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起微澜》 第241章 艳照门 后者闻言脑袋“嗡”了一下,心说他对象在店里闹出什么情况,恼一恼不得把这里给拆了?我可担不起这责任;想着便摆手招呼了两个保安,说了声“一起一起”就跟了上来。 等一步三阶的跑上去,包房门口已经站了个人,正是沈如浩。 刚要说句什么,田老师从对面方向也上来了,他道: “项同学,什么情况?” “我也刚来。” 项骜话罢也没问方才想要说的,推门就进去了,但等借着昏暗的灯光把里面情况看了个大概后马上又退出来了,并将跟在身后的田老师也一起挡到了外面。 “怎么了?”后者有点莫名的问。 “一言难尽,我先找个人来。” 他说着将不远处的经理招呼了过来。 “九哥什么吩咐?” “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女服务生来,进去给她们把衣服穿好。” “啊??穿...穿衣服?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里面人都光着呢!” “明白了,您稍等!” 对面吃过这一惊后马上去找女服务生,而田老师也是一张震惊脸的看过来,道: “项同学,你是说里面的女生们全没穿衣服??!” 这边点头,并说: “如果只是欢欢在的话我也就进去了,但还有好多别的女生在,我这么硬来不合适。” “怪不得你把我也给挡出来了,幸亏如此,不然真是非礼勿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玩的再嗨也不能这样吧?” “她们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而能造成这种状态的可能性有很多。” 项骜说着,压着心中即将暴怒的怒火一把揪住沈如浩的衣领把人薅到了门前,接着问: “说,是不是有人挑头嗑药了?干这事的肯定不是女生,你还是另外几个男的?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今天,就在这里,现场让你看着自己怎么手脚分家的你信不信?”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虽然喜欢欢欢也因为这个很讨厌你,但你的大名现在有几个没听过的?包括屋里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搞你女朋友啊,王奋躲到国外都能让你宰了,何况这是在常石! 再说,再说她爸爸可是这里的副市长,算上你这个男朋友,属于‘黑白通吃’了,只要不想作死,这种事别说干,想都不会想啊!” “那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是谁?还有为什么所有人都趴下了,唯独你没事?” 这个问题把沈如浩给问住了,他一时语塞答不上来,眼看着项骜又要发难,这人也是急中生智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遂道: “我知道了!” “快说!” “她们说头晕的时候,好像全是喝过一批赠送酒水后,而那些我没喝。 因为前几天出去野炊吃自制烧烤没烤熟有点肠胃炎,正吃着药呢所以除了白水之外什么都暂时戒了。 所以肯定是那些酒水有毛病!” “但这也解释不了衣服是被谁脱了,你还看到别的了吗?” “其实...其实我知道一点,但我没法给你形容。” “什么意思?” “我当时在包间里的卫生间方便,听见门外有陌生人说话,开始我以为是服务生,后来听见是个男的在交谈,什么‘动作快点’、‘拍照片’、‘录像’之类的,因为当时很乱,音乐还放着呢,我听不清楚,只有这几句应该是在靠近厕所门口才让我听到的。 然后我没敢出去,也万幸他们没闯进来检查有没有其他人,我就是这样才躲过一劫的,不然里面躺着的那帮中便得有我一个了。” 项骜听的虎目微眯,其中闪烁出的凛凛杀气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并接着道: “可真没我的事啊!” “没说是你,但我大概想到是哪个王八蛋了。” 这次发问的是田老师,他道: “项同学,你猜的是谁?” “王奋他爹。” 二人闻言均是一怔,沈如浩反应了片刻,说: “是啊,你把他杀了,他爹来报复,然后从欢欢身上下手......不过这么多其他人算怎么回事?” “可能是捎带脚吧,等把人都带去医院检查一遍再说;调查的事情我会同步进行的。” 项骜说着已经推门进去了,因为此时经理找来的女服务生已经帮里面光着的穿了个七七八八,两个男生则是他拽到卫生间里亲自给穿的。 眼下一个十几个少男少女,一多半人事不省,另外的就是半睁着眼对光、声音、呼唤都毫无反应,嘴巴里偶尔会蹦出一两句没有意义的模糊呢喃,和说梦话差不多。 好在到了医院先从毒理方面里里外外都查过了没有什么致命毒物存在,又经过洗胃后一些摄入量较少的已经苏醒过来了,但统一的症状都是头痛欲裂,而一些用量多的还要血液透析才能好转。 在第一批醒来的人中就包括水欢,睁眼看到项骜在身边,又看了看周遭的环境,便懵懵的问: “我怎么在这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简单来讲的话,就是你们被人算计了。” “啊?算计了?是不是喝的东西不对劲?那个果啤的味道我第一口便感觉怪怪的,真的有问题啊!” “这只是第一步,但肯定没这么简单。” 项骜随后将衣服没了的事情说了一下,水欢低头看了看口子被系差行的上衣,道: “这是谁这么缺德?!” “现在唯一可以放心的就是对方只是下药、拍照,但并没有对你们实施其他侵犯,不然我现在早疯了,想想真是后 怕。 我目前怀疑是王世建做的,他买通了会所里的人把药提前在酒水里下好,再以赠送的名义送进去给你们喝,好创造下手的时机。 而这老不死的如此费尽周折,最终目标肯定还是我,假设这些猜的都没错,那我也不用着急,等着消息便是,他肯定会主动联系我的,到时候再出什么招我都接着。 只是这些照片、视频,全会成为王家造谣中伤你的工具,也是要挟我的筹码,你的同学和朋友算是被我跟他的仇给牵连了。 但在不把我置于死地或者弄到王世建想看到的下场之前,估计还不会扩散出去;只是是否要通知水叔叔还有报警我一直在纠结,如果说的话,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但要是不说,这对其他受害者是不公平的。” 看着项骜愤怒但又镇定的面容,水欢虽然头还在疼,虽然刚刚得知自己被莫名拍了裸照,可心绪却被面前人带来的安全感给安抚的出奇的平静。 她思索了片刻,最后道: “怎么方便你打败这个为老不尊的坏蛋怎么来,倘若会打草惊蛇的话,那就先不说;我自己不说,也会给她们讲明利害的,因为我相信你能够惩罚王世建,但警察恐怕做不到。” “好,欢欢,这关乎到十几个良家少女的名节声誉,如此重大的事情,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我了解你,也了解这次的对手,所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项骜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先陪着小姑娘恢复到基本没有症状了再送回家。 第二天水欢如何和其他女生说无需赘述,单说他吃过午饭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个没有数字显示的未知号码,所属地也是这两个字。 心中预感大概是该来的终于来了,就很冷静的接起来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口吻道: “喂,找哪位?” “项骜,想必昨天发生什么你已经知道了,等下你一定记得打开邮箱看看,里面有惊喜。” 他按下挂断键把餐盘一收,出了校门找了家网吧开了台机器登陆自己的账号一看,果然有一封大小几乎达到发送要求上限的未读邮件, 点开、预览,随后的画面不由得让人火冒三千丈。 只见里面是上百张清晰的原照,单反相机拍出来的秋毫必现,女生们的动作还被刻意做了摆拍,同时在最后还附有一段几分钟的小视频,以及一段文案。 文案的内容很简单,是用街头小报的口吻说常石副市长千金使用违禁药物参加淫乱派对。 并且在那些高清照中,对水欢怼脸拍的特写非常多,几乎占了总数的四分之一。 而正当项骜关掉电脑准备下机时,却被身边一人拦住,这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哎兄弟,你看的这是什么‘门’?好像不是‘艳照门’,里面的妞都好嫩啊,不像那些演员都是老逼老脸的了。 这在啥网站能瞧给我的地址呗?我看你是用邮箱打开的,是不是从别人哪儿买的?没事,不让你白发,我给你钱,你开个价。” 他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心说看这种玩意儿怎么没注意身边有没有人呢?!真是太急了,把这点都给疏忽了。 想着抬胳膊将那只手抖掉,道: “不想死的话,就把刚刚看到的东西全忘了,敢说出去一个字,小心小命不保。” 男人看着这边的表情,被吓得怔住,本能的抽了抽嘴角,道: “切,唬谁呢?不给就不给呗,装什么混社会的?” 项骜没有回复这句,而是右手掐脖子向上一提,直接把这货给单臂擎起来按到了墙上,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做鹰爪状,随后才道: “想看是吧?他妈的我现在就挖了你的眼!”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2章 五局三胜 眼看着指头真逼过来了,墙上的人奋力挣扎,因为缺氧从喉咙里挤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引得好多戴着耳机的玩家都看了过来。 网管也循声赶到,本来对网吧打架处理最有一套的这位,看清动手的是谁后,道: “九哥九哥!您先把人放下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发火!” “小李子,我今儿有正事办,不是来找麻烦的,这个屌毛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临时起意教训一下。” 项骜说着,收回了手指,毕竟不能真挖了他的眼,但指头是没再靠近,巴掌可没留情,正反手一连抽了五六个耳光后这才松开虎口将掌中人摔在地上。 后者捂着脖子靠着墙瘫坐在那里只顾着咳嗽和喘气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顾不上左右都在往下淌血的嘴角。 这边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被称作“小李子”的网管则蹲下身来递过去两张餐巾纸道: “兄逮,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这次算你走运,他看着是真有急事,不然要和你计较上,不把你打成猪头是完不了的,不过你现在也和猪头差不了多少了,赶紧擦擦吧,去后面水池那里洗把脸,别在这儿吓人哧啦的影响店里生意。” 另一边,项骜出了门随便找了处僻静不会被外人听见谈话的地方将号码回拨了回去。 对面接起后,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和冷酷: “你的惊喜我收到了,和我意料中的八九不离十,有什么想干的赶紧说吧,把道儿划下,我陪你们玩到底。” 这次开口的不再是最初和自己通话的那人,而是在顿了一会儿,好像是临时换了谁来通话: “项骜,我明的暗的都用尽了也奈何不了你,你厉害,我心服口服;现在我觉着这么没完没了下去也没意思,所以想和你来一次决斗。 你要敢接招,那你死了我当给我儿子报了大仇,要我败了,那以后也和你的账一笔勾销,绝不再找你和与你有关的任何人的麻烦,怎么样?” 虽然听过的次数不多,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便分辨出了说话者正是王世建。 因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所以这边回的十分淡定,道: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准备把你手下拍的这些龌龊玩意儿都散播出去?” “没错,那个姓水的女孩大概不会有什么事,你也不会在乎谣言甚至能扑灭谣言,但她爸爸会怎么想你?会允许女儿和一个给她造成如此巨大伤害的人继续在一起吗?你们还能把这场恋爱谈下去吗? 所以,如果你不想因此和她分手,就乖乖的答应我的条件。” 项骜则没有接话,而是道: “你说要和我决斗?老杂毛,你是不是也嗑药嗑多了脑子秀逗了?你这把贱骨头和我打我把你打成碎的你信不信?” “你这么聪明怎么还说这种胡话?决斗当然是你和我找来的人打。 规则也定好了,五局三胜,你再叫两个人来,我这边也有三个参赛的,比赛地点会选在公海上,具体地址在你确定会来后再发给你。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记住了,明天这个时候之前如果你不给我回信儿,我保证在几个小时之内让照片里的内容天下皆知,让你冰清玉洁的女朋友别人口中的小荡妇和茶余饭后的谈资。” 扔下最后的威胁,电话挂断,听筒中只传来“嘟嘟”的响声。 而对于项骜来讲,这是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所以根本不用考虑别的,只是要尽可能搞到些尽可能详细的情报才是最正经的。 只是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毫无头绪的,只能等到下次通话时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来。 不过为了不露怯,不显得自己慌了、急了,这个电话不能马上就打,得等到快到了的时候贴着边打。 翌日,在距离上次不到15分钟时项骜拿出手机拨了回去。 还是王世建本人。 “想好了?” “早想好了,你想怎么打,说说具体规则。” “目前能告诉你的就是我这边的三个是三个级别,70公斤、85公斤,还有无差别级,最后这个是留给你的,以你的实力让同级别的去打是不是羊入虎口了?尤其你在瓦剌连132公斤的五连冠‘搏克手’都拿下过,也不怕这点体重差距对吧? 而剩下两个你去哪里找随你的便,不过我想这也难不住你,毕竟你现在都开武校了,身边肯定不缺这种人。” “比赛地点呢?公海的什么地方?” “三个月以后再告诉你。” “三个月?不是马上打?” “当然不是,确切的说是从你答应的这天开始算的整整100天以后。” “为什么?” “规则是我来定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想答应你可以马上拒绝!”王世建突然态度强硬的道。 “好,那你记着,咱们这个‘百日之约’正式进入倒计时。 但我也警告你,在这期间你要是敢对水欢或者其他什么我在乎的人做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之前答应的全部作废,然后我会像宰了你儿子一样宰了你,不论你在什么地方。” “项骜,我做生意这么久虽说以奸诈闻名但这点诚信还是有的,不然挣不来今天的身家;而且我也劝你和身边亲朋好好告个别,别到时候死在我这儿,连句遗言都没机会留下。” “老杂毛,咱俩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话至此处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两边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敲定了这些关键部分后各自谁也没说一句多余的,双双挂了个干脆。 这边晚上先后约出来了赵佗和水欢,与前者对话时他道: “驼子,我在这段日子估计要放手生意上的事情,学校也基本不去了,得加紧备战,而100天对这事来说很紧张。 那么不管是‘坦途’还是酒厂、海鲜市场、武校,都得辛苦你了;我也会找时间给刚子几个说的,全力帮你就是,实在不行暂时请个职业经理人来代为打理。” “骜哥,不是我不想担事儿啊,是我觉着你已经很牛逼了,他们也不是没找来过打拳的对付你,照样被你揍的爹妈不认,我觉着只要防着别被阴了其余的什么都好说。” 项骜摇头道: “不,你想想看,王世建为什么要弄个无差别的和我打,这分明是想找体重无上限的‘怪物’来对付我,用体量优势压死我。 而且既然提到了132公斤的巴特雅,那这次的上限恐怕不止这个数,所以我得往150公斤以上猜;估计会是个裸重300斤打底,身高2米左右的巨汉,而且练过摔跤,还有丰富的无规则格斗比赛经验,比如打过黑拳。 那么依此为标准的话,我眼下的实力肯定是不够的,得明显提高一大截才有抗衡的把握。” “可你怎么提高也不能从96公斤也提成150公斤去啊。” “当然不会,我有我的思路,我赢对手又不是靠体重,我打趴下的人里比我高比我壮的多了,只是这次又要破一回自己的纪录了而已。” “好吧,可我纳闷儿为什么王世建要告诉你有100天的间隔呢?这么提前说了岂不是给了你准备的时间?要是立马就打,是不是对他来说更有利一些?” “这老杂毛那点小心思我一清二楚,如此堂而皇之的透露出来,无外乎有两个目的:一是‘疲兵计’,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马上和我打,怕因为在事发之初赶上我怒气最高,斗意最强的时候碰了钉子,所以把时间拉长些,等我松懈了,战胜欲不再这么高,火气被消磨了大半的时候再出手,胜率会高的多。 看来在他眼里,我之前一次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为暴怒才爆发出了异乎寻常的战斗力,真是想瞎了心了。 而二则是让照片事件有机会发酵起来影响我,虽然保证了不会在打出结果之前发出去,但我是看过那些东西的,他觉着以我对水欢的在乎,能用此事来扰乱我心绪,破坏我的备战和临战状态。” “嘿,果然是有道儿道儿的,但看你的状态估计王世建施不会得逞了。” “那当然。” 赵佗没有接话,而是话锋一转道: “骜哥,我看你直接去找个职业经理人来暂时照看生意得了。” 项骜闻言扭头看了看他,随即想出了这话里的话,便说: “你小子是想和我去打这场比赛?”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知耻而后勇 对面一笑,回: “那肯定的,而且你看级别都很合适,你打无差别的,而70公斤的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你说巧不巧?今天下午我还刚称了体重,70.6公斤,几乎是卡着标准来的吧?无非是你得再寻一个85公斤左右的高手,虽然武校里的教练、苗子是不少,可事关重大,我有点想不出哪个人能担此大任。” “我其实也想到你了,你最近练得确实不错,客观的讲如果去打正规拳赛,你至少是个二流中间部位的水平,在市级里已经能横着走了,在省里也罕逢敌手,可以去一些中低端的职业联赛里比划比划挣钱了。 但是王世建安排的人,对付我要顶格的,对付另两个级别的必然也不会差,他此次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肯定准备很久了,没道理只找一个高手另外两个是水货的道理。 并且五局三胜的设置,意味着三个人里如果不是三连胜的话就得有打第二场的,对体能的考验很大,那么让你去面对这些,说实话我心里没底。 另外,这还是无规则格斗,你在武校里练出来的常规技术和经验恐怕是不够用的。” “不够才需要锻炼的机会嘛;骜哥,我是真不想错过这么好积累实战经验的机会,你看咱俩出去的每一趟哪次不是大胜而归?以前去弄的那些小打小闹不说了,就说最近两次吧:找王奋报仇,杀了个七进七出把连护矿队带保镖团全灭、去马来西亚诈骗园对付骗子头,顺道干掉了一帮不干正事的精怪野仙。 虽然我在里面起到的作用都不是决定性的,多是以打酱油为主,但凡是我在都能行,这至少说明我是个福将对不对?讲句难听的,我这次充当你的吉祥物总没问题吧?”赵佗道。 “这话说得,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怎么能叫吉祥物?而且你忘了当初去马来咱们差点放弃‘大耍’嘱托的事要原地调头回来是为了什么了?” “是你为了我的安全,怕我再出意外......” “既然记得,你就明白这次的情形不会比那次好,那次咱们还占了个敌明我暗的优势,这次是闯进虎穴只身入局,危险系数要更高了。” “可是骜哥,你去拼命让我守家,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有个好歹回不来了,这些产业归了我,别人得怎么看我?嫂子得怎么看我?我甚至都没法面对老杆的在天之灵,他得跑到梦里掐死我;然后所有人都会认为我窃喜于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你辛苦打拼得来的财产,把我想象成一个谋夺大哥江山的阴险小人。 我在常石也有不少仇家,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但造我谣是绝对免不了的,我都能想到大概会编出我和王世建串通一气,害死了你成了新老大,继任‘九哥’名头之类的。 甚至再说的难听点,弄点我和嫂子的黄谣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关老爷说过‘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玉可碎而不可毁其白。’ 我虽不敢自比关圣帝君,但学一学总还是可以的。 所以,为了这份气节,我也不能冒这个险,我得跟着你,要死,咱哥俩儿也得死一块儿。” 赵佗前面的话都说的嘻嘻哈哈,但这一段非常认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项骜听罢从微微前倾上半身,用胳膊撑着栏杆的动作站直了,并转过身看着面前人,并正色道: “驼子,你真这么想的?” “骜哥,这种话我觉着如果扒瞎那是编不出来的,都是发自肺腑的。” “可是你父母怎么办?” 赵佗一笑,道: “咱们出生入死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以前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 “好兄弟。” 项骜说完这三个字给了他一个男人间的拥抱。 而随后在与水欢的谈话中简单说了下情况,安抚下小姑娘的担心,剩下的全副精力便是备战。 这边的确如赵佗所说,花了不小的一笔钱从上沪请来了当时刚刚引入国内不久的职业经理人团队,并且找的虽然不是最贵的但确实口碑最好的一支,一共16个人分散在四个产业的方方面面行使代为管理的职责。 接下来便是整军备战了,他在家里制定了一份堪称变态的魔鬼计划,并找到前者道: “驼子,你既然决定了和我一起去打,就得给我操练起来,我要在这百天内功力大增,那你便要脱胎换骨,否则就是对你生命的不负责。 这期间的训练会非常、非常艰苦,比你以前吃过的所有苦加起来都更难,做好迎接的准备了吗?” “没问题!骜哥,话我已经说下了怎么会怕这个?尽管放马过来吧!” “嗯,然后在明天正式开练之前,我得把85公斤这一级谁来打也敲定下来,你泡在武校的时间其实比我多,就你平日的印象来说,你感觉谁合适一些?” “其实开学第一天被你怼了一顿又给踢地上去的那个就很行。” “你说付山?” “对,这个人我观察了一阵子,他虽然吹牛逼的时候二五八万,在体制内学的那套东西也适应不了职业拳赛,但他有个非常好的优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 “知耻而后勇。” “这的确是个大优点,具体说说。” “你看你给他点出来的那些问题,他都下了大力气去克服,并不是被规定推着走的那种,是真心明白自己的短板和在哪里,要拼命把短板补齐的意思。 体能、力量、对抗性这些方面练得特别狠,有时候我觉着这人都有点‘武痴’的意思,现在很多对练好多人都不太敢和他打了,因为打不过啊,一个后手重拳过来能把橡胶护齿都揍飞出去。 举个例子,付山完全抛弃了鞭腿的练法,改成了你那种势大力沉的扫踢,每天对重沙袋1000腿是必须练的,目前胫骨硬度和出腿力度都很强了,别看体重80公斤,但已经能和部分90公斤级的教练抗衡了,同级别的人里谁也打不过他。 还有,付山还加强了主动摔法和防守、闪避意识,之前那种用拳头轰脑袋的抗击打练法也彻底不用了。 不过说到这个我一直想问你来着:这个方法我看好多地方都在用,不光是散打;而你说它有问题是应该被淘汰的落后东西,可没说哪里落后,能满足一下我的求知欲吗?” “我先问你,有没有发现搏击运动员尤其是拳击手退役之后特别容易得帕金森?” “知道!拳王阿里不就是吗?到晚年手抖的连水杯都拿不住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呃,还真不太清楚,难道和这个有关?” “对,因为重击经常击打头面部会导致反复脑震荡、轻重不一的颅脑损伤,这些伤害中有很多是永久性的,一旦有了便恢复不了了,那脑袋被打坏了,人的反应能力、战术意识还能好得了吗? 所以头这个部位,是不能练抗击打的,也练不出来,尤其是下巴这种容易被KO的地方,哪怕天天练等到了被打中时也照样是一招放倒,因此想要防御这种地方重心就不能在抗上,而在防守和闪避。 很多不信邪的非要硬练,结果不等着出去打拳先被陪练打废了;拳击运动员在训练时最忌讳被直击面门,因为这对一个拳手来说,是在消耗一种‘不可再生资源’。 保护头脑,是不管对练还是实战中的第一要务,给我记住了。”项骜道。 “原来是这样,那这么简单的道理为啥他们不明白呢?” “道理是简单的,但转变意识并把正确的执行下去却是很难的,不然国足也不至于踢这么烂了不是?” “哈哈,这个例子举的太生动了!”赵佗抬起一根手指笑道。 “不过这也说明付山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可造之材,就他了。” “好嘞,那我去给他说?但他要不愿意去怎么办?” “这当然是看个人自由,不想去便不去,再找别人,大不了边练边找;另外,你得给人家把风险说的明明白白,千万不能稀里糊涂连哄带骗,那样丧良心;作为当事人,最起码的知情权是必须要有的。” 项骜说完这话又觉着不太放心,挠了挠头后接着道: “算了,你别去了,我自己找付山去说。” 因为事情并不复杂,又都是习武之人所以两边见面三言两语就给讲明白了,在明确此次比赛非同寻常很有可能面临非死即残以及不公待遇等问题后,这边在临了又强调道: “我只是觉着你比较合适这个位置,如果不想来我绝对理解,千万别有心理负担,而且也不用婉拒,想拒绝直接拒绝就行。” 付山则一边摘拳套一边甩了甩头发上的汗,道: “校长,全校二百多教练,练什么的高手都有,但你没有想到他们唯独想到了我,在我看来这是对我的一种器重,我要不去呢,既显得我胆小,又显得我不识好歹,所以没问题,算我一个,干吧。 只是我的学生得暂时转手找个其他教练来带了。” “真的?” “真的,咱们没有那些弯弯绕,说干就干;不过这100天是不是要加强训练?” “对,这是必须的,我计划已经列出来了,然后你我他三个,会一起练满这三个多月。” “那太好了,说真的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和每个人都练过,但最想和你一起练,只是没机会啊,还想找个空去专门聊聊这事,取取经呢,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撞了个满怀,那我可得抓紧了不能让它溜了。” “行,既然是这样,从明天早上六点咱们动起来,怎么样?” 付山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问题。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备战 转天,三道身影迎着熹微的晨光在附近一座没有名字的矮山上展开了热身——10公里越野跑。 将完成时长控制在一小时十分钟以内后,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则是韧带拉伸等热身动作。 而各个部分技术的拆分训练也就此开始,上午是拳法,下午是腿法,晚饭后加练摔法和地面技 这种模式在一周七天里一共有3天,即一三五;二四为对抗时间,三人要互相单纯的比拳、比腿、比摔、比地面,再到开放所有打法全方位较量。 周六和周天自然不是用来休息的,乃是力量专项日,深蹲、硬拉、高翻、杠铃爆发推、铁链与弹力带组合的变阻练习等等等等。 为了强化全身劲道,翻轮胎也是必修科目,三个每个加了铁砂重200公斤的装载机轮胎平放在地上,每人每次至少翻够20次为一组,五组打底。 练完这个紧接着的便是大锤砸轮胎,这对出拳的爆发力大有裨益。 也是在这期间,另外两人第一次零距离见识到了项骜可怖的肌力指标——随着强化的深入,他的高杠全蹲的负重水平已经来到了265公斤,箱式深蹲则突破了290公斤,如果用力量举比赛中常用的低杠、临界幅度深蹲为标准的话,则已跨过了300公斤的门槛,硬拉上虽没测试过极限却来到了240公斤做组的程度。 整个人的轮廓眼看着又比之前壮硕了不止一圈。 在第一个月结束时,这边站在体重秤上看了看最新的数字,道: “103公斤,达到我的增重预期了,下两个月再接再厉。” “骜哥,你理想状态是多少?” “110以内吧。” “也行,等打完了这次,维持住的话那你得比以前更唬人了。” “不行,这个状态并不是我身体的舒适区,长期保持对健康不利,得稍微降降才行,但也不会完全降到比之前,不然那岂不白练了?我估摸着能控制到目前这个样子或者在略轻一点就差不多。” 付山随后也上去称了称,道: “83.6公斤,距离85还差点,不过也快了;校长,你要打无差别级的话,即便不向150看齐,但我觉着至少得干到120左右才行,这个一百零几还是太吃亏了。” 项骜摇头道: “120公斤对我来说太重了,会影响速度,对耐力也是个比较大的负担;‘力速兼备’一直是我的路线,很多技术需要灵活性来支撑,所以体重得控制住,不能无节制的往上堆,如果那样就能赢的话,我早开始‘脏增肌’了。” 赵佗插话道: “骜哥,啥叫‘脏增肌’?这个词儿我貌似从哪儿听过,但忘了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饮食放开了造,高热量高油脂高碳水的统统不在话下,再配合高强度的训练,能让体重在很短的时间内涨上去,力量的确会跟着水涨船高,在视觉上也会看着更加强壮,但体脂率会崩的,人变成了一个‘强壮的胖子’,然后我刚才说的问题统统都来了。” “那你现在的体脂率是多少?” “我没测,但和96公斤的时候基本没变,估计还在9%上下浮动吧,我的底线就是不超过10%;但也不能太低,8%算是个警戒线,低的小于这个数,身体会缺少必要的能量储备,不利于打持久战。” 一旁的付山听完这些数字,不由得又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项骜那虬筋毕露、每一个毛孔都在透着“强悍”两个字的身材,随后道: “我记得一些65-70公斤,和大师兄差不多级别的拳王才能维持在10%以下,级别高的体脂率也会高不少,100公斤这一块至少15%打底了,校长你这么重居然只有9%左右,最神的是从96到103这期间没变,那说明这7公斤的增长长的几乎全是纯肌肉,可你还每天又做这么多有氧训练,然后肌肉也不掉,这特么什么怪物体质?” 赵佗在一旁道: “你要是知道骜哥的雄激素含量是多少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多少?” “差一点点3610,往身上扎外用类固醇的那些健美药罐子都比不过,但这只是常态,现在他练的这么猛,属于强化过的了,肯定也比以前高了不少,对不对骜哥?” 这边点头应了一声,道: “嗯,目前3700左右。” “我靠!还说我不吃惊?这明显比刚才更吃惊了好吗?我感觉我的已经很猛了,但跟这个比简直啥也不是啊! 健美圈的人我出国比赛认识几个打职业的,用口服的Cycle计划半年以上,联合使用美雄酮、宝丹酮、混合睾酮、康立龙这几种药才能提到1500左右,你说扎针的玩‘九龙拉棺’也最多2000冒头。 而天然的能搞到3700,我看这才是‘华夏队长’吧?校长,你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什么什么人注射过超人血清之类的东西?” 最后这段显然是开玩笑了,而赵佗呲牙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别扯那有的没的,你说那‘九龙拉棺’是啥?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一种使用九种外用类固醇的计划,对肝肾伤害很大,使用它的人基本没有善终的,能年过四十就算赚的了,又因为这九种药的中文名称每个都带一个‘龙’字,所以合起来便被起了这么个外号。” “都有什么?” “复龙、群勃龙、氧雄龙、康立龙、曲托龙、西斯龙、美替诺龙、葵酸诺龙、苯丙酸诺龙——差不多是这些,里面大部分都是烈性人工合成雄激素。” “算了算了,你说的这些名字这么拗口我也记不住,不过‘九龙拉棺’是知道了,以后出去侃大山又多了条谈资,不过说了这么多,你的睾酮含量目前是多少?”赵佗道。 “1380,但保证纯纯的自然,没用过一点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那已经很牛了好吗,超过平均水平两倍了都,普通男人在你面前都是弱鸡,还要啥自行车?” “那你呢大师兄?”付山反问道。 “我没测过,但骜哥给我做过估算,他有一套公式能通过平时的力量表现、耐力表现以及体脂含量推出一个大致的范围,估计在1200-1300之间,比你差一些。” “也不赖,你一个高中生能有这种水准,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嘿,我也这么觉着。” 聊完了该干啥继续干啥,而从第二个月开始,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三个人此时已经无法再彼此对练,因为相差太大。 首先是赵佗,他打的就是70公斤级所以体重没变,但和本来便很强悍,又直奔85公斤的付高碰上,各方面差距均很大,前者尝尝坚持不了两个回合。 然后进一步让付高去和103公斤的项骜打差距更大,连一个回合都顶不住,甚至出现过前两者联手对付后者仍然撑不到第三回合结束。 尤其项骜的重击实在是太凶了,一记扫腿抡过来两人谁也不敢挡,要是挡了当场能看见太奶来接自己那都是轻的;其中赵佗因为起臂格挡接过一次,幸亏这边最后收了大半力道,没给直接踢断,但饶是如此也让肩膀脱臼,复位后又歇了好一阵子才能重新运转自如。 那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被提上了日事议程,而武校里的其他教练也很难胜任这个艰巨的工作,赵付二者还好说,唯独他的实在不好办。 最后,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原则,项骜决定不费那些脑筋了,用钱解决。 具体方法就是请能胜任的高手来办。 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真理下,一名声誉享誉全球的格斗悍将和一名正在冉冉升起的格斗新星从两个不同的国家同时飞往常石,来赴这场属于拳脚的盛宴。 当二者站在眼前时,赵佗不认识哪个是哪个,但在这方面颇有见识的付山却是眼前一亮,先指着左边的白人大高个儿道: “这是彼得.阿兹?!!” “对。”项骜应道。 “那个外号‘荷兰伐木工’和‘格斗暴君’,创造836公斤扫腿力量世界纪录的彼得.阿兹?!!” 他不敢相信,遂说的更加详细予以确认,而这边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操......你把这尊大神请来得花多少钱啊?” “反正本来是说啥也不来的,最后看我出了相当于拿三次K-1GP大赛总冠军的奖金之和的薪酬才打动了他和他的经纪人。” 付山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右边的亚洲小个子,不过说此人是黄种人,但他的皮肤非常黑,比起除了黑非洲之外其它地方的黑人也不遑多让;虽然不高也不壮,却眼神凌厉,浑身结实的犹如一块精钢,没有一丝丝赘肉,一看就是搏击好手。 前者辨认了片刻,回想了一会儿,随后想到了什么便道: “这是颂巴万柴明,对不对??” “付队长好眼力,这位拳手目前在世界上还不是很出名,但在泰国本地的‘仑披尼’拳场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拳王了,属于中轻量级最具统治力的顶级泰拳高手。 我很看好他,未来走出去,绝对是能在格斗界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天才。”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陪练 “不是不是,我知道这个人,他打败过我的同事。” “哦,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代TKO了一名叫孙韬的国内散打运动员,你在国家队的时候肯定听说过。” “让我想想——校长,你找颂巴来是不是准备给我和大师兄当陪练,而阿兹是留给你自己用的?” “嗯,其实颂巴给驼子当陪练正好,他俩体重基本一样,给你当稍微轻了点,但85公斤级的好手不好找,要么有意前来但实在没时间要么实力不够,太水了来了也是浪费感情,所以得凑合一下了。 不过你放开练就是,我已经给他说明白了,他也表示自己正打算和更大级别的选手试试手好提高对抗能力,为出征日本做准备。” “好!这次能战个痛快了!孙韬那小子办不了的事我来试试行不行!” 而开练之后项骜和彼得.阿兹之间的对搏只要是在场馆里,便几乎每次都能引来所有人的围观,看着两个都以力量见长的高手拳来脚往,比任何一部动作片都要震撼。 除此之外,两人互相拿靶的过程也很引人注目,尤其是后者那四舍五入可以按一吨算的扫踢每次击中长方拳靶发出的震动都能在偌大的训练室里引起经久不散的回音。 对于前者来说,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不必再担心让赵佗、付山受伤之类的事情而使出全力了;等这么一连练了二十多天后,即使是“格斗暴君”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年强悍到超过自己碰到过最难对付的对手,如果现在专修武技去参赛,绝对能拿冠军拿到手软。 但在翻译的帮助下,几次私下交流又发现他并无这个意思,而项骜也自是不能说真实目的,只能用“爱好”作为搪塞。 与此同时,每一个观战的学员和教练都能看出来,这边出腿的力道一点不比彼得.阿兹差,双方都能给对手以重创;其中打的最狠的一次,他前脚大腿挨了一下中位扫踢,后脚以低位扫踢反击,击中对方小腿,然后将这位三次捧起K-1GP重量级“最强王者”称号的拳王被直接扫翻在地,等坐起来时整个小腿都肿了,眼看着膨胀到和刚挖出来的超大号水萝卜一样。 万幸去医院检查只是肌纤维在巨力冲击下大面积撕裂了,而没有骨折,这对于一个格斗家来说属于家常便饭,所以并不以为意。 项骜这里则看着稍微好一点,因为他没被击倒,仍然站在原地,但只是表情镇定的将地上之人扶起来安排好医疗介入后再走进休息室时,才迅速抬起受创的左腿,用一条右腿跳着走。 跟着一起过来的赵佗看的眨眨眼,随后笑道: “骜哥,你这咋了?” “废话,你让他踢一脚看看能不能和没事人似的。” “哎呦那可是够严重的,我印象里能给你打成这样的,这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吧?” “之前和疯子对打被一下踹飞起来也不差,但这次的确更重一些,‘荷兰伐木工’真不是白叫的。” “对啊,他为啥有这么个外号?前面俩字是说国籍没毛病,那后面仨呢?难道彼得.阿兹之前还干过这一行?” “当然不是,这是在形容他的扫腿抡圆了如伐木用的大斧,无坚不摧,可以砍倒一切目标。” “得,今天这金身可是破咯,全力一击愣没踢动你;骜哥,你说你这身体咋这么牛逼呢?那可是800多公斤的力量,我觉着换根拇指粗的螺纹钢来也得给干弯了,你的骨头居然受得住。” 项骜单腿撑着身体慢慢坐下后道: “我这么高的雄激素是闹着玩的呢?” “哦对对,这个指标高了会增加骨密度和肌密度,难怪;现在说你是‘钢筋铁骨’已经不是形容词了,而是一个很客观的描述。” “也没这么夸张,彼得刚才那一下大概有半吨到600公斤左右的力道,肯定没到800以上,要是真这么重我也吃不住,腿肯定得断,最起码要骨裂的。 毕竟那是他的极限水平,是对着测力计以最优化的发力模式踢出来的,实战状态下较为仓促的出招更不可能次次都能达到顶峰,所以我扛住了算是两方面的原因都有吧。” “但他可让你给撅趴下了,你说你能把拳王打成这样,是不是表明你已经比拳王还强了?” “假设我专心去干这事的话,弄几条金腰带和冠军头衔回来自然没问题,不过我志不在此,练拳的初衷也不是为了这个。 另外,彼得和我打其实在体重上还是吃亏的,我103公斤,而他落地时就称过了,98公斤,比我轻了整十斤,然后他又比我高,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93的样子,如此一来肌肉总量必然不如我,所以要按照我的系数,那他这个个头在体脂不变的情况下,差不多得到115公斤上下才对。 若是这样的话,我再想和他打的有来有往就没这么从容了。” “反正我觉着这人打不过你,你还没用摔法也没拼拳呢,这几次看下来我也发现了,他腿法凶狠不假,但技术比较单一,拳法也很粗糙,打不出组合拳,最多是用刺拳给扫腿打打掩护的样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你能高效闪避攻过来的重腿,钻进去一套直摆勾准能当场带走。” “这倒是,这也是踢拳的常见问题,练这个流派的大多拳法都不怎么样或者说缺乏连贯性,这跟它诞生初期受极真空手道影响较大有关系。”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他是练踢拳的呢,我一直以为是泰拳。” “彼得是‘欧式踢拳’的代表人物,在技术上吸纳泰拳的东西比较多,比如很重视膝击,扫踢时拧腰转胯内翻脚掌的发力模式也和泰式扫踢一脉相承,所以你看着像很正常。” “这玩意儿还分欧式?那有别的式吗?” “当然有,另外俩是美式和日式,其中日式是踢拳的起源,说得简单点就是日本人在接触泰拳后感觉这东西好厉害,便和自己已有的技术攒到一起,再以泰拳规则创办比赛的产物,而我刚才说跟极真空手道渊源大的源头就在这里。 美式和欧式比较接近,但美式的拳法要好一些,毕竟美国是职业拳击最发达的国家,所以打起来的时候注重拳腿组合,多以‘X’形交叉模式进攻,即出腿压制步步紧逼后再用拳法轰击对手因为闪避、格挡腿法而暴露出来的腹部和头部,攻击性非常强。 但这两种的影响力都没有欧式的大,所以现在一提到踢拳,基本上都是欧式的风格。” “为啥呢?我听着感觉美式的好像更全面一些啊。” “这个就得说到‘萨瓦特’了,这是一种法国的传统武术,大概起源于19世纪早期吧,它最大的特点便是很少用拳或干脆不用,全部用腿法对打;上百年的演进下来研究出了很多刁钻的招式,非常适合无规则街斗使用,当时法国贵族用这个决斗,被踢中命根子死了残了的不计其数。 当然,‘萨瓦特’也有器械,主要是短棍,但这个不太出名,因为风头都被更强势的菲律宾棍术和后来崛起的‘马伽术’中的相关部分给压过去了。 后来这个流派从法国扩散到了全世界,成了风靡一时的运动;而这里面还有一个关于文化传播方面的道理:国力愈是强盛,其文化影响力越高,而19世纪正好是拿破仑之后法国最鼎盛的时候,拥有号称世界第一的陆军,在制造业、医学、陆路贸易等方面非常强势,是当时唯一能和英国分庭抗礼的超级大国。 如果说当时的英国是海权强国代表,那法国便是陆权强国代表。 ‘萨瓦特’诞生于这期间,乘着母国威慑四方的机会广播于全球,奠定了后来欧美格斗高手多少都有它的技术的局面。 待踢拳传过来后,与之相互融合,就有了欧式风格;因为有上面说的那个基础,所以其地位要高于另外俩。” “哦,明白了,反正是传到哪里便和那里的本地流派杂糅呗。” “对,可以这么理解;别光说我了,你和颂巴练得怎么样?” “那相当好,他这人太硬了,拳头硬腿更硬,我打到他身上感觉打的是一棵树,一点都打不动还震的自己疼,所以这阵子增加了拳头俯卧撑和对重沙袋扫踢的训练强度,已经有所成效了,起码从以前的没有招架之力到现在能拼个几个回合了。 但打到第三回合开始左右我还是不行,体力撑不住,可颂巴却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看就这小子体能储备比我好很多。 我把早晨的10公里越野跑提到了15公里,有空还去游泳,心肺功能是撑得住,肌肉却不行,明明还有气但腿脚肩膀酸疼的不行,有劲使不出,我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烦死了。 骜哥,你有啥好辙吗?”赵佗道。 项骜一边给自己也肿起来的大腿冰敷,一边道: “明天给你弄个新项目,等你练成了你的肌耐力自然就够用了。” “哎!早知道早来问你了!”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针对性训练 “别高兴的太早,这个方法比较折磨人,你心里先有点准备。” 当次日再见面时,彼得.阿兹还在休息,这边却已经恢复如常了,外表一看也看不出来昨天的伤情,肿胀也在一夜之间被身体吸收的无影无踪。 而与平时相比,他手里多了一辆很老式的大梁自行车,赵佗看着这玩意儿问道: “骜哥,你弄这个这老古董来干啥?” “这就是你一会儿训练要用的器械。” “啊?你让我骑车去?没这个必要吧,咱们武校里什么样的单车没有?还用得着这个?” “少废话,你先看看这车和正常的有什么不同再说。” 对面闻言没再接话,而是上上下下的仔细观察了一番,遂有发现: “看到了,它没有轮胎,就俩轮毂。” “晨跑的那条山路在最后这一个月别徒步了,骑着它,也按照15公里的距离骑,时间不变。” “骜哥,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自行车的用时怎么能和跑步一样呢?起码提高个半小时没问题的。” “等你骑上一次如果还能说出这话,我敬你是条汉子。” “嘿!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明天我非试试这里面有何玄机!” 次日,赵佗推着它来到了起点,然后跨上去开始如平日里骑车一样发力向前蹬去;但骑了不到1公里这久有点后悔昨天说的大话了——没有轮胎的辅助,整个车子沉重无比,让轮子转一圈费的力气是正常状态下的几倍有余,尤其在爬坡阶段最为明显,那山路上除了最后一点点是下坡之外,前面十分之八九几乎全是上坡,无非是角度有急有缓而已,而其中最急的一段得用小碎步才能跑上去,那用这个只有推着了,想骑上去绝对是痴心妄想。 等全程连推带骑总算完成后两条腿已经快不能走路了,只是站在原地便抖成一团,疲劳程度远远超过越野跑。 回来把这情况一说,项骜笑道: “还敢说提前半小时吗?” “不敢了不敢了,我连骑完都不敢说了,时间上哪还有保证。” “那你未来需要克服的难关便是这个,练到能中途不下车不用推的为止。 还有,我看你最近身上怎么东一条西一道的,怎么搞的?和颂巴对练伤到了?” “嗨,别提了骜哥,都是拳脚打在上面搓破的,不值一提的小伤而已,不用管。” “不,得管;颂巴身上有和你一样的问题吗?” 这话问的赵佗一愣,他歪着头想了想,道: “哎!好像还真没有,我打他他怎么就没有破皮呢?” “因为他的皮肤比你的坚韧,对抗机械力的耐受水平比你高,你也得把这个短板补上,不然到了比赛时给人揍成满脸花难看是小,肿胀和流血影响视线、挫败士气才是大,所以还得给你加个项目。” “啥啊?” “游泳,但不去泳池里游,去南郊那边的野湖里游,这能增加皮肤的韧性;而每一个泰拳手在练完拳后都会游上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为的便是这个。 你打不破颂巴的皮肤,那是因为他从12岁开始时就这么练了。” “行,不过还剩一个月,够吗?”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发生质变肯定不能指望,但至少不会白下工夫。” 敲定了此事,在清晨的山道上和傍晚的湖面上,都能看到赵佗玩儿命拼搏的身影,其中后者50多米的宽度,心里记着数不管时间长短动作好坏,反正游完3000米才能上岸。 另一边,付山也遇到了自己的难关,在与项骜交流中他道: “校长,我自认为我的扫腿已经不错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力量特别强的,但对付九成九的其他人是完全够用,但拳法总感觉还差点意思。” “你觉着差在哪儿?” “不够狠,不够重,虽然不能说轻飘飘的,但打过去有点不疼不痒的感觉,打个抗击打能力弱的还勉勉强强,要碰上颂巴这种比树桩子还抗揍的,那我这拳头即便正中面门也和挠痒痒一样,好几次打的他闭了闭眼,摸了摸鼻子就过去了,给我这个气啊,心想我这力量有这么差劲吗?怎么说我也比他沉了30多斤呐!” 项骜想了想,道: “我觉着你可以在爆发力上继续使使劲,虽然现在每周已经练了不少提高这个的动作,但你现在需要的是进阶的、有针对性的。 这样吧,除了每天的固定训练量之外,再加两样:跳龙门和抖大绳。” 抖大绳这个付山知道,从拳击上流传出来的方法,不仅对爆发力提高好处很大,同时还能挖掘心肺潜力,又因为燃脂效果颇好,已经被引进了健身圈成了一种高效的减肥和体适能运动。 但“跳龙门”是个什么鬼?正欲发问,项骜起身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等一路到了场馆外一处集中安置露天器材的地方,指着明显刚刚完工的高大架子,道: “这个,知道怎么用吗?” 付山抬头看了看,发现这就是两根立柱,各自差不多三四层楼高,而二者之间的间隔大约在1.3米左右,每根正面从上往下布满了半包围的开放式卡点,和卧推架上挂住杠铃的挂钩类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挂钩与挂钩之间则统一相距40厘米上下。 再看看旁边,插着一排长度刚好能左右搭在立柱钩子上的2.2米标准奥林匹克杠铃杆。 凭着多年练武的经验,他猜到了一个大概,便道: “你是说把杆子放到上面,手抓着杆用爆发引体的模式向上发力,然后腾空让整个身体弹起来再以杆为梯一格一格的往上跳,等跳到最顶端时就叫‘跃龙门’了是吧?那这两根柱子,便是‘龙门’咯?” “对,形容的很准确。你可以从最基础的20公斤空杆来,等没有难度了再往上加重量,而以我的个人经验,每次最好别超过五公斤,不然很容易出事故;说到事故,为了安全起见,每次训练这个项目,必须有两人同时在场,另一人充当安全员,等把保险绳挂好后,在下面必须铺设防震垫,万一力竭或者失误没挂住掉下来了,这些都能保证你不被摔伤。” “懂了,我觉着如果能负重10公斤冲到顶,那爆发力肯定能上一个大台阶,打破现在的瓶颈。” “嗯。不过也别忘了抖大绳,那个很关键,从直径3厘米的开始,练到5厘米不费力了,再换铁链,然后一直练到备战结束。” “校长,谢谢,谢谢你让我对搏击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付山说着伸手过来,而他的话显然不止是指这两种新的训练项。 “客气,我倾尽全力也是在为我自己的事,你们愿意跟着我干,是我得谢谢你们才对。” 而项骜指导完了两人,自己也不是顺着既定路线走下去便可以高枕无忧的。 他这些天来发现的最大问题,是力量转化和输出出现了障碍,既全身之力比之前提高了很多,但这个提高并没有完全体现在招式的破坏性上,利用率十分有限,好比说劲道增长了50%,可实际用在拳脚的不足10%,浪费了很多。 拼命练深蹲、硬拉、高翻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增强这一点打击公斤数,那还不如多用点精力去搞一搞头脑风暴发明一些出其不意的战术来的实在。 毕竟要去的是打格斗比赛,而不是比力量举,不是比大力士,也不是比举重,这是一场生死斗,容不得半点马虎。 所以如何将它们在需要它们的地方有的放矢成了项骜这几天一直在苦思冥想的事情。 既然手头没有什么神奇秘籍看完了能让任督二脉一夜通畅,第二天早上起来成为绝世高手,那琢磨来琢磨去,要克服此等基础性难题,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用笨办法,效率虽低,但绝对有效。 不过时间不等人,这意味着必须加强训练强度,在区区几十天内通过量变积累到质变的飞跃打通关节。 项骜的具体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抓住当年练习膝击时的弹力带,左右来回重复蹬地拧腰送肩向前发力的过程。 与带子产生的阻力一次次的对抗,正是一次次看不见的提高。 只是眼下用的弹力带数量已经今非昔比,曾经是四根现在翻倍成了八根,普通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模仿这个动作不仅拉不动分毫,还得被回弹的力道给带个跟头,而他却能一次就将八根一起拉到中间发白,拉伸至逼近极限的程度。 但拼了老命也最多拉10次这种幅度的,再往后会逐渐减少直至拉不动了为止。 而10次自然远远不够,项骜知道其中症结不是耐力不足,乃是腿腰膀下中上三处配合还不够顺畅所致,因此在每一回的训练中他根据个人体会一点点改进,果然在一星期后有了明显的效果,七天前10次是天花板,眼下乘以三仍有余力。 在即将要到停止备战进入最后的休息期时,八根弹力带于一次全力以赴的释放下“啪”的一声轰然崩断,虽然靠近身体的那一端飞过来抽在后背上疼得要死,但项骜却笑出了声,因为他知道练成了。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三老爷 正所谓“一窍通窍窍通”,有了这层巨大精进,不管是出拳还是出腿亦或者是摔法,终是将基础力量的强大储备发挥了出来。 此时此刻,对准测力器发出一记不留余力的扫踢后,上面蹦出的数字让站在一旁的彼得.阿兹都咋舌不已——几乎要追平自己笑傲全球的世界纪录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项骜可以连续发出携带着这种恐怖巨力的攻击,一口气数十次都没有明显衰减;这让观者无不认为即使是再强壮的人面对这种狂轰滥炸也遭不住一个回合就得轻则被抬出去,重则被盖上白布抬出去。 也在现场的赵佗伸出大拇指并道: “骜哥,我觉你也别打人了,找个狮子老虎狗熊来恐怕也够呛。” “我都不知道我要和谁打,但我的对手对我的过去却了如指掌,我只有成长到他意想不到的程度才有胜算。” 这边闻言严肃的表情未有丝毫缓和,而是眉头微锁的如此道。 在结清余款,将两名高级陪练送走后,距离百天之约也正好剩下十天了。 这段时间虽被称为“休息期”,但也不是完全不练了,每天的晨跑缩短里程还是要坚持的,跳绳、拉伸、游泳也是日日不辍的必做项目,将身体维持在一个既能恢复前期疲劳,又能保持适度紧张不松懈的状态。 而王世建也的确守时,他再次来电的时间不多不少和项骜选择应战那天的几点几分都能对得上,似是守着日子等过来的。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不用操心,反正能把你找来的该死鬼都打成肉酱。” “好,你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枉我下了这许多力气。” 今晚八点半的飞机,从常石飞云烟,到了那边我会告诉你们去什么港口坐什么船,然后去公海。 “知道了。最后再给你提个醒——至少给和我对阵的那个料理好后事,不然临时做我怕保险公司不受理这种死于非命还死的这么惨的。” “希望你能把这股气焰一直保持下去。” 虽然最后一句是王世建说的,但这回项骜手快一步率先挂了电话;而刚才那些叫嚣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假,但给这个幕后黑手点压力,来一手先声夺人还是可以的。 三人坐在机场候机大厅看着手中的登机牌,赵佗道: “骜哥,路线、交通工具全是这老杂毛安排的,咱们是不是太被动了?要怎么防范被打埋伏这事?我知道你肯定有安排,但一直没听你提过,这马上要走了,透个底呗?” “大道至简,用最简单的办法,你们看看这个——” 说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被拿了出来,递到前者手中开始向着旁边传阅。 赵佗认真瞧了几分钟,然后抬起头把眼睛瞪的大大的道: “我日...这是王世建和‘大爹’对拼的时候贿赂从常石到北冀各级别大小官员的证据??骜哥,这么要命的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难道是‘大爹’给的让你好多个制衡他的杀手锏?” “还真不是‘大爹’。” “除了他还能是谁?也没有别人有能力知道这些了吧?” “你柳姐。” “啊??她??她怎么会有?” “柳笙卿最初不就是王奋花钱找来害我的吗?但因为瓦剌真人节目那次两边闹的撕破了脸,我开始以为是互不往来就拉倒了,却没想到中间还有好多事,比如王奋这王八羔子报复过她,找了个机会把人给绑架了,然后又弄去几个变态想往死里糟蹋。 但‘胭脂虎’也不是吃素的,找了一圈朋友发动关系硬是在她吃亏之前把她给弄出来了。 到了这一步双方差不多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关系了,‘胭脂虎’为了防着被王家偷袭,马上着手收集证据,不得不说这老鸡婆三教九流的人脉确实广,往上找了好几层,上上下下打点了很大一笔钱,跟个在国际上都超牛逼的职业掮客搭上了话;当时柳笙卿说这个人的时候还神神秘秘的,我问叫啥,她说只能讲个姓,还不能直说,得用黑话:叫‘兀字顶上有头有脸’。 至于为啥这样,她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人咖位太大了,好像呼其大名都犯忌讳,外界称呼全得尊一声‘三老爷’,反正邪乎的很;并且‘胭脂虎’所谓的搭话也只是跟这人一个手下的手下见面,本尊根本没见着,因为就老鸡婆的段位,完全没这资格。 我觉着柳笙卿也是吃过见过不爱胡吹的主儿,能让这女人如此重视,那肯定不是寻常之辈。” 说到这里,赵佗在掌心里比划了一下,道: “兀字上面露个头,再加一点...这人姓尤啊!” “嘿,你小子是聪明,我还想卖个关子呢,先被你猜出来了。” “嗨,我小时候就擅长脑筋急转弯呢;不过柳姐讲的这位,难道比‘大爹’还强?” “听意思是强多了去了,不过这也正常,你知道啥叫‘国际掮客’吗?够得上这四个字的人,那是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世界局势的,到底什么段位,你看‘胭脂虎’攀了十八道关系才找到那边一个马仔不就是例子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并且正是这个马仔,不知道怎么运作的,轻轻松松弄到了这份证据。 有了这个,老鸡婆便算捏住王世建的命门了;如果捅出去虽然没把握把这货置于死地,但至少能让他在有生之年是别想再染指内地的生意了,这个损失可大的没边儿,因此在向外透露了一点后,王奋才彻底老实,不过也把精力都用在了咱们身上,直到老杆被杀,你我去报仇。 然后柳笙卿前阵子将其复制了一份给了我,我也稍稍给老奸商放了一丢丢,告诉他如果敢在路上做手脚,敢轻举妄动,这玩意儿的电子版,会立即发到‘华纪委’的举报信箱里去。 再就暂时没有了,总之王世建很吃这套,看得出这货是真想在国内大展拳脚,让他放弃这块阵地等于在他的心上剜肉。” “好家伙,这来历还够传奇的!骜哥,柳姐除了出身以外其他方面真不错,对你那是一百二十个真心,不然这些东西用真金白银也换不来啊。” 项骜斜了身边人一眼,道: “这话到这儿正好,下面再说下去,我估计会踢你的屁股。” “哎哎哎,不说就是了!我又不是月老,不负责牵线搭桥。 不过听你这么一讲,我也算心里有了底,不怕了!” “也不能彻底放松警惕,王世建对我的恨,很有可能超过了对那份证据的忌惮,这个杀子之仇可不是随便能消下去的。 况且如果他真的怕极了,哪儿还能用水欢的照片要挟我来打比赛?换句话说,他拼了我会把这个捅上去的风险也要引我入瓮,再下杀手。 所以这个只能起个牵制作用,延迟他在途中可能对我们不利的部署,因为这段是我们最脆弱的时候;而目前来看,这个目的也算达到了。” “那要是他在比完赛后对付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项骜一脸杀气的反问道。 “得,我懂了!杀出重围这事,我很在行!” 这边却摇头说: “杀出个屁,是要杀进去。” “......我懂了,骜哥你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弄死王世建吧?” “嗯,只要有机会,我必会毫不犹豫的擒贼擒王。以前是找不到人,现在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岂有放过的道理?在瓦剌的那次遭遇后,我就知道如果不宰了他,以后永无宁日,所以此次拳赛我能挺痛快的答应,抛开水欢的原因,另外一点便是这个——他想和我来个了断,我也正有此意。” “当初找王奋的时候我还提过一嘴这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成真了。 不过你怎么能确定王世建会出现在赛场?他要是不来,躲在什么旮旯里远程指挥呢?” “我赌这货一定会来,因为他绝对想亲眼看着我死,乃至亲手干掉我。” 赵佗想了片刻点点头,道: “有道理。” 而坐在最右边的付山此时拿着证据但并没有看,只是说: “这么敏感的东西给我看合适吗?校长和大师兄是自家兄弟谁都看得出来,但我与你们认识至今不过几个月,觉着还没到能托付这种事情的程度。” “付队长,你都把性命托付给我们了,我们告诉你这些一点不过分。 在未来十几个小时内,你我他三人将是背靠背同生共死的关系,而我不想对这样的友军有所隐瞒。”项骜道。 对面怔了一下,随后笑起来说: “也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明清楚很危险,但被你邀请我便觉着没有理由拒绝,如果不去一定会抱憾终身。” “这就叫意气相投。”他道。 话罢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遂又起身提醒: “快到点儿了,去检票吧。”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三大赛场 三人先后向着登机通道走去,而路上赵佗从斜后方看了看项骜,问: “哎骜哥,我怎么觉着你最近长高了呢?以前我站你边上不用这么仰着头,你体重增了不少,是不是身高也跟着拔了一截儿?” “还真叫你说对了,的确比前阵子高了些,而且就是这三个月内长的。” “你以前185,现在让我猜猜......190了?” “没有,长了三公分,目前188。” “也是因为激素的事吗?” “对,我骨龄没有到顶,被多分泌的激素一刺激就这样了。” “嘿,你说我怎么没再长点呢,虽然175也算可以,超过平均值了,但慕露雪不太满意,总说我要是能到180就好了。” “你早着呢,不用着急。” 接下来如何登机飞行自不用说,等一路辗转到了码头后,乘上的是一艘中型游轮,虽不能和那种十几层楼高的超级豪华游轮比,但也其中装潢也讲究的很,客房有三个等级,各种娱乐设施也一应俱全,一次能容纳数百人远航。 而随着离开泊位驶向远海,远处的建筑也一点点变小,直至彻底消失。 航行的时间超过了三人预计,从上午出发,跑了十多个小时到天色暗下来才看到目的地,等再靠上去停稳时,头顶已经全黑了。 赵佗站在甲板上抬头看着面前高耸的巨大物体,道: “骜哥,这是个啥啊?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但想不起来了。” “钻井平台,在海上钻探石油和天然气的;王世建把比赛场地设在这里,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他是找石油公司把这里租下来了?” “租说的没错,而且应该是包场了;但不是找石油公司。” “那是找谁?”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叫‘杀戮’,是全球最着名的三大地下拳赛赛场之一。 另外两个一个在一座印度洋的岛上,一个在北极;以前从杂志上看到过只言片语,以为纯是瞎编的地摊文学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一度以为这艘船会是赛场,毕竟用游轮干这事的不在少数,但还是把排场想小了。”项骜道。 “所以王世建是找的这家拳场的老板花钱办的?那得不少票子吧。” “肯定的。” “在岛上、北极我都可以理解,但在这里或者在船上我只能说有钱人真是会玩。”赵佗道。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本来就是游走在法律边缘要么干脆违法的赛事,举办在一个能移动的平台上是不是方便很多?不然你以为为啥在公海上漂着?追求的就是一个谁也管不着。 而且更夸张的也不是没有,还有把拳场设置在飞机上,飞到万米高空满世界的跑,更是山高皇帝远。”项骜道。 “那你说他们图啥啊?这么弄成本岂不是爆表了?打黑拳有这么赚钱吗?怎么觉着谁投资这事谁都得赔的裤衩都不下呢?” “黑拳玩到顶的本质就是豪赌,赌这东西是没有上限的,多大的赌注都有可能。 和赛马一样,你说几匹马在一起跑看谁跑的最快,这单纯的想能有什么意思?但赌马目前已经诞生超过10亿美元的注了,每年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赛事能创造数百亿美元的营收规模,而反过来说赌拳也是一个道理。 另外,这里面的门道肯定不止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然怎么吸引有钱有闲的富豪来一掷千金? 王世建这次也一定拉来了自己在投行圈子里的同行以及其他什么领域的款爷下注,对付我的同时还能在赢了之后大赚特赚一笔。” 赵佗本还想着再问问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门道时,三人面前的电梯大门已经打开,随着人流穿过面前写有“H”字样的露天停机坪,继续坐电梯下行一段,当再次出来时已经置身于一个硕大的拳场内部,中间的擂台不是典型的长方形或八角笼,而是和古罗马斗兽场差不多的圆形空间,一圈观众席中最靠前的那一排与下面也有三米多高的间隔。 而设置成这样估计是为了防止选手逃跑,项骜如是想。 在观众席的上面还有一个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所在,它的下面是钢结构,左右除了支撑部分之外都是全景玻璃,站在里面能居高临下以最好的视角纵观场上情况。 透过玻璃则能看到内部奢华的设施和一些已经到场,正在攀谈的西装革履之人。 “骜哥,那里是干嘛的?”赵佗也看到了,便指着问。 “下大注的VIP贵宾厅,王世建等下大概率会出现在那里。 我现在在想怎么才能冲上去。” “这可太难了,那地方不光高,出入口在哪里咱们也不知道啊。” “嗯,等等看吧,先比完赛再说。” 话音落下便有人迎上来了,并道: “三位是项骜、赵佗、付山对吧?” “是我们,你是哪位?” “我是安排过来专门招待三位的,你们在赛事期间的一些行程都由我负责,现在先跟我来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跟着这人又走了一段,在距离观众席不远大的一间大屋里停下,看起来应该是后场的休息室。 “三位,于此等候便好,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说,我就在门外;然后具体什么时候比,我也会提前一小时前来告知的。” 等他走了,付山道: “该有的都有,比不少只放个长条凳的强多了。” 说着,便准备去墙角的一台咖啡机上接一杯喝,但被项骜拦住了: “别动,不管吃的还是喝的,只用自己带来的。” 对面反应了一下,随后放下了一次性纸杯,道: “校长说得对,是该谨慎点;但刚来了就比,也不让舟车劳顿一天的咱们休息一下,从这点看便知道没安什么好心思了。” “我反倒觉着来了立马比是个好事,如果还要在这里住一晚的话,那睡觉的时候可做手脚的地方就太多了。 比如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下点气体麻醉剂,等你醒了表面看不出来,上了台却发现和个软脚虾似的,然后被打爆脑袋,到时候根本没处说理去。” “这么考虑也在理,但不管反正怎么说,都是对我们不利了,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公平的比赛。” “你最后这句定义下的非常准确。” 两人说完话又过了几分钟,刚才领着进来的那个又来了,他向外一摆手,道: “几位,第一场有你们登场的比赛要开始了,按照公斤级来排的,首先由70公斤上台,这边准备出谁?” 赵佗“呼”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拍了拍脸甩了甩脑袋,又攥了攥拳头,本能的滑步几下又打了一套空击,然后对身旁二者道: “骜哥,付队,我上了。” “我俩肯定也得陪着去,在观众席上看着,这会儿还不到告别的时候呢。”项骜说着也起身了。 结果人还没完全站直,领路的笑道: “不好意思,规则是不准有本队的旁观者,只有参赛者本人才能过去,其余的身份只能是单纯的观众,所以不管队友还是教练,都只能在休息室里暂歇。” 这边闻言眼睛一下就瞪起来了,快走两步压过去怒道: “放什么鸟屁?想把我们兄弟分开再一个一个收拾?这么明显的坑你主子王世建难道是猪脑子才以为我会跳?转告他,要么同意我俩也一起去,要么我把他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东西放出去,然后再使出全身本事从这里杀个天翻地覆! 不用拿我女朋友的照片来说事,如果他是这么想的,那也给他提醒性:用污蔑一个不相干的女生的清白,来换上千亿市场的损失、血溅百步的场面,甚至可能会把自己一条老命也搭进去的结果,值不值? 最后,我只强调一遍:不要以为我答应了来比赛就是把我拿捏住了,惹翻了老子,有的是让你主子难受的办法!” 项骜说完,拉着赵佗往椅子上一坐,然后看了一眼对面又瞥了一下门口,意思是“你还不去?等上菜呢?” 后者除了笑的有些尴尬以外倒是淡定,遂道: “没问题,我这就如实传达您的意思。” 时间不大,他回来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说: “经过请示,同意了您的要求,一起来吧。” “早这么说还用得着废那些话吗?” 这边起身与付山将赵佗护在中间走向通往擂台的通道大门。 出去时,外面已经人山人海,几乎达到了座无虚席的程度,抬头看那些VIP贵宾席人头攒动,比之前看到时多了不少,看起来都在等待赛事开始。 在绑扎手带时赵佗一遍看着为自己忙碌的项骜,一边道: “骜哥,我觉着那货不至于傻到用这么明显的办法坑我,因为他一定想的到你是不会愿意的,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多此一举呢?再被转述一顿骂自己的话,这不自取其辱吗?” “无非是想赌一把我对水欢是不是关心则乱,看看还能不能在开打前再争取点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而如果我失了分寸答应了这要求,你遭到毒手的可能性会高很多,现在有我俩在这儿盯着能好一些。” “怪不得说无奸不商呢,这个奸我看很大程度上不是诚信与否,而是喜欢玩心理战。” “嗯,大型商业谈判摸准对手心态对于胜负很重要,他擅长此道很正常,但用在咱们弟兄身上,那是往钢板上踢。” 话音落下,绑手带也贴好了最后两块魔术贴,裁判亦站在场中央开始用扩音器呼唤双方选手过来。 “骜哥,这次我真去了。” “什么去来的,给我把他的脑袋打爆,记住这一条就够了!” “好!我一定让你满意!”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筋骨力 接着又来了一个主持,拉着长腔造起势来;在赵佗走进去铁门被关上的前后脚,对面的也走进了场中,等二人对面一站,旁观的无不发现相对于前者,后来的这个在身体比例上实在夸张。 他明明也是70公斤,但四肢却又细又长,包括躯干亦是如此,而身高有至少比赵佗多了20公分,等于能持平体重,靠的全是这个。 按理说此等纤细之人是绝对不适合格斗的,一无力二无气,打起来断不是同等级别身材正常或短粗类型者的对手。 但项骜明白,这里面必然有猫腻,虽然暂时想不出是什么,也还是起身用双手拢在嘴前做扩音状喊道: “驼子,千万小心!不要用常理揣摩你的对手!” 后面这句便是最直白的提醒了,即上面说的那些普世原则在这里大概是行不通的,千万不要因为照本宣科而吃亏。 并且也得亏是他,嗓门够大,大到能和全场的嘈杂、主持人的聒噪相抗衡,越过几十米依然可以让赵佗听见。 对面闻声用力挥了挥手,回道: “放心吧骜哥!” 只是这声音刚一出口就被淹没在了背景噪音中,项骜还是靠着分辨嘴型判断出说的是什么。 “校长,这个人看着和个麻杆儿一样,一阵大点的风都能给吹折了,你怎么还这么紧张呢?”付山道。 “先别说旁的,你看他长的是不是有点奇怪?” “奇怪?不谈身体比例的话,皮肤很白,脸......是有点不对劲,但我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 “男身女相,这人明明是个男的,但五官相貌更接近女人。” 被项骜这么一提醒,付山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 “对!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不过这能说明什么?我听说长这样的人还是福相,在格斗方面也有啥讲究吗?格斗属于高烈度对抗运动,按理说应该雄激素越发达水平越高,而雄激素发达了,外形得是男性化特征明显才对吧?可这个看着比好多女人阴柔,与这个道理是完全相反的啊。” “具体有何门道我说不清,但我盲猜他的身体机能一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而这些是驼子能否赢得此战的最大障碍。” 两人对话至,场上已经随着一声铃响,正式开打了。 赵佗性子刚烈,垫步上前率先出招,以一记标准的泰式正蹬攻向对方心窝。 而此人的诡异之处在这里就体现出来了:只见他像跳舞一样向后一撅,那动作从侧面看如同跳海草舞一样打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波浪,接着蕴含着这一记正蹬全部威力的前脚掌正好赶上自己够不着的一段,踢了个空。 “我尼玛,这什么闪避?!校长,他长这样我看以前不会是个练舞蹈出身的吧? 不对,别说练舞蹈的,哪怕是练软功的也不能‘没骨头’到这个程度吧!”付山道。 “现在下什么结论都为时过早,我得看看这家伙的攻击力怎么样。” 而场上的情况真是不经念叨,说什么来什么,那人躲开一招后立即展开反击,他也往前窜了一跬之距,再出招杀向赵佗面门。 招本身倒没有特别之处,就是很典型的刺拳,看着不仅没啥力量感,甚至还有点软绵绵的,可以说从常规角度判断,除了因为臂展优势而攻击距离远之外,几乎一无是处,别说打经过系统训练的拳手,打个健壮点的普通人恐怕都不够用。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在赵佗眼中,这拳头运动过来的速度似快非快,似慢也不慢,充满了让人难以判断的异样感,然后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工夫,拳锋正中脸当间;貌似无力的招式也在中招者的反应上表现出了自己的破坏性——前者在脖子往后猛折一下的同时,脚下不稳差点一个屁墩坐在地上,虽然连续倒了好几步总算没有摔倒,但明显是给打懵了,再站定时已经走路不稳,有点打晃。 对面见状怎能放弃大好时机?一个连续跃进便突到了近前,此次双拳并用,展开了猛攻。 他的拳头在两条细长手臂的带动下完全不像正常拳手那种刚性连接的挥舞,反而真和付山所说的没有骨头似的,更确切的说是像两条鞭子。 若把两只攥紧的手比作锤头的话,那这就得是两条连接在膀子上的流星锤。 这下赵佗可惨了,每一次抽击都能打的整个人顺着发力方向甩出去,左右来回如此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个过程和被吊起来随便揍的人肉沙包没有区别。 项骜和付山都知道,要不是他经过这段时间的强化格斗实力已经有了质变,不然在第一拳的试探下便要完蛋,可即使撑到了现在,也貌似没有丝毫机会,只有被摁着打到丧失战斗力判定遭KO为止。 这边看着场上的情况也急了,有心跳下去助其一臂之力,可那是万万不行的,但别的又帮不上什么忙,尤其是这个又细又高又软的阴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超出了认知储备,恶战血战打过无数,却从未见过这个类型,反过来说,眼下在那里拼命的不是赵佗而是自己的话,也够呛能应对的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等面对未知力量的无力感让他非常窝火难受,而另一边,在抬肩曲肘护住头部硬抗住十几拳的赵佗也没有放弃抵抗,终于挺到了对方这一波体力耗尽无法继续猛攻的空挡跳了出来,总算没被“一波带走”。 可接拳的两条胳膊这会儿已经没有直觉了,好像让鸡蛋粗细的木棍反复砸了一顿一样,那种仿佛肌肉要炸开的钝痛感强烈无比,用余光看去,两条小臂均迅速从红到紫肿胀了起来。 “校长,这么弄下去不行啊,咱们要不要给裁判说喊喊暂停,想出点应对方法,再不济让大师兄缓口气也是好的吧!” “你当这是打正规搏击比赛呢?这是黑市拳!你看到的那个裁判除了确认胜负和输了的一方死没死之外其余的都不会管,而且这里没有回合制,一直打下直至分出高低为止!” “那咋办?总不能干看着啊!” “别嚷嚷,让我好好想想!” 话是这么说,但上哪儿想去?人类无法揣摩自己完全没见过的事物,此时的项骜也不例外,他穷尽自己脑袋里的所有相关信息,都没找到一条和这个相关的,更别提什么破局之法了。 就在束手无策之际,因为人多又群情激奋的观众席上,一个清脆悦耳的女童声音穿透嘈杂进入他的耳朵里,只听那女孩道: “这人其实不赖,只是吃了不知道打蛇打七寸的亏,不然反败为胜应当不难。” 这里的“这人”显然指的是赵佗,听到此处项骜顿时来了精神,遂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但人太多了,又有不少挥舞着手臂狂喊乱叫,视线被阻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发声方向的情况,而同样,那边也看不到自己。 既然看不见,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去听,然后便有一个很成熟的成年男声回道: “小颜呀,你看的不错,不过我想考考你,你说这个细高条为什么看着软却出拳有力还能如水似棉一样避开开头的那一脚?” 被唤作“小颜”的女童没有半分犹豫的回道: “这人练的是‘筋骨力’,最早记载出自于《黄帝内经》,原本是用来保健身体预防老年人运动能力退化的,而后来被发现其格斗价值也很高,才有高手专门开发出了一套功法。 场下的这个发出的力道全部来自于此,还有闪避能力算是练这种功的副产品,不过总的来说只能算是个半瓶咣当的样子。 而在这些之外,他的性别却很有趣,估计是经明白人执导过,选了个很适合自己的路子走。” 男声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遂带着笑意回道: “不错不错,这次瞧的更准确了;‘筋骨力’确实是此人的基本功;拳谚有云‘宁可筋长一寸,不让肉厚半分’的理论源头便是这里。 提到性别,这人虽然有些女相,但明显是个男性,你又有什么不同的见地吗?” “依我看,他既不是男也不是女,应该是个‘雌雄同体人’,并且是真性的那种。 即身上共同存在男女两套性器官,既可以排精也可以排卵,能够自我繁殖。 男性特征保证了身高,女性特征增加了柔韧性,而把这一点运用好了,对练习‘筋骨力’来说能够事半功倍。” “小妮子好眼力,我相信你看的没错,虽然我并没有发现你说的这些。” 男声说完顿了片刻后又另起话头道: “常见的发力是尤大脑发出神经信号控制肌纤维收缩而成,那这个的原理是什么你了解吗?” 见身边人还在考自己,小颜答的依然自信满满: “类似于弓弦,利用筋或者说是韧带自身的弹性蓄力,在释放的瞬间不论拳还是脚,都能拥有超强的爆发力,犹如被射出去的箭矢。 不过筋是软的,所以本身无法独立完成这些,需要在发动前由骨骼提供刚性支撑,有了支点才能产生所需的角度方便蓄力。 如果筋在这里是弓弦的话,那骨骼便是弓背。 因为此种发力模式两者缺一不可,所以才被称作‘筋骨力’。”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田忌赛马 “好好好,谁当你的老师和教练当真省心;和肌肉发力相比,它有诸多突出的优势,那我为何不让你练这个你可知晓?” “这还有说?因为我练的是更高级的东西!是‘内劲’!调集气血与脏腑之力催动拳脚杀敌,岂是这种小儿科能比的?” “嗯,说的不错,‘内劲’相比于‘筋骨力’的确是更高级的存在,不过你也要戒骄戒躁,不能练了好的便目空一切,得海纳百川方能成大气候。” “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我对你是放一万个心。另外,这‘雌雄同体人’是怎么产生的你可知道?” “一般来说是精子或卵细胞分裂异常导致的,但这种对习武的帮助并不大,所以您想听到的答案肯定不是这个吧?” “的确,那你这么问了,一定是知道答案咯?” “对习武有所帮助的那种,据传是一对儿龙凤胎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被强行融为一体,把一男一女的兄妹或姐弟并进了一副身体里;因此这一类不仅性别为双,人格也是如此,会同时存在两个人的意识,然后还能切换,而具体机制则因人而异。” “很好,至于那不可抗力的原因和促进习武的地方是什么我就不考你了,这些东西的答案对于你现在来说还很复杂,以后等你学到了我再来问;而今天带你来是想让你体验一下黑市拳的氛围,现在也差不多了,那在离开之前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方才你说场上的另一个不了解‘筋骨力’的弱点才这样狼狈,否则有机会扳回局面。 那我要问的,正是它的弱点是什么?假设你去斗此人,你要用什么办法战之能胜?” 小颜随即用“这题也太没难度了”的口气回道: “简单,这种功法太过依赖于筋,而筋要蓄力就必须有一定的长度,太短的不行;所以符合这种要求的只有四肢上的,躯干部位虽然也有棘上韧带和棘间韧带,但它们都太短太小了,无法发力。 由此‘筋骨力’的习练者如果不用其他方式弥补,那核心力量必然很弱,一旦被对手突进内围施展摔法或贴身短打,必将一溃千里,一败涂地。 比如这个,他为了将柔韧提到最高,整个腰软的和面条一样,假设我是此人的对手,我要么会用半步崩拳把他的中线打成漏勺,要么会用形意拳中的‘劈靠摔’摔的他屁股能碰到自己的后脑勺。” 男声听罢竟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并道: “好!孺子可教!和我想的一般无二,小颜,你这种实操水平和理论水平都高度发达的可造之材当真不多,我能把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也不枉习武几十载了!” 说完这些,项骜没再听见两人的对话,想着大概是离开拳场了。 不过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破敌之法有了! 而还在苦苦坚持的赵佗这会儿不能说快被打死了也差不多,除了被拳头抽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之外,也没少让腿法攻击,打眼一看下三路上全是伤,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即使局面的这么艰难,防守也仍然没有丢,这让要害部位始终没有被攻破,不然人早也完蛋了。 言归正传,这边来不及给付山说什么,站起来挤开或坐或站的观众人群,跑到了第一排的围墙处,然后爬到墙头上使出最大的嗓门向着场内喊道: “驼子!别跟他拼拳拼腿!冲进去摔他个狗日的!他不经摔!” 眼看着已经逼近崩溃临界点的赵佗听到这话,如同被当场打了一剂强心针,以一声提振士气的吼声作为回应,重振精神的同时也正好硬扛下了对方最新甩过来的一记高鞭腿,接着就势使了个下潜抱摔的动作往里猛钻。 那100天里无数次重复的训练动作此时起了大作用,同时对面傻眼了,手长脚长的优势在这里成了缺点,因为内部空挡太大了,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将人阻击在外面那只能干瞪眼,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双臂回撤到位的时候,前者已经抵达发力位置——死死环抱住了他的腰。 下一秒,一套被项骜这个大师级摔跤高手调教出来的动作一气呵成的使了出来。 从反应来看,其实雌雄同体人是练过一些防摔技巧的,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管是主动的摔还是被动的防,核心力量都是最重要的,腰杆子不够硬什么也白扯,因此他有心抵挡却由于孱弱的腹肌、竖脊肌等部位根本吃不住劲,然后眼睁睁的体验了一把天旋地转,让赵佗给掀翻在地。 这一下摔的实在是太狼狈了,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个子太大慢了一步,让后者用一记“足球踢”满满当当的怼在脸上,不男不女的五官一下就开花了,离得近的观众甚至能看到飞溅出去的血点。 此一幕也大大刺激了众人的热情,口号和呼喊声又高了三分。 赵佗则乘胜追击,骑上去拉开双臂对准胯下人便抡起来了。 刚刚被追着打的怒气眼下一股脑的如脱缰野马般倾泻而出,又因为被摔了一下又挨了一脚,所以对方这会儿整个状态是懵的,导致面对雨点般砸下来的拳头连点防守意识都没了,可前者绝不会手下留情,一拳、两拳、三拳、也不知道连捶带砸了多少下,反正打到再也没有力气发出新的一拳后这才罢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待定睛再看,雌雄同体人的头愣是给打成扁的了,瞧着和一个倒扣过来让大锤砸的全凹进去的样子差不多,身体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裁判此时终于过来行使职责了,他蹲下身子试了一下颈动脉的跳动,接着站起来朝着前方大幅度的挥动了一下双臂,那意思是“已死”。 观众都看得懂,于是欢呼声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赵佗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也举起右臂庆祝着胜利。 等人回来时也快累瘫了,项骜跑了好几个地方要来了四大桶冰,让他把四肢都插进去进行冰敷疗法,既能止疼又能防止皮下出血和挫裂伤的扩散。 感觉舒服多了,也喘匀了方才的一口老气,前者道: “骜哥,那个阴阳人太不对劲了,怎么看着飘飘忽忽的打出来的拳头却这么重?但又不是正常的重,好像被一根很粗的橡皮棍抡了一下似的,是那种抽击的劲儿。” 后者遂将自己听到的那些内容言简意赅的转述了一遍;其实也不用再精简了,因为小女孩和男人的对话基本没有废话。 赵佗听罢眨眨眼睛,一脸“还能这么玩儿”的表情,并道: “长见识了!真是各有各的道儿!不过你说的这个姑娘,难不成——” 话还没说完,项骜便接过道: “没错,应该就是在‘撒丁岛’打你的那个,和她一起来的男人听起来是她的教练,然后叫她小颜,我不知道是哪个颜,但恐怕不会巧合到同音同姓但不同人;另外,通过音色我大概能判断这女孩的年龄在8-10岁之间,和你说的也对得上。” “还是有点区别的,我说的是七八岁,和十岁还隔着那么两三年呢。” “啧,你是不是傻?你碰上她的时候你16岁,现在17了,难道人家岁数没长?” “哦......我把这茬儿给忘了。”赵佗尴尬的笑笑道。 为了缓解这个有点蠢的结论,他随后另起一头说: “也不知道王世建从哪儿找的这种怪胎,还雌雄同体人,这玩意儿以前只在电视上听说过。” “大概是感觉找常规的拳手都没把握拿下咱们,只能走这些歪门邪道了。”项骜道。 而此时安静了十分五分钟左右的拳台上再次响起主持人的声音,他在介绍王世建的第二名选手,付山这会儿已经站起来了,晃了晃脑袋,攥了攥咔咔作响的拳头又甩了甩腿,并道: “校长,大师兄,这把看我的!” “我送你下去。” 这边说着又嘱咐了一声赵佗让他好好歇着,便起身准备与身边人向下走。 但随着对方拳手现身,项骜一把将付山拉住了,道: “看来这把得看我的了,你先坐着去。” “怎么了校长?” 后者这话问出口了也看清楚场上的情况了——来的这家伙,站在那里感觉大腿比主持人腰还粗,身高更是夸张,从二者的比例上判断,此人少说有3米左右。 更关键的是,他和常见的巨人症、篮球中前锋只高不壮不同,其躯干、四肢、腰围乃至脖颈的粗细全是和身高比例配套的,不然也不能上面所说的夸张对比。 “这是什么玩意儿?人能长这么大个儿??!”付山惊道。 赵佗这会儿也看到了,也在诧异中站起了身子不知不觉将双臂从冰块桶中抽了来。 “骜哥,你说体重得往150公斤上猜,那这个得多重啊?” “如果按照平均的肌肉和骨骼密度算,320-250公斤之间是最起码的,但实际上肯定不止。” “为什么?” “因为能支撑并运作这么大、这么沉重的身躯,密度不可能和平均值相当,所以......500公斤起底吧。” “一个半吨的‘人’??不是,这咋可能啊,我记得世界上最重的人有635公斤,是个得了肥胖症和暴饮暴食症的美国人,在得病之前还干过出租车司机,活了四十冒头就因为水肿死了;但那个的照片我看过,是个纯纯的肉山,全身上下都是脂肪,连眼皮都厚的和没擀开的饺子皮似的。 体重超过千斤的例子还有一些,也无不是这种类型,但你看这个,一身腱子肉,居然还能看到拉丝的肌纹理,说明他的体脂率最多也10%上下,这不合常理吧?哪怕用‘九龙拉棺’往死里扎,每天吃上2万大卡热量的事物,也搞不出这种怪物啊!” “还记得我说在蒙古国碰到的‘阿尔马斯人’吗?” “记得记得,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压根不是个我们这样的人,而是个‘野人’?” 项骜却摇头道: “不,我只是举个例子,这个家伙和我碰到的不一样,通体无毛,更接近于一个放大版的人类。 而说这个的意思是王世建大概是寻得了什么类似‘阿尔玛私人’的稀有物种过来做这事。”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做测试 “你刚说了他弄歪门邪道,这还真是上赶着现身说法啊! 可是无论怎么用‘无差别’来解释也太不公平了,你100多公斤去打一个体重是你5倍左右,身高接近你1.5倍的东西,这不扯蛋吗? 要不咱不打了,直接撂挑子抄家伙开干吧!” “驼子,如果现在翻脸,你觉着咱们仨谁有把握打得过这货?而且还不知道王世建藏了什么后手呢。 你能赢了第一局估计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怕付队长再拿下第二局,对付我的第三局赢面又是最低的,到了那一步比赛就得输。 所以这老东西搁着玩‘田忌赛马’呢,把本来对付我的提前弄上来,确保百分百赢下这一场,扳回不利局面。 既然如此,给我预备的到了,我出去会一会责无旁贷,你们俩都在这儿老实待着,千万别轻举妄动;说句难听的,假设我输了甚至被打死了,救人、报仇什么的都别想,马上给我脚底抹油有多远跑多远,那样我最起码还能混个死而瞑目。”项骜道。 “骜哥,你说的我都理解,但事不能这么办!既然还有个比赛的名头,便还得有规矩,我这就和王世建说理去!” “你给我坐下!” 这边伸出大手一下将准备迈步往外走的赵佗给按的又坐在了原位,与此同时,擂台中央催促三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项骜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递过去一个“听话”的眼神后什么也没说,径直下场。 那孤拔的背影在行走之间,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场已油然而生。 付山看着即将走到围墙铁门跟前的男生,也喊道: “校长,一定要赢啊!” 后者未回头,只是高举左臂比了个代表胜利的剪刀手。 而站在跟前和坐在观众席上看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当项骜走到与这人形巨怪的直线之距只有几米时,那种巨物的压迫感格外强烈,不光看清这厮的脸需要几乎把头扬到极限,连顶棚的灯光甚至都被其遮住了,庞然的身躯制造了一条又宽又长的阴影带,自己则正被笼罩在当中。 和上次一样,双方站稳了主持人一撤,裁判没有废话,当即宣布比赛开始。 得到这个信号,对方率先发难,别看这么高大,发动突然袭击时的速度简直骇人,一点肉眼可见的前摇动作都没有,称之为“零帧起手”都不为过。 招式上倒是无甚技术含量,不是拳也不是腿,乃是一记张开巴掌横着抽过来的超级大耳光。 看着那只比井盖还大的手急速逼近,项骜依靠神经反应躲闪是来不及的,唯有本能驱使方有一线生机。 就靠着这个,他沉膝塌腰在毫厘之间躲过了第一击,而人形巨怪的掌根在掠过时已经擦到了这边头顶的板寸,若是再慢一丢丢,怕是整个脑袋都得给打碎了飞到观众席上去。 见一招未中,后者第二招马上跟上,这次是“战争践踏”——抬起右脚朝着项骜踩过来。 因为身高上的绝对优势,这家伙只要把腿稍微抬的高一点,便可以用前脚掌踏到这边的胸口位置,那要是给踩中了会是个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好在抬腿比抡巴掌要慢一些,所以躲避的不算特别难,接着继续保持塌腰的姿势向前一窜,正好从尚未来及落下的鞋底下面钻了过去。 下一刻,“咚”的一声巨大闷响,脚掌狠狠的踏在方才站着的地方,场平过的硬质地面愣是给踩出了个尺寸和大脸盆相仿的坑。 项骜此时站在他的侧后方,虽然心知自己的拳脚打上去估计起不了什么作用,但那也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使出全力发出一记力道超过彼得.阿兹的扫踢,并在电光火石间命中人形巨怪小腿上沿。 结果如此凶猛的腿法对方不仅屁事没有,反作用力更是震的自己小腿一阵好似被大锤砸了一下的剧痛。 这家伙则立即转身,抬起右拳也没有什么招不招的了,反正对准人就砸。 项骜一看把练摔跤时瞎琢磨出来的一招都用上了,他管这招叫“驴打滚”,本身是在自由跤对战中被从身后抱腰压制住时利用核心力量配合上肢撑地,以爆发力让自己脱身的技巧,而用在这里便出现了堪比跳水时“凌空翻转三周半”的动作,也是将将就就的又和鬼门关擦身一过。 此时身上已经冒汗了,虽然体力暂时撑得住,但破不了他的防,只是这么一味的被动挨打,早晚一个闪不开生命便要宣告终结了,所以在本能催动腿脚招架闪避的同时,脑袋也在飞快运转,想破敌之策。 那看着这一切的除了环形的观众席外,头顶的VIP区自然瞧得更清楚。 王世建见项骜狼狈,似乎败局已定的情形,心情大好,然后对身旁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笑道: “张少爷,您给的这宝贝,当真是厉害!” 说着还竖起个大拇指,而那笑容也不似往常的高高在上,连语气中都透着一股子谄媚;站在一旁的秘书见状都觉着罕见,心说跟了他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这个大银行家如此低三下四过,看来这个男子来头确实如传言中那般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后者也笑了笑,只不过含义便是另一回事了,不仅从容淡定,还带着点对“没见过世面”的鄙夷,王世建看在眼里也不敢发作,只能继续赔笑。 男子待敛了表情,才道: “要不是这个叫项骜的在蒙古和我见过一面,我好奇之下查了查他的底细,不管你出多少钱,也不会把这个拿过来给你用的。” “那是那是,您的意思是用这小子做测试?” “嗯,原本也没这个想法,但看他战绩居然如此丰富,甚至堪称辉煌,从干掉精神病到突出重围、杀你儿子,再到只身前往不丹救人,还有后来以卡车倒石之计一口气灭了几百名车匪,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着项骜比哪怕最优秀的特战队员都有资格接受这次洗礼,以验证我们‘费立逊’家族最新成果的威力。 尤其他临场应变能力最强,倘若可将其拿下,产品的实战可靠性就算有了金牌保障。” 王世建对“死儿子”这事听的刺耳,但仍然不敢说啥,还是得顺着捧: “张少爷,老爷这是研制出什么新药来注射后引发人体突变了吗?效果怎么会如此强大?” “这是我主抓的项目,和我爸没关系。” “是是是,那就更值得赞扬了,您还这么年轻已经有如此成就,端的是青年才俊中的翘楚!老夫佩服!” “谈不上,利用家族资源做的事而已,做成了实属正常,做不成才是辱没门庭。 另外,这个大家伙和什么药物毫无关系,它身上运用了你想不到的生物科技,坦率得讲它都不是个完整的生命体,而用我们内部的称呼,应该叫‘碳基内控式战斗平台’。” “碳基我懂,地球上的生物基本都是碳基的嘛,但内控式是什么意思?难道它不是人还是遥控的?” “从内部控制当然不是遥控;在其体内有正在操作它的驾驶员,就像操作大型机械一样。” 这显然超过了王世建的认知,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随后做恍然大悟状,道: “我懂了,和科幻片中的机甲差不多,里面有个驾驶舱,人坐在里面完成各种动作,我说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块头呢,原来是为了容纳驾驶员为准备的。” “负责驾驶的不止一个,而是一帮,坐在里面的也不是你我这样的人。” “也不是?那还能是什么?难不成用了生物芯片?” “家族前些年在乌兹别克斯坦发现了一种‘小人族’,然后尝试进行驯化,历时三载光景算是成功了,而这种小人目前的主要工作便是驱动‘内控战斗平台’作战。 它们的平均身高为一尺,大概30厘米左右,最矮还发现过12厘米上下的,没有常人的一个巴掌大,能托在手中把玩。” “还有这等奇事?只是这么小的话,能听懂人话吗?” 王世建这话听着没啥水平,但实际上却指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太小意味着大脑尺寸必定受限,然后脑容量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而脑容量低意味着智商也低,如此一来无法与人交流,无法完成复杂指令也就成了必然。 男子自然听明白了这弦外之音,遂道: “这就是这个‘小人族’的神奇之处,我们在它们山洞深处的居所里惊讶的发现这些小家伙不仅掌握了成熟的语言、文字,还有高度发达的知识传承体系,书籍种类多到让人眼花缭乱,在文学、建筑、艺术、音乐包括自然科学等领域,均有令人称赞的成就。 另外,即便有上百个亚种的区分,但彼此之间交流毫无障碍,实现了统一,这一点是人类各国大小语种千千万所没法比的;当然,整体的文明高度还是没法与人类相比,但相对于这么小的体积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 于是家族的专家立即想到了你的那个不解,而经过研究,发现它们可以通过意识相通,实现脑资源的共享和叠加,我的意思,你懂吗?”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尺人 王世建想了想,忽的觉着有了点眉目后,便道: “您的意思是,在意识连接后,小矮人们可以将几个个体或者更多个体的脑子累加在一起,凑成一个足够聪明的大脑来用?”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目前试验中观测到的最大连接规模是300个,产生的脑容量已经可以媲美普朗克这种人类中智商绝顶的科学家了。 那些微缩的城市、国度,都是利用这种‘集体思考’制造出来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它们的发展潜力很大啊,少爷您想想看,如果300个加一起便能顶得上一个天才,那它们这个种族只要人够多,理论上就能诞生无数个天才,完全不存在人类这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局面,如果运用得当,假以时日青出于蓝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男子却摇头道: “真要是那样,那哪还有你我坐在这里说话的份?地球早就被‘尺人’给占领了——哦,因为大部分身高都在一尺左右,所以我们是这么给它们暂时命名的,未来会有更严谨的称呼,但目前就是如此叫。 而关于叠加脑容量这个是有限制的,通常‘尺人’最多将3到5个连接起来,要超过10个便得有一个天赋颇高的领头人带着,否则连不到一起是小,硬来让它们之间的意识串了门导致乱套才是大,再严重点比如实验前期因为盲目增加规模被搞疯了的就有一大批。 像300个能组合到一起,带头的这个得是万万中无一的高手才行,而这种人想想就知道怎么可能多的了?我们至今在‘尺人’大约一千万的人口中只找到了4个。 另外,连接时整个群体都不能动,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觉,所以对身体的消耗注定了这种状态无法持久,那做事的效率必然受到影响,和人类的天才除了睡觉之外时时刻刻都能用聪慧的大脑思考相比,是一种很低效的机制。” 王世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看来人才在任何种族里都是最宝贵的财富,不过您说的这个天赋值得到底是什么?那个领头的需要领的又是什么?” “一种精神能量,属于念力的一种吧;而只有这类‘尺人’能够用念力将需要连接的人连在一起,起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好比发动机要有点火器,不然功率再大也转动不起来一样。 比如我这次给你的这个,里面是有8个‘尺人’在一个队长的带领下共同通过神经介入系统控制‘碳基战斗底盘’作战。” “想不到您能给我讲这么多,我真是受宠若惊。”王世建这句话颇有点没话找话说的意思,并且出口时表情上的谄媚又增三分,看的对面男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并说: “你是它的第一个买主,我作为卖家把技术背景讲清楚是必要的职业道德。” 说到这里,二人发现谈了都快二十分钟了,下面的对搏居然仍未结束,人形巨怪没有取胜,项骜也还在擂台上到处乱跑。 不过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后者也几乎被逼的没有退路,别看场地大小没变,但前者的不停追击是在不断压缩这边的活动空间的,至此时人已经到了身后不足一米便是围墙的位置,“尺人”操作着这家伙对准他的脑袋发出一记直拳,他通过塌腰闪开的刹那,对方另一条胳膊从下面以勾拳杀上来了,实在躲无可躲之际只能交叉双臂护在胸前硬扛,至于是吉是凶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想法冒出来的刹那,项骜顿感身体好似被全速下的“百吨王”撞了个正着,100多公斤的体重此刻犹如一粒尘埃被扬到了空中近十米左右的高度。 等到达顶峰开始下落时,人形巨怪双手齐上,企图将他在半空截住然后或摔死或捏死,那都是随心所欲的事了。 但万万没想到挨了如此沉重一击的项骜并没有丧失行动能力,甚至还能凌空做出躲闪动作—— 只见他以腰为核心,在中途拼命翻了个身,愣是让前者势在必得的一抓给抓空了。 待继续往下落时则没有任由自己落地,而是伸手薅住人形巨怪下巴上类似维京人一样的大胡子。 这玩意儿的存在可不是“费立逊家族”为了好看的,它如毛毡一样粗重浓密,比雄狮的鬃毛更厚更硬,挡在颈前等于为咽喉这一要害平添了一道屏障,虽不能说可以抵挡枪械一类的热武器,但刀剑等冷兵器哪怕锋利到吹毛断发,扫到上面也只有被缠住的份,不仅伤不到后面,还得遭到限制方便己方反击。 只是眼下它方便的对象变成了项骜,后者左手抓住的瞬间猛的往上拉,整个人登时如转落为升,再配合接着蹬踏而来配合的双腿,竟如猿猴攀树一样顺着爬了上去,直至站到了人形巨怪的肩膀上。 赶在这家伙挥舞双臂把自己拍下来之前,这边挥起左拳对准前者右眼便打,只是末端并不是平整的拳锋,而是伸出去的两根手指头。 经过“黑龙十八手”基本功洗礼后的手指有多硬已无需赘述,总之戳在人身上和两根钢筋也无甚区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即便500多公斤的怪物皮糙肉厚,可那是眼睛,脆弱的晶体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这样的锐利攻击,在遭到命中的刹那,双指登时全部没入其中,眼眶中的液体“呼”的一下流了一手。 项骜有心把另一只也给打瞎,但来不及了,只好脚下发力从背后方向跳下去,否则会有被二次抓住的风险。 而人形巨怪的神经系统很发达,瞎了一只眼引起的剧痛让其捂着受创处发出震的整个观众席都要捂住耳朵的高分贝嚎叫的同时,胡乱抡着另一条胳膊也企图攻击身边的一切。 几秒钟后总算缓过来一些了,它松开那只手,利用仅剩的那只独眼重新将目标锁定在项骜身上。 这边则尽力利用对方只有左眼而右侧有视线盲区的缺点与其周旋,但问题还是打别的地方无法破防,像方才那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即使能再来一次,恐怕也要先被那记勾拳给打死。 看清这一切的VIP区内两人都是一愣,王世建道: “刚刚那一下,怎么没把他打死?人都飞起来这么高了,没道理还撑得住啊!” “正是因为那十多米的空间,给了他泄力的机会,拳头携带的动能被这段位移消解了大半。 不过剩下的部分照样足够将一个常人打到死无全尸,他能硬生生吃住,说明其身体结构之坚固已经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超凡的雄激素指标日复一日强化了十几年,有今日这般成色,不奇怪!更何况他对自己训练严苛,没有愧对这份天赐的本事,真是一个优秀而又努力的奇才!” 男子在回答上述疑问的同时还大大的感慨了一番,而王世建感觉不太妙,因为他觉着项骜的强悍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打动了前者。 正想着呢,场下的情况发生突变—— 这边和人形巨怪斗了这么久,全程没有一刻是休息的,超过四十分钟的狂奔、打斗,即使是这般铜浇铁铸的身子也到了体能储备亮红灯的时候,感受了一下有些酸麻沉重的四肢,他提了一口气,向着对面发出“哎!!”的一声暴喝。 这声喊其实没有特殊的意思,只是为了在疲惫时振奋精神,提升自己的士气而用,但殊死拼杀至现在,项骜身上积攒的杀气之强烈近乎要化作实质,于是裹挟着脱口的喊声,一起迸射而出。 说是化作实质绝不夸张,因为很多面向声波的观众,都感到一阵莫名的风平地而起,吹到身上也不似正常的风,而是会让皮肤感到一阵阵轻微的刺痛,然后还有强烈的心悸和眩晕感,乃至难以解释的惊惧。 不过率先被击中的当然不是观众,乃是正对着他的人心巨怪,从没想过这声喊能对它起到什么作用,却恰恰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只见对方遭到声波穿透后,三米多高的身躯先是一抖,然后原地抽搐了起来,好像中了病毒的电脑不受控制了,接着只是片刻之功,这个半吨多的大家伙便毫无征兆的轰然到底,面朝下的摔了个结结实实,那拍击地面产生的震动简直可以媲美一场小型地震。 项骜这会儿也有点懵,心说什么情况?这家伙被我吓死了?这么大的个儿这么不经吓?? 另一边,还是VIP厅里,男子见状直接拍案而起,并惊呼道: “你们都看到了吗?!他居然用念力打破了‘尺人’的脑连接,杀死了领头者!” 这话当中除了意外,更多的还有兴奋;而王世建却是一脸傻的表情,组织了半天语言,才问出句: “那个什么...您说这小子还会念力?那不是特异功能吗?他有这手段?怪不得干了如此多邪乎的事,原来另有乾坤......” “不是特异功能,是杀气,外界常说的杀气强弱指的是什么?是常年参加战斗,追求击杀目标的念头逐年累积起来的一种能量。 不过通常只有成功的击杀才是有效的,单单是想却做不成只能是内耗。 而项骜的经历显然符合‘成功’这个标准;尤其是在他方才被逼入绝境之下,杀气才有机会聚集强化到此等程度。 如此一来,当随着喊声倾泻出去后便强行击穿了也由念力构成的脑连接,并导致领头者因为大脑过载而死亡。”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秘密武器 场下,随着人形巨怪的死亡,它的前胸竟然像一个舱盖一样向两边弹开了,里面冒出团团热气,还有一股说是血但比血粘稠很多的红色液体像小瀑布一样流下来,并带出了一阵能够弥漫全场的腥气。 在液体之中,几个小小的身影艰难的向外爬着,它们没有衣服,脑袋上有四五条触须一样的东西来回乱甩,不过末端都已经断了。 项骜只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VIP厅里的谈话,但也马上联想到了眼前小人和巨怪的关系,并断定那些触须,大概是连接躯体内神经实施操控的纽带。 他有心走过去抓起其中一个看看,但刚往前迈了一步,几个小人纷纷从那张塞进一根筷子都有些勉强的小嘴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接着纷纷转身逃跑,只是跑了没两步,又齐齐的一头栽倒在地,等过去检查时,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这边不知道它们的死因,不过看那情形,大概是被吓死的。 裁判随后过来,高高举起项骜的右臂,宣布此场比赛的获胜者诞生。 而观众席上也因为本次实力悬殊的较量以爆出黑马的形式结束欢呼不已,声浪之大几乎要鼓了整个天花板。 当他返回座位坐下时,卸下以命相搏的重担,精神稍微一放松,之前拼杀造成的伤痛和疲惫一股脑的涌上来,特别是前者,如硬扛勾拳的双臂,肿胀程度比起刚刚下场时的赵佗有过之而无不及。 万幸项骜的抵抗能力也更强,所以更严重却没有超出太多。 这次换前者去找冰块,因为这会儿桶里的都已经化成水了。 做完这一切,付山迫不及待的问: “校长,那到底是什么?怎么被你喊死了?死了之后从身体里跑出来的小东西又是什么?” 赵佗立马制止住这个“好奇宝宝”还想继续发问的势头,道: “你觉着这些王世建偷偷搞的猫腻骜哥他能知道吗?现在谁也别打扰他,让他静静的休息。” “对对对,是我话多了;但刚才的场面你也看到了,简直没法解释啊!我本以为找一个雌雄同体人用什么‘筋骨力’来打你就够扯蛋的了,但跟这一场比起来,啥也不是! 记得以前小时候在录像厅里看过一部老电影,叫《宇宙威龙》,是施瓦辛格演的,里面有个反抗军领袖,绰号‘寡头’,他智商很高但没有自主行动能力,就寄生在一个成年人的肚子上被带着到处跑。 还有《忍者神龟》里那个叫格朗的外星人,长得和个有手有脸的脑子似的,也是自己不能来回走,主要靠操纵一个大型机器人活动。 都跟校长这次碰到的有点像啊!” “付队长,电影和动画片的事情咱们等会再提,因为马上要轮到你比了,收收心好吗?”赵佗道。 最后这句作用颇大,付山立刻把这些不相干的想法都赶走,进入到临战状态,而随后两人则感到项骜粗犷但并不粗糙的皮肤上眼瞅着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青春痘”,一些比较大的豆已经冒出了白头,如果用手碰一下,上面的硬痂会脱落,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并且这种现象不仅出现在额头、脸颊上,前胸后背的更多,大有雨后春笋遍地长的架势。 “这怎么回事?!难道校长中毒了??!” 赵佗见状也有点慌,不过脑袋飞快运转了片刻后道: “不对不对,不是中毒,这好像是骜哥的身体正在超量恢复!” 最后四个字也提醒了付山,他琢磨了一下似乎有了想法,遂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体内正在迅速分泌雄激素以促进肌肉和骨骼恢复?” “对,雄激素在合成蛋白质和沉淀钙质方面的作用你比我懂,这些不正是修复损伤所必须的吗?而这些痘痘,是血含量突然爆棚后引起的副作用。” “那些用‘九龙拉棺’类固醇的健美运动员就会频繁爆痘!这么说的话,还真解释得通!” “假设咱俩猜得没错,我得去给骜哥找点吃的去,最好是高蛋白的东西,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去就来!” 跑出去的赵佗到处找,可上哪儿去找蛋白质高的食物?完全没头绪之下和个无头苍蝇似的走一步看一步,但就是这么没有明确目标的前进,却误打误撞跑进了这里的后厨。 后厨的作用是为了给VIP区的贵宾们提供甜点、晚餐之类的,所以食材不仅丰富还十分高端,不过眼下显然是没时间选择,选好了人家也不能给,所以他一眼看到了厨师正端起来往桌面上摆的一小箱无菌鸡蛋,二话没说扑过去便抢。 厨师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觉着一个黑影从身边窜过来,下一秒手里的鸡蛋就没了。 等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前者早已跑出去两个拐角不见了踪影。 一路顺原道回到观众席,看着仍在一层一层爆痘的项骜,急道: “有啥容器吗?缸子杯子盆碗都行!” 这是给付山说的;而他还真有一个,那是个容量超大的水壶,原本是用来不喝这里的水也能保证饮水充足而准备的,现在里面喝了一小半,还剩下不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赵佗接过来也不想浪费那些水,自己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又把另外的匀到了项骜已经空空的杯子中,接着便将壶夹在两膝之间,然后打开箱子,将里面的鸡蛋拿出来一个一个的磕碎了往里面倒。 两板一共四十个,用了几分钟全磕进去正好将2000毫升的容量灌满。 做完这些又递过去,道: “骜哥,你把这些喝了,看看会不会好一些!” 项骜深喘了几口气,道: “谢了兄弟。” 话罢就端到嘴边开始喝,随后在两人的注目礼下,40个生鸡蛋以中间没断档的方式一口气全部下肚。 付山在一边看着,道: “我听说大力士训练每天早上都会喝这个,但最多也就一杯20个,他们那些体重有些都170公斤了,校长轻这么多,却一下吃了两倍于这个数的量,能受得住吗?而且生的好像还影响吸收,不如煮的。” “付队长,你觉着我现在上哪儿有条件去弄40个煮鸡蛋来啊?”赵佗一脸“你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道。 而项骜打了个饱嗝后接过话头说: “吸收的问题不用担心,这个主要看小肠的功能够不够强,我的没问题。 这次身体加强雄激素分泌恢复体力,留下的亏空很大,用这些猛补一下正好,属于特事特办了,和大力士的常态饮食不可同日而语。” 此处忙活这些的同时,VIP区里王世建看着连输两阵男人不仅不急态度还有颇为赞赏之意有点急了,在听完关于“杀气”的解释后道: “张远逊,来之前定的规矩是五局三胜,现在他们赢了两局,第三局要是再绷不住,这怎么收场?钱我可没少花,不能到了到了让我混个人财两失吧?” 话音落下这老奸商也意识到自己因为生气一时口误说走嘴了,居然直呼了对方的大名,这礼不里礼貌倒是次要的,双方在地位、实力上的差距才是关键,若是把这俊公子给惹恼了,那后果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而张远逊身边的副手闻言已经面露不悦,瞪着眼便要过来,不过却被前者拦住了,让王世建大松了一口气的是他并没有因此生气,还道: “王先生的心情我很理解,我也保证让你的钱花的物有所值,不会空手而归;更何况你选择‘费立逊家族’的技术,如果这点小事再做不好,我们家的牌子岂不是要砸了?” “是是是,那您在第三局时一定要扭转局势啊!” “我有秘密武器,睁大眼睛看好了,让你长长见识。” 张远逊说着就打了个响指,副手从用腕部对讲机对外面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一个类似小讲台的东西进来,摆在视野最好的位置后接通电源。 而他也没闲着,头上戴上一顶外表全都是球状凸起的头盔,讲台样子的设备前面有一面小屏幕,此时也被打开了,白大褂过去一番调试后其中个头较高的道: “少爷,可以了。” “嗯,放出来吧。” 话音落下,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但主持人没有像前两次一样扯着嗓子介绍选手,看起来这位也不知道接下来登场的会是何方神圣。 而等大门敞开到最大,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现身时,在场除了张远逊本人和他带来的几个心腹之外,所有人无不震惊到嘴巴张成了“O”形! 因为从后台通道里走出的不是人,甚至不是3米高的人形怪物,而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霸王龙! 就是已经灭绝几千万年的霸王龙。 样子和《侏罗纪公园》里演的一般无二,灰褐色的皮肤,粗壮的双腿和尾巴,两个看着可有可无的短小前肢,以及一个巨大无比的脑袋和血盆大口。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小则以霸
第254章 小则以霸 这头巨兽出现后似是为了发威,张嘴便是一阵咆哮,声音之大震彻全场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嗓子眼儿深处喷出的那股腥风更是熏的人人无不掩面捂鼻,其强度之高远远超过了刚才的红色液体。 王世建瞪着眼睛,结结巴巴道: “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从化石中提取出了可用的活性基因,由此培养出了一头有血有肉、活在21世纪人类时代的霸王龙。 儿时我是个恐龙迷,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想着有朝一日一定把它变成真的,所以这也算是我还的一次童年债吧。” “那它不会乱咬人吧?” “当然不会,你以为我身上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它脑袋里有芯片,只能接收从这里发出的信号,换句话说,我将在这里通过‘脑控’操纵其作战。” “好厉害的技术......看起来军用价值也很高,想想一群霸王龙发动冲锋,什么人能挡得住?” “不,首先这种控制的有效范围很近,大概只能在目视范围内,这里我盯着是没问题,要在战场上每个操控员都得跟在屁股后面还打什么仗?太容易被反制了。 然后你也太小看现代热武器的杀伤力了,别看霸王龙有八至十几吨的体重,横冲直撞和个肉坦克一样,但再怎么说也是血肉之躯,也是碳基生物,小到各种机枪、榴弹发射器,大到火炮、导弹、航弹,能杀死它们的东西多到你再长几只手也数不过来。 那每天平均要投喂250公斤生肉,培养二十多年终于长大的东西刚上场就给子弹打死了,你说这买卖赔不赔本? 所以做这个最大的现实意义是攻克了化石提取能力和脑控方面的,而不是用霸王龙去打仗。” 张远逊摇了摇头否决了王世建的感慨;后者这会儿则也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点了,他兴奋的搓了搓手,另起话头道: “那有这个在,不管项骜是什么神仙下凡也都得变成口中食,还不信有人能打过这种史前巨兽!并且能成为第一个死在恐龙嘴里的人类,也算是一份殊荣了吧。” “即使他被吃了也远算不上第一个,就你看到的这个,培养期间可没少用活人投喂。” 老奸商闻言一愣,接着笑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再说观众席上,观众们如何恐惧、议论、拍照自不必说,单说项骜一看这情况直接站起来了,道: “操他妈的,我来时考虑到了可能会斗兽,哪怕是狮子老虎棕熊我都有准备,这是个什么?!王世建这次到底勾结了何方妖孽能搞出这些花活来?” 赵佗紧随其后道: “这臭傻逼就没想讲规则,这次我必须找他理论理论!” 说罢便往外跑,这回前者也想拦,但一个没抓住让他跑了出去。 而等到了外面其实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老奸商,只是这口恶气憋在胸中不做点什么恐怕要被气死。 想着这些,转过一个走廊拐角,因为注意力没在这里也没看见面前有没有人,只觉着头前一硬,撞在了什么上面。 抬头一看,面前杵着一光头凶汉,身高两米起步,虽然没有之前的人形巨怪夸张,但给人的压迫力却只多不少,其身体宽厚的犹如一面承重墙,难怪自己撞在上面连续向后倒退了三四步,对方却纹丝未动。 随后声音响起,但并不是光头凶汉发出的,而是他身边的一个女声: “把这个拿给你的朋友,然后注射进去,药效会在1分钟后启动并维持3小时左右,它能给你们战胜那条霸王龙一线希望。 不过你记住了,给你们当中最强的那个用,你和另一个不要用,它的药力不是你俩能承受的,打上会心脏过载死掉。 还有,若是能赢,也先不要动杀那个姓王的心思,因为这里他的人非常多,你们哪怕成了也出不去的。” 赵佗循声转头去看,顿时被讲话女子的容貌给震了一下,心说好漂亮的美人!! “你...你们是谁?” “这你管不着,我只是看不惯那‘费立逊’欺负人罢了,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时间不多,赶紧拿上去办正事。” 话罢一个小方盒子已经被抛了过来,他本能的伸手一接搂在了怀里。 再抬头时女人已经和那凶汉转身走开了,看着背影赵佗喊道: “美女,能不能留个姓名?” 前者脚步未停,只是口中道: “兀字顶上有头有脸,小则以霸大则称王。” 前面这半句前不久刚猜过,所以他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但后面这句没想通,而这么一晃神的工夫,二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外。 又看了看怀里的东西,自知耽误不得又赶紧往回跑。 而跑了没多久便和找出来的项骜碰了个正着,后者道: “你跑哪儿去了?!” “骜哥,你听我说,我是想找那老王八蛋的,但没找到,却碰上俩奇怪的人,还给了我这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边下移动目光瞥了一眼,又道: “先回去再说!” 到了位置,赵佗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项骜说: “‘费立逊家族’看来就是王世建勾结的另一头,但这二位为什么帮我们?单纯出于看不惯?” “看着两边都不是善类,估计是私底下有梁子吧,正好找机会碰一碰。 不过这药怎么办?到底打不打?那女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有一点我觉着很值得一说。” “什么?” “她长得真好看啊,包耳短发,丹凤眼,肤如凝脂,我从没见过哪个女的有这么犀利的眸子,看一下心里发颤;身段儿也好极了。 最重要的是那气质,哎,骜哥你是没见着,简直和个女神仙似的,有种让人敢在她身上想歪了便是亵渎、便是罪过的感觉!” “我特么真想现在把你扔下去喂霸王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给我形容美女?!” “不是不是,我只是太感慨了才说的,但凡没有这么特别,都不能作死在这节骨眼上扯这个,反正在我看来,除了上次玩‘梦回大唐’时我看到你未来的仨老婆中中间那个能和她杠一杠之外,别人都白扯......另一个穿白衣服的其实也能比,但总觉着还是差点事儿。” 这话说完看到项骜要过来伸手抓自己,赵佗赶紧做告饶状,而前者也当然不是真要把人扔出去,眼下又有重大抉择未定,所以只是拍了他肩膀一巴掌后未再做计较。 此时场下已经催促这边选手下场了,付山撞了撞拳头,道: “校长,不用纠结了,我去打!” “老老实实的坐好了!你去打?拿什么打?那玩意张开嘴你有二十个脑袋都不够一口吃的!” 说着已经将人给拽了回来,对面见状不服道: “这本来就是我的场次,大不了血溅十步,又岂能怯战?!” “付队长,你这份孤勇我佩服,但不能上赶着去送死;那女人给驼子的这个的确是唯一希望,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灵丹妙药!” 项骜抱着是福不是祸的想法,心说这事是王世建安排的可能性并不大,那走投无路之际,搏一把也无妨。 打定了主意,项骜将盒子打开,抠出里面的枪式注射器,看着里面淡蓝色的药剂,拔掉头部的密封帽对准脖子就扎了下去。 扳机一扣,内部的液体一下便全部注入体内。 方才给赵佗说的是一分钟见效,但由于打的位置是颈动脉,所以速度又提升了两倍,几乎不到三十秒这边就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身体深处生成。 每一根肌纤维都在这一刻膨胀到了极限,蓄满最无可抵挡的劲道,而心脏的跳动声之有力让功率澎湃的发动机也要相形见绌。 与此同时,五感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听力不仅敏锐,更是能分层辨别各种声音取其中想要的来读取,如果集中精力注意听,甚至能暂时屏蔽其它杂音专注于某一种,在这种模式下,与自己斜距至少七八十米以上的主持人和裁判之间的低语都能分辨一二。 而视力更是夸张,空气中悬浮的那些平时用肉眼根本无法察觉的微小灰尘,眼下看的秋毫必现不说,连光谱都有了变化,往日不可见的紫外线、红外线全部呈现在面前,哪怕是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亦能瞧个明白,拥有了类似野兽的夜视能力。 不过要论其中最让项骜咋舌的还是对帧数的分辨,常人的识别范围通常是每秒24-60帧,但目前显然远超了这个标准,他不知道具体数值是多少,但至少达到了“数百帧”的级别,因为一只苍蝇从面前飞过时其震动翅膀的轨迹、过程都清晰可辨,在刻意为之的情况下,会感觉周遭所有人的动作都是慢镜头,可自己却是正常的。 而在赵佗和付山看来,此时面前人的肤色已经和关公的脸有的一拼了,通红如血不说,毛孔上还有源源不断的热气蒸腾挥发, 前者试着用手碰了一下,“妈呀”叫了一声赶紧缩了回来,并道: “骜哥,你现在体温得有多少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能打破威利.琼斯的世界纪录就是了。” 这句话最后一个字脱口时也是项骜起身下场时,那铁门在面前当着只是往外一推,门轴应声断裂,那么大一块金属“咣”的一声拍在地上。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完胜
第255章 完胜 两人震惊之余,付山道: “刚才校长那一下子起码发出了成吨的力道,问题只是一条胳膊,还不轻不重的啊!” “我之前还说打恐龙呢,现在被骜哥揍死的名录上恐怕真要多加一头霸王龙了。”赵佗道。 “不过,那个威利.琼斯是谁?也是练格斗的吗?” “不是,是个发烧体温最高的保持者,这人得了一次热射病,体内废热排不出去烧到46.5度,维持了几十年了也没人能破。 骜哥说比这还高,难道有50度??” 这话没等到回答,因为付山指着场上道: “开始了!!开始了!!” 回头看去,果然已经打起来了,这一场省掉了所有废话,主持人和裁判见人来了麻溜的闪了个干净,而张远逊也没心思搞旁的,发送脑信号控制着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下去。 如前所说,这动作在项骜眼里真和慢镜头回放没啥区别,只是往旁边挪动一步便很干净利落的闪开了,一点都不吃力,显得游刃有余毫无狼狈。 只此一幕,就引得四周欢呼如雷! 而接下来则是一场单方面的试探,他用了几分钟将霸王龙所有的攻击招式全部引了出来;受制于身体构造,爬行动物再怎么凶悍也不可能拥有灵长类动物的精湛格斗技艺,与同类、猎物搏斗主要还是靠壮硕的体型和尖牙利齿,所以对方即便有个人在控制,但打来打去也不过三板斧——突击撕咬、摆尾抽击、暴力踩踏。 但这三招里第一招和第三招对当前犹如超人的项骜几乎没有威胁,均可以轻松闪避,唯独第二招不可轻视,因为霸王龙的转身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完全不像是一头十多吨重的大家伙能做出来得,二是那尾巴又粗又长,覆盖范围非常广,横扫过来纵深6-8米,超过180度的一片巨大扇形范围均在此列,一个不留神被抽中那想想都知道下场得有多惨。 比如他将将躲避两次,第三次又来了,这次要不是凭着远超常态的弹跳力非得被打上不可,而看着那条大尾巴从脚下掠过击中场地一脚的围墙时,厚重的墙体顿时出现一条沟壑级别的裂缝,又坚持了没多久,以裂缝为中心,半截墙体轰然倒塌。 另一边,在上面操纵的张远逊见迟迟不能得手也有点上头了,他命令两名技术员将脑信号输出强度直接从推荐值推到了最高,由此能够让硕大的霸王龙躯体做出很多平时不可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虽然这会极大增高受伤风险,如肌肉撕裂、韧带拉伤、关节错位等。 当前就是这样,通常扫尾攻击结束后,这大家伙想转回来需要一个时间,转动半径也很大,但有了上述改变后前脚刚打完,后脚便以一个堪称非常不科学的姿势扭转了身形,看着好比一架飞机飞着飞着突然从空中来了个直角转弯一样诡异。 项骜也的确被这一手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没能躲开接踵而至的撕咬。 眼看着大嘴一张,将整个人给吞了下去,一时间偌大的赛场鸦雀无声。 赵佗更是失声喊了出来: “骜哥!” 喊完了也要往下冲,付山本能的拦着他,也就在两人争执不下这会儿,那明明已经几乎完成闭合的龙嘴,却在一点点不受控制的张开。 “大师兄,你别闹了!校长没死!” 后者一边说着一边指向这出变化,而赵佗看去时正好看到大嘴已经张了一多半,往里瞧便能看到是项骜脚踩下颚,双臂托顶,用一个举重中的抓举姿势硬生生将龙嘴给撑开了! 欢呼声也在大多数人都看清后爆发,场上的气氛瞬间沸腾。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张远逊的吼声也在VIP厅里响开了。 王世建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道: “我听说霸王龙的咬合力非常大,怎么他能顶得住?” “那可是整个白垩纪到侏罗纪1.3亿年间咬合力最强的恐龙!嘴前段可达9万牛,中段12万牛,末端20万牛,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相当于9、12、20吨!是小型锻压机的水准!父养母生的肉体凡胎怎么能抗衡得了?!他到底在出场前发生了什么变化,速度力量反应统统提高了这么多?!” 伴随着张远逊的怒吼,他的副手这会儿也走了过来,并拿着一款放到后来看很笨重但在当时来说绝对是最尖端电子产品的平板,调出一段视频道: “少爷,这是比赛开始前拍到的,是项骜身边那个第一个出场叫赵佗的男生跑出去后监控器录到的。” 而内容无外,正是撞到光头凶悍又被绝世美人赠与药剂的那段内容。 反复看了两遍后,来自这位“费立逊家族”继承者的吼声也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了不可思议的反问: “他和尤家的人有关系?” “在属下看来这关系还不浅,给药的这个如果没错的话,当是那边人称‘尤女王’的二小姐,并且看起来给的这个东西也绝对是高端货,如果没有特别的渊源,怎么会把此等金贵的新药给一个高中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现在的问题是,她可不好惹,咱们还要不要再继续蹚这趟浑水了?” “项骜我已经调查了个底掉,从未听说他和那女子有牵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张远逊因为这个分神时,失去脑信号控制的霸王龙也遭到了削弱,这边则趁势发一声喊将身体站直了,将龙嘴彻底撑到了最大,然后顺势腾出左手,抡圆了开始往上猛捶。 短短三秒钟内,十几拳已经打出,巨大的力道不光将口腔内的皮肉打的血水横飞,通过颅骨传递上去的震荡才是真正要命的——它震散了霸王龙的大脑,并导致颈椎纤维环破裂压迫住了主神经,此时再发送什么信号也都无法控制了。 当颅脑损伤已经严重到足以致命并伴有全身瘫痪的症状后,这大家伙发出一声本能的哀鸣,侧倒下去,砸出的烟尘远超之前的人形巨怪。 项骜在片刻后从半张半闭的嘴巴里走了出来,然后高举双手示意胜利。 本已有了退意的张远逊见状也干脆撂挑子了,道: “吩咐下去,收拾好东西赶紧撤,这是个是非之地,久待无益!” “是!” 王世建一看急了,赶紧起身去拦: “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你走了我怎么办?说好的一定能让项骜死的,这别说做到,我看他连伤都没受,总得有个说法吧?” 张远逊一边脱下头上的信号发射盔,一边转过去道: “这个人的底细连我都搞不清楚,你要吃得下那才是不正常! 尤家听过吗?你要因为这个得罪了那个尤老二,小心她一怒之下让你全家上下集体销户! 我当然不是怕她,但为了你这点生意和这种对手掰扯,实在是犯不上。 你已经付过的款,我会命人如数退还,至于这次给我造成的损耗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你要是还没完没了的,别怪我翻脸!” 话音落下,东西也收拾好了,张远逊一摆头带人扬长而去,剩下老奸商一人在风中凌乱。 而始终在一旁旁观的另一个贵宾则凑到跟前道: “王老板,这小伙子认不认识尤家我不清楚,但他能有这样的机缘,说明此子命格不凡,和这种人过不去可是要折自己运的,要是做的太过了,把命都搭进去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你儿子死在他手里是不假,但为什么死,你心里没有本账吗?” 王世建回头看了看这个商场上合作多次,对自己这点家事有些了解的伙伴,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另一边,霸王龙的尸体太过沉重,已经不是上次人形巨怪还能靠人多可以强行运出去的了,所以最大的一扇门被打开,一辆小型汽车吊被开了进来用于协助运送。 处理这些期间,主持人也回到擂台中央,不过不等他说两句什么,项骜一把将话筒抢过来,对准上面的VIP区喝道: “我知道你在上面看着,你划下的道我走完了,也到了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现在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给我滚下来,好好做个了结,否则让我找上去,你会死的很难看!” 而对于王世建来说,张远逊的话起到了很大的破防作用,让他也摸不准这个高中生到底还有怎样大的能量,自问起初以为只要将人引出了常石,离开了北冀到了国外,没了“大爹”,没了身边兄弟的帮衬,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儿想到半路又冒出个尤家? 看他打败霸王龙的状态,要是真杀上来左右这几个保镖恐怕根本不够打的;而外围的手下虽多,可见识过项骜的悍勇,也完全没把握那些人能护自己周全。 思来想去之下,还是决定下去一见,用“讲道理”的方式解决,说不定还能避免最惨烈的结果。 当两人面对面时,老奸商情绪有些激动,直道: “我算明白了,你不是我能动的人,我儿子惹到你被杀我认了,是他有眼不识泰山,活该。” “我不是来问你这个的,我是问你照片的事。” “这个,相机里的内存卡,也是唯一的留存;我发誓没有备份,如果有还散播出去的话,你随时可以找过来干掉我,千里追凶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项骜接过卡片,放在手里看了看,然后一个发力将其捏成了碎渣,扔在地上并道: “希望你为了自己的老命,说的是实话。” 扔下这句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叫上赵佗和付山大步离开。 喜欢涛起微澜请大家收藏:()涛起微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秘密武器 场下,随着人形巨怪的死亡,它的前胸竟然像一个舱盖一样向两边弹开了,里面冒出团团热气,还有一股说是血但比血粘稠很多的红色液体像小瀑布一样流下来,并带出了一阵能够弥漫全场的腥气。 在液体之中,几个小小的身影艰难的向外爬着,它们没有衣服,脑袋上有四五条触须一样的东西来回乱甩,不过末端都已经断了。 项骜只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VIP厅里的谈话,但也马上联想到了眼前小人和巨怪的关系,并断定那些触须,大概是连接躯体内神经实施操控的纽带。 他有心走过去抓起其中一个看看,但刚往前迈了一步,几个小人纷纷从那张塞进一根筷子都有些勉强的小嘴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接着纷纷转身逃跑,只是跑了没两步,又齐齐的一头栽倒在地,等过去检查时,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这边不知道它们的死因,不过看那情形,大概是被吓死的。 裁判随后过来,高高举起项骜的右臂,宣布此场比赛的获胜者诞生。 而观众席上也因为本次实力悬殊的较量以爆出黑马的形式结束欢呼不已,声浪之大几乎要鼓了整个天花板。 当他返回座位坐下时,卸下以命相搏的重担,精神稍微一放松,之前拼杀造成的伤痛和疲惫一股脑的涌上来,特别是前者,如硬扛勾拳的双臂,肿胀程度比起刚刚下场时的赵佗有过之而无不及。 万幸项骜的抵抗能力也更强,所以更严重却没有超出太多。 这次换前者去找冰块,因为这会儿桶里的都已经化成水了。 做完这一切,付山迫不及待的问: “校长,那到底是什么?怎么被你喊死了?死了之后从身体里跑出来的小东西又是什么?” 赵佗立马制止住这个“好奇宝宝”还想继续发问的势头,道: “你觉着这些王世建偷偷搞的猫腻骜哥他能知道吗?现在谁也别打扰他,让他静静的休息。” “对对对,是我话多了;但刚才的场面你也看到了,简直没法解释啊!我本以为找一个雌雄同体人用什么‘筋骨力’来打你就够扯蛋的了,但跟这一场比起来,啥也不是! 记得以前小时候在录像厅里看过一部老电影,叫《宇宙威龙》,是施瓦辛格演的,里面有个反抗军领袖,绰号‘寡头’,他智商很高但没有自主行动能力,就寄生在一个成年人的肚子上被带着到处跑。 还有《忍者神龟》里那个叫格朗的外星人,长得和个有手有脸的脑子似的,也是自己不能来回走,主要靠操纵一个大型机器人活动。 都跟校长这次碰到的有点像啊!” “付队长,电影和动画片的事情咱们等会再提,因为马上要轮到你比了,收收心好吗?”赵佗道。 最后这句作用颇大,付山立刻把这些不相干的想法都赶走,进入到临战状态,而随后两人则感到项骜粗犷但并不粗糙的皮肤上眼瞅着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青春痘”,一些比较大的豆已经冒出了白头,如果用手碰一下,上面的硬痂会脱落,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并且这种现象不仅出现在额头、脸颊上,前胸后背的更多,大有雨后春笋遍地长的架势。 “这怎么回事?!难道校长中毒了??!” 赵佗见状也有点慌,不过脑袋飞快运转了片刻后道: “不对不对,不是中毒,这好像是骜哥的身体正在超量恢复!” 最后四个字也提醒了付山,他琢磨了一下似乎有了想法,遂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体内正在迅速分泌雄激素以促进肌肉和骨骼恢复?” “对,雄激素在合成蛋白质和沉淀钙质方面的作用你比我懂,这些不正是修复损伤所必须的吗?而这些痘痘,是血含量突然爆棚后引起的副作用。” “那些用‘九龙拉棺’类固醇的健美运动员就会频繁爆痘!这么说的话,还真解释得通!” “假设咱俩猜得没错,我得去给骜哥找点吃的去,最好是高蛋白的东西,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去就来!” 跑出去的赵佗到处找,可上哪儿去找蛋白质高的食物?完全没头绪之下和个无头苍蝇似的走一步看一步,但就是这么没有明确目标的前进,却误打误撞跑进了这里的后厨。 后厨的作用是为了给VIP区的贵宾们提供甜点、晚餐之类的,所以食材不仅丰富还十分高端,不过眼下显然是没时间选择,选好了人家也不能给,所以他一眼看到了厨师正端起来往桌面上摆的一小箱无菌鸡蛋,二话没说扑过去便抢。 厨师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觉着一个黑影从身边窜过来,下一秒手里的鸡蛋就没了。 等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前者早已跑出去两个拐角不见了踪影。 一路顺原道回到观众席,看着仍在一层一层爆痘的项骜,急道: “有啥容器吗?缸子杯子盆碗都行!” 这是给付山说的;而他还真有一个,那是个容量超大的水壶,原本是用来不喝这里的水也能保证饮水充足而准备的,现在里面喝了一小半,还剩下不少。赵佗接过来也不想浪费那些水,自己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又把另外的匀到了项骜已经空空的杯子中,接着便将壶夹在两膝之间,然后打开箱子,将里面的鸡蛋拿出来一个一个的磕碎了往里面倒。 两板一共四十个,用了几分钟全磕进去正好将2000毫升的容量灌满。 做完这些又递过去,道: “骜哥,你把这些喝了,看看会不会好一些!” 项骜深喘了几口气,道: “谢了兄弟。” 话罢就端到嘴边开始喝,随后在两人的注目礼下,40个生鸡蛋以中间没断档的方式一口气全部下肚。 付山在一边看着,道: “我听说大力士训练每天早上都会喝这个,但最多也就一杯20个,他们那些体重有些都170公斤了,校长轻这么多,却一下吃了两倍于这个数的量,能受得住吗?而且生的好像还影响吸收,不如煮的。” “付队长,你觉着我现在上哪儿有条件去弄40个煮鸡蛋来啊?”赵佗一脸“你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道。 而项骜打了个饱嗝后接过话头说: “吸收的问题不用担心,这个主要看小肠的功能够不够强,我的没问题。 这次身体加强雄激素分泌恢复体力,留下的亏空很大,用这些猛补一下正好,属于特事特办了,和大力士的常态饮食不可同日而语。” 此处忙活这些的同时,VIP区里王世建看着连输两阵男人不仅不急态度还有颇为赞赏之意有点急了,在听完关于“杀气”的解释后道: “张远逊,来之前定的规矩是五局三胜,现在他们赢了两局,第三局要是再绷不住,这怎么收场?钱我可没少花,不能到了到了让我混个人财两失吧?” 话音落下这老奸商也意识到自己因为生气一时口误说走嘴了,居然直呼了对方的大名,这礼不里礼貌倒是次要的,双方在地位、实力上的差距才是关键,若是把这俊公子给惹恼了,那后果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而张远逊身边的副手闻言已经面露不悦,瞪着眼便要过来,不过却被前者拦住了,让王世建大松了一口气的是他并没有因此生气,还道: “王先生的心情我很理解,我也保证让你的钱花的物有所值,不会空手而归;更何况你选择‘费立逊家族’的技术,如果这点小事再做不好,我们家的牌子岂不是要砸了?” “是是是,那您在第三局时一定要扭转局势啊!” “我有秘密武器,睁大眼睛看好了,让你长长见识。” 张远逊说着就打了个响指,副手从用腕部对讲机对外面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一个类似小讲台的东西进来,摆在视野最好的位置后接通电源。 而他也没闲着,头上戴上一顶外表全都是球状凸起的头盔,讲台样子的设备前面有一面小屏幕,此时也被打开了,白大褂过去一番调试后其中个头较高的道: “少爷,可以了。” “嗯,放出来吧。” 话音落下,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但主持人没有像前两次一样扯着嗓子介绍选手,看起来这位也不知道接下来登场的会是何方神圣。 而等大门敞开到最大,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现身时,在场除了张远逊本人和他带来的几个心腹之外,所有人无不震惊到嘴巴张成了“O”形! 因为从后台通道里走出的不是人,甚至不是3米高的人形怪物,而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霸王龙! 就是已经灭绝几千万年的霸王龙。 样子和《侏罗纪公园》里演的一般无二,灰褐色的皮肤,粗壮的双腿和尾巴,两个看着可有可无的短小前肢,以及一个巨大无比的脑袋和血盆大口。 第254章 小则以霸 第254章 小则以霸 这头巨兽出现后似是为了发威,张嘴便是一阵咆哮,声音之大震彻全场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嗓子眼儿深处喷出的那股腥风更是熏的人人无不掩面捂鼻,其强度之高远远超过了刚才的红色液体。 王世建瞪着眼睛,结结巴巴道: “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从化石中提取出了可用的活性基因,由此培养出了一头有血有肉、活在21世纪人类时代的霸王龙。 儿时我是个恐龙迷,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想着有朝一日一定把它变成真的,所以这也算是我还的一次童年债吧。” “那它不会乱咬人吧?” “当然不会,你以为我身上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它脑袋里有芯片,只能接收从这里发出的信号,换句话说,我将在这里通过‘脑控’操纵其作战。” “好厉害的技术......看起来军用价值也很高,想想一群霸王龙发动冲锋,什么人能挡得住?” “不,首先这种控制的有效范围很近,大概只能在目视范围内,这里我盯着是没问题,要在战场上每个操控员都得跟在屁股后面还打什么仗?太容易被反制了。 然后你也太小看现代热武器的杀伤力了,别看霸王龙有八至十几吨的体重,横冲直撞和个肉坦克一样,但再怎么说也是血肉之躯,也是碳基生物,小到各种机枪、榴弹发射器,大到火炮、导弹、航弹,能杀死它们的东西多到你再长几只手也数不过来。 那每天平均要投喂250公斤生肉,培养二十多年终于长大的东西刚上场就给子弹打死了,你说这买卖赔不赔本? 所以做这个最大的现实意义是攻克了化石提取能力和脑控方面的,而不是用霸王龙去打仗。” 张远逊摇了摇头否决了王世建的感慨;后者这会儿则也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点了,他兴奋的搓了搓手,另起话头道: “那有这个在,不管项骜是什么神仙下凡也都得变成口中食,还不信有人能打过这种史前巨兽!并且能成为第一个死在恐龙嘴里的人类,也算是一份殊荣了吧。” “即使他被吃了也远算不上第一个,就你看到的这个,培养期间可没少用活人投喂。” 老奸商闻言一愣,接着笑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再说观众席上,观众们如何恐惧、议论、拍照自不必说,单说项骜一看这情况直接站起来了,道: “操他妈的,我来时考虑到了可能会斗兽,哪怕是狮子老虎棕熊我都有准备,这是个什么?!王世建这次到底勾结了何方妖孽能搞出这些花活来?” 赵佗紧随其后道: “这臭傻逼就没想讲规则,这次我必须找他理论理论!” 说罢便往外跑,这回前者也想拦,但一个没抓住让他跑了出去。 而等到了外面其实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老奸商,只是这口恶气憋在胸中不做点什么恐怕要被气死。 想着这些,转过一个走廊拐角,因为注意力没在这里也没看见面前有没有人,只觉着头前一硬,撞在了什么上面。 抬头一看,面前杵着一光头凶汉,身高两米起步,虽然没有之前的人形巨怪夸张,但给人的压迫力却只多不少,其身体宽厚的犹如一面承重墙,难怪自己撞在上面连续向后倒退了三四步,对方却纹丝未动。 随后声音响起,但并不是光头凶汉发出的,而是他身边的一个女声: “把这个拿给你的朋友,然后注射进去,药效会在1分钟后启动并维持3小时左右,它能给你们战胜那条霸王龙一线希望。 不过你记住了,给你们当中最强的那个用,你和另一个不要用,它的药力不是你俩能承受的,打上会心脏过载死掉。 还有,若是能赢,也先不要动杀那个姓王的心思,因为这里他的人非常多,你们哪怕成了也出不去的。” 赵佗循声转头去看,顿时被讲话女子的容貌给震了一下,心说好漂亮的美人!! “你...你们是谁?” “这你管不着,我只是看不惯那‘费立逊’欺负人罢了,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时间不多,赶紧拿上去办正事。” 话罢一个小方盒子已经被抛了过来,他本能的伸手一接搂在了怀里。 再抬头时女人已经和那凶汉转身走开了,看着背影赵佗喊道: “美女,能不能留个姓名?” 前者脚步未停,只是口中道: “兀字顶上有头有脸,小则以霸大则称王。” 前面这半句前不久刚猜过,所以他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但后面这句没想通,而这么一晃神的工夫,二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外。 又看了看怀里的东西,自知耽误不得又赶紧往回跑。 而跑了没多久便和找出来的项骜碰了个正着,后者道: “你跑哪儿去了?!” “骜哥,你听我说,我是想找那老王八蛋的,但没找到,却碰上俩奇怪的人,还给了我这个。”这边下移动目光瞥了一眼,又道: “先回去再说!” 到了位置,赵佗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项骜说: “‘费立逊家族’看来就是王世建勾结的另一头,但这二位为什么帮我们?单纯出于看不惯?” “看着两边都不是善类,估计是私底下有梁子吧,正好找机会碰一碰。 不过这药怎么办?到底打不打?那女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有一点我觉着很值得一说。” “什么?” “她长得真好看啊,包耳短发,丹凤眼,肤如凝脂,我从没见过哪个女的有这么犀利的眸子,看一下心里发颤;身段儿也好极了。 最重要的是那气质,哎,骜哥你是没见着,简直和个女神仙似的,有种让人敢在她身上想歪了便是亵渎、便是罪过的感觉!” “我特么真想现在把你扔下去喂霸王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给我形容美女?!” “不是不是,我只是太感慨了才说的,但凡没有这么特别,都不能作死在这节骨眼上扯这个,反正在我看来,除了上次玩‘梦回大唐’时我看到你未来的仨老婆中中间那个能和她杠一杠之外,别人都白扯......另一个穿白衣服的其实也能比,但总觉着还是差点事儿。” 这话说完看到项骜要过来伸手抓自己,赵佗赶紧做告饶状,而前者也当然不是真要把人扔出去,眼下又有重大抉择未定,所以只是拍了他肩膀一巴掌后未再做计较。 此时场下已经催促这边选手下场了,付山撞了撞拳头,道: “校长,不用纠结了,我去打!” “老老实实的坐好了!你去打?拿什么打?那玩意张开嘴你有二十个脑袋都不够一口吃的!” 说着已经将人给拽了回来,对面见状不服道: “这本来就是我的场次,大不了血溅十步,又岂能怯战?!” “付队长,你这份孤勇我佩服,但不能上赶着去送死;那女人给驼子的这个的确是唯一希望,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灵丹妙药!” 项骜抱着是福不是祸的想法,心说这事是王世建安排的可能性并不大,那走投无路之际,搏一把也无妨。 打定了主意,项骜将盒子打开,抠出里面的枪式注射器,看着里面淡蓝色的药剂,拔掉头部的密封帽对准脖子就扎了下去。 扳机一扣,内部的液体一下便全部注入体内。 方才给赵佗说的是一分钟见效,但由于打的位置是颈动脉,所以速度又提升了两倍,几乎不到三十秒这边就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在身体深处生成。 每一根肌纤维都在这一刻膨胀到了极限,蓄满最无可抵挡的劲道,而心脏的跳动声之有力让功率澎湃的发动机也要相形见绌。 与此同时,五感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听力不仅敏锐,更是能分层辨别各种声音取其中想要的来读取,如果集中精力注意听,甚至能暂时屏蔽其它杂音专注于某一种,在这种模式下,与自己斜距至少七八十米以上的主持人和裁判之间的低语都能分辨一二。 而视力更是夸张,空气中悬浮的那些平时用肉眼根本无法察觉的微小灰尘,眼下看的秋毫必现不说,连光谱都有了变化,往日不可见的紫外线、红外线全部呈现在面前,哪怕是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亦能瞧个明白,拥有了类似野兽的夜视能力。 不过要论其中最让项骜咋舌的还是对帧数的分辨,常人的识别范围通常是每秒24-60帧,但目前显然远超了这个标准,他不知道具体数值是多少,但至少达到了“数百帧”的级别,因为一只苍蝇从面前飞过时其震动翅膀的轨迹、过程都清晰可辨,在刻意为之的情况下,会感觉周遭所有人的动作都是慢镜头,可自己却是正常的。 而在赵佗和付山看来,此时面前人的肤色已经和关公的脸有的一拼了,通红如血不说,毛孔上还有源源不断的热气蒸腾挥发, 前者试着用手碰了一下,“妈呀”叫了一声赶紧缩了回来,并道: “骜哥,你现在体温得有多少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能打破威利.琼斯的世界纪录就是了。” 这句话最后一个字脱口时也是项骜起身下场时,那铁门在面前当着只是往外一推,门轴应声断裂,那么大一块金属“咣”的一声拍在地上。 第255章 完胜 第255章 完胜 两人震惊之余,付山道: “刚才校长那一下子起码发出了成吨的力道,问题只是一条胳膊,还不轻不重的啊!” “我之前还说打恐龙呢,现在被骜哥揍死的名录上恐怕真要多加一头霸王龙了。”赵佗道。 “不过,那个威利.琼斯是谁?也是练格斗的吗?” “不是,是个发烧体温最高的保持者,这人得了一次热射病,体内废热排不出去烧到46.5度,维持了几十年了也没人能破。 骜哥说比这还高,难道有50度??” 这话没等到回答,因为付山指着场上道: “开始了!!开始了!!” 回头看去,果然已经打起来了,这一场省掉了所有废话,主持人和裁判见人来了麻溜的闪了个干净,而张远逊也没心思搞旁的,发送脑信号控制着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下去。 如前所说,这动作在项骜眼里真和慢镜头回放没啥区别,只是往旁边挪动一步便很干净利落的闪开了,一点都不吃力,显得游刃有余毫无狼狈。 只此一幕,就引得四周欢呼如雷! 而接下来则是一场单方面的试探,他用了几分钟将霸王龙所有的攻击招式全部引了出来;受制于身体构造,爬行动物再怎么凶悍也不可能拥有灵长类动物的精湛格斗技艺,与同类、猎物搏斗主要还是靠壮硕的体型和尖牙利齿,所以对方即便有个人在控制,但打来打去也不过三板斧——突击撕咬、摆尾抽击、暴力踩踏。 但这三招里第一招和第三招对当前犹如超人的项骜几乎没有威胁,均可以轻松闪避,唯独第二招不可轻视,因为霸王龙的转身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完全不像是一头十多吨重的大家伙能做出来得,二是那尾巴又粗又长,覆盖范围非常广,横扫过来纵深6-8米,超过180度的一片巨大扇形范围均在此列,一个不留神被抽中那想想都知道下场得有多惨。 比如他将将躲避两次,第三次又来了,这次要不是凭着远超常态的弹跳力非得被打上不可,而看着那条大尾巴从脚下掠过击中场地一脚的围墙时,厚重的墙体顿时出现一条沟壑级别的裂缝,又坚持了没多久,以裂缝为中心,半截墙体轰然倒塌。 另一边,在上面操纵的张远逊见迟迟不能得手也有点上头了,他命令两名技术员将脑信号输出强度直接从推荐值推到了最高,由此能够让硕大的霸王龙躯体做出很多平时不可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虽然这会极大增高受伤风险,如肌肉撕裂、韧带拉伤、关节错位等。 当前就是这样,通常扫尾攻击结束后,这大家伙想转回来需要一个时间,转动半径也很大,但有了上述改变后前脚刚打完,后脚便以一个堪称非常不科学的姿势扭转了身形,看着好比一架飞机飞着飞着突然从空中来了个直角转弯一样诡异。 项骜也的确被这一手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没能躲开接踵而至的撕咬。 眼看着大嘴一张,将整个人给吞了下去,一时间偌大的赛场鸦雀无声。 赵佗更是失声喊了出来: “骜哥!” 喊完了也要往下冲,付山本能的拦着他,也就在两人争执不下这会儿,那明明已经几乎完成闭合的龙嘴,却在一点点不受控制的张开。 “大师兄,你别闹了!校长没死!” 后者一边说着一边指向这出变化,而赵佗看去时正好看到大嘴已经张了一多半,往里瞧便能看到是项骜脚踩下颚,双臂托顶,用一个举重中的抓举姿势硬生生将龙嘴给撑开了! 欢呼声也在大多数人都看清后爆发,场上的气氛瞬间沸腾。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张远逊的吼声也在VIP厅里响开了。 王世建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道: “我听说霸王龙的咬合力非常大,怎么他能顶得住?” “那可是整个白垩纪到侏罗纪1.3亿年间咬合力最强的恐龙!嘴前段可达9万牛,中段12万牛,末端20万牛,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相当于9、12、20吨!是小型锻压机的水准!父养母生的肉体凡胎怎么能抗衡得了?!他到底在出场前发生了什么变化,速度力量反应统统提高了这么多?!” 伴随着张远逊的怒吼,他的副手这会儿也走了过来,并拿着一款放到后来看很笨重但在当时来说绝对是最尖端电子产品的平板,调出一段视频道: “少爷,这是比赛开始前拍到的,是项骜身边那个第一个出场叫赵佗的男生跑出去后监控器录到的。” 而内容无外,正是撞到光头凶悍又被绝世美人赠与药剂的那段内容。 反复看了两遍后,来自这位“费立逊家族”继承者的吼声也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了不可思议的反问: “他和尤家的人有关系?” “在属下看来这关系还不浅,给药的这个如果没错的话,当是那边人称‘尤女王’的二小姐,并且看起来给的这个东西也绝对是高端货,如果没有特别的渊源,怎么会把此等金贵的新药给一个高中生?而现在的问题是,她可不好惹,咱们还要不要再继续蹚这趟浑水了?” “项骜我已经调查了个底掉,从未听说他和那女子有牵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张远逊因为这个分神时,失去脑信号控制的霸王龙也遭到了削弱,这边则趁势发一声喊将身体站直了,将龙嘴彻底撑到了最大,然后顺势腾出左手,抡圆了开始往上猛捶。 短短三秒钟内,十几拳已经打出,巨大的力道不光将口腔内的皮肉打的血水横飞,通过颅骨传递上去的震荡才是真正要命的——它震散了霸王龙的大脑,并导致颈椎纤维环破裂压迫住了主神经,此时再发送什么信号也都无法控制了。 当颅脑损伤已经严重到足以致命并伴有全身瘫痪的症状后,这大家伙发出一声本能的哀鸣,侧倒下去,砸出的烟尘远超之前的人形巨怪。 项骜在片刻后从半张半闭的嘴巴里走了出来,然后高举双手示意胜利。 本已有了退意的张远逊见状也干脆撂挑子了,道: “吩咐下去,收拾好东西赶紧撤,这是个是非之地,久待无益!” “是!” 王世建一看急了,赶紧起身去拦: “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你走了我怎么办?说好的一定能让项骜死的,这别说做到,我看他连伤都没受,总得有个说法吧?” 张远逊一边脱下头上的信号发射盔,一边转过去道: “这个人的底细连我都搞不清楚,你要吃得下那才是不正常! 尤家听过吗?你要因为这个得罪了那个尤老二,小心她一怒之下让你全家上下集体销户! 我当然不是怕她,但为了你这点生意和这种对手掰扯,实在是犯不上。 你已经付过的款,我会命人如数退还,至于这次给我造成的损耗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你要是还没完没了的,别怪我翻脸!” 话音落下,东西也收拾好了,张远逊一摆头带人扬长而去,剩下老奸商一人在风中凌乱。 而始终在一旁旁观的另一个贵宾则凑到跟前道: “王老板,这小伙子认不认识尤家我不清楚,但他能有这样的机缘,说明此子命格不凡,和这种人过不去可是要折自己运的,要是做的太过了,把命都搭进去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你儿子死在他手里是不假,但为什么死,你心里没有本账吗?” 王世建回头看了看这个商场上合作多次,对自己这点家事有些了解的伙伴,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另一边,霸王龙的尸体太过沉重,已经不是上次人形巨怪还能靠人多可以强行运出去的了,所以最大的一扇门被打开,一辆小型汽车吊被开了进来用于协助运送。 处理这些期间,主持人也回到擂台中央,不过不等他说两句什么,项骜一把将话筒抢过来,对准上面的VIP区喝道: “我知道你在上面看着,你划下的道我走完了,也到了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现在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给我滚下来,好好做个了结,否则让我找上去,你会死的很难看!” 而对于王世建来说,张远逊的话起到了很大的破防作用,让他也摸不准这个高中生到底还有怎样大的能量,自问起初以为只要将人引出了常石,离开了北冀到了国外,没了“大爹”,没了身边兄弟的帮衬,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儿想到半路又冒出个尤家? 看他打败霸王龙的状态,要是真杀上来左右这几个保镖恐怕根本不够打的;而外围的手下虽多,可见识过项骜的悍勇,也完全没把握那些人能护自己周全。 思来想去之下,还是决定下去一见,用“讲道理”的方式解决,说不定还能避免最惨烈的结果。 当两人面对面时,老奸商情绪有些激动,直道: “我算明白了,你不是我能动的人,我儿子惹到你被杀我认了,是他有眼不识泰山,活该。” “我不是来问你这个的,我是问你照片的事。” “这个,相机里的内存卡,也是唯一的留存;我发誓没有备份,如果有还散播出去的话,你随时可以找过来干掉我,千里追凶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项骜接过卡片,放在手里看了看,然后一个发力将其捏成了碎渣,扔在地上并道: “希望你为了自己的老命,说的是实话。” 扔下这句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叫上赵佗和付山大步离开。 第256章 未婚夫 而到了钻井平台的外面,一个新难题出现了:怎么回去? 来时是王世建安排的,走时这一切已经告一段落,没有再让他负责的道理,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安全。 正当三人要为此事挠头时,一架停在停机坪上的直升机忽的由慢到快启动了旋翼,然后副驾驶位置上下来一人,走到跟前道: “几位比完了赛,可以坐我们的飞机离开。” “你是?”项骜问。 “我是我家二小姐安排在这里等着你们的,你用的药就是二小姐给的。” 赵佗闻言立马接话道: “是她呀!她人呐?” “二小姐有别的要事需要处理,早走了;临走前吩咐到我这里。” “好吧,不管你们是谁,我先谢过了。”这边道。 “您客气。” 长话短说,上了直升机飞了一阵又在一艘大游轮上经停,最后随着游轮停靠至津门港,下来再坐火车终于踏上了返回常石的行程。 路上,付山也对这个神神秘秘的“二小姐”很好奇,问了很多,而赵佗则把那两句有关于姓名的话说了出来: “骜哥,她自报家门用的是‘兀字顶上有头有脸,小则以霸大则称王’。 头一句是姓尤,这个来之前我还猜过,那后面这句我一直没想明白是啥意思,你知道吗?我用黑话的逻辑猜了半天都没有头绪。” 项骜想了片刻,道: “第一句是黑话不假,但第二句却不是,你用惯性思维去想肯定想不出来。” “不是黑话是什么?” “第二句是字谜,这个字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琦’,一个王字旁一个神奇的奇那个。” “尤-琦,名字不错哎,很有贵气。” “你怎么看出来有贵气的?不是看到她这么有实力先入为主的想法?” “还真不是,‘琦’这个字本身就有‘非凡而高贵’或‘卓越、美好’的含义,然后以她给我的感觉,跟这几个词完全匹配。”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了。” 说这话的是付山,赵佗一听撅嘴做嫌弃状,道: “去去去,谁是流氓?我现在也是有点墨水儿的好吗?” 项骜没有插话,而是往身后的靠背上用力一靠另起话头,道: “但愿这场恩怨就此终结。” “骜哥,要我说真该宰了王世建才行,不然不算完。” “不,我这么想和他没关系,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啊?这怎么说?” “那个给王世建提供人形怪物、霸王龙的家伙,必然来自某个势力深不可测的组织或家族,而这个尤二小姐更邪乎,这个药给我带来的提高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并且即便药效消退,也是非常缓和的,并没有明显的副作用,这都说明她背后的力量,掌握有极为发达的生物生命科技。 假设上述两者真有什么仇的话,那咱们因为和老王的争斗搅合到里面去,岂不是卷入了一场‘神仙打架’?你我这点儿斤两哪儿经得起这种碰撞,所以至此终了是最好的结果。” 赵佗想了想,随后道: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骜哥你可不是那怕事的人,所以你绝不会是因为恐惧而由此感想,你还是为了兄弟们的安全着想才这么说的吧?” 项骜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那意思算是默认了。 前者见状点点头,道: “有时候我都不敢睡觉睡太实。” “为什么?” “我怕一觉醒来好大哥不见了,而这么好的大哥要是丢了我可再上哪儿再找去?” 这边听罢不轻不重的怼过去一拳,并道: “驼子,你啥时候说话这么肉麻了?” “骜哥,这真心的,我要是个女的我也非跟了你不可。” “啧,你还来劲了,付队长还在这儿呢。” 付山则道: “不要误会,我没乱想;我只是很羡慕大师兄这种感触,因为我还从没体会过。” “等你和骜哥慢慢处下去,以后自然会体会到的。”赵佗道。 “这个我不怀疑,只是此次比赛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实在惭愧,工资照发又有世界冠军当陪练,结果闹了个连场都没上,回去别人问起来我都没法说。” “没什么可惭愧的,除了第一个驼子打的阴阳人之外,另外俩都不是你能应付的,虽然百天集训的成果未派上用场,但至少没做无谓的牺牲。”项骜道。 “嗯——而且反过来想,与这次开的眼界来比,好像上不上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之后如何抵达目的地,怎么休息恢复一番无须赘述,而此事结束后没多久,高二的生活也正式画上了句号。 随着高三的到来,一中的学习氛围陡然一变,每个教室里都把板报擦去换成了打鸡血的口号,在升旗仪式的操场中央最显眼处,高考倒数计时的牌子也立了起来,这东西十多米高,只要从正门进来,没人会看不见它,而上面的数字也会每天向后翻一次,直到归零。 不过这对项骜来说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他的主要精力和时间还是要用在公司、酒厂、武校、海鲜市场这四块上,水欢在课业方面稍稍加紧了些,但身为艺术生,专业能力才是重点,因此除了去画室的次数多了些,每次的时间长了不少之外,也与以往别无二致。 在大致了解与王世建的本轮交锋过程后,小姑娘道: “我觉着他好像是怕了,我不光不用担心照片会被散播出去,甚至还觉着这个人未来可能都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了。” “都说女生的第六感很准,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也是这么感觉的嘛?” “差不多,这老奸商最后把储存卡给我的时候,我能察觉到一些变化,和你说的基本是一个意思,不仅仅是口头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以前你说干掉了小王还有老王,那现在老王也被打跑了,保镖这个身份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小丫头,这是被我保护够了?” “去去去,说什么呢,我的意思你有更重要的身份顶到了最前面,而它的存在感被弱化了。” “这还用说?我的第一身份是你的男朋友,保镖从来都不是头一位的。” “不,男朋友也不够重;你跟我爸爸都见了,他很满意你,我妈虽然一心想让我找一个苏柏石那样的,但对你的能力也无话可说,所以——你猜我说的新身份是什么?” 项骜看着她,含情脉脉的片刻,偏头凑过去在耳边说了三个字: “未婚夫。” 水欢哪怕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却仍然扛不住这份巨大的“杀伤力”,脸不可避免的又红了个里外通透。 “我还觉着你猜不到呢,你怎么一说一个准?”小姑娘羞道。 “提到水叔叔了,那这是要进家门的节奏呀,我当然得往这个方向上想咯。” “也对,这么说的确没毛病;不过你十八岁的生日准备怎么过?我得送你一份成人礼。” “最近生意上的事太忙了,我不准备搞什么新花样了,还是像往常一样,抽个时间请大家吃个饭唱唱歌不就行了,不过这次可别玩那些危险的游戏。” 水欢听罢小脸儿便有点挂相,不开心道: “又是工作,而且你居然都没问也没期待我会送你什么成人礼,你和你的生意过去吧!” “嘿,知道我这么说你得不高兴,所以我还有后手呢——别光想着我呀,你的十八岁呢,再过半个月可就到了。 高一高二两年我只是送你礼物,然后陪你到你想去的地方转转,但这次不行,我一定让你终身难忘才行。” 小姑娘被说的眼睛中瞬间又有了神采,忘却了刚才的不悦并道: “我想去......” 话还没说完她又有点尴尬,道: “我能想到的好像还是礼物和出去玩,跟往年的套路没什么区别,那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呃,确切的说的确是得出去,只不过这次去的比较远,至于惊喜嘛,我当然要到了那里再告诉你。” “去哪儿呀?”水欢满满期待的问。 “马尔代夫,正好去避寒,行不行?” 第257章 水下餐厅 “我的天,你怎么知道我正想去哪里呢?!今年这个冬天常石太冷了,而且干的要命,所以我特别想找个温暖湿润的地方住几天缓缓。 但马尔代夫只敢幻想一下,因为你太忙了,哪里有时间陪我出国啊!所以刚才要说的是去琼海的蜈支洲玩玩也不错,那里的景色很好,算是马代的平替吧,只是旅游资源开发的还不够,配套设施什么的差点意思。 可你居然主动安排了那里,简直绝了!老实说,你是不是能看穿我想什么?” “你别看我天天忙得在在学校里见不着人,可你的动向我掌握的一清二楚,你有什么小情绪,有什么小想法,我都了如指掌;然后呢,我会消化你的小情绪,实现你的小想法,就这样。” “讨厌,都说被人看穿了是种不好的感觉,可在你这儿却是另一回事......不过你也说你忙,那还怎么去马尔代夫啊?”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前阵子备战期间不是请过一个职业经理人团队吗?我借着这个机会也算把自己的管理队伍拉起来了,目前以驼子为首的这批兄弟基本都做到了各在各位时独当一面了,虽然没人家这些专业的做得好,但也能让我放心把摊子交过去,所以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 “那我问你,你锻炼他们能顶上,是不是有多些时间陪我的目的?” 看着小姑娘笑盈盈的表情,他也笑道: “那必须的,这是首要原因。” “还有什么次要原因?” “懂得放权的领导才是好领导,充分发挥属下主观能动性永远是管理学的最高境界;什么都攥在自己手里,什么都事必躬亲亲力亲为的头头,早晚要么因为自身局限把事业带入死胡同,要么累死拉倒,我可不能干这种傻事。” 水欢听罢低低的重复了一遍第一句话,随后道: “精辟!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自然是知道你有空才提出来的喽。” “跟你说话就一点不好,没有神秘感!略略略!” 而她的空便是申请出去集训练写生,只要长度不是太夸张,一两个星期都手到擒来,尤其校方碍于其身份,答应的要比别的同学更加痛快。 请好了假,又用了两天做最后的准备,待一切整装待发机票一甩,直奔马代。 飞机在瑚湖尔岛的维拉纳国际机场降落,下来还是先去酒店放东西,再出来时正好赶上艳阳高照,天温云柔的好时节,水欢带着大大的遮阳帽和墨镜,忍不住张开双臂欢呼起来: “真好!终于不用再吹常石那能把皮肤冻裂的风了!还有讨厌的沙尘暴! 蓝天、大海、沙滩,我来啦!” 项骜看着她开心自己也高兴的紧,而两人的第一站是去吃午饭,虽然在吃了点飞机餐,但到这儿也早就饿了。 水欢看着琳琅满目的小吃和餐饮店面,又犯了选择困难症,正要纠结去哪里时,这边一拉,道: “我早订好地方了,不用看这些。” “啊?你定好啦?在哪里?” 距离酒店不算远,咱俩走着一会儿就到。 而选择走着也的确是个非常明智的选项,因为这段路的风景不是一般的好,如果坐在车里匆匆错过,虽不是什么无法弥补的遗憾,但也绝对少了一个能让心情大好的机会。 迎着柔情似水的海风,还有热带植物特有的清香气息,一时间小姑娘甚至都忘了五脏庙的抗议,流连于沿途端着相机嘁哩喀喳照了个没完。 等到了地方,她也才发现项骜居然订的是“ithaa”餐厅——那个大名鼎鼎的水下餐厅。 这里建造在海平面6米以下,由抗压玻璃包裹,可以全景欣赏四周的景色,又因为选址地点位于一处物种丰富的珊瑚礁群核心,配合上能见度极高的清澈海水,称得上美轮美奂。 “难道这是你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想啥呢小傻妞,拿这个当礼物算岂不是太拿敷衍。” “可是我已经感觉很惊喜了!” “吃顿饭而已,惊喜什么?” “因为在这里订位子很难啊!它只提供午餐和晚餐,一次最多容纳12人,然后名声又很大,来马代旅游的人这么多,谁都想来试试,所以几乎全年爆满,现在好多国家正是冬天,这里便是避寒的旺季,那你还能订的上,难道不是惊喜吗?” “小事一桩,我可是你的骑士,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我。” “真是爱死你了。”水欢笑着跳起来使劲亲了他一下。 看着在落座后迅速上来的精美菜品,前者道: “这么快?我还以为得等一会儿呢。” “海鲜处理起来没这么麻烦,而且这地方不施行点餐制,是套餐制;我预订成功后后厨便准备好了食材,然后等快到了时我联系一下,他们提前一点开做,等咱们坐下这会儿也正好可以上桌了。” “原来如此,我要先吃为敬啦!” 小姑娘说完便大快朵颐起来,而根据标准,这里有三档,分别是每人150美元、250美元和300美元,眼下项骜用的就是第三档,因此纷至沓来的都是本店的顶配。 一番饕餮结束后水欢看着项骜宠溺的眼神,有点羞的道: “这么看着我干嘛?” “下午你想去哪儿?” “我——不对,你肯定早把攻略做好了,所以你问我意欲何为?” “这不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嘛。” “你选的地方从来都错不了,我无脑跟就是。”她笑道。 “那去潜水好不好?” “好!!我以前一直想玩这个的,但我爸说太危险了不愿意,我也没机会自己去有这种项目的地方,可这次不一样喽!” “水叔叔毕竟是上一代的人,他对潜水的概念还停留在作业领域,那个的确危险,而这次咱们玩的是娱乐型的,没什么问题。 然后这里还能颁发证件,只要你掌握了最基础的潜水技能就会给,回了国是被承认的,再去类似的地方玩,可以直接跳过培训阶段。” “简直太符合我的需求了;你是不知道,最近画室里来了个新同学,别看是个女生,但性格比较奔放,家里又是干矿石生意的,所以不像我们这种艺术生都比较文静。 这人前阵子考出来了跳伞证,可给她神气坏了,在画室里巴拉巴拉的说了好几天。 那这回我有了潜水证,也可以跟她分庭抗礼咯!” “瞧把你给乐的,看来那些天你们都没少被魔音贯耳。” “对呀,而且别的倒还好,我总觉着她对我们文静的女孩子有种优越感,好像自己无所不能似的,还把男朋友带过来一次,出门时正好碰见了,一看心想真是乏善可陈,和我的骑士比连根毛都比不上。” “虽然这话我感觉夸张居多,但能让你这么自豪,我也算给你长脸了。” “那是当然,知道你是我对象的,谁不得另眼相看?我的脸因为你可是长到天上去了。” 因为距离近,两人聊着又走到了潜水项目的所在地,而路途中也当是消消食。 娱乐性质的操作无需太多专业指导,学会了如何手动减压、使用气瓶,并被告知不要私自前往划定之外的水域后,穿戴整齐便可下水了。 在这里玩的游客也颇多,天南海北各种肤色的均有,看着身旁两个黑人有些笨拙的动作,她在走到齐腰深的水中时忽的笑道,项骜问: “怎么了?” 小姑娘压低声音回: “我听说黑人都不擅长水上项目,所以游泳、跳水通通不行,现在看来潜水也不行。 他们称霸了田径、拳击、篮球、橄榄球,但奥运会上从没出现过哪个泳池冠军是黑皮肤的。” 这边笑道: “闹了半天是看人家笑话呢,的确,黑人皮肤张力小,骨骼密度大,在水里的浮力很低,相比于白种人和黄种人,他们下了水相当于在负重游,阻力很大。” 聊完了这个进入水中,因为项骜花的是“高端游”的钱,所以潜水设备也是最好的,别看还是在浅海活动的型号,却都有一个全封闭的头盔,不仅无需占用嘴巴的口咬式呼吸头,还内置了一套可在水下使用的通话器;虽然有效距离只有50米左右,但已经是让潜水交流这个老大难问题得到了革命性进步,再也不用打手势互相猜了,而是能和在陆地上一样,通过语音表达各种复杂的意思。 几年前这还只是主要军事强国海军特种部队才有的装备,现在刚刚到了民间市场,因为数量稀少而使用价格非常高。 凭着这个,水欢兴奋的徜徉在海水中还交谈自如,看着不远处瞎比划的其他人,惬意感油然而生。 “吃午饭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能摸一摸这些五彩斑斓的珊瑚就好了,没想到这个愿望马上就实现了!” 她一边用手掠过身边种种,一边道。 “那些在水下一动不动的别摸,还有别站在里面用脚踩。”项骜回。 第258章 宝藏 “为什么呀?” “不动的珊瑚里有很多是死了的,结晶化后硬的很,你不知道哪里边缘是锋利的,随便摸容易割伤手;而不能踩是因为不少礁石的缝隙很容易卡住脚。 对了,鳐鱼、海胆、水母这些都离得远远的,它们都有毒。” “这些注意事项为什么那个教练没说啊?也太不负责了吧?” “这个正常,在免责书里说的很清楚,只传达有关于潜水的内容,游客在水下有什么个人行为他们是概不担责的。” “切,果然有一定风险的项目承办方都是甩锅高手。” “那是自然,就和保险公司一样,不是自己的事一概不管,沾边的也能推就推,文章都在条款里;要不什么都大包大揽,光赔偿便要赔到倾家荡产。” 而好在水欢很听劝,听了项骜的嘱咐后只是乖乖的看风景,直到一块亮晶晶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哎,你看那是什么?” 小姑娘指着静静的躺在海沙之中的一块长方体道。 因为明显是个人造物,外加周围没啥方才说的危险因素,所以她一边说也一边伸手将其捡了起来。 没有了沙子遮挡,放在掌中能感到还有些分量,贴到眼前仔细看,更是发现在中间部位有一圈缝隙,这说明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上下扣在一起的。 水欢左手捏住下面,右手在上面抓住猛的一用力,还真给把拔开了。 原来是个小盒子。不过盒子里装的东西才是重点,那是一排排紧密码放在一起的银币! 从恰到好处的冗余度来看,前者明显是专门为后者设计的容器。 “我的天呐!!你快过来!咱们发现宝藏了!” 惊喜声落下,项骜也游到了跟前,他也吃惊的很,抽出其中一枚,在手里反复看了看,随后道: “不像是承办方为了增加游玩趣味而准备的道具。” “那是不是说这真的是散落在这里的古董?!!”小姑娘闻言更兴奋了。 “这种不规则的外形,看起来是15世纪前后铸造的,当时冶金技术还相对落后,批量生产的金属钱币和现在的没法比。 文字有点像西班牙文......不过我对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太少了,得拿到岸上去找专门的机构鉴定一下,博物馆或者是当铺都可以。” “真没想到,潜趟水还能摸到宝贝呢,如果的确是古董的话,你说咱们是卖了还是留着?” “大小姐,你又不缺钱,我也养得起你,当然是留着算此行的纪念品了,你说有什么从免税店能买到的可以和这个比?” “对对对,骑士此言深得我意!” 随后项骜将银币塞回去,将盖子复位再将其别在了潜水腰带上。 抬手看了看防水表上的时间,大概已经过半,便又向前游了一小段后道: “咱们往回走吧,等回到出发点氧气瓶也差不多该见底了。” “好。” 而计划不如变化快,两人转身之际,阳光透过海水照下来一个亮晶晶的物体映入水欢眼帘,并且距离极近,触手可及。 水欢伸出藕臂一抄,波动的水流将附着在上面的海沙带走,一条中间挂着一颗巨大夜明珠的金项链赫然出现在眼前。 “啊啊啊啊!你看你看!又一个!咱们这是走了什么财运呀!” 项骜这次已经不是惊讶而是有点狐疑了,他接过链子在手中反复瞧了半天,那种风格和银币确实是一脉相承的,说明是一个时期的产物。 尤其是金链子上有很多气孔,表面也凹凸不平,此等粗糙的加工工艺也符合600多年前的水平。 只是这里为何连续出现两件疑似古董的东西?难道—— 想法还没落地,第三件出现了,并且不是水欢捡到的,正是自己发现的。 接近水下视线极限的位置,一个直径至少二十厘米的椭圆状物体卡在珊瑚礁之间,虽然周围因为时间原因已经爬满了绿锈和小贝壳一类的东西,但不妨碍它的与众不同。 一个加速游过去,左右晃动一下从缝隙中拿出来,尽量拂掉上面的遮蔽,一面带着贵族气息的铜镜就这么华丽丽的重现天日了。 而在镜子的附近,还有一大坨一大坨的黑褐色物体,贴过去观察则能发现上面有明显的纹理,捡起其中一坨前后左右一番观察,项骜看明白了,这是至少数百枚银币堆积在海地太久凝在一起了,表面深深的颜色乃是氧化痕迹。 相比于小盒子里几乎全新的那些它们由于直接暴露在高盐水分中长期浸泡才显得惨不忍睹,可如果能带出去,依然不妨碍能卖一个好价钱。 水欢跟过来也看到了这些,只是她一时间没认出来这些大块儿的物件是什么,被这边一讲激动的要不是还在水里,非得跳起来不可。 “虽然咱们不缺钱,但谁也不嫌钱太多对吧?你说应该怎么办?” 项骜仍然镇定,只是道: “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是附近有一艘沉船,船上带着的贵重物品因为遭遇风浪之类的状况随船一起沉到了这里,但诡异的是此地平均水深如此浅,距离海岸线这么近,又是个人来人往的旅游区,怎么可能几百年来没人发现,唯独叫咱俩给看到了? 以前的游客都是瞎子吗?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谨慎点好,这些成坨的银币不要管了,这么重想带也带不走,拿着盒子里的和项链就行,上岸鉴定出个结果再说别的。” “说不定单纯是因为咱俩运气好呢?而且这么走了我怕被别人看到。”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财迷呢?那现在让你可劲儿拿,两个人四只手能拿多少?而且拿多了被潜水教练发现才是最有可能的,他们人多又有专业的设备,下来全给捞走了,到时候你可啥都落不着了。” 项骜这话的本意是让水欢放弃眼下不切实际的想法安全返回再说,而小姑娘倒也听劝,便道: “嘶——这么说的确有道理;不过你说反常必有妖,难道又是老王搞的鬼?” “那不至于,要是这些玩意儿是他撒下的,那这人也太戏精了。” 话罢,两人把手里的银币坨子往原地一扔,欲掉头折返。 不过刚游了几步,水欢临时起意道: “你说那艘沉船会不会就在附近?” “如果是船里漏出来的,那肯定不远,但这可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个非常大的范围,别告诉我你还想找找看?” “你陪我去嘛,求你了,就顺着这个方向再往前游一会儿行不行?” “还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寻宝天赋呢,幸亏我卖了备用气瓶,不然真不够用的。” “那你是答应啦?” “公主想要的我不得尽力满足嘛?” “太好了!爱你爱你爱你!” 两人商量好了,又继续向前游;接下来的情形让水欢颇感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因为不仅又看到了更多的遗落物,在质量上也逐步提高,前面多是银器和铜器,金器很少,但随着进度的加深,金制品渐渐多了起来,甚至在一个破了一角,几乎被泡烂了的大木箱子里发现了一整套纯金制成的酒壶和酒杯。 而要说刺激人神经的,还得属在主气瓶还剩三分之一氧气时,一艘模模糊糊的沉船轮廓,的的确确出现在了前方。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那里!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但不对劲。” “怎么了?还是太显眼却没人发现吗?” “不光是这个,15世纪的船还都是木制的,距离铁甲舰时代尚早,那个时代的船沉了经过数百年的海水侵蚀,一般能找到也是找到一堆看不出形状的烂木头,然后七零八落的散落在附近,不可能是以这样完整的形态躺在海底。 欢欢,你要是想游进去看看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沉船内部非常危险,一个被困住生死难料,况且这玩意儿我怎么看都感觉不像是这些金银珠宝的主人,应该不是一路的。 况且咱们身上这套是用来玩的,简易操作深度不高于6米,你看那船在什么地方?顺着海底一条斜坡下去,等到了地方少说也有30多米了,你没经过专业训练又戴着非专业装备,可不能冒这个险。 你要实在不甘心,我把方位记下来,等回头有机会做好准备了再说,行不行?” 此话一出,项骜隔着几米海水和头盔面罩的间隔,都隐隐看到水欢撅起的小嘴了,后者顿了好半晌才道: “那...那这样好不好:我稍微游过去一点,到能看清楚它的位置,用水下相机来张合影然后就走,我保证。 要是在这里拍倒也能看得出个大概,但水下的机子没法和地上的比,像素低不少,稍微远点出了成片会很糊的。” “罢了罢了,我要不让你去,你今天晚上估计得不让我上床,我看着你,再近一点,但千万别靠过去。” “嘿嘿,知道你最宠我了。” 第259章 人鱼怪 而等真靠到可以看得比较清楚的位置,哪怕再让水欢进去她也不敢了,因为在三十多米的位置,海水已经呈深蓝色,那种压迫感不是浅蓝色能比的,肉眼的能见度也成倍降低,四面八方好像降下了一面面无法看穿的幕布,如果凝视一个地方久了,会有一种那里随时都有可能窜出一条巨大怪鱼将自己拖走的错觉,恐怖的很;除非是职业潜水员或者是这方面的发烧爱好者,不然即便没有深海恐惧症的人也不会喜欢待在这种环境里。 然后说船本身,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戳着一艘黑乎乎的大家伙,别说钻到里面,哪怕是贴到跟前也不是她能承受的;此时此刻天大的好奇心也都被劝退了。 于是在正面、左右三个角度各拍了几张不同的pose后,二人正式返航。 “哎,你说海底有这么多沉船,为什么没人打捞呢?木头的烂没了,金属的可能多撑一阵子吧?捞上来当废旧金属处理不也是一门买卖?”水欢道。 “成本上划不来,你知道打捞的难度有多大?通常情况下,一艘船如果沉了,那捞它的价格会是造它时的好几倍甚至十几倍,这还是在水不深,浪不大的情况下,要是在那些大洋腹地,水深浪急的凶险之地,这往里搭的费用就多没法算了。 比方说‘泰坦尼克’号吧,这船在70年代时便有人提议捞上来修复展出,顺便弄点里面的遗留物,但它沉没的位置在大西洋四千多米处,别说是当年没这个能力,哪怕放在现在也很难办,然后算了算天文数字的花销,堪比重开生产线按照当年的标准再造一艘全新的了,所以也就作罢。 而废旧金属那点利润怎么填这么大的坑?并且全球每年退役待拆解的废旧船只还处理不过来呢,谁有精力去和沉船较劲? 所以捞船这个事,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干,一是确定船上有非常值钱的贵重物,做好风险规划知道只要成功便能大赚一笔,目前不少打捞公司吃的就是这碗饭;二是船上有很危险的东西,不惜代价也得弄上来,比如冷战时期出事故沉没的核潜艇,那些反应堆、核弹头可不能泡在水里不管了,属于不得不做的。 至于其他的,沉了便沉了,没人理的。”项骜道。 “原来是这样,果然赔本的买卖谁也不干。” “那是自然,利来利往嘛。” 而水下阻力不是陆地上能比的,因此说了这么多其实俩人游出去并不远,眼下回头还能清晰的看到那艘大家伙。 也在此时,项骜没来由的不安感又冒了头,他这会儿有种很荒唐的想法:身后的破船不想让自己和水欢走。 在这种感觉达到最高时,遂催促道: “咱俩游快点,这里的水温有点低,我怕你抽筋,在这里抽了可是要命的事情。” “好。” 可话出口了,变故也骤然而起—— 只见身下数米的海床之上,“砰”的一下扬起一阵沙土,一张巨大的网被从远处和两侧拽了起来,并迅速向着反方向收拢过去,眼看着便要将两人裹入其中。 有心将人往旁边推闪开,但这是在水里,行动迟缓不自由,对方来的又急又快,因此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谁也没落下,全被兜在了其中。 接着大网开始向后快速拖去,那正是沉船的方向。 小姑娘这会儿慌了,先尖叫了一声,随后便问: “怎么回事啊?!” “别着急,我马上把你拉出来!” 项骜回话的同时,已经抽出了腰间事先准备好的潜水刀,用它去割网上的绳。 也亏得这刀锋利异常,不然根本割不动。 就在即将被拉进沉船船身上一个巨大破口的前脚,能够容纳一人进出的口子终于割开了,他侧身游出来的同时也一把将水欢拽到了外面。 而后脚大网也完全没入破口没了踪影。 不等二者为了虎口脱险松口气,沉船又有了动静,那个破口以及它的尾部、上层建筑的窗户里,以极快的速度钻出了数个人影,仔细数一下,一共五个;但最让两个心脏紧缩的是,这些影子外形和人类接近,但又明显不是,它们最有别于正常人的便是生着很突出的鱼类特征,比如双手双脚都有蹼,两只耳朵非常大,形状类似某种外骨骼化的鳍。 更进一步的则是四肢侧面也有蹼形构造,当展开手脚时候如同穿了一身翼装,但显然不是在空中而是在水下用的。 与此同时,通过从水中快速上升的动作看,项骜还发现了一个关键,既它们都没有膝盖,两条腿看着是腿其实都很软,中间没有连接大小腿的关节,能够以波浪形的动作快速、高效的划水,这显然不是陆生生物能做到。 “这又是什么啊?!”水欢惊道。 “爱他妈是什么是什么去,搅了老子陪女朋友的兴致,都给我去死! 欢欢,你赶紧往回游,千万别回头!” “那你怎么办?” “我晚会儿回去,等我就好,快走!” 水欢知道自己在这里纯属是当累赘,俩人要一起的,那游不过这五个家伙是无需去想的事情,所以应了一声后马上回头拼了命的去舞动四肢划水,多快脱离危险是次要的,关键是早点回去早点叫人来帮忙。 再说这边,项骜手里攥着潜水刀主动出击,迎着五个非人非鱼的生物便去。 后者这段时间没动手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在观望,因为这怎么和以前见过的猎物不一样?以前也是背个瓶子不假,但每个嘴巴鼓鼓的头也小小的,眼下这里却不是,看不见鼓鼓的嘴,脑袋还出奇的大,最宽处都快赶上肩膀了。 这就是它们初见这种全封闭并拥有通话功能的潜水头盔的第一反应,如同黔驴技穷中第一次见到驴而不敢轻举妄动的老虎一样。 不过项骜可不是驴,他才是那头出手便见血要命的猛虎,哪怕是在水里。 当下看着前者杀过来了,人鱼怪倒是没有分兵去追水欢,而是企图迅速围成一个圈,合力剿杀他。 这边敢于在不利于自己的环境里且数量占据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主动出击以寡击众,除了对女朋友的保护本能之外,也是有胜算在胸。 而这个胜算,就在于前不久刚刚打过的那管药,那管突破人体极限使其能够战胜霸王龙的药。 虽然之前说过药效早已过了,项骜还因为没有副作用、后遗症之类的感叹那尤家的生物技术强大,但实际上在事后这段时间的生活中他发现,主要效果的确是已经褪干净了,可却实实在在将身体机能提高了一个档次,并且在一步步摸索中发现,这种提高貌似是永久性的,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 其中除了那些最常见的指标如力量、速度、感官这些,一些内在的东西也有了变化,比如肺活量。 项骜在一次对自己的测试中甚至发现深吸一口气憋住了在水中能坚持超过二十分钟,最夸张的是这还不是静止状态,而是剧烈运动之下;假设定在一处不做其它消耗的话,那打破24分33秒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将毫无难度。 还有抵抗极端气温的能力也提高了很多,虽然以前就不怕冷,但眼下已经到了别人大棉袄二棉裤穿的严严实实时自己还身着秋装便感觉正好的程度。 而和水有关的不仅仅有憋气,另外一点更重要,既能利用皮肤感知力的提高,通过对水流的波动,预判水下运动物体的轨迹。 在测试这个本事时,他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抓鱼。 为此专门跑到洗浴中心包下一整个大水池,然后以食中二指当筷子,抓谁呢?抓做足疗吃脚上死皮的温泉鱼。 这类鱼主要包括星子鱼和淡红墨头鱼,又小又灵活,人稍微一动它们便会作鸟兽散,可在测试中,不能说百分百命中,但也做到了八成以上,只要两次出手那便必有斩获,稍加训练就提到了九成左右,几乎是招无虚发。 当然,放到陆地上这一套便不好使了,毕竟水的密度是空气的700倍,同样的动作在两种介质中产生的扰动强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那么现在,在海里,这么大的五个家伙速度游动之下对水流的影响远超小小一只的温泉鱼不知道多少倍,因此在项骜的感觉中,它们虽然快,虽然灵敏异常,可下一步要在什么地方出现,在何地出手能够得手却是在心里盘算的清清楚楚的。 如前文所述,人鱼怪是企图包围,这意味着包围并没有真正的形成,项骜利用最后一只即将到位的时机,提前出招向前一探持刀的左臂,接着电光火石间“唰”的一下,左边的那个几乎是主动撞在了刀锋上,脖子中间登时被戳出一个竖状的血口。 腕子一翻再横着一发力,这咽喉当场就被豁开一大半,此物的生理结构既然与人类相近,那动脉的所在也大差不差,所以鲜血“呼啦”一下便涌出来了;其场面如同乌贼为了逃跑而喷射墨汁一样,面前一瞬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不过挡在眼前的不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 项骜则一边抽刀一边用右手抓住生命体征迅速消失的人鱼怪尸体左右来回的晃,让血水彻底占据了四周的视野,将另外四个拉入了一片无法视物的状态之中。 不过这对他却没什么影响,因为他是靠辨别水流扰动定位目标的,而不是视觉;因此在红色消散前的这短暂的十几秒钟里,相当于实现了肉搏级别的战场单向透明。 依托这个优势,他挥舞着潜水刀将战果扩大到了最大: 混战中对方又有两只中招,一个心脏被刺穿也落了个当场死亡的下场,另一个幸运不少,前胸遭刀尖划过,切开了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也出了不少血,只是没波及到后面的重要脏器好歹算捡了一条命。 和高智商动物打最大的好处就是它们知道恐惧,在局面不利时会跑掉,如此战斗风险也将随之大大降低。 而这会儿正是如此,人鱼怪一看面前这人如此凶猛,眼睁睁的瞧着两个同类毙于其刀下,还有一个重伤了,登时战意全无,以没伤的那俩一边勾着一边的腋下,拖着伤员的方式一路溜了个干净。 第260章 贪婪者 项骜看着它们再次隐没于沉船之中,自知穷寇莫追,能杀到这个程度已然算可以了,遂提高警惕以防被偷袭的同时开始回撤。 不过捡了什么古董和宝贝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把这玩意儿的尸体带回去,看看到底有什么说法。 抓着两只脚踝一路游至当初的下水地点,它们的血也在这期间流了个干净,因此未因为颜色引起旁人的注意。 等这边刚一出水,正好和水欢碰了对头,小姑娘此时火急火燎的招呼周围的潜水教练、渔民过来帮忙救人,也有其他游客报了警。 但不成想把人叫起了,需要救助的那位反而自己先回来了。 众人看着他掌中的东西,均是一愣,一个会中文的教练惊道: “你拿的什么?!” “在水里袭击我和我女朋友的家伙,来了五个被我干掉两个,但它们不是人,所以我带回来要搞搞清楚。” 项骜说话归说话,脚下却没停下,一路往上走等说完时也站在了沙滩上,两具尸体也完全暴露了出来。 在场的教练看的目瞪口呆,但没人能说清楚这是何物,唯独一个拿着鱼叉的老渔民见状立即惊恐的开口用当地语言,即迪维希语喊了起来,并捂着眼睛好像很忌讳看到地上的东西。 他喊的内容这边和水欢都听不懂,不过显然有驱离的作用,原本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一听“轰”的一下全跑了,尤其是本地人跑得最快,只有不明觉厉外加爱看热闹的游客还在继续往前凑。 恰在此时警笛声响起,报警叫来的警察到了,三个警员中年龄最大的那个也对尸体有反应,虽没有老渔民那么激烈,但表情亦是很不好看,马上吩咐身边二人一个去车里取警戒带,一个去赶走无关人等。 一番操作下来,整个下水点都被围了起来,成了一块正方形的临时“禁地”。 接着不多时,他们呼叫来了支援,这次警方出动了一大帮,看规模已经把瑚湖尔岛上能叫来的警力全叫来了,甚至还可能从首都马累借调了一些。 之后项骜拉着小姑娘的手,一起被“请”进了当地警局接受调查。 因为是华人,所以前来负责问询的并不是警察,而是一名移民局的办事员,原因也简单,因为他会较为流利的中文。 同时来者也将充当翻译,将双方的意思互相传达。 “我看了一下入境手续,你们是来旅游的?” “是的,事发时正在潜水。” “那你们是怎么碰到的它们?” 过程并不复杂,项骜没有废话表达能力又强,所以分分钟便说清楚了,其中关于在水下发现零散宝藏的细节也没有保留,毕竟这事到了这一步显然是瞒不住的。 对面则将谈话中的重要细节通过迪维希文字记录了下来,并在随后道: “项先生,不知道你对马尔代夫的民间传说有多少了解?” “知之甚少,我的兴趣里倒是有民俗方面,但做不到任何一个国家都能如数家珍。” “嗯。想必你也看到在尸体出现后渔民和部分警员的反应,这便和一个相关的传说有关。 你杀死的生物,按照这里的叫法,直译成中文应当叫‘贪婪的人’;后来时间长了,人们更习惯称其简称为‘贪婪者’。 它们本是生活在马代附近水上的民族,以船为家,以海为田,不上陆地,偶尔来也会用海产品或珍珠之类的贵重物与岸上做交易,换一些生活物资。 类似于你们华夏的疍民和采珠人。 而15世纪中期,一艘刚刚完成抢劫的西班牙私掠船经过这里,不凑巧被风暴袭击,然后沉没于近海,那里正好是这些人的活动范围。 水深只有几十米,这个民族又人人善水,于是就潜入其中将船舱里的宝藏一一拿出作为收获。 然后这些黄白之物便带来了灭顶之灾。 因为长期过着清苦的生活,突然有了一笔天降横财后每个获得财物的人均放弃了之前谋生的技能,开始上岸纵情挥霍。 如同很多一夜暴富的例子一样,这导致其中很多在不长的时间内就重新返贫,但习惯了这种生活的他们不愿意再回去辛苦的打渔、采珠,便将目光投降了一部分尚有余留的同胞身上。 一时间凶杀四起,不少人死于野蛮抢劫,还有一部分躲到了岛屿深处躲过了一劫。 但不论是死是活,这都触怒了所信仰的神明。 那是一种叫做‘纳迦’的巨大海蛇,这是源自于印度神话中的神只,拥有七颗脑袋,代表着人的七种欲望。 你也知道,马代地处印度洋,所以文化上被印度影响很大,所以这方面内容原创不多,大部分是照搬过来的。 而神话中它在水底拥有规模庞大的宫殿,可以控制天气,可以制造海啸,也可以保佑信仰自己的渔夫满载而归,亦可以使亵渎者在大海中万劫不复,和你们华夏的龙王有异曲同工之妙。 信徒们的所作所为被神明视为犯了贪婪之罪,就降下诅咒,让他们无法在岸上呼吸和行走,必须待在海水里才能生存,淡水都不可以。 然后便逐渐变成了你看到的那个样子;而‘贪婪的人’这个最初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至于那些曾经曾西班牙人手中拿到的财宝,也成了后来的‘鱼饵’,它们会定期将这些东西故意撒出去诱惑岸边的人去捡拾,接着一步一步陷入预先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一旦被捉住,这些家伙会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将猎物熬成能量密度异常高的油脂,一次吸食一点便能维持很久的所需营养,因此哪怕只捕到一个人,便足够吃许久或让更多个体同时食用,这种能力据说还与小肠奇异的吸收能力有关,总是大概每三到四个月会有一次;所以抓人吃人的需求不算很强烈,可到了时候就一定会发动猎杀活动。 往常马代每年都有在近海失踪却又找不到尸体的人,渔民们都相信那是被它们掳走吃掉了。 近些年随着海警巡逻的频繁,此类事件的发生率已经大大下降,但每年的每个季度都有几天,老人会告诫家族中的其他人千万小心,收敛贪欲,千万不要在海里捡拾来路不明的东西。 至于为何了解其中原由的人会怕,是因为谁靠近它,谁也会沾染诅咒,一起退化成半人半鱼的样子,哪怕是尸体也不行。 这种说法从何而来目前已经无从考证了,但一代又一代的流传下来,已经成了老一辈马代人心中的习俗,虽然年轻人中知道和拿这个当回事的已经不多了,不过在全民范围内仍颇具影响力,尤其是在中老年群体中。” 移民处办事员讲完这些,项骜先点点头,随后道: “你的中文很标准,还能引经据典,说的真不错。” “谢谢夸奖;我祖上有华人血统,所以从小就对这门语言很有兴趣,大学也是在华夏上的,在回国前一共待了六年,算是练出来了。” “嗯,那谢谢你的讲解,而我关心的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这种怪物是什么先放一边,它们的行为让我必须正当防卫,相信这里面没有触犯到贵国的法律吧?” “这的确没有,但我们叫你和你的女朋友来这里,其实是出于善意——最好在今晚乘机离开马代,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如果来不及的话,也不要再靠近水边了。” “如果没有更正当的理由我恐怕恕难从命,今天是我与女朋友计划中的第一天,后面还有五天的行程,现在便走那等于白来了,而不靠近水边......来马代玩,不去有水的地方,那还能去哪儿?躲在酒店里吗?” 办事员一抬手表示无奈,随后道: “我猜你也会拒绝的,虽然你作为外国人可以不在乎那个人关于沾染诅咒的传说,但有一个很现实的威胁你还是要正视一下的。” “什么?难道死掉的两个的同伴,会来找我寻仇?” “是的,这是一种报复心很强的生物,以前也有在搏斗中侥幸逃脱的,并用鱼枪刺伤了其中一个,之后没过多久他就莫名失踪了。 而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传说常有‘贪婪者’出没得位置。 那伤了都是如此,你杀二伤一,我想这帮家伙如果再在水边发现了你的踪迹,一定会发动非常凶猛的攻击。 况且当时你的女朋友也在,她肯定被看清样貌了,届时你们都会成为目标的。”办事员道。 “可是你不是说它们无法上岸吗?我站在岸上难道也会有危险?” “‘贪婪者’会用歌声引诱你下水,就像大航海时代那些水手们关于海妖的传说一样;相信我,这不是瞎编的故事。” 第261章 UMA “既然如此,在水里露出头来直接唱歌不行吗?为什么还要用财宝吸引人进入陷阱?” “还记得我说过它们在岸上不能呼吸吗?而你也说了唱歌得把头露出来,那暴露在空气中无法汲取氧气,所以一只‘贪婪者’没有足够的气一下唱出足以将人引入水中的内容。 规模较小的团体也不行,得数十个同时出动,用接力的方式挨个唱才可以。 而这些歌声不是你想不听就不听的,因为其原理是在用具有某种特殊的频段对大脑实施影响。 当然,因为意志坚定和自控能力强大成功抵挡住这招的例子不是没有,假设是这样,它们还会使用更暴力的方法。 然后你这次惹的事太大了,那边恐怕会不惜代价的;我甚至觉着省掉歌声环节直接猎杀的可能性更大。” “我纠正你一下,不是我惹的事,是这些臭鱼烂虾在惹我。 不过我还得谢谢你的提醒,只是我这人不信邪,看看再碰上了谁头硬就得了。 而你对‘贪婪者’的具体行为都这么了解,看起来可不像是只通过传说和神话获得的信息,更像是一个亲历者,最起码也是具体研究过这个物种的,我说的对吧?” “喏,这是我的另一个身份。” 办事员说着递过去一张明信片,项骜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用英文写了一行字,不过他的英文水平不算好,只能认出几个单词,比如生物、协会这俩,但串起来是什么意思便不明所以了。 不过水欢正在身侧,小姑娘虽不是学霸,可出国经历多,又有不少留学的朋友,最关键的是平日里喜欢看原声电影,所以这种事做起来要比自己这男朋友强多了。 将卡片放在掌心反复阅读了几遍,她随后道: “‘世界隐生动物研究与保护协会’海洋分会会长。” 变成中文这么一说这边就全明白了,随即半开玩笑的道: “失敬失敬,原来真是个专家。” “专家不敢当,但的确从事这份工作很久了,‘贪婪者’则是入行时追踪的课题,也是凭着它我才成功加入的;别看是个不受正统生物学界待见的非官方组织,但入会门槛很高,只有一腔热情听过些杂七杂八的传闻是不行的,得有真料才可以。 这么说吧,在你把那两具尸体拿回来之前,我应该算是马代唯一一个真正近距离观察过它们的人。 我在本地的私人研究室里,有一具标本,不过那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自然死亡,所以不用担心被报复。” “懂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看看死在我手里的那俩家伙,能安排一下吗?” “这个我没有权限做主,只能代为转达,如果警局同意的话那就没问题。” “好,麻烦了。” “嗯。” 办事员应了一声便出去了,而水欢则道: “哎,什么叫‘隐生动物’?” “就是存在于传闻中,并只有少数目击者但又未曾捕捉到实体的动物。 这门学科又叫‘传说动物学’,同时是‘神秘生物学’的一个分支,另一半叫‘神秘植物学’。 还记得咱们在瓦剌碰到的‘阿尔马斯人’吗?那和这个‘贪婪者’一样,也属于‘隐生动物’的范畴。 国内相关研究的圣地在神农架,那里不仅有野人,还有各式各样的其它种类,比如长得很像剑齿虎的‘过山黄’、长得像蛤蟆,能一口吃下一个人,和半个篮球场差不多大的‘长潭水怪’,以及驴头狼、山彪、白熊等等。 我还有本书,就叫《华夏神秘动物全鉴》,里面记载的东西一大半都出没于神农架。 不过‘隐生动物’这个说法其实不算主流,主流的叫法我记得是‘未确认生物’,英文简称‘umA’。”项骜道。 “可‘阿尔玛私人’和这个‘贪婪者’都已经有实体了,为什么还被归类在这里面?” “因为公开这些东西的学术阻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它们的存在对现有很多领域的现有知识体系会产生冲击,所以在这些领域拥有话语权的人,一般都会极力掩盖此类事实,哪怕有成功走入公众视野内的,也会被冠以一个造假的帽子。” “你这么说让我想起了尼斯湖水怪。” “那个的确是假的,但别的例子就不是这样了,比如很有名的美洲大脚怪录像,主流观点认为只是一个人穿着皮套在行走,理由是同时期出现的脚印是伪造的,这样武断且牵强附会不是胡扯蛋吗? 反正每次有新证据出现时,这群‘理中客’砖家一定会冒出来叭叭个没完,烦得很。” “‘理中客’?那是什么意思?” “理性、中立、客观的简称,但因为挂着这种标签的人往往都名不副实,观点偏激而主观,所以久而久之这已经成个贬义词了。” 两人说到这里,办事员也回来了,他笑道: “二位可以跟我来了。” “警方同意了?” “是的。” “谢谢。” “不用谢我,是局长的意思,他说那是你的战利品,你有权利看,哪怕要把尸体带走也是应该的。” 项骜闻言一摆手,笑道: “那倒不用了。” 等到了解剖间,有一名法医站在那里,不锈钢的操作床上还放着尚未清洗的工具。 看着大腿上被切开的巨大口子,办事员指着里面的骨骼道: “我保存的那具标本发现后被鲨鱼啃食过,两条腿几乎全没了,只剩下上半身可供研究,所以我这也是第一次感到完整的下肢结构。 难怪它们可以在水中做出如此协调的划水动作,诀窍都在这里。” 项骜戴上手套,用一柄手术刀往里戳了戳,触感反馈回来后他道: “原来腿里长得是软骨,我说怎么能做出那种波浪形的动作呢,那不能在陆地上行动的原因也解开了——这样的骨骼根本没有承重能力,离开了水体的浮力,别说走路,连站都站不起来。” 办事员很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指着胸口处说: “还有呼吸系统,明明也是人形,但和我们的却完全不同;它们的肺叶在运作时需要被水灌满,然后悬浮在水中方可高效摄取其中氧气,而上了陆地后没有水的托举,肺叶会互相黏连在一起,效率大大下降便会引起缺氧。 不过这还不是最致命的,关键在于这种肺的构造相对简单,不具备分离空气中氧分子的能力,硬来的话只能干张嘴吸不进去。” “如果撇开诅咒这个比较缥缈的说法,我更奇怪的是人体并不符合流体力学,那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类人生物存在于海中?” “海龟还有各种蟹虾也不符合,不照样存在?这个要看占据了怎样的生态位,不是说有不适合的地方就待不下去了。” 项骜闻言揣摩了一番后深以为意的回道: “说的在理,不愧是专业的;是我想窄了。” 随后他又观察了一下“贪婪者”的手指构造,接着道: “看来渔网也是它们自己编织的。” “哦?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指节的可弯曲角度很大,能自如的伸展、攥紧,说明这种手和人类的比不光是外形上像,功能上也很像,起码在灵活度上不遑多让。 然后虽是水生生物,虎口和拇指、食指上都有薄茧,这又说明它们平时有劳动活动,并且拥有制造简单工具的能力。 我想渔网就算其中之一吧。” “你看的很准确,不过事实要远比你想象的更多。” “你的意思说它们的智慧和生产力比我说的高?” “对,你猜你们在水下看到的沉船是哪儿来的?” 项骜顿了一下,随后道: “难道说是‘贪婪者’造的?” “一点没错,还真是它们造的。” “不对,这些家伙不能在岸上活动,行走、呼吸这些最基本的都不行,怎么能完成造船这种复杂的事情?” “完全在水下完成;给你个问题,它们不需要船只为什么还要造?” 这边闻言根本没有思考,当即脱口而出说: “当诱饵,和财宝配合,让发现的人误以为是沉船上的东西,好靠近它最后中招?” “嗯,不过这属于大阵仗,小规模的一般没有船只有一些零散的银币之类,而这次‘贪婪者’兴师动众,大概是想趁着马代的旅游旺季,多抓几个猎物回去。” “哼,兴师动众下居然只来了五个,看得出这个族群人丁不旺了。”项骜轻哼了一声如此道。 “不,只是船里藏了五个而已。” “什么意思?在附近还有?” “对,并且还很多,至少在三位数左右;这一般是一个聚居单位的总数,如果用陆地上的单位作衡量的话,那大概相当于一个同姓村吧,因为成员之间多有亲属关系。 然后每次高级别的狩猎,均会全村出动;若按照这个规模,估计要猎杀5-8人方能满足需求,不知道你和你女朋友是第几个被盯上的。 而每个村又有自己的狩猎场,你们遭遇危险的那里就是这一群的。” “那为什么在我杀死它们同伴的时候没有过来支援的?这好像和你说的记仇性格不太匹配。” “因为传统。” “嗯?还有见死不救的传统?” “当然不是,‘贪婪者’很重视狩猎的荣誉性和仪式感,出发前规定好几个参与便一定是几个人,不论中途发生什么其它同类都只能看着,不准插手。 根据我的研究,这种习俗的由来是因为捕获猎物直接和在族群内的地位晋升挂钩,多一个插手就等于多一个参与者,然后功劳也会被平摊,所以猎手往往宁愿败北也不愿意让他人染指。 久而久之,这个规矩便拥有了精神层次的解释,也就是我开头说的荣誉和仪式。” 第262章 有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 “明白了,既然和地位挂钩,这等于与打破阶级壁垒相关,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有吸引力的了。 在华夏古代,秦军统一六国时也常常出现为了争抢军功而发生小规模内讧的记载,而军功在当时也几乎是唯一能让普通士兵飞黄腾达的机会,是比真金白银还珍贵的东西,和这里的捕猎有点像。” “我很喜欢你们的历史,波澜壮阔。” “的确,但教训更多。那么你的提醒我大概也清楚了——有上百个‘贪婪者’在不远处目睹了我杀死它们两个同类的全过程,然后这些家伙会是找我寻仇的主力,对不对?” “是的,怎么又提起这个?你改变主意了?” “并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知道我现在怎么想吗?” 办事员摇摇头表示不知,而项骜则接着道: “我想的是如果我和它们中有一个需要识相点的话,那一定是它们,不要再打搅我陪女朋友旅游的兴致,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比如让这一群在马代彻底消失。” “说真的,你和其他人的确不一样,你没有一点点恐惧,也对可能到来的复仇毫不在乎,而且还充满了能自信,虽然我不知道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 “这很难理解吗?” “我懂你的意思,你在水下的表现确实非常英勇,可那是面对五个没有携带武器的而已,如果你遭到上百个且全副武装的‘贪婪者’围攻,还应付的过来吗? 当然,它们的武器和人类相比是很落后的,不过一旦击中身体,也依然致命。 就好像用削减树枝头部制作的长矛很原始,但没谁能否认它可以杀死人。 华夏有句古话,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还是想劝你们避避风头的好,哪怕回国躲一阵子,过一段时间再来也总好过现在留下。”办事员道。 “我这人比较倔,不怎么听劝,它们有它们的方法,我也有我的门道,如果真打起来,场面肯定不会是之前那样了。 ‘贪婪者’会带着武器来,而我也不会再只用一柄小刀。” “好吧,看来我无论说什么也无法改变你的决定,那我只能祝你和你的女朋友好运。” 对面说完伸过手来,项骜与之一握,道: “谢谢;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局长说你们看完尸体随时都能离开。” “其实我挺纳闷的,我以为他会轰我们赶紧回国,怕被连累之类的。” “因为‘贪婪者’的报复通常都很精准。” “原来如此,那我的反击亦是如此。” 话罢,这边正式与之道别后便带着水欢走出了警局,而路上被不少警员行了“注目礼”,但眼神中的意思并不是敬佩,而是“你俩死定了”。 到了外面,小姑娘拉了拉身边的宽大手掌,道: “我有点奇怪,你这次为什么这么强硬呢?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好像吃亏的是你,要找它们算账似的,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所以,你怎么这么执着于和‘贪婪者’干仗呢?” “我哪里执着于这个了,我的意思一直是它们不来最好,但真来了我绝不客气,想用这个把我吓走,门儿都没有。” “好吧,那理由呢?我的意思是你平时很理性的,哪怕在生死关头也能得出最优解,那这一回为什么偏偏选了风险最大的一个呢? 事先声明啊,我不是害怕,有你在我啥都不怕,这么问只是单纯的好奇。”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呢?” “为了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你的成人礼呀,我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然后莫名其妙被一帮什么遭到诅咒的臭鱼烂虾给搅黄了,你说我能乐意吗? 如果是其他年龄的生日也就罢了,18岁呐,每个人都只有一次18岁,岂能毁在这群王八蛋手上? 其实一开始我如你所想考虑过返程,但思量再三,决定硬刚到底。 娘的,有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 最后的歇后语逗笑了水欢,她道: “这句话我以前常听我妈说,没想到你也会。” “阿姨作为一个官太太居然会这种市井语言才奇怪好嘛?” “什么官太太......我爸也是从基层做起一步一步被提拔上来的好不好,又不是一上来就当副市长的;而我妈也是陪他一路走过来的。” “我知道,和叔叔聊天我能看得出来。” “看得出什么?” “一种白手起家特有的气质,这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没有的。” “那你还这么说。” “开个玩笑嘛。” 小姑娘没再接话,而是另起一头道: “不过以你的性格,你既然决定不走,又说不会再只用一柄小刀,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呃...说是计划也不准确,应该叫准备,我猜的对不对?” “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除非是没办法,那这回当然也不例外。 至于具体事项你就别管了,很枯燥的一些东西,只管继续好好玩才是正事。” “好嘞,你不听他的但我听你的!那我的骑士,咱们下一站准备去哪儿?” “去坐水上飞机怎么样?” “可以!” 项骜选取的时间十分恰当,午饭过后又经过潜水和那些许事的调查,再坐飞机从海面起飞飞一大圈,回来时正好赶上日暮西垂;而坐在飞行高度不足百米的机舱中,眼前尽是碧蓝海水和如般的白云,再配合飒飒金光的余辉,那景色之美与在山顶和其它地方看到的完全不是一种风格,看的水欢惊喜连连,她从没想象过海上的落日竟会如此好看,一时间手中的单反相机都要按冒烟了,直到被身边人提醒小心内存不够用时仍然意犹未尽。 “咱们运气也太好了,居然能在飞机上全程观摩,太阳缓缓没入海平面以下时,我那一瞬甚至感觉有些魔幻,不像是人间能有的画面!”小姑娘兴奋道。 “有你这个幸运星在,咱们什么时候运气不好过?” 水欢被夸的不觉莞尔,不过转念又想到了什么,遂说: “等等!” “怎么了?” “哪里有啥运气好,是你算好了的吧?” 项骜闻言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准,不过要是没有警局调查那段,你是不是另有安排?不然时间对不上吧?” “也算不上另有,不过是把两个项目调换了一下位置而已。 提前了水上飞机,把另一个放到了它的后面。” “快说快说,这个是什么?” “你看,在那儿呢。”他说着也伸手指向了窗外。 水欢顺着这个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成群的海豚正在海中以露出脊背的方式快速游动,但不是没有规律的胡乱游,而是排列成各种图案甚至是文字。 在星月之光已经爬满天空的时候还能看的这么清楚,靠的则是每只海豚后背都安装了类似霓虹灯的发光物,它们产生色彩不仅丰富,在墨色的水面上更是醒目无比,其灿烂程度比起黑夜中的烟花也不遑多让。 当表演接近尾声时最后一句话也随着各就各位逐渐成型: 成年快乐,献给我最爱的姑娘。 中文不是英文,方块字要实现这种拼接难度要大许多,水欢看的明白,一时感动之下竟有些眼睛湿润,她拍了这边一下,鼻子囊囊的道: “你从哪儿找来这么多听话的海豚啊?” “当然是海洋馆里了,整个马代经过训练的全被我租来了,然后定制设备、训练,一些系列都准备好了用了整整一个月呢。” “你一个月前已经策划好了?” “那是,你的18岁,我要临场再准备那多没诚意。” “这么复杂,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嗨,提那干嘛,你只要知道你爷们儿我花得起就是了。” 小姑娘破涕为笑,又道: “以前你花钱大手大脚的时候我心疼那是你的辛苦钱,但现在我不说了,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大土豪,挥金如土都不在话下。” “这有点夸张了,不过非要做也不是做不到,但得看给谁做,而你就是值得我付出一切的那个。” “你真是坏死了,说一些这么煽情的话又惹得人家想哭。” “好了好了,高兴最重要,欢欢不哭。”项骜说着将人搂到怀里充满爱意的安慰道。 顿了一会儿,怀中的温香软玉又看了一眼外面后说: “虽然好看,可我有一个遗憾。” “什么?” “这么美我居然没拍照也没录像,都留不下一个纪念,多可惜啊。” 话罢却见这边一笑,二次抬手指向黑夜中一个发出红色亮点的地方,道: “你猜那是啥?” 水欢看了看,没猜出来,便摇摇头道: “不知道。” “那是一架和咱们一样的水上飞机,也是我雇来的,上面有专业的摄影师,照片、视频都有,并且绝对比咱们自己拍的好,所以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这样的纪念我怎么会错过呢?” “你简直和诸葛亮一样,我能想到的我想不到的不仅都被你想到了,还全用最好的方法做出来了;你这么好,让我很有危机感。” 项骜摸了摸她的头,道: “怕什么?” “又装蒜!当然是怕别人把你抢走了!” 第263章 渔伯 “这个话题在你我这种情比金坚的豆莲面前已经没有讨论价值了好吗?” “什么叫‘豆莲’?” “红豆和莲花的简称,这可是古人对爱情最高的寄托物。 前者象征着男子的心脏,只为一人而跳动而鲜红;莲花象征着女子的选择,对爱侣的忠贞不二。” 水欢想了想,道: “切,就你词儿多!” 等飞机降落后,两人又逛了当地最有名的夜市,买了很多贝壳和珍珠制成的精美饰品,吃了不少当地特色的海鲜美食,最后返回酒店甜甜的睡了一觉。 次日,看着睡到自然醒坐在软床上伸懒腰的小姑娘,他道: “一会儿走的时候你看看有什么是晚上需要的,都带上。” “嗯?听这意思今天是不回来了吗?” “不是今天,是未来三天咱们都不会回酒店了。” “那去哪儿啊?” “上船,我安排的船宿,这个是马尔代夫仅次于潜水的旅游项目,不体验一把绝对少了一半乐趣。” “船-宿,听起来好像就是去船上过夜而已,没什么嘛;最多上面条件好一些,但也没什么可玩的,对吧?” “好玩的当然有,不然怎么能成这里的台柱子呢?比如海钓、冲浪、摩托艇、单人帆船、登上无人小岛‘探险’,还有双人潜艇。 如果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话,那烧烤架什么的也有,可以尝试一下烤烤自己钓上来的海鱼吃。 其他诸如电影院、ktv之类的场所也有,但我不建议把时间浪费在那些陆地上都有的地方。 反正这72个小时里,绝对让你过的很充实。”项骜介绍道。 “哎!这样一听好像就有意思起来了,但我记得船宿的船都不算大,一般是那种能容纳十来个人的游艇,你说的这些全都在,还有小潜艇,这得多大呀?” “我订的那艘叫‘日食’号,60米长,5000吨排水量,算是大型游艇了;这艘船为了保证游玩体验,从不接纳超过50人以上的游客数量,客房我订的是总统套,硬件不比酒店里差。” “这些有你把关我是不担心的,你的审美和标准一项在线;可是钓鱼、冲浪、帆船这些我都不会啊。” “哪能让公主操心?这不还有我吗?你只管玩,剩下的都交给我。” “好!这个提议本公主通过了!”她笑着说。 翌日,两人打车到了码头,凭着认证信息登船后不多久客人到齐便在一声鸣笛中起航了。 水欢站在船头看着一派如画的风景,突然想到了什么,遂道: “虽然有你在我不怕,可万一,我是说万一,那帮家伙找过来了,袭击这艘船怎么办啊?” “你说‘贪婪者’?” “嗯。” “放心,它们找不过来的。” “为什么?看你一提这事就胸有成竹的,给我说说细节呗。” “还记得我在津门的海鲜生意吗?” “当然,你通过和‘大耍’的合作把那边的货运到常石来卖,霸占了整个常石的海鲜市场。” “啧,怎么能叫霸占呢?我可是个守法商人。” “嘿嘿,说着玩的;那这俩事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刚开始做这笔买卖的时候经常往那边跑,认识了不少跟这行有关的人,其中有一个外号‘渔伯’的老船长最有意思。 我俩除了交流业务上的事,还经常聊些别的,比如他会给我讲自己大半辈子在海上搏击风浪的故事。 里面也有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就和常在深山里活动的老猎人都多少经历过一些邪乎事儿一样。 我呢开始纯粹听个乐呵,直到昨天听那个办事员从头介绍起‘贪婪者’才发现之前‘渔伯’给我讲过这玩意,它们的活动范围绝不止在印度洋、在马代附近,在太平洋,在渤海、东海这些华夏的领海内也有踪迹。 不过此物在国内不叫这名字,而是叫‘海爬子’,用财宝当诱饵,还会制造沉船这些没有,同时来历方面亦是高度一致,都说是遭到了神明惩罚才变成的这个。 包括会极力报复伤过它们的人也完全吻合。 还有我回想了一下‘渔伯’在外形方面的描述,不能说一模一样相似度也有十之八九,尤其两条腿里是软骨不能再陆地行走这一条。 并且‘海爬子’捕猎人类的工具也是用渔网,只是方法直接的多——如果渔船行入它们的领地,或者是狩猎区,船员若是站在甲板上没有躲起来,便有很大可能被突然从水下甩上来的大网给拖到海里遭遇不测。 因为这个有经验的船长在经过这些地方时,都会下令所有人全进入船舱。 还有更进一步的是直接将船体凿穿,船毁人亡后再下手,不过这招只能对付木质的,钢制渔船普及后它们就没办法了。 然后我昨晚和‘渔伯’通了个电话,让他帮了个忙。” “什么忙?” “让他帮我联系了‘巡海工会’。” “这是个什么单位?负责管理水产行业的工会?听起来还是跨国的?” “不是,它是个专门处理与海上有关的超自然事件的组织,最初是几个懂点术数的渔民组建的互助团体,成员也只有十来个人,后来帮的忙多了,来求助的也越来越多,名声大起来便开始采取收费制,走向商业化。 这么发展了大约二十几个年头,现在已经成了东北亚至东南亚地区都响当当的存在,北到日本、韩国,南到越南、菲律宾,只要和海有关,只要是发生在水里的怪事,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 你可以理解为从事捉鬼降妖看风水的那些玄门高手的海上版本,不过这个的规模非常大,结构严密,有点准军事组织的意思;而在经手的各类单子里,‘海爬子’或者说‘贪婪者’的比重很大,超过20%都与之相关的,这让他们对付这种人鱼怪的经验是最丰富的。 不过虽然西太平洋是‘巡海工会’的大本营,但攒够了资本也不甘于只局限于那一片了;所以去年拨出一批人和专款将业务拓展到了印度洋,准备在这里站稳脚跟后继续朝其他大洋发展,大有早晚有一天占领四大洋全部此类市场的势头。 ‘渔伯’当年是它的创始成员之一,只是后来因为身体原因退的比较早,没赶上好时候;可人脉还是在的,尤其来印度洋发展的分部负责人还是他曾经带出来的徒弟,因此直接给了我一个内部电话,让我提他的名字就行。 昨天晚上我联系了一下那边,谈了谈价钱,预定了一高端服务,如果用不上那订金会退给我,如果用的上再补齐其余费用即可,但只要用了,这些臭鱼烂虾一定会后悔这次认惹错人了。 另外,我还给了他们一缕我的头发。” “啊?给头发干什么用?” “那边懂术数的人会用这个当‘托物’做法,再把我的名字写在很多小纸人身上,最后把它们撒的到处都是,从马代到塞舌尔再到斯里兰卡和查戈斯群岛,然后‘贪婪者’就找不到我了。” “哦——我好像明白了,这些小纸人身上被赋予了你的某种特征,等于变成‘假目标’扰乱视听,让‘海爬子’找不到真正的你在哪儿,所以咱们是安全的,所以你才不担心船会被袭击,对不对?” “完全正确;不过你叫‘海爬子’叫的还挺顺嘴呢。”项骜笑道。 “因为我觉着这个名字比‘贪婪者’什么的接地气,那个太刻意、太书面化了。 而用纸人当替身挡灾的说法我有一次在画室里听他们闲聊的时候说过,没想到还能这样用;那‘海爬子’找人的方法是什么?肯定不是靠肉眼识别吧?不然也用不到这种方法。” “这个说起来也挺玄的,是靠一种类似量子纠缠的纽带,只要与其发生过接触的人,都会建立这种连接,然后这个人没有离开一定范围,那不论在范围内的任何角落,它们都能准确找到。 办事员提到的诅咒在原理上也是基于此,用华夏的话说,便是‘沾染了因果’;还有他让咱们赶紧回国,也有赶紧脱离连接半径好脱身的用意。 而‘巡海工会’的方法为制造很多假连接,用你刚才讲的就是假目标,将真的隐藏在里面。” “看来还得是让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水欢一脸信服的道。 “现在不担心了?” “当然不了,你都把准备做这么充足了我要还担心,岂不成了对你没信心了? 不过‘海爬子’居然可以用这种手段追人,不知道是种族天赋还是后天练出来的本事,要是练出来的那它们在某些方面的文明成果还不能小觑呢,起码不是陆地上那些未开化的原始部落能比的。” “谁说不是呢,办事员说它们有一种特殊的办法把人熬成油,吃一点就能顶好几个月不饿,这个细节我也和‘渔伯’聊了,他说里面的门道和术数也有关系。 人为万物之灵,能被懂得的提炼成一种纯能量态的物质,而这个物质叫做‘灵力’。 换句话说,办事员口中所谓的营养并不是蛋白质、热量、微量元素这些东西,乃是用人做原料直接炼化出来的能量。 至于说‘海爬子’小肠的吸收功能奇异,估计也是为了适应这种进食特点,专门为分解利用‘灵力’而进化出的构造。” 第264章 船宿 水欢听罢做恍然状,并道: “听着好邪恶啊,更加坐实了它们不是啥好玩意儿,只要碰上就不能手下留情。” “嗯,碰不上最好,身居异乡不惹事端永远是明智的,但要麻烦非找上门来,那就该杀的杀该埋的埋。” 说完这些,游艇已经开出去了很远,它先是在几条经典的航线上转了转,然后寻了一处风平浪静的所在抛锚停泊,接着各种项目就该轮番上阵了。 小姑娘率先上手的是海钓,在船尾专为此而设置的垂钓区上,遮阳伞、太阳椅、上好的饵料,还有一根折合人民币几万块的吊杆以及其它配套渔具均一应俱全。 “哎,这个要怎么弄?鱼饵的种类有好多,我要选哪个呀?” “看你想要钓什么了,如果想钓大家伙,我建议选这个。” 项骜说着带上手套从身旁冰柜里拿出一条长度与手掌相仿的鱼。 “它能钓大鱼?” “对,这是鲣鱼,很多大型海鱼的最爱;把它用鱼钩穿好抛进水里,再等上一会儿,总会有收获的。” “好,那我试试。” 小姑娘在他的指导下一番操作最终成功抛钩入海,而不要小看这个简单的动作,身旁有好几对情侣因为不了解怎么操作试了几次都愣没成功,大多是甩的太近了,有几个还因为往后抡的范围太大,挂在了杂物上。 等了大约十分钟,海面上还是平淡无澜,水欢有点耐不住了,道: “早听说钓鱼是个挺无聊的事,没想到这么无聊,我看我还是走吧。” “但钓鱼的魅力还就和前期的无聊分不开。” “为啥?” “如果不是这样坐船出来旅游随便玩玩的话,那一个专业的钓佬出来海钓,他得长途跋涉抵达一个人迹罕至、鱼群丰富的所在,中途得背着几十斤重的装备克服恶劣地形,不管是骄阳似火还是酷暑寒风。 待到了地方再耐心守上几个小时甚至成天成宿,等大鱼上钩了,又是一番斗智斗勇后终于把鱼给弄上来了,那份成就感不亚于你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了一座特别险峻的高峰,由此触发的大脑奖励机制是很让人上瘾的。 所以好多钓佬成功拿下一条大鱼后都舍不得回家,会背在最显眼的地方骑着车满世界的转,认识不认识的都得打声招呼攀谈两句说自己今天收获很大,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才过瘾。 按理说你作为一个美术生,能坐在一个地方十几个小时不挪地方只为画一幅画,应该不缺这种耐心的才对。”项骜道。 “我要特地来钓鱼的肯定没问题,但还有这么多好玩的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这倒是,那咱把东西收了吧,把别的都玩完了最后再来试试,碰碰运气看看有啥能上钩。” 说着,这边就准备把装备给她拆下来,除了将硕大的鱼竿放回原位,用于将杆子固定在身上的“炮台支架”也得取下来。 此物长得像个腰际子弹袋,前方的凸起有个孔洞用于插杆,其作用一方面是节省臂力,另一方面更是为了在碰上力量大的鱼时好能用得上腰腿之劲将其拽上来。 而就在要抽出来时,杆子末端猛的向下一坠,随即整根鱼竿都被拉弯成了弓形,水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拽的站立不稳向前抢步出去,要是没人拦着非得越过护栏一头栽到海里不可。 不过幸得身边人眼疾手快,从后面大手一抄将她抱住,然后连撤三步,硬是强行稳住了局面,接着先右后左向前握住杆柄,接替小姑娘成为与水下之物较量的主力。 不得不说,来者的确不善,几次拉的鱼竿几乎要成曲别针了,若换个旁人,恐怕早被拽的脱手而走,落一个“竿鱼两空”的下场,然后还得赔船家一笔不菲的装备折损费。 但项骜是何许人也?他角力一番看这样拽不上来,干脆一个四平马步扎好,让身体保持在最稳定状态后深吸一口气再微微下沉双臂,接着心中发一声喊猛的往上一抖。 这一下表面看看不出什么门道但实际却运上了全身的爆发力,其力之大愣是将那大鱼给整个抖出了水面甩到了空中,顺着这个方向等落地时也正好砸在甲板上。 随后一阵噼里啪啦的扑腾,鱼尾和鱼鳍拍打地面的声音不绝于耳。 等众人围上去一看,纷纷发出惊呼,哪怕是这种场面见多了的游艇船员们见状也不觉眼前一亮,因为这竟然是一条起码有七八十斤起步的黄鳍金枪鱼,如果放到水产市场卖掉,那几千绿票就进账了。 而船长不仅识货,也是个敞亮人,他当场和项骜商定了价格,厚厚的一沓美刀拿出来做了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然后宣布这条大鱼将作为今晚晚餐的加餐食材,引得众游客中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价格方面,这边得益于打通从津门到常石的海鲜生意通路,除了对国内的行情了如指掌外,对国际上的亦是如此,因此看到对方给出的一口价比均价还略高后,答应的也十分爽快。 过了把海钓的瘾后,项骜观察了一下风向和风力,感觉很合适便带着水欢顺着扶梯下到了已经放置在游艇一侧的双人帆船上,他站在一侧将风帆扬起,在海风的推动下,小小的船体瞬间加速窜了出去。 这个过程和接下来的摩托艇一样,小姑娘只负责尖叫和体验,身前的男生把控着一切,通过一系列艺高人胆大的操作,将两个项目的感受全部拉满。 回到游艇上时,她兴奋的情绪尚未散尽,有点激动的问道: “你是不是在准备马代旅行之前,偷偷练过?” “摩托艇不用练,这个我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弄;风帆的确要练,怎么把握平衡,怎么利用风力都得学,学完了再实践。 然后来之前还考了个证出来呢;你可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我有这个证出去时可以教学的。” “你平时这么忙,是怎么抽时间去学的?” “忙里偷闲呗,而且一共就18个课时,挤一挤总能挤得出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偷不偷闲,你能和有分身似的同时干这么多事,我仔细分析过,里面的道道儿还是挺多的。” “哦?那公主说说看,都有哪些道儿。” “首先,你有几乎用不完的精力,这个不用说了吧?能把别人累个半死好几天缓不过来的事你最多睡一觉或者干脆没事。 其次,你行动效率超高,没有内耗没有纠结没有犹豫,说做就做,几乎分分秒秒都被你用在了刀刃上,可能除了吃和睡这两个必须得之外,几乎没有被你虚度的时光。 最后,你太聪明了,天赋面特别广,很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很复杂很难啃的东西,你上手没几次就能游刃有余搞得好像和个老练的专家似的。 而这三条加起来,有往日的种种表现便也不奇怪了;我说的在不在理?” “那可是太在理了,想不到公主殿下还有这么明察秋毫的一面呢。” “这叫什么话,怎么说得好像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傻妞一样;既然说的在理,那还不快点夸夸我?” 项骜顺势将小姑娘抱起来,用力吻下去,随后道: “我时常在想,要怎么爱你才能配得上你的好。” “怎么突然这么深情了?而且...你抢了我的词儿好吗?” “咱俩都好,行了吧?”他宠溺的笑道。 “好。”她娇羞的答道。 等吃过午饭,游艇收起帆船和摩托艇再次起航,这次抵达的目的地正那座没有常驻居民的“无人小岛”。 岛屿不大,站在甲板上视线几乎能从这头越过去看到那头,水欢下去后先在银白色的沙滩上转了转,随后说: “你说这里能探险,可面积这么小能探什么呢?” 项骜看了看时间,并道: “现在是下午一点十五分,等到三点左右我带你去赶海,围着这座岛转一圈,保证让你收获满满,会捡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赶海?是等退潮之后捡落下的那些海货嘛?” “对,不过这里和国内的可不一样,这里经常能碰上一些只有水族馆里才有的新奇玩意儿。” “好,那我先期待着,不过在这之前的一个小时四十多分钟咱们也不能闲着吧?” “那是,我带你去岛中心看看,来。” 这边招了一下手,小姑娘便跟在身后不管其他还在流连于沙滩的游客,直奔小岛最深处。 穿过中间由椰树和棕榈树组成的树林,一片隐没在热带植被中的小房子就出现在眼前,这些建筑零星散落在树木之间,一眼望去便知是很久无人使用的废房了,并且从设计到细节无不带着一股历史感。 “不是无人岛吗?怎么还有住的地方?虽然看着不是现在建的。” “这里变成无人的也是最近不到一百年的事情,而在此之前这里其实是个流放地,尤其在16-17世纪被驱赶到这里了此残生的人最多。 而这些小房子,都是他们生前建造的,因为岛太小,每次风暴都会横扫全境,所以一些年头太久和质量不够过硬的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目前还能留下的,一是建造时间晚二是当年在这里地位较高者用的上好材料的。” “流放?难道这岛以前是个监狱,有些国家把罪犯驱赶过来?” “不是罪犯,是私掠船船长,办事员讲的那艘满载宝藏的西班牙船就是这类。” 第265章 出状况 “那不是海盗吗?” “虽然行径上没有什么区别,但名义上还真不是;比如海盗是非法的,但私掠船是合法的,那时候西方同时存在多个海上强权,为了互相伤害也为了充盈自己的国库,最常用的办法就是颁发私掠证,然后让这帮人出去专门抢敌国的商船。 每艘这种船的船长也都是有正式官职、爵位的,一些看干的好的甚至能靠着这个爬到位极人臣的程度。 另外,普通海盗抢了东西直接占为己有,但他们不行,他们的行为准则第一条便是要服务于自己的国家,所以不管是什么战利品,都要先运到指定的港口卸货,由专门负责此事的部门登记造册查点清楚后,再按照比例和人头数往下分,不过大头肯定是归政府的。 而任何私藏行为一旦被发现都会遭到非常残酷的惩罚,一般超过规定金额后直接绞刑起步;因此那个年代大小港口都会开辟一个‘警示区’,上面会排成排挂满了因此而死的船员和船长,然后用这个画面去震慑其他人不要步后尘。”项骜道。 “那流放又是犯了什么错?” “一般是‘知道的太多了’,杀了没理由或者不好下手,只能搞个罪名驱逐的远远的,让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比如16世纪最有名的私掠船船长德雷克,他在一次满载而归的抢劫后受到了英国女王的亲自接见,并授予爵士爵位,往后又当上了海军中将。 而这个人能得到重用起初就是因为他一趟出海抢来的钱财能抵得上英国一年的税收。 然后在与女王达成交易的同时,女王也要求德雷克和他的所有船员发誓,两者之间的关系只能带进坟墓,不可以给任何外人提起。 等后人知晓这些秘密时,得到了1856年英法联合签订《尊重海商法的巴黎宣言》,彻底从国际层面废除私掠船制度后了,而这时候距离德雷克因为痢疾病逝已经过去了260年。 他死时只有55岁,如果活的再长一些,保不齐也得给扔到这里来。 反正这种人都是当权者的黑手套,有合法的外皮却干着阴沟里的勾当,一旦不需要他们了,庙堂的老爷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鸟尽弓藏,卸磨杀驴。” 水欢听的入神,结束后反应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道: “那你当初不答应加入一个什么国家部门,是不是也有这种原因?” “你说来游说我当特工的陈主任?” “嗯。” “不能说没有这种动机,但倒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舍不得你。” “切,你就会捡好听的说,我虽然相信这个占了重要原因,但你不愿受人管理更重要,你天生就不是那种不能入朝为官的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一天你自己当了皇帝,这天下是你说了算。” “公主殿下,这话要搁在古代说,那可是得掉脑袋的。” “嘻嘻,这不不是古代了嘛。” 而一边聊天一边穿行在其中,对于水欢来说还真有种发现什么“失落的遗迹”的神秘感,旅游中的“探险”自然只是个噱头,险是要竭力避免的,探则是要努力做到的,那眼下这两者的关系无疑被处理的极好。 在空房间里仔细找找,偶尔还能找到一些充满古朴气息的小物件儿,诸如胸针、徽章、扣子等。 看着她如获至宝的表情,项骜不忍公开真相,但那副表情却被看出来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笑话我呢?” “哪有,我看你高兴我也高兴才是。” “不对,你这种坏坏的表情绝对没有好事!老实交代,到底想什么呢?” “也没别的,无非是这些东西的来源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啊?难道不是那些船长们留下的吗?” “当然不是,这里作为一个旅游景点都开发了几十年了,来来往往的游客成千上万,真有点啥也早被捡光了,现在还能捡到的,都是承办方故意扔在这里的做旧品,为了提高旅途的情绪价值呗。” “好吧,但那样我也高兴,只要是和你的共同经历,都值得我收藏起来。” “小姑娘越来越会说话了。” “你把我滋养的好我当然说话越来越好听咯。” 而等即将走出这片旧房子时,项骜拉住水欢道: “后面就别去了。” “为什么?” “那里是一片墓地,死在岛上的船长们都埋在了里面。” “啊?不过这好像也挺正常......但这项目安排的有点不地道吧?要是不知道闯到里面,那得多晦气呀。” “也不能这么说,外国人和国人在死亡这事上的态度不一样,咱们讲死者为大,对这个很避讳,但他们大多不当回事,像商业楼盘建在公墓旁边属于司空见惯的现象,同样的事要是放在国内那绝对一间房都卖不出去。 这种文化根源要追溯起来能追到罗马时期,罗马是西方第一个拥有世界级影响力的大帝国,因此它的很多文化理念在后世传播极广。 比如罗马人对死亡的理念就很狂野,墓地经常建在公共场所旁边甚至是大路、院子里,没人会觉着有什么不妥,一些赶路疲惫的还会坐在墓碑上休息,和埋葬在里面的逝者聊天。”项骜道。 “那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观念差别的?” “从古典时期说,是对死亡的认识不同造成的;举个例子,古埃及认为肉体消亡不过是往生到另一个世界的标志,再者还是刚才说的罗马,他们前期认为灵魂永存,差不多也是死了只是换了个活法的意思,后期则有了转世的概念,认为人会不停的死掉再转世,这辈子没干完的事可以下辈子接着干。 当基督成为主流信仰后升入天堂的观念又更加深入人心,总之他们并不将死了作为一个生命个体彻底消亡的事件来看。 但国人不同,国人的讲究多可也最务实,明白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人死如灯灭这些概念扎根于文化深处,由此对死亡的敬畏便也顺理成章了。” “可我们的的确确见过鬼呀,古人肯定也有这种经历吧。” “但那些鬼的状态又怎么能和活人比呢?一个了无牵挂、生前幸福的人死后有怎么会变成野鬼不愿离去呢?死了成鬼逗留在人间于华夏文化中就是活的不好乃至遭遇了巨大不幸的潜台词,所以没人愿意肉体凋亡后魂魄还不得消停去当一个游荡的孤魂。 所以老话才常说‘入土为安’,要是入了土扔无法安宁,那绝对是一件非常恶劣的事。” “哦——这么说我好像明白了,不过这个话题学术氛围有点重而且和这阳光海滩的环境也太不应景了,翻篇吧!” “对,好好的出来玩,谈什么死不死的,换个话题。” 两人随后一路走走停停原路返回后时间也差不多了,赶海正好无缝衔接可以开始了。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项骜带着水欢把退潮后留下的一大片海底摸了一个遍,小姑娘提着一个大桶满载而归,里面包括但不限于种类不同且尺寸客观的螃蟹、海星、龙虾、墨鱼,甚至还有一只搁浅了的海龟,不过这个没有带回去,而是将其摆正放回水中,帮它重新上路了。 此时时间也来到了傍晚五点左右,船长开始用扩音器招呼所有游客重新上船,游艇要起航去下一个锚定点,在那里将举行篝火晚会,然后睡觉转天继续旅程。 绝大多数人都在十分钟内回来了,最后查点人数时实到比应到少了2两个,一番询问基本都说没看见或者不认识,一直问完才有一个华人家庭的小男孩怯怯的道: “我看见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岛后面挖地,把那些石碑都推倒了,我站在跟前还被那个男的给骂了,他让我滚。” 男孩父母也在,其中父亲一听就不乐意了,问: “你怎么不早说?岛后面?那不是片墓地吗?他俩在那边挖什么?难不成把坟给刨开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想找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都是什么素质的人啊!我去找他,乖乖回来赔礼道歉还好说,不的话我就报警,倒要看看马尔代夫的法律是不是允许别人可以随便挖冢掘墓。” 男人说完便要顺着软梯下去,女人想劝两句事不关己别这么激动,但想到儿子为这个还受委屈了,嘴上一顿前者就重新回到了沙滩上,然后快步朝着岛后走去。 随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二十分钟也不见有人回来,他的老婆孩子都有点急了,前者也欲下船寻夫,不过这次被项骜拦住了,后者道: “你先等等,我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你从哪儿看?” “到上面,这岛很小,游艇顶层高又有望远镜,能看到岛后。” 话罢他又找到船长交涉了一番,这个爽快人也没有废话,很痛快的同意了这个提议。 而当顺梯上去端起专门用于海况观察的高倍望远镜看过去时正看到方才过去的男人这会儿正躺在一个坑里,看那蜷缩的样子无疑是被打了一顿,并且被打到了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程度;与此同时,另一个高大男子挥舞着手里的折叠铲往坑里面送土,看意思要把躺里面的这位给活埋了。 项骜看明白后立即下来,道: “那边出了点状况,我过去一趟!” “哎!我也去!”水欢道。 第266章 XYY 看着小姑娘跟下来了,他自知没时间拉扯,只道: “我先走一步,你一会儿到地方远远看着就行,别往跟前凑。” “到底怎么了?” “反正是要出人命的事。” 扔下这句,项骜已经脚下如飞的狂奔过去了,而这点面积的小岛又没有什么难以跨越的艰险地形,再以他的全速前进下,几乎分分钟便到了,抵达目的地时那男人还在填土,坑里的已经被埋了一多半了,好在脸仍在外面。 至于那个女的,则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看起来有点想劝又劝不住的意思。 “住手!” 一声暴喝出口,把除了距离尚远的水欢之外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包括差点被活埋的受害者。 男人手上动作略停,转过来看着项骜,随后道: “你少管闲事,要不连你一起埋了!” “哎呦我操,你倒是有这个本事再放这鸟屁!” 而前者好像处于一种异常暴躁易怒的状态,只是被这句话一激,整个人就和疯了一样,瞪着眼哇哇叫着便冲了过来要用手中铲子去劈这边。 从体格上来说,两者身高大差不差,甚至疯男人还高一点,但他的身材很奇怪,骨架看着不小但四肢长归长却很细,看着好像给一个强壮的躯干安装了一对不配套的胳膊和腿,看着非常不协调。 至于别的那自然无需做比较,尤其在格斗技巧方面堪称天渊之别—— 项骜以“黑龙十八手”迎击,一个后发先至不仅缴了他的武器,脚下一绊更是将人狠狠的摔了个狗啃屎。 这其实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不用绊改成擒拿动作,那这会儿此人的小臂就已经和大臂脱离了,同时地面是混合了海沙的松软泥土,看着摔的挺狠,但并没摔出什么伤。 随后这边走也不去管这货,走到坑边将那人拉出来,一看脑袋上有个大包,没有破皮但肿胀严重,看起来是被铁铲用平面拍了一下。 “你怎么样?有恶心和眩晕感吗?” 对面感受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道: “就是伤口很疼,别的还好。” “那不错,你至少没有脑震荡。” 话音未落,耳边恶风不善,项骜看都没看一个转身与下潜的动作连在一起一气呵成将袭击躲了个干净,等人转过来了一记蓄满力量的下勾拳也迸射而出,随即正中背后袭击者的肝区。 铲子二次脱手,同时爆肝拳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他方才多么疯狂,眼下都因为无法抑制的剧痛倒地不起了。 这边有点不解气,有心将人掐着脖子拎起来再扇几个耳光,不过尚未探身去抓,之前一直在旁边哭的女人扑了过来,倒不是扑自己,乃是扑到了倒地男子的身上,然后声泪俱下道: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求你了,他只是病了,求求你......” 项骜看二人的年龄,估摸着是母子关系,遂无奈道: “病?看起来是精神方面的病,既然连控制自己的行为都做不到,那还出来旅游,实在是对自己对他人的安全都不负责。 不过你应该随身携带了常备药才对,赶紧给他吃点。” “不不不,他不是精神病,不是精神病,他......” “不是那是什么?” 女人几次欲言又止,眼神也有些闪躲,最后转移了话题道: “药我有,但刚才他不吃,现在吃的话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说着已经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放着圆形的白色小药片。 项骜拿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字,明白了个大概,随后按照用量取出四片捏开嘴巴就给男人强行塞了进去。 后者期间奋力挣扎,但到底是没扭过这股力量。 而这药起效还挺快,吃完了过了没多会儿男人的症状明显好转,不再易怒,可也坐在那里变得呆呆的。 水欢则很听劝,在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看完了这一切,又跟着一起回船。 船上的老婆得知情况后如何与女人争吵,如何找到船长要说法这自不用说,项骜不想听这些聒噪的声音,只是拉着小姑娘返回了自己的顶配客房,好在顶配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的噪音几乎传不进来。 “我过去的时候看见你把那家伙放倒在地,然后又哭又闹又吃药的,怎么回事啊?”水欢道。 “那个发疯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xyy。” “什么叫xyy?” “‘超雄综合征’的染色体序列。” “我好像听过这个词......是不是天生有暴力倾向,犯罪率比正常人高很多的那种?” “嗯。”项骜点头应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开始看他的长相我就在怀疑了,超雄人的外貌会有一些特征,这货一个不落全部符合。” “我光看你揍他了,别的没怎么注意,只觉着挺高的,别的方面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你没发现他虽然高高大大的,但四肢却很细吗?和躯干的骨架不成比例,然后头也很大,尤其是额头,再者是两只眼的间距也特别近,正常人是竖三指左右,但这人最多一指上下,我都怀疑他没长鼻梁。 还有颌骨、下巴的体积也异于常人,大了好多。 而最突出的是眼球,两只眼睛和金鱼一样,一大半都鼓在外面,一般外突这么严重的基本都是高度近视,常年佩戴高度数近视镜导致的;那不近视还这样,最有可能的便是染色体出现了xyy的异常。 如果只有一个两个的话我还不敢这么确定,但他几乎全占了,堪称教科书级的‘超雄外貌’。” “嘶——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也有点印象了......” “还有这人的行为也完全吻合,暴躁易怒,情绪控制能力非常差,一点事不顺心就会暴跳如雷大吼大叫,并伴有强烈的攻击欲。 他妈妈给他吃的药应该是一种抑制中枢神经活性的东西,可以暂时缓解过激行为。” “那他为什么打另一个人还要活埋人家?对了,你应该也不知道,毕竟你看到的再过去时这事已经发生了。” “我还真知道一点。” “嗯?从哪儿听来的?” “咱们回到船上,两边争执的时候他妈妈说的,给船长解释情况,也给对面道歉。 我捋了捋大概是这男的情况比较严重,在超雄的基础上好像又得了躁郁症,今年22岁,跟老妈出来散心的,然后走到小岛后面发现墓地一时来了兴趣非要刨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宝贝。 他妈劝他他不听,后来受害者和老婆孩子分头行动自己溜达到这儿来了,说了他两句,告诉他这么干很缺德,小心遭报应。 接着就很简单了,超雄基因和躁郁症一块发作,一铲子下去把人打翻在地,再到我过去。 至于为什么会带着挖掘工具,我猜是为赶海准备的,挖海沙找螃蟹之类,他妈妈还提了个小塑料桶,明显是配套的。 唉,谁摊上这么个儿子,也是够可怜的。” “啧,这种人就该待在家里好好接受治疗啊,或者干脆住院去,待在外面这不纯纯的一个定时炸弹吗?你说的对,让他出来既是对自己也是对其他人的不负责!” “好啦,已经过去了,别被这事影响了心情,我目前只担心两边的矛盾别再激化到报警之类的,要那样的话行程肯定得受影响。 不过如果是私了的话,貌似对受害者又不公平;算了,爱咋咋滴吧,见义勇为我做了,剩下的事就不是我该掺和的了。” “嗯!但我一直不太理解超雄的机制,是不是和激素有关?” “对,就是雄激素分泌过量了,发育的也比正常人早。” “嘿嘿,说到这个我又想到你了,你说你的激素这么高,还被中和的这么好,既继承了优点又没有一点缺点,哪儿来这么一个大宝贝让我捡到了。” 水欢说着便过来钻进了项骜的怀里,一双藕臂勾着他粗壮的脖颈,后者深情款款的低头看下去,道: “我是给你量身定制的骑士,当然得各方各面都符合你的要求了。” “这话我爱听,这就叫‘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晚饭时间到了,上午钓到的那条“黄鳍金枪鱼”被如约端上了餐桌,变成了众多海鲜中最靓的仔。 而其它食材也基本都是下午赶海时各路游客们找来的,种类和数量之丰盛达到了令人眼晕的程度。 不过为了不让这顿饭吃的这么单调,船长还是准备了别的,有熏肉、烤肉、羊排、牛排以及各种果蔬,水欢捧着一大碗自己制作的沙拉蹦蹦跳跳走到项骜跟前,道: “以前看故事说在海上能吃到新鲜水果和蔬菜非常难得,上个世纪中后期远洋船员们还得靠着腌黄瓜罐头做补充维c的主力,所以我觉着咱们住在船上还能吃到这个,其实比大鱼大肉更显得奢侈。” “的确,保鲜技术不够发达时果蔬想长期保存的同时还不让口感流失是个难度非常大的事,有些脑洞很大的航海家干脆建造够大的船然后在上面种,随种随吃。” “啊??还能这么玩?这是哪个年代的事又是谁发明的啊?” 第267章 叮叮叮 “明朝前期,郑和下西洋时便这样操作过。” “我听说他用的‘宝船’特别大,在当时属于超级巨轮级别的,但到底有多大却没说清楚,不过大到能在上面种地的程度,看来是够惊人的。” “这个事比较有争议,到现在各说各的谁也不服谁。不过种地本身倒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夸张,并不是什么西红柿大白菜土豆茄子啥都能种,主要种的东西其实就一种。” “是什么?” “豆芽;麦芽苗、香椿芽苗、苜宿芽苗、花椒芽苗、绿色黑豆芽苗等等吧,用很大的盆种,类似花盆的放大版,把种植放在里面用水一浇,很快便能长出来一层。 西方大航海时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败血症困扰,但郑和七下西洋从来没出过这个问题,秘诀就在这里。” “这个我知道!当时死在途中的船员大部分都是因为它,只是后来怎么解决的我没看,也是学了我们的经验开始在船上种菜了?” “不是,因为发明了朗姆酒;这是种蒸馏酒,原料主要是甘蔗,而在蒸馏过程中甘蔗内的氨基酸、维生素b、c都会一起带进去,所以喝的时候能起到补充的作用。 你看西方海盗为什么人人拿着这玩意不离手?不是有多好喝,乃是为了预防败血症用的;也是因为海盗喝的太多了,朗姆酒便有了‘海盗之酒’的外号,成了这个职业的五大标志之一。” “另外四个是什么?” “骷髅旗,钩子手,独眼龙,还有拖把腿。” “嘿,你这么一说我想起小时候看的《小飞侠彼得.潘》,那里面有个大反派叫铁钩船长,也是个海盗;这个人除了不是独眼龙之外,其余的全都符合。 不过那时候淡水也应该是一种很珍贵的资源吧?灌溉蔬菜反正不可能用海水浇,那也用淡水的话,会不会和饮用水抢资源?” “土法海水淡化就是了,用蒸馏法去除杂质便能得到淡水,人喝可以,浇菜也可以;只是口味没法和真正的淡水比,能喝是能喝但还是会有一股很重的海腥味。” “原来是这样。” 两人一边用餐一边聊天,水欢捧着沙拉吃,偶尔会尝几口新鲜出炉的烤鱼肉,而项骜则在大快朵颐的吃着烤羊排。 一口肥瘦相间的刚下肚这会儿,后者便感觉身旁有个人影正在急速逼近,确定是冲自己来的后迅速起身向后一闪,紧随其后就是刀光划过,如果刚才躲的慢一点,那刀锋已经将脖子给切开了。 抬头去看,发现持刀者不是旁的,正是下午被自己揍过一顿的超雄人。 而不等这货发出第二招,项骜飞起一脚正中对方小腹,力道之大将这么高高壮壮的身躯硬给踹的一屁股摔坐在地后又在防滑的甲板上打了三个滚最后撞到一个游客才停下。 但这可没完,他顺手一抄,将烧烤架上串肉用的大钢钎拿起来了,这玩意儿比小臂还略长,由不锈钢制成,为了刺穿各种肉类,头部被打磨的非常尖锐。 三步并两步杀过去,第二脚杀出:将地上之人的手中刀踢飞,接着把钢钎尖头立起来顶在其咽喉上,然后怒喝道: “你他妈的是真不想活了?!这可是在公海,我宰了你把你扔海里喂了鲨鱼,哪国的法律也管不着我,知道吗?!” 这话还真不是唬人,因为眼下的岛屿虽然在版图上属于马尔代夫,可那只是土地,附近的海域却只是“专属经济区”,并不是享有完全主权的领海,所以名义上如此说一点毛病没有。 声音落下,超雄患者并不开口,而项骜才不管他是因为疼还是害怕,亦或者是不服气之类的,总之左手的钢钎没挪地方,右手掐住脖子将人从甲板上拽起来,然后强行拖到了围栏跟前,再将他往上面一压,道: “要么自己跳下去,要么我把你挑了再踹下去;三个数,我说到做到!” 不过没等第一个数出来,那个中年女人端着盘子正从室内餐厅的方向走出来,看样子还挺高兴,应该是要给这不省心的儿子拿什么他愿意吃的东西,结果出来头一眼便看到了这一幕,遂扔了盘子跑过来求情: “别别别!有什么话我来说,他怎么冒犯到您了我道歉!” “阿姨,这次可不是冒犯,你儿子拿着刀袭击我,不是我闪的快他就把我杀了。 在场所有人,还有船上的监控都能为我的话作证,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出于正当防卫的动机,把他干掉? 我相信你养着这么个祸害,一定操碎了心也给他捅的娄子擦过无数次屁股,那不如这次我替你一劳永逸的解决一下,杀了拉倒?” 项骜说着,手中的钢钎已经往前送了几厘米,眼看这就要戳进手中男人的脖子里了,女人直接急哭了,她见这边的怒火实在难以平息,干脆双膝一软,那意思想要跪下。 “等一下!”前者见状立马出口制止道。 看着后者顿住的动作,便接着说: “罢了,你为人母又比我年长这么多,我怎么能受此大礼? 这个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有一个条件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 “您说。”女人抹着眼泪道。 “现在天色已晚,就明天吧;过了今夜,让船长放艘小船把你们一起送回去,我是绝对不能容忍再和你儿子共处一室旅游的。 这是我的底线,如果做不到,那我会用我的方法解决。” 而女人是有点不甘心的,可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特别是面前这个看不出年龄的大汉的手段,只能答应了。 并在将那超雄儿子送回房间里关起来后还过来专门道歉并表示感激。 “阿姨,你有歉意我理解,但感谢的话,谢我什么?没真下狠手?” “不是,我回去后发现他这次真的很害怕,我觉着能给他一个很好的教训。” 项骜琢磨了一下,有了些眉目后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他以前在外面仗着强壮打人从来吃过亏,但这次让我在一天内连揍了两顿?” 女人点头,并道: “这孩子力气很大,胆子也大,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打起架来和疯子一样,所以惹了很多麻烦不假,但至少我知道的例子里,还没人能从他那里讨到便宜,不过今天我也算开眼了,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这边一笑,道: “如果这有教育意义的话,那不算我白出力,你们也该早点遇到我。” 聊完了这个,女人离开该干嘛干嘛去了,而水欢接起话头说: “都说慈母出败儿,这话这次简直不要太贴切;看得出这个母亲不仅溺爱,还很懦弱,对孩子的教育非常失败,虽然里面有病理性的因素,但和她的无限度纵容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咱们以后可不能这样。” 项骜本来没什么表情,听到最后这句顿时笑意深深,并道: “现在就开始打算给我生孩子了?” 小姑娘反应了片刻,马上红着脸道: “哎呀,我一时口误,你别当真!” “不当真?你不给我生那我找别人给我生去?” “你敢!” 晚饭就在这一番嬉闹中结束,当夜又欣赏了一番海上的夜空,瞧腻了回去找了部很经典的爱情片依偎在一起看完,水欢也有了困意,洗漱一番后上了床。 项骜紧随其后,锁好门,将她拥入怀中沉沉睡去。 估计是水果吃的太多,还喝了几瓶马代的特色饮料,小姑娘睡到一半被尿意憋醒了,本来头等舱客房里是自带卫生间的,但起来时看到了桌上的相机,心想如果这时候出去,说不定能拍到一张绝世美图呢? 想罢拿上单反一路到了外面,一番方便后抬头一看,果然不负所望,相比于几个小时看到的,此时空中的银河更加醒目,那是只有在电脑壁纸上才会出现的景色,而眼下就活生生的摆在面前。 她甚至想去把项骜拉起来一起看,因为这等美轮美奂的场景,自己一人独享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比这个想法更快抵达大脑皮层的是一阵诡异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叮叮...” 这是种有规律的金属敲击声,仔细听感觉有点耳熟,好像从哪儿听过但又因为有所区别而想不起来了。 但到底是艺术生,虽然是搞美术的,不过在音乐方面也有涉猎,尤其与项骜在一起后耳濡目染再增几分了解,因此片刻后还是听出了端倪—— 这动静,很像编钟。 不过明显没编钟洪亮,声音不大却非常刺耳,听的人很不舒服。 好奇之下,循声往传来的方向去看,遂映着围栏下地灯和彩色灯带的余光,发现有个人影正站在那里,半个身子都趴在栏杆上探出船外,朝着海面不断敲打着什么东西,而声音就是因为这个产生的。 水欢不知道干这事的人是谁,也听不懂这有节奏的响动有何种企图,但直觉告诉她,下面站着的那个肯定是白天挨揍的超雄患者,敲打的这玩意儿则充满了恶意——其实这一点已经不需要直觉来判断了,传进耳朵中引起的不适已经做了说明。 这股不适甚至让残存的睡意都跑了个精光,而当想到这可能对项骜不利,小姑娘一路小跑就回了房间,将正在熟睡的他给摇醒了。 “明朝前期,郑和下西洋时便这样操作过。” “我听说他用的‘宝船’特别大,在当时属于超级巨轮级别的,但到底有多大却没说清楚,不过大到能在上面种地的程度,看来是够惊人的。” “这个事比较有争议,到现在各说各的谁也不服谁。不过种地本身倒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夸张,并不是什么西红柿大白菜土豆茄子啥都能种,主要种的东西其实就一种。” “是什么?” “豆芽;麦芽苗、香椿芽苗、苜宿芽苗、花椒芽苗、绿色黑豆芽苗等等吧,用很大的盆种,类似花盆的放大版,把种植放在里面用水一浇,很快便能长出来一层。 西方大航海时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败血症困扰,但郑和七下西洋从来没出过这个问题,秘诀就在这里。” “这个我知道!当时死在途中的船员大部分都是因为它,只是后来怎么解决的我没看,也是学了我们的经验开始在船上种菜了?” “不是,因为发明了朗姆酒;这是种蒸馏酒,原料主要是甘蔗,而在蒸馏过程中甘蔗内的氨基酸、维生素b、c都会一起带进去,所以喝的时候能起到补充的作用。 你看西方海盗为什么人人拿着这玩意不离手?不是有多好喝,乃是为了预防败血症用的;也是因为海盗喝的太多了,朗姆酒便有了‘海盗之酒’的外号,成了这个职业的五大标志之一。” “另外四个是什么?” “骷髅旗,钩子手,独眼龙,还有拖把腿。” “嘿,你这么一说我想起小时候看的《小飞侠彼得.潘》,那里面有个大反派叫铁钩船长,也是个海盗;这个人除了不是独眼龙之外,其余的全都符合。 不过那时候淡水也应该是一种很珍贵的资源吧?灌溉蔬菜反正不可能用海水浇,那也用淡水的话,会不会和饮用水抢资源?” “土法海水淡化就是了,用蒸馏法去除杂质便能得到淡水,人喝可以,浇菜也可以;只是口味没法和真正的淡水比,能喝是能喝但还是会有一股很重的海腥味。” “原来是这样。” 两人一边用餐一边聊天,水欢捧着沙拉吃,偶尔会尝几口新鲜出炉的烤鱼肉,而项骜则在大快朵颐的吃着烤羊排。 一口肥瘦相间的刚下肚这会儿,后者便感觉身旁有个人影正在急速逼近,确定是冲自己来的后迅速起身向后一闪,紧随其后就是刀光划过,如果刚才躲的慢一点,那刀锋已经将脖子给切开了。 抬头去看,发现持刀者不是旁的,正是下午被自己揍过一顿的超雄人。 而不等这货发出第二招,项骜飞起一脚正中对方小腹,力道之大将这么高高壮壮的身躯硬给踹的一屁股摔坐在地后又在防滑的甲板上打了三个滚最后撞到一个游客才停下。 但这可没完,他顺手一抄,将烧烤架上串肉用的大钢钎拿起来了,这玩意儿比小臂还略长,由不锈钢制成,为了刺穿各种肉类,头部被打磨的非常尖锐。 三步并两步杀过去,第二脚杀出:将地上之人的手中刀踢飞,接着把钢钎尖头立起来顶在其咽喉上,然后怒喝道: “你他妈的是真不想活了?!这可是在公海,我宰了你把你扔海里喂了鲨鱼,哪国的法律也管不着我,知道吗?!” 这话还真不是唬人,因为眼下的岛屿虽然在版图上属于马尔代夫,可那只是土地,附近的海域却只是“专属经济区”,并不是享有完全主权的领海,所以名义上如此说一点毛病没有。 声音落下,超雄患者并不开口,而项骜才不管他是因为疼还是害怕,亦或者是不服气之类的,总之左手的钢钎没挪地方,右手掐住脖子将人从甲板上拽起来,然后强行拖到了围栏跟前,再将他往上面一压,道: “要么自己跳下去,要么我把你挑了再踹下去;三个数,我说到做到!” 不过没等第一个数出来,那个中年女人端着盘子正从室内餐厅的方向走出来,看样子还挺高兴,应该是要给这不省心的儿子拿什么他愿意吃的东西,结果出来头一眼便看到了这一幕,遂扔了盘子跑过来求情: “别别别!有什么话我来说,他怎么冒犯到您了我道歉!” “阿姨,这次可不是冒犯,你儿子拿着刀袭击我,不是我闪的快他就把我杀了。 在场所有人,还有船上的监控都能为我的话作证,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出于正当防卫的动机,把他干掉? 我相信你养着这么个祸害,一定操碎了心也给他捅的娄子擦过无数次屁股,那不如这次我替你一劳永逸的解决一下,杀了拉倒?” 项骜说着,手中的钢钎已经往前送了几厘米,眼看这就要戳进手中男人的脖子里了,女人直接急哭了,她见这边的怒火实在难以平息,干脆双膝一软,那意思想要跪下。 “等一下!”前者见状立马出口制止道。 看着后者顿住的动作,便接着说: “罢了,你为人母又比我年长这么多,我怎么能受此大礼? 这个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有一个条件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 “您说。”女人抹着眼泪道。 “现在天色已晚,就明天吧;过了今夜,让船长放艘小船把你们一起送回去,我是绝对不能容忍再和你儿子共处一室旅游的。 这是我的底线,如果做不到,那我会用我的方法解决。” 而女人是有点不甘心的,可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特别是面前这个看不出年龄的大汉的手段,只能答应了。 并在将那超雄儿子送回房间里关起来后还过来专门道歉并表示感激。 “阿姨,你有歉意我理解,但感谢的话,谢我什么?没真下狠手?” “不是,我回去后发现他这次真的很害怕,我觉着能给他一个很好的教训。” 项骜琢磨了一下,有了些眉目后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他以前在外面仗着强壮打人从来吃过亏,但这次让我在一天内连揍了两顿?” 女人点头,并道: “这孩子力气很大,胆子也大,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打起架来和疯子一样,所以惹了很多麻烦不假,但至少我知道的例子里,还没人能从他那里讨到便宜,不过今天我也算开眼了,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这边一笑,道: “如果这有教育意义的话,那不算我白出力,你们也该早点遇到我。” 聊完了这个,女人离开该干嘛干嘛去了,而水欢接起话头说: “都说慈母出败儿,这话这次简直不要太贴切;看得出这个母亲不仅溺爱,还很懦弱,对孩子的教育非常失败,虽然里面有病理性的因素,但和她的无限度纵容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咱们以后可不能这样。” 项骜本来没什么表情,听到最后这句顿时笑意深深,并道: “现在就开始打算给我生孩子了?” 小姑娘反应了片刻,马上红着脸道: “哎呀,我一时口误,你别当真!” “不当真?你不给我生那我找别人给我生去?” “你敢!” 晚饭就在这一番嬉闹中结束,当夜又欣赏了一番海上的夜空,瞧腻了回去找了部很经典的爱情片依偎在一起看完,水欢也有了困意,洗漱一番后上了床。 项骜紧随其后,锁好门,将她拥入怀中沉沉睡去。 估计是水果吃的太多,还喝了几瓶马代的特色饮料,小姑娘睡到一半被尿意憋醒了,本来头等舱客房里是自带卫生间的,但起来时看到了桌上的相机,心想如果这时候出去,说不定能拍到一张绝世美图呢? 想罢拿上单反一路到了外面,一番方便后抬头一看,果然不负所望,相比于几个小时看到的,此时空中的银河更加醒目,那是只有在电脑壁纸上才会出现的景色,而眼下就活生生的摆在面前。 她甚至想去把项骜拉起来一起看,因为这等美轮美奂的场景,自己一人独享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比这个想法更快抵达大脑皮层的是一阵诡异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叮叮...” 这是种有规律的金属敲击声,仔细听感觉有点耳熟,好像从哪儿听过但又因为有所区别而想不起来了。 但到底是艺术生,虽然是搞美术的,不过在音乐方面也有涉猎,尤其与项骜在一起后耳濡目染再增几分了解,因此片刻后还是听出了端倪—— 这动静,很像编钟。 不过明显没编钟洪亮,声音不大却非常刺耳,听的人很不舒服。 好奇之下,循声往传来的方向去看,遂映着围栏下地灯和彩色灯带的余光,发现有个人影正站在那里,半个身子都趴在栏杆上探出船外,朝着海面不断敲打着什么东西,而声音就是因为这个产生的。 水欢不知道干这事的人是谁,也听不懂这有节奏的响动有何种企图,但直觉告诉她,下面站着的那个肯定是白天挨揍的超雄患者,敲打的这玩意儿则充满了恶意——其实这一点已经不需要直觉来判断了,传进耳朵中引起的不适已经做了说明。 这股不适甚至让残存的睡意都跑了个精光,而当想到这可能对项骜不利,小姑娘一路小跑就回了房间,将正在熟睡的他给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