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廷鹰犬，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110章 本官齐成复 心中有百般不解。 可郑渊却没有马上问出口。 他脸上挂起了温和的笑容：“萧公子之名，本官也是听闻已久，今日一见，萧公子果然仪态非凡，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子。” 萧云生微微一笑，刚要说话。 郑渊便话音一转，紧接着又开口说道：“不过本官此时有公事需要处理，无暇闲谈，等本官处理完眼前这件案子，再和萧公子把酒言欢。” 他也是个老狐狸。 知道萧云生是为了范若楚而来，很有可能要为范若楚求情。 于是主动堵住了他的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萧云生若是识趣，就应该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不该再插手此案。 如此一来。 也省的他夹在萧云生和林安中间左右为难了。 可萧云生却并没有如他所愿。 他再次躬身道：“大人，学生冒然扰乱公堂，也是为这件案子而来！” “还望大人能卖学生个面子，免了这范氏的板子！” 郑渊不高兴了。 他皱着眉头，满是不悦的说道：“萧公子，你虽名气不小，也有举人功名在身，今科会试，甚至有可能一举夺魁拿到状元……” “可你如今毕竟还没有官身，这般插手我京兆府的案子，是否不太妥当？” 萧云生满脸羞愧的低下了头，很识趣的主动认错：“学生也知道，此举不合规矩！” “只是……” 他转过头，深情款款的看向了范若楚：“范氏乃是学生儿时玩伴，我俩情同兄妹，学生实在不忍看她受这种苦楚！” 这话一出。 郑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原来范若楚和萧云生是这种关系。 看他的眼神，便能看出，他们绝不是情如兄妹那般简单。 肯定有男女之情。 可这范若楚之前不是招了林安入赘，做了林安的妻子吗？ 怎会和萧云生牵扯不清。 哦！ 郑渊只是稍微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过来。 这是一对狗男女。 是奸夫淫妇！ 难怪之前范若楚会不顾颜面的把林安赶出范家，原来是她的小情人快要回京了。 她得赶紧恢复成单身状态，好和她的奸夫在一起。 想到这里！ 郑渊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鄙夷。 和萧云生说话的时候，也不如刚才那般客气了：“萧公子，本官审案乃是公事……” “若是给了你面子，便是徇私！” “公堂之上公然徇私，你将本官置于何地？” 林安默默为郑大人点了个赞。 只凭他怼萧云生这句话，今日过后，怎么都要给郑大人送个铁面无私郑青天的牌匾。 萧云生仍然不甘心：“大人……” “萧公子！”郑渊重声道：“注意你的身份！” 你姓萧的名气再大，现在也不过是个举人而已。 还没资格左右本官办案。 本官给你几分面子，才称呼你为萧公子。 本官若是不给面子，你他娘的就是个姓萧的商户。 别不识好歹。 萧云生能闯出偌大的名头，也不是个憨傻之辈，自然能听出郑渊的言外之意。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苦涩的看向身旁的老者：“老师……” 不等他说完，老者便主动站了出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郑渊：“郑大人，对一个弱女子用刑？你便是这般审案的吗？” “即便是招了，也是屈打成招！” “若是郑大人执意如此不知悔改，本官明日定要参你一本！” 郑渊皱眉看着他：“你又是何人？” 老者昂首挺胸，傲然道：“本官齐成复！” 听到这个名字，郑渊顿时一惊，慌忙站起身，对着齐成复拱手道：“原来是齐大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勿怪！” 说完！ 他微不可查的看了林安一眼。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在林公子面前卖好了。 这齐成复乃是江南大儒。 十年前便官拜吏部左侍郎即，因得罪了朝中奸臣，被迫致仕回了江南。 后来，奸臣倒台，先帝几次欲将他起复，可朝中一直没有合适他的位置。 直到最近这段时间，现吏部左侍郎突然病故，这才得了缺，首辅大人便马上推举了齐成复。 所以！ 如今的齐成复，便是现在的吏部左侍郎。 论起官位，比之前的楚正风还要更尊贵一些。 这特娘的谁惹得起？ “本官是谁不重要！”齐成复定定的看着郑渊：“本官只想知道，郑大人究竟要不要对一个小姑娘用刑！” 郑渊苦笑道：“齐大人……” 齐成复厉声道：“敢问，这小姑娘是犯了何罪？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犯了那种罪责？” 郑渊依旧苦笑，缓缓摇头：“没有证据！” 齐成复点了点头：“本官知晓了！” 说完！ 他转身就向公堂外走去。 “郑大人，等着弹劾吧。” “身为京兆府尹，京中百姓的父母官，断案方式竟如此荒唐！” “本官容不下你这等糊涂官，本官也相信，陛下与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也容不下你这等糊涂官！” 这他娘的是准备和我死磕了？ 郑渊整个人都慌了。 他急忙从高堂上站起身，三两步冲到齐成复身后，死死的抓住齐成复的衣袖，哀求道：“齐大人且慢……” “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希望齐大人能体谅下官一二！” 齐成复没有回头，却是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摆明了是给了郑渊改过的机会。 不过他依旧冷冷的说道：“没有办法？莫非这公堂之上，还有人能强迫你郑大人用刑不成？” “那倒没有！” 郑渊怎么可能把林安供出来？ 真这么做了！ 岂不就证明了自己是林安的狗腿子？ 做官的人，容不得自己身上出现这种污点。 他苦笑着说道：“刚才审案的时候，下官已经给了范氏与被告之人辩解的机会！” “只是范氏和她的丫鬟，处处前言不搭后语，摆明了是在诬告，可她又死不承认！” “无奈之下，下官才只能选择用刑……” 齐成复缓缓转过头：“前言不搭后语？这便是你为人定罪的依据？” “郑大人，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好吧！ 没有十足的证据！ 的确挺可笑的。 第111章 争吵 眼看着郑渊哑口无言，一副不敢和齐成复争辩的模样，林安忍不住了，主动站了出来：“郑大人，莫非范氏的贴身丫鬟亲自指证，也不能当做证据吗？” 郑渊还没说话，齐成复就扭头看了他一眼，横眉竖眼道：“你是何人？本官与郑大人谈事，哪轮得到你插嘴？” 林安对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学生林安，见过齐大人。” “林安？” 齐成复皱了皱眉：“没听说过。” 林安倒也不介意，依旧笑吟吟的说道：“学生乃是此案的被告之人……” 说到这里，又冲着范若楚指了指：“同时也是范氏之前的赘婿！” “按照常理来说，即便学生没有功名爵位也没有官身，依旧是有资格发发表自己的看法的！” 唰！ 萧云生陡然冲林安看了过来。 眼神如刀。 只是听到林安这个名字。 他便确定了。 这是自己的敌人！ 而且很有可能是此生大敌。 不止是大敌！ 甚至有可能是生死之敌。 作为一门心思想要拿下范家家产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关注范家的情况？ 关注了范家，便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林安。 知道了林安，林安这段时间做出的一件件大事，便不可避免的传入他耳中。 他知道如今的林安诗才无双，甚至隐隐已经有了京城第一才子的称号。 此人甚至已经成了他拿下今科状元唯一的变数。 若是早知如此，在林安入赘进范家的时候，他就该想方设法的杀了这小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林安微微侧头，笑吟吟的冲他点了点头。 萧云生几乎是瞬间收起了眼中的狠厉，同样对林安回以温和的笑容。 两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翩翩少年郎。 任谁看到，只怕都会觉得此二人定能成为至交好友。 可究竟心中是何想法，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齐成复此时却依旧冷着脸。 “既是被告的疑犯，那便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候着，公堂是何等神圣之地，岂是你可以胡搅蛮缠的地方？” 林安都被气笑了。 他扭头看向郑渊：“郑大人，吏部左侍郎……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还没赴任的吏部左侍郎，应该无权干涉京兆府的案子吧？” “侍郎大人若是不守规矩，您是不是也可以上奏弹劾于他？” 郑渊默然无语。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的！ 可…… 谁他娘的会和吏部二把手过不去？ 前途还要不要了？ 没看到他在这姓齐的面前已经卑躬屈膝到了什么程度吗？ “哦！” 林安点了点头：“学生明白了，您不敢弹劾他！” 郑渊刚要说话，林安就又继续说道：“倒也无妨，学生和冯御史也有几分交情！” “出了京兆府大门后，学生便去拜访冯御史。” “郑大人放心，学生定会仔仔细细将今日之事禀告冯御史，定不让某些越俎代庖之辈好过！” 说到越俎代庖几个字的时候，甚至还特意看了齐成复一眼。 既然齐成复对他不假辞色。 他也没必要对这老东西客气。 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就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怕是不知道姓周的和姓楚的那两个侍郎是怎么死的吧？ 齐成复鼻子都快气歪了。 “本官何时干涉京兆府办案了？” 林安面露惊诧之色：“是学生理解有误吗？” “刚才您一站出来，便对着郑大人大呼小叫，明明此案已经快水落石出了，却被您强行拦下，不让郑大人用刑……” “郑大人身为京兆府尹，有权管辖京城中大大小小任何案子，怎么用个刑在你口中就成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齐成复寒声道：“本朝官员查案，应该讲究真凭实据，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冤案！” “若是人人都像他这般，动辄便施以刑罚，那因承受不住刑罚，被屈打成招之人该何其之多？” 林安更加惊诧了。 “此案从头到尾都是郑大人在审，郑大人自然比您更了解案情！” “既然郑大人要用刑，那自然是此案已经到了需要用刑的时候。” 说着话，他转头看向郑渊：“郑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郑渊低着头，讷讷不敢言。 林安痛心疾首：“您看，您吓的郑大人都不敢说话了！” 齐成复重重哼了一声：“郑大人，你便任由此等黄口小儿诋毁本官？” 你们神仙打架，别扯到我身上啊？ 我只是一个没背景没靠山，一路靠着自身才华才坐上京兆府尹这个位置的普通人而已！ 真的跟你们玩不起啊！ 他苦笑着说道：“齐大人，下官倒是觉得，林安所言，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齐成复脸色骤然一变：“郑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安马上大声惊呼：“又开始威胁郑大人了？还没上任的礼部侍郎，便可以这般无法无天吗？” 齐成复绷不住了，怒声道：“本官没有！” “郑大人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你便出声质问？怎么？郑大人身为主审官，连自己的看法都不能有了吗？” 林安所言有理有据！ 一时间竟是让齐成复这种知名大儒哑口无言，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安微微一笑，转头对着郑渊拱手道：“大人，看来齐大人已经不想插手此案了，还请大人继续问案，还学生一个清白。” 这时候。 萧云生终于忍不住说道：“林兄，若楚怎么说都和你夫妻一场，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 “若楚被打了板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安咧嘴笑了笑：“我会很开心啊！” 萧云生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我是说，他被打了板子，我会很开心！”林安又重复了一遍：“说的够清楚了吗？还要不要我再说一次？” 萧云生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心肠为何如此狠毒？” 林安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狠毒？” “她为了你将我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为何不说她狠毒？” “她为了你，一而再的往我身上泼脏水的时候，你为何不说她狠毒？” “如今我不过是稍微还以颜色而已，你和某个老不死的狗东西便在这里叽叽喳喳！” “萧云生，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第112章 我要做第一才子 某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是在说本官吧？ 齐成复的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了几下。 胆敢当堂辱骂朝廷命官。 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萧云生也收起了那温和的笑容，冷厉的看着林安：“林兄，你如何羞辱我都没关系，我不在乎！” “但是你不能这么说我老师！” 林安耸了耸肩，满不在意的说道：“我就骂他是个不知廉耻的老东西，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萧云生马上看向郑渊：“郑大人，此人公然辱骂朝廷命官，不知该当何罪？” 郑渊正在努力回忆大乾律法，林安便冷笑着说道：“他赴任了吗？手中可有官印？身上可穿了官服？可在吏部登记在册？” “什么都没有，他算哪门子的朝廷命官？” “别说骂他几句，就算我在这里打的他哭爹喊娘又能如何？” 嚣张！ 太嚣张了！ 一番言论，只听的公堂内的众人目瞪口呆。 可仔细想想。 他说的好像也没什么错。 齐成复只是接到了起复的旨意而已，还没正式走马上任。 没上任便算不得官，依旧是那个名满天下的大儒而已。 林安气急败坏之下打他一顿，的确算不上什么天大的罪过。 顶多日后被齐成复打击报复而已。 两边争来争去，谁都不服谁，谁都不愿服软，把好好的京兆府大堂闹的乌烟瘴气。 郑渊怕他们真的当场打起来，只能高声说道：“诸位，本官身体略感不适，此案改日再审！” “退堂！” “本官要去寻个医生好好诊治一番。” 说完！ 不看林安的脸色，也不看齐成复和萧云生的眼色，就这么自顾自的回了后堂…… 主审官没了！ 案子自然就进行不下去了。 打范若楚板子的事也不了了之。 萧云生急忙将范若楚搀扶了起来：“若楚，你没事吧？” 范若楚脸色通红，依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让……让小哥哥见笑了！” 萧云生不高兴了，伸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娇嫩的脸颊：“这是什么话？看到你吃苦，我心疼都来不及，又岂会嘲笑于你？” 范若楚这才微微抬起头。 眼中迸发出滚滚热泪：“萧哥哥，我……我……” 萧云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唇，轻声道：“不必多言，我信你！” 哗啦啦！ 范若楚的眼泪，又好似不要钱似得落了下来。 林安看着两人这亲亲我我的熊样，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他冷冷的瞥了范若楚一眼：“污我名声，此事没完！” “你给我等着！” 范若楚气道：“明明是你自己做了过分的事，现在竟还把所有过错都怪到我身上？” “林安，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是这般无耻之人！” 谎话说的多了。 怕是连她自己都信了吧？ 林安懒得和她废话，大步向公堂外走去。 齐成复眼神阴鸷的看着他的背影，冷声说道：“区区黄口小儿，竟敢一而再的辱骂本官！” “此事，也没完！” “早晚本官都要和你好好清算！” 萧云生急忙转身，搀扶住他的胳膊：“老师，切莫因此等小人气坏了身子……” 齐成复重重的哼了一声：“本官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你也要兑现你的承诺，务必要把今科会试的状元给本官拿到手！” 萧云生笑吟吟的说道：“老师尽管放心便是，学生必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 范若楚好奇的问道：“萧哥哥，你们是今日刚进京吗？” 萧云生笑着点头：“是啊，入了京便去你家找你了！” “伯父告诉我，说你和怜花来了京兆府，要状告某个无耻之徒，我担心你出事，就赶紧赶了过来！”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一声：“还好我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范若楚也是一阵后怕。 若是萧云生没有及时赶到，怕是她的名声和性命，皆都要交代在这京兆府了！ 心中正涌出无尽的感动和感激，就听萧云生责怪道：“若楚，你这么大的人了，怎的做事还是如此鲁莽？” “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和林安那等没脸没皮的东西当堂对质？” “虽然只是刚刚和他见了一面，可我却看的出来，此人定是个油嘴滑舌之辈，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活的，黑的能被他说成白的！” “你怎么会是这种人的对手？” 范若楚羞愧的低着头：“是，萧哥哥，人家知道错了！” 萧云生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我既来了京城，日后自不会再让你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 “若楚，你要记住，万事有我在。” “我愿意用尽所有手段，为你解决任何麻烦！” 范若楚感动的稀里哗啦，泪眼婆娑的看着萧云生：“萧哥哥，你真好。” 萧云生笑吟吟的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你是我的若楚妹妹，我自是要对你好的！” “这辈子，我也只对你好。” 范若楚很想直接扑到萧哥哥怀中痛哭一场！ 可理智却阻止了她这般荒唐的行径。 这里人很多。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 哪怕她不要自己的名声，也得为萧哥哥着想。 萧哥哥是要考状元的人，绝不能留下任何污点。 这么想着，他慌忙擦了擦眼泪：“对了，萧哥哥，会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打算？” 萧云生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略带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暂时去你家借住，安心读书，不知……不知方不方便？” 范若楚脸上瞬间绽放出浓浓的狂喜之色。 她疯狂点头道：“方便，当然方便！” “萧哥哥，你放心，我们范家上上下下，一定会全力助你温书，绝不让你被外物干扰分毫！” 萧云生却摇了摇头：“也不能只读书，还是要做些其他事情的！” 范若楚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整个人看上去憨态可掬：“哦？萧哥哥，你还要做什么？” 萧云生目光坚定！ 掷地有声道：“我要扬名！” “之前我只是江南第一才子！” “日后，我便要做大乾第一才子！” 第113章 没胆子还做什么官 见范若楚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他突然苦笑了一声：“若楚，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肤浅了？” “整日都在追名逐利，浑然没有半点读书人的风骨！” 范若楚急忙摇头：“不，萧哥哥，我从没这么想过。” “你也是为了萧家的未来，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萧云生感慨万千，唏嘘道：“我也不想如此，只是如今会试在即，以我的身份，即便拿到了状元，也得不到重用！” “只能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谋划。” 范若楚重重点头：“萧哥哥，您不用说了，我全都明白。” “只有闯下天大的名头，入朝为官后，那些大人们才会重用于你！” “想做什么，你就尽管去做吧，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萧云生感动莫名：“此生能得若楚这个红颜知己，萧某此生无憾。” 范若楚羞红了脸：“萧哥哥，能在背后默默支持你，若楚也觉得很幸福！” 两人说着话，看向彼此的眼神似乎都要溢出水来。 若不是旁边有人，只怕他们早就没羞没躁的抱在一起了。 怜花跪坐在一旁。 无人问津。 她看着和范若楚你侬我侬的萧云生，心中生出了些许疑惑。 萧公子什么时候和小姐这般亲近了？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范家和萧家虽是世交，小姐也十分倾慕萧公子。 但萧公子素来对小姐不假辞色。 怎么隔了将近十年不见，突然就对小姐这般模样？ 而且萧公子言辞之中，似乎处处都在向小姐索取。 他对小姐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吗？ 若是换做往常，她一定会悄悄将这些话告诉范若楚。 可现在…… 她在公堂上出卖了自家小姐，还不知道回去之后小姐会怎么收拾她呢！ 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 小姐怎么可能还像以前那样信任她？ 正在暗自神伤，突然感觉眼前一暗！ 却是范若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面前。 “小姐！” 她凄然叫了一声，神情可怜至极。 范若楚却面无表情：“跟我回去！” “是！” 怜花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眉顺眼跟在范若楚身后，慢悠悠的出了京兆府衙门。 一路回到范家。 范若楚先是去给范成寿报了平安，又十分殷切的给萧云生安排好了住处，这才寒着脸，带着怜花回了自己住处。 噗通！ 刚进房间，怜花就重重跪倒在地。 而后整个人匍匐在地，凄声说道：“奴婢知错，请小姐责罚！” 范若楚疾声厉色：“怜花，自己说，从小到大，我待你如何？” 怜花涩声道：“小姐待怜花恩重如山，怜花即便粉身碎骨，也难报小姐恩情之万一！” 范若楚冷笑连连：“粉身碎骨？好一个粉身碎骨！” “刚才在公堂之上，还没让你粉身碎骨呢，你就把我卖的干干净净！” “现在你说你愿意为了我粉身碎骨？你觉得我该不该信？” 怜花面红耳赤，羞愧不已：“小姐，都是奴婢的错！” “奴婢罪该万死，即便您杀了奴婢，奴婢也绝无半句怨言。” 范若楚眼中带着滔天的恨意。 “我当然恨不得杀了你，即便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中之恨。” 怜花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却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从出卖范若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现在范若楚对她喊打喊杀，不过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 她虽然害怕。 却也知道求饶无用。 老老实实接受惩罚，也许还能死的体面一些。 可下一刻，范若楚却话音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就这么杀了你，未免太过便宜了你！” 怜花一愣。 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范若楚。 “你下半辈子要为我当牛做马，我要让你受尽折磨，蹉跎一生！” “这便是你背叛我的代价，你可心服？” 砰砰砰…… 怜花重重的磕起了响头。 “奴婢心服口服，多谢小姐不杀之恩，从今以后，奴婢一定更加尽心尽力的为小姐做事，若是再背叛小姐，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范若楚面无表情：“自己去下面领十鞭子！” “是！” 这次怜花不敢讨价还价，乖乖点头，从地上爬起来后，也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血迹，默默从房间退了出去！ 范若楚盯着缓缓关闭的房门，许久都没说一句话。 也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 离开京兆府衙门后，林安和陈琳并没有马上回家，慢悠悠的在大街上闲逛起来。 林安匪夷所思的说道：“关键时刻，那姓萧的怎么冒出来了？” “这也太巧了些吧？” “更关键的是，姓萧的怎么就蹦出了一个老师？那老师还特娘的是即将上任的吏部侍郎？” “怎么好像连老天都在帮着萧家跟我过不去？” 陈琳见他气成了这般模样，清咳一声，十分罕见的安慰道：“都是巧合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巧成了这样，想不怀疑是老天刻意安排的都不行！” 陈琳刚要说话，林安就又愤愤不平的说道：“师傅，你说当今陛下是不是眼光有问题？怎么就选了郑渊这么个玩意做京兆府尹？” 陈琳神情一僵……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陛下身上了？ 这事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见陈琳不附和自己，林安稍微有些遗憾，不过还是坚持吐槽道：“如果陛下找个心志坚定又刚正不阿的人做府尹，那今天别说是来个还没上任的吏部侍郎了，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老人家也是该如何便如何！” “绝不会徇私枉法，那范若楚今日定然会屁股开花，没准还会直接被判个绞刑或者流放千里……” 说到这里！ 他十分遗憾的摇着头：“你自己说，这是不是陛下的眼光问题？” 陈琳张口结舌。 竟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林安长吁短叹：“若是我有朝一日可以入朝为官，定然要帮陛下好好挑选一下这些狗官！” “凡是胆小怕事的墙头草，一律不予录用，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连为民请命的胆子都没有，还做个屁的官？” “老老实实回家卖红薯去吧！” 第114章 风起云涌 这小子！ 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这般胆大包天，连陛下都敢非议，难道就不怕给自己惹来祸事吗？ “闭嘴！” 陈琳听不下去了，厉声斥道：“隔墙有耳，小心你这番话落到其他人耳中。” 林安这才愤愤不平的闭了嘴。 陈琳瞥了他一眼：“你有时间在这里非议陛下，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应付范若楚和萧云生！” “你们已经结了梁子，他们肯定会和你不死不休！” 林安轻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他萧云生名气再大，也不过是个外来户罢了，充其量有齐成复做他的靠山，他能把我怎么样？” “还有那范若楚，一个商户之女，您觉得我会把她放在眼里？” 陈琳摇了摇头：“我不是怕他们用什么阴诡手段对付你，在这方面，他们绑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 “我只是担心，若萧云生真拿到状元，你该怎么办？” “即便他拿不了状元，但只要他会试名次在你之上，你也是脸上无光。”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不过林安依旧没放在心上：“放心吧，他考不过我！” 陈琳闻言，不由得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说？莫非你有什么必胜的秘诀？” 林安背着双手，神秘兮兮的说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现在且容我卖个关子。” 陈琳撇了撇嘴。 直觉告诉她，林安肯定没什么好心思。 指不定又要用什么阴谋诡计。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同情萧云生和范若楚了。 这两位上辈子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遇到了林安这样的对手！ …… 萧云生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一大早，江南第一才子入京的消息便铺天盖地的传扬开来。 听说这件事的读书人，几乎一窝蜂的涌到了范家，争相拜访这位传说中打遍江南无敌手，才气无双的萧公子。 萧云生也没让他们失望，当众做了几首好诗，引得一众读书人争相喝彩，直呼江南第一才子名不虚传。 京城的大街小巷以及青楼花船之中，都开始流传起了萧云生的名字。 甚至很多人开始拿他和最近声名鹊起的林安做起了比较。 “一个是京城第一才子，一个是江南第一才子，两人都有着惊天的才学，都好像是文曲星转世一般，若是凑在一起，也不知究竟谁技高一筹。” “那还用说？自然是林安啊！” “本公子也更看好林安，林安虽然才出头不久，但是所作之诗，无一不是传世之作，相比之下，萧云生就逊色了许多。”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萧云生入京之后，所作的诗也都是上上之选，远超同辈之人不知多少，若是与林安同台竞技，未必就会输给他！” “那就走着瞧，反正他们二人迟早有一天会碰上！” 这样的言论越来越多，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文坛。 就连许多大儒都开始期待，若是林安和萧云生真能找机会碰一碰，那场面该是何等壮观。 萧云生得知此事后，只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林安听说此事后，只是狠狠的呸了一声，同样什么都没说。 两人好像都不怎么在意对方。 可谁都清楚。 一股暗流正在两人之间涌动。 二人不碰面，便可以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一旦他们碰了面，那便针尖对麦芒。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眨眼时间，三天便过去了。 这三天！ 萧云生的名气越来越大！ 林安却一直龟缩在林家，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 好似压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即将被萧云生踩在脚下。 “师傅，你东家究竟什么时候有时间？” 林家小院中！ 林安很是不满的对着陈琳说道：“我不是说了，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她商量吗？” “这都三天了，怎么还是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 “她到底靠不靠谱？能不能对自家的生意稍微上点心？” 陈琳早已习惯了他吐槽陛下，闻言只是表情淡淡的说道：“事情我已经向东家禀告过了，至于东家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做不了主！” 林安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不赶紧把酒楼过于混乱的事解决，每天都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钱。 他心痛啊！ “她这般态度，让我以后还怎么和她合作？” 林安皱着眉头说道：“这是逼着我换合作商啊！” 陈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你的东西，只有我们东家可以卖！” 林安眉毛一挑：“凭什么？” 陈琳微微摇头：“具体原因我还不能告诉你，但你很快就会知道！” 林安冷笑不止。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东家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我只是她的合作伙伴，不是她的家奴，她若是敢对我用强，哪怕把官司打到陛下面前，我也定要讨个公道。” 话音刚落。 门外响起了一道笑吟吟的声音：“找陛下讨公道？你区区一个童生，陛下凭什么理你？” 还真是背后不能说人，人前不能说鬼。 刚说两句坏话，正主就找上门了。 看到女帝突然登门，陈琳陡然站直了身子，下意识便要躬身行礼。 女帝微不可查的冲她摇了摇头。 陈琳这才回过神，没行大礼，只是微微抱拳，喊了一声“东家”。 林安也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女帝手持折扇，宛若天上有地上无的翩翩公子：“我再不来，怕是某人便要和我割袍断义了！” 林安义正言辞道：“休要胡说，你我二人的情谊坚不可摧，岂会因为区区一些小事影响我们的感情？” 女帝早已习惯了他的厚颜无耻，闻言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径自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又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而后才慢条斯理的问道：“说吧，这般急着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谈到正事，林安顿时满脸肃然：“酒楼销售烈酒的模式有问题！” 女帝面露好奇之色：“烈酒卖的那么好，一天纯利润都有三千两银子，能有什么问题？” 第115章 全新的运营方式 林安冷笑连连。 “表面看起来的确很好，可这般无规矩行事，大大增加了掌柜和店小二的工作量不说，还让酒楼整体秩序混乱不堪，长此以往，必会引起客人的不满！” “到时候，若是再有其他同行推波助澜，定会给酒楼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他冷冷的盯着女帝：“届时，我们这几种酒水，还会像如今这般火爆吗？” 女帝紧紧皱起了眉头，似乎在考虑林安这些话的可能性究竟有多高。 良久之后，她才犹疑着开口道：“还未发生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 “没准因为我们现在的拥挤和喧闹，客人们反而更加推崇我们呢？” 林安伸手揉了揉额头：“徐兄，我刚才说的那些，是有理有据的推测！” “你又在做什么？毫无理由的盲猜吗？” “若是天下商人都像你这么做生意，只怕要不了多久，全都得赔的倾家荡产。” 女帝被他如此言之凿凿的吐槽，竟也没有生气。 知道他心中肯定有什么想法，于是笑吟吟的问道：“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给酒楼定规矩，给客人定规矩！”林安定声说道。 女帝还是第一次听说，商户还能给客人定规矩。 客人能选择的货物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在你这里买？ 你这里态度不好，客人转身就走，你又能怎么样？ 谁会花钱给自己买不自在？ 除非你这里的货物独一无二，除了你这里，客人就买不到其他可以替代的商品了！ 不对…… 女帝突然愣了一下。 好像…… 那三种烈酒的确是无法替代的存在。 除了凤凰楼，其他地方可不就是买不到吗？ 所以凤凰楼的确有任性的资格。 更有让客人忍气吞声的底气。 “你想怎么做？” 想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后，女帝也不和林安斗嘴了，开启了谦虚求教模式。 林安这才满意点头。 这才有点酒楼东家的样子。 “首先，要公开每日限量售卖多少……” 话刚说完，女帝就打断道：“目前我们的确是这么做的，每天卖一百坛，多一滴都不卖，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林安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问题还很大。” 女帝依旧没生气，客客气气的拱了拱手：“还请林兄指教！” 林安深深叹了口气：“其实总的来说，还是我刚才提的那个问题！” “一切都太乱了！” “不利于我们酒楼未来的发展。” “所以我们如今的重中之重，是让乱糟糟的酒楼变的井然有序起来。” 女帝微微点头。 关键是怎么让酒楼井然有序。 莫非还要找一群护卫，强行让客人们老老实实的排队吗？ 不等她问出口，林安就继续说道：“首先要做出一批号牌，每一个号牌都代表着今日要售卖的一定数量的高端酒水……比如碧光！” “可以是一斤，两斤，或者是五斤。” “每个客人可以拿着定金来领取号牌。” “有了号牌，我们便可派专人为他们送货上门。” 女帝顿时眼前一亮。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啊！ “而且，我们可以不是只卖当天的号牌，一个月内的号牌全都可以提前卖出去！” “也就是说，未来一个月内，我们将尽力为这些高端客人服务！” 女帝有些疑惑的问道：“那屠苏和流霞呢？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售卖吗？” “这两种酒，要用其他的方式卖！”林安笑着说道。 第一种售卖碧光的方式已经很厉害了。 提前预定，拿到号牌！ 客人们就不用专门赶着马车来运酒了。 酒楼也定不会再如之前那般，闹哄哄的好似菜市场一般。 虽然酒楼可能要多雇些人专门给这些高端客户送货。 可这些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个普通的伙计，一天顶多也就是三十文钱。 和酒水的利润比起来，可以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那第二种卖酒的方法，是不是同样令人惊艳？ 女帝认真的说道：“愿闻其详！” “这第二种售卖方式，其实比第一种还要简单！”林安轻轻拍打着桌面。 见他这般高深莫测的模样，陈琳在一旁直气的咬牙切齿。 到底有多简单，你倒是快说啊！ 关键时刻倒是卖起了关子。 你这样很容易挨打的你知不知道？ 林安好似压根没看到她那几欲杀人的目光，依旧慢悠悠的说道：“流霞暂且不提，这屠苏，我们也要使用这号码预售的模式！” “但是，屠苏每天可以卖一百五十坛，而且，我们不负责送货上门。” “要和客人约定好时间，让客人在规定的时间内过来取！” 女帝疑惑问道：“客人能听我们的吗？” 林安顿时脸色一寒：“闹事者，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一律拉黑，此生都休想在我们酒楼买到一滴酒！” 现在是卖方市场。 自家的酒水独一无二，除了凤凰楼，他们绝对买不到同样的高度酒。 谁掌控了主动权，便等于占据了话语权。 有了话语权，霸道一点怎么了？ 女帝微微点头！ 不过依旧在皱着眉头！ 好像在思索林安所说之事，到底有多大的可行性。 “那屠苏呢？”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屠苏每天两百坛，按照现在的模式正常供应。” “但是客人依旧得提前领取号牌，每天一千个号牌，提前领取，按照号牌的顺序老老实实的排队！” “闹事者，依旧不必解释太多，直接轰出去！” 话音刚落！ 女帝重重一拍桌面：“好，就这么办！” 她考虑清楚了！ 若是靠着林安说的去做。 客人还是那些客人。 但是酒楼绝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混乱。 而且还可以提前售卖一个月的酒水。 无形之中又多了一大笔可动用的现银。 鬼才啊！ 这家伙！ 连这样的经商模式都想的出来，绝对称得上鬼才二字。 谈完了酒楼之事，女帝顿时升起了八卦之心。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安：“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叫萧云生的家伙闹的很凶！” “要不要我亲自出手，帮你教训教训他？” 第116章 无巧不成书 林安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蕴含着的浓浓的八卦之心。 这女人想看我笑话，没安好心。 他没好气的摆了摆手：“不必！” “区区小事，我自己能搞定，就不劳徐兄费心了。” 本以为如此婉拒了她的好意，她就该偃旗息鼓，识趣的不再追根问题主动转移话题。 哪知她闻听此言，脸上的八卦之色竟是越发浓郁：“哦？不知林兄准备怎么搞定？不知可否告知小弟一二？” 林安无奈了！ 没情商的人，有时候真让人讨厌。 嗯…… 长得再好看也讨厌。 “徐兄，我现在没兴趣聊这个话题……” 他淡漠的说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女帝果断摇头：“不懂，不明白。” 林安顿时气结。 眼看他就要发火，可这时候，女帝又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捏着下巴狐疑道：“是因为此事涉及到你之前的夫人，你心中悲痛，所以才不想提及的吗？” 林安横了她一眼：“徐兄，你若是不会说话，可以选择把嘴巴闭上。” “我绝不会把你当成哑巴。” 他态度如此恶劣，女帝依旧不以为意：“看来你真的很在乎那个范氏啊，只是聊起她而已，竟能让你心境起伏如此之大。” 她不但八卦！ 还会自动脑补。 莫非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哪怕再有钱再漂亮，也压抑不住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我只是觉得，一群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没必要让我浪费口舌罢了。” “那姓萧的现在跳的再高，遇到我之后，也得老老实实的低头做人！”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嗤笑一声：“不知用什么手段，在江南混了个第一次才子的名号，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来到京城还想蹦跶！” 女帝兴奋的问道：“这么说，你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是吧？” 林安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别的我不敢说，但这大乾诗坛，我说了算！” 女帝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看惯了这家伙施展阴谋诡计时的无耻嘴脸，现在陡然听他说出如此霸气的话，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和姓萧的碰面？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女帝半只身子伏在石桌上，上身微微前倾，凑近了林安，饶有兴趣的问道。 两人距离真的很近。 林安甚至能感受到她鼻孔中呼出的阵阵热气。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闻起来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看着眼前这张完美无瑕的俏脸，感受着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林安一时竟怔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女帝，许久都没回神。 女帝见他一直不说话，这才陡然发现，这个登徒子竟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她脸上飞快爬上一抹红晕，瞬间坐直了身体，强行将怦怦直跳的心压了下去，而后才重重咳了一声：“说话啊？什么时候和那姓萧的碰面？” 林安终于回过了神。 他不自然的把脸别到一旁：“这我哪知道？也许什么时候突然就碰上了！” 女帝见他靠不住，马上转头看向陈琳：“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林安和姓萧的撞在了一起，马上向我禀告！” 陈琳恭敬行了一礼：“是！” 女帝这才心满意足。 江南第一才子对阵京城第一才子。 而且两人还有解不开的恩怨情仇。 这还不得把对方脑浆子骂出来啊？ 场面一定很刺激，绝不能错过。 “林兄，我准备去酒楼看看，顺便把你刚才说的事情吩咐下去，你要不要一起？” 林安神情依旧不怎么自然。 他缓缓站起身：“我也跟着去看看吧，你做事不太靠谱，我得亲自盯着。” …… “萧哥哥！” 范若楚欣喜的推开了萧云生的房门，声音中满是雀跃。 自从萧云生住进范家后，她几乎天天往这男人的房间跑。 能时时刻刻见到心目中的萧哥哥，她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快乐过。 她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能这么过一辈子，她会是何等幸福。 萧云生放下手中的《孟子》，抬头看向范若楚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若楚，你来啦！” 范若楚喜笑颜开。 此时的她，不是那个性格清冷的范家大小姐。 而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只属于萧云生一个人的小女孩。 也只有在萧云生面前的时候，她才会将这般模样展露出来。 “萧哥哥，你在温书呀？” 范若楚娇俏的来到萧云生近前，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不是又打扰到你了？” “无妨！” 萧云生给她倒了杯茶，笑吟吟的说道：“四书五经，我早已烂熟于心，再读这些书，于我而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范若楚这才轻出了口气，又上前了几步：“萧哥哥，最近凤凰楼新出了好几种酒，人人都说这酒水不仅好喝，而且十分神异……” “就连那个蠢……那个原本不通诗文的林安，也是喝了那几种酒后才突然学会了写诗！” “我想着，要是这酒真这般作用，若是萧哥哥喝了，岂不是要比以前更厉害？” 萧云生脸上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哦？世上竟还有这等酒？” 范若楚重重点头：“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可最近所有人都在夸赞那几种酒，所以我才想着让萧哥哥你也试试。” 如果酒水真的可以增强诗才。 那别人都喝了，萧哥哥却没喝，萧哥哥岂不是很吃亏？ 若是以讹传讹，那几种酒水压根没什么用……反正也没几个钱，损失不了什么。 萧云生这三天来，还从没拒绝过范若楚的任何要求。 他微笑着点头道：“家中有这几种酒吗？若是有，我便和若楚妹妹一起尝尝。” 范若楚羞愧的摇头：“没有……” 萧云生随口道：“那便让我书童去买……” “萧哥哥！”萧云生话还没说完，就被范若楚打断了：“人家……人家亲自为你买酒，你……你愿意和人家一起去街上转转吗？” 萧云生哑然失笑。 铺垫了这么久，原来是想和我逛街。 呵呵！ 女人！ 他当即站起身：“好，那我今日便陪若楚妹妹，一起去那凤凰楼瞧瞧！” 第117章 酒楼新规 和萧云生一起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范若楚开心激动又忐忑难安。 她一直低着头，落后半个身位跟在萧云生身后。 明明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堵着嗓子一般，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到了凤凰楼所在的街上，明显就能感觉到比其他地方拥挤了许多。 范若楚这才像是找到了话题，急忙说道：“萧哥哥，这条街上这么多人，该不会都是去凤凰楼买酒的吧？” 萧云生笑道：“这怎么可能？” “京城何等繁华？京中百姓又皆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什么新鲜玩意没见过？” “几种新出的酒水而已，就算再好，也不至于让百姓们这般失态。” 范若楚若有所失。 萧哥哥这么说，看来是不相信那几种酒水可以提升他的诗才啊。 之所以愿意陪我出来，只不过是不想落了我的面子而已……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 萧哥哥明明不想喝那几种酒，却还是愿意陪我出来。 这是不是可以证明，萧哥哥很在乎人家？ 越想越开心，她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着萧云生重重点头道：“嗯，萧哥哥说的对，这条街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她怕萧云生不想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于是又问了一句：“萧哥哥，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吧！” 改日？ 也就是说我还想再和你出来一次？ 萧云生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就又露出了温润的笑容：“总不能白来一趟！” 说着话，主动抓住了范若楚的手腕，率先跨入了前方的街道。 唰！ 范若楚一张脸瞬间变的通红。 她再次把头垂了下去，满是羞涩的紧跟在萧云生身后。 许久之后，总算艰难挤到了凤凰楼门口。 这时候，萧云生才发现，这拥挤的人群，竟全都以凤凰楼为中心，将凤凰楼的堵的严严实实。 “这地方这么热闹，还真是为了那几种酒水？”他满是诧异的说了一句。 范若楚双眼放光：“萧哥哥，没准酒水真的有用呢，我们快进去，把每种酒水都买来尝尝！” 她紧紧握着拳头，神情坚定，踌躇满志：“喝了那几种酒，萧哥哥的才华定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谁都别想把状元从你手中夺走。” 下定了决心，她就闷头向酒楼内挤去。 因为想和萧云生独处，这次出门她连丫鬟都没带。 这也就导致了，不管她想做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总不能让谪仙一般的萧哥哥在人群里挤的满身臭汗，然后再扯着嗓子跟小二要酒吧？ 她刚向前跨了一步，却听里面突然传来了掌柜那苍老浑厚的声音。 “诸位，别挤了，都别挤了。” “从现在开始，本店定下了全新的售酒方式。” “新规矩，稍后便会贴在高墙上，希望诸位可以认真研读。” “不按规矩做事的人，绝对买不到本店一滴酒水。” 哗……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众多客人的不满。 训斥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区区一个酒楼，竟还给我等定规矩？谁给你的胆子？” “我乃平阳伯府大管家，我不管你什么规矩，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搬十坛碧光，否则老子砸了你这破店！” “我乃大理寺少卿薛大人亲随，我要一坛流霞。” “我乃国舅府护卫，奉国舅之命，来你这破酒楼买点酒水，你还想让给我守你们的规矩？怎么？莫非你觉得你们的规矩比国舅还大？” 敢扯着嗓子大声呵斥的，个个都来历不凡，非富即贵。 勋贵，外戚，官员，皆都有之。 一般来说，哪怕这酒楼的后台再大，听到这些人的来头，也得乖乖把那所谓的新规矩收回去。 没人会愿意无缘无故的得罪这么多权贵。 可是…… 这凤凰楼的掌柜，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嚣张。 听到这些人的威胁，他什么都没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径自转身离去。 “他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酒呢？快给老子拿酒啊！” “狗都不如的东西，竟敢这般轻视我们？真以为我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老不死的，给老子站住……” 任凭这些人大呼小叫，掌柜皆都充耳不闻，头都没回一下，就这么慢条斯理的上了二楼。 紧接着，就有两个店小二搬着梯子走了出来。 他们把梯子放到墙下，紧接着又掏出了一张大红纸。 其中一人手脚并用的爬上梯子后，费力将大红纸贴在了墙上。 红纸上的字很大。 下方的人，可以清清楚楚的将每一个字收入眼底。 很多人不由得好奇的抬头看了过去。 片刻后，便有人满是好奇的说道：“号牌？拿到碧光牌子的人，可以让酒楼的人送酒上门？这……好像还不错啊！” “而且还可以预定未来一个月内的酒水？这是不是说，以后我们只需要拿到号牌，之后在府中坐等酒水上门就行了？” “买流霞的人，可以凭借号牌，在约定的时间内过来取酒？如此一来，倒是的确方便了许多，最起码不用这般毫无规矩的哄抢了！” “凭什么我们买屠苏的人就要跟以前一样自己来店里拿酒？看不起我们买屠苏的客人吗？” 萧云生也认真的盯着大红纸看了半晌。 许久之后。 他才轻轻点了点头：“这凤凰楼中，必有大才！” “能想出这种售酒方式的人，必非等闲之辈。”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人。” 范若楚试探着问道：“那我找他们掌柜，让他安排一下？” 萧云生摆了摆手：“倒也不必，若是能见到，我自会给他一番机缘。” “若是见不到，那便是他没这个福分，不必强求。” 范若楚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大概有十来个店小二从酒楼中走了出来。 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对吊着红绳的黄色号牌。 他们一言不发，挤入人群后，便将号牌挨个发给了在场的客人。 第118章 出去会会他们 范若楚好奇道：“直接发号牌吗？他们怎么知道哪位客人要买什么酒？” 萧云生微微摇了摇头：“或许，这些店里的伙计，早就记下了客人的身份，知道客人的主子喜欢什么酒，所以不需询问，直接发号牌即可。” 范若楚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一群店小二而已，做事怎会这般用心？” 萧云生也觉得匪夷所思。 但这就是事实。 只能说，店里的那位经商奇才，的确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本事，可以将普通的店小二培养成可遇不可求的精英。 他轻轻皱着眉头：“到底是谁？刚才的那位老掌柜吗？” 话刚出口，他就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应该不是，那老掌柜行事虽然老道，但一看便是那等墨守成规之人！” “这等破旧出新之事，他做不来。” 范若楚见他愁眉不展，顿时有些心疼，恰好在这时，一个店小二拿着牌子走到他们二人面前。 “不知您二位要买什么酒？”店小二笑容满面的问道。 果然和萧哥哥猜的一样。 之前他们默不作声，直接发号牌，是因为已经记住了那些人的喜好。 看到不认识的人，便不得不主动出声询问。 “三种酒，我们想各买一坛！”范若楚笑道：“不知具体是什么流程？”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小姐，本店每坛酒都是统一规格，皆是十斤重。” “其中屠苏一两一百文，流霞一两三百文，碧光稍贵一些，每两要八百文。” 范若楚倒吸了口凉气。 最便宜的屠苏，售价都要每两一百文。 一斤十六两。 也就是说，每斤屠苏要一千六百文。 每坛酒五斤！ 便是整整八千文！ 换算成银子的话，便是八两银子。 流霞二十四两。 碧光更是要六十四两。 再看看这人山人海般的客人…… 区区一个凤凰楼，光是售卖酒水，每天都能进账多少银子？ 饶是范若楚很有钱，此时也不禁有些眼红了。 若是这三种酒水是范家弄出来的，只怕要不了多久，范家便可一跃成为大乾第一富商。 她正在怔怔出神。 店小二已经接着说道：“本店的新规都贴在了墙上，您若是只想买一种酒，那流程按照新规去走便可。” “若是您三种酒各买一坛，那我们送货的伙计，可以在给您府上送碧光的时候，顺道把屠苏和流霞一起送去！” 萧云生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叹。 虽然定下了规矩，却半点都不死板，灵活运用，怎么方便怎么来。 那想出这等卖酒方式的人，当真是个经商奇才。 真想马上见到这人，和他促膝长谈一番啊……最好能将其拉到萧家，为我萧家所用。 范若楚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急忙对店小二笑道：“我若是今日定下三坛酒，何时能送入家中？” “那得看您号牌上的号码，或许一日，或许三日，您今日来的不算太晚，反正绝不会超过五日便是了！”店小二不厌其烦的介绍着。 他之所以敢说绝不会超过五日。 那是因为，今日的号牌只发放到第五日。 明日的号牌，便是五日之后的了。 范若楚点了点头：“定金我要怎么付？” “您先付一半，剩下的一半，待我们送酒上门的时候再一并结清。” 范若楚一边掏出香囊，掏出定金，一边赞叹不已：“如此巧夺天工的方式，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店小二笑呵呵的收了钱，拿着纸笔记下了范若楚的姓名和住处，以及买了什么酒水，这才随口说道：“好像是我们东家的一位朋友，看上去挺年轻的，而且长相十分英俊，一看便是位了不得青年俊杰。” “对了，那位公子如今正在楼上，和我们掌柜交代各位细节的问题呢。” 范若楚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我二人对这位公子十分敬佩，想前去拜访一番，不知这位大哥可否代为通传一声？” 店小二犹豫了一下：“这……我可以上去禀告一声，不过那位公子愿不愿见你们，可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范若楚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店小二衣袖中塞了一粒碎银子：“有劳大哥了。” 店小二拿到了意外之财，顿时眉开眼笑：“那您二位留个姓名……” “范若楚！” “萧云生！” 范若楚和萧云生分别报出自己的名字，而后店小二便飞奔上了楼。 …… 二楼。 天字号包厢中。 林安正口干舌燥的跟老掌柜聊着天。 “既然定下了规矩，那我们自己首先便要守好这个规矩。” “我们自己守规矩了，客人们便没借口指责我们，哪怕再不服气，也得在我们的规矩内行事。” “所以，一定要管好店内的伙计，严禁伙计私自倒卖号牌，严禁伙计擅自出售酒水，严禁伙计和牙人合作，私自将排在前面的号牌卖给牙人……” 老掌柜不断点头。 在林安说话的时候，甚至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是因为对这种新规矩不太了解。 二来…… 他娘的，陛下就在一旁坐着。 有陛下为这小子站台，谁敢和他对着干？ 女帝见林安这般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不由得微笑点头。 不错！ 办起事来条理分明，各种问题都考虑的面面俱到。 不愧是朕看中的人。 是个做大事的料。 好不容易等林安说累了，端起茶杯，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的时候。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声音传了进来：“掌柜，东家，外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名叫萧云生，女的名叫范若楚。” “他们好像对我们的新规很有兴趣，因此想要拜会林公子。” 店小二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而后便安静的站在门外，等着房间中各位贵人的吩咐。 房间中。 林安还没说话，女帝却是陡然间眼睛大亮。 “你说外面那两人叫什么？”她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店小二又重复了一遍：“范若楚，萧云生。” 女帝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迫不及待的看向林安：“林兄，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好不容易来一次酒楼，就这么巧的刚好遇到你那两个死对头。” “如何？出去会会他们？” 第119章 你们有毛病吧 看她这幸灾乐祸的模样，林安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不见！”他十分干脆的拒绝，不给女帝半点商量的余地。 “为何不见？”女帝刨根问底，追问不休：“你怕了？怕了你的前夫人，也怕了那个即将和你前夫人成婚的男人？” 林安轻笑了一声。 面上满是不屑。 可嘴上却连连说道：“是啊，我怕了他们，不敢和他们碰面，怕他们往我伤口上撒盐，所以不想见他们！” “怎么样？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女帝眼珠转了转，伸手捂嘴，轻咳了一声：“好，不见便不见！” “身为林兄的至交好友，我又怎能强人所难？” 说完，她对就门外的店小二吩咐道：“去，告诉那二人，就说林安林公子不想见他们，让他们日后休要再来打扰！” “记住，一定要把我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达过去，是林安林公子不想见他们！” 店小二还没回话，林安就瞪了她一眼：“一定要把我的名字说出来吗？” 女帝一本正经：“他们要拜会你，你不见也就罢了，总不能连名字都不让他们知道吧？” 陈琳也在一旁跟着帮腔：“是啊，若是他们不知道为酒楼制定新规的人是你，肯定会一而再的过来烦你，不见到你誓不罢休。” “可要是知道你是你，他们即便脸皮再厚，也定然不会再来碍你的眼了……” “东家都是为你好，你怎的不识好人心？” 林安盯着女帝看了片刻。 随后又上下打量了陈琳几眼。 随后猛的站起身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们不就是想看热闹吗？” “行！” “我满足你们。” “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压一下萧云生的嚣张气焰。” 刚才不愿意见萧云生和范若楚。 只不过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耽搁了酒楼的生意而已。 毕竟，今天是新规施行的第一天。 不管是小二还是客人，都需要好好熟悉适应一下。 怎可能真的怕了那对狗男女？ “林兄豪气！”女帝夸赞了一声，笑吟吟的抬起脚，紧跟在林安身后下了楼。 今日！ 必有一场龙争虎斗。 胜者，从此扬眉吐气，笑傲京城诗坛。 败者，或许会自此沉沦，成为京内人人扼腕叹息的对象。 不大会儿功夫。 一群人就下了楼。 只是酒楼内依旧是人山人海，哪怕同在一楼，林安也看不到范若楚和萧云生。 范若楚和萧云生，自然也看不到林安。 一直在旁引路的店小二，小心翼翼的问道：“东家，要不小的去把那二人叫进来吧？” 林安越俎代庖，代替女帝回道：“不必！” “我亲自去见他们！” 店小二不敢再多说什么，卖力的为一群开路，努力向酒楼外走去。 此时的范若楚和萧云生，已经躲到了一个不怎么拥挤的地方。 一边闲聊，一边用眼角余光盯着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 过了差不多盏茶时间。 那店小二终于去而复返。 萧云生顿时精神一震，冲着正在疑惑的东张西望的店小二朗声道：“小二哥，这里……” 店小二这才轻出了口气，急忙对身边的林安说了几句什么。 而后再次主动开路，卖力向范若楚和萧云生挤了过去。 萧云生心头大快，十分笃定的说道：“这小二眉眼之间隐隐带着些许笑意，必是有了好消息！” “而且，他好像时不时还会扭头对身后的人说上几句话，我猜测，没准他直接把那位制定新规的公子给带出来了！” 范若楚掩嘴轻笑。 “以萧哥哥如今的名头，不管是读书人还是商户，都得把您当做座上宾！” “不管是谁听到您的名字，都得大开中门，亲自出来迎接……那位制定新规的公子，自然也不会例外。” 萧云生含蓄的摆手：“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名头再大，我如今也不过是个举人而已！” “在许多达官贵人眼中，依旧是不入流的存在。” 范若楚嘟起了嘴，觉得萧云生太过谦逊，刚要争辩几句，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 好似…… 那店小二身后，闪过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她不由得心中一跳，急忙拉着萧云生的衣袖问道：“萧哥哥，我刚才好像看到林安了。” “嗯？”萧云生迷茫抬头向前看去：“没有啊，若楚妹妹，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绝不会看错。”范若楚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就跟在店小二身后……” 说到这里。 她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萧哥哥，刚才店小二不断转头跟身后的人说话，你又猜测店小二很有可能把那个为酒楼制定新规的人带了出来……” 她倒吸了口凉气：“而我刚才又看到林安就在店小二身后！” “这么说的话，那个神秘人该不会就是林安吧？” 听到她这般猜测，萧云生顿时失笑出声。 “怎么可能？” “若楚妹妹，你太高估那林安了！” “这种售卖酒水的方式，必定是久在商界沉浮的人，苦心琢磨数年才想的出来。” “那林安不过是个穷书生罢了，家里一点产业都没有，绝对想不到这等经商方式！” 范若楚仔细一想。 也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 林安是个连书都读不好的蠢货，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写出了几首诗，才有了如今的名气。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他绝不可能再在经商方面，有什么过人的天赋。 正这么想着，那店小二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身后的人，也越来越清晰。 发现林安的确亦步亦趋的跟在店小二身后的时候，萧云生和范若楚的脸全都阴沉了下来。 待到店小二和林安来到近前，范若楚便率先发了难。 她满是嫌弃的看着林安：“林安？你怎么在这？” 萧云生也笑着说道：“林兄，你若是来买酒的，那买完了酒，直接离开便是，用不着特意来我和若楚妹妹面前晃悠！” “你应该很清楚，我和若楚妹妹并不想见到你！” 林安莫名其妙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有毛病吧？” “明明是你们哭着喊着非要见我，现在我来了，怎么又变成我故意在你们面前晃悠了？” 第120章 早晚有一战 “胡说八道！” 范若楚嗤笑出声：“你说谎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动动脑子？” “我们何时要见你了？” 林安马上转头看向那店小二，厉声质问道：“不是他们要见我吗？莫非是你在糊弄我？” 店小二大呼冤枉，急忙对着范若楚和萧云生吼道：“刚才不是你们非要见为酒楼制定新规的公子吗？” “现在公子亲自出来见你们了，你们怎么又不认账了？”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坑我啊？” 闻听此言，范若楚和萧云生皆都是一愣。 许久之后！ 范若楚才呆呆的指向林安：“你的意思是，他……他就是那位为酒楼制定新规的人？” “你开什么玩笑？他何德何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本事？” 这次，连店小二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姑娘慎言，公子乃是我们东家的贵客，岂容你这般羞辱？” “你最好马上向公子道歉，不然，我们酒楼会永远将您列为永不合作的客人，日后您休想再从我们酒楼买到一滴酒水！” 范若楚神情一冷，寒声道：“凭什么？” 女帝越众而出，手持折扇，笑吟吟的说道：“凭什么？就凭林公子是我凤凰楼最尊贵的客人！” “对林公子不客气，便是对我们酒楼不客气。” “你都对我们酒楼不客气了，我们凭什么还要把酒卖给你？” 见又冒出一个陌生人，范若楚脸色又冷了几分：“你又是何人？” 女帝矜持且含蓄的说道：“在下不才，正是这凤凰楼的掌柜，徐年！” “刚才我正在和林公子议事，听店小二说，有人极其仰慕林公子的才学，哭着喊着非要来拜访林公子，我心中好奇，便一起下来看看！” “倒是没想到，原来你二人是这般仰慕林公子的！” 说到这里。 她那张俏脸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冷了下来：“二位，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向林公子道歉，要么便永远别进我们凤凰楼的大门。” 范若楚恼火至极，紧紧皱着眉头，刚要说话，萧云生便对着女帝拱手行了一礼：“在下萧云生，今日之所以会闹出这种笑话，实是因为我二人不知那为酒楼制定新规之人乃是林安！” “我二人和林安有些恩怨，让我二人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又或者是当众向他道歉，着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知这位公子可否给我个面子，今日这事，便当没发生过，如何？” 女帝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说你叫什么？” 萧云生再次开口道：“在下萧云生！” 女帝“哦”了一声，而后淡漠的说了一句：“没听说过。” “想必是个无名小卒吧？” “既然是个无名小卒，你还想让我给你面子？” “我凭什么给你面子？” 唰！ 萧云生的脸色，瞬间阵青阵白，尴尬的站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被羞辱了。 而且这个酒楼东家还是在故意羞辱他！ 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人家都说不认识他了。 他总不能再厚着脸皮说我如今如何如何有名，在京城又是如何如何如何风生水起，你今天必须给我这个面子，不然我就号召京城所有读书人抵制你们凤凰楼吧？ 这般厚颜无耻之事，他……他倒不是做不出来。 只是如今会试在即，他得爱惜羽毛，得顾及着自己的名声。 不能给京城的达官贵人留下一个臭不要脸的印象。 他想就这么忍下来，可范若楚不干。 她怎么可能让心心念念的萧哥哥被人这般羞辱？ 这口气！ 萧哥哥不方便出。 那她便替萧哥哥出了。 想到这里，她主动站了出来，昂首挺胸，满脸傲然的对女帝说道：“我萧哥哥乃是江南第一才子，进了京城后，便也成了京城第一才子！” “京城中上上下下那么多读书人，谁不得给我萧哥哥几分颜面？” “你的酒水卖的再好，也依旧是个商户而已，你凭什么对我萧哥哥如此不敬？” 女帝有些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江南第一次才子？” 范若楚重重点头，掷地有声道：“正是！” 女帝又问了一句：“如今还是京城第一才子？” 范若楚再次点头：“正是！” 女帝匪夷所思的指了指林安：“不对啊，现在京城盛传的第一次才子，不是林公子吗？” 范若楚斜睨林安一眼：“他？” “徒有虚名罢了，如何能与我萧哥哥相提并论？” 女帝不断摇头：“不对，不对……” “明明所有人都在告诉我，林公子就是京城第一才子，难道所有人都在骗我？”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范若楚：“你在骗我对不对？是的，你肯定是在骗我！” 范若楚不屑一笑：“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何要骗你？” “你若是甘心被这贼子所骗，我无话可说，随你便是。” 女帝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实在觉得匪夷所思，一时难以置信罢了。” 说到这里，她陡然间面色一肃，定声说道：“这样吧，让他们二人当众比试一番。” “谁赢了，谁自然便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才子。” 范若楚愣了一下。 怎么感觉自己掉坑里了？ 这家伙，该不会从一开始就在打这个主意吧？ 毕竟如今京城，谁不想看林安和萧哥哥当面锣对面鼓的干上一架？ 见她不说话，女帝又接着说道：“若是你的萧哥哥赢了，我不仅承认他是京城第一才子，还愿意为刚才所说的话向他道歉！” “从今以后，我凤凰楼的大门也愿意永远对你们打开。” 范若楚犹豫不决。 她觉得自己没资格替萧哥哥做出任何决定。 还不等她扭头看萧云生，萧云生便主动向前走了一步：“好，就这么定了！” “我比！” 说完！ 他挑衅般的看向林安：“林安，你我之间，早晚会有这一战！” “既然这次遇到了，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就此分个上下高低，如何？” 林安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说道：“我没问题。” “说吧，你想怎么比？”他随口问了一句。 第121章 厚颜无耻之辈 萧云生嗤声道：“你所擅长的，不就是诗词之道吗？” “我不想欺负你，便只和你比诗词。” 林安十分痛快点头：“可以，没问题！” 女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朕给他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让他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萧云生决一死战。 若是输了，轻则丢人现眼，重则名誉扫地。 他半点不生气不说，竟还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 是真的不怕萧云生，还是早有预谋，他自己也早就想找个机会，彻彻底底的将萧云生踩在脚底？ 不管怎么说，今天肯定是有热闹看了。 “若是我赢了，从此之后，你绝不能再继续纠缠若楚妹妹，绝不能再对外说你以前是范家赘婿！” 林安满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想对人说我是个赘婿吗？” “这又不是什么光宗耀祖之事，我是有病还是怎么着？要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话说的不怎么好听。 可萧云生却不怎么在乎。 只要林安和范家划清关系，不再玷污范若楚的名声。 他就心满意足。 毕竟这样一来，他日后和范若楚在一起，就不会被人说闲话了。 “那便开始吧！”他微微抬着下巴，傲然说道。 林安却摆了摆手：“别急，等我说了我的条件，再开始也不迟！” 萧云生微微皱着眉头：“你意欲如何？” 林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你若输了，便少顶着什么江南第一才子的名头招摇撞骗，更别舔着脸说自己是什么京城第一才子！” “日后就偷偷摸摸的躲在范家，和你的若楚妹妹偷偷摸摸的亲亲我我，如何？” 萧云生呼吸一滞。 看向林安的目光充满了不善。 当众让自己和若楚妹妹亲亲我我，这何尝不是在诋毁自己和若楚妹妹的名声？ “好，便如你所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能做到。” “但你敢不敢答应我，若是输了这次比试，便老老实实的做个穷书生，绝不参加今科会试，如何？” 林安一双眼睛眯了起来。 直到把萧云生看的浑身不自在，他才缓缓说道：“既然要下赌注，那便要公平一些！” “我若输了，可以不参加会试！” “但你若输了，同样也要如此？如何？” 萧云生脸色阴晴不定。 范若楚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萧哥哥，不要！” 林安嘴角微翘，满是不屑道：“怎么？不敢？” 萧云生深吸口气：“我坚信你胜不了我，但我依然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呸！” 林安重重吐了一口，嗤声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就要我赌上我的前途？” “你问问在场的各位，这公不公平？” “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的出口，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江南第一才子？” “我看是江南第一人渣还差不多！” 林安这番话一出口，出声附和之人数不胜数！ “就是，这的确太不要脸了！” “呵呵，自己不管输赢都要参加会试，却让别人输了就放弃会试资格？凭什么啊？凭他脸大吗？” “江南人，果然都是厚颜无耻之辈！”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学问好的人，品行未必好，看看这家伙的德行，你们总该相信我了吧？” 范若楚和萧云生皆都面红耳赤。 其中范若楚更是跺着脚说道：“你们不许这样说萧哥哥，萧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不许污蔑他！” 这话似是惹了众怒一般，无数人伸手指着他，纷纷大声喝骂起来。 萧云生脸色也不好看！ 不过还是伸手把范若楚拉到了自己身后。 他没有理会那些不断叫嚣的围观群众，只是死死的盯着林安：“既然如此，退出会试之事取消！” 林安点了点头：“可以！” 萧云生看着他这番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一阵咬牙切齿。 大家同为久负盛名的才子。 而且我还抢了你的妻子！ 为何你面对我的时候可以这般云淡风轻？ 你不是该狗急跳墙吗？ 你不是该对我恨之入骨吗？ 这么想着。 他不禁有些茫然。 莫非…… 这家伙压根就不在乎范若楚？ 若是把范若楚放在心上，面对自己的时候，绝不可能这般云淡风轻！ 不过！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唯一要做的，便是狠狠的将林安踩在脚下。 最好打的林安没有还手之力！ 如此才能彻底奠定他京城第一才子的身份。 “你出题！”他沉声说道。 林安摇了摇头：“你出！” 萧云生呵呵笑了笑：“机会我给你了，但是你自己不想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之所以假惺惺的让林安先出题。 就是担心若是他出了题，林安再厚颜无耻的说这是他不擅长的题材！ 如此一来，即便林安赖账，他也无可奈何。 可惜啊！ 这林安太过自信。 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给他的机会丢了出去！ 林安皱眉道：“要出题就赶紧出，哪这么多废话？” 萧云生深吸口气！ 强行压下心头怒火，伸手指了指凤凰楼的招牌：“听说你最擅长题酒诗，前段时间也做出了几首脍炙人口的关于酒的诗词！” “那今日，咱们依旧以酒为题，如何？” 林安点了点头：“好！” 他言简意赅，说话十分简洁，似乎一个字都不想和萧云生多说。 萧云生恨的牙痒痒，却还是强行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先，还是我先？” 林安双手负后，仰头看天：“你先！” “好个自负的林安！”萧云生冷哼一声：“题是我出的，如今还要我先作诗，我等于是占尽了先机！” “到时候你若是作的诗不如我，该不会以这个理由赖账吧？” 林安瞥了他一眼！ 虽然没说话，可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不屑和鄙夷。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范若楚不怕被鄙视，她站了出来，脆声说道：“既然是比试，那自然要有裁判！” “不如，我们去国子监请几位大儒过来，一起点评二位的诗词，以大儒的评价定高低胜负！”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