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才是老公白月光,我选京圈太子当新欢》 105:风波再起 盛夏看着远去的车子,身体摇摇欲坠。 那笔钱她已经花了一大半,拿什么还顾瑾晨? 她拿起手机,季默言还没有回复,却看到好几条新闻弹窗。 标题写着——疑似季默言前妻患有重度精神疾病,用自杀威逼季默言结婚。 下面是刚刚宴会厅现场,季默言拒绝沈蔓西的监控画面。 画质不是很清晰,但可以看得清楚季默言俊帅的侧脸,还有女人的背影。 他们谈话的声音也不是很清楚,但只要仔细认真听,还是能听清季默言在说。 “蔓西,算我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好吗?” “我们已经离婚!当初若不是你用自杀威胁我根本不会娶你!” 此视频刚放出来不到一个小时,已经登顶热搜榜。 下面的评论清一色都是同情季默言。 之前那些骂季默言的人,也都风向逆转,纷纷骂起沈蔓西。 盛夏激动的双眼放光,赶紧驱车前往香榭小城。 她一进门就看见,季默言神情郁闷,颓废倒在沙发上。 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盛夏欢喜扑上去,蹲在沙发边,摇着季默言。 “默言,你知道吗?你的新闻上榜了,你的好口碑回来了!你马上就要好起来了!还有,沈蔓西确实婚内出轨和安慕洲在一起了!” “你看到我发给你的照片了吗?那个小医生身上穿的一整套衣服,都是沈蔓西买给他的。” “沈蔓西从你这里榨取的钱,都用来养那个小白脸了!” 季默言仿佛没听到盛夏在说什么,一把推开盛夏,吼道。 “你居然骗我,你根本不是言西!可笑的是我居然相信了你的鬼话!” 季默言力气很大,直接把盛夏推倒在地。 盛夏背后撞在茶几的棱角上,痛得倒抽凉气,五官痛苦地纠在一起。 季默言没有丝毫怜悯,反而继续吼道。 “你到底和我说了多少谎话?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和我说过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知道顾总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吗?说我的新代言全部取消了!我完了!彻底完蛋了!” 盛夏也恼了,回吼道。 “我做这些是为了谁?还不是我太爱你,怕失去你?因为我太了解你了,如果我对你没有一点用处,你根本不会离婚和我光明正大在一起。” 季默言蹲下来,抓着盛夏的肩膀,声音无力又悲痛,“你怎么这么虚伪?说!你还有多少事是骗我的!” 季默言忽然想起一件事,更紧抓着盛夏的肩膀。 “该不会,你连怀孕都是骗我的吧?” 盛夏瞳孔一缩,不住摇头,“没有,我真的怀孕了!” 盛夏一手捂住肚子,做出吃痛的表情。 “默言,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是真的好爱好爱你,太怕失去你了!” 季默言无力放开盛夏,颓然坐在地上。 “你走吧!” “默言!”盛夏抽噎着,想要抱住季默言,被季默言推开。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充满幽怨的眼眸,“默言,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你和沈蔓西已经回不去了!保不齐在那些个你没回家的日日夜夜,她就是和那个小医生一起度过的,不然你提出离婚,她怎么头也不回就离开了?还对你那么绝?” “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是我们对不起她,你还往她身上泼脏水!”季默言吼道。 “默言……” 盛夏爬起来,还想抓住季默言,被季默言一把从地上拖起来,推出大门。 “滚!!!” 他嘶吼一声,一把关上门。 “默言,默言!”盛夏在门外不住敲门。 季默言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眼角流出一滴清泪。 他忽然想起什么,赶紧拿起手机,不住给沈蔓西打电话。 他的号码已经被沈蔓西拉黑,根本打不通,他还在一遍遍打着。 “蔓西,我错了,接电话啊蔓西!” “蔓西,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季默言一下一下捶打自己。 电话那头,只有公式化的,“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正忙。” 盛夏见季默言不肯开门,也放弃了。 但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药店。 买了两根验孕棒。 季默言说的没错,她确实没有怀孕。 但他们最近都有发生关系,还是在她的排卵期,没有用任何措施,如今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一天,应该是怀孕了吧? 她找了个公厕测试,可惜都是单个红线,第二根线丝毫没有泛红的迹象。 她将验孕棒狠狠摔在垃圾桶里。 她忽然想起来,验血是可以最早查出怀孕的。 她赶紧去了医院验血。 焦急等到了半个多小时,结果依旧让她大失所望。 她追着医生问,会不会是天数太短,还查不出来? 医生说有这个可能。 盛夏稍稍放下心来,和医生约好,明天再来检查。 于兆开车送沈蔓西回家。 于兆很高兴,还约沈蔓西晚上一起吃饭庆祝。 沈蔓西有些累,拒绝了,“晚上还要工作,最近工作进度有点慢!改日吧!等我搞定本周更新。” 于兆意识到自己僭越了,少爷让他谎称是西洲动漫的老总,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赶忙改口。 “对对,工作最重要。” 沈蔓西下车,和于兆挥手道别,回到家里。 周薇不在家,应该是又跑出去玩了。 她没工作,整日跑去京都各个旅游景点打卡游玩。 嘿嘿见沈蔓西回来,喵喵跑过来,在沈蔓西脚边蹭来蹭去。 沈蔓西很累,身心俱疲的累。 弯身抱起嘿嘿,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走入客厅,一头倒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 今天虽然胜了,成功拿回版权,为自己正名。 可她还是无法发自心底的高兴。 曾经认为最亲近的人,不是背叛,就是怀疑她,感觉自己好孤独,像一棵孤树,独自面对那些狂风暴雨。 暴雨过后,即便依旧屹立不倒,却也扒了一层皮。 安慕洲发来消息,不是问句,而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晚上一起吃饭。” 他似乎心情很好,还发了一个比“耶”的表情。 沈蔓西拿着手机,懒洋洋回了两个字。 “改日。” 她想睡一觉。 把丧失的体力补充回来。 正要放下手机,新闻弹窗弹出一条娱乐新闻。 沈蔓西看到标题,浑身一震,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原来,现场大屏幕播放的监控画面,已经被同步放到网上。 新闻底下,铺天盖地都是对沈蔓西的骂声。 不仅如此,沈蔓西的母亲宋怡君也被大家拿出来说事,应该是有人带节奏,说宋怡君有重度抑郁症,自杀而亡,沈蔓西就是遗传了宋怡君的抑郁症。 还有人带节奏说,沈蔓西不仅有抑郁症,还有重度躁郁症。 这种病非常折磨人,很多人都在同情季默言,被一个精神病患者纠缠。 沈蔓西看到拦截消息里,有十多通季默言的来电。 她喘着粗气拨过去。 季默言没想到沈蔓西回主动给自己打电话,非常高兴,电话刚接通,温柔又饱含深情地唤了一声。 “蔓西!你终于回我电话了。” 106:她的死存疑 季默言没有等来熟悉中,沈蔓西总是温和柔情的声音,而是沈蔓西带着愤怒憎恶,还有恨意的声音。 “季默言,你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你居然又陷害我!” “我原以为,到底相爱一场,七年的感情,不管如何曾经都用过真心,没想到一旦翻脸,你如此恶毒阴损!” “蔓西,你听我解释……” 季默言慌了,连忙说,“都是池玥发出去的!我想阻止已来不及。” “不要说的好听!没有你的同意,她会发出去吗?” 沈蔓西正要挂断电话,里面又传来季默言的声音。 “我们见一面吧!我约个饭店,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哪怕召开记者发布会都行。” 挂断电话后。 没多久,季默言发来饭店的地址和时间。 他约沈蔓西在荟香居。 沈蔓西洗了个澡,稍做休息,梳了个高马尾,换上一身松便的浅灰色阔腿棉质运动装,一双白色运动鞋,拎着包出门。 安慕洲看到了网上的新闻,于兆气得小宇宙都要爆炸了,打电话询问安慕洲如何处理网上的事? 安慕洲处理的方式依旧是,先让子弹飞一会,他有办法让风向大逆转,自此季默言再也无法翻身。 到时,网上骂沈蔓西有多惨,季默言就死的有多惨。 韩慧也看到了网上新闻。 那女孩不是她儿子看上的那个吗? 怎么又被人说抑郁症,躁郁症,纠缠前夫不放? 难道她儿子看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韩慧也怕,从未恋爱过的儿子,一时被爱情冲昏头脑,受到情伤。 打电话约安慕洲一起用晚餐,顺带开解开解儿子,如果对方实在不喜欢他,还是放手的好。 她受过感情的伤,当初得知安博海出轨,爱上别的女人,她无比清楚那伤有多痛,有多不好愈合,她舍不得宝贝儿子也经历这种痛苦。 安慕洲正好晚上没事,便和韩慧一起去了荟香居。 韩慧在荟香居有专属包厢,是在顶楼的一个靠窗位置。 视野好,房间也足够大,很是宽敞舒适。 荟香居的顶楼都是接待顶级贵宾,低消六位数以上,且保密性和服务都非常好。 季默言约沈蔓西便是在荟香居的顶楼,虽然这里的消费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吃力,好在私密性好,不会被偷拍。 安慕洲上楼时,前往韩慧的包厢,正好路过季默言定的包厢,他和沈蔓西正被服务员引着进门落座。 他们没有看到安慕洲。 安慕洲却清楚看到了他们。 脸色瞬时阴寒一片,仿若风雨欲来。 他约沈蔓西说改日,居然是为了和季默言在私底下约会。 季默言对她做出那些恶心人的种种事,她还巴巴跑出来和季默言吃饭,她就这么放不下季默言? 安慕洲握紧铁拳,骨节泛白,青筋凸爆,大步走向韩慧的包厢。 韩慧正在脑子里组织语言,如何劝儿子放下,安慕洲一进门,脸色冷的好像冰川,眸底蕴着浓浓的怒焰。 韩慧心头一紧,儿子这是因为网上的事,动了大怒。 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生怕措辞不当,彻底激怒安慕洲。 可当韩慧看清楚安慕洲身上的一套西装和黑色深灰色条纹领带,不禁一愣。 这不是沈蔓西在商场买的那套男装吗? 原来是给安慕洲买的。 韩慧的脸上多了一些笑意,看来那丫头对他儿子不是完全没意思。 安慕洲一向都穿没有logo的私人定制,单件都在七八位数之上。 这还是安慕洲第一次穿如此廉价,全身才上百万的服装。 可见安慕洲打心底喜欢。 韩慧活了大半辈子,早清楚网上的事不能全信,大多断章取义,与真相大相径庭。 比如宋怡君。 其实韩慧早就认识宋怡君,虽称不上多要好的朋友,但也一起吃过几次饭,彼此欣赏。 韩慧年轻时就喜欢宋怡君的歌,算得上宋怡君的忠实粉丝。 沈蔓西小时候,韩慧见过一次,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韩慧那时就很喜欢沈蔓西,还遗憾自己这辈子没个女儿,只有一个儿子。 也曾和宋怡君开过玩笑,不如定个娃娃亲之类。 宋怡君没拒绝,也没同意,她说,她的女儿,只要喜欢,不管对方是谁,她都支持。 韩慧第一次见沈蔓西的照片,就觉得沈蔓西眼熟,如今网上曝光沈蔓西的身份,韩慧才认出来,沈蔓西的长相七八分遗传了宋怡君的优点。 怪不得觉得眼熟。 原来是宋怡君的女儿啊! 韩慧对沈蔓西自是好感倍增,十分希望她和儿子修成正果,哪怕离过婚,那又怎么了? 只要他们彼此真心相爱。 宋怡君是个敢爱敢恨,活得通透潇洒的女人。 当年韩慧被安博海伤得太深,整日抑郁暴躁,仿佛身体里住着一头猛兽,随时都要爆发出来,夺舍她的身体。 她很怕自己变成怨妇,人不人,鬼不鬼,去医院找心理医生,正好遇见宋怡君。 她这才知道,宋怡君在医院住院,是在做化疗。 原来,宋怡君对外宣称的抑郁治疗,根本就是假的,她是得了乳腺癌。 已经做过手术,但又复发了。 宋怡君向来追求美丽和完美,怕自己身体有缺陷的事被外界知晓,才说自己是抑郁方面的疾病。 外界便说,宋怡君是因丈夫出轨,抑郁寡欢得了抑郁症。 其实并非如此,宋怡君离婚后,别提过的有多滋润恣意,经常带着女儿全世界各地旅游。 韩慧很羡慕宋怡君,老公出轨离婚,没有活成怨妇,依旧自信美丽。 一起去楼下咖啡厅小坐,韩慧说了自己的烦恼,问宋怡君,她该怎么办? 宋怡君笑着问她,“你想离婚呢?还是不想离婚?” 韩慧当即回答,“当然是不离!我没有你的能力,即便离婚依旧养得起女儿。” “我就是一个家庭主妇,做生意也没什么头脑,又没有什么专长,就算离婚分给我一些家产,我只能啃老本。” 韩慧是豪门出身,从小养尊处优,嫁人后也是在家里享受贵妇的生活,没有在外头打拼过,她怕自己吃不了那个苦。 宋怡君轻轻一笑,“既然不想离,那就接受现实!不管选择哪条路,都是你自己选的。生活是活给自己的!你才是你的世界里的主角!如果一边忍,又一边自我折磨,岂不是互相矛盾?” 正是宋怡君这句话,点醒了韩慧。 选择离婚,怕失去一半的家产,又带不走儿子,让儿子有后妈,得不偿失。 不想离婚,想坐拥安家的一切,就要有所付出。 后来也是宋怡君帮她收养了那个私生女。 范嫣儿死后,韩慧不想把私生女接到身边恶心自己,悄悄放在宋家村附近的山上,那个孩子自此便养在了宋家村。 不过这件事,只有她和宋怡君知道。 韩慧是不相信,宋怡君那样一个乐观美丽的女人最后会选择自杀。 她对宋怡君的死,一直存疑。 107:我们复婚吧 那时外界很多人说,宋怡君是被沈文学害死的,因为沈文学见过宋怡君之后,宋怡君当天就坠楼了。 那段时间沈文学被网曝许久,连宋家人也认为,宋怡君的死和沈文学有关。 但韩慧不这样认为。 宋怡君和沈文学离婚,虽然沈文学是过错方,但宋怡君还是将房子和公司大部分财产都留给沈文学打理。 有一次,韩慧问宋怡君,恨不恨沈文学? 她笑着摇头,说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谈不上恨。 韩慧对这个说法很好奇,问宋怡君,“夫妻怎么是合作关系?又不是做生意。” 宋怡君却什么都没说。 后来警方给出宋怡君确切死亡鉴定,宋怡君是意外坠楼。 还真是人生无常,让人惋惜。 安慕洲拉开餐椅坐下,好半天一言不发。 韩慧叫了他好几声,问他想吃点什么?他也不语。 韩慧放下菜单,轻叹一声,“网上的事都是捕风捉影,不一定是真实!你应该调查清楚后,再下决断。” 安慕洲抬眸,清寒的黑眸透着压抑的怒意,“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些,你看你都瘦了!又忙工作没有好好吃饭吧?”韩慧点了几道安慕洲平时爱吃的菜,让服务员走菜。 等服务员走后,韩慧看着安慕洲身上的衣服,忍不住想笑,明知故问道,“谁给你买的衣服,还蛮合身的。” 安慕洲的脸色更差了,“我自己买的。” “还想瞒着我?从实招来,是不是谈女朋友了?”韩慧笑得促狭。 安慕洲直接否认,“没有。” 他倒是想,可沈蔓西…… 应该在她心里还没有放下季默言吧。 毕竟七年的感情,岂能说忘就忘? “好啦,你就别瞒着我了,我又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家长!你在网上和那丫头的绯闻,我可是看过的。”韩慧没有点沈蔓西的名字,但句句不离沈蔓西。 刚开始还想劝一劝安慕洲,让他放下,但现在没那个必要了。 “网上的小道消息,你也信?”安慕洲不悦道,眼底透着说不清楚的烦躁,时不时看一眼腕表。 也不知道沈蔓西和季默言在包厢里做什么? 他们不会和好吧? 季默言那个狗男人,最会审时度势,驱害利弊。 沈蔓西那个蠢女人,不会被季默言的花言巧语又骗得团团转吧? 韩慧见安慕洲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转盘上,转到安慕洲面前。 安慕洲想什么东西出神,没有接茶杯。 “好了,出来吃饭开心些!你都说了,网上东西不能随便信,你怎么还相信?” 安慕洲心烦地拿起紫砂茶碗,啜了一口,放在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 “还不是爸那个好女儿!故意偷拍角度暧昧的照片,诬陷我!”安慕洲道。 提起盛夏,韩慧的心口也直发堵。 “她啊若知道,陷害到自己亲哥哥身上,还不悔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韩慧说着,郁闷地叹口气,“早知道她这么不省心,心思又毒,又会算计,不如不把她认回来了。” 韩慧也听说了庆功宴上的事,先是拍卖会,后是庆功宴,安家的脸都被盛夏丢光了。 韩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着滚热的茶杯,看着袅袅升腾的热气,“不过啊,好在当年你爸出轨后,把安家大部分的财产都过到了我和你名下!那个安夏在安家得不到什么好处!除非你爸连在公司的股份都不要了,都给他的宝贝女儿。” * 隔壁包厢。 荟香居的包厢装修都不一样。 顶楼一共四个包厢,以梅兰竹菊命名。 韩慧的包厢是梅,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叫韩梅,从小到大对梅花总有一种别样的独爱。 季默言的包厢是竹,包厢里很多装修都是用竹子打造,墙上挂着一副名师亲笔青竹画作。 窗口挂的帘子,也是古色古香的竹帘。 沈蔓西坐在对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京都迷人的夜景,不然她怕忍不住想揍人。 然而,她刚落座,季默言就把竹帘放下来了,把窗外的夜景挡得严严实实。 沈蔓西知道,季默言是怕被偷拍,语气清冷问,“网上的事如何处理?” 季默言却顾左右而言他,“蔓西,我点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你尝尝!爱不爱吃。” 季默言给沈蔓西夹了一块青笋,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沈蔓西没有心情吃饭,并未动筷。 季默言又给沈蔓西倒了一杯红酒,然后举杯道。 “蔓西,我向你道歉。” 季默言一连喝了三杯,脸一下子就红了。 季默言的酒量一直不怎么好,非常容易脸红,自从进娱乐圈应酬多了,酒量才稍微好一些。 但依旧不行,酒后容易行为失态。 有一次,季默言喝多了回家,把沈蔓西压在身下,非要和她发生关系。 沈蔓西挣扎许久,才把季默言推开,那一晚他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他们那时还是夫妻,按理说沈蔓西不该推开季默言,可她实在讨厌季默言喝醉酒,满身酒气,嘴里胡言乱语说些听不清的话。 季默言借着酒劲来到沈蔓西面前,蹲在她脚边,仰头望着她,声音悲切。 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 “蔓西,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被盛夏蒙骗!是我混蛋,我该死,一次次被她欺骗却不自知。” “我糊涂啊蔓西!”季默言抓着沈蔓西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 沈蔓西厌恶抽回手,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今天过来,不是听你道歉的!”沈蔓西已经不会原谅季默言了,哪怕他跪地磕头也不会。 沈蔓西正这样想着,季默言忽然双膝着地,真的跪了下来。 “蔓西,我发誓!”季默言举起手,“我真不知道盛夏不是言西!你知道她用什么威胁我吗?她说,是她让我成为影帝的!如果我不和她在一起,就不让我做漫改的男主!” “蔓西,你知道这次男主对我有多重要!我急需一本大IP帮我稳固地位,不得已之下我才和你离婚的!” “顾总也被她骗了,气得顾总大发雷霆!蔓西,我已经把盛夏撵出去了!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季默言说着,给了自己一巴掌,非常用力,侧脸印出清晰的指痕。 “季默言,你只说网上的事如何处理!我没时间听你忏悔!”沈蔓西恼声道。 季默言惭愧垂下头,“蔓西,网上的事真不是我做的,那些都是顾总安排的!我也被蒙在鼓里!我是真不知情啊!” 季默言跪着往前走了几步,忽地一把抱住沈蔓西的腿。 “蔓西……我们复婚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108:好到如胶似漆 季默言抱得很紧,沈蔓西根本挣不开。 他死死抱着,脸颊贴在沈蔓西的腿上,仿佛抓住了什么非常珍视的东西般,怎么都不肯放手。 “蔓西,我其实根本不爱盛夏,是她一直威胁我!我是不得已才和她在一起!我心里一直爱的人都是你啊。” “蔓西,我不能没有你啊!” “放手,放手,你给我放手。”沈蔓西用力推搡季默言。 他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攀着沈蔓西的身体站起来,低头就来吻沈蔓西。 沈蔓西赶忙躲开,给了季默言一记响亮的耳掴子,“季默言,你还要不要脸!” 季默言被打得脸偏向一旁,愣了好几秒,悲声道。 “蔓西,你就一点机会不肯给我了吗?” “呵!”沈蔓西冷笑出声,推开季默言,退后几步,眼底是满满的厌恶。 “自从你和我提出离婚开始,我才知道我曾经多么傻,居然把一颗真心给了一个渣男!一次次陷害我,还想让我原谅你,给你机会?” “季默言,我沈蔓西没那么贱!” “如果网上的事,你不肯出面处理,我会自行解决,到时你口碑彻底完蛋,也是你咎由自取,你已经把我对你最后留的一点余地耗光了。” 沈蔓西拿着包转身要出门。 季默言从后面冲上来,紧紧抱住沈蔓西的纤腰。 “蔓西,只要我们和好,我再公开说,最爱的人是你,一切都是狗仔胡乱编造,网上的事就能解决了!” “这样对你,对我都没坏处。” “我会痛改前非,从此以后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人,全心全意地爱你!我们再生一两个孩子,你在家里照顾孩子,我在外打拼。这样的生活,不是你向往的吗?” 沈蔓西确实向往,平安顺遂,温馨有爱的家,再养一两个孩子,老公全心全意爱她,为他们的小家在外拼搏,回到家她把饭菜准备好。 吃完饭一起出门遛弯散步。 是沈蔓西最喜欢且憧憬的婚后状态。 只可惜,如此简单对幸福的奢望,已经被季默言的背叛彻底粉碎,早已不敢奢求。 “季默言,你是不是忘了,盛夏已经怀孕了!” 沈蔓西的话,仿佛一记重锤,迎面砸在季默言的头上,过了好几秒,才发出声音。 “我会让她打掉那个孩子。” 季默言的回答,让沈蔓西遍体生寒,忽然觉得盛夏好可悲。 如果她知道,季默言背着她,哀求自己复婚,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那到底是一条生命啊!没想到,你对自己的骨肉也如此冷血!”沈蔓西挣扎着,季默言忽然吃痛,“嘶”了一声。 “蔓西,我手臂好痛,你不要挣扎了好吗?” 沈蔓西身子一顿,慢慢放弃了挣扎。 季默言的手臂曾经因救母亲骨折过,修养了好几年,还是留下了病根,阴天下雨依旧会隐隐作痛。 若不是季默言当时挡了那么一下,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也正因此,沈蔓西这些才全心全意爱季默言,愿意为他奉献自己的一切。 沈蔓西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华丽的水晶吊灯,声音苦涩。 “季默言,我们不可能了!我的心已经冷透!你也不用再扮演深情,我知道你是为了男主的位置!以为在我身上有利可图!我暂时没有出影视改编的打算!” “而我们,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还是放开我吧,给你自己留点体面。” 话到此处。 季默言缓缓放开手,捂住曾经受伤的右臂,绕到沈蔓西面前。 “哪怕看在我曾经救过你母亲,差点废了一条手臂的情分,也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沈蔓西微微闭眼,她心口的位置早已一片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看在那份恩情,我嫁给你三年,尽心尽力伺候你一家老小,离婚闹出那么多风波,我也没有站出来实锤你,一直对你留有余地,已是还清你当年的救母之情。” 季默言摇着头,眼底满是受伤,“我们说过的,会一生一世在一起,你曾经许下的诺言,你忘了吗?” 沈蔓西再也压抑不住胸腔内的怒火,回吼道,“是你亲手毁了所有!不是我!” 季默言悲伤地倒退一步。 他还以为,今天只是和沈蔓西再演一场戏,可没想到,胸口的位置针扎般刺痛,痛得他胸口都是闷的,感觉呼吸不上来。 “是因为那个小医生吗?你爱上了别人对不对?” “事到如今,你还在冤枉无辜!是你背叛我在先!季默言,到此为止吧!” 沈蔓西不想再多留一刻,她怕自己会作呕,大步走出包厢。 她怕季默言追上来,一把将包厢门关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安慕洲特意没让服务员把门关严,时刻注意着隔壁的动静。 听见不小的关门声,赶忙起身,快步冲出包厢。 他便看到,沈蔓西已从包厢出来,随后是季默言追出来的身影。 守在门外的服务员看到他们,恭敬弯身行礼,眼角余光却在好奇打量他们。 带着八卦的味道。 现在沈蔓西和季默言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网上都是他们的新闻。 自从沈蔓西和季默言来到荟香居,接待他们的服务员就认出他们了。 原本就好奇,网上势如水火的俩人,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在私底下一起吃饭。 可当看到沈蔓西怒匆匆从包厢出来,季默言也跟着追出来,一脸哀求的模样,服务员本能猜测,是不是沈蔓西又耍了什么阴招,折磨逼迫季默言? 可当听到季默言脱口而出的话后,服务员耷拉的眼角都抖了一抖。 “蔓西!我爱你,不管你的心里现在有了谁,我依旧如当初一样爱你。” 沈蔓西头也没回,大步往电梯方向走。 季默言是想追上去的,可走了几步,意识到有服务员在,还是停住了脚步,整理了下身上的条纹衬衫,做出又帅又潇洒的样子,指了指服务员,警告道。 “不许泄露出去!” 服务员又把身子弯低一些,一言不发,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荟香居的服务员都受过专业训练,来这里用餐的客人非富即贵,也有不少娱乐圈大腕,他们的嘴巴从来都跟贴了封条似的,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不会有一丝一毫泄露出去。 就在沈蔓西即将进入电梯时,眼角余光扫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偏头看过去,就看到安慕洲站在一间包厢的门口,也在看着她。 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深邃如海,总是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沈蔓西没打算和安慕洲打招呼,她怕季默言误会更深,连累安慕洲。 正好电梯门开了,她正要进去,就听见季默言充满嘲意地道。 “这不是安医生么,你怎么在这?哦,我明白了,你们已经好到如胶似漆,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分开的程度了么?”季默言立了立衬衫衣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朝着安慕洲走去。 109:小白脸要多少钱 季默言冷嗤一声,“像你这种小白脸的套路,我最清楚了,演绎深情,无外乎就是想骗取女孩子的芳心,想从她们身上套钱。” “说,你到底想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蔓西?” 季默言说的很豪气,完全没把安慕洲放在眼里。 安慕洲原本见沈蔓西和季默言这么快不欢而散,还蛮高兴的,可听到季默言挑衅的语气,周身萦绕的气息瞬间冷冽下来。 明明安慕洲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一句话都没说,季默言还是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走向安慕洲的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 季默言看到安慕洲眼底萦绕的无形威压,喉结滚了滚,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道不太自然的声音。 “你看什么看!” 沈蔓西见他们剑拔弩张,很是无语。 她对雄竞的战争不感兴趣,还是举步走入电梯。 她刚迈进去一只脚,季默言回头对她道。 “蔓西,急什么!你的相好在这里,不打声招呼?在我面前不好意思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他现在立马露出真面目?” 沈蔓西握了握拳,收回迈进去的那只脚。 “季默言,你够了!” 季默言对安慕洲有种莫名的畏惧,但他不怕沈蔓西。 一想到曾经那个爱自己爱到愿意放弃一切的女人,如今已经爱上别的男人,还给别的男人买衣服,他胸腔内翻腾的火焰就要冲出来。 “你现在就问他,想从你身上套多少钱,我来出!” 季默言阴阳怪气的语气,十分刺耳。 沈蔓西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心情平静,不让自己失态。 她不想当着安慕洲的面,暴露不得体的样子。 “季默言,说话放尊重点!” 安慕洲依旧没说话,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慢慢走向沈蔓西。 走廊还算宽敞,但安慕洲走向沈蔓西,要途经季默言。 在他经过时,脚步微微一顿,狭眸微眯,冷若刀刃地睨了季默言一眼。 只这一眼,季默言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刚刚的酒劲儿也散了大半,涨红的脸色也变得白了起来。 安慕洲几不可查地轻哼一声,不屑的,轻蔑的,然后走向沈蔓西,非常自然地搂住了沈蔓西的肩膀。 沈蔓西一愣,本能要躲开。 安慕洲加大力气,一把将沈蔓西搂入怀中,对满目惊诧的季默言,语气轻缓道。 “没错,我们在一起了,你有意见?” 季默言的双眸猛地张大,喘着粗气,指着沈蔓西和安慕洲。 “你们,你们……” 安慕洲看向怀里的沈蔓西,他那双向来冷若寒冰,带着几分轻慢邪气的眸子,此刻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沈蔓西心下惊骇。 安慕洲在搞什么? 他不要他的名声了? “西西,你送我的这身衣服我很喜欢,以后我的衣服,都要你给我买。”安慕洲一向都是冷言冷语的,忽然变得温柔又覆满情意的语气,搞得沈蔓西脊背僵直,仿佛浑身都石化了。 季默言要气死了。 沈蔓西都没给他买过衣服。 不对,她有买过。 但他嫌弃样式太中规中矩,不符合他潮流帅气的人设形象,都让沈蔓西退掉了。 沈蔓西买了几次,季默言都不满意,后来她就不买了。 季默言气得不行。 沈蔓西是他的,哪怕离婚了,也是他的。 岂能让别的男人染指? “放开蔓西!” 季默言冲过来,扬起拳头就要打安慕洲。 安慕洲只一抬手,便接住了季默言挥下来的拳头,手腕一个翻转,便把季默言的手臂背到身后,痛得季默言倒抽凉气直喊“疼”。 “蔓西,这是我的右手!” 沈蔓西心头一颤,握住安慕洲的手臂,让他方开季默言。 安慕洲有点生气了,看着沈蔓西,眉头一皱。 沈蔓西轻轻摇头。 最后,安慕洲还是放开了手。 季默言吃痛捂着手臂,“你……你居然敢对我动手!” 他堂堂影帝居然被一个小医生欺负。 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 季默言还要发难,只听见从安慕洲好看的薄唇内,吐出来霸气十足的一个字。 “滚!” 季默言,“……” 沈蔓西拿出手机,点开录像,对准季默言,“再不滚,我就曝光你现在的丑态。” 这招对付季默言最好用了。 “蔓西,你!” 季默言看了看沈蔓西,又看看安慕洲,捂着酸痛的手臂,进入电梯,不服气地走了。 当电梯门合上,再不用看到季默言,沈蔓西长长松口气,急忙从安慕洲的怀里出来,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沈蔓西的心跳不知为何好快。 她都不敢看安慕洲的脸,别开头,转身背对他。 刚刚他手臂搭在她肩膀的触觉,依旧非常明显,尤其刚刚近距离靠近,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清冽的,带着点淡淡烟味的气息,明明没有任何香水味,为何她觉得格外好闻? 似乎应该说点什么,可她能说什么? 正在犹豫,安慕洲率先开口了。 “为什么放过他?”他很想揍季默言一顿。 居然说他是小白脸。 沈蔓西长出口气,“他那条手臂,因为救我妈妈,受过伤。” 安慕洲紧抿的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不说话了。 “你刚刚……刚刚……” 她很想问,刚刚安慕洲为何搂着她,对季默言说那种话? 明明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安慕洲给的理由很强硬,仿佛他做的很对似的。 “免得他再纠缠你。” “可是这样,对你似乎不太公平!我现在都是绯闻,会影响到你。”沈蔓西耷拉下小脑袋,十分自责。 “对,对不起安医生。”沈蔓西觉得很抱歉,又连累安慕洲了。 “你不该对我说谢谢吗?”安慕洲站在她身后,端详着女孩害羞,耳朵都红了的样子,忍俊不禁。 沈蔓西奇怪回头,“为什么要谢你?” “帮你赶走禽兽。” 沈蔓西,“……” 明明她已经解决了好吧? 是安慕洲忽然出现,才出现这个小插曲。 “好吧,谢谢。” 沈蔓西还是和安慕洲道了谢。 安慕洲微微挑眉,语气轻慢,“怎么感谢我?” 沈蔓西张了张嘴,忽然灵机一动,“正好在这里,我请你吃饭吧!” 沈蔓西晚餐一口东西没吃,她已经被气饱了。 但若陪安慕洲的话,她可以勉强吃点。 安慕洲皱眉,“我已经吃过了。” 虽然也没吃多少,但他没胃口,被沈蔓西气饱了,现在还涨涨的。 沈蔓西一拍脑门,“哦对!你刚从包厢出来,我去买单。” 沈蔓西正要去按电梯按钮,被安慕洲一把拉了回来。 “正好没吃完,一起吧。” “啊?” 沈蔓西怔了下,就被安慕洲拉着去了“梅”字包厢。 韩慧正趴在门口看热闹,笑得唇角压都压不住。 见安慕洲拉着沈蔓西回来,赶忙跑回座位,佯装正在吃饭,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110:你们两个试一试 沈蔓西进门,看到偌大的包厢,还有一位很漂亮的贵妇。 她不认识韩慧,但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安慕洲介绍道,“这是我母亲。” 然后又对韩慧道,“妈,这是沈蔓西。” 沈蔓西一听是安慕洲母亲,浑身都拘谨起来,连忙礼貌欠身,唤了一声,“阿姨好!” 韩慧见女孩乖巧柔顺,又不失礼貌,满意点头,“你好,小蔓西。” 小蔓西? 这个称呼,好耳熟啊。 沈蔓西看着韩慧,想要寻求答案,她们之前认识吗? 但韩慧没有帮她解惑,而是示意她坐到身边来。 沈蔓西正要走向韩慧身旁的座位,安慕洲已经拉开一把餐椅,让沈蔓西坐。 安慕洲不想沈蔓西距离自己太远,也不想太刻意。 他和韩慧的座位隔着三把椅子,他便拉开中间的一把,让沈蔓西坐在距离他们都是同样隔着一个座位的位置,这样才公平。 韩慧看出儿子的小心思,抿嘴一笑,叫来服务员加菜,问沈蔓西想吃什么? 沈蔓西见桌上已有六道菜,礼貌道,“阿姨,这些就够了,不用加菜了。” “这怎么行?你可是贵客。”韩慧见沈蔓西不肯点菜,做主点了两道荟香居的招牌菜。 交代完服务员,她开始上下打量沈蔓西,这让沈蔓西更加拘谨了。 怎么莫名有种见家长的紧张? 她微垂着头,眼神瞄向安慕洲,用眼神问他,“怎么不早说你母亲在这里?” 安慕洲微微挑眉,仿佛在回,“你若知道,会跟我进来吗?” 沈蔓西,“……” 韩慧见他们两个暗戳戳眉来眼去,识趣起身,打算将空间留给他们。 沈蔓西赶忙跟着站起来,“阿姨要走了吗?正好我也……” “有事”俩字还没说出来,韩慧又坐回座位。 “走什么走?菜还没上齐呢!我就是起来……呵呵,调整下座位。”韩慧挪动下椅子坐好。 安慕洲似乎松了口气,佯装不在意的样子,倒了一杯茶,递给沈蔓西。 韩慧问,“小蔓西,开车了吗?” 沈蔓西双手接过茶碗,摇摇头,“没有。” 开什么车? 她的车在安慕洲那里,还没还给她。 “那正好,陪阿姨喝一杯。”韩慧按铃,叫来服务员,上了一瓶红酒。 “阿姨,我酒量不行的!”沈蔓西哪好意思当着长辈的面喝酒? 她的绯闻已经够多了,韩慧没有被那些不好的风向影响,依旧笑容可掬相待,已让沈蔓西倍感意外。 若喝了酒,会不会让韩慧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韩慧不依,让服务员把红酒醒好,给沈蔓西倒了一杯。 安慕洲也想喝一杯,轻轻点了点面前的杯子,服务员赶忙为安慕洲倒了一杯。 韩慧见儿子上道,笑得眼角微眯,端起酒杯道,“小蔓西,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是不是把阿姨忘记了?” 沈蔓西见长辈举杯,连忙跟着举杯。 她确实忘记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韩慧,只是觉得这位保养极好,举止端庄处处透着贵气的贵妇很眼熟。 韩慧和沈蔓西碰杯,抿了一口红酒,含笑道,“你小时候可是叫我老婆婆的,还记得吗?” 韩慧口中的“老婆婆”不是年迈的老婆婆那个意思,而是老公母亲的那个“婆婆”。 沈蔓西愣了下,年幼模糊的记忆里,似乎确实有过这回事,至于细节详情,依旧想不起来。 韩慧见沈蔓西一脸茫然,并未见怪,比了下自己膝盖偏上的位置。 “你那时候还小,刚满三岁,只有这么点大,话还说不清楚呢!让你叫老婆婆,你只会老泼泼,老泼泼的叫。” 沈蔓西似乎有点印象了,当时韩慧还给了她一个厚厚的红包,捏着她软嫩嫩的小脸说。 “小蔓西,叫了老婆婆,你以后可就是我的儿媳妇了。” 沈蔓西那个时候还小,不懂儿媳妇是什么意思,还眨巴着懵懂天真的大眼睛,用力点头。 提起儿时趣事,沈蔓西不禁脸红起来。 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现在她长大了,还提这事,尤其当着安慕洲的面,真的好难为情啊! 她双手抱着红酒杯,目光不敢斜视,盯着杯子里殷红的液体,努力保持得体的笑容,不管韩慧说什么,都“嗯嗯”表示应答。 “那个时候啊,小蔓西长得粉雕玉琢的,像个洋娃娃,份外惹人喜爱,和你妈妈定娃娃亲的人特别多!不过啊,只有我家慕洲最有眼力见,见到你妈妈就喊丈母娘。” 韩慧提起这个,忍不住笑出声。 沈蔓西感觉浑身都在发热,尴尬得只能喝酒,附和地笑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原来,她和安慕洲小时候就见过。 沈蔓西稍微有些印象了,原来安慕洲就是那个长得格外帅气,经常被人错认成女孩,总是很安静,不爱搭理人的小哥哥。 每次韩慧带他来家里做客,他都安静坐在一旁。 沈蔓西小时候喜欢吃棒棒糖,口袋里总是有各种颜色各种口味的棒棒糖。 她掏出心爱的棒棒糖,递给小哥哥,小哥哥从来不接,也不搭理她。 她又去冰箱里拿雪糕,奶声奶气说,“这个雪糕,西西最喜欢了,可好吃了!换成别人,西西可不舍得。” 沈蔓西小时候是个小话痨,每次小哥哥过来,都嫌她吵,她还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哥哥不吃,雪糕会化化!化化会弄脏衣服哦。” 她见小哥哥不吃,会笨拙撕开包装袋,抓着小哥哥的手把雪糕往小哥哥嘴里送。 小哥哥还是不肯吃,每次都让雪糕化掉,一滴一滴往下滴奶汁。 小蔓西就屁颠屁颠找来一个碗,蹲在地上捧着碗,接滴落的奶汁,然后抱着碗,喝得吧唧吧唧的,又大大地拖着长音“哈”一声。 “好好喝哦!” 后来,小哥哥再来家里做客,小蔓西都会去拿雪糕,再拿一个碗,反正小哥哥也不吃,雪糕都会融化,她就蹲在地上接着。 粉嫩嫩的小女孩,喝得美滋滋的,红软的小嘴粘上洁白的奶汁,笑得眉眼弯弯,份外可爱软萌,小哥哥也会跟着微微笑弯唇角 小蔓西每次见小哥哥笑,她也会笑得很开心,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如铜铃般悦耳。 想起儿时的一些片段,沈蔓西的胸口忽然跳得好快。 偷偷用眼尾余光打量旁边的安慕洲。 他倒是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仿佛韩慧说的事和他无关,安静剥着小龙虾,然后分成两份,一份递给韩慧,一份递给沈蔓西。 韩慧笑着夹起一个虾尾,放入口中,“小蔓西,阿姨这些年把慕洲调教的很好,将来绝对是个疼媳妇的好老公。” 沈蔓西差点被红酒呛到,“嗯嗯”两声,实在不知如何接话。 韩慧接着又道,“我们家慕洲啊,从小就喜欢你,不然就他那张金嘴,就算是我逼他,也不会叫你母亲丈母娘的!” “阿姨看到新闻了,既然你已是单身,慕洲也单身,不如你们两个试一试?” 111:情人节怎么过? 沈蔓西彻底被呛到了,急忙拿着纸巾掩嘴咳嗽。 安慕洲摘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帮沈蔓西倒了一杯茶水,让她压一压。 沈蔓西没敢接,生怕韩慧又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没……没事!”她用力咽了咽空气,将嗓子的刺痒压下去。 “阿姨,这个……呵呵,玩笑,有点好笑。” 她一个离异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清冷绝尘的安医生? 估计是韩阿姨喝醉了吧? 韩慧看出沈蔓西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抗拒,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举杯道。 “阿姨开玩笑的,小蔓西不要介意。” 韩慧喝了几杯,面颊微微泛起红晕,夹着高脚杯轻轻晃着,不禁伤感起来。 “你母亲过世早,她还那么年轻,真是可惜了!若她还活着,没事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多好。” 提起母亲,沈蔓西的喉口也似噎了什么东西似的,不上不下的难受。 她也希望母亲活着。 可只能是希望了。 韩慧拉起沈蔓西的手,放在掌心里,疼惜地拍了拍,“你母亲的葬礼,阿姨当时在国外,没能赶回来!你不会怪阿姨吧?” 沈蔓西轻轻摇头。 韩慧轻叹口气,“你也别怪阿姨才想起来你,实在是太多年没联系了。” 韩慧当年和宋怡君断了往来,不是不认宋怡君这个朋友。 而是自从把安博海的私生女送去宋家村后,她就开始刻意避着宋怡君。 因为她怕,宋怡君觉得她心狠。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可她当年好像着了魔般,唯一能让她继续那段婚姻的勇气,就是杜绝所有关于范嫣儿的一切。 她怕安博海找到那个孩子,不顾她的反对接回家里,整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她怕自己会疯掉。 也正因此,她和宋怡君也不联络了。 怪不得,她第一次从酒店经理那里得知沈蔓西的名字,就觉得耳熟。 这几天网上曝光沈蔓西的母亲是宋怡君,她才想起来,沈蔓西就是小蔓西。 吃完饭,韩慧交代安慕洲亲自把沈蔓西送回去,一头钻入自己的车里离开了。 安慕洲今天过来,是开着沈蔓西的车,他也喝了酒,不方便开车,叫了代驾。 沈蔓西和安慕洲坐在后座位,谁都没有说话。 沈蔓西故意看着车窗外不住后退的路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生怕自己的无措暴露出来丢人。 到了临江苑。 沈蔓西松口气,道了声谢,拉开车门赶紧下车。 安慕洲也从车上下来,交代代驾到这里就好。 代驾收了钱,骑着折叠小电驴走了。 沈蔓西好奇问,“到这里你怎么回去?打车吗?” 沈蔓西心想,安慕洲是不是打算还她车了? 正好明天宋淼淼和郑寻去民政局领证,她开车送他们过去。 “关心我?”安慕洲不答反问。 沈蔓西脸颊一热,吱唔两声,最后只能干笑,“这不是喝酒不能开车嘛。” 安慕洲单手插兜,倚在车门旁,语气随意,仿若漫不经心问,“我母亲的话,你当真了?” 沈蔓西的脸颊更热了,幸好有冷风吹过,让她觉得舒服不少。 “哪有,开玩笑的嘛!岂能当真,呵呵……”沈蔓西抓抓头,将鬓边碎发别在耳后,假装随意问,“安医生早就想起我了吗?我那个时候太小了,不记得我们小时候见过了。” 沈蔓西很想知道,安慕洲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是不是因为年少时的情义?又或者,当年母亲们的玩笑话,他应该没当真吧? 安慕洲朝着沈蔓西逼近一步,低沉的嗓音透着好听的磁性,“你觉得呢?” 沈蔓西猛地倒退一步,干笑一声,“那个,呵呵,不早了,我先进去了!” 说完,转身就要逃。 安慕洲忽然叫住她。 “蔓西!” 沈蔓西脚步一顿,“嗯?” “明天情人节,打算怎么过?” 沈蔓西被问愣住了,回头看着昏黄路灯下,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 “这算什么节日,和平常一样过呗!” 她又没有情人,过什么情人节? 那种成双成对的日子,是给小情侣准备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安慕洲接下来的话,就问的比较直接了,“你不会触景伤情,联系季默言吧?” 沈蔓西胸口一堵,“我有那么耐不住寂寞吗?” “不好说!如果你实在耐不住,可以联系我,我帮你洗洗脑子。” 沈蔓西,“……” “安医生,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吗?难怪一直单身。” “单身不好吗?当你有人追求的时候,你就应该反醒自己了。”安慕洲道。 沈蔓西困惑问,“为什么?” “反醒哪里不够好,才让对方有勇气追求你。” 沈蔓西,“……” 沈蔓西进入小区后,安慕洲一直站在大门口,等沈蔓西差不多到家才离开。 沈蔓西刚进门,就听到宋淼淼和周薇在争吵。 “脱下来,赶紧迅速!这是我明天拍证件照穿的衬衫!” 宋淼淼拉扯周薇身上的白衬衫,气得眼底都是血丝。 原来,周薇把宋淼淼的白衬衫套在身上,拍露出两条大长腿的美照发短视频。 衬衫领口还被周薇弄上口红印。 让宋淼淼暴走的,不止这一件事。 周薇今天居然去医院找安慕洲,可惜安慕洲今天不在医院,她便缠着周薇要安慕洲微信。 宋淼淼没给她。 周薇居然当着医院很多人的面,直接问宋淼淼,是不是喜欢安慕洲,才不肯给她联系方式? “宋淼淼,你都要和我表哥结婚了!可不能脚踩两只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整个下午,宋淼淼都在同事怪异的目光下度过,等她走后,好几个人聚在一起说悄悄话。 不用听也知道,都在说她的坏话。 医院本来就有人暗暗传,说安慕洲对所有女人避之不及,唯独对宋淼淼和善许多,说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 结果被周薇这么一闹,大家说的更是有理有据。 还有人说,宋淼淼搞外遇,被人家表妹抓个现行。 没人敢说安慕洲什么,他是男人,又是众多女护士女医生心目中的男神,她们只会肆无忌惮贬斥宋淼淼。 宋淼淼终于把衬衫抢下来,去洗手间洗口红印。 周薇见沈蔓西回来,直接穿着内衣来门口迎接沈蔓西。 沈蔓西很无语,赶忙按下窗帘按钮,把所有窗子挡得严严实实。 这可是一楼,周薇也不怕被看光光。 “蔓西姐,你喝酒了?不会是因为绯闻被曝光,心情不好吧?”周薇亲昵挽住沈蔓西的手臂,一副取经学习的样子问。 “蔓西姐,你给我讲讲,你闹自杀,季默言就答应和你结婚了吗?你都用了什么手段,追上季影帝的?” 沈蔓西抽回手臂,语气愠怒,“周薇,既然你住在我家里,我希望你是站在我的立场,而不是对立面,说我的是非!” 112:给我打回去 周薇见沈蔓西恼了,也不高兴了,“我又没说什么,只是和你八卦一下!犯得着生气吗?” “网上骂你的人那么多,你有火冲他们去呀,跟我发什么火!” 宋淼淼洗口红印只洗了一半,听见周薇和沈蔓西吵,赶忙从洗手间出来。 “周薇,网上都是诬陷西西,不是真的!你不要跟着瞎起哄。” “我怎么起哄了,我就是好奇问问,我说什么了吗?你们怎么都针对我!”周薇气得要哭了,对着沈蔓西和宋淼淼吼道。 “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看不上我!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 周薇喊完,又哭着跑出去给郑寻打电话告状去了。 沈蔓西很累,一句话不想说,径直上楼休息了。 宋淼淼知道沈蔓西心情不好,出门找周薇理论。 “你住在西西家里,西西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想吃什么,给你弄什么,和亲姐姐没区别,你却往西西心口上插刀子。” “我怎么插刀子了?许别人说,不许我说!”周薇回了宋淼淼一句,继续对电话里的郑寻说,“表哥,我在这里一天都住不下去了,她们都讨厌我!” 宋淼淼一把抢下电话挂断,找到周薇的抖音,点开下午时分发布的一条短视频。 “你看看,你发的都是什么!”宋淼淼原本只是怀疑,如今印证了她的猜测,“你想红想疯了!居然把西西的居家照,发布到网上!” 周薇一直想当网红,经常在网上发布自己性感妩媚的美颜照,可惜热度一直不高。 直到沈蔓西今天再度登上热搜,她赶紧跟着热度,编辑了热门词条,在网上发布了自己和沈蔓西同住的小视频,还附带了几张沈蔓西的居家照。 原本季默言和沈蔓西的监控角度,拍不到沈蔓西的正脸,之前沈蔓西和安慕洲的暧昧照,也因为光线问题,沈蔓西的脸看的并不真切。 可是周薇的居家照,把沈蔓西的正脸完完全全暴露到了网上。 只几个小时的功夫,这条短视频已经播放高达三百多万,还有不少人收藏点赞。 周薇还在评论里回复,等她探知沈蔓西和季默言的第一手准确消息,再在网上公布。 宋淼淼要删除这个短视频。 周薇好不容易爆火一个视频,去抢手机,说什么不让宋淼淼删除。 “你别动我手机!把手机还给我!” 宋淼淼还是举高手机,把那个短视频删除了。 周薇气急,扬手给了宋淼淼一巴掌。 周薇打的很用力,掌心都麻了。 打完之后,她就后悔了,愣了一秒,低低唤了一声,“淼淼姐……” 宋淼淼没给周薇道歉的机会,扬手一巴掌还了回去。 周薇被打得一怔,下一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捂着脸,指着宋淼淼吼道。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从小到大,我父母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你居然打我!” 周薇抢过手机,再度拨通郑寻的号码,哭得委屈又可怜。 “表哥,宋淼淼打我!你快来接我,她居然对我动手!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打过我。” 郑寻是半夜赶到临江苑的。 地铁已经停运,他为了省钱,特地打了一辆拼车,绕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临江苑。 周薇哭着扑上去,捂着红肿的侧脸,哭诉道,“表哥,你总算来了!你要为我做主!她还没跟你结婚,还不算我的嫂子就敢对我动手!” “等你们结婚,她还不得把我从你家赶出去!这样的嫂子,我可不敢要!” 郑寻借着院子里昏暗的灯光,见周薇侧脸红肿,愠怒质问宋淼淼。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打她?我说过,薇薇有些任性,她年纪还小,你让着她点!有话不能好好说,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宋淼淼没想到,郑寻不问青红皂白就质问自己,她指着自己的侧脸,“是周薇先动手打我,我只是还手!你怎么不问问她都做了些什么?” 周薇当然不敢说自己做了什么。 自从沈蔓西送了郑寻一套昂贵的西装,又借钱给他买婚房,对沈蔓西极为感激,总是劝她在这里懂点事,不要耍大小姐脾气。 “表哥,她就是讨厌我!如果她真心爱你,不会这样对我!她嫌弃我是累赘!她巴不得把我赶走,就盼着你们买完婚房,我不和你们一起住!” “自古以来,哪有嫂子容得下小姑子的!她是打心底讨厌我啊!” 周薇捂着脸颊,呜呜哭起来。 郑寻见宋淼淼的侧脸也肿了,便不说话了,心疼望着宋淼淼,小声用口型问她。 “没事吧?” 宋淼淼偏开脸,不理郑寻,说道,“她在网上发布西西的生活照,把西西的脸都曝光到网上了!” “西西收留她,让她有地方住,还给她安排工作,她不懂得感恩就算了,还在网上蹭西西热度!” 郑寻一听周薇竟然做出这种事,也恼了,“薇薇,你怎么能发蔓西的照片到网上!你这么做确实过分了!” “别人能发,为什么我不能发?我又没说什么!如果蔓西姐真的是被误会,我也会在网上帮她澄清!可若她真的用自杀威胁季影帝结婚,明明就是她错了,凭什么不让我发。” 周薇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见郑寻不肯帮着自己,拿起手机就给郑寻母亲打电话。 大半夜的,那头响了好久才接通。 刚一接通,周薇就哭起来,那叫一个伤心可怜,仿佛受了什么极大委屈似的。 “三姨,呜呜呜……表嫂打我,给了我一嘴巴,我的脸都肿了!表哥向着她,不给我做主,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周薇是家里这一辈唯一的女孩,从小被亲戚们和父母娇惯着长大。 郑寻母亲也不问缘由,让周薇把手机给郑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我让你们回老家,你不回,听你媳妇的!买三金,给彩礼,你都听你媳妇的!我和你爸只要你们好好的,也不说什么了!养老也不盼着你们,毕竟住那么远,就希望你们能照顾好薇薇!薇薇才去多久,你那个好媳妇就对薇薇动手?这将来还不把薇薇欺负死?” “郑寻,你要是我儿子,现在替薇薇给我打回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死丫头!让她知道知道,薇薇在咱们家的地位!” “妈……” 郑寻刚喊了一声,就被郑寻母亲厉声打断。 “不把薇薇哄好你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窝囊的儿子!” 郑寻一脸为难,看向宋淼淼,对她挤挤眼睛,故意拔高声音,对宋淼淼骂道。 “你再敢动薇薇一根手指头,我绝不轻饶你,听见没有!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行再动薇薇!” 113:大小姐道歉 宋淼淼吃惊看着郑寻,不敢相信,他居然当着他母亲的面骂她。 把她宋淼淼当成什么? 宋淼淼自从去了郑寻家便看出来,她不被郑寻父母重视,如今更加证明,他父母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否则不会不问事情原由,就让郑寻教训她。 他们还没结婚,就这样对她,结了婚后,岂不是更过分? 宋淼淼用力推开郑寻,故意对着手机喊道。 “没错,我把周薇打了!你们家受不了,我们就分手!让你儿子和表妹过去吧!” 宋淼淼喊完,大步往屋子里走。 郑寻听到那头母亲也炸了,声音喊的刺耳,没有仔细听,大概意思就是,骂宋淼淼说话难听。 郑寻把手机挂了,还给周薇,去追宋淼淼。 “淼淼,这点小事就闹分手,没必要吧?” 宋淼淼不想进屋和郑寻吵,打扰沈蔓西休息。 绕到院子的另一边,停下脚步,对郑寻道。 “如果我做错了,你凶我,我一句话不说!是周薇先对我动手,我才还手!如果你们家不问缘由就定我的罪,我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我不想我的老公,是一个不讲道理,只会一味偏袒家人护短的妈宝男。” “淼淼,我没有怪你啊!我刚刚只是为了应付我妈!你不知道,我妈多疼薇薇,从小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别说你了,我惹薇薇生气,我妈都会骂我!” “我知道,这事不怪你,是薇薇不懂事!我们不能因为外人,影响我们的感情,我代替薇薇向你道歉!” 我们明天就要去领证了!” 郑寻拉着宋淼淼的手,轻轻摇晃着,“老婆,我们就要去领证了,不生气了哈。” 他看了眼腕表,见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捧着宋淼淼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老婆,情人节快乐!” 宋淼淼不想轻易原谅郑寻,抽回手,“我从小到大也没被家人动过一根手指!只因为我删掉她的视频,她就和我动手!” “老婆大人,别生气了,我一会就去教训薇薇!一定让她改!从今以后谁都不能惹我老婆生气。” 郑寻抓着宋淼淼的衣角,摇啊摇的,“老婆,生气容易长皱纹,早点睡,早起美美去领证!” 宋淼淼的怒火消了大半,“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站在我这边。” “好!不管发生何事,老婆大人最大!” 周薇没想到,这点小事宋淼淼就闹着要分手,她有点怕了,时不时伸长脖子往院子的另一头看。 宋淼淼回屋后,郑寻找周薇聊了一会。 他给周薇上了一课,住在人家家里,还说主人的闲话,是极其不懂礼貌,不懂感恩的行为。 周薇终于乖了,不住点头,还答应郑寻,明天会和沈蔓西和宋淼淼道歉。 翌日一早。 沈蔓西特地起早准备早餐,没想到刚下楼,就看见周薇在厨房忙碌。 她不会做饭,但煮点粥,烤个面包片还是会的。 她还特意煮了三个鸡蛋。 沈蔓西意外,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向来需要人伺候的大小姐,也会下厨煮饭了? 周薇见沈蔓西下来,握着饭勺,非常郑重地抱歉道,“对不起蔓西姐,我不该八卦,我知道错了!你给我提供住的地方,还帮我找工作,我不该背地里说你坏话。” 沈蔓西见周薇态度诚恳,不好再责怪,“我们住在一起应该一条心,而且网上的事不是事实!是季默言陷害我。” 宋淼淼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她和郑寻约好上午九点到民政局。 一下楼见周薇煮了早餐,和沈蔓西一样意外。 周薇再次向宋淼淼道歉,“对不起淼淼姐,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我再也不会和你动手了。” 娇纵任性的大小姐忽然变乖,宋淼淼还有点不适应,不在意地挥挥手。 “好啦,事情过去了,我们不提了!只要你以后注意点,以后我们成为家人,要在一起生活,家人之间的关系必须处理好,才能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周薇抿嘴垂着头,虚心听训完,赶忙帮忙盛米粥,剥鸡蛋壳。 大家吃完饭,收拾完一起出发去民政局。 领证这么重要的日子,沈蔓西肯定要陪着宋淼淼。 刚出小区大门,沈蔓西发现自己的车还停在昨晚停的位置。 她给安慕洲去了一通电话。 不等沈蔓西开口,安慕洲率先开口问,“耐不住寂寞了?” 沈蔓西扶额,“安医生,我看到我的车了,我要用一下。” “去做什么?”安慕洲问。 “淼淼和男朋友领证,送她去民政局。” “哦,好。” 沈蔓西,“……” 什么时候她要和安慕洲报备行程了? 明明是她的车好么? 沈蔓西用指纹开锁,载着宋淼淼和周薇去了民政局。 今天是情人节,领证的新人很多。 刚到民政局门口,就看到大厅里排了长长的队伍,一对对的新人或牵手,或互相依偎在一起,满满的爱意氛围。 郑寻已经提前半个小时到了民政局,率先拿了号码牌排号。 沈蔓西没有下车。 她今天从家里出来,只是到小区门口的距离,就有不少人盯着自己的脸看。 她和季默言的新闻闹得那么凶,只怕已经有很多人认识她了。 她怕下车被人认出来,影响宋淼淼领证。 她留在车里等宋淼淼,并约好领完证一起去吃大餐庆祝。 周薇跟着宋淼淼下车,正好郑寻母亲打来电话。 周薇走远一些接电话。 郑寻母亲想问周薇,宋淼淼和她道歉没有? 因为周薇被打,郑寻母亲气得一夜没睡好,给郑寻打电话,郑寻都说宋淼淼道歉了。 周薇一听这话,眼泪就要忍不住,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哥怎么说谎?明明道歉的人是我!” “算了三姨,他们在领证,确实是我先动手的。” 郑寻母亲不依,哪怕是周薇先动手,宋淼淼也不能还手啊。 她是嫂子,是大的,怎么不知道让着小的? 她听到周薇带着委屈的声音,愈发不忿,挂了周薇的电话,给郑寻打电话。 宋淼淼和郑寻牵着手,怀里抱着郑寻送她的九十九朵红玫瑰,商量着一会拍证件照,他们要捧着这束鲜花,让鲜花永远保存下来。 郑寻见母亲来电话了,走远一些去接电话。 他们聊的并不愉快,郑寻脸上洋溢的笑容都消失了,挂了电话走回来找宋淼淼。 郑寻母亲又把电话打到宋淼淼这里。 “你妈的电话。”宋淼淼诧异,她们之间虽然有联系方式,但几乎没打过电话。 郑寻想挂断,宋淼淼躲开了,半开玩笑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说着,接通了郑寻母亲的电话。 114:让她怀孕 沈蔓西在车上无事,看网上的新闻,她更新了一条微博,只有简短八个字。 “网上报道皆不属实!” 不一会,这条微博就已有上万阅读,底下评论也在迅速从几十到上百。 大家都在骂沈蔓西,说她心机深,别想洗白,还让她给季默言道歉。 季默言这一招,确实声东击西,把离婚出轨的炮火,成功祸水东引,让自己的口碑直线上升。 而沈蔓西则沦为人人喊打的恶女。 看到这些骂声,沈蔓西挺生气的,控制不住逐一回复。 她正在手机上奋力打字,以为要等一会的宋淼淼气冲冲回来了。 她拉开车门上车,一把将车门摔上。 郑寻一手抱着玫瑰花,不住拍着车窗。 “淼淼,我妈不是那个意思,她年纪大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沈蔓西见宋淼淼气得眼圈泛红,“出什么事了?” 郑寻又绕到驾驶位,拍车窗,哀求沈蔓西快点帮忙劝劝。 宋淼淼强忍眼泪,抹了一把眼角泛起的潮湿。 “西西,你知道他妈和我说什么吗?说,我们还没结婚,我就动手打周薇,将来结婚还了得?想和郑寻领证,必须约法三章,否则就不同意我们结婚!” “第一,要把周薇当成亲妹妹,想在我家住多久就住多久!当初郑寻可是在周薇家住了好多年,几乎是在周薇家长大的,对郑寻一家有恩,我们不能怠慢周薇。” “第二,不管周薇做的对还是错,都要让着她,因为我们是大的!不能凶周薇,更不能动手打!” “你知道第三条是什么吗?我说出来,你都得觉得是无理取闹。” “他妈居然让我们的房子带上周薇的名字!这样周薇住在我们家才能理直气壮,不会觉得是寄人篱下。” “我和郑寻结婚,房子凭什么多一个外人的名字?我是结婚,不是巨婴收容所!” “何况我们结婚,我出的钱本就比郑寻多,我工资高,将来还房贷我也是主力,我能带上郑寻名字已是给他们家最大的尊重。而且他们家答应我的十万彩礼,到现在都没给我。” “你猜他妈妈说什么?” “说什么?”沈蔓西问。 宋淼淼冷笑一声,“他妈说,如果她儿子不够好,不够优秀,我也不会和她儿子交往这么多年!还愿意嫁给他。” “我真是无个了大语!郑寻只是一个破事业编,她尾巴就翘上天了,如果是正式公务员,还不得横着走!” 郑寻在车门外不住拍车窗,让宋淼淼下去,马上要到他们的号码了。 “淼淼,你们年前就约好情人节领证,你真不打算领证了吗?”沈蔓西问。 宋淼淼没说话,偏着头不去看郑寻。 “房子填周薇的名字,郑寻怎么说?”沈蔓西又问。 “他能说什么!那是他家的人,他只怕巴不得呢!让我口头上先答应他妈妈,至于到时写不写,他妈就管不着了。”宋淼淼抽了一张纸巾,用力揩鼻涕,忍住眼角泛起的酸涩,声音都哑了。 “如果按照他说的,口头答应,却没做到,他妈还不吵死我们?再说,我是嫁老公,怎么还要养着他表妹?这是什么道理?” “淼淼,你们还没领证,他母亲就这般强势对你,领证后只怕会更过分!”沈蔓西有过同样的经历。 那是失败的,屈辱的。 刚开始钟庆兰就不喜她,她和季默言结婚也是低嫁,带了那么多嫁妆,这些年也为季家提供了不少商业人脉。 可结果呢? 婆婆对儿媳的不喜,未必是儿媳哪里不够好,是天生自带的抗拒和敌意。 “淼淼,领证的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沈蔓西道。 宋淼淼也是这个意思,让沈蔓西开车,离开了民政局。 郑寻抱着玫瑰花追了几步,被车子远远甩在后面。 周薇见车子开走了,也跟着追了几步,问郑寻,“她们怎么走了?” 郑寻将怀里的玫瑰花摔在周薇怀里,“你都和我妈说什么了?她又打电话骂淼淼!” “我……我没说什么啊!”周薇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你们非要把我们俩拆散,你们才满意是吧!” “表哥,你在说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了?你又凶我!”周薇把玫瑰花摔回郑寻怀里,气鼓鼓往前走。 她一边走,一边给郑寻母亲打电话。 “三姨,你又和淼淼姐说什么了?什么房子,加我名字?我要房子做什么?” 周薇把手机递给身后的郑寻,郑寻没接,周薇便把手机调成免提。 “小寻,妈有妈的考虑!多加上薇薇的名字,将来若有什么意外,离婚什么的,她也只能分走三分之一!还有就是,她还有个弟弟呢,万一她弟弟将来结婚缺钱,用你们的房子贷款,你身为姐夫不好说什么,但房子有薇薇的名字,只要薇薇不同意,她家就别想打你们房子的主意。” “妈,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们结婚肯定是要好好过日子的,本来我们买房子,淼淼拿的钱最多!”郑寻道。 “她拿的多,也是你们的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她赚得多,本来就应该多拿点,不然你们结婚睡大街啊?” 郑寻按着心口,尽量语气平和,“妈!我们首付还差十万,你答应淼淼的十万彩礼什么时候打过来?” “打什么打!没有彩礼!你不逼着她多拿点,她偷偷攒私房钱给娘家吗?你是不是傻!” “妈,”郑寻一阵头疼,“淼淼已经生气走了,不肯跟我领证了,你还在算计这些!淼淼对我够好了,长得漂亮,工资又高,这么好的儿媳妇去哪儿找?” “这就是你的事了!我早说过,你们交往那么久了,你就不能让她先怀上孕吗?只要你们有了孩子,她不是什么事都得听你的,还敢和你说闹脾气就闹脾气吗?” 郑寻不想听母亲说下去了,挂掉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去追宋淼淼。 沈蔓西和宋淼淼没有回家。 她们还是去吃了大餐。 哪怕没有领证,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 沈蔓西特地选了一间包厢,免得被人认出来影响吃饭心情。 郑寻不住打来电话,宋淼淼直接关机。 宋淼淼关机后,沈蔓西的手机便响了。 “一定是郑寻!”宋淼淼说着拿起手机,正要一样关机,一看来电显示,宋淼淼奇怪道。 “怎么是沈宛艺?她找你做什么?” 沈蔓西摆摆手,让挂断。 自从庆功宴结束后,沈宛艺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沈蔓西都没接。 估计是知道她是言西,想求她要角色吧! 沈蔓西懒得搭理,就听宋淼淼说,“她给你发微信了!” 宋淼淼将手机递过来。 沈蔓西点开微信,“我的好姐姐,我有一本你母亲留下来的日记本!如果你想要的话,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约了导演和制片人。” 下面是一张破旧日记本的照片。 115:装什么矜持 日记本是深蓝色的,有的地方因为发潮已经掉皮发霉。 沈蔓西记得这个日记本,小时候经常看见母亲拿着这个本子记录一些东西。 她上次去沈家,已经拿走两个日记本,一本是自己的,一本是母亲的。 居然忘记了,母亲还有一个日记本。 母亲过世后,沈蔓西把母亲的遗物几乎都放在沈家的房间。 她以为,外婆家的房间孙华总是偷偷进去,锁门也会被撬开,放在沈家相对安全一些。 而在沈家结果也是一样,房间没有了,里面的东西都被堆在仓库。 日记本大概就是沈家收拾东西时,落入到沈宛艺手里的吧。 沈蔓西再没心情吃饭了。 给沈宛艺回了一条微信,“我的漫画版权已经全版权签约出去了,已经没办法再和别人签约。” 沈宛艺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姐姐,我约的制片人只是想见见你,一起吃顿饭。” “只要吃饭,就把我母亲的日记本还给我吗?” “当然。” 沈蔓西带上口罩去前台结账,送宋淼淼回临江苑。 郑寻和周薇已经回来,正在屋子里等宋淼淼。 宋淼淼想陪着沈蔓西一起去,沈蔓西见郑寻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宋淼淼说,让她留在家里和郑寻好好谈谈。 沈蔓西回楼上换了一套衣服,见时间还早,打开电脑工作了一会。 临近出发时,安慕洲发来消息,问她在忙什么? 安慕洲实在是怕,今天这样的日子,沈蔓西会忍不住联系季默言。 沈蔓西回,“车要开一下,明天给你。” 安慕洲问,“去做什么?” “吃饭。” “和谁?” 沈蔓西不知如何回答,便没回答。 下楼时,郑寻还在和宋淼淼聊今天的事。 宋淼淼就一个想发,让郑寻母亲改口,不要干涉房子的事,可郑寻整不过他母亲,不同意宋淼淼再给母亲打电话。 生怕她们又吵起来。 “淼淼,我们领完证就要去买房子了!现在不领证了,怎么买房子?”郑寻道。 “一样可以买!我明天就去交首付!” “淼淼……” “怎么?怕没有你的名字?就你给我的仨瓜俩枣根本不够什么,我也确实应该自己买个房子,免得总有人惦记房本上的名字!” 郑寻见沈蔓西下来,没接宋淼淼的话,和沈蔓西客气打招呼。 沈蔓西回应后,拿着包出门了。 周薇从后面追上来,“蔓西姐,你去哪儿?今天这么敏感的日子,出去约会吗?” 周薇还是一如既往的八卦。 “我妹妹约我!” 周薇央求道,“蔓西姐,带上我吧!他们在家里一直吵,我听的脑壳疼。” “不好意思,我们有正事谈。” 沈蔓西拉开车门上车,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沈宛艺约在一家中餐厅。 环境还算高档,包厢也安静雅致。 沈蔓西到的时候,导演和制片人已经到了。 制片人一身西装,顶着一个圆圆的啤酒肚,坐在椅子上大腹便便的样子像个弥陀佛。 导演戴着帽子,穿着马甲,皮肤偏黑,脸上坑坑洼洼,看样子没少在外面风吹日晒。 沈蔓西不认识这俩人,经过沈宛艺的介绍,他们名下有几部成名作,还拿过大奖。 制片人姓车,导演姓于。 在娱乐圈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 沈宛艺见沈蔓西穿着打扮随意,只画了一个淡妆,不像她精心打扮,一看就非常重视今天这场饭局。 她拉着沈蔓西小声说,“姐,算我求你,今天这个饭局很重要,一定要帮我撑住场子!我下一部女主剧,全靠他们了。” “我已经来了,我母亲的日记本呢?”沈蔓西才不想管沈宛艺是不是能接到女主剧。 她今天过来,只为拿回母亲的日记本。 “急什么?吃完饭,我自会还给你。” 沈宛艺显然是这种场合的常客,在端着酒瓶起身前,悄悄往嘴里塞了两粒解酒药,然后身影蹁跹游走在酒桌间,挨个倒酒,说着天花乱坠的好听场面话。 车制片和于导被她哄的很开心,不住夸赞沈宛艺漂亮,情商又高。 今天是情人节,两位男士很会手段,不一会有服务员送进来两束鲜花,一束送给沈宛艺,一束送给沈蔓西。 这种男女成双成对的场合,总是让男人滋生出别样的怀心思。 于导显然看上沈宛艺了,一直拉着沈宛艺喝酒,手还不老实地放在沈宛艺的肩膀上。 沈蔓西虽不喜这个妹妹,到底是亲妹妹,好几次眼神暗示沈宛艺,沈宛艺都假装看不见,继续和于导暧昧。 沈家已经沦落到靠这种手段拿角色了吗? 车制片趁着敬酒,直接坐到沈蔓西身边,也开始动手动脚,还给沈蔓西画大饼。 “沈小姐,你的漫画我一定让它爆火全网,本本爆火,你出什么火什么!等改编成电视剧,也让你全网爆火,成为最著名的漫画家!” 车制片给沈蔓西倒了一杯酒。 沈蔓西借着喝酒,避开了车制片的咸猪手。 车制片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一把将沈蔓西拉入怀里,“只要你跟了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不用再整天对着电脑抠图,我让你只吃那几部老本就吃一辈子,你看怎么样?” 沈蔓西一把推开车制片。 明明她可以喝更多,她酒量不差,不知为何,头忽然很晕,身子也变得热了起来。 车制片肥腻的脸在沈蔓西的眼前不住放大,沈蔓西抬手给了车制片一记响亮的耳掴子。 “滚开!” 车制片被打得一愣。 沈宛艺蹭地站起来,连忙过来,扶住摇摇晃晃的沈蔓西。 “姐,你怎么打人?” “你……你在我的酒水里动手脚了?”沈蔓西一把揪住沈宛艺的衣领。 沈宛艺一脸茫然。 车制片摸了下脸,笑着道,“沈小姐好辣啊!我喜欢!” 于导赶紧过来,扶住沈宛艺,拉着沈宛艺继续聊他们的,别管这边。 沈宛艺也有些醉了,脚步站不稳,被于导连拖带拽地拉到一旁的沙发上揩油。 沈宛艺推搡着,但她醉了,根本没有多少力气。 “于导,别这样……” 沈宛艺抗拒着,还是被于导在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随即身体压在沈宛艺身上。 车制片来抱沈蔓西,要拖着沈蔓西去包厢里面的休息室。 沈蔓西不住挣扎,车制片直接将沈蔓西压在身后的墙壁上。 “沈小姐,装什么矜持!今天这种场合出来,不是也耐不住寂寞吗?” “你妹妹把你带来,就是把你送给我了!你看他们都亲上了,我们识趣点,去里面,别打扰他们。” 116:抵死反抗 沈蔓西不住挣扎,可她终究是女人,和男人力量悬殊,她被车制片拉入了里面的休息室。 谁都没有注意到,沈蔓西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来电备注是“安有毒”。 安慕洲给沈蔓西发了好几条消息,她只回了一条“半小时后给我打电话”,结果时间到了,打电话却没人接。 安慕洲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让魏明立刻定位沈蔓西手机现在的位置。 魏明已经不止一次帮少爷定位这个号码了,效率一如既往的快。 不到两分钟,魏明便把位置发给安慕洲。 安慕洲拿着外套,立刻驱车前往定位所在位置。 他的第一想法是,沈蔓西现在和季默言在一起,听于兆汇报,季默言今天订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 不知道是不是送给沈蔓西求复合的! 餐厅的休息室里有一张沙发。 只要按下按钮,沙发当即变成一张双人床。 沈蔓西浑身热的厉害,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小。 她被车制片丢上床,随即他肥胖的身体重重压下来。 沈蔓西痛得闷哼一声,不住挥舞双手,嘶声喊着。 “别碰我!放开我!” “你敢碰我,我一定不会饶过你!”沈蔓西双目赤红,嘶喊的声音末尾都是沙哑的。 车制片只用一只手,便将沈蔓西不住挥舞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让她再没有办法挣扎。 “美人儿,别喊,留着点力气,一会让你喊个够!”车制片开始撕扯沈蔓西身上的衣服。 沈蔓西忽然低头,用力咬在车制片的肩膀上。 她用了很大力气,车制片痛得大叫一声,抬手给了沈蔓西一巴掌。 “臭婊子,装什么纯!我能看上你,是你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你不过是个小作者,从今以后跟了我,我能让你爆红知不知道!” 这一巴掌打得沈蔓西天旋地转,好一会才缓过神。 车制片骑在沈蔓西身上,开始解裤带,“性子这么烈,怪不得季默言不要你!没关系,我要你!我还没碰见性子这么烈的!” 沈蔓西死死咬着嘴唇,让疼痛逼迫自己清醒,吃力抓起床头柜上的青色花瓶。 估计是情人节的缘故,花瓶里放了三支红玫瑰。 沈蔓西举起花瓶,狠狠砸向车制片的头。 沈蔓西用了全部的力气,花瓶“砰”的一声碎裂,里面的水溅了出来。 车制片先是觉得头上一凉,淌下不少水,随即是温热的液体,沿着额头,眼角,脸颊,蜿蜒而下。 车制片被打得懵住,抬手摸了一下,发现竟然是血,脸色都白了,酒劲儿也醒了大半。 “血,血……” 车制片惊恐地喊起来,“我流血了!” 沈蔓西趁机,抬脚踹开身上的车制片逃下床,却是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沈宛艺,沈宛艺!” 沈蔓西大声喊着,“你今天敢害我,我一定让你后悔。” 沈宛艺也没想到,这俩人这么大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沈家的人。 他们和沈文学平时见面都是称兄道弟。 好在于导没在沈宛艺的酒水里动手脚,她还算清醒,推开于导就要进入休息室救沈蔓西。 她确实有意让沈蔓西帮忙拿角色,但还没坏到真把姐姐送到对方床上。 于导一把将沈宛艺拉了回来,“别不解风情!人家玩的好着呢!” “于导,你们喝醉了!”沈宛艺推搡着,于导一个翻身,把沈宛艺压在身下。 他玩味地威胁道,“角色不想要了?车制片的好事你也敢破坏!” “我……那也不能给我姐姐下药啊!车制片会惹怒我姐姐的!你们不想签约她的漫画了?” 于导嗤笑一声,“等她成了车制片的人,她的一切还不都是车制片说的算?” 沈宛艺瞪大眼眸,“原来,你们在打这个主意?” “圈子里都是这么做的!你以为只有谈判桌上说的算吗?呵呵呵……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于导捏住沈宛艺纤细的脖颈,掌心一寸一寸往下,“你如果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的话,最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乖一点,才讨人喜欢。” 沈宛艺挣扎地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死死闭上眼。 车制片的头破了一个小口子,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糊了一脸血红色,肥胖的身体再度扑向沈蔓西。 沈蔓西立刻抓起地上的一块玻璃碎片,比在自己的脖颈上,“你敢再靠近,我就死!” 车制片猛地一愣,没想到沈蔓西抵死反抗。 “美人儿,别啊!男人和女人之间欢好的事,非要闹得你死我亡吗?” 车制片试探靠近。 沈蔓西绝对没有开玩笑,挺直纤白的脖颈,青色的玻璃碎片,死死逼在脖颈的血管上。 车制片顿住脚步,不敢再靠前了。 “别别,美人儿!我不动了还不行?”车制片也怕真闹出人命。 而且沈蔓西此刻双目赤红,泣血一般,完全不似开玩笑。 但沈蔓西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药效已经发作,越来越猛烈,大脑已经开始晕眩,眼前也是天旋地转。 如果再没人来救她,她今晚只会失身在这里。 她忽然想到安慕洲,不知道安慕洲到时间给没给她打电话,会不会察觉到她有危险? 她现在唯一能寄托的希望,只有安慕洲了? 想来也是可笑,危难之际,唯一能想到的人,却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普通朋友。 沈蔓西已经快要握不住手里的碎片了,喘着粗气,意识也开始模糊。 车制片见时间差不多了,狞笑一声,肥胖的身体再度扑了上来…… 就在此刻,紧闭的包厢门被人一脚踹开。 包厢里传出沈宛艺惊惧的尖叫声,随后是于导骂骂咧咧的质问。 “你特么谁啊!” 安慕洲一身寒意踹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几个服务员,他们想要拦住安慕洲,结果被他两脚踹开,痛苦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安慕洲单手握着手机,放在耳朵上,正在给沈蔓西打电话。 冷冽的寒眸一扫,看到沈蔓西的手机在餐桌上却不见人。 他抓起沈蔓西的手机,怒声问沈宛艺。 “沈蔓西呢!” 沈宛艺吓得脸色泛白,吱吱唔唔说不清楚话。 于导见安慕洲丝毫不畏自己,仗着酒劲冲向安慕洲,结果回复他的,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直接让他把今晚喝的酒,吃的东西,一口喷了出来。 于导连步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 沈宛艺呼吸一滞,颤抖指了指旁边的休息室。 安慕洲当即冲上去,又一脚踹开了休息室的门。 当他看到休息室里的景象,高颀的身体猛地愣在门口。 117:你们是什么人? 沈蔓西头发凌乱地缩在角落里,苍白的脸上印着清晰的指痕,双手死死握着一块玻璃碎片,脆弱纤瘦的身体正在不住发抖。 她喘着粗气,破碎的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随着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可见受了极大的惊吓。 肥胖的男人倒在地上,他上身赤裸,裤带也解开了,正捂着脖子痛得不住扭动身体。 他的指缝都是血,蜿蜒到手臂,可见伤得不轻。 休息室里一片狼藉,地上床上都是斑驳的血迹。 服务员捂着肚子要去看休息室里的景象,被安慕洲怒吼一声,吓得纷纷缩回脖子。 “滚!” 安慕洲进入休息室,一把关上门,不想外面的人看到现在的沈蔓西,随意揣测在她身上发生何事? 他脱下外套,走向沈蔓西。 沈蔓西显然已经意识模糊,发现有人靠近,挥着手里的碎片就要刺。 “是我!” 安慕洲兀地温软下来的声音,仿佛绝境黑暗里的一盏明灯,照亮了沈蔓西眼前的景物。 她缓缓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隐在凌乱的发丝下,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此刻空洞黯淡,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碎掉。 她的唇瓣颤了颤,发出低弱的,沙哑的声音。 “安……安医生?” “是我!” 安慕洲蹲下来,用外套包裹住沈蔓西。 他第一次发现,她长得好瘦好小,他的外套显得很大,可以将蜷缩起来的她整个包裹住。 沈蔓西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裂了,一头扎入安慕洲的怀里,啜泣起来。 “你终于来了!呜呜……” 安慕洲抱紧怀里哭得双肩颤颤的人儿,轻柔抚摸她的后脑。 “嗯,我来了,不用怕了。” 安慕洲帮沈蔓西把外套裹得更紧些,等沈蔓西的情绪稳定了些,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说了现在的位置。 挂断电话后,缓缓回头看向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的肥胖男人。 他的眼神又冷又狠,仿若一头已经露出可怖獠牙的狼。 车制片原本还想质问安慕洲是什么人,胆敢闯他的房间,虽然责怪,但也庆幸有人闯进来,不然他怕今晚交代在这里。 当他触及到安慕洲冷酷的目光,瞬间怂了,指了指安慕洲,捂着脖子往外走。 “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单手捡起地上的衣服,本想穿上衣服,发现脖颈还在流血,又赶紧捂住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割破了动脉,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他要去医院。 立刻马上。 就在车制片即将打开房门的时候,安慕洲的薄唇内幽幽吐出两个字。 “站住。” 明明他的声音不高,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车制片硬生生的迈不开腿了。 整个肥硕的身体都僵在原地。 他颤抖转过身,看着男人冷硬的背影,哆嗦问。 “你……你还想干什么?” 安慕洲没说话,打横抱歉沈蔓西,对车制片唇角邪气一勾,笑了。 “不着急,有点事找你谈。” 熟悉安慕洲的人都会知道,他这一笑,是生死难料的意思。 他抱着沈蔓西走到门口,车制片赶紧让路。 怯怕颤抖的样子,滑稽的像个球。 安慕洲抱着沈蔓西出门,沈宛艺赶紧迎上来,哭着问。 “姐姐没事吧?” 安慕洲冷冷扫了沈宛艺一眼,那眼神好像刀子在皮肉上刮过,让沈宛艺心肝俱颤。 她呆呆望着男人俊帅的脸庞,五官立体,如刀削斧凿般,一双黑眸宛若寒潭,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瓣,每一根线条都似被艺术家精心打磨的完美之作。 沈宛艺有那么一瞬看呆了。 之前看沈蔓西和安慕洲的绯闻,就觉得安慕洲很帅,没想到本人比照片更帅,更让人心动。 “滚开!”安慕洲骂了声。 就在沈宛艺即将让开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臂,一把抓住沈宛艺。 那只手很瘦,纤白如玉,力气却很大。 沈蔓西吃力从安慕洲的怀里露出半张脸,一双空洞无光的眼眸,死死盯着沈宛艺。 “日记本呢?” 沈宛艺僵在原地。 她显然不想给沈蔓西,事情搞砸了,她还想留着日记本为日后打算。 安慕洲一眼看穿沈宛艺的心思,低吼一声,“还不快去拿!” 沈宛艺浑身一颤,连忙小跑向放在沙发上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深蓝色的破旧日记本,递了过来。 沈蔓西一把抓过日记本,死死抱在怀里,慢慢闭上眼,彻底失去意识。 安慕洲抱着沈蔓西走出包厢。 沈宛艺正要跟上去,包厢门在这一刻被关上,从外面锁住。 沈宛艺慌了,用力敲门,门外却没有一点动静。 于导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什么情况?” 沈宛艺也不知道,“我们好像被锁在这里了。” 车制片捂着脖子从休息室出来,整张胖脸因为疼痛扭曲变形。 “开门,我要去医院!” 他用力敲门,可门外没有任何回应。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门终于开了,来的却是一群身形膘膀的黑衣保镖。 气势汹汹,阵仗煊赫,给人一种黑云压顶的压迫。 保镖们为首的人是魏明。 他抬了抬手,保镖们当即上前,压住于导,车制片,还有沈宛艺。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于导大声喊。 车制片怕露脸被人拍,这家餐厅可是经常有圈内人士光顾,急忙用手里的上衣捂住脸。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最好放开我们。”车制片威胁道。 然而没人理他,压着他们往外走。 于导意识到什么,也急忙捂住脸,含糊不清问,“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带我们去哪儿?” 沈宛艺也怕了,但她不敢出声。 到了餐厅外。 于导和车制片被保镖塞上一辆黑车。 沈宛艺即将被塞上车时,魏明稍作犹豫,让人把沈宛艺送上他的车,亲自送沈宛艺回沈家。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沈宛艺在车上惊惧问。 到了沈家。 魏明带人按响门铃。 来开门的佣人见二小姐被一群黑衣人押着,吓得赶紧去叫沈文学。 沈文学知道沈宛艺今天出去吃饭了,还以为沈宛艺会高高兴兴回来公布,她的角色搞定了,没想到却是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押回来。 他也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茫然问,“你们是?为什么押着我的女儿?” 沈文学不认识魏明,但看魏明的气度,还有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便知道他们来头不小。 魏明抬手,保镖们放人。 沈宛艺赶忙跑向沈文学,躲到他身后,委屈又恐惧地吸着鼻子。 魏明缓缓开口,“管好你的女儿,下次再带着亲姐姐出去陪客,她的演艺之路就是到头了!” 沈文学的眼睛猛地张大,回头质问沈宛艺,“什么?你带蔓西去做什么?” 118:安医生,我好难受 “我,我没有!”沈宛艺慌乱辩解,可在魏明压迫感十足的注视下,她又怯怯出声。 “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没想到……呜呜……”沈宛艺觉得丢人,捂脸啜泣起来。 可不丢人? 角色没拿到,还差点被人夺了清白,这就算了,还被那么多人知晓此事。 这要传出去,让她的脸往哪儿搁?会直接毁了她的好名声,明星这碗饭算是吃到头了。 沈文学怒其不争地瞪了沈宛艺一眼,客气又歉意地问魏明。 “请问,你们是?” “管好你的女儿吧!” 魏明丢下一句话,带着人上车走了。 沈文学的第一想法是,这些保镖是对方老婆的人,沈宛艺这是在情人节这么敏感的日子,被人家老婆抓包了。 他顿觉丢人,扬手就给了沈宛艺一巴掌,“我真是养了个好女儿!我说我今天陪着你一起去,你偏不让,原来是想搞潜规则那一套,还把蔓西带过去了!” 沈宛艺捂着脸哭起来,“我也差点被人强迫,我也没想到他们色胆包天!” 陶梅见女儿被打,赶忙从屋里出来,护住女儿。 “你怎么能对宛艺动手!蔓西蔓西,你眼里只有沈蔓西!别忘了,宛艺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沈文学闻言,彻底恼了,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你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对蔓西做了什么!那种场合怎么能带蔓西过去?你们别忘了,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蔓西的,她怎么敢那样对蔓西!” 陶梅也恼了,“宛艺都好端端回来了,沈蔓西能怎么样?不就是吃顿饭吗?别小题大做了!如果沈蔓西不愿意,会去吗?保不齐就是她自己想去,赖到宛艺身上。” “你,你!”沈文学指了指陶梅,一甩手进屋了。 陶梅拉着沈宛艺回房间给肿起的脸颊上药。 沈宛艺哭得很伤心,这是爸爸第一次打她,她委屈极了。 而且她今天也被吓坏了,还以为不能全身而退,劫后余生总是让人后怕的。 沈宛艺抱着陶梅,哭得呜呜咽咽。 陶梅心疼的不行,“别理你爸!他就是偏心。” 沈宛艺擦了擦眼泪,忽然想什么,疑惑问。 “妈,你刚才说,我才是爸的亲生女儿什么意思?沈蔓西不是吗?” 陶梅明显心慌了,转身背对沈宛艺,吱吱唔唔道,“别瞎说,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随口说的!” 陶梅给沈宛艺上完药,让她洗澡睡觉,回到卧房,见沈文学还在生气,缓了缓心绪,劝道。 “没事的!沈蔓西如果真吃亏了,早给你打电话兴师问罪了!我估计啊,和宛艺一样,只是虚惊一场。” 沈文学望着黑漆漆的窗外,悠悠叹口气,“宛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蔓西若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她死去的母亲交代?” * 华云大酒店。 安慕洲没有送沈蔓西回家,她明显不对劲,脸红的厉害,意识也模糊了。 不住撕扯身上的衣服喊“热”。 安慕洲的目光变得冰冷而锐利,敢对他的人下药。 真是活腻了! 他在浴缸里放上温度适宜的水,把沈蔓西小心放入浴缸里。 温暖的水将沈蔓西不住颤抖的身体团团包裹,她似乎舒服很多,轻轻呓语一声。 安慕洲没听清,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 “你说什么?” 沈蔓西缓缓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是男人放大的冷峻侧脸。 “安医生?” “嗯,是我。” 沈蔓西弯唇一笑,饱满红艳的唇,好像殷红的桃花瓣。 她抬起纤细的手臂,一把搂住男人的脖颈,唇瓣不住靠近,亲吻在男人冰凉的耳廓上。 安慕洲的身体猛地一僵,浑身都似失去了知觉,只剩耳旁女孩柔软温热的触感,似一把火,迅速烧遍他的全身。 “我,我好难受……” 沈蔓西不适地呓语着,视线迷离,寻找着清凉的解药。 就在沈蔓西即将摸索吻上男人菲薄的唇瓣时,安慕洲急忙别开脸。 “西西,你冷静点。” 沈蔓西不依,在浴缸里抬起身体,发出哗啦啦的水声,水蛇一般缠上安慕洲,弄湿了他的衬衫西裤,湿答答地黏在身上。 明明很不舒服,他却又觉得很舒服。 甚至有点贪恋上这种湿答答的感觉。 安慕洲快要控制不住了,望着眼前不住靠近的红软唇瓣,喉结滚了滚,嗓子一阵干燥。 沈蔓西的唇瓣上,有一排泛着血色的牙印,应该是那时为了保持清醒咬破的。 她的唇已经肿了。 安慕洲看着一阵心疼,不敢太鲁莽,只蜻蜓点水地亲了亲她的唇。 “好了,乖,我给你洗澡,一会就好了。”他嗓音暗哑,带着迷人蛊惑人心的磁性,好像哄小孩子般,把沈蔓西又重新按回水里。 他不想乘人之危。 就算发生关系,也要在沈蔓西清醒的时候。 而不是现在,在她意识模糊时要了她。 沈蔓西自从得知陪在身边的人是安医生,放下最后紧绷的那根弦,意识彻底沦陷,完全被体内的药性操控。 她不肯躺回浴缸,再次缠上来,迷乱地撕扯着安慕洲身上的丝质衬衫。 安慕洲捉住她滚热的小手,自控力濒临崩盘的边缘。 “西西,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乱来。” 沈蔓西嘤咛一声,倒在安慕洲的怀里,滚热的身体好像一个小火炉,把安慕洲体内刚刚降下的火焰再度点燃。 安慕洲深深闭上眼,就在他即将吻下去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顾瑾晨的来电。 刚刚那家饭店是顾瑾晨的产业,经常有娱乐圈内的各位大佬光顾,在那里谈生意。 顾瑾晨是会做生意的,知道那群男男女女喜欢玩什么,每个包厢都有一张沙发床,布置得也格外有情调。 顾瑾晨打电话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听店里的经理汇报,魏明带人把两位贵客押走了。 那个于导和车制片虽算不上什么很厉害的人物,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圈子里也是有名气的人。 顾瑾晨不明白,安慕洲带走他们两个做什么? 他想借用和安慕洲的关系,把那俩人赎出来。 毕竟是在他的餐厅出事,若传出去他的餐厅还开不开了? 身为老板应该站出来平事。 结果,安慕洲只给了他一句话。 “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你的餐厅还想开,就别管!” 顾瑾晨正要问,动了谁?以至于安大少亲自动手拿人? 还不等问出口,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道女人娇软的声音。 “安医生,我好难受……” 顾瑾晨还想听的更仔细些,万年铁树开花,身边居然有女人了! 可还不待他往下听,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119:我会对你负责 顾瑾晨一阵云里雾里。 安慕洲喜欢的人不是沈蔓西么? 为了沈蔓西,连他这个好兄弟的场子都砸,那是一点不念旧情,有女人没兄弟的货色。 怎么现在又和别的女人搞到一起了? 他嘿嘿笑起来,原来安大少私底下玩的也这么花,平时看着一本正经,坐怀不乱禁欲系,感情都是装出来的。 他赶紧让酒店经理把监控调出来发给他,他倒是要看看,那两个倒霉蛋到底动了谁,让京圈太子爷发这么大的火? 监控很快调出来,顾瑾晨上一秒还怀着看热闹的心思,下一秒气得差点跳起来。 那两个混蛋动的人,居然是他偶像——沈蔓西! 顾瑾晨把饭店经理一顿臭骂,让他拆掉所有休息室的沙发床,锁上所有休息室,自此包厢里的休息室全部报废。 做了这些,他依旧战战兢兢。 生怕安大少的怒火殃及自己,连忙给安慕洲打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他又急忙挂断。 听刚才的动静,只怕接下来的场面会很香艳。 坏了安大少的好事,还不把他杀了祭天? 他从打电话改为发消息。 “我的爷,我真不知道那两个混蛋动的人是沈小姐!你把那两个混蛋带哪儿去了?” “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去废了他们!” “他丫地,沈小姐也敢动!” 接着,顾瑾晨又发了一条,“我已经肃清整个餐厅的不正之风,所有休息室全部拆除!都是底下的人办事不力,为了业绩净搞些旁门左道。” 其实高级餐厅基本都有休息室,用于等客或喝多之人预备。 只是有一些心术不正之人,把用来休息的地方,当成了泄欲之地。 顾瑾晨没有等到回复,安慕洲那头现在可没时间回复他。 沈蔓西像八爪鱼一样,一直缠着安慕洲不放。 他一次次推开她,又会缠上来。 担心沈蔓西在水里泡太久会感冒,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沈蔓西身上的衣服没脱,全身湿透,衣服紧紧裹在身上十分难受。 她不舒服地撕扯身上衣服,衬衫纽扣被扯开四颗,露出里面黑色的,还有…… 安慕洲急忙闭上眼,不敢多看一眼。 “沈蔓西,你清醒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他强忍着,声音沙哑异常。 “好难受……” 沈蔓西似乎除了这三个字,不会说别的。 安慕洲将她放在沙发上,单手扶住她软绵绵的身体。 “我知道了,你再忍一忍,别乱动,我帮你换衣服!” 安慕洲闭着眼帮沈蔓西脱掉身上的湿衣服,生怕看见不该看的,半点不敢睁开,摸索着抓到浴袍,一整个裹在沈蔓西身上。 湿衣服被除去,擦干身上水渍,沈蔓西浑身反而热的更厉害了。 她一双迷蒙的水眸半睁,不知道是清醒,还是迷糊,撕扯着身上的浴袍,嘴里喊着。 “热,好热。” 浴袍从沈蔓西肩上滑落,露出她圆润雪白的香肩。 安慕洲浑身一紧,喉结滚了滚。 “够了,安静点。” 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安医生……” 沈蔓西忽然贴近安慕洲,娇俏可人的面颊红得好像待人品尝的水蜜桃。 她眨巴着大眼睛,蝶翼般的长睫,每一次扇动都似在撩拨安慕洲绷紧的心弦。 “嗯?” 安慕洲轻轻应了声,胸口处好像擂鼓,一下下疯狂撞击他的胸膛。 沈蔓西趁着安慕洲短暂的愣神,从浴袍里抽出手臂,搂住安慕洲的脖颈,娇软的身体紧紧贴上去。 “帮帮我吧!” 如若换做平常,沈蔓西一定会觉得这句话很羞耻,可此刻她已经被药物操控,失去理智。 安慕洲身体僵直,缓缓抬起手臂,慢慢抱紧女人香软的身体。 “你确定吗?”他沙哑问。 沈蔓西点点头,闭上眼,仰头,主动吻上安慕洲薄削的唇瓣…… 安慕洲彻底失控了,抱起沈蔓西一起倒在松软的大床上。 …… 这一夜,安慕洲不知要了沈蔓西多少次。 仿若两个孤寂的灵魂,抵死缠绵到天亮。 沈蔓西沉沉睡去,等再醒来时,已是中午。 房间拉着窗帘,黑乎乎一片,只有从窗帘缝隙射进来一抹刺目的阳光。 原本那阳光应该照在沈蔓西脸上的,却有一道暗影,帮她挡住了那抹阳光。 沈蔓西睡眼朦胧,缓了一会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这里是酒店。 她还没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事,刚有动作,耳边传来男人富满磁性的好听声音。 “醒了?” 沈蔓西的身体猛地一僵。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涌入脑海,好像被删减成一段一段的电影,模糊不清,也不连贯。 她的眸子猛地睁圆,察觉身体传来的酸痛,才反应过来,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她和谁了? 沈蔓西猛地偏头,看向身侧男人。 当她看清楚是安慕洲那张放大的俊脸在眼前,心弦猛地一绷,震惊愤怒懊恼,不亚于一早起来发现是那个死肥猪。 她宁可昨晚那种情况,找一个不认识的牛郎。 也不能和一个认识,只是普通朋友,人家心里还有喜欢女人的男人发生关系。 这和当小三有什么区别? 沈蔓西又急忙别开头,脸颊刷地一下红透。 她慢慢将自己埋在被子下面,让自己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动不敢动。 安慕洲侧卧着,单手撑头,放下一直帮沈蔓西挡着阳光的另外一只手。 阳光正好照在沈蔓西红透的耳朵上,泛着晶莹细腻的光泽,不禁笑弯唇角。 “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 他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蔓西的耳畔,略显沙哑的声线带着蛊惑的挑逗。 暧昧至极。 沈蔓西的心脏一阵疯狂跳动,仿佛要从喉口里飞出去。 她用力吞了吞空气,蒙在被子下,瓮声瓮气地怒声道。 “我没有!谁害羞了!我……我还没睡醒。” 沈蔓西好想一觉睡死过去,等一觉醒来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和安慕洲根本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这也太丢人了吧? 她怎么和安慕洲…… 沈蔓西紧紧抓着双手,咬住嘴唇,发现嘴唇肿胀麻木,不禁想到昨晚安慕洲疯狂的吻,仿佛要将她可以呼吸的空气掏空,心脏又是一阵狂跳,连忙放开唇瓣。 安慕洲见沈蔓西生气了,胸腔涌起千波万浪。 他惭愧,自责,甚至……还有害怕。 沈蔓西此刻一定恨死他了吧? 他居然趁人之危! 他一向自诩自控力超人,从不会做任何超出自己掌控的事。 可是昨晚,他就那般轻易地失控了。 他轻轻拉了拉被子,沈蔓西却紧紧抓着被子,不肯被他拉开。 安慕洲放开骨节分明的手,望着露出一抹头顶的人儿,声音很低,带着歉意。 “抱歉,我不该趁人之危,我会对你负责。” 120:我有自知之明 沈蔓西一把掀开被子,盯着天花板,用极其自然平静的语气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何况昨天是我主动!不需要你负责!” 如果必须负责的话,沈蔓西倒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对安慕洲负责? 沈蔓西说完,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昨天晚上我是……中药了,才会那样!你无需放在心上。” “我还是要谢谢你!昨天帮我解围。” 沈蔓西虽然对昨晚的记忆模糊不清,但她主动缠上安慕洲这事,她还是记得的。 她不会不认账,更不会不知好歹怪到安慕洲头上,说他趁人之危。 因为沈蔓西无比清楚,昨晚的情况,若不是安慕洲,只怕她已失身给那个死肥猪。 这样比较的话,不如是安慕洲。 他长得帅,作风又好,比那个死肥猪不知好多少倍。 沈蔓西想让自己潇洒一些,成年人嘛,玩一夜的多了去了,没必要太在意。 安慕洲没想到,沈蔓西这般洒脱,一阵哑然。 若不是昨晚发现,是沈蔓西的第一次,他都要怀疑她是这种事的常客了。 不过她没怪他,他还是很高兴的。 其实沈蔓西的潇洒都是装出来的,她的内核都要紧张无措死了。 幸好屋里昏黑,不然安慕洲会发现,她的指尖都是抖的。 她正要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服,做出洒脱离去的样子,反应过来身上不着寸缕,掀被子的手顿在半空,最后又硬生生放回去,滑稽可笑极了。 安慕洲看穿她的伪装,狭眸一弯,低声笑起来。 他似乎心情很好,笑声也很好听,只是笑着笑着,忽然翻身压在了沈蔓西身上。 “毕竟是你的第一次,我还是要负责的!” 安慕洲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更多是欣喜。 沈蔓西不知道安慕洲在高兴什么,反而一阵臊得慌。 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 结婚三年,居然还是处子之身,只怕传出去,都会被笑掉大牙。 不过她很感激季默言的不碰之恩。 否则失身给渣男,只会让她更恶心,恨不得重回母胎,让人生重来一次。 沈蔓西抬起双手,抵住男人强健有力的胸膛,阻止他靠近。 故意挑眉,反讽道,“看来安医生很多次了!” 安慕洲,“……”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 但他奔三这个年纪,这话可不好说出口。 不然岂不是让人以为他不行? 转念想想,还是有必要说一下,免得在沈蔓西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缓缓俯头,在她耳边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我和你一样。” 沈蔓西吃惊挑眉,满眼质疑。 她的第一想法是安慕洲在说谎。 不是说,男女在这方面最喜欢说谎,以表自己纯洁吗? 女人是不好说谎的,但是男人如何证明? 如果她没记错,安慕洲可是已经二十八岁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安慕洲蹙眉,戳了下沈蔓西的脑门。 “我……” 安慕洲没让沈蔓西说下去,怕她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 “我行不行,你昨晚不是亲身体验过?” 沈蔓西的脸颊再度红透,一路红到脖子根,好像煮熟的虾子。 她偏开头,努力恢复理智,和昨晚的意乱情迷判若两人。 “所以呢?安医生想要什么补偿?” 安慕洲拧眉,“补偿?” 望着女人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白净的侧脸,挺翘的鼻尖儿,微抿的红唇。 他的心口流淌出一股酸涩的味道。 沈蔓西缓了一口气,不知如何说,转过头,望着安慕洲漆黑的狭眸,认真道。 “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 “这么绝情!”安慕洲心口一紧。 沈蔓西的第一想法是给钱,但若真给钱的话,是不是太羞辱安医生了? 她打算问问他的想法。 “只要我能做到!” 不管安慕洲要什么,她都可以给。 可安慕洲真正想要的,只有她一个。 安慕洲的眉心拧的更紧了,唇角嚅动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感觉被狠狠羞辱了! 他堂堂安家大少爷,需要她那点金钱补偿? 他翻身坐起来,背对沈蔓西,语气里多了一丝愠怒。 “你已经给过补偿了!” 沈蔓西望着男人黄金比例倒三角好身材,是任何女人见了都会脸红心跳的完美。 沈蔓西的呼吸有一瞬不稳,急忙别开视线,抓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掀开被子下床。 赤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刚走两步,痛得她抿紧了唇角。 强忍着不适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她和安慕洲的衣服凌乱丢在地上,预示着昨晚的疾风骤雨。 沈蔓西捡起她的衬衫,领口已被那个死肥猪扯开线,不能再穿了。 她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打算同城网购一套衣服,发现很多宋淼淼的未接来电和消息,问她昨晚为何一夜未归,也不接电话? 宋淼淼急坏了。 沈蔓西赶紧回消息,谎称昨晚喝多住酒店,让她不要担心。 安慕洲也下床了,腰间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宽肩窄腰,肌肉健硕,身材极好。 沈蔓西赶忙低头,生怕看见不该看的。 安慕洲瞥她一眼,丢下一句话,进入浴室。 “一会有人来送衣服。”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沈蔓西一阵无所适从。 她恨不得现在立刻从这里逃出去。 可她没有衣服。 安慕洲也简单冲个澡,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短发,一边接电话。 “嗯好,我一会过去。” 电话是于兆打来的,他守着于导和车制片两个禽兽,他们喊叫一夜,要求放他们出去。 可少爷没发话,于兆也不知如何处置他们,不过进了密室,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于兆被吵得一夜没睡。 尤其车制片,伤口发炎一片红肿,已经开始低烧,于兆怕人真死了。 沈蔓西见安慕洲出来,把自己缩在浴袍里,蜷缩在沙发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是真的难为情又尴尬。 安慕洲挂断电话,看了沈蔓西一眼,走到窗口正要拉开窗帘,沈蔓西喊了一声。 “别拉开!” 她怕自己强力伪装的镇定会露馅,更怕清楚看到安慕洲的脸,羞得无地遁形。 她巴不得现在是一场梦。 一场噩梦。 是的,噩梦。 安慕洲有喜欢的人,他们却发生关系,她和小三有什么区别? 她昨晚不该失控的啊! 安慕洲回头看着沈蔓西,慢慢放下手,背光而立,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你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他把沈蔓西说的话,还了回去。 沈蔓西垂下长长的羽睫,声音很闷,“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却还……” 沈蔓西轻叹口气,“对不起,我不会成为你的困扰,我有自知之明。” 安慕洲,“……” 121:上天注定的缘分 安慕洲正要说,他不喜欢苏若宜,房门被人敲响。 是魏明,来送衣服。 安慕洲昨晚几乎没睡,因为他高兴,心心念念的小女人,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他虽然没有那个情结,可他是喜欢的人的第一个男人,狂热的喜悦还是让他毫无困意。 这一晚,他都紧紧拥着沈蔓西,她身上好香,和小时候那股天然奶香味不同,是淡淡的橙子香,清馨怡人,格外好闻。 他是趁着沈蔓西还没醒来的时候,联系的魏明,并把沈蔓西所穿衣服的尺码发过去。 安慕洲亲自去开门,不一会拎着两个服装袋回来。 一个是给沈蔓西的,一个是他自己的。 沈蔓西接过服装袋,垂头说了声“谢谢”,连忙去洗手间换衣服。 安慕洲居然连内衣都帮她买好了。 而且尺码完全正确。 她的脸颊再度烧红,好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袋子里还有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浅灰色的羊绒大衣。 沈蔓西知道这个牌子,妈妈之前就给她买这个牌子的衣服,记得每一件都在六位数之上,只是奇怪,衣服的商标怎么都被剪掉了? 安医生又没多少工资,如此大手笔,让沈蔓西更不好意思了。 换好衣服,将长发在脑后梳个高马尾,深呼吸好几口气,才从容自若地从洗手间出来。 安慕洲也换好衣服了。 一如既往的一身纯黑,笔挺冷傲,带着上位者的矜贵。 沈蔓西走到沙发,拿起自己的包,没敢正眼看安慕洲。 “我先走。”沈蔓西道。 安慕洲没回答。 沈蔓西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依然没有回头。 “昨晚那个男人……问题不大吧?” 沈蔓西记得,刺伤了那个男人的脖颈。 虽然恨不得杀了他,终究不想背负一条人命。 安慕洲浅淡开口,不带任何情绪,“死不了!” 沈蔓西放下心来,正要打开门,身后又传来安慕洲的声音,依旧是漠然的。 “你就这么走了?” 沈蔓西微怔,不然呢? 她还需要做点什么吗? 身后传来男人一步一步靠近的脚步声,声音不大,却好像一下一下踩在沈蔓西的心脏上,让她的身体一下一下绷紧。 脚步声终于停止了。 男人望着女人纤弱笔直的脊背,好似有着淡淡的失落,问,“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安慕洲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蔓西这一走,只怕不会再联系他了。 沈蔓西的脊背猛地一僵,匆匆丢下一句话,慌忙拉开门离开了。 “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慕洲唇瓣微张,想要唤住她却已来不及。 啪嗒一声,门已重新关闭。 他是想解释的,可他不敢确定,会不会是沈蔓西的借口? 其实是沈蔓西还没有完全放下季默言,才会如此惶急和他撇清关系! 他茫然若失地站在原地许久,转身看向洁白的大床上,床单凌乱,预示着昨晚发生的事。 从窗帘缝隙射进来的光芒,正好落在雪白床单上一抹嫣红,那么的醒目刺眼。 安慕洲收好地上凌乱丢着的自己的衣服,收入袋子里,一并带走。 那是沈蔓西送给他的衣服,他可舍不得丢。 离开酒店时,安慕洲交代酒店经理,那间房给他永久保留,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谁都不许动,也不许任何人进入。 经理连忙鞠躬称“是”,却在安慕洲离开后,赶紧给韩慧打电话告密。 韩慧听说昨晚情人节,安慕洲抱着沈蔓西去酒店开房,俩人同住一间房,早上又都买了新衣服,乐得合不拢嘴。 她挂了电话后,不禁念叨,“怡君啊怡君,他们小时候我就说非常般配,想给他们定娃娃亲,你偏说听从小蔓西的心意!你看,上天注定的缘分啊,拐个弯又在一起了,没人拆的散!” 韩慧单手撑腮,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本《傲慢与偏见》,百思不得其解。 这俩人到底在玩什么呢? 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开房,安慕洲还买了那么多次的荟香居送给沈蔓西。 怎么上次在荟香居见面,他们好像相互不熟悉的样子? 生分又客套? 难道是因为沈蔓西刚离婚,不好公开?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彻底捅破这层窗户纸,让他们光明正大在一起。 她看中的儿媳妇,可不能一直隐在暗处见不得光。 免得安家那群老东西,总是想尽办法给她儿子塞女人。 安慕洲离开酒店后,上了魏明的车,前往郊区。 魏明一边开车,一边道,“少爷,衣服我都剪标了,免得沈小姐知道您的身份!不过我还是觉得,沈小姐已经察觉您的身份,有目的性的接近您。” “不然昨晚怎么那么巧,她出事,第一时间向您求救?不会是他们特意安排好的吧?” 安慕洲,“……” 他冷冰冰盯着前面的魏明,冷得好像结了冰。 魏明只觉后脖颈一凉,当即闭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呼吸都凝滞了。 安慕洲还挺高兴,沈蔓西遇见危险,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可魏明偏偏给他泼冷水,让他非常不快。 车子来到郊区一栋别墅,门口挂着门牌“22号”。 别墅的大铁门很高,纯黑色,看着格外的压迫庄重。 大门缓缓打开,车子驶入,大门又重新合上,与外界完全隔绝成两个世界。 安慕洲下车,径直去了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有电梯,直通负二层。 电梯门打开,路过地下停车场,大概走十米,有一扇黑色的小门。 门口守着两个保镖。 他们见安慕洲来了,急忙恭敬打开门,等安慕洲进入后,把门关好,继续守在门外。 进门后,要走过一段台阶,里面隐隐传来男人的喊叫声,不过声音已经沙哑,显然没什么力气了。 “你们是谁啊?我要去医院,送我去医院。”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是非法圈禁,我要告你们!” 自从于导和车制片被送进来,他们吵吵了一夜。 于兆任由他们喊叫,反正进来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于兆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沉稳缓慢的脚步声,当即醒神,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弯身,唤了一声“少爷”。 于导和车制片被关在一个大铁笼子里。 铁笼上方悬着一盏灯,随着排风扇的转动,密室里落下旋转的暗影。 给人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 于导和车制片见有人来了,仿若看到救星,抓着铁栏杆冲着安慕洲喊。 “救命啊,救命……” 当他们看清楚来人,眼底的希望尽数陨灭。 这不是昨晚那个男人吗? 他们看到周围保镖对男人毕恭毕敬的样子,当即明白,这些都是他的人。 他们惊恐瞪圆双眼,“你到底是谁?” “你想对我们做什么?” 122:饶了我吧! 没错,徒手抓住临沉舟剑的,正是慕泽!元锦玉还在台下站着,刚刚遍布在擂台场附近的暗卫,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了她身边,将她团团保护了起来。 那种黯然,是见到亲人离散,故国不再的黯然,也是百多年岁月匆匆过,风沙尘埃皆作雪的黯然。 可是,月倾城的动作,却好似一个炼药上百年的老手,即使是外行都可以看出有多娴熟和潇洒。 人们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距离基地还有挺远的距离,但是这段区域是没有太过强大的高级怪物的,已经经历过一次大规模的清扫,五阶以上的尸王都全部斩掉,就是四阶的怪物也是很少。 原本已经酒足饭饱,有些昏昏入睡的千寄瑶,在听到乌尔的话后,猛地一下像是被一盆冷水泼了个透心凉,什么瞌睡都了无踪迹了。 解除封印是需要时间!是以,她刚才并不算完全的解封成功,而如今夏哥哥已经拦住了他们的脚步,那她就不必要再冒着被家人发现的危险。 之前,郑强是那么自信,拍着胸脯跟他们保证,张龙这种人,眼高于顶,自大到无以复加,只要听到郑强要跟他单挑,绝对屁颠儿屁颠儿地赶来,而且过分的自负之下,他不会带任何帮手,甚至不会带任何人。 蓝色冰晶不断扩散,那些五阶能力者纷纷被冻结,一道黑光闪过,地狱黑炎在中央爆炸,大片冰雕被炸成碎片,整层楼房都被炸出一个巨大窟窿。 或者说是在方旭脑海当中伏羲的记忆当中,的的确确是具备了这些内容的。 一时间,漫天飞蝗如雨点般地射向李沐的马车厢,一刹那间,车厢插满了箭矢,如同长满了蓬草一般,箭杆还在“铮铮”地弹动着。 当年,他跟洛晨曦在Y国酒店睡了一晚之后,一直找了那么久,始终念念不忘。 一心想着拖时间等待救援的凌雪儿,目光落在杨浩手中的平底锅中,却是有些怂了。 “这位施主,贫道有礼了,我叫韩宇,是这家青牛宫的主持方丈。”韩宇对着大胡子打了一个稽。 吉普车爆炸,刚好和身前的大石头形成了v型掩体,唐皓躲在其中,安全的一批。 “什么就你师傅了?那是咱们教练,你要是想叫师傅,先陪睡去再说。”陶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刘充随着崔霸进城,发现东武城并没有收到太多了影响,里面还是一片祥和气息。 在村口不是张三问她的脸,就是李四问她为什么没事要在脸上围着个围巾。 “姚总已经和我们沟通好了,并且部落那边的全渠道推荐,已经准备好了,九点钟准时放出来。 现在的柳蝶完全已经不是昨晚那个脆弱不堪的柳蝶儿了,她与管家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愤恨。 范天恩命令三营前去炸掉敌人的炮兵阵地,此前围歼敌人一部的时候,可把三营给憋坏了,这次总算是接到了任务,三个连从三个方向对敌人的炮兵阵地发起攻击,其余各部继续前进。 林海说真的,以前一直只知道,刘南写歌厉害,这個写诗还真没有遇到过。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来,她总觉得在这冷漠的地方还有人,这样对自己还是挺开心。 “干什么!”姜月月气呼呼的从他手下抢吃的,没注意到他复杂的神色。 如果谢姝在的话,或许一眼就可以认出,坐在主座上的两个老人正是跟宋樱合照的宋家二老。 谢姝皱眉,她几乎没听谢北提起过两个老人,只是简单说过两个老人很早就过世了,至于其它的,谢姝没问过,谢北更是不会多说。 到了晚上,要给俘管队里的美国兵点名,敌人的飞机也就在这个时候少了很多,就会有一些附近村子里的朝鲜老百姓来到这里围观。 而当他成为了大汉顶级的高科技公司老总,更是直接在石墨烯领域做到了极致以后,他接受媒体的采访,说出了一段话。 拂灵嫣然一笑,杏目深深望了我一眼,只觉淡淡语声传入灵台,我猛然抬头看她,却见她披风一展,妃色翩跹之中隐身遁了。 “观世音,太白金星,北俱卢洲的变异妖族会和我们四海龙宫结盟吗?这一点我很担心,我不能听你们的提议就和北俱卢洲的变异妖族结盟。 院中早就备好生产用的房间,本来董鄂妙伊要生产之前就住进去,没成想董鄂妙伊发动的这么早。 “不就是大伯去江南一阵子吗?又不是头一次,干嘛把家里气氛搞成这样……”苏桃氏絮絮叨叨冲二爷苏杰抱怨。 有双手顺着我的肩膀、胳膊缓缓拂过,然后残忍地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我抬起眸子对他笑,透过他笑意正浓的目光,他深邃嘲讽的目光对他笑。 阿吉则与滕吉稍微落后一些,两人一起组合成团体阵型跑,毕竟急速斧头眼镜蛇不太擅长跑直线赛道,在这里需要有人稍微拉一把。 123:不用吃药 “老公,我们是去探索遗迹的吧?你说这样带着孩子去是不是太随便了?”语嫣问到。 难道我表现的态度不够明显?还是他们觉得华夏失去了威严太久,什么人都能来闹一闹。 【外交官】唯一欧皇:好的白嫖,全靠你了!这时候兄弟们都在外面征战,你是第一批出战刚好回去补兵的,幸好你的人还没有调过来。 “真是弱爆了。”金驴有些失望道,它还想傍上一个强大的势力给它撑撑腰呢,弄了半天,整个百花谷最强的人还没它修为高。 江东提着李霸天,身影连闪,急速朝西方飞去。先前大战提过激烈,动静太大了,虽然离坂江城已有一百多公里,但他还是担心会有人感应到。毕竟像青龙帮这样的势力,还有数位更强大人物坐镇。 “真的,真的可以吗……”,龙剑飞有些欣喜若狂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不过他却看到一丝欺骗,因为他发现,叶灵的目光正由微笑变为戏弄的意思。 然而巨狼猛然一抓挥出,只见一道漆黑的能量带划过天际,仿佛将天空都一分为二了一样。 然后玩家们可以进行押注,系统只从竞猜中的玩家收益扣除1%的交易税。 “那太好了,她要放弃,你自然上位,那还打什么,皆大欢喜呀!”金驴当即乐了,晃动着驴脑袋有些激动道。 外面的警察听了纷纷觉得一阵心惊肉跳,鞭子的“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不接触,就是冰冷的数字;接触,则是鲜活的生命。感官差异很大。 一连串的人工呼吸加上心肺复苏,他做得非常熟练,就像经过什么特殊的培训一般。 这种乱冲乱撞的做法,哪里能是好整以暇的徐长卿和玛丽的对手,直接就被放翻了。 入夜之后,刘放开启了机械战兵的警戒模式,然后放心大胆的休息。有机械战兵守夜,刘放确信除了拥有隐身衣的喀秋莎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可以偷偷的潜入到营地里面。 这个传说,并非只有苏寒知道,可在古籍上面见到过这阳神弓的人,却是不多。 又是一天之后,巫山恢复了平静,但笼罩在这片天地的血腥味,还有满目的山崩石裂,残垣断壁,在静静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倡为惨烈的大战。 何云旺觉得,如果能够将师父请出山,来帮助自己对付叶凡的话,那必然能够打败对方。 看着高空中的南风和骨刀圣,此时婴庸幽的神色自然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其实张森想要尝试的原因很简单,无限回廊或许无法改变震地星的轨迹,但神的一分却未必不可以,毕竟神的一分是从维度层面干涉物质层面,或许可以做到之前做不到的事情也不一定,总而言之,很有尝试的价值。 虽然,被那个陌生男人强爆,并且强行夺走初ye的记忆很恐怖,她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离开他办公室的顾晓晓噘着嘴躲了躲脚,这个三哥实在太过分了,好不容易她今天心情好点,想要跟他诉说一下内心复杂的感情,可他倒好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害得她活生生的把一肚子的话吞了回来。 阿加克和ALOS干了一杯,然后转向了莎莉亚。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莎莉亚却板着脸抢先道:“你也要恭喜我吗?”话中,带着明显的刺。她要是哪天不去“刺”一下阿加克的话,阿加克反而会觉得奇怪了。 如今,安博弈已死,安家后继无人,而她是安家唯一的后人,虽然已经嫁人,但无论从血缘上还是名义上,都应该继承安成百货。 到那时,无尘想要逆转也没有了那个能力,这不是无尘想要的结果。 随着故事的逐渐深入,石猴取名孙悟空,上天入地,闯地府、闹天宫,一个个生动的故事慢慢的展了开来。 墨欣媛见她们胆敢如此放肆,心中怒极,有心教训,又有些迟疑,毕竟,远水就不了近火。 顾慕庭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沈老太太态度十分强硬,根本就没给他反对的机会,再加上他休息的地方本来就在医院,他想了想也就没拒绝他们的好意。 就像顾慕庭说的那般杜浩宇和贾蔷薇的婚礼,他和贝念念谁也没去,不过,顾锡元和沈剑清作为两家的代表前去庆贺了。 “孩子,你醒了。”一个慈祥的声音在林凤耳边响起,原是黄夫人来了。 “依照两人的实力,若是出了问题,这里不可能这样风平浪静,放心。”蓝麟风理性分析道。 顾威接管篮球后,轻松一点晃走彭城,顺势猫腰杀入禁区,单手劈扣得分。 七点的时候,李叔把我们都拉进了训练室,我们没有去里屋,而是留在了外屋。昨天我们来的时候看到外屋内摆了好多箱子,我们那会还特别好奇这些箱子是干嘛的,现在这些箱子已经通通被打开了。 “在你身边,还有哪个我们认识的人,同时也是那边世界的人,该死的!我现在看谁都灵异。”哥哥抹了把脸道。 翼枫诧异的看着四周,那些升起的白色雾气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些雾气看上去宛如来自地狱的诱惑的手一样,若隐若现。 但,李红名是他们的队长,他俩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悄悄的出了门,顺带关好了门,留下一脸懵逼的李红名。 124:妈妈的日记 感受到被众人搀扶着的苏浩此时正双目微闭享受着独属于他的胜利,但是这样的美妙时刻还没有持续多久苏浩就听到了黑桃说的那句话。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苏浩立刻睁开了眼睛想要站起来,毕竟他可不是想真的摔在地上。 用轻机枪,射击一下就躲起来,换一个地方继续扫,扫一下又跑了。 解决这几人,唐辰没有着急收取他们的乾坤戒,而是目光扫视全场。 他引以为傲的超强一击,居然连一个气海三重的武修都没有击退,更别说是击杀了。 以时空的能耐,根据对方的实力估计,还有秘法施展的威能估计,得到一个比较模糊的数据却也不算难。 这个公司,负责的就是,对海外的销售。除了欧洲总代理威廉爵士,第三帝国卫生部,中国本土,剩下的区域包括北美、南美、印度、东南亚、澳洲等等,这些地区的销售全部授权一家公司来代理。 欧阳嘉嘉人还是不错的,开始商量着给阿平和平母办丧事,金正中拍着胸脯说让他来办法事,又骗了欧阳嘉嘉一些钱。 林风的反映让知客弟子们更是放心了不少,法这他们不敢怠慢,拿出了两枚传音纸鹤,对着纸鹤说了几句,纸鹤飞起。 可随着索菲雅这只变化的金色凤凰到来,好似打破了这份平静一般,山崖上缓缓出现了一些人影,这些人影站在山崖边上,朝着这边望来,显得有点惊讶。 他炼化过不死草,拥有涅槃重生的能力,死了就死了,大不了被杀后再复活。 侯亮又嘱咐了几句,还告诉黑虎,今天的好戏接二连三的上演,就跟着自己看好戏好了。 刚才刺客的倒下将兰德斯吓了一跳,看到这诡异的战马要冲向他,立刻切换出了“荆棘”光环。 翻倒的轿身在狭窄的山径上滑行,另一侧是悬崖峭壁,只用寸许高的黄土坯高作为遮挡,显然是挡不住一顶高速下冲的轿子的。 得到越多,付出也就越多,所以,闻鸣得的病要比乔布斯严重,发病时间也比乔布斯也要早了很多。 他用一只手指挑起了简杨的下巴,眼神阴邪,完全不像是刚刚那个满身光芒的圣灵王。 想起丛艳和自己说的,这个地方也是三石集团的产业,侯亮更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拿出电话给温玉岭打了过去。 这条甬道中只有淡黄的光晕,映出的贺见晓的面容只是一片模糊的光影。可奇怪的是,这一刻透过这道狭长的气孔,董阡陌能清楚瞧见一双寒星照江,清澈如水的眼眸。 这让他失去了希望,然而现在他突然想明白了,如此势大的闻鸣,怎么可能没有敌人呢? 十九心底有些奇怪,但最终却也并未去忤逆周渊的意思,揣着满心的不解与疑惑坐到了周渊的身边。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鲁压山也拿起了两块脚下顺手捡起的石头。 “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两条你一起违反了!跟我去银行拿钱。”我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陈勇。 没有一个男人被人带绿帽子之后还笑的出的。所以这时的蓝毛非常的生气。如果有机会见到余丽,相信他会毫不留情的桶上几刀。 可能跟踪者也知道我发现了他们,索‘性’也就不绕弯子了,直接跟在我们后面不到十米远的地方。由于对方的车上贴了反光膜,使我无法看出车上到底坐得是什么人。 一大早,陈天生就猛然感到了有高手在附近,能让他觉得高手的,起码有sss级。这些人可是稀有动物,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 当时的端木赐正好在附近的县城里经营了一家粮铺和药铺,于是就给了申亚东部很多支持,帮助他们熬过了难关,同时也结下了情义,只是由于各自的身份都很特殊,两个月后,他们二人都不得不挥手分别。 “他们也知道必然遭到天谴,没什么好下场,这才投靠魔门,希望能得到魔主的庇护,躲过天谴。”胭脂继续说着。 传说当年端木赐眼见祖国大地烽烟遍布但希望不绝,便以海外商人学子的之类的身份行走江湖,名字就是端木言……当然,不止这一个。 “放心,日本人可不是什么聪明人,狡猾是狡猾了一点。不过再怎么狡猾还是一只狐狸,狐狸是不可能打败猎人的。”陈天生自信的说道。 容姐见青语都表态了,就知道她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见和青语说了一会儿不行之后,也就不提这件事情了。不过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什么消息也隐瞒不住火眼金睛的媒体。 李旭蹑手蹑脚进了屋,按孙九的事先指点,找到了自己的铺位。被子卷已经展开了,从边角处齐齐正正的折痕来看,是九叔亲手帮的忙。李旭心里感激,冲着窗外的身影使劲点了点头,伸手摸进了自己的被窝。 “好,好,星野姐作战最英勇,按照地图所指,去试炼吧”李源看到沙星野非常高兴。 125:不解风情 双双闷哼一声,南宫如电和南宫如冰二位长老被这大爆炸给‘波’及,身外的元素护罩层层裂开,甚至衣服都为之散碎。砰地一声,这两位长老的身躯被重重地弹飞出去。 这不禁让罗恩开始冒出另一个想法,那就是,他能否不通过冥想吸取魔法元素,而是在进行日月心法修炼的同时,也吸收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呢? 刘子芸边打边退,背上不知道被谁,抓破了衣服,还在皮肤上留下几道流着鲜血的指甲痕。让她觉得背上火辣辣地生痛。 数十长剑一起刺向薇诺娜,薇诺娜尽管也是八级武师,也无法应对这么多高级武师的围攻,情势岌岌可危,而茉莉的脸上,也出现了得意的笑容。 赵欣故意把我拉开,她说的话,肯定就是不想让顾姐听到,说不定还是和顾姐有关的。 偏偏曹孟德对关羽有恩,关二爷义薄云天,为了报恩,放了曹孟德一条生路。 刘东华是被洛水给带走的。在洛水出洞口时,越位带出了陆敏等,故意将刘东华留在洞内,等到下一次越位时,就把他带走了。 因为同生共死,我们现在的关系相当密切。抛开超级厉鬼沈公子上身的事情不说,我们依然是共患难的兄弟。 端木磊自知犯下了愚蠢无比的错误,不敢有丝毫异议,灰溜溜地转身就走。 李阳也目光凝重,那追逐而来的数道身影明显都是筑基境,就算是虎霸天能斩杀一二人,可是面对紫府境的强者,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他拿的那根捣衣杵是专门用来捶打床铺被褥的,比普通捣衣杵重得多,若被击打一棒,脑袋都要开花。 这会儿头顶的天色暗淡了几分,白天有几分晒人的温度褪去,树林间,微微晚风。 孙天,孙注,孙定,这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是妥妥的亲兄弟,他们身上流着纯正的孙家的血,在三人的父亲,孙土去世后。 她讪讪地收回手,心头十五个吊水桶,没有七上八下,而是哐啷哐啷全碰在一起,一片混乱。 除却来捡漏的各大势力外,东瀛,寒国等国的五十位地至尊也潜入其中。 他拉拢老王,也只是为了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更稳罢了,并不是对老王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偷吃是瞒不住老王的,不给人家老王一份,他担心老王转手就把他举报了。 因为他不仅炼过妖丹,更炼化过龙丹,不敢说对其了如指掌,但也绝非门外汉。 杨天生根本就没有再听,主要许浪太平时就是个不思进取,喜欢偷懒的人,杨天生对他的印象非常的不好,当初任他当执教队长还是钱祖建议的,要搁杨天生的意见,说什么都不会让这种毫无能力的人担任执教队长的。 其实刘一峰想好了,他想换的特权就是一个能让他们自己找地方修建城市的特权。他甚至连城市的地理位置都选好了,那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洛杉矶。 “我不知道这关不关上古大战的事情,我们佛界之中,有一门禁术,可以令人复活!”这人在说这话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这么一句话,他只知道,这话似乎对白夕颜而言,很重要。 不过墨霖还是看了一眼朱评漫,见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心中便笃定下来。 出了皇宫张重直接召唤出了狼王凯米拉喊上毕卡那索直接回奥古。 “不是,是丹药。”连锋摇头道,“莱利雅有一颗叫养心丹的药,给我吃下去后只用了两天时间,身上的伤就都好了。 圣殿所谓的长老名词到不是按照什么实力的区别来划分,而是按照各自成为圣师的时间,也就是说圣殿中他们的大长老是成为圣师时间最长的。 望着面如死灰的冈巴鲁张重不得不下狠心,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走吧”公主轻声道,张重点点头,大殿上只留下绝望的冈巴鲁和几个到现在也没有清醒过来的看客。 牛大柱叹息一声,大人和子玉兄弟的对决一定特别精彩吧,自己竟然给错过了,着实可惜。 虎五郎竟然被矮人这一斧被砸进了土里半寸多深,而且身上被无数的风刃划破,两人脚下的土地更是被刮的沙尘满天,空气中到处是呜呜作响的风声。 为什么她看到这个新闻会如此的紧张和不安?刘瑶很是好奇的想。 那弟子拿着玉牌看了一会,道:“这位公子您请稍等,这东西我无法识别,我去请师兄来给您看看。”说着,那弟子放下玉牌就去找人了。 “滚出去!”创生大帝当即立断,剑招对准自己的手腕,轰然一击,霎时鲜血迸溅,那道暗影被击飞了出去。那暗影倒飞的过程中,分化出了数十道影子,却是先前被他纳取的那数十道裂变体。 126:拉黑 下一秒又被洛辰熙抓住那根嚣张的手指摔了个过肩摔,重新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杂屋里堆放着很多杂物,比如农具和柴禾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倒是一只黄桶收拾得很干净,里面还装着大半桶清水。看得出来,何月娥早就做好了接受治疗的准备。凌霄只需要将一桶滚烫的药汤倒进黄桶就行了。 这种地方从来都只是听说过却没真正的见过,他也算是去开眼了。 是你,死狐狸。守鹤再次咆哮,九大尾兽中,一尾和九尾的关系最差,这是所有尾兽都知道的。。 二哥并没有还手,也没有格挡的动作,咬着牙,流着眼泪,任由白宝国收拾自己。 凌霄和他们年轻的时候就是不错的朋友,虽说几十年没见,但此刻听到凌霄的消息,是何其的震惊,当年的凌霄,已经远超他们的认知,那么如今又会有多么的强大? 昊南的目光凝视着前面的炼器鼎,从上面所发出的嗡鸣声能够听得出來这鼎正处在炼制的关键时候,但是这种嗡鸣声并不协调,有些时候甚至是会出现嘶哑的鸣声的时候,而这就是说明炼制神兵不纯。 蓝若歆就跟着柯幻离开了。狼王旭却盯着柯幻的背影,若有所思。 “妈的,你们闹什么呢?”陈海波在车窗里露了头,笑容有些扭曲,显然是憋着火呢。 景天突然响起了什么:“哎呀,刚才忽然晕倒,拿了这件衣服还没有给钱,这我不成了盗贼了么?不好,我要把银子他们送去!”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两银子。 男人驱车送她前往淮城一中,抵达之后抱着她亲了一会儿,才肯放她下来。 陆悠悠说着说着,发现身边坐着的帅气欧巴已经慢条斯理的开始扣着纽扣。 倘若自己之前跌落下来,正好踩到或者撞到那竹片,只怕早就流血过多而死亡了。 李逝只想当幕后的军师,他没有能力过多的去参与工程上的事情,所以也就是简单的学点皮毛。 这个家伙,从相貌到气场上都要比李婉的爸爸厉害,一双鹰一样的眼不是闪着精光,十分的厉害。 “你今晚都不用我送,干嘛明天要我接?那么能,自己打车吧。”李婉说。 对于这没眼界的对手,挽回上风的牛蛮不屑的大喝了一声。 “傻,真的天助你了,没见过这么天真的人。”华平阳对白凤的天真嗤之以鼻。 “相对比其他的擂台,而雷城要守住的擂台压力是最大的,其它的城市的排名在雷城之上,自然实力也比雷城强上很多。 邱潇配好了药材,又叫来两个弟子帮忙,然后来叫苏婉。“我只是看过师父炼药,从未亲手做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邱潇提醒她说。 好在叶飞和秦雅没看到,寒冰才随后慢慢的转为了勉强的笑容,“师兄,秦雅姐姐,你们怎么来了,你们今天不是要去购买建筑材料吗?”寒冰的声音并没有以前那么冷,对两人都带着几分温和。 成败,在此一举。谁都怕死,但是当你输掉了一切,包括人生,包括未来,包括尊严的时候,死也就不可怕了。 “吆!你这身衣裳还真值不少钱,租来的还是借来的?”林氏嘲讽他说。 “那是。”胖子友亮微微自得,一边抡着战斧看着铁甲投石车,跟劈材似的。 叶飞一怔,在天空中那袭来的磅礴气息下。既然让他感觉一股强烈性的压抑。 “什么?”吕香儿与吕洪听到霍青松这一句话,便有冷水由头顶浇下,全身都打了个激灵。 “我,我,我没办法再吸收这里的戾气了!”红孩儿哭丧着脸,挤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从他所说的话可以看出他果然就是红孩儿,但是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狐西元顿时愣住,他不知道为什么狐不孤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但是他更知道,即便是自己和天生一起,也不可能接下六位护法的合力一击的。 步月歌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谢,到底是没忍住“咕咚”一下跪那了,刚要磕头就被颜君逸提了起来。 他盯着墙壁上的影子,硬着头皮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然后转身往后面望去。 “你。”颜君逸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点了穴困在竹林,如若不是昨夜回到灵山消耗了太多灵力封存灵兽,不至于这般受制于人。 莫非自己搞错?白衣男子、凌易和自己在竹林打斗的男子并非一人? 颜君逸此时已经失去了足够的理智,简直将步修远当成了假想敌。 在他的四面八方是从各个世界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邪恶污秽的气息。 就被顾清澜给使了个眼色……顾夫人当即心领神会,什么都没说。 就纪念安那种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贵公子的气质,就是很多人身上都没有的。 随着指尖抵触,苏觉动作迅速,以及仿若雷霆的力量,接连贯通慕清竹的,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 127:二手货 为控制粮食,所有人开始吃两顿饭。大战宠主要依靠肉糕顶替食物,每天只吃很少一些肉食。 这怎么能不让她脸红?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孙红英他们。好在孙红英接下来的话倒是给她解围了。 之前不是没有记者狗仔跟踪过他,守在外面的情况首映当日也出现过,但这么热情的对待他,还是第一次。 港商、台商、外商过路一次,被地方政府当皇帝伺候着的情况,在这些地方一点不罕见。 中古世界里,“没见过钱”并不是一句笑话,而是确实的事实,绝大多数村民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正式的货币,平时交纳老爷的罚钱,都是以“角子”为单位,而且绝大多数时候也是直接以实物抵算。 一看就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根本就没经历过,什么叫江湖险恶,别人都要杀你了,你还在这里讲什么光明正大? 不知过去多久,蓬莱终于飞出了天痕,进入了比之浩瀚星海更加绚丽的无尽虚空。无穷无尽的世界好似一片片绚丽多彩的星云,在浩瀚的虚空轻缓转动,荡漾起美丽的景象。 “废物,从你们开枪的哪一刻,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吴溪冷笑道。 轻柔地将帕沃放床铺,吴清晨抹去额头的微汗,扭头的时候,看到尼娜静静地望着自己。 可如今被叶伤寒这么一说,大家才突然反应过来,叶伤寒不但给村民们带来了危险,还给村民们带来了财富。 但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王芸唯一能做的就是盼望叶伤寒赶紧改变主意挽留她,毕竟在她看来,这次机会对叶伤寒而言无疑是有着巨大诱惑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到半酣时,众人也都放开了手脚。几位高管也都不再端着架子。就连严正肃这样的人,在喝了酒之后也罕见的和众人说笑起来。 本来他不想把这些人埋葬,想等到在核心区建宗以后再说的;但后来一想,把这些门人埋葬在这里,可以作为宗门警示之地,警示每一个门人,外面的世界很残酷。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使得武皇越发以为那些攻击都是真的,使出全力对付。 闻着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菜香,贺明钢等人就如同着魔了一般纷纷围坐到之前所坐的餐桌旁,可后厨迟迟不上菜,众人急眼了,尤其鞠鞠更是仗着平日里与天音私交不错而直接坐到了鞠鞠身旁的座位上。 村民代表说的,真是叶伤寒所顾虑的,也因此,他一连两天到希望村谈判。 灵姬顿时一愣,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向孙飞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一行数里,周围开始有奇异的花香,经风灵检测,这异香虽奇特,却是没有毒气隐藏;再潜心片刻,探查之力隐约感觉到雾气消散。 城墙上的将士们站成一排,单膝跪地,左手放在胸前,阳光下,黑骑铠甲闪耀非常。 这下,郑朋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在心里问候了萧望之祖宗十八代,对着萧府‘呸’的一声,转身直奔大司马史高府第。 但是,就像之前感觉的那样,这个云若轩眼神里的热情,还真是有点让人受宠若惊,又如履薄冰。 看见阮止水一身白衣坐在那里,漂亮的像个冰雕一样,浑身却散发着靠近者找死的冰冷讯息。 其实,无论怎么计算,中国队都必须拿下叙利亚,就算是打平都不可以。 琴声已经从温柔雅致变为了慷慨激昂,正待繁音渐增,声音越发高亢时,嘭的一声,再无声音,此时,天地之间,寂廖无声,偶有雀鸟扑腾着翅膀飞向高处,落下片片竹叶来。 他么俩敬来敬去,带动起在座的武林人士纷纷开始热闹地相互敬酒。 张老头又岂会不明白,王氏专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朝廷一把手几乎都被王家兄弟给垄断了,这都不能叫专政,什么叫专政? 两人跟着村长进了屋子,大堂坐着的人起身迎了上来,三人一见面,没想到竟都是相识的,眼前这穿着绛紫色华服男子不正是那右相的长子么,对方显然也没想会在此遇上他二人。 处理完在奥斯汀的事情,安峰马不停蹄的专机飞回旧金山,辛克莱夫人把她的公务机暂时借给安峰使用。考虑到GP公司的事情没有忙完,这段日子还会频繁飞,安峰没有拒绝老太太的好意。 看着观礼台上的教官,还有临来的老师们,再望望远处朴实的营房,宇星突然间生出那么一丝舍不得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放心下了肖辰,魔君他们却受到了刺激,出手越发的霸道狠辣勇猛,杀的夜家武者抱头鼠窜。 对四分身灵魂变异的林雷而言,的确是提升实力最便捷的一条通道。 而天妖王,浑身鲜血淋淋,伤痕累累,他只剩下一条手臂,可还在妖异的笑着,他仅剩的那只手的手心里,还抓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那颗心脏也还在微微的跳动。 “既然这位不朽灵山的方师兄没玩够,那我龙振北倒是乐意与之好好切磋一番!”龙振北长身而起,冷冷说道。 128:绿茶婊 那些古老的圣职者教团他们可以拥有自己的信仰,甚至是与教会完全不同的理念。 宓夫人是来自C国的商业家族,当年她没有经过家人的同意,就和她现在的丈夫程先生,来到了Z国。 兽人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们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武器,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来。 族长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看着周围蠢蠢欲动,都打算离开的兽人们,族长感觉他的头更痛了。 她大病初愈并不想吃东西,倒是奇怪这燕窝又何特别之处,竟然能吸引灵雀鸟。 李俊有些尴尬的对着她们笑了笑,随即就反应过来,笑容也僵在脸上。 这江口千户刚把话说完,其中一个面相儒雅之人便冷喝道,“既然密函是真的,还需请示什么? “你懂个屁,这就是个死钱儿!估计陆广那个大哥也没少找人,但肯定都没好使!”马勇皱眉说了一句。 “恩,你知道便好,你师父真不容易呀!你若腾出时间来,多回去看看他,他……”他说到一半,叹了口气,又把话咽回去了。 李在凡的身体本来就失去了平衡,无处借力之下,岂能抗衡戚猛的蛮力,只见他的身体被狠狠的砸在甲板上,他感觉眼前一黑,差一点晕过去。 “好了。我该回去了。大舅,我回去了。有时间在来村子看你。王强,你们也慢走。”阿喵挥挥手,转身会山里去了。 他想马上站起来,但是右脚底板疼痛难忍,所以只好坐在地上,一脸吃惊的看着我。 “我那个时候不是看骚扰你的人太多,不这么说镇不住那些人。”徐青墨道。 王强在的话,陈方是不愿意动脑筋的,而且这种事儿怎么处理,其实还是有讲究的,处理好了以后就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处理不好,那搞不好以后会变本加厉。 “你想干什么?”陌千千急忙的挡在了韩锦风的跟前,那架式似乎要再一次对王杰不客气一般。 “你干嘛在这里听!”杨柳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超景言仍过去。 毕竟要从无到有建立一家公司,第一批元老都是要吃苦耐劳认真办事的,之前那么多人一起辞职,良莠不齐,但是林若初也不能不接受,现在去芜存真,使她未来的团队更加凝聚了。 “当然可以。大师我给你斟茶。”龙月馨说着就给老和尚倒了一杯茶水。 此刻的苏灿才从‘淘宝’的热情中冷静下来,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自己两人现在的处境。 要知道皇甫逸轩最近每一次回家,都要浪费大量的药材,不仅仅是景王心疼,他们同样会感觉心疼。 她当时想说,又怕霏姐儿这丫头心思太敏感,多想了,就想着算了,只要有人服侍,留在她身边。 “都说不说了,我都压下火气,还说什么,我又没骂你没生气了你反而给我提起,又想让我想起生气?”纪老夫人见状,说了一声,让她起来。 罗安安撂下这句话后,便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头也不回的走开。 全世界中了不死雷山血之毒还活着的人只有三个,索菲、卫智杰、朱家老太爷。 那时候,是指他平淡无波的说过轩辕尊恨不得他死的话之后蓝清儿垂眼的忽然沉默。 曲思瑶把车挺好后走出来,苏木主动牵着曲思瑶的手,曲思瑶身体瞬间僵硬,疑惑的看向苏木。 “蔡公子,我若是你,就不会放弃,听闻你是八灭六子之一,你若是放弃了,蔡家在接下来的数百年,似乎都要停滞不前了。”齐玄易再次斟满了酒。 蓝清儿不由自主的抬起头,那弯明月,挂得高高的,皎洁、清冷。 唐浩东摆弄着一副针孔摄像机,悠闲地跟在萧青虎身边不远处,象极了采访的记者。 以前爹他们总要钱,现在自己说没钱,而且家里确实欠着饥荒,他们不要了。不过是帮忙干点活,怎么也不对吗? 蛛王绝对不会使用皮鞭那种低等工具,使用的都是非常有创意的方式。 “真的怎么我就没看出来”南宫凌风故意捌开脸喝起刚才没喝的茶。 大家纷纷响应的举起了筷子,肖土还是有些荤戒不适应,但也不得不举起了筷子。 白云兮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发现大家又在指着她点点戳戳,似乎十分看不起的样子,顿时又没了气焰。 “你最好冷静的想一想,明天我要看到你登报道歉,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顾向东看了一眼肖涵,威胁的说着。 唐浩东向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与杨帆一起,上了货车,呼啸而去。 “薛家没有意见,他们正打算让我嫁给一个厅长!”米白苦笑着。 他几乎从来没有跟自己表达过最真实的想法,这一次自己见到他如此的脆弱,也是令自己心疼的地方。 重新比赛之前,保罗还是警告了一次,否则这比赛绝对会变成流血冲突。 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回梦针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她不用装成无知。 虽然不用接受惩罚,但是田瑶的心情却恶劣起来,她认为墨靖离没有必要这样做,她想要惩罚就惩罚好了,她也不是受不住,何苦浪费这样一个条件。 “另一片大海,被称为死寂之海的地方。”她回答的同时,朝白解扔来一块松软的黑泥,泥色与黑土有些差别。 哼,在体制内混,面对分管领导也敢嚣张到这种程度,不止不听从领导安排,对工作挑三拣四,而且竟然还教起领导应该怎么做事来了,他眼里还有上下尊卑吗? 徐凡一脸无语,话说你就不能有点表情吗?比如作为妻子,不希望老公离开什么的。 129:娱乐圈动荡 在看到了灵魂扑向杨雷的时候,陈子杨本想出言提醒,可是还没等他张开嘴,杨雷就已经与灵魂擦身而过了。放下心来的陈子杨看到玄冥古剑向自己飞来。 “好现在我们就开始吧!”魔云说完自己就率先盘膝坐在了地上。 魔化触角疯狂舞动,犹如一个个妖蛇,那上面的黑色光芒,更是闪烁无比。 张若彤顿时有些吃惊道:“这不是李记者么,你怎么来了。”她有些奇怪,自己不是说不许任何媒体进来了么。怎么这位南江电视台的一姐进来了? 而在树妖复活之后,刘教官又从自己这里把武器给抢了回去,当时他就是把手枪放进了背包里,但是现在这个背包并不在刘教官的身旁,而且刘教官所有的口袋几乎全都是空的,明显里面没有装什么东西。 当秦天能够用流利的英语与露丝交流的时候,露丝也是感到震惊,柳依依跟吴敏也是一阵目瞪口呆。 “呀!”江一苗这才意识到他们今天还约了他妈妈,让长辈等真的太不好了。 有人将注射了安定剂的苏妙歌扶着安置在床上,苏伶歌想要跟过去,却被人一把拦住。她的视线落在苏妙歌的脸上,身体却被人推着向外走。 “我叫林修,天剑派的弟子。”林修说道,只是却不怎么好意思。 之后朝廷派了两任巡按下来彻查,都没能在淮城找出被贪墨的官银,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的战斗阶段还没有结束!古代的机械巨人攻击吞食百万的暴食兽!”教导主任激动的呐喊着,被压制了一整场,终于有机会解决掉这只恶心的怪兽了。 江驰禹既然能坐下来和韩舟心平气和的谈,就代表他今日是不会轻易让韩舟走的。 就在游烨这边的决斗进入了斧王对砍环节之时,远在精灵界的龙可三人,也遇上了麻烦。 受伤的脚踝触碰到地面,痛苦让朱安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让他忍不住发出怒骂,正当他想要爬起身时,又听到后面传来声音。 容歌拿不准,转眼朝客人身上看去,一个略显憔悴的青年人,旁边椅子上坐着个仙风道骨的半老头子,面目慈祥,让人一眼觉得亲切。 在她前面,几个着灰衣劲装的男子边走边闲聊,大大咧咧旁若无人。 这片山林处处充斥着怪异,在火光冲天的夜晚如死一般寂静,仿佛一切都被贴上了休止符。 韩舟仔细替崔古诊过脉,注意到了崔古是个太监这一点,他暗暗记下,装作的若无其事的打开脚边的药箱,就要为崔古施针。 我能在其他人身上看得到的寒意,与我自己感受到的一样真实,这似乎不是一种感觉,而是一种事实,空气仿佛真的突然降了好几十度,令人感觉不寒而栗。 跑到门口一看,原来是腰鼓队、长号队,外加鞭炮轰鸣,有人给公安局送锦旗来了。 想及至此,章衡一方面肯定接下来银行筹办是符合大势的,但想到自己这么辛辛苦苦的推动筹办银行挣到的钱,却被赵祯君臣拿去挥霍了,而且还挥霍得没有什么效用,想起来便令人沮丧。 只见那些雨水落到灯笼上面,立马就被吸收进去,像是一个暖水壶一样储存起来。 “多谢颜姐提醒。”梁劼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他可不像赵星颜一样对这部片子这么鄙视。 林沫颜又想到一件事情,自己醒来的时候就没有穿衣服,那衣服是谁脱的? 徐徒然本想说干脆自己上,视线一转,目光却落在了盒子徒然旁边的位置上。 她与章衡谈完之后,回来之后便让手下信任的管事起草契约,然后便开始进行选址、对手下的船行、车行、米行等各类物资进行清点。 正如宋庠所说,京西南路是个极其稳定的路,一般来说少有灾情,所以能够保持很稳定的税赋,但也很少有爆发的时候,这是因为京西南路的所处的环境决定的。 大乾的老赵家,血脉一直不怎么兴旺。先帝绍正皇帝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承王,次子宣王。承王的母亲是妃子,宣王的母亲则稍稍高贵一点,是贵妃。都非皇后所出。 学员兵萧峰决战部队兵吴超的消息传遍了校园后激起了很大的风波。 没有过多的‘浪’费时间,几人便上路,朝那刻着地狱二字的古碑走去。 “这首歌我听过了,真是太好听了,以后荆州军必然扬威四海!我去大营!”赵云立刻转身离去,其他人当面得到确认,也立刻离去学歌去了。让刘咏大大惊异了一把。 却说孙乾等人在杨府住下,杨松每日间出入,又有各个汉中官员出入密谈,不觉又过去五六日。春来二月早,或许北方还是天寒地冻,但汉中如今已经冰雪消融,树木开始抽绿,迎春花开遍各处高低山崖,很是好看。 还会有其他人奉诏进京,不过丁原却不放在心上,与其他人相比他手中的力量要远远的超越。毕竟,他身边可是有大将吕布随行,到时候有任何的挑战,让吕布去解决一切也就可以了。 因为在黑毒林之中,有许多的天材地宝,奇异妖兽,并且有很多宝藏。 砖窑在村北,出了村门,要走上一段。比较而言,这一段路,要比村南门至南面林子那段路要短些。大概是其三分之二路程。 也不知什么缘故,似乎是听到了夏侯惇的承诺一般,唐成无头的身体终于向后倒下。 “没想到你是龙武族。”官韵眼神复杂,她总算知道项昊为什么一定要跟战皇殿过不去了。 在上一代暗虚王和暗虚王逃离的时候,姜预已经在他们身上用特殊能力标记了物质。 130:我们分手吧! 他也不想再逃避了,他尽管再想要狡辩,可内心深处的声音还是在一声声的提醒他,他就是喜欢上眼前的楚琏了。 她头一抬就看到今天特别‘精’神的唐言,微微有些吃惊,随后双眼中闪过一抹‘激’赏。 我们干什么?您老大半夜的召集人手就出门了,还问我们干什么? 李特颤颤巍巍的看着中庭上的二位鬼爷说:‘‘黑白无常二爷,您要问什么我一定如实招来。’’听李特这口气我敢肯定他以前没有见过鬼差才被鬼差的名头给吓到的。 老喇嘛又惊又怒,他倒不是为受伤如何,只是感到伤处渐渐麻痹,难道是毒药? 直到约翰的那一声,他才明白过来事情大条了。本想上前帮忙,可是想到大圣级自己也无法抵抗,所以决定听从约翰的话回去叫团长。 “咦?你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额?还是象婚前那么年轻漂亮!”阿凤退后一步,细细地打量着田甜,随后,由衷地点评道。 听着黑衣男人简略回应一番后,牧惜尘猛跨两步冲了出去,顺带拔出了插在裤腿上的短刃。 间或还有零散的“火龙”落在官军队伍中间,更加加剧了后退中官军队伍的混乱,有不少炮兵干脆丢下了大炮空手向后方跑去。 第二天皙白醒来的时候是被电话给吵醒的,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是只有她一人。 葛思峰是个完美品,遗传于父母亲身上全部的优点:高个挺拔,眉目清秀,聪明伶俐,心灵手巧。 一旁的叶菲却是有些惊诧,郑闻的名号她也听说过,曾经担任乐浪岛某一州的掌管,但如今却是为歩千怀行大礼。不得不怀疑这郑闻也许是歩千怀那缥缈无踪的师尊安排的棋子,为其保驾护航所用。 宋家辉摇摇头,就算楚天意是个美人儿又如何?就因为有个不着调的大哥,还不是没好人家敢上门提亲。 不做其他,调整好状态的步千怀直接奔着战欲流派走去,而外界也早已经把消息传疯。 “而且门后面也是宿舍的空间,每扇门上面都刻着404的字样。”姚茱附和道。 虽然说比赛结果谁也说不准,但是还是大致能猜测出一切,根据这些猜测,浩宇天宫开出了赌局。 子清扬还欲继续装下去,但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来,脸色就变了。 成道森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吭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便将头扭了过去。他很聪明,但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知道叶天一之前在电梯那边的遭遇,没有办法想到叶天一之前想到的那些内容。 沈墨北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 哈哈的就比较苦逼的,三号,向东的九里方向。一路要穿过市区,估计会耽搁不少时间。 于得水,闭着眼睛——莫远替他合上的眼睛,安静,平和,没有痛苦。 杨墨把海螺放在火上烤着,然后用刀片下几块带少许鱼肉的鱼皮,剩下的鱼肉被片成片等待。 这般不间歇的比赛,也始终是将那广场周围的看台给维持在兴奋之上,震耳欲聋的欢呼助威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一路上萧畅发现,经过和那天雷的对碰,自己突破上清的瓶颈竟松动了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李荣的脸顿时通红,自己能和杨洛比嘛,算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其间两人还尝试了一下黄酒,可是貌似对那种复杂的口感不是太感冒,但好在不是不能接受,至少让这顿饭有了个还算让人满意的饮料。 这天布玛见孙宇出了重力修炼室,也不管孙宇满身的臭汗直接扑进孙宇的怀里。 大户人家,人多,是非多,她要是没有得力的心腹,日后便是要打听些什么,那可就束手束脚,处于被动了。 水纹便密集起来,层层叠叠地,犹如水幕,遮掩起窗外的一切,只剩下,连绵不绝的雨声,哗哗潺潺。 上辈子,叶盛给她发这条消息,就是为了约她出去让她帮他去墨言琛那里窃取机密。 司机也明白,往这样的地方开增大阻力缓冲减速,还有可能降低危险。 我跟着沈平安漂到临城,努力平复浮躁的心情想要尝试正常人的生活,可我哪怕用了全部的时间,一整天一整天地盯着隔断鱼缸里面的鱼,依旧没有感觉那是家。 “殿下,让元宝公公带着卿卿在岸上玩,我们去游船怎么样?”杨妍凑过来对萧云逸拽拽他的袖子,提议道。 为了弥补这一缺陷,便有血魄宗强者参考血魔教的修行功法,研究出了浴血之法,通过建造血池,淋浴众生鲜血,来弥补武者因为修行【白神燃血功】而损失的精血和寿元。 131:桃花侩子手 而且,杨大蜜也慢慢地觉得莫闻还算不错,起码能力是有的,而且还很照顾她,对她也很不错,这样在杨大蜜看来就够了。 要不是黄芝珊恳求她出面,今天李明早挨打了!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李明,竟然这么无视自己的存在,急呼呼的她紧跟了上去。 各怀心腹事的一问一答之间猛然响起一声惊呼,四瞳刺客应声而倒!唐云猛然前冲,将其压在身下!又凭借一个机械师对动力外骨骼的了解,冲着对方肩关节薄弱之处猛击两拳,直接让他失去的战斗力。 可惜,我根本没有看到。要不然的话,打死我我都不会朝那边跑过去。 温倩倩总会说自己父母在国外做生意,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富家千金的样子。 王茜和佘佳都是盛夏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关系不错,知道佘佳现在遇到的问题,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 周永明下意识就要动,可刚刚挪动了一下身躯,后背就传来撕裂的疼痛。 虽然他们自己也创作了一些剧本,但是总感觉没有莫闻的剧本好。 事实上,这也是秦昊在冯柯出现之后,刻意招惹冯柯的一个主要原因。 三十几个3队汉子轮番劝酒之下,谢英只被灌了个酩酊大醉,趴在地上沉沉睡去。 “哥哥……哥哥!”亚当斯正被莎拉抱着逗弄的不耐烦了,瞅见两个哥哥跟人跑了,扯着嗓子,挥舞手臂要下来。黄睿过来,牵着他追了过去。 乔母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家里又不是没房间,你照顾宋宋一天了,精神不好,还是在家里将就一下吧,有事情也好照顾一些。”。 庞大身躯的鹏鸟在天空中傲游了片刻后,便向着下方急速降落了下去。 “我爹不是这样的人!我爹是忠义之臣,他不会谋反的!他不会计划行刺皇上的!”烟雨用尽力气冲宣夫人说道。 “砰、砰…”枪声接连响起来在车子的前后方,都留下了几条草原狼的尸体。 要知道,他们可是连自己的身份证都没有看过,随手就掏出十万块钱来,跟着这样做事有魄力的老板,相信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会红火起来的。 “你不是有话想说么?”宣绍没有和他寒暄,绕弯子。他实在不觉得自己和高让有什么可寒暄的交情。 这次执事会最终消息传过来时,香港正经历今年的第一场强台风。窗外风雨大作,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窗上,这座钢铁丛林城市似乎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宣绍还有公务在身,眼瞧着烟雨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他便又匆匆离府而去。 郑熙晨是认真的想过,昨天一晚上守在医院里,他就想了很多的事情。想了他们今后要面对的,想了他们之后要承受的。一个晚上,他都静静的看着趴在病床边安睡的苏云,突然想,只要知道对方生活的好好,那就放心了。 料想我卓辛夷大丈夫能屈能伸,面子算个什么东西?有银子不赚那绝壁是傻缺。 枣强县县令苦着个脸带人来拆了三天才算拆完。此后十余年这里未曾修建桥梁。 而且现在去打击雷家,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一则雷家如今势弱,二则可以从雷家口中敲出一些重要的情报。 就在这时,倾城感觉到体内涌起了几分隐隐的不安,她知道,随之而来的,一定是无限的躁动和无限的渴望,连钟离残夜都未能躲过这一劫,如此柔弱的她,怎会不被其所累呢? 另一个魔族高手冷哼了一声,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旋婉颜,那种眼神丝毫不带一丝情感,简直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绝美的器品一般。 “将军息怒!属下只是随口说说,没有逼将军的意思!”孙乾以为是自己的话激怒了庄少游,所以很是惶恐地上前解释。 但直到三盏茶的功夫过去之后,辛夷也终于意识到,此时就连冬儿也是不愿见她了。恐怕冬儿已经知道自己这次匆忙赶来的意义,也干脆是不愿意给自己和田公子添不必要的麻烦吧。 巴图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加的阴森黑沉,他回头冷喝了几句,其其格就立即收住了声音。 毕竟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大家都不想惹什么事。在场和风家也多少有些旧的人,都开始想着怎么撇清关系,就别说什么亲近一下了。 全然忘了吴元济被官军所擒,董重质和自己有些不对付。看完了天色的吴少阳稍稍立了一会,就又回房去休息了,他需要体力去支持今晚的行军。 不错,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就像她也不会相信他是喜欢她的一样。 这个可能一浮现在脑子里面,男人那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面立刻浮现出来了一抹暗流,然后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132:值得吗? 但就在这时,让山本一夫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妙善嘴唇张合,但却没有丝毫声音传出。再看况天佑不时点头,山本一夫皱了皱眉头,这是防止他们作弊么?也好,这样的话,那么他问的问题对方同样不会知道。 好半天后,秦云确定没有人跟上后,这才停了下来,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而直到此时敖坤才反应过来,后怕之余第一次领略到了修行界的残酷。 公孙家在幽州镇压着异族,而这些被镇压的异族,可不就是以鲜卑人为主要的么? 正青三人眼中都是露出一抹惧色,显然都不敢去招惹这只四方银焰兽。 当然,荆州的那四十万大军,这时也有多半投奔到了郝梦军中来。 是一件橙红色主色的华服。正红的交领上绣一支喜鹊登梅,长长的裙摆曳长及地。沈连城穿在身上,喜气逼人又透着几分活泼与俏丽,高贵之余又不失贤淑与温婉。 而典韦的武艺,又超出郝梦几分,靠武艺压制土匪王的时候,典韦能做到比郝梦更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沈连城说罢,顾自往太傅府后苑的厢房走了去。 郝梦也不敢肯定,晚上的土匪能否看到千步之外的敌人。反正在三更半夜的时候,郝梦他是看不到千步之外景物的。 一阵脚步声迅速的远去,只留下宁北海的尸体孤零零的留在原地。他睁大眼睛死不瞑目地仰望着天,鲜血在他身下不断的蔓延开来,没有半点生息。 崔培被浇醒了,皱着眉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粟融星随之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 而当樊荣听到杨清月说的话之后,他内心里面的佩服,油然而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佳颖的脚已经发麻了,她才起身,因为充血不足,眼前一黑,她连忙闭上眼睛等自己稍微恢复了一些之后才睁开离开。 因此当闫钟夜提出让余晗馨暂时去他的营帐的时候,余晗馨不过多加考虑便同意了。 闫闹闹没有觉得陆君恺的视线有什么不对,只是双眼亮晶晶的期待着看着他。 林建就又把肖扬请来了公司,表面上是让他做保洁大叔,实际上是让他做枪手,代替林建制作音乐。 老太婆身后的村民开始磕头,整个拆迁队伍都默默的看着,一个挖掘机司机和一个推土机司机窃窃私语:我有点拉肚子,你呢? 霍莹莹毕竟是林婉莹姐妹团中的,所以此时此刻,林婉莹的脸面上也过不去。 陆君枫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看着手腕上的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眸越发的深邃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院子里都有谁,他不知道,他竟也有浑浑噩噩的时候,只知道棒棒糖绕着他的脚转圈儿,跟着他,不,跟着她进了房间。 许攸坐下来,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王磊提供的消息太有震撼力了。他看向王磊的眼神,也变得不一般起来。这个才十八岁的青年,以弱冠之龄担任中山国的国相,这是笑话么?他真的非常怀疑,韩馥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这一尊仙王才被碾压的血肉横飞,下一刻又是几名紫霞圣地的精锐,被碾压的灰飞烟灭,只留下了几声惨叫,在空中回荡不休。 想到这里,林宇身影一转,清风剑当空虚晃几下,避开金铜铁三大将军的围攻,随即两脚猛一用力,直接就将银甲将军给甩到了巨石之上。 众人恍然,“原来是为我们考虑。”感动不已。不由边走边聊起来。 不过阿疾最擅长的是弓箭术,刚才克制虺鹰这种飞行魔兽,他自然不会让这只魔兽有任何近身的可能。 李东来这次秘密到韩国,是为了履行之前未能履行的某些合同。他之前在百想艺术大赏上得到综艺大奖的时候,说过自己非常喜欢演综艺,这不是假话,也不是客套话,所以这次东来哥回来就是为了履行自己言论的。 只是相比而言,他还是比较低调的,这天魔元气可不是那么好吸的,力量太过于庞大,吞灵珠本身就不是生物,自然不用担心爆体而亡的,所以没有任何的顾忌,可李方圆却不得不强行维持着两边力量的平衡。 很满意全剧组人们的惊讶的表情,李东来给了查理兹一个拥抱,表示欢迎她进入剧组。 然而容姨的话音一落,那‘红儿姑娘’的面上涌起了不悦:“你这话是何意?难道说,连周武少爷都指不动你了?”说到最后,面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 “看来,如果我不迅速解决掉这家伙,我的威望就没办法迅速建立起来!”圣魔心中暗暗想着,不禁加大了手中长枪的力量。 “哎呀,我该去看看锅里的螺蛳粉了,你不喜欢吃煮过火的。”曲霄云说完转身就准备溜。 133:背叛就是背叛 季盏觉得有些可惜,赵子维如果没有右眼,以后恐怕就不能和他们一起执行任务了。 朝干夕愓、呕心沥血,在艰苦得让人遍体鳞伤的训练中一次次地倒下。 “如果不是厉鬼或怨念,那又会是什么……”我开始思考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这一片地区是离基地外墙最近的地方,而且因为防御工事也还没有建造完,所以这里还被列入不安定区。除了白日会来这里上工搬砖的人,夜晚除了巡逻的人,便是无人经过的地方。 但如今几日过去,妖族之人强悍的体质和自愈能力使伤势好的七七八八,断骨也自动接上复原,尽管现在身上依旧带伤,不过行走举止什么的却无大碍。 武王封邦建国,安排贵族子弟和有功的大臣前往各地分建封国,后世包括战国七雄在内的诸多国家在最初建国的时候,很多国家甚至连一座像样的城池都没有,遍地都是野草,沼泽,树林,还有荒蛮野人。 才吃过饭饭,正擦餐桌,朵朵肿着俩眼泡进来了,一进来就抽抽嗒嗒,又是唉声叹气又是跺脚的。 叶凡心里一沉,玄铁刀陡然爆出一股劲气,将那刀气狠狠的冲|撞了开来。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背着这树等它成熟吧?”柳子桑皱了皱眉头。 柳子桑头痛欲裂,顶着剧痛从地上爬起,看到身旁的老树,熟悉的记忆大量涌入脑中,前几日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显现。 “怎么样,厉害吧!”走到莲华和露茜身边,里傲又恢复到平时嘻嘻哈哈的状态了。 那帮人疑惑地看着背后,不知道是什么魔兽,所以不敢妄动,叶天忽然心生一计,控制着自己刀杀魂毫不犹豫地劈向了他们背后的草丛。 “难道说,是你?”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怪异了起来,孙腾看着看着自己笑的秦羽,瞬间就疑惑的问道。 “老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这个病有关嘛?”露茜也是鸡皮疙瘩一地,在夜风中身体都有些发抖了,不知觉得往莲华坐的方向靠了靠。 简丹好像做梦了,嘴里发出一阵梦呓的声音,但那声音怪怪的,听着就好像是很舒服的哼哼一样,我心想,简丹该不会做那种梦了吧? 我说龙哥,我再给你加五百,你帮我把那个黑皮给一次打服了,让他以后别再那么嘚瑟就行了。 “突破了!连破两级!”叶天喜道,“我现在居然已经到达杀徒巅峰了!”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汇聚在叶天身体里,叶天轻轻一挥,自己刀剑杀魂便破体而出,悬在身前。 黑衣骑手拍马离开,而鲁温学士则是压住惊惧,赶紧回头将听到的内容转告给身后一行,立刻点炸了众贵族。 修士只要进入其中想要追踪那时绝对不可能的,要知道这可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大神通,只有宇内几大顶级势力和强者知道如何施展,其内可谓是变化莫测。 既然杨帆肯把技术参数拿来,就说明杨帆已经知道他的厉害关系了。 “青州水患,因为官员无能,竟是激起了百姓暴动,马贼趁乱攻陷了青州十城,在城里大肆屠杀百姓!”顾明珏咬牙道,深邃的凤眸中满是愤然。 听到这不光三皇子的脸色难看,林柯和韩东基均是一脸吃屎的表情。 “油嘴滑舌的,现在老婆命令你,给老婆把花环戴上。”张子琪重新将花环交还给了林逸风道。 从城外分布着流向不同的几支河流,水流平缓,不知通往何处。泗水城坐落在几支河流的交汇处,参天密林相掩,是个灵秀的好去处。 赵司马见他不再说话亦不想多生事端,毕竟肖毅也太过特殊,可在此时却是又有变故发生。 然后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继续前进。手电光终于照到了头,那是一面石墙,砖砌的石墙,怪不得明菲说那些人的声音隔着墙呢。只有这一条被堵死的通路,该怎么继续? 黄玄灵见两人已谈妥了大体的婚事事宜,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手臂上的天品圣纹上面。 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葛明成彻底傻了眼,情急之下,忙开口暴喝着,然而一切已经为时过晚。 “报,周校尉到。”戏志才闻言正在沉吟之中外间便传来了哨兵的声音,正是周瑜前来,这几天他也一直在肖毅的近卫军之中操练士卒。 苏锦璃到底与云阳是自幼的时候交情,只是一眼,她便看懂了云阳心中所想。 134:在你的世界消失 尽管林峰的语气还是这样的可怕,但是萧晨的心中却是大喜,他知道这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冲他的大哥以及该死的老爹去的。 这时候,许雯的老爹也走了进来,拆开了那中南海递给林峰一支,林峰也没有推迟,就接了过来,然后拿出打火机先给他点上了。 狂暴的气流夹杂着碎石尘土轰然撞到许哲身上,整个地道似乎都在颤抖一般,许哲和周莹莹险些站不住。 和明扬一起离开房间的时候,林西凡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托的目光中的喷射出来的仇恨的目光,不过他托不是傻瓜,能够被邀请进入天龙榜,虽然没能在林西凡的身上感受到强大的气息,可他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刘兄,艾斯德斯夫人两位也请过来一下。”陈近南虽然是总舵主,但是面对刘皓和艾斯德斯却一直是礼仪十足,没有一点总舵主的架子和口en。 “张大哥,我相信你,不过我出来很久了,要在家待几天,过几天我会去的。”梁栋道。 ”怎么,几位难道想动手不成?“魏炎的目光之中充满了丝丝冰冷之意。 同时,林峰也回到了铃木优梨的车上赶紧离开,因为现在酒店大‘门’口那边的警察,听到了这边的枪声已经赶了过来。 一想到他们巨大的潜力和恐怖提升战力的速度,阿波罗只觉得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局当中,幸好宙斯在这里,不然的话他真的很危险,所以最想刘皓他们死的人不是宙斯,而是阿波罗。 而刘皓也的确觉得很轻松,雷欧奈自己也很开心,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特别的轻松自在的,不管是刘皓还是雷欧奈都是如此,所以两人都很喜欢有事没事的就和对方腻在一起。 “海军有如此年轻的强者?还具备霸气?”拉奥的震惊比千劫更深,自身旋转的速度与力量进一步提升。 “这么说,新建的议会大楼里会出现放射源,那些人的确是冲着你去的?”唯一只对这一点最关心。 “依照现行法律,最多会判处多少年?”夙容好似态度不经意地问。 于是红拳就有一个传统,你看是不是真正练红拳的人,只要看他是不是受拉朋友,研究打法就知道了。 一共有二十多支部派来代表,代表身边都跟随者本支部此届新兵最强者,都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腹部隆起的肌肉就是最大的屏障,可惜这一次他的屏障失去了作用,只见船越武男闯进白人男子中门之后,一个前弓步,同时双拳从两肋击出,正中白人男子的腹部。 徐青墨也不是很明白,跟着老中医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之中,坐了下来,在这里能够看到整个医馆。 “因为我的水晶球坏了,需要指月山中的精铁来修复,而指月山在因魔族的手里。他们和我们魔火族势不两立。”雅妃解释道。 对,肯定不会是她。应该是和她声音有些相似的认。地球上人口几十亿,长的相像的人都大有存在,这声音相似也不足为奇。 手上的力道不知觉的加重了,睡梦中的克华轻呼一声。下的城信立马放开克华,城信就在一旁注意了好久,才确定克华没有醒来。又滚到被子里抱住克华,城信这手没有防备的触碰到了克华的胸部。 “葵姐。请问我们是怎么来的这里?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可不管是怎么来的,真的很谢谢你们的收留。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报答你。 眼前齐军危机,空中飞起一个婀娜的身姿,接着一道道黑影横空扫下,几名楚军死士便被腰斩当场,血淋淋的从城墙上掉了下去。 胖子更希望自己有这样的本领呢!瞬间就撂倒一个持刀壮汉,好嘛,不为了杀人,他要是具备这样的能力,就可以自保了,走这一路上也就不必提心吊胆的了。 他才不笨呢,一会儿把他扒光了,又给扔到外头去了怎么办?同样的坑,他可不跌第二回。 住院这段时间,吴良是无聊的在手机上看影视、电影,把所有关于人格分裂的都看了。 沐然以为是自己很长时间没有让城南做运动的原因,今日的城南比平常更加的勇猛。 “你这把剑还真不错,不过,以后不到危机关头,尽量不要用了!”秦尽瞥了一眼柳晓梦手中的冰帝雪神剑,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城南要求戾帷把墓里尸首带回来,可最终带来的是墓里那日换下来的衣裳。 这时候,己方的巫医和幻刺也跟了上来。虽说两人的状态都不怎么好,但人数多了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王凯感觉没睡多会就给人摇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晴晴在推他,旁边站着叶萱和肖宁。 她因为这痛苦而离开木叶,也只有可能因为这两人而再回到木叶。 知道了个中缘由,钟南心道这房主还真奇葩,能想出如此不靠谱的办法。试问谁愿意自己买的房子,还要分出一间给别人住,何况与这人毫无瓜葛。所以尽管钟南挺喜欢这处宅子,也无法答应这种奇葩要求,只能另觅他处了。 而这四周的居民显然也是比较懂事的,他们不会把这些事情透露给任何人,只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恶梦,他们可不想给自己无端招来祸事。 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郑氏被选中,成了“九妃嫔” 之一。后来由于倍受朱翊钧宠爱,身份涨了又涨,在后宫中的地位,也越发稳固。 老李被这一记横扫直接砸飞出了七八米,血量也一下子锐减了六七百点。看着这花岗岩傀儡还有想追击的意思,赵定国立即切出了急速冷却,然后依靠队友的攻击,让它原地抽起风来。 此刻南宫裂天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再度站了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傲宇说道。 135:暧昧照片 “有!”腾云飞他们三个立即同声应着,并一致朝王鹏大力地点头。 在幸灾乐祸的同时他们也有些忧虑,三人在前面走,四周见了的人都纷纷转过头去,背着他们偶尔回头偷看一眼然后三三两两在一起谈论着。 韩水儿放下手中的衣服,把景墨轩推到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拿起梳子就开始仔细的整理他的头发,不容他拒绝。 “这我不能要。”凌雨清坚定地说。这火灵雀实在是太珍贵了,根本不是一只浮玉雕可以了比拟的。 李南醉眼惺忪,根本就瞅不出什么,不过他正待伸手端杯的右手,却触手一片绵软,似乎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这时候,他才发现,一夜苦战后,大家的脸都被硝烟熏得油黑,一个个如同黑脸包公,彼此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祁潇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见是【湛哥】的来电显示,立马划过接听键。 顾景湛神色冷淡地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的同时,也吐出冰冷的话语。 向晚荞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笑了笑,优雅地喝了口咖啡。 “喝”孤雨长舒一口气,不动了,是的,不动了,即使面对周围包围着他的狮子,孤雨竟然选择了不懂,长舒一口气之后他竟然缓缓的闭上眼。 离开这里后,王南北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打击,选择了半隐退的生活,回到了华夏来到了深海市,在陈登先的公司做起了兼职来打发任务以外的时光。 战术克制与反克制之间,两个球队都做到了最好,唯一的区别,就是阿尔克马尔有凯飒,埃因霍温没有。 首先是外形,杜子辕最先想到的是又粗又长的形状,毕竟这才够爷们儿。不过考虑到自己正直的内心,他决定还是不要搞事情了。直接想象了一个八心八箭的钻石,男人要够硬嘛。 顾不上城市的禁空令和惊世骇俗,亚诺感觉到林萧的心急,第一时间朝着希罗娜所在的地方飞去。 格罗斯高叫一声,比队员更懊恼,防了大半场比赛,眼看就要渡过危险时刻,没想到还来这出。 吃到超频能量后,这些水妖激动了起来。直接包裹了尖兵,使劲往尖兵身体里钻,试图吸出更多的超频能量。 众人惊呼,要知道神算子前辈在天机楼里的地位可不算低而且他本人的实力也不低。,脾气更不算好。一般人可不敢冒充他。 阴阳政泽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赶忙收回剑气进入草丛一看只见昌塔斯三人吃痛的躺在地上。 听着自巫咸如此一说,悬浮于半空的噬魂却是道:“即使如此,那本帝就陪着你去去又如何?”说罢,便是又提着林毅。 如今项问天的出现让某些人感受到了恐慌,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压力,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项家竟然有后人,而且还竟然是当年燕京众多子弟中最厉害的一个。 据传欧冶子铸成此剑时,不禁抚剑泪落,因为他终于圆了自己毕生的梦想:铸出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所谓仁者无敌。后人称为仁道之剑又称为君子剑。 “哈哈……”那笑声如同湖面的波澜,直向人心头扩散。却分明夹杂着一种叫做讽刺的东西,更像是一把利刃朝她的心头刺去。 完了,当流氓了!这下子就算邱少泽有一百张嘴恐怕也说不清楚了。 三人走进巨碗之内,接着就被这个巨碗之下的景象给震惊了,一片极其繁华的建筑映入了三人的眼睛,这硕大的海碗之下,竟然是一个城市般的存在。 转而轻笑一声,“倘若我真的是当年惨遭锦凤之手的其中一个公主,那我岂不就是你的姐姐了?”钟晴美眸流转,虽然只是一句调侃,眼睛莫名的一阵湿热。 “这里我可以保证,肯定不是在我们的那个世界!”雷厉说完笑了笑。 在离开麦加地区之后,远东军团必然要进入茫茫的大沙漠中行军,不过白天的风沙要和平很多,但是如果到了晚上,就算是一个体型大一些的羊,都能被风沙席卷上天空。 这让各国联军司令心思一下子活动了起来,因为如果一旦沙俄和远东对峙,彻底闹翻的话,各国十分有可能吃掉远东的海上势力,因此各国代表立即给沙俄伸出橄榄枝,并且许下重诺,这让尼古拉三世心动不已。 她从我身上出来,黑着脸,说刚才穿寿衣的老爷子,是我家的清风仙,也就是我祖上出的‘鬼仙’,让我去找回来,不然就让我跟苗洪瑞似的,在地上爬。 男人扶了扶眼镜,如果有人细心,就会发现,男人耳侧的皮肤有些古怪,好像镀了一层似的。 秦汉突然想到一个新闻,就是有一些人贩子,将拐来的孩子放在街面上去乞讨,成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路甜路路上拨了路何玥的电话,姓路的除了路何玥也没有别人了,萧白也曾公开和她撕过,是谁很清楚。 说完,他问苏酥:“你们要去桃源村吗?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调查?”因为苏长鸣的轨迹只出现在董巷村,所以,他才这样问。 翌日,当秦汉来到第一医院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 “不太好吧。”苏云烟有些犹豫,虽说一点酒和吃食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在皇宫里,万一被人瞧见,明天肯定会传遍京城。 我说让他别管了,回家该吃吃,该睡睡,这就没他的事了,后面我来解决,等过两天,他确定没事了,别忘了去我那儿把账结了就行。 「魔岐帝,我们是好久没见了,从天灵到这里,雪某的表现还不差吧。」雪少鸿遥对魔岐帝,大有一战之意。 可是现在吴师爷这种手足无措的表现,真的让胡蕾感觉无比的心疼。 喝着喝着章鱼就说穆美晴该放学了,周五了也放假了把,是不是应该要叫来再喝两杯? 136:尽快搬出去 沈蔓西挂了费律师的电话,眼神一寸一寸变冷,起身换了一套衣服,拎包出门。 她到房产局的时候,费律师已经到了,跟他的助理正在大门口等她。 费律师五十多岁,梳着背头,一身藏蓝色西装,手上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身旁的助理二十多岁,长相帅气,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灰色西装,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电脑包。 他见沈蔓西到了,连忙小跑过来帮沈蔓西打开车门。 沈蔓西认识这助理,叫孔德轩,做事体贴细致,十分会照顾人。 沈蔓西每次和费律师见面,他都会在一旁端茶倒水,迎来送往,处事说话八面玲珑,让人心情愉悦。 费律师这种向来刻板,凡事都要一板一眼走程序,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怕是雇主,你若错了,也不会帮你钻空子,让你逃脱法律的制裁。 在律界经常得罪人,身边需要一个万金油帮忙调和。 沈蔓西道了声谢,走向费律师。 “沈小姐。” 费律师笑容慈祥,带着一分恭敬。 沈蔓西也很尊敬费律师,唤了一声。 “费叔叔。” 他原先是妈妈的律师,给妈妈做事多年,妈妈的遗嘱就是他立的。 前段时间沈蔓西离婚,也是费律师帮忙整理的材料。 他是律界很出名的律师,是妈妈生前最信任的人。 律界很多律师做事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钻空子。 费律师不会,所以他在律界最出名的不是断案能力,而是铁面无私。 沈家的一切,在沈蔓西满十八岁的时候,费律师就劝她早些拿回来。 可沈蔓西顾念那父女情义,迟迟没有动手。 那是她的亲生父亲,会把属于她的家产占为己有吗? 妈妈当年也是留给父亲管理,可见对父亲还有情,也对父亲信任。 沈蔓西终究高估了父亲对她的感情。 沈宛艺陷害她,沈文学不闻不问,连句道歉都没,只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已让沈蔓西心寒。 估计他们怕沈蔓西报复,先下手为强,陶梅居然在私底下拿一大笔钱去找费律师,想收买他在妈妈的遗嘱上动手脚,把房子和公司都划到沈文学名下。 换做一般律师,面对大笔金钱诱惑,只怕已经和陶梅同流合污。 可惜陶梅低估了费律师的人品底线。 还有对宋怡君的忠诚度。 费律师经过一番打听得知,陶梅已经找好律师团队,随时准备和沈蔓西打遗产官司。 他把这些告诉沈蔓西,让她立刻动手。 这也是这段时间,沈蔓西没有联系沈文学,也没有去沈家找沈宛艺算账,她要在没惊动沈家的情况下,秘密把妈妈遗产过户到自己名下。 沈蔓西终于明白,在金钱利益面前,亲情一文不值。 好比最近网上闹得沸沸扬扬,那对未成年的姐弟,家人为了他们母亲的遗产,各种谋划搞小动作,想要侵吞两个孩子的遗产继承权。 费律师已经和房产局的人约好,沈蔓西很快便把汀香园的豪宅过户到自己名下,又把妈妈名下另外几套房子也一并过户。 接下来就是沈氏集团的公司股权问题,这需要沈文学签字。 沈蔓西拿着几本新鲜到手的房产证,放入公文袋里,和费律师一起前往汀香园。 孔德轩看出沈蔓西心情不好,半路上帮她买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 “吃点甜的,可以分泌多巴胺。”孔德轩半开玩笑道。 “谢谢。” 孔德轩将吸管插好,递给沈蔓西,还递来一张纸巾,垫在杯子上,免得烫手。 孔德轩确实细致,是个十足的大暖男。 沈蔓西喝了几口,郁结的心情确实舒缓不少,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其实这些年,她不拿回妈妈的遗产,也是在逃避,她实在不愿见到亲人争吵反目的场景。 沈文学和陶梅的心思,她当真一点没看出来吗? 她当真以为和沈文学的父女亲情坚不可摧吗? 其实她心里都清楚,自从沈文学再婚,他们的父女情分早就淡了。 只是一直不愿面对罢了。 到了汀兰苑。 沈蔓西按下密码,警告提示音响起。 沈文学居然换掉了家里的密码。 沈蔓西慢慢垂下手,失神望着面前的密码门。 孔德轩见状,连忙帮沈蔓西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个脸生的佣人,看了看沈蔓西和沈蔓西身旁的两个男人,不悦问。 “你们找谁。” “我是沈蔓西。”沈蔓西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没想到这新佣人根本不认识她,还问道。 “有预约吗?我家老爷不随便见客。” 沈蔓西没想到,一段时间不回家,自己已经成了家里的客人,推开佣人,直接进门。 佣人赶忙张开双臂拦住沈蔓西。 “你们谁啊!怎么还强行进门!”佣人喊的声音很高,吵到了在院子里栽花的张妈。 张妈抬头往门口看,见是沈蔓西,锄头都忘了丢,连忙跑过来,“大小姐,您回来了!” 那个佣人愣了下,“大……大小姐?” 张妈瞪了那佣人一眼,迎着沈蔓西进门。 “大小姐,她是新来的,陶女士的远方表亲,没见过你!”张妈又扬高声音道,“这里可是大小姐的家!就没见过不让真正主人进门的道理。” 张妈一直不喜陶梅,表面会称呼陶梅一声“夫人”,背地里都称呼“陶女士”。 那佣人白了张妈一眼,撇撇嘴,仗着是陶梅的远方表亲,并不把在这做活多年的张妈放在眼里。 沈蔓西抬头望着这栋五层欧式大别墅,深吸一口气,沉定心绪,跟着张妈进入主宅。 沈宛艺和沈文学正从楼上往下走,沈宛艺搂着沈文学胳膊撒娇,缠着他给她买新款丝巾,价值居然上百万。 沈文学觉得有点贵,但耐不住沈宛艺的撒娇攻势,无奈道,“好好,给你买还不行。” “耶!爸爸最好了,我的好爸爸!”沈宛艺搂着沈文学,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沈蔓西看着楼梯上这一幕,莫名觉得刺眼,别开了脸。 沈文学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先是一愣,连忙下楼迎上来。 “蔓西,你回来了!怎么没提前和爸爸说一声。”沈文学低头看了眼腕表,见时间还早,赶紧让厨房出去买菜。 沈蔓西抬手,“不必了,我不是来吃饭的。” 沈文学看向沈蔓西身后的费律师,面色变了变,又堆满笑容问,“蔓西,你这是?” 沈蔓西从公文袋里拿出这栋房子的房本,“房子我已经过户好了,我是来通知你,尽快搬出去。” “什么?”沈文学的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137:这里是我家 “蔓西,你这是……这是要把爸爸赶走?” 沈文学彻底慌了,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忽然要赶爸爸走?”沈文学忽然想到什么,颤声问,“因为宛艺上次应酬的事?宛艺已经知道错了,她不是故意的,她也差点被……” 沈文学叹口气,“你们可是姐妹,她怎么会有意害你?” 沈蔓西静静看着帮沈宛艺辩解的父亲。 来之前她甚至还自我安慰,或许沈文学真不知情,所以这么长时间才不闻不问。 纵使他们父女感情再淡,她也终究是他的女儿。 原来不是不问,而是他只相信沈宛艺,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 沈文学连忙拽了下,躲在他身后的沈宛艺,让沈宛艺和沈蔓西解释解释。 沈宛艺又下意识倒退一步,心虚得不敢说话。 最近她一直不敢出门,要多低调有多低调,所有应酬都推了。 她怕于导和车制片的下场落到她身上。 她听狗仔私底下爆料,他们已被人工阉割。 是什么人? 下手这么狠? 于导和车制片还不敢声张,出来后默默自首报案。 可见他们消失的半个月里,遭受了多么残忍的非人对待,他们宁可把自己送进去,也不敢继续留在外面。 她战战兢兢数日,见外头风声没那么紧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打算出去逛街,还没出家门,沈蔓西就找上门了。 “宛艺,你说句话啊!”沈文学推了沈宛艺一把。 沈宛艺深吸一口气,冲到沈蔓西面前,指着沈蔓西,厉声道。 “你凭什么!这里是我家,凭什么赶我们走!” 沈蔓西眼神冰凉,甩了甩手里红彤彤的房产证,“这里现在是我的房子!” 沈宛艺看了一眼那个红本本,有一瞬说不出话,随即又似找到了什么理直气壮的理由,继续喊道。 “哪有女儿赶走父亲的,沈蔓西你不孝!” 沈蔓西冷笑一声,“沈宛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呼来喝去!一个再婚的父亲,我让他住在我的房子里这么多年,已经对他仁至义尽!” “你是来报复我的?”沈宛艺瞪着眼珠子,那表情好像恨不得把沈蔓西吃了,可在眼底深处,还有一丝恐惧,汇聚到一起,显得极其可笑。 “报复?你说是就是吧!”沈蔓西逼近沈宛艺一步。 “你用我母亲的日记本,要挟我参加你的饭局!我被人下药,向你求救的时候,你却置若罔闻!” “沈宛艺,别说你无辜!你们都是一个圈子的!娱乐圈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她会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狗东西?不然她会事先吃解酒药吗?她明知道他们的为人,还把我诓骗过去,帮你她应酬拉人脉!你还敢说你也是受害者!” “我我……我当时身不由己,我不是不救你……我也差一点……”沈宛艺心慌地倒退一步。 “你就是故意算计我,让我帮你拉投资!你当时应该巴不得我失身给那个死肥猪吧!那样的话,不但我的漫画能被你们操控签约,你还能拿到角色和资源。”沈蔓西继续逼近。 沈宛艺有些腿软,差一点跌倒,回头看向沈文学,眼底蓄泪。 “爸!我也是被骗的啊!” 沈文学震惊看着沈宛艺,唇角嗡动,“你你……” 沈文学并不知道当晚的真相,因为沈宛艺告诉他,沈蔓西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被拉着多喝了几杯酒。 沈文学便当真了。 他并不知道,沈蔓西被下药,向沈宛艺呼救,她却置之不理这事。 “宛艺,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沈文学扬手给了沈宛艺一巴掌。 沈宛艺被打得头偏向一旁,侧脸印出清晰的手指印。 过了好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捂着脸,哭声道。 “爸!你居然打我!你不相信我,相信沈蔓西的片面之词!” “那天晚上,我要陪着你去,你说什么不肯,你还让我如何相信你!”其实沈文学当时就觉得有猫腻。 但转念一想,于导和车制片每次见到他都称兄道弟,应该不会对他的女儿做什么,便没有坚持跟着。 他当真以为只是一起喝喝酒,吃吃饭,谈谈工作,没想到他们会给沈蔓西下药。 沈宛艺抹了一把眼泪,委屈道。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公司,为了沈家!我多拿点角色也是为公司赚钱啊!现在公司资金吃紧,投资的几部剧都亏了!” “看到你整日忧心忡忡,我很心痛啊。”沈宛艺愤然指向沈蔓西。 “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这么多年她为公司做过什么?还好意思来抢房子!” 费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其中包括宋怡君的遗嘱,和视频录像,问沈文学。 “沈先生,需要再放一遍吗?” 沈文学闭上眼,摆摆手。 不用放了。 宋怡君的遗嘱内容,他都倒背如流了。 现在这栋豪宅,还有公司大部分股权,都是沈蔓西的。 宋怡君去世时,沈蔓西还未满十八周岁,沈文学身为沈蔓西的亲生父亲,只是代为监管沈蔓西的财产。 按理说,沈蔓西满十八岁后,这些东西都应归还。 只是沈蔓西这头一直没提,便拖到了现在。 费律师知道,沈蔓西是个善良又心软的孩子,因为这栋豪宅的归属,宋怡君活着的时候,沈文学便经常找宋怡君要这栋房子。 沈蔓西迟迟没有过户到自己名下,便是动了想把房子给沈文学的心思。 她已经没有妈妈了,父亲是唯一的血脉至亲,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如今沈蔓西狠下了心,可想而知一定是沈家又做了什么让沈蔓西彻底寒透心。 回自己的家,佣人不认识,沈文学倒是热情,可那份热情透满疏离,仿佛在招待一位客人。 费律师看了看沈蔓西,莫名觉得一阵心疼。 有家不能回,还要在外头再买一栋房子,看着安静环境不错,可位置偏远,如何与这里十多个亿的豪宅环境比? 沈蔓西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只想快刀斩乱麻,将一份文件递到沈文学面前。 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她要拿回本属于她的那份沈氏集团股权。 沈文学看着递到面前的文件,唇瓣张了又张,声音细弱。 “蔓西,非要这样吗?” 沈蔓西偏头,“不是本就是我的吗?” 沈文学吞了吞空气,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您是不舍得了吗?”沈蔓西问。 沈文学扯出一丝笑,他是想表现得洒脱一些的,可这笑比哭还难看。 “没有,怎么会?爸爸就是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你连公司的股东大会都没参加过,忽然转让股权,我怕公司里那些股东有异议。” “刚才宛艺也说了,公司最近一年资金吃紧,若有股东撤股,沈氏集团可就面临倒闭的危机了。” 138:你母亲不检点 沈蔓西没想到,这位总是看似十分疼爱自己的父亲,原来在面对利益时,也会露出一副陌生的面孔。 母亲去世后,他当着外婆的面,是那么义正严词,信誓旦旦保证,属于她的东西,他一分不会贪墨,只是暂时帮忙监管。 连外婆都相信了他。 如今需要物归原主了,反而割肉一般不舍。 “我的股权只是暂时放在父亲那里,公司的股东们不知道吗?哦也对,我在公司股权占比最多,父亲一旦还给我,公司就要易主了!” “不过没关系,那些不信任我的股东,他们想撤股我毫无异议!如果公司在我手里倒闭破产,只能说我无能,无法身负重任,到时也是我对不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蔓西……” 沈蔓西抬手,打断沈文学,翻开合同,递上一支笔,让沈文学签字。 沈文学缓缓抬起手,握住笔,不知为何,觉得那笔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落不下去。 沈宛艺见状,赶紧跑到楼上,喊在花房里听歌喝咖啡享受的陶梅。 “什么?沈蔓西来要房子了?还要公司股权?”陶梅手一抖,差点洒了手里端着的咖啡,赶忙跟着沈宛艺下楼。 陶梅冲上来,一把抢下股权转让书,用力撕开,摔在沈蔓西身上。 陶梅一反常态,再不是之前那个,总是在沈蔓西面前笑得温温柔柔,又客气又慈祥的模样。 此时的陶梅刻薄尖锐得像个泼妇。 “你凭什么来抢我家的东西!”陶梅嘶喊一声,扑向沈蔓西。 幸亏孔德轩先了一步,挡在沈蔓西身前,拦住了陶梅。 而陶梅扬起的一巴掌,也落在了孔德轩的脸上。 孔德轩痛得“嘶”了一声,捂住脸,抬起手一看,手指上居然有血,火辣辣的疼。 “孔律师!”沈蔓西惊呼一声, 只见孔德轩脸上,从额头一直蔓延到唇角,两道鲜红指痕。 若不是孔德轩,这可是要落到沈蔓西脸上的。 沈蔓西愤怒瞪向陶梅,“这是我的房子,我还不能过户吗?” “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怎么不是我的房子?”陶梅还要冲向沈蔓西,被沈文学拽住。 “你不要闹了!闹什么闹!”沈文学怕事情闹大,更不好收场,赶紧让佣人拿消毒药水,给孔德轩上药。 “蔓西,你阿姨是太激动了,不是有意的!”沈文学又忙解释道。 陶梅还想说什么,被沈文学用眼神喝止。 陶梅意识到什么,脸上的怒意急忙收起大半,悻悻地看了沈蔓西一眼,垂下了头。 其实这些年,夫妻俩都很了解沈蔓西,只要够热情,够殷勤,她是不好意思提过户的。 当年沈蔓西刚满周岁时,费律师就催促她过户,沈蔓西也确实提过这事。 陶梅和沈文学便极其热情的招待沈蔓西,又劝她年岁太小,这么大一栋房子过到她名下,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沈文学也说,身为父亲,住在女儿名下的房子里,实在太打脸。 当时母亲过世,沈蔓西很渴望来自至亲之人的疼爱,不想因为一栋房子,自此和父亲离心。 便没再提过户的事。 这些年过去了,他们似乎忘记了这是谁的房子,连最后属于她的一席之地也被占据。 这里已经没有她的房间,曾经熟悉的佣人也在渐渐换成新面孔。 下一个就是张妈了吧? 沈文学赶忙让厨房给沈蔓西榨西瓜汁,他记得沈蔓西小时候最爱喝西瓜汁。 沈蔓西拒绝了,“我已经不喜欢喝西瓜汁了。” 她小时候确实喜欢喝,因为那时候,都是沈文学亲自给她榨西瓜汁,所以喜欢喝。 可当这个人,在心里渐行渐远,关于他的一切,哪怕带有他回忆的习惯,也会被慢慢改变。 “你们还是尽快搬出去吧!”沈蔓西已经没了耐心,刚刚陶梅的行为,已经让她看穿一切。 原来以前陶梅对她的温柔和体贴,统统都是装出来的。 触碰到她真正在意的利益,她便暴露了真实嘴脸。 刚刚那一抓如果落在她脸上,是要给她毁容啊! 陶梅又急了,声音尖锐。 “你凭什么让我们搬走!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栽种的!我为什么要从这里搬走?” “这里是我家啊,我住了十多年的家啊!我是不会搬走的!” 陶梅指着房子,声音尖锐得刺耳。 沈蔓西静静看着她,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褪去,“这里是我家,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你只是借住在这里!怎么就成了你的家?” 陶梅一阵语塞,拽着沈文学,“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是说她不会把我们赶走的吗?你看看她现在在做什么?” 沈文学一脸为难,“蔓西……爸爸在这里也住习惯了嘛,你让爸爸搬去哪里嘛!” 沈蔓西噗哧一声笑了,“你名下不是还有房子么?我妈在和你离婚的时候,不是给了你两套房子吗?” “怎么,借住多年豪宅,只能住豪宅,差一点的房子便住不了了?” “沈蔓西,你怎么和爸说话呢!”沈宛艺冲上来,气急败坏道,“我们一直住着的房子凭什么不是我们的!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这些年,公司一直是爸在打理,出现经济危机,缺钱的时候,也是爸补上窟窿,爸为了这个家,为公司做了那么多,凭什么到头来都成你的!” “沈宛艺,你现在没资格在我面前颐指气使!把你们赶出去,就是你们背地里做那些阴损勾当的报应!”沈蔓西道。 沈宛艺被噎得一瞬无言。 陶梅护住沈宛艺,怒声对沈蔓西道。 “我们怎么阴损了?你被人下药是你自己不小心!还不是你自己想往上贴,你不往上贴,那个男人能对你下手吗?” 沈蔓西嗤笑一声,“好一个倒打一耙。” 沈文学拉着陶梅,让她少说两句,陶梅不听,还要继续说。 “这些年我们一家为你们母女付出够多的了!你母亲不检点,未婚先……” 陶梅的“孕”字还没说出来,被沈文学狠狠甩了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 陶梅被打得一愣,捂着脸,委屈又愤怒,却也知道说错话,只能硬生生憋着。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母亲不检点?”沈蔓西冲向陶梅,想问的更清楚些。 沈文学拦住沈蔓西,“蔓西,你阿姨情绪激动,口不择言,你千万别在意!” 沈蔓西怎么可能以为那只是口不择言,明显话里有话,而且其中信息量非常大。 “陶梅,你把话说清楚,我不允许你侮辱我母亲!” 陶梅冷呵一声,“好啊,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清楚!” 139:收拾东西滚 陶梅正要说,又被沈文学大喝一声。 “你给我闭嘴吧!” 陶梅看看沈文学,呜咽一声,大哭起来,“我的命怎么那么苦,跟了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一辈子,老了老了还要无家可归!一无所有。” 她已经习惯了做豪门贵妇。 从这栋房子搬走,公司也成沈蔓西的,日后让她如何在贵妇圈里混? 还不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宛艺见母亲哭,心疼得也红了眼圈,扶着陶梅,哽咽道,“妈,不要难过,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谁都不能把我们赶走!” 母女俩抱头痛哭,仿佛被人欺负惨了,极其委屈,极其无助。 沈蔓西询问地看着沈文学,“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沈蔓西有一种预感,陶梅和沈文学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和她,和母亲有关。 沈文学避开沈蔓西的视线,垂着眼眸,“没有,蔓西你别多想!只是房子和公司的事……” 沈文学还想说说情,希望沈蔓西网开一面,不要做太绝。 他已经习惯了做这栋房子的男主人,公司的老总,忽然失去一切,他真的很不适应。 他岁数已经大了,难道不能等他死了,再把这些拿回去? 沈文学疏忽了,人的贪心是无止境的。 只怕到那时,他又会滋生出,将这些留给亲生女儿沈宛艺。 不能辛苦一辈子,什么都没给亲女儿留下。 沈蔓西不想再退步了,这些年她已经一次次退步,得到的却是得寸进尺。 “你的好妻子。”沈蔓西看着陶梅,声音干涩,“这几天一直在跑律所,想偷偷篡改我母亲的遗嘱。我若再不出手,属于我的一切只怕已经是你们的了。” 沈蔓西抬起微微泛红的眼眸,看着沈文学,一字一顿问。 “这事你知情吗?” 沈文学身子一晃,怒目看向陶梅,“什么?你要篡改遗嘱?” 陶梅赶忙摇头,“我没有!” 陶梅是不会承认的。 这可是犯法的事。 沈文学又看向沈蔓西,为难道,“蔓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对,她冤枉我!我没做过!”陶梅理直气壮道。 沈蔓西没说话,而是看向费律师。 费律师打开电脑,将那天陶梅找他的录音放了出来。 “费律师,你当律师不也是为了赚钱!我给你比宋怡君高三倍的价格,这是定金,事后再给你补上全款,只要你在遗嘱上稍微动动手脚!遗嘱当时是你立的,你知道哪里最好动手脚!” 接着是费律师的声音,“抱歉,我做不了!你的钱我也不会收。” 随即是陶梅气恼的声音,“钱你都不要,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满足你。” 费律师又说了一声“抱歉”,拒绝了。 录音虽然简短,但陶梅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一听就是她的声音。 而且费律师也没有造假的必要。 沈文学身子一晃,颤抖指着陶梅。 “你你,你居然要收买费律师!愚蠢!” 沈文学现在觉得,陶梅简直蠢到家。 如果宋怡君不信任费律师,怎么可能让费律师立遗嘱? 费律师是能用金钱收买的人吗? 他在律界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陶梅缩了缩脖子,没想到费律师会录音,算是让她原形毕露。 但她不甘心,她就是找了费律师又如何? 沈文学为宋怡君付出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事,不该得到这一切吗? 她双目赤红冲到沈蔓西面前,“我告诉你,没有你爸爸,你和你妈妈只怕根本活不到今天!他对你们母女有救命之恩!凭什么为你们付出奉献大半辈子,你说把一切拿回去就拿回去!” 沈文学叫陶梅不要说了,陶梅却把沈文学推开。 “我就不搬走,你能奈我何?这栋房子就是我的,我就住到死!” 张妈实在听不下去了,撸了撸袖子,“你还要不要脸!我都替你臊得慌!这里是大小姐的家,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就算个看房子的!还想霸着房子不肯走。” 张妈和陶梅吵了起来。 沈蔓西不想听这些。 也似乎是不敢听下去。 她今天过来,是让沈文学给股权转让书签字的,但合同已被陶梅撕毁,没有再准备复印本。 沈蔓西拿起包,丢下一句话,匆匆出门。 “三天时间,从这里搬走!” 张妈对着沈蔓西的背影喊了一声,“大小姐,我帮你监督他们!” 张妈高兴极了,隐忍十几年,这一家三口终于要滚蛋了。 费律师和孔德轩也跟着走了。 沈宛艺气得抱头尖叫,“我不要搬走,这里是我家!我不走!” 她喊着冲上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陶梅自然也不想搬走,抓着沈文学哀求。 “你想想办法啊,离开这里,我们去哪儿住?我在这都住习惯了!而且整个豪门圈都知道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我们一旦搬走,日后还抬得起头做人吗?” 沈文学愁眉不展,叹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都是白纸黑字的事!谁让你和宛艺非要招惹蔓西!” “她看似心软好说话,可她真的被惹急了,比谁都要无情。” 季默言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初她那么爱季默言,一旦不爱了,割断一切往来,毫不回头,走的比谁都决绝。 哪怕他是她的父亲又如何? 这么多年,他根本没对沈蔓西尽到一点父亲该有的责任。 沈蔓西的心一点一点冷透,还会留什么情面? “那你也得给我想办法!宋怡君活着的时候,我就让你找宋怡君好好说说,你为她做那么多,这栋房子总要给你吧?哪怕威胁她!可你偏不!”陶梅怒其不争地给了沈文学一拳。 沈文学苦着脸。 不是他不说,而是没脸说。 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和财富,都是宋怡君给他的,他怎么好意思那么贪心? 张妈见俩人争吵,咳嗽两声,打断道,“还是收拾东西吧!不然我怕你们三天时间收拾不完。” “你给我闭嘴,别忘了你是谁家的佣人,这些年谁给你开支!你居然向着外人!”陶梅呵斥道。 张妈闷哼一声,“你以为夫人和大小姐搬走后,我不走,是舍不得这里吗?我是留下来看着你们的!给我开支?真是好笑,你们拿的不是大小姐的钱吗?你们现在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高级的,哪样不是大小姐的钱?” “还说什么公司资金吃紧,其实都被你们挥霍了!你们偷偷用了多少公司的公款,别以为我一点不知道!” 陶梅气得胸口起伏,颤抖指着张妈,“你你……你个老泼妇,我要开除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你没资格!”张妈说着看向沈文学,“沈先生,别当了多年老爷,忘记了你曾经的身份,你只是这个家的管家!别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 “现在真正的主人发话了,让你们收拾东西滚,你们就给我立刻收拾东西滚!” 140:看门狗 陶梅是不会轻易收拾东西搬走的。 这里背靠青山,依水而建,风水极好,山上还有温泉池,这里的温度要比别处高几度,在外头绿草刚抽芽,这里已遍地花开,风景极好。 也是这里价格昂贵的原因之一。 当初宋怡君买这栋房子,便是相中这一点。 她喜欢一年四季都有花开的地方。 陶梅是以有风寒骨痛病,需要温暖的环境养身体,才诓骗宋怡君将这栋房子借给她住多年。 这么多年过去,宋怡君都死了,她早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她当了沈氏豪门贵妇多年,一旦离开这里,她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文学,你想想办法啊!你再给蔓西打电话,好好说说。公司和房子,不能给她!这些都是我们打理,凭什么她说要就给她?”陶梅抓着沈文学,声音焦急。 沈文学要烦死了,甩开陶梅的手,看了看张妈,拂袖上楼了。 沈文学一早就知道,当初他和宋怡君离婚,宋怡君带着沈蔓西搬出去,张妈选择留下来,便是要做宋怡君的眼睛盯着他。 这些年家里的老佣人被陶梅一个一个换掉,唯独张妈,沈文学不敢辞退。 因为他和宋怡君的事,张妈都知道。 他怕张妈说出去,那样的话,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他和宋怡君之间是有合同的。 陶梅见沈文学上楼,赶忙跟着上楼,央求沈文学想办法。 张妈撇撇嘴,扬声道,“快点收拾东西!别想赖在这里不走!” 张妈等这一天,等了多年,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到了楼上。 沈文学把房门关紧,压低声音训斥道,“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背着我去找费律师?你知道费律师和宋怡君是什么关系吗?现在好了,你收买费律师的事被蔓西知道了,把她彻底激怒,还不把我们赶出去?” “他们什么关系?”陶梅蹙眉问。 沈文学哼了声,来到窗边,看着院子里一片绿意的精美花园,心口一阵揪痛。 他也舍不得离开这里。 附近就是江边,院子里还有鱼塘,吃完晚饭,他最喜欢沿着后花园去江边散步,周末无事钓钓鱼,约上三俩好友在凉亭里喝茶聊天,别说多悠哉惬意。 他也以为,会在这里住到死。 可陶梅这个蠢货,把这一切都毁了。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说话别说半截啊!”陶梅追着沈文学问。 沈文学闭上眼,“费律师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 陶梅倒抽一口凉气,“费律师该不会喜欢宋怡君吧?” “你想什么呢!当年费律师出过一场车祸,是宋怡君救了他!宋怡君对他有救命之恩,谁都可能被判宋怡君,唯独他不会。” 陶梅拍了拍心口,眼泪在眼圈打转,“我也不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啊!你快想想办法,我们如何才能留下来,我不想搬走。” “还能想什么办法!这栋房子和公司本就是蔓西的!是时候还给她了!”沈文学不舍地闭上眼, “你都要还回去吗?这么多年了,都是你在费心费力运作打理,吃了多少苦,凭什么让沈蔓西坐享其成?”陶梅一下一下捶打沈文学。 “可这一切确实是蔓西的啊,是我们多霸占了多年!不要太贪心了!怡君给我们的够多了!” 陶梅不想听这话,“那我们的宛艺呢?你忍心让宛艺一无所有,和我们吃苦受罪吗?她马上就要到结婚的年纪了,没有好的家世,你想让她找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紧巴巴过一辈子吗?” “你埋怨我贪心,可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我们的宛艺啊!” 提到沈宛艺,沈文学的眉心不忍地皱了皱,重重叹口气,无可奈何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沉不住气,惹怒了蔓西!快点收拾东西吧。” “蔓西蔓西,你就愿意给宋怡君当看门狗!看了多年,你老了,没用了,便将你一脚踹开!凭什么啊!你说,你是不是这些年还没忘记宋怡君?”陶梅指着沈文学怒声问。 沈文学有一瞬的心虚,转过身背对陶梅,“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你很清楚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本就是偷来的!” “我不管,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念着宋怡君,所以才会这么护着她女儿!连我和宛艺的死活都不顾。”陶梅冲到沈文学面前,不依不饶问。 “别忘了,你的亲生女儿是宛艺!别以为沈蔓西叫了你多年的爸,她就真是你女儿了!她就是一个父不详的野种!” 沈蔓西离开沈家后,想一个人沿着江边走一走。 她让费律师带孔德轩先去医院处理伤口,一个人在江边静静。 沈家距离江边很近,步行不到十分钟。 住在这一带都是非富即贵,尤其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在江边钓钓鱼,划划船,十分会享受生活。 这里的温度要稍微高些,江边的柳树已经披上一片绿衣,随风拂摆。 沈蔓西站在江边的台阶上,迎着日光看向江对岸的一轮血红夕阳,红灿灿的阳光,把江面天空染成一片绚丽的红。 沈蔓西小时候经常和妈妈在这里看夕阳。 妈妈会带一把吉他,一边弹琴一边唱歌,她会跟着音乐起舞,爸爸则拿着相机在不远处给她们拍照。 那个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很幸福很幸福。 江边这一带充满他们美好的回忆。 是从什么时候起,幸福没有了? 一切只剩回忆? 而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也会因为现实的改变,从甜蜜变得苦涩。 沈蔓西站累了,坐在台阶上,江面吹来的风,拂起她的长发,衣袂,她纤弱的身影透着深深的孤寂。 忽地,身后传来一道愤怒而又尖锐的呼唤,打破了沈蔓西难得的平静。 “沈蔓西!你怎么在这!” 沈蔓西回头,看到一脸盛怒的钟庆兰,旁边是季默彤。 一段时间不见,钟庆兰苍老不少,不再似之前那般容光焕发,如今憔悴又疲劳。 她现在每天早起晚睡,伺候一家老小,夜里季奶奶总是心脏不舒服,需要起来吃药,她晚上也睡不好,可不憔悴又疲惫? 原先这些都是沈蔓西在做。 可以说自从嫁入季家,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如今沈蔓西走了,季家现在又雇不起佣人,只能钟庆兰来做这些事。 他带着季默彤是来见窦老师的。 季默彤文化课很差,走音乐特长,又没有音乐细胞,成绩也一般,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特长分不容易往上提高,只盼着文化课再稍微好一些,或许能有机会考上京都的大学,离家近一些。 窦老师就住在汀香园一期,和沈家隔两栋的那套别墅,算是沈家的邻居。 沈蔓西读高中时,窦老师是她的班主任,沈蔓西学习好,窦老师特别喜欢她。 钟庆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沈蔓西,语气锐利,“果然是你,你怎么这么恶毒?你是要毁了小彤的前途啊!” 141:把蔓西找回来 沈蔓西不知道钟庆兰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一句话没说,起身要走,被季默彤冲上来拦住。 “你不许走!你怎么这么坏,我哥和你离婚就离对了!你居然为了报复我,不让窦老师给我补课!你怎么这么坏!” “我并不知道窦老师不给你补课的事!”沈蔓西今天不想吵架。 她感觉很累,心情也压抑,仿佛压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石头,呼吸都是无力的。 她转身,沿着台阶往前走。 不想理会钟庆兰和季默彤。 可她们怎么可能放过她? 还以为她怕了,气焰愈发嚣张。 季默彤再次冲上来,拦住沈蔓西的去路,“还说你不知情?你在这里不就是来见窦老师的,阻止窦老师见我们?” “沈蔓西,我哥不要你,是你没本事,留不住他!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你拿什么跟夏夏姐比!” “我警告你,你最好让窦老师继续给我补课,不然我饶不了你!” 季默彤是不爱学习的。 自从沈蔓西挖空心思哀求窦老师收下季默彤,窦老师没少给她打电话,说季默彤上课不是偷偷玩手机,就是打瞌睡,根本不听课。 窦老师已经退休了,他只收认真学习的补课生,像季默彤这种不爱学习,还带动其余补课生溜号的害群之马,早就不想要了。 是沈蔓西一次次央求窦老师,才没有开除季默彤。 窦老师如今坚持不肯再要季默彤,只怕是季默彤又做了什么惹怒窦老师的事。 “窦老师不给你补课,你应该从自身找原因,而不是来质问我!”沈蔓西道。 “除了你,还能是谁!因为我哥和你离婚,你把我们家害的还不够惨吗?” 季默彤喊的声音很大,让周围散步的人都听到了,纷纷朝着她们这边看过来。 沈蔓西不想和季默彤在外面吵,也没什么好吵的。 “你家所遭受的都是报应!在斥责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滚开!” 沈蔓西逼近一步,她眼神极冷,好像没有温度的冰川,竟让季默彤心头泛起一股寒意,下意识让开了路。 沈蔓西正要离开,钟庆兰拎着手里的礼盒冲上来,将礼盒塞给季默彤,指着沈蔓西怒声道。 “我告诉你沈蔓西,你以为你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就能把我们家害死?默言就会被你逼得没出路?不妨实话告诉你,默言和安家大小姐的婚事马上定下来了!” “自此我们家有安家撑腰,我家默言别说影帝,就是视帝,顶流巨星,都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区区沈家,算得了什么!你以为,你能搞垮默言吗?默言的福气在后头呢!” “那恭喜你们!” 沈蔓西不想和钟庆兰说这些。 她现在很累,什么都不想说,而且关于季默言的一切已和她无关,他和盛夏结婚也好,分开也罢,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沈蔓西没有再理会钟庆兰,沿着台阶朝着远方走去。 钟庆兰还以为沈蔓西怕了,得意的不行,对季默彤道,“看吧,她害怕了!” 季默彤对钟庆兰竖个大拇指,“还是妈厉害。”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钟庆兰对一旁看热闹的人群,翻了个白眼,得意洋洋带着季默彤往回走。 季家住在汀香园三期,不似一期住的都是各界大佬,步行回一期要走二十多分钟。 附近又不好打车,钟庆兰踩着高跟鞋回去,累得不行,一进门就把几个礼盒丢在门边,赶紧换掉脚上的高跟鞋。 季成林见礼物没送出去,就知道窦老师又没见钟庆兰,“怎么又没见你?” “佣人说没在家,我看就是避着我们!都是那个沈蔓西搞的鬼!我刚刚看到她了,估摸着就是她不让窦老师见我们的!” 季默言从楼上下来。 最近他都住在家里,不敢去香榭小城,那里的地址也被泄露了,经常围堵一大群记者,还没有汀香园的安保好。 他最近过的浑浑噩噩,恍恍惚惚,朦胧中仿佛听到钟庆兰提起了沈蔓西,赶忙加快脚步下楼。 “你遇见谁了?” “沈蔓西!” 钟庆兰撸了撸袖子,把大骂沈蔓西的事耀武扬威地说了一通,神气满满道。 “我看她就是心虚,怕了我了!保不齐默言最近的绯闻就是她搞的事!得不到就毁掉,肯定是她!恶毒的女人!” 季默言气恼道,“妈!不关蔓西的事!网上的新闻顾总找人压都压不下来,肯定是极其有权势的人做的!” 顾瑾晨当然不敢压网上的新闻,那可是京都太子爷的手笔,他正怕这位太子爷报复自己,哪还敢招惹他。 池玥找顾瑾晨想办法,顾瑾晨又不好和手底下人说是谁干的,只能说压不住,根本压不住,对方权势很大。 连顾瑾晨都不敢压制的权势,整个京都还能有谁? 季默言声音沉闷道,“我觉得是安家!” “什么?安家?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钟庆兰拔高声音。 季默言苦笑一声,“还能为什么,不同意我和夏夏的婚事。他们想搞垮我,拆散我们。” 钟庆兰猛地倒退一步。 季成林焦急问,“不是在谈婚事了吗?” 季默言拿着手机叹口气,“刚刚打电话,夏夏说,她爸爸又不同意了。” “为什么啊?不是都怀孕了吗?”季成林急了。 钟庆兰也急了,“难道他们家,宁可损伤自己女儿的身体,也要把你们拆散?” 季默言摇摇头,一副挫败的无力样子。 钟庆兰一拍大腿,哭声喊道,“我儿子有什么不好,我儿子可是堂堂影帝!若不是因为安夏,会离婚,闹出这么多绯闻吗?他们安家还想拍拍屁股不认账?” 季默言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空气,自嘲一笑,声音低弱,“是啊!他们看不上我,嫌弃我们家世不好!” 季默言缓缓抬起眼,看着钟庆兰,“你为什么还找蔓西不痛快?只有蔓西真心实意对我好!对我们这个家好!不嫌弃我们家家世不好。” 钟庆兰彻底没了气焰,一脸为难,“我……我以为你和安夏的婚事订下来了!哪里想到……他们家又反悔了。” 季默言想到什么,匆匆往外走。 钟庆兰赶紧叫住他,“默言,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找蔓西,把她哄回来!”季默言赶紧换鞋出门。 钟庆兰追出来,拦住他,“你不打算和安夏的婚事谈下去了?” “还谈什么?我也有尊严,既然他们家嫌弃我,不谈也罢!” 季默言匆忙上车,启动车子,去江边找沈蔓西。 他要把沈蔓西找回来,哪怕让他下跪,他也要把沈蔓西找回来。 142:怕的人应该是我 季默言赶紧驱车到江边,沿着江边一路找。 天色逐渐黑下来,江边亮起路灯。 他沿着江边跑,一边跑一边喊。 “蔓西,蔓西!!!”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他没有找到沈蔓西。 沈蔓西已经被安慕洲接走了。 钟庆兰刚走,安慕洲就来电话,找沈蔓西一起吃晚餐,沈蔓西说了位置,安慕洲便来接她了。 安慕洲开的车是上次带沈蔓西去香榭小城抓奸的那辆奔驰越野,几百万的车。 沈蔓西显得很没力气,倚着车窗,看着窗外不住倒退的街景,声音又低又弱。 “不要总是借别人的车开!不太好!你若想开,日后还是开我的车吧。” 沈蔓西担心万一出点什么事,安慕洲赔不起。 她的车没事,有个剐蹭有保险,也不会在私底下说安慕洲不好。 安慕洲微微挑眉,“还想把你的车给我?” 沈蔓西无力地弯弯唇角,“你喜欢的话,给你好了。” “这么大方!不会又打算作为补偿吧?”安慕洲似笑非笑问。 沈蔓西轻轻摇头,没说话。 她倒是没想什么补偿不补偿的,可能是他们发生过那种关系,也或许是最近安慕洲总是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 一旦被沈蔓西当成自己,她从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安慕洲见沈蔓西情绪不高,问她想吃什么? 沈蔓西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只想找个没人的,安静点的地方,好好呆一会。 “去喜相逢吧!” “喜相逢?”安慕洲用定位系统定位,定位出好多家,问沈蔓西是哪家? 沈蔓西在导航仪的屏幕上点了一家距离有点远,还有点偏僻的烧烤店。 车子开到那里,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天也彻底黑下来。 小店不大,二层小楼,生意却很火爆。 沈蔓西似乎经常来,店里的老板娘都认识她。 沈蔓西说了句老地方,老板娘便带着沈蔓西上了顶楼的天台。 然后在天台支起一张小桌子。 现在刚入三月,到了晚上天气还很冷,老板娘特地在地上放了一个可以烤火的火盆,打开天台上的小串灯,亮起一片昏黄色的星光。 “也就你喜欢这里,风多大呀!”老板娘放了两把椅子,用抹布擦干净。 沈蔓西坐下来,“一切照旧。” 老板娘便在本子上画了一通,然后问安慕洲吃什么。 安慕洲第一次来这么破旧的小店,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便道,“和她一样。” 沈蔓西喜欢吃烤干豆腐,尤其烤得脆脆的,一咬都掉渣的那种,搭配上啤酒,简直是人间美味。 她拿起一串,递给安慕洲,“尝尝。” 安慕洲是有些嫌弃的,这里风大,尘土也多,火盆还扬起细细碎碎的炭灰。 但为了不扫兴,还是尝了一口,点点头。 “确实不错。” “好吃吧!”沈蔓西笑弯一双水眸,笑意却不达眼底,抬头看向漫天星光,指着其中一颗最大最亮的星星说。 “你看,这里的星空多美。” 安慕洲仰头看过去,这才发现,这里的星空确实比市区更清明璀璨。 俩人一起吃着烧烤,喝点小啤酒,一起看着星空,都不说话,倒是也十分惬意。 沈蔓西喝了两瓶后,不知是冻的,还是有些醉了,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格外的娇憨可爱。 她裹了裹身上的羊绒大衣。 安慕洲想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沈蔓西,她抬手制止。 “这样挺好,冷一点,清醒。” “你怎么了?”安慕洲问。 沈蔓西笑着摇摇头,倒了一杯啤酒,和安慕洲碰杯,“没怎么,就是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挺恶毒的。” “何出此言?”安慕洲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认真端详着对面那个仰头看星星的小女人。 她仰着头,发梢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后,有几缕倔强的发丝,被风吹得在她脸上飘来飘去,迷蒙了她一双水光潋滟的美眸。 “我把我爸,还有他的妻子女儿,从我家里赶出去了。” 沈蔓西收回视线,看着对面的安慕洲,“他们都说我恶毒,其实我不想承认我恶毒的,可他们都那样说,季家的人也这样说,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真的很恶毒?” “连自己的父亲都能狠心绝情赶走,是不是挺不孝顺的?” 安慕洲拿起一串蚕蛹,递给沈蔓西,他不吃这个。 不过沈蔓西喜欢吃。 安慕洲道,“从他们的立场,你确实恶毒!因为你抢走了他们的东西。” 沈蔓西不理解,“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安慕洲耸肩,“既然觉得自己没错,为何纠结?” 沈蔓西垂下头,轻轻敲着杯沿,“外人或许可以不那么在乎,可他是我的父亲啊。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是失望的,冰冷的,我的心好像被一根针刺穿了一样疼。” “可他已经再婚多年,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现在的家,已经没有我了,我为什么还让他们住在我母亲的房子里?” 安慕洲帮沈蔓西倒了一杯酒,“因为你付出的太多了,他们已当作理所应当!一旦你不肯付出,他们就会觉得你不够好,觉得你恶毒!” “并非是你做错了什么,也不是你恶毒,只是那些人习惯吸你的血补充自己的养分!觉得你就应该为他们奉献。” 沈蔓西逐渐红了眼圈,“心狠是一把双刃剑,刺伤别人的同时也会刺伤自己。” 安慕洲不这样认为,“那是因为你还不够狠。” “我是不是挺矫情的?”沈蔓西抬眸问。 安慕洲点头,“是有点!有钱有房,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你应该转换思维,让他们考虑你怎么想。” 好新奇的说法,沈蔓西的眼眸亮了亮。 安慕洲继续道,“总是在乎别人的想法,就是讨好型人格!你活到现在,又不是靠他们,为什么讨好他们?” “亲生父亲又如何?他爱你,你爱他,他不爱你,你又何必在乎他?” 安慕洲看得出来,沈蔓西太渴望被爱了,才会那么在乎沈文学的想法。 他用铁棍挑了挑炭盆里的红炭,让火烧得更旺盛些,把冷透的肉串烤热,递给沈蔓西。 “没有他,你还不是坐在这里喝酒吃串,过得很好?” 安慕洲的话,一下子就把沈蔓西郁闷的心情打开了,仿佛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 她举起酒杯,“还是安医生高见。” 安慕洲无所谓挑眉,“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成长是需要过渡期的。” 他喝了一杯酒,忽然贴近对面的沈蔓西,唇角邪气一勾,笑得邪魅又蛊惑。 “少喝点,小心喝多了,又犯错。” 沈蔓西的脸颊顿时烧红,放下酒杯,急忙站起来,“那个……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安慕洲长臂一伸,握住沈蔓西纤细的手腕,“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怕的人应该是我好吧?” 沈蔓西,“……” 143:儿孙满堂 “安医生,你再开我玩笑,我可生气了!” 沈蔓西是认真的,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一次是她不清醒,一次是安慕洲不清醒,彼此算扯平。 她还能坐在这里和安慕洲喝酒聊天,是正好安慕洲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人陪伴时出现。 不然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联系安慕洲。 就算他们睡过,可昨天安慕洲不经过她的允许强吻她,若不是她还清醒抵死反抗,只怕已被吃干抹净。 她现在已经把安慕洲和那些只顾发泄欲望的渣男归为一列,对他充满警惕。 今天自从安慕洲发了他们的暧昧照,她有试着拉黑安慕洲。 奇怪的是,不管她如何拉黑,安慕洲的微信和电话号都在通讯录里岿然不动。 起先沈蔓西以为手机出问题,试着拉黑几个不常联系的人,结果都成功了。 唯独安慕洲不可以。 也不晓得昨晚在歌厅,安慕洲在她的手机里动了什么手脚。 这个腹黑的家伙,居然趁她睡着,乱动她手机! 安慕洲见沈蔓西生气,连忙改口,态度诚恳,“好好好,我说错话了还不行。” 沈蔓西见安慕洲道歉,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重新坐下来,准备再呆一会,就听安慕洲又道。 “是我吃了你,总行了吧。” 沈蔓西看着男人一张一合的薄唇,蓦地想起昨晚那个疯狂霸道的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便下楼了。 安慕洲扶额,起身追出去。 沈蔓西到了楼下,先和老板娘把账算清,计算机不断响起的机械声,打断了安慕洲要说的话。 一共二百零六,老板娘抹了零,收二百。 沈蔓西付完账,头也不回往外走。 安慕洲跟在后面,他比沈蔓西高出一个头,仿佛能把那个小女人整个包裹在怀里似的。 沈蔓西到了门外,想打一辆出租车,手刚抬起,被安慕洲握住手腕,拉了下来。 “开车来的,还打车,不会过日子。” 沈蔓西,“……” “你不是喝酒了么?” “哦,不是想和我分开走啊。”安慕洲弯低身子,俯身贴近沈蔓西,吓得沈蔓西赶紧后退。 脚下不小心踩到石子,身子一歪向后倒去,安慕洲长臂一紧,将沈蔓西拉入怀里。 男人低着头,喷洒下来的呼吸带着酒香味。 沈蔓西脸颊一热,急忙推搡男人健硕的胸膛,掌心触碰到他紧致强健的胸肌,周身反而热的更厉害。 安慕洲搂紧她的纤腰,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你好像和我单独在一起,很紧张。”安慕洲的唇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 “谁,谁紧张了,我才没有!”沈蔓西别开脸,“放开我。” 安慕洲非但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好似要将沈蔓西揉入他的骨血里。 “这不是怕你喝多了摔倒?” 好理直气壮的理由。 “我刚刚是不小心,我又没有喝多。” 安慕洲挑眉,低着头逐渐靠近沈蔓西,拖着长音问,“没喝多吗?那我可要问问你,昨天咬破我的嘴唇,现在还在痛。” 沈蔓西刷地一下耳朵都红透了,心慌得声音发颤。 “谁……谁让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对我做那种事!” “什么事?” 沈蔓西气恼,“你说什么事?” 安慕洲点点头,一副懂了的样子,“你觉得被欺负了?” “不然呢?” 沈蔓西很想揍安慕洲一顿,他怎么可以借着喝多,那样对她? 当她是什么? 泄欲的工具吗? 安慕洲变得极其认真起来,盯着沈蔓西清透的美眸,一字一顿道。 “这样,你亲回来,我们扯平!” 沈蔓西有一瞬张大双眸,他怎么可以把这种事说得好像交易一样稀疏平常? “你……” 沈蔓西用力踩在安慕洲脚上,安慕洲吃痛,终于放开她,却牵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沈蔓西几次要抽回手,又被他紧紧抓住。 沈蔓西很无语。 安慕洲喝完酒怎么这么黏人? 和别的女人也这样吗? 安慕洲叫的代驾到了。 代驾没开过这么好的车,安慕洲先让他熟悉熟悉车子,正好可以多牵一会沈蔓西的手。 上车后,安慕洲故意和沈蔓西坐在后座。 沈蔓西整个人紧紧贴在车窗上,明明车子空间很大,后座能坐三个人。 安慕洲却贴着沈蔓西,差点把沈蔓西挤到车门外。 还紧紧抓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掌心紧贴着她的掌心。 沈蔓西几次想抽回手,他都抓得更紧,勒得沈蔓西手痛,最后只能放弃。 放弃挣扎后,不知为何,紧贴在一起的掌心,好像有一股暖流沿着手臂一路流到心口,然后遍布全身。 整个身体都变得软绵绵的,很熨贴的感觉。 沈蔓西急忙绷紧身体,咬着嘴唇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 安慕洲只是喝多了。 变得比较黏人而已。 或许他和别的女人也会这样,绝对不是对她有别样情愫。 终于到了临江苑的大门口。 沈蔓西连忙拉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跑入小区。 安慕洲站在车子旁,好笑地看着小女人逃也似的跑远的身影,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安先生:“到家说一声。” 不到半分钟,沈蔓西回了一条。 蔓蔓:“已经到家。” 安先生:“发个小视频看看。” 沈蔓西回了一串句号。 安先生:“为了确保你安全到家。” 沈蔓西站在院子里,对着微信无语至极,但她还是听话地发了一个即将进门的小视频过去。 安慕洲看到小视频总算放心了,转身走到车门旁。 代驾小伙笑着道,“先生,你和你女朋友可真般配。” “女朋友?”安慕洲呢喃一声,眼底漾起点点星光,“般配吗?” 代驾小伙用力点头,“般配,而且看得出来你们感情非常好!真让人羡慕。” 安慕洲被小伙说的心情好,结账时多给了五百当小费。 小伙高兴坏了,离开时还说了句,“祝先生和女朋友早日修成正果,儿孙满堂。” 安慕洲被说得心花怒放。 代驾走后,魏明来接安慕洲。 他今天回别墅住,不在对面的七楼住。 魏明一边开车,一边问,“少爷,您的身份要一直瞒着沈小姐吗?” “暂时先瞒着。”安慕洲道。 魏明见安慕洲的眼角眉梢带着点点笑意,不似之前那般满面阴霾,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觉得也是,免得沈小姐只是看中少爷的身份。” 安慕洲眼底的笑意消散了,不悦地盯了一眼前面开车的魏明。 他瞒着沈蔓西身份,不是怕沈蔓西别有所图,他倒是希望沈蔓西对他有所图。 他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可惜沈蔓西不是那种人,他怕沈蔓西更加自卑,和他彻底划清界限,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沈蔓西刚打开家门,入眼便是行李箱和编织袋,屋子里充斥着一股腌菜的怪味和呛鼻的烟味。 她疑惑蹙眉,看到门口有好几双鞋,换鞋进入客厅,便看到一个老女人盘腿坐在沙发上吸烟。 那种农村烟叶子卷的烟卷最呛人了,眼睛都跟着辣辣的,客厅都被抽得蓝幽幽一片。 “你是谁?”沈蔓西疑惑问。 144 :称职小姑子 老女人抬起眼皮看了沈蔓西一眼,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但还是从沙发上起身,往一个玻璃瓶子里弹了弹烟灰,但瓶口太小,有不少烟灰弹到茶几上。 “你就是蔓西吧?”老女人勉强攒足笑容,说话时夹着烟卷的手比来比去,飞起不少烟灰飘散,“我是淼淼的婆婆。” 沈蔓西看到玻璃瓶子是宋淼淼平时用来装珍珠的瓶子,就猜到了老女人是郑寻母亲。 沈蔓西家里没人抽烟,没有烟灰缸。 估计是宋淼淼没找到什么趁手的东西装烟灰,便用她装珍珠的瓶子了。 沈蔓西虽不喜黄秀娟把烟灰弄的到处是,顾及到宋淼淼,还是礼貌打招呼。 “阿姨好。” 郑寻和宋淼淼周薇在楼上铺好床下来。 郑寻看到沈蔓西,不好意思抓抓头,解释道,“不好意思蔓西,打扰了!我妈不太想住酒店。住不了几天,她就回老家了!” “没事,家里正好有地方!阿姨初来京都,人生地不熟,还是住家里方便些。” 人都带来了,沈蔓西还能说什么? 不为别的,总要给足宋淼淼面子。 郑寻见黄秀娟又吸烟,赶忙抢下她的烟卷掐灭,打开窗户通风放烟味。 “妈,你不能少抽点吗?”郑寻压低声音,“这是别人家,注意点。” 黄秀娟咂巴咂巴嘴,似乎没过烟瘾,但也没说什么。 宋淼淼谎称让沈蔓西去厨房帮忙,到了厨房,把门关上,苦不堪言地抱住头。 “我要崩了!酒店都找好了,说嫌贵,非要和我一起住!西西,对不起,我实在没拦住!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我就自作主张把人带回来了。” 沈蔓西有看到宋淼淼发消息,以为吐槽她婆婆,当时她心情不好,便没点开。 “没事淼淼,她也住不了几天!难得来一次,如果你不好好招待她,反而落个儿媳不孝的名声!” 沈蔓西轻轻拍了拍宋淼淼的肩膀,让她放宽心。 “我家和你家没区别!千万不要有负担。”沈蔓西肯定不会让宋淼淼,因为她的原因在婆家落下不好的名声。 又不是经常能见到,当成客人款待几天,把老太婆哄好,宋淼淼日后的日子也能轻松些。 “她带来很多老家腌菜,冰箱又放不下,我都堆在厨房了,一会我看看放到院子里的仓库去。”宋淼淼将那些腌菜盒子放在一个大袋子里。 沈蔓西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泡了几杯茶,放在托盘上,刚拉开厨房门,就听见周薇和黄秀娟用方言叽里呱啦聊天,还时不时朝着厨房的方向瞟一眼。 那眼神一看就知道,在说她和宋淼淼。 沈蔓西弯唇一笑,端着托盘过去,“阿姨喝茶。” 沈蔓西和黄秀娟简单寒暄几句,周薇便扶着黄秀娟回房了。 沈蔓西今晚虽没喝多,但心情不好容易醉,头晕乎乎的,也回了房。 黄秀娟住宋淼淼的房间,在二楼。 沈蔓西路过门口时,正好听见周薇说,“姨妈,你不知道,她们俩可娇气毛病可多了!你还是忍忍吧!” 黄秀娟抬头看着装修豪华的房间,“不是自己家,住着就是不仗义啊!宋淼淼没地方住,还不是因为她!不然我就住宋淼淼宿舍了,还能省一笔酒店钱。” 沈蔓西敲响房门,笑着道,“阿姨,我找薇薇说点事。” 周薇心虚地抿了抿唇角,起身和沈蔓西来到门外。 沈蔓西关上房门。 黄秀娟赶紧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沈蔓西说话声音很低,黄秀娟什么都没听到。 “薇薇,你知道什么样子算称职的小姑子吗?背后不说嫂子是非,不添油加醋,不参与兄嫂的感情和矛盾!即便你不能和未来嫂子像姐妹一样相处,也不能带着仇视的审判的滤镜。” “你姨母来这边住不了几天,我们还是让她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好,搞得她们婆媳关系不睦,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说是不是?” 周薇像个犯错的小孩子,耷拉着脑袋,揪着手指,“我知道了蔓西姐。” 沈蔓西微微一笑,上楼回房。 周薇回到黄秀娟房间,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样子,黄秀娟追问周薇,沈蔓西说了什么? 周薇刚开始不想说,看到黄秀娟焦急担心的样子,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嫌我话多,背后说她们坏话。” 黄秀娟咬牙粗喘,“我在这呢,都敢给你甩脸色,我不在的时候,还不欺负死你?” 周薇一头扎入黄秀娟怀里,“姨妈,寄人篱下,没办法,我们还是忍忍吧,等表哥买了房子后,我也不用受这份气了。” 郑寻很勤快,把黄秀娟落在地上茶几上的烟灰收拾干净,又给客厅擦了一遍。 他怕沈蔓西不高兴,临走前不住嘱咐宋淼淼和沈蔓西好好说说,他妈在这里住不了几天。 “明天早上我来送早餐,你不用早上起来辛苦。”郑寻走时,在宋淼淼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宋淼淼见郑寻无奈又殷勤的样子,送早餐要早起两个小时,他来回上班才能来得及。 宋淼淼心疼郑寻,让他不用来送早餐,让他明天上午尽快完成工作,下午好带黄秀娟四处转转。 宋淼淼又把厨房收拾一遍,才抱着被子去沈蔓西房间,和沈蔓西挤一张床。 姐妹俩躺在床上,都是毫无困意,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现在非常庆幸,听了你的话,不选择远嫁,去郑寻老家定居。不然就他妈,我婚后的日子一定是一场劫难。”宋淼淼道。 “我实在受不了,他们当着我的面,用方言叽里呱啦聊天,明摆着就是当着我的面说我是非,可我又无可奈何。” 宋淼淼偏头看着沈蔓西,“你知道郑寻不让她来这里住,非要开酒店,他妈说什么?说郑寻有了媳妇忘了娘,是不孝子!还当众给了郑寻一巴掌。” “我终于明白,郑寻经常说,感觉自己不像亲生的,是什么意思了!她妈偏心周薇都偏心到姥姥家了!一下车就告诉我们,婚房不写周薇名字,她就不走。” 沈蔓西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母亲不应该更向着自己的儿子,怎么黄秀娟反而向着外甥女? “西西,我现在严重怀疑,他们没有坚持让我和郑寻回老家买房,是因为我们的钱足够全款在小县城买房,不用还贷款,且我出的是大头,他们不好意思强加周薇的名字,才没有坚持让我们回去。” 沈蔓西侧过身,问宋淼淼,“郑寻怎么说?” “他能说什么,不同意又拗不过他妈!也很生气不理解。只说既然他妈来了,我们就说不结婚了,先这样,他妈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不走。” 沈蔓西不这样认为,“免费吃住,不用自己花钱,只怕一时半会不会走了!” 145:学长喜欢你 宋淼淼一听,直接吓得坐起来,“那怎么办啊西西?之前去郑寻家,他妈还没这么过分!今天我算是看出她的真面目了,太尖酸刻薄了!” 宋淼淼苦恼抱着头,“我就不明白了,我们结婚为什么非要加上周薇的名字?如果加他妈的名字,我还能理解。” 沈蔓西也想不通郑寻母亲的脑回路。 估计是把周薇当成亲生女儿看待了吧? 沈蔓西坐起来,抱了抱宋淼淼,“现在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她撵出去,到时候你们婆媳关系降至冰点,你和郑寻的感情也会出现裂痕。” 宋淼淼重重倒在床上,“如果非要写周薇,我就不和郑寻结这个婚了。” 正说着,郑寻到了宿舍,给宋淼淼打电话报平安。 他知道宋淼淼受了委屈,道歉道,“淼淼,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同意写薇薇名字的!等我妈走了,我们再领证买房,先拖着。” 宋淼淼深吸一口气,尽量情绪平稳,“我知道,你妈来京都一趟不容易,岁数又大了,都是爹生父母养的,我也有母亲,我这几天会对她好!扮演好儿媳的角色!” 俩人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宋淼淼深深叹口气。 “西西,郑寻对我真的很好!我们交往三年,感情从未出现过问题,也没吵过架,他对我妈和我弟也很好!最近因为结婚买房,也是因为他父母出现纷争。” 郑寻知道心疼宋淼淼,也理解她的不容易,每次去宋家村探望杨清莲,郑寻都会买很多营养品和水果。 还会帮忙做家务,但凡家里需要男人干的重活,他都全包。 还会帮杨清莲洗衣服,收拾卫生。 有一次杨清莲腰痛下不了床,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宋淼淼上班请不了假的时候,都是郑寻下班一趟趟跑宋家村照顾杨清莲。 还会把饭菜做好,在冰箱冷冻起来,杨清莲吃的时候,只要热一下。 郑寻对杨清莲真的很孝顺,半点没有嫌弃宋淼淼的家境,不是亲生,又是寡母,还有弟弟。 宋家村有个规矩,年轻男女满十八岁,家里就会为他们定亲,宋家村内部是不结婚的,因为但凡性宋都是沾亲带故,他们会在外村找适婚年龄的人订婚。 宋淼淼不是宋家村的人,村上都知道,杨清莲想帮宋淼淼订婚,全村上下几乎没人愿意和她家结亲。 因为他们嫌弃宋淼淼家境不好,寡母身体不好,还有一个弟弟。 当时宋淼淼挺难过的,难过的不是没人愿意和她订婚,而是难过自己的家境和出身被嫌弃。 然而郑寻没有嫌弃她,还理解她想要报答养母的心情。 抓着她的手说,会把杨清莲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孝顺。 这些年,郑寻也确实做到了。 凭借这一点,不管黄秀娟多么刁钻刻薄,宋淼淼也会以礼相待,只因郑寻对她母亲是真的好。 “生活没有顺心顺意,遇见事了,我们只要想办法解决,不要内耗纠结!能忍的时候就忍一忍,实在忍不了就爆发。”沈蔓西抓着宋淼淼的手,轻轻拍了拍。 安慕洲有一句话说的对,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讨好别人。 沈蔓西发现自己手指酸痛,想起是被安慕洲一路上紧紧抓着所致。 沈蔓西不禁心头一沉。 她不明白,安慕洲为何强吻她? 又为何牵她的手? 只是因为喝多了,比较黏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沈蔓西深吸一口气,赶紧摒除脑海里的杂念。 安慕洲怎么可能喜欢她? 她有什么值得安慕洲喜欢的? 一定是因为安慕洲这人喝醉了比较黏人,或许对别的女人也是如此。 就在沈蔓西即将睡着的时候,宋淼淼轻轻碰了碰她,问。 “西西,你喜不喜欢学长?” 沈蔓西心脏猛地一跳,“为什么这么问?” 宋淼淼嘿嘿一笑,“你不觉得,你们很般配?而且学长对你很特别吗?” “有吗?没发现。” 宋淼淼侧身望着沈蔓西,“反正我觉得学长喜欢你。” 沈蔓西的心脏彻底乱了节奏,“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宋淼淼嘿嘿一笑,“学长对谁都冷冰冰的,唯独对你才有情绪变化!而且啊,我的直觉告诉我,学长喜欢你。” 沈蔓西蒙上被子,“好了,别说了。” “你是害羞了吗?”宋淼淼轻轻拉了拉被子。 沈蔓西抓紧被子,“谁害羞了,我困了。” 宋淼淼耸耸肩,把床头灯关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沈蔓西心脏怦怦跳好久。 安慕洲一定没有喜欢她。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过那种事,勾起了男人对女人的兴致,最近对她才会特别一些。 而这份兴致,未必能支撑起一份感情。 等兴趣淡了,一切也就淡了。 翌日一早,郑寻来送早餐。 宋淼淼请了假,带黄秀娟和周薇出去转转旅游景点,郑寻要到下午才能和她们会和。 家里没人,安静下来,沈蔓西抱着电脑,认真工作。 安慕洲不知是不是闲着没事,早上一句“早上好”,中午一句“中午好”,晚上又来一句“晚上好”。 沈蔓西一句没回。 安慕洲似乎也没打算让她回,发完后,她没回复,他也没下文。 接下来的几天,安慕洲都秉承着三好先生,日日和沈蔓西问好。 沈蔓西一句没回,他依旧锲而不舍问好。 安慕洲这招是和蒋菲学的。 蒋菲每天就是这样和他问好,刚开始安慕洲挺烦的,但是同事没办法拉黑。 不过有一点,蒋菲的问好,确实给安慕洲留下了印象,也让安慕洲知晓,蒋菲喜欢自己。 既然如此,他如法炮制,那么沈蔓西是不是也能察觉到他的心意? 安慕洲这几天出差不在京都,不然沈蔓西不回,他早杀过来当面问她,为何不回了。 今天工作完,沈蔓西颈椎痛的厉害,出门去江边散步。 临江苑的江边风景可没有汀香园的江边风景好。 这里江边的柳树刚刚抽出绿芽,草地一片新绿,而汀香园气候好的地方,已经有花开了。 沈蔓西在江边买这栋房子,大部分原因是这里临江,她对依江而建的房子有儿时情怀。 临近傍晚,夕阳西斜,阳光如血。 沈蔓西坐在长椅上活动颈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安慕洲今天还没问好。 果然是三分钟热度,坚持不了几天。 正想着,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安慕洲居然来消息了。 安先生:“想不想要惊喜?” 沈蔓西噗哧笑了,哪有人问想不想要惊喜的? 蔓蔓:“无聊。” 安先生:“你只说,想不想要?” 沈蔓西正要回,沈文学来电话了,说在荟香居订了包厢,想和她见一面。 沈蔓西以为沈文学应该是搬完家了,毕竟是自己父亲,便去应约。 车子被郑寻开走,带黄秀娟逛景点去了。 沈蔓西叫了网约车,进不来小区,徒步走到小区门口,正要上车,一辆黑车不住按响鸣笛。 沈蔓西抬眸看过去,心口狠狠一沉。 是季默言的车!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146:我还爱你 沈蔓西没有理会季默言按鸣笛,拉开车门正要上车。 季默言顾不上被偷拍的风险,急忙下车,一把拽住沈蔓西。 “蔓西,我想和你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沈蔓西用力挣扎,却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被季默言强行往他的车上拉。 网约司机见是一个戴着帽子墨镜口罩的男人,以为是坏人,滑下车窗探出头,大声呵斥,“你要干什么!快点放手,不然我报警了!” 季默言一把拉下口罩,冲司机道,“我们是夫妻,不要多管闲事!” 网约司机不认识沈蔓西,但身为影帝的季默言他认识。 最近季默言时常上热搜,虽是被骂上热搜,短视频和营销号都是他的脸,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和他不是夫妻,快帮我报警!”沈蔓西喊道。 司机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报警,惊喜掏出手机要拍季默言,然而季默言已经拉着沈蔓西上车了。 “季默言,你想干什么!”沈蔓西恼了,声音尖锐,不住拉扯车门。 季默言一把抱住沈蔓西,语气哀求,“蔓西,我们复婚吧,我还爱着你!” 安慕洲此时正在六楼,公司已经装修好,正在打扫卫生。 他刚下飞机,让人订制的《毒门小师妹》漫画手办也到了,他摆在沈蔓西的办公室里。 看着装点好的办公室,他想沈蔓西一定非常喜欢。 做完这些,他来到窗边,想看看沈蔓西家的方向,无意间看到对面小区大门口,人影虽小,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是沈蔓西和季默言在拉拉扯扯。 那个渣狗化成灰他都认识。 安慕洲大步下楼,裹挟着一身寒霜来到季默言车前。 那个网约司机还在,拿着手机对着车子拍视频。 季默言的车窗做过特殊处理,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亲们,猜我看到谁了,季影帝季默言和他的前妻在车里!” 安慕洲冷目射向网约司机,似一道锐利的剑芒穿膛而过,吓得网约司机脊背透凉。 “滚!” 安慕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又冷又霸道。 网约司机顿觉腿软,跌跌撞撞跑回自己的车,一溜烟儿没影了。 季默言看着车窗外,安慕洲那一身寒意逼人的样子。 尤其一双深邃如海的眸,犹如惊涛骇浪翻涌,似能吞噬整个世界。 季默言不明白,一个人的眼神怎么可以如此可怖? 仿佛整个世界都很渺小,唯独他才是那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 “你们俩真好上了?”季默言语气嘲讽。 “关你什么事!”沈蔓西吃力伸出手去拉车门。 “一个小医生有什么好!他拿什么和我比?”季默言恼声道。 “他的好,你这辈子都比不上。”沈蔓西此刻觉得,安慕洲简直好极了,不知比季默言好多少倍。 她终于推开季默言,拉开车门跳下车。 安慕洲一把将沈蔓西拉到身后,单手撑着车门,另一只手伸入车内,一把揪住季默言的衣领。 季默言触及到男人冷若寒川的眸,心口蓦地怵紧,脊背冒出一层冷汗。 就在安慕洲的拳头即将落下来的时候,沈蔓西抓住安慕洲的手臂。 “不要!” 安慕洲慢看向沈蔓西,眼底充满不可置信。 季默言却笑了,像个小鸡仔似的任由安慕洲拽着,对沈蔓西道,“蔓西,在你心里还是爱我的对吧?” 他的声音末尾,带着一丝余惊未定的颤抖。 “我已经不爱你了!”沈蔓西此刻对季默言只有厌恶。 季默言不相信,“怎么可能?你还护着我,就说明你还爱我!蔓西,我已经在这里等你三天了,我是真心想和你复婚。” “不可能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沈蔓西不知道季默言如何找到临江苑的,大概是顾瑾晨给她发过邀请函,地址写了临江苑,才找来这里。 因为不知具体门牌号,才在小区门口一直等。 “蔓西,我还爱你……” 季默言不死心,然而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未落,安慕洲一把摔上车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为什么?”安慕洲凝着沈蔓西,愠怒问。 沈蔓西深吸一口气,偏开头,“他为了救我母亲,伤过手臂。” “你当真以为,他是为了救你母亲吗?” 沈蔓西不解,“什么意思?” 安慕洲却不想说,下意识摸了下小臂,不想再管沈蔓西,正要走,季默言又把车门打开了。 然后他就噗通跪在了地上。 “蔓西,我错了,原谅我吧,我们复婚吧!” 季默言这一次,是把所有里子面子都抛下了,但为了不被人拍到,他是跪在车门下面的,正对着沈蔓西的方向。 安慕洲捏了捏铁拳,不给沈蔓西回答的机会,拉着沈蔓西过道,将沈蔓西塞上他的车。 安慕洲的脸色很不好,好似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他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 车厢内很快充满呛鼻的烟味。 沈蔓西忍不住掩鼻咳嗽两声。 安慕洲打开车窗,丢了还剩半截的香烟,哑忍着怒火道。 “他只是拿你当备胎,因为安家不同意他和盛夏的婚事。” 沈蔓西垂下卷翘的眼睫,声音虽低,却是极认真的,“我不会回头。” “当真吗?”安慕洲忽然靠近沈蔓西,单手撑着座椅靠背,将沈蔓西圈在怀里。 他还在生气,呼吸又沉又重,喷洒在沈蔓西的脸上。 沈蔓西的后背紧紧贴在座椅上,一双水眸小鹿乱撞地看着安慕洲,紧张地吞了吞空气。 “你……为何这么生气?”沈蔓西有点不明白,安慕洲在气什么? 她和季默言和不和好,好像和他没关系吧? 安慕洲冷呵一声,放开沈蔓西,坐回座位,启动车子。 沈蔓西不知道安慕洲要去哪儿,但她要去荟香居。 “我父亲在荟香居等我。”沈蔓西道。 安慕洲看了沈蔓西一眼,开车前往荟香居,等沈蔓西下车,车子倏地蹿了出去,很快融入车流没了踪影。 沈蔓西望着安慕洲离去的方向,错愕一阵,转身进入荟香居。 沈蔓西以为,只有沈文学一个人。 结果陶梅和沈宛艺也在,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在包厢等沈蔓西。 见她进来,一家三口急忙起身,比往常都要客气热情。 沈文学点的都是沈蔓西爱吃的菜。 但她一口都吃不下,静静等待他们的下文。 沈宛艺率先站起来,举杯向沈蔓西道歉,态度诚恳又自责。 这是沈蔓西没想到的。 一向和自己不对付,眼高于顶的沈宛艺会如此低姿态和自己道歉。 “姐,都是我不好,那天确实是我错了,也是我和爸爸说谎,只说你多喝了几杯,没有说实话!” 接着是陶梅,“蔓西,是阿姨被猪油蒙了心,阿姨也知道错了,不该找费律师篡改遗嘱,你爸真不知这事!” 听到这里,沈蔓西明白了,她们是来帮沈文学洗白的。 迟来的道歉比草贱。 如果她没有率先出手,把房子过户,他们只怕还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有什么话,你们不妨直说。”沈蔓西直截了当,撕开她们的虚伪。 147:没一个好东西 陶梅和沈宛艺没想到沈蔓西这么直接。 换做之前,沈蔓西都会客气的和她们说上一两句,哪怕看穿她们的虚伪,也不会如此直接,最起码大家表面上的和气还是会维持的。 沈文学也看出来,现在的沈蔓西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软糯好说话的小白兔。 凡事都会顾及血脉亲情。 他对陶梅和沈宛艺使个眼色。 陶梅和沈宛艺便拿着外套和包出去了。 到了门外,等走出一段距离,沈宛艺卸下脸上伪装出的柔善,跺着脚赌气道。 “妈!我就说我不道歉,你看她傲慢的嘴脸,气死我了!” “宛艺!”陶梅往身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先听你爸的!沈蔓西最容易心软了,只要她还对你爸爸顾念父女之情,我们就不用从汀香园搬走了。” 沈宛艺翻个白眼,“她算什么东西,爸可是她亲生父亲!大不了我们去告她,说她不孝!曝光出去,亲生女儿把父亲从家里赶出去,就算她是言西,出了一本爆红的漫画又如何?肯定被网曝死!” 陶梅拽了拽沈宛艺,“你懂什么?那要是亲生的才行,可他们不是……” 陶梅说了一半,急忙捂住嘴。 沈宛艺眸光一转,吃惊捂住嘴,“妈!外界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沈蔓西真不是爸亲生的?是她妈乱搞怀上的野种?” 陶梅吓得脸色泛白,急忙拽了拽沈宛艺让她小点声。 “天呐!”沈宛艺还是忍不住惊讶,“如果是真的,爸这些年是怎么忍的?还对她那么好!怪不得爸和你在一起,不要宋怡君!” “母女俩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沈宛艺感觉有一道极其冷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心头一惊,抬眸看去,正对上一双冷到极致的寒眸。 男人慵懒倚在走廊里,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袅袅升腾,看着很随意松散的姿势,眼神却冷的可怕。 沈宛艺周身一凉,猛地顿住脚步。 是安慕洲! 那个和沈蔓西有绯闻的医生。 一个小医生,本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沈宛艺一想到安慕洲抱走沈蔓西的那个晚上,眼神猩红,泣血般好似要吃人,之后于导和车制片便神秘消失,再出现憔悴虚弱得全无人样,还自请进去踩缝纫机。 沈宛艺的心脏一阵狂跳,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于导和车制片的事与这位医生有没有直接关系,但直觉告诉她,只怕脱不了干系。 恐惧从脚底爬上心头,沈宛艺的双脚好像灌了铅般,再挪动不了一步。 陶梅见沈宛艺脸上毫无血色,也看向安慕洲。 认出来是和沈蔓西有绯闻那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如胶似漆到这种地步了,都形影不离了!”陶梅以为,安慕洲是和沈蔓西一起来的,留在外头等沈蔓西。 而沈蔓西离开季默言,已经找不到什么好人了,反而和一个小医生勾搭到一起。 陶梅虽然觉得安慕洲此刻的脸色很骇人,但她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拽着僵硬的沈宛艺进入电梯下楼。 安慕洲慢慢收回视线,将烟蒂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捻灭,烟头丢入垃圾桶。 他拿起手机,给魏明去了一通电话。 “帮我调查一下,沈蔓西的身世,我要全部详细的细节!不许有丝毫错漏!” 安慕洲挂了电话,朝着不远处的包厢门看了一眼,起身进入面前的包厢门。 安慕洲刚刚送沈蔓西到荟香居离开后,实在不放心又折返回来,叫上顾瑾晨和许鹤来吃饭。 因着和沈蔓西重新加上好友,他答应请十顿饭感谢顾瑾晨和许鹤。 安慕洲推门进去后,顾瑾晨打趣道。 “安少,好歹也是你家的饭店,居然不带我们去顶楼的顶级包厢!底层的包厢也不符合您京圈太子爷的身份啊!” 许鹤也打趣道,“安少的钱还要用来娶媳妇呢!等结了婚后,每一分钱都是小嫂子的,能随便给外人花么?” 安慕洲挑眉,指了指许鹤,一副敢说我,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许鹤正疑惑,包厢门被服务员打开,裴媛媛盛装打扮进来,然后一屁股坐到许鹤身边。 许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呆呆看着对面的安慕洲。 安慕洲理都没理许鹤。 而是低头玩手机,点开沈蔓西的微信朋友圈一下一下刷新。 沈蔓西很少发朋友圈,最近一条还是新年夜那晚,她拍了一张漫天烟火,配文九个字。 “新年愿望,所求皆如愿。” 许鹤知道,裴媛媛能来今天的饭局,肯定是安慕洲邀请的。 他不敢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沈蔓西被骂那段日子,裴媛媛没少找水军在网上帮沈蔓西说好话,最近季默言被骂,裴媛媛又找了不少水军带节奏,不然季默言的口碑不会下滑如此彻底。 沈蔓西外婆带人去季默言家洗劫一空时,就是裴媛媛帮安慕洲通风报信,安慕洲才安排了飞机接人,又安排了二手家具老板现场收货,才把离婚官司解决的那么痛快。 对于安慕洲,裴媛媛是有大功的功臣。 安慕洲都感谢的人,许鹤哪敢怠慢? 故而,裴媛媛坐在他身边,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裴媛媛时不时贴近他,他想挪椅子躲远一些都不敢,只能呵呵陪笑,不冷不热地敷衍着。 沈蔓西和沈文学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 沈蔓西一口东西没吃,静静看着沈文学打感情牌。 沈文学先是说,沈蔓西小时候多么多么可爱,多么多么黏爸爸。 有一次沈蔓西在宋家村夜里生病发高烧,嘴里一直喊爸爸。 沈文学冒着暴风雨开车前往宋家村,遇上山体滑坡,车子被埋在泥沙底下,他是冒着风雨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宋家村,后来也生了一场大病。 沈蔓西当然记得这事,那时沈文学和宋怡君刚离婚,那个时候她确实疯狂想念爸爸。 见爸爸为了赶来见自己,害得爸爸生病,她十分自责,陪在爸爸床边,不住说,“爸爸,快点好起来,西西再也不生病了。” 可提起这些还有什么用? 沈文学出轨是事实,和别的女人有孩子也是事实。 他抛弃妈妈,组建新的家庭更是事实。 巴掌不打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痛。 安慕洲有一句话说的对,是她不够心狠,才会经常被人拿捏软肋趴在她身上吸血。 “爸,你不想搬走对吧!” 沈蔓西直接戳穿沈文学的主要目的。 沈文学错愕两秒,慢慢叹口气,“爸爸岁数大了,你妹妹也大了,该定门婚事了!如果我们家庭不睦传出去,会影响你妹妹和你将来的婚事。” “我没有再婚的打算。”沈蔓西道。 已经失败一次,她已经怕了,不想再迈入婚姻的坟墓。 沈文学痛心道,“那也要为你妹妹考虑吧?能不能等你妹妹的婚事订下来后,我们再搬走?不用太久的,最多一个月。” 148:不嫌丢人! “沈宛艺是你的女儿,她订婚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有一栋豪宅,就能定下好的婚事?没有豪宅就定不下了吗?贪图现实物质的婚事,要来何用?” 沈蔓西不想再退步。 这一家三口已经让她寒透心。 “蔓西,不要这么狠心,她到底是你妹妹啊!爸爸求你还不行?”沈文学目光哀求,语气卑微。 这样子的沈文学,让沈蔓西心里很不舒服。 她印象中的爸爸是温柔的,伟岸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卑微,越来越疏远? “用不了多久,半个月总行吧!宛艺的婚事订下来,我们立刻搬走!” “看来你们已经选好订婚人选了?”沈蔓西问。 沈文学点点头,“京都安家!这两天我就去找安夫人谈这事。” “怪不得!京都安家是什么门庭!以沈家的财力高攀得上吗?”沈蔓西这才明白,沈文学不想搬出汀香园的原因。 沈家是三流门庭,根本高攀不起京都安家这样的顶级豪门。 若从汀香园搬走,只怕更没有和安家开口的资格了。 至于那位传说中的京圈太子爷,会看上沈宛艺一个三线小明星吗? 不过也不好说。 其实沈宛艺长得挺漂亮的,沈文学年轻时是个大帅哥,不然母亲也不会看上沈文学一个家境平庸之人,还将他扶持上位。 多半是被沈文学的高颜值给迷了心智。 沈宛艺的长相大部分遗传了沈文学。 沈蔓西小时候第一次见沈宛艺的时候,还闹过脾气,为何自己长得不像爸爸? 反而爸爸的私生女和爸爸长得那么像? 那个时候,她像个争宠的小兽,看到沈宛艺便竖起浑身利刺,对沈宛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现在也是如此。 她们两个虽是姐妹,却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喜欢谁。 “爸爸不求别的,再给爸爸半个月时间可好?何况一些东西收拾起来,也需要时间!那套房子很久没住了,总要翻新一下才能住人!我们到底是父女,何必和爸爸置气,闹得伤了感情?你说呢蔓西?我们还是一家人啊!” 沈蔓西看着沈文学哀求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实在不想看到父亲卑微哀求自己的样子。 仿若一根针,刺痛了她的双眼,和她的心。 她拿起包,丢下一句话,走出包厢。 “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那桩婚事不管成不成,你们一家必须搬走!” 安慕洲没有把包厢门关紧,特地留了一道缝隙,时不时朝着门口看去,时刻观察沈蔓西那边的动静。 他看到沈蔓西从包厢出来,路过他的包厢门口,便知道沈蔓西准备离开了。 他急忙放下筷子,拿起外套往外走。 顾瑾晨端着酒杯喊了一声,“安少,干什么去!” 安慕洲头也不回,“我会买单。” 裴媛媛正端着酒杯和许鹤喝酒,见安慕洲行色匆匆,意味深长一笑。 等安慕洲出门,连忙起身悄悄跟上去,到了门口,她看到安慕洲去追沈蔓西,笑得眼睛眯起,对里面的许鹤和顾瑾晨招招手。 “安少这顿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许鹤和顾瑾晨把脑袋凑到门口,看到安慕洲追上沈蔓西。 沈蔓西疑惑问,“你怎么在这?” 安慕洲看都不看沈蔓西,而是眼神飘忽地看着别处,一副还在生气的样子。 “朋友约吃饭。” 沈蔓西进入电梯时,正好看见盛装打扮的裴媛媛在包厢门口,朝着他们望眼欲穿地看着。 沈蔓西懂了。 “是女朋友吧!” 沈蔓西没有看见许鹤和顾瑾晨,因为他们两个反应太快了,在沈蔓西回头的时候,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裴媛媛到底是道行浅了,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还被许鹤和顾瑾晨合伙推了一把,挡住他们两个,结果来不及藏起来,被沈蔓西看个正着。 安慕洲进入电梯时,也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裴媛媛被抓包,对安慕洲讪讪一笑。 电梯门合上。 安慕洲单手插兜,目视前方,“什么女朋友?” 沈蔓西觉得挺没趣的。 嗅到安慕洲身上淡淡的酒味,想到他喝醉后黏人的样子,心底蹿起一股无名火。 “安医生不像虚伪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必要和我说谎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可以理解。” “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成年人,什么可以理解?”安慕洲终于正眼看向沈蔓西。 电梯却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 沈蔓西理都不理安慕洲,迈出电梯,大步往外走。 她走的很快。 但安慕洲腿长,三两步就追了上来,一把拽住沈蔓西。 “把话说清楚。” “说的已经很清楚了!那是你的自由。”沈蔓西想甩开安慕洲的手,他却抓的更紧了。 安慕洲蹙紧浓眉,还是不能理解,“你是不是误会了?” “有什么好误会的!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沈蔓西别开脸,没有发现语气里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安慕洲隐隐一笑,拿出手机给裴媛媛打电话。 “下来一趟,她误会了。” 沈蔓西没想到,安慕洲如此直接,瞪大眼睛,用力甩着他的手。 “你放开我,放手!” 被人当面解释也太丢人了吧? 他们又不是那种需要当面解释的关系。 安慕洲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使劲儿抓着沈蔓西,不到三分钟,楼上的人下来了。 裴媛媛,顾瑾晨,许鹤,三个人一起。 裴媛媛莞尔一笑,搂住许鹤的手臂,“我喜欢的男人是这位,沈小姐千万不要乱点鸳鸯谱。” 许鹤被裴媛媛抱住那一刻,仿佛浑身上下长了虱子一样不舒服。 裴媛媛不给许鹤挣脱的机会,趁机占便宜,双手环抱的更紧了。 顾瑾晨像个小学生似的举手,“沈小姐,我保证,他们才是一对!” 许鹤终于抽回自己的手臂,敬谢不敏地后退一步,和裴媛媛拉开距离。 “暂时还不是。” “早晚的事!你躲什么躲!”裴媛媛嘟嘴道。 许鹤扶额,小声说,“你能不能矜持点?” “在喜欢的男人面前矜持什么?我就是要你感受到我浓烈的爱意,不给你对旁的女人动心的机会。”裴媛媛道。 沈蔓西已经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用力推着安慕洲,他反而手臂一紧,直接把沈蔓西搂入怀中。 “你,放开我,大家看着呢!”沈蔓西羞得脖子都红了。 顾瑾晨捂住眼睛,却把手指分出一个大大的缝隙,堂而皇之偷看,“我们没看见,我们有眼疾!” “对对,有眼疾!”许鹤捂脸,同款分开手指偷看。 裴媛媛不想错过和许鹤难得见面的机会,提议道,“我们去唱歌吧!顾少再把女朋友也找来,我们六个凑三对!” 安慕洲觉得这个提议好。 他也不想和沈蔓西这么快分开,免得季默言那个渣狗又在大门口等沈蔓西。 万一沈蔓西心软,他们真复婚了怎么办? 沈文学从楼上下来,便看到沈蔓西被一个男人搂着往外走。 沈文学认出是和沈蔓西有绯闻那个医生,重重叹口气,赶紧追上去,拉着沈蔓西走远几步说话。 “你还真和这个医生在一起了,也不嫌丢人!” 149:断绝关系 沈文学一副为沈蔓西好的样子,语重心长道,“当初你和季默言在一起,季家虽然败落了,但好歹曾经是豪门。季默言也争气,成为影帝,带出去也说的出口。” “你若和一个小医生在一起,这怎么好领得出手嘛!会被贵族圈里的人笑掉大牙,说你离开季默言再找不到好的了!” “现在你们只是有绯闻,就已经说的很难听!若你们真在一起,只怕说的更难听。” 沈文学在沈蔓西第一次曝光婚内出轨神秘男子时,便派人调查过安慕洲。 他没有调查出安慕洲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想来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 当属下汇报,说安慕洲开着沈蔓西的车,这让沈文学愈发肯定心中猜测。 一个连车都没有,还需要女人供养的男人,能有什么好出身? 沈蔓西也不知道为何,听到说安慕洲不好,十分生气,比说她还要生气。 “你是怕给你丢人吧!我没觉得安医生有什么不好,何况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朋友的关系会勾肩搭背,搂着你吗?爸爸不怕别的,是怕你又被男人骗!”沈文学敲着掌心,一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的样子。 他很怕,沈蔓西着急要房子,要公司,是这个男人撺掇,到时都成了这个小医生的囊中物。 沈蔓西盯着沈文学,一针见血道。 “你最主要是怕影响到你小女儿的婚事吧?” 沈文学又急又气道,“蔓西,爸爸是为了你好。” 沈蔓西已将沈文学刚刚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尽收眼底。 “不要说的那么好听,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不会对季默言一直冷处理!我是你的女儿,季默言欺我骗我,在外找小三,你从未斥责过季默言一句!” “反而还担心得罪季默言,无法给你的小女儿拉资源!在庆功宴上不信任我,觉得我会坏你的事!换位思考,如果是你的小女儿被人欺骗,出轨,你会是这种态度吗?” 沈蔓西今天算是把心里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沈文学身为父亲,如果真是为了她好,关心她,在意她,不会在她和季默言离婚时,不站出来说一句话,而是只当一个旁观者。 就算他性子再懦弱,也不该是这副态度,总要为自己的女儿说一句公道话。 可沈文学什么都没做。 沈文学被说得无地自容。 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沈蔓西一直没说什么,便也觉得没什么不对。 但他是不会承认不关心沈蔓西的。 他为沈蔓西做的已经够多了,是沈蔓西不懂知足。 “就算你不相信爸爸是为了你好,你总要考虑一下你离世的母亲吧!你母亲在天之灵,如果知道你离婚后随意交往男友,会瞑目吗?” 沈文学不提母亲还好,提起母亲,沈蔓西的火气更大了。 “你和重新组建家庭的妻子孩子住在我母亲的房子里多年,可有想过她的在天之灵能不能瞑目?” “如果你觉得我给你丢人,你可以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从今以后我的一言一行都和你们沈家没关系!” “蔓西,你……你为了一个男人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沈文学震惊又痛心。 沈蔓西再没理会沈文学,大步走向安慕洲。 她原本不想和安慕洲去唱歌,但在沈文学的一番刺激下,反而主动挽上安慕洲的手臂。 安慕洲很意外,朝着不远处的沈文学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和沈蔓西一起上车走人。 沈文学追了两步,车子开走了。 他重重叹口气,上车回家。 沈文学回到家,便和陶梅回房间说话。 他将大致情况告诉陶梅。 陶梅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什么?才给半个月的时间,你就不能好好劝劝她,让我们暂时不搬走吗?我都放下身份向她道歉了,她这不是咄咄逼人吗?” “能说的都说了,她倒好为了一个男人还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沈文学捂着心口,心痛道,“到底不是亲生的,断绝关系的话那般轻易说出口。” 陶梅见沈文学终于心寒,说起风凉话,“我早说过羊肉贴不到狗身上,你还不信,非说她是重情重义的孩子。” 沈文学看了陶梅一眼,总觉得她这话说的难听,倒是也没说什么。 陶梅又问,“你真打算给宛艺订婚?宛艺还要在娱乐圈发展,这么早订婚不是断送了演艺这条路?” 沈文学幽幽叹口气,“宛艺这孩子,不适合吃娱乐圈这口饭,演技跟不上!不如找一门好亲事早早嫁了。” 沈文学这几天一直为沈宛艺考虑出路,陶梅说的对,不能让宛艺一无所有。 不如趁着沈蔓西还没有将一切拿回去,趁着自己还是沈氏集团总裁,先给沈宛艺的婚事订下来。 他为沈宛艺选的最好出路,就是嫁入安家。 “怡君活着的时候,和安家夫人关系不错!凭借她们是老朋友的关系,正好安夫人欠我一个人情,我去找安夫人说婚事,至少有四五成的把握把宛艺和安家大少的婚事订下来。” 陶梅惊得瞳孔都放大了,“你是说……京圈太子爷,那个安家,安大少爷?” 沈文学点点头,“若宛艺能嫁入安家,这种顶级豪门,还用出去抛头露面吗?我们家自此有安家做亲家,哪怕再成立一家公司,也能风生水起,前程锦绣。” 陶梅激动得身体都在发颤,赶紧去找沈宛艺,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沈宛艺一听要订婚,一百个不同意。 她喜欢的男人,是小说电视剧里那种极其冷酷霸道的总裁形象。 她的眼前不禁浮现安慕洲的脸。 如他那样帅气,又冷冽可怖的男人,就附和沈宛艺的择偶标准。 可惜他只是个医生,没什么家世。 当沈宛艺听说,是和安家那位传说中的京圈太子爷订婚,沉寂的眼眸不禁亮了亮。 “真的?爸爸能帮我和安家攀上婚事?嫁给那位传说中的人物?” 陶梅笑得合不拢嘴,“你爸既然说了,肯定是有把握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沈宛艺脸上的欢喜逐渐耷拉下来,“我听说,那位京圈太子爷长得非常丑,还有隐疾!不然这么多年,不会从未在人前露面过。” 关于京圈太子爷的传闻,一直有很多个版本,也有人说京圈太子爷其实长得非常帅,天妒人怨那种。 也有说,其实京圈太子爷根本不存在,是安夫人不能生从外面抱养的,长得实在不像安家人,才不让他当众露面。 不管哪个版本,沈宛艺更愿意相信丑的那个版本。 因为除了这一点,她实在想不出京圈太子爷不在人前露面的原因。 陶梅轻轻打了沈宛艺一下,“你管他是丑是胖,是瞎子瘸子,你嫁过去成为安家少夫人,将来安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陶梅忽然想到什么,让沈宛艺赶紧去做面膜,这几天好好打扮自己,随时准备见面相亲。 她则去找沈文学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150:亲爱滴想你了 陶梅回到房间,拉着沈文学小声说,“既然我们搬走已成事实,赶紧趁着这段时间,把屋子里能带走的古董都搬走!” 沈文学不同意,“那些都是怡君的东西,是留给蔓西的。” “她当年死的仓猝,也没列单子详细说明都有什么东西!沈蔓西常年不在家,我们就说什么瓶子啊罐子古画的,碎了或者坏了,她又不知道都有些什么!” 沈文学摇头,“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当年怡君说过,相信我,能守好这个家,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陶梅见沈文学坚持不肯,用力给了沈文学一巴掌,哭声道,“我看你就是对她余情未了,她都死了八百年了,你还忘不掉对她的承诺。” “我哪有!我只是……只是遵守诺言!” “什么狗屁诺言!如果没点傍身的东西,我们女儿将来嫁入安家如何在婆家挺直腰杆?” “宋怡君死了那么多年,这栋房子里的东西我们不拿,也是便宜了沈蔓西和外面的野男人。” 沈文学知道是这个道理,可还是觉得不妥,“小梅,我们……我们还是不要这样做吧。” 陶梅狠狠将沈文学推倒在椅子上,“你现在可是沈蔓西的父亲,就算她知道你拿走了,她也不会说什么!” 张妈这几天一直关注沈文学和陶梅,见沈文学自从回来,便和陶梅在房间里说悄悄话,赶紧趴在门口偷听。 还没听清楚里面说什么,陶梅忽然拉开门,把张妈抓个正着。 “张妈,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陶梅趾高气扬走向张妈。 张妈心头一慌,连忙退后几步,脸色煞白地看着陶梅。 “我我……我没干什么,正好路过!” 张妈努力保持镇定,发颤的声音却把她泄漏了。 陶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一字一顿道,“你被辞退了!” 张妈腰板一挺,硬气道,“你凭什么辞退我?这是我大小姐的家!我开的工资都是走的公司的账,公司也是大小姐的!你没资格辞退我!” 陶梅才不管这些,她早就想辞退张妈了,只是之前没和沈蔓西撕破脸。 如今已经撕破脸,还留着张妈这个奸细过年吗?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陶梅想从家里搬东西,第一件事就是辞退张妈,免得她向沈蔓西告密。 陶梅对着楼下喊了一声,“翠萍,把张妈和她的东西给我收拾收拾丢出去。” 翠萍正是陶梅的远方表亲,长得又黑又壮,十足一个村妇。 她撸着袖子上楼,还往掌心吐了口吐沫,拽着张妈便往楼下拖。 她也早想赶张妈走了。 张妈仗着在沈家做事年头多,倚老卖老,不将她这个夫人亲戚放在眼里,总是指使她干重活。 赶走张妈,以后在沈家的佣人里头,她就是老大! 张妈岁数大了,不是一个年轻力壮女人的对手。 张妈气得大声喊,“陶梅,沈文学,你们敢赶我走!不怕我把夫人和你们的事泄露出去!” 陶梅从楼上下来,双手环胸,警告道,“你敢说试试,你儿子还在沈氏集团上班,不怕他丢了工作?我听说你的小孙子身体不好,常年需要吃药,丢了工作可供不起你孙子的救命钱了!” 张妈顿时喉口一梗,恶狠狠瞪着陶梅,“你会遭到报应的!” 陶梅全然不带怕的,尾音上挑,“报应?呵呵!我做错什么了?我在这栋房子里当了这么多年沈夫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 “若有报应也是沈蔓西,她凭什么来抢属于我的一切?” 翠萍对着张妈吐了一口,“我呸!老刁婆子!” 然后拽着张妈,连带张妈的行李箱,都被翠萍丢出大门,随即大门轰然关闭。 张妈反身来敲门,可紧闭的大门丝毫没有再打开的意思。 沈文学站在宅门口,急得眉头紧皱,“你就这样把张妈赶走了,万一把我和怡君的事告诉蔓西……” 陶梅一手叉腰,“你就放心吧!她为了她儿子和孙子,不敢说的!” 云鼎会所。 这里是京都最大最豪华的会员制娱乐会所,顾瑾晨名下的产业。 来这里消费的大佬不仅要有钱,还要有身份,办卡千万以上才有资格进入这里。 顾瑾晨在云鼎会所有专属包厢。 大家进入豪华包厢,裴媛媛还在催促顾瑾晨快点喊小女友来。 顾瑾晨平时是不带女朋友见现实中的朋友的。 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太快,说不上什么时候没兴趣了,立马换下一个。 他从不在这些流水一样的女友身上交付真心,但见俩兄弟都是成双成对,破例叫了现任小女友过来。 女孩叫曹晶盈,十九岁,还在读书,是个模特,身材极好,长得也漂亮。 她是顾瑾晨交往最久的一个女友,都两个多月了,依旧维持着新鲜感,经常带她去国外旅游。 能让花心顾少维持这么久新鲜感的女生,自然是会点手段的。 刚入三月的季节,晚上还很冷,年轻女孩火力旺,只穿了一个裹臀裙,深V小背心,一件薄款风衣。 她进来时,裴媛媛和许鹤正在唱《知心爱人》。 许鹤唱歌实在跑调,好在裴媛媛唱歌还不错,不管许鹤跑多远,都能给他拉回来。 唱到一半,许鹤丢了话筒不想唱了。 他跑调跑得自己都觉得难听,怕污了小嫂子的耳朵,被安慕洲丢去喂鳄鱼。 裴媛媛难得和许鹤亲近,搂着他的手臂不肯放手,又换了一首《凉凉》。 许鹤怕把自己唱凉凉了,苦瓜脸求救地看向安慕洲。 安慕洲现在可没时间理他,见沈蔓西心情好像不太好,已经连喝三杯,问她父亲和她说什么了? 沈蔓西轻笑一声,“说你配不上我,你信吗?” 安慕洲,“……” “那你觉得呢?我配不配得上?”安慕洲忽然贴近沈蔓西,俊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沈蔓西有些微醺,没有躲开,而是认真端详起安慕洲的长相。 他有一张惑乱众生的脸,这样的脸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极其招风的。 事实也证明,安慕洲身边确实有不少追求者。 这样的安慕洲,是她一个离异女人可以肖想的吗? 曹晶盈坐到顾瑾晨身边,“亲爱滴,宝宝想你了。” “宝宝,我也想你了。” 曹晶盈喂顾瑾晨吃了一颗葡萄,时不时朝着安慕洲那边偷瞄。 虽然顾瑾晨也很帅,但那个男人一身矜贵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就是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当包厢里的射灯闪过沈蔓西的脸,曹晶盈不禁一惊。 这不是前段时间在网上被骂惨了的季默言前妻吗? 虽然最近网上再没她的新闻,就算出现镜头也是被打上马赛克。 曹晶盈还是认出了沈蔓西。 认出了沈蔓西,那个和沈蔓西脸对脸,几乎亲上去的男人,当即也知道是谁了。 正是早些时候,被推上热搜,沈蔓西婚内出轨的那个男人。 据说是一个医生。 曹晶盈的心底蹿起一股无名火,看沈蔓西的眼神仿若刀子般锋利。 151:敢打我的人 虽然网上早没了这个医生的消息,也搜不到他的新闻,显然是被内部删除了。 但男人的长相太有辨识度,太帅,太让人印象深刻! 他们俩怎么在这? 沈蔓西可是害季默言翻车的罪魁祸首,害顾瑾晨损失惨重,怎么会和顾瑾晨出现在一个包厢? 这段时间顾瑾晨愁容满面,和她在一起时总是唉声叹气,还莫名其妙发脾气,害她吃尽苦头,可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曹晶盈恼恨沈蔓西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和江雨澄私下关系好,如果不是这个前妻忽然冒出来,江雨澄还和季默言在炒CP。 现在害得江雨澄也被骂,说她当小四。 新剧上映遭到抵制,没几天就被下架了。 代言和通告不少都泡汤了。 曹晶盈恨得咬紧后槽牙,正要和顾瑾晨说话,让顾瑾晨帮自己出一口恶气,被顾瑾晨低声呵斥一声。 “别乱看。” 曹晶盈收回视线,还是忍不住好奇,“亲爱的,他们不会是来求你办事的吧?” 曹晶盈知道,沈蔓西前段时间被骂,是顾瑾晨的手笔,结果季默言自己打脸,反而救了沈蔓西。 难道沈蔓西仗着沈家千金的身份,求顾瑾晨对她高抬贵手的? “亲爱的。”曹晶盈搂着顾瑾晨撒娇,“你可千万不要心软……” 曹晶盈的话没说完,顾瑾晨“嘶”了一声,“管好你的嘴,别说不该说的。” 曹晶盈莞尔一笑,端起酒杯,娇声道,“人家知道了,凶什么,吓到人家了,人家好怕怕。” 小女人娇羞柔媚的样子,让顾瑾晨心头一痒,连忙将小女人搂到怀里,宠溺地点了下她的鼻尖儿。 “好好,我不凶,不吓宝贝!但我警告你,他们的事就当没看见,别出去瞎说。” 包厢里三对男女,一对麦霸,一对腻腻歪歪,一对则在八卦。 沈蔓西觉得挺有趣的,在这种场合,八卦现场的人,反而把她和安慕洲的距离越拉越近。 “天啊,玩这么开,裴媛媛和顾瑾晨交往过!”沈蔓西惊讶捂嘴。 安慕洲点头,叉了一块哈密瓜送入沈蔓西口中,“所以许鹤不喜欢她,总是躲着她。” 沈蔓西一边吃哈密瓜,一边道,“如果许鹤和裴媛媛交往,许鹤怎么面对顾瑾晨?” “顾瑾晨不在意,他说他们没睡过,但凡没睡过都不算交往!但许鹤很在意。”安慕洲又往沈蔓西嘴里塞了一个车厘子。 沈蔓西一边吐核,一边问,“裴媛媛是真心喜欢许鹤?还是有气顾瑾晨的成分?” 安慕洲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交往的时候,还在上学,什么都不懂,估计现在是真心喜欢许鹤吧。” “顾瑾晨带小女友来,也是告诉许鹤,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对裴媛媛早没旧情了。” 安慕洲自己的感情还没搞明白,自然也不懂这些人复杂的三角恋。 不过裴媛媛追许鹤,已经追了好几年。 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沈蔓西被安慕洲喂了很多水果,吃得想去洗手间了。 她不好意思用包厢里的洗手间,去包厢外的洗手间。 曹晶盈见沈蔓西去洗手间,眼底掠过一道暗芒,也起身去洗手间。 沈蔓西刚从隔间出来,曹晶盈拿着手机对着她拍起小视频。 “雨澄姐,看我遇见谁了!眼熟不?季影帝的前妻!我帮你好好教训教训她,帮你出一口恶气!” “不许拍了!”沈蔓西别过脸,挡住曹晶盈的镜头。 曹晶盈嘲讽地笑起来,“怕什么!你不是用自杀威胁季影帝和你结婚吗?你连自杀都敢,还怕被拍视频?” “把视频删了!”沈蔓西伸手去抢手机,曹晶盈转身避开。 “如果我不删呢?”曹晶盈非但没删,还当着沈蔓西的面,把视频发给江雨澄。 “你!”沈蔓西怒了,捏紧拳头。 曹晶盈半点不带怕的,她可是顾瑾晨的正牌女友。 谁不知道,顾瑾晨从不带小女友见现实中的朋友,可带她来了,就说明顾瑾晨对她动了真心,将来她有可能成为顾家少夫人。 沈蔓西只是一个小豪门出身,怎么敢得罪顾氏这种一级豪门? “你有什么好傲!你说,你刚刚是不是在八卦我的是非!” 娱乐圈的圈子实在太小,曹晶盈不仅认识江雨澄,还认识朱新新和钱玲玲,她们原先在一个公司当练习生,后来她被顾瑾晨看中,签约到欢跃娱乐。 那俩八婆经常背地里说她靠男人上位。 她俩是凭借季默彤的关系搭上季默言才出道,曹晶盈很怕沈蔓西还没离婚时,听那俩人八卦过她的过往。 她怕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往被顾瑾晨知道,发现她早不是第一次,肯定会被甩。 同时曹晶盈也生气,她身为顾瑾晨的正牌女友,自从进门,沈蔓西都没拿正眼看过她。 沈蔓西既然有求于顾瑾晨,居然丝毫不讨好她。 这让她觉得,自己被沈蔓西瞧不起了。 沈蔓西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她? 她不敢说许鹤和裴媛媛什么,因为她知道许鹤是许氏集团的公子,裴媛媛也是豪门千金。 沈蔓西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害顾瑾晨公司股票大跌的祸首。 “你不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弃妇,最后只能找个小白脸!你说你可够不要脸的,看你们俩的样子,婚内出轨是真的了!” “你还好意思害季默言,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亲爱的损失多少钱!下贱的女人,活该被出轨!” 沈蔓西恼了,眼圈泛红,捏了捏拳头,抓起盥洗台旁边的垃圾桶,将里面的纸巾一股脑泼到曹晶盈身上。 曹晶盈气得尖声大叫起来,“啊啊啊,你敢用那么脏的东西泼我!” “脏东西只配手纸!”沈蔓西丢了垃圾桶,一字一顿道,“季默言罪有应得,别再用他的事恶心我!” 沈蔓西不明白,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是她的问题? 她有些受伤,准备离开洗手间,曹晶盈疯了一样冲上来拉扯沈蔓西。 “你敢得罪我,信不信我让你死?从今以后连门都不敢出?忘了你之前被骂了,那就是我亲爱的手笔,你敢得罪我,只要我亲爱的出手,你死定了!” 沈蔓西用力推开曹晶盈,“好啊!你大可让顾瑾晨对付我,我奉陪到底!” 曹晶盈差点没站稳摔倒,幸亏一把扶住了门把手。 可突然的,曹晶盈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还给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脸颊印出清晰的手指印。 然后啜泣着给顾瑾晨打电话,“亲爱的,我被打了,你快来洗手间。” 顾瑾晨一听宝贝被打,还是在他的地盘,当即从包厢奔出来。 “敢打我的人,不想活了!”顾瑾晨冲到洗手间,怒声道。 152:技术含量 许鹤和裴媛媛也跟着出来,安慕洲不想出来,但见沈蔓西去洗手间好久没回来,担心她喝醉,便也跟来了。 大家看到洗手间一地狼藉,曹晶盈坐在一堆废纸中,长发微乱,侧脸红肿,哭得梨花带雨。 都挺吃惊的! 顾瑾晨心疼极了,蹲下来问曹晶盈,“是谁打的你?” 曹晶盈愤然指向沈蔓西,“是她!她不但打我,还骂我,说我……说我下贱,不要脸。” 沈蔓西没想到,曹晶盈竟然颠倒黑白。 她不想解释,索性如了曹晶盈的愿,冲过去一把揪住曹晶盈的衣领,朝着曹晶盈的另外一边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曹晶盈被打得尖叫一声,眼冒金星。 沈蔓西这一巴掌,可是用足了力气,侧脸火辣辣的,比另外一边脸肿得还厉害。 “这下对称了!”裴媛媛舒服道。 她的语气里是带着一丝解恨的,不知对曹晶盈有什么仇,什么怨。 曹晶盈虽然很痛,但心里十分欢喜。 沈蔓西居然当着顾瑾晨的面打她,这下她死定了! “亲爱的……”曹晶盈委屈地哭着,“你看到了,她当着你的面都敢打我,也太猖狂了,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 “亲爱的,你要为我撑腰,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会得罪人的性子,她不但无缘无故打我,骂我,还用脏东西泼我。呜呜呜……” 沈蔓西看向一脸诧异的顾瑾晨,说道,“顾总,现在是我打的!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顾瑾晨张张嘴,呆愕住。 沈蔓西的性格看着文文静静,少言少语的,虽然又倔又刚,但顾瑾晨还是觉得沈蔓西就是个性格温顺的小白兔。 她居然当众打人,和她绝美柔顺的长相实在反差太大。 沈蔓西道,“你的小女友亲口承认,为季默言洗白的事是你一手策划!原本念着安医生和你是朋友的份上,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也没有告你诽谤!不过你的小女友说,你能弄死我!我们还是走一走法律程序吧!我总要为自己的清白讨个说法!” 沈蔓西是真怒了。 她再也接受不了,被人诬陷,被人辱骂。 她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亲爱的,我没说过,她诬陷我!” 曹晶盈“哇呜”一声哭起来,想一头扎入顾瑾晨的怀里求安慰,顾瑾晨却一手压住她的肩膀,不许她靠近自己。 他还是嫌脏的,恶心死了。 曹晶盈一愣,泪眼婆娑地看着顾瑾晨。 “亲爱的?” 顾瑾晨从一旁的纸抽盒里抽了两张纸巾,嫌弃地擦了擦手指,将纸巾丢在地上。 刚刚还怒火喷张,如一头护短雄狮的男人,瞬间变成擅长讨主人欢心的哈士奇。 “沈小姐,小嫂子,言西大大……说什么走法律程序,见外了不是?”顾瑾晨道。 小嫂子? 这是从哪儿论的? 沈蔓西不理解,曹晶盈也不理解。 她惊慌地看看沈蔓西,又看看顾瑾晨。 顾瑾晨则用眼尾余光悄悄瞥了安慕洲一眼。 原本这事,他就怕被安慕洲报复,如今沈蔓西若揪着不放,安慕洲肯定向着自己女人,还不弄死他? “那件事我发自肺腑的知道错了!”顾瑾晨指向曹晶盈,“小嫂子想打,随便打!只要您能出气。” 曹晶盈心头一紧,一脸问号。 顾瑾晨对曹晶盈责怪道,“我小嫂子,温柔又善解人意,性情恬静温和,怎么可能打人?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让小嫂子忍无可忍的事!” 曹晶盈,“……” “曹晶晶!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顾瑾晨愤怒地直呼大名,还叫错了。 曹晶盈娇软的身子猛地一颤。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顾瑾晨都是叫她宝贝的。 此时此刻,她才惊恐发现,“宝贝”这个词多么耻辱。 “我叫曹晶盈!”曹晶盈近乎哭着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顾瑾晨摸了下额头,“哦,曹晶盈。” 一旁的许鹤和裴媛媛忍着笑,无语望天。 自己的女朋友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愧是花心顾大少。 “我告诉你,曹晶盈!她不仅是我小嫂子,还是我偶像,我的言西大大!别说她打你骂你,就是给你一刀,你也得给我受着。” “我费心费力讨好的人,你敢给我得罪?”顾瑾晨语气厌恶,透满冰冷。 曹晶盈心头一怵,发现事情苗头不对,赶忙擦干脸上泪痕,改口道。 “亲爱的,是一场误会,我没事了!我不知道沈小姐是小嫂子!” 曹晶盈绝对是能屈能伸的,当即对沈蔓西鞠躬道歉。 “对不起小嫂子,都是我不好!我道歉,求您原谅我。”然后她又去拉顾瑾晨的手臂。 “亲爱的别生气了嘛,宝宝会怕怕的!” 女孩娇弱又胆怯的小声音,是任何男人听了都会心软酥麻的音调。 顾瑾晨还是蛮吃这一套的,摸了摸曹晶盈的红肿脸颊,问,“疼不疼?” 曹晶盈赶紧摇头,还挂着潮湿泪珠的大眼睛,讨好地笑着,“不疼,不疼。” 顾瑾晨满意点点头,“不疼哭什么,赶紧再给小嫂子道歉。” 曹晶盈十分听话,九十度大鞠躬,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小嫂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沈蔓西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转身走出洗手间。 乌烟瘴气的地方,她多一秒不想呆,回包厢拿起包,便往外走。 顾瑾晨看似帮曹晶盈解围,但覆满深情的眼神比之前冷了大半。 若不是曹晶盈会撒娇,又是被打的那一个,只怕他们今天就到头了。 安慕洲跟着沈蔓西一起往外走,问,“怎么回事?” 沈蔓西不想说,也没什么好说的,“被小绿茶摆了一道而已。” 许鹤和裴媛媛也不想呆了,跟着往外走。 顾瑾晨见大家都没心思唱歌,责怪曹晶盈扫兴坏事,也出了包厢。 曹晶盈委屈地小声抽噎着,跟在顾瑾晨身后,时不时拉扯一下顾瑾晨的袖口。 像个战战兢兢的小可怜,十分惹人疼惜。 裴媛媛时不时看向曹晶盈脸上的指痕,还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比划。 “不对啊!” 大家纷纷驻足看向裴媛媛。 裴媛媛指了指曹晶盈脸上的指痕,在曹晶盈的脸上拍了拍。 力气挺大的,打得曹晶盈直闭眼,却不敢吱声。 裴媛媛道,“曹晶盈最先伤了右脸,指痕最上面明显又细又短是小拇指。” “如果是小嫂子打的,小嫂子在她对面,肯定是用左手打的,应该是小拇指在下面!” “小嫂子总不能用右手打曹晶盈的右脸吧?” 曹晶盈闻言,立马捂住自己的脸。 “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脸上的印记不符合逻辑。”裴媛媛看向沈蔓西,“小嫂子,如此有技术含量的巴掌,教教我呗。” 沈蔓西,“……” 153:岂能便宜她? 裴媛媛只是单纯好奇,这巴掌是怎么打的,还没往深层次方面想。 但顾瑾晨听出来了,怒声质问曹晶盈。 “到底怎么回事?别把我当傻子!” 曹晶盈哪敢说是自己打的,摇头呜咽道,“亲爱的,我……我都被打了,也道歉了,你就心疼心疼宝宝好不好?你怎么还听外人瞎说?” 顾瑾晨从来没当裴媛媛是外人,虽然他们早就分手了,但他们还是朋友,是发小,情义不比寻常。 他一把抓住曹晶盈的手臂,眼底迸出强烈的怒火。 “是你自己打的,对不对?” 曹晶盈还想撒娇,另一只手去拉顾瑾晨的袖口,被顾瑾晨一把打开。 曹晶盈彻底怕了,呜呜呜地哭起来。 她在顾瑾晨的面前一直都是娇滴滴小女生,需要被保护的小绵羊,如果知道她有心机,她就死定了。 裴媛媛见有好戏看,双眼直放光,故作惊讶道,“她居然自己打自己!天啦噜!洗手间门口有监控,还是监控最真实,不会说谎!” 曹晶盈恶狠狠瞪了裴媛媛一眼,拉着顾瑾晨哀求,给她一次机会,被顾瑾晨无情推开。 监控很快被调出来。 会所经理拿着平板电脑,恭敬地双手呈给顾瑾晨。 顾瑾晨看完监控,气得胸口直喘。 曹晶盈不但辱骂沈蔓西,还打自己谎称是被沈蔓西所打。 裴媛媛抓住机会赶忙落井下石,“自诩阅女无数的顾大少,也有被绿茶婊耍的一天!” “曹晶晶,我们分手了!”顾瑾晨一字一顿咬牙道。 “呜呜,我叫曹晶盈……”曹晶盈哭着纠正自己的名字,伸手去抓顾瑾晨,“亲爱的,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想帮你出气,才骂她的!她把你害得那么惨,我是为你不值……” 顾瑾晨怒声打断曹晶盈,“那是我的事,我愿意,我罪有应得,关你什么事?” 曹晶盈呆住了,一脸愕然地望着顾瑾晨。 什么叫罪有应得,什么叫他愿意? 就算沈蔓西是他偶像,也不能如此豁得出去吧? “亲爱的……” “滚!” 顾瑾晨甩开曹晶盈,去追安慕洲,和安慕洲低三下气道歉。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害小嫂子受委屈了。” 安慕洲闷哼一声,“眼睛瞎了就捐了吧!” 顾瑾晨的唇角抽了抽,“对,我瞎。” 曹晶盈直抽凉气。 那个男人不就是个小医生吗? 为何顾瑾晨在他面前如此卑微? 还叫沈蔓西小嫂子,那个小医生到底是什么人? 许鹤和裴媛媛路过曹晶盈时,许鹤叹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 裴媛媛撇撇嘴,“小嫂子也敢得罪。” 裴媛媛说完,在心里夸了自己一下,还是自己聪明,知道巴结谁才是王道。 裴媛媛弯眸一笑,喊了一声“小嫂子”,加快脚步去追沈蔓西。 曹晶盈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看着他们一群人簇拥着沈蔓西进入电梯。 手机响了两声,是江雨澄发来的微信消息。 “哎呀晶盈,不要太过分哦,小小惩戒她一下就好!” “对了晶盈,你帮我和顾总说一下,我合同要到期了,想去欢跃,以你和顾总的关系,帮我要好一点的待遇,一定不成问题吧!” 曹晶盈死死抓着手机,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还以为能帮江雨澄报仇,十拿九稳以为顾瑾晨会偏袒自己,到时在江雨澄面前炫耀一番。 自己是个小模特又怎样,江雨澄一个影后还不得靠她罩着。 却不想反而被决绝分手。 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裴媛媛自来熟地挽着沈蔓西的手臂,一起走出云鼎会所,一口一个小嫂子,叫得沈蔓西浑身不自在。 “叫我蔓西就好。” “那好,等你们扯证我再改口!” 沈蔓西脸颊更红了,“我们不是……” 她正想解释,裴媛媛岔开了话题。 “曹晶盈自己打自己诬陷你,你怎么不说?那种绿茶,岂能便宜她?” 沈蔓西不喜欢做无谓之争。 相信你的人,不用说也会相信。 不相信你的人,即便说破天也不会相信。 云鼎会所的泊车员将车子开到会所门口。 安慕洲的大越野格外显眼,缓缓停到台阶下面。 裴媛媛拉着沈蔓西,一把拽开车门。 顾瑾晨从后面追上来,依旧不住道歉,被裴媛媛一把推开。 “这么没眼力劲呢?” 沈蔓西以为裴媛媛和自己坐一辆车,特意往里面挪了挪,让出座位。 没想到,裴媛媛往后一退,安慕洲上车了。 随即车门一把关上。 裴媛媛在车门外,对他们摆手。 “拜拜,下次约!” 裴媛媛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活泼又开朗。 沈蔓西挺无措的,很想下车,不想被误会和安慕洲的关系。 刚要拉开车门,手一紧,被安慕洲握住。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回去。” 安慕洲似乎有些累,靠着座椅闭上眼,“我送你还不乐意?” 沈蔓西,“……” 顾瑾晨在车子后面追了两步,对着离去的车子喊道,“我知道错了!我会弥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车尾气。 裴媛媛双手环胸翻个白眼,“我早说过,你早晚有一天会在女人身上吃大亏!你还不信。” 顾瑾晨本身够烦了,刚刚出电梯的时候,安慕洲很小声问他,“钱要了没有?” 他哪敢真去安家要钱。 但见安慕洲不像开玩笑,他明天真得去安家要钱了。 也不知道去了后,自此安顾两家的关系会不会出现裂痕? 为了区区七千万,真的登门要账吗? 顾瑾晨心里突突跳,总觉得是个坑,可又不得不跳,谁让他欠了安慕洲的? 裴媛媛见顾瑾晨不理自己,也不理顾瑾晨了,去找许鹤。 许鹤见自己就是个替补,赶忙上车走人。 裴媛媛追了几步,没追上,回头对顾瑾晨说,“你送我回去。” 然而顾瑾晨也没理她,“还是别了,许鹤知道,又该误会了!” 顾瑾晨赶紧上车走人。 独留下裴媛媛一个人站在会所门口风中凌乱。 裴媛媛因为喝酒,车子留在荟香居门口,没开过来。 她只能返回会所,让会所经理安排车送她回去。 曹晶盈失魂落魄从楼上下来,看到在会所门口等车的裴媛媛,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赶忙奔上去。 “裴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沈蔓西和那个医生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医生是什么身份?我想……我想登门道歉。” 裴媛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还是别了!总之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裴媛媛等的车到了,走下台阶,拉开车门上车。 曹晶盈双脚发软地走下台阶,跌跌撞撞差点摔倒。 她抹了一把眼泪,赶紧给顾瑾晨打电话。 她不相信,和顾瑾晨交往这么久,他真能狠心和她分手! 只要她撒撒娇,说点软话,肯定能和好。 然而,电话被拉黑了。 给顾瑾晨发微信,微信也被拉黑了! 曹晶盈放声大哭起来,将手机摔了出去。 她不就是骂了沈蔓西几句吗? 顾瑾晨怎么这么绝情? 154:软乎乎手感好 安慕洲喝完酒,又变得黏人了。 送沈蔓西回去的路上,一直牵着沈蔓西的手。 沈蔓西几次想抽就回来,他反而双手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仿佛把她的手当成了解压捏捏。 沈蔓西挺无语的。 正要抽回手,闭目养神的安慕洲终于开口了。 “我的手也受过伤。” 沈蔓西一愣,问,“怎么受伤的?” 安慕洲没说,而是道,“别乱动!二次受伤可修养不好了。” 沈蔓西,“……” 安慕洲闭着眼,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和沈蔓西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同样很美,但有很多细纹,她哭着哀求安慕洲,声音凄绝。 “不要告诉西西,一辈子都不要告诉她!” 然后,女人挣脱开安慕洲的手,坠下高楼。 砰的一声,身下漫开一片刺眼的鲜红。 安慕洲不知道宋怡君不让他告诉沈蔓西什么? 或许是她坠楼的事,或许是他想救她却差点跟着一起坠楼。 最后宋怡君挣脱开安慕洲的手,选择自己坠楼。 安慕洲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眼前逝去。 那一刻,他发现在生死面前,人渺小得犹如尘埃。 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力感遍布全身,折磨他多年。 安慕洲忽然一把抱住身旁的小女人。 他抱得很紧,勒得沈蔓西几乎透不过气。 “安慕洲,你……” 沈蔓西试着推开他,他反而抱得更紧,身体的重量大部分压在沈蔓西身上,声音很低,却极认真。 “下次受委屈,直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忍着,你是受气包吗?什么都一个人承受!” 沈蔓西的心脏倏地一颤,有多久,没人跟她说过这种话了? 好像自从妈妈离世后,再没人管她受了多少委屈,像个孤儿一样,不管在哪儿,受了什么委屈,只能一个人忍着受着。 “告诉你?你帮我出气?”沈蔓西低声问。 “当然,不相信我?”安慕洲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墨黑的眼底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柔和心疼。 沈蔓西的心脏在这一瞬彻底乱了节奏。 她赶忙别开眼,声音又低又弱,“放……放开我吧,我快喘不上气了。司机还在呢。” 真是羞死人了。 安慕洲这才放开沈蔓西,坐在一旁,继续牵着她的手。 沈蔓西低头看向安慕洲的手。 男人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沈蔓西不是手控党,不然一定会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只是他们现在,是不是过于亲密了? 她想抽回手,被安慕洲更紧抓着,霸道的语气,不容置喙。 “别乱动。” 沈蔓西鬼使神差般,手不听使唤了,果然没再乱动,还有点贪恋被他牵手的感觉。 “那个……我害你朋友和女朋友分手,是不是不太好?” 沈蔓西尽量寻找话题,缓解现在的羞赧和尴尬。 “他不缺。”安慕洲道,“那种货色,早点分手,对他是好事,他还要感激你。” 安慕洲的话,让沈蔓西的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你和顾瑾晨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能感觉到,他好像很怕你。”沈蔓西对这一点很疑惑。 安慕洲只是一个医生,顾瑾晨和许鹤可都是豪门公子哥,他们不但关系很好,还都透着从骨子里渗出的敬畏。 安慕洲摸了下高挺的鼻梁,干咳一声,“是这样,顾瑾晨有隐疾,我手里有他把柄,所以才怕我。” 沈蔓西挑了挑眉,原来是这样。 正在回家的顾瑾晨,忽然打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喷嚏。 他捏捏鼻子,咕哝一句,“谁骂我?” 到了临江苑。 车子没有录车牌,进不去小区大门。 沈蔓西在大门口下车,安慕洲也跟着下车。 “太晚了,我送你进去。”他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单手插兜。 沈蔓西没拒绝。 她确实很怕黑,尤其夜深人静时走夜路,或许是心里作用,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忍不住想回头。 据说人的肩膀上有灯,从哪个方向回头,哪个肩膀上的灯就会熄灭。 当然,是从短视频里看到的。 所以每次沈蔓西走夜路,都不敢回头,可越是不敢回头就越怕,越觉得身后有人。 有安慕洲送她,心里踏实不少,即便不说话,肩并肩走着,心里也满满当当,似是吸饱水的海绵,稍微一碰就会有东西溢出来。 走着走着,安慕洲忽然牵住沈蔓西的手。 沈蔓西一惊,下意识抽自己的手。 安慕洲更紧握住,“怕你摔倒。” “我又没喝醉。”沈蔓西挣扎。 “万一呢?” “你!” “你什么你!快点走,不早了,我困了!”安慕洲说着,大步走在前面。 深夜里的小区静悄悄的,昏黄的路灯洒下并不明亮的光芒,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好像亲密无间的情侣。 沈蔓西不禁脸红,又抽了抽手。 安慕洲在前面回头,不悦蹙眉,“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你……你为什么总是牵我的手?”沈蔓西仗着天黑,应该看不到她红透的脸颊,仰头迎视着,“我没有害羞,就是好奇!还有点,不适应。” “软乎乎的,又软又嫩手感好。”安慕洲直言道。 他手臂一收,迫使沈蔓西离他近一些。 “我们……我们只是朋友,不应该牵手。”沈蔓西被拉着,小碎步跟上安慕洲。 她还是觉得牵手过于亲密,无法适应如此亲密的举动。 安慕洲却笑了,食指勾起沈蔓西的下巴,俊脸兀地贴近,声线沙哑带着蛊惑。 “睡都睡过了,还怕牵手?” “你……”沈蔓西气恼扬起小拳头,却被安慕洲宽厚的大手握住,放在他的胸口处。 感受到男人强健有力的扑通扑通心跳,仿佛有一股电流,沿着掌心迅速遍布沈蔓西全身。 “男未婚,女未嫁,都是成年人,不要太拘谨。” 沈蔓西,“……” 安慕洲感受到沈蔓西紧张得浑身都在微微发颤,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心念一荡,就想低头吻上去。 沈蔓西急忙回神,捂住安慕洲落下的唇,偏头推开他,赶紧往家里跑。 安慕洲跟在后面,看着像个兔子般逃走的小女人,低声笑起来。 他特意等沈蔓西进入宅门,才转身离开。 沈蔓西一进屋,又是满屋子的旱烟味,呛得她嗓子刺痛。 宋淼淼不在客厅,客厅里只有黄秀娟和周薇,正在沙发上用方言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还时不时撇嘴翻白眼,一看就知道又没说什么好话。 她们见沈蔓西回来,还算有礼貌地起身,和沈蔓西打招呼。 周薇也热络问,“蔓西姐吃饭了吗?厨房有饭菜,用不用给你热一下?” “不用了,吃过了。” 沈蔓西换好鞋,客气地和黄秀娟寒暄几句,往楼上走。 黄秀娟看了眼手机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沈蔓西说。 “一个女孩子以后别回来这么晚!会让人说闲话的!好女人就应该天黑就回家!更不能回来太晚。” 155:登门要债 黄秀娟数落的语气,还带着嘲讽。 沈蔓西站在楼梯上,微微回头,倍觉好笑,住在她家里,还管起主人的事。 沈蔓西张张嘴,到嘴边的话,最后变成。 “确实不早了,阿姨早点休息。” 为了淼淼,还是忍一忍吧。 不然闹出矛盾,最后受苦的只会是淼淼。 沈蔓西举步上楼,回到房间,宋淼淼正靠在床头生闷气。 “怎么了?” 沈蔓西放下包,从衣柜里拿出睡衣。 宋淼淼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今天郑寻带我们去看他相中的房子了,他妈也相中了,催着郑寻交定金,我不同意,就吵起来了!” “郑寻看中的房子是离他单位比较近的那栋吗?”沈蔓西换上睡衣,去洗手间洗漱。 宋淼淼掀开被子下床,倚在洗手间门口,气鼓鼓道,“就是那栋,很多领导都住那里!那是我们这种阶层能消费得起的地界吗?” 沈蔓西一边刷牙,一边问,“郑寻怎么说?” “他能说什么?一门心思想一步到位!确实,我承认,他同事亲戚的房子,确实给我们优惠了,还是学区房!周边配备和环境都不错!” “可我们买不起啊!就算加上你借给我的五十万,加上他母亲的十万彩礼,首付勉强凑齐,高额的房贷都能将我们压得喘不过气!还完房贷只能勒紧裤腰带,还敢要孩子?养条狗都费劲!” 沈蔓西洗漱完,一边擦脸,一边道,“淼淼,郑寻有点虚荣。他看着很努力,很务实,其实经常和官二代同事攀比,总想显得自己和他们同一个阶层,不被落于人后。如此不切实际,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留个心眼儿吧!” “等买完房子,他还会想买车子!你钱不够,我可以借你,但他的工资是固定的,即便升职涨薪也不会太多,总不能异想天开拿灰色收入吧?高额的房贷车贷最后都会成为你的压力!” 宋淼淼仰头倚着门边,“我也这样说他,他居然说我瞧不起他!不相信他能涨薪升职,前景光明!还说住的距离领导近了,和他们做邻居,才能更好和领导处好关系,有利于他的日后发展!” “还没开始,就幻想着走捷径,要自己有实力才有机会走捷径!他现在有那个实力吗?”沈蔓西轻轻揉了下宋淼淼的头。 “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这个婚,到底怎么结。等你们领证,买完房子,你倾家荡产投进去,最后都是夫妻共有财产,除非郑寻只用你的名字买房子,或者婚前买。” 宋淼淼苦笑一声,“他妈还要加周薇名字,怎么可能只写我自己的名字?” 宋淼淼现在挺迷茫的。 “原先他妈还没来的时候,他还能听我的建议,买稍微便宜一点的房子。” “如今他妈也相中了,他就跟有了底气一样,半点听不进去我的话,一心想买大房子。” 宋淼淼的眼光忽然变得极其坚定,“我现在想好了,如果他听他妈的话,非要买大房子,我就跟他分手!” 翌日。 顾瑾晨一大早来到安氏庄园。 站在门口,他有点紧张,也不知道安慕洲给他挖了什么坑? 惴惴不安进门,佣人给他上了茶水,他坐在沙发上,佣人则上楼向安博海汇报。 安博海听说顾瑾晨来了,还要见他和盛夏有私事要谈,挺困惑的。 盛夏已经被安博海关在家里好多天了。 安博海的意思是,让盛夏打掉孩子,按照他的安排,和许鹤相亲,嫁入许家。 盛夏不同意,依旧执意和季默言在一起。 哪怕季默言已经翻车,很难再翻身,她坚信,只要安家肯出手,季默言好起来只是分分钟的事。 他毕竟是影帝啊! 演技和基础粉丝还是有的,只要好好运作,这点绯闻算什么? 安博海坐着轮椅,乘坐电梯从二楼下来。 看到顾瑾晨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一副紧张又拘谨的样子,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顾瑾晨说的私事,不会是来和盛夏提亲吧? 他听说,什么笔名什么言西的事,就是顾瑾晨和盛夏合伙做的,而且顾瑾晨还在其中没少出力。 难道顾瑾晨这个花心大萝卜,看上盛夏了? 不无这个可能,只凭借安家大小姐这一条,足以让整个京都所有豪门公子哥挤破脑袋想娶。 顾家和安家联姻,强强联合,对顾家百利无一害。 但安博海没相中顾瑾晨,太花心,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 他要给女儿选个人品好的。 顾瑾晨见安博海下来,急忙起身打招呼,见盛夏没下来问,“安小姐呢?” 安博海沉着脸问,“找她什么事?” “有点私事。” 顾瑾晨这样一说,安博海愈发肯定,就是提亲了。 他让佣人上去叫盛夏。 当面拒绝顾瑾晨也好,免得顾瑾晨私底下追求盛夏,小女生心意不坚,被混小子欺骗了感情。 盛夏从楼上下来,看见顾瑾晨就心虚。 她还以为,半个多月过去了,顾瑾晨不会再来找她,腿软得差点站不稳。 “爸,我和瑾晨哥有点私事要聊,您先回屋。” 安博海敲了下轮椅扶手,“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不能说!” 顾瑾晨和盛夏合伙干的那件丢人事,不少老朋友打电话嘲笑他,说他流落在外的女儿养了一身穷酸气,还盗取别人的笔名,让人当众戳穿。 还说安博海,应该送女儿好好去读书,回炉重造,免得出去丢人。 人到一定年纪,比拼的不是财力和成就,而是儿女。 安博海有个出色的儿子,老朋友们家里的都比不上,终于有个能踩安博海一脚的人出现,可不要好好嘲讽一番,解解恨。 现在豪门圈教育自家孩子都有了一套新说辞,不学习就不学习吧,不像安家大小姐就行。 不务正业就不务正业吧,别像安家大小姐就行。 总之不管什么臭毛病,只要没像安家大小姐那么丢人现眼,他们都能接受。 安博海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庆幸自己生病,不便出门。 他哪还有脸出门见人? 但见自己女儿都这么丢人了,还有人愿意登门求亲,还是京都顾家的顾瑾晨,心里不乐意的同时,还是有一些欣慰的。 至少证明,不管盛夏多么不着调,只要有安家为仪仗,一切皆可揭过。 盛夏还想劝安博海回屋。 安博海恼了,“有什么事当着我的面谈,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有什么私事可聊!” 韩慧从房间出来,准备出去逛街,见顾瑾晨来了,还挺奇怪的。 安慕洲不在家的时候,除了逢年过节,顾瑾晨从不登门。 韩慧还在脑子里想了下,要过什么节日了吗? 顾瑾晨连忙起身和韩慧打招呼。 “伯母。” 韩慧让人切了果盘,招待顾瑾晨,陪着顾瑾晨闲聊了几句。 顾瑾晨不是来闲聊的。 寒暄完,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茶几上。 还算客气地道,“安小姐,这是我们之间的合同,既然你不是言西,违约金就算了,我支付给你的版权费应该全款返还给我。” 156:安慕洲的目的 盛夏慌了,急忙抓起桌上合同,卷成卷,捏在手里。 “那个……瑾晨哥,我们出去聊吧。” 盛夏转身就往外走,被安博海怒声喝住。 “什么钱,当我面说!” 盛夏猛地僵住脚步,身子都僵硬了。 韩慧见有热闹看了,微微含笑,端起茶碗,小啜一口。 “到底什么钱?”安博海又喝了一声。 盛夏浑身冒汗,汗毛都竖起来了。 “爸……” 韩慧悄悄对陈妈使个眼色。 陈妈会意,当即冲上去,强硬抢下合同,递给安博海。 陈妈最看不上盛夏,见有热闹看,也巴不得热闹更大些。 盛夏想抢回来,却已来不及。 安博海一把翻开合同,看到内容,不禁老目张圆。 合同内不仅包括顾瑾晨给盛夏的两千万封口费交易记录,还有五千万版权费。 幸亏顾瑾晨说不要违约金,否则三倍赔偿,可就是两个多亿。 这笔钱对于安家来说确实不多,可是对于现在的安博海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因为安博海手里没有钱。 自从生病,除去医药费,疗养费,其余钱都给盛夏当零花钱了。 他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不是安家败落了,他堂堂安家大老爷没钱花,而是当年出轨范嫣儿后,为了保住家庭,保住安家,他把家里的财政大权全部交给韩慧。 平时吃穿用度应酬,都要向韩慧打申请。 安博海捏着合同的手气得发抖了,怒喝道,“你怎么从来没和家里说过?” 他要在顾瑾晨面前,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不然岂不是落个欠钱不还的名声? 他真的再丢不起一点人了。 盛夏脸色惨白,唇瓣颤了颤,爸,你听我说……” 盛夏还想把这事遮掩过去,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借口。 她只能哀求望着顾瑾晨,希望他行行好,给她留点颜面。 还是当着韩慧的面。 如果没有安慕洲的交代,顾瑾晨倒是想卖安家一个人情,可安慕洲都下最后通牒了,他也只能狠下心,道。 “安伯父,最近我公司运转需要一笔资金,不得已我才来登门说这事。” 顾瑾晨搬出公司着急用钱运转为借口。 倒也不算借口,自从季默言塌房,他公司的股价一跌再跌,亏了不少钱。 “那是,不管如何,这笔钱都应该还给你。是小女的错!”安博海讪讪笑笑,看向对面的韩慧。 韩慧慢条斯理啜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看热闹就要有看热闹的姿态,不插言,不表态,静静当个旁观者。 顾瑾晨也怕因为要钱,损伤两家交情,有礼有节地道,“多谢安伯父体谅!安小姐谎称是漫画家言西,这事闹的确实害我损失不少,公司名誉也受损了!真正作者那头还要告我侵占版权,我们两家是世交,其余的事不说,这两笔款子原款返回就好。” 顾瑾晨也不想当这个冤大头,这几天因为这事,心里极其不平衡。 还因此得罪了沈蔓西,这是他最大的意难平。 安博海见韩慧不表态,便问盛夏,“钱呢?快点还给你瑾晨哥。” 盛夏僵硬地倒退一步。 钱都花的差不多了,现在拿什么还给顾瑾晨? “爸……我……”盛夏垂下头,揪着手指,不说话。 安博海一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钱没了,不禁更气了。 “那么大一笔钱,你最近又没出门,花哪儿去了?” 盛夏死死咬住嘴唇不敢说。 钱这个东西花起来是真快啊,只要想花,别说七千万,就是七个亿也能很快花完。 她将其中大部分给盛家父母买房子车子,雇佣人了。 这是她不敢说的,因为她被安家接回来,安家已经给了盛家父母一大笔钱,算是两家彻底断绝关系。 一旦安博海知道,她还给盛家父母花钱,肯定会猜出其中另有隐情,到时候,她想隐瞒的事就瞒不住了。 所以盛夏咬碎了牙也不能说。 安博海见盛夏不肯说,自然而然的以为盛夏把那笔钱花在了季默言身上。 最近季默言绯闻不断。正是急需一大笔钱运作的时候。 “妙妙,你糊涂啊!还给那个男人花钱!那个男人如果真心爱你,不会哀求他前妻复婚!” 盛夏见有台阶,赶忙道,“爸……我爱他,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安博海气得身子发抖,似有一口老痰卡在喉咙里呼啦呼啦的,吞不下也吐不出来。 “你想气死我呀!” 安博海不想因为区区七千万,当着外人的面继续训斥女儿,求救地看向韩慧。 他也晓得,自从接盛夏回来,韩慧没少给他拨款,对得起这个私生女。 所以韩慧拉了拉披肩,放下茶碗,慢悠悠起身出门,安博海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颓然倒在轮椅上。 韩慧走出门,微微回头,轻哼一声。 他的好女儿干的好事,还想让她给兜底,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而且盛夏害的还是沈蔓西,她要帮她的未来儿媳出这口恶气。 安博海手里没钱,又不好明说,让外人知道他的窘迫,只能说暂时手里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明天再给顾瑾晨。 顾瑾晨得了准话,起身告辞。 等顾瑾晨走后,安博海抬起手,想给盛夏一巴掌,可看到盛夏哭得泪眼朦胧,终究没忍心打下去。 “妙妙啊妙妙!你让爸爸说你什么好?” 盛夏耷拉着脑袋,抽噎着肩膀一颤一颤的。 “爸,七千万对于我们家又不多,您就帮帮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不是故意假冒别人笔名的!” 盛夏哭着伏倒在安博海的膝盖上,“自从回家,我看出妈不喜欢我,我想证明自己给她看,才一时鬼迷心窍,是我太想让妈喜欢我,融入这个家,才走了歪路。” 安博海心中有愧,抬着手,半天才落下,揉了揉盛夏的头。 “是爸爸对不起你。” 安博海犯难了,他去哪儿弄那么大一笔钱,总不能卖掉名表和收藏品吧? 被外人知晓,堂堂安家大老爷需要卖东西凑钱,老脸还不丢光了。 顾瑾晨离开安家后,便给安慕洲打电话汇报战况,虽然不知安慕洲给他挖了什么坑,但看样子好像没坑。 他有点搞不懂安慕洲这么做的目的。 单纯为了出气? 太子爷的心思会如此简单纯粹? 安慕洲看到安博海给他打电话,只给顾瑾晨两个字。 “很好。” 他挂了顾瑾晨的电话,接通安博海的电话。 安博海知道韩慧那里借不来钱,只能找安慕洲。 安慕洲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轻轻转了转手里的笔,语气不疾不徐。 “这么大一笔钱,我妈知道吗?” 安博海声音一沉,“这事儿能让你妈知道吗?何况这笔钱对于你来说,不多吧?” 安博海知道,韩慧不会同意安慕洲给他拿钱。 安慕洲低声笑起来,“让我当冤大头,不太好吧?” 安博海听出安慕洲话里有话,语气里多了一丝警惕,“你想怎样?” “很简单,用爸手里的股权交易吧!毕竟这笔钱对我来说不多,对您来说还起来可是很费力的!父子一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为难!” “什么?要我的股权?”安博海的声音兀地拔高。 157:我妈不行了 安慕洲可是一个谈判高手,先是提出要安博海的股权。 安博海在公司有百分之五的股权,当然身为安家曾经的当家人,他手里可是有安氏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是最大的股权占有者。 谁让他出轨了,又不想离婚把财产分出一半给韩慧,又在安家老爷子的运作下,其中百分之十给了韩慧,百分之十给了安慕洲。 安慕洲身为安氏一族的长孙,一出生就有安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 如今手里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加上韩慧的百分之十代理权,成为安氏集团,安氏一族股权最多占有者,顺理成章成为安氏集团的掌舵人。 安博海现在在安氏一族,不算股权占比最少,可也已经沦落到和孙子辈差不多的股权占比,再把股权都给安慕洲,他在安氏集团就彻底没有地位了。 还不被族亲们欺压笑话死? 安博海不可能同意,看到亲儿子的野心,气得脸色涨紫,青筋突跳。 “你是要把我从公司彻底撵出去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安博海大声吼着,不住咳嗽起来。 盛夏赶忙给安博海顺心口,紧张又担心的样子,孝顺的不行。 安慕洲对着手机低笑一声,“话还没说完,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当然没想全要,也知道安博海不会给。 见安博海气得不行,这才说出自己真正想要的。 “百分之二吧,如果父亲同意,明天把钱打给你。” “什么?百分之二?七千万买百分之一都买不到,你居然要百分之二!”安博海还是生气,但脸色已经稍微缓和了一些。 安慕洲知道,话题到这里可以结束了,丢下一句话,挂断电话。 “父亲不同意就算了。” 安慕洲知道,安博海会同意,只是暂时不能接受。 安慕洲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不把安博海手里的股权要出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给盛夏。 盛夏一旦有了股权在手,便会成为安氏集团的一员。 他可以容忍那个女人回到安家,绝不允许她进入公司。 安慕洲除了防备盛夏,也是在防备安氏族亲。 安氏集团当家人的位子诱惑力太大,总是有人觊觎这最高处的位置,已经有人在暗箱操作,推举能让他们得到更多利益的新当家人。 安慕洲岂能让他们如愿? 安博海挂了电话后,气得差点把牙咬碎。 安慕洲和他那个母亲一样,狠绝无情,不念骨肉亲情。 盛夏趴在安博海的膝盖上,刚刚听电话里渗透出来的声音,怎么觉得很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 安博海低头看向膝盖上的盛夏,余怒未消地道,“只要你和季默言分手,这笔钱爸给你出!” 盛夏心头一紧,“爸……” “妙妙,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季默言如果真心爱你,不会一边和你交往,还求着前妻复合!他只是看上你的家世。” 盛夏可不觉得自己糊涂,和季默言交往多年,季默言是什么人,她还不了解吗? 只要自己能给季默言好处,他会死心塌地爱自己。 她有自己的算计,她根本不是安家的亲生女儿,万一有一天东窗事发,最后落个一无所有,不如趁着现在赶紧嫁给季默言,扶持季默言东山再起。 许鹤再好,可她不敢嫁啊! 她怕事情败露的一天,被许家扫地出门。 季家就不一样了,本身已经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她还怀孕了,季家总要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敢和她闹。 “爸,我肚子里可是您的亲外孙!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没爸爸!”盛夏捂着肚子说。 安博海赶紧四下看看,生怕被人听见,他还瞒着韩慧,不然韩慧知道,岂不是笑话死他? “妙妙,所以要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打掉!” 盛夏幽怨地看着安博海,眼泪哗哗往下掉,“爸,你怎么这么狠心?看在亏欠我多年的份上,就不能成全我吗?” “我妈在天之灵,看到你逼着我打掉腹中的亲生骨肉,不会怨恨你吗?你已经亏欠妈妈一辈子,还要亏欠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盛夏说完,哭着跑回楼上,一把关上房门。 进屋后,盛夏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唇角轻轻一勾。 她知道如何拿捏安博海。 他最怕提起对旧情人的亏欠。 果然,没一会,安博海来敲门了。 盛夏换上一副刚刚痛哭过的表情,打开房门,凄凄楚楚地望着安博海。 安博海重重叹口气,“你非他不可吗?” 盛夏用力点头。 安博海想了一阵,表情挣扎,最后还是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最近找个时间,我和他见一面。” 盛夏顿时眼光明亮,扑上去搂着安博海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 “爸,你真好。” 沈蔓西今天起来的有点晚。 起床后,家里没人。 宋淼淼去上班了,黄秀娟和周薇不知去哪儿了。 宋淼淼有给她留早餐,简单吃了些,泡了一杯咖啡回楼上工作。 她端起淡青色的咖啡杯,纤白玉指显得格外白皙莹润。 脑海里不禁浮现安慕洲昨晚说的话。 “软乎乎的,又软又嫩手感好。” 沈蔓西捏了捏自己的手,好像是蛮软的。 脸颊不禁微微发热,捂住脸颊,摇摇头,挥散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深吸一口气,沉静心态,开始工作。 自从离婚后,她已明白,想要的幸福只有自己能给,不能精神依赖任何人。 因为别人给的,随时都有收回去的可能。 女人必须自己强大,无坚不摧,才能不给外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最近她的漫画因为重新恢复更新,粉丝更多了,每天都有一大堆催更。 偶尔和粉丝聊聊天,谈一谈剧情,是她最开心的事。 其中有一个忠实粉丝,从沈蔓西的第一本漫画开始一直追更到现在,经常打赏,每次留言都是长篇大论,把沈蔓西笔下每一个人物都分析得深刻到位,还帮沈蔓西回复一些脑残的评论,解释剖析剧情。 粉丝名叫“姜子牙疼”,他给沈蔓西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有趣的名字。 沈蔓西见他又有了新评论,正在键盘上打字回复,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沈蔓西犹豫一阵,按下接听键。 “你好,哪位?” 电话里传来刚刚哭过,瓮声瓮气的男人声音,“您好,是沈小姐吗?” “你是?” 沈蔓西疑惑蹙眉。 “我是毛阿福。” 沈蔓西微微一怔,“阿福哥?” 张妈的儿子。 “对!是我!”毛阿福吸了吸鼻子,近乎哀求道。 “沈小姐,您能来医院一趟吗?我妈……我妈她不行了!” 158:无助又绝望 沈蔓西赶紧关上电脑,拿着外套往外走。 她本打算开车,发现车子不在院子,应该是宋淼淼开着去上班了,紧忙小跑到小区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医院。 她没有看见安慕洲从对面大楼出来,抬手和她打招呼。 安慕洲见沈蔓西神色焦急,怕她出事,赶紧上车紧跟在出租车后面。 到了医院,沈蔓西被安慕洲叫住。 “安医生?” 沈蔓西赶时间,没时间和他说话,进入大门直奔电梯。 安慕洲从后面追上来,“出什么事了?” “在我家做事多年的佣人病重。” 安慕洲轻轻松口气,和沈蔓西一起前往抢救室。 刚走出电梯,便看到一个憨厚的粗壮男人,蜷缩在走廊里,抱着头低声哭。 “阿福哥,张妈怎么样了?” 沈蔓西快步奔过去。 毛阿福哭得鼻子通红,强壮的汉子仿佛被抽干力气,勉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哑声道。 “还在抢救。” “怎么会忽然病重?前几天我见张妈,她还好好的!” 毛阿福抹了把眼泪,抽噎道,“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我妈拖着行李箱回来,身上冻得冰凉,我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只喊了一声大小姐便昏过去了!” “医生说……说是心脏的问题,很严重,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只怕抢救不过来了……” 毛阿福说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我妈在最后在喊大小姐,我想她……她应该是想见大小姐一面,我才擅作主张给大小姐打了电话。” 毛阿福惭愧地看了沈蔓西一眼,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他们一家对沈蔓西都有愧,这份惭愧压得毛阿福不敢直视沈蔓西。 一旁毛阿福的妻子,抱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五岁大小男孩,也哭得眼眶通红。 小男孩抽噎着,嘴里喊着,“奶奶,奶奶,呜呜……” 沈蔓西一把抓住身旁的安慕洲,“可以帮帮我吗?我要最好的医疗团队,最好的药,我要救她!” 毛阿福和妻子听到沈蔓西的话,都吃惊看向沈蔓西,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沈小姐?”毛阿福颤抖地唤了一声。 安慕洲沉默两秒,问,“你很在意里面的人?” 沈蔓西顿了下,点头。 在她心里,张妈是亲人般的存在。 虽然一直不能理解,当初她和妈妈搬出沈家,要带走张妈,张妈却执意留在沈家,但她还是想救张妈。 安慕洲见沈蔓西肯定,没再犹豫,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他走远几步讲电话,“老师,有一位心脏严重的患者……知道老师在休假!我来主刀,老师在一旁指导,有老师保驾护航,相信不管多严重的患者都可以起死回生。” “好,好,很急,好!” 安慕洲挂了电话,对沈蔓西道,“我来主刀。” 沈蔓西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安慕洲,可看到他沉静冷锐的眸,莫名的心里无比的踏实,一种强烈的信任感袭上心头。 她点头。 安慕洲快步去更衣室换手术服。 等安慕洲换好一身绿色的手术服出来,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边穿着白大褂一边从电梯里走出来。 一个个精神矍铄,步履生风,都是医学界榜上有名的人物。 不管上班的,还是休班的,都被为首的白发老者叫了过来。 安慕洲举着已经消过毒戴着手套的手迎上去,对为首的老者恭敬唤了一声,“老师。” 被安慕洲称作老师的人,正是医学界赫赫有名的医学圣手,心内科泰斗级人物,许鹤的爷爷许老先生——许文昌。 “你小子亲自打电话请我,一定是个极重要的人物吧!我把几个老伙伴都叫过来了!一起会诊!” 性命攸关,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刻,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前往抢救室。 安慕洲在换手术服时,简单了解了下张妈的情况,把所知的信息告诉许老爷子,路过沈蔓西时,许老爷子不禁看了沈蔓西一眼。 眼熟,很眼熟。 在哪儿见过来着? 他一时间没想起来。 手术室内,正在给张妈做手术的医生,见许老爷子和安慕洲都来了,不禁疑惑手术台上的患者是什么身份? 居然连许老爷子都请动了! 自从许老爷子退休,又被医院返聘,不是极其关键重要的人物,他从不出手。 那医生赶忙让出主刀的位置,向许老爷子讲述患者的情况。 许老爷子当即找出关键问题,让安慕洲开始下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护士时不时进出手术室,脚步匆忙。 毛阿福每次都会冲上去,追问护士里面的情况。 护士只摇头,什么都不说。 过了两个多小时,护士再次出来,终于和毛阿福说话了,却是催毛阿福去缴费。 当毛阿福听到需要预存二十万的手术费,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家穷得一家三口挤在一个十几平的地下室,哪有那么多钱交住院费! 他哭了,哭得无助又绝望。 花钱不一定捡回一条命,可不花钱,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死吗? 毛阿福连忙说,“稍等稍等,我凑钱,我凑钱!” 他双手颤抖地握着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寻可以借钱的联系人。 可找了一圈才发现,这些年因为儿子的病已经把能借钱的亲戚都借遍了。 现在他家亲戚,只要看到他都躲着走,打电话也不接。 他还是鼓起勇气,拨了一个电话,对面响了两声,被挂断了。 他又接连拨了几个电话过去,结果都是一样,都被挂断了。 毛阿福绝望了,双眼空洞地望着亮着灯牌的手术室。 毛阿福的妻子谢小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袋,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张银行卡,递给毛阿福。 “这几年我攒了有五万块,是给桐桐攒的救命钱!你先交上,剩下的钱我看看和我娘家人试着借一借。” 说的好听,她娘家的人看见她也同样绕着走。 他们都怕他们家还不起。 谢小云低下头,悄悄拭泪,把儿子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她还没拨过去,沈蔓西开口了。 “我去缴费。” “沈小姐?”毛阿福震惊地看着沈蔓西,挣扎又纠结的眼神,带着愧疚,又带着一丝希冀。 沈蔓西没说话,走向毛阿福,拿过他手上的住院单,下楼去缴费机缴费。 沈蔓西刚发了稿费,这个月比上个月多了好几万,不过二十万的住院费交进去,她的卡里也只剩下三千多块了。 医院真是销金窟。 拿着机器打印好的收据,身后传来一道男音。 “沈小姐?” 沈蔓西回头,见是脸上粘着纱布的孔德轩,不禁惊讶。 “孔律师,你的脸?” 沈蔓西有在微信上询问过孔德轩的伤,他说小问题没事,可如今见他大半张脸都粘着纱布,可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换几次药就没事了,就是看着挺吓人的!”孔德轩没说,陶梅那一抓,有的地方抓得很深,只怕要留疤。 159:不要法庭见的好 沈蔓西没想到,孔德轩伤到需要来医院换药的程度。 一想到那一抓是冲着她来的,孔德轩是帮她挡了那一巴掌,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蹿。 “孔律师,医用票据留好,她得报销你的医药费。” 孔德轩捂着脸上的纱布,清朗一笑,“沈小姐放心,都留着呢!” 他是律师,锱铢必较,可不会便宜陶梅。 “对不起孔律师,我不知道你伤的这么重!”沈蔓西愧疚道。 “没事,我是男人,不在意这些!不过幸亏没有抓到沈小姐。”孔德轩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得清风朗月,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简单聊了两句,孔德轩问。 “沈小姐怎么在医院?谁生病了?” “曾经在家里做事的佣人!”沈蔓西举了举手里的票据,“我要先上去了。” “好!沈小姐先忙!” 沈蔓西刚要走,孔德轩又急忙叫住她。 “哦对了沈小姐!事务所已经把能整理的合同都整理好了,也和沈氏集团的法务沟通好,可惜沈先生迟迟不肯在股权继承合同上签字,导致我们的工作无法进行。” “你看你那头,是不是再找沈先生沟通一下?还是走法院程序?” “我知道了。”沈蔓西点点头,转身进入电梯,掏出手机给沈文学去了一通电话。 沈蔓西没看见,她和孔德轩说话的画面,被路过的蒋菲,特意找了个暧昧的角度,悄悄录了视频。 沈蔓西回到手术室,将交完费的单子递给毛阿福。 毛阿福夫妻不住对沈蔓西鞠躬道谢。 “沈小姐,这笔钱我一定尽快还给你。”毛阿福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谢小云也是,还拽着毛桐桐也向沈蔓西鞠躬道谢。 “桐桐快,谢谢大小姐。” “谢谢大小姐。”稚嫩的童音奶奶的带着哭腔,听着让人心头泛酸。 沈蔓西急忙扶住他们。 “先救人要紧。” 沈蔓西给沈文学打了电话,他们一家三口很快就来了医院。 陶梅和沈宛艺是不想来的,但为了表现得全家都很关心张妈,给沈蔓西留下一个好印象,便全家出动一起来了。 他们还带了鲜花和果篮。 沈文学一副很焦急的样子,出了电梯一路小跑过来,“怎么好端端的人就病了?” 毛阿福不敢问责沈文学,这可是他老板,耷拉着脑袋,闷闷唤了一声,“沈总。” 毛阿福不敢问,沈蔓西敢问。 “张妈在沈家做事好好的,怎么忽然被赶出去了?”沈蔓西盯着沈文学,不愿错过他脸上丝毫表情变化。 果然,沈文学有一瞬的慌乱,急忙问身后的陶梅。 “是啊,好端端的张妈怎么被辞退了?” 陶梅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张妈岁数大了,手脚不利索,打碎了家里一个古董花瓶,是蔓西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瓶!我就说了她两句,谁知她脾气比我还大,当即就说不干了,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我想拦都没拦得住。” 沈蔓西不相信,一向做事仔细的张妈会打碎东西,还是古董花瓶,“不会是你打碎,赖到张妈头上的吧?” “哎呀蔓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好端端的打碎花瓶做什么?那些都是你母亲生前的东西,阿姨可都是当成宝贝儿似的供着,半点不敢损毁。” 陶梅一副被冤枉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是卑微的。 沈蔓西见过陶梅的真面目,孔德轩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再也不会如之前那般,再被陶梅伪善的嘴脸欺骗。 “张妈就在抢救室抢救,等她苏醒过来,一切便能真相大白,如果是你们故意刁难张妈,我不会放过你们!” 沈蔓西说这话的时候,不仅看了陶梅,还看向沈文学。 沈文学心虚的厉害,不敢直视沈蔓西此刻冰冷锐利的眸,急忙别开脸避开。 沈蔓西见沈文学心虚,便知道实情一定不似陶梅说的那么简单。 沈宛艺翻个白眼,拉了拉陶梅,不让陶梅在沈蔓西面前卑微屈膝。 自从知道沈蔓西不是父亲亲生,她看沈蔓西的眼神都带着钩子,充满鄙视和轻蔑。 这时,护士又出来催缴费了。 抢救室里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医用材料,消费速度烧钱一样快。 沈蔓西看向沈文学。 沈文学和陶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蔓西。 他们可不想花钱给一个佣人治病。 不然只会显得他们心虚,若被张妈的家人揪住这一点,说张妈是在他家做事生病,岂不是落个工伤,需要他们来出这笔钱? 沈蔓西这一刻才明白,沈文学看着温和心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冷血。 好歹张妈在沈家做事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何况毛阿福还是沈氏集团的一个主管。 哪怕他先出这笔钱,日后从毛阿福的工资里扣,也算他这个老板有良心。 可惜并没有。 沈文学没有打算这样做,因为他已经打算辞退毛阿福。 毛阿福夫妻俩听到又要缴费,眼睛里唯一仅剩的一点光也熄灭了,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沈蔓西走向电梯,在路过沈文学的时候,冷冰冰丢下一句话。 “费律师的合同,你最好尽快签字,父女一场还是不要法庭见的好。” 沈蔓西的声音又冷又狠,不带丝毫温度。 沈文学的身子猛地一颤,伸手去抓沈蔓西,想求情,被沈蔓西冷冷甩开。 最后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沈宛艺气得跺脚,“她还敢提走法院程序,她还要不要脸!” 沈宛艺冲上去,不住按电梯,她要去找沈蔓西理论。 沈蔓西下楼遇见了宋淼淼。 宋淼淼听说沈蔓西来医院了,至于如何听说,当然是蒋菲,她把沈蔓西和孔德轩聊天的视频,发到医院群里。 故意选的暧昧角度,就是让全医院都知道,安慕洲的绯闻女友私底下有多水性杨花。 她要让安慕洲嫌弃她,讨厌她,自此和她断绝所有往来。 宋淼淼听说是张妈病了,非常着急。 她小时候见过张妈几次,那个时候沈蔓西父母还没离婚,沈蔓西每次回宋家村张妈都陪着,张妈做饭特别好吃,每次她去找沈蔓西玩,张妈知道她喜欢吃小酥肉,都会特地给她做这道菜。 沈蔓西抓着手机,犹豫一阵,准备给外婆打电话借点钱。 正要拨过去,宋淼淼按住沈蔓西打电话的手。 “你借给我的五十万我还没动,你先拿回去用。” 宋淼淼知道,沈蔓西最不愿意和外婆借钱,万一被三舅母孙华知道,免不了在家里阴阳怪气好久。 外婆纵使管着家,在家里说一不二,可孙华会在私底下折磨三舅,到时又会闹得家宅不宁。 “你买房子怎么办?”沈蔓西问。 “先救人,买房子的事以后再说。”宋淼淼跑去更衣室,打开柜子,取出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 沈蔓西拿着卡去缴费,遇见一个小护士,正是刚刚在手术室门口催他们缴费的那个小护士。 她拦住要缴费的沈蔓西,说道,“沈小姐,安医生已经交过费用了!安医生说,让你先欠着。” 160:父不详的野种 小护士将缴费五十万的收据,递给沈蔓西。 沈蔓西没想到,安慕洲帮忙缴了这么大一笔钱,感激又感动心情无以言表。 “帮我转告安医生,我会给他写欠条。” 小护士看了看沈蔓西,有些脸红,转身就走了。 其实医院里大部分女人都喜欢安慕洲,因为安慕洲长得帅又有能力。 有人的喜欢是占有,是想做他女朋友,但有的人只是纯粹的欣赏。 小护士就是后者。 她觉得沈蔓西挺好的,长得漂亮,又有气质,说话举止落落大方,而且还心善。 为家里的佣人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若非如此,那老人家这会儿只怕已经去地府报道了。 谁不喜欢一个为手底下员工豪掷千金的老板? 给她做事,简直是打工人的梦中情班。 沈蔓西也要回手术室,宋淼淼还有患者,也去忙了。 沈蔓西刚要进入电梯,沈宛艺双手环胸,趾高气昂从电梯里出来,挡住沈蔓西的去路。 “沈蔓西,凭什么沈氏集团归你一个人?你有什么资格要沈氏集团?” “你也不看看,沈氏集团姓什么!姓沈!你姓沈吗?你也配要爸的公司和房子!” 沈蔓西一头雾水,“沈宛艺,你什么意思?” 沈宛艺昂首挺胸逼近沈蔓西,一字一顿道,“我的意思很明确,你根本不姓沈。” 沈蔓西被沈宛艺的话震惊到了。 她不姓沈? 这是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你就是个父不详的野种!是你妈出轨怀上的野种!若不是你妈出轨,对不起我爸在先,我爸也不会和我妈在一起。” “明明是你妈对不起我爸,凭什么这么多年我爸要背负出轨的骂名!” “沈蔓西,这些年我爸一直对你视如己出,是忍了多大的屈辱!他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你还好意思和他要房子,要公司?” “你还要不要脸!” 沈蔓西扬起一巴掌,狠狠打在沈宛艺的脸上。 “不许你侮辱我妈妈!” 沈宛艺被打得尖叫一声,捂着侧脸,嘶声骂道,“沈蔓西,你敢打我!” 沈宛艺怎么可能忍受被一个野种打,疯了一样扑上来,就要抓扯沈蔓西。 孔德轩换完药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赶忙奔过来,将沈蔓西护在身后。 “沈二小姐,你在干什么!” 沈宛艺见又是那个小律师护着沈蔓西,指着孔德轩,骂道。 “又是你!沈蔓西是你爹,还是你妈,这么护着她!”沈宛艺想到什么,阴恻恻一笑,“该不会你喜欢沈蔓西吧?” “呵呵,她一个野种,也就配小律师,小医生了!” 沈蔓西听不得“野种”二字,要冲上去再打沈宛艺,被孔德轩拦住。 “沈小姐,冷静!” 孔德轩对沈宛艺道,“沈二小姐,你说的话有依据吗?如果没有依据,我告你侮辱诽谤!” “依据?当然有!让她和我爸做个亲子鉴定,一切真相大白!她就是个父不详的野种!” 沈宛艺的喊叫声,引来不少人看热闹。 医院大厅通常都是人满为患,其中不少人认出沈宛艺是明星,赶紧掏出手机对着沈宛艺拍照录视频。 沈宛艺怕有损形象,赶忙整理下头发,故意露出红肿的侧脸,捂着脸颊,一秒落泪,凄然又委屈地道。 “姐,你根本不是爸亲生的,还不让我说吗?就算我说错话,你也不能动手打我吧?” 周围人议论纷纷起来,对着沈蔓西指指点点。 “这不是季影帝的前妻吗?” “原来她不是沈家大小姐。” “怪不得季影帝选择安家大小姐和她离婚。” 他们说完季默言,又开始说宋怡君,想不到堂堂一代歌后,居然婚内出轨,生下一个野种。 这可是惊天大瓜! 他们的手机镜头纷纷对准沈蔓西。 就在沈蔓西茫然不知所措时,眼前一黑,孔德轩用外套遮住了沈蔓西的脸,护着沈蔓西,对众人扬声道。 “都不许拍了,否则我告你们侵犯肖像权!损毁他人名誉,我是一名律师!” 孔德轩从口袋里掏出律师证。 来医院的人几乎没闲人,都是来看病的,他们见有律师,便都纷纷散了,各忙各的去了。 但也有好事的,赶忙将拍的视频发到网上博流量。 沈蔓西掀开头上的外套,冷冷盯着沈宛艺,那眼神好像一头变得逐渐凶狠的小狼,有那么一瞬吓得沈宛艺寒毛直竖。 沈蔓西推开沈宛艺,进入电梯。 孔德轩担心沈蔓西出事,也跟着进入电梯。 沈蔓西回到手术室。 沈文学为了显得很关心张妈,和陶梅还没离开,他们准备等沈蔓西回来,呆个几分钟,然后谎称公司有事再离开。 身为张妈的雇主,能够亲自过来探望,已经算是很有心意了。 毕竟是一个佣人。 换做别家,只怕管都不会管。 沈蔓西眼神冰冷,一步一步走向沈文学。 沈文学被沈蔓西盯得浑身发毛,“蔓西,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等沈蔓西开口,沈宛艺也从电梯上来了,捂着红肿的侧脸,哭着跑向沈文学。 “爸!沈蔓西打我,看我的脸被她打的!她明知道我是明星靠脸吃饭的,还故意打我脸!害我被很多人拍到。” “爸,你要为我做主啊!” 沈宛艺挽着沈文学的手臂,哭得那叫一个无辜又委屈。 换做之前,沈宛艺还不敢这么闹。 但她得知沈蔓西不是亲生,自己才是亲生,父亲肯定会向着亲生。 果然。 沈文学见沈宛艺的脸颊被打得通红一片,不悦问沈蔓西,“你怎么打你妹妹?” 陶梅心疼的不行,赶忙喊护士拿冰块,给沈宛艺消肿,还忍不住抱怨道。 “蔓西啊蔓西,你有什么火,什么怨冲我来,别冲宛艺啊!你这是要给她毁容啊!” “毁容?”沈蔓西冷笑一声,拉过身侧的孔德轩,“你看看他的脸,当天若不是他挡在我身前,是你要给我毁容吧!” 陶梅看到孔德轩半张脸都粘着纱布,喉口一噎,说不出话来。 她当时只是情绪太激动没控制住。 她没想真打沈蔓西。 她怎么敢打沈蔓西呢? 事后她也后怕来着。 “我,我承认这事我有错,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陶梅伸了伸脖子,又道,“再说,是你要把我们赶走,我才情绪激动的!我都道歉了,你还拿出来说事,何必这么不依不饶。” 沈蔓西不想和陶梅一个伪善的女人争论,只问沈文学。 “沈宛艺说我是野种,说我父不详,说我妈婚内出轨!我只问你,该不该打?” 沈文学惊得面皮震颤,怒目瞪向沈宛艺,“你胡说什么?” 沈宛艺没想到父亲会发火,吓得像个鹌鹑一样缩起来,“我我……” 她一脸茫然地看向陶梅。 还以为陶梅会帮自己说话,不想陶梅也怒了。 “宛艺,你怎么胡说八道!” “我……”沈宛艺指着陶梅,这可是陶梅亲口说的。 陶梅一把打开她的手,怒声斥道,“还不快点给你姐姐道歉!” 161:谈妥相亲 沈宛艺吃惊指着自己,“我道歉?凭什么……” 她话没说完,被陶梅打断。 “快点道歉!” “妈……” “道歉!” 沈宛艺都懵了。 什么情况? 明明是妈妈告诉她,沈蔓西不是亲生,怎么看妈妈的样子很怕沈蔓西知道这事? 沈文学见沈宛艺一动不动,拽了沈宛艺一把,“道歉!” “爸……” “别叫我爸!谁让你信口胡说的!蔓西就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沈文学吼的很大声,眼底的血丝都露出来了。 沈宛艺有些怕了,只好道歉,却是不情不愿。 “姐,对不起,我胡说的!” 沈文学见沈宛艺道歉,立马笑得和善又慈祥,“蔓西,你就原谅你妹妹吧!她被她妈惯坏了,就喜欢耍小性子。我回去一定狠狠教训她!” 沈文学说完,赶紧拽着沈宛艺和陶梅离开。 沈蔓西呆呆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 刚刚沈文学的惊慌和愤怒,她都尽收眼底。 那是一种不愿被揭穿,极力掩饰的愤怒。 难道…… 沈文学真的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沈小姐,沈小姐?”孔德轩唤了两声,沈蔓西才回过神。 “你没事吧?”孔德轩担忧问。 “没事!”沈蔓西拂了拂长发,疲惫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沈文学一家三口回到家,他扬手就要打沈宛艺。 陶梅赶紧挺身而出挡在沈宛艺身前。 “女儿都挨了一巴掌了,你还要打她?彻底给她毁容算了!” 沈文学高高举起的手,重重放下,怒声问陶梅,“是你说的对不对?不然她怎么知道?” “我我……”陶梅紧张地搓着掌心。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文学心烦地拽了拽领口,沈蔓西已经撂下狠话,股权的事不能再耽搁,可他就这样将公司拱手让给沈蔓西吗? 他不甘心这些年只当一个看家犬。 把陶梅和沈宛艺骂了一顿,起身去书房,一把将门摔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沈宛艺吓得身子一颤,一把抱住陶梅,“妈,爸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都怪你,口无摭拦,你怎么能把我告诉你的秘密告诉沈蔓西?”陶梅责怪道。 “我……我就是不甘心,她一个野种凭什么要我们家的东西!看爸的样子应该也知道,为何还要极力隐瞒?都不是亲生的,把她赶出去,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陶梅紧张地看了一眼楼上,戳了戳沈宛艺的脑门,“只管听你爸的话,这事以后不许再提了!听到没有。” 沈宛艺被戳痛,捂着脑门,“她都不是亲生的,怕她做什么?” “我的祖宗,闭嘴吧!不许再提了!” 陶梅很清楚,宋怡君活着的时候,沈文学是什么身份。 在外界沈文学是宋怡君的老公,其实就是宋怡君身边的一个管家。 是下人,是奴仆。 他们一家三口能住在汀香园,是陶梅使了手段,利用宋怡君的善良才住进来。 如今宋怡君的亲生女儿长大了,要将一切拿回去,他们根本没有理由阻拦。 唯一能让沈蔓西有所顾忌的,便是沈文学亲生父亲这层身份。 如果连这层身份都没有了,他们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陶梅此刻后悔极了,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泄露给了沈宛艺? 她不能把沈文学真正的身份告诉沈宛艺,否则这些年小心养护的千金小姐的尊贵和自信,都将荡然无存。 她要她的女儿成为真真正正的豪门千金,站在高处受人敬仰,尊贵又傲气的小公主。 沈文学在书房里,心烦地来回踱步。 公司法务打来电话,询问继承合同的事,什么时候签字,被沈文学痛骂了一顿。 这些年过去,公司里的人早已换成沈文学信任的人,但法务熟知法律,沈蔓西那头手续齐全,还有宋怡君的遗嘱,沈文学监管的沈蔓西在公司的股权,在沈蔓西成年时便应还给沈蔓西。 法务被骂了一顿,反应过来自己是谁的人,告诉沈文学,他会在合同上尽量找漏洞,能拖一时是一时。 沈文学挂了电话,心情愈发烦躁。 他掏出手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再次拨通韩慧的电话。 这几天他都有给韩慧打电话,可韩慧那头一直没接。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韩慧是不是换了号码? 就在电话响了许久,沈文学准备挂断时,电话那头终于通了。 “喂,哪位?” 时隔多年,沈文学依旧听出正是韩慧的声音。 他激动道,“安夫人,是我,沈文学,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韩慧想了下,才想起来是宋怡君的前夫。 她对出轨的男人发自心底的厌恶,声音也冷下来,“沈先生,有事吗?” 沈文学呵呵笑了两声,“是这样的,有些私事想和安夫人聊一聊,不知道安夫人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不好意思,不方便!” 韩慧正在美容院做美容,敷着面膜睁不开眼,电话响了是美容师帮忙接的。 她没有备注沈文学的号码,通常也不会接陌生人的电话。 “没关系的,安夫人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时都可以。”沈文学语气卑微讨好,哪怕是讲电话,身子也不自觉地弯低了一些。 韩慧疑惑问,“你到底有什么事?只给你一分钟。” 难道是沈氏集团出现危机,需要安氏集团帮忙? 韩慧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她要好好打一打沈文学的脸。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她也要为宋怡君出一口恶气。 沈文学见有机会,赶忙争分夺秒,“是这样的,怡君活着的时候,安夫人想和我们家定亲!如今我女儿也大了,到了适婚年纪,我听说安大少爷也未婚,想着问问安夫人,让两个年轻人见一面可好?” 韩慧当即从美容床上坐起来,一把掀开面膜,从美容师手里拿过手机。 “你要和我家定亲?”韩慧不受控制地拔高尾音。 沈文学自知身份不配,语气愈发卑微。 “虽然我们两家家世悬殊,可还得看孩子们自己的心意,万一他们有眼缘呢是不?” 沈文学已经做好被韩慧拒绝的准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韩慧话音一转,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沈先生说的是呢!感情的事说不准,还得看孩子们自己的心意!” 沈文学心中一喜,眼睛都亮了,“安夫人说的是!孩子们大了,凡事不受父母掌控!我们当父母的只能帮他们尽可能多考虑,至于成不成还要看他们自己。” 韩慧非常爽快,当即应了下来,“我看行,这样,沈先生等我电话!等我约好我儿子,咱们两家约着见一面。” “好,好好!我随时等安夫人电话!” 沈文学没想到,这事这么轻易就成了,乐得满脸褶子。 他挂断电话后,当即跑下楼,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沈宛艺和陶梅。 “赶紧的,你们都给我好好打扮打扮,随时等安夫人电话!” 162:动了凡心 韩慧从美容院出来,心里美滋滋的。 她很喜欢沈蔓西,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风范,模样生的也好,将来和她儿子的孩子一定是顶漂亮顶漂亮的宝贝。 她看得出来,安慕洲也很喜欢沈蔓西。 这大概就是母子连心吧,喜欢人的品味都差不多。 她一边给安慕洲打电话,一边念叨,“算沈文学还有点良心,知道帮蔓西那丫头考虑婚事。” 她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怡君,你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将来蔓西嫁入我们家,我一定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不让她像在季家那样受半点委屈!” 韩慧给安慕洲打了好几通电话,安慕洲都没接。 他此刻还在手术室。 手术已经进行六个小时了。 那个帮安慕洲缴费的小护士回到手术室,转达了沈蔓西的话。 安慕洲露在口罩外的狭长眼角,微微染上些许笑意。 写欠条也好。 那样的话,他们之间又扯上一层断不干净的关系。 他要的就是沈蔓西还不清欠他的债。 许老爷子见安慕洲在笑,心下不禁吃惊。 他这个爱徒跟他十年,几乎很少看到他笑,性情冷漠得犹如冰封万年的寒川。 看似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其实全无医者仁心,一向看淡生死,从不被外界情绪所扰。 不但主动帮那女孩救人,听说外面家属缴费困难,第一笔是那个漂亮女孩帮忙缴费,他居然拿出自己的卡,还因对方要给他写欠条而发笑。 这意味着什么? 许老爷子脑海灵光一现,终于想起那个漂亮女孩是谁了。 正是前段时间和安慕洲在网上传过绯闻那位。 老人家岁数大了,不看手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关系到他的爱徒,哪怕不会玩手机,也要笨拙爬上网看一看。 起先他并未在意,传言而已大多不真实,他最看好苏若宜和安慕洲,两个爱徒在一起,可谓是一段佳话。 倒是许鹤意味深长说了句,“爷爷,您可别错点鸳鸯谱。” 当时不懂何意,如今算是明白了。 感情安慕洲心里早就有人了。 许老先生略显不悦道,“我还是觉得若宜比较适合你,同样出色,同样职业,共同话题也多。” 安慕洲没说话,认真手术。 许老先生知道,安慕洲是不想接这个话茬,“门外那个有什么好?” 安慕洲依旧没说话。 许老爷子见他不理自己,哼了声,“你都手术六个小时了,你的手还可以吗?” 安慕洲道,“可以坚持。” “不要硬撑,再受伤,可就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手术进行了将近八个小时,终于结束了。 安慕洲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手术室。 毛阿福夫妻俩急忙迎上去询问。 “大夫,我妈情况怎么样?” 安慕洲看向同样紧张的沈蔓西,摘掉口罩,俊帅的脸庞被口罩勒出深深的印痕。 他菲薄的唇瓣,缓缓吐出四个字,“非常成功。” 沈蔓西激动地笑起来,热泪盈眶,仿若缀满星光璀璨的银河。 安慕洲望着沈蔓西,也笑了。 温柔而又和煦,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他曾经做过很多台成功的手术,不管家属多高兴,他只当是分内工作,全无情绪波澜,远没有此刻看到沈蔓西笑,让他有一种满足的成就感。 许老先生在护士的搀扶下从手术室出来,岁数大了体力也不行了,站久了双腿好像筷子一样僵硬。 他深深看了眼沈蔓西,又看向安慕洲,那个一贯冷漠的人,只有在看向沈蔓西时才会透露出些许温柔,不禁哼了声,嘀咕一句。 “原来这小子单身那么多年,是为了等人!” 安慕洲也和许老先生等几位老专家一起走了。 病人情况严重,刚从死神手里抢回一条命,他们还要商量后续的治疗方案。 张妈还在昏迷中,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送去了重症监护室。 毛阿福激动的不行,对着沈蔓西不住鞠躬道谢。 “大小姐,谢谢您,谢谢您!您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啊!也要谢谢大小姐的医生朋友,你们就是我们家的再生父母。” 谢小云带着毛桐桐也不住对沈蔓西鞠躬道谢。 沈蔓西见张妈终于有希望活下来,心中也十分欢喜。 连续八个小时的手术,安慕洲还没吃饭,一定饿坏了。 她去楼下,找了一家还不错的餐厅,买了十菜一汤,一大锅米饭全部打包,带上一摞餐盒回到医院。 她不知道安慕洲现在在哪儿,打电话他没接,便联系宋淼淼,带她去找安慕洲。 宋淼淼从病房赶过来,看到沈蔓西提了很多餐盒,急忙帮忙接过来一些。 “你怎么买这么多?” “手术那么久,专家和护士们都没吃饭,他们可都是张妈的救命恩人。” “还是你考虑周全!” 宋淼淼带沈蔓西去了会议室所在的楼层。 一般大型手术后,专家们会开会研究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会议室大门紧闭着,不好进入打扰,姐妹俩在门外等了一会,门终于开了,一个小护士拿着一张单子出来。 正是那个帮忙缴费的小护士。 宋淼淼认识,喊了一声,“小蜜蜂”,对里面努努嘴,“还要多久?” 小护士叫林蜜,小蜜蜂是大家给她起的外号,因为她勤劳又能干,经常跟着手术连轴转也不知道累。 林蜜有一双水灵灵的卡姿兰大眼睛,看到沈蔓西和宋淼淼拎着餐盒,一副被救了大命的样子。 “太好了,几个老爷子都饿坏了,急得不行,一个劲儿的催我快点去买饭呢!” 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通常一分一秒都等不了,尤其岁数大的人,巴不得立刻吃到饭。 林蜜帮忙拎着餐盒,转身进入会议室,“开饭了,开饭了!” 几位老专家见这么快开饭,都很高兴,还有人说了句。 “小蜜蜂护士这么快?” “这可不是我买的!是沈小姐买的!”林蜜将餐盒放在会议桌上。 大家纷纷看向最后进来的沈蔓西。 沈蔓西有一种被众人目光洗礼的局促,“大家辛苦了!” 几位老专家还有医护人员,见是丰盛的十菜一汤,不是让林蜜买的炒面炒饭之类速食,纷纷感谢道。 “谢谢沈小姐,沈小姐破费了!” 沈蔓西心口一涨,怎么大家都知道她姓什么? 茫然看向安慕洲,他却唇角微微上扬,好整以暇看着她。 许老先生也饿了,一手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深深看了沈蔓西一眼。 确实是个懂事又体贴的孩子。 怪不得安慕洲那个臭石头会对她动了凡心。 试问一个善解人意,又体贴入微的漂亮女孩,谁不喜欢? 许老先生摇摇头,看来他的爱徒苏若宜是没机会了。 他拿起一个空餐盒,把每样菜都拨了一些,交给安慕洲,把他往会议室外面推。 “你出去吃。” 163:都亲过了 安慕洲不解,“老师?” “出去,出去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顿饭是借了你的光,总不能把我们赶出去,你们在这里吃吧?” “你们年轻人的事,别让我们几个老家伙破坏了气氛。”许老先生说着,朝沈蔓西挥挥手,示意沈蔓西快点和安慕洲出去。 “就是,就是!出去吧!” “我们年纪大了,没力气换地方。” 周围人纷纷跟着附和。 沈蔓西脸颊一红,一时间很无措。 就连安慕洲在众人的催促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他脸皮厚,只不好意思一秒,便主动抓起沈蔓西的手,牵着她出了会议室。 宋淼淼和林蜜对视一眼,赶忙关闭会议室大门,生怕他们再回来。 安慕洲拉着沈蔓西,去了没人的值班室。 他们没看到,苏若宜站在走廊尽头,将他们手牵手的画面尽收眼底。 她听说安慕洲刚做完一场大手术,她是来给安慕洲送巧克力的。 许老先生有一个习惯,术前一块巧克力镇定情绪,术后一块补充体力。 许老先生说,巧克力巧克力,寓意手巧,有力气。 他的学生们自然也都效仿,延续了这个习惯。 苏若宜揣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慢慢抓握成拳,捏碎了掌心里的巧克力 安慕洲进入值班室,直接将门锁上。 沈蔓西见他锁门,胸口小鹿乱撞般乱跳,“你锁门做什么?” “免得有人进来打扰。”安慕洲将餐盒放在桌上。 沈蔓西见外面天色已黑,局促道,“那个你一定累坏了吧,你先吃饭,我去……去找淼淼,她应该下班了,我们先回去了。” 沈蔓西刚迈出一步,手腕一紧,被安慕洲拽着坐在椅子上。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安慕洲一边说,一边打开餐盒,问。 “你吃了吗?” 沈蔓西还没吃饭,说谎道,“吃过了,你先吃。” 安慕洲却看穿她在说谎,“你那么紧张张妈,你会有时间出去吃饭?” 安慕洲夹起一块红烧肉,猝不及防地递到沈蔓西嘴边。 都挨到她唇瓣上了,只好张口接住,肥而不腻的红烧肉香味在口腔内漫开。 她看到安慕洲要用喂过她的筷子吃饭,赶忙道,“还有筷子吗?我帮你拿一双新的。” 安慕洲也吃了一块红烧肉,“亲都亲过了,还怕用一双筷子?” 沈蔓西的脸颊瞬间烧红,幽怨地瞪着安慕洲。 “你……” “我什么?”安慕洲居然还嗦了一下筷子。 沈蔓西瞪圆一双澄澈的水眸,用力吞了吞口水。 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改变。 沈蔓西忽然想起来,一定是因为欠钱。 她见桌上有笔纸,赶紧写了一张欠条,推到安慕洲面前。 “五十万应该是你全部的积蓄了吧?我会尽快还给你。”说完,又赶忙补充道,“带利息。” 安慕洲垂眸看了眼欠条,女孩子的字娟秀漂亮,犹如她人一般秀丽。 他拿起欠条,一点一点折好,放入口袋,“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不能再随便拉黑我,否则就是逃债!” 沈蔓西,“……” 这男人可真记仇! 安慕洲又夹起饭菜,递到沈蔓西嘴边。 沈蔓西偏头躲开,“我不饿。” 安慕洲的手酸得厉害,有些不听使唤,米饭都掉了。 他将筷子丢到餐盒里,推到沈蔓西面前。 “那你饿着吧!你喂我。” “什么?喂你?” 安慕洲伸出那双骨节分明好看的大手,“我可是帮你救人,现在手痛的厉害。” 沈蔓西看到他的手因为长时间戴手套,指腹的皮肤都皱巴巴的,还在微微发抖,心中一软,拿起筷子。 “好,我喂你。” 安慕洲单手撑着头,一口一口接住沈蔓西喂来的饭菜,一双眼睛始终盯着沈蔓西,把沈蔓西看得脸颊涨红,捂住他的眼睛。 “看什么看!” “我又没看你,你脸红什么?”安慕洲推开她的手。 沈蔓西羞愤不已,“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脸红?” 安慕洲,“像猴屁股,太醒目了。” 沈蔓西,“……” 终于喂完这位大爷,沈蔓西正想离开,安慕洲抬起右手。 “给我按按,酸的厉害。” 他似乎很痛苦,眉心微微皱着。 沈蔓西看着眼前皮肤冷白的大手,犹豫一阵,双手落在他宽厚的大掌上,轻轻揉捏。 安慕洲似乎舒服些了,微微闭上眼。 沈蔓西看着他的俊脸上,还未消去的口罩和帽子勒痕,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心疼。 “当医生,很累吧?一场手术那么久,要一直不吃不喝,维持高度精神紧绷,不允许出一丁点错。” 沈蔓西想想都觉得不容易,愈发觉得安慕洲伟大无私。 安慕洲没说话。 沈蔓西又问,“你为什么选择当医生?” 安慕洲依旧没说话,闭着的眼前浮现一个哭得满面泪痕的小女孩,那么的可怜无助,把人的心都哭碎了。 “外婆,如果我是医生就好了,可以帮妈妈看病,妈妈就不用住院治疗,和我们分开了。” 那时安慕洲刚刚回国,和佣人去医院做体检,正好遇见了那个小时候,总是追在他屁股后面,喊他小哥哥的小女孩。 出国七年,当初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孩,和他擦肩而过,已经不记得他了。 他却一眼认出她。 还像小时候那么漂亮,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只是那双总是缀满灿烂笑容,给人温暖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此刻噙满泪水,透着无尽的悲伤。 那一刻他有一个冲动,他要做一名医生,让她恢复从前的笑容。 就是这么简单的念头。 可当他终于学医的时候,还来不及救女孩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她就以跳楼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沈蔓西见安慕洲不说话,又问,“那个……你的同事怎么都知道我姓什么?” “你忘了,我们可是上过热搜的。”安慕洲微微睁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沈蔓西。 “那他们不会误会我们的关系了吧?”沈蔓西吃惊道。 “不然呢?吃人嘴短,他们可都被你收买了!” “我才没有,你还是和他们解释清楚吧!” 安慕洲忽然贴近沈蔓西,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沈蔓西的面颊上。 “为何?” 沈蔓西卷翘的长睫颤了颤,“会影响到你。” “影响我什么?” 沈蔓西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眸,想了想,道,“比如你的名誉,你后续找女朋友……” 话没说完,唇瓣忽然被两片柔软的薄唇封住……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