丝,也跟着转头去看。
场景切换,镜头变成了男女主的亲热戏。
昏暗的房间里,男主抵着女主深情接吻,导演拍的很大胆,都能看到男主的舌尖探进了女主口中。
音效中还能听到唇齿交融发出的啧啧声。
这个剧的尺寸还挺大,后面的更让人唏嘘。
两人吻着吻着,开始脱彼此的衣服,从客厅到卧室,衣服掉了一地。门是被撞开的,最后一个镜头是,男主压在了女主身上。
桑淼看到这里,只觉得很热很热,她伸手去拿奶茶,和季宴白的手触碰上。
暧昧从指尖滋生出来,顷刻间蔓延到了全身,桑淼红着脸收回手,刚移动一点,被他捏住了指尖。
他虚虚捏着,只要她想抽回,随时可以抽回。
桑淼脑海中同时出现两道声音,一道是:牵手牵手,好耶,终于牵上了。
另一道是:快点收回来,你不说只想保持着之前的关系吗,你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说的清楚,快收回。
桑淼咬了咬下唇,最初的声音战胜了另一道。
她怔愣着没动。
季宴白察觉到她没拒绝后,越发大胆了,手指一点点移过来,起初只是捏着她的手指,后面成了握着她整只手。
一直以为他是君子,实则不是。
不记得握了多久,他凑近,说了句,“你湿了。”
桑淼低头去看掌心,灯光映衬下,泛起层层涟漪,是汗。
……
从电影院出来,一直到车上,他们的手始终牵在一起。
季宴白没松,桑淼也没刻意抽出,就那样任他握着。
司机还是之前的那个老司机,车技怎么说呢?忽高忽低,再次犯了之前的错误,连着两次拐弯加速。
桑淼倚着季宴白,低声问:“他一直都是这样开车吗?”
真挺危险的。
季宴白淡声道:“是。”
光线暗,桑淼没注意到他唇角扬起的弧度,更没看到眼睛里的笑意,提醒说:“下次提醒他,小心开,这样很危险。”
季宴白:“好。”
桑淼从季宴白身上起来,故意找话题道:“不知道宝宝怎么样了?”
“他很好,你放心。”季宴白回。
是,桑宝宝很好,不好的是齐远,要被小祖宗折腾疯了。
桑宝宝问齐远,“齐叔叔改天咱们还一起玩好不好?”
齐远生无可恋道:“再玩,你齐叔叔命就要没了。”
“为什么呀?”桑宝宝天真问。
齐远竖起大拇指,“因为你太强。”
桑宝宝笑笑,“我也觉得自己很强。”
齐远:“……”
齐远给季宴白发微信,【你确定这是你儿子吗?也太能闹人了,跟你的性格完全不像啊。】
齐远:【我建议你再重新做个亲子鉴定,或许不是呢。】
齐远:【真的,我第一次见这么精力旺盛的小孩子,他一整天都没休息,一直在玩。】
齐远:【你儿子都要把我玩死了。】
季宴白好久才回复过来。
【连个小孩子都玩不住,你真逊。】
齐远:【……】
季宴白之所以好久才回复,是因为接了通电话,季老爷子打来的。
问他们明天回不回老宅吃饭,季宴白第一时间看向桑淼,等着她决定,电话通着,桑淼不好说不,无声点头。
季宴白回复过去,引来季老爷子不满,“怎么,还得请示了才能回啊?”
“你现在连这点主都做不了了。”
“季宴白,你可是季家的人,也太没骨气了。”
别看季老爷子这样讲,他年轻那会儿比季宴白还没骨气,工作之外的事都听季老夫人的,穿什么,吃什么,和谁见面等等,都听。
季宴白道:“爷爷,我这是跟您学的。”
“我?我可不这样。”
“您是不是这样,问忠叔不就清楚了吗?”
一旁的阿忠低头浅笑。
季老爷子:“少贫嘴,明天记得早点回来。”
季宴白:“好。”
“告诉宝宝,太爷爷想他了。”
“嗯。”
车子停在家门口,桑淼的手还被攥着,她抽了抽,提醒他松开。
季宴白垂眸扫了眼,但没松,而是牵着她一起从车上下来。
回到家还牵着,桑淼有些不好意思,提醒他,“会被人看到。”
“我又不怕被看。”
“……”
桑淼示弱,“宝宝看到也不好呀,他会好奇,会问很多问题。”
“没关系,随便他问。”季宴白就是不松。
“季宴白。”桑淼说,“松开。”
没人能拒绝一个红着脸叫你名字的女人说的话,季宴白饶是再不想松,还是松开了。
舌尖顶顶牙槽,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看,把她抵在了大门上,手下意识挡在她脑后。
逼近。
“我照你的话做了,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奖励?”
他只要一靠近,桑淼便觉得呼吸不畅,手指无措扯着衣摆,问:“什什么奖励?”
季宴白眼睑垂下又抬起,眸光在她脸上兜转,喉结慢滚,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亲我。”
“……”
男人的眼神好像带着钩子,对视上那刹,桑淼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起来,本能照着他的话去做。
他在慢慢靠近。
她也在慢慢靠近。
空气似乎都被挤了出去。
今晚无星无月,只亮着门上一盏昏黄的壁灯,虚虚勾勒出他们的身影,离得很近,周围充斥着难言的暧昧。
正文八经的第一次接吻,桑淼有些慌,唇还没碰触上,眼睛先闭上了。
揪着衣摆的手指改去扶他的腰,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想把人拉近还是推开。
咚咚咚,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也有他的,比吹拂在耳畔的风声都大。
距离到了咫尺,马上要触上。
“妈妈——”
桑宝宝从车上下来,看到一抹白裙后便开始大声呼喊,吓得桑淼打了个战栗。
她一把推开季宴白,慌乱去擦拭嘴唇,生怕留下什么印记让桑宝宝看到。
亲吻被打断,季宴白心情不太好,看了眼车旁的齐远,给他发微信。
【合作案取消。】
被当马遛了一天的齐远:【?????】
齐远:【为什么?】
下一秒,发现他被季宴白拉黑了。
齐远:【……】
桑宝宝牵着桑淼走在前面,叭叭问:“妈妈,你刚刚和爸爸在做什么呀?”
桑淼眼神闪躲,“没什么。”
“不对,我都看到了。”桑宝宝道。
“看到什么了?”
“你们靠的很近很近,脸也离的很近很近,嘴巴也是。”
桑淼咽咽口水,“不是你想的那样,妈妈和爸爸真的没有——”亲。
“我知道了,爸爸在欺负你,是不是!”桑宝宝用力哼了一声,“坏爸爸。”
桑淼:“……”
桑宝宝安抚:“妈妈放心,我回来了,我可以保护妈妈,绝对不让爸爸欺负你。”
后面,只要桑淼和季宴白独处,桑宝宝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
叉着腰说:“爸爸不许欺负妈妈。”
季宴白解释:“爸爸没欺负妈妈。”
桑宝宝脖子一抬,“爸爸骗人,你看妈妈的脸都红
了,你就是在欺负妈妈。”
实在说不通干脆不说了,季宴白投降,“好,不欺负妈妈。”
他想好了,等桑宝宝睡了再行动,好不容易熬到他睡着,季宴白刚动一下,桑宝宝像是长了后眼似的,蹭一下坐起来。
“爸爸,你手摸哪呢?”
第35章第35章追妻不是要奖励吗?给你。……
桑宝宝有睡觉摘小耳朵的习惯,主要也是为了小耳朵使用年限着想,可偏偏今晚没摘。
他刚躺下不一会儿,睡意朦胧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再然后当场抓包了某个做坏事的人。
“爸爸你手摸哪呢?”桑宝宝偏着头噘嘴问。
这么尴尬的一幕,桑淼没办法解释,选择视而不见,拉过被子盖住头,闭上眼,继续装睡。
季宴白战术性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宝宝,你是不是渴了?还是想尿尿了?爸爸抱你去好不好?”
“我没渴,也不想尿尿,爸爸你说你到底在做什么?”桑宝宝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哦,刚刚妈妈身上有虫子,爸爸帮着把虫子拍掉。”虫子再次成了挡箭牌。
“哼,老师说了,冬天没虫子,爸爸不要说谎。”桑宝宝活学活用,这次没被骗,“爸爸就是摸妈妈了。”
他扑桑淼身上,护住她,“妈妈是我的,只有我能摸,爸爸不可以呦。”
“为什么只有你能摸?”
“因为我是小宝宝呀。”
“我也可以当小宝宝。”
“你不行,你只能当老公。”
“……”
桑宝宝应变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抱胸道:“不管,反正爸爸不能摸。”
见季宴白没答应,桑宝宝拉下桑淼身上的被子,用手去掀她的眼皮,小嘴巴几乎要贴她脸上。
“妈妈,你说,你让爸爸摸吗?”
这个问题,桑淼可没办法回答,只能继续装睡。
“好,妈妈不说话的话就是不同意,一、二……十。”桑宝宝说,“妈妈不同意。”
季宴白第一次听到这样数数的,摇摇头,附和,“行,爸爸不摸。”
他怕再说下去,桑宝宝会把他赶出卧室,真要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他现在可不能出去。
季宴白有自己的考量,乖乖躺好,再也没敢越雷池一步。
桑宝宝等了片刻,见爸爸真睡了,也躺了下来,还不忘顺手摘掉小耳朵,无声的世界里,他对着闭眼睡觉的桑淼说了句。
“妈妈,晚安。”
桑淼睁开眼回他时,他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让人很安心。
她摸摸他头,又亲亲他小脸颊,“晚安。”
忽的,身后传来声音,“只跟宝宝说晚安吗?我呢?”
季宴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凑到桑淼身后要晚安,今天做的出格的事太多。
桑淼听到他的声音心跳都乱了,没回头看他,而是压低声音说:“晚安。”
她不知道季宴白侧着身子在盯着她看,更不知道,男人眼眸里闪烁着什么。
久久后,他说:“晚安。”
……
一夜无梦,桑淼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后,迎接她的不止有宝宝的早安吻还有季宴白的。
父子两个在那争,桑宝宝说:“说我妈妈,我得先亲。”
“是我老婆,我得先亲。”季宴白说。
“爸爸犯规,”桑宝宝噘嘴,“欺负小孩。”
“宝宝犯规,”季宴白道,“欺负大人。”
桑宝宝撇嘴,“我要告诉太爷爷,爸爸一点都不乖。”
“好,你去告诉。”季宴白说,“那以后你要吃肯德基就不要找爸爸了。”
桑宝宝:“……”
桑宝宝只见过赖皮的小孩,没见过赖皮的大人,都跟爸爸说好了,他要先亲妈妈。
可可他也想吃肯德基,怎么办呢?
桑宝宝犯难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妥协,季宴白问他:“你说吧,你先亲还是我?”
美食战胜了其他,桑宝宝轻抬下巴,“你先就你先,小孩儿让着大人。”
季宴白揉了下他的头,“爸爸可先亲了。”
桑宝宝点头,“嗯嗯,你快亲。”
爸爸亲完,他也要亲。
季宴白在桑宝宝的“虎视眈眈”下,没敢有什么放肆的举动,低头凑近,在桑淼额头上亲了下。
……其实他更想亲她的唇。
桑淼藏在被子里的手,扯紧了睡衣衣摆,一大早就来这招,还要不要人活了。
“该宝宝亲了。”桑宝宝爬上床,攀着桑淼的肩膀,亲上她脸颊,啵唧一口。
亲完他得意道:“爸爸,我亲的声音比你响噢。”
季宴白竖起大拇指,“你棒。”
桑宝宝洋洋得意,“那当然了。”
睡美人公主在王子们的亲吻中缓缓睁开眼,桑淼把宝宝抱怀里,也亲了他一下。
桑宝宝笑嘻嘻说:“妈妈早安。”
桑淼:“宝宝早安。”
季宴白也倾着身子凑过来,“我呢?”
桑淼眨眨眼,“你什么?”
“早安吻。”他说。
桑淼:“……”
桑淼是不可能当着桑宝宝的面做坏事的,推开他,“宝宝在看。”
“好,等宝宝不在的时候再亲。”季宴白攥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低头去看,发现她手指好小好纤细。
他不禁想,到底她是怎么把宝宝带大的,肯定很辛苦。
季宴白举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淼淼,谢谢你。”
“……”桑淼的睡意瞬间荡然无存,睁大眼睛露出不知是羞涩还是不知所措的神情,或者都有。
失神地忘了收回。
桑宝宝这个大电灯泡再次发挥作用,挤进来,“我也要跟妈妈牵手。”
他把季宴白挤了下去。
季宴白道:“早饭做好了,起床吃了。”
这话是对桑淼说的,桑淼点了下头,牵着宝宝去了卫生间,两人一起刷牙洗漱。
季宴白没走,而是抱胸倚着门框看着,唇角的笑意越发浓郁。
这么有烟火气息的一幕,他好久没见过了,确切说在他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
他没有宝宝这样的运气,有个疼他爱他如命的妈妈,他妈妈对他只有冷漠。
就像她说的,他的降生是她厄运的开始,要是可以,她希望从来没生过他。
他从一出生就不被期待。
季宴白神情有几许落寞,桑淼转身抬手在他脸上甩了下,桑宝宝看到后有样学样,也在季宴白身上甩。
边甩边笑,“哈哈,哈哈。”
季宴白抱起桑宝宝去了客厅,没多久欢笑声传来。
桑宝宝讨饶,“爸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真错了,爸爸放我下来吧。”
季宴白:“做错事的人要受到惩罚,你说罚你什么?”
“妈妈也做错事了,爸爸怎么不罚妈妈?”桑宝宝说,“爸爸偏心。”
“先罚你再罚妈妈。”季宴白道,“小书包以后自己收拾。”
桑宝宝抿抿唇:“……好吧。”
桑淼本以为季宴白说的惩罚是假的,谁知道他来真的,桑宝宝去了车上,他把她拦住。
“早安吻还没有呢?”
过了昨天,他像是解锁了什么似的,矜贵高冷荡然无存,桑淼推推他,“什么早安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季宴白把她抵墙上,“那我告诉你。”
他手移到桑淼后颈,用力扣上,唇就这样贴了上去,落在她额头,脸颊,唇瓣,“早安,季太太。”
季太太被他的举动惊动魂飞魄散,连自己该做什么都忘了。
“刚刚是早安吻,现在是惩罚。”
“什么惩罚,我不——”
她的话,被他悉数吞了进去,男人的唇瓣炙热如火,烘烤的桑淼全身发软。
张嘴欲说什么,又被他咬住了舌尖。
他在咬她?????!!!!
桑淼实在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子成这样了,他们不就是昨天听了个音乐会,外加看了场电影嘛。
怎么会这样???
正当她思绪游离时,季宴白退开,额头抵上她额头,“晚上有话对你讲。”
因为季宴白这没头没问的一句话,桑淼心不在焉了一整天,只要空了就忍不住猜想他有什么话对她讲?
难道是要表白??!!
她把疑惑讲给周温听,周温傻笑,“绝对是表白,你信我。”
“可我好紧张。”桑淼道。
“你们孩子都有了,
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周温劝说,“他表白,你答应就行了,水到渠成的事。”
“可是我……”桑淼也不知道自己慌什么。
“别可是了。”周温叭叭,“季宴白对你怎么样你也清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啊,你一定要把握住,我等你好消息。”
“我们真合适吗?”
“姐姐,你们证都领了,现在问这个不觉得晚了吗?”
周温安抚,“你们超超超超级合适,再也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了。”
“记得噢,晚上告诉我,好消息。”
好消息还没等来,先等来了坏消息。
老太太突然发病住进了医院,美国那边来电话说情况不太好,要季宴白过去。
季宴白给桑淼发了微信后,家都没回,直接上了飞机。
周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听说老太太住院了,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桑淼说,“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撑过去。”
“季宴白呢?”
“去美国了。”
“诶,淼淼,你知道一件事吗?”
“什么事?”
“关于老太太遗嘱的事。”
“不清楚,怎么了?”
周温说:“我也是听来的,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老太太把财产都留给了季宴白,其他几个孙子不同意,正闹呢。”
“你从哪里知道的?”
“从老太太一个亲戚嘴里听到的,不过不知道真假。”
“估计是真的。”桑淼回。
她隐隐听到老爷子提了那么一两句。
“要是季宴白得了财产,那真是如虎添翼了。”周温啧啧说,“你老公的前途不可限量。”
“没有那些,他的前途也不可限量。”这些倒是真的,季宴白名下的动产不动产,还有公司股份等等这些,已经是让人望尘莫及了。
“别说,你眼光还真好。”周温羡慕道,“不像我,整天就是一堆破烂事。”
“你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吵架了而已。”
周温正色道:“淼淼,我分手了。”
在感情上,无论周温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桑淼都支持,她劝都没劝,“好,不喜欢就分。”
周温吸吸鼻子,“淼淼,你对我真好。”
桑淼:“咱们可是姐妹。”
……
当天晚上,季宴白联系了桑淼,他那端听着挺乱的,桑淼问:“外婆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中。”季宴白说,“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那你呢?”
“我?我还好。”
桑淼抿抿唇,“季宴白,累了就回来。”
那端静音了,很久后才又听到声音,“好,我听你的。”
桑淼只是希望他不要那么累,并不是要他立马回,可睁开眼那刹,看着坐在床头的颀长身影,她还是着实愣了下。
季宴白???!!!
他不是在美国吗?怎么真回来了?!
“你——”
季宴白伸手抱住她,脸在她颈窝蹭了蹭,低声道:“季太太,想你了。”
……
不确定过了多久,桑淼的脖子都酸了,她轻轻动了动,埋在颈肩的男人似乎醒了过来,慢慢抬起头,一寸寸打量她。
猩红的眸子里倒映的也都是她的影子。
他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深吸一口气,“我外婆去世了。”
相比这个惊雷,下一句更让桑淼惊讶。
“她把遗产给了你。”
桑淼:“!!!!”
不是给季宴白,而是给她,桑淼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当初老太太恨不得撕了她,话里话外都是她配不上季宴白,可怎么突然把遗产都给她了呢。
不是,这是假的吧。
她说:“你刚说什么?”
季宴白:“外婆把她名下的财产都给了你。”
“……”
“是不是很惊讶?”
“嗯。”
“不止你惊讶,所有人都惊讶。”季宴白额头抵上桑淼的额头,“但事实就是如此。”
天降巨额财产,桑淼突然不知说什么好,沉默片刻,“我不想要。”
“为什么不要?”
“那是你外婆的,我没要的理由。”
“你是她的外孙媳妇,有理由。”
“那章家会乱套。”桑淼能想象的出,老太太那么多财产给了她,章家得乱成什么样。
“真不要?”
“嗯,不要。”
“好,那就不要。”
其实,季宴白已经当着律师的面回绝了,巨额遗产是好,但他不想让桑淼受到任何伤害。
钱他有的是,可以都给了桑淼。
但他也没便宜了那些败家子,属意成立了救助基金会,继时把钱都给进去。
这事远不像季宴白那样轻描淡写。
章家那些人怎么肯同意他的做法,怒气冲冲找去公司,要同他理论,最后惊动了保安。
季宴白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敢闹,他就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惹了他的人,也都别想好过。
他做事缜密,怕他们对桑淼和桑宝宝下手,提前安排好了人暗中保护。
桑宝宝时不时便会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他真的非常苦恼,把这事和季宴白讲了,季宴白放下报纸,“宝宝不喜欢?”
“当然了。”桑宝宝爬上沙发,“谁喜欢被看着呀。”
“好,那不看。”季宴白道。
果然,第二天没人了,桑宝宝别提多开心了,和诗诗玩,和珠珠玩,还和其他小朋友玩。
诗诗问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他笑眯眯说:“爸爸答应我去看烟花。”
诗诗也想去,噘嘴,“你爸爸真好,不像我爸爸。”
“你爸爸怎么了?”
“我爸爸和妈妈吵架,还打了妈妈。”
“啊,你爸爸好凶。”
诗诗红着眼眶道:“爸爸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那你妈妈呢?”
“妈妈也没回家。”
“那你跟谁住一起?”
“保姆。”
诗诗委屈说:“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
“不会不会,”桑宝宝安慰,“肯定是你爸爸妈妈有事情要忙,才不会不要你。”
桑宝宝的安抚稍微起了一点作用,诗诗吸吸鼻子,“也许有可能。”
……
晚上,吃完晚饭,桑淼去楼上健身房做运动,桑宝宝在房间里忙碌,等桑淼下来,桑宝宝还没忙完。
等她洗完澡,桑宝宝依然在忙。
桑淼敲响了房门,“宝宝你在做什么?”
桑宝宝指着圆鼓鼓的书包说:“装礼物。”
“嗯?给谁装礼物?”
“诗诗呀。”桑宝宝道,“诗诗好可怜,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她只能和保姆阿姨住一起,我送她些礼物哄她开心。”
书包里那些都是桑宝宝非常喜欢的礼物,平时都舍不得让别人碰。
“都给诗诗你不心疼吗?”
“不心疼,我很开心。”
桑淼摸摸桑宝宝的头,“宝宝真棒。”
桑宝宝继续装礼物,桑淼回了卧室,煲电话粥。
“什么?你拒绝了?”周温大声道,“姑奶奶,你知道那是都少吗?好多亿呢?怎么能拒绝呢?”
“反正也不是我的,我干嘛要。”
“要我,一定不会拒绝。”周温不太懂,“诶,老太太不是不喜欢你吗,干嘛把财产都给你?”
“应该是接触中她对我有了感觉,觉得我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所以才会给我。”
季宴白也是这样转述的,说老太太清醒时讲了,还没哪个人能受得住金钱的诱惑,桑淼是第一个。
还说桑淼挺像年轻时候的她,有主见,有韧劲,不怕挫折。
与其说把钱给的是桑淼,不如说是给的曾经的自己。
至于那些不肖子孙,除了他们应得的,她的那份,不会给他们留。
人间清醒说的就是老太太这种女强人,一生都这样。
“你不觉得可惜吗?”
“不啊。”
“行吧,还是你大度,你家季总什么意思?”
“他不希望我搅进章家的内斗中。”
“还是季总有远见。”周温道,“豪门内斗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一个个为了钱能不要命。”
阳台上,季宴白也在同人讲电话,话题也是这个。
齐远:“大哥,你真不要呀?”
季宴白:“不要。”
“行,你厉害,你脱俗。”齐远叭叭,“你是不想和韩家扯上任何关系吧?”
“对,”季宴白说,“没了外婆韩家撑不了多久,真收了钱,我就得为韩氏集团卖命,我又不傻。”
“我看你啊,才不止是因为这个,你就是心疼你老婆,怕你老婆受欺负。”
“算是吧。”
“少撒狗粮啊。”齐远道,“肉麻。”
季宴白勾唇,“嫌肉麻你也去找人谈恋爱。”
“别激我啊,不然我明天就领个回来。”
“行啊,领吧。”
齐远还真领了,还是大家都认识的。
……
第二天,某会所。
桑淼看着周温发呆,“不是,怎么是你呀?”
周温抬手抚额,压低声音说:“友情出演,别拆穿我。”
她们装不认识,季宴白也装不熟,听着齐远一口一个我女朋友,要笑不笑的。
齐远说:“哥们厉害吧?”
季宴白:“厉害。”
殊不知四个人里,他就是那个傻子。
齐远还在谈周温相关,“我女朋友可厉害了,部门经理呢。”
周温被他说的臊死了,尴尬笑两声,递上酒让他喝。
季宴白调整了坐姿,眼神朝桑淼身上瞟,示意她看手机,桑淼拿起手机,映入眼前的是微信。
季宴白一分钟前发来的。
【你朋友在骗我兄弟。】
桑淼想起周温要她帮忙,回复:【拜托帮忙保守秘密。】
季宴白:【秘密可以守,但有什么奖励?】
桑淼:【你要什么奖励?】
季宴白放下手机,桌子下的腿朝桑淼那边移了移,膝盖抵着她的膝盖,很轻地动了下。
他这一动,慌的可是桑淼,桑淼手一抖,杯子里的酒洒了。
季宴白拿过纸巾,殷勤擦拭,温声说:“小心。”
这哪里是她小心的问题,分明是他的错。
桑淼皮笑肉不笑道:“好。”
她朝另一侧动了动,拉开两人距离,季宴白又追了过来,这次不是膝盖触碰膝盖,是腿碰触腿。
他紧紧挨着她。
桑淼:“……”
桑淼悄悄给他发微信,【故意的吧?】
季宴白:【不是,包间里有些冷,挨近些暖和。】
桑淼被他气笑,强词夺理。
周温正好看到,打趣:“说什么悄悄话呢?”
桑淼:“我们说,你——”
周温递上酒,“桑小姐是吧,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来,干一杯。”
季宴白去拦,晚了一步,桑淼已经喝下去了,他眼睑垂着,想到了之前桑淼喝醉酒折腾的事。
给齐远使了个眼色。
齐远不懂,问:“怎么了?”
季宴白:“看好你女朋友,不要灌我老婆。”
开始是周温主动的,可后面变成了桑淼主动,一口一个:“喝,喝。”
齐远:“她们会不会喝醉呀?”
季宴白:“你说呢。”
最后还是醉了,一人抱一起,桑淼还算安静,周温就不行了,上车时死活扒着车门不上,说齐远是人贩子,要拐卖她。
齐远又是哄又是发誓,好不容易把人塞车里,还什么也没做,迎来周温一口。
她咬得真用力呀。
齐远大叫一声把人推开,又怕撞破周温的头,急忙去护,车子因为他们两个用力过猛,一直在晃动。
桑淼就不是了,上车后很乖,倚靠在季宴白怀里,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季宴白喉结慢滚,“什么奖励你都给?”
“嗯,给。”桑淼半眯着眼睛道,“说吧,要什么?”
季宴白原本是不想趁人之危的,但看她实在太可爱,忍不住了,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
很轻很轻,很慢很慢地说:“……你。”
桑淼迟了片刻才回复,摇头,“那不行。”
“为什么?”
“我很贵,你买不起。”
“多贵,说来听听。”季宴白扬唇问。
桑淼打量着她,手指戳上他胸口,“要用这里换……”
季宴白握住她的手,递到唇边,很轻地吻了下,“好,换。”
桑淼没听到他说什么,眼一黑倒在了他怀里,任凭季宴白如何叫,就是不睁眼。
季宴白担心她有什么,特意去医院看了看,确定没事后,把人带回御景园。
桑宝宝还没睡,见他们回来,仰头问:“爸爸,妈妈怎么了?”
季宴白:“妈妈喝酒了。”
“喝很多吗?”
“嗯。”
“那怎么办呀?”
“爸爸照顾妈妈。”
他说:“你今晚跟着阿姨睡行不行?”
桑宝宝不想跟保姆阿姨睡,抿抿唇,“我可以自己睡。”
“你不怕吗?”
“我是男子汉,一点都不怕。”
季宴白:“那好,那你今晚自己睡,爸爸照顾妈妈。”
说好了不怕的那个人,最后还是怕了,咚咚敲房门,“爸爸,爸爸,开门。”
彼时,桑淼闹着要喝水,季宴白给她端来温水,正在喂她,试了好几种方法都不行。
季宴白只能自己含住,然后嘴对嘴的去喂。
刚把水含嘴里,敲门声传来,他一慌,把水都咽了下去,起身去开门,低着头和桑宝宝大眼瞪眼小。
“爸爸,你在干嘛?”
“照顾妈妈喝水。”
“妈妈醒了吗?”桑宝宝抱着小熊枕头朝里看。
“没有。”季宴白回。
“那你怎么喂妈妈喝水?”桑宝宝又道,“一个人肯定不行,还是我帮你吧。”
他越过季宴白朝里走去,季宴白拉住他,“不用,爸爸可以。”
“还是我帮你吧。”桑宝宝忽闪着长睫,说,“妈妈肯定更喜欢我喂。”
“桑宝宝,你刚刚在车上讲过了,男子汉要勇敢,你可以自己睡。”季宴白问,“你这是想反悔了?”
桑宝宝低头看脚尖,“……可我怕。”
“怕什么?”
“怕虫子。”
季宴白用他说过的话堵他,“老师说了,冬天没虫子。”
桑宝宝:“……”
桑宝宝再次回了自己的房间,边走边回头,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
季宴白没有松口留下他,等他进屋后,他转身也不了房间。
桑淼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开了衣领,正在解睡衣扣子,已经解到了第三颗,露出了里面的肉色内衣。
季宴白站在床前,垂眸凝视,脑海中天人交战,是任她继续解然后制止?
最后他选择做个绅士,制止她。
他单膝跪在床上,摁住她的手,“乖,别脱,会冷。”
桑淼缓缓掀开眸,眼睛里都是雾气,勾了勾唇。
“不是要奖励吗?”
“……给你。”
第36章第36章追妻给你咬。
季宴白松开手,就着她拉扯的力道凑了过去,脸停在她脸前,垂眸打量,另一手插进了她发丝中,轻轻触着。
“你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吗?”
“知道啊——”
桑淼眼尾轻扬,眼睛里沁着氤氲的雾气,整个人显得婀娜妖娆,她勾唇唇角去看他。
学他那样,一点点打量。
眼神勾缠着从额头看起,眉毛,眼睛,鼻梁……唇,把他的五官描绘了一遍又一遍。
季宴白不会知道,四年前那日她醒来后,便曾盯着他看了许久,手指轻轻触着临摹了不知多少次。
直到看到他醒来,她才慌乱穿好衣服逃走。
“知道什么?”季宴白捏住她的下颌,挑起,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唇,“我是谁?”
“你是……”桑淼突然没了声音,须臾,唇角的笑意加重,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不说话,就那样对视着。
不知是不是喝醉酒的原因,她眼神朦胧,可也正是因为这抹朦胧,生生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既视感。
季宴白被取悦道,温声问:“是谁?”
桑淼轻抬头,让两人靠的更近,她探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唇,随即双手搂上他脖子,“是……大坏蛋。”
大坏蛋?
季宴白轻笑出声,这段关系里到底谁更坏,别人不知,他自己是知道的。
一切的主控权都在她手里,她才是最坏的那个,牵着他,不许他逃,但又不许他靠近。
他前进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他止步不前,她便站在原地。
她享受着所谓的安全距离,殊不知他心焦难耐。
三十年从未谈过恋爱的男人,没想到第一次谈恋爱就被人拿捏住,想反抗都没办法。
只能忍着。
他忍得真的很辛苦。
“淼淼……”他温柔唤着。
“干嘛?”桑淼喝醉酒后声音都变了,尾音上扬,带着撒娇的意味,听的人心痒难耐。
“叫老公。”他轻哄。
“不叫。”她俏皮道。
“真不叫?”他鼻尖抵着她鼻尖问。
她很慢很慢地摇头,“……就不叫。”
不叫老公,还对着他脸吐气,季宴白受不住,桎梏着她腰肢,把她拉起。
两人刚刚躺着,此时面对面坐着,桑淼头晕,根本坐不住,只能靠在季宴白怀里。
她想再次躺下,被季宴白摁住,“晕。”
“哪里晕?”他明知顾问。
“头。”桑淼眼睛半阖,看他时眼神越发迷离,娇嗲道,“我要躺。”
“别躺。”季宴白轻哄,“抱抱。”
他想跟她抱,很早之前便想了。今夜没有宝宝打扰,总算可以如愿。
“不抱。”桑淼身子朝后退,可退不出去,红着眸子说,“你欺负人。”
季宴白还真想欺负她,最好是能欺负哭,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嗯,欺负人不对,你要不要打我?”他哄着她问。
桑淼才不打,打人手痛,她笑笑,半眯着眼咬了上去,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久久没有松口。
这都是季宴白自找的,所以只能受着,轻抚着她背道:“来,使劲咬。”
桑淼还真使劲咬了,边咬边撒娇吭哧,像是孩子似的。
季宴白最近一段时间带娃带出经验了,学会了怎么哄人,她吭哧说明不满意,他把胳膊往前递了递,“继续。”
哪有人上赶着让别人咬的,偏偏季宴白就是如此,若是给齐远知道,会笑他有病,还会笑他是受虐狂。
季宴白想了想,自己好像还真有点找虐的意思。
不过他乐意。
乐意让桑淼咬。
桑淼并没有咬太久,牙齿麻了,她松开,轻抬下颌,说:“你故意的是不是?”
季宴白把她朝怀里拉了拉,“你说是,就是。”
他就是!
桑淼噘嘴,“季宴白,你好讨厌。”
“哪里讨厌了?”季宴白问,“告诉我,我改。”
“哪里都讨厌。”桑淼喝醉了,自己说什么完全不记得,就是本能递说话,“我回京北的那晚看到你了?”
“我?在哪里?”季宴白不记得有看到她。
“在餐厅。”桑淼戳着他胸口道,“你在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吃饭。”
时间太长了,季宴白实在记不清,“可能是跟客户。”
“我看到你还给她夹菜了。”
“那应该能是你看错了。”
“不对,我没看错。”
“好,那就是我的错。”他说,“对不起。”
实际上,季宴白一点印象都没有。
桑淼看他正儿八经道歉,噗笑出声,捶着他胸口道:“你还真信呀?”
季宴白一脸宠溺,“你说的话,我从来都信。”
“我刚是骗你的。”
“那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不想。”桑淼撩起贴在脸上的发丝,问他,“季宴白你后悔跟我领证了吗?”
“没有。”季宴白见她一直弄不好,伸手为她整理。
桑淼歪头打量,久久后,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为什么?”季宴白反问。
桑淼很认真很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是我长得太好看吧。”
桑淼不是自夸,她是真的长得很漂亮,属于那种惊艳的美。
季宴白附和,“嗯,季太太很漂亮,季先生非常喜欢。”
“不许笑。”桑淼去捏他脸颊,一下又一下,“就是不许笑。”
“为什么?”
“因为——”桑淼打了个酒嗝,额头抵上他胸口,含糊说,“你笑起来太好看了。”
季宴白:“……”
难得被夸,季宴白心情变得非常好,故意当着桑淼的面把衣领扣子打开了两颗,露出了绵延的锁骨和一大片冷白的肌肤。
齐远说过,男人会被诱惑,女人也会。
只要露的多,就不怕对方不上钩。
他曾经很不屑这种出卖色相的行为,但如果对方是桑淼的话,可以试试。
好像齐远还说过什么……
季宴白想了想,他说能露多就露多。季宴白照做,解开了第三颗第四课扣子,还问桑淼,“我身材好吗?”
桑淼半眯着眼睛看过来,挠挠他喉结,戳戳他胸口,又把玩着他胸前的那颗痣,片刻后在他胸肌上咬了一口。
点头评价,“……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季宴白不太喜欢这个评价,觉得不够,他又解开最后两颗,这下都映在眼前了,他问,“现在呢?”
胸肌有,腹肌也有,人鱼线也能瞄到,曲线沟壑分明。
刚刚要是打七十分,现在就是一百分。
桑淼不是外貌协会的,但这个瞬间,还是忍不住轻啧出声:“好……有型。”
季宴白的身材可以去拍广告了,绝度秒杀娱乐圈一众男星。
“那你喜欢吗?”他问。
美好的事物谁会不喜欢,桑淼点头,“喜欢。”
“要不要亲自感触一下?”他诱哄道。
喝醉酒的桑淼非常可爱,胆子大的很,什么顾忌都没有,“要。”
季宴白挑挑眉,示意她来,桑淼抿唇咽咽口水,慢慢伸出了手,没太敢用力,怕碰坏了。
指腹虚虚触着。
季宴白没说话,就那样温柔凝视她。
须臾,桑淼胆子更大了些,手指移动,触到了另一处。
她碰触的没什么规则,就是胡乱触,这点一下,那戳一下,噙笑说:“不错,真好。”
“要不要换个方式碰触?”季宴白循序善诱道。
“换?换什么?”桑淼中套了,顺着他的话问。
“要不要亲?”季宴白说。
桑淼贝齿咬咬唇,看上去还真挺想亲的,“……可以吗?”
“别人不行,你可以。”他手移到她后颈,轻轻扣上,“你想亲哪里都可以。”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桑淼心跳突突快起来,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还有些紧张。
“万一弄疼了你怎么办?”
“不怕。”忍着才会更疼,她真亲了或许不疼。
“那我们这样算不算做坏事呀?”桑淼颤着眼睫问道。
“不算。”季宴白揉了揉她后颈,“我们是夫妻,这个很正常。”
桑淼:“……”
“淼淼。”矜持了三年前的男人,大胆说道,“亲我。”求你。
桑淼跪在他面前,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头微抬,缓缓靠近,粉嫩的嘴唇最先落在了他性感挺立的喉结上。
一触即离,随后落在了他锁骨上。
这次停留的久些,隐隐的她似乎听到了他的闷吭声,以为他不舒服,她抬起头,“很难受吗?”
他鬓角上沁着汗渍,脸红红的,看上去不太舒服。
“没有,很舒服。”季宴白希望更舒服些,“可以继续吗?”
桑淼点头,“好。”
她唇游走,每碰触一处,都会惹来他轻嘶声,很低很长气息很重。
听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桑淼下意识停,见他额头上的汗更多了,抬手去给他擦拭,指尖触上的瞬间,季宴白红着眸子看过来,声音压抑又粗重。
“淼淼,你刚
亲了我,我可以亲回来吗?”
桑淼慢眨下眼,“嗯?”
“你亲我,我亲你,这才公平。”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堵上了她的唇。
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横冲直撞涌了进去。
和他绅士的外表不同,他的吻很炙热,带着猩红燎原之势,所到之处皆是火海。
他不是浅浅的亲吻,而是很深很深的亲。
桑淼被他闹的都跪不住了,倒在了他怀里,呜嘤求放过。
季宴白喘着粗气说:“还不行。”
没亲够,他想继续亲。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桑淼带着哭音问。
她倒不是难受,而是被他亲的不能自已了,感觉要爆炸了似的。
“不喜欢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难受。”
季宴白边抵着她亲,边问她:“哪里难受?”
“不清楚,”桑淼喝醉了,分不清具体哪里难受,反正就是很难受,好像有蚂蚁在啃噬,很痒,“呜呜,我真的好难受。”
“我能让你不难受,要试试吗?”他吻着她脸颊说。
只要可以不难受,怎么样都行,桑淼:“要试。”
季宴白把她抱起,放到落地窗前,让她后背抵着,咬着她唇瓣厮磨,“跟着我,马上就会不难受了。”
桑淼按照他说的话去做,谁知更难受了。
捶打他胸口,“骗人。”
季宴白继续哄:“没骗你,别哭。”
……
季宴白把遗产捐出去这事,一直闹到了月底,章家那边的意见难得统一,不管,就得还回来。
季宴白也不是被吓大的,直接回绝,不可能。
章家那边听罢更不干了,一群人去老宅闹,非要季老爷子给个说法。
季老爷子也不是好惹的,人再多,都得给我好好讲话,他道:“能谈就谈,不谈都滚!”
这事还就季老爷子能解决,其他人都不行。
毕竟季宴白除了听季老爷子的,谁的都不听。
一嗓子喊完,都消停了,坐在沙发上,等着季老爷子开口。
季老爷子接过阿忠递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喝下,随后才说:“遗产是老太太要给宴白媳妇的,按理说这事跟你们都没关系。你们生气也罢愤怒也罢,都没理由闹上门。不过你们既然来了,我肯定会帮着解决,说吧,想怎么样?”
“财产归还。”
“那不可能。”季老爷子道,“说个靠谱的。”
“财产是我章家的,凭什么给季家。”
“就凭宴白是老太太的外孙,凭宴白身上也流着章家的血。”
“宴白有,可他媳妇没有。”
“所以呢?”
“钱必须还回来。”
说来说去还是要钱,季老爷子一锤定音,“全返还不可能,可以按比例返还。”
“百分之四十,要的话,给你们,不要的话,只能这样。”
不是全额,但也比没有强,这帮人知道他们不占理,当即表示同意,还签署了协议。
协议是季宴白亲自签的,季老爷子把人叫回来,当着大家的面签好。
季宴白本来就没想要这笔钱,百分之百还是百分之六十都没什么影响,他要的是章家人的态度。
既然他们肯低头了,他也可以放过。
不过该讲的,他也会讲。
“日后但凡章家有什么事都同季家无关,同我季宴白无关。”
“放心,有事也不会找你。”
两家人达成了协议,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结果不算最好的,但也能接受。
季宴白离开老宅前给桑淼发了信息,问她在哪?要不要接她下班?
彼时桑淼在外面工作,抽空见了下周温,断断续续提起了前天晚上的事。
周温一口茶水喷出来,大声道:“你们真睡了?!”
桑淼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周温扒下桑淼的手,眨眨眼,轻声说:“你们真睡了?”
桑淼摇头,“不清楚。”
“?”周温不懂,“什么叫不清楚?”
“就是——”桑淼抿抿唇,“就是我身上到处都是吻痕,看样子像是挺激烈的,可我其他地方没什么感觉,所以……”
她也不太确定。
“你没问问吗?”
“没有,不好意思。”
周温猛灌了口冰水,“不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是夫妻,再亲密的事都做过,问一下怎么了?”
“要不我给你问?”
周温去拿桑淼的手机,桑淼夺回来,“不要。”
羞死人了。
“哎呀,与其你在这乱想,问下又怎么了。”
“不行,”桑淼不许问,“那多不好意思。”
“你呀,就是太放不开了。”周温说,“有话呢,不要憋在肚子里,就应该讲出来。”
“那也不要。”桑淼把手机放包包里,继续喝奶茶,顺带提醒周温,“你千万别乱讲。”
“好好好,我不乱讲。”周温说到这,手机响了,有人给她发来微信。
是前男友求复合的微信,半个小时,他发了几十条,像个疯子似的。
“你干嘛不拉黑他?”
“拉黑了他还会换号给我打,我不回就是了。”
“对了,你和齐远怎么回事?”
“不打不相识,我弄脏了他的衣服,然后就认识了。”周温解释。
桑淼问:“你分手不是因为齐远吧?”
“怎么可能。”周温说,“我跟齐远一共也没认识几天。”
“没认识几天就去冒充人家女朋友,你也真够可以的。”
“哎呀,这事可别提了,羞死了。”
“齐远知道了吗?”
“我没跟他讲。”
桑淼啧啧道:“你厉害。”
话说到这,季宴白的微信进来,问她在哪,要不要接她下班?
桑淼抿抿唇,回:【不用接我,我今晚加班,会晚点回去。】
她这明显在躲。
周温瞄了眼,问:“你不说不加班吗?怎么又突然加班了?”
和桑淼眼神对视上,她懂了,“你在躲季宴白呀?”
桑淼没回答算是承认了。
周温挑眉,“至于吗?”
“至于。”桑淼解释,“我不太知道怎么面对他。”
身上的吻痕提醒她,他们做了很亲密的事,但她又实在没印象,只能想起来再说。
“没谈过恋爱的老男人可受不住这样,你小心他吃醋。”
桑淼笑笑,“季宴白才不会吃醋。”-
另一边齐远也在给季宴白出主意。
“你说她在刻意疏远你?”
“那应该是那晚的体验不好。”
“大哥,你不会是不行吧?”
季宴白:“正经说话。”
“行,”齐远分析,“这种情况一般就是男人表现不好,你想想是不是哪做的不好?”
哪做的不好?
他们根本没做完。
亲着亲着她便睡了过去,他的实力根本没展示出来。
当然,这话没必要跟齐远讲。
“还有呢?”
“没了。”
“那行,挂吧。”下一秒,季宴白直接挂了电话。
齐远再打过来他也没接。
齐远只能发微信。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几次就能好。】
【不是告诉过你吗,女人爱浪漫,你把房间布置下,保管事半功倍。】
【弄个烛光晚餐,准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
齐远出了很多馊主意,季宴白挑拣着用了用。
布置房间,弄烛光晚餐……
桑宝宝见季宴白神神秘秘的,问:“爸爸,你在干嘛呀?”
季宴白:“哄妈妈。”
“爸爸做错事了吗?”
“嗯。”
“那好,我
跟爸爸一起哄妈妈。”
季宴白可不想他帮忙,“你真想帮爸爸吗?”
“嗯嗯,想。”
“那好,你今晚去太爷爷那睡好不好?”
“为什么呀?”
“太爷爷想你了。”
“可我更想跟爸爸妈妈睡。”桑宝宝噘嘴说。
“你不说要帮爸爸吗?”季宴白揉揉他头,“你去太爷爷那就是帮爸爸。”
“必须去太爷爷那吗?”
“对。”
桑宝宝有些犹豫,“可是……”
“回头带去游乐园玩。”季宴白说。
“可以买冰激凌吗?”
“可以。”
“薯条呢?”
“也可以。”
桑宝宝:“那行,我去太爷爷那。”
临走前,他悄咪咪看了眼,路上给桑淼打电话,“妈妈,我去陪太爷爷了。”
桑淼:“干嘛突然去太爷爷那。”
“因为我想太爷爷了。”
“什么时候回来?”
“这得问爸爸。”
“嗯?和爸爸有什么关系?”
桑宝宝嘿笑说:“是个秘密。”
爸爸说了,只要哄好了妈妈他就可以回来。
“那你记得听太爷爷的话。”
“没问题。”桑宝宝开心笑笑,“妈妈,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什么事?”
“是关于爸爸的噢。”
“爸爸的?爸爸怎么了?”
“嘿嘿,爸爸给妈妈准备了惊喜,大大的惊喜。”
季宴白还不知道桑宝宝把他给卖了。
桑淼:“是吗?”
“嗯嗯。”桑宝宝提醒,“所以妈妈要早点回来。”
桑淼:“好。”
她今晚不用加班,去酒吧喝了两杯酒后回了御景园。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到。
满地的玫瑰花从一楼客厅到了二楼,楼梯扶手上都是闪烁的彩灯。
二楼长廊上也是玫瑰花瓣,厚厚的一层,直接到了卧室。
床上有个心形团案,是用红色玫瑰花拼成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人从后方抱住,季宴白抱得她很紧很紧,贴着她耳后问:“喜欢吗?”
没人不喜欢浪漫,桑淼也喜欢,点了点头,“嗯。”
季宴白松开,打横抱起她去了餐厅,长方形桌子上摆着蜡烛,红酒,牛排,沙拉等等。
他把她放到椅子上,倾着身子凑过来。
“淼淼。”
她嗯了一声,仰头去看他。
四目相对,眼神勾缠到一起,下一瞬,他把她抱坐到桌子上,欺身压了上来。
桑淼身子后倾,一手撑在桌面上,头微抬,脖颈拉扯出好看的弧线。
“你在躲我是不是?”
“没、没有。”
“骗人。”他点了下她的唇,贴上来,缓声说,“前天晚上,我们没做。”
桑淼的心一提,又听他说:
“但今晚可以。”
第37章第37章追妻要我吗?
“诶,太爷爷不对,这样不对。”桑宝宝在教季老爷子下跳棋,可是太爷爷好笨呀,总是走错,他叭叭道,“不能跳这么多,只能跳一步。”
“才一步吗?”季老爷子问,“那你为什么可以跳那么多?”
“我这里没有其他棋子挡着呀。”桑宝宝把棋子归位,“太爷爷下次不许乱走了啊。”
季老爷子点点头,“好,不乱走。”
几分钟后,桑宝宝再次叫出声:“太爷爷你又乱走了。”
“有吗?”季老爷子挑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定睛看了看,还真走错了,“抱歉,太爷爷没看清楚。”
他把棋子拿出来。
桑宝宝朝一旁的阿忠告状,“忠爷爷,你看太爷爷他总是乱走。”
阿忠递上水果,“太爷爷累了,咱们让太爷爷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那行吧。”桑宝宝接过芒果边吃边道,“等吃好了咱们再玩。”
季老爷子摘下眼镜,“阿忠一会儿你陪宝宝玩。”
“老爷我不行啊。”
“你总比我强。”季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我是老喽。”
“太爷爷不老。”桑宝宝放下芒果,擦拭干净手,走了过来,牵着季老爷自,“太爷爷又年轻又帅。”
季老爷子闻言笑出声:“就你会哄人。”
“我没哄人,我说的是真的。”桑宝宝扭头问,“忠爷爷,对不对?”
阿忠:“对。”
季老爷子被哄高兴了,揉揉桑宝宝的头,“怎么样,还玩不?”
“不玩了,我要看电视。”桑宝宝撒娇,“太爷爷陪我看动画片好不好?”
“好好。”季老爷子说,“你看什么太爷爷都陪。”
“要不我陪,您去休息。”阿忠道。
“不用,我陪就行。”季老爷子随口问,“老太太葬礼什么时候?”
“下周。”阿忠道,“少爷到时会过去。”
“入土为安。”季老爷子道,“叮嘱宴白,好好送老太太走,不要惹事。”
“少爷什么品性您还不知吗。”阿忠说,“放心,不会惹事。”
季老爷子点点头,他养大的孩子他知道,那小子从小到大沉稳肃冷,不会做出格的事。
反观宝宝,性子应该是随桑淼了,爱说爱笑爱闹,非常活泼开朗,也很讨喜。
这点宴白还不如一个孩子。
“宝宝,来,坐太爷爷身边来。”季老爷子挥挥手。
桑宝宝一屁股坐季老爷子身侧,晃着小短腿说:“太爷爷你想看什么?”
“宝宝想看什么咱们就看什么。”
“我想看米奇妙妙屋。”
“好,那就看米奇妙妙屋。”
桑宝宝看电视的时候也不那么乖,一会儿站起来蹦,一会儿坐下撒娇,坐不住后又站起。
季老爷子看着他,摇摇头,比宴白小时候淘气多了,但是更可爱。
他摸摸他头,“宝宝,喜欢弟弟妹妹吗?”
“喜欢呀。”桑宝宝眨眨眼,“我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应该是。”季老爷子问,“不怕有了弟弟妹妹爸爸妈妈不喜欢你吗?”
“不怕呀。”桑宝宝臭屁说,“我这么棒,就是有了弟弟妹妹爸爸妈妈也会喜欢我的。”
这股子自信劲很像季家人,季老爷子含笑道:“对,宝宝这么可爱,没人会不喜欢。”
“那当然了。”桑宝宝掰着手指数,“我有好多好朋友的,诗诗,珠珠,小胖,飞飞……”
季老爷子搭腔,“改天请你这些朋友到家里做客怎么样?”
“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那我可不可以带他们去看飞机呀?”
“可以。”季老爷子说,“去坐也没关系。”
“耶——”桑宝宝抱住季老爷子,“太爷爷,宝宝爱你。”
季老爷子乐呵道:“太爷爷也爱你。”
桑宝宝撒娇的时候就喜欢往人身上蹭,他搂着季老爷子说:“太爷爷你可以抱着我看吗?”
“可以。”季老爷子把他抱坐到腿上,隔两分钟喂他吃一次水果,再隔两分钟喂他喝一次水。
阿忠在一旁看着,眼睛渐渐变得湿漉,老爷等这天等太久了,还好,如愿了。
桑宝宝喝太多水,没等看完便去了卫生间,他自己去的,没叫任何人帮忙。
洗干净手出来,特意伸到季老爷子面前让他闻:“太爷爷,香吗?”
季老爷子闻了又闻:“香,非常香。”
桑宝宝拉过季老爷子的手,低头去闻,“太爷爷的手也香。”
季老爷子被哄高兴了,问:“太爷爷送你一件新年礼物怎么样?”
“礼物吗?好啊好啊。”桑宝宝问,“什么礼物呀?”
“游乐园。”季老爷子道。
“嗯?”桑宝宝眨眨眼,“什么游乐园?”
“太爷爷给你建游乐园,要么?”
桑宝宝愣住,“太爷爷要送给宝宝游乐园?”
“是呀。”季老爷子说,“想要吗?”
想是想,可是那个游乐园要花好多钱吧,“会不会花好多钱呀?”
“会。”
“那还是不要了。”桑宝宝说,“我不想太爷爷辛苦。”
季老爷子笑笑,“太爷爷不辛苦,太爷爷有很多钱。”
“很多是多少?”桑宝宝挥舞着小胳膊说,“房间能装下吗?”
“一个房间肯定不行,要几个房间。”
“哇,太爷爷好有钱。”
桑宝宝举起小胳膊,“我以后也要像太爷爷一样有钱。”
“宝宝有钱后想做什么?”
“我要帮助和我一样的小朋友。”他指指小耳朵,“让大家都能听到声音。”
说到这个,何尝不是季老爷子想做的事,他问:“公司里的研发团队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少爷前段时间和美国那边联系了,稍后会引进一些仪器,听闻对实验会有帮助。”阿忠宽慰道,“您放心,少爷会做好的。”
这点季老爷子不怀疑,“有进展记得告诉我。”
阿忠:“是。”
桑宝宝见季老爷子不开心了,猜是自己的话让他难过了,他从沙发上站起,给季老爷子揉肩,“太爷爷,我的小耳朵挺好的,很方便也很好用,你不用担心。”
“嗯,太爷爷不担心。”
“那太爷爷笑一个。”他对着季老爷子做鬼脸。
季老爷子被他逗笑,捏捏他脸颊,“小淘气。”
桑宝宝顺势跌季老爷子怀里,“我不是小淘气,我是开心果。”
季老爷子附和:“好,你是开心果。”
……
老宅那边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御景园这边也是如火如荼。
桑淼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睛很慢地眨了下,嗲声说:“……谁要跟你做。”
话落,她去推他,想站起身,再次被他摁住,他捏住她的下颌,慢慢挑起,眸光在她脸上打转,眼神勾魂摄魄。
“不跟我做,你想跟谁做?”
跟谁做……
桑淼被他的眼神勾缠住,许久后才反应过来,很轻很轻地说:“我谁都不跟做。”
“可我想跟你做。”
桑淼饮了酒,她自己知道,但季宴白喝没喝她不确定,不过她猜测他可能喝了,不然今夜说话怎么如此大胆露骨。
开口闭口就是做啊做啊,脑子里都想什么呀。
见他再次靠过来,她手抵着,眼睫轻颤,“你喝多了。”
“只喝了一点。”他指腹在她脸颊上游走,“不信你闻闻。”
说话间,他薄唇停在她唇前,嘴角扬着要她闻。
他靠太近,桑淼大脑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喝没喝根本闻不出,心慌的没法,说话声音也颤,“你你别这样。”
“怎么了?”季宴白锁着她眸问。
“……热。”桑淼真是热死了。
“很热吗?”他道。
“嗯,超热。”桑淼喉咙都是干的。
“那么热,不如脱了吧。”他突然提议。
桑淼酒意顿时褪了几分,眼睛大睁,看他像看陌生人。
季宴白没看她,低头在她身上忙碌,解开第一颗扣子后,又去解第二颗。
桑淼回过神,一把摁住,“不能脱。”
“不是热吗?”
“又又不热了。”她瞄了眼餐桌上的饭菜,“我饿了,能先吃饭吗?”
喝过酒的季宴白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狂野的很,“好,先喂饱你,然后再喂饱我。”
桑淼:“……”
桑淼不是真的饿,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结果看着不太好,她又想遁走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有……”
“今晚谁都不提工作。”季宴白出声打断,“谁提工作罚谁喝酒。”
桑淼抿抿唇,“可我真还有工作,要不你自己吃,晚点我再来。”
“你不吃,我也不吃。”季宴白放下刀叉,“我陪你。”
“……”遁走没成功,桑淼只能放弃。
吃吧吃吧,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吗,难不成他还真能把她怎么样吗?
后来,他还真把她怎么样了。
端着盘子要喂她吃,她不同意,他就一直端着,比桑宝宝还不好哄。
没办法,只能给他喂。
喂就喂呗,为什么他们突然会亲上。
桑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心跳再次加速,她呜嘤出声去推他,被他压在了餐桌上。
桌角硌的她腰肢生疼,她去躲,又被他捏着腰肢拉扯回来。
她战栗着去承受,招来他更深的亲吻,“季季宴白……”
她好不容易发出声音,下一秒又被他吞掉,他舌尖勾缠住她的,越吻越深。
酒香从他口中渡到她的口中,他哪里只是喝了一点点,分明是喝了很多。
手抵着不让他乱来,还是被他抓住反剪到了身后,季宴白吻上她耳垂,“淼淼。”
桑淼再次战栗起来。
“淼淼……”他轻缓唤着。
桑淼被他唤的心悸,手抽不住来,只能用腿挡着,“季宴白这里不行,不舒服。”
“……好,那换个舒服的地方。”季宴白打横抱起她。
他鲜少急迫,这次没走楼梯,坐的电梯,进去后,迫不及待亲了上来。
桑淼再一次惊叹他的吻技,这哪里像是没谈过恋爱的,倒像是吻过很多次的。
只能说季宴白太聪明,什么都一学便会。
他吻着她,吮吸着她,在她侧颈和肩膀上都留下痕迹。
桑淼觉得不应该这样,推拒着让他停下,奈何喝过酒的男人力道格外大,拦都拦不住。
他们去了最近的衣帽间,门是被撞开的。
桑淼后背抵在了墙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硌着,还有些许不适,季宴白捧起她的脸颊动情吻着,半阖的眸子里除了光影外还有一丝清明。
他是喝了酒,但并没有这么醉。
桑淼对他的酒量有误,常年混迹在生意场上的人,应酬在所难免,酒量也不会真差到哪里去。
不然那些生意怎么谈妥。
季宴白唇角很轻地勾了下,闭上眼,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眼睛闭着,所有的感官都会放大,桑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很响。
她被灼热的气息笼罩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他吻的太深了,她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后退,可身后是墙,根本无路可退。
思绪辗转间再次被他吮住了舌尖,他不止生意场上厉害,撩拨起人来也厉害。
还能空出时间唤她的名字。
“淼淼,淼淼……”
桑淼被他叫慌了,双腿好像没了知觉般,渐渐朝下滑去,又被他捞起。
他抵着她轻哄:“叫我的名字。”
“季……”桑淼叫出一个字后再也叫不出,眼眸里沁着水雾,我见犹怜,甚是夺人心魄。
衣帽间的光太晃眼,季宴白随手按灭墙上的开关,只留下了一盏昏黄的壁灯,人看着也氤氲蒙蒙的,像是罩了一层薄薄的纱。
他掐上她腰肢,把她抱坐到靠墙的柜子上,让她的双腿悬空。
柜面太窄,桑淼坐不住,身子朝前扑来,季宴白手指插进她发丝间,把人摁怀里,贴着她耳畔问:“要吗?”
桑淼轻喘,那个字始终没有说出来。
季宴白不急,循循善诱,捏住她下颌,挑起,再次吻上,长夜漫漫,他们可以慢慢来。
不知亲了多久,他抱着她回了主卧,双双跌进了被褥中。
他吻的比方才猛烈了很多,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执意要个答案。
“要我吗?”
桑淼当然要他,从四年前起便要他。
猫儿似的声音缓缓吐出,她绯红着脸说:“……要。”
话音刚落下,季宴白压上来,这次
他再也不会忍了,吻的正上头时,桑淼偏头避开,抿抿唇:
“那个……”
“嗯?”他微喘。
“今晚不行了。”她说,“我来大姨妈了。”
季宴白先是顿了下,随后抵着她额头平息□□,压着声音道:“下次记得补给我。”
桑淼小声说:“好。”
她去了卫生间,洗完澡后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被褥是新换的,季宴白不在。
她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没看到人,掀开被子上了床,侧躺着,拿过手机乱翻,也不知道到底要看什么。
心情说不出的难过。
每次大姨妈她都会这样,真希望永远不要来。
季宴白端着红糖水走进来,把杯子放床头,把她抱起,“来,喝点水会好些。”
在照顾人这方面他一向都是顶顶好的。
桑淼伸手去接杯子,他说:“烫,我喂你。”
她乖乖张开嘴,低头抿了一口,她不太喜欢红糖水的味道,问:“可不可以不喝?”
“不喜欢?”
“嗯。”
“那行,咱不喝。”
季宴白把水杯放床头,没急着让她下去,修长冷白的手按在她小腹处,没动,就那么轻轻捂着。
“这样会不会好些?”
“……嗯。”
以前桑淼来大姨妈再痛苦都得自己忍,最严重的那次,她痛到满床打滚,去了医院才看好。
不过那时去医院也是她自己去的,身边没朋友没亲人,什么事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这样呢?”他掌心贴着她小腹,顺时针旋转。
“嗯。”桑淼又嗯了一声。
这夜,桑淼睡得很好,反而是季宴白没怎么睡,一直在给她揉肚子,天明才睡去。
齐远知道后,调侃他,“还没见你对谁这样过,你就那么喜欢呀?”
彼时,季宴白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他停下笔,身体后倾靠上椅背,眼睛盯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看,定定道:“嗯,喜欢。”
“真肉麻。”齐远说,“别跟我讲,去跟你老婆讲。”
季宴白:“会讲的。”
……
老太太葬礼那天,季宴白和桑淼都去了,葬礼不算很隆重,只有最亲近的人在。
那天下着雨,像是在为老太太送行。
葬礼结束后,季宴白被叫去了书房,几个长辈对他有话要讲。
桑淼没进去,而是在长廊下观雨,看着氤氲的天色,她想到了和老太太的初见。
谁都没想到那样精神烁烁的一个老人,会这么快离开。
她有些后悔,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应该再和善些才对。
她骂便骂,反正又不能怎么样,可惜一切都迟了。
远处几个孙子在说遗产的事,说着说着吵了起来。
“那是奶奶给我的。”
“不对,是奶奶给我的。”
“你们说的都不对,奶奶最疼我了。”
没多久竟然动起手。
桑淼没去规劝,在老太太葬礼这天还打,只能说明他们人品不行,驻足片刻后,她离开。
和季宴白遇到。
她主动牵上季宴白的手,“舅舅找你做什么?”
“公司亏空严重,他们希望我能注资。”
“你怎么说?”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不理会。”桑淼说,“随他们去。”
不是桑淼亲情淡薄,而是那些人无药可救,注资等同于给自己挖坑,有了第一个,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她不希望季宴白太累。
“好,听你的。”季宴白执起她的手,旁若无人地亲了下。
桑淼左右看了眼,提醒他,“会被看到。”
“看到又怎么样?”季宴白停住,把她抵在了柱子上,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
“……”桑淼害羞地把他推开。
她一直看前面,没注意到后方角落里有人在看他们,是个穿着一身黑裙的女人,据说是世交的女儿。
那个女人对季宴白有意思。
季宴白喜欢快刀斩乱麻,不给人留下任何遐想的余地,他刚亲桑淼就是故意做给那个女人看的。
让她知难而退。
效果还不错,女人红着眼眸离开了。
桑淼不知内情,抽了抽手,低声道:“松开。”
“干嘛?”季宴白没松。
“这里可是章家。”桑淼说,“你刚那样被看到不好。”
“哪里不好?”他停下,捧起她的脸颊又亲了下,“怎么?不喜欢我亲你?”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而是场合不对。
“你别混淆视听,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季宴白说,“我懂了,其实你挺喜欢是不是?”
“……”跟这人说不通了,桑淼抽出手往回走,被他一把抱住,“老婆,我错了。”
桑淼继续走。
季宴白又说:“今晚任你罚我。”
……
最后,不是桑淼罚了他,是他罚了她。
总统套房里,他抵着桑淼亲,水渍润湿了两人的唇,离开时,隐隐拉出了丝。
今晚实在太过火,桑淼受不住,爬起来要跑,被他抓住了脚踝。
指腹一点点揉捏,“还没开始呢,跑什么。”
没开始已经这样了,要是真开始,那还得了,桑淼怕了,轻哄他,“下次吧。”
“不行。”季宴白跪到床上,缓缓凑近,“不是你要罚我的吗。”
她哪有。
桑淼摇头,“我不罚了行不行?”
“不行。”季宴白眼睛红红的,里面翻滚着火焰,声音缱绻动听,“我任你罚。”
“……”
桑淼脚趾一阵麻,她咽咽口水,问:“你今晚喝了多少?”
章家那帮人,轮番灌他,一杯接一杯,不喝醉根本不让离开。
“不记得。”季宴白取下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整个人显得又颓又性感,“没多少。”
他这副痴样可不像没多少的样子,要是这么做的话,桑淼断言,她会累死。
不行,今晚不行。
她拉过被子盖身上,“时间不早了,咱们睡吧。”
季宴白:“才刚十二点,还早。”
早什么早呀,桑淼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被他拽着脚踝扯到眼前,他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扔到地上。
让她避无可避,只能给他看。
睡衣衣摆卷到了腰肢处,她手被箍着,拉都没办法拉,羞赧地把头转到一边,又被他扳过来。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像是看猎物一般,眸光灼灼,带着欲。
不说话,就那样盯着瞧,每一处都没放过。
眼神似钩子一样,把桑淼的心一点点勾起。
桑淼用力抽出手,不能挡自己只能去挡他,捂住他的眼,娇羞说:“不许看。”
他欺身压过来,咬上她下唇,厮磨,碾压。
“嗯,不看,只做。”
第38章第38章追妻(大修)悸动
季宴白当真说到做到,只做不看。
任桑淼捂着眼,他在她身上弄出了一个又一个涟漪。
贴着她唇耳朵很慢很轻地说:“……好软。”
桑淼抖动得更厉害了,声音也发颤,“季宴白……”
话音方落被他吻上了唇,舌尖探着朝里搅,桑淼无意识抬高头,让他亲吻的更深了些。
季宴白似乎还不大满意,一边叫着宝贝,一边和她调换了位置。
箍紧她腰肢把她举高,让她视野更宽阔。桑淼没办法再遮挡他的眼睛,也下意识睁开眼。
眼前的迤逦风光让她叫出声,下一秒,又闭紧嘴巴。
她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眸光落在了他胸前,沟壑分明,曲线蜿蜒,每一处都要命的好看。
心跳不可抑制的快起来。
她慌乱的转过头。
“乖,看我。”季宴白诱哄。
桑淼摇摇头,他轻笑出声,手指用力一捏,桑淼受不住,自己把头转了过来,和他的对视上。
以前就觉得他眼睛好看,今晚更甚。
她跌进了他如墨的眸子里,任他勾缠住。
“亲我。”他说。
桑淼摇摇头。
她在跟意识拉锯,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扛不住。
季宴白很享受她的娇羞,勾了勾唇角,“那咬我。”
“乖,咬我,用力咬。”
那种迫切的渴望冲击着他的感官,季宴白恨不得把她的头按下来,但他不能。
他要等她心甘情愿。
慢慢诱哄
,“淼淼,我疼。”
他没说哪里疼,可桑淼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下意识看向某处,然后露出惊恐的神情。
他也……
她摇摇头,“不行,不行。”
“挺晚了,我们还是——”她想说,我们还是睡吧,但被季宴白先一步打断,“淼淼,求你。”
“帮我。”
她怎么帮他?
她不会。
“季宴白,你喝醉了。”
“你知道的,我没有。”
桑淼贝齿咬紧唇,想退却无处可退。
他把手臂递上,“咬它。”
桑淼慢慢靠近,张嘴咬上,他说用力,那她便用力,齿尖磨砺着咬了一口。
退开。
又听他说:“不够,再来。”
他摁着她的头,不许她离开,桑淼只能再次咬上,这次也没收力,依然咬的很重。
头顶上方传来心满意足的呓语声。
桑淼听着那声音,整个人都软了,“季宴白你……”
“叫老公。”季宴白挑起她的下颌,深情道,“乖,叫老公。”
桑淼叫不出口,还是唤的季宴白。
季宴白笑笑,箍紧她腰肢把她往上提了提,只要抬头,便能碰触上她。
他没急着做什么,头在她身上蹭了蹭,很坏很坏地说:“好香。”
“淼淼,你好香。”
香不香桑淼不知道,但痒是真的,抓心挠肺般的痒,说不清具体哪痒,很难受很慌。
她下意识动了下,耳畔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很压抑。
“你在玩火。”他道。
桑淼说:“是你先引起的。”
都怪他,亲她,咬她,不然她也不会这样。
“好,怪我。”季宴白吮着她唇瓣道,“我燃的火,我来灭。”
桑淼甚至都不知道他怎么灭,天旋地转间他们再次换了位置。
他膜拜地看向她,用手感触着那抹细腻,桑淼情不自禁发出呓语声。
带着哭音,求他别这样。
季宴白使坏问:“那样不行,这样呢?”
他端起牛奶,悉数倒在了她身上,慢条斯理品味起来。
很好吃。
桑淼去推他,被他握住了手,他把玩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吻过。
边亲边咬,留下了细密的齿痕印记。
他的小癖好,喜欢咬人,也喜欢被咬。
桑淼想缩回,被他握紧,“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极乐世界吗?因为在那里,大家体会到的是无尚的快乐。”
“乖,我带你体会快乐。”
桑淼感触到了,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掌心里一层细密的汗,不确定是她的还是他的。
隐隐,还能闻到其他的气息。
很灼人。
桑淼害羞无措,想逃,偏偏季宴白不许她逃,他咬着她耳垂道:
“别怕,他很喜欢你。”
桑淼:“……”
慌乱不已时,桑淼发丝被撩起,他沿着她耳后一路吻下来,直到把奶渍全部吻干净。
他说:“真甜。”
桑淼战栗不安,另一只空着的手试图去抓什么,被他再次握住,他低头亲吻她掌心,柔声唤着:“淼淼,淼淼。”
声音很撩人。
而桑淼唯一的感觉是,他好烫。
她要被烤化了。
不过庆幸的是,灯光暗,看不太清她此时的样子,不然她会更羞愧。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外面突然下起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竟然奇迹的和屋内声音吻合到一起。
压住了喘息声。
断断续续,却又勾人心弦。
火山爆发什么样子,桑淼没见过,却深深的感触了一次又一次。
每一处都很要命。
她低吟,“季宴白……”
男人察觉到她的慌乱,吻着她唇轻哄,“不怕,我一直在。”
他确实一直都在。
从未离去。
桑淼掐他肩膀,咬他侧颈,“你混蛋。”
“是,我混蛋。”他吻她湿漉漉的发丝,吻她轻颤的唇,“骂,使劲骂,没关系。”
“无耻。”
“嗯,我无耻。”他一声声附和,目的很简单,安抚战栗的她,让她别那么紧…张。
可他的安抚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相反让她更不能自己,她偏头,隔着衣服咬上了他的手臂。
强劲有力的肌肉硌得她牙齿疼,咬完后,骂人都没力气了。
她从不知道,他这样强悍,也从不知道,飘飘欲仙原来是那种样子。
还有他的手臂,会那样有力。
他手指会那样烫。
……真是要命了。
季宴白和桑淼的感触一样,很要命,却也很让人痴迷,欲罢不能,只想深陷其中。
那是个更为美丽的世界,热血,喷张,炽烈,诱人,怪不得人人都会趋之若鹜。
实在是因为太绚丽了。
如果可以,他想一直留在那里,享受着最靡丽的喧嚣。
他的淼淼,真的太美好了-
桑淼是被电话吵醒的,桑宝宝打来的电话,开口就问,“妈妈,你和爸爸会离婚吗?”
“你们离婚的话,会不要宝宝吗?”
“妈妈,你们别离婚好不好?”
“非要离婚的话,宝宝要跟着妈妈,因为宝宝要保护妈妈。”
桑淼揉揉眼,“宝宝你说什么呢?什么离婚?”
“诗诗的爸爸妈妈要离婚了,诗诗会跟着妈妈。”桑宝宝道,“我也想跟着妈妈。”
“爸爸妈妈不会离婚。”桑淼说,“你放心。”
“真的吗?”
“嗯,真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等你睡醒后就能看到爸爸妈妈了。”
“好,我马上去睡。”
通话结束前,桑宝宝还是不放心,“爸爸妈妈你们真不会离婚是吗?”
桑淼:“嗯,真不会,快去睡。”
桑宝宝急吼吼挂断电话,桑淼什么瞌睡也没了,放下手机,揉了揉发酸的腰,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洗漱,穿衣,都弄好后,季宴白也没回来。
什么意思?
做完跑了?
桑淼拿过手机刚要给他打电话,又停下,把人折腾一夜的是他,凭什么她先找他。
不打。
她把手机放下,去卧室收拾行李。
季宴白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手里拎着早餐。
看到桑淼弯着腰,放下早餐,快步走了过来,抱起她放床上,温声问:“为什么没多睡会儿?不累么?”
“还疼不疼?”
“我买药膏来了,给你抹点。”
“……”桑淼真是佩服他的厚脸皮,怎么能这么轻易说出口。
“不抹。”
“你昨晚说疼了。”
“现在好了。”
“那让我看看。”
季宴白去掀她衣服,桑淼摁住他的手,“不要。”
“我们是夫妻,看一眼没关系。”
“那也不要。”桑淼娇羞说。
“不抹药会不舒服。”
“我忍忍就好。”
“不行,得上药。”
季宴白难得的执拗都用在了这上面,轻哄,“我就只是看看,不动你。”
男人的话根本不可信,第一次结束后,他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这次是真的。”季宴白道。
“……”
不管他怎么说,桑淼就是不给看,僵持到最后,季宴白妥协了,“好,我不看。”
他指指行李箱,“你休息,我去收拾。”
别说,还挺有模有样的。
“你怎么会做这些?”桑淼坐起,托腮凝视,“有助理在,我以为你不会呢。”
“那是你不了解我。”季宴白头也不回地说,“其实这些都是我自己弄。”
“生活助理呢?”她又问。
“不喜欢不熟的人
跟着。”
季宴白把衣服塞进去,又去塞其他的,“以后你要是出差,我也可以给你整理。”
他给她整理?
她可不用起。
“季总这么贵,我可用不起。“桑淼打趣道。
季宴白直起身,拿着领带走过来,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灼灼道:“别人肯定不行,但对你免费。”
“免费我也用不起。”她笑笑,“爷爷会说我虐待你。”
“这你放心,爷爷眼里你比我重要。”季宴白挑了下眉,“季太太,好好考虑下,用我不亏。”
“还不起。”
“不用还,无偿服务。”
“你都是这么跟女孩子讲的?”桑淼问。
“我只跟你讲。”季宴白直视着她,深邃瞳仁里也都是她的影子,“别人没这资格。”
四目相对,昨晚的一帧帧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他的唇,他的吻,他的手指……
“我有东西落卫生间了,我去拿。”桑淼呼吸不上来时,推开他,逃也似的去了卫生间。
门关上,后背抵着大口喘息,抬眸去看镜子,一眼瞧见脸颊通红的自己。
真热。
周温担心桑淼在这边受欺负,忙完后,给她打来电话,“怎么样,你没被欺负吧?”
桑淼说:“没有,没人敢欺负我。”
别人都不会欺负她,除了季宴白。
“季宴白呢?他怎么样?”
“挺好的。”
周温耳朵尖,一下子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听着好像有些喘?”
“没事。”桑淼抿抿唇,“刚刚在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会喘成这样?骗谁呢。”周温嘿嘿笑一声,“你刚不会是在跟季宴白做什么吧?”
“……”桑淼说,“我们能做什么。”
“你们是夫妻,合法的,能做的事多了去了。”周温揶揄说,“深的浅的都能做,就看你想不想了。”
“不过我猜季宴白肯定想。”
“你怎么知道?”桑淼问。
“男人嘛,哪个不是见色起意的,你难不成真以为他娶你回去当花瓶呀,他是对你有所图。”
周温顿了下,“讲讲呗,他图成了吗?”
桑淼:“……”
“嘿嘿,懂了。”周温啧啧道,“季总行呀,挺厉害的,把我们小野猫都给折服了,是不是很爽呀!”
“周温!”桑淼脸好像着了,“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羞不羞。”
“都是成年人了,怕什么。”周温笑笑,“我这还有更劲爆的你要不要听?”
“不听不听,不跟你讲了。”桑淼害羞地说。
“别呀,再说两句。”周温传授经验,“做归做,我先给你提个醒啊,不想要二胎的话记得做好措施,搞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客厅里,季宴白在跟齐远通电话,“怎么样怎么样?照我说的做了吗?我跟你讲啊,你只要照我说的做,不可能不成功。”
“女人就吃这套,男人越坏他们越爱。”
“你别跟平时一样,木头男人没有女人会喜欢。”
“记住,该骚就骚,该浪就浪。”
“该浑就浑,你在外人面前是季总,回到家你就是媳妇的小奶狗,要会叫,会哄,会磨人。”
“磨人懂不懂,就是……”齐远叭叭了许久,停住,“诶,跟你说话呢?”
“嗯,听到了,”季宴白淡声道,“说完了吗?说完挂吧。”
“不是,你什么意思呀?嫌我烦了?”
“对,嫌你烦了,挂了。”
下一秒,通话结束。
齐远:“靠……”
周温正在传授桑淼穿什么样的睡衣最能迷住男人时,敲门声传来,桑淼说了句“挂了”随后结束了通话。
“干嘛?”她问。
“时间不早了,走吗?”季宴白回。
“哦,走。”桑淼对着镜子端详,又补了补装,把化妆品塞包包里,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没料到季宴白还在,走太急,撞进了季宴白怀里。
不是第一次碰瓷,季宴白早有准备,伸手揽上了她的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一触即离,桑淼刚要说什么,他又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
“你——”桑淼捂住嘴巴。
季宴白勾唇笑笑,“时间不早了,走吗?”
是她不走吗?
是他在使坏。
上了车,桑淼故意和他拉开距离,好在他一直在讲电话,并没有注意到。
下车,很自然的去牵她的手,桑淼抽了抽,没抽出来,在一行人的注目礼中任季宴白牵着上了私人飞机。
和来时一样,安排好后,其他人都去了前面,他们两个各自休息。
不同的是,这次面前摆放着酒杯。
季宴白主动问:“喝吗?”
桑淼犹豫半晌后点点头,“嗯。”
随即叮嘱,“一点就好。”
季宴白:“给你倒满,喝不完给我喝。”
哪能喝不完,她酒量又不是不行,深一口浅一口的抿着,直到都饮尽。
一杯下肚后,意识开始迷离了。
季宴白问她还要不要?
她红着脸颊说:“要。”
季宴白也没拦,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杯比刚才那杯少些,她慢条斯理喝着,偶尔两人眼神会对视上。
相触的那刹,桑淼都会梗着脖子装作若无其事移开,别看她挺平静,其实她心里慌的很。
尤其是,季宴白眼神一直追随她,盯着她。
似乎要把她的心虚看穿。
很快第二杯见了底,这次她没等季宴白问,主动说:“我要。”
季宴白凝视她,启唇问:“要什么?”
“要……”
季宴白捏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经过昨晚,似乎一切都变得顺利成章了。
拿过她手中的高脚杯放桌面上,扣住她手腕把人拉进怀里,另一手捏住她下颌,堵住了她的唇。
不是浅尝辄止,是最深最深的亲吻。
他舌尖探到最深处,肆意搅动。
桑淼轻嗯出声,季宴白心猿意马,一个用力,人扑到了他的身上,双手箍紧她腰肢,让她不至于滑下去。
“淼淼。”他很轻唤了一声。
桑淼觉得那酒肯定有问题,不然她怎么才喝了两杯头便开始晕了,看什么都不太清楚的样子。
她眯着眼看过去,一眼看到的是季宴白的喉结,看着…很好亲。
桑淼慢慢地慢慢地攀着他的身体朝上移了移,仰起头,小心翼翼去碰触他喉结。
没亲,直接咬了下。
退开时听到了季宴白的轻笑声:“就这样?”
一瞬间的清明,她羞死了,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随即又被他摁住。
“你刚咬我了,我也得咬回来。”
“……”这人还挺过分。
桑淼问他:“你咬哪?”
他眸光在她身上打转,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神突然亮起,把她往上提了提,贴着她耳畔说:“不咬了,咱们来做游戏。”
这会儿做什么游戏,她不要。
季宴白轻哄,“很好玩的游戏,你会喜欢的。”
桑淼喜不喜欢先不提,反正她看季宴白挺喜欢的,喘息声都重了,掐着她腰肢,一遍一遍唤她。
她摇头说:“这个游戏不好,不玩了。”
季宴白把人拉回来,扣着她后脑再次亲上去,除了酒香外,桑淼还嗅到了其他的气息。
很杂。
有他的,也有她的。
他亲吻的好凶,桑淼受不住,红了眼眸,退开,喘息时,轻捶他的胸口,“你是狗吗?”
她唇肉都要被他咬下来了。
“你想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季宴白掐着她腰肢和她调转位置,居高临下睨向她,吮她唇角,又咬她侧颈。
他对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这件事,很执着。
像是某种小癖好似的,盖上印记。其他地方留桑淼能忍受,但是有个地方不行。
她手插进他发丝间,让他别闹。
季宴白抬眸,眼睛里沁着红血丝,声音蛊惑,“不是你说哪里都可以吗。”
她说的哪里都可以,也不是这里啊,桑淼战栗道:“这里不行。”
季宴白拉住她的手,轻捏她手指,缱绻唤了声:“淼淼。”
在桑淼意识涣散时,他得逞了,不止兴风作浪,还贴着她耳畔说:“比我预想的还要甜。”
“……”
桑淼不可能一直屈服,抬腿去踢他,被他摁住,他没再说话,而是用勾魂摄魄的眸子看她。
直到她再也没力气挣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桑淼心想,最……最后一次,以后她才不会让他碰她。
可惜,事与愿违。
她以为的最后一次,在季宴白眼里算是刚刚开始。
那双带着电的手领略了不一样的美妙后,便再也收不住了,他肆意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看着那抹难言的粘稠只觉得美妙极了。
原来两身相悦这么让人沉醉,怪不得所有人都会喜欢。
他抵着桑淼问:“喜欢我吗?”
桑淼贝齿咬唇,就是不出声,她怕自己一张嘴便会叫出来。
季宴白早餐没吃多少,还真饿了,这会儿正好慢慢品尝,他把循序渐进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点一点攻克。
指尖有些麻有些红,还沁着淡淡的体香,他意犹未尽,当着桑淼的面把手指放进了自己口中。
桑淼:“……”
正经人一旦不正经起来,真真让人心悸。
桑淼以为那已经是她认知的极限了,谁知还有更过分的。
他端着红酒走上前,问她要不要?
她当然不要,头扭到一边不回话,身体的触感却越发敏感了,让人无措。
贝齿紧紧咬住唇,胸口小鹿撞得飞快,悸动随着他指尖的温度在变快。
咚咚咚,是她的心跳声。
也是他折磨人的声音。
他的唇…好烫。
……
桑淼在冰凉的触感中醒来,入目的是季宴白的头,他似乎在忙碌着什么,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
他在给她抹药。
怪不得,那么凉。
她条件反射踢了他一脚,他没避,生生挨下,“来,给你踢。”
“继续。”
刚刚是无意识的,后面是有意识的,桑淼想起昨晚,想起刚刚,又羞又无措。
“季宴白,坏蛋。”
季宴白等她踢够了,捧起她脚,吻上她脚面,脚趾,脚踝。
桑淼战栗缩回,瞪了他一眼,提醒道:
“不许靠近我,越远越好。”
他无奈笑笑,“怕是不行。”
第39章第39章追妻上瘾
桑宝宝眼巴巴等着桑淼回来,可桑淼到家的第一时间,季宴白却拦住他没让他见。
桑宝宝仰头问:“爸爸为什么不让我见妈妈?”
“妈妈在休息,等她睡醒了我们再上去好不好?”季宴白说。
“妈妈怎么大白天还睡觉啊,她很累吗?”桑宝宝噘嘴问。
“嗯,很累。”季宴白说,“妈妈很辛苦要好好休息一下。”
“妈妈做了很多工作吗?”桑宝宝问。
工作没有,其他做了不少,季宴白想起了昨晚和飞机上,脸颊上难得溢出了淡淡的红。
他从未想过和她在一起是如此美好,她的娇喘,她的呻吟,哪怕是她的啼哭都叫他欲罢不能。
只能一次又一次深陷其中。
他也想过,初尝云雨,要克制,浅尝辄止便足矣,事实上,不是,尝过一次后便想尝第二次,第三次。
以至于很多次。
季宴白也很嗤鼻这样的自己,但没办法,他好像上瘾了一样,完全不知疲倦。
就好比此时,桑淼在卧室里补觉,他却没一点睡意,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劲,想发泄,想……
他喉结慢滚,压下那抹悸动。
桑宝宝扯扯他衣摆,“爸爸,你能跟我去楼下打球吗?”
季宴白:“好。”
桑宝宝抱起球在前面走,季宴白在后面跟着,想起什么,对王婶说:“熬些参汤给太太喝。”
王婶点头,“好。”
父子俩在院子里玩了将近一个小时,桑宝宝玩累了,倚在季宴白腿上休息,拿着蓝色的小水壶喝水,嘬着吸管吞咽两下,问:“爸爸,你会跟妈妈离婚吗?”
小家伙这两天因为这件事很不开心,问过妈妈后还是不放心还要问问爸爸才行。
“嗯?什么离婚?”
“诗诗的爸爸妈妈在离婚,你和妈妈会离婚吗?”
季宴白现在恨不得长桑淼身上,哪里舍得跟她离婚,没经过那夜的云雨不可能,过了那夜更不可能。
他都没要够她,哪里会跟她离。
“不会。”
“真的吗?”桑宝宝闪烁着眸子问。
“真的。”季宴白用毛巾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我和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婚。”
“那爸爸也不会喜欢其他女人喽?”
“不会,只喜欢妈妈。”
“耶,爸爸妈妈不会离婚,好开心。”桑宝宝跳起来,“爸爸,拉钩。”
“拉钩。”季宴白伸出手。
桑宝宝这下就放心了,脸上都是笑,“爸爸,咱们再玩一会儿吧?”
季宴白摸摸他头,“好,再玩一会儿。”
一直到中午桑淼也没醒过来,季宴白照顾桑宝宝吃的饭,饭后两人去了老宅。
季老爷子正好有话对季宴白讲,让阿忠带着宝宝去玩,他们去了书房。
起初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章家借钱的事老爷子也听说了,问季宴白打算怎么办?
季宴白说:“暂时没打算借,等以后看情况,不过章氏集团如今这样,怕是也撑不太久,后续我会考虑收购的事。”
这也是老太太的遗言之一,她不忍心一手创建的集团就这么毁了,希望季宴白能看到她面子上把公司收购。
有了季氏集团做依仗,章氏还能存活的长久些。
当然,章家其他人是反对的。
季宴白不急,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等,等着他们来求他。
季老爷子劝说:“怎么也是你妈那边的亲人,尽量和谐相处。”
季宴白浅浅应下,“好。”
工作谈完,说起了旁的事,季老爷子说:“你和淼淼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事季宴白有想过,但一切都以桑淼为主,她说什么时候便什么时候。
“等我问过桑淼后看她什么意思。”
“你是男人,你得主动,”季老爷子说,“一个女人没名没分带着孩子三年,其中心酸不用说,单是想想都觉得可怜,你记得对她好点。”
“记住,季家没离婚这说。”
季宴白点点头,“嗯,我知道。”
季老爷子每次和他讲话都是态度非常好,但行动力一般,“别总是知道,记得去做。”
季宴白笑笑,安抚道:“好,做。”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把上次的烛光晚餐吃完,上次晚餐被打断没能进行下去,这次怎么也得吃完。
他没选在家里,而是选在京北最豪华的西餐厅,还包的场。
他还卖乖对季老爷子说:“让宝宝在您这住两天,等桑淼休息好了,我们再来接他。”
季老爷子正愁冷情呢,应下,“行,住吧。”
有冰激凌诱惑着,桑宝宝倒是也没太大的意见,“行,我跟太爷爷住,让妈妈好好休息。”
他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妈妈休息好,妹妹才能快点来,他真的超想有个妹妹了。
齐远知道季宴白包场的事给他打来电话,调侃,“行啊季总,够浪漫的。”
季宴白头脑聪明,学习能力也超强,虽然之前没谈过恋爱,但架不住他好学。
齐远说的那些,包括他在网上学来的那些,实施后效果非常好。
季宴白:“总之比你强。”
齐远:“……”
“你可别忘了都是我教你的。”齐远说,“要没我你能追上吗?”
这话倒是也不全不对,季宴白道:“合作案通过了,明天过来签约。”
齐远卧槽一声,“季总可以呀。”
“是齐总厉害。”季宴白说,“上午九点,过时不候。”
“放心,一定准时到。”齐远吃了甜头,决定再多说一些,“你们没办婚礼,没仪式,只是单纯领了个证,桑淼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介意,你得好好哄哄。”
“怎么做?”
“送礼物呀。”齐远道,“女人都喜欢珠宝,你买最贵的给她。”
季宴白道:“除了这个其他的呢?”
“送房送车送钱。”齐
远说,“总之能送什么就送什么。”
季宴白当即便有了主意,结束通话后,他给邢川打去电话,没多久,各个商场经理出现在门口,等着领导视察。
季宴白为了找到满意的戒指,几乎把珠宝行都转遍了,最后才选了一款,简约但不失奢华。
是出自G大师之手,价值八千万。
他想,桑淼应该会喜欢-
半个小时前,桑淼悠悠转醒,轻动了下腿,窸窣窣的酸胀感袭来,她又忙缩了回去。
之前交缠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她慢慢拉过被子盖住头,脸颊烫的惊人,没多久,她从被子中钻出来。
张着嘴微吐气。
气息还没平复,周温的电话打了进来,“宝贝,忙啥呢?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桑淼抿抿唇,“刚睡醒。”
“倒时差呀?”
“不算是。”
“怎么?累的?”
这话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桑淼猫儿似地嗯了一声。
周温在那端乐,“看来季总服务的很好呀,诶,一夜几次?”
桑淼性格属于偏内向的,不像周温大大咧咧什么都讲,她羞涩道:“还聊不聊,不聊我可挂了。”
“别别。”周温轻咳一声,“我还有话没讲呢。”
“你讲。”
“那个你要不要先喝杯水压压惊?”周温提议道。
“怎么还需要压惊了?”桑淼问,“到底什么事?”
“就是吧……”周温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啰嗦,快讲。”桑淼催促。
“我昨晚和齐远睡了。”周温心一横说了出来。
“咳咳,你跟谁?”
“齐远。”
“……”
“不是,你俩不是假的吗?”桑淼问。
“是假的。”周温顿了下又道,“昨晚我俩都喝醉了,然后一起去了他的住处,然后就……”
“你懂得。”
“那你要怎么办?”桑淼对齐远的认知停留在季宴白发小,爱玩,爱闹,爱折腾,女朋友交过很多,但都没长的,大少爷对感情很玩的开。
“什么怎么办?”
“你们会交往吗?”
“不一定。”自从上次恋情告吹后,周温改变了想法,凭什么男人可以朝三暮四,女人就不行。
枷锁都是强加上的,男人能做的事女人照样能行,想通后一切事都不算事了。
“那你还跟他睡?”
“又没人规定睡了就一定要怎么样。”周温无所谓道,“只是一夜情而已。”
桑淼不太苟同周温的说法,提醒她,“小心别玩过火。”
“放心,也不看看我是谁。”周温说,“别人都能过火,但我不会。”
“有件事我需要提前告诉你,齐远可不是什么好男人。”
“知道,风流倜傥的齐大少爷嘛,懂。”
“他桃花债很多,好多女人爱而不得找他算账。”
“嗯,明白。”
“这样你还要跟他来往?”桑淼倚着床头问。
“只是来往,又不是交往。”周温盯着手上的指甲看了看,“他怎么样随他。”
“齐远呢?他什么想法?”
“一夜情而已。”
桑淼啧啧道:“明白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也是绝配。”
“打住,我们可不配。”周温没忘记齐远的风评,“就只是玩玩。”
“谁玩谁?”
“当然是我玩他了。”
桑淼嗤鼻,“但愿以后你也能说的出这样的话。”
“对了,记得在我妈面前替我保密。”周温真的是超烦,“她最近逮着个男的就要我相亲。”
“她也是为你好。”
“但我不需要。”周温说,“最好永远都不要。”
父母的苦心孩子不理解,孩子的烦躁没办法向父母阐述,中国式家庭都是这样。
桑淼原生家庭也是一地鸡毛,没办法说教别人。
“反正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彼此彼此,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周温爱开玩笑,通话结束前说:“宝贝我给你送了礼物。”
“什么礼物?”桑淼说完没多久,王婶捧着盒子上来,“太太,您的同城快递。”
桑淼打开手机免提,接过盒子,问:“什么呀这是?”
周温坏笑说:“好东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通话结束,桑淼弯着腰拆盒子,衣摆卷到了腰际以上,露出了半截酥腰,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的痕迹。
掐痕,吻痕都有。
颜色不重,淡淡的,但是很多,一大片。
不难想象他们的夜生活过得多火热。
季宴白回来,走进卧室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光影拂到女人身上,勾勒出她柔美的线条曲线。
衣摆卷到腰际,露出不盈一握的细腰,巴掌大般,上面的痕迹无声诉说着他的莽撞。
季宴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轻些。
他悄悄走近,刚要说什么,哗啦一声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瓶瓶罐罐都有。
还有带包装的盒子。
有的滚到了季宴白脚边,贴着他拖鞋停下。
桑淼听到动静回过头,看看季宴白再看看地上的东西,想死的心都有了。!!!!
下一秒,周温的微信进来。
【宝贝我够意思吧,知道你需要特意给你送过去。】
【满满一大盒,够你们用了。】
【别太感激我噢,嘻嘻。】
这个瞬间,桑淼想把自己给埋了。
她解释:“你别误会,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这些都不是我买的。”
不解释还好,解释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季宴白弯腰捡起一瓶满满的润/滑/液,递到桑淼面前,“知道不是你买的。”
“嗯?”这次轮到桑淼惊讶了。
“你知道的,这个我们根本用不上。”他挑眉道。
桑淼:“……”
季宴白说之所以用不上是因为,在调情方面,他做的很到位,都是等她情绪高涨后才切入。
他们不需要涂抹任何东西都非常契合。
她完美包裹住他,严词合缝的。
桑淼看出他眼中的戏谑,哎呀一声,抢过润滑液,羞赧道:“你乱讲什么。”
“我哪里乱讲了。”做过后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季宴白也不那么拘着了,很霸总的揽上她的腰肢,把她箍紧在怀里,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挑起,“你在怀疑我的实力吗?”
“……”这个还真毋庸置疑。
“或者,我们再试试?”季宴白提议。
“流氓。”桑淼红着脸推他,“谁要跟你试。”
“你不跟我试,跟谁试?”季宴白咬上她耳垂,定定说:“淼淼,这世上你只能跟我试,其他男人都不行。”
接触多后,才知道他也有霸道的一面。
这样搂抱的姿势太让人羞涩,桑淼不习惯,抵着他胸口,欲从他怀里退出来,又被他箍紧腰肢摁了回去。
“等等,再让我抱一下。”
“…不要。”桑淼说,“宝宝会看到。”
“宝宝去爷爷那了。”季宴白贴着她耳畔低语,“今天只有咱们两个。”
他拉长声音,“想做什么都可以。”
桑淼:“……”
桑淼腰还酸着,没什么想做的,摇头,“你今天不许欺负我。”
“嗯,我不欺负你。”季宴白淡笑说,“但你可以欺负我。”
“……”真是没法正经说话了,桑淼怀疑眼前这个是假的,羞赧道,“季宴白。”
“嗯,我在。”季宴白不止喜欢她笑的样子,还喜欢她发脾气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
他踢掉脚边的盒子,打横抱我她,“去床上,还是去卫生间洗漱?”
“我自己可以去,不用你抱。”桑淼挣扎。
季宴白锁着她眸,“这么有力气看来一点都不累,不如我们再…”
“谁说的,我很累。”桑淼停止挣扎,环上他脖子,低着头不看他,“好了,快抱我去。”
越过时还踩了盒子一脚。
桑淼听到季宴白说:“其实这些也不太够。”
“嗯?”
“我说避孕套有些
少。”
“……”那可是满满一大盒子,几百个呢。
桑淼突然觉得腰更酸了,腿也不舒服,麻麻的,没有力气。
季宴白要帮她梳洗,桑淼没同意,推着他出去,卫生间门关上,她倚着洗手池喘息。
想起地上散落的避孕套越发无地自容了,可以的话,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温还在给她发微信。
【对了,尺寸方面大小都有,你们看着用。】
【不够了,下次姐妹还给你。】
【诶,别害羞。】
桑淼回复:【啊啊,刚刚都给季宴白看到了。】
周温的信息慢了几秒回过来。
【看到就看到呗,这可是我送你们的礼物。】
【请尽情享用。】
桑淼没办法和她说了,退出微信,低着头洗漱,似乎水中漂浮得倒影都是季宴白的。
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看到嘴巴,桑淼想起了他滚烫的吻,每一次落在她身上,都叫她心悸难耐。
她低泣着哭出声,他去吻她的脸颊,一一把泪吻干净。
他还用他的唇碰触她最柔软的地方,那里从来无人问津,便是四年前他也没做过那么大胆的事。
简直是疯了。
他竟然就那样亲了。
她闪躲,又被他箍紧腰肢拉了回来,他叫她淼淼,他说疼,要她帮他。
天知道她多慌,心跳的有多快。
她不知道如何帮,他箍紧她的手,一点点描绘。
他真是坏死了。
可就是这样坏的她,在她说不要时,忍着不适停了下来,轻声慢哄她,直到把她哄好。
隐约的,她似乎看到了彩虹,比之前任何一次看到的都绚丽夺目。
她不止看到了彩虹,她还看到了海,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涌起无数浪潮。
浪头很高很高,几乎要把她淹没,好几次她以为自己会死掉,最后,却安然。
圈子里有人形容季宴白是冰山,行走中的冰山,她一直以为也是那样,殊不知他不是。
他是烈焰,炙烤着四方,炙烤着她。
她化了又化,最后只剩嘤嘤呜呜的哭声,断断续续的。
他轻哄她,叫她宝贝,叫她老婆,叫她公主。
她哭的越凶,他叫的声音越蛊惑,那大概是桑淼听过的最好听最撩人的低喘声。
每一声都让人心颤。
最后他问她,舒服吗?喜欢吗?
她泣不成声,说不住一句完整的话。
他抱着她亲吻,发出餍足的轻叹声,“淼淼,你好美。”
桑淼不确定他说的美是指她的外表还是其他,不过她想了想,应该不是外表,那时的她好似红透了般,根本没一点美感。
他指的其他的。
“叩叩。”敲门声打断了桑淼的沉思。
“淼淼,好了吗?”是季宴白。
“哦,好了。”桑淼拿过纸巾擦拭干净脸颊,拉开门走了出去。
季宴白单手抄兜倚着墙端详她,桑淼被他看慌,下意识摸脸,“怎么了?”
“没什么。”他说,“就是觉得你很美。”
他夸人的样子很虔诚,桑淼心漏跳一拍,眼睫轻颤,“哪有。”
她羞答答的,低着头,不看人,只盯着脚下看。
季宴白站直,眸光都落她身上,她看脚下,他看她,眼神里流淌着笑意。
就那样站了好一会儿,王婶端着餐盘走进来,弯腰放桌子上,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季宴白牵上桑淼的手,拉着她坐过去,“你太累了,要好好补补。”
他不提还好,提了桑淼更害羞,“我不需要补。”
“怎么不需要,”季宴白摁着她肩膀要她坐下,身子半弯,脸几乎要贴上她的脸,“是谁说没力气了,要停的。”
画面浮现在眼前,被闹得最凶时,桑淼确实受不住,哭着说她累了,没力气了,停下。
“我……”
季宴白坐她身旁,端起汤碗亲自喂她,“张嘴。”
桑淼贝齿咬咬唇,张开嘴,季宴白喂得很慢,一勺一勺,几口入肚后,桑淼喝不下,推拒,“可以了。”
季宴白当着她的面,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她,把她喝了一半的参汤悉数喝完。
桑淼的心跳更快了。
尤其是看到他探出舌尖轻舔了下嘴唇,想起他唇舌在她身上兴风作浪的场景。
亲这,亲那。
能亲的不能亲的都亲了。
她抿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转头去看别处,借此压下心慌。
季宴白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也一直在想,并且想无限期延续。
捏住她下颌,扳过她的脸,努嘴道:“甜点,你最喜欢吃的。”
桑淼确实需要甜食稳定下情绪,这次没推辞,拿起勺子自己挖,一口一口,吃到第三口,她停下。
眨眨眼。
手递到唇边取出一物。
是枚钻戒。
钻石不是很大,做工也很简约,圈里刻着字。
J&S。
第40章第40章追妻咬我
桑淼对季宴白的印象还停留在对浪漫过敏阶段,即便他弄了非常浪漫的烛光晚餐,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季宴白就是默守陈规的那种。
烛光晚餐说不定已经是他的最高上限。
可看着眼前的钻戒,她突然觉得还是自己狭隘了,原来,他不是浪漫过敏,只是浪漫尚未开窍。
你看开窍后做的多让人……
一时间她不太好形容此时的心情,惊讶有,不知所措也有。
他难道要跟她求婚?!
她抬眸看着,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季宴白上前,拿过戒指,执起她的手,慢慢戴了进去,“领证那天就应该给你的,抱歉。”
没有跪地求婚,但态度很虔诚。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可以换其他的。”他端详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越发后悔应该早点给她戴上。
瞧瞧,多配。
季宴白甚至想,应该把那些都买回来,每天戴一只,不用重样,转念又想,柜子里摆放的那些其实和桑淼并不相配。
季太太值得最好的。
无论是首饰还是人,她都值得。
他还有些得意,人这方面,他已经是最好的了,至于首饰,他可以给她订做更好更名贵的。
他赚的那些钱本来就是要给她花的,买首饰还是买其他,都随她心意。
季宴白发散思维想了更多,从珠宝首饰到穿着到工作,要是桑淼想辞职,他可以给她开工作室。
她学的设计,他有钱有人脉,甚至可以让她一朝成名。
他坚信,他有这个实力。
其实,季总的实力何止这些,看桑淼虚晃的腿就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在床上。
亲人都能把人亲出泪花。
季总的实力毋庸置疑了。
桑淼第一次收到戒指,和预期中一样,呆愣愣的没有反应。
“不喜欢吗?”季宴白问。
“没有,挺喜欢的。”桑淼回过神回。
“真喜欢?”他手指在她掌心揉捏,问话时目不转睛盯着,眼睑垂下淡淡的弧,笑意全淌在其中。
“嗯,真喜欢。”名贵的钻戒是个女人都会喜欢,桑淼是女人当然也会喜欢。
“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它?”他问。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超出了桑淼的设想,她慢眨了下眼,“嗯?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她总会习惯性装作没听到,是给对方台阶,也是给自己台阶。
今天台阶搭的不错,奈何某人不走,倾着身子把她困在了臂弯和桌沿间,头低着,视线兜转在她身上。
“喜欢我还是喜欢我送的戒指?”
“……”
桑淼没太注意,撞翻了一旁的甜点,甜点掉下时触碰到了杯子,两个齐齐掉落。
下方是地毯,倒没摔碎,可依然砸出了声响。
很轻的声音,还没桑淼心脏撞击的声音响,咽咽口水,“我……”
手机铃声传来,是季宴白的。
桑淼颤着眼睫提醒,“你…手机。”
季宴白还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都没看直接切断。
房间里再次无声,他说:“回答我。”
很霸总的问话方式,桑淼被他灼热的气息烫过,口干舌燥,更没办法开口讲话。
她低头,他挑起她的下颌,让她看他。
四目相对,眼神拉丝。
他们就那样盯着彼此看,除了床上外,季宴白平时很少这般迫人,桑淼感觉到刚刚戴上的戒指燃起来了。
先是烧到她手指,然后是她的心,再然后是她整个人。
她被他气息笼罩着,每呼吸一次,便感觉到灼热感重了一分。
他…胸口好烫。
这是桑淼最直观的感受,手指触上又下意识缩回,转移话题,“宝宝呢?怎么没看到宝宝?”
她起身,想离开。
季宴白双臂困着,让她没办法逃,“刚不是告诉你了吗,宝宝在爷爷那。”
他刚刚讲了吗?
哦,好像是讲了。
“我去整理行李。”衣服都在行李箱里还没拿出来。
“我弄好了。”他道。
“你弄的?”桑淼问,“那我那些……”内衣内裤。
“手洗过了。”季宴白很坦然的回。
相比他的镇定从容,桑淼乱的很,不是,他干嘛要给她洗内衣内裤呀。
多不好意。
“害羞了?”他手指触上她脸颊,在她看过来时,温声说,“没洗太多。”
“也就六件内衣,六件内裤。”
“哦,我不小心给你洗坏了两条,晚上陪你去买新的。”
他洗坏了,他还要陪她买新的???!!!
不是她没睡醒产生了幻听,就是季宴白疯了。
“你没听错,”季宴白轻轻把玩她鬓角的发丝,“就是你听到的。”
桑淼:“……”
“我算了下,买两件根本不够,加上我扯坏的那些,至少要六件。”季宴白的话像一道雷。
轰——
桑淼炸了。
那些刻意忘记的细节再次闪现在眼前,他亲吻她脚面,蹂躏她脚踝,刚买的蕾丝内衣上岗没多久,被他扯坏,摊在光影下。
不经意看过去,还能看到湿意。
桑淼被他剥洋葱似的对待着,求饶都不行。
以前别人说他坏,她还不信,亲眼所见后,才觉得那些人说的太委婉了,他不是一般的坏是非常坏。
坏到了极致。
怪不得大家常说,看上去越老实的人做起坏事来反差越大,因为他们经年累月克制,一旦爆发便势不可挡。
拦都没法拦。
桑淼看到了季宴白的手,她除了不能直视他的眼睛外,也不能直视那双手。
因为做坏事最多的就是他的手。
这个不能细想,想一次让人疯一次。
“不需要,”桑淼说,“不用你买,我自己去买。”
“你是我太太,我陪你是应该的。”季宴白从齐远那学到了很多,除了够骚够浪外,还得够黏人,要会磨。
当时齐远的原话是,女怕缠郎,使劲黏,保管媳妇跑不了。
季宴白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领悟,要想有老婆,就得能抛的下总裁包袱,像一般男人那样。
死缠烂打,在他这里不是贬义词,是褒义词。
“真不用。”桑淼想到他跟着,太阳穴突突跳快起来,“周温陪我就行。”
“还是我吧。”季宴白轻哄,“我可以给你拎包。”
桑淼:“……”
也不知话题怎么从拎包上转移到了累不累上,再然后,他们连地方都变了,齐齐躺在了床上。
桑淼现在对他过敏,对床也过敏,弹跳要起时被他单手摁住。
“不碰你。”他说,“我就是想看看红肿有没有消退,要不要再上药?”
这种私密的话题像是谈天气般说起,桑淼羞的脸颊都红了,双腿并拢,“挺好的,不疼也不肿了,更不需要上药。”
“你怎么知道?”
“我的身体我当然知道了。”桑淼哭笑不得。
“不行,我要亲眼看过才安心。”季宴白坚持。
“真不用看。”桑淼手抵在上前,“我真很好。”
“淼淼,乖,听话。”他又用那种勾魂摄魄的蛊惑声音唤她。
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一句“淼淼乖,亲我”,让她方寸大乱,理智什么的都没了,跟着他,任他闹。
他闹了多久,她低泣了多久。
他亲吻她脸颊,说都是自己不好,不该惹她哭。
桑淼以为他是诚心道歉,其实不是,他说完,闹得比刚才还凶,见她哭的那么猛。
他欺负得也猛了。
似乎,他非常享受她的低泣。
季宴白确实享受,空旷了太久,被紧紧簇拥时,他只觉头顶燃起了烟花。
那种迫人的感受,让人兴奋难耐。
头顶燃起的哪里是烟花,分明是惊涛骇浪。
闲暇时他也会在海上驰骋,海风呼啸让人沉醉,但这次不同,不止是沉醉,更多的是快乐。
非常快乐。
他快乐同时也想要桑淼快乐,所以执拗的问了好久,高兴吗?喜欢吗?
还要不要?
她断断续续回答着,轻溢出的低吟声是他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最后那个…要,让他彻底放开自我,展现自我。
嗯,他展现的很好。
她都叫他,老公了。
虽然只叫了一次,是他亲她时叫的,但有一就会有二,他期待第二次的到来。
距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他有些等不及了。
……
桑宝宝连着给季宴白打了三通,依然没人接,他再接再厉又拨打了一通,这次终于接了。
他带着哭音说:“爸爸坏,爸爸干嘛不接宝宝电话。”
季宴白不是故意不接,他在忙,手上还粘着药膏的薄荷香气,他刚刚给桑淼涂完药。
另一手摁着她,要她别乱动。
这是桑淼最害羞的一次,比他们厮混时还害羞,青天白日的,她躺在床上敞开晾晒,而他就在一旁,时不时还要看一眼。
想想都让人心悸。
她拉过被子盖住头,心说,闷死算了,一了百了。
“宝宝对不起,爸爸刚刚有事。”季宴白解释。
“爸爸在忙工作吗?”桑宝宝问。
季宴白怕桑淼闷坏,拉下被子,露出她的头,温声说:“嗯,在忙工作。”
桑淼听到了他的话,气他的厚脸皮,下意识抬腿踢了他一下。
季宴白也不恼,扣住她的脚踝轻揉,断断续续道:“嗯,工作很忙,要忙到很晚。”
“后天,后天我和妈妈去接你。”
“哦,你想妈妈了呀。”
“想跟妈妈通电话?”
“那你等等,我去找妈妈。”
季宴白把手机递上,桑淼接过,对着听筒轻轻说:“喂。”
“妈妈,你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
“妈妈以后不要工作那么久了,我不希望妈妈太累。”桑宝宝这个小人精,每次都能把人说哭。
桑淼说:“好,以后妈妈不工作那么久。”
“妈妈要记得吃饭。”
“宝宝也是。”
“我只陪太爷爷玩两天,后天我就回来。”
“好,后天妈妈和爸爸去接你。”
“妈妈给宝宝带礼物了吗?”他问。
“当然有。”
“谢谢妈妈,妈妈真好。”桑宝宝笑眯眯说,“爱你。”
桑淼:“宝宝爱你。”
桑宝宝是个小麻雀,叽叽喳喳说起了幼儿园的事,诗诗要转学了,她要跟着妈妈去其他的城市。
他以后的玩伴只有珠珠了。
他问:“妈妈,我以后可不可以去看诗诗?”
桑淼:“可以。”
“其实诗诗也不想转学的,但是没办法。”桑宝宝说,“她爸爸不要她和妈妈了,她只能转学。”
“对了,诗诗哭了好多次了。”
“我给她糖果她都不要。”
桑宝宝问:“妈妈,我要不要送给诗诗礼物?”
“想送就送。”
“可我不知道送什么?”桑宝宝犯难了,“妈妈知道吗?”
“诗诗喜欢什么?”
“诗诗喜欢画画。”
“那你送她画吧。”桑淼提议。
“好,那我送她画,”桑宝宝嘟嘴,“可我画的不好。”
“好不好都没关系,心意到了就行。”桑淼柔声说,“妈妈可以陪你一起画。”
“妈妈真好。”桑宝宝好开心,“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怕季宴白吃醋,他又说:“爸爸也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太爷爷也是最好的太爷爷,阿忠爷爷也是。”
几乎把每个人都念叨了一遍。
桑淼笑笑,“宝宝也是最好的宝宝。”
桑宝宝臭屁,“嘿嘿,我就是最好的宝宝。”
说好的只讲五分钟,最后十五分钟才挂断,桑宝宝恋恋不舍,说想妈妈了。
桑淼也想宝宝了,问季宴白:“要不今晚就把宝宝接回来?”
“等你好些再接。”季宴白说,“他在爷爷那,爷爷不会让他受委屈。”
这倒是真的,季老爷子看桑宝宝,就像看眼珠子似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不管他说吃什么要什么,都给。
桑宝宝在那边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每个人都喜欢。
阿忠还让他骑大马呢。
“我真没事。”她说。
“怎么没事,还肿呢。”说到这,季宴白低声道歉,“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再轻些的。”
不是他不想,是情绪上头时耐不住,根本停不下来。
“能别说这个话题了吗?”每一个回忆都让桑淼羞涩,脸颊上像是染了色一样。
“嗯,不讲了。”季宴白问她,“要不要再涂抹一次?”
桑淼摇头,“不用,这样刚刚好。”
“那行,晚上再抹。”季宴白把药膏放床头柜抽屉里,“到时我给你抹。”
“……”
按照原定计划,上完药收拾妥当后他们出了门,去西餐厅的路上先去了商场,季宴白守诺,说了陪她买内衣就一定会买。
桑淼拉着他往外走,生生被他反向拉了进来。
一排排的内衣内裤看得人眼花缭乱,要是没季宴白在,桑淼还能好好欣赏欣赏,但他在一旁,她连看得勇气都没有。
随手指着,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一口气点了五六件,内衣内裤都有。
季宴白顺着她手指看过去,附耳低语,“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的。”
桑淼转头去看,才发现其中一件内裤是丁字的。布料少的可怜,她甚至怀疑,穿身上后能起到什么作用。
四处透风,该遮挡的一点都没挡住。
她顿住,眼睛大睁,摇头,“不是,我没有,真的。”
季宴白牵上她的手,温声说:“你不用解释,我明白。”
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什么都没明白。
越描越黑,桑淼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店员对于这种一看就非常有钱的客户格外热情,极力推荐,介绍布料,韧度,性能等等,致力于卖出更多。
季宴白对它的韧度产生了兴趣,不知道会不会轻易扯坏,淡声说:“好,多拿几件。”
桑淼:“……”你拿了你自己穿吗?!
这个问题无解,因为桑淼只是在心里腹诽的,她可没胆子当面问出来。
她怕季宴白说出更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话,毕竟自从解锁了某种关系后,他真的不再是以前古板的他了。
从里到外都不一样,真像换了一个人。
付款时,桑淼要给被季宴白拦住,“你是我太太。”
这跟谁是谁太太有什么关系。
“花我的钱是应该的。”季宴白刷完卡,直接把卡塞进了她手中,“这个拿着,想买什么随便买。”
“……”桑淼怀疑他买内衣是假,给她卡是真。
他料准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拒绝他。
桑淼把卡放进了包包里,想着先保管回去后给他,可回去后一直没机会再拿出来。
衣服买完,直奔餐厅。
进去时桑淼就觉得不对劲,到饭点了,餐厅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更关键的是,明明没人,为什么布置的这么浪漫。
白色的玫瑰花从门口一路到了最里面,钢琴盖子掀着,灯光垂直落下,映得琴键闪闪发亮。
他们在侍者的带领下坐下,映入眼帘的是烛灯,红酒,牛排,沙拉等等。
桑淼就是再迟钝也看明白了,她问:“你包场了?”
“这样吃饭安静些。”季宴白解释,“我不想被打扰。”
确实安静,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不得安静吗。
“这应该很贵吧?”桑淼听说个这家餐厅,京北最豪华的,不接待普通客人,只接待VIP,每天限量销售。
据说有人甚至排队几个月等候。
但季宴白轻轻松松包场了,他就是京北的传奇。
“你喜欢就好。”其实钱在季宴白眼中只是数字,反正每天都会有七八位数甚至更多的进账,他对钱已经没了任何欲望,桑淼的喜好更重要。
再贵重,她不喜欢,在他眼里也一文不值。
“其实不必这样浪费的,在家里吃也一样。”
“不一样。”季宴白说,“这里跟你才配。”
谁说季宴白不会说甜言蜜语,他一句情爱都没提,但句句透着宠溺。
桑淼有种掉进蜜罐的感觉,用餐时都觉得飘忽忽,以至于季宴白说什么她都没听太清楚。
“你刚说什么?”她问。
“要不要出海?”
“今晚?咱们两个?”
“嗯。”
“这么突然?”桑淼问,“要不要带宝宝?”
季宴白越过桌子握住她的手,眸光熠熠,“下次再带宝宝,今晚就咱们两个。”
夜里单独出海,他什么心思不用猜也知道,桑淼犹豫不决。
季宴白勾唇:“放心,说好了不碰你,今晚不会碰。”
只能说相信什么都不要相信男人的嘴,桑淼被他哄着上了游轮。
他们在第二层最右边的房间里,五光十色的灯在头顶上方闪烁,季宴白箍紧她腰肢,亲她。
“淼淼,我难受。”
他难受,桑淼也难受,战栗问:“那怎么办?”
“你咬我吧。”季宴白退开,捧起她脸颊,乞求,“用力咬。”
桑淼被他亲软了,问:“咬咬哪里?”
他抓上她的手,“这。”
桑淼:“…………”
桑淼摇头,“不行,我不可以,你疯了。”
“乖,那就咬一下。”他轻哄,“一下就好。”
一下也不行,桑淼推他,“刚谁说不乱来的?”
“我,”他抵着她鼻尖轻蹭,“老婆,我不乱来,你来。”
又叫她老婆,又对她使坏,桑淼被他闹的没法,张嘴咬上了他鼻尖,咬了好久才松开。
“咬了,可以了吧。”
季宴白忍着痛,勾了下唇角,“淼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
桑淼才不管他说的是哪,反正她只能咬这。
季宴白见她眼睛都红了,改口,“那我咬你好不好?”
他抵着她耳朵轻吐气息,很慢很轻地说:“只咬,不做别的。”
桑淼已经信不过他了,刚刚在餐厅他也说不碰,这不还是碰了么。
“我怕疼。”她撒娇。
“我轻些咬。”他诱哄。
“那也不要。”都还肿着呢。
“淼淼,老婆……”他揉捏她手指,“好疼,帮帮我。”
桑淼凝视他,带着哭音道:“季宴白,你可恶。”
是,他可恶,他骗人,他不好。
但他,就是想爱她,好好疼爱,把人疼到骨子里。
最后妥协的还是桑淼,灯光太晃眼,她手搭在眼睛上轻轻捂住,没了强光的刺激,感官放大。
她听到了风声,海浪声,低喘声,以及唇齿交融发出的声音。
他在叫她的名字,“淼淼……”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40-50
第41章第41章追妻超饿(香)
季宴白在叫她的名字,每叫一次便用力亲吻一下,叫了多久便亲了多久。
他还把手指凑到她眼前给她看,指腹相搓,哑声说:“好滑,好香。”
眼睛挡着已经不足以掩饰桑淼的羞涩,她拉过被子胡乱盖住头,以为这样能好,实则不然。
那道勾魂摄魄的声音还在,“淼淼,你好红。”
“是害羞了吗?”
“我好喜欢。”
“乖,放松,你这样我会更想……”
后面两个字他没说出来,但桑淼知道他的意思,你这样我会更想要你。
她不想给他了,想逃,可脚踝被他桎梏着根本脱不开。
“季宴白,你别……”桑淼闷闷地声音传来,一句话没说完,被巨浪淹
没。
“好烫。”季宴白指腹磨砺着,“是不是不舒服?我来帮你。”
桑淼呜咽说不要,最后还是被他得逞了。
他亲吻她,察觉到她的湿意后揶揄,“又骗人。你明明就很想。”
船很晃,桑淼也随着晃,她似乎比船晃动的还厉害。
透过不气时,她拉低被子露出那双猩红的眸,被欺负的太狠,眸子里都是雾气。
粉嫩的唇瓣上有齿痕印记,是她自己咬的,她不想叫出声。
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季宴白这样的谦谦君子也不例外,摩挲她唇瓣,让她出声音。
她不出,他便一直蹂躏,直到她溢出声音。
“季宴白,你……”
“乖,叫老公。”他哄她,“叫老公给你吃。”-
桑淼和季宴白去接桑宝宝那天,小家伙开心极了,特意穿了新衣服给他们看。
“妈妈,爸爸,我是不是更帅了?”
“是,非常非常帅。”桑淼说。
桑宝宝歪着头自豪道,“我就知道。”
季老爷子舍不得宝宝走,问他:“宝宝陪太爷爷多住几天吧?”
桑宝宝一手拉着桑淼,一手拉着季宴白,“我先陪妈妈爸爸住一段时间,晚点再来陪太爷爷。”
“太爷爷可不要哭鼻子噢。”
季老爷子:“那行,等宝宝下次来,太爷爷带你出海玩。”
桑宝宝最喜欢海了,拍手说:“好啊,可以出海去玩了。”
桑淼最近不能听到“出海”两个字,每次听到,那晚的画面都会不由自主浮现出来。
季宴白桎梏着她脚踝,先是说她乖,后面又哄她叫老公,还说饿。
她受不住退回,他又把她拉扯到眼前,蹂躏她还不够,做了更过分的事。他还求她咬他。
她不敢下口太重,他在一旁抵着她低语,“乖,重些,再重些…不够…”
她心惊胆颤,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哄着她咬完,又去哄她掐,他这人在床事上癖好还挺多,她每次掐的都很用力。
他非但感觉不到疼,还很欢快,吮着她唇瓣,夸她做得好。
她耐不住,去推他,又被他箍紧在怀里,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新花样,她几乎要被烤化。
要不是有他撑着她腰肢,她早已经瘫倒。
他看着清冷高傲,实则是一团燃着的火,随时有可能把你吞噬。
“妈妈,妈妈,你干嘛不理宝宝呀?”桑宝宝晃着桑淼的手去问。
桑淼回过神,这才注意到已经离开了老宅,他们正坐在车里,“怎么了?”
桑宝宝撒娇,“我想吃冰激凌。”
“天太冷,吃了会不舒服。”桑淼揉揉他头,“不能吃。”
“可我想吃。”桑宝宝噘嘴撒娇,“我超想吃。”
“吃甜点好不好?”桑淼说,“你最爱的草莓蛋糕。”
桑宝宝探出舌尖舔了舔唇,“草莓蛋糕呀…好,就吃草莓蛋糕。”
小家伙高兴没一分钟,抓起桑淼的手,问:“妈妈,你手上怎么有戒指呀?”
“爸爸送的。”桑淼看了季宴白一眼。
季宴白正在接电话,闻言特意朝桑淼这边看了眼,视线对上,他浅浅勾了下唇。
听筒那端的齐远见他没了声音,又说:“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
季宴白:“在听,你继续。”
“章氏那边私下里正在收购季氏集团的股份,你舅舅呢,也见了几个元老,他们肯定在密谋什么,你小心点。”齐远道。
“放心,他掀不起什么风浪。”季宴白说,“都是一群饭桶。”
齐远:“饭桶归饭桶,万一搞出什么,对你我的合作会很不利,你也知道我家里这边,我爸希望把外面那个私生子接回来,我可指着这次的合作翻身呢,可不能出任何差池。”
“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季宴白说,“你放心,咱们的合作不会出任何问题。”
他再次看向桑淼,听到桑宝宝说:“哼,爸爸好偏心,只给妈妈买戒指,不给宝宝买。”
“难道宝宝不配么?”
桑淼:“……”
桑淼安抚:“宝宝还小,不需要戴戒指。”
“妈妈不要给爸爸找理由,他就是偏心,眼里只有妈妈,没有宝宝。”桑宝宝戏精地说,“爸爸肯定是不爱我。”
小家伙越哄越来劲,桑淼把他抱坐到腿上,“谁说爸爸不爱你,爸爸非常爱你。”
“爱我为什么不送我戒指?”
“……”
“那你怎么样才能原谅爸爸?”
“除非爸爸也送我戒指。”
眼见桑淼哄不好了,季宴白说了句,“挂了”随即结束了通话。
把桑宝宝抱过来,解释说:“女孩子才需要戴戒指,宝宝是男孩子不需要戴。”
“那为什么爸爸也有?”桑宝宝指了指季宴白无名指上的戒指,“爸爸又不是女孩子。”
说起季宴白手上的戒指,是他们那天从西餐厅出来后,路过一家商场买的。
桑淼用他给的那张卡付的钱,美其名曰互相交换了戒指。
买时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店员见他帅气,靠的很近,被季宴白一个眼神逼退,当时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
第一次见变脸这么快的人,前一秒还扬唇浅笑,下一秒蹙眉瞪眼。
后面再也不敢靠近三步内。
当时桑淼还有些小雀跃,原来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他还真是不近女色。
“我不管,我就是要。”桑宝宝噘嘴说。
“好,晚点给你也买。”季宴白妥协。
“我也要钻石很大的那种。”
“行,钻石很大的。”
桑淼随口问了句,“钻石大的都是女款,女孩子戴的,你要那个干嘛?”
他笑笑,“等我长大了,可以送给我老婆呀。”
桑淼:“……”
“花爸爸的钱总比花我的钱好。”桑宝宝悄悄对桑淼说。
“……”皮夹克又漏风了。
买戒指之前,他们先去看了电影,动画片,哪吒,看完后桑宝宝感触挺深的。
“妈妈,我以后也要像哪吒一样厉害,把坏人打跑,保护妈妈。”
桑淼在桑宝宝脸颊上亲了一下。
桑宝宝嘟着小嘴凑过去,“我要跟妈妈亲嘴。”
还没亲上,季宴白手挡在了两人间,“妈妈是爸爸的,亲嘴也只能跟爸爸亲,宝宝不行。”
桑宝宝很不开心说:“妈妈是宝宝的,宝宝可以跟妈妈亲嘴。”
“男人只能跟老婆亲嘴,跟妈妈不行。”
“我不,我就跟妈妈亲。”桑宝宝闹着要亲。
季宴白把他抱起来,定定说:“不可以。”
大人好坏呦,桑宝宝彻底不开心了,哄不好那种,“妈妈,这个爸爸一点都不好,我们还是换掉吧。”
他指着某个正在和孩子亲亲抱抱的爸爸,说:“我们要那个爸爸,那个爸爸好。”
桑淼扯了扯季宴白的袖子,提醒他注意些,季宴白捏了捏宝宝的小脸颊,“爸爸永远都是宝宝的爸爸,不能换。”
桑宝宝问妈妈,“不可以换个温柔的吗?”
桑淼:“不可以。”
“那听话的呢?”桑宝宝说,“听话的可以吧?”
“也不可以。”桑淼回。
“爱笑的呢,我喜欢爱笑的爸爸。”
“其他都不可以,只能是这个爸爸。”
桑宝宝轻叹一声:“我好可怜。”
季宴白:“……”
看电影、吃饭、逛商场,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桑宝宝累得睡了过去。
季宴白抱着他回了卧室,没放进主卧,而是放进了儿童房,桑淼不放心,“要不还是睡主卧吧?”
“不方便。”季宴白说,“太吵。”
“隔音效果挺好的,不吵。”桑淼道。
“不是那个吵。”季宴白给了桑淼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似乎在说,你的叫声会吵到宝宝。
桑淼抬手去捶他,“季宴白你想什么呢。”
“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男人脸皮厚起来刀枪都不入,“你答应我的,今晚可以。”
那是她累得说不出话时,他还要来,她摇头,“今晚不行了,我累,明晚吧。”
她就是随口那么讲的,没想着今晚还做。
桑淼回了主卧,还把门关上,季宴白把桑宝宝放下后,也回了主卧,门关着,他礼貌性敲了敲,又等了几分钟,门一直没开,他转身去楼下拿备用钥匙,上来后直接把门打开。
桑淼不在卧室,他找了一圈,最后在浴室找到,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忽然听到里面床来咚的一声。
他怕桑淼出了意外,边叫出声边推门走了进去。
“淼淼,你没事吧。”
桑淼脚滑摔倒,大事没有,就是臀部着地撞了下,她手挡在身前,顾不得羞赧说:“疼。”
“我抱你出去。”季宴白拿过浴袍裹她身上,打横抱起她走了出去。
刚放床上,便听到她咧嘴轻嘶。
“是不是伤到骨头了?”季宴白扯过浴袍要开。
桑淼害羞不同意,拦住说:“只是撞了下,没伤到骨头。”
两个人他扯一下,她扯一下,男人力道更大些,下一秒,季宴白用力一扯,浴袍离体,到了他手中。
桑淼:“……”
她下意识要喊,被季宴白捂住嘴,“宝宝就在隔壁,你不想给他听到吧?”
桑淼眨眨眼,又把声音吞了回去,天羞耻,她确实不想给任何人听到。
第42章第42章追妻叫老公
季宴白执意看她,诱哄说:“万一摔坏怎么办?让我看看。”
浴袍没了,她胡乱拉过被子盖身上,无论季宴白怎么哄,桑淼就是不给看。
“不行,不要。”
“就看一眼。”
“一眼也不行。”
“那要不去医院?”
“……”桑淼才不要去医院,摇头,“不去。”
医院不去,看又不给看,季宴白伸进被子里去抓她的脚,退而求其次说:“你是不是没洗完澡?”
她不是没洗完,她是根本没来得及洗。
“我抱你去。”季宴白一把握住。
桑淼抽了抽,“我自己去。”
“淼淼,听话。”他又哄人了,“我不做什么,只是抱你过去。”
“真的,我发誓。”
看他言辞绰绰,桑淼信以为真,犹豫片刻后缓缓探出腿,“……行吧。”
季宴白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桑淼纤细,即便抱着被子,也一点感觉不到重。
季宴白道:“太瘦了,以后要多补补。”
“不瘦。”桑淼说,“正好。”
她对自己的身形很满意,才不想变胖。
季宴白没和她杠,顺着她话说:“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没忘记齐远说的那些,对待女人嘛,就是要哄,要千依百顺,无条件顺从。
桑淼以为他进去后放下她会离开,谁知他并没有,把被子扔客厅里,他再次推门走了进去。
桑淼后背贴着墙,眼睛大睁,“你干嘛?”
“我浴室花洒水龙头坏了,借你的用用。”他边说边解扣子。
“这么多浴室呢,干嘛非要跟我挤?”桑淼侧身避着,“你快出去。”
“其他浴室的花洒也都坏了,只有你这里的可以用。”季宴白慢慢走近,修长分明的手摁在墙壁上,把桑淼困怀里,“淼淼,我们不能一起吗?嗯?”
不能。
桑淼摇头,“不……”
“为什么不能?”季宴白大方说,“你可以随便看我,我没关系。”
他是没关系,但她有。
“季宴白你别闹了行吗?”她羞死了。
“没闹,我是在求你,”季宴白衬衣扣子悉数打开,露出了强劲有力的胸肌,和沟壑分明的腹肌,“求淼淼让我在这洗。”
桑淼忘了回答,眸光落他身上,抿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行,这里让给你,我去楼上洗。”
二楼的坏了,总不能三楼的也坏了。
季宴白不可能放她走,拦住她,“你刚不是摔到了,去楼上我不放心,就在这洗,我帮你。”
他直勾勾锁着她眸,说话时凑测很近,鼻尖似乎都能触上。
“可以吗?嗯?”
桑淼心跳突然很快,掌心里都是细密的汗,那句“不可以”迟迟没吐出。
季宴白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退开,眼睑垂下凝视她,细细打量,“你不允许我不动你。”
“我保证。”
他现在已经没有诚信可言了,桑淼根本不信他,抬脚踹他,“你出去。”
季宴白倾着身子,一把握住她的腿,指腹摁着轻轻捏了捏,“我不想出,只想进。”
桑淼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娇嗲唤了声:“季宴白!”
声音落下的瞬间,她被季宴白攫住下颌吻了上来,不算温柔的吻,强势入侵,横冲直撞。
在她口中翻天覆地,每一处都落下了独属于他的印记。
他喜欢被咬,也喜欢咬人。
每次亲吻时总会颤着桑淼啃噬,这次也不厉害,桑淼的唇肉都被他咬麻了。
她呜咽捶打他胸口,被他反剪刀身后。
不知吻了多久,姜淼意乱情迷时,季宴白退开,一个翻转,让她背对他。
他眸光落在她撞到的地方,指腹在上面辗转,哑声问:“疼吗?”
桑淼摇头,一副很难耐的神情,头无意识仰起,颤着声音说:“……不疼。”
“这样呢?疼吗?”他在那块红肿的地方摁了下。
桑淼手抵在墙砖上,继续摇头。
“这里呢?”他又问。
她再次摇头。
“真没伤到?”
“……没。”
她眼睛不知是被雾气熏的,还是什么,红红的,泛着水渍,怕自己发出什么羞人的声音,她刻意用牙齿去咬唇。
季宴白似乎就喜欢逗弄她,她越不言语,他便越闹腾。
满满摁完后,用手很轻很轻地拍了下,“这样疼吗?”
这还是成年后第一次有人打她臀部,桑淼羞的无地自容,嗲着声音说:“你干嘛?”
“看你痛不痛?”季宴白验证完,得出一个结论,她没事,安好。
长吁一口气的同时,有了新的想法,这下他可以肆意做些什么了。
偶尔,他也挺痛恨自己这种吃不饱的样子,他也想再次成为曾经的那个自己,清冷桀骜高不可攀,对情爱一事完全不感兴趣。
可人一旦体会过美妙便会再也无法回到最初。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欢愉感,让人悸动难耐欲罢不能。
每一次都想要的更多。
“淼淼,”他从后揽住她,偏头亲吻她脸颊,“我想了。”
薄唇沿着桑淼脸颊游走,先是到她耳后,随后是脖颈,肩头。
桑淼眼睛闭着,身体后倾,下颌仰起的角度更高了些,伴随着倾泻而下的水流声,发出细碎的低吟声。
好似猫爪在心头挠,原本季宴白想慢些再慢些,可声音落在耳畔,心悸感越发的重,那抹急不可耐也跟着燃起。
他亲吻的力道大了些,桎梏着她腰肢的手落到了她唇瓣上,手指磨砺着嫩白的牙齿。
下意识低唤她的名字,“淼淼,张开。”
……
桑淼从来不知道季宴白可以坏的这么过分,不许她扭头看他,只能无助看
着前面打颤。
他还时不时有节奏的拍打她,每一次拍打声传来等待她的便是更为猛烈的对待。
他真的很凶很凶。
桑淼有种随时会殒命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要不行了。
“季宴白……”她轻唤他。
他掐着她下颌,扳过她的脸,偏着头和她接吻,可能是角度原因,他这样探进的似乎更深了。
不管是口中还是其他。
桑淼被填满胀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呻吟。
季宴白见她眼角溢出泪,轻轻吻去,哄她,“叫老公。”
起初桑淼没叫,他便一直没停,桑淼受不住,哽噎出声。
“老公……”
季宴白记下,这是她第四次唤他老公,以后他要听到更多更多-
次日。
桑宝宝对于爸爸妈妈让他在儿童房自己睡这件事很不满意,醒来后睡衣都没穿去了主卧。
敲门,没人应。
他踮脚去拉门把手,试了试也推不开。
桑宝宝眼珠子一转,走到客厅里去搬小凳子,放下,踩上去,用力转动门把手。
这才慢慢推开些,探头朝里看了看,窗帘拉着,房间里黑黑的,他摸了摸头上的小耳朵,这才发现有只忘戴了,从小凳子上跳下来,折回卧室去找小耳朵。
戴上后,出来,推开门,扑到了床上,“妈妈。”
扑那后才发现,床上根本没人。
他用手摸了摸还真是没人,咦,妈妈去哪了?
桑宝宝从卧室出来,一间一间找,最后在卫生间找到,桑淼正在洗漱,吐掉漱口水,和桑宝宝打招呼,“早安。”
桑宝宝噘嘴,“不早安。”
桑淼:“干嘛不开心?”
“因为妈妈。”
“嗯?妈妈怎么了?”桑淼问。
“妈妈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桑宝宝轻哼,“干嘛把我放儿童房?”
“哦,那个呀……”桑淼想了想,解释说,“主卧里有个超大的虫子,妈妈怕吓到你,才把你放儿童房的。”
“虫子?很大吗?”
“嗯,超大。”
“现在呢?虫子还在吗?”
“已经被爸爸赶跑了。”
桑宝宝最怕虫子了,“那它还会再来吗?”
“不会。”桑淼说,“爸爸把它送到了很远的地方。”
桑宝宝轻叹一声:“那就好。”
忽然看到了什么,他问:“妈妈,你这里是被虫子咬的吗?”
桑淼诧异道:“哪里?”
桑宝宝指指自己脖子,“这里。”
桑淼去看镜子,待看清后,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上面哪里是虫子咬的,分明是吻痕。”
季宴白折腾得太厉害,不止这里有,其他地方也有。
当然他也没好到哪去,桑淼抓了他好多次,他后背上都是抓痕。
“哦,是虫子咬的。”她说。
桑宝宝捂嘴,“妈呀,虫子好厉害。”
“所以,你以后见到虫子记得躲起来。”
“嗯嗯,我一定躲。”
桑宝宝不放心,又问:“妈妈,虫子真不会回来吗?”
“不会。”桑淼摸摸他头,“虫子已经被爸爸赶跑了。”
桑宝宝拍拍胸脯,一脸崇拜道:“爸爸太厉害了。”
季宴白正好听到宝宝的夸奖,走过来,“宝宝,爸爸带你去洗漱。”
桑宝宝抱住桑淼的腿,“我要跟妈妈一起洗漱。”
“爸爸也可以帮你。”
“不要,我就要跟妈妈。”
小宝宝天生喜欢黏妈妈,看到妈妈后,什么都不香了。
“妈妈,你帮我洗脸好不好?”他撒娇。
桑淼刮了下他鼻尖,“行,妈妈帮你洗。”
季宴白走进来,也不管桑宝宝还听着,低声说:“昨晚看那里很红,要不要抹药?”
“……”
这种事情怎么好当着宝宝的面讲,她推季宴白,“你出去,出去。”
季宴白后退走出去,桑淼警告他,“不许再提刚刚的话题,一个字都不许。”
桑宝宝眨眨眼,“妈妈,你脸怎么红了?是害羞了吗?”
桑淼:“……”
洗漱时还发生了一件插曲,桑宝宝洗完要桑淼抱,桑淼现在腿还软着呢,哪里有力气抱。
季宴白说:“爸爸抱。”
桑宝宝:“不要,我不喜欢被臭男人抱。”
季宴白说:“我是爸爸,不是臭男人。”
“不对,爸爸就是臭男人。”桑宝宝煞有其事道,“妈妈说的,臭男人从来不承认自己是臭男人。”
他歪头,“妈妈,你说,爸爸是臭男人吗?”
第43章第43章追妻补偿
季氏集团最近接连谈成了几笔大的项目,整个集团上上下下都非常忙碌,季宴白也不例外。
可饶是这样,他还是把桑宝宝送去幼儿园后才去的公司。
至于桑宝宝说的那个臭男人,季宴白未曾理会,探知阶段,小家伙总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让他讲,反正讲几次后便不会再提起。
中途他还绕路去了一下研究所,想看看最近的研究动向。
其实他也知道,科研项目不是那么好攻克的,尤其是这种属于世界疑难问题。
需要更多的人力和精力。
但为了宝宝,一切都值得。
折返时,接到了齐远的电话,“季总,都九点多了,怎么还没来?”
季宴白:“在路上。”
“你平时到公司可是很准时的,最近怎么回事?”齐远连着来了几次,季宴白没有一次是准点到的,这和他工作狂的人设非常不符。
要知道,曾经的季宴白可是以公司为家,恨不得吃住都在公司。
没记错的话,有次他甚至连着一周都住在公司,只是让生活助理每天送换洗的衣服。
那段时间,常听季氏集团员工私下抱怨,季总太狠了。
不止对员工狠,对自己更狠。
齐远那时还揶揄他,干脆你以后娶工作当老婆算了。
“得送宝宝上幼儿园。”季宴白淡声道。
“怎么你送?”齐远说,“桑淼呢?”
“她太累。”季宴白平舒的眉眼微微扬起,想起了昨夜的种种,第一次尝试浴室,感觉很不错。
尤其是水流淌下来时,那种战栗感更蛊惑,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紧致到那个程度。
让他几近疯狂。
情爱这东西,不碰还能安然抽身,但凡碰过,便再难割舍。
他松了松领带,淡声道:“齐远,你说的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齐远根本不懂,“对什么?”
情欲能让人发狂。
“没什么。”季宴白说,“总是很好。”
男人嘛有些话题不用说破都知道什么意思,齐远秒懂后,笑呵呵问:“昨晚几点睡的?”
“不是昨晚。”季宴白不急不慢道,“你应该问今天几点睡的?”
齐远:“……”
季宴白睡前看了时间,凌晨两点,他们不是一直在浴室,后面回了卧室。
他亲着她哄着她,叫了无数次的老公。
最后嗓子都哑了。
说不出话,他亲自喂她喝水,不是举着杯子喂她,而是从他的口中渡到她的口中。
她哭着说不喝,他才停下。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没节制,像是要不够她似的,不管她怎么求,怎么哭,硬是坚持到了最后。
他吻着她红肿的唇瓣,说下次不会了,可没多久,欲望再次袭来,他又带着她一起沉沦。
她说他是骗子,他承认,说了停下,没停下,是他骗了她,也活该他被咬。
手臂上的痛感告诉他,昨晚桑淼咬的有多重,但没关系,他喜欢。
喜欢身上留着她的印记。
“你在向我炫耀你的夜生活有多丰富吗?”齐远轻嗤道。
“不是炫耀。”季宴白说,“只是在陈述事实,不过,已婚男人的婚后生活确实是你体会不到的。”
齐远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怼他,“跟谁不会结婚似的,明儿我就找人领证。”
“你?领证?”
“我怎么了?”
“不大可能。”
“……”
齐远在怼人方面不如季宴白,他投降,“行,我错了,我就不该嘴欠招惹你。”
不能再聊女人的话题,容易拉仇恨,他问:“让你调查章家那边的事,你查了吗?”
季宴白正色道:“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这么快?”齐远啧啧道,“你厉害。”
季宴白手段向来扼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会留情,他是因为外婆刚去世所
以才没对章家怎么样。
可章家那帮饭桶把他的心软当成了软弱,坏人面前,果然是不能做好人。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拿了多少都吐出来。”
“就这?”齐远道,“不像你之前的行事作风。”
季宴白:“滚出京北!”
齐远:“这还差不多。”
……
季老爷子第一时间知道了季宴白要把人赶出京北的事,打来电话询问。
“事情真有那么严重?会不会是搞错了?”
“私下里找公司股东诱骗他们签下转卖合同,还打着我的名义,在多家银行借贷,每一笔都有详细记录,怎么可能错。”
“你真打算让他们离开京北?”季老爷子道,“那可是你舅舅和表弟,你这样……”
“他们打季氏集团主意的时候可否想过是我舅舅和表弟。”
“话虽然这样,但到底是亲戚。”
“亲戚不会干背后捅刀的事。”季宴白打断,“我没这样的亲戚。”
“宴白。”季老爷子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一直记恨章家,可如今你外婆都去世了,能帮章家的只有你。”
季宴白拿起办公桌上的收购合同,勾了下唇角,“我是要帮他们。”
季老爷子说:“这才对嘛,一家人何必……”
“我已经着手收购章氏集团,以后公司在我的领导下,相信会更好。”
“……”
季老爷子还要说什么,季宴白借口电话借来,结束了通话。
他看了眼腕表,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不知道桑淼吃什么?
桑淼今天上午非常忙碌,合作案出了问题,大领导发了好大的火,只给她们一天时间搞定。
整个设计组都在忙,别说吃饭了,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经理,您看这?”
“不行,拿回去重新修改。”桑淼道。
“可我都改十几次了,我实在找不到思路了。”
另一个同事也道:“客户到底要怎么样啊?明明之前那版也是按照他要求做的,为什么临时又说不行,后面也不给具体的修改意见,只说让修。”
“现在是抱怨的时候吗?”桑淼道,“顾客是上帝,只能无条件服从,快修。”
顾客不是不给思路,而是思路太多,一会儿一个想法。
这种难缠的客户最是不好惹,桑淼因为他挨了好几次批评了。
大领导看她也一副不耐烦的眼神,还阴阳她,“桑经理你最近工作似乎不那么上心了?怎么?难道有了其他的出路?”
这个大领导是空降过来的,刚到一周,至于她说的不上心,纯属找茬,毕竟桑淼对工作一直兢兢业业。
“抱歉王总,这次合作出现纰漏都是我的错。”桑淼诚心道歉,“不关其他人的事。”
“别以为你这样讲,就会没事。”王倩道,“犯了错就要接受处罚。”
“您要罚我什么?”
“容我想想吧。”
桑淼离开办公室前,她唤住她,“对了,你认识苏瑜吗?”
“苏瑜?”桑淼没什么印象。
王倩提醒,“季氏集团季眼白的相亲对象。”
桑淼有些印象了,苏家两个女儿都很喜欢季宴白,苏瑜更是,网上也曾报道过相关的绯闻,不过后来很快便找不到了。
因为是季宴白找人删除了。
“王总和苏小姐……”
“苏瑜是我表姐。”
桑淼终于明白了,王倩一直以来总找她麻烦,就是为了苏瑜。
“你配不上季宴白。”王倩道,“还是乖乖识相离开的好。”
这幕和老太太找她时一样,还真搞笑。
“我配不配的上,不劳王总费心了。”
王倩:“那我就再说的直白点,你是要工作还是要男人?要工作的话,尽快离开季宴白。”
桑淼连迟疑都没有,取下脖子上的工作牌,转身走过来,扔她办公桌上,定定道:“有你这样难缠的上司,我早就不想干了!”
“我辞职!”
……
桑淼办完离职手续,搬着东西离开时,季宴白的电话打了进来,“吃饭了吗?”
桑淼压下委屈,“嗯,吃过了。”
“那你在干嘛?”
“哦,茶水间休息。”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公司的茶水间在大马路上。”
桑淼抬眸去看,一眼看到了拎着餐盒走过来的男人,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落拓颀长的身影。
隐约晃了她的眼。
也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季宴白,他真的非常出色。
不知是风的原因,还是他突然出现的原因,桑淼鼻子一酸,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她转头看了眼别处,又转回来,压下情绪后,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送爱心午餐来了。”季宴白什么都没问,伸手接过桑淼手中的箱子,“车子在前面。”
桑淼哦了一声,没再主动说什么。
“下午一起去接宝宝?”
“嗯,好。”
上车后,她情绪还是不好,他问:“回家还是?”
桑淼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家里,抿抿唇,“我可以去你公司吗?”
季宴白握住她的手,揉捏,“求之不得。”
……
当桑淼出现在公司那刹,所有员工都沸腾了。
小群里的消息眨眼就是99加。
【天呐,天呐,这是总裁夫人吗?】
【没看到他们牵手吗,不是总裁夫人是谁。】
【就是,你看过咱们总裁和其他女性有过一米以后的距离吗?我敢打赌,她就是总裁夫人。】
【……】
【大八卦大八卦,经过我多方打探,确定了,她就是总裁夫人。】
【总裁夫人好美。】
【不止人美,性格还好,刚刚我遇到,她还对我笑了。】
【对了,你们猜我还看到什么了?】
【什么?】
【总裁竟然亲自喂总裁夫人喝水,还给她吹吹来着。】
【!!!!】
小群里,几个新来的员工讨论的热火朝天。
总裁办公室里,百叶窗悉数落下来。
桑淼见状红着脸提醒,“你这样容易让大家误会。”
“误会什么?”季宴白自从确定了心意后,之前那些束缚彻底没了,很少放飞自我。
趁桑淼讲话,他抓起她的手,吻了下她掌心。
“误会我们做什么。”桑淼颤着眼睫说。
“我们难道没做什么吗?”季宴白抓起她的手又亲了下,这次亲的是手背,还有手指,“还是你喜欢被看?”
桑淼抽出手,捶了下他胸口,“谁喜欢被看了。”
“好,不是你,是我。”季宴白捏住她的下颌,“我喜欢被你看。”
骚话一大堆,一点都不矜持。
桑淼推他,“松手,我要起来。”
“再抱抱。”季宴白箍紧她腰肢不许她起身,仰着下巴去吻她的耳垂。
每次亲耳垂桑淼都会软下来,这次也不例外,抖着腿说:“这可是办公室,万一给人看到……”
“总裁办公室没人敢随意进。”季宴白含住她耳垂吮吸了一阵,“放心,这里很安全。”
有他在,就不安全。
见他手沿着她毛衣下摆探了进来,桑淼一把按住,“不行。”
“我不做什么。”季宴白说,“只是碰一下。”
“就一下。”
他哄人的时候,眼睛会弯起,眼神里带着一些无辜,好似真是他讲的那样。
桑淼慢慢把手松开,眼神一直朝门口方向瞟,她记得门没锁,万一真有人进来,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季宴白箍着她腰肢把她往上提了提,让她坐的更端正了些,也更亲密了些。
“淼淼。”他手指在她身上使坏时,很轻地唤了她一声。
桑淼心不在焉应着,“干嘛?”
“工作的事要不要我帮你?”他轻轻揉了吧,触感丝滑。
桑淼背脊紧绷,脸颊泛红,“不、不用。”
“我是你老公。”季宴白手中动作没停,“任何事都可以为你去做。”
桑淼想靠
自己,贝齿咬咬唇,“我今天辞职不算偶然,工作的事我早有了…其他规划,不用你…”
她又去抓他的手。
隔着衣服,他回握了她一下,感觉到她的战栗后,松开,继续使坏。
“好,听你的。”季宴白的手来到了前面。
桑淼眼睛睁大,情不自禁唤了声:“季宴白。”
季宴白嘘一声:“不是不想被外面的人听到吗?叫这么大声,他们会误会。”
桑淼抿抿唇,压低声音,嗲生说:“你干嘛?”
“我在爱你。”季宴白再也不是那个清冷如仙的男人了,体会过凡间的乐趣后,只想着沉沦。
“……”
桑淼被他闹的脸红心跳加速时,手机响了,是幼儿园打来的电话,说桑宝宝摔伤了,麻烦他们来幼儿园接下。
两人没敢耽搁,匆匆离开公司。
路上桑淼紧张的脸都白了,“宝宝不会有事吧?”
季宴白把她抱怀里轻哄,“放心,宝宝不会有事。”
到了幼儿园看到桑宝宝额头上的纱布后,桑淼还是破防了,红着眼睛问:“怎么回事?”
桑宝宝抿抿唇,“妈妈,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走路不专心摔倒了。”
“疼吗?”
“现在不疼了。”
桑宝宝怕桑淼难过,安慰她,“没骗你,真不疼了。”
园长在一旁连连道歉,“是我们做老师的疏忽了,对不起。”
桑淼端详着桑宝宝看了好一会儿,见他只是伤到了额头,其他地方都没事,才松了口气。
“小孩子难免的。”
“谢谢您体谅。”园长继续道歉,“我们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桑淼没过多难为,牵上桑宝宝的手离开了幼儿园。
车上,桑淼眼睛还红红的,桑宝宝再次轻哄,“妈妈,我真没事。”
季宴白问:“真是你自己摔的?和其他人没关系?”
“嗯,是我自己摔的。”桑宝宝说,“跟其他人没关系。”
确定不是有人欺负宝宝后,车子驶去了医院,做完检查他们才离开。
好在检查结果都是好的,桑淼提着的心这才放下,紧紧把桑宝宝抱怀里,“以后走路要注意。”
桑宝宝:“好。”
“别跑别跳。”
“好。”
“下台阶更要小心。”
“嗯嗯。”
叮嘱了一路,到家才停下,桑宝宝下车后,大步朝屋里跑去,至于刚才的叮咛,早抛到了脑后。
季宴白搂上桑淼,“检查结果都没事,不用担心了。”
桑淼点点头,“这事别告诉爷爷,我怕他老人家担心。”
最后还是被季老爷子知道了,把季宴白一通训,问他怎么带孩子的。
季宴白虽然很冤,但也只能受着,“对,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季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再有下次,你干脆让我死了得了。”
桑宝宝不想他们吵架,出面调解,“太爷爷,你别那么凶呀,宝宝害怕。”
季老爷子立马软下来,“好,太爷爷不凶。”
桑宝宝抱住季老爷子亲了口,“太爷爷真乖,这是奖励。”
宝宝给了老爷子奖励,老爷子也回了奖励,“太爷爷给你买了新的摩托车,带你去看看。”
桑宝宝:“太爷爷,我好爱你。”
一老一小走了,桑淼走上前,拍拍季宴白,“你别……”
她是想劝他,别太难过。
话都没说完,被季宴白抵在了后方的墙上。
偌大的客厅里一目了然,做什么都能看到清清楚楚,桑淼紧张说:“你干嘛?”
“刚爷爷训了我。”
她知道啊,就是因为爷爷训他,她才要安慰他的吗。
“我需要补偿。”
“嗯?什么补偿?”
“这样。”他攫住她下颌,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第44章第44章追妻别咬唇,咬我
桑宝宝进来,正好看到季宴白在亲吻桑淼,他跑过去,推开季宴白,挡在桑淼身前,梗着脖子道:“妈妈是我的,爸爸不许亲。”
桑淼刚刚被季宴白扯乱了衣服,这会儿什么也顾不上,急忙低头整理。
季宴白蹲下和桑宝宝讲道理,“爸爸说过了,妈妈是爸爸的老婆,爸爸可以亲。”
“不对。”桑宝宝梗着脖子说,“妈妈是我的,只有我能亲。”
他仰头问桑淼,“妈妈,我说的对吗?”
送命题,桑淼不知道怎么回答,含糊地嗯了一声。
桑宝宝给了季宴白一个得意的眼神,“你看,妈妈也同意。”
季宴白又说:“你不是想要妹妹吗?爸爸亲妈妈,妹妹才能快点来到。”
要是真这样,桑宝宝又不想要妹妹了,“我可以不要妹妹。”
季宴白:“……”
桑淼见说不通,打断,“宝宝,你怎么自己进来了,太爷爷呢?”
“我是进来尿尿的。”桑宝宝突然想起来,双腿夹着,朝卫生间跑去,跑到一半折回来,拉上桑淼,“妈妈,你陪宝宝一起去。”
季宴白本想拦人,可惜没拦住,只能看着桑淼也进了卫生间。
刘婶见状笑出声:“小孩子都缠妈妈,以后会好的。”
季宴白点了下头,问:“汤熬好了吗?”
刘婶:“马上。”
“我去看看。”说着季宴白进了厨房,有道菜还没炒,他解开衬衣袖口,“刘婶,剩下的我来。”
“不用,我来就好。”
“没关系,我想亲自做菜给桑淼吃。”
刘婶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噙笑说:“要是老夫人还活着,看到少爷如今这样,肯定很欣慰。”
季老夫人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季宴白,这还次从小缺失父爱母爱,性格清冷阴郁,又不善言辞,她真担心他会一直孤独下去。
季宴白:“奶奶忌日快到了。”
“祭祀用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刘婶说,“都是老夫人爱吃的。”
桑宝宝洗净手,拉着桑淼,“妈妈,你别跟爸爸玩,跟宝宝玩好不好?”
桑淼摸摸他头,“我们三个一起玩不行吗?”
“可爸爸总跟我抢妈妈。”桑宝宝噘嘴,“我不开心。”
“妈妈永远是你的妈妈,谁都抢不走。”桑淼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一辈子都是你。”
“真的吗?”桑宝宝眨眨眼,“永远都是宝宝的?”
桑淼:“对,永远都是宝宝的。”
“我要去告诉爸爸。”桑宝宝推门走出去,大声说,“爸爸,妈妈说了,她永远是我的。”
季宴白没再跟他争,叮嘱他听妈妈的话,低着头继续忙碌了。
桑淼也要帮忙,被季宴白制止,“你去客厅吃水果。”
“我不渴也不饿,我帮你。”桑淼去找围裙被季宴白摁着后背推出来,“今晚这里是我的主场,你们谁都不要进来,我自己可以。”
桑淼去了客厅,桑宝宝正在和季老爷子下跳棋,他已经输掉一局了,小嘴巴噘着,“太爷爷你不能让让我吗?”
季老爷子道:“靠别人让赢棋那可不是男子汉要做的事。”
“可我不是男子汉呀。”桑宝宝说,“我还是小盆友呢。”
季老爷子笑笑,“小朋友也不能靠别人退让赢棋,要凭自己的真本事。”
桑宝宝被他说的燃起斗志,“哼,下局我肯定能赢你。”
果然,下局桑宝宝赢了,他拍着小手欢呼,“我赢了我好厉害。”
季老爷子挑眉,“嗯,很厉害。”
“奖品呢?”桑宝宝问,“太爷爷刚刚说过的,赢的会有奖品。”
“阿忠。”季老爷子道,“带宝宝去看。”
阿忠牵着宝宝的小手去了儿童房,里面有个一人高的乐高。
桑宝宝看到后跳起来,“哇,好漂亮。”
季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喜欢吗?”
“嗯嗯,非常喜欢。”桑宝宝甜甜说,“太爷爷,谢谢你。”
“等我长大了,也给太爷爷买礼物。”
“呦,你要送给太爷爷什么?”季老爷子噙笑问。
“太爷爷想要什么我就送什么。”桑宝宝说,“最贵的那个。”
季老爷子点点头,“那太爷爷可等着了。”
祖孙俩的笑声不断,落在桑淼耳畔只觉得好幸福。
这是她期盼了多年的场景,没想到真的实现了,眸光不由自主再次落在季宴白身上。
可能是看得太久,终于引得男人注意,他回过身,
见她站在门口,徐徐走过来。
也没理会其他人在不在,挑起桑淼的下颌,出其不意吻了她一下。
他真是越发大胆了。
桑淼羞赧退开,“小心被爷爷看到。”
“看到又有什么关系,”季宴白说,“爷爷懂我。”
两人眼神勾缠着,恨不得黏彼此身上。
季老爷子从房间出来,下意识咳嗽了一声,路过门口时,低声对季宴白道:“克制些。”
季宴白淡笑:“爷爷之前还怪我太克制呢,怎么如今又要我克制了?”
“这和之前能一样吗?”季老爷说,“不要教坏宝宝。”
“宝宝才不会被教坏,”季宴白笑笑,“他只会觉得爸爸妈妈很恩爱。”
真以为他没听到刚刚宝宝的话吗,季老爷子轻笑,“刚刚是谁不许你们亲的,行了,少耍嘴皮子,赶快炒菜,炒完吃饭。”
“看到你就烦。”
嘴里说着烦,眼睛里都是笑意,含侍弄孙自古以来都是老人的期望,季老爷子有生之年能体会到,心情好的无法形容。
人心情好便喜欢做些什么,季老爷子把宝宝带离,给季宴白和桑淼留下独处时间。
季宴白端着汤碗走出,桑淼伸手去帮忙,没注意,手指被烫到。
她呀了声。
“过来,给我看看。”季宴白放下汤碗,抓起她的手,拉着她去了厨房,打开水龙头一阵冲洗,随后去牵着她去了客厅。
找到药膏,让桑淼坐沙发上,他单膝跪地给她擦药。
只是红了些,没那么严重,桑淼说:“我自己可以。”
“别动,”季宴白满眼担心,“我弄。”
桑淼收回手,垂眸打量他,视线先是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后沿着他侧颜弧线游走。
每看一眼,脸便红一分。
她想到了,夜里她亲吻他的场景,还有在他背脊上乱挠的画面,以及她低泣的声音。
她哭不是因为不喜欢,相反,她沉醉其中。
“动一下,看疼吗?”季宴白突然出声说。
桑淼哦了一声,蜷了蜷手指,摇头,“不疼。”
“吃完晚饭后我们去医院看下。”季宴白还是不放心,“检查看看。”
“真不用。”桑淼有些哭笑不得,“只是烫了下,又不会伤到骨头。”
“万一呢?”季宴白坚持,“得去看。”
桑淼手指竖在他眼前,连着曲着好几次,“你看,没事吧。”
看到她活动的样子,好像真没事,“不去医院也行,你亲我下。”
季宴白偏着头指了指脸。
“……”这人,又要亲亲。
桑淼朝四周看了看,大家都不在,她凑近,在他脸上啄了下,一触即离,随后退开。
见他还不动,捶了下他胸口,“小心给宝宝看到,快起来。”
以前宝宝是希望他们一直在一起,现在宝宝学会吃醋了,只要看到他们在一起,小嘴巴都会噘的高高的。
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
桑淼在网上查过,小孩子都有这个阶段,过段时间就会好。
“改天去看电影。”季宴白突然说。
上次看电影,包场的,只有他们两个,季宴白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桑淼眼睫轻颤,声音嗲嗲,“不要。”
这声“不要”太勾人了,让季宴白想到了她在床上意乱情迷的样子。
似乎,无论哪个角度去看她,都能把他看硬。
他抓起她另一只手,故意逗弄,“不要什么?”
说着,还轻挠了下她的掌心,“老婆,我想要。你给么?”
谈话到这,桑宝宝跳着跑进来,“妈妈,我肚子好饿,可以吃饭了吗?”
桑淼点头,“可以。”
“咦,”桑宝宝这才注意到季宴白跪着,他问,“爸爸,你干嘛跪着?”
季宴白站起身,“你看错了,没跪。”
桑宝宝跟在他身后,“跪了,你刚就是跪了,你是在求婚吗?”
季宴白停下,“爸爸要是求婚的话,你同意吗?”
“就……勉强同意吧。”桑宝宝说,“不过你得保证对妈妈好。”
季宴白嘀咕出声:“只要你不捣乱,我跟妈妈会非常好。”
“爸爸你说什么?”桑宝宝歪头问。
“不是饿了吗。”季宴白努努嘴,“快去洗手。”
“爸爸能帮我洗手吗?”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好吧。”桑宝宝自己去洗手了。
吃饭时,季宴白要桑宝宝拿纸巾,他笑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噢。”
季宴白:“……”
季老爷子笑出声:“宝宝说的没错,自己的事情就得自己做,让你爸爸自己拿。”
刘婶见状,拿来新的。
季宴白接过,抓起桑淼的手非常温柔的给她擦拭起手背,擦完发现季老爷子和桑宝宝都在看着他。
他淡声说:“哦,妈妈的手背脏了。”
桑宝宝噘嘴,“妈妈的手爸爸也不许碰。”
怕季宴白记不住,他又说:“其他地方也不许碰,都是宝宝的。”
桑宝宝的黏人程度不是一般的大,饭后桑淼去接电话,他也跟着去了,一直守在她身边。
季宴白几次过来,都被他拦住,眯眼道:“妈妈正在跟宝宝玩,没空跟爸爸玩。”
季宴白想了想,这样不行,打算利诱,“想不想吃冰激凌?”
桑宝宝抿抿唇,有些犹豫。
“让阿姨带你去吃好不好?”季宴白提议。
美食的诱惑总会更大些,桑宝宝妥协了,“那行吧。”
走了两步,停下,提醒:“我马上就会回来噢。”
给桑淼打电话的是周温,感情上的问题,说齐远最近一直在找她,还去了她公司。
周温这两天都没去上班。
桑淼问:“那你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周温淡声道,“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做过就得在一起。”
“你告诉齐远你的看法了吗?”
“讲了,但他不听。”这是最让周温犯难的地方,“你说我要不要出国躲躲?”
“不能好好谈谈吗?”桑淼说,“躲也不是办法。”
“大姐,是他不跟我好好谈呀。”周温来回踱步,“他见到我就想对我做什么,根本不给我谈的机会。”
“不行不行,我还是去躲躲吧。”
周温那边突然有人说话,她先挂断了电话。
桑淼怔愣站着,下一秒,被季宴白揽进了怀里,他很喜欢从背后抱她。
两人在一起时也喜欢后进的方式。
“谁找你?”他边亲边问。
“周温。”桑淼仰起头,喘息道,“最近你和齐远见过面吗?”
“嗯,见了。”季宴白的唇落在了她耳后,“怎么了?”
“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桑淼战栗问。
“还好。”季宴白除了能一眼看出桑淼的不对劲外,其他都不能。
“有没有跟你讲过什么?”
“没有。”
“不是工作的,感情的事,没有吗?”桑淼话音刚落
下,季宴白摁住她的肩膀把她扳过来,两人面对面,他低头吻上她脖颈,“没。”
他说:“他和周温有事?”
桑淼嗯了声。
“齐远在追周温?”
“算是吧。”
“周温什么意思?”
“她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季宴白不想被别人的事打扰,堵住她的唇,“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老婆,我们解决我们两个的。”
他们两个有什么需要解决的?
桑淼一脸懵。
季宴白附耳道:“你脸红了。”
“……”那还不是被他闹的。
桑淼倚在他怀里,乖乖给他亲,唇张着,让他探入到最深处,她受不住时环上了他的脖子。
门半敞着,有人路过都会看到,桑淼回过神来后提醒他关门。
季宴白没舍得离开她,两人旋转着来到门口,最后重重抵在门上。
要是几个月前,有人告诉季宴白他会为情痴迷,打死他都不会信。
“淼淼……”
“老婆。”
缱绻叫了两声,惹得桑淼更抖了,她后脑勺抵着门,喘息道:“别亲哪里,会留下痕迹。”
季宴白的头又低了低,细碎的短发划到了她的下颌,她又说:“那里也不行。”
他头又埋了埋,桑淼想说什么时,全身好像有电流通过,电的她酥麻一片,什么话也讲不出了。
她手插进他发丝间,用力扯了一把。
……他真是太乱来了。
不行,好痒。
……
桑宝宝用力敲门,门打开,季宴白先走出,“吃完冰激凌了?”
桑宝宝说:“吃完了。”
他偏头朝里面看了眼,“妈妈呢?”
“妈妈在洗脸。”季宴白说,“走,我们先下去。”
桑宝宝把小手递上,边走边问:“妈妈什么时候下来?”
季宴白:“马上。”
几分钟后,桑淼下来,脸颊上的红晕褪了些许,凌乱的针织衫也穿戴整齐,桑宝宝正在问什么时候可以去游乐园,他又想去了。
季宴白答应他,周末可以去。
桑宝宝笑笑,“好,那就周末。”
桑淼过来,“爷爷。”
季老爷子给了刘婶一个眼神,刘婶拎着盒子出来,“都是家常小菜,你们带回去吃。”
每次都是又吃又拿,桑淼很不好意思,推拒,“爷爷不用了。”
季老爷子还没讲话,桑宝宝先开了口,“妈妈,这是太爷爷的心意,你就收下呗。”
“我们收下了,太爷爷才会高兴。”
桑宝宝说话时还做了鬼脸,抖得在场的人笑出声。
季老爷子道:“宝宝说的没错。”
再推辞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桑淼点头,“谢谢爷爷,谢谢刘婶。”
桑宝宝走前还亲了季老爷子一口,“太爷爷,爱你噢。”
季老爷子笑笑,“太爷爷也爱你。”
……
桑宝宝自从上了车嘴就没停过,先是给桑淼讲幼儿园的趣事,又告诉她,他交了新的朋友。
是个男孩子,叫乐乐。
他、乐乐、珠珠,他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
乐乐和他一样,也戴着小耳朵。
桑淼摸着他头说:“宝宝是小小男子汉,要学会照顾小朋友,要是乐乐有什么想做的,要帮帮他。”
桑宝宝点头,“嗯嗯,宝宝记下了。”
小耳朵再次发出电量不足的提醒,桑宝宝耸肩,“妈妈,我能不能先睡会儿?”
桑淼:“好,你睡。”
她把他抱怀里,顺带关了小耳朵。
桑宝宝的世界再次无声,没多久睡了过去,直到下车才醒过来。
好久没跟妈妈一起洗澡了,他想跟妈妈一起洗澡,季宴白说:“妈妈是女孩子,宝宝是男孩子,宝宝要跟爸爸一起洗。”
可桑宝宝想跟妈妈洗,问:“跟妈妈不行吗?”
桑淼反问:“你觉得可以吗?”
桑宝宝噘嘴想了想,好像是不行,“那好吧。”
父子俩第一次一起洗澡,桑宝宝一脸惊奇,“爸爸,你好大。”
“我好小。”
季宴白说:“小朋友都这样,长大后就会跟爸爸一样了。”
“我也要跟爸爸一样吗?”桑宝宝撇嘴,“不要,好丑。”
他还是更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季宴白把沐浴露打在他身上,桑宝宝怕痒,躲着避开,“呵呵…痒…哈哈…”
“别动。”季宴白抓住他,“站好。”
只坚持了两分钟,桑宝宝又跑开,季宴白说:“过来。”
桑宝宝笑着走过来。
浴室里时不时传来笑声,桑淼偶尔听到,也跟着笑起。
“爸爸,你别挠我。”
“嘻嘻,爸爸不行。”
“别碰我小鸡鸡。”
“哈哈哈,爸爸…痒…”
一个小时后,两人从浴室出来,桑淼已经洗完,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
桑宝宝穿着浴袍扑她身上,“妈妈,我香吗?”
桑淼闻了闻他的小手,“嗯,香。”
“宝宝香,爸爸不香。”桑宝宝在桑淼腿上爬啊爬。
季宴白端着牛奶杯走过来,递给桑淼。
桑宝宝伸手,“我也要喝。”
季宴白又把另一杯递给他,叮嘱,“慢点喝。”
担心桑淼抱不住他,他把桑宝宝抱下来,“你长大了,不能在妈妈腿上。”
“为什么?”
“妈妈会累。”
桑宝宝放下杯子,撅着小屁股爬上沙发,坐在桑淼身侧,拍拍腿,“妈妈,我长大了,你坐我腿上。”
小短腿晃啊晃,眼睛眯起,等桑淼坐上去。
桑淼哭笑不得,“会把你坐坏。”
“不怕,宝宝是大人了,坐不坏。”在桑宝宝的强烈要求下桑淼坐了上去,一分钟后下来。
桑宝宝说:“……好重啊。”
……
好不容易哄睡了桑宝宝,季宴白关灭了房间里的灯,壁灯也关了。
他手探进被子去碰触桑淼,一点一点上行。
腿也慢慢缠上。
桑淼来推拒的时间都没有,已经被他摁住了怀里,下一瞬,被他翻转过去。
后背一阵灼热,接着一阵凉。
后面跟着湿漉漉的触感,他在亲吻她,从肩膀一路下行,用薄唇描绘着她的脊背曲线。
睡衣上都染了他的气息。
其他地方也有。
桑淼想避,但他又追了过来,相贴的地方被磨砺着,热意惊人。
滚烫,灼心。
两个人都在战栗,桑淼低喃溢出声音。
季宴白箍紧她的腰肢把她往后拉扯了一下,泛滥的热意纷涌而出。
他说:“别咬唇,咬我。”
第45章第45章追妻做,画
京北连着下了三天的雪。
邢川推门进来报告事情进展情况,“王倩是付总的小姨子,付总今天上午已经把她辞退了。付总承诺,若是夫人想回去工作,可以随时回去,提升到部门经理。要是夫人想去其他部门也没问题,一切以夫人意愿为主。”
“另外,我已经见过王倩的父亲王兆阳了,要他立刻还咱们当初借给他的那笔款项,王兆阳承诺会在今天把钱转过来。”
“至于苏家,苏瑜开房,与人约会的照片我送过去了,虽然她已经把孩子打掉,但那些B超单子都可以证明她曾经确实想怀着别人的孩子嫁入季家。”
“苏董求答应按照您的要求把苏瑜送出国。”
邢川看了眼腕表,“半个小时后苏瑜会登机。”
“季总,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邢川问。
“切断和付城那边的合作。”季宴白道,“王兆阳必须下午两点前把钱还回来,不然,对他提出诉讼。”
“王倩呢?”他问,“她怎么样?”
“暂时没动她。”
“让王家送她去非洲,这辈子都不许回京北。”
非洲那个地方,别说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穷苦人家的也都不愿意去。
邢川:“那后面和王氏集团的合作?”
“都取消。”季宴白站定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
的车水马龙,“欺负了我的人还想好,做梦吗。”
这还是季宴白第一次如此袒护一个人。
“这是房产过户手续。”邢川把东西放办公桌上,“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市中心天厦整栋过户到太太名下,手续下午便能办完。”
“这事暂时先不要告诉太太,”季宴白交代,“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告诉她。”
邢川:“是。”
季宴白:“苏瑜那你继续盯着,要是她敢留在京北,苏家一个都别好过。”
邢川嘴角抽了抽,这便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后的下场。
“美国那边又送来了新的材料,直接送去研究所吗?”
“嗯。”季宴白道,“你亲自送。”
邢川:“是。”
齐远在季氏集团一向也没大没小,门都没敲便闯了进来,秘书去拦,晚了一步,“齐总,我们季总在忙,您还是——”
“这秘书新来的吧,怎么这么没眼力价,去去去,端两杯咖啡来,我跟你们季总有话要讲。”
齐远不止脸皮厚,眼神还非常好,和邢川打完招呼后,一眼看到了办公桌上的房产转让合同。
他走过去,拿起,随意翻了翻,微眯的眼眸瞬间大睁,不可思议道:“季宴白,你把天厦给了桑淼?”
天厦在京北市中心,一共三十层,也是季氏集团的旧部,最初季氏集团便是在那里办公。
只是后来有了天衡后才搬离。
但论市价,天厦是最高的。
齐远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连着翻了几页,待看清名字后,瞠目结舌,“你疯了。”
邢川没说话,转身离开,顺带把门关上。
齐远侧身坐办公桌上,晃着合同书说:“你真把天厦转给桑淼了?”
季宴白转身走过来,拉过椅子坐下,身体后倾,双腿交叠,慢慢理了理袖扣,“嗯。”
“天厦市值多少你不知道吗?”
“知道。”
“知道还给,你就不怕她拿着你的东西跑了。”
“不怕。”季宴白慢抬头,“因为她不会跑。”
便是跑,也是她该得的。
“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齐远去碰触他的额头,季宴白避开,一脸嫌弃,“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疯了,真疯了,”齐远把合同扔下,“近百亿的房产你说就给,我看你脑子进水了。”
“你脑子才进水了。”季宴白推了他一把,“去坐沙发上。”
齐远哼了声,坐到几步远的沙发上,“你说你不是疯是什么?”
“我老婆,我想给就给。”
“行,你牛逼,你厉害。”齐远瞪眼,“等哪天桑淼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
“根本不可能有那一天。”季宴白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哪个结婚时不是奔着长长久久去的。”齐远怼人,“可最后不也离了,你呀,就是恋爱脑。”
恋爱脑?
这个称呼,季宴白也不反对,他甚至承认,自己就是恋爱脑。
“那又怎么样?”他道,“我乐意。”
齐远:“…………”
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一个比一个疯癫,其实说季宴白干嘛,他也没好到哪去。
“你来找我做什么?”季宴白拿起笔,“有事快讲,没事出去,我很忙。”
“当然有事了。”齐远站起身走过来,双手撑办公桌上,探着身子问,“你是怎么把桑淼追到手的?”
季宴白停住笔,抬高下颌,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清楚,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把桑淼追到手的?”齐远挑挑眉,“教教哥们。”
“你要追周温?”
“是。”
“要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为什么?”
“周温不是一般女人。”
“就因为她不是一般女人我才追。”
季宴白轻嗤,“连对方的朋友关系都没搞清楚你就追人家?”
“什么意思?”齐远有些懵。
“问我干什么,去问周温。”季宴白说。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齐远纳闷道。
“问完周温你不就知道了。”季宴白赶人,“还有事吗,没事快走,我忙完还要去接宝宝。”
季宴白现在是妥妥的奶爸一枚,接孩子送孩子都是他,他还负责陪玩,连着下了三天雪,他要陪宝宝堆雪人。
齐远知道在季宴白口中问不出什么,决定去找周温问,走前说:“天厦房子挺贵的,我劝你还是三思一下。”
“照你这么给下去,可能会成为京北最穷的那个。”
季宴白:“滚。”
齐远滚了,他边开车边给周温打电话,最后敲定了见面地点。
关于见面这事,周温有些不太想去,她询问桑淼的意见,“你说我要不要去见?”
桑淼:“见,当面说清楚比什么都强。”
周温轻哼,“他那人花花公子一个,没脸没皮的,根本没办法讲清楚。”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你呢?”
“他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他吗?”周温说,“这是哪门子道理。”
“不喜欢人家你还跟他上床。”
“大姐,都是成年人,谁说就得喜欢才能睡,再者,不就是睡一觉吗,我都不介意,他总缠着干什么。”
桑淼见她声音抬高,说:“行,你有理。不过见面说清楚也挺好的,省得日后麻烦。”
周温认可了桑淼的话,附和说:“行,听你的见一面说清楚。”
见齐远之前,她们两个先见了面,咖啡厅里,两人随意说着什么。
桑淼提醒,“别耽误了和齐远的见面时间。”
周温笑笑,“还没到呢,等会儿。”
桑淼再次说了别的话题,周温附和,相谈甚欢时,咖啡厅的门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周温、桑淼,你们竟然认识??!!!”来人是齐远。
周温眨眨眼,嗯了声。
桑淼尴尬笑笑,“嗯,认识。”
之后她借故离开,让他们好好谈。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早之前。”
“所以,上次见面你们是故意装作不认识的?”
“对。”
“周温你骗我。”齐远说。
这事确实是周温骗了他,她说:“是,我骗了你,所以对不起。”
齐远:“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不然呢?”周温挑眉,“你还要怎么样?”
“你让我在兄弟面前丢了脸,你得补偿我。”
“你是小孩子吗?”
“你说是就是。”
周温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说吧,你要什么?”
“跟我交往。”齐远道。
“没兴趣。”周温拒绝。
“你刚答应我了,会补偿。”齐远耍赖皮,“我只要这个。”
真幼稚。
周温蹙眉,“交往可以,期限一个月。”
“一个月太短,两个月。”
“就一个月,不然免谈。”
见她要走,他拦住,“好,一个月。”
……
桑淼眨眨眼,“所以呢?”
“我们决定交往一个月。”周温如实说。
“一个月后呢?”
“分手。”
“行,给彼此一个月的时间也不错。”
齐远自从有了男朋友这个身份后做了很多让人无力招架的事。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住进了周温租的房子,理由是要近距离照顾周温的饮食起居。
饮食照顾的怎么样先不提,两人二话不说便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事一天能上演几次。
兴致来的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两人对情事有着共同的癖好,越刺激越好。
而且,情趣用品成套买,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这点桑淼和季宴白就保守多了,情趣用品没用过,最多就是姿势花样多些。
各种位置都想试一试。
就像此时,他唇在她后颈一阵
亲吻,哑声唤她,“老婆……”
桑淼身子轻颤了下,咬着唇没应。
季宴白继续亲,薄唇从后颈落在了她右侧肩膀上,又咬又吮,落下一排细密的红痕。
乍一看,好似画笔书写而成。
他善于作画,书房里几幅画都是出自他之手,他吮着她耳畔说:“当我的模特好不好?”
不是第一次提议。
桑淼害羞摇头。
他轻哄,“我会把你画的很美。”
桑淼最后耐不住他的进攻,妥协,“……好。”
她本以为他是要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可等真的开始画时她才知道不是。
他是要在她身上画,用各种颜色的画笔描绘着她的美,刚开始,桑淼便受不住了,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她不是不喜欢,相反,非常喜欢,因为感觉太美妙,整个人好似飘在云端一般。
太过震撼,她有些无力招架,情不自禁溢出声音:“季宴白……”
“叫老公。”
“……老公。”
“再叫。”
“老公。”
她听话的叫了好多次,身上的颜料褪了又重新补上,补上又褪。
他用画笔描绘她,又用唇膜拜她。
桑淼抓上他发丝,呜咽求他放过。
他应下,但是最终没能照做,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鱼遇到水,哪里还舍得离开。
他遇到她,只想要的更多,哪怕是死在她身上都甘之若饴。
乱飞的大雁终于瞄准了方向,准确无误的奔向目的的,绕开层层薄雾,寻到了最幽深之处。
大雁贪玩,不想一直被束缚着,反复进出。
最后被吞噬掉时,天崩地裂感袭来。
他轻吻她湿漉漉的发丝,“淼淼,你身上的颜料都掉了,咱们重新画。”
……
桑宝宝堆的小雪人胳膊掉了,他很不开心,噘嘴坐在客厅沙发上,小眉头皱到了一起。
季宴白喂桑淼喝完水下来,见他一动不动,走过来,“怎么了?”
桑宝宝:“小雪人胳膊掉了。”
他刚刚按了几次,可还是掉。
“要堆新的?还是把胳膊安好?”
“安好就行。”桑宝宝抬头说,“爸爸会吗?”
季宴白:“试试。”
桑宝宝跟着季宴白走了几步,抬头问他:“爸爸怎么从楼上下来的?妈妈呢?”
“妈妈在休息。”季宴白说,“别去打扰。”
“大白天妈妈就休息吗?”桑宝宝噘嘴,“妈妈成大懒虫了。”
“那是妈妈太累了。”季宴白解释。
“妈妈为什么累?”桑宝宝不解,“加班来吗?”
昨晚也做了,今天白天又做,算起来确实属于“加班”。
“嗯,加班了。”季宴白勾唇道。
“白天加班,晚上呢?晚上还要加吗?”桑宝宝天真道。
季宴白抬眸朝楼上的方向看了眼,唇角扬起的弧度更高了些,“应该会。”
桑宝宝:“妈妈好辛苦,白天加班,晚上也要加班。”
季宴白附和:“确实很辛苦。”
下楼后,他叮嘱王婶熬些养生的汤,还说葱姜蒜不要放。
王婶笑着说:“已经熬了,晚饭时可以吃。”
桑宝宝对汤不汤不感兴趣,他比较关心小雪人的胳膊,“爸爸快来。”
季宴白走出去,站定在雪人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动手做。
大人就是大人,很快把胳膊固定好。
桑宝宝拍手,“哇,爸爸好厉害。”
“爸爸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季宴白:“还需要爸爸做什么?”
“要不…再堆个雪人吧。”桑宝宝怕季宴白不同意,解释说,“小雪人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寂寞,我们给她堆个朋友吧。”
季宴白:“可以。”
堆雪人说简单其实也不简单,季宴白一个人堆还好,有桑宝宝帮忙后,难度程度提升到另一个阶段。
小家伙总是好心帮倒忙,吃力搬着雪球过来,“爸爸,你看这个怎么样?”
本想邀功的,谁知没站稳,直直朝前扑去,好巧不巧正好扑到季宴白刚刚摆好的雪人身子上。
眨眼功夫什么都没了。
桑宝宝吃了一大口雪,眼睛也看不清了,爬起来时没扶住再次摔倒。
二次伤害下,雪人身子彻底废了,季宴白扶起宝宝,边给他拍打身上的雪边说:“怎么样?伤到没?”
桑宝宝摇头,“没。”
等能看清了,他低头一看,雪人身子和他堆的那个雪球都没了,哇一声哭出来。
季宴白只能先哄他,把他哄好,继续堆。
桑宝宝接着帮忙,开头依然很顺利,雪人身子很快堆成,然后是脑袋。
桑宝宝围着雪人跑啊跑,扑,又趴了上去。
这次比刚才好些,只有一半的身子坏了,另一半完好。
季宴白指着一处说:“你站那里别动,等爸爸堆好,你再过来。”
桑宝宝噘嘴,“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宝宝了?”
季宴白:“……”
“爸爸肯定是不喜欢宝宝了?”说着哭出声。
季宴白摇摇头,“好了,过来吧。”
桑宝宝这才止住哭,走过来,站一旁看,还不忘拍马屁,“爸爸真厉害。”
“爸爸是最厉害的爸爸。”
“爸爸超级超级厉害。”
季宴白在他拍马屁中把雪人堆好,给雪人戴上围巾和帽子,把玻璃珠子递给桑宝宝,“这是雪人的眼睛你去安。”
桑宝宝接过,笑眯眯说:“好。”
好在这次没发生什么,眼睛安好后,小雪人一下子活了。
桑宝宝鼓掌,“好哇,好哇,毛毛有朋友了。”
毛毛是第一个雪人,球球是第二个雪人。
桑宝宝为了看它们,饭都不吃了,谁叫都不进屋,最后还是桑淼叫他,他才进去。
“妈妈,球球可乖了。”
“毛毛也很棒。”
“它们是好朋友噢。”
“就像我跟乐乐一样。”
“……”
桑宝宝就是百灵鸟,一顿饭都没停,一直在说话。
饭后,他们去院子里看雪人,桑宝宝站在毛毛和球球中间,让桑淼给他们拍照。
桑淼拿出手机连着拍了好几张。
桑宝宝去跟球球讲话了,季宴白悄声问桑淼:“累么?”
桑淼没回,推了他一下。
季宴白把她搂怀里,趁桑宝宝没注意,捧起桑淼的脸亲了好久。
晚上睡前,桑宝宝还一直说,明天要跟毛毛和球球玩。
谁知——
第二天温度回升,偌大的太阳挂在天上,桑宝宝醒来,下楼去找毛毛和球球,它们已经开始融化了。
围巾都掉到了地上,眼珠子也掉了。
桑宝宝伤心的哭起来,“我要毛毛和球球。”
桑淼哄了好久他才停住哭,“等下次下雪,妈妈和你一起把毛毛球球找回来。”
从那天以后,桑宝宝又多了个愿望,希望快点下雪,最好是那种好大好大的雪。
他要接毛毛球球回家。
……
桑淼还是发现了季宴白给她房产的事。
那天周温给她打来电话,问及她今后的打算,其实早在辞职前桑淼便有了想法。
她想自己创业。
她在设计领域呆了这些年,也积累了一些人脉,要是能自己开公司,肯定也没问题。
周温最近工作也不顺心,也打算辞职,两人一拍即合,打算一起干。
通话结束前,周温提了嘴,“听说苏瑜出国了?这事你知道吗?”
桑淼:“不知道。”
“还有那个王倩,也被送出国了。”周温啧啧道,“也不知道谁这么厉害,让这俩人同时离开。”
“别管是谁,反正为你出气了。”
“心情好点没?”
桑淼:“好多了。”
“你打算把公司开在哪?”周温又问。
“暂时还没想,等我研究下。”桑淼回。
后面两天她真的一
直在想这件事,苦思冥想了好久,直到无意中看到了书房抽屉里的房产转让合同。
她狐疑拿起,翻开看了看,上面有她和季宴白的名字,转让的房产是位于市中心D区的房子。
市中心?
D区?
桑淼突然想起,那不是天厦大楼吗???!!!
后来她又想起,天厦大楼是季氏集团的。
那么这份合同……
她装作没看到把合同放了进去,刚转身,便看到了端着杯子走进来的季宴白。
季宴白一眼看穿,也没瞒着,“都看到了?”
她轻嗯了一声,随后问:“为什么给我?”
“我的就是你的。”季宴白说,“给你是应该的。”
“可那栋大楼……”
“在我眼里,它不及你万分之一。”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达感情,“淼淼,我说过的,我的就是你的,别说是天厦,就是其他都可以。”
“所以,可不可以试着喜欢我一下,嗯?”
第46章第46章追妻举行婚礼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桑淼没闪躲,抬眸睨着他,眼睛里闪烁着簇簇星光。
“你说呢?”他勾唇反问。
桑淼凝视着季宴白,看他一步步走近,站定在自己面前,单手揽起她的腰肢,把她抱坐到一旁的书桌上。
东西掉了一地,两人都无心去捡。
季宴白放下手中的杯子,捏住她的下颌吻了上来,“我喜不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他另一手撑在她身侧,紧紧护住她。
这个吻不似之前那般迫切,温柔的缱绻的缓缓的…磨砺,可正因为这样反而越发勾人心弦。
桑淼的心乱了。
砰砰砰跳得非常快。
她下意识勾上他的脖子,手指插进了他发丝间,很用力地扯了一把。
下一瞬,两人齐齐倒下。
砰——
水杯掉到地毯上,水洒了一地,可无人顾及这个。
季宴白捧着她的脸细细品尝,每一处都没放过,她唇肉几乎被他亲麻。
她受不住,溢出了细碎的声音。
像是催化剂一样,彻底把季宴白点燃,两人从书桌上到了沙发上,深深凹陷进去。
桑淼余光看到书房门还开着,提醒他,“不行,门没关。”
季宴白再次吻上她,“没关系,宝宝不在。”
最近宝宝吃醋严重,看到他们在一起便会受不了,必须插中间来,已经好几次被他打断了。
季宴白嘴上不说,心里呕得很,正好今天宝宝和王婶去了超市,他们可以尽情做些想做的事情了。
“那也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桑淼双手抵在两人间,眼睛里的湿意更重了。
季宴白抓住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我刚告诉王婶了,去玩超市可以带他去吃汉堡。”
小家伙一直闹着要吃,正好这次如了他的意。
“你什么时候告诉王婶的?”
“进书房之前。”
一直知道他心思重,没想到这么重,她捶了他胸口一下,羞红着脸说:“流氓。”
季宴白承认自己很流氓,但他并不想改,这种身心愉悦的事他只想一直做一直做,最好做到天荒地老。
他唇落在她侧颈上,吸吮片刻后又到了她锁骨处,轻咬着问:“喜欢我流氓吗?”
桑淼:“……”
桑淼没回,他继续闹,手指掐着她腰肢蹂躏,“喜欢这样吗?”
她被他捏的全身燥热,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原本挡在两人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他毛衣里。
又揉又捏。
季宴白的呼吸突然重了,桑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颤着眼睫欲抽手离开,被他摁住。
他抓着她的手缓缓地游走,蛊惑的声音随之而来,“喜欢吗?”
他问的是他的身体。
桑淼实在害羞,整个人趴下来,脸埋入他颈窝,蹭了又蹭。
可一直不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季宴白含住她耳垂,再次问:“喜欢吗?”
桑淼发出闷闷的声音。
季宴白扬起唇,又问:“多喜欢?”
桑淼踢了他一脚,算是给了答案。
季宴白一把夹住,“好,我知道了,最喜欢。”
他含住她耳垂,厮磨,“我也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两人没说具体喜欢什么,可能喜欢的是耳鬓厮磨,可能喜欢的是水乳交融,可能喜欢的是彼此。
或者,都喜欢。
桑淼脸颊红的仿若要滴出血,手胡乱摸索着,似乎碰触到了什么,随即弹跳躲开。
他…好烫。
热意惊人,桑淼心慌地要下来,被他箍紧,“想不想试试其他的?”
桑淼没听太懂。
他附耳道:“阳台上,感觉应该不错。”
桑淼:“……”
对视间,他打横抱起她,果然感触非同一般。
偌大的玻璃窗见证了他们的恩爱,桑淼只觉得自己死了一次又一次。
她双手攀在他身上,轻唤着他的名字,“季宴白…季宴白…季宴白…”
后面又听他的话,唤他老公。
叫了许久后,他又变着方法闹她,她和落地窗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
唇抵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她吻了落地窗,而他吻了她,还不知一次的吻。
他轻拍她,要她翘起。
周温说的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季宴白知道他今晚很过分,轻哄她,“别哭。”
“来咬我。”
桑淼哪里还有力气咬他,虚软地推开他,“别碰我。”
“好,不碰。”季宴白把她抱身上,却迟迟没离开,等她低泣声轻了后,才开始说话。
重一句轻一句的叫她的名字。
后面叫老婆。
叫到她彻底沦陷了。
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眼睛里的泪流了又流,桑淼都不记得自己哭了多少次。
好像一直在低泣。
从开始到结束。
季宴白抱起她去浴室,亲自为她清洗,偌大的浴缸,水溅出一地,他把沐浴露打她身上。
一遍又一遍。
掌心里都是她的体香。
他真的坏死了。
这是桑淼回到卧室后,躺在床上时对他今晚“恶行”的评价。
季宴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会拉着她再来,以证明他不坏,他只是太爱了。
他餍足地执起她的脚亲吻了她脚面,轻哄道:“你先睡,我去接宝宝。”
桑淼缩在被子里没理他,等他离开后,她才睁开眼。
心跳还是那般快。
似乎在回答他之前的问话。
我喜欢你。
……
季宴白从不强迫人,但他会从各个方面去说服你,就好比桑淼要开公司这件事。
他从多个方面告诉桑淼,与其找其他地方,不如把公司开在天厦大楼,1到30层,她随便选。
不用交房租能省去一大笔开支。
他还列举了在天厦大楼办公的十大好处,每一个都让人不得不认同。
桑淼甚至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可她还是觉得不妥,“那是你的。”
“现在它在你的名下就是你的。”季宴白说。
“我不能随意收你的东西,这样不对。”桑淼边吃早餐边道。
“我们还分彼此吗?”季宴白一本正经地吃着粥,说的却是最骚的话,“我们早合为一体了。”
“昨晚,不就是吗。”
他试图用昨晚的事唤醒她的记忆,“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吗?”
“你说让我别走。”
“……”
那是难耐时她情不自禁说出的话,根本不算数。
“别说你忘了。”季宴白放下勺子,慢抬眸,“忘了也没关系,我随时可以让你想起来。”
她偷偷踢了他脚一下,眼神提醒他,宝宝还在。
季宴白唤了宝宝一声:“宝宝,吃好了吗?”
桑宝宝点点头,“好了。”
“去背小书包到车里等爸爸,爸爸跟妈妈说几句话就去送你。”季宴白给了王婶一个眼色。
王婶把桑宝宝带离,其他人也随即跟着离开。
只剩季宴白和桑淼了,他倾着身子道:“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昨晚吗?”
“……”那当然没什么必要了,她又没失忆。
“你别闹。”桑淼推他,“天厦租金那么贵,我现在还负担不起。”
“说过了,都是你的,不需要租金。”季宴白说,“听话,就在天厦。”
……
对于在天厦大楼办公这事周温听说后简直要飞了,“啊啊啊,真的吗?真的是天厦大楼?”
桑淼:“嗯,是。”
“季宴白真把天厦都给你了?”
“对。”
“我去,季宴白可以呀。”周温摇晃着桑淼的肩膀说,“你知道天厦大楼的租金有多贵吗,七位数打底,而且不是谁都能租的,得是京北有头有脸的才行。”
“淼淼,入驻天厦后,咱们的客户群里也会不一般,对咱们公司的运营非常有利。”
桑淼:“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好像我占他便宜了。”
“是他占你便宜了好不好。”周温努努嘴,“昨晚又被他吃干抹净了吧?”
“……”
“脖子上都是吻痕,一看就是他的杰作。”周温啧啧道,“他这个大灰狼早晚把你吃的渣都不剩。”
“……”
“别纠结了,这就是你该得的。”周温拍拍桑淼的肩膀,“劳动付出吗。”
桑淼推了她一下,“乱讲。”
“好好好,不是劳动付出,是心甘情愿。”周温嘿笑,“怎么样?是不是又喜欢上了?”
“不是又。”桑淼抿抿唇,“是一直都喜欢。”
从来没有间断过,区别是以前不敢承认,现在敢了。
“我猜就是这样。”周温胳膊搭桑淼肩上,“姐妹,恭喜你再次找到了幸福。”
桑淼:“别一直说我,你呢?你怎么样?”
“我怎么了?”周温指着前面的玻璃窗,说,“哇这里视野好好。”
“别转移话题,”桑淼双手抱胸道,“我问的是你和齐远。”
“我和齐远能有什么事?”
“装?还装?”
“好好,我说。”周温道,“齐远搬我那去了。”
“你们同居了?”桑淼设想了其他,但没想到会是这种。
“算是吧。”周温解释,“不过是有期限的,一个月,结束后,分手。”
“你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男人嘛,到处都是。”
“那齐远呢?他怎么想的?”
“管他怎么想的。”周温觉得桑淼就是想事情太多,及时行乐多好,“反正现在高兴就行。”
“提醒你别玩火自焚。”
“放心,我就是烧死齐远也不会烧死自己。”
话说满了,还真烧到自己了。
周温去夜店被齐远知道了,两人先是在夜店吵了架,回到家后又吵了起来。
齐远哪里说得过周温,被气的红了眼睛,最后干脆什么也不说,把她关了起来。
任凭周温怎么喊,他就是不开门。
周温:“齐远你王八蛋,你给我开门!”
“你答应我明天去领证,我就该你开门。”齐远说。
“领你妈的证呀。”周温道,“鬼才跟你结婚。”
齐远:“那行,那你别想出来了。”
后面是踢门声。
……
桑淼不知道周温和齐远闹得这么僵,她在忙公司的事,经过季宴白锲而不舍的游说,她决定就在天厦大楼办公。
选的二十二层,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装潢。
材料是邢川看着送来的,选的都是最好的无污染的那种,价格自是不用说了,非常贵。
钱方面桑淼根本不需要担心,季宴白会想各种理由给她。
什么借口都能用一用,譬如,今天天气很好,适合逛街,然后他会给她转过一笔钱,让她去买衣服。
然后是各种纪念日,什么领证四十天,五十天。
桑宝宝在学校里受到表扬也会给桑淼奖励,说是她的功劳。
反正给钱的理由五花八门,某次把桑淼送急了,她说:“你到底有多少钱要给我,不如都给了吧。”
省得一次次找理由了。
谁都能听出是反话,偏偏季宴白没听出来,还故意把几张卡放她面前,“这些都是,无限额度的,你随便刷哪个都行。”
“季宴白!”桑淼气的瞪眼。
季宴白又掏出两张,“这里面也都是。”
桑淼:“……”
其实季宴白还有很多要给的,没拿出来是怕桑淼拒绝,温水煮青蛙得慢慢来。
他怕青蛙跑了。
……
桑淼每天都能收到这么多礼物,桑宝宝不开心了,问:“爸爸,你为什么只给妈妈不给我?”
“明明是我受表扬了呀?”
季宴白顺手拿起一只橘子,“这个给你。”
“……”妈妈是无限额度的卡,他就只配得到一只橘子,“爸爸好偏心。”
季宴白:“妈妈说老婆,老婆当然要宠了。”
“那宝宝还是小心肝呢,心肝就不宠了吗?”桑宝宝歪头问。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好,季宴白点点头:“心肝也宠,所以,心肝想要什么?”
“我要骑大马,爸爸趴下。”桑宝宝最近爱上骑马了。
季宴白拉过他的手,“爸爸不好骑,爸爸带你去骑真的马好不好?”
桑宝宝雀跃:“可以吗?”
季宴白低喃,“叫上妈妈,我们一起去马场。”
季家有自己的马场,还不止一个,最近的就有一个,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
桑宝宝挽上桑淼的胳膊,撒娇道:“妈妈陪我去马场吧,去吧。”
桑淼可以拒绝季宴白但没办法拒绝桑宝宝,刮了下他的小鼻尖,“好,去马场。”
……
这是桑宝宝第一次见到真马,好高好壮啊,他发出惊叹声,“哇。”
马场里有专业的马术教练,季宴白给桑宝宝找了个经验最丰富的。
桑宝宝眨眨眼,问:“爸爸,你不教我吗?”
没记错的话,爸爸说过,他马术非常好。
“爸爸要忙,没办法教你。”季宴白边换骑马装边说。
“爸爸忙什么?”桑宝宝忽闪着长睫问。
“爸爸要教妈妈骑马。”季宴白穿好自己的,又去帮桑宝宝穿,“宝宝是男子汉,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对不对?”
桑宝宝听到这里明白了,爸爸要照顾妈妈,没时间照顾他。
行吧,他就是珠珠口中说的那个意外。
“爸爸爱我还是爱妈妈?”
“都爱。”
“那更爱我还是更爱妈妈?”
“爱妈妈。”
“哼。”桑宝宝生气了,噘嘴,“爸爸坏。”
季宴白摸摸他头,“只有爸爸更爱妈妈,咱们这个家才会幸福。”
在桑宝宝看来这就是大人找的理由,骗小孩子用的,可惜他现在长大了,没人能骗过他。
“爸爸,你偏心。”
“嗯,偏你妈妈。”季宴白坦诚道。
桑宝宝:“不过我原谅你。”
“嗯?为什么?”
“因为我也希望妈妈开心。”在宠桑淼这件事上两人难得一致。
“那你和教练骑马可以吗?”季宴白问。
“当然可以。”桑宝宝笑眯眯说,“我可是男子汉。”
桑淼是后面才知道的,拦住,“不行,宝宝还小,我得看着他。”
“你比专业的马术教练还厉害?”季宴白反问,“你可以教会他骑马?”
“……”桑淼解释,“我是不能教,但我可以保护宝宝。”
“宝宝是大孩子了,”季宴白说,“我像宝宝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学会骑马了。”
“宝宝跟你不一样。”
“季家的孩子都一样。”
“他会怕。”桑淼还是不放心。
季宴白远远唤了声:“宝宝。”
桑宝宝扬唇看过来,“怎么了?”
“你怕吗?”
“不怕。”
季宴白:“听到了吗,宝宝说不怕。”
饶是这样,桑淼还是担心,“那也不行,万一——”
季宴白把她抱怀里,“这里的马术教练都是全球最好的,没有
万一的存在。”
“可——”
“也没有可是。”这次季宴白胜。
他第一次见她装骑马装,眼睛里都是星火,箍紧她的腰肢,“你想要我在这里亲你吗?”
她当然不想了。
“给你两个选择,接吻?骑马?你选一个。”
桑淼选的骑马,试了好几次才坐上去,她吓得不敢动弹,紧紧扒着缰绳,“季宴白,我怕。”
其实不是宝宝不敢,是她不敢。
“别慌,我在。”季宴白踩着马镫坐到了桑淼身后,伸手护住她,“放心,我一直都在。”
所以,别怕。
他是她永远的后盾,无坚不摧的那种。
……
别看桑宝宝第一次接触骑马,带他天分很高,很快便掌握了要领,教练不时夸他,“好,不错,可以,真棒。”
“对,就是这样。”
“OK。”
反观桑淼那边风景就不太一样了,桑淼抖着肩说:“啊啊,它走的太快了,能不能再慢一些?”
“再慢就要停下了。”季宴白揽着她,“放轻松。”
“我没办法放轻松。”桑淼带着哭音道。
她都吓死了,还怎么放轻松,“能不能别骑了,我真的怕。”
“你看看宝宝。”季宴白轻抬下颌,“你不是讲过吗,要给宝宝做榜样。”
“……”其他榜样可以,但这个榜样真不行,太吓人了。
“我收回之前的话不行吗?”桑淼蹙眉,“我不要给宝宝做榜样了。”
“淼淼。”季宴白哄她,“骑马没那么恐怖,你只要调整好呼吸,别乱,马儿是很乐意和你做朋友的。”
“来,按我说的做,放松,再放松。”
桑淼刚放松了一点点,马腿跛了下,她吓得一把攥住季宴白的手臂。
季宴白单手把她护怀里,“没事,是路的原因。”
桑淼摇头,“不行,我害怕,我不要骑了。”
季宴白温声道:“淼淼,看我。”
他想帮她克服恐惧,不止是骑马的恐惧,任何都算。
桑淼颤着眼睫去看他,四目相对那刹,季宴白松开了攥着缰绳的手,一把攫住她下颌。
不由分说偏头吻了上去。
箍着她腰肢的手,改为去牵缰绳,几乎在唇贴上的瞬间,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马儿疾驰而出。
桑淼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但唇被堵住,也不能喊出声,只能用更大的力气去抓季宴白。
几乎要把他的胳膊掐出血。
季宴白没松开,舌尖探进去,一通横冲直撞。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发丝扬起,随之交缠到一起,就像此时的她和他。
季宴白的吻热切激烈,似乎要把她的惧意都吞噬掉,他吮吸她的舌尖,咬她的唇。
磨砺她的牙齿。
用最炙热的情感告诉她,有他在,她可以不惧怕任何东西。
“淼淼。”风把他的声音吹散,很轻很轻,却又异常坚定。
桑淼听到他说:
“咱们举行婚礼吧。”
第47章第47章追妻叫老公,我给你
桑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季宴白咬着她唇瓣细磨,退开后,凝视着她如水的眸,“你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关于婚礼的事桑淼还真没想过,年关将至,筹备公司的事已经让她忙不过来,她没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些。
“我……”
“不用急着回答我。”季宴白手指覆在她唇瓣上,“等你哪天做好准备了,咱们再举行。”
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一切以她的意愿为主,但凡她想,他都会去做。
“爷爷是不是催你了?”马儿在慢悠悠走着,桑淼被他亲的喉咙都哑了,轻声道,“对吗?”
“爷爷那不用管。”他揽着她,眸光在她脸上辗转,声音悠长动听,“是我想了。”
他想和她真真正正在一起。
让所有人都知道。
如此直白的话语,让桑淼的心乱了又乱,风再次吹来,几步外发出清脆的响声,和桑淼的声音混在一起。
此起彼伏。
不知是阳光太暖,还是今日的风太过柔和,亦或是季宴白的眼神太过炙热,那些盘绕在心底的思量瞬间被冲散。
像是有什么破茧而出,让她有了新的决定。
季宴白淡淡开口,“我不是想给你压力,你想什么时候都好,我只是想表明我的心意,我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
“好。”桑淼突然说,“那就办婚礼吧。”
季宴白顿住,眨眨眼,“你说什么?”
“那就办婚礼吧。”桑淼再次重复道。
这次季宴白每个字都听到了,他动情地攫住她下颌吻了上来,深情道:“好,办婚礼。”
这里人太多,片刻后,他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去了更衣室。
狭窄的更衣室里,他把她抵在门上用力亲,似乎要把她的唇吮破,他颤着声音轻哄:“淼淼,再说一次。”
桑淼被他亲的意乱情迷,眼睛里好似笼着雾气,连着做了两个吞咽的动作。
抖着声音问:“说、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说你爱我。”
“我……”桑淼还未吐出,季宴白的手顺着骑马装下摆探了进来,又是揉捏又是轻挠。
她无意识呻吟出声。
这道声音比任何话语都美妙,仿若脑海中有烟花绽开,季宴白忍不住亲的更深更深些。
要不是地点不合宜,他想做更多分的事。
“爱我吗?”他问。
桑淼眼神迷离,点点头。
“我要你说出口。”他轻声诱哄她,“乖,说你爱我。”
都说他是谈判高手,没人知道在情事上他也是最厉害的那个,能把冰融化。
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好似带着电一般,所到之处皆是泛滥成灾。
她被他闹得要化了,贝齿咬唇摇摇头,费力吐出一个字,“嗯。”
别看季宴白面色如常,可唯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他什么样,每个细胞的都在叫嚣。
他要用尽全部的力量才能压下,胸口那里说不清是痒还是什么,难捱到呼吸不畅,整个人好似要炸开似的。
他还不能表现的太过迫切,会吓到她,云淡风轻下掩藏着热切的渴求,耳畔有无数道声音传来。
季宴白你爱惨了她。
之前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打死他都不会信,可明明白白爱上后,他才惊觉爱情的美妙。
原来竟是这般身心愉悦,让人乐死不疲。
真想和她合二为一,永远不分开。
季宴白一边任欲望泛滥,一边又十分唾弃,这样是不对的,他应该保持冷静和体面。
思绪拉扯许久后,他眷恋的从桑淼身上移开,温柔的为她整理凌乱的骑马装,轻声道:“还好吗?”
被他那样折腾后她怎么可能好,全身热汗淋漓,口干舌燥,心跳快到了极致,不知名的地方溢出说不清的异样。
她感觉像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似乎有什么急着舒缓。
但一时又找不到突破口,只能积聚在某一处,她也因为这抹异样,溃不成军,站都站不住。
她咬着唇想压下,但似乎不太管用。
手下意识去拉扯,去碰触,眼神勾人,“季宴白……”
季宴白哪里受得住,刚整理好的骑马装再次凌乱,马车是季家的,确切说是季宴白的。
这里的每一处都是他亲自督导建成的。
休息室,影音室,酒吧等等这些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值得提的是,休息室是按照总统套房标准来的,每一处都透着奢靡。
原本季宴白想等等的,他眼下他等不及了,打横抱起她进了电梯间。
“宝宝……”桑淼问道。
“放心,宝宝有专人照看不会有事。”除了马术教练外,至少有四个人随侍在一旁,
宝宝安全的很。
桑淼:“可是。”
季宴白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低头堵住她的唇,直到进了房间才移开,他用牙齿咬她的纽扣。
眼神却和她的勾缠到一起。
火花碰撞燃起的必是滔天大火,桑淼只觉得头顶的灯好灼眼,她有些睁不开了。
闭上后其他的感触随之而来。
如浮在海上,又如飘在云端,她从没看过极光,可眼眸掀起那刹,极光好似浮现在眼前。
美的让人讶然。
她情不自禁叫出声,每一声都撩人心弦。
她还看到了雪,鹅毛般的雪,那人在雪里驰骋,他说:“淼淼,我爱你。”
紧绷的肩背曲线让他看上去越发灼眼,同平日的肃冷不同,他说热切奔放的。
他用他独有的武器惩罚她,问她:“爱我吗?”
桑淼泣不成声,连着说了好多声:“爱……”
汗珠顺着喉结流淌下来,一路到胸前,结实的手臂上也溢出些,灯光垂落,映得那里潋滟丛生。
那是她见过的最勾人的景。
鼓动的青筋,是他对她爱的诠释。
他真的好爱好爱她。
……
桑宝宝玩累了,跑休息区看动画片,问马术教练,“我爸爸妈妈呢?”
马术教练轻咳一声:“他们去忙了。”
“忙什么?”桑宝宝天真问,“工作吗?”
“可能是。”
“那我要去找他们。”
桑宝宝端着果汁站起,刚跑两步,眉开眼笑唤道:“妈妈。”
桑淼走过来,看他满头大汗,拿出手帕给他擦拭,“怎么这么多汗?”
“骑马累得。”桑宝宝说,“不过我会骑了诶。”
他问:“妈妈会了吗?”
二十分钟前桑淼也在骑马,季宴白揽着她腰肢把她放到他身上,理论结合实践给她讲骑马的要领。
要她慢慢坐下,握紧缰绳。
缰绳没有,她握住的是他的手臂。
他告诉她,刚开始学骑马速度不要太快,可她掌握不好节奏,总是让他热汗淋漓。
后面还是他掌控者她腰肢。
练习效果还不错,他咬着她唇瓣说:“多试几次便会了。”
骑人比骑马还累,她再也不要试了。
“妈妈,没你厉害,只学会了一点点。”
“那要不要我教你?”桑宝宝笑眯眯说,“教练都夸我了,说我很厉害。”
桑淼现在腿还酸疼呢,别说骑马了,什么都做不了。
“今天就算了,咱们下来再教好不好?”
“好。”
桑宝宝把果汁递给桑淼,“妈妈你喝。”
“宝宝喝,妈妈不渴。”桑淼推拒。
原本她是渴的,喊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渴,只是下来前,季宴白嘴对嘴的喂她喝了很多。
她现在都有种撑胀的感觉了。
桑宝宝自己喝,吸管嘬的滋滋响,“妈妈这里好大啊。”
桑淼:“喜欢吗?”
“喜欢呀。”桑宝宝笑笑,“以后还来好不好?”
桑淼:“好。”
季宴白接完电话才走过来,摸摸宝宝的头,“要不要跟爸爸骑一圈?”
桑宝宝点头,“要要要。”
他从桑淼手中接过桑宝宝,无人注意时低语,“你腿不是酸吗,别站着,找个地方坐。”
“……”她腿酸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他。
“晚上给你捶腿。”季宴白又说。
这句桑宝宝也听到了,仰头,“妈妈,晚上我也给你捶腿,保管比爸爸捶的好。”
小家伙就是看不惯爸爸和妈妈亲昵。
桑淼:“好,我等着宝宝给捶腿。”
走了两步,桑淼还听到桑宝宝问,“爸爸,你刚刚和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我等了你们好久?”
“你们到底去忙什么了呀?”
季宴白:“去学习骑马。”
桑宝宝:“马不是在马场吗,你们去哪里骑?”
“其他地方也有。”季宴白回眸看了眼,淡笑说,“妈妈胆子小,那样的马她不敢骑。”
所以他才会以身教学,让她骑他。
“那妈妈会了吗?”
“还好。”
“有我厉害吗?”
“应该没有。”
宝宝骑的是真马,她骑的是人,没可比性。
桑宝宝臭屁,“嘿嘿,还是我更厉害。”
季宴白挑眉,“对,你更厉害。”
他每次夸完桑宝宝都会回头看一眼桑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似乎什么都说了。
桑淼单是被他这样看两眼,腿便开始发软,她去了等候区,坐椅子上等着,拿出手机拍了好多张照片。
别说,宝宝骑的还真有模有样-
回程路上。
“妈妈,你看到了吗?我是不是很棒?”桑宝宝喋喋不休问。
桑淼拿纸巾擦拭他湿漉的发丝,“嗯,很棒。”
“我这么棒是不是要奖励?”
“不想要什么?”
“我想要——”桑宝宝偏头,指着高处的广告牌说,“滑雪。”
“你太小,还不行。”季宴白开口道。
“要很高才可以吗?”
“对。”
“好,那我一定好好吃饭,长高高的去滑雪。”
不能滑雪,桑宝宝又想起了别的,“我可以去电动城吗?”
“去电动城做什么?”
“抓娃娃呀,我想抓娃娃。”
小孩子们对抓娃娃很热衷,桑宝宝也非常喜欢,季宴白勾唇说:“这个可以。”
临时改变了路线,他们去了电动城,桑宝宝看到抓娃娃机后兴奋的跑过去。
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他抓了好多次都没抓到。
又一次失败,他噘嘴,叹气,“好难啊。”
桑淼也试了试,确实很难。
季宴白解开西装扣子,“我来。”
桑淼问:“你之前玩过吗?”
季宴白:“没有。”
从他有记忆开始,便被当成继承人培养,这种能让人痴迷的东西,他都没机会接触。
他的人生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不止学习文化知识,还有其他的各种。
击剑,骑马,滑雪,等等这些,才是他的必修课。
“爸爸你行吗?”桑宝宝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虽然他没玩过,但他聪明,看几次便掌握了要领。
桑宝宝给季宴白呐喊,小手握拳,“爸爸加油!”
季宴白问:“想要哪个?”
桑宝宝指着那只小熊毛绒玩具,说:“那个。”
“好,”季宴白扬唇道,“爸爸抓给你。”
桑宝宝一直觉得爸爸很厉害,可没想到爸爸这么厉害,他数了数怀里的小熊玩偶,已经三个了。
妈妈怀里还有三个,加一起是……六个,对,六个。
爸爸好厉害。
下一秒,又抓是上一只,桑宝宝再次欢呼,“啊啊啊,爸爸好厉害,爸爸好棒。”
季宴白问他:“还抓吗?”
桑宝宝说:“可以了,不用再抓了。”
他都要抱不动了。
“好,回家。”季宴白手里也拎着两,这时和他平时清冷的样子很不符。
上车后,桑宝宝问:“我明天可以带去幼儿园吗?”
“为什么要带去幼儿园?”桑淼问。
“我想送给其他小朋友。”桑宝宝笑眯眯道,“我想告诉他们,我有个很厉害很厉害的爸爸,这些玩偶都是爸爸抓的。”
小家伙崇拜的看着季宴白,眼睛里都是光。
“可以。”桑淼说,“但一次不能拿太多。”
“嗯嗯。”桑宝宝点点头,“我只拿两只。”
他选出了最喜欢的那两只塞书包里,打算明天去了送给珠珠和乐乐,剩下的下次再送。
“爸爸我们以后有时间了可以再去抓吗?”
“可以。”季宴白揉揉他头,“周末的时候再带你去。”
“好耶。”桑宝宝站起来,在季宴白脸上亲了下,“这是我给爸爸的奖励。”
季宴白笑笑,“那妈妈呢?妈妈没奖励吗?”
“当然有了。”桑宝宝把手里的玩偶放座位上,抱住桑淼的脖子,连着
亲了两次,“妈妈这是你的奖励。”
季宴白噙笑说:“宝宝给奖励了,我也要给。”
说着,他探过身子,先是在宝宝小脸颊上亲了下,随后在桑淼脸上亲了下。
等桑淼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端端正正坐好。
桑淼捂着脸看他,又羞又臊,嗲声说:“你干嘛?”
“奖励呀。”季宴白笑笑,“宝宝说的。”
桑宝宝非常配合地点点头,“对,奖励。”
奖励游戏持续到了下车,他们没回御景园,回的老宅。
桑宝宝看到季老爷子后,抱着他一通亲,季老爷子有些懵的问:“这是干什么?”
桑宝宝眼睛都要笑没了,“这是奖励噢。”
季老爷子也亲了亲他的脸颊,“行,太爷爷也给你奖励。”
桑宝宝把其中一只玩偶给了季老爷子,“爷爷,你把这只小白兔当成我,以后你有心里话可以对它讲。”
季老爷子爽朗笑笑,“行,以后爷爷有秘密就告诉它。”
桑宝宝每次来老宅都会去玩秋千,桑淼陪着他坐,季宴白和季老爷子去了书房。
门关上,季老爷子问:“你把天厦大楼过户到桑淼明下了?”
季宴白:“是。”
“为什么都没说一声?”
“我的房产我想给谁就给谁。”
“话是这样讲,可昨天你叔叔他们来闹了。”
“他们要干嘛?”
“还能要什么?”季老爷子说,“要城南那块地皮。”
季宴白就知道是这样,沉声道:“不给。”
“不给?”季老爷子坐下,“怕是不好说通。”
“那就不说。”季宴白道,“公司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某个人。”
“万一他们去公司闹?”
“只要您不插手,无论他们怎么闹我都能解决。”
“一家人别弄得下不来台。”
“放心,不会的。”
他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怎么可能下不来台。
季宴白如此胸有成竹也是因为拿捏住了他们几个人的把柄,收回扣,挪用公款等等这些。
细算下来金额已经超一个亿。
他之所以没追究也是看在是家人的份上,但若是他们一再挑衅,他便不会手软。
可是,人是最不知足的,即便要了很多,还想要更多。
最先找上季宴白的是老三家,接着老四也找了上来,还有其他堂叔,口口声声,季氏能有今天都是他们努力的结果。
努力?
确实很努力,不然季氏也不会差点宣告破产。
季宴白什么也没说,把收集到的证据摔他们面前,“这些,你们应该都不陌生吧。”
一个个拿起,低头去看,半晌后,脸色都变了。
“季宴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三叔,你上次挪用公司的钱还没还。”
“……”
“你这又是什么?”
“哦,四叔记性这么不好吗?这上面可是你的亲笔签名,回扣吃的舒服吧?”
“……”
“你说,你这又是什么!”
“堂叔,这个您都忘了?这不是您当初给公司打的欠条吗?五千万,什么时候归还?”
“……”
三个人顿时哑口无声。
季宴白:“是你们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把你们请出去?”
三个人相视一眼灰溜溜离开。
别看季宴白轻描淡写,但这些证据收集起来一点都不容易,稍微大意便会出现纰漏。
幸亏季宴白心思缜密,不然早被他们发觉。
有人叫季宴白老狐狸,他也确实配得上这个别致的称谓。
其实季宴白还挺喜欢做狐狸的,尤其是男狐狸,可以把老婆迷得晕头转向。
……
齐远就看不得他这副,“结婚了就得守身如玉”的样子,把酒杯递给他,“只是喝酒,又不是让你做什么,至于这么谨慎吗?”
“这不叫谨慎。”季宴白回,“这叫已婚男人的自觉。”
“去去去,别总把已婚两个字挂嘴边,刺激谁呢。”齐远气呼呼道。
“我本来就已婚了。”季宴白故意亮出戒指给齐远看,“没看到吗?”
齐远:“……”
齐远呕死了,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指着季宴白说:“你都不知道帮兄弟一把。”
“我怎么帮你?”
“帮我追人呀。”
齐远说:“你家桑淼不是和周温关系最好吗?让她帮。”
“没时间,忙。”
“忙什么?”
“筹备婚礼。”
“……”
“桑淼同意嫁给你了?”
“我这么好为什么不同意?”
齐远用干呕回答了他,“你好个屁。”
“我好不好我老婆自己心里有数。”季宴白看了眼时间,放下酒杯,“行了,就到这吧。”
“你去干嘛?”
“陪老婆,生二胎。”
齐远:渣男!
……
桑淼窝在沙发上陪宝宝看电视,电视演了什么她全然不知,眼皮慢慢垂下,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季宴白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温馨的画面,暖黄灯光下,老婆和儿子头抵头睡了过去。
光影拂到他们身上,映出一层潋滟的光晕,人显得朦朦胧胧的。
他把西装外套搭沙发扶手上,放慢脚步走近,弯腰抱起宝宝。
桑宝宝嘟囔出声:“我是米奇……”
季宴白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抱着宝宝去了儿童房,放下,盖好被子,在他额头上吻了下,悄悄走出来。
没立刻抱桑淼回卧室,而是坐在她身旁,扶着她的头倚靠在他肩膀上。
电视上还在播放着米奇妙妙屋,季宴白凝视片刻后,慢慢转头,看向身侧的桑淼。
眸光从她眼睛上落到她粉嫩的唇瓣上,不知是角度的原因还是其他,上面泛着水渍。
一副很好亲的样子。
他没忍着,挑起她的下颌,吻了上去,细细品尝了好久才退开。
“淼淼,想要我吗?”
熟睡中的女人掀了掀眼皮,再度闭上,纤细的手勾上他的脖子,低喃:
“想。”
他抚着她脸颊轻哄,“叫老公,我给你。”
“……老公。”
第48章第48章追妻老婆我错了
周温和齐远这对怨偶最近又有些不太平了,究其原因则是齐远那晚回来胸前有口红印记。
对于这事他真的比窦娥还冤,明明只是顺手帮了下忙,把人扶住,哪里想到会在胸前蹭上口红印记。
最让他郁闷的是,无论他怎么解释周温就是不听,还把他赶了出去。
他也是有脾气的,第一次被女人哄出家门,说什么也不能忍,当天夜里他便回了自己的家。
经过一夜思想斗争后,第二天早早又来到了周温这里,谁知看到有男人从她家中走出来。
他们举止亲密,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
齐远当即火冒三丈,要周温给他个解释,周温还气着呢,凭什么给他解释,开口道:“对,就是我新欢。”
“齐远,咱们完了。”
齐远手上拎着的早餐是他排队一个多小时才买的,此时看着尤为讽刺,他道:“玩完就玩完,我齐远离了你照样可以找别人。”
就这样,两人闹掰。
他们闹掰遭殃的是桑淼和季宴白,一个哄一个。
桑淼问周温:“所以,那天早上的男人到底是谁?”
周温翻翻白眼,
“还能是谁,我哥呗。”
“……”
桑淼哭笑不得,“那你干嘛不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周温说,“是他出轨在先。”
桑淼:“齐远说了,他只是帮忙扶了下人,没做什么?”
“你信?”周温撇嘴,“没做什么会留下口红印记?鬼才信。”
桑淼听到这里算是听出什么来了,“你老实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分手。”周温道,“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我看到就觉得恶心。”
另一边,齐远在跟季宴白大吐口水。
“不就是个口红印记吗,有什么呀。”
“她还给我看她和其他男人的合照呢,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我都这么大度了,她怎么就不能大度一回。”
“最气人的是,我要真做了什么是我不对,可我没做呀。”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季宴白问。
“她得向我道歉,”齐远说,“解释清楚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季宴白几分钟前收到了桑淼的微信,淡声说:“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男人是谁?”
“谁?”
“周温的哥哥。”
“……”
齐远顿住,“真是她哥?”
季宴白:“是。”
齐远抓了把头发,“那我怎么办?”
“你说呢?”季宴白轻嗤,“发脾气也不先问清楚,我看你呀,就是活该。”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齐远皱眉,“小心你也有这么一天。”
“我?”季宴白道,“不可能。”
这话说完没多久,季宴白还真遇到了同样的事,不过他和齐远的处理方法完全不同。
某慈善酒会,女人端着高酒杯走过来,看到他后,故意装作崴脚朝他扑去。
其他男人看到有女人投怀送抱,都会主动抱住,只有季宴白,在女人扑来时,连着后退了两步。
眼睁睁看着女人跌倒在脚下。
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淡声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陪孩子了,再见。”
有人打趣道:“孩子?季总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季宴白淡声道:“嗯,有了。”
他从不喜欢在公众场合说私事,提到孩子已经是他让出的最大底线,有人还想追问,他已经转身离开。
至于趴在地上的女人,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底谁说季宴白好勾引的,根本就是放屁。
季宴白上了车后便给桑淼打去了视频通话,桑淼刚洗完澡,这会儿正在陪着宝宝做手工。
浓密的发丝垂下来,映得她脸颊越发娇小,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灵动的眸子比星辰还璀璨。
桑宝宝脸怼到最前面,眨眨眼,“爸爸,我给你看我和妈妈做的手工。”
那是个小房子,他问:“好看吗?”
季宴白:“好看。”
“这里有三间卧室。”桑宝宝说,“爸爸一间,妈妈一间,宝宝一间。”
季宴白松了松领带,含笑问:“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睡一间?”
“因为爸爸妈妈是大人呀。”桑宝宝翘着小嘴说,“爸爸不是说过嘛,大孩子要自己一个房间。”
“爸爸也是大人,妈妈也是大人,当然要一人一个房间了。”
桑淼噗笑出声。
季宴白也笑笑,“爸爸妈妈一个房间,宝宝自己一个房间。”
“不要。”桑宝宝抱住桑淼的脖子,“我要跟妈妈一个房间,爸爸自己一个房间。”
“妈妈是爸爸的老婆。”季宴白说,“要跟爸爸一个房间。”
“那妈妈以后是我的老婆不就行了。”桑宝宝说。
夺妻大战又开始了,季宴白见说不过,决定利诱,“要不要去游乐园?”
“什么时候?”
“周末。”
“上次就说周末去也没去成。”
“那是因为下雪了。”季宴白轻哄,“这个周末没雪,可以去。”
小孩子就是这么立场不坚定,“那行吧,答应你了。”
“那妈妈呢?”
“好,让妈妈跟爸爸睡。”桑宝宝说完,悄声对桑淼说,“妈妈,我只把你让给爸爸一天。”
桑淼揉了揉宝宝的头,“好,就给爸爸一天。”
桑宝宝想起还要做其他手工,去房间里拿书包,走前叮嘱,“爸爸,记得买蛋糕回来。”
季宴白:“好。”
随后他问桑淼,“你想吃什么?”
桑淼没什么想吃的,“只给宝宝买就行。”
季宴白手指抵在额头上去,看桑淼的眼神深情勾人,“想我了吗?”
他就这样直白问了出来,桑淼下意识看了眼儿童房,见宝宝没出来,嗯了声。
回答完发现季宴白脸色不太对劲,问他,“你喝酒了?”
“嗯。”季宴白解释,“只喝了一杯。”
“不说不喝吗?”
“不好推拒。”季宴白承诺,“不过下次不喝了。”
以前不觉得,现在越发觉得这样的酒会很没意思,还不如陪老婆孩子在家做手工。
车里温度莫名升高,他干脆把领带扯了下来,突然想起什么,“要不要出国玩几天?”
桑淼低着头继续忙碌,“你不是很忙吗?有时间出去?”
“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季宴白倚靠在后座上,眸光从她脸上滑落到她发丝上,在她胸前定格住。
想起了那晚他在她身上制造痕迹的情景,她的娇喘,她的勾缠,让他欲罢不能。
那个时候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想法,情愿死在她身上。
“淼淼。”他叫她。
“嗯。”桑淼抬眸。
隔着手机他们对视到一起,眼神就那样勾缠住,谁也没说先移开。
“今天工作怎么样?累吗?”他问。
“还好。”桑淼问,“绿源负责人来了,是你引荐的吧?”
“绿源和集团明年有几个合作项目,他们正好需要全方位宣传。”季宴白说,“我没推荐,只是随意提了下。”
季宴白是谁,从来不会轻易提及其他公司,绿源负责人不傻,当天便获得了一手资料,随后主动找上桑淼谈合作。
都是狐狸,一个比一个精明。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
“谈成了?”
“有季总的保驾护航怎么会不成,成了。”
“那是不是要庆祝?”
桑淼倒是没想到这个,“行,庆祝。”
“那不如把周温和齐远约出来一起庆祝。”要不是齐远一直求他,他才懒得管。
“嗯。”桑淼也正有此意,“你叫齐远,我叫周温。”
季宴白:“好。”
“明天邢川会去你那。”季宴白说。
“干嘛?”桑淼撩起鬓角的发丝,眨眨眼,“季总又要去照顾我的生意?”
“也不算。”季宴白说,“能不能拿下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说完,他又说:“不过,桑总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拿下的问题不大。”
桑淼随口道:“你怎知道我行不行?”
季宴白眼神幽深晦暗,“你行不行,我怎么会不知道,又不是没做过。”
桑淼:“……”
这人明明在谈公事,竟然扯到床事上,她娇嗲道:“季宴白。”
“嗯,在。”季宴白问,“怎么了?”
故意装傻,桑淼:“不理你了。”
季宴白赶忙哄人,“我错了。”
话落又提到工作上,“我可以告诉你个一举拿下的好方法。”
桑淼停住,问:“什么方法?”
“搞定季总,其他的什么都能搞定。”季宴白噙笑说。
桑淼红着脸问:“那请问,怎么搞定季总呢?”
季宴白勾了勾手指。
桑淼凑近,“干嘛?”
季宴白隔着手机亲了她一下,低语:“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季总下不来床。”
桑淼:“……”
当天晚上下不来床的是桑淼,第二天上班都迟到了。
本以为是邢川来跟她谈合作,等见到人后才知道不是。
“怎么是你?”桑淼问,“邢助理呢?”
“我不行么?”季宴白反问。
周温笑笑,“行,非常行了,欢迎季总。”
季宴白点点头。
合作谈的很顺利,结束后到了中午,季宴白提议一起吃午饭,周温很有眼力价的婉拒了,“你们吃,我中午有事要去忙。”
这次去的日料店,季宴白全程为桑淼服务。
桑淼睨着他,托腮道:“看你这么熟练,应该是做过很多次吧?”
季宴白噙笑,“是做过很多次
,但都是对你。”
他把三文鱼递上,“张嘴。”
桑淼乖乖张开嘴。
季宴白看她吃下,又喂了第二口,桑淼摇头,“我不是宝宝,我自己可以。”
“谁说你不是宝宝。”季宴白肉麻说,“你就是我的宝宝。”
桑淼:“……”
挺油腻的一句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感觉就是不一样。
“季总好会哄女人。”
“季总会做的事还多着呢。”季宴白说,“以后慢慢做给你看。”
和谐的日子总是会冒出一些惊吓。
白天两人还好好的,晚上就不行了。
桑宝宝看到季宴白的第一眼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小眉梢皱起,“爸爸,你要给妈妈道歉。”
季宴白一脸懵,“为什么?”
“因为爸爸做错事了。”桑宝宝梗着脖子道。
“爸爸做错什么?”季宴白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个。”桑宝宝把手机递给季宴白,“爸爸自己看。”
那是一段被剪辑过的十几秒视频,是那晚酒会儿,女人投怀送抱的场景,结尾是女人朝他扑过来。
剪辑师手法高超,加上灯光音效的搭配,让人浮想联翩,自动脑补了后续。
“你妈妈也看到了?”
“嗯,妈妈看到了。”
“妈妈怎么说?”
“当然是难过了。”桑宝宝抱胸道,“爸爸和这个阿姨到底什么关系?”
“没关系。”季宴白解释,“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就能抱一起吗?”桑宝宝很用力哼一声,“爸爸真坏。”
“这事是误会,”季宴白问,“妈妈在哪?”
“不告诉你。”桑宝宝梗着脖子道。
季宴白转身自己去找,每间卧室都找过,可没看到人。他又去了楼上,还是没人。
“妈妈到底去哪了?”
“妈妈去找男朋友了。”桑宝宝说,“爸爸可以跟其他阿姨抱,妈妈当然也能跟别人抱了。”
季宴白拿出手机给桑淼打电话,响两声后,对方挂断。
他再打,对方还是挂断。
他只能给齐远打,要齐远把周温的手机号给他,齐远啧啧道:“这下轮到你尝尝被甩的滋味了。”
“别废话,快给我。”季宴白没心情和他讲话。
齐远:“发你手机上了,但是以过来人身份告诉你,现在不适合……”
季宴白没等他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
桑淼正在和周温在一起,周温骂完齐远骂季宴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淼淼你别难过,以后咱俩带着宝宝过,不要他们了。”
桑淼:“好,以后咱俩过。”
两人边说边对着酒瓶子吹,啤酒喝完喝白酒,喝到最后,人都站不起来了。
“好晃呀。”周温说。
桑淼双手撑着桌子,“嗯,地好像在动。”
“不是,是你在动。”周温说。
“不对,是你在动。”桑淼眯眼道。
“我扶你。”
“好。”
两人互相搀扶着朝前走去,眼前模糊一片,走了好久才能走到收银台,付完款,推门走出。
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些许。
“接下来去哪?”
“要不去酒吧?”
“可以。”
刚要抬脚步下台阶,被人一把抱住,齐远抱周温,季宴白抱桑淼,二话不说抱起便朝车子走去。
桑淼乖,没闹。
周温不行,手抓脚踢,最后还咬了齐远的肩膀。
杀猪声传来。
齐远怒吼:“周温你是狗吗?”
周温说:“你才是狗。”
齐远:“是,我是狗。”
粘人狗。
那边,桑淼上车后便倚着车门,也不给季宴白碰。
季宴白温声哄她,“淼淼,我抱着你好不好?”
桑淼眯眼,“不好。”
季宴白:“门太凉了,你靠着我,行不行?”
“不行。”桑淼又说。
“视频不是真的。”季宴白解释,“是剪辑过得。”
桑淼睨着他,好半晌后说:“不信。”
季宴白:“……”
怎么哄都不行,季宴白只能硬来了,先是把挡板升起来,随后强行把她抱坐到腿上,捏着她下颌解释。
“我和那个女人没关系。”
“我甚至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
“你们对视了。”桑淼说,“你看她的眼神很深情。”
“我没看她,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你。”季宴白吻着她唇瓣道,“我是想到了你才那副深情。”
当时灯光照过来,他眼前浮现出和桑淼在一起的情景,情不自禁地他笑了下。
和其他女人无关。
“不信。”桑淼醉醺醺道,“撒谎。”
“那你怎么才信?”季宴白问。
“你告诉所有人你喜欢的是我。”桑淼说。
所有人都以为季宴白是矜持傲娇的,但那只是认识桑淼之前,在一起后他便不是了。
不就是和其他人讲吗,可以。
他让司机把车停下,抱着桑淼来到马路上,仰头大声喊:“桑淼,我爱你——”
风把他的声音送到了更远的地方,行驶中的车辆纷纷减慢速度看过来,探着头,人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桑淼没想到他会真喊,拉住他,“你干嘛!”
季宴白不管不顾又喊了一嗓子:“桑淼,我爱你。”
桑淼踮脚去捂他的嘴,把他亲了下掌心,他问她,“信了吗?”
丢死人了,桑淼拉着他回走,“别说了,快走。”
季宴白问:“那你信我了吗?”
“信信,我信。”桑淼怕他又喊,急忙出声。
这次季宴白没再喊,而是站在马路正中央,捧起桑淼的脸接了个火热绵长的吻。
汽车鸣笛声跟着此起彼伏响起。
多年后,桑淼想起这幕依然觉得心悸。
她问他:“你不要命了?”
他回:“你都不要我了,我还要命做什么。”
他们这段离去的“争吵”就这样过去了。
桑宝宝看着桑淼问:“妈妈,你真不生爸爸的气了?”
桑淼点头,“嗯。”
“原谅爸爸了?”
“嗯。”
桑宝宝把桑淼拉到他的房间,关上房门,小声嘟囔,”妈妈,你不能这么轻易原谅爸爸。”
桑淼眨眨眼,“那要怎么做?”
“得让爸爸长记性。”桑宝宝说。
桑淼没听懂,“怎么长记性?”
“妈妈要不你离家出走吧?”桑宝宝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让爸爸去找你,不能立刻找到,要让他找好久。”
桑淼:“……”
“那你不想妈妈吗?”
“想啊。”桑宝宝眨眨眼,“所以妈妈离家出走不能去很远的地方,要不就去太爷爷那吧?”
桑淼:“这……”
桑宝宝:“去嘛去嘛。”
桑淼拗不过,点点头,“好,我去。”
桑淼去了老宅,走之前叮嘱桑宝宝要是爸爸问,就告诉爸爸实情。
桑宝宝点头,“好,没问题。”
可等季宴白起来,看到的是桑宝宝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好了,他问:“这是干嘛?”
桑宝宝:“爸爸让妈妈伤心了,我要跟妈妈一起走。”
“我向妈妈道歉了。”
“没诚意。”
“那怎么样才有诚意?”
“爸爸自己想吧。”
桑宝宝说完拎上行李箱进了电梯,直接去了一楼。
季宴白是晚上找过去的,彼时桑淼正在陪同季老爷子用晚餐。
桑宝宝看到季宴白后也没主动打招呼。
季宴白走过来,“爷爷。”
季老爷子也装看不到。
“淼淼。”季宴白又说。
桑淼看了他一眼,吩咐刘婶准备碗筷。
季老爷子忍到了用完晚饭,饭后,把季宴白叫去了书房,“你怎么搞的?平时不见你跟其他女人怎么样,这会儿花边新闻倒是一个接一个了,你是想气死我呀。”
“三叔四叔做的。”季宴白说,“他们在背后搞的鬼。”
“老三老四这两个混
账东西!”季老爷子怒气冲冲道,“那也是你让他们钻了空子,这事还是怪你自己。”
“是,怪我。”季宴白说,“以后我会注意。”
季老爷子轻哼,“这几天他们先住我这里。”
季宴白说:“宝宝留下,淼淼跟我回去。”
“干嘛?”
“哄人。”
桑宝宝不同意,妈妈在哪,他就在哪。
最后三个人一起回去的,睡觉时,桑宝宝躺中间,搂着桑淼的脖子不让季宴白碰。
还对桑淼说:“妈妈,宝宝陪你,我们不跟爸爸玩。”
季宴白一脸无语,他试图用美食诱惑,但是没成功。
趁着桑淼去洗手间,他也跟着去了,把人抵墙上,“老婆,我错了,原谅我吧。”
第49章第49章追妻别躲,还不够
季家已经很久没开家庭会议了,这次弄得还很隆重,所有人都出席了,季老爷子亲自主持的,会议结束后一起用餐。
选的地点是京北最豪华的餐厅,也是季氏集团的产业。
吃饭不是主要目的,正式把桑淼介绍给季家其他人认识才是今晚的重头戏。
季老爷子亲自介绍,没人敢不给面子,季家老三老四也不敢,很捧场的说了些恭维的话。
桑淼礼貌应对。
季宴白则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反正他在人前一向如此。大家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不热络。
可习惯归习惯,当看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桑淼时还是忍不住惊叹一下。
原来,他也有例外的时候。
正因为如此,他们不免又多看了几眼,再次慨叹,爱情真是磨人的东西,冷漠如季宴白也逃不过。
季宴白完全不介意其他人的想法,今晚他之所以出现就是来给桑淼助威的,让他们知道他的太太谁都不能招惹,哪怕是自己人也不能。
他做的很成功,起初那些不屑的眼神,在饭局结束后已经荡然无存了。
一个个顶着热络的神情同桑淼寒暄。
桑淼含笑以对,送走大家后,她和季宴白才姗姗离开。
上了车,一句话也没讲,季宴白攫住她的下颌吻了上来,舌尖带着酒意横冲直撞,这顶一下,那探一下,直到把她亲软,他才退开。
轻揉她的脸颊动情说:“季太太好美。”
桑淼被他亲的眼睛都湿了,鼻尖红红,说话声音有些颤,“季先生也很帅。”
“只是很帅吗?”季宴白手移到她后颈轻轻揉捏。
桑淼怕痒,忍不住缩了下脖子,见他又要亲上来,抬手挡住,“不行,这里是地下停车场,随时有人会看到。”
“你怕被看到?”季宴白反问。
桑淼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担心你怕被看到。”
她一个路人,就是真被拍了,又能怎么样,他就不同了,京北的神话,季氏集团的掌权人,他要是被拍,那可是网络瘫痪的局面。
她善解人意说:“我是为你好。”
“谢谢季太太为我好。”季宴白把她抵在了车门上,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但要是跟你一起被拍,我还是很乐意的。”
桑淼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要张嘴反驳,被他攫住了唇,这次的吻比方才还猛,下意识的,她手环上了他脖颈。
……
第二天,桑淼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周温打来的电话,她接通,“喂。”
周温含笑说:“宝贝,你们够野的啊。”
桑淼揉揉眼,“什么?”
“车震呀。”周温啧啧道,“本来以为我就挺野了,没想到你更厉害,佩服真是佩服。”
“车震?什么车震?”
“行了,别不承认了,视频都传到网上了,再否认可就太没意思了。”
“视频?什么视频?”
桑淼睡意全无,坐起身,“你到底说什么呢?”
“视频呀。”周温说,“我给你发过去你自己看。”
下一瞬,有链接进来。
桑淼点进去,发现是昨晚她和季宴白在地下停车场激吻的画面,车窗玻璃半降,他捧着她脸颊深情激吻。!!!!
“这怎么回事?”她问。
“你怎么问我呀,我还问你呢,怎么那么不小心呀。”
“我、我不知道呀。”
“季宴白呢?”周温说,“他怎么一点警觉都没有?”
周温继续叭叭,“还有,都传一晚上了,季氏集团的公关部是摆设吗,干嘛还不删?”
事情太突然桑淼也懵逼,“他可能没看到。”
“一晚上啊。”周温道,“怎么可能没看到。”
桑淼没办法解释,掀开被子下了床,“我去找他。”
话落,她挂断了电话。
“爸爸,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鸡蛋羹,要吃吗?”
“要。”桑宝宝站小凳子上,又问,“那个呢?”
季宴白:“馄饨。”
“哇,我最喜欢吃馄饨了。”桑宝宝鼓掌,“爸爸你好厉害。”
季宴白看了眼时间,“去叫妈妈起床。”
“好。”桑宝宝慢慢从小凳子上下来,刚跑两步,看到了桑淼,“妈妈。”
他扑到了桑淼腿上,“妈妈,爸爸在做馄饨。”
桑淼揉揉宝宝的头,问他:“洗漱了吗?”
桑宝宝:“还没。”
“那你去洗漱好不好?”
“好。”桑宝宝自己去洗漱了。
桑淼走进厨房,站在季宴白身侧,还没开口,季宴白先递给她一杯温水,她接过,抿唇喝了一口,“网上的视频你看到了吗?”
“嗯。”季宴白接过杯子,把剩下的水喝完,“看到了。”
“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拍。”桑淼说,“要不要我去澄清下?”
“澄清什么?”
“就……”桑淼也不太知道澄清什么,“或许你希望我说什么,你告诉我。”
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他,他的身份,不容任何人亵渎。
季宴白把馄饨下锅,拿过勺子慢慢搅动,做完这一切后,转身看她,“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可是这样会对你不好。”
“为什么对我不好?”季宴白说,“我跟我太太接吻,有什么不好的。”
桑淼:“……”
“话是这样讲,但我觉得——”
“是我让拍的。”季宴白说,“你不觉得拍的很美吗?”
“……”桑淼眼睛大睁,“你、你让拍的?”
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了。
季宴白含笑道:“不然谁敢偷拍?”
这话倒是没毛病,要不是季宴白允许,哪个人敢随意拍,“可…为什么呀?”
季宴白拉过她手指揉捏上面的婚戒,“你不觉得还欠我什么吗?”
“什么?”
“一个名分。”
“……”
他圈上桑淼的腰,“季太太不觉得把我雪藏太久了吗?”
桑淼还是懵,“咱们的事私下里可以讲啊,你这样让人发出去,对你不好。”
“哪里不好了,我看非常好。”季宴白很久以前就想发了,是怕她生气他才忍到现在。
“那些合作方会……”
“合作方要是因为我的私事不合作,只能说他们不配跟季氏合作。”
“但是也不能……”
“我明白了,其实是你不想发出去对不对?”季宴白反问。
桑淼顿住,“嗯?”
“你是怕你那些追求者看到是不是?”
“……”
“是我没顾及到你的心情,抱歉。”
“……”
“要不要我发个澄清,告诉大家是我强迫你的?”
“……”
桑淼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哪跟哪呀,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是真的担心他。
被季宴白这么黑白颠倒的一通搅合,桑淼抬手扶额,“我不是为我,我是为了你,既然你都不介意,我更没什么好介意的,就这样吧。”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删除了?”季宴白问。
“删不删随你。”桑淼一字一顿道,“我无所谓。”
反正有损失的不是她。
不过有件事她要澄清,“我可没有很多
的追求者。”
“怎么没有。”季宴白道,“你办公室里不是经常有人给你送花吗?”
桑淼:“…………”
“我把花都退回去了。”桑淼还明确告诉对方,她已经结婚了。
季宴白:“那也是有。”
这件事一时说不清,桑淼干脆不说了,从他怀里出来,去卫生间洗漱。
周温的电话再次进来,“怎么样呀?问清楚了吗?”
桑淼:“问清楚了,季宴白找人弄的。”
“啥?”周温惊叹道,“他的人做的?”
桑淼:“嗯。”
“他干嘛突然自爆?”周温道,“等等,让我猜猜。”
“季宴白这个老狐狸是不是觉得你一直不跟他办婚礼,不给他名分所以急了呀?”
“看到网上那些绯闻突然灵感爆发,也来了这一手。”
“他行啊,清冷了这么多年,一招就来个大的。”
“我看他真是爱死你了。”
周温感慨,“我怎么就遇不到像季宴白这样的男人呢?”
桑淼回她,“齐远对你也不错。”
“别跟我提他,”周温现在听不得齐远的名字,“再提我跟你急。”
“你们又怎么了?”
“怎么了?”周温轻哼,“昨晚他去我家找我,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我周温水性杨花,诶,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呀,跑我家里跟我吵架。”周温说,“他脑子就是有问题。”
“是不是你说他什么了?”桑淼知道周温的嘴,什么都敢讲。
“啊,说了。”周温笑笑,“我说他那方面不行,连点快感都没有。”
“……”桑淼轻叹,“你这话听了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齐远没当场发飙已经不错了。”
“他发飙?”周温怒斥,“我还发飙呢。”
桑淼揉揉眉心,“你们能别总吵吗?”
“不能。”周温道。
季宴白前脚把馄饨端出来,后脚齐远电话进来,“你那个热搜怎么回事呀?都一晚上了,干嘛还不撤。”
“不是,你们季氏集团的公关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
“连个热搜都撤不了?”
“不行就换人吧,我们公司的公关部就不错,可以借给你用用。”
他一口气说了好多。
“说完了?”季宴白道,“说完挂了。”
“别呀,我还没讲完呢。”
“那快讲。”
“周温跟桑淼联系来呗?”
“不清楚。”季宴白蹙眉,“你们能不能别总是打扰我们。”
“你听听你这话是人话吗?”齐远道,“见色忘义。”
“不想听别听。”季宴白从餐厅走出,去找桑宝宝。
“别呀。”齐远窝了一肚子火,实在不知道和谁讲,“你得帮我。”
“能力有限,帮不到。”
“那也得帮。”齐远叭叭,“除了你,我也没人可找了。”
“怎么帮?”
“你让桑淼帮我约周温。”齐远出主意,“我要见她。”
“前天刚帮你约了。”季宴白说。
“是,我知道。”齐远轻咳一声,“那次不是没谈好吗。”
“再约你能谈好?”
“能,一定能。”
季宴白:“最后一次。”
“不是,好歹咱是发小,你不能这么无情啊,怎么就最后一次了,我……”
“不行?那算了。”
“别,行行,最后一次。”
齐远挂断电话前,调侃说:“诶,说实话,我看你平时挺沉稳的,怎么亲人的时候那么猴急,看把人桑淼亲成啥样了,男人呀,脱了那层皮,德性都一样。”
季宴白:“不用约了。”
下一秒,嘟嘟声传来。
齐远先挂的电话。
微信紧随其后。
【我等你好消息。】
季宴白删除了聊天记录,把桑宝宝从卫生间抱出来,“让你洗漱又没让你玩水,看衣服都湿透了。”
桑宝宝吐吐舌头,“太爷爷说了,喜欢玩水的孩子才聪明。”
“谁说的。”季宴白抱着桑宝宝去了衣帽间,找出衣服给他换上,“下次不要玩水,更不要把衣服弄湿,会感冒。”
桑宝宝:“知道了。”
“太爷爷的话也不需要全听。”
“那什么可以听?什么可以不听?”
“就……”季宴白顿了下,“好的可以听,不好的不需要听。”
桑宝宝歪头问:“什么叫好的?”
“……”季宴白提醒,“分辨不出好坏的话,都可以不听。”
桑宝宝眯眼,“爸爸,你竟敢这样说太爷爷,小心太爷爷知道后,打你屁股。”
他穿衣服也不老实,一直在动。
季宴白拉过他,“伸出胳膊。”
桑宝宝慢悠悠伸直胳膊。
“只要你不告诉太爷爷,太爷爷是不会知道的。”季宴白问,“你要做告密的那个?”
桑宝宝摇头,“才不是。”
这话说完没多久,桑宝宝躲桌子下面,给季老爷子打电话。
“太爷爷,爸爸说你坏话了,还不许我跟太爷爷玩。”
“太爷爷一定要狠狠的批评爸爸。”
“要是打屁屁也可以。”
“宝宝绝对不拦。”
“太爷爷,宝宝跟你是一伙的,我们永远是朋友。”
“爸爸呀?我跟爸爸不是一伙的,爸爸跟妈妈是一伙的。”
“哼,本来妈妈是跟宝宝一伙的,都怪爸爸。”
那端季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桑宝宝小声说:“嗯,爸爸总是欺负我。”
“还欺负妈妈。”
“他把妈妈的嘴都咬破了。”
“爸爸是不是很过分。”
桑宝宝告完状去餐厅吃饭,看到爸爸正在喂妈妈吃馄饨,酸了下,哼,又抢我妈妈。
……
热搜挂了五天才撤下去,关于季宴白的恋情也正式浮出水面,因视频打着马赛克,一时众说纷纭。
都在猜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清冷高傲的季宴白拿下。
季氏集团讨论的声音也很高涨,见过桑淼的,都是夸夸夸。
没见过的,都在那猜。
群里的消息没停过。
桑淼忙着工作,最近都没去季氏,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成了风云人物。
周温时不时会感慨,“要说诡计多端,还是季宴白,一个视频,名分有了,桃花运截住了,一举多得。”
她甚至都有些担心桑淼,怕她玩不过季宴白这只老狐狸。
桑淼倒是不担心,别人眼里的季宴白跟她眼里的完全不一样。
他在她面前是另一个人。
好的让人以为在做梦。
当然也有过分的时候。
他的过分多数体现在床上,提些奇怪的要求,要她这样那样,逗弄她,看她化成水,哄着她叫老公。
上次叫晚了,他还来了更新的花样。
她被闹得不行,只能求饶,连着喊了好几声老公。
他似乎还不满意,边亲吻她后颈,边咬她,齿尖磨砺出一排细密的红痕。
她低吟出声,求他放过她。
他与她十指相扣,慢慢攥紧,咬着她耳垂轻哄,“还不够。”
她不知道哪里还不够,都折腾这么久了,红着眸子问:“什么时候才可以?”
他让她感触着她,蛊惑道:“再等等。”
这一等,又等了很久。
周温见桑淼不说话,问她:“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晚上去哪里吃?”桑淼道,“说好了请你的。”
周温摆摆手,“我不挑,随意。”
桑淼:“要找个方便谈话的地方。”
“嗯?”周温眨眨眼,“谈什么?”
桑淼:“哦,没什么。”
去之前她给季宴白发了地址,还有些担忧道:【周温知道我又帮齐远肯定会生气。】
季宴白:【最后一次,以后他们爱咋样咋样。】
和猜测的一样,周温看到齐远后,下意识又走,齐远急忙追上来,拦住,“咱们谈谈。”
周温梗着脖子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但我有。”齐远说,“很重要。”
桑淼走过来,低声劝说:“听话,好好谈谈。”
周温哼了声,再度走回包间。
桑淼和季宴白没进去,他们先一步离开了餐厅,“我们这样走会不会不好?”
季宴白:“我们在他们更没办法好好谈。”
桑淼想想也对,“那咱们去哪?”
季宴白:“我在不远的西餐厅订了位置,咱们去那里吃。”
想到吃独食,桑淼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宝宝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季宴白握住她的手,“下次带宝宝一起。”
“回家别对他讲。”
“好,不讲。”
他们没讲,但有人讲了,周
温讲的,“宝宝,妈妈呢?”
桑宝宝:“干妈,妈妈和爸爸没回来呢?”
周温说:“不应该呀,他们现在回去了才对。”
她哦了一声,“他们肯定去约会了。”
桑宝宝别的没记住,就记住爸爸妈妈去约会这件事了,等他们回来,他梗着脖子问:“你们去哪约会了?”
桑淼:“……”
季宴白:“……”
“每次约会都不带我,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当然不是。”桑淼解释,“我们没去约会,是去忙了。”
“不对,干妈说了,你们是去约会了。”桑宝宝委屈说,“妈妈是不是不爱宝宝了?”
桑淼把桑宝宝抱怀里哄,“怎么会,妈妈最爱宝宝了。”
“那爸爸呢?”
“妈妈爱宝宝,不爱爸爸。”为了让宝宝不那么伤心,桑淼只能撒谎了。
桑宝宝去找季宴白炫耀,“妈妈说了,她只爱我,不爱爸爸。”
“爸爸不许和我抢妈妈。”
季宴白刚洗完澡,头发上还冒着热气,睡衣穿的也很随意,只用腰带轻轻束着,能看到挺立的胸肌。
他问:“妈妈说什么?”
“妈妈说只爱我,不爱爸爸。”桑宝宝眉飞色舞说,“妈妈更喜欢我。”
“你妈妈那么讲的?”
“是呀。”
季宴白没再说什么。
桑宝宝嘚瑟完,又去缠桑淼了,要她帮他洗澡。
两人洗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睡觉也要她哄,还要她讲睡前故事。
桑淼一一照做,好不容易把人哄睡,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起身去厨房倒水喝。
水还没倒,被季宴白揽住腰肢抱坐到了吧台上。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紧紧圈着,眼睑垂下又抬起慢慢打量,片刻后,手放到了她轻晃的腿上。
身体前倾,眼神勾缠。
“不爱我?”
第50章第50章追妻大人好不乖
那晚最后的话题没能继续下去,桑宝宝醒了,揉着眼睛叫妈妈,看到季宴白把桑淼困住,还以为爸爸在欺负妈妈。
张嘴开始大哭,哄了好久才收住泪。
季宴白去抱他,他也不给抱。
更过分的是,季宴白就这样被他赶出了卧室,原本以为只是被赶出一晚,谁知不是。
第二天夜里,他抱着枕头回来睡,发现门竟然反锁上了。
桑宝宝奶凶的声音传来,“爸爸不乖,罚爸爸自己去睡。”
季宴白所有的耐性都给了桑宝宝,轻哄,“爸爸知道错了,就原谅爸爸一次好不好?”
“不好。”桑宝宝抱胸站在门前,“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爸爸以后都自己睡。”
“……”
季宴白见哄不好桑宝宝改去哄桑淼,轻轻叩击两下卧室门,“老婆~”
季总也学会了撒娇,声音还有些颤,“客卧的窗帘坏了,一直有风流淌进来,太冷了。”
“阿嚏。”他打了声喷嚏。
“老婆,你开门让我进去。”
此时的桑淼正在被桑宝宝威胁着,“妈妈你说过的最爱的是宝宝,既然妈妈爱宝宝就应该和宝宝睡一起,我说的对吗?”
“床这么大,咱们三个可以一起睡呀。”桑淼含笑说。
“那不行。”桑宝宝噘嘴,“爸爸欺负妈妈了,不能再跟妈妈一起睡。”
“可爸爸都感冒了,宝宝不心疼吗?”
“妈妈又不是医生,爸爸感冒了可以去看医生啊。”
桑宝宝油盐不进,桑淼没辙了,对着门外的季宴白说:“你去楼上睡吧。”
季宴白:“我自己睡不着。”
桑宝宝:“爸爸都是大人了,还要妈妈哄睡,羞不羞。”
“……”
这晚季宴白以失败告终,抱着枕头再次回了客卧,躺下后,看着虚晃的灯光越发烦闷。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才行。
季宴白想到了季老爷子,希望他能派人来接桑宝宝,凑巧,季老爷子回乡祭祖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这下他真是没辙了,只能受着。
夜里受着就算了,白天还得受着,桑宝宝不许他靠近桑淼,每次他一靠近,小家伙就好像装了雷达似的,从不知名的某个地方出来,硬生生插进他们两个中间。
别说亲吻了,就是拥抱他们也很少有了。
桑宝宝还煞有其事说:“爸爸不说要挣钱养我和妈妈吗,为什么还不去公司上班?难不成爸爸的公司要倒闭了??
季宴白问他,“你知道倒闭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就是做不下去了。”桑宝宝挑眉说,“不会是爸爸不知道吧?哈,原来也有爸爸不知道的事。”
“……”季宴白一时语塞。
桑淼出来打圆场,“要迟到了,妈妈送你去上学。”
桑宝宝甜甜笑笑,“好。”
他牵着桑淼的手上了车,留下季宴白一个人在客厅里瞪眼。
王婶见状笑笑,“小少爷太可爱了。”
季宴白一脸无语,桑宝宝那不是可爱,是淘气。
不知道齐远从哪里听说他被赶出卧室的事,调侃道:“诶,咱俩真是难兄难弟。”
季宴白怼他,“你跟我不一样,我是合法的。”
“合法怎么了?”齐远逼逼,“结果一样呀,都被赶了出来。”
季宴白不想理他,“有事吗?没事滚。”
“有啊。”齐远嘿嘿一笑,“最近哥们郁闷的很,你快点讲讲你是怎么被赶出来的,让我乐呵乐呵。”
季宴白扔给他一支笔。
齐远接住,“让我猜猜啊,是不是被宝宝赶出来的?”
“看吧,我猜对了。”他说,“现在的小孩子占有欲果然重,别怪我没提醒你啊,照这样下去,你很有可能真的失去老婆。”
季宴白抬眸看他,“你有办法?”
“有啊。”齐远噙笑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但你得帮我。”
“又帮你什么?”季宴白问。
“家里给我安排相亲了。”
“所以呢?”季宴白问。
“你把这个消息装作不经意告诉给桑淼。”齐远道,“桑淼肯定会告诉周温,我和周温能不能和好就看这次了。”
“要是不能呢?你会放弃吗?”
“说什么屁话呢,死都不放弃。”
“那你还是死吧。”季宴白按通内线让秘书进来把齐远带了出去。
齐远扒着门说:“好歹也是哥们,你不能对我这么无情呀。”
季宴白:“我早就这么无情。”
他的情都给桑淼了,其他人一分都没有。
不能独处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季宴白思前想后只能提前把季老爷子请回来。
他亲自去接的,当天下午就把季老爷子接了回来。
季老爷子是过来人,什么都懂,“行,我带宝宝,你们去忙你的吧。”
随后他提了嘴,“筹备婚礼的事?”
“婚房正在装修。”季宴白说,“其他东西也都在陆续购置。”
“结婚是大事,一切按照规矩来,该准备的一样都不能少。”
“嗯,我知道。”
“看桑淼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季家这边中式,要是桑淼喜欢西式,就举行两次。”季老爷子沉声道,“总之,要让她满意。”
“好,回头我会和淼淼商量。”季宴白说。
“季家好久没这么高兴的事了,记得所有人都要通知。”季老爷子叮嘱,“一切花费也都咱们负责,客人们只管来就好。”
这点和季宴白不谋而合,“嗯,听您的。”
“对了,聘礼方面也要按照最高规格给。”季老爷子拿出帕子擦拭手指,“不能委屈了桑淼。”
季宴白:“好。”
“其他细节,你们自己商量,越隆重越好。”
“嗯。”
交代完重要的,季老爷子提了句,“你们办完婚礼后,宝宝也要认祖归宗才行,回头给宝宝取个正式的名字。”
季宴白对宝宝的姓氏没什么过多的要求,随意便好,这点没直接应下,“我需要和淼淼商量。”
“这个不急,”季老爷子说,“你们慢慢商量,别让桑淼不高兴。”
季宴白:“是。”
……
桑宝宝不知道今天会被送去老宅,上学时还在和珠珠乐乐臭屁自己很厉害,说把爸爸赶出了卧室。
乐乐问:“你爸爸不生气吗?不打你屁屁吗?”
“爸爸干嘛打我?”桑宝宝歪头说,“是他做错了事,又不是我。”
“可是我这样做,会挨打的。”乐乐羡慕道,“你爸爸真好。”
别看桑宝宝在家里一直和季宴白闹,实际上他心里也非常喜欢爸爸,“我也觉得我爸爸很好。”
“既然你爸爸这样好,你就别惹他生气了呗。”珠珠道。
“可是爸爸总是跟我抢妈妈。”桑宝宝噘嘴问,“你们的爸爸不跟你们抢妈妈吗?”
“爸爸都会跟小孩子抢妈妈呀。”珠珠说,“我爸爸也抢。”
“有次我睡醒了,还看到爸爸把妈妈欺负哭了。”
“我也是。”乐乐说,“我爸爸也是那样。”
桑宝宝托腮听着,实在不明白爸爸们为什么非要把妈妈弄哭才行,真是好奇怪呀。
乐乐:“咱们以后可不能这样。”
桑宝宝:“对,咱们长大后不能这样。”
珠珠没发表意见,因为她将来是要当妈妈的。
……
桑淼自从和季氏合作后,回家的时间又晚了,每天忙不完的工作,接不完的电话,还有开不完的会。
尤其是公司起步阶段,员工很多没什么经验,更需要她亲力亲为,这也就造成她工作量巨多。
之前季宴白劝过她几次,有些工作要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要磨炼他们。
大道理桑淼也懂,现实是,案子太重要,她不能轻易放手,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会很糟糕。
她只能压榨一切休息的时间来工作。
所以,这晚回到家后没看到桑宝宝,她也忘了追问,等彻底忙完,才想起来。
“宝宝呢?”
“去爷爷那了。”
“你送去的?”桑淼问。
“不是。”季宴白轻揉她的肩膀,“是爷爷派人来接的。”
“怎么突然把宝宝接走了?”桑淼随口说。
季宴白不可能承认他找过季老爷子,“爷爷说想宝宝了。”
“那样宝宝陪陪爷爷也好。”桑淼说,“不过宝宝挺闹的,爷爷会不会吃不消。”
“有阿忠和刘婶在,没关系。”这方面季宴白早想好了,“你放心,只是住两天,不会有问题。”
谈完了宝宝,桑淼再次提起公事,“你要不要看看企划案?”
“十点了。”季宴白提醒她,“该睡觉了。”
桑淼搂上他脖子,“看完再睡。”
今晚宝宝不在,他们可以晚睡会儿。
“比起企划案,我更想看其他的地方。”季宴白挑起她的下颌,啄了下她的唇,“季太太,我饿了。”
算起来,他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了。
季宴白有些急不可耐,咬住她下唇瓣磨砺,“今晚你要好好补偿我。”
他手胡乱游走,桑淼一把摁住,“你不怕王婶上来?”
“王婶才不会。”
“那也不要。”
季宴白刮了下她鼻尖,打横抱起她回了卧室,门都没来得及关便把她压在了床上。
桑淼偏头避开,“门,门。”
季宴白起身把门关上,随后把她按进了怀里,又揉又捏又咬。
桑淼呓语出声,季宴白吞下她的声音,把她的唇全部含住,要是可以,他真想把人也给吞了。
不确定吻了多久,季宴白退开,桑淼追了过去,在他侧颈上狠狠咬了一口,每次都是他使坏,这次她也不放过他。
兴致一旦燃起便没有收手的可能,季宴白指了指喉结,哄她说:“来,咬这。”
咬就咬,桑淼张开嘴一口咬住,映出痕迹后才松开,后退时舌尖还舔了下。
性感挺立的喉结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滚动,下一瞬,桑淼趴在了季宴白身上,他箍紧她腰肢,扣上她后颈,“现在该我了。”
桑淼以为他也要咬她,缩着脖子不给咬,“不要,痒。”
季宴白把人提过来,四目相对,薄唇没落在她侧颈而是落在了她锁骨上,盖完章姗姗退开,指腹眷恋的摩挲着上面的痕迹。
直到颜色更深后才移走。
他揽着她腰肢问:“爱我吗?”
那晚没听到满意的答案,他一直耿耿于怀,今晚必须要听到。
问就问,手还使坏,桑淼被他闹的整个人都痒了,躲着说:“不爱不爱不爱。”
一下子连着说了三个。
季宴白也没恼,手在她侧腰处用力捏了一把,“真不爱?”
他凝视着她,眼神柔情似水,像是要把她烤化,桑淼哪里顶得住,颤着声音说:“爱爱爱。”
“爱什么?”他问。
“不知道。”她眼神闪烁着。
季宴白现在才知道她还有如此淘气的一面,“不知道?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
等桑淼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时已经晚了,她缩了缩脚,“……痒。”
季宴白扣住她的脚踝,把她一点点拉过来,蛊惑问她:“哪里痒?”
说不清楚,哪里都痒,像是被什么在啃噬一样,战栗感也一波波袭来,害的她没办法正常回答问题。
只能用力抓紧身下的被子才不至于失控。
“……不知道。”她回。
“这呢?”季宴白修长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她耳后,很轻地挠了下,“痒吗?”
痒,非常痒。
桑淼只发出了轻嗯声。
“这呢?”季宴白指指她侧颈,“痒吗?”
桑淼贝齿咬着唇不说话,但眼底的水汽更重了,片刻后,像是决了堤似的流淌下来。
她哭了。
季宴白低头吻上去,一点点舔舐干净,又去闹她,指尖故意似的乱碰,引来她更剧烈的战栗。
像是骤然被什么束缚住,季宴白咬这她耳垂说:“淼淼,热吗?”
热,非常热,她都要热死了。
桑淼半眯着眸子去看他,方才还衣冠楚楚的男人此时褪去了端方雅正,剩下的只有蔫坏。
他用唇折磨她,让她几近疯狂。
他问她热吗,殊不知,她之所以那样全是他害的,是他身上的热意流淌到了她身上。
把她染烫,染红,染的战栗不已。
要说坏,就是他最坏。
:
桑淼想挣脱开这种难言的束缚感,可越挣扎,反而被束缚的越紧,她只能呻吟求助。
求他帮她。
她舔了舔干涸的唇,“季宴白……”
“嘘。”季宴白的最后一丝端方雅正也没了,很坏地说,“叫哥哥。”
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之前是叫老公,今晚要
叫哥哥了。
桑淼叫不出来,红着脸摇头,季宴白也不急,继续诱哄,“叫哥哥,哥哥帮你。”
“……”
他还在闹,桑淼不止眼睛里的水汽重了,其他地方更甚,耐不住时,她低喃:“哥哥……”
季宴白捧起她的腰,咬上她粉嫩的唇,齿尖磨砺再磨砺,耳畔传来的是她的呓语声。
每一声都让人兴奋不已。
他的季太太总是这么迷人。
季宴白不知餍足的汲取着,直到凌晨才双双沉沉睡去,没了宝宝在中间隔阂,他们终于可以亲密无间的贴合着。
他抱着她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运动了一个小时后,把桑淼抱去了浴室。
清晨一起洗澡还是第一次,他再次体会到了难言的欢愉感。
吻着桑淼说:“以后我们都一起洗澡。”
一大早就说这么羞人的话,桑淼不想理他,扭头看其他地方,季宴白捏着她下颌把她的头转过来,鼻尖抵上她鼻尖,“好不好?”
“不好,宝宝会看到。”桑宝宝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大,在他眼里妈妈是他一个人的,爸爸都不能跟他抢。
“那就晚上一起洗。”季宴白退而求其次,“答应我。”
“你是小孩子吗?”桑淼哭笑不得,“还得有人陪着洗。”
“我什么样你不清楚吗?”季宴白咬她脖颈,“要不要现在给你看。”
流氓。
桑淼推了他一把,作势要起来,又被他摁回了浴缸里,闹完再出来时时间到了八点。
桑淼早餐都没顾上吃,拿上车钥匙匆匆出了家门。
季宴白拦住她,“坐我的车去公司。”
“不顺路。”
“顺路,我正好要去市中心办事。”
“你不是要开会吗?”
“会议延迟了。”
就这样,季宴白亲自送桑淼上班,说好的只是送到楼下,后来成了送去办公室。
他还特意在办公室里逗留了十几分钟。
等他离开后,大楼里关于桑淼有男朋友的事风一样散开,没多久,男人的身份从男朋友变成了老公。
桑淼已婚的身份正是曝光。
不过没人把男人和季宴白联系到一起,毕竟除了公司员工外,其他人看到的也只是一个背影。
但这完全不耽误其他人肖想。
周温早看穿了季宴白的把戏,对桑淼说:“你以为你家季总推掉会议就只是送你上班这么简单吗?”
桑淼:“不然呢?”
“他是来宣誓主权的。”周温说,“警告那些对你有企图的男人不要再痴心妄想。”
桑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怪不得他不急着走,而是又呆了十几分钟。
“季总的心眼子加起来得有一千个。”周温叭叭,“他这么在意,当时发那个视频干嘛不把你脸露出来,还打什么马赛克呀,直接露出来多省事。”
既能赶跑觊觎他的那些女人,也能把肖想桑淼的男人一起赶跑,这才是真正的一举两得。
桑淼用季宴白说过的话回答周温,“他说,季太太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别人想看,做梦。”
“啧啧,”周温轻笑,“说白了就是要保护你呗。”
在要了名分赶跑情敌的前提下,还不能让桑淼受到无端的指责谩骂,考虑的还挺周全的。
桑淼不置可否。
周温又酸了,“齐远要是有季宴白一半,我也不至于还生他气。”
“你和齐远啊就是对欢喜冤家。”
“谁跟他是冤家,你别乱讲。”周温说,“他就是个小孩。”
当天晚上,周温被这个喝醉酒的小孩折腾的哭了好久,要被他威胁,以后再跑,他会闹更凶。
周温没把那晚的事对桑淼讲,太丢人,不想提。
齐远偏偏不放过,嘚瑟地给季宴白打去电话,话里话外都在说他春风得意。
季宴白日子过得也不错,每晚抱着老婆恩恩爱爱,如胶似漆,比神仙还快活。
高兴之余,他好像忘了某个人,直到桑宝宝打来电话。
“妈妈,你还不接我来吗?”
桑淼嗯嗯两声,“马上。”
通话结束,她从季宴白腿上下来,“快点,要去接宝宝了。”
“可以不接吗?”季宴白把她抱怀里又亲又咬。
桑淼推他,“不能。”
“那你答应我,宝宝回来了我们也要睡一起。”季宴白得寸进尺,“你睡中间。”
他要抱着她睡。
桑淼哭笑不得,“宝宝不会同意的。”
“那还是别去接他了。”季宴白吻上桑淼,“让他跟爷爷多住段日子。”
他唇好像带着电一样,桑淼被他亲软了,战栗道:“别闹…快点。”
……
桑宝宝路上都在抱怨,“妈妈,你是不是不要宝宝了?为什么那么久才来接我?”
“抱歉宝宝,妈妈最近一直在忙工作,刚结束。”桑淼亲亲宝宝,“下次不会了。”
季宴白说:“也没多久,才四天而已。”
“而已……”桑宝宝小嘴噘起,“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不是了。”桑淼捧起桑宝宝的小脸,“妈妈也觉得好久没见宝宝了呢,非常想你。”
“还是妈妈最好。”桑宝宝轻哼,“爸爸不好。”
季宴白:“……”
为了挽回形象,季宴白绕路带他们去吃了肯德基,还点了桑宝宝最喜欢喝的饮品。
“可以原谅爸爸了吧?”
“勉强吧。”桑宝宝说。
季宴白揉揉他头,“顽皮。”
桑宝宝告状,“妈妈,爸爸破坏我的发型。”
桑淼给宝宝梳理好,“宝宝真帅。”
桑宝宝亲了亲桑淼,“妈妈也最漂亮。”
出了肯德基店两人还在互夸,季宴白没打断,唇角扬着,无声笑起。
基于肯德基,桑宝宝这次没把季宴白赶出去,而是说:“爸爸也跟我们一起睡吧。”
宝宝在中间,爸爸妈妈一人一边,虽然和季宴白的初衷不一样,好在没被赶出去,勉强接受。
不知是这几天一直抱着桑淼睡的缘故还是其他,他好久都没睡着,实在忍不住时,季宴白把宝宝抱去了边上,让桑淼跟宝宝换了位置。
两人刚亲上,桑宝宝坐起,看着他们,低喃:“哎,大人好不乖。”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完结】
第51章第51章追妻妈妈分你一半(求别养肥……
桑宝宝这次没惯着,小嘴叭叭开说:“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答应过我什么?”
面对被抓包的窘状,桑淼试图蒙混过关,扶着额头说:“头好疼,好困啊,我先睡,你们继续啊。”
她作势要躺下被桑宝宝拦住,“妈妈,你是不是忘记你签的保证书了?”
桑淼:“……”
关于保证书的经过是这样的,睡前桑宝宝要季宴白去客卧睡,季宴白找遍了理由就是不去。
桑宝宝说不去可以,但爸爸得签保证书,保证不对妈妈做什么。
在搬出主卧和签保证书,季宴白选择了后者,在保证书上按了手印。
桑宝宝随后也让桑淼按了手印,算是他们都同意了,之后才勉强答应睡一起。
他从枕头下拿出保证书,梗着脖子,说:“违约是要接受处罚的。”
季宴白轻咳一声,解释说:“没违约。”
“不对,你刚刚和妈妈亲亲来,”桑宝宝说,“亲亲就是违约。”
“宝宝看错了,”季宴白说,“是妈妈嘴巴痒,爸爸只是在帮妈妈祛痒。”
哼,大人就喜欢骗小孩,他才不上当。
“不管,反正就是亲了。”桑宝宝指着门说,“爸爸去隔壁睡。”
“隔壁暖气坏了,很冷。”季宴白问,“你忍心让爸爸去受冻吗?”
桑宝宝很用力点头,“忍心。”
季宴白:“……”
季宴白给了桑淼一个眼色,桑淼出声:“爸爸要是去了隔壁会生病,宝宝不是说过吗,生病很辛苦。”
桑宝宝抿抿唇,“那也
不能违约。”
“这是第一次,咱们原谅爸爸好不好?”桑淼扯了下宝宝的睡衣袖子,“幼儿园老师都夸宝宝懂事,妈妈觉得也是,宝宝非常棒。”
“肯定不放心爸爸一个人睡。”
桑宝宝轻嗤,“妈妈现在是不是只爱爸爸了?”
“哪有。”桑淼说,“妈妈最爱宝宝。”
“那为什么妈妈一直在为爸爸说话?”桑宝宝有些受伤了,“妈妈肯定更爱爸爸了。”
桑淼见桑宝宝红了眼睛,把他抱怀里哄,“是妈妈的错,妈妈道歉。”
“妈妈以后只跟宝宝牵手,不跟爸爸牵。”
“好,只跟宝宝牵手。”
“也只跟宝宝亲亲?”
“行,只跟宝宝亲亲。”
“妈妈抱着宝宝睡。”
“好,抱着你睡。”
总算把桑宝宝哄好了,桑宝宝躺在中间,不许季宴白靠近桑淼,还搂着桑淼的脖子对季宴白说:“这是我妈妈,只有我能亲亲,爸爸要是想妈妈的话,去抱你自己的妈妈。”
这个有点难了。
季宴白捏捏眉心,“好,你的妈妈,爸爸不碰。”
桑宝宝:“爸爸说的,不许反悔。”
季宴白看了桑淼一眼,回:“不反悔。”
姜怎么也是老的辣,季宴白总有取得主控权的时候,晚上不行,那就白天,等宝宝上学后,他把桑淼叫去了公司。
桑淼以为企划案出了问题,开车赶了过去,迎接她的是男人炙热猛烈的吻。
季宴白捧起她的脸,深情吻着。
桑淼后退时撞翻了垃圾桶,隐约传来清脆的声音,但她无暇顾及。
季宴白不给她看一眼的机会,吻着她去了里间,衣服散落了一地。
桑淼双手抵在两人间,提醒他,“这是公司。”
“放心,没人敢看。”他说。
是没人敢看,但他们可以乱猜呀,桑淼捂住嘴,“不行,我是来谈工作的。”
季宴白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很轻地在她腰间拧了一把,把她提起,“边做边谈,效果更好。”
桑淼的声音被他吞没,好久后才发出第二道声音,“季宴白,你别急,你听我说…那个企划案,那个企划案已经改了…你要不要亲自过目…”
“我现在不就是在看吗。”季宴白捧起她的脸,轻咬她唇瓣,“你觉得我看的不够仔细。”
他看的是挺仔细,但他看的不是企划案,而是……
桑淼见他手垂下,知道他要做什么,娇羞的一把握住,“不行。”
“哪不行。”季宴白挠了下她掌心,身体前倾和她贴合的更近,“你上次说很喜欢。”
他上次那样对她,让她欲罢不能,她除了说喜欢还能说什么。
“上次是你使坏。”桑淼喘息说,“这是在办公室,真不能。”
上次那样她叫了好久,在家,隔音效果还可以,听到只有他,叫便叫吧。
这里是公司,她可不敢,万一被听到她的脸还要不要。
“能的。”季宴白啄了下她的唇,动手去解扣子。
桑淼轻颤,“我车里没有备用的,你别乱来。”
“没备用的,穿我的。”季宴白笼着她,恨不得现在把她贯穿,“我的穿在你身上更好看。”
他早就想看看她穿他衣服什么样子。
“季宴白你到底怎么了?”桑淼摸摸他头,“发烧了?”
她又凑近嗅了嗅,“还是喝酒了?”
不然他不会这样不冷静不矜持,疯的让人心悸。
“还不是你害的。”季宴白的脸埋进了她颈窝,“你要补偿我。”
“我怎么——”桑淼想说,关我什么事。
话未讲完,被季宴白扳着肩膀转了过去,他的薄唇落在了她后颈上,细密的吻如降雨般紧随而至。
他不再克制压抑,依着本心去行动,想吻她哪里便吻她哪里,能吻的不能吻的,他都吻了。
桑淼身上衬衣是刚买回家不久的,这是第一次穿,依然没逃过被扯坏的命运。
季宴白见她眼睛红红的,以为她是心疼衣服,抵着她轻哄,“下班我后陪你去逛街。”
给她买好多好多。
可以随意撕随意扯。
桑淼被他箍着腰肢没法动弹,她费力的转了下头,想去看他,也只看到了虚晃的影。
唇动了动,想说的话被他突如其来的冲击搅合没了。
她只能紧紧抠着他手臂,他闹得多凶,她抠地多用力。
季宴白的绅士外衣彻底没了,剩下的是隐藏在最深处的霸道,他看似无欲无求,实则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他所要的,一旦确定了目标,他便会锲而不舍。
如同此时,他锲而不舍的索取。
一遍一遍诉说着情话。
“淼淼,我爱你。”
有多爱呢,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最后都化在了行动上。
桑淼身上的吻痕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真的好爱好爱她。
……
桑淼午餐要是和季宴白一起吃的,周温问她为什么去这么久?她踢了季宴白一脚,然后才回:“企划案不满意,改了好久。”
“真的是企划案不满意?”周温嘿笑,“不会是某人借机把你留下吧?”
“不是。”桑淼轻咳一声,“就是企划案有些问题。”
周温笑笑,“行,企划案有问题,懂了。”
“对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忙完我就回去。”
“那你慢慢忙,不急。”
季宴白给桑淼递上水杯,“来,润润喉。”
桑淼接过,轻抿一口,嗲声说:“都是你害的。”
“嗯,我的错。”季宴白拿过纸巾给她擦拭唇角。
“下次记得改。”
“好。”答应的很快,下次依然照旧犯错。
“企划案到底行不行?”桑淼问他。
“确实不太行。”
“嗯?哪里不行?”
“你明天再过来,到时我告诉你。”
“……”
桑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他戏耍了,“季宴白。”
季宴白把她抱怀里,又是亲又是哄,“桑总亲自做的企划案怎么会不行。”
“你真讨厌。”桑淼捶了下他胸口。
季宴白挑起她的下颌,啄了下她的唇,“要不要去婚房看看?”
装修大体已经完成,剩下的都是细节。
“我下午有还要去见客户,下次吧。”桑淼看了眼时间,从他身上下来。
如他所愿,她穿的他的衬衣,衣摆刚刚盖住大腿,若隐若现间还能映出黑色蕾丝边缘。
她弯腰时,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下一秒,把她重新抱怀里,“你穿这样去见客户?”
“哪能呢。”桑淼说,“我想起来后备箱里有备用衣服,你让人帮我取一下。”
别人取季宴白哪愿意,他亲了亲她,“我去拿。”
出去时他还趁机摸了她一把,桑淼抓起他的手臂,掀开袖子咬了一口。
“礼尚往来。”她说。
季宴白还挺喜欢她的礼尚往来,“好,礼尚往来。”
他在她锁骨处咬了一口。
桑淼捂上,“我一会儿要去见客户。”
正是因为见客户他才想留痕迹的,省得那些人觊觎她。
“带着这个见客户,也不错。”
“……”
桑淼不可能带着印记去见客户,她在洗手间里补妆,直到痕迹消失才停下。
季宴白拎着袋子回来,敲敲洗手间的门。
桑淼打开,接过袋子,在他进来前把门重新关上,反锁。
季宴白笑笑,回到里间,地上凌乱一片,什么都有,他一一收起,方才还空空如也的垃圾桶,眨眼间满了。
可想而知,两人有多激烈。
他有些意犹未尽,抬眸又朝紧闭的洗手间门看了眼。
半个小时后桑淼穿戴整齐的走出来,季宴白拍拍腿,“过来。”
桑淼走过去,但没坐他腿上,“干嘛?”
季宴白扣住她的手,把人拉到眼前,“去哪里见客户,我送你。”
“我自己开车就去行。”桑淼说,“你别忘了接宝宝。”
“晚上呢?在家吃还是外面?”
“有应酬,要晚些才能回去,你带宝宝去吃吧。”
“好。”季宴白提醒她,“不许喝酒。”
桑淼环上他脖子,“知道了。”
“早点回来。”
“嗯。”
走前两人接了个火热缠绵的吻,她故意弄在了季宴白的衬衣衣领上。
整个下午,但凡看到季宴白的人都流露出惊讶的神情,老板的洁癖去哪了??!!
季宴白知道衣领上有口红印记,他故意没擦,也是让那些有企图的人知道,他明草有主了,切勿肖想。
明晃晃的撒狗粮真是
要命了。
一群单身狗汪汪叫个不停。
齐远来集团找季宴白看到他衣领的口红印记后一阵调侃,后知后觉发现,他是故意的。
齐远酸酸地说:“你能不能顾及一下单身狗的心情。”
季宴白:“不能。”
“你就不怕你的员工议论?”
“我怕他们议论的太少。”
“什么意思?故意的?”
“你说呢?”
“操。”齐远说,“季宴白中毒了。”
他啧啧道:“桑淼到底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
“夫妻间的事你一个单身狗懂什么。”季宴白怼他。
齐远气呦,当天晚上和周温演习了一晚上夫妻间的活动。周温说他疯了。
齐远掐着她腰肢问:“跟不跟我结婚?”
周温一脚踹翻他,“不结。”
第十次求婚失败。
……
关于季宴白穿着带口红印记的衬衣开会这事,季老爷子知道后特意把人叫回了老宅。
问完工作上的事宜后开始询问这件事。
“当初是你死活要和桑淼领证的。”
“也是你说非她不娶。”
“你们结婚证还没热乎呢,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堂堂总裁穿着带口红印的衬衣上班,像什么样子?”
“你是不是安逸生活过久了,想找点事做?”
“你赶快想好怎么解释。”
“要是桑淼不原谅你,那也是你活该。”
季老爷子骂起人来不带停的,季宴白非常怀疑桑宝宝的口才是遗传的季老爷子。
太能说了。
“不是您想的那样。”季宴白解释,“我跟淼淼很好。”
“很好,怎么宝宝说桑淼这几天都很晚才会回去。”季老爷子冷哼,“少骗我。”
“她在忙公司的事。”季宴白道,“应酬。”
“真不是你惹她生气了?”
“真不是。”
“什么应酬要那么晚?”
“生意不就是这样吗?”
“你养不起老婆了?干嘛让她那么辛苦?”
季宴白淡声道:“这是她的工作,我尊重她。”
“那你就不担心?”季老爷子提醒,“外面好男人多的是,你就不怕桑淼看穿你的本质后,跟别人好。”
季宴白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她不会。”
“会不会现在也说不准。”季老爷子说,“毕竟你也不是那么好。”
在别人眼里季宴白完美无懈可击,但他自己知道不是,缺点很多,优点没几个。
老爷子的话多少砸出了些水花,晚上桑淼回来,季宴白把她带到了楼上,抵着她亲。
“等下,我还没洗澡。”桑淼推他。
季宴白再次亲上来,舌尖探着翻江倒海,直到把她亲软才停下,问她,“怎么又这么晚?”
“不是告诉你了吗,今晚有个同学会。”
“大学的?”
“嗯。”
“人很多?”
“在京北的都去了。”
“里面有喜欢你的吗?”季宴白突然问。
桑淼顿了下,“没有。”
季宴白:“骗人。”
“只有一个。”桑淼捧起他的脸,“你不会吃醋了吧?”
“是,吃醋了。”季宴白大方承认,“除了你以外,我可没喜欢过谁。”
“还能哄好吗?”桑淼抵上他的鼻尖。
“不确定,你先哄哄看。”季宴白让她哄。
“其他男人在我眼里都一个样。”桑淼吻吻他,“只有你不一样。”
“我和他们只是同学,但你是我老公,是宝宝的爸爸。”
“我也只喜欢你。”
最后这句还算中听,季宴白圈上她的腰肢,“下次同学聚会记得叫上我。”
“干嘛?”
“护花。”
桑淼点头,“行,带上你。”
“说你爱我。”他托起她的臀部。
“我爱你。”桑淼喝了些酒,比平时放开了很多,季宴白要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
“最爱我。”
“最爱你。”
“只爱我。”
“只爱你。”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哄好,两人一起牵着手下楼,桑宝宝端着水果出来,见他们手牵手,眉梢皱起,叫了声:“桑淼。”
下一秒,桑淼松开手,走过去,“我在。”
“我要吃葡萄。”
“好,妈妈给你剥。”
季宴白纯心和宝宝对着干,他也说:“我要吃葡萄。”
桑淼把葡萄递给他,“自己剥。”
“你刚说只爱——”季宴白的嘴被桑淼捂住,她笑笑,“不是要吃葡萄吗,我给你剥。”
季宴白亲了下她掌心,“好。”
桑宝宝眨眨眼,“妈妈,爸爸要说什么?”
“没什么。”桑淼说,“爸爸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不用听。”
桑淼给桑宝宝剥一颗,给季宴白剥一颗,接着又给桑宝宝剥。
小家伙见季宴白一直等着吃,叭叭说:“爸爸你都是大人了,能不能自己剥。”
“你不也是大孩子吗,为什么不自己剥?”
“我喜欢吃妈妈剥的。”
“我喜欢吃老婆剥的。”
桑淼怕他们吵起来,拦住,“好了,谁都不许说话,不然我不剥了。”
两人同时闭嘴。
同时转过身。
大人不像大人,小孩子不像小孩子,桑淼摇摇头。
葡萄吃完,两人还不走,也不许桑淼走,桑宝宝说:“妈妈,你陪我去洗漱吧?”
季宴白:“老婆你陪我去。”
“不行,妈妈要陪我。”桑宝宝把桑淼拉到自己这边,“妈妈是我的。”
桑淼阻止季宴白说话,“闭嘴,不许出声。”
她牵上桑宝宝的手去了卫生间,洗脸刷牙,做完后又一起回了卧室。
桑宝宝白天在幼儿园玩累了,哄了没多久便睡了过去,桑淼又来叫季宴白,把他圈住腰肢困在了沙发上。
“宝宝随时会醒过来。”桑淼说,“放手。”
“不放,”季宴白借着酒意撒娇,“一辈子也不放。”
桑淼无可奈何,只能哄他,“季宴白你到底怎么了?”
“你会不会离开我?”
“嗯?干嘛这么问?”
“爷爷说我没有任何优点,你可能会喜欢上比我更好的人,你会吗?”
“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桑淼问。
“以前不会,”季宴白说,“现在是。”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患得患失,还是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他也挺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可没办法,还是会怕。
就像担心爸爸妈妈不要自己一样。
桑淼会不会也在某一天看穿了他的本质,而不要他?
要真有那一天,他要怎么做?
怎么把人留住?
这是他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清楚的事。
“季宴白。”桑淼扶起季宴白,捧着他的脸让他看她,“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所以,不用担心我会离开。”
“真不会离开我?”
“嗯,不会。”
“那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亲我。”他说。
桑淼缓缓凑近,吻上了他的唇,又探出舌尖,伸进了他口中,和他肆意的吻不同,她很温柔。
不敢用力吮吸,只是很轻地触了下。
缩回时被季宴白勾缠住,含糊的声音传来,
“傻瓜,这样才叫接吻。”
他吮上,不给她避开的机会,用力咬着,直到她溢出声。
忽的,舌尖传来痛感,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咬破了她。
桑淼泪眼婆娑看他,听到他说:“刚刚是盖章。”
一辈子都不许反悔。
这晚两人闹得有些凶,一直在浴室里,浴缸里的水溢出了一次又一次。
桑淼里里外外都被他闹了一番,他整个人都是她的味道。
唇齿交融时,感触更明显,那是她的气息,被他吞噬其中。
……
第二天,季宴白起的晚,醒来时桑淼和桑宝宝已经醒了,两人在餐厅里忙碌,不知桑淼和桑宝宝说了什么。
小家伙走过来,主动说:“爸爸,我可以把妈妈分你一半。”
第52章第52章追妻老婆是你的了
桑宝宝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这么做。
吃饭的时候也让出了位置,“爸爸你挨着妈妈坐。”
季宴白挑眉看了眼桑淼一眼,又去看桑宝宝,诧异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桑宝宝爬到椅子上,重新坐好,“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非要黏着妈妈了。”
昨天之前还口口声声说妈妈是他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大大方方把人让出去,季宴白不得不怀疑是发生了什么。
饭后,趁着桑宝宝去拿书包,他
问桑淼:“宝宝怎么了?”
“不知道。”桑淼说,“和爷爷通完电话后就这样了。”
“爷爷说了什么?”季宴白又问。
“那你得去问爷爷了。”桑淼看了眼时间,“我要晚了,今天你送他去幼儿园。”
桑宝宝上了车还在和桑淼挥手说再见,“妈妈,慢点开车。”
“下班后早点回来。”
“妈妈,我爱你。”
桑淼挥了挥手,“妈妈也爱你。”
时间来不及了,一脚油门,车子驶离。
桑宝宝轻叹一声,太爷爷说的没错,大人们都好辛苦。
季宴白升上车窗玻璃,问他,“今天早上跟太爷爷聊什么了?”
“秘密,”桑宝宝说,“爸爸你下次不要喝太多酒?”
“吓到你了?”季宴白以为他喝醉的样子吓到他了。
桑宝宝摇头,“不是,没吓到,就是觉得喝醉酒很痛苦,你昨晚一直在哭。”
“哭?”季宴白睨着他,“什么时候?”
“睡觉的时候呀。”桑宝宝都被他的哭声吵醒了,他还问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呢?
妈妈说不清楚,得问太爷爷才行,所以一大早他便给太爷爷打了电话。
太爷爷讲了好多爸爸小时候的事,爸爸好可怜,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爸爸妈妈都没陪在他身边。
就因为这样他才决定把妈妈让出去,分爸爸一半,这样晚上爸爸做梦就不会再哭了。
“爸爸,我是男子汉,我说的话是算数的,”桑宝宝奶声奶气道,“说好了把妈妈给你一半就一定给你,所以你下次不许哭了噢。”
“爸爸哭了吗?”
“是呀,”桑宝宝眉飞色舞道,“哭的好伤心了,叫都叫不醒。”
季宴白不记得,唯一有印象的是他梦到了小时候爸爸妈妈吵架的情景,爸爸也不归宿,妈妈很生气,最后把家都砸了。
爸爸要走,妈妈不让,两人拉扯起来。
他跑过去帮忙拉爸爸,被爸爸一把甩开,地上都是玻璃渣,他没穿拖鞋就那样踩了上去。
可他顾不得疼,爬起来继续去拉。
这次被推倒在地上。
后面爸爸扬长而去,妈妈发疯般责打他,说都是他的原因,爸爸才不回来。
他咬着唇不敢哭出声,就那样任妈妈打着。
“爸爸,你小时候是不是很辛苦呀?”桑宝宝问。
“还好。”季宴白说。
“还好就是不太好了。”桑宝宝抬高下巴,“爸爸你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你保护我?”
“对呀,我可是男子汉,能保护你。”
“好,你保护我。”季宴白揉揉他的头,“真要把妈妈分给我?”
“当然了。”桑宝宝俏皮说,“小孩子说话也是算话的。”
季宴白又去揉宝宝的头,被他侧着身子避开,“我发型,爸爸不要乱揉,会弄乱的。”
“哪里乱了?”说着季宴白又揉了下。
桑宝宝跳到车坐上,“哎呀,就是乱了吗。”
季宴白扶着他坐好,含笑说:“好,不揉。”
桑宝宝一边扒拉头发一边戳了下季宴白的脸,“爸爸,你能不能经常笑笑呀?”
“喜欢爸爸笑?”
“是呀。”桑宝宝说,“珠珠的爸爸可爱笑了。”
季宴白试着又笑了笑,面部表情太僵硬,桑宝宝放弃了,“好吧,爸爸你还是别笑了。”好吓人。
季宴白:“放学后爸爸来接你。”
“妈妈呢?妈妈不来吗?”
“妈妈要出差。”
“啊,又要出差呀。”
桑宝宝还是挺喜欢妈妈接的,“那行吧。”
“怎么?不喜欢爸爸接?”
“不是。”桑宝宝说,“小朋友们都是妈妈接,所以我也想妈妈接。”
“好,等妈妈回来后让妈妈接你。”季宴白拉过他的手,“这几天就先爸爸来接。”
其实爸爸接也是有好处的,可以吃到冰激凌和肯德基,要是妈妈接就不行。
桑宝宝想了想,笑眯眯说:“嘿嘿,那就爸爸接吧。”
分开时,桑宝宝说:“爸爸,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什么?”
“要开心。”
“好,开心。”季宴白点点头,“你也是。”
桑宝宝的开心只维持了一上午,下午就不行了,季宴白接到老师电话匆匆赶了过去。
桑宝宝有些害羞地低着头,季宴白来,也没抬起。
老师走上前,含笑说:“宝宝爸爸,非常抱歉把您见过来,宝宝尿裤子了,书包里也没有其他的,所以……”
“没关系。”季宴白牵上桑宝宝的手,“老师,我先带他回去。”
老师:“好。”
……
关于尿裤子这事桑宝宝非常不好意思,一路上也没开口说话,季宴白看了他好几眼,最后一次看他,他才开口,红着脸说:“爸爸你总是看我干嘛?”
“怎么突然尿裤子了?”季宴白问。
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啊,就是睡着睡着然后就……
“不知道。”桑宝宝害羞道,“爸爸你别总是看我嘛。”
“下次上学记得带备用的裤子。”
“知道了。”桑宝宝发誓,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他抿抿唇,“爸爸,你不要告诉太爷爷,也不要告诉忠爷爷,哦,也不要告诉刘奶奶。”
桑宝宝把老宅的人都念叨了一遍,就忘了一个人。
所以当周温知道桑宝宝尿裤子后,打来了慰问电话,笑着说:“宝宝,你在幼儿园尿裤子了?”
桑宝宝:“……”
“没事,干妈小时候也会尿裤子,没关系。”
“有关系,羞人。”桑宝宝说,“干妈不要讲了。”
“好好不讲。”周温嘴里说不讲,还是讲了,“小朋友知道你尿裤子了吗?那个珠珠和乐乐知道吗?”
“……”这个干妈还是扔了吧。
“他们不知道,干妈不要告诉他们。”
“好,不讲。”
桑宝宝不放心,“干妈一定不要讲。”
“是是是,不讲。”周温笑着结束了通话。
桑宝宝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告诉周温的,给桑淼打去电话,撒娇:“妈妈。”
桑淼:“怎么了?”
“你干嘛把我尿裤子的事告诉干妈?”桑宝宝噘嘴。
“是妈妈不小心说漏嘴了,”桑淼道歉,“宝宝,对不起。”
桑宝宝:“不要再告诉其他人。”
话虽这样讲,其他人还是知道了,季老爷子把桑宝宝叫去老宅,吃饭时提到了这件事。
桑宝宝捂住耳朵,不要听。
季老爷子说:“宝宝,爸爸小时候也尿裤子。”
“嗯?”桑宝宝放下手,“什么时候?”
季老爷子:“上了小学还尿床呢。”
桑宝宝:“……”
桑宝宝一直觉得爸爸很厉害,原来爸爸也尿床,还是上了小学,嘻嘻,爸爸还不如他。
对比下来,桑宝宝就不那么难过了。
别人再讲这件事,他会梗着脖子说:“我爸爸也尿床,还是上了小学呢,我才幼儿园,尿就尿呗。”
某天季宴白正好听到桑宝宝跟小朋友打电话说这事,“我告诉你们哦,我爸爸……”
季宴白抬手扶额,这孩子不能要了。
拆台的事桑宝宝经常做。
桑淼打来电话问季宴白有没有想她,他说没有。
桑宝宝的头挤过来,对着听筒说:“妈妈,爸爸可想你了,一直偷偷看你照片呢,还对着你照片叫老婆。”
季宴白:“……”
还有一次,季宴白挑食不吃胡萝卜,桑宝宝打电话告状,先给季老爷子打的,“爷爷,你快管管爸爸吧,他挑食。”
季老爷子:“太爷爷管不了,还是让你妈妈管吧。”
桑宝宝又给桑淼打去电话,“妈妈,爸爸可坏了。”
“爸爸怎么坏了?”桑淼问。
“爸爸一点都不乖。”桑宝宝说,“他不吃胡萝卜,却非要我吃,你说他是不是不乖?”
桑淼哭笑不得,“嗯,是不乖。”
“妈妈不乖的人要受到惩罚,你说罚什么呢?”
“你说吧?”
“罚爸爸带我去骑马。”自从上次骑马结束后,桑宝宝一直记着这件事,还想骑。
桑淼:“好,让爸爸带你去骑马。”
不是上次的马场了,另一个,季宴白牵着宝宝的手走进去,下一瞬被人团团围住。
“季总,您来了。”
“季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马挑好了。”
“这是马术教练,德国来的。”
季宴白打量一眼,对宝宝说:“你跟教练好好学,爸爸去打个电话,打完找你。”
桑宝宝:“好。”
小家伙没忘记上次骑马的事,很快上手,骑得非常好,正兴奋时看到了季宴白,刚要喊爸爸,突然看到有个女人走了过去。
个子高高的穿着白色骑马装。
桑宝宝顿时有了危机感,爸爸是妈妈的,只有妈妈能靠近,其他人都不行。
他拜托教练把他抱下来,大步朝季宴白跑过去。
在女人投怀送抱之前,扑到了季宴白身上,“爸爸。”
季宴白扶住他,看他额头上都是汗,拿出手帕给他擦拭,“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桑宝宝:“热的。”
他问:“爸爸这个奶奶说谁呀?”
奶奶?
女人脸色当即沉下来,“小朋友加我阿姨。”
“你不是阿姨,你是奶奶。”桑宝宝说。
季宴白忍住笑,淡声道:“叫阿姨。”
桑宝宝才不叫,他牵上季宴白的手,“爸爸,你陪我骑吧?好不好?”
“好。”季宴白对着女人点了下头,牵着桑宝宝朝前走去,女人追上来,“那合作……”
季宴白:“最近没有合适的项目,以后吧。”
“可是……”
“阿姨,你真奇怪,我爸爸都说没合适的了,你干嘛一直缠着他?”桑宝宝问,“难道你喜欢我爸爸呀?”
女人:“……”
桑宝宝成功打跑了狐狸精,晚上和桑淼讲起这件事,“妈妈,我告诉你啊,你老公差点就被狐狸精抢走了。”
“嗯?”桑淼问,“什么狐狸精?”
“就是坏坏的女人呀。”桑宝宝悄声说,“那个女人一直缠着爸爸,要不是我,爸爸就被她拐跑了。”
“宝宝这么厉害?”
“当然。”桑宝宝臭屁,“你老公啊,定力不行。”
桑淼笑的说不出话了,“你还知道什么叫定力?”
“妈妈,你别小瞧人好不好?”
“我可是幼儿园的大朋友了,我当然知道。”
“那爸爸现在做什么?”
“开视频会议。”桑宝宝说,“妈妈,你不能这么轻易原谅爸爸。”
“所以呢?”
“今晚不要理爸爸了。”桑宝宝嘿笑,“我也不理爸爸。”
桑淼:“好。”
两人达成一致后还真都不理季宴白了,桑宝宝心情跟六月的天气一样,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理不理都无没关系,但桑淼不理,季宴白有些诧异。
洗完澡后再次给桑淼打去电话,听着里面乱糟糟的声音,问:“干嘛呢?”
桑淼:“喝酒。”
季宴白看了眼时间,“九点半去喝酒?”
桑淼:“怎么?不行啊?”
“太晚了,不安全。”季宴白哄她,“早点回去。”
“那不行,刚出来,得等会儿。”桑淼之前都会说好的。
季宴白问:“老婆,你到底怎么了?”
“听说你白天和人骑马去了。桑淼托腮,“骑得好吗?”
“吃醋了?”季宴白问。
“没。”桑淼说,“我要去跳舞了,拜拜。”
季宴白刚要说什么,听筒里传来嘟嘟声,他再打过去,没人接。
桑宝宝扒着门框,啧啧道:“季总,你惨喽。”
季宴白惨不惨先不说,反正宝宝是惨了,季宴白站起身去追他。
桑宝宝围着茶几跑起来,“爸爸,你干嘛?”
“打屁股。”季宴白说。
桑宝宝一手握着屁股,一手摁住小耳朵,“老师说的,不能体罚。”
“大人不能打小孩。”
季宴白没停,还在追,桑宝宝气喘吁吁道:“爸爸,停下,停下。”
“你下次还敢乱讲吗?”
“不、不讲了。”桑宝宝见距离拉开,又说,“不讲才怪,我就是要告诉妈妈,爸爸做坏事了。”
“桑宝宝。”季宴白说,“站住。”
桑宝宝:“不站。”
王婶上来放东西,桑宝宝躲她身后,“奶奶救我。”
王婶笑笑,“又惹你爸爸生气了?”
“是爸爸先做错了事。”桑宝宝说。
季宴白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老婆,接通后说男人的声音,季宴白说了句:“好,我马上到。”
去衣帽间换好衣服后走出来,问桑宝宝:“去不去找妈妈?”
桑宝宝:“现在?”
季宴白:“嗯。”
“去去去。”王婶帮着桑宝宝把衣服穿好,两人坐车离开。
邢川已经申请好了航线,随后三人一起左私人飞机去了M市。
桑宝宝第一次夜里坐飞机感觉一点都不一样,兴奋说:“啊啊,有星星。”
“我要抓一颗。”
“又来了,又来了,我还要抓。”
他兴奋的说个不停,季宴白一直盯着手机看,眼神里都是担忧。
见到桑淼后,他一定要罚她。
真见到了,也没舍得罚。
抱起她回了酒店。
桑淼以为自己在做梦,摸着季宴白的脸叫了声:“老公。”
季宴白把人扣怀里,亲了好久。
桑宝宝从房间出来,正好看到爸爸妈妈在亲亲,抬手捂上脸,“好羞。”
第二天,桑淼刚醒来,发现宝宝正在盯着她看,她眨眨眼,“宝宝,怎么是你?”
桑宝宝说:“就是我呀。”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我和爸爸一起坐飞机来的。”
“昨天晚上?”桑淼没什么印象了,“爸爸呢?”
桑宝宝嘘了一声:“妈妈,爸爸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妈妈和其他叔叔喝酒呀?”
他笑笑,“嘻嘻,爸爸肯定是吃醋了。”
桑淼刮了下他鼻尖,“你知道什么叫吃醋?”
“当然知道了。”桑宝宝歪着头说,“我和珠珠玩,不和乐乐玩,乐乐不开心,他就是吃醋了。”
“妈妈和爸爸亲亲,不和宝宝亲亲,宝宝就吃醋了。”
“妈妈和叔叔们喝酒,爸爸就是吃醋了。”
“不是喝酒,是应酬。”桑淼解释,“工作需要。”
“那爸爸也可以工作需要吗?”桑宝宝问。
“嗯?”
“爸爸也可以和其他阿姨喝酒吗?”
“……”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桑宝宝见桑淼这样,噢一声,“我知道了,妈妈可以和叔叔们喝酒,但爸爸不行。”
桑淼更没办法接话了,眼神闪烁着转移话题,“妈妈口渴了,你帮妈妈接水好不好?”
桑宝宝:“好。”
季宴白跟着他一起进来的,“醒了?”
桑淼撩起鬓角的发丝,“嗯。”
“头疼吗?”季宴白把水杯递上。
桑淼接过,轻抿一口,“还好。”
突然谁都不说话了,桑宝宝看看这个,看
看那个,问:“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季宴白把手机给桑宝宝,“刚刚太爷爷找你来,你去回个电话。”
桑宝宝接过手机走出了房间。
门关上,季宴白弯腰坐在床上,捏住她的下颌挑起,“上次好像有人答应不会喝醉。”
桑淼心虚地抿抿唇,“这次是特殊情况。”
“哪里特殊了?”季宴白问。
“合作方盛情相邀,我不好推辞。”桑淼柔声说,“下次真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
“没,我说错了,不会有下次。”
“再有下次的话,看我怎么罚你。”季宴白在她唇瓣上揉了下。
……
桑宝宝吃饭时都在讲话,“妈妈,爸爸昨晚可凶了。”
桑淼:“为什么?”
“因为那些人把妈妈灌醉了呀。”桑宝宝说,“我第一次见爸爸那么凶,很吓人。”
“吓到你了?”
“那没有,是吓到妈妈了。”
“……”桑淼一脸懵,“吓到我了?”
“对啊,”桑宝宝放下勺子,学着桑淼喝醉酒的声音说,“老公,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桑淼:“……”
桑淼大窘,季宴白挑眉看过来,“一直聊天还要不要出去玩?”
“要要。”桑宝宝低头吃饭,边吃还不忘打量,耐不住时,他问,“爸爸你一直盯着妈妈看干嘛?”
随后自问自答,“噢,我知道了,你是想妈妈了对不对?”
这次轮到季宴白无语了。
“行了行了,想就想呗,干嘛不好意思承认。”他笑笑,“你看我,就敢承认。”
“妈妈我好想你。”
桑淼被桑宝宝夸张的举动逗笑,一整天的心情都非常好,唯一不好的是,太累了。
小家伙精力旺盛,一天下来,桑淼全身都酸胀,尤其是腿。
季宴白见状主动请缨给她按摩,按着按着,方向变了,他把人困在了怀里。
“年后初六是个好日子。”边亲边说。
桑淼嗯了声,喘息道:“……好日子怎么了?”
“适合嫁娶。”他捧起她深吻。
“所以呢?”桑淼被他亲的都湿了。
“咱们的婚礼就那天吧。”多一天他都不想等了。
“好。”
片刻后,桑淼反应过来,推开他,“你说什么?”
季宴白:“年后初六,我们的婚礼。”
第53章第53章追妻宝宝也要婚礼
第54章
这是桑宝宝在京北过的第一个年,原本他应该很开心,可现在!完全不!
究其原因还是婚礼的事,大人们很不可爱,没有一个人询问他的意见,他拿着小本子给他们看,他们也只是敷衍的看一眼,还说,“宝宝别闹。”
他根本没闹好不好,他只是想说点自己的意见,而已。
珠珠看出他不开心,哄他:“没关系,以后你自己的婚礼你自己做主。”
桑宝宝灵机一动,是哦,我自己的婚礼我可以自己做主。
他问珠珠,“你要不要嫁给我?”
珠珠想了想,点点头,“可以。”
“可是——”珠珠说,“那乐乐怎么办呀?”
桑宝宝是最聪明的宝宝,嘿笑说:“这好办,咱们三个结婚不就行了。”
“结婚不都两个人吗?三个人也可以吗?”
“大家都是朋友,两个三个又有什么关系。”
珠珠想了想也对噢,两个三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怎么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要长大以后吗?”她问。
桑宝宝摇头,“长大太久了,咱们现在举行婚礼。”
“现在?”珠珠眨眨眼,“可什么都没有呀。”
桑宝宝想起小书包里有个皮筋,找出来戴珠珠手指上,“这个当戒指。”
粉色的皮筋还挺好看,珠珠笑着说:“好。”
乐乐说:“我没有皮筋诶。”
桑宝宝:“没关系,我送就当做你也送了。”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珠珠眨眨眼。
“我知道。”乐乐说,“要牵着手慢慢走过去。”
桑宝宝好像记得也有这个,伸出手,“来,咱们牵手走到对面去。”
珠珠把手给桑宝宝和乐乐,三个小家伙肩并肩走了过去。
最后还弯腰鞠躬。
珠珠问:“这个就可以了吗?”
桑宝宝也没参加过婚礼,挠挠头,“应该是。”
“没有礼物吗?”
“礼物呀?”桑宝宝眉眼弯弯说,“当然有了,我明天给你拿来。”
珠珠很期待,“是什么礼物呀?”
桑宝宝笑笑,“嘿嘿,秘密。”
……
晚上大人们又围坐在一起商量婚礼细节的事,季老爷子说:“虽然时间有些赶,但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少,国外的那些亲戚也都通知到。包机准备好,随时出发接人。”
“季家办婚礼是大事,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桑宝宝硬是挤进来,坐到老爷子身侧,抬高头,“太爷爷,什么叫尽善尽美呀?”
季老爷子:“就是完美的意思。”
“婚礼就是要完美吗?”
“当然。”
“那怎么样才算完美呢?”
“什么都要最好的就是。”
桑宝宝抿抿唇,原来婚礼要尽善尽美呀,原来什么都要最好的就是尽善尽美。
那他和珠珠的婚礼好像不太行,因为什么都没有。
“太爷爷,你说过我喜欢什么你都会给我,是这样吗?”
“当然。”季老爷子对阿忠说,“带宝宝去我书房,看他喜欢什么,让他随便挑。”
桑宝宝听后笑的酒窝都出来了,“谢谢太爷爷,太爷爷真好。”
他在季老爷子脸上吧唧了一口,又从沙发上滑下来,跟着阿忠去了书房。
里面都是一些书,没有桑宝宝想要的,他问:“忠爷爷还有其他的吗?”
阿忠带着他去了里间,指着架子上的东西说:“随便选。”
桑宝宝先从能够到的地方选,选了一圈没喜欢的,又去看高处,“那个盒子里装的什么呀?”
阿忠把盒子拿下来,打开,“是首饰。”
桑宝宝低头去看,眼睛笑成了一道缝,“哇,有戒指诶。”
阿忠说:“这是你太奶奶留下的。”
“太奶奶……”桑宝宝问,“很贵重吗?”
“嗯。”阿忠说,“非常贵重。”
好,那就要这个了。
“我要这个。”桑宝宝指着戒指道。
“你要戒指做什么?”
“办婚礼呀。”桑宝宝眨眨眼,“送给新娘。”
阿忠以为他说的新娘是桑淼,笑着道:“你这孩子,还挺有孝心。”
桑宝宝问:“能送给我吗?”
“能。”阿忠说,“宝宝真乖。”
桑宝宝不知道他为什么夸他乖,也没深究,幻想着明天把戒指给珠珠时她高兴的样子。
“那这个是我的了。”他把戒指放掌心,紧紧攥着。
阿忠找来盒子给他装上,“回家后记得给少夫人。”
桑宝宝根本没听他讲什么,点头,“哦,好,可以。”
他把盒子放进了小书包里。
这天晚上做梦,他梦到自己穿着帅气的西装拉着珠珠的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大家都在鼓掌。
他把戒指给了珠珠,珠珠开心的笑了。
桑宝宝最后在笑声中醒来,是他自己发出的。
桑淼看着他,“做什么美梦了?”
“结婚的美梦。”桑宝宝说,“好多好多人。”
桑淼:“梦里的妈妈漂亮吗?”
“非常漂亮。”桑宝宝嘴甜地说,“最漂亮。”
“爸爸呢?”
“很帅。”
桑宝宝站起,“宝宝也非常帅。”
“嗯,宝宝最帅。”桑淼把他从床上抱下来,拍拍他小屁屁,“快去洗漱,上学要迟到了。”
桑宝宝小跑着去了卫生间,五分钟后出来,“妈妈,我洗好了。”
他还张开嘴给桑淼看牙齿,“是不是白白的?”
桑淼:“是。”
吃饭的时
候也没像往常那样要人喂,低着头三两分钟把粥喝完,季宴白正在接电话,桑宝宝说:“妈妈,今天司机叔叔送我就行。”
“那样可以吗?”桑淼说,“等爸爸忙完,爸爸可以送你。”
她今天有会要开,没办法送桑宝宝,说好的是季宴白送。
“爸爸也挺辛苦了,司机叔叔送我就可以。”
“真的没问题?”
“当然。”
桑宝宝背上小书包上了车,路上都在盯着盒子看,司机问:“宝宝那是什么呀?”
桑宝宝笑笑,“礼物。”
“给同学的?”
“嗯。”
桑宝宝怕搞丢了,再次装进了小书包里,还用手压着。
见到珠珠后才把东西拿出来,“给。”
珠珠:“这是什么?”
“结婚戒指。”桑宝宝说,“很漂亮的戒指噢。”
桑宝宝拿出来给珠珠戴,五根手指都试了,都不行。
“太大了。”珠珠说。
“没关系,你先收着,长大后再戴。”桑宝宝说。
珠珠看着盒子很漂亮,问:“会不会很贵呀?”
“应该不会吧。”小孩子对贵没什么概念,“这是我太爷爷给我的,说是我太奶奶的,太奶奶的东西应该不贵吧。”
“可看着这个红色的珠珠好大好漂亮。”珠珠说,“我妈妈也有个差不多的,说很贵重。”
桑宝宝拿过戒指看了看,还对着光的地方照了照,抿抿唇,“可能你妈妈那个很贵,但这个肯定不贵,不然太爷爷干嘛给我。”
珠珠想了想也对,她妈妈那个平时都不许她碰的,上次她不小心碰了下,妈妈还批评她了。
“嗯,可能你这个就是玩具之类的吧。”
“应该是。”桑宝宝说,“你快收起来,别让其他小朋友看到抢走。”
“嗯嗯。”珠珠把盒子装进了口袋里,后来又放进了书包里。
小孩子记性不太好,之后她便忘了这茬,直到有天,妈妈给她清洗书包,看到了盒子。
问她:“这是什么?”
珠珠:“玩具。”
“谁给你的?”
“宝宝。”
珠珠妈妈盯着戒指看了好久,最后确定是真的,大惊失色,“明天妈妈陪你去找宝宝。”
“为什么要找宝宝?”
“把这个还给他。”-
第二天,桑淼送的桑宝宝,刚要离开被人唤住,“宝宝妈妈。”
桑淼停下,转身,“您是?”
“我是珠珠妈妈。”
“珠珠妈妈您好。”
“是这样的,有件东西想让你帮着看看。”
“什么?”
珠珠妈妈拿出,“这个您见过吗?”
桑淼接过,仔细看了看,“没见过。”
“您确定?”
“是。”
“可珠珠说这是桑宝宝给她的。”
“……”
桑淼:“宝宝给的?”
“嗯。”珠珠妈妈说,“您还是问问宝宝吧。”
办公室里,桑淼问:“这怎么回事?”
“这是我给珠珠的。”桑宝宝说。
“你哪里来的戒指?”桑淼问。
“太爷爷给我的。”桑宝宝眨眨眼,“怎么了?”
“太爷爷给你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当时太爷爷在忙,是阿忠爷爷帮我拿的。”
话到这都明白了,珠珠妈妈把戒指归还,“不好意思。”
桑淼:“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谢谢您。”
“客气了。”珠珠妈妈说,“这个很贵重,还是收好吧。”
到底多贵重呢?
据说是早年间的珍藏品,价值连城,能买当下若干套房。
桑宝宝听后咋舌,原来太爷爷这么有钱啊。
他将来也要像太爷爷一样有钱-
回到家,桑淼问他:“知道哪错了吗?”
桑宝宝摇头,“不知道。”
“为什么随便把太爷爷的东西送人?”
“那不是太爷爷的,那是我的,我问过你了啊。”桑宝宝歪着头,道,“是妈妈说的,想送什么都可以送。”
“……”她好像还真说过。
“我也问爸爸了。”桑宝宝说,“爸爸也说了,我可以随便送。”
“是可以随便送,但不能送这么贵重的。”桑淼提醒,“下次不许这样了。”
桑宝宝噘嘴,“可爸爸送妈妈的东西都很贵重呀,为什么我就不能送珠珠贵重的?”
“爸爸妈妈结婚了,是夫妻,可以送。”
“那我和珠珠也举行婚礼了呀。”
“……”
桑淼诧异问:“婚礼?什么时候?”
“前两天。”桑宝宝说,“珠珠是我的新娘。”
“……”这孩子不能要了。
“婚礼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行。”桑淼说。
“小孩子为什么不行?”桑宝宝不服气,“什么都是你们大人可以,小孩子不可以,一点都不公平。”
小家伙还闹脾气了,桑淼哄他,“所以呀,你要好好吃饭,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随便做喜欢的事了。”
桑宝宝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他距离长大还有好久好久呢。
哎,小孩子真可怜。
桑淼不知道他的想法,抱起他回了卧室,“今晚咱们两个睡。”
“那爸爸呢?”桑宝宝说,“他去哪里睡?”
“让爸爸去客卧。”
“为什么?”
“他太臭了。”
桑宝宝托腮想了想,“还是让爸爸回来吧。”
“为什么?”桑淼说,“你不是不喜欢跟爸爸睡吗?”
“他自己一个人睡太可怜了。”桑宝宝眨眨眼,“我不想让他可怜。”
刚进门的季宴白听到了宝宝的话,莫名感动了一把。
不过刚感动了一分钟,又被熄灭。
“当然,要是妈妈实在不喜欢爸爸,那就别跟爸爸睡了。”桑宝宝说,“噢,婚礼也不要办了。”
“妈妈你等等我。”
“等我长大后和妈妈结婚,给妈妈最好的婚礼。”
公然被自己的儿子撬墙角什么感觉?
有种哭笑不得和无奈感,这个皮夹克除了漏风外,还是漏风。
“那不行。”季宴白突然出声,“妈妈是爸爸的,宝宝长大后会有自己的新娘子,不能跟爸爸抢。”
“分明是爸爸跟宝宝抢。”桑宝宝噘嘴,“妈妈一直都是我的。”
桑淼被他俩一人拉住一只手,这个扯一下,那个扯一下。
桑淼说:“停。”
两人同时停下。
桑淼:“你们石头剪刀布吧,谁赢了,我归谁。”
桑宝宝最喜欢做游戏了,拍手,“好啊好啊,我一定能赢爸爸。”
季宴白:“好。”
桑淼当裁判,“开始。”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
三局下来,桑宝宝输了,红着眼睛说:“行吧,妈妈给你。”
季宴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知道了。”桑宝宝眼圈更红了,低喃,“大人都不知道让着小孩,这个爸爸一点都不好。”
季宴白拉过桑淼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下。
桑淼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哄宝宝,“妈妈永远是你的妈妈。”
“就不能做我的新娘吗?”
“不能。”
“哇——”桑宝宝哭起来,“我没有新娘了。”
……
后来,这段插曲被很多人知道。
周温最喜欢调侃宝宝,“听说某个小朋友哭了好久,说自己没新娘了,这个小朋友是谁呀?”
“宝宝,你认识吗?”
又提让人丢脸的事,桑宝宝不想理了,转过身不说话。
“哦,听说那个小朋友也叫宝宝。”周温挠了下桑宝宝的腰,“你真不认识吗?”
桑宝宝怕痒,躲着说:“干妈,你好坏。”
周温继续挠他,“干妈哪里坏了,说来听听。”
桑宝宝满沙发打滚,“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桑淼正在看文件,抬头,“你们两个打扰我工作了。”
周温抱起宝宝,“走,去干妈的办公室玩。”
桑宝宝止住笑,讨价还价,“我要吃冰激凌,干妈可以请我吃吗?”
“那
你得问妈妈同不同意?”周温努努嘴。
桑宝宝:“妈妈,我想吃冰激凌。”
桑淼:“只许吃一点。”
桑宝宝点头,“嗯嗯,只吃一点。”
说好的一点,最后吃了半杯,肚子都撑了。
晚上季宴白问他陪妈妈上班好不好?
桑宝宝回:“好极了。”
“哦,说来听听。”季宴白道。
桑宝宝最开始说的挺正常,后面有些飘了。
“好几个帅气的叔叔来找妈妈。”
“还问妈妈去不去吃饭。”
“他们还给妈妈送了礼物。”
“哦,我也有礼物。”桑宝宝从书包里拿出来给季宴白看,“爸爸,这个飞机模型好看吧?”
季宴白:“好几个叔叔?”
“是呀。”桑宝宝说,“那些叔叔比爸爸看着还年轻还好看,爸爸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
“小心妈妈被抢走呀。”
桑宝宝摇摇头,“妈妈这么优秀,有很多人喜欢的,你不要以为生了我就万事大吉了。”
“我先说啊,我是站在妈妈那边的。”
“不管妈妈选爸爸还是选其他叔叔我都没意见。”
“只要他们对妈妈好就行。”
听他这意思,随时做好了不要他这个爸爸的准备了,季宴白低声问:“爸爸对你不好吗?”
“可妈妈对我更好呀。”桑宝宝说,“我当然要向着妈妈了。”
季宴白:“……”
桑宝宝从沙发上站起,拍拍季宴白的肩,“季总,加油。”
因为桑宝宝这番挑拨,成功把季宴白的醋意挑出来,等桑宝宝睡下,季宴白抱着桑淼去了楼上。
桑淼不明所以,“我工作还没做完,上来做什么?”
“做比工作还重要的事。”季宴白把她放到床上,开始脱衣服。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桑淼接着微弱的灯光打量,咽咽口水,“等下,你到底怎么了?”
“看不出来吗?”季宴白解开了上面的扣子,露出了锁骨,胸肌。
“没看出来。”桑淼掌心里都是汗,紧紧抓上被子。
“吃醋了。”季宴白大方承认。
吃醋?吃什么醋?
“我最近没做什么呀。”桑淼话没说完,被季宴白扣住脚踝扯了过来,“是不是宝宝跟你乱讲什么了?”
“你觉得宝宝会跟我讲什么?”
“不管他讲什么,他说的都不要信,唔~”桑淼的唇被堵住。
许久后才能再次发声,“真的,你信我,宝宝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他说的没有一件是真的。”
“那你说说什么是真的?”季宴白额头上都是汗,脖颈青筋鼓动,忍得非常辛苦。
“就……”热意袭来,桑淼颤了下。
“礼单已经罗列好了,晚点给你看。”季宴白说着慢慢爬跪过来,舌尖落在她脸上,侧颈上,唇上,“觉得不够可以再添。”
“爷爷的意思,一切按照习俗来,别人有的咱们也必须有。”
“婚房先在郊外的羲和圆,那里风景怡人,住起来舒服。”
“以后咱们还是住在御景园,要是不喜欢,也可以换其他的住处。”
“我在京北有很多房产,看你喜欢,住哪里都好。”
他说着,咬上了她的唇,碾压磨砺,听到她倒抽气的声音后,轻扯了下唇角。
“你们那边想通知谁告诉我,不想也没关系。”季宴白手探到她腰下,助她抬高,“看你高兴。”
“唔~”桑淼的呼吸再次被夺。
“明天婚礼策划团队会过来,到时候你好好跟他们谈谈,什么要求尽管提。”季宴白退开,眸光在她身上兜转,像是在品茗,牙齿落她睡衣扣子上,轻轻咬着,“满意为止。”
桑淼弓起腰,嗯了一声。
季宴白扯开她睡衣腰带,手指把玩着蕾丝,“婚纱照明天开始拍,看你喜欢哪个城市,我们随时去。”
言罢,桑淼一句话未说,便被突如其来的热意灌满。
几近贯穿。
男人声音难捱又压抑。
“别让那些人靠近你。”
“我会吃醋。”
第54章第54章追妻(正文完)婚礼……
除夕这天是在老宅过得,大人们开不开心不清楚,反正桑宝宝非常开心。
家里有很多烟花,他从上午放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后,继续放。
拿着仙女棒,问:“忠爷爷,我厉害吗?”
阿忠竖起大拇指,“厉害。”
“爸爸小时候敢放烟花吗?”桑宝宝歪着头问。
“不敢。”阿忠说,“你爸爸从来不碰烟花。”
“为什么?”
“可能是怕。”
“切,爸爸胆子好小。”桑宝宝翘起嘴,“还不如我呢。”
“是,宝宝是胆子最大的。”阿忠说,“比所有人的胆子都大。”
“忠爷爷你敢放吗?”
“我也不敢。”
“没关系,我放给你看。”一根仙女棒燃烧完,桑宝宝又拿起另一根,挥舞着说,“哦,飞喽,飞喽。”
说着还跑起来。
阿忠在后面提醒,“慢点跑,小心摔。”
“我不会摔。”桑宝宝笑着说,“真开心。”
放完仙女棒后面又放了其他的,傍晚才停下,要不是桑淼叫他吃饭,他说想放到晚上的。
桑淼牵着桑宝宝的手去了卫生间,要他自己洗。
桑宝宝搬来小凳子,踩上去,伸手打开水龙头,边洗手边说:“妈妈,仙女棒可好玩了,吃完晚饭你陪我玩好不好?”
“妈妈还要试穿婚纱,没时间。”桑淼拿着纸巾等着他。
“不是都穿一天了吗?”桑宝宝头一次知道结婚这么麻烦,将来他和珠珠结婚可不能这么麻烦,太无聊了。
“那是拍婚纱照。”桑淼说,“和这个不一样。”
“拍完了吗?”桑宝宝问。
“没,明天要去日本拍。”桑淼问,“你要不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去?”
“不要。”桑宝宝眉眼弯弯道,“我要在家里放烟花。”
桑淼捏住他下颌,给他擦拭脸颊,“玩可以,记得注意安全。”
“嗯嗯,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妈妈也是。”桑宝宝说,“注意安全。”
桑淼:“好。”
可能是玩了一整天,吃饭的时候桑宝宝明显比平时吃的多,边吃边夸,“刘奶奶你做的菜真好吃。”
“不对,是最最最好吃。”
“悄悄告诉你,比我们家王奶奶做的好吃。”
“嘘,你可别告诉她,不然王奶奶会难过的。”
话落,大家齐齐笑出声。
季老爷子说:“宝宝,明天太爷爷给你露一手,做拿手菜给你吃。”
“太爷爷也会做饭吗?”
“当然。”季老爷子说,”季家的男人都会做饭。”
“季家的男人?”桑宝宝不解问,“我算季家的男人吗?”
“算啊。”季老爷子道,“当然算了。”
“可我不会做饭诶。”
“不会可以学。”季老爷子给桑宝宝夹了排骨,“只要你用心,很快就能学会。”
季宴白插话,“你还小,长大后再学。”
“可大人们不是都说,要从小学起吗?”桑宝宝眨眨眼,“不行,我也要学做菜。”
季老爷子问:“你学会了做给谁吃?”
“做给太爷爷吃。”桑宝宝说,“还有妈妈和爸爸。”
季老爷子仰头大笑,“宝宝真乖。”
“阿忠。”他唤了声,“去把东西拿过来。”
阿忠去了书房,没多久走出来,手里拿着红包。
桑宝宝:“爷爷这是什么?”
“压岁钱。”季老爷子说,“给你的。”
信封厚厚的,一看就有很多,桑宝宝眼睛里都放光了,“都是我的吗?”
季老爷子:“当然。”
“这是今天晚上的,明天还有。”
桑宝宝伸手接过,“谢谢太爷爷,太爷爷爱你噢。”
桑宝宝嘴甜,说完又是一阵笑。
他转头问桑淼:“妈妈,你不给我压岁钱吗?”
桑淼:“明天
再给。”
“可是太爷爷给我了诶。”桑宝宝说,“妈妈也得给。”
桑淼摸摸他头,“好,一会儿给你。”
“爸爸呢?爸爸不给吗?”
“给。”季宴白说,“饭后给你。”
桑宝宝吃饭都不专心了,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收到。
饭后,他跟着桑淼上了楼,红包厚厚的,桑宝宝笑着接过,“谢谢妈妈。”
他转身去接季宴白的,发现很薄,“爸爸好小气。”
季宴白:“嗯?”
“都没有鼓起来。”桑宝宝指着红包说。
季宴白笑笑,“你自己打开看看。”
桑宝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不是钱,是张卡。
“这是什么?”
“无限额度的卡,以后你买东西可以用这个。”
“无限额度是什么意思?”桑宝宝听不懂,“是很多的意思吗?”
季宴白:“嗯。”
“我买什么都可以吗?”
“对。”
“那我给珠珠买礼物,爸爸也同意了?”
“珠珠是谁?”
“我的新娘子呀。”
桑宝宝说:“妈妈是爸爸的新娘子,珠珠是我的新娘子。”
季宴白:“小朋友不能有新娘子,要大了才能有。”
“为什么?”桑宝宝说,“爸爸有,我也要有。”
季宴白还想说什么,被桑淼拦住,她低语,“宝宝他们就是闹着玩呢。”
桑宝宝正好听到,一本正经解释说:“不是的,我们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是真结婚。”
“珠珠就是我的新娘。”
季宴白:“……”
季宴白三十岁才有了自己的新娘,桑宝宝三岁便有了,这算不算质的飞跃。
“不行。”他说。
“爸爸真不可爱。”桑宝宝噘嘴,“只许自己有新娘,不许别人有。”
“桑宝宝。”他低声唤他。
桑宝宝捂住小耳朵,“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季宴白:“既然听不到,那一会儿我们放烟花,他就别去了。”
“烟花?”桑宝宝放下手,含笑说,“我要去。”
“你不是听不到吗?”
“那是刚刚听不到,现在又听到了。”
“小朋友不能有新娘。”
“知道了知道了。”桑宝宝敷衍说。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珠珠就是他的新娘,谁说都不管用。
桑宝宝把压岁钱放小书包里,一蹦一跳下了楼,季宴白拦住桑淼,低头亲她,“老婆,今天辛苦你了。”
来来回回试了二十几件婚纱,拍照从上午到傍晚,后面还要出国两天。
事情太赶,肯定会很累。
想到这里,季宴白有些不忍心了,还不如再等等呢。
可这个想法一冒出头立马被否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和她举办婚礼,半点都不想等。
“你也是。”她环上他的脖子,“其实婚礼不用这么复杂的,简单些也没关系。”
“不行。”季宴白鼻尖抵上她鼻尖,“我说过的,要给你最好的。”
“我已经有最好的了。”桑淼勾唇,“你和宝宝就是。”
季宴白抱起她旋转了一圈,随后把她放下,用力抵门上,眼眸里燃着火焰,“真想把你藏起来。”
这样别人看不到,只能他自己看了。
季宴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这么强,强到不想任何人看她。
“霸道。”桑淼嗲生说。
季宴白捏住她腰肢,把她往上提了提,“我这样是不是很讨厌?”
他想改的,可没办法,就是做不到,在意的要死。
“……没有。”桑淼被他捏软了,轻喘,“你这样…我很喜欢…”
她的话取悦了他,“乖,再说一次。”
桑淼:“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他探进了她衣摆。
“喜欢…你。”桑淼脸颊泛红道。
季宴白想做的更多了,“老婆,我……”
桑淼摇头,“不行,爷爷他们还在楼下呢。”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轻哄:“回去后给你。”
季宴白想立马回去了,捏捏她细腰,“现在回去。”
桑淼拦住,“宝宝还要放烟花,走不了。”
季宴白亲她,“那让他留下陪爷爷。”
桑宝宝等了好久都没等来季宴白,干脆和阿忠放起来,晚上烟花看着更漂亮,他笑的也更开心。
快放完时,季宴白才姗姗而来,问他:“回家吗?”
桑宝宝:“我今晚想留在这里陪太爷爷。”
正中季宴白下怀,他说:“好,那你留下。”
连叮嘱都没叮嘱,转身便走了。
阿忠问:“为什么不跟爸爸妈妈回去?”
桑宝宝啧啧道:“你看爸爸那个样子,哪里是想我回去,走那么快,分明是怕我回去。”
“大人们呀,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其实都暴露出来了。”
阿忠哭笑不得,“少爷不是这个意思。”
“忠爷爷你别替爸爸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爸爸就是那个意思。”桑宝宝算是明白了,爸爸最爱妈妈,妈妈最爱爸爸,他是多余的那个。
还有,他有太爷爷爱。
阿忠:“可能你真想错了。”
“没关系。”桑宝宝说,“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回去,我想继续放烟花。”
阿忠:“行,忠爷爷陪你放。”
两人放了许久,直到老爷子出来叫人,“宝宝,你来。”
桑宝宝跑过去,“太爷爷怎么了?”
季老爷子说:“明天要不要去游乐园?”
“明天新年,游乐园不是要闭园吗?”桑宝宝问。
“别人家的是闭园,但咱们家的不会。”季老爷子说,“明天太爷爷陪你去游乐园。”
桑宝宝好久后才明白过来,“太爷爷游乐园建成了吗?”
季老爷子说:“是,建成了。”
紧赶慢赶,总算建成了。
这是季老爷子给宝宝的第二个新年礼物,独属于他的游乐园。
桑宝宝欢呼,“哈哈,明天可以去游乐园了,哈哈,明天可以去游乐园了。”
他在院子里跑,不小心摔倒了,随后自己又爬起来,继续跑。
阿忠在后面提醒,“慢点跑,小心别再摔了。”
桑宝宝说:“欧耶,我有自己的游乐园了,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同样开心的还有齐远。
今年的除夕很特别,他终于有人陪了。
周温踢他,“少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我。”
齐远一点点靠近,“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害什么羞。”
“滚。”周温踹了他一脚,“少惹我。”
刚那么用力,她腰都要断了。
“是不是不舒服?”齐远问,“哪不舒服,我给你按按。”
她才不要他按,“去去去,别碰我。”
“那不行。”齐远说,“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只能我碰。”
“美得你。”周温道,“我随时可以换人。”
“周温。”齐远看她,“故意气我是不是?”
“对,就是故意气你。”周温梗着脖子道,“你想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受着呗。
“温温,你能别折磨我了吗?”齐远可怜兮兮道。
周温差点被他叫吐,“滚滚滚,真恶心。”
齐远:“哪里恶心,让我看看。”
他爬过去,盯着周温看,被周温踹开。
“讨厌。”她说。
“嗯,我讨厌,我任罚,”齐远握住周温的脚,“求你罚我。”
……
第二天,桑淼睁开眼,看着不熟悉的四周还以为自己在梦中,直到听到轰鸣声,她才反应过来,她在飞机上。
飞机??!!!
头顶传来季宴白温柔的声音,“醒了?”
桑淼坐起,“我怎么在这?”
“叫了你好几次总是不醒,我只能抱你上来了。”事实是,季宴白根本没舍得叫,直接抱上来的。
机组工作人员见后眼睛都直了,老板这温柔的不值钱的样子真是绝了。
桑淼尴尬地咳了一声,低语
,“你可以使劲叫我。”
她睡觉没那么沉,总能叫醒。
季宴白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下,“舍不得。”
“……”真舍不得,昨晚就不会折腾她那么久了,口是心非。
桑淼抽回手,“洗手间在哪?”
不是上次坐的私人飞机,这架第一次坐。
季宴白:“我抱你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桑淼刚说完,季宴白打横抱起她,“有我在,哪里需要你走路。”
他就是她的腿,只要她开口,他都抱着她去。
季总服务非常周到,不单抱去洗手间,还帮忙洗手,喂水等等,用餐也在一旁伺候着。
桑淼提醒他,“大家都看着呢。”
季宴白眼神示意他们都出去,整个机舱只有他们两个,“这样可以了吧?”
桑淼:“……”
从来不知道他那么黏人,比桑宝宝还黏,她推了他几次都没推开,后面干脆任他贴着。
这顿迟来的早餐,她吃了一个小时才吃完。
吃完两人又抱着亲了好一会儿。
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后面行程更赶了,先去的日本,随后去的洛杉矶,巴黎等等。
次日拍照结束后匆匆折返。
时间到了大年初二。
距离初六还有四天。
初三是送聘礼的日子。
一大早所有人都盛装出席,桑宝宝也穿上了西装白衬衣,像是小绅士。
时不时有人同他说两句,“宝宝开心吗?”
桑宝宝:“开心。”
转头他便想,大人们都好无聊呀,干嘛问小孩子这种问题。
摸摸小耳朵还在,他放心地去和其他小朋友玩了。
王婶全程跟着他,时不时提醒,别乱跑,小心。
楼下热闹,楼上更热闹,周温以一己之力让笑声不断。难题出了一个又一个。
有人打趣,“新娘子漂亮,伴娘也不差,要不要交个朋友呀?”
周温笑笑,“行啊,两百个俯卧撑,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两百个?”男人说,“那不行,一百个还差不多。”
“就两百个,行的来。”周温噙笑道。
还真有人来了,是齐远。
“两百个是吗?好,我来。”他脱下西装递给一旁的人,又解开衬衣袖口,趴地上快速做起来。
“一、二、三…五十,八十,一百,一百三十…二两。”
规定的时间内完美做够两百个。
起哄声传来,“伴郎伴娘亲一个。”
齐远捏住周温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笑声更大了。
闹完伴郎伴娘闹准新人,虽说送聘礼环节不需要这个,但年轻人们都不在意,反正气氛对了,就是闹。
吵着要季宴白亲桑淼。
季宴白问她,“可以吗?”
桑淼羞红脸嗯了一声。
季宴白吻上她。
高潮在后面,两人手牵手下楼,见长辈。
礼单畅读环节,半个小时还没结束,有人低语说:“这是给了多少呀?”
旁边人回:“数不清。”
房产、田地,股份、现金、首饰…几十种。
周温低喃,“季宴白这是把季家都搬来了吗?”
季家的财力可不止这些,充其量搬来了十分之一。
桑淼不知道会有这么多彩礼,一时思绪纷涌,感动的热泪盈眶。
季宴白握住她的手,低语,“你值得。”
……
送完聘礼,后面便是婚礼。
初六,所有人早早到场,顶级豪车依次排列开,灯光映衬下,黑的发亮。
管事的点齐东西后,带着众人出发。
周温全程和齐远联系,“到哪了?什么?马上到,行,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她对着其他伴娘说:“姐妹们,把门挡好了,不完成任务不给进。”
上次送聘礼只是小闹,今天才算是大闹。
任务五花八门,想都想不到。
俯卧撑做完,是仰卧起坐,还得用英文表白。
还要回答十个问题。
例如新娘最喜欢什么?
这些都过关,后面是跳舞。
新郎和伴郎团一起跳。
季宴白问:“能不能不跳?”
周温问:“那能不能不娶?”
后面伴郎团齐齐回答,“不能。”
伴娘:“跳。”
没办法了,跳吧。
一个个硬着头皮上,季宴白在跳舞上造诣还算不错,配合的相当完美。
一曲后,他说:“可以了吧?”
周温走上前,“行,算你们过关,下面是找鞋子、首饰,找到才能把新娘带走。”
东西是她们自己藏的,别人根本找不到。
桑淼有意帮忙,奈何周温一直盯着她,她不好开口。
好在这里面还有一个能通风报信的,就是桑宝宝。
他混在人群中,扯了扯季宴白的裤子,低声说:“爸爸,那。”
季宴白成功从衣柜里找到了鞋子。
桑宝宝:“戒指在妈妈裙子下面。”
季宴白再次找到。
桑宝宝:“项链在周温阿姨包包里。”
这个不好拿,季宴白把任务给了齐远,要他务必拿到。
齐远拍胸脯保证没问题,他把周温拉到没人的地方,抵着亲起来。
手趁机摸进她包里,拿走了项链。
剩下的也陆续找出。
季宴白成功抱上了桑淼,周温:“这么走可不行,得亲一个。”
季宴白啄了下桑淼的唇。
“太敷衍了,不行,再来。”周温还不放行。
齐远一把抱起她,给季宴白使了个眼色,季宴白抱着桑淼出了门。
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楼,敬茶,叩拜,随后上了车。
桑淼看着虚晃的树,想起了逝去的爸爸和奶奶,她请他们放心,她一定会幸福。
季宴白扳过她的肩膀,轻轻拭她眼角的泪,“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桑淼弯唇笑起,“嗯,不哭。”
“笑一个。”他轻哄。
桑淼甜甜笑了笑。
……
酒店门口。
桑宝宝早早在停车场等着,桑淼下来,欢快地跑过来,第十次夸她,“妈妈你真漂亮。”
桑淼:“宝宝也很漂亮。”
小手牵大手,三个人一起朝前走去。
门打开的瞬间,镁光灯闪烁不停,呼唤声和惊叹声也齐齐响起。
桑淼缓步朝前走去,每走一步脑海中便会浮现出昔日的场景。
她和季宴白的初遇,他们的初夜。
她怀上了宝宝,生下宝宝,难捱的日子里,小家伙鼓励着她。
他们回到了京北,她和季宴白重遇。
四年的离去,本以为是彻底的分别,谁知是缘分的延续。
她回来了,宝宝找到了自己的爸爸。
他们…在一起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