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 第93章 一年以后 一年以后,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景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熬得通红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面前几乎被红签占满的地图。每一根红签,都是他寻人的无果记录,而仅有少数几处的黑签,是他尚存的渺茫希望。长时间的劳累与焦虑让他心力交瘁,他疲惫地揉着眉心,试图缓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李瑾抬眼,只见母亲刘氏端着碗走了进来。“乐儿啊,还在忙呢。”刘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 李景微微点头,声音低沉:“是的,母亲。” 刘氏走上前,犹豫了一下,开口:“前面那个,那个顾家的千金呢,已经从牢里面放出来了,放出来以后,她天天都来陪我和你嫂子。哎,母亲之前对这孩子有误会,昨天她还给我煮了老鸭酸萝卜汤,味道好得没话说,来,你来尝一碗。”说着,刘氏端着汤碗,脚步匆匆地就要往李景身边凑。 李景眉头微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母亲,我不想吃,我吃饱了。” 刘氏却不打算放弃,继续说:“以前是母亲对她有偏见,你看,都过去一年了,她真的改了好多,家里上上下下都喜欢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儿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顾小姐?你和她也算同甘共苦,她父亲能保住官位,你也出了力不是?” “母亲,请注意用词,我和她没什么交集,顾小姐当时的确被人冤枉,我还她一个清白而已,既然顾小姐是被冤枉,何以她父亲不能官复原职?”李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厌烦,他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的儿呀,你对别人的事情都如此费心,为何对你自己的事就这么不管不顾呢?你看看你现在,陛下这么信任你,原本只是工部尚书,如今还加任了枢密使,多大的荣耀啊,可你连个家都不成 ,怎能让为娘安心?”刘氏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 “母亲,扯得太远了。”李景打断刘氏的话,神色有些不耐烦,手中的笔重重地拍在桌上,“母亲可否先出去,我正在忙陛下交代的事。” 刘氏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伸手扒开李景正整理文件的手,带着几分愠怒地看着他:“我话没有说完,你就要赶我走,左右今天为娘就跟你摊牌了,乐儿,我对你近日的所作所为很不满。人家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我的乐儿是立业成家,这倒也不奇怪。可是你立了业就失心疯了吗?你都二十九了,别人家的儿子到这个年纪,孩子都能跑能跳,喊我这样的老人一声祖母了,可我呢,连个孙辈的影子都没见着。成亲的事,你怎么就一点不上心?你是想逼死娘吗?” 李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耐心解释:“我要帮陛下做事情,无心成家。而且成了亲,若只是把人家姑娘当摆设,岂不是害了她一生?” “那就不要当摆设!”刘氏提高了音量,“你看看你,成天忙忙忙,到底在忙些什么?陛下这么看重你,委以重任,你也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啊 。” 李景无奈地低下头,想着那个下落不明的人,阵心痛,如果不是他硬要带她去南江,如今也不会落得个生不见人,死不见鬼的下场。 大嫂苏念慈此刻正怀抱着元宝缓缓走进屋来。她那绝美的容颜之上,挂着一抹温婉而动人的笑容,轻声说道:“婆母,元宝一直吵嚷着要找您呢。” 李景见状,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开口道:“元宝啊,快让你祖母抱抱!” 只见苏念慈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元宝轻轻放入刘氏的怀抱之中。随后,她轻柔地拉起这一老一少,慢慢地朝着门外走去。 然而,顽皮可爱的元宝似乎并不愿意就此离开,回头看李景,嘴里嘟囔着:“舅舅,舅舅……我还想再玩一会儿嘛。” 他赶忙朝着元宝连连摆手,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跟着祖母出去,真的是被他妈给烦到了。 刘氏在被苏念慈搀扶着往外走的时候,仍然忍不住频频回过头来,目光满含慈爱又略带几分无奈地望着自己这个让人操碎心的儿子。而李景,则满怀感激之情地深深望了苏念慈一眼。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不是大嫂及时现身解围,恐怕今日他母亲对他的说教将会无休无止。 两人缓缓走出书房,刘氏已是泪如雨下,抽抽噎噎地抱着元宝哭诉:“你瞧瞧人家,和他一般年纪的哪个不是欢欢喜喜地娶妻生子,共享天伦。可再看看你小叔,他为皇帝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皇帝信任他才让他身兼工部尚书兼枢密使,他却整天摆着个臭脸,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似的。这一年来,忙进忙出,也不知道到底在折腾些什么,唉,真是奇了怪了。” 苏念慈见刘氏如此悲伤,赶忙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劝慰:“婆母,您千万不要太过伤心了呀!小叔他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如今他身兼数职,实在是分身乏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叔平定常氏之乱,多少人因为这事儿战战兢兢,许多人家都被小叔拿捏着把柄。要是现在小叔贸然和哪一家女子结亲,万一那女子的家族与常氏余孽有牵扯,或者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对小叔清理常氏余党可太不利了。婆母可有想过这一层呢?所以还望婆母能够体谅一下小叔的难处?” 刘氏听大媳妇这样分析倒是愣了一下,是她短见了。 “在这种非常时期,小叔行事总归是要慎之又慎的。” “还是媳妇想得成全,我差点就给我儿子添乱了。” “婆母不生气了?”苏念慈温柔地看向刘氏,顺便接过她怀里的元宝:“来,大舅母抱,外祖母手酸了。” 元宝乖巧地张开小手,还奶声奶气地说道:“祖祖不哭哦,哭鼻子可不是乖宝宝哟。” 然而,刘氏心中的悲痛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止住的。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喃喃自语道:“可是要没这一出,我看让他娶亲成家,还是难呐!真是急死个人了。瞧瞧别人家那些与他年岁相仿的男子,哪个不是早已妻儿成群、尽享天伦之乐了……”说着说着,刘氏的哭声愈发悲切起来:“他这个年纪,人家孩子都已经会叫外祖母了。我呢,到现在什么都没有。照现在这情形发展下去,我们还不如当年就一直在皇家猎场待着,谁也不出来。现在倒好,虽说有锦衣玉食、高官厚禄,可他不娶妻不生子,整天不知道在瞎鼓捣什么,有什么意思啊!媳妇啊,云宝呦,天呐,真是气死我了!”刘氏一面抹着眼泪,一面碎碎念着。 “哎,媳妇,你说我乐儿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才会如此啊。” 苏念慈笑了笑,想到了那个小厨娘 ,好像自从这丫头不在府里以后小叔就没个笑脸。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不甘心再去找 刘氏与抱着元宝的苏念慈从听雨院出来,并肩而行,身后跟着五六个丫鬟。小家伙这会儿正懒洋洋地趴在苏念慈那柔软的肩头上,眼皮子直打架,一副困倦至极的模样。就在刚刚,他本已昏昏欲睡,但舅母眼尖瞧见刘夫人踏入了李景的听雨院,随即便一把将他抱起,轻声说道:“咱们去找祖母吧。” 却在这时,他们一众人只听得一阵仓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本迷迷糊糊的小元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他倏地睁开双眼,葡萄般的大眼满是好奇地顺着声源方向望过去。 只见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正迈着大步朝这边走来。他们定睛一看,来人是那位时常在家中出入的女将军——崔玉。她身穿一袭玄色长袍,袍袖随着走动间翻飞,那张明艳却不失英气的的脸庞此刻却紧绷着。 说来也怪,这一年间,国公府众人对于这位女将军频繁地在府上进进出出早已见怪不怪。然而每次见到她这般英姿飒爽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会多看几眼。 眨眼功夫,崔玉已然快步来到了刘氏和苏念慈跟前。只见她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施礼道:“夫人,少夫人。”简简单单几个字,说得干脆利落。话音未落,甚至都未曾有片刻停歇,她便继续朝着书房疾步而去。 刘氏望着渐行渐远的崔玉,心中不禁暗自感叹:如此英姿飒爽的女子,若能成为自家儿媳该有多好啊!只可惜,听闻人家早就已经婚配成家喽……想到此处,刘氏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 “大人。”崔玉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安静。 李景闻声抬起头,目光从地图上移开,示意崔玉走近。两人低声交谈,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李景便迅速将地图卷起起身,二人疾步走出书房。 刘氏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常氏余孽,到现在还折腾个没完,真不让人省心。” “婆母,您还总想着让小叔早日成家,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肃清常氏的事,哪有精力顾及这些。非得把这麻烦彻底解决了,他才能安心考虑终身大事。” 刘氏微微颔首,“你说得在理,是我太心急了。”儿子太有出息了,也是烦人哪!这哪是她儿子,这就是朝廷的人。 府门外,二十名精悍侍卫整齐地站立着,个个身着盔甲,腰间悬挂这长剑,神情冷峻。 站在侍卫队伍最前方的是身形瘦小的绘图主事陈书,只见他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身材略显单薄,缩脖子弯腰地站着,两手塞在宽大的衣袖内,头还左看,右看,一众侍卫越看他越觉得窝囊。 李景和崔玉旋风般走出府门,陈书见到他们,微微躬身,嘴唇轻启:“卑职见过国公爷,崔大......”然而,话音未落,国公爷和崔玉二人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马蹄声响彻街头,扬起一阵尘土,转眼间两人便已疾驰而去,只留下陈书有些惊愕地立在原地。 陈书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本就不擅马术,平日里多是埋头于案牍之间绘制图纸、处理事务。可如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任务,他也只能咬咬牙,鼓起勇气爬上马背。 其他众人也迅速纷纷翻身上马。一时间,马蹄声哒哒响起。 李景策马扬鞭,驱使着马匹快速前行,牵着缰的手中紧紧攥着崔玉交给他的那块浅蓝色绸布。这布料,正是王三娘失踪当日所穿衣物上的,经过仔细辨认,确定无疑。 他们沿着白虎巷疾驰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一群人朝着翕辟谷奔驰而去。 此谷被群山环绕,呈褶皱状。山谷之下,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一路蜿蜒,仿若脉络。山谷正中央,地势较为平坦开阔,四周的山峰环绕。 山谷左侧,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树林沿着一个小坡顺势而下,树木枝繁叶茂,枝叶交错,形成了一片天然的绿荫。小坡并不陡峭,人可以顺着林间的路径缓缓而下。 此谷应该就是王三娘的坠落点。 一年来,他们在这片区域反复搜寻。烈日炎炎下,汗水湿透衣衫;狂风暴雨中,泥水沾满全身,可每一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失落地返回。 几天前的晚上。 夜幕笼罩着小镇,街边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崔玉和汪直脸上晃荡。几杯烈酒下肚,崔玉心中的痛苦如决堤的洪水。“砰”的一声,她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双手抱头,声音带着哭腔,满是自责:“我对不住大人,把三娘弄丢了,他那般信任我,我却……” 汪直轻轻拍着她的背,长叹一声,试图安慰:“你已经竭尽全力了,谁能料到那个黑衣人会突然杀出,把她扑下山崖。” 崔玉像猛地站起身,脚步踉跄,话语中带着几分迷茫与痛苦:“你说,国公爷如今手段狠厉,因常氏谋逆案被斩杀的人已多达上万。陛下把这案子全权交予国公爷处理,他下手如此狠,会不会是因为三娘失踪,他心里有恨,才这样大动杀心?” 汪直皱了皱眉,神色认真地说:“阿玉,这话可不好乱说,我们这些下属做好份内的事就好。” “只是三娘之事,我始终愧疚。不行,我们再去翕辟谷,哪怕挖地三尺!” 说罢,她摇摇晃晃地冲出去,跨上一匹马。汪直无奈,也只好跟着上马,两人朝翕辟谷疾驰而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 终于抵达,崔玉酒意上头,急忙翻身下马,却一个踉跄,朝着小山林翻滚了去。 汪直大惊失色,急忙跳下马,呼喊着:“崔玉!”他迅速从马鞍旁取下火把,点燃后,举着火把冲进小山林。山林中荆棘丛生,黑暗中影影绰绰,汪直十分艰难地走着。 突然,汪直脚下一滑,被一根隐藏在杂草中的树根绊倒。他狼狈地爬起来,正准备继续前行,却瞥见不远处一根树枝上挂着什么东西。他走近一看,火把的光照亮了一块蓝色绸缎,这正是王三娘失踪当天所穿衣物上的布料。汪直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取下布料:“阿玉,你看我发现了什么,阿玉——”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恋爱脑好惨 残阳如血,将整个天空渲染得仿若一片血海,承极殿前,亦是一片惨烈的血色景象。 李景负手而立,身姿笔挺,一袭白色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殿前,厮杀声虽已渐渐平息,但浓烈的血腥气却愈发刺鼻。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首死亡的乐章。有的人杀红了眼,一路拼杀竟冲到了殿上的台阶上来,殷红的鲜血顺着台阶缓缓流淌,在白色的石阶上蜿蜒出诡异的形状。 李景仿若未觉,只是不经意地挪了挪脚,避开那不断蔓延的血迹,神色淡漠地看着眼前的厮杀,眼神中却透着饶有兴味。 李景的暗卫长石重贵,高高举起手中长刀,手起刀落,常棣的头颅应声滚落。他弯腰拎起那颗人头,朝着李景的方向看来,随后用力一抛,人头在地上滚动了几下,最终停在了李景的脚边。李景低头看了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抬脚将人头踢到一旁。 就在这时,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由李景右后方远及近。李景眉头微皱,侧头望去,只见一个小太监慌不择路地朝着他跑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小太监满脸惊恐,连滚带爬地跪在李景面前,气喘吁吁,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带着绝望地喊道:“国公爷,不好了!皇后娘娘说,说您要是不去甘棠殿,她马上就自裁啊!” 李景的眼神瞬间一凛,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场,让小太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转头再次望向那片逐渐平息战火的战场,心中暗自权衡。片刻后,他收回目光,冷冷地瞥了小太监一眼:“起来,带路!” 说罢,阔步朝着皇宫深处走去,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战场,在那如血的残阳下,显得愈发死寂。 狂风在甘棠殿外如猛兽般肆虐,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殿内,帐幔被狂风疯狂地撕扯着,常素笺如墨的长发被一根金簪固定,一袭素白罗裙在风中凌乱摆动。 李景踏入殿内,袍袖随风猎猎作响,他白色的锦袍上,褐色的血迹如点点梅花。 他侧身而立,目光如霜,斜睨着常素瑾,冷冷开口:“娘娘,您的兄长常棣……已伏诛。” 他微微顿了顿,“东西郊两大兵营,麾下数万精锐之师,在三日之内,被我军以雷霆之势屠戮殆尽。这皇宫外,连续三日刀山火海,血流成河,已然成了人间地狱。” 他嗤笑一声,“娘娘在如此情境当中,竟还有雅兴要见微臣,呵!”他云淡风轻,仿佛在与她说一桩趣事而已。 听闻兄长已亡,常素笺笑出声来,心里默念:“兄长莫急,素笺说完想说的话就下来陪兄长。” 风呼呼作响,李景看皇后痴痴傻笑,抬脚就要离开,她却在他身后幽幽开口。 “阿景,你……可还记得我们一同在私塾求学的过往?彼时,你坐再靠窗的最前一排,阳光映照出你身,使我难以专注课业,我的目光唯有你的背影,一看就是一天;还有那日于石桥之上,春雨如丝,石板路湿滑,我不慎扭伤脚踝,你背着我,我撑着伞,缓缓归家,你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令我倍感安心。这些年,我无数次在梦境中回味那些温馨的瞬间,此几乎成为我生存的支撑。”她沉溺于回忆之中,面庞上泛起一抹轻柔,然而那轻柔仿若昙花一现,须臾便被苦痛所取代。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可声音依旧带着哭腔:“那日,父亲突然找到我,说必须让我和你退婚。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绝食了两天两夜。母亲哭着求我,甚至给我下跪,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要与你退婚啊。”说着,她泣不成声。 李景的眼神微微一动,不过须臾,就恢复了冷漠,语气冰冷得像冷夜寒霜:“过去的事,就……休要再提了。如今你我身份悬殊,立场对立,那些过往,不过是过眼云烟。” 常素笺向前一步,伸手拉住李景的衣袍,指尖泛白:“阿景,这些年我……我身不由己,可我的心从未变过,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居然和一个贱婢在一起。” 李景的目光移至皇后紧攥着他衣袍的手上,浑身散发出冷峻之意。须臾,他手臂轻抬,猛然一挥,将她的手狠狠甩开,皇后接连后退数步。 “她并非贱婢,而是我未过门的妻。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竟然屡屡使出卑劣手段谋害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第一次,你在红岩村派人追杀她,妄图嫁祸给顾瑶,我忍了,然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人在她的吃食中下毒!若非我夜夜熬解药亲自喂她喝下,她恐早已命丧黄泉!” 常素笺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怨愤,尖声说:“你们竟然夜夜都睡在一起!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李景怒极反笑,直视她的眼睛,毫不退缩:“那又如何?我总归是要娶她的,再说,这也跟皇后娘娘没有关系吧?娘娘身为国母口出污言,臣真为娘娘感到汗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常素笺神色一滞,似是被激怒:“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你演这出大戏,不就是为了扳倒我常氏!” 李景一脸肃穆:“娘娘,此事你似乎并不知晓内情。我至南江后,费了诸多口舌,齐王才在我的劝谏下归顺陛下,他甚至未曾到过燕京,你却误以为他会率十万雄兵前来助你谋反,改朝换代?实在荒唐!”他双眼微闭,眼中冷光一闪, “你一直觉得齐王在漠北训练的那五万兵马,会为你所用?我在景国从事刺探机密、侦伺敌情之事,漠北领兵将领苏恒,早已是我的亲信,只听命于我。” 常素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景并未在意她的惊愕,依旧沉凝地说道,语气中透着胜者的笃定:“非但如此,那所谓齐王的兵马,连同那漠北的五万雄师,皆由我亲自统率。我与陛下早已筹谋周详,我大军所过之处,城门尽开,陛下此举便是要诱使你常氏一族及你兄长常棣起兵作乱。尔等自以为有军队为援,便可肆意妄为,岂知这一切皆是自陷罗网。”他稍稍摇头,面上流露出一抹悲悯,“娘娘原以为将这戏台提前搭好,便可上演一出好戏,岂料,唱戏的人早已被我撤换。你自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实则没有一事如你所愿。你自以为掌控全局,实则不过是在我的棋局中作困兽斗罢了!” “你以为皇上爱你,他更爱的是他的江山,他的子民。 李景凝视着常素笺,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懑,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皇后娘娘,我在景国忍辱负重九年,你们常氏一族却无所作为!除了买官鬻爵、贪赃枉法、排斥异己,你们对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可有过丝毫贡献?燕北七镇动荡沦陷,幸得我拼死从景国逃回,方得以收复。”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她:“古人云‘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又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陛下对你已经仁至义尽,而你却为了常氏一族私欲,罔顾百姓生死。若任由你常氏继续胡作非为下去,燕国必将重蹈九年前覆辙,景赵联军再度来犯,燕北臣民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身为执政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念,可你们却为一己私利,弃百姓于不顾 ,实在是令人痛心!” “娘娘,爱人者人恒爱之。陛下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陛下让我去南江面见齐王,就是为了试探你的反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一收到齐王所谓控制了我的捷报,就马上发动了政变,还囚禁陛下于少阳院。你知道陛下有多痛心吗?这些年,他任由你为所欲为,你以为陛下真的是昏庸无能?只是因为他爱你,一直盼着你能改过自新,可你让陛下失望了,也让整个大燕失望了。” 常素笺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凄厉,在大殿中回荡,那笑声里满是绝望与疯狂:“好,好,你赢了。但你别忘了,你那个厨娘此刻还生死未卜!” 李景讥讽地回应:“生死未卜?哼,娘娘又在做梦吗?” “你,哈哈哈,李景,你当真以为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齐王是没有帮我杀你的心头好。但我对你的这个小厨娘格外‘上心’,你是不是派了暗影司司丞崔玉护送她?她绕道走的青岚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她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得意与疯狂交织。 话音刚落,她脸色骤变,猛地伸手拔下头上的簪子,寒光一闪,簪子直直刺进了自己的脖颈。鲜血瞬间涌出,洇红了她的衣衫。 李景见状,瞳孔骤缩,几步冲上前,一把将常素笺抱在怀里,声音略带颤抖:“你做了什么?” 常素笺气息微弱,嘴角却扯出一抹诡异的笑,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溢出,洇红了下巴:“阿景,原来你也会害怕呀,我算是死在你的怀中了吧,哈哈哈,我觉得我死得很值,没想到死前能看到你这样的表情,能死在你怀里,哈哈。”她的眼神逐渐涣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脑袋一歪,没了气息,只留下李景抱着她,呆立当场。 “你把她怎么样了?!” 李景骑在马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常素笺的交锋。 突然,身后传来崔玉的呼喊:“大人,到了!” 李景猛地回过神,拉住缰绳,缓缓转头,看着身后雾气弥漫的翕辟谷,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碧溪村的阿南和阿北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 星河璀璨夺目,宛如一条流淌着细碎星光的长河,静谧而壮观。在星河之下,一处干涸的河流旁,有一座小小的山坡。山坡上,有一棵高大的柿子,繁茂的枝叶间,挂着柿子,似一盏盏小巧的灯笼,在星河的映照下,投下光影。 山坡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身旁点燃了一圈蜡烛,暖黄色的烛光轻轻摇曳,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夜的宁静:“阿北,族长天天都要我跳祈福舞。” 男生虽身材高大,可是却有女生的娟秀,他微微颔首,支着下巴,目光中满是心疼:“我瞧见了,你都瘦了不少,比一年前刚进村子的时候,瘦了许多。还有,昨晚上我从窗户看进去,看到你在哭哎。你平时表现得高高兴兴的,但我发现你很多次都躲在被子里面哭,你是怕我发现吗?” 女子皱了皱眉头,歪着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也不是怕你发现,我觉得我是有点病在身上的,我高兴起来呢,就很高兴,然后情绪低落的时候就很低落。就像你说昨天晚上发现我在被子里蒙着哭,我半夜醒来看着那皎洁的月光,听着屋子外面风在吹,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以前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觉得很孤寂,一下子就很低落,然后就哭了。” 阿北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其实你可以把我叫醒,我们两个也可以聊聊天的。” 阿南佯装嗔怒:“你本来就醒着,还偷看我呢。你不能直接进来,男女授受不亲啊!反正你可以敲敲门,然后跟我说,阿南,你穿上衣服,我烤烧烤给你吃,你不要哭了。” 阿北连忙点头:“好,下次一定照做。” 女子接着抱怨道:“这祈福舞,真的需要天天跳吗?起初是半月跳一次,如今几乎天天都要跳给族长看。我瞧他呀,就是想弄些热闹的文艺表演。” 阿北微微一愣,疑惑地问:“文艺表演?那是什么?就是看祈福舞吗?”女子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就是啊,想看热闹就直说,还偏要说是什么为寨子里的人祈福,真是让人无奈。” 阿北轻轻拍了拍女子的手,安慰道:“没事儿,好在你身体越来越好,瘦些也更精神了。” 女子顺手拿起身旁的木瓜,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哎呀,我吃的这个木瓜好甜,你那个呢?” 阿北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回应:“也很甜。”女子好奇地凑近,点起一根蜡烛,细细端详阿北手中的木瓜:“哪里甜啦,籽都是白的,这说明还没熟透呢。你看我的,籽都是黑的,这才是熟透的,来,你尝尝我的。” 阿北笑着摇了摇头:“我呀,就是特意挑了这个,想让你吃到最好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娇嗔:“你呀,对我真好。”阿北轻轻握住女子的手,柔声道:“我可是你的夫君,不对你好对谁好?”听到“夫君”二字,阿南眼中却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她微微低下头,那缕隐藏在眼底的情绪,被夜色悄然掩盖 。 在这个碧溪村里,阿南和阿北过着平凡又温馨的生活。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小院中两人相对而坐,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在他们脚边欢快地钻来钻去,时不时还亲昵地蹭蹭他们的腿。 饭后,阿南总会抢着收拾碗筷,笑着说:“我洗第一道。”阿北则在一旁温柔地回应:“我洗第二道。” 之后,两人便一同来到溪边。潺潺的流水声,宛如一首天然的乐章。在溪边,一男一女的身影忙碌而和谐。阿南利落地挽起衣袖,将衣物浸入水中,开始清洗第一道。阿北则在一旁,手上的动作轻柔又熟练,默契地配合着阿南。 洗着洗着,阿南抬头,看向阿北,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说:“我洗第一道。” 阿北默契地应道:“我洗第二道。” 这一年,于阿南和阿北而言,是无比浪漫的一年。在宁静秀美的碧碧溪村,村中的小河虽窄,却满是独特韵味。夜晚,阿南和阿北划着小船,悠悠飘荡在水面。忽然,阿南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只见无数萤火虫漫天飞舞,宛如繁星坠落人间。这些闪烁的精灵,有的轻轻落在他们的衣服上,有的俏皮地停在小船上,将四周装点得如梦似幻。 阿南望着这如梦似的景象,不禁心潮澎湃。他的思绪飘回到往昔,曾经,她和另一个眼角有泪痣的男人在草地上,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尾巴会亮的“萤火虫” 。 阿北静静地坐在一旁,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衬得他愈发秀气。他微笑着,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阿南身上。而阿南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中,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眼角有颗泪痣的男人,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只是,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这个地方,怎么也出不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一年,于碧溪村而言是大丰收的一年,漫山遍野都是成熟的果实。除了这些,寨子里的鸡、羊、牛也膘肥体壮。 阿南和阿北虽是外来者,却因阿南的独特才艺,很快赢得了寨子里众人的喜爱。 说来他们的到来是一场意外。当时,族长正在举行一场极为重要的祭祀活动,寨规森严,严禁外人闯入。可阿南和阿北误打误撞进入了村子,瞬间被村民们团团围住,众人叫嚷着要将这两个“闯入者”祭天,以祈求上天的原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负责跳起伏舞的巫师却迟迟未到。阿南听到拿着银杏叶的白发老者说:“什么,他还没有来。” 阿南心急如焚,脑海中突然闪过在抖音、快手上刷到的舞蹈画面,鬼使神差地喊道:“我会跳!我会跳!”老者将银杏叶扔掉,叶子在风中飞舞,族长打量着她,犹豫片刻后,缓缓点头:“那你去试试。” 阿南深吸一口气,戴上祭祀面具,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走上前。此时,伴奏的村民们用小木棒敲打着岩石,发出“噔噔噔噔噔”清脆欢快的声音,那音色竟与钢琴的高音部分有几分相似。阿南随着这节奏,回忆着刷到的舞蹈动作,开始疯狂舞动起来,扭腰、摆臂,动作中带着几分现代蹦迪的随性与洒脱。 一曲舞毕,全场鸦雀无声,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族长见状,大手一挥,宣布不再将他们祭天,还允许他们留在寨子生活。可从那以后,族长对阿南的起伏舞着了迷,起初只是偶尔观看,后来竟要求天天都看。 于是,每天晚饭后,阿南都要来到村子的广场中央,在众人的注视下跳起起伏舞。她扭动着身姿,心中暗自吐槽:“这族长,想看文艺表演就直说,还打着祈福的幌子,天天看,也不嫌腻,我都觉得自己扭得乱七八糟,真不害臊,可大家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这个白胡子老头,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然而,尽管心中满是无奈,阿南还是日复一日地跳着,因为这个寨子,已然成为了她和阿北的家 。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进入碧溪村 李景翻身利落下马,转身看向陈书:“陈书,地图。” 陈书赶忙双手递上,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周围的侍卫、崔玉和汪直都安静伫立,目光聚焦在李景身上。 李景紧盯着地图,时而皱眉,时而抬眼望向山谷。 一个时辰过去,山谷中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洒下,可俊美妖娆的男子却依旧沉浸在思索之中,终于,他抬起头,崔玉立刻上前,陈书和汪直也迅速围拢。 李景沉声:“你们看,这山谷是个阵眼,周边山势与五行隐隐对应,唯独缺水。”崔玉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大人,那水对应的是什么卦象呢?”李景耐心解释:“水对应坎卦,方位属北。依我看,这山谷的秘密或许就在北方。”说完,他再次看向地图,接着道:“我们先往北方探寻,定能找到进入山谷的办法。”众人点头,怀揣着紧张与期待,朝着山谷北方进发。 来到山谷北部,一面巨大山壁映入眼帘,上面刻满奇异纹理。李瑾等人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纹理竟与坎卦卦象有着微妙联系。沿着山壁寻找,他们发现两个形似阴爻的凹槽和一个类似阳爻的凸起。李瑾心中一动,指挥众人寻找合适石头和圆木,放入凹槽、架在凸起上。刚安置好,山壁发出低沉轰鸣,缓缓向两侧打开,一条神秘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举着火把,小心翼翼走进昏暗狭窄的空间。摇曳的火光中,洞顶刻着的奇异星图和费解数字清晰可见。早在之前的搜寻过程中,李景发现山谷周边的树木生长态势极为奇特,呈某种规律分布,与古籍中记载的风水格局暗合。他顺着这些树木的指引,在山谷一处隐蔽的岩石下,找到了一块刻有模糊图文的石板。虽然石板上的图文大部分已被岁月侵蚀,但凭借他深厚的学识,还是辨认出了部分关键信息,其中就有关于山谷开启条件的隐晦提示,这让他推断出山谷是可以开启的。 此刻置身通道,李瑾更是处处留意。他注意到洞壁上有水流常年冲刷的痕迹,这表明此地曾有特殊的水文环境,或许与山谷的秘密相关。 再看地上,一些碎石的排列似乎也暗藏玄机,像是某种的标记。 李景自幼聪慧,17岁便高中状元,博闻强识,对各类古籍经典、奇闻异志都有深入钻研,脑海中宛如藏着一座知识宝库。他的目光在四周游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很快,他注意到洞壁上一组由长短不一的线条组成的特殊符号,其排列看似无序,却暗合某种规律。刹那间,他忆起在一本古老天文典籍中见过类似记载,那是一种与天干地支纪年法相互呼应的古老天文纪时符号。李瑾手指轻轻沿着符号划过,口中念念有词:“天干有十,地支十二,依次相配,六十为一周期,此乃一甲子。”结合星图中星辰的位置变化,他发现每隔一个甲子的时间,洞壁上的这些符号就会与洞顶星图上的星辰位置形成一种特殊对应关系,这便是山谷开启的标记。 李景凝视着洞壁,向众人解释:“你们看,当特定星辰连成一线,与下方符号排列完美契合,如同阴阳交融、天地和谐,便意味着山谷开启时机已到。平常年份,星辰与符号并无这种特殊联系,所以通过观察这种星象与符号的对应关系,就能知晓山谷是否到了开启之时。依我推断,这山谷遵循天地规律,以六十甲子为一轮回,每逢一甲子,山谷便会开启一次。而今年是极为罕见的极致土象年,天地间能量发生奇异变化,这山谷受此影响,开启规律也被改变,本应六十年开启一次,如今却有三次开启之机。” 陈书一脸茫然,忍不住:“大人,那既然这土象年让山谷能开三次,为啥咱们还得费这么大劲找这阴阳八卦的机关来开门呢?” 李景耐心解释:“陈书,这极致土象年只是让山谷进入了可开启的状态,给了我们三次机会,但要真正打开这山谷的门,还得靠这阴阳八卦的机关。就好比土象年给了我们一把钥匙,可这钥匙要插进锁孔,还得找到对应的锁,这阴阳八卦就是那锁。” 崔玉挠挠头,困惑:“大人,还是不太明白,这阴阳八卦和这特殊的天象到底有啥关系啊?” 李景抬手指向洞顶星图,说道:“崔玉,你看。这极致土象年引动天地特殊能量汇聚在山谷,而阴阳八卦代表着天地间的规律,与这股能量相互呼应。只有按照阴阳八卦的原理,找到这些凹槽和凸起,放入对应物品,才能引导这股能量,让山谷的门真正打开。所以,天象给了我们开启的机会,而阴阳八卦则是开启的方法。” 汪直抱拳:“大人,您如此笃定目标在此,可这山谷这般隐秘,我们之前多次搜寻无果,会不会判断有误?” 李景神色严肃,目光坚定:“汪直,我们暗影司承蒙陛下隆恩,这几年苦心经营,眼线遍布各地。若三娘不是在地下,怎么苦苦搜寻一年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山谷地形隐秘,又暗藏玄机,若有人想藏人,此处是绝佳之地。此次山谷因天象异动开启,是我们的机会,也可能是找到三娘的最后希望,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们也不能放过,必须全力以赴。” 李景顿了一下:“离秋分日还有天?” 崔玉赶忙回禀:“回大人,离秋分日还有三天。”李瑾微微点头,语气坚定:“这三天,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进去之后,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众人齐声领命,怀揣着紧张与决心,朝着山谷更深处进发。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大型三角恋对峙修罗场 月华如练笼罩碧溪村山间的小木屋上。阿北在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地起身去开门。小木屋有两个房间,阿南也在另一个房间被吵醒,匆忙赶了出来。 “夫君,这么晚了,是谁呀?”阿南的声音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话还没说完,门已经打开。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李景时,阿南瞬间愣住,两人隔着门呆呆对视。 李景和阿北的目光交汇,还没等阿南反应过来,两人便激烈地争吵起来。指责怒骂,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激烈的争吵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阿南在一旁急得不行,一会儿劝劝这个,一会儿劝劝那个,可两个男人就像红了眼的公牛,根本停不下来。 阿南痛苦地在两人之间抱头蹲下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可不可以不要再吵了!” 听到这话,李景和阿北同时看向他,争吵戛然而止。 阿南缓缓站起身,看向李景,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 “昨天跳祈福舞的时候你在不在?” “在。” 李景波澜不惊地说:“我就知道,那个戴着面具跳舞的巫师是你。” 闻此,阿南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躺在地上,像一滩烂泥,嘴里嘟囔着:“天呐,让我死了吧,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为什么你不直接来找我?” 李景皱了皱眉,解释道:“我得问清楚,得做到万无一失,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我的天呐!”阿南又用手捂住脸,痛苦地在地上扭动着,“我跳舞时那七扭八歪的样子,竟然被你看到了,阿景你自己把眼睛挖了!” 他又神补刀,学着王三娘的样子,手扶头,扭胯:“你还这样。” 王三娘干嚎:“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就那死老头,天天要我跳!” 对,阿南就是王三娘。 他双手抱胸欣赏她捶胸顿足的样子,“不过,你好像瘦了。” 听到这话,王三娘倏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在你嘴甜的份上,我就起来。” “别这么为难嘛!接着滚也没人反对。”他颇为凉薄地说。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一群手持长剑的人如潮水般冲了进来,迅速将阿北团团围住。 王三娘定睛一看,在人群中惊喜地发现了她日思夜想的崔玉和汪直。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喊一声:“阿玉!” 便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冲了过去,直接跳到崔玉身上,双腿紧紧盘在她的腰间,双手也死死地抱住她的脖子。崔玉原本看到王三娘时兴奋得不得了,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皱着眉嫌弃地说:“快把脚放下!” 王三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跳了下来。她又看向汪直,开心地说:“哦,还有汪直,你们都来了!” 汪直笑着点点头,回应道:“是啊,可算找到你了。” 王三娘这才注意到李景带来的精锐侍卫中一个把手揣在袖袍里,模样看起来很窝囊样的人。 她满脸疑惑,指着陈书问:“这个贼眉鼠眼的人是谁啊?” 陈书一听,眼睛一斜,露出不满的神色,嘴里小声嘟囔着:“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崔玉赶忙解释:“别这么说,这次能找到你,多亏了他的地图,他可是特殊人才。” 王三娘转头一看,那边李景讽刺完王三娘又和阿北剑拔弩张,两人已经拔剑相向,而外围则有二十个侍卫围成了一个圈。王三娘见状,心急如焚,赶紧冲进包围圈,双手高高举,推向两边,大声喊:“大家都冷静啊,冷静,我们好好谈一下!” 阿北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把剑砸在地上,大声说:“谈就谈咯,不像有些人,来不来就动手,还国公爷呢!” 李景冷哼一声,看向王三娘,质问:“三娘,你知道他是蔺鹤真吗?” 王三娘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 又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揭穿他,还称他是你的夫君?” 王三娘苦着脸,无奈地说:“所以说我是知道而又不知道啊,我害怕他杀了我嘛!” 王三娘转头看向蔺鹤真赫臻,说:“阿北,你去烧火,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蔺鹤真“哦”了一声就去执行,这一年他习惯了她使唤他。不一会儿,他烧好了水,泡上了茶,众人围坐在桌子前,侍卫则们在屋外守候。 崔玉率先发难,她猛地一拍桌子,瞪着蔺鹤真:“蔺鹤真,你当时为啥丧心病狂地要对三娘下手?” 他叹了口气,神色黯然,无奈地说:“我也是没办法,皇后娘娘给我老爹下了药,皇后娘娘说了,我要是不来杀三娘,她就不给我爹解毒。” 王三娘一听,忍不住撇撇嘴吐槽:“她也太不懂事了,该毒也得毒你嘛,你爹都那么大岁数了。” 说完,见蔺鹤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赶紧改口:“哎呀,我这么说不合适,不合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蔺鹤真看向王三娘,问道:“知道不合适还说?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你?” 王三娘说:“我们一起滚下山崖,我在水里喝水的时候,看到了你的倒影,你拿着刀扑过来。我还以为你真要杀我,就装傻充愣,认了你这个夫君,还接受了你给我取的阿南这个名字,毕竟你的阿北听起来更傻气。” 崔玉满脸疑惑,忍不住问:“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进的山谷?大人我们为了来这个碧溪村可是费了好大劲的。” 蔺鹤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说:“我跟师傅学的,这山谷的八卦阵我早就懂,本来师傅说别惊扰里面的人,谁知道是人是鬼。但当时我想骗皇后,就把三娘推了下来,我知道有河流,摔不死。后来你们像疯狗一样到处找,我没办法,就抱着三娘进山谷。” 蔺鹤真说完,又补充:“我这么做也是想保自己一命,算是劫持人质吧。” 李景一听,“噌”地站起来,指着蔺鹤真骂:“臭小子,你还敢抱她!” 蔺鹤真哼了一声,回怼:“何止抱呢,这一年我们还有好多事呢。” 李景气得,又要拔剑。 王三娘赶忙打圆场,拉着李景说:“你先坐下,别激动。” 李景却一把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地问:“你跟他一口一个夫君的,你们俩有没有发生什么?你的清白还留着给我吗?” 王三娘急得直跺脚,大声说:“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和阿北就是纯粹的友谊,我也是为了保命,真怕他一不高兴就下手。” 蔺鹤真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质问王三娘:“所以从头到尾,你对我没有一丝爱意,就是怕我杀你,拉我陪你过日子,让我给你洗衣服、洗碗、洗菜,陪你解闷,是不是?” 王三娘有点心虚,小声说:“哎呀,也不全是,反正……” 她摇摇头,吐舌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出碧溪村 蔺鹤真紧紧盯着王三娘,而后手指李景,大声说道:“现在,你必须在他与我之间选一个!”王三娘面露难色,嗫嚅道:“不可以两个都选吗?” 李景听闻,转过头,眼神如刀般狠狠瞅向王三娘。紧接着,他抽出佩剑,怒声:“废话少说,打一架吧!” 蔺鹤真侧身一闪,食指和中指将剑挑开:“我现在没功夫与你纠缠,王三娘,你必须选一个,他还是我?” 王三娘犹豫片刻,仍坚持道:“两个都选。” 李景怒火中烧,指着蔺鹤真喝道:“出去!” 王三娘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阿景,你的意思是,谁打赢了我就跟谁吗?” 李景目光冰冷,瞪着王三娘:“你闭嘴!你的账,我待会再跟你算!” 蔺鹤真冷笑一声,起身随手从柴堆里挑出一根木棍,:“一根木头便足以打赢你!”言罢,二人如两道黑影,在月光下缠斗起来。从屋顶到屋后,又从山上打到山下,你来我往,招招凌厉。 众人在一旁看得哈欠连天,渐渐没了兴致。王三娘困意上头,嘟囔着:“你们找地方睡吧,我可不想看了。” 说罢,窝到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天色尚有些朦胧,崔玉脚步匆匆,一路小跑至还在激战的李景和蔺鹤真身旁,心急如焚地劝:“大人,莫要再打了!咱们得趁早出发啊!明日便是秋分日,今日辰时三刻,山谷便会打开,咱们务必在那之前赶到山谷。” 李景一边与蔺鹤真过招,一边咬牙:“等我赢了这个恶徒再说!”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战况激烈。王三娘无奈地对崔玉说:“崔玉,别管他们了,他俩太无聊,想打就让他们打去,咱们先睡会儿,各位兄弟也都睡吧。” 蔺鹤真与李景经过昨夜一番恶斗,此刻皆疲惫不堪,汗水湿透了衣衫,他们斗得天昏地暗,王三娘睡够了打着哈欠道:“你们别打了,再打下去,,咱们可就得在这儿关 着了, 六十年后我都得八十岁,啃肉都没牙了!”至于王三娘怎么会知道这谷门六十年开一次,肯定是蔺鹤真告诉她的。 蔺鹤真收起手中木棍,李景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停下了攻击的动作。两人相视无言,拖着沉重的步伐,与众人一同到山谷边等。 此刻已临近山谷开启的时辰。众人屏气凝神,目光紧紧盯着山谷深处。 远处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族长带着一群人匆匆赶来。族长神色凝重,手指王三娘:“且慢!你们不能带走她!” 众人回头,只见族长匆匆追来。山谷门前,一棵银杏树在风中摇曳,金黄的银杏叶飘飞,肆意撩动着族长花白的头发与胡须。 追的人、逃的人,一时间都停下脚步,目光聚焦在族长身上。族长抬手,从空中拈起一片银杏叶,放在鼻尖轻嗅,随后又松开手指,任其再度飘向空中。他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不能带走此女,她乃天命女,上古神书上写着,得此女者得天下。你们若把她带出去,必将引起战乱。” “不如将此女留在碧溪村,保外界一片安宁。” 王三娘忍不了:“哦,你大概是想看我跳舞看疯了吧,我天天给你跳那个祈福舞,都被我心上人看到我在那里乱扭了,丢脸死了,我不跳了,你就是想看我跳舞,你才想让我留下!” 李景闻得“心上人”三字,心中稍感宽慰,此前他心生嫉妒,怒意难平。“她是我的仆从,此番定要将她带走。” 王三娘听后,大惊失色,心中腹诽:“我的天呐,我只是他的家仆?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男人的心变得也太快了!” 蔺鹤真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三娘,一副“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样子。 族长却不为所动,继续说:“我曾查阅一本上叫作《梅金传》的上古神书” “靠,你怎么不说是《金瓶梅》?”,王三娘小声嘟囔。 “书中记载,三个甲子年后将有天命女降生,善起舞者,善做饮食,其言行皆有独特之处。得天命女者,可得天下。你们谁与她生活过,仔细想想,她是不是会展示一些奇特的符号?” 李景思索片刻,眉头微蹙,想起了王三娘所谓的自创语言。 王三娘却不屑地撇嘴:“切,你别胡说八道了,你就是想让我天天跳舞给你看,才编出这些什么天命女的鬼话。照你这么说,谁吃了我煮的东西还能长生不老呢,我干脆开个店赚钱得了。别在这儿瞎说了。” 族长着急地喊:“阿牛,快把那本神书拿来,翻到记载的那一页,给他们看!”阿牛赶忙将神书递上,族长指着书中内容道:“你们看,这里写得清清楚楚!”王三娘瞅了一眼,依旧不以为然:“什么破书,发黄了就说是上古神书,净胡说。你要是想看我跳舞,直说便是,看了这么久,你自己都该会跳了,你自己跳去!” 就在这时,山谷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仿佛大地在微微颤抖。只见山谷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神秘的力量扑面而来。众人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地朝着石门冲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留下族长在原地,焦急地大喊:“天命女出世,天下大乱呀!你们这些人不听我老朽的话,以后定会追悔莫及!” 出谷之后,崔玉将还想打架的蔺鹤真拉到一旁,低声交谈了几句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蔺鹤真,他接过,深深看了一眼王三娘,二话不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王三娘忙拉住崔玉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不过是把解药给他,让他赶紧回去救他父亲。” “你怎么会有解药?” “自然是大人配的,大人精通医术,你忘了吗?大人去看过他父亲,以大人的医术,光闻到气味就能判断中了什么毒。你不也是大人救的吗?他闻到你身上的气味,就知道是皇后下的毒。” “什么?皇后给我下毒?”王三娘惊恐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转头看向李景,“阿景,是这样吗?” 李景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未作答。王三娘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王三娘委屈极了,又问崔玉:“他这是什么意思?” 崔玉无奈地说:“大人生气了呗” “我是怎么掉下来的阿玉你最清楚啊,而且是他非要带我去南江……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还和蔺鹤真说了什么?” “我说让他别闹了,他得先回去救他爹,别的没有说什么。” 此时,山谷外早有接应的人,备好马车等候。王三娘与崔玉、汪直、陈书同坐一辆马车,而李景独自一辆。众人依次上车,归城途中,李景一直对王三娘不理不睬。他不是在处理公务,就是在写书信,让仆从快马送往燕京给皇帝。 暮色苍茫,众人在溪边休整。李景负手站在小溪边,王三娘走上前去,李景转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甩袖就走。 王三娘跟在后面抱怨:“你干嘛对我冷暴力?话都不跟我讲。”这时,有人上前向李景拱手行礼,递上一封书信。李景看后,眼神犀利,依旧没有理会王三娘,径直离开。 到了下一处休息地,崔玉突然蒙住王三娘的眼睛,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待蒙眼布解开,王三娘惊喜地看着站在眼前的龙颜喜和周礼祖。“老龙,老周,你们怎么来了?”她激动地迎上去。 龙颜喜笑着说:“我们早就听说你不见了一年,今天才得知你被找到了,就马不停蹄从苍硕城赶来了。” 不远处,一位肤色瓷白、头发乌黑、身着浅蓝色衣裙的美貌女子温柔浅笑。王三娘一眼认出,“这就是楚楚吧?”楚楚恭敬行礼:“楚楚见过三娘。” “你就是楚楚啊,好漂亮!” 相聚片刻后他们准备离开,王三娘却赖在龙颜喜、周礼祖和楚楚的马车里,嚷着:“我要跟你们走。” 龙颜喜连忙拒绝:“这可不成。” “他都不理我。”王三娘指的是李景,“我讨厌他搞冷暴力,一路上都不跟我说话。”她又抱住楚楚,“楚楚,我跟你走,帮你照顾孩子,行不行?我不想跟他回去。” 这时,马车外传来李景冷冷的声音:“龙颜喜若不能及时回到苍硕城,被有心之人发现,会被说成谋反,你这是要害他吗?” 王三娘听了,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能咬着嘴唇,眼眶泛红。 周礼祖也赶紧劝:“三娘,别闹了,你该去哄哄国公爷。” 李景在车外等得不耐烦,一把掀开帘子,用力将王三娘扯下车,王三娘踉跄了两步。 龙颜喜赶忙向李景拱手道别:“公子保重,我们先回,出来太久怕生变故。知道三娘平安就放心了。”说罢,马车疾驰而去。 王三娘嘴嘟嘟地看着李景,满心委屈。李景却只是瞅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王三娘立刻追上去,气愤地说:“你干嘛摆臭脸给我?我有什么错?当时我说不来,你非要用药把我迷晕带来,我才被追杀,你才是始作俑者,现在还对我发火、摆脸色?还说我是你的家仆,你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吧!” 李景只顾往前走,王三娘一边追一边说。突然,李景停下,王三娘猝不及防撞到他背。李景转过身,推开她,目光如炬,质问:“你之前说两个都要选,什么意思?想一女嫁二夫?” “我说的是蔺鹤真是朋友,你是……” “我是什么?” 王三娘也学他拂袖而去,天天要她哄,累死了。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硬着头皮上 休整过后,众人准备再次返程。车夫们甩动缰绳,吆喝着驱使着马匹前行,车轮缓缓滚动,重重地碾压在坚实的地面,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咕噜”声。 王三娘的目光在众多马车中穿梭,很快便锁定了崔玉和汪直所在的那一辆。她眼中闪过欣喜,迫不及待地抬脚就想跨上去。然而,还没等她的脚稳稳踏上马车踏板,崔玉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将她拦了下来。 “三娘,你呀,快到大人那辆马车上去。”崔玉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王三娘一听,原本扬起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满脸写着不情愿。她使劲跺着脚,双手烦躁地揉搓着裙摆,嘴里嘟囔着:“我不去,他不理我!” 崔玉见状,严肃起来:“三娘,你可知道,这一年来,大人为了找你,都快把自己逼疯了。一边要派出无数人手,四处寻你,一边还要镇压常氏余党的四处叛乱,处理堆积如山的案子,忙得连轴转,片刻不得停歇。他心里的苦,你又能体会几分?” “他心里苦,就可以给我摆臭脸吗?”王三娘不服气地反驳道,委屈巴巴地样子。 “你想一想啊,当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时候,你叫蔺鹤真什么?当着众人的面,你直接叫他夫君!而且,你穿着那样单薄的衣裳,急匆匆地跑出来。这场景,不管是谁看了,心里能不胡思乱想吗? 蔺鹤还胆大包天!他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冒犯大人。要知道,现如今在咱们大燕,就算是陛下见到大人,都要礼让三分!又有谁敢像他这样不知死活地挑衅大人呀!” “大人最近处理皇后常氏家族谋逆的案子,前前后后牵扯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蔺鹤真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如此放肆。可即便如此,大人为何对他一忍再忍?还不是因为他救过你。三娘,你就听我一句劝,去和大人坐一辆马车吧,不然真的要出乱子了。” 王三娘依旧不为所动,嘴里还在小声嘀咕:“说得那么夸张,我才不信呢,我看他那架势,恨不得杀了我才好。”尽管嘴上这么强硬,但她的眼神却开始有些动摇,双脚也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崔玉把王三娘拉到路边示意车夫稍等。 崔玉那张原本英气明媚的脸上的面庞此刻布满了忧色,只见她微微仰起头来,先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才又缓缓开口说:“三娘啊!我说你到底能不能稍微懂事一点儿呢?你怎么老是跟个小孩子一样?你难道就不能设身处地地为大家伙儿考虑考虑吗?你看看大人整天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没还似的!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每日里在他手下办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 崔玉爽手扶上三娘的肩膀,苦口婆心:“三娘,你就好好地去哄哄大人吧!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你能让大人再展笑颜了,真的,这一年我们太难了!” 三娘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哄他?每次都是我哄,崔玉,我很累的好不好,我也要脸的好不好?他理都不理我,我看见他就想跑。” “三啊,算我求你了,为了你崔玉姐,你脸皮厚一点就厚一点,不要脸就不要脸。走吧,你!”说话间,崔玉已经伸出双手推着三娘往前走了一小段路。 “哎,你别推呀,哄,哄,这就去哄。哄得他成仙,他奶奶的!” 她非常不情愿的,慢悠悠地朝着李景的马车走去,她一步三回头,崔玉朝她摆手,让她别磨蹭。 终于,她挪着步子来到了李景马车前,伸手缓缓掀开了车帘,这马车空间宽敞,本是为了方便李景随时处理繁杂的事务,三娘只见李景坐在车内,身旁的小几上堆满了各种公文书信。他正眉头紧锁地处理公务,手中的毛笔在纸张上飞速游走。 看到王三娘弯腰进来,李景停下了手中动作,将毛笔轻轻放在笔架上,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不惊地审视着她。刚才她不是威风得很,拂袖而去吗?现在来做什么? 王三娘不管三七二十一,过来伸手就圈住了他的腰:“我要睡觉,累死我了,又累又困,你俩闹了一夜,我都没睡好。” 说着,她把脸贴到他的胸膛,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檀香味 。他却使劲扒开她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让她抱,她气恼地瞪着他,难以置信,她都这么“屈尊降贵”,他还犟得跟一头驴一样。 她来劲了,不让抱是吧?她偏要抱,心一横她又搂了上去,下死手箍住他的腰肢。 他无奈看她像小牛一样勒着他:“去找你夫君去啊,来这强抱我做什么?” “阿景,我告诉你,意思一下就行了,吃醋吃得这么厉害,你不害羞吗?” “我……”被人说中,他一时语塞。 “吃醋?我吃醋,你怕是疯了!滚开,滚开,别烦我,我一大堆事情。”他边说边掰开她的手。 “不,你嫌我烦费那么大力气找我干嘛?还天天摆臭脸,好像谁欠你钱一样。” “胡说八道,我开心得很,你给我松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我想你得很,我就要抱你,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扔下去!”她挑衅地看他。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景掐住三娘的后颈,颇为粗暴地将她从车厢角落拽出:“给我滚下去!” 哇,他来真的,王三娘惊恐万分,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李景毫不留情,用力将三娘往车外推搡去,三娘的身子已然半悬在车外,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还好她一个机灵顺势揽住了李景的脖子,整个人猛地朝他身上扑。这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李景瞬间失去平衡,两人一同跌回了车厢里,李景的头撞到了马车的小几上,信件,公文洒落一地,墨也泼得到处是。 三娘急得摸着他的后脑:“阿景,你头疼不疼啊,好响呀,一定摔疼了,哎呀,你的……” 李景被她压倒在地,无语地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车厢,当然还有趴在他身上喋喋不休的王三娘,他觉得这场面怎么那么滑稽呢,忽然就笑出了声。 “算了,算了,你先下去,不要压着我。” 王三娘赶忙起身收拾着散落异地的信件公文,拿自己的衣服擦着上面的墨迹,可是越擦越黑,她一下子就生气了。 “谁让你要把我扔下去,才弄得这么乱七八糟。” 李景倒是一下子好脾气起来,他一把搂过她,“没事,别理了。”他头抵着她的额头,一路亲吻她眉,眼,鼻,唇。 无数个夜晚,她想他想到哭,可重逢时他的冷漠却让她满心委屈,仿佛所有的思念都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现在温柔的亲吻,倒是让她委屈泛滥,嘤嘤嘤的哭起来。 王三娘紧紧圈着李景的腰,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他用手指勾起王三娘的下巴:“哭什么?不是正亲着,抱着你了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三娘一听,心里委屈更甚,松开圈在他身上的手:“我没有哭啊。”说罢,立起身子坐好,双手死死捂住眼睛,不想让李景看到自己落泪。 李景哪能看不出来,轻轻将她的两只手拉下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认真道:“你有。为什么哭?”王三娘撇着嘴,眼眶泛红,带着哭腔:“你都不理我,你不知道,我这一年天天都想你,想到哭。” 李景冷哼一声:“那你还叫别的男人夫君,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是你的夫君。” 王三娘一听,哭得更凶了,一面哽咽,一面解释:“我一开始害怕他杀我,后来又害怕他不带我出山谷,才这样叫的。是我胆小,是我没骨气,可还不是因为你吗?我说不来,不来,你非要我来,现在出了事,你又怪我。” 看着王三娘委屈巴巴的模样,李景满心的心疼,双手穿过她的胳肢窝,将她抱到胸前,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王三娘感受到这熟悉的拥抱,心里舒服了些,可还是委屈,趴在李景肩上嘟囔:“你还看到我跳丑丑的舞,好丢脸啊。” 听闻此言,李景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笑意,放声大笑起来。 而被嘲笑的她,则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地看着他,既羞愤又委屈。她忍不了了,嘴一撇,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起来。 李景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他连忙伸出手去,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知道错了,不该笑话你的,好不好嘛?”然而,此时的她早已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之中,根本听不进去李景的话,依旧自顾自地放声大哭着。 李景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提高音量说道:“你能不能稍微小点声呀?哭得这么大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快别哭了,乖乖听话行不行啊?”可是,她不仅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愈发厉害了,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啊啊啊,我就是要哭……” 李景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迅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并压低声音警告:“不许再哭了,听到没有?否则我可真生气了!”感受到李景的严肃态度,她先是用力地点了点头,但仅仅过了片刻,她似乎又忘记了刚才的承诺,张开嘴巴想要继续。 李景的食指向她,眼神也变得异常凶狠,仿佛只要她再多哭一声,就要对她不客气。这一下,终于成功地镇住了她,于是,她只能可怜巴巴地瘪着嘴,改为轻声抽泣起来。 看到她逐渐安静下来,李景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他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然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 “你……和那个蔺鹤真,真的没有什么?”他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两天最想问的话。 “真没什么,人家是正人君子,我们都是分两间屋子睡的。但是,他好像有一点喜欢我……” 李景闻言,手使劲掐了一下她的腰,一下子就又有些不愉快。 “可我能怎么办嘛,我又不能阻止别人喜欢我,就像我不能阻止辉珍珠、顾瑶,皇后她们喜欢你一样。喜欢你的女子那么多,我什么时候嫉妒、记恨过你,给你冷暴力、甩过脸色?可你看看,我们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见面,你就给我冷暴力。人家久别重逢的人都是激烈拥吻,大战三天三夜,你倒好。”说着,还拿李景的袖袍擦了擦鼻子。 “哦,原来你想大战三天三夜,早说嘛。”说着,一下子把王三娘扑倒。王三娘惊慌失措,忙道:“哎,不是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有点不按常规出牌,你别激动啊。”一边说,一边伸手推搡着李景的脸。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遇袭 突然,车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似晴天霹雳炸开。密集的“砰砰”声不断响起,那是火炮爆炸的声音,浓烈的硝烟味迅速弥漫开来,钻进马车的缝隙。马嘶声此起彼伏,原本温顺拉车的马匹受了惊吓,疯狂地刨着蹄子,前蹄高高扬起,发出惊恐的嘶鸣,随后便不受控制地四处狂奔,整个马车也剧烈摇晃起来。 心大的王三娘还想掀开马车帘看看发生了什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景迅速将她护在怀里神色冷峻:“应该是遭袭击了。” “那怎么办?”王三娘语气里有掩盖不住的惊慌。 “怕吗?” “有你在我就不怕。”她握住他的手。 “嗯。”他点头,眼神坚定 李景透过车窗缝隙向外望去,只见混乱中马车横冲直撞,有的偏离道路陷入泥坑,受惊的马匹四处逃窜,缰绳纠缠,马夫们大声呼喊却无济于事。更糟糕的是,他们马车的车夫被冷箭射中倒在血泊中,马车像脱缰野马随时可能翻车。 李景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瞥见车厢角落的长鞭,心中有了主意。他叮嘱王三娘抓紧扶手,便拿起长鞭拉开马车门。狂风裹挟硝烟扑面而来,他眯着眼用力甩鞭,长鞭在空中划过弧线,精准落在马匹前方,发出威慑声响。受惊的马匹脚步一顿,李景又连甩几鞭,模仿马夫口令,马匹狂奔速度逐渐减缓,情绪慢慢稳定,马车眼看就要被控制住。 可就在这时,一枚火炮在离马车不远处轰然炸开。马匹再次受惊,前蹄跃起,发疯似的朝着路边冲去。李景脸色骤变,想要再次挥动长鞭却已来不及。马车冲下山坡,车轮剧烈颠簸,车身摇晃碰撞,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王三娘惊恐地尖叫,李闪身进入车厢将她死死护在怀中。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马车裹挟着两人一头扎进山下的树林。树枝划破车帘,刮擦车身,发出尖锐声响。车厢在山林中接连翻滚,王三娘只觉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脑袋重重磕在车厢壁上,眼前金星直冒。 终于,马车在剧烈碰撞后停了下来。四周一片死寂,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王三娘缓过神,发现自己被李景紧紧护在怀里,眼眶一热,“阿景,你怎么样?”她急切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黑暗中,李景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三娘,我们先出去。” 王三娘注意到四周漆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这时,她听到细微的“嘎吱”声,紧接着是李景压抑的一声“嘶”。“阿景,你怎么了?”她惊恐问道。“别担心,只是把困住我的东西弄开,我们先出去。”李景说着,伸手摸索王三娘的手,两人相互搀扶,艰难地爬出车厢。 王三娘下意识伸手摸李景,手刚触碰到李景捂着腹部的手,就感觉一片温热粘稠。她心头一震,惊恐喊道:“阿景,你受伤了!是血,你怎么受伤都不告诉我!”李景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没事,只是小伤,先别慌,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月光下他苍白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小伤。 王三娘搀扶着李景,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一棵大树下,让他靠着树干缓缓坐下,自己也顺势半跪在他身旁。“阿景,一定很疼吧?”她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山林里微微颤抖。她忙乱地在李景身上摸索,触碰到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时,指尖忍不住哆嗦起来。 “流血了。” 王三娘想着起李景可能会随身带药,她在他衣襟内侧摸到药瓶。她颤抖着打开瓶盖,将药粉倒在掌心, “阿景,这是止血药吗?” 李景疼得说不出话,只是从喉咙里轻轻地发出声“嗯”。 三娘轻轻撕开李景伤口周围的衣物,一大个血窟窿,她强忍着泪水,将带着药粉的手缓缓靠近伤口,轻轻覆盖上去,药粉与鲜血接触,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李景疼得身体猛地一颤,却强忍着没有出声。 上完药后,王三娘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袖,猛地一扯,“嘶啦”一声,布料被撕裂。她将撕下的衣袖折叠成厚厚的长条,紧紧缠绕在李瑾的腰间,一圈又一圈,每缠一圈,都用力按压一下。终于,鲜血渐渐止住了,但李景由于流血过多,脸色愈发惨白,身体也变得冰冷。他缓缓靠在王三娘的肩头,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昏睡了过去。 “阿景,阿景!你醒醒,不能睡……”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丛林遇危险 冷风刮过。流血过多的李景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昏迷不醒地躺在三娘的怀里,体温越来越低。 她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李景。然后,她小心地解开李景的衣襟,双手覆上他的胸膛,用力地揉搓着,希望借此能让他的体温回升。 “你别睡,千万别睡……” “我给你讲故事说好不好?有个女孩子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只是个活得很失败的英语老师。” “因为她是从乡下转到城里去读的小学,所以总是被欺负,人家给她取外号,孤立,往她桌子上吐口水……反正怎么过份怎么来,问题她什么也没有做啊!就是傻了点,神了点,后来她才知道人性的恶不会因为你不做什么就没有,它们就像空气里的病毒,传播得又快又猛! 读一年级的时候,数学,只要连续10次作业得100分,就能在教室右面的小红花板上得到一朵小红花。看着同学们名字后面的小红花越来越多,她的名字后面却始终空空如也。好不容易有一次,她数着自己的作业,已经有9个100分了,满心期待着能得到第一朵小红花,结果最后一次作业没拿到100分。从那以后,她的名字就一直尴尬地挂在最后,一朵小红花都没有,天知道,她好想要一朵小红花,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差。她还诅咒过自己,觉得是她的出生,给父母带来了那么多的艰难,所以活该被欺负……” “你知不知道,有一次,有个男生飞起一脚来踢她,结果没踢到,他自己摔倒了,她居然还觉得对不起那个调皮狗,还走近人家,希望人家起来再给她一脚,你说她活得有多窝囊?长大后工作了,她也一事无成,仿佛被诅咒,学生不喜欢她,同事也排挤她,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是个废柴……” “后来,她迷上了那些强取豪夺的小说,总幻想着能遇到一个霸总,哪怕他对她强势,可只要能真心爱他、保护她就好,可那终究只是幻想……直到她看了一本书,看到了一个很好看的男子,他就想,这么好的你,怎么能没有真心爱你的人呢?再后来,她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一直说着,搓着,直到天边泛起了晨光。李景长长的睫毛睫毛动了动,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虚弱地说:“你吵什么吵啊,我就想睡个好觉,你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像只蚊子似的。” 王三娘一愣,随即破涕为笑,“你醒了!” 李景发现自己的衣襟敞开,王三娘的手还抚在自己的胸膛,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你干嘛?你这是趁人之危!” 王三娘撇了撇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却故作轻松:“切,你巴不得我摸吧,趁人之危,你也说得出来。” 她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李景右腰处伤口,笑容瞬间停住。 她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口,那么大一个血洞,想想就心疼,“阿景,血……血已经不流了。”王三娘忍着不哭,双眼直直地望向李,“疼不疼啊?” 李景看着她那个样子,心中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触动。回想起昏迷时,那些在梦境中若有若无的话,他隐隐猜到,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必定经历了数不尽的煎熬与恐惧。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担心落泪的女子,他突然觉得,有些疑问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他强忍着钻心的痛,轻轻挪动了一下位置,抬手缓缓抚上王三娘的脸,他隐约知道一个可怜小女孩的故事,他想抱抱她,告诉她你值得这世间一切最好。 王三娘看着李景故作轻松的模样,撇了撇嘴,眼眶再度泛红,“疼你就哭啊,有一首歌叫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真的。” 李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狡黠,轻声说道:“如果你觉得我真的很疼的话,那你吻我一下,我可能会少痛一点,真的。” 王三娘一听,伸出食指在李景眼前一直晃:“no,no,no,no,no,还是不要吧,有的人可狠心了,之前一次次把我推开,现在又想让我吻, 李景佯装生气:“好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啊,你给我等着。” 王三娘凑到他眼前,鬼迷鬼眼地吐出舌头说,“等你哦!” 昨夜,他们所乘的马车一路翻滚着冲下山坡,李景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盾。 马车在剧烈的撞击中四分五裂。混乱中,木质伞架被巨大的冲击力折断,尖锐的断口直直刺向他们,李景下意识挡开,尖锐的木刺就这样扎进了他的右腰。 一时他的鲜血直冒,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抱着王三娘的手,直至他们彻底停下。 “哦,马车里有个装着信号弹的匣子,还有火镰火石,放在驾车位置的暗格。”他抬手艰难地指了指四周凌乱的马车残骸,“你去周围找找,发了信号,崔玉他们才能找到我们。” 王三娘用力地点点头,马上在满目疮痍的马车废墟中仔细翻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久,王三娘在断裂的车辕旁,发现了那个装着信号弹的匣子。接着,她在马车前端的残骸中扒拉,很幸运第找到了藏在暗格的火镰火石。她拿起火镰,对着火石用力敲击。“咔哒”一声,火星四溅,一下、两下……火星终于引燃了火绒,然后将燃烧的火绒,小心翼翼地靠近信号弹。刹那间,只听“嗖”的一声,信号弹带着一道夺目的亮光,冲破云层,直冲云霄。 王三娘成功发射信号弹后,满心欢喜,“阿景,信号弹我发出去了,你看到没有?”当她蹦蹦跳跳地回到李景身边时,笑容瞬间僵了,只见李景面色惨白如纸,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双眼紧闭,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全然没有了刚才还强撑着与她交谈时的模样。 她的目光顺着李景的身体向下移动,这才惊觉,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正蜿蜒地盘踞在他的腿上,蛇身时不时地扭动着,信子一伸一缩。 王三娘的双腿瞬间软了下来,止不住地打颤,牙齿也不受控制地上下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 “阿景,你千万不要动,你一动伤口就会震出血的,相信我,我来!”王三娘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蹲下身,拿起一根小树枝,朝着蛇身探去,她强忍住心中的巨大恐惧,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蛇的动静。当树枝终于触碰到蛇身的那一刻,王三娘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她咬紧牙关,鼓足勇气, 李景赶忙抬手阻止她的动作,“不要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三娘猛地用力一挑,小蛇不仅没有被挑开,反而“嗖”地一下钻进了李景的衣服里 ,王三娘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李景那张俊美的脸顿时表情扭曲,可他知道只要稍有动作就会激怒这条蛇,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强忍着身上那冰凉物体肆意爬行带来的巨大不适感,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却始终一动也不敢动。 “阿景,你千万别动,我……我再想想办法……”王三娘语无伦次地说着,她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她目光落在手中还未收起的火镰火石上,又看向周围散落的干枯落叶与枝叶,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蛇怕高温,那就用火把它烧出来。 颤抖着手,王三娘再次拿起火镰,对着火石用力敲击,经过几次尝试,终于成功引燃了一片干燥的树叶。她地将着火的树叶放在厚厚的落叶堆上,轻轻吹气,火势逐渐蔓延开来,干枯的枝叶也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火焰的温度越来越高,热浪朝着李景的方向扑去。钻进李景衣服里的毒蛇本就因之前的折腾烦躁不安,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高温一逼,瞬间躁动起来,它在李景衣服里疯狂扭动,寻找着凉爽的出口。 李景感觉身上的毒蛇剧烈地窜动,冰冷又黏腻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为了不让蛇咬,只能强忍着,他全身的肌肉紧绷,汗水湿透了衣衫,牙关咬得生疼,却依旧一动不动。 王三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景的衣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终于,那条毒蛇从李景的裤腿下方钻了出来。它刚一落地,便迅速扭动着身子,消失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王三娘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喘着大气,隔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看着李景。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这次是死定了吗? 三娘拍了拍胸口,使劲闭了一下眼睛,平复了情绪 ,冲过去把李景紧紧搂住喃喃:“阿景,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一会儿让你受伤,一会儿又让你被蛇爬,我怎么这么没用……” 李景翻了个白眼,这个蠢女人,她为什么要用小棍子挑蛇呢?他完全有更好的办法,想想蛇爬他身的那种感觉,天哪,他真想掐死她啊!真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怪不得她说她老师不给她贴小红花,她配吗?笨成这种死样子,还想要小红花。 三娘看着李景的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尽是嫌弃和恨。 “阿景我这么真诚,你应该心中暖暖的,然后抬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三娘,这不怪你,你别这样。’” 李景不为所动,还是黑着脸瞪她。 王三娘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她的双手沿着李景的肩膀,飞快地上下摩挲着 ,她想通过样的抚摸,将刚才蛇爬李景身上留下的不适感统统驱散:“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她笑嘻嘻地说。 “你的表情好像是在怪我。”她停下手上的动作。 过了一会,他终于幽幽开口:“等我以后好了以后,我要把蛇放到你衣服里面,让你也尝尝这刻骨铭心的滋味。” 闻此,三娘顿时大惊失色,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回想起刚才那滑腻的蛇钻进李景衣服里的场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不迭摆手:“不要,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啊!” 李景看着她这副模样,坏笑起来,一只手自然地揽上王三娘的腰,凑近她耳畔,故作神秘地轻声说:“不过,要是你同意我把另一种‘蛇’放到你身体里,我就可以原谅你今天的蠢。” 王三娘闻言,斜着头,用眼白看他:“我也吓死了好不好?我是想帮忙的啊!” “你把它追进我衣袍里,你老先生称这叫帮忙,这叫捣乱。” “那我对不起你咯。” “等我好以后,我会十倍追加回来。” “可我不是故意的。” “你总得为你的蠢付出代价吧。” “付出什么代价?我看我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她蹲在他身旁,双手杵着下巴看着他。 “简单,你肉偿,跑了的话,抓回来打断脚。”他盯着她认真的说。 “可是我要留到成亲的。” “由不得你。” “我们想办法出去。” “你过来扶我起来啊。” * 一众人在返回燕京途中,遭火炮炸药袭击,崔玉、李景一行人瞬间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冲散。崔玉与汪直及一众弟兄,好不容易在附近山谷寻得一处暂时的安身之所,大家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惶。 忽然,崔玉目光一凛,看到天边升起的烟火,那是王三娘放出的求救信号,崔玉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拍,大声呼喝:“兄弟们,都给我起来!这应该是大人发出的信号,咱们现在立马赶过去营救,一刻都耽搁不得!” 就在众人准备拔腿行动时,汪直却神色凝重,快步上前,一把牢牢牵住崔玉的手腕,崔玉怒声问:“阿直,你这是要干嘛?没看到大人发出的信号弹吗?” 崔玉心急如焚,手臂用力一甩,他却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只见他目光低垂,喉结微微滚动,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国公爷已经同常氏余孽一起覆灭,以身殉国了,国公爷千秋万代,这是陛下的旨意。” “你说什么?”崔玉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她呆立原地,难道……是皇帝要李景死? 汪直看着崔玉震惊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抬眼望向灰暗的天空,继续说:“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国公爷镇压常氏余党叛乱,前前后后死伤人数不计其数,多达数万之众。陛下若不能处置国公爷,如何平息这滔天民愤?又如何稳定这江山社稷?国公爷今日已以身殉国。” 崔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 * 彼时,三娘正搀扶着李景于林中行走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景瞬间全身紧绷,他屏气敛息,侧耳凝听,迅速判断:“来者约莫五六人。” 王三娘见李景神色警惕,如临大敌:“阿景?” 李景缓缓摇了摇头,沉声道:“尚且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王三娘有些急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我们赶紧跑,你还能跑动吗?” 李景苦笑着再度摇头,满脸无奈:“跑不得,一旦跑动,伤口定会崩裂出血。” “也是,你好不容易才将血止住,绝不能冒险。” 良久,李景咬了咬牙,沉声道:“暂且等一等,先看看来者究竟是何人。” 阳光丝丝缕缕倾洒进这片静谧的小树林,随着踩踏落叶声响起,几个身着黑衣劲装之人的慢慢现身。 李景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看向为首走来的中年汉子。只见此人身材魁梧壮硕,眼神中透露着狠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恶狠狠地瞪视着李景,怒喝:“狗官!你这一年来你杀戮无数,今日我在此结果了你,算是便宜你了!” 王三娘挡在李景身前:“杀人犯法,况且我夫君是大官,你们想吃不了兜着走!!”她的语里有压抑不住的得意。 李景在心里把王三娘祖上三代夸了个遍,现在是炫耀她夫君是大官的时候吗? 中年汉子发出一声嗤笑,满脸不屑:“大官?你可知道他借着镇压常氏叛乱之名,这一年来残害了多少无辜性命?死伤之人不计其数,受牵连者更是数以万计!” 王三娘闻言一滞,可仍不死心,追问:“但皇后当真有谋逆之举,况且她还曾对我下毒。总之……总之你们不能随意杀人!” 李景轻轻抬手,拍了拍王三娘的肩,嘴巴凑在三娘耳边:“看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王三娘她退到他身后看他发挥。 随后,李景挺直身躯,直视中年汉子,朗声道:“郑威,你初入仕途之时,不过是区区七品知县。然而短短五年间,你却连连升迁,官至四级,一时间风光无限,名噪一时。当年,你母亲为了供你读书,盼你出人头地,不辞辛劳,日夜操劳,最终累瞎了双眼。你以为自己能平步青云,全是凭借自身的才学与能力?大错特错!实则全赖你夫人的‘功劳’。你可曾知晓,常棣暗中觊觎你夫人已久。你妻子身上那块独特的梅花胎记,我缘何会知晓?哼,你还在这儿为他死心塌地,妄图为他报仇,暗中纠集力量制造骚乱,甚至用火药袭击我等。殊不知,你不过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任其操控的一枚棋子罢了!” 郑威听闻李景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乌云翻涌。他声嘶力竭地暴喝:“你胡说八道,狗官!今日我定要了结了你!”话音未落,他猛地举刀,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李景和王三娘恶狠狠地砍来,刀光闪烁,王三娘抱紧李景,所以说这次是死定了吗?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白衣骑士蔺鹤真 王三娘紧闭双眼,双手交叉在胸前,大叫:“stop,stop,please!” 郑威高高举起的刀还真停在了他的头顶。 “不要!你要搞清楚状况,刚才我夫君都跟你说了,常棣霸占了你的妻子,你怎么还会为他报仇?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不清醒啊?我夫君在帮你报仇啊,他剿灭了常氏一族,他们本就是那样的坏人,你怎么还要来杀我们?不要做傻事啊!” 郑威听闻此言,瞬间僵住。 此时,山林间的死寂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郑威的一名下属浑身是伤,连滚带爬地从山林另一边的小路冲出来,“扑通”一声,狼狈地滚到失魂落魄的郑威身旁。他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惊恐喊道:“朝廷官兵杀来了!咱们的人死伤过半,他们追过来了,还把油浇在箭上,要用火箭把我们都烧死在这儿!” 李景和王三娘站起身,目光急切地望向山顶。只见山顶人影绰绰,隐约有将领挥舞着令旗,大声发号施令,弓箭手们正弯弓搭箭,蓄势待发。王三娘声音颤抖:“阿景,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出去跟他们谈,只要你在这儿,他们或许就不会赶尽杀绝。而且信号弹我早就发出去了,崔玉怎么还不来啊?” 李景抬手轻抚王三娘的发丝,试图安抚她,心中却暗叹:兰侍御,终究还是对我下了死手。他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手缓缓探入怀中,握住那枚鸣笛,准备吹响。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蔺鹤臻骑着一匹白马,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疾驰而来。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在他白色的衣袍上。在这紧张压抑,紧张的氛围中他宛如拯救苦难众生的骑士降临。 郑威见状,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猛地冲过来,一把拽住李景,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声嘶力竭地吼:“别过来!让我出去,不然我杀了他!”李景却只是轻轻一笑,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摇着头,平静地说:“没用的,他们想把我们一锅端。” 蔺鹤真眉头紧皱,心急如焚,一边迅速勒住缰绳,一边朝王三娘伸出手,大声喊道:“三娘,快上马!”王三娘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快步跑到李景身边,主动贴近郑威的刀刃。郑威和李景同时惊愕出声:“你有病啊?” 蔺鹤真无奈,只得翻身下马,抬手对着郑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你放了他。阿南,你也别闹,自己出来。” 听到蔺鹤臻这般亲昵地称呼王三娘,李景心里非常不舒服。 郑威咆哮:“放了他,我们还有活路吗?” 蔺鹤真神色紧盯着郑威:“不放,你更没活路。” 说着,蔺鹤真一步一步逼向郑威。 郑威被这步步紧逼的气势吓得不轻,手上的刀不自觉地又往李景脖子上压了压,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李景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王三娘见状,心急如焚,她心急之下,竟然抬起食指,轻轻推了推那把刀。郑威彻底被激怒,歇斯底里地大吼:“你干什么?找死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蔺鹤真眼神一凛,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飞刀如闪电般飞射而出,直直地插进郑威持刀的手腕。郑威惨叫一声,吃痛松开了手。李景反应极快,趁着这个空档,迅速抬起左手,手肘用力向后撞击郑威的头部。王三娘也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郑威的头腿,高声呼喊:“阿北,快过来按住他!” 郑威的手下见状,立刻拔刀,想要冲过来解救。蔺鹤真却比他们更快一步,飞扑过去,稳稳地扭住了郑威的手臂。王三娘顺势弯腰,捡起地上的刀,毫不犹豫地架在了郑威的脖子上,厉声喝道:“都别动!”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有裂痕了 寅时三刻,天边泛起的一丝微光。 国公府一片静谧,唯有更夫的梆子声。 王三娘轻手轻脚地从李景的书房爬出,微微弓着身子,拍去身上沾染的尘土,又仔细整理了略显凌乱的发髻,而后迈着轻快步伐,匆匆朝厨房走去,开启在国公府当差的新一天。 一进厨房,王三娘便熟练地舀起面粉倒入陶盆,从瓦罐里取出一块老面,掰下一小块放入盆中,接着兑上适量温水,手法娴熟地揉搓起来。不多时,原本松散的面粉就变成了光滑的面团。她将面团放置在温暖角落,细心盖上湿布,随后拿起扫帚清扫厨房,认真擦拭灶台上的油污。尽管无人要求,可她深知自身不足,唯有加倍努力,才能适应这个如小说般的世界。 晨曦微光,随着时间推移,厨房的其他下人们也陆续前来当值。 豆蔻身着一袭淡绿色衣衫,发丝整齐地绾成发髻盘于脑后,脸上始终洋溢着温和笑容。王三娘瞧见豆蔻进来,连忙放下手中锅铲,快步迎上前,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娇柔说道:“豆蔻姐姐,一夜未见,三娘心里甚是想念呢!” 这时,陈平、李娘、小翠、小桃、吴妈等人也纷纷围拢过来。李娘笑着打趣:“哟,瞧瞧你们俩,整日里这般亲昵,也不怕旁人看了眼热。” 王三娘笑嘻嘻回应:“姐姐,哥哥们若都对我这般好,三娘自然也会将大家放在心尖上。” 陈平笑骂:“我们平日里待你还不够好?你可别总揪着以往那些小过节不放。”王三娘赶忙摆手:“哪能呢,姐姐哥哥们对我的好,三娘都铭记于心。你们看,这厨房被我打扫得可还干净敞亮?” 豆蔻微笑着说:“三娘,今日并无太多繁杂活儿,我来教你蒸包子,再做几款主子们爱吃的小酥点。”王三娘欣然点头:“好嘞,姐姐教的,三娘必定用心学习。”随后,便全神贯注地跟着豆蔻学习起来。 学完之后,她又主动帮着其他人摘菜、剪菜、洗菜,忙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时分。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国公府后厨门口。陈平见状,赶忙迎上前去。众人见状,连忙上前将柑橘搬下车,准备清洗干净后,分发到各房之中。王三娘和豆蔻也加入了清洗的队伍。暖阳洒落在院子里,众人围坐在大木盆旁,一个个金黄的柑橘在水中翻滚,大家一边清洗,一边闲聊起来。 众人洗着橘子,小桃突然说道:“听闻这橘子是青州送来的,乃是三小姐夫家橘园所产。” 豆蔻接话道:“正是,三小姐也有好些年未曾回府了。国公爷衣锦还乡来到燕京,三小姐都还未曾来过。听说他们已在途中,只是三小姐家的小少爷晕车,马车行得缓慢。他们家有大片橘园,担心橘子腐坏,便先让拉橘子的车快马加鞭送来了。” 吴妈感慨道:“是啊,这么多年了,夫人思念三小姐得紧。当年国公府遭难,被囚禁于皇家猎场,那一年三小姐出嫁,青州那边的夫家对三小姐也是情深义重,拼尽全力保全她。” 李娘也说道:“没错,国公爷与他妹妹也许久未见了,大概有十年了吧。国公爷十六岁高中状元,十七岁入翰林院修撰,十八岁时景赵军来犯,国公爷佯装叛逃至景国,那时他们兄妹便分开了。三小姐当时不过十五六岁,就已出嫁。” 王三娘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手中的橘子在水盆里沉浮,她的思绪却飘远了。听到众人提及三小姐,她心里一惊,这三小姐在她原本熟知的《秋兰传》里,可是个极为关键的人物。在那本书里,三小姐协助秋兰逃跑,婚姻十分不幸,不仅没有孩子,还和夫家离了婚,落魄凄惨。可如今听这些下人们所言,三小姐不但有了小少爷,夫家还这般尽心尽力地护着她,陪她来燕京与家人团聚,这情节变化也太大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自从自己穿到这本书里,好多情节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改写了,到处充满变数。王三娘本就不够自信,此刻更是觉得自己的脑力和智力,根本应付不来这些变化,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小桃突然重重放下手中的橘子,忍不住抱怨:“这可真是要了命了,咱们府上的主厨至今还未寻到,这些日子可把陈主管累坏了,我们也跟着遭罪。以前两个人的活儿,如今全压在了咱们身上,我这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众人纷纷附和:“是啊,寻个好主厨怎就这般困难?我们又不是铁打的,再这么下去,谁能扛得住!” 吴妈接过话茬:“你们这些小年轻懂什么,咱们国公府在这京城之中,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能进来当差的,哪个不是经过层层选拔、出类拔萃的人物。” 王三娘笑着调侃:“吴妈,您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夸自己呢!” 吴妈一本正经地说:“这可不是我自吹自擂,是实情。想必主管和少夫人都在加紧寻了,再这么下去,陈主管怕是要支撑不住了,毕竟这饭菜的好坏,可关乎着府中的颜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豆蔻利落地挽起袖子,露出如嫩藕般细白的小臂,轻轻将柑橘一个个放入清水盆中,仔仔细细地搓洗着。她抬眼看向王三娘,轻声说道:“三娘,我瞧着你今日似与往日不同,莫不是心中藏着什么烦心事?” 王三娘手上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笑着回应:“豆蔻姐姐,您这说的是哪里话,三娘能有什么心思?整日里就只顾着忙后厨里的这些事儿罢了!” 豆蔻手上的动作微微一缓,目光紧紧地盯着王三娘,认真地说:“咱们俩相识已久,我还能不了解你? 你若是心中不痛快,干活儿时就如同上了发条一般,麻利得很,还总找些事儿来做;心情好的时候呢,干活就慢悠悠的,还能与我唠唠嗑,有说有笑。可你瞧瞧今日,从一大早起来,你就忙个不停,说话也跟连珠炮似的,能没心事?快跟姐姐说说!” 王三娘手上的动作猛地一滞,不过瞬间便又接着干了起来,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她赶忙扭过头,脸上堆满笑容:“其实真没什么,就是这脾气,高兴起来就没个边儿,一不高兴呐,就垂头丧气。许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过舒坦,我自己都觉着不踏实。”说完,还顺手用湿乎乎的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好了,不说了,谁还会没点心事,没点脾气,吴妈说家里带了些稀罕果子,让咱们去尝尝。”豆蔻也不再追问。 “是什么果子呀?”王三娘眼睛一亮,好奇地问道。 “先把活儿干完,去了不就知道了。”豆蔻笑着眨眨眼。 好不容易忙完,豆蔻亲昵地拉着王三娘的手,一同来到后厨的院子。后厨院子中间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平日里大伙吃饭、喝茶、歇脚都在这树下。此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切好的果子。 “哟,这不是木瓜嘛!”王三娘一眼便认了出来,大大方方地伸手拿了一块,又递给豆蔻一半,说道:“这木瓜吃了可以丰胸。”话一出口,才想起这是古代,顿时尴尬得满脸通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疑惑:“这是何意?” 王三娘脑子一转,连忙说道:“哎呀,就是吃了对身体有益,能让人精神焕发。” 豆蔻盯着王三娘的胸脯瞧了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笑什么呢?笑得我心里直发毛!”王三娘有些不好意思,伸手轻轻拍了下豆蔻的肩膀。 豆蔻连忙摆摆手,忍着笑说:“没什么,就是看你今日容光焕发的!” 这时,吴妈也凑过来打趣:“三娘,你莫不是偷偷吃了什么好东西,我瞧着你这胸脯都丰满了些呢!” “吴妈,您可别乱说,这儿还有旁人呢!”王三娘脸涨得通红,急忙摆手否认,眼睛还下意识地扫了一圈,“咦?陈主管去哪儿了?” “他跟着大总管去接新主厨了,说是来了还得考察试菜呢!”小桃在一旁接话道。 “谢天谢地,可算把新主厨盼来了!这下咱们能轻松些了!”小翠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期待。 王三娘咬了一口木瓜,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看着豆蔻那似有深意的笑容,她的脸微微一热,李景的模样瞬间浮现在脑海。她胸部为什么会大?还不是有人几乎天天用嘴,用舌头,用手在上面下狠功夫,连睡觉都抓着不放。 舍不得,非常舍不得,可理智却告诉她要为自己打算,两种想法在心中不断拉扯,令她纠结。 她不禁回想起在苍硕城的时候,龙颜喜曾苦口婆心地劝她留下,莫要跟着李景回来。那时的她根本听不进去,如今想来,真是懊悔不已。若是当初听从了龙颜喜的劝告,又怎会像现在这般进退两难。想到此处,她不自觉地嘟起嘴,满脸懊恼。 正想得入神,手中的木瓜差点掉落,王三娘赶忙回过神来,又恢复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笑着对大伙说道:“这木瓜可真甜!” 还有,李景竟提出要让自己做通房丫头,还想让她未婚先孕。在王三娘穿越而来的意识里,这个要求实在太过自私。王三娘自幼便遭受霸凌,原生家庭的压迫如影随形,工作后又遭遇职场霸凌与孤立。她对这种被强迫的感觉深恶痛绝,哪怕平日里爱看霸总小说,可当这种“霸总情节”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心中只剩下抗拒。再者,李景一听她提分手,便拿出霸总式的强硬态度,这让她的心里极为不适。 越想,她愈发觉得自己与李景之间的分歧难以弥合,裂痕难以修复。 在这个虚构的封建时代,要想让李景娶一个厨娘,无异于痴人说梦,而自己此前竟然从未好好想过这个这个问题。 看来自己得做两手准备了。若是实在无法完成系统让李景幸福快乐的任务,那她也要让自己在这个小说世界里活得幸福快乐。 让李景幸福地活下去,又不是说让王三娘非得嫁给李景,她这个理解能力够狗屎! 事到如今,完成系统任务恐怕希望渺茫,既然如此,倒不如为自己的未来早做打算。她决心先开始积攒钱财,毕竟男人是靠不住的,唯有依靠自己,无论何时都是如此。现实世界当中的王珊本就想着,等退休了就回到农村老家,盖一栋别墅,养几只鸡,种几株桃花,平日里练练瑜伽、听听音乐打发时间,如今这处境,倒像是提前为退休生活做打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待攒足了钱财,便寻觅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总好过面对这充满未知与变数的未来。切不可高估自己在任何人心中的地位,凡事都要依靠自己,唯有如此,才能避免自己受到伤害。说不定有一天,她离开国公府,离开李景,独立自主地赚着她的小钱的时候,就咻的一下回到现实世界了。 人家李景会娶一个又高贵又美丽又知书达理的女子,当家主母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小妾们也各有手段,在府中争得一席之地。就目前而言,李景的地位还在上升。她凭什么觉得,只有王三娘嫁给他,他才会幸福? 暖阳正好,王三娘与正在热聊的众人拉开了一点距离,她一个人蹲在槐树边,静静晒着太阳。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她身上,她还在想,现实世界里本以为遇到良人,却惨遭前男友背叛,这让她对男人彻底失去信任,心里笃定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如今,她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李景为何对自己这么好,恋恋不舍? 王三娘嘟着嘴,暗自腹诽:男人不就是这样,没吃到嘴边的才觉得稀罕。现在李景只不过是还没有得到她的身子,等得到以后,肯定就不会这样了。这么一想,她心里越来越没底,对这段感情也越来越没有信心。王珊啊,王珊,你还是太傻,太天真,三十岁了,醒一醒! 正想得入神,冷不丁,豆蔻从身后冒了出来,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啪”的一声脆响。王三娘吓得一激灵,差点直接跌坐在地。 “三娘,你在这儿发啥愣呢?喊你好几声都不应,就说你今天有心事!”豆蔻满脸疑惑,凑到她跟前问道。 王三娘定了定神,忙摆摆手,强笑着说:“没啥,就是晒太阳晒得有些走神了。我方才琢磨,这暖阳正好,我们去做个木瓜牛奶,岂不美哉。走,咱去弄些牛乳,我给你露一手。”说着,便起身拉住豆蔻的胳膊,往牛乳存放的地方走去。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心机boy 碧苍山顶,终年积雪皑皑,寒意彻骨。四人,三男一女,在这冰天雪地中艰难前行许久后,终于寻得一处可御寒的山洞。一入山洞,众人便七手八脚地升起了火,围坐在旁,一时间,唯有火苗噼里啪啦的声响,谁都没有说话。 山洞内,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星子不时往上蹿。 李景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王三娘侧身坐在他腿上,身体微微倚靠在他怀里 。李景右手拿着药膏,左手轻轻托着王三娘的脖颈,眼神专注,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她脖子的伤口上。 李景瞅着王三娘:“你呀,怎么这般沉不住气?我不过是想让他觉得威胁不到我,故意说不在乎你,结果你倒好,在那儿骂骂咧咧的,这下可好,瞧这脖子上这么大一个伤口。” 说着,他语气一顿,伸出手,“嗤啦”一声,用力撕下自己袖子上的一块布。 李景一边仔细地为王三娘缠绕在脖子上,一边听她说:“听你说得那么认真,我当时真就以为……你根本就是在玩我。” 不远处,龙颜喜和齐天估计是一路奔逃累坏了,此刻正瘫坐在篝火旁,大口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将冻得通红的手伸到火边取暖。 王三娘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鬼鬼祟祟地凑近李景,声音压得极低,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凑近李景耳畔,轻声问:“你是不是给小兔子喂了会听话的药?是不是小兔子传的信,然后你和官兵里应外合,才把赵正南干翻?” 李景微微点头,“是。” “喂的什么药?”王三娘追问道。 “是会上瘾的药,我师傅教过我。那种植物的花很漂亮,开得艳红似火 ,割开它的籽,会有白色液体流出来,把液体晒干,不管给人还是动物吃了,都会上瘾。之前那灰兔上瘾了,天天找我 。”李景耐心解释着。 “那兔子吃了后,还变得疯狂,到处蹦跶。天天跑到我这儿来讨要 。后来咱们在山顶吹竹笛的时候,朝廷那些暗哨估计瞧见你抱着那兔子。等兔子跑到山林里,他们想着你抱过的兔子肯定不同寻常。我就试着把信拴在兔子脚上,没想到,他们真拿到信了。” 说到这儿,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接着道:“我在信里把土匪的情况仔仔细细写清楚了,土匪人数、兵力部署、武器库位置,还有战斗力,就连被掳上山的流民数量都没落下。朝廷的人可不笨,通过兔子拿到信后,每次我想传递消息,就都靠你这兔子了。” 王三娘若有所思,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写的信?是不是在咱们到翠屏山之前,察觉到有人追踪,就写信给他们准备里应外合了?”说话间,热气喷在李景的耳朵上,惹得他有些发痒。 李景再度点头,“是。” 李景一把扣住王三娘的腰:“你也不害臊,当着他们俩呢,你就斗到我耳边说悄悄话。”嘴上虽这么说,可他扣在王三娘腰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这时,齐天忍不住开口:“三娘,你用得着这么防着我吗?我怎么可能是土匪内应。” 王三娘挑眉看向齐天,“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都已经被追成这样了,我要是想使坏,在桥上就把你们一网打尽了,何必等到现在。你这么怀疑人,可太让我心里难受了。”齐天满脸委屈。 “好了好了,不怀疑你了。咱们大声说,不藏着掖着了。”王三娘说着,便想从李景怀里站起身。可李景却舍不得松手,还把头埋在她颈窝处,轻轻咬了一下。 “哎呀,我要下来。”王三娘红着脸嗔怪道。 “不要脸!”龙颜喜撇着个嘴数落起王三娘。 “你还小啊?天天要公子抱着?” 王三娘一面整理了一下她垫坐的衣物,一面说:“我这不是怕老齐偷听嘛!这才和你家公子挨得近了些。” 老齐幽怨的目光给到王三娘,她连忙摆手:“哎,哎,你这么委屈啊?我这个人就是太直白了。不好意思。” 王三娘坐好后又转向李景:“公子接着解释。” 李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在翠屏山的时候,我就察觉到有人追踪咱们。我身为大景朝前任工部侍郎,对这山川河流的地形了如指掌。我知道有条桥,能从翠屏山山顶直通碧苍山顶,走这条路,咱们能省下大概七天的脚程,不用再绕行沧州。” “我给苏然和陈福写了信,希望他们念在我剿匪有功的份上,向陛下求情,让我戴罪立功,继续为朝廷效力,别再追究咱们。” 龙眼喜却泼来冷水:“皇帝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 李景无奈叹了口气,“我也知道皇帝不会轻易罢休。但苏然这人重情重义,他定会将我的意愿上达朝廷。从盛京到喜县,奏章一来一往最快需要两到三天。这期间,他们肯定会在喜县按兵不动,等陛下进一步指示。咱们得趁着这两到三天,等雪小些、天气稍微暖和点,赶紧下山,走小路去苍朔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齐天皱了皱眉,忧心忡忡地说:“苍朔城虽是燕国的土地,可如今被莫大帅占领了。我都怀疑朝廷会不会把通缉令发到那儿去,我看咱们到了苍朔城,只会更危险。” 王三娘却一脸坚定,反驳道:“咱们本来就是冲着苍朔城去干大事的,还怕什么危险?”众人听了,皆陷入沉思,山洞里一时安静下来,唯有篝火的光影在众人脸上摇曳闪烁 。 * 龙颜喜在一阵极其细微的呢喃和轻哼声中,悠悠地睁开了双眼。 当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时,刹那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自家公子,此刻竟然正与王三娘紧紧相拥在一起!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没有丝毫缝隙。 公子与王三娘正热烈的吻着。王三娘的喉咙里时不时地溢出一声声暧昧至极的“嗯”“嗯”声。 此时此刻,两人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热吻之中。 龙颜喜的心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涌上心头。他几乎是本能般地,悄无声息地向后挪动着脚步,一直退到了山洞的角落里。 这个角落里还蜷缩个人,齐天。 他朝龙颜喜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蹲下。 然而,尽管身体已经尽可能地远离,但他的目光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磁力牢牢吸住,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从那两个人身上移开分毫。天啊!这场景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公子的手竟然不知在何时悄悄地覆盖在了三娘那挺翘臀上。而三娘呢,一条腿搭在了公子的腿上。 齐天蒙住龙颜喜的眼睛,龙颜喜愤怒地把他的手扒开,齐天朝他比了个大拇指,满脸钦佩。 龙颜喜狠狠指了指他,示意他不准看,齐天张开十指勉强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公子的身躯开始缓缓前倾,渐渐地将三娘身子压在了身下。他的双手稳稳地擒住了三娘两只手腕,继续热烈地亲吻着三娘。 紧接着,公子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而是一边继续他如火如荼的热吻,一边顺势将三娘抱坐在他的腿上。而后,公子那双宽厚的大手摩挲着三娘的双腿,最后他捏住了三娘两只分别搭在他腰侧玉足。而此时的三娘,她的双臂紧紧地环绕着公子的脖颈,紧紧地依偎在公子宽阔的怀抱里,仰头承受着他激烈的热吻。 龙颜喜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火辣辣的烫人。此刻,他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结不已,心中不停地犯嘀咕:“哎呀呀,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呢?到底是该轻手轻脚、鬼鬼祟祟地悄悄溜走,从这个山洞里逃之夭夭;还是应该故作镇定、若无其事地回到他们身旁,然后继续假装熟睡呢?可是外面的天气简直冷得要命啊,冰天雪地的,出去非得冻成冰棍不可!”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和利弊权衡之后,龙颜喜最终咬咬牙,下定决心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拽住齐天,两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如胶似漆的两人所在缓缓挪动着脚步。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老齐的的右脚竟然不偏不倚地狠狠踢在了一块隐藏在黑暗中的大石头上。“咔哒”在山洞里响起。 这声响,把正在亲热的三娘吓得花容失色,她用力一把推开了李景。而一旁的李景也是一脸惊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就看到两个慌慌张张的身影。 老齐眼见事情败露,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抬起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同时扯着嗓子大喊:“先生!小的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哇!”他一边喊着,一边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好让自己消失在这令人尴尬万分的场景之中。 龙颜喜抱着手讪笑:“我——倒是看见了一点,不多,啊哈哈哈。” 王三娘尴尬地解释:“人家谈恋爱都是这样。” “哦!”老齐像是恍然大悟地点头。 …… 李景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很快便生起了火,跳动的火苗驱散了山洞内的寒意。三娘龙颜喜和老齐踱步到火堆旁,围坐下来烘火取暖 。他们虽然疲于奔命,还是带着了不少大饼,还有用来佐食的酱料,另外还灌了几大皮囊的水。 他们将大饼架在火上翻烤,不多时,食物表面便泛起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众人一边吃着,一边暖着手。李景抬眼望了望洞外,神色笃定地说:“依我看,明天天气大概率要放晴了。咱们趁着天晴赶紧下山,走小路便能进入苍朔城,如此一来,离咱们的目标就更近了。你们三个可得吃饱点,今天晚应该是我们在碧苍山的最后一晚。” 李景神色自若地交代着后续行程,有条不紊。可三娘却有些局促不安,回想起刚才的种种,脸上一阵发烫。 昨晚,山中酷寒难耐,李景紧紧将她拥在怀中直至天亮,龙颜喜也贴着李景睡在他的右侧,天色微明时,天光透过洞口洒落在洞内,火堆里的火苗也趋于微弱,朦胧光影中,三娘伸手轻轻触碰李景薄薄的唇,而后,李景握住她的手,低头吻了下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刻,三娘低着头,红着脸,小声应道:“嗯嗯,都听你的。多吃点,吃完咱们一鼓作气下山。” 李景闻言,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三娘,见她把头垂得极低,一副羞赧不已的模样,李景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冷笑。 这一路行来,他将三娘与龙颜喜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就说昨天,龙颜喜和老齐去打到了两只野鸡,又采摘野果。他们用芭蕉叶捧着满满当当的果实归来,其中有红色、带着许多小籽、味道甜美的树子果,还有星星点点像白色草莓般的野果 。 准备吃食时,龙颜喜先是切肉递给李瑾,李景只是斯文地接过享用。可到了三娘这儿,场景就大不一样。三娘许久未曾品尝这般美味,两只手都抓满了果子,等龙颜喜将切好的鸡肉递过去时,她竟腾不出手,激动地说:“喂我,喂我,龙颜喜喂我。”龙颜喜三分嫌弃,七分宠,当真撕下鸡肉,温柔地喂到她嘴边。 二人这般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就像一根刺扎在李景心上。 还是老齐识相,他对着龙颜喜说:“龙兄弟,你让先生喂三娘得咯!” “她配让公子喂吗?”龙颜喜一面往三娘嘴里塞肉,一面不屑一顾地说。 老齐摇了摇头,龙兄弟少根筋啊! 回想起此前他们一路的打打闹闹,有一回甚至直接在地上扭打起来,全然不顾什么男女大防。李景心中的危机感愈发强烈。所以,清晨那看似情不自禁的热烈一吻,实则是李景有意为之。他就是要在龙颜喜面前,宣示对三娘的主权,让龙颜喜清楚地知道,三娘是属于他的女人 。 而三娘和龙颜喜对此浑然不知。他们之间本就如同兄弟般相处,龙颜喜对三娘并无男女之情,在他看来,一路的打打闹闹不过是朋友间的随性。他生性豪爽,对待三娘就像对待并肩作战的伙伴。三娘作为从现实世界穿越到书中的女生,读大学时就有两三个男性朋友,习惯了这种不设防、打打闹闹的相处模式。 他们压根猜不到李景这强烈的占有欲 。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出手收拾整顿 第二日,后厨内。 王三娘直直地站在主厨、与主庖面前,一方平整的豆腐砧板悄然置于眼前。 主厨陈平面色凝霜:“王三娘,昨日便已与你言明,今日须将这豆腐切成如发丝般纤细的丝状,再浸于清水中,莫要耽搁,即刻动手吧。” 王三娘抬眸,目光落在陈平身上:“我反复练习,可实在难以且就你说的这般精细!” 陈平扯出一抹嘲讽的轻笑,悠悠开口:“如此看来,你是决然无法通过这考核了?但依照先前咱们定下的约定,你便只洗马桶与马槽了。” 王三娘听闻此言,大声驳斥:“我不去!我是厨娘!”这可是系统设定的,语毕,她急切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豆蔻。 豆蔻是府中的制作点心的师徒,人美,温柔纯善。平日里,她总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甜点制作区域,话语不多,却凭借精湛卓绝的甜点手艺,赢得了众人的敬重。她早已察觉到众人对王三娘的排挤与刁难,只是出于明哲保身的考量,一直隐忍未发,未曾插手其中。然而,豆蔻对有些憨性的王三娘实则颇有好感,见她不顾及自己女子的身份,每日抢着去抬重物,心中有些怜惜与不忍,她也从来不和那群女人搬弄王三娘的是非。 每到饭点,还主动地帮三娘盛饭菜。 王三娘望着豆蔻,回忆起昨日李景对她说的那句“术业有专攻”,于是她疾至豆蔻身前,眼神中满是恳切:“豆蔻,我想跟你学习做点心!” 豆蔻朝三娘点了点头,并将她的手紧紧挽着。 此言一出,陈平和主庖李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陈平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厉声质问:“究竟是谁允准你跟她学的?这后厨之中,岂容你肆意妄为!” 王三娘挺直脊梁,毫无惧色地回应:“是我自己要学的!这府里又有哪条铁律规定不会切豆腐丝就非得去刷马桶?你们若对我不满,尽可上报。” 后厨众人听闻王三娘这番话,脸上纷纷浮现出鄙夷之色。她以为她是谁?什么也不会做的野丫头,气焰还那么嚣张,她还真以为国公爷会护着她不成。 主厨李三紧蹙眉头,心中暗自忖度:这王三娘简直是公然挑衅自己的权威,实在是不可饶恕。他在心底盘算着,午后便去找杂役主管商议此事,倘若王三娘依旧冥顽不灵,拒不服从安排,便向总管事傅平添油加醋地禀明,称她不听差遣、毫无厨艺,在这后厨之中就是害群之马。国公爷素来最为看重规矩,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届时将她发卖出去或是逐出府门,皆是极有可能的。 念及此处,李三伸手指向王三娘恶狠狠地说:“你可莫要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这后果,你怕是承担不起!”言罢,他衣袖一甩,大步离去。 * 在国公府后厨的杂役区,李三因王三娘的公然“冒犯”心里正疯狂地盘算着如何整治她,让她乖乖就范。他如一阵疾风般来到负责洗刷马桶的杂役老吴面前。 “老吴,我这儿有个女的,啥都不会,就该来你这儿洗马桶、洗马槽。”李三斜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与厌恶。 老吴停下手中正忙碌的动作,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行啊,我这儿正缺帮手呢。不过……”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这事儿要不要上报主管啊?毕竟她是国公爷带回来的人,万一……” 李三一闻,面色一沉,鼻中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中饱含着鄙夷,他摆了摆手,沉声道:“无需上报!国公爷对她毫不在意。此女一路纠缠不休,死缠烂打,娇柔做作,嗲声嗲气,心思全然用在勾引国公爷上。国公爷念其一路相随,碍于情面,不便驱逐,遂将其安置于后厨。你放心,此事无人会过问。我下午便将人带来,届时你需好生‘关照’于她。”他自认为对其中内情了如指掌! 老吴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会意的笑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行,我在这儿等着。可别让我等太久,这活儿,我一个人还真有些忙不过来。” 两人交谈间,管家傅平步履匆匆地朝此处行来,李三瞥见傅平,心头忽地一沉,顿生不祥之感,他赶忙猫着腰,朝着后厨的方向疾步奔去。 傅平边行边低声呢喃:“这后厨怕是要翻天了!” * 就在两个时辰前,国公府的大总管傅平在帐房中快速翻动账册。忽见云千匆匆进来,他凑近傅平,低声说:“傅管事,国公爷在书房等您。” 傅平心下有些慌,他知国公爷李景轻易不会传唤,当下,他赶忙放下手中的账册,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朝着书房赶去。 书房中,李景身着一袭深灰色锦缎圆领窄袖长袍,长袍的纹理精致,在日光的映衬下散发着沉稳的光芒。他身形笔直似柏,负手立于窗前,束发齐整,面色沉静却悄然流露着愠怒。 傅平进门后,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双膝跪地,双手伏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国公爷。” 李景闻得声响,转身回望,眼神冷冽,如刀般直直落在傅平身上,其绝美面容中更显肃穆,李景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傅平不敢直视,起身后慌忙垂首而立。 “傅平,你于这府中已有多少时日?” 傅平连忙恭敬回道:“回国公爷的话,小的自十七岁起便追随老大人,承蒙老大人与国公爷的信任,至今已有三十载了。这三十年来,小的始终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景微微颔首:“着实不短了。”稍作停顿,他又接着问:“近日府里要对后厨人员进行切豆腐丝的考核,你在府中三十年,可曾听说过这条规矩?” 傅平眉头瞬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下意识地左顾右盼片刻,心中暗觉不妙,赶忙回道:“国公爷,小的在这府中侍奉多年,却从未听闻有此规矩。依小的愚见,这考核之事,怕是另有隐情。”他已然猜到,后厨怕是出了不小的乱子。 李景脸色微沉,声音亦是冷冽了些许:“现今,我国公府恐将背负苛待下人之名。莫非是你赐予后厨随意调配人员之权?” 傅平心中一震,赶忙跪地,沉凝说道:“国公爷,断无此事!小人一向谨遵府中规矩,岂敢妄自授予他人如此权力。国公爷息怒,若有任何差池,小人即刻下去详查,必给国公爷一个妥善的交代。” 李景看着跪地的傅平,缓了缓语气:“许是母亲向来宽厚仁慈,有些人在府中待得久了,便忘却了自己的身份,竟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势。傅平,你去告诫他们,让他们清楚知晓自己的本分,莫要坏了国公府的规矩与名声。” 傅平连忙应道:“是,国公爷,小人这就去办。”说罢,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 傅平迈入后厨,看着忙碌的众人。 “都给我停下!”众人手中动作顿住,惊惶的目光纷纷投向大总管,小厮疾步上前,稳稳将一把太师椅安置于院子中央,丫鬟亦手捧香茗,恭敬呈上。 傅平端然落座,自上而下将后厨这三十余人逐一审视,众人见状,忙不迭躬身屈膝,头垂得极低,大气都不敢出。 “这国公府的规矩,敢情是由陈主管来肆意定夺了?”傅平开口,声音低沉,“考核方案纰漏百出,还妄图私自调配人手。陈平啊陈平,真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好大的能耐!”言罢,他轻抬茶盏,浅抿一口。 “夫人素以宽厚仁慈待下,国公爷亦从未苛待任何一人。反观你们后厨,此番行径,简直是目无尊上,肆意妄为!竟将国公爷与夫人的恩慈全然抛诸脑后,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傅平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身,“来来来,这大总管之位,不如就让你来坐!”说罢,伸手便去拉陈平,作势要将其按于太师椅上。 陈平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连连作揖,声音打着颤:“小的怎敢,小的怎敢,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此刻他心里明镜似的,定是王三娘之事东窗事发,自己的那些小动作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傅平冷哼一声,重又落座,神色冷凝,沉声道:“念及你们是初犯,陈平,罚没你三个月月银,停职反省半月,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李三,罚你两个月月银,往后一月之内,后厨所有粗使杂活,皆由你一人承担。哦,还有,每隔一天去帮老吴头擦洗马桶和马槽。” 二人面色凝重地接受惩罚,与被逐出府相比,这些惩罚已算宽容,他们历经艰辛才有今日之成就,岂会轻言放弃。况且,国公府向来厚待下人,尤其是他们这些曾随主子在皇家猎场被囚禁的下人,所领份例银子更是远超别处数倍。 惩处完二人,傅平目光如刀,转向一众女眷,声色俱厉:“你们这些人,放着正经差事不做,整日只知搬弄是非、嚼舌根!想当年,老爷与太老爷在世时,最是厌憎此等行为。日后若再敢有此类事情发生,轻的,直接发卖出去,让你们尝尝生活的苦头;重的,打五十大板,扔去喂狗也不为过,总之,绝不容许有任何玷污国公府清誉与家风之事!” 众人吓得纷纷跪地,磕头如捣蒜,齐声喏喏:“小的们再不敢了!求大总管宽恕,小的们一定痛改前非。” 人群里,王三娘紧张地站着,下意识揪紧裙摆,头低垂,眼神闪躲,脚尖不自觉轻点地面。本想独自扛下麻烦,没想到傅平插手此事。听着傅平严厉训话,她觉得句句在理,后厨众人平日确实爱倚老欺生、仗势欺人。 “王三娘。” 三娘出列。 “你也有错,受到此等苛待居然不及时跟我说,怎可如此忍气吞声?这不是白白让自己受委屈嘛,害得我......”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妥,赶紧收口,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 “不知情的人恐怕会误以为我故意放纵旁人来欺凌新人呢。罢了罢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追究了。对了,我倒是听闻你有心学习制作点心之术,既然如此,那便遂了你的心意吧,你跟着豆蔻好生去学便是。” “多谢傅大总管成全!三娘定当用心学习,不负您的期望。”说话间,三娘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感激之情。 “豆蔻。”随着一声轻唤,只见豆蔻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之中移步而出,她先是优雅地向傅大总管行了个礼,然后轻声应道:“奴婢在。” “好好教,不得有丝毫懈怠哦。”傅大总管一脸严肃地叮嘱着豆蔻。 “请大总管放心,奴婢定会尽心尽力将所知所学倾囊相授。”豆蔻微微颔首,语气诚恳。 这般想着,王三娘又想到李景,她琢磨李景或许是想整顿国公府繁杂事务,而非单为她出头。想通后,她不再纠结,静静站着听训,神色逐渐安定。 傅平见众人服帖,欣慰点头,甩袖大步离开。 喜欢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请大家收藏:()对强取豪夺者强取豪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