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周目游戏也会修罗场?!》
1. 一周目
[请问是否进入游戏]
[是/否]
我寻思否不就直接把人踢出游戏仓了吗?在外面的身体早就灰都不剩一粒了,要是退出不就白给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选了是。
[请认真观看游戏条例,勾画同意并签名]
我直接拉到底,勾上同意,签名,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
[《大海情人:ONE PIECE》由阿哈宇宙无限集团免费赞助]
我无语,点击跳过广告。
画面跳转,熟悉的界面展开。
终于来到正片了。
我打起精神,难易程度?精神体导入就跟真实世界一模一样,绝对是要拉到easy!
种族?第一周目,保险起见选人类。
身份?随机看看,啊,孤儿?但角色面板挺不错的。
我仔细比较这次随机出来的面板点数。
基础属性一共四项,分别是力、敏、体、感。对应的就是力量,敏捷,体质、感知。
一般游戏会设定成总点数20来限制玩家体验,要不看运气随机,要不就只能周目继承。
我看着面板笑了,这次运气不错,应该说是游戏难度降低提高了下限吗?
[姓名:普雷路(固定不可更改)
性别:男(固定不可更改)
种族:人类(待确定)
身份背景:神之谷孤儿(随机)
力6
敏7
体9
感8
隐藏属性(可见)
运8
魅10(固定不可更改)
]
总属性竟然高达30点!
而且还能直接看到隐藏属性,幸运有8,就算是孤儿也很不错,我兴致高扬,在看到魅10后反而不太确定。
后知后觉想起这是款攻略向游戏,我心想满魅更利于玩家攻略,不愧是easy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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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面板,界面开始翻腾。
[是否勾选福利选项]
毫无疑问,我选是。
[请抽取三张卡牌,选择其中两个跟随进入游戏]
点点星光闪烁,环绕周身,我在星星里随意挑了三个顺眼的。
星星乖顺地躺在掌心,露出真容:
特质:星之子
每次仰望星空,你的疑惑都会得到解答。星辰会给予你指引。
技能:窥视
你又知道了一条小秘密,嘘——别被发现了。
道具:恶魔果实
非常难吃但很珍贵。不知道什么能力的恶魔果实,吃了会获得特异能力,但也会被大海排斥。
我对恶魔果实不太感冒,尤其是难吃两个字,显眼得不能再显眼。
星之子相当于任务指引,窥视是信息探查。
OK,现在准备齐全,进入游戏吧。
我闭上眼,沉入深不见底的湛蓝。
2. 一周目
神之谷
一个女人逃窜着,怀里斜斜地挎着一个襁褓。如果有人从天上看,就会发现她不是没有根据地乱跑,女人目的明确,不断地转移方位,躲避危险,杂乱的逃跑路线逐渐合一。
她的目的地——是天龙人放置战利品的藏宝地。
女人喘息声不断加重,她已经在这场追逐中精疲力尽,如果不是为了最后一点希望,哪怕拼着死无全尸的代价,也要给那些猪狗不如的混蛋瞧瞧一个奴隶临死反扑的威力。
但现在,女人不舍地看一眼怀里的襁褓,被破布包裹的婴孩此刻闭着眼,香甜的睡着。
已经来到财宝旁,原本的护卫在外面激烈的交战中已经被抽调去保护天龙人们撤离,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女人最后爱怜地亲吻婴儿柔嫩的脸颊,义无反顾地把襁褓连同里面的孩子放进宝箱。
情绪难平,女人将脸贴在宝箱侧,她喃喃道:“你的生机就位于这,你的未来还无法确定。
“所以你不该就此死去。我的孩子,遗憾我无法陪伴在你的身旁,不要害怕,不要悲伤,我会化作天上的星辰,在你无法作出决定的时候指引你。”
她深深看向外面,仿佛能透过众多阻碍看到战场的状况。
“罗杰!我们该离开了!这里要塌了!!”
靠谱的副船长怒吼着,背上一个,手里一个,腋下还夹着一个同伴,加速朝着海贼船的方向。
战局已定,世界贵族们也已全部退走,围绕岛屿的军舰们终于开始实施原本的目标——在屠魔令下,这座岛将不复存在!
等全员回到海贼船上,乘着海浪突破群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结算战利品的时候,大家都围着高高堆砌的财宝堆,眼睛闪闪发光。
“我要换一把新武器,之前战斗激烈,已经不能用了!”
“去最豪华的餐厅大吃一顿,老子有的是钱!”
“嘿嘿,好多钱啊,不愧是世界贵族,嘿嘿~”
有人大声嚷嚷着,还有看到财宝吃吃发笑陷入幻想的。
罗杰轻咳一声,在众人安静下来后,高高举起双手,扬起夸张的笑脸:
“大伙,为庆祝我们顺利逃生,还有抢到如此多的财宝。
“开宴会吧!”
众人先是沉默,随后在船长飘扬的披风下热烈欢呼。
“好耶,开宴会喽!”
这群家伙,也太兴奋了。雷利静静看着,没有阻止,掌握整个海贼团财务大权的他也觉得此刻的海贼团需要一些歇息。
雷利在众人兴奋劲暂时落下的时候,叫了几个算术能力不差的船员去清点财宝。
他们一口答应,忙不迭就去整理财宝堆。
一个船员打开宝箱,发现里面是个婴儿,惊呼道:“这里有个孩子!”
听到的人急忙凑过去围观,身为船长的罗杰先他们一步,“怎么回事?宝箱里怎么会有一个小婴儿?”
船长的大呼小叫顿时传遍整个甲板,更多的人好奇地围过来。
又一个船员面露苦涩,举起一个宝箱:“我想,恐怕现在我们船上是有两个婴儿才对啊,罗杰船长!”
罗杰睁大眼:“诶?”
静默片刻,全员大喊:“诶——!!!”
“怎么办啊雷利桑!!!”
靠谱的副船长又一次感到无奈,不过内心对两个婴儿的出现也很震惊。
雷利:“首先,把这两个婴儿从宝箱里拿出来,来个人去烧热水,找点柔软干净的布或衣服。再去看看船舱还有没有米或水果蔬菜之类的,弄熟磨成泥。”
他有些头痛,整船的海贼大老粗从来没有照顾几个月婴儿的经历,忙的手忙脚乱。
海贼们:“然后呢?”
这一刻,雷利竟然有些想给他们一脚。
“然后我们赶紧找个近点的岛,找人收养他们!”
————
我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黑乎乎的一片,考虑到是孤儿开局,那现在自己是被遗弃在野外?
天这么黑,什么都看不清。
我想用星之子看看接下来怎么办,没想到努力睁眼却还是没能找到一颗星星。
婴儿的本能马上占领高地,我昏昏欲睡,最后还是无法抵抗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
我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原来的衣服或者说襁褓被换成厚实温暖的布,但这个换衣服的人可能,不,绝对是之前从来没有包过小婴儿!
我被包的紧紧实实,动都动不了,只能哼哼唧唧,希望能召唤监护人来给自己喂食。
按照这个套路,幸运8的我应该是被人收养了。
也不知道收养我的人家境如何,我暗自思考:平民开局算一般,如果是贵族或是商人一类的还算不错。应该不是乞丐吧,感受着新襁褓的舒适度,我排除了乞丐的可能性。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我的声音。
“这个好像也饿了。”
“香克斯吃这么多正常吗?”担心婴儿吃撑的海贼问同伴。
“不知道,我没养过小婴儿。”同伴摊手表示自己也没经验。
“我也没有啊!”
“还是先给普雷路也喂糊糊吧,不够我再去磨点。”
我听着身边人的谈话,努力汲取信息。
不是,这户人家怎么好像不止收养了我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很能吃的孩子,年龄和自己差不多。
不,重点是那个叫香克斯的很能吃啊!
体9的我注定比一般人能吃,尤其是饱食度为5的现在,估计要吃普通婴儿三倍的食量。
我由衷希望这户人家能够养得起两个很能吃的婴儿,不然,把香克斯送走也行,我这种乖巧懂事的伪婴儿超级好养!我不负责任地想。
负责喂我的海贼很快就发现我的食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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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寻常:“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们吃得差不多一样多,说明普通婴儿就是吃这么多!”
“喂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时间就在吃了睡睡了吃中快速流过。
我已经能爬了,但不是很想透露这点,然后被人耍着玩。
中途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收养了一个婴儿,海贼们都在逗弄两个小婴儿:“这里,这里巴基!”
“过来,往这爬,香克斯!”
“来我这!”
“滚,乖,来我这。”
看,这就是被发现能爬的下场,这群混蛋把婴儿当玩具耍。
我躺尸,还是躲不过狼爪。
有海贼拿着勺哄我:“加油,不能比他们输下去,你也会爬的普雷路,而且还会比他们更快地站起来。”
说着说着眼泪汪汪:“我一直都相信你啊,加油啊普雷路!”
“罗杰船长在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疯了吧。”
“我也这样觉得。”
“把自己的胜负欲加在婴儿身上,你是脑子又进水了?罗杰。”
罗杰撇撇嘴,孩子气的动作却不显突兀:“我只是觉得普雷路也能爬了,你看,香克斯和巴基都能绕着甲板爬一圈了!”
我无辜地吐泡泡,在罗杰和雷利看过来的时候还把布料嗦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吮。
雷利:“你要接受有的婴儿就是发育的比较慢。”
激将法?呵,我才不会这么幼稚。
我继续吮着嘴里的布料,直到雷利把它轻柔地从我嘴里扯出来。
“不过,普雷路似乎长得比他们两个好看。”
罗杰瞬间又得意起来:“是吧是吧!我就说普雷路绝对不比别人差!”
“这才几岁。”雷利扶额,完全失去了对船长的说教意愿。
“至少要再过几年才能长开,要是没长歪,说不定也是一个能迷倒姑娘们的大帅哥。”
说着,雷利露出了迷之微笑。
罗杰一脸鄙视,“你是在夸自己吧,真臭屁!”
众船员看看副船长被女人青睐的脸不禁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加入吐槽:“就是,真臭屁!”
雷利怒:“你们这群墙头草!”
我又吐了个泡泡,这就是我即使知道了自己身在海贼船,被海贼收养了也不担心的原因。
虽然是群笨蛋,但意外的是群好心的笨蛋。
罗杰严肃,雷利看他表情也凌厉起来。
“我觉得普雷路在骂我。”
“嘭”雷利收回敲人脑袋的手,施施然道,“不,是我在骂你。下次再浪费我感情就把你丢海里喂鱼!”
罗杰捂着头上大包,眼神都清澈了不少,极力抗议:“我说真的!而且我才是船长,雷利你一点都不尊重我!”
“尊重只适用于应该得到的人,尊重一个笨蛋,对不起,我现在还做不到。”
3. 一周目
婴儿真是一种恐怖生物,见风就长。
在香克斯和巴基已经能在船上各个角落到处乱窜的时候,我也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自己也能走路的能力,直接跨过爬的阶段,让船上一些人松了口气,撇掉脑海中以为我是低能儿童的猜测,结果又引起一阵讨论我是否是天才的风潮。
对此我认为他们就是单纯闲得没事做。
否则也不会为这种无可置疑的事情开赌局。
一半人认为我是天才,不会爬只是我懒得动,证据是我即使会走了也很少像一从爬行动物进化成直立动物就满船探索的红蓝二人组一样到处摸索。
另外一半眼瞎的笨蛋信誓旦旦说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不会爬但到了一定时间自然而然就会走的儿童,书上说这种情况很常见。
一方说你就是嫉妒天才,承认吧不会有人因为你比不上一个小孩就看低你的。
另一方说什么鬼谁会做这种没品的事,承认自己家小孩只是普通水平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其实如果雷利桑也下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中立派看戏途中感叹。
争吵双方因为这句话停下,深有同感。
一般路过雷利黑了脸,这种明目张胆就差摆明了说他赌运很差的话还真敢说啊。
“既然你们都这么为我们船上的实习生着想。”阴恻恻的声音刮得人一激灵。
雷利一脸冷酷:“那么就去拿实际行动来证明吧,输了的包下这月的甲板清洁、厕所清理。
“赢了的也别太兴奋,守夜和下个岛的守船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这下所有人都乖乖的站着,诺诺答是。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的法子,说要证明普雷路的学习和反应能力很简单,其他苦思冥想的人看过来,就看到他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拳套:“我教他用拳头,如果能躲过我一拳就能证明普雷路的确是个天才。躲不过就说明他的天赋一般。”
“是个好办法。”也有人指出缺点,“但是万一你教不会,也不排除是你不会教的可能。”
“就是就是!”
“而且为什么是你来教啊!我也用拳头啊!”
不用拳的也开始争:“要是能学会我的剑才是真正的天才!”
“我来教!”“我来我来!”“我最会教人了选我!”
“你就算了吧,孩子还小,承受不住后坐力。”
抱枪的人还委屈上了:“可以从小开始培养兴趣的,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再然后说反正都是教,教一个也是教,教三个也是教,不如把三个实习生都加上,正好和另外两个做对比实验,看看普雷路的天赋在哪个区间。
今夜的天空很美。
我坐在甲板边缘,仰头望夜空,一颗颗数着天上的星子。
像是有一双温柔的手把月光洒在面上,似乎正沾着风为我描眉,凉凉的,还有些痒。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落在旁人眼里的场景却不一样。
清透的月光此时竟也只能为这孩童作陪,照清他秀美的面庞,让那双雾蒙蒙的黑眸也要落下泪似的。
就像雷利所说,过几年长开就知道到底好不好看了。
正如船上会有人质疑我的天才,但不会质疑我的颜值。
同为海贼实习生,两人一得知这个消息就忍不住找伙伴倾诉自己的兴奋之情。
“你们来找我就是说这件事吗。”我礼貌地颔首致谢,“我再和妈妈说一会话就回去,你们可以不用等我,谢谢。”
一个房间的明天就要一起面临大人险恶用心的“难兄难弟”这时候却难得一致的飘红脸颊,眼睛乱飞:“不、不用客气。”
虽然年纪还小,但早早显露对美的欣赏的巴基结结巴巴:“你,记得早点睡,明天要早点集合训练,可别到时候起不了床。”
香克斯仗着大家一起睡了这么久的兄弟情谊,上前一步,笑嘻嘻,“还有一点时间,我和你一起待着吧。呐,普雷路,今天妈妈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原本转身要走的巴基也扭捏地上前,“没办法,我也陪你们一起好了。”
有些事情是无法避过一个房间的人的,更何况还是经常睡在一张床上的人。
第一次静静地坐着看夜空的时候,面对两双闪闪的眼睛,我告诉他们我在和星星聊天。
我回答他们好奇的话并不是假的。
因为我是星之子,我说。
诶!你是星星的孩子,好厉害!两个年龄个位数,被船长透露分别是宝箱里长出来的和水里捡来的海贼实习生没有一点疑问,毫不犹豫就相信了眼前人的话。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我想着,面对追问毫无负担继续回答:看星星当然是为了问问题,只要有问题问星星,它们就会告诉我答案。
哇,你妈妈好厉害,是什么问题都能回答吗?两个好骗的小孩立刻激动起来。
我说差不多,但每次只能问一个。
后面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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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看到香克斯对着空宝箱说话,还有偷偷摸摸从海里打水,趴在水盆旁问问题的巴基。
我才不心虚,毕竟细究责任,怎么想都是罗杰船长的锅吧。
罗杰打了个喷嚏,又疑神疑鬼地张望,“有人在后面骂我!”
他小声说,拍被人听见似的,“我猜还是普雷路!”
可惜还是被听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心虚的罗杰整理了一下站姿,看到不是雷利才放松下来。
“怎么了?”他问来者。
只听到普雷路的船员歪嘴邪笑,吓了罗杰一跳,还以为中邪了,挨了船长一肘才冷静下来,但依旧难掩兴奋:“结果出来了,普雷路是货真价实的天才!”
原来是下注选普雷路赢的那一方人。
他继续说:“我们保证都是用同一种方法训练的三人,这点船上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虽然力量上似乎有些不足,但不管是反应还是学习速度都很快。尤其是他的体质,强度惊人,体力恢复每次都比其他两个快一节!”
说着,他认真地评价:“是堪比动物系果实能力者的□□。”
这个结论已经得到训练实习生的所有老师的认同。
甚至能让一些人联想到过去某些难缠的对手。
而这个怪物似的天才如今才几岁?
罗杰听着高兴的船员继续报告似的说着另外两个实习生的训练成果,嘴角慢慢上扬:“那么,
“为了庆祝普雷路成功捍卫了自己的名誉,还有香克斯和巴基的努力训练没有白费。”
永远自信的海贼船长又一次大笑:“开宴会吧!”
直到热情退却,那个海贼才意识到一件事:“完蛋,我当初选的好像不是普雷路赢的这边啊!”
其他人,和他压的是同一边的人们鲨鱼牙怒吼:“那你还那么高兴笨蛋吗!”
“嘛,毕竟是好事啊,所以就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了哈哈哈哈——”他摸摸头,尴尬一笑。
至于甲板和厕所,这种事留给之后再想。
抛下烦恼,大伙一同加入到热闹的宴会中。
美食,美酒,应有尽有!
歌声,舞蹈,各种嬉戏!
我和香克斯、巴基坐在单独的位置,在两个同伴打闹的声响里,慢慢啜饮酒杯里的果汁,耳边是海贼们喧闹的玩笑声。
这样的生活还不错嘛。我想。
系统的提示声响起:
[生成cg:怪物们的盛宴]
4. 一周目
前往最终之岛的途中,海贼船曾在一座原始小岛停下补给。
身为船医的库洛卡斯说这座岛上可能会存在一些古老的病毒。
一群身强体壮的海贼嗤之以鼻,呼啦啦像鱼群涌入。
回来的时候也嘻嘻哈哈的,拍着扛回来的食物说可以在最终之岛再开一次宴会。
没有人在意什么病毒。
结果,很不幸,巴基中招了。
——————
我一向不喜欢凑热闹,所以在香克斯和巴基缠着雷利要一起去的时候举手说自己要留下看船。
小伙伴们试图让我回心转意,无果,只好拍着胸脯保证在岛上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会带回来给我。
巴基:“但是找到的财宝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就算是你、你们,顶多给你们看看。”
香克斯揽住他的肩膀:“别那么小气嘛,我们不都是朋友吗?”
巴基跺脚,“总之就是不行!”
我礼貌微笑:“不需要……嗯我是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有这份心,以及再见。”
目送一行人兴冲冲离去,我难得撇撇嘴,难以想象这种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原始森林会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结果没想到还真有。
香克斯和巴基回来时把东西偷偷藏在身后,问我猜猜是什么好东西。
我:“独角仙”
“不是”
“巨大独角仙”
“再猜”
“超级巨无霸独角仙”
“就不能换一个猜嘛”
有点难,毕竟他们上次说要给我带礼物不是独角仙就是花和一根很直的棍子之类的。
顺口说了几个经常得到的礼物,还是不对,我有点疑惑了。
见状,香克斯神秘一笑,把手放在身前,合拢的手展开:“当当当!”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
一只背上有着漂亮花纹的黑色大蜘蛛!
它的足肢上布满了可爱的绒毛,大小不一的眼睛圆溜溜的。
好喜欢。
我不知不觉地说出口。
旋即讶异抬头:“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小东西。
我从来没有特意表明过自己的喜好,但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东西,所以收到的东西都有好好保存。
巴基得意地一抹鼻子:“库洛卡斯桑说过,像这种岛最容易捉到这种大蜘蛛了。
“哼哼,巴基大人平常有注意,你去医务室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看向蜘蛛标本,选衣服时只要上面有蜘蛛图案,就算是你不喜欢的颜色也会穿在身上。”
说完巴基叉腰大笑。
注意到我看他颤动的瞳孔,香克斯低头扯了扯我的衣角:“抓到它废了我好大劲,真的很不容易呢。”才怪,区区一只蜘蛛,顶多找它花了点功夫,怎么可能难倒连熊都能打倒的他。
在我下意识接过香克斯手里的蜘蛛时,他顺势趴在我肩上,在耳畔轻轻地说:“所以,开心一下好不好,普雷路?”
我真的被感动到了,下意识回他:“我现在很开心。”
原本轻易说出口的谢谢现在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转身给香克斯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愣住的时候松手,猛地抱住巴基。
也许是因为我本来是个死人,现在只剩下精神体的缘故,温度总是比常人要低一点,睡觉的时候常常不自觉抱住旁边的热源。夏天还好,冬天还这么做会有一些小麻烦,比如让本来体质不弱的香克斯和巴基感个冒什么的。
在那以后我坚持自己冬天一个被窝。虽然他们俩还是会感冒显得这像是无用功。
“你们的礼物,我真的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这是一个很少见的拥抱,比常人低一些的体温裹住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恍若落了一层羽毛似的雨,刺激的心脏不听使唤地扑通扑通响。
香克斯和巴基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人都走了,还傻站着干啥?”贾巴抱胸挑眉,故意调侃:“怎么,你们两个也想当普雷路的情人?”
“啧啧啧,那可不好当啊。”另一个也摇头晃脑,“没看到他找的情人是什么样的?”
贾巴:“虽然已经下船了,但别忘记普雷路当初看上他的理由。
“强大,不能死在他前头;太丑也不行,会影响心情;冷酷,因为情人关系是无法长久的,结束的时候希望好聚好散。”
雷利摸摸下巴:“不过离得近这条还是蛮符合的,同在一条船上嘛。”
那小家伙当初就是这样说的:你是最符合这四项的人,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陪你打。罗杰船长,你说过我很有天赋的,对吧。
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天赋但却不努力只喜欢看星星的孩子竟然也要努力了?!
理由是为了让那家伙同意当他的情人?
船上哀嚎遍野,看看自家漂亮孩子无敌可爱的脸蛋,再看看一上来就指明挑战船长的怎么看也不好看的挑战者,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喜欢男的那船上不是有两个优质股吗?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放心些。这一刻,他们发誓以后看书都要把天降打过竹马的情节烧掉,看着太闹心了!
雷利不知道其他人想的太多,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刚才打的果然还是太轻了!往脸上打的看不出咋样自家孩子说不定就放弃这个不知哪来的鬼念头了。
至于罗杰?他掉在地上的下巴还没收回去。
等回过神来,他的大嗓门简直要把船上空的云层突破。
“我绝对不同意!!!
“你还小啊普雷路千万不要冲动!!!
“到底是谁把他教坏的啊我要揍扁他!!!”
没想到都过了几年了还记得,雷利失笑,摇了摇头把那些都过去了的事散干净。
“普雷路害羞了,果然还是个孩子。”贾巴感叹,他们俩几乎看完全程,自然也目睹了好像所有时候都冷静自若的我在抱完香克斯和巴基之后,几乎是狼狈地匆匆离开,看样子是回房间去了。
眼尖的还能看到那孩子红了的耳尖。
他们还以为,这种桥段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能说出那句来当我的情人吧后都面不改色的人身上。
——————
巴基生病了。
这种病毒潜伏期极长。
恰好在即将登上最终之岛的时候发作。
即使病到高烧不退,巴基依旧哼哼唧唧说自己也要上岛。
“宝藏……”
“好多、好多财宝!都是本大爷的…都是…我的…”
“普雷路…”
我把吸了水的毛巾折好,放在巴基的额头上,闻声回到:“我在。”
香克斯忙着煮药,库洛卡斯说没有特效药,但有备着点常用的药材,配了点有用但作用比较慢的药方。
巴基的病不知要多少天才能好,最终之岛的情况也没人了解,不可能带病患上岛。
我和香克斯决定留下照顾巴基。
香克斯说:“我以后会组建自己的海贼团来到这里!”
我说:“我对岛上有什么不感兴趣。如果有财宝,请多带点回来。”
罗杰船长那时候挨个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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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两人的头,大笑说知道了。
他真的是一个很开明也很爱笑的海贼。
思绪回转,我低下身,凑近听巴基说话:“船长他们呢?”
声音颤巍巍的,透着执念。
看样子还是执着的想要上岛,可惜船长他们已经走了,现在只有他们几个还在。
我看巴基实在难受,犹豫了会儿,想着说点什么让他转移注意力,别在想这件事了。
“巴基,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这个词汇对于大多数人简直就是提神醒脑之神器,而当这个秘密有关的是他们在乎的人,就算是神也会忍不住竖起耳朵。
香克斯不知不觉已经紧挨着我,欸了一声:“什么秘密?”
巴基也努力睁大眼睛,侧过脸,高温让他的脸红的要命,擦过我的手时,我感觉像是擦过一团火。
“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知道吗,有些人会有小时候的记忆。
“我就是。”
我慢慢讲述着,“那个时候我们三个是放在一起养的。为了好区分,有人说,把我放在了你们两个的中间。
“我们都没长牙,又到了口欲期,船长他们没经验,不知道。”
说到这,我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香克斯在我左边,经常啃我的肩膀和手臂。巴基在右边,有时候啃完自己的手还会来啃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巴基闭上了眼睛,只有依旧红的发烫的脸证明还在发烧。
香克斯见我不说了催促,“然后呢?”
然后?我喝了口水,沉静道:“你们太烦了,啃的我身上都是口水,我就想着要报复回去
“既然这么喜欢啃,我就把布团起来塞到香克斯的嘴里,让他啃个够劲。
“至于巴基,因为情节较轻,我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就只是啃了回去。”
说到这,我向巴基道歉:“对不起,因为你的鼻子看起来太美味了,我那个时候容易饿,所以忍不住经常去啃。”
巴基鼻子变成这样说不定有我的一份功劳,而巴基又对自己的红鼻子不是很满意,一有人说就很激动,我很愧疚但没敢说。
巴基似乎睡沉了,但脸好像红得厉害,我帮他又换了下水。
香克斯不满这个秘密:“为什么巴基你咬回来了,轮到我就是塞团布在我嘴里?不公平!”
我平静:“要我现在咬回来吗?”
香克斯诡异地不说话了,脸上团起一道红晕。
嗫嚅着说:“好啊。”
我没听见,靠过去,在香克斯紧张又期待的小眼神里伸手,捏捏他的脸颊肉:“也没发烧啊。”
“……”
“……”
丧气似的,香克斯捂脸,一会儿又放下,脸上又笑起来。
“普雷路。”
“嗯?”
“你要来我船上吗?”
“看情况吧。”
“欸?为什么不直接答应嘛!”
“嗯,我想想。如果船长他们登上了最终之岛,不就成为了海贼王吗?我们还没登上这座岛,现在想想还是有点遗憾。所以,我之后要上的船,一定要登上这座岛才行。”
红发少年压低草帽,面上的表情意味不明,声音却笑意满满。
“哈,那普雷路你一定会上我的船的。”
我又帮巴基换了次水,顺带把他紧握着的手掰开抚平,放进被子里,压实被角。
“自信是件好事。”
我说。
“香克斯,我的船长会是海贼王。”
5. 一周目
宴会开始了!
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船长给这座最终之岛取名为“拉夫德鲁”(Laugh Tale)!
欢庆的最后,全员笑着唱歌。
“呦嚯嚯嚯,呦嚯嚯嚯”
“将宾克斯的酒,送到你身旁”
“像海风随心所欲,乘风破浪”
海鸥在上空徘徊,最新的报纸纷纷扬扬地撒下。
飞鱼破开海浪。
碰杯间酒液飞溅。
……
“心惊胆战,就会完蛋”
“并非没有,明日的朝阳”
报纸上最大号的字体印刷着海贼王的字样。
一行人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
罗杰海贼团于此解散。
“大家,再见啦!”
一个,又一个,自船长开始下船。
我望向他们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旅行终有尽途。
香克斯和巴基压着帽子,紧紧抿着嘴,偶尔露出点泣音。
雷利在香波地下船,夏琪女士在那里开了情报屋。
贾巴在途中随意找了岛下。
桑贝尔回到了家乡鱼人岛。
……
似乎海贼团解散之后,每个人都有去处。
我也要多出去看看,拒绝了香克斯和巴基的同行,这次,我要来一趟自己的旅行。
……从哪开始?
我迟疑不决,向星空提问。
南海。它回答。
罗杰船长好像也是南海下的船。
是的,去找他。它温柔道,你能从他身上找到你一直在找的答案。
我没有在找什么!我下意识反驳,一会儿又泄气,对星空说这些有什么用。
答案。我默默咀嚼这个词。
我的确在思考一个关于XX的问题,说希冀一个答案也没错。
可之前都没有得到的答案,在海贼团解散后反而会在罗杰身上找到吗?
我想,试一试也无妨。
——
两年后。
东海,罗格镇,有人称它为“开始与结束之地”,海军英雄卡普逮捕海贼王哥尔多·罗杰,并于此进行处刑,用以震慑大海上蠢蠢欲动的邪恶海贼们。
天色昏沉,海风夹杂着绵绵细雨,似乎是为一代豪杰的陨落而悲戚。
罪大恶极之人一步一步走上高台。
死神为他预留了最好的席位。
为他送别的有野心勃勃的海贼、豪杰,有蓄势待发的海军,有单纯只是为了目睹这一刻而来的看客。
还有哭泣的船员们。
怎么又在哭啊!换成普雷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笑的吧。罗杰想,忍不住笑了一下,惹得警戒的海军们一阵紧张。
卡普忍无可忍:“都快死了就别抽风了!安静点去死好了!”
不愧是罗杰的对手,即使还没有预兆,依然感受到了暴风雨前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
卡普不相信罗杰会平平淡淡的自首然后死去,就如同罗杰会相信他而把自己的妻儿交给他一样。
想到这卡普又光明正大地骂了罗杰一声。
罗杰不在意。
双手束缚在枷锁中,还是像个海贼船长一样意气风发的罗杰环视了一圈刑场。
欲望已经涨到呼之欲出了,终于有人忍不住向罗杰大喊:
“海贼王!”
先是骚乱。
“你的宝藏被你放在哪里了?!”
再是安静,落针可闻的安静。
只有那道充斥了欲望的声音在大喊。
“那个传说中连成一片的大秘宝
“ONE PIECE啊!”
罗杰终于大笑。
“去找吧!我把一切都放在那里了!”
卡普脸色阴沉得可怕。
有将领下令:“即刻行刑!别让他说了!”
行刑者听从指令,高高举起。
罗杰还是不管不顾的大笑。
直到流溢的鲜血与震天的呼喊声一同出现在整个刑场上。
直到最后一刻,他才露出满意的笑。
海贼王是大笑着去死的。
拥挤喧闹的人群里,实习生们是哭着送别船长的。
————
罗杰船长是自首的。
我没有去现场观看海贼王的处刑。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决定去自首的那天,罗杰船长就告诉了我那个问题的答案。
一个我思考了很久,有关「死亡」的答案。
到底什么是死亡?
我已经死了。
我,死了吗?
我,还活着吗?
你们是真实的吗?
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也许现在有的只是一段数据,一段加载了“我”记忆的虚假的数据。
……
得到了回答,我平静下来。
这个问题很重要。
这个问题或许不重要。
这个问题也许没那么重要。
目送罗杰走远的身影,我转身,扶住女人的手臂。
“露玖夫人…不,露玖姐姐,我们一起回去吧!”
像是最为亲密的姐弟一样,露玖摸了摸我的头,笑答:“好哦。普雷路酱。”
系统的提示声响起:
[生成cg:无言的道别]
……
[血量低至极限,是否选择提前结束此周目游戏]
轰隆隆的炮响声连震天。
“一定要把海贼王的余孽在此消灭!”
军舰们围住岛屿,势必让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否,我说,喉咙痒意难耐,又咳出一滩血。
在见闻色提醒下侧身躲过一枚炮弹。
炸开的尘沙遮蔽视线,我闭了眼,看不见面板闪烁红光。
系统提示声急促:[是否选择提前退出本周目,温馨提示:若提前退出则本档封存,需达成一次周目结局才可再次解封]
我笑了,说是。
最后一幕,我遥遥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转身,向后倒下。
扑通。
游鱼绕过身侧。
紧紧抱在怀里的襁褓晕开一片血色,里面的孩童脸色青紫,早已死去多时。
我闭上眼,沉入深不见底的湛蓝。
————
回到最初游戏界面。
系统开始结算:
[收录cg:怪物的盛宴、cg:无言的道别]
[达成成就:最初的邀约
来成为我的情人吧,发出这份邀请并成功让对方答应。即使有条件和时间的约束,但你已经迈向了实现目标的第一步,恭喜你拥有了第一位情人!
获得奖励点*1]
我无言盯着系统结算页面。
紧张刺激的一周目暂时封存,心情也平静下来。
就是这面板…的确简陋了点。
身为一款恋爱游戏,它的基本机制是不会随着难度降低改变的。
玩家可以通过不断获得情人、和情人互动得到成就,获取奖励点。
奖励点的作用很大,不论是直接加在基础属性点上,还是用来抽带进游戏里的卡牌——原本没有福利选项的玩家只能在随机抽到的三张卡牌里选择一项,要是有足够的奖励点,不仅可以保留上一局游戏的卡牌,甚至可以再开一个卡位,让玩家携带多张卡牌进入游戏。
但问题在于,游戏给了玩家自由攻略的开放性,却固定了可以成为记录进结算页面的情人的人选。
更坑的是,只有你对着他们说出“成为我的情人吧”这种话系统才会解锁,显示对方是否是可结算人员。
[为了给玩家更真实的恋爱体验,我们的初衷是让所有人体会到爱情的酸涩和甜美。太过功利可是会玷污爱的哟~]
显然,这种超真实自由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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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的身临其境感很有效地限制了玩家满大街大喊“成为我的情人吧”这种事情的发生。
毕竟玩家也是要面子的,人是来谈恋爱放松的,不是想体验被满大街人用“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异样眼光看待的。
我看着可怜兮兮的1点奖励点无动于衷。
第一局游戏,除了道格拉斯,我也已经知道了香克斯和巴基也是可结算人员。
即便他从船上离开了,本就不牢固的口头约定彻底烟消云散,但系统还是将他录入结算面板,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不过本来这局游戏我的目标就不是攻略。
不如这么说,有人得知自己死的就只剩下灵魂还会有心情寻欢作乐谈情说爱吗?
就算再乐观的人,面对自己已经生理性死亡的事实也不免低落。
带着这份低落,我在罗杰海贼团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幽灵,不主动靠近,不拒绝靠近,不接受更亲密的靠近。
或许有的人已经敏锐地看出来了,有的人迷迷糊糊感受到,继而坚持不懈地靠近。这也是我明明心里有了答案却还是选择向第一次见面不熟的人发出邀请的原因吧。
这份幽灵与人之间的隔阂不知不觉中早已消除,我却自欺欺人地以为是时间弥补了我对死亡的抗拒。
实则不然,我抗拒的不是死亡,是孤独;我拒绝的不是靠近,是害怕。
害怕这场家人游戏注定会迎来结局,害怕好不容易接受的人封存在旧日的回忆里,下一次再见,是熟悉的人和陌生的眼神,害怕自己脱口而出却被对方打量质问我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
我对自己说,别怕,我们在同一条船上,是度过漫长时间的旅伴,旅途终会截止,同行的人也会各自分开。
我们、我们只是,只是一同旅……
[我们已经是家人了,普雷路。]
一个拥抱,船长最后摸了摸我的头,像一个温和包容的父亲察觉自家孩子的不安那样,只用了一个拥抱。炽热的怀抱融化了所有的恐惧。
然后毅然决然的走向自己的命运…不,是他自己决定的,无法被任何人动摇的选择!
……或许,精神体和游戏人物是同等的。
我坦然接受了事实,自己爱上他们的事实。
开始下一局游戏吧。
系统提示:[是否选择使用奖励点]
我选是。
把卡牌保存了下来。
我在船上时也用过[窥视],得到的总是些毫无用处的秘密。
(使用窥视:您知道他其实怕痒)
(使用窥视:您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怕痒这回事)
(使用窥视:您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怕痒这回事,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男子气概)
……谢谢,我已经不想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想要保护男子气概了。
这什么小道消息?给我来点正经的!
(使用窥视:您知道船长真名是哥尔·D·罗杰)
(使用窥视:您知道D是个具有重大含义的姓氏)
(使用窥视:您知道世界政府在恐惧D)
(使用窥视:您知道他对自己的鼻子很重视)
(使用窥视:您知道他是天龙人)
(使用窥视:您知道他被背叛过)
(使用窥视:您知道他喜欢您)
不我不知道。再换一个人试试!
……简而言之,就是这样。
一般情况下没啥用处,最后用来威胁那群人渣的时候倒是挺合适的。
相比大多数时候只能得到没什么用秘密的窥视,告诉我只要表明自己天赋并愿意在船上陪练就能大概率让道格拉斯同意邀请的[星之子]更可靠。
[卡牌已保留]
[特质:星之子(已加护)
每次仰望星空,你的疑惑都会得到解答。星辰会给予你指引。倘若今夜的星星不营业,不如去向大海求助,谁说大海不是星空的倒影呢?]
6. 二周目
我再一次选择了随机。
既然上次能投出高点数,想来这次也不差。
虚空中滚动的十面骰子渐渐停下。
面板上显示出这次随机的属性:
[姓名:普雷路(固定不可更改)
性别:男(固定不可更改)
种族:人类(待确定)
身份背景:天龙人(随机)
力4
敏8
体3
感10
隐藏属性(可见)
运7
魅10(固定不可更改)
]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别误会,当然不是高兴的。
我算了算,总属性只有25,比起前一周目低了5点就算了,总比自己加点要高。
但运怎么比上周目少了1点?
而且力4体3是怎么回事?虽然不至于开场就死,但大概率从小就是个病秧子。
我纠结极了,只能安慰自己天龙人的话就算体弱至少也不会死的那么快。
我对天龙人的了解不算多,除了报纸上宣扬的世界贵族、神的后裔,就只有在香波地群岛等船镀膜的时候,和小伙伴们在巷子里看到的骑着奴隶、带着泡泡头盔耀武扬威
的丑人。
当时我还庆幸过香克斯幸好是在我们海贼团长大的,不然……幻想香克斯带着泡泡流鼻涕一脸痴呆的模样,我恶寒地摇了摇头,把恶心东西晃出去。
有魅10在,自己一定不会丑!
至于要不要重新刷数值……我实在舍不得的不是敏8,而是高达10点的感啊!
要知道前期奖励点补够,某项数值要达到满值只有一个方法——不停地随机!运气差的甚至几百次都不一定能刷出来,实在是考验人耐心。
而现在就有一个感10出现在我面前。
……
我确定了面板,开始抽取卡牌。
和之前一样的点缀着无数星子的空间出现,受到感召般,一道颜色更深的星星以掩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比其余几个速度更快的奔向我。
这颗星星最后乖乖停留在我掌心,散去光芒,露出真容:
特质:灵魂歌手
你在唱歌,毫无疑问。但其他人听不到,他们窃窃私语:看呐,那孩子不会说话!只有围绕你一圈又一圈将你牢牢包裹的灵魂才知晓,你唱的歌多么动听,让它们心甘情愿为你指挥。(感10可选)
竟然是特殊条件才能携带的卡牌。
其余两颗星星也在我的抓取下显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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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傀儡术
房间里矗立许多人像,你要不要猜一猜,哪些是傀儡,哪些是人?悄悄告诉你,它们都是傀儡,嘻嘻,也都可以成为人。
道具:恶魔果实
非常难吃但很珍贵。不知道什么能力的恶魔果实,吃了会获得特异能力,但也会被大海排斥。
看来有一位熟客啊。
我挪开道具卡,这周目依旧对恶魔果实没兴趣,幸运值比上次还低,都不知道会开出什么没用的能力。
灵魂歌手是必带的,错过这次机会可不一定多久才能有感10的数值。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手在星之子(已加护)和傀儡术中间挪动。
思考许久,我下定决心。
手最后还是拿起来刻着傀儡术的卡牌。
人总是对新事物抱有好奇心,星之子(已加护)反正已经保留下来,下次没抓到有趣的卡牌就选它。
[是否确定此次携带的卡牌]
确定。
[此次携带卡牌为特质:灵魂歌手、技能:傀儡术]
两张卡片再一次化作星星,像划过天空的流星一般冲进我的胸口。
我闭上眼,手无意识地搭在胸口。
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祝您游戏愉快]
7. 二周目
奢华的育儿室里,两个年龄相仿的婴儿在柔软的地毯上爬来爬去。
一母同胞的兄弟脸上是截然不同的表情。
晚出生十分钟的弟弟堂吉诃德·罗西南迪乐呵呵地爬向自己的同胞哥哥,并不顾他抗拒地将自己的口水肆意涂抹在哥哥的脸上。
一旁侍奉的女仆感叹:“真不愧是双胞胎,罗西南迪圣和普雷路圣的感情真好啊!”
我用手抵住罗西的脸,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吃力,在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我朝亲爱的母亲伸手,无声呐喊:快把这小子提走。
进入室内的哈丽特宫挥退上前的女仆,亲自弯腰抱起兴奋的罗西南迪。
“不要欺负哥哥啊,罗西。”
视线里骤然失去哥哥的罗西南迪不满的叫嚷:“锅…锅锅”又在母亲温柔的怀抱里很快安静下来。
哈丽特宫笑了:“把口水吐在哥哥的脸上可不是表达喜爱的正确方式哦。”
她有点担忧的望向也被抱起的二儿子:“亲爱的,罗西已经会说些简单的词了,普雷路怎么……”
霍名古圣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我脸蛋上的水渍,很乐观,“普雷路是个内敛的性子,到了时间,他会开口的。”
不,我没有被欺负,也根本不内敛。
我张了张嘴,在不太聪明的父母饱含期待的眼神里发出“啊啊”的叫唤。
虽然罗西已经能开口叫哥哥了,但我却无法回应他。
真是抱歉呐,谁让我这次是个哑巴呢。
嗯,换种说法,其实我是能开口说话的,可惜,能听到我声音的只有灵魂而已。
这样想着,我转转眼珠子,肉眼无法瞧见的黑色人影影影绰绰地蹲在角落里,口里喃喃着“别打我别打我”“去死去死去死”“好恨好恨好恨”“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这些死去却仍旧逗留此处的灵魂只会不住地重复生前的执念,徘徊在他们痛恨却无法逃离的地方。
这就是传说中世界贵族居住的圣地——玛丽乔亚,一个满是冤魂的“墓地”。
我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
自睁开眼就看到的那时起,除了第一眼以为走进了恐怖片,在发现这些黑影没有丝毫威胁力后,我就当做没看见一样。
就像根本看不见的其他天龙人一样,假装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就好了。
……
父母走后,照顾我的女仆把我轻柔地抱起,她们对这一家天龙人并没有像是其他人那般畏惧,听起来可能有些幸灾乐祸,比起服侍其他残暴的天龙人,霍名古一家算是天使。
她曾经偷听到别的天龙人的谈话,如果堂吉诃德是天龙人中的怪胎,那堂吉诃德·霍名古一家就是怪胎中的怪胎,不仅拒绝虐待奴隶,甚至还对外宣称他和仆人之间是雇佣关系,每月按时付雇佣款。
这对将奴隶看做物品,毫不留情使用并在废弃后扔掉换个新的“正常”天龙人来说简直是个恐怖故事,暗地里将他们称作“坏脑袋的堂吉诃德”。
但霍古明圣对此毫不在意,哈丽特宫也无视了那些恶言恶语。
也只有在我行我素这点上,他们可称作当之无愧的世界贵族吧。
念头像是逝去的时间一样快速溜走。
眼看着普雷路圣从啊啊叫唤的小婴儿长成秀美俊丽的小少年,一个再也无法忽视的问题直直的摆在眼前。
霍古明圣低沉垂头:“已经六岁了,普雷路还是不说话。”
哈丽特宫挽住丈夫的手:“没关系,普雷路除了不说话以外,身体比较弱以外,不喜欢动弹以外……”
顿了顿,她道:“除了这些,普雷路就是一个普通的好孩子啊!”
……喂喂,我还在这呢,当着我的面评价我就算了,还除了这些,亲爱的母亲,除了这些还有呢?我的优点有很多啊,快仔细想想然后列出来啊!
罗西坐在身旁玩玩具,时不时抬头看向我这边,确定自己的哥哥还在身边后又继续低头玩玩具。
比起根本还没听懂父母说话的罗西,我这种天才儿童才是真的被埋没了好吧!
我耷拉着死鱼眼,即使这样依旧可爱到不行的脸蛋被母亲双手捧起:“看,我们的普雷路多可爱!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群人背地里嘲笑我们,但他们可是羡慕我们有这么可爱的孩子羡慕的不行。而且啊,同龄的孩子们总是吵吵着约我们普雷路出去玩,只是普雷路身子骨弱,带在房间里比较安全。”
“但是,总要和同龄人相处吧,要不然啊……”
父亲叹了口气,还没说完,就被藏在门后偷听的多弗朗明哥撞个趔趄:“普雷路是我的弟弟,绝对比其他人优秀!”
拥有一个可爱且受欢迎的弟弟,多弗就像是拥有一个限定且绝版的超级手办,每次享受别人羡慕嫉恨的目光都像是走在T台上,得意的不行。
罗西也可爱,但不知为何普雷路的受欢迎程度就是出人意料的高。
当然,他还记得这是自己的弟弟,同一个母亲的亲弟弟,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他理所当然道:“只要有我和罗西陪他玩不就行了?其他人滚远点吧!”
属于自己的亲弟弟。
我默默举起写了字的白板,这是自从父母发现我真的不会说话后特意给我找来的。
“想邀请夏姆洛克到家里来玩”
哈丽特宫读出声,惊喜溢于言表:“太好了亲爱的,普雷路有想要交往的朋友!”
霍名古圣也松下心:“我记得好像是和普雷路、罗西南迪同龄的,费加兰德家的孩子吧?
“待会儿我去写份请柬好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加林圣应该不会拒绝吧。”
只有多弗朗明哥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自己刚刚维护的弟弟,接受不了这种背叛。伸出去的手刚要扯我的脸就在意识到我的脆弱体质后停住。
“看在你刚生病才好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背叛了。”
他恨恨道:“那个什么夏姆洛克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听哥哥的话,到时候被欺负了有你好受的!”
他说着给自己说急眼了:“不行,到时候我一定要在场看着才行,万一那个谁要欺负普雷路怎么办?!”
香、夏姆洛克不是这样的人。
我按下按钮,白板立刻整洁,还没写下字样,衣角就被扯了扯。
小小的罗西只听懂了“欺负”两个字,着急地拉住哥哥的衣服,在我转向他的时候,罗西一把拉住我的手:“保,保护哥哥!”
我顿时感动的不行,连原本想做的事都忘光了,回抱住可爱的弟弟。
多弗傲娇的走过来,“事先声明,这样做太蠢了,但谁让我是你们的大哥呢。”
虽然不觉得玛丽乔亚会有什么能伤到身为天龙人的他们,但多弗还是伸出双手抱住了我们:“作为大哥,当然是由我来保护你们两个啦!”
霍名古圣顿时感动到两眼汪汪,哈丽特宫也用手帕捂住鼻子。
“亲爱的,你懂我要说的吧?”
“当然。”
“我们的孩子们太友爱了!”*2
——
晚上睡觉前,我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忘了给香克斯,现在名为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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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洛克的人做辩护。
我光知道香克斯是天龙人,但不知道这周目的香克斯竟然没被罗杰船长他们带走,反而留在了玛丽乔亚啊!
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即使他不像上周目那样热情开朗,但我坚信他就是天龙人版的香克斯。
这脸蛋,这头发,还有对我一如既往虽然有点冷淡但想到在玛丽乔亚就很正常的亲近态度。
你说不是香克斯,有什么证据?难不成是香克斯的双胞胎兄弟嘛?反正上周目你可没听说他有什么兄弟。
就算是双胞胎也不会长的一模一样吧?明明我和罗西也是双胞胎,即使有些相似,明眼人也能一眼区分。
总之,确定猜想,我无法对因蝴蝶效应留在玛丽乔亚的【香克斯】置之不理。
一想到在罗杰海贼团活蹦乱跳每天左一句罗杰船长雷利桑右一句普雷路巴基的笑脸香克斯,而回到现实只有冷着小脸今天跟神之骑士团做能力训练明天问我要不要一起练剑术的夏姆洛克。
我久违地良心作痛。
【香克斯】,这次由我来拯救你!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掰回原来的模样。
……不笑成天板着个脸的【香克斯】太恐怖了,感觉快要产生恐怖谷效应了。
怀着坚定决心,我在唱完最后一首安眠曲后,盖上被子,顺带把不知不觉滚过来的罗西挪回原来位置。
在我闭上眼后,蹲在角落的黑影身形越来越淡,几乎要消失了。
它慢慢起身,迟疑着往床铺方向挪动。
“歌歌歌歌”“好听好听好听”“听听听听听听”黑影声音下意识放低。
似乎想起了什么,它停下脚步,脑海里浮出一幅画面:
秀美的男童无喜无悲,低眸敛眉,[如果能听见的话,给我记住了。
[我给你们唱歌是为了让你们安静下来。成天吵吵吵,睡都睡不安稳。
[我不知道你们的家在哪,也没那个能力一个个带你们回家。
[……听完这首曲子,去往生吧。]
“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回家”黑影莫名停住,一团漆黑的脸部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回家”
“谢谢”
水珠滴落,黑影彻底消失。
[叮咚]
[检测到特质:灵魂歌手发动]
[得到灵魂(已往生)馈赠:灵性1,一次性技能:催眠高级]
系统面板无声无息展开:
[姓名:普雷路(固定不可更改)
本周目姓名:堂吉诃德·普雷路圣
……
特质:灵魂歌手
你在唱歌,毫无疑问。但其他人听不到,他们窃窃私语:看呐,那孩子不会说话!只有围绕你一圈又一圈将你牢牢包裹的灵魂才知晓,你唱的歌多么动听,让它们心甘情愿为你指挥。(感10可选)
灵性:18
一次性技能:催眠高级、厨艺高级、医术高级、剑术高级、清洁高级、整理高级……
技能:傀儡术
房间里矗立许多人像,你要不要猜一猜,哪些是傀儡,哪些是人?悄悄告诉你,它们都是傀儡,嘻嘻,也都可以成为人。
死傀儡:数量无。所需材料为木料1(可代替材料:石料、玉料……)、心脏1(傀儡体型取决于心脏大小,智慧生物心脏为最佳)。
活傀儡:数量无。所需材料为死傀儡1(心脏需为一刻钟内所取出活人心脏,可用恶魔果实代替)、灵性若干(可设定基础属性以此数量为准,可用强者血肉代替)
]
8. 二周目
格尼特蕾蜘蛛,产自伟大航路,是世界上最温顺的大型无毒蜘蛛。
因为数量稀少加上外表美丽,能在爱好特殊的贵族间卖出天价。
成年体能长到2.3—2.7米,这只大概是雌性,加上饲养得极好,所以才长得这么大,竟然快要3米了。
夏姆洛克心想,不知为何没有打扰男孩的思考。
明明是他邀请自己来的,注意力却集中在那只虫子上。
这只美丽而无害的大蜘蛛安静地趴在地上。
我靠在她身上,静静地抚摸她的背部。
这种蜘蛛的寿命并不长,她被捕捉的时候年纪也不小,被我取名叫莉柯的格尼特蕾蜘蛛已经老了,不再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活泼,喜欢到处乱爬,不过我扒在她背上时莉柯就会很慎重的、慢慢一点一点儿地挪。
她真的是一只很通人性也很聪敏的蜘蛛。
我很喜欢。
积累的灵性也快够了。
所以,我要把它做成活傀儡。
我慢吞吞地起身,向邀请的朋友微笑,举起白板:
[你能来陪我真的太好了(笑)]
末尾还画了个简单易懂的笑脸。
按下刷新按钮,我继续写字。
[你希望我送你生日礼物嘛?]
生日礼物?
夏姆洛克才像是得到提示似的,想起他们最开始见面,就是因为他讨厌宴会上那些只会流鼻涕和傻笑的蠢货,偷偷溜走,不小心撞到的普雷路。
那时他虽然不耐烦,但好歹也学过礼仪课:“走路不会看路吗?”
长发的“女孩”在女仆紧张的搀扶下起身。
顿了顿抬头,迤逦的黑发滑落,露出一副带有病气的脸,一张苍白的,漂亮的脸。
彼时的他不由得皱起眉头:“生病了还来?这么喜欢凑热闹?”
[你不喜欢热闹吗]“女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从身后女仆的手中接过一面白板,把写了字的一面举到胸前:[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夏姆洛克咽下这句话,如果这么说“她”哭了怎么办?曾经吓哭过无数天龙人小孩的夏姆洛克最后高傲的回答:“牛羊才会成群。”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还鬼使神差地告诉“女孩”自己的名字。
并在“女孩”笑的唇角弯弯时,有些羞恼。
好中二的【香克斯】,我想,没忍住笑了,在对面愈发寒冷的表情下用板子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祝你生日快乐,夏姆洛克!
[我是堂吉诃德·普雷路,想和你交朋友。]
——
生日礼物要什么?随便吧。
夏姆洛克没说话,状似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我惊喜:[真的吗?你人真好]
其实根本没仔细想过的夏姆洛克一点儿也不心虚,嘴角微微上翘: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笑嘻嘻的举牌:[我会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
至于你会不会喜欢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咯。
反正你说过只要我送的就都喜欢。
最喜欢,夏姆洛克有些不自在,平常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在专门的场地训练,因为打乱了计划所以才感觉哪里怪怪的吧。
他咳了咳,发出邀请:“要不要出去走走?你之前说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太无聊了,希望有人陪你。”
想起我的脆弱体质,他无视了一旁微笑的侍女们,又补了一句:“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啊对我是说过这句,原本是想着激发一下【香克斯】对冒险和自由的热情。
现在勉勉强强也算成功了?
趁着把多弗和罗西都打发出去了,我微笑着搭上夏姆洛克的手。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直到。
那是、什么?!
阴暗扭曲的黑气张牙舞爪,像是要撑爆城堡。
——有史以来最沉重,怨气最深的灵魂!
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我抓紧夏姆洛克的手,脸上前所未有的难看。
应该说,那里究竟有什么。
那个灵魂,似乎是活的!
祂注意到我了!!
“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第一时间发现异常,身旁的人手摸上我的额头,冷汗濡湿额前碎发,显出可怜之色。
夏姆洛克不再犹豫,背起面色苍白的我,背上的重量轻得可怜,比起训练用的负重更像是宴会上的糕点,看着多实际份量就那么一点儿。
“抱住我,抱紧点。”夏姆洛克头一次后悔因为看不起奴隶而没带在身边。
“我带你去找医生!”
我很想说叫一声附近的cp0应该会过来,但又害怕惊动了“祂”,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环住男孩的脖子。
显然忘记这回事的夏姆洛克脸色很难看,快要比我这个真正生病的人还要低沉。
我躺在熟悉的床上,像是回到家一样有种安心感。
没力气举板子,我只好对着病床边上围着的一大圈人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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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更低沉了。
父母依偎在一起,神色担忧:“医生说是疲惫加上受惊引发的风寒。需要好好休息。”
多弗冷笑,意有所指:“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和陌生人一起?刚好的病,现在又来一个了!”
不是陌生人,是朋友,我做口型。
日夜相处的同胞弟弟看懂了。
罗西难过的趴在床头,金色刘海下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哥哥说他最讨厌生病了。”
这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我闭了闭眼,不过我的确很讨厌生病,头昏乏力,就像我临死前的感觉。
作为唯一的外人,夏姆洛克漠着脸,对明里暗里的排挤无动于衷。
“你太弱了。”
红色头发的人站起身,他从来不是一个像火焰一样热烈奔放的人。
如果真的有这个人的话,他也只会是这个人的反面。
夏姆洛克是高傲的,他看不起除了天龙人以外的“东西”,甚至同族里弱小愚蠢的那些也会被他蔑视。
他看着病床上的男孩,知道名字后他去查过,堂吉诃德·普雷路圣,“坏脑袋的堂吉诃德”他听闻过,也知道了普雷路不是自己以为的“女孩”。
窝在床上只有那么一点点,黑色长发乖乖地簇在脸侧,黑的愈发黑,白的愈发白。
视线向下,唇因为难受而失色。
真可怜。
他曾经有一把剑,是别人送的生日礼物,[听说你现在就开始进行神之骑士团的训练了,真了不起啊]。
天龙人之间也是存在差异的。那人的表情在看到父亲出场后更加讨好。[这把剑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还大言不惭说:[这把剑你一定会喜欢]。
他打量这件“自己一定会喜欢”的礼物。
一把美丽的,由黄金打造,并缀有珍惜宝石的剑。
一件美丽的装饰品。
在稍微试用了一下后,夏姆洛克就失望地把断成两节的废品扔了。
他重复了一次:“你太弱了。”
在多弗和罗西不善的眼神下,红色头发的天龙人像初见那样高傲:
“你要变强才行。
“普雷路,你要像我一样变强。”
夏姆洛克有一把很想得到的剑,他的父亲说,只要他能够进入“神之骑士团”,就把那柄剑送给他。
他也一直以此为目标的努力着。
现在,他想要的东西又多了一样。
我迷迷糊糊听到系统播报声响起,特意照顾到玩家的生病状态而降低音量:
[生成cg:强者未必独行]
9. 二周目
体3的弊端就是容易因为一点儿小事生病,这一点,从小到大不知道断断续续吃过多少药的我再清楚不过。
况且这次的病因问题不小。
即使已经到了熟悉的环境,我仍然心有余悸。
面对“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的问题,我只能苦笑,总不能说自己被一个黑漆漆还活着的灵魂吓到了吧。
先不说能不能相信,我有预感,那个我从未见过,隐藏在圣地深处的建筑里,埋着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多弗不依不饶地追问,我只好躲在被子里不愿回答。
内心希望“祂”能把我这个小插曲忘了,我只是看见了“祂”,没做其他多余的事,主要我还是个哑巴小孩,我苦中作乐,想着看在尊老爱幼和善待残疾人的份上,放我一马吧,我不想这么早就遇到boss重开,这个游戏没有存档的混蛋!
看到这略显滑稽的一幕,罗西拉住大哥的胳膊:“普雷路哥哥需要休息。”
我没白疼你,亲爱的罗西!是的,我现在非常需要休息,所以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多弗冷哼一声:“真是胆小啊普雷路,竟然连被什么吓到都不敢说。”
他扯高气扬吩咐医生:“赶紧给我治好他,不然就杀了你!''”
……多弗原来你是个霸道总裁的料啊,好歹也是用了这么多年的熟人了,说杀就杀。不过你也就放放狠话了,父亲不会允许你胡来的。
而且我待会儿要告诉母亲你威胁我的医生,小心你的屁股。
哑巴的好处是就算内心戏再多,也不会一不小心露出马脚,说出心声。
放狠话的多弗显然不知道自己亲爱的弟弟已经准备好告状了。
在医生冷汗涔涔的表情下,恶意在天龙人小孩的脸上绽放。说完威胁人的话,他扭头就走,在彻底出门之前还补了一句:“记得开甜一点的药,普雷路每次吃药脸都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了。”
……算了,多弗向来喜欢母亲,要是被训斥又要苦着脸对我和罗西指手画脚了。我心软了,反正有父母压在他头上,再恶劣也翻不了天。
多弗离开了。
罗西对着鼓鼓囊囊的被窝耐心等待,直到我听到多弗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才从被子里冒出头。
风寒本来就是小病,对贵族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就能治愈。
如果我把积攒的灵性点在自己身上,不出半天就能痊愈。
但那样太浪费了,这么做只能临时加强我的体质,过不了多久效果就会消失,变回原来的体质。
用于傀儡术才是最大程度利用。
死傀儡的强度完全取决于制作傀儡身躯的材料,且强度只会随时间流逝而下降,就像刀剑一样,需要保养,但不论怎样保养终有失去光泽的一日。
但灵性可以灌注到傀儡中,提升傀儡的活性和潜力。
当原本死物一般只会听从指令的傀儡睁开眼睛,一尊活傀儡就诞生了!
知道莉柯寿命无多时,我就预谋这件事了。
在蜘蛛没有抗拒的态度下,提前一段时间将灵性一点一点灌注进去。
负责照顾莉柯的仆人还复杂地感叹,以为蜘蛛也会临死前回光返照,不然快要衰老死亡的蜘蛛为何显得更加美丽,甲壳愈发光泽亮人?
灵性是很有用,却是不能延长寿命的。
莉柯最多只剩下几周的时间了。
算了算,离完美的成果就差一颗合适的恶魔果实了。
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行。
我想了很多,直到医生也退出房间,室内彻底安静下来才把盖过头顶的被子挪开。
过了一会儿,罗西突然靠过来。
小小的身体缓慢地爬上病床,掀起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钻进去,热乎乎的一团依偎在身旁,头靠在我的枕头上。
在我开口赶人之前闭上眼睛:“哥哥,罗西已经睡着了,看不懂你说什么。”
我知道罗西黏人,但不知道他这么黏人。
估摸着病好的差不多了,我叹了口气,没有甩开胳膊上的手,床够大,被子够厚实,医务室的温度也调到了最适宜的程度,自己稀罕的同胞弟弟缠人就缠人吧,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罗西说睡着大概是谎言,我确实困了,什么时候睡着都不记得。
只知道自己醒的时候很懵。
我怀疑自己自己得了幻听:[五老星叫我?]
没有白板,我无声的疑问也能立刻被懂。
父母参杂着兴奋震惊疑惑……总之是非常复杂的一脸怀疑人生,点头:“是的,普雷路,五老星大人专门向我们慰问你的情况,说如果身体好了就接你去……”
夏姆洛克淡淡说道:“……想见你一面。”
他似乎比父母还要早知道这件事,也是他提前来通知我的父母,不至于让从没受过这般重视的霍名古圣和哈丽特宫当场呆住,再忍不住问一句真的假的。
他们的二儿子难道太受欢迎了以至于这种级别的人物也注意到他的可爱了?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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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高兴的夫妻俩对视一眼,想到自己有了雏形的计划心里一沉,在他们的计划中,相比受到关注,最好是一家子都悄无声息地生活着。
然后在某一日,可能会在圣地掀起短暂的轩然大波,而后他们一家人的名字会消失在玛丽乔亚上,最后归于无声无息。
他们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人间。
最后霍名古圣说:“我们回去会告诉普雷路这个好消息的,希望五老星大人们能多给我们一点时间。”
就是这样。
我想了一会,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除非现在立刻拥有强大的实力,带着自己一大家子闯出玛丽乔亚,否则这次见面,我是非去不可了。
想也知道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大人物会注意到自己这种普通天龙人小孩的概率无限接近0,那他们指明要见自己的理由想来想去也就那个了。
我捂脸,不想面对事实。
如果能重来,自己一定不走那条路,不贪图那边路上数量众多的灵魂。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就像明知冤魂聚集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却不以为意的自己遇见大boss一样。
先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立刻退出,暂停游戏,待实力足够再回来。
夏姆洛克还以为我太紧张,安慰道:“没事的,我会陪你一起去。”
我抬头目光灼灼,连举板子都有劲了:[真的!]感叹号大得夸张。
“嗯,似乎是要问我们一些问题,和我们之前去的地方有关。”
夏姆洛克拧眉,没有将疑惑表露出来:“就是你受惊的地方,那里离禁地很近,一般没人去,但按理来说很安全才对。”
怎么没人告诉过我还有个禁地?我这周目可不是海贼了,对探险禁地寻找刺激一点儿也不感冒,只想好好享受人生,完成任务,多交几个情人,为自己的面板积攒奖励点。
我什么表情都没有,对于提前退出游戏的条件我猜的大差不离,最主要的是我的血条一定要压线,快死但没死的程度。
好了,自己体3的好处有了,到时候见势不妙,直接往地上用力一摔,多吐几摊血,凭自己的脆板身体要不了几分钟血就掉到差不多了。
怀着大不了继续下个周目的悲壮心情,我朝夏姆洛克礼貌微笑,举板:[太好了,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在夏姆洛克不自在的眼神里,我安详躺下。
放心吧夏姆洛克,我一定会死、寄在你前头的,要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我发誓回来第一个先救你!
10. 二周目
“你就是堂吉诃德家的?”
上面有人出声,视线先是撩一眼夏姆洛克,随后长久地停驻在另一个刚在文件上见过的身影上。
我没抬眼,看向脚尖一块洁白的地板,仿佛上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地用视线描绘上面的纹路,听到上面人说话,才慢吞吞接过夏姆洛克拿着的白板。
因为只允许我和夏姆洛克两个人进入,原本是女仆负责的拿板子就由夏姆洛克主动接手。
上面的人有所耳闻,竟也耐心等待我在白板上一笔一划落下。
简单的回复拖延不了时间,我举牌,依旧不肯往上看,答:[是的]
如有实质的目光刺的我浑身发冷,我想活动活动手脚,驱散这股寒意,最后还是站在原地接受审视,还要自己举牌子,好累,手好酸,接下来的问题最好一次性问完。
“为什么不抬头?”
我动了动脚,干脆把板子放在夏姆洛克怀里,他乖乖接着,看着我在白板上专注写字。
写完了,我示意夏姆洛克举牌。
他看了我一下,直到我用手隐蔽地戳了他的腰,夏姆洛克才开口:“各位大人,堂吉诃德·普雷路圣的情况无法完整地描述当时的情况,请允许我冒昧请求由我来描述当时的场景。”
静默片刻,上面道:“那就由你来。”
夏姆洛克点头应是,娓娓陈述着。
我主演的这场默剧还没表演一会儿就散场了,挺好的。
我稍微靠近了夏姆洛克,纠结半天,还是忍住抬头看看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念头。
好奇心什么时候都可以有,但现在不行,快想一想在家里翘首以待的父母和兄弟啊。
很好,成功压制了蠢蠢欲动的颈椎,我默默将自己的身体往夏姆洛克身后藏了点,直到自己目光的注视点不再是地板,而是脖颈上的红色发尾。
我放任自己的好奇心转移,开始思考夏姆洛克的头发留挺长,虽然没有自己的长,但也快赶上罗西了。
嗯嗯,应该也挺适合扎小辫子的,说起来,罗西好像说过之前给他扎的小辫子散了,央求我再扎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寻思他是不是和多弗学坏了,要不然怎么出了个这样的难题。
扎辫子不难,要扎成那种丑的我自己都没眼看的,还挺难。
我立刻开始宽慰自己,新手就是潜力大,上限高……
正胡思乱想,没注意什么时候起,周围的声音停了,一道带着命令式的语气在旁边响起:“普雷路,抬头!”
大脑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继续往下扩展,我却下意识地朝声源处看去。
在我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瞳孔地震!
——陌生的,不属于之前提问听到过的所有声音来自一个……鉴于黑色阴影太浓,我没能仔细观察里面的人样貌如何。
根据特征,暂且称呼他大阴人吧。
我继续瞳孔地震,不是,你们五老星有五个我知道,但这么大的人了和我这个哑巴小孩玩出其不意战术也太脏了吧?!
尽管我唾弃这种行为,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很阴!
大阴人计谋得逞,乘胜追击道:“你''看见''了什么,告诉我们,普雷路!”
五老星们看着那个特殊的男孩,被“祂”注意到的小天龙人,拥有天生见闻色的堂吉诃德·普雷路圣。
看到他将写了字的板子捧在怀里,递到杰伊戈路西亚·萨坦圣身前。
因为身高差距,需要低头才能看见板子上写的是什么。
拄着拐杖的人于是后退一步,看清了板子上的字样。
我懒得举高,反正要知道答案的不是我。
[看见一只长着牛角的大蜘蛛]
我想,它连莉柯的步足上的一根刚毛都比不上!
宫殿里很安静,仿佛风雨欲来,显得大得可怕的大厅里全是鬼一样。
我已经开始找哪块地砖最滑最硬,跌上去寄得最快了。
终于,大阴人回到上面去,和剩余的四老星窃窃私语。
仿佛商量完毕,最开始发声的人道:“从今以后,普雷路圣跟着夏姆洛克圣一同训练。考虑到普雷路的体质不比常人,关于这一类的训练难度适当降低。”
另一人紧接着道:“若有人问起,告诉他这是我们的指示!”
拄着拐杖的大阴人深深看我,似乎有恐惧一闪而过,不等别人察觉就消失不见:“天生见闻色,能''看见''这些,还算不错。此等天分,不可使其埋没。
“下去吧!”
“是!”夏姆洛克抓住我刚要往白板上写字的手,退出大门。
有始有终,我觉得让他们看到我写的[收到]才算完整了我的人设。
夏姆洛克脚步不停,步伐比平常大了点,都快变成他拖着我走了。
这样可不行。
我反握住他的手,在一个拐角处止步,夏姆洛克顺着手中力道停下,面向我的脸不是最平常的面无表情,相反,他的喜悦溢于言表,唇角勾起的弧度甚至让我一阵恍惚。
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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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
我不自觉伸手去触碰那抹笑,[香……]
夏姆洛克没有动。
我闭了嘴,收回罪恶之手,尴尬地蜷缩手指,指尖还残留柔软的热意,果然,再冷淡的人,他也还是人,嘴唇有温度的人。
短暂掠过的痒意让脸好像也难耐起来,夏姆洛克抛去那点微妙之感,说出自己高兴的理由:“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五老星大人们的支持,我们可以在一起训练了!”
我默不作声,心虚地听他继续说:“……你还有见闻色,杰伊戈路西亚·萨坦圣亲口说的很不错。”
似乎加了点料的夏姆洛克越说越兴奋,脸上的红晕甚至染上了耳尖。
我:夸得不错,不愧是我“一见钟情”的好朋友!
哦对了,我把板子又塞回正在滔滔不绝人设稍微偏离的夏姆洛克,拉着他往前走。
家里还有人等我呢。
想着,我的脚步越发轻快,看不见旁边灼热的目光。
能和我一起,就这么开心吗。夏姆洛克注视那张笑靥,微低于自己的温度却像是要一鼓作气从掌心烫到胸口。
他没有放手,更加握紧了。
——
罗西固执地等在家门口,见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眼睛一亮,又在发现熟悉的身影旁还有一道贴的很近的黑影后,耷拉脑袋。
刚看见自己家的尖顶,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就朝我过来,艰难地穿越实际空无一物十分平整的道路,长到遮住眼睛的刘海晃得比主人还厉害。
我熟练地张开怀抱,接住弟弟的“投怀送抱”,顺带拍了拍罗西的背。
这种技能是如何炼制的?只要你也有一个四肢相互之间似乎不太熟悉,连平地摔这种主角专属技都能轻易掌握的黏人弟弟,且你还无法拒绝他在又一次摔倒后向你索求安慰的撒娇态度。
看,这就练出来,独属于哥哥的技能。
我呼噜罗西的柔软头毛,做口型向坚持送自己回家的夏姆洛克道谢。
不知什么时候同样学会这种和我无声交流的夏姆洛克沉稳点头:[明天见]
我反应一会,失笑:幸好不是别人,是朋友就算了。要是其他人这么做,会被我以欺负哑巴罪记在小本本上。
我脱离双胞胎连体人模式,转而牵着弟弟的手回家。
完全看不出内心在想着要报复回来,嗯,就以调戏朋友的罪名好了。
至于今天那个大阴人,我调整措辞,严谨地想:最好这周目别让我逮着你的小尾巴,到时候螯肢全给你折了!
11. 二周目
“亲爱的……”
母亲面露难色,与父亲对视一眼,“我们是不是?”
父亲下定决心似的,把我拉到他们的宫殿,连罗西想跟过来都被塞到路过的多弗手里。
不想在门口等着,得知身体虚弱的弟弟回来后假装不经意路过的多弗看着塞过来的,和自己面面相觑的小弟弟,再看被关上的房门,脸一黑,气呼呼地拉着罗西就走。
他一点也不气!也不好奇妈妈要跟普雷路说什么秘密!他!真的!不!好奇!
我看着房间的布局。
熟悉的风格,但我上一次进这个房间已经是好几年前了,我扮演''鬼'',最后在这里的床下找到了人,把人拉出来的时候,小孩咬着嘴,眼泪打湿刘海。
我还记得当初问他害怕还躲在床下干嘛。
罗西抽抽噎噎:“这里是爸爸妈妈的房间,我才不害怕!
“我相信哥哥一定会找到我的,所以一直给自己加油,只,只要再过一会,哥哥就抓到我了!”
我耐心给他擦眼泪,[没错,看,哥哥现在就找到罗西了!]
即使还在哭鼻子,却还是拼命睁大眼睛看我的唇,拼凑我的话。
没有人愿意和罗西玩,仆人是出于畏惧,能轻声细语和天龙人说话都是因为待遇相对不错。父母也没办法,不能强制要求心灵被压迫多年的人。而多弗则更喜欢出去围观别人家的日常,然后在饭点回来怒气冲冲地大喊为什么他不能有奴隶!他甚至降低了要求,不用像别人家有一群,只要有一个就行!
一手拿手帕,一手叉腰。
我向罗西承诺,无论如何,无论他藏得有多深、有多远,只要叫我的名字,我将会排除万难找到他,把他带回家。
终于哄好了爱哭的弟弟。
思绪瞬间回转,我不明白父母为何特意单独拉我一个人谈话。
今天和五老星的事并不需要隐瞒,反正他们说了有他们垫底。……应该是这样说的吧,意思差不多就行。
我还没想好该从哪里说起,父亲就一脸愧疚地先说话:“我们打算离开圣地。”
?我略迷茫看他,只看的父亲撇过头去。
母亲温柔地牵住我的手:“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实不相瞒,从你和罗西生下来的那一年,我和你的父亲就有了这个想法。而你和罗西渐渐长大,多弗也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我们决定……”
太匆忙了!我动了动嘴,原本的刻薄话语咽下,幸好白板也被带进来了,换了句话,不等一旁的父亲开口,我先冷静地把五老星下的命令告诉他们。
白板上,简易的图形还标着注释。
命令刚下,我是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离开的,不然人家的面子往哪搁?刚说要好好培养你家孩子,还没开始,你就带着一家子急匆匆离开,为此还放弃''高贵''的身份,难道是有什么不满吗?
几乎不停手,画完完我急促地呼吸了一口气。
父母虽然天真,但不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母亲拍了拍我的背,就像我对罗西那样做的,“我们知道,现在是绝不可能离开的。加上你的身子还没养好,我们原本也不打算这个时候离开,所以……”
在我期待的目光下,母亲突然抱紧我,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父亲掩面:“两年,再给我们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我们一起离开吧,我们一家人会像人类一样生活着……”
开什么玩笑,我忍住,因为母亲的眼泪落在颈肩,烫的,我茫然一瞬,手轻轻环住母亲的脖子,漂亮的金色长发挡住我的表情。
为什么和我说这个?难道我的意见重要吗?不,不是的,我早就知道这周目的父母是难得的心地善良的好人,他们会做这个决定并不惊奇,我只是错看了父母的勇气。
原本还以为这辈子做个天龙人也不错,除了我和重要的人以外,其他都是NPC罢了。
我很喜欢有家人的感觉,讨厌一个人。
我有弟弟,曾经待在同一个子宫里的弟弟;有哥哥,傲娇但还是爱护家人;有母亲,她的怀抱和抚摸都是别人无法代替的温暖;有父亲,天真心软但总是笑呵呵,看家人的目光也很温暖。
我哪个都不想放过。
这件事,父母没告诉罗西和多弗。罗西知道一定会对我说,即使他还不明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但他小小的世界里,我和他是一体的,我们之间没有其他;至于多弗,知道这件事绝对会气炸了,不吵个天翻地覆就算了,不可能安静下来。
我思考着,发现阻止父母想法的办法有,但……我知道父母是认真的,他们认真地认为可以带着一家人离开,发自内心地认为和普通人一起生活更幸福,真心实意地期待和家人们获得幸福。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我从母亲的怀抱里抬高脑袋,朝难掩愧疚的父亲微笑,黑黝黝的眼睛平静地注视这个''坏脑袋的堂吉诃德''。
看到他不明所以,以为儿子认可了他的愿望而吃吃傻笑。
我收回视线。
我的家人要追求幸福,我不会阻止。
所以,我要把他们追求幸福道路上所有的障碍铲平。
我打开系统界面:
[姓名:普雷路(固定不可更改)
……
特质:灵魂歌手
……
灵性:18-1——17
一次性技能:催眠高级、厨艺高级、医术高级、剑术高级、清洁高级、整理高级……
技能:傀儡术
……
死傀儡:数量无。所需材料为木料1(可代替材料:石料、玉料……)、心脏1(傀儡体型取决于心脏大小,智慧生物心脏为最佳)。
活傀儡:数量无。所需材料为死傀儡1(心脏需为一刻钟内所取出活人心脏,可用恶魔果实代替)、灵性若干(可设定基础属性以此数量为准,可用强者血肉代替)
预备傀儡孕育中:代号莉柯(程度:5%)
]
原本预备送给夏姆洛克的生日礼物也不打算送了。
精心蕴养的莉柯一旦完成,强度不会弱。原本是想把它送给夏姆洛克,万一哪天他突发奇想,想去大海上冒险一番,有了强大且不怕水,甚至能短暂在水面行走的格尼特蕾蜘蛛傀儡,可以减少一些困难。
没想到要最先出航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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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颗恶魔果实]
擦干眼泪的母亲还红着眼,没问我拿来干什么,带着些许补偿心理,许诺明天给我带来。
家里没有恶魔果实,估计是找别的天龙人换吧。
一想到离开圣地,放弃世界贵族的身份后,可能再也买不起恶魔果实,我心里一紧:以前是不需要,现在要多做准备,活傀儡的制作要加紧,数量上也要提升。
和普通人一起生活,最好有人形傀儡。
恰好,圣地玛丽乔亚最不缺的,就是死人了。
我修改了白板上的字:[我需要两颗恶魔果实]
父母依旧什么都没问,一口答应下来。
——
多弗质问我:“母亲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母亲哭了!”
罗西茫然,看看我,又看看多弗,“母亲哭了?”
[因为我以后要和夏姆洛克一起接受神之骑士团的训练,可能在家里待着的时间不多了]
我淡定回复,[母亲为我高兴,又担心我]
我没继续写下去,多弗很自然地脑补下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看我一眼,又看一眼,“你真的能训练吗。”
“算了。”他又说,打量我,皱皱眉:“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哥哥要去看弟弟,这件事是没有理由阻拦的吧。”
两个陈述句,我默认。
“哥哥好厉害!”罗西快乐地笑,他像是不知道分别这个词怎么写的一样抱住我的胳膊:“那我也要去,罗西要去看哥哥!”
我说过,已经有人为我做过保证,那我可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身娇体弱需要哥哥弟弟在旁边照顾也是很正常的吧。
我看着亲爱的兄弟们,把烦恼都塞在最深处。
还有两年。
专门负责我的特殊训练的教官抽了抽眉,看着眼前的四个豆丁,嗓音有些颤抖:“有,丝分裂?!”
我乖巧举板:[没错,就是这样]
“什么鬼啊!”
教官小声嘟囔后放弃,认命地开始教导我们三个。
夏姆洛克有单独的训练方式。
罗西和多弗糊里糊涂和我站地笔挺。
他们原来是过来干这个的吗?
当然不是。
我想着反正都是免费教练,不如让罗西和多弗蹭一下,不行就算了,要是没被计较简直赚了。
没想到五老星的态度宽泛到了这种程度。
教练板着脸:“看在……你们是可以一起。但不要忘了,我所负责的,终究只有普雷路圣一人而已,属于他的特殊训练不一定适合你们两个,如果……算了。”
三张相似的脸蛋愣愣看她,教官仿佛一时间失去所有力气。
她缓缓吐气,神色突然严厉:“罗西南迪圣,请你把刘海扎起来,露出眼睛,我的训练可不是儿戏,请拿出认真的态度来!”
……在训练开始之前,我要先给慌张的罗西把头发扎起来。
幼童细白的手指慢慢顺着金色的头发。
我被罗西信赖地看着,内心恍惚。
离父母的''幸福'',
只有两年,而已。
12. 二周目
两颗恶魔果实如约送到我的房间。
我一寸寸抚摸,直待系统提示声响起。
再毫不犹豫拿起一颗花纹奇异的恶魔果实送进去。
没有阻碍地伸进莉柯的身体里。
触感神奇,手就像是穿透水流,触碰到已经停止跳动的脏器。
透过安静伏在地上的庞大蜘蛛,我的眼睛在能力作用下清晰看到傀儡术的运作。
恶魔果实像是融化一般,快速化作液体,黑漆漆的液体先是像蛇缠绕,渗入,最终和心脏融为一体。
黑色的,表面浮现相似纹路的心脏微微起伏。
我莫名屏住呼吸,期待着一个必然的结果。
砰,砰砰…
像是一阵长长的呼吸,那声响停了片刻,又再次于这片空间响起。
那是奇迹,又不尽然是奇迹。
只因为同一个身躯里苏醒的不一定是同一个灵魂。
已然和恶魔果实同化的黑色心脏排出一点白色荧光。
晃晃悠悠飘到我的身旁。
那轻盈的白色光点亲昵地蹭蹭我的指尖,绕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依依不舍地离去。
随着光点缓缓消散,黑色心脏里的灰点慢慢长大,拉扯成蜘蛛的形状。
与此同时,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蜘蛛睁开眼睛,空白一片的眼珠们到处乱转。
终于成型的灰色小蜘蛛趴在黑色心脏里,一根细弱却坚韧的蛛丝一点一点从腹部延伸,一圈圈缠绕式卷在被光点蹭过的手指上。
我动了动,与被拉扯的细线链接的小蜘蛛举了举足肢,通过细线传递出喜悦的感情。
大蜘蛛的眼睛不乱转了,数量可怖的眼珠一齐朝向我,直勾勾地。
片刻,里面浮现纯然的依赖。
站起来比我还高的大蜘蛛新奇似的用足肢走路,刚试探性向前迈出一只脚,因为不太熟悉一下把地板戳了个大洞。
柔软的地毯原本好好地铺在洁白的大理石上,现在上面多了个足有拳头大的洞,黑黝黝的看不到底。
大蜘蛛似乎觉得闯祸了,悄咪咪地把脚收回来,在我看过去的时候顿时僵硬,一动不敢动。
半晌,保持这个姿势的大蜘蛛用足肢点了点身前的地毯,确定地毯连根毛线都没有戳坏后,欢快地倒腾八只脚凑近我。
姿势奇怪地让我好笑。
察觉到喜欢的人开心,它也不由自主地感到欣喜。
嘶嘶嘶——
摩擦足肢发出撒娇的大蜘蛛很轻很轻地用头部拱了拱我,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不计较它搞出来的破坏。
它比莉柯更聪敏,更强大,因为傀儡线牵引,我和它心意相通,轻易就能明白它每个动作表达的含义。
它是我的第一个杰作。
我只是伸手摸了摸它靠过来的头,马上就获得激动的回应。
每一只眼睛里都是我的倒影。
我对她说:[从今以后,你就叫莉柯]
她立刻接受了。
[姓名:普雷路(固定不可更改)
……
特质:灵魂歌手
你在唱歌,毫无疑问。但其他人听不到,他们窃窃私语:看呐,那孩子不会说话!只有围绕你一圈又一圈将你牢牢包裹的灵魂才知晓,你唱的歌多么动听,让它们心甘情愿为你指挥。(感10可选)
灵性:17-6
……
活傀儡:数量1。
代号莉柯:力6敏7体6感7
已提升至极限,现可加点点数为5
]
抛去拿到恶魔果实之前蕴养莉柯的灵性,加上刚刚输进恶魔果实再塞进去的6点。
将自送给我后就没有自己捕过猎的格尼特蕾蜘蛛蕴养到原本能生长的极限,没了成长空间后,多余的灵性还能再进一步拔高傀儡的潜力,在傀儡的基础属性上加点。
和每周目系统空间里额外加点的奖励点不同,傀儡的基础属性超过6,每往上加点都需要多花一点点数。
基础属性2—6需要1点,6—7需要2点,7—8需要3点,以此类推。
倘若要将一项为6基础属性堆叠到10,则一共需要14点灵性,基础属性为7的需要12点。
这还是保证所制作的傀儡已经达到成长极限的情况下所需。
而且这种操作只能在傀儡快成型的一刻做到。
一旦傀儡成型,只好再输入灵性也只会像使用在外面身上一样达成相同的结果——
灵性短暂加强某一项属性后彻底消失。
我对莉柯的要求不高,以恶魔果实作为心脏的她并不像普通恶魔果实能力者一样怕海水,她依旧能够像从前那样在水上移动。
只要加强这一点就足够了。
[敏7+1体6+1
点数-3,点数-2。现可加点点数清零。]
系统耐心地一次接一次提示。
我收起面板。
在水面上更快的移动速度,载人也能坚持更长时间的体质。
我的所求不过如此。
——
[德雷斯罗萨]
[回家]
我重复正朝我伸手的人影的语句。
被cp0送过来时,正如我要求的那样。
[我要一个快死的奴隶]
[给我的小宠物陪葬]
跪在地上的白衣面具人看了一眼白板,立马低头答是,得到我的应允后悄无声息地消失,片刻带回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奴隶。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体面的、快死的奴隶了。
他敢肯定,不论这位疼爱宠物的普雷路圣怎么找,都找不出比她还干净、不会伤眼睛的奴隶了!
自鸣得意地跪下,在上面的男孩用白板敲了敲地板后,温顺地离去。
他们是天龙人的保镖,圣地最有用的工具。
有什么事用他们就行了。
来自夏姆洛克的叮嘱。
她有一头红发。
应该用也才对。
我想。
她和夏姆洛克一样,也拥有红色的头发。
比火要暗淡,比晚霞深沉。就像——
就像一泉汩汩流动,正在氧化的血。
若隐若现的白色光点正从她的心脏处挣脱。
黑色的,不祥的黑气等在一旁,蠢蠢欲动,似乎只要它一挣脱身体的束缚就立马死死纠缠上去不分离。
我问她:[你有什么愿望?]
她说不出话,手掌抽搐,慢慢在地毯上划着。
柔软的,整洁的地毯被脏污的手指画出一道黑灰的痕迹。
一竖。
完全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我拍了拍椅子,仿若雕像一般,毫无气息甚至连送奴隶来的cp0都以为死透的、庞大的蜘蛛开始动起来。
来到她身前,我从莉柯伏下的背甲上慢吞吞挪下来,蹲到她的身边。
她是侧着身被扔在地上的。
我于是转到脸露出来的一方,轻轻捧起她的头,把覆盖在面部的头发梳理好,别在耳旁。
下意识做完这些动作,我把脸凑过去。
灵魂都快要完全离体了,这种状态下,我说的话她能听到。
“……h”
[回德雷斯罗萨]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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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家]
它说。
彻底脱离心脏的白点快速拉扯变形,地毯上的那一竖之后再没有下一笔。
我还捧着她的头颅,口中不知何时唱起悠扬欢快的摇篮曲。
[睡吧睡吧亲爱的孩子
[妈妈就在这里,还是你要牵着爸爸的手指
[不怕不怕,妈妈的怀抱里永远有你
[就像我们从未分离]
黑气在歌声里惧怕地缩成一团,像是遇到天敌,缩到极点,噗地一声烟消云散。
它很特殊。
已经变成人形的白点没有被黑气缠上,通体纯白。
我从没在这里见过白色的灵魂。
……也许,只有这里才会充斥大量怨气缠身的黑色灵魂。
它说:[回家]
向我走了一步,伸出手,好似要拉我起来,又好似是想环住我,拥抱我。
它又迈了一步,顺势半蹲,马上要接近的手突然顿住。
我静静看它。
[回家]
它说:[谢谢]
没有碰到的手开始,白色人影一点一滴落成萤火。
有一抹还是落在了我怀里。
随后全部消散成光。
[叮咚]
[检测到特质:灵魂歌手发动]
[得到灵魂(已往生)馈赠:灵性1,一次性技能:化妆高级]
半晌,我没动。
莉柯不懂,足肢推着另一颗恶魔果实,微微用力。
圆溜溜的果实一路滚到我的腿边,受到阻碍才停止了滚动。
我收拾好复杂的心情,拿起那颗恶魔果实,在能力的作用下顺畅地把果实送进它的胸膛。
流程非常顺滑。
暗红色的长发从耳边滑落,睁开眼睛的女人先是从地上爬起来,发了会呆。
它摇摇晃晃地上前,扑通跪在地上。
挣扎一会儿,它改变姿势,以骑士半蹲的姿态抬头,嗓音暗哑:“请…赐名…”
语调怪异难懂,好似刚学会说话的孩童。
我歪头想了下说:[你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叫你塞德妮斯吧]
她于是低下头,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无与伦比的喜悦之情。
“是,吾主!”
[……还是…叫我boss吧…]
我从主人少爷大人之类的称呼了选了下,发现还是boss更合心意。
我说:[平时先不要在除我以外的人面前喊我,保持沉默]
赛德妮斯掀起欢快的笑脸:“好的boss!没问题boss!从现在开始严格遵守您的命令,boss!”
傀儡原来这么快就能学会流利地说话了吗?
我瞅了眼赛德妮斯,让莉柯领她去洗澡。
赛德妮斯一句话不说,只点点头,脸上笑容没变,兴高采烈地跟着大蜘蛛走了。
我没意识到自己身上也脏了,琢磨找个能忽悠过去的理由。
啊,就说自己的小宠物因为有伴陪,突然不想死了,我很开心。发现找过来的奴隶也还在喘气,所以就顺手给她吃了颗恶魔果实,没想到也活下来了。
嗯,不错。
我也开心了,这个漏洞百出的理由不会有人在意。
等会还要告诉赛德妮斯对外要表现出不会游泳的样子。
还有,去找找德雷斯罗萨有关的信息。
我敲了敲白板,皱眉。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到底是在哪里呢?
德雷斯…罗萨…
啊、我好像想起来了,我松眉,父亲提起过一次。
13. 二周目
“德雷斯罗萨?”父亲挑起一个疑惑惊异的表情。
好像奇怪我为什么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但还是依言回答我的问题。
“真是怀念啊,虽然我没有真正去过那个地方。”父亲柔和表情,像是骄傲又像是释然。
“八百年前,堂吉诃德家族是德雷斯罗萨的王族。后来世界政府建立,我们就来到这,成为了世界贵族,也就是天龙人。”
父亲慢慢讲述着,低沉的声音像是在给自己的孩子诉说睡前童话。
“据说,我们还和一个小人族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父亲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我并没有破坏气氛地打断他的幻想。
虽然我认为这段故事的水分不小,尤其是和小人族建立起友好关系那一段。
带入如今的堂吉诃德,尤其是自己的大哥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这个案例可能有些极端,毕竟也不是所有堂吉诃德都是他这样的,还有父亲这样的,再不济我和罗西也并不残暴。
我的意思是,倘若当初的堂吉诃德王族和现在的没有多大差别,那友好相处绝对不会是八百年前德雷斯罗萨与所谓小人族的真实关系。
但,我若有所思,起码有一点是不会错的。
德雷斯罗萨曾经是堂吉诃德的领土。
……或许,父亲和母亲畅想过的和普通人一起生活的美好愿望不一定是遥不可及的梦。
虽然可能和父母想到的稍微不太一样。
我静悄悄地退出去,留有父亲独自沉醉在自己的讲述中。
抱着白板,我轻轻弯起眼睛。
想着,至少,我想到了一个比原来那个方法更稳健,也更有把握的办法。
只是需要查阅一点资料,再加上一点儿小勇气。
——
我面色复杂地戴上面前用托盘呈递的物件。
一只红色的,像极了眼睛的发卡。
怎么看,都觉得这比起翻译器更像监视器。
我摸摸发卡,很普通的触感,拒绝不了只好接受。
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敲了敲托盘。
得到允许,半跪着的cp0放下双手举着的托盘,为我戴上这枚发卡。
红色发卡配上瀑布一样长长的黑发。
很显眼。
虽然可以“说话”''是很好啦,但果然是是什么恶趣味吧。
现在不论是谁,看到我估计都得问上一句“你头发上的发卡是怎么回事!”。
是“祂”吗?是“祂”吧。
就是那种吧,像猛兽标记地盘一样,用代表自己的标志标记喜爱的东西。
即使只是远远看到一道庞大扭曲的黑影,我却下意识认为如果有眼睛的话,这枚发卡的眼神就很适合“祂”。
算了,这下我的打算十拿九稳了。
现在就去吧,正好已经看完了德雷斯罗萨的有关资料,还发愁拿什么借口去,现在好了,借着感谢为自己不能开口说话而研究出高科技产品的理由。
——说出自己要退出世界贵族的身份,回归下界,这件事。
——
态度比想象中冷静,或许是预料到眼前的孩子是多么的超出常理,亦或是还有着更深入的理由。
底下头发上红艳艳的发卡触目惊心。
顶上人下意识挪开视线,复又惊醒这不是他们所敬畏的“人”。
“……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离开圣地?放弃天龙人的身份?荒唐!”
[我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如有实质的压力,我却仿佛没感受到,坦然自若地回道,手想要找到熟悉的白板,落了个空,才发觉自己已经不需要了。
发卡捕捉到信息,奇妙地运作着,发出属于孩童的稚嫩嗓音:“我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陌生又熟悉的,和我的声音极为相似的声线发出来。
虽然试用过,但依然感到科技的奇妙。
我无所畏惧地抬头,不像当初一般畏畏缩缩。
“德雷斯罗萨本来就是我堂吉诃德的土地,要拿回来有什么不对的吗?再说,拿世界贵族的身份来交换一个只能勉强缴纳天上金的国家,难道你们觉得不配吗?”
毫无敬意,对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大分量一点意识都没有,没有一点犹豫思索。
简直要被气笑了。
静默片刻,威严的声音道:“给我一个理由。”
语气松动了,我干脆活动活动身体,做到了之前没做到的事。
我直视眼前五个怪物,说:
“因为野心。
“我不喜欢总是待在一个安静到无聊的地方,不管这里是玛丽乔亚还是哪里都不要。
“给我德雷斯罗萨!
“只要一点时间,我会把它建成最有趣,最富有,最忠诚的国度。”
我目光灼灼,表现的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又或者,一个年幼的任性的国王?
翻译器给这段话加上重音。
“德雷斯罗萨的王是我才对!”
把德雷斯罗萨给我,我不要当天龙人了!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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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沉默很久,在我快不耐烦时才给出答复。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好了。”
“记住你的承诺。”
下令研发翻译器的五老星眼色沉沉。
“如果没有做到,那么,你必须返回圣地,且…
“一辈子不许离开玛丽乔亚!”
有人说:“给你…年的时间。”
“哦,”我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眉眼弯弯,我说:“我还从来没输过呢~”
我定下离开的时间,以父母所希望的两年后。
届时我会离开玛丽乔亚,但因为父母担心,所以会带上他们一起。
没错,只是因为我的野望而已。
而家人就是应该同甘共苦。
夏姆洛克停下挥剑动作,汗水顺着下巴滑落,红发被汗水沾湿,发尾湿漉漉的,连发辫都显得恹恹的。
“如果这样。”
我递过汗巾,又好奇地用手指沾了沾他脸上的水珠。
“……我明白了。”
我感觉一般,咸咸的,和香克斯、巴基、海水、罗西南迪的泪水差不多,没区别。
他很宽和地看我,“玛丽乔亚的确不有趣,偶尔去下界逛逛也无不可。
“毕竟……”总会回来的。
他没说,转而换了个话题。
“我的生日快到了,说好的礼物呢?”
我在尝试给他梳辫子,失败。
湿了不好编,有点滑溜溜的。
闻言随口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是吗。
夏姆洛克伸手,好像要落在黑发上,快要碰到红发卡时顿住。
他突然又跳转话题:“你过生日时想要什么,普雷路?”
华服?刀剑?珠宝首饰?
听说那只快死的格尼特蕾蜘蛛又活过来了,排除掉,不需要第二只一样的东西。
他不知道。
我也没想明白,一般我都不会讨厌别人送给我的礼物。
红色发卡为我配音:“我最近比较喜欢收藏恶魔果实,它们的花纹很有意思!”
我的白板要淘汰掉了,说实在的,虽然它有点重,不太方便携带,不过也曾经受到过我的喜爱。
说过的吧,只要我送的就都喜欢。
罗西在叫我了,我随意理了理被打理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在汗巾上擦擦手,朝夏姆洛克打个招呼就走了。
过生日的时候把我心爱(past)的小白板送你,亲爱的挚友。
比心。
14. 二周目
玛丽乔亚的图书馆大到不可思议,不过平时没什么人来,走在里面,空旷静谧,只有一排排高大沉默的书柜伫立两侧,有种自己是书精灵的错觉。
我晃了晃脑袋,翻阅书目,指挥跟自己来图书馆的罗西。
“左边三排四列,七排二列,都是我需要的。”
翻译器没有调节音量大小,正常音量因回荡在宽广空间而愈显阴森。
罗西手忙脚乱爬上爬下,捧着书堆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
“哥哥,我拿好了。”
轻啪一声响,书籍的重量完美被书桌承接。
我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闻言敷衍地摸了一把罗西的头,“好棒啊罗西,你是世界上最乖最听话的弟弟了!”
罗西红脸乖乖坐着不动。
自从我能“说话”了——虽然是借助了科技——最开心的竟然不是我自己!
对我来说能正常和人交流是件好事,但也仅止于此。
不管是激动到矫揉造作说“叫我爸爸”“宝宝叫妈妈快”的父母还是一马当先冲过来就说“叫哥哥”的多弗朗明哥。
显然都因为这件事高兴。
连罗西南迪也扒拉我的手说“想听哥哥叫自己的名字”。
我不是很能明白,翻译器发声严格来说和我之前用白板写字属于是同一种辅助交流手段,不知道他们在激动些什么。
但我还是一一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
不过没有满足多弗的要求。
面对不满,我淡定地提了一个要求。
“我认为年龄不是重点,虽然按照常理来说是应该称呼你哥哥,但是。”
我把手上列好的清单举给多弗朗明哥看。
多弗朗明哥念出清单上位于第一个的名字:“《地方管理条例》,这是什么东西?”
我晃了晃手里的清单,依稀可见的字眼一闪而过:城市规划、经济理论、公共行政等。
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能看完这些书,并且答对我所有的问题,证明你在阅历上远超于我,我就心服口服地叫你哥哥。”
不是很能明白为什么叫哥哥这件事能和看书搭上关系的多弗朗明哥被激起斗志。
“说好了,一定会让你叫我哥哥的!”
雄赳赳气昂昂离开的背影仿佛笼上一层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转头诱哄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弟弟:“谁想和哥哥一起去图书馆度过美好快乐的阅读时光?”
罗西:“我我我!”
然后满意地带着罗西南迪来到图书馆。
身为平时除了享乐就是娱乐的世界贵族,不用想也知道没什么管理的经验,更何况要管理一个国家?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列出的一系列对管理国家有帮助的书目。
在目睹父亲霍名古看书看得眼睛冒圈圈,母亲哈丽特好一些但依旧回答不出自己提问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不想以后困在公务里出不去,必须从现在开始着力培养接班人。
多弗天天劲头儿那么足,训练之余还有空去视奸别家天龙人,想必把时间挪到看书提升自己上也不成问题。
罗西也是,安安静静的,一看就是个学霸预备役。
为了以后全家的幸福生活,父母已经指望不上了,就只能靠亲爱的兄弟们了。
我想着,把一本精挑细选对这个年龄段有些早但不至于过于深奥的书放在罗西桌上。
“来吧,罗西。”
我一脸慈爱地看自己辛苦浇灌的幼苗,亲手为他翻开书本的第一页。
“你是要成为国王左右手的男人!看完这本书,不论是摄政王,还是亲王,通通不在话下!”
另一边,此时的多弗朗明哥看着堆成一座小山的书本,傻眼了。
“有这么多?!”
想一想被叫哥哥,还是咬咬牙从最顶上拿下一本书,用手翻开。
《论经济发展》:以下从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影响因素、常见模式与策略以及面临的挑战等方面来“论经济发展”。
首先……
从大堆文字中抬头,多弗朗明哥产生质疑:自己真的有必要吗?就算不看这些书,我也绝对还是普雷路的哥哥。
……可恶,果然,绝对还是要让他说出来才行!
遂发奋苦读。
罗西迷迷瞪瞪间被我把头掰到书面前,“先从简单的寓言故事开始,悟懂里面的哲理,知道了吗?弟弟。”
罗西脸颊肉被挤成团子,动作幅度小地点头。
我这才满意放手。
今天我给自己选的是关于德雷斯罗萨历史的书,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还有就是关于沙漠的国度——阿拉巴斯坦。
八百年前,一共是二十个王成立了世界政府,现在的玛丽乔亚却是由十九个天龙人家族共同生活。
那个唯一拒绝了世界贵族席位的奈菲鲁塔丽家族。
——很有参考价值!
算算时间,四年一度的世界会议,差不多在明年召开。
到时候,不论是如今治理阿拉巴斯坦的奈菲鲁塔丽国王,还是不知道自己只剩下两年时间就要离开王座的德雷斯罗萨现今年仅27岁的力库王。
都会在世界会议上出席。
而我,会观察他们。
我用笔在本子上记录,停顿一会儿,划掉。
奈菲鲁塔丽一族不愿成为天龙人,这一点,很显然藏着什么秘密。
深入了解暂且没必要,说不定会触发什么连锁反应,接着出来一个大boss说你们竟然发现了什么的然后开始boss战。
我恶寒,坚决地在这里打了个红叉。
秉持观望态度,不需要建立更深层次的关系,大体认识是个怎样的人就行。
我翻了个页,继续写。
关于德雷斯罗萨的力库一族和真实存在的小人族。
cp0送来的情报就放在书的旁边,紧挨着手肘。
妖精的传说?
看来小人族在德雷斯罗萨的地位很微妙啊,不被大众所知,但又有传说保护不被伤害。
有个两岁的女儿?这种情报的意义是?
cp组织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无孔不入。
我感叹,继续书写。
根据德雷斯罗萨的经济状况转变,可以得知,堂吉诃德家族统治时,应该是奴役了小人族,才得以获取高昂的经济。
自从妖精的传说在德雷斯罗萨这片土地上盛传后,德雷斯罗萨的经济一度下滑,虽然是Dress(连衣裙)和Rosa(玫瑰)组成的爱与激情的岛屿,但实际除了爱与激情之外还有贫穷。
对了,妖精的传说还让居民们对无故失踪的生活物品持以无奈,被妖精拿走就没办法了,难道你还能找到妖精们拿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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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扔在大海上平平无奇的一个国家。
生活在这种国家,父母说不定非常满意,这简直是他们理想中普通人生活的世界。
但,我已经可以想象多弗朗明哥的态度了。
就像一只被父母强行推出巢穴的小喷火龙,对着一点都不满意的贫瘠之地到处破坏,并用尽一切手段试图唤起父母的良知,带他回到原来华丽的巢穴。
这一点也很好解决,不如说已经在解决的过程中了。
嗯,计划书上关于这一项可以划掉。
接着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郑重其事地翻到全新一页,在标题上一笔一划写上:
《关于德雷斯罗萨的致富计划书》
第一项:经济发展产业链。
情报上写到,德雷斯罗萨正如它的名字含义,产出的经济作物以花为主。
各式各样的美丽花朵在这片土地上随处可见,不论是街道旁的花盆里开着的,行人发上簪着的,还是舞者在舞台上起跳时观众往台上泼洒着的。
无一不说明,花在这个国度的地位。
甚至可以和妖精传说的热度相等。
对外销售的话,鲜切花显然可以排除。
可以加上提炼香水、精油,制作花茶,进行干燥处理还可以制作干花工艺品。
……决定了,给多弗看的书再加上一本,不,好几本。
我苦中作乐地想,这至少说明德雷斯罗萨的环境保护做的不错,比阿拉巴斯坦的沙漠气候好多了,空气也清新。
对了,我灵光一闪,在笔记本上又加上一条:
可以考虑发展旅游行业。
……
曾经的堂吉诃德家族到底是怎么经营的德雷斯罗萨?小人族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没有实地勘察过,一切计划都只是空中阁楼。
我合上书。
难得的休息时间全都耗在图书馆了。
明天又要去上课。
要不要考虑放弃训练,我思考着,有了可以心灵沟通的强力傀儡,安全性大大增高。
这周目的体质潜力不高,顶天了也就和普通人持平,无法更进一步。
这也是游戏限制的一种。
我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虽然有着上周目的经验,再加上超高的感,自己的见闻色比起上周目强多了,但与此相对的是,体质限制了武装色霸气的开发。
直到现在都无法使出武装色,预感又一直提示我是可以激发出武装色霸气的。
“走了,罗西。”
我唤醒不知不觉睡地口水横流的罗西南迪,把书交给被父母派来找我们回家的仆人。
“到时间了,我们回家吧。”
武装色啊武装色,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出现呢?
以前是被打出来的,考虑到现在一拳很可能就会被教官求着不要死的脆弱体质,加上我发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武装色霸气能和雷利相媲美的人物。
“罗西,明天你和我一组,记住不要留手。”
还没睡醒的罗西南迪张着嘴,被梳起的刘海再也挡不住视线。
茫然的弟弟眨眨眼,没有牵着的手指向自己:“我……我嘛?”
我淡定点头:“当然了,罗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我才不会说纯武力自己也就只能欺负欺负罗西罢了。
15. 二周目
两年后。
圣地玛丽乔亚。
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像拥挤的沙丁鱼,一坨一坨成群窃窃私语。
“喂,不是吧!”有天龙人拿看怪物的眼神看那一家子。
“霍名古圣竟然要离开玛丽乔亚!去往下界和贱民一起生活!”
“不对,他现在已经不是天龙人了,现在应该叫他霍名古了!”
“哈丽特宫怎么不阻止他?都疯了吧!”
“他的家人好可怜~”
也有天龙人高高在上表现自己的同情。
罗西南迪骤然面对转变的态度,不知所措,我一把拉住他,往母亲身后推。
“普雷路酱,不要和你愚蠢的家人离开,来我这里!”
一个被我拒绝过的女人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想拉住我的手。
我在那张抽象的脸上想起来了一些记忆。
关于家里一堆少年的女性天龙人曾邀请我去她家里玩这件事。
而她的丈夫和孩子也双手赞同,完全欢迎她的提议。
……
我退后一步,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想出她的名字:“这位女士,请自重。”
我应该还没有落魄到这种程度吧,我摸了摸脑后的红色发卡,暗暗想到。
在多弗朗明哥瞪大眼睛准备给这个觊觎自家漂亮弟弟的丑人来上一拳之前。
我的挚友,堂堂出场,轻易阻止了我还没离开就被人带回家珍藏起来的悲剧发生。
和记忆中相似却不同的身影背对我,同样深沉的红色,不,不一样。
和香克斯不一样,我早该知道的。
藏在发丝里的小辫子稳稳固定在上面。
夏姆洛克冷着脸:“即使不是天龙人,他也不是可以被随意对待的对象。”
他扫了一眼围着的人,漠然的不像是看待同类的眼神把他们下意识骇地后退一步。
他继续道:“即将成为德雷斯罗萨王族的霍名古一家,拥有在世界会议上出席的资格。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并非被驱逐,而是回归自己的领土。别忘了,在决定离开德雷斯罗萨之前,堂吉诃德家族已经统治了它几百年之久!”
夏姆洛克没有回头,背挺得笔直:“况且也不是没有加盟国王族因为巨大贡献成为天龙人的案例。”
这是再说霍名古一家很有可能重回世界贵族一列,别把事情做绝。
这下子,别说面色难堪的女性天龙人,连看热闹的围观观众们也都降下热情,嘟嘟囔囔着:“什么嘛,霍名古那家伙,原来还没有彻底坏掉脑袋啊!”
“真好运啊,肯定是受到大人们的喜爱才有这种待遇吧,竟然还有能重新回来的机会!”
人群渐渐散去,百年难得一见的天龙人放弃身份这件一会儿绝对会上报纸,而且还是头条的事情早早就失去了世界贵族们的关注。
至今依旧不知道名姓的女性天龙人讪讪放下手,“等你回来哦,普雷路酱!你一定要接受我的邀请啊!我们一家都好喜欢你,一直以来都期待你能来我们家做客呢~”
话说得很漂亮,如果不看她几分钟之前还想把我带走的行为的话。
父母没有受到影响,高兴得不得了。
对他们来说,到德雷斯罗萨成为王族和成为普通人幸福地生活没有冲突。
是的,他们认为世界上的人从身份上来看,就只分为圣地上的世界贵族和下界的普通人而已。
简直天真到了可怕的地步。
不敢想象……
我轻声道:“夏姆洛克,谢谢你的解围。你是来送我离开的吗?”
那身影终于回过头来,眼神极为复杂,我一时半会解析不了里面的成分。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不会了。”
我朝呼唤自己的家人们举手,示意自己马上来。
被母亲拉住手不好摆脱的多弗朗明哥用一种极为“热烈”的眼神注视我,或许是在注视和我交谈的夏姆洛克。
从他们两个认识起,也许还要更前面一点,从我和他们说要邀请夏姆洛克来家里的时候,多弗就一直对这个名字怀有异常鲜明的敌意。
且这种敌意绵长到持续到今天,结束的时间大概是多弗忘记这个名字为止。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过去,靠近他,用一些大海上常常流传的趣事逗他。
翻译器忠实地传达我的意愿,一字不落:“德雷斯罗萨会成为无可比拟的完美国度,强大,美丽,有趣,忠诚。它会成为世人趋之若鹜的「圣地」,拭目以待吧,亲爱的夏姆洛克。”
妄图在下界造出一个「圣地」,多么狂妄又傲慢的人啊!
如果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普雷路。
他就该用自己的剑斩杀胆敢冒犯天龙人的该死家伙。
但他不能,不行,也不可以。
夏姆洛克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人正是用这种“冒犯”的话语说服了五老星。
过去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在同一个位置,不同的时间,毫不胆怯地向威严可怖的大人物们发起“挑战”。
赌注是……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夏姆洛克没有像一个朋友一样笑嘻嘻地说出祝福。
“如果你能做到。”
他深深地注视我,没有试图走近我,而是微微低下视线,像是妥协。
“那么,我会亲自去瞧,下界的「圣地」和玛丽乔亚的区别。”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夏姆洛克神色晦暗不明
否则,我会亲自带你回到圣地。
永不离开。
我颔首,像是一个真正的、正在为自己领土做考虑并为之骄傲的国王一样微笑。
“你会的。”我笃定道。
——
走上世界政府提供的船只,多弗终于从拥抱的父母中间脱离,跑来找我。
“刚才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
但他的本意不是这件事,说完显然没想过得到回答,急促地提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在多弗仿佛要冒火的眼神里抿嘴,随后扬起一个无辜的笑,这招向来有用,无论是父母还是罗西,亦或是气得快冒烟的多弗朗明哥。
我说:“是啊,多弗,父亲和母亲早就告诉过我了。你不知道吗?看来,在父亲和母亲的心里,我好像会更加的稳重和体贴呢!”
但不包括已经要原地升空七窍生烟的多弗朗明哥-愤怒-MAX版。
在多弗伸手拉住我的衣领把我拎起来之前,我灵活躲过,把一旁的罗西推进他怀里,在多弗朗明哥举着手和自己怀里的罗西面面相觑时,轻轻拉住母亲的手。
“妈妈,我要抱抱!”
享受母亲怀抱的我非常快乐,对于惹怒多弗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感到抱歉。
明明我已经为这个家考虑了那么多事情,累到不行,多弗朗明哥那家伙还敢嚷嚷着什么“不看书了”“不管了你必须叫我哥哥”这种话。
太不懂事了!
我默默谴责,随后又一通忽悠,看多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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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一摞新书恍惚离去。
屡见不鲜,屡试不爽。
把多弗惹怒,他积累的不满就会再在发泄完怒火后一滴不剩。
能老老实实地看书,也能让我和罗西安安静静地看书。
“他们怎么办?”
母亲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仆人们吗?解散掉他们吧,让他们想回家的回家。”
先不考虑这艘船会不会在送我们到德雷斯罗萨后继续忠实地执行并非天龙人的父母的话,将仆人们一一送回。
我仰头乖巧道:“可是他们已经为我们工作了很多年,也许,他们愿意继续为我们工作呢!”
母亲若有所思。
没有他们,到了德雷斯罗萨,那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想象那种场景,母亲一手牵着多弗,一手牵着罗西,而我被罗西用另一只手牵着,父亲跟在一边傻笑。
我们一家就这样跑去和力库王说“辛苦你了,从今以后我们会代替你成为这个国家的王族。”
虽然不至于被赶出来。
但,我会略显尴尬地用脚趾在地面上抠出一座城堡。
母亲将我轻轻放下,“我和你父亲商量一下。”
我安静下来,向傀儡发出指令。
[赛德妮斯,劝说我的母亲,让仆人们留下来。]
和惴惴不安的仆人们混在一起的女人收到指令,弯起眼眸,在心里回复道:[遵命,boss!]
她看着挽着丈夫手臂,在cp0护卫下走来的哈丽特,蓝色眼睛亮亮的。
“请不要辞退我!”
几乎是哈丽特刚问出“是回家还是继续为我工作”的瞬间,赛德妮斯惶恐似的弯腰,躬身的角度像是要折断身体。
“求您了,让我继续为您工作吧!我再也找不到比这儿更好的事儿了。”
她哀求:“我的故乡已经无法接纳我了,我也不想再回去那个令人哀伤的地方。”
原本低头一语不发的人们眼前一亮,争先恐后地发言。
我亲爱的父母有些不知所措,在热情的请求下不得不败退,打消了遣散他们的想法。
[你很棒!]我不吝夸奖。
早早暗示过这群人的赛德妮斯闻言,喜悦快要把演出来的悲伤情绪压住。
[boss,你夸得我很开心,能再夸夸我吗?]
我熟练地又夸了几句,安抚住她。
生活起居安排好了。
该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和力库王见面了。
上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还是世界会议结束后。
我向要离开的青年男人搭话。
“你就是德雷斯罗萨的国王吗?”
我发出邀请。
年轻的力库王向声音传来处望去,看见一个非常非常年轻的少年,具体一点就是七八岁的男童。
他想起自己举起咯咯笑的女儿,未来德雷斯罗萨的王女,于是停下脚步。
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自己,“我们来探讨一下,关于德雷斯罗萨的领属问题吧。”
我说:“也许你还记得堂吉诃德这个姓氏。”
红色发卡如往常发挥自己自己的作用。
声音在人耳里第一次有了不属于正常人的空灵机械感。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普雷路,全名,嗯,你可以称呼我为堂吉诃德·普雷路。”
年轻的力库王震颤眼瞳,看向微笑的男孩,视线无法脱离。
那双眼睛比夜晚的天幕更不可捉摸。
“目前是个天龙人。”
16.二周目
力库王接受了我的邀请。
那天,我们并没有聊很久。
……或者说,我们刚开始没有聊很久。
只是简单地谈了谈,关于治国之道,关于,君王之道。
谈话很有效,至少我得知了一件事——他确实是一个善良的国王。
所以会在我说一个国家的繁荣必定要与它的子民息息相关,而王室是要统治子民,带领他们走向富足生活时,露出那种仿佛遇见知音、高兴得不行的感动表情。
这对我接下来的行动很有帮助。
稍微改编了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又似是而非地感叹几句,没有更进一步地深入,能达成这种程度也算不错了。
再说下去,要变成反叛自己阶级的危险份子了。
这样想着,我见好就收,又向力库王走近一步,“你真的是个好国王呢,这么一想,德雷斯罗萨在你手上真是太好了。”
我微微仰头,示意力库王靠过来,把头低下。我凑过去,说悄悄话似的在他耳边轻轻说,翻译器适时地降低音量。
“那么,物归原主如何?”
“什、什么——”
如同平地惊雷,男人下意识后退,在力库王仿佛什么都没有明白的眼神里,我遗憾叹气。
“果然不行嘛……只是让你把德雷斯罗萨还给我而已。”
叹完气,我冷淡下来,语气没有开始那么好:“毕竟在你手上的德雷斯罗萨并没有像你所说的那样繁荣富足嘛,只是交天上金就快负担不起了吧?嗯,也许会比那好上一点,大差不差。
“不过国王是我的话就绝对不一样了,我可是为此准备了好久的,还夸下海口说要建设一个无与伦比的国度啊
“拒绝就没办法了。”我说,眼神中却并没有呈现出失败的失落。
我只是想着:果然,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国王,再商量也没道理把自己的国家交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尤其是我这种身份的,只是言语稍微激进一些就开始害怕了。
真是的,不是说过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吗,太不乖了。
我挑动傀儡丝,问道:[赛德妮斯,你想回到德雷斯罗萨吗?]
脑海中突然出现这样一句问,她没有疑惑,毫不犹豫回道:[你在哪我就在哪,boss!]
我满意,[那就按照我之前说过的,行动吧。
[别让我失望,赛德妮斯。]
有了乖巧听话的傀儡做属下,动作也能稍微放开一些。
和赛德妮斯的交流没有花费很长时间,我眼前这位比较起来一点都不听话的男人开始打破沉默。
“哈哈、哈,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年轻的力库王额头冒汗,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关:“您要是对德雷斯罗萨好奇,我可以给您讲述更多有关它的故事。不过今天有些晚了,真遗憾,那个、下次见面再聊吧?普雷路圣。”
说完这些话,男人转身,几乎匆忙地离开,就像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赶,比起离开,更像是逃离。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会回来的。
傀儡丝被牵动:[boss,已经成功了!只是还要一点时间,一分钟就行了!]
赛德妮斯开心地报告。
我这下才笑起来:[乖孩子,你太棒了。]
拐角处,慌乱的力库王心神不宁,还没有从难言的负面情绪中脱离。
连拐角处隐隐约约露出的衣角都没有发觉。
“哎呀!”
有人惊呼,娇弱地摔倒在地。
转角一不小心没注意,没想到竟然撞到了人,还直接给人家撞到地上了!自己有用这么大力气吗?疑惑一闪而过,临时撇去心灵上遮蔽的阴霾,亲善的力库王连忙朝地上的人道歉:
“不好意思,请问你没事吧?需要我扶你起来吗小姐?”
面对这样绅士的询问,地上被撞到的人摆了摆手。
“没关系啦,您是普雷路圣的客人吧。”
地上的女仆揉揉额角,起身,暗红色的长发没有按规矩束起来,而是十分随性地披撒着。
她拍拍因为倒在地上而有些褶皱的裙子,随后,赛德妮斯提起裙角,屈膝,笑着问力库王:“请告诉我,您为什么要如此匆忙地离去呢,难道是我招待不周惹你生气哩?”
一脸笑意地说着这种话,暗地里,赛德妮斯悄悄发动能力,[一次性技能:催眠高级]的卡片碎裂,淡淡白光覆盖上她的眼睛,让她接下来说的话都好像魔鬼的言语,不自觉吸引人去听从。
不要思考,不要思考,听我说,这是很真诚的建议,所以,你会好好考虑并接受它的,因为你内心真正的想法就是这样。
慌张的力库王没有去想正常的女仆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合理的行为,因为,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
他安静下来,直挺挺站在那,目光呆愣,木偶一样动弹不了。
只能跟着声音喃喃道:“我的想法,真正的想法是……”
一只手在无神的眼睛前晃了晃,确确实实等了一分钟,确定没有问题后,赛德妮斯打了个响指,欢快地在脑海里回复boss。
[时间到!这下是真的没问题了。]
力库王重新恢复意识,他有些懊恼,没想到自己竟然误会了普雷路的心意,明明德雷斯罗萨本属于他们,属于堂吉诃德的,自己却还是犹豫胆怯着不敢信任他。
他想:我们的谈话中能得知,我和普雷路的意见是相似的,他说得对,德雷斯罗萨在我这里确实没有成为我想象中的繁荣国度。
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力库王眼睛刷地一亮:没错,普雷路是智慧的,强大的,是……
他的眼睛又暗下去。
赛德妮斯吐吐舌:“好险,差点没拉住。好像夸夸词加太多了,他理解不了。”
她拍了拍胸脯,很骄傲似的:“哼哼,连这些都理解不了,真是个笨蛋。不过还是任务重要,快点完成好了!”
于是,暗红色长发的魔鬼循循诱导,呆滞的国王乖乖跟在她身后,任人摆动的物件般。
“去找我的主人吧,你的想法有了改变对不对?你觉得……
“德雷斯罗萨果然还是换个人当国王才好,对不——对?”
木偶点点头,高兴地笑道:“没错,如果是普雷路当国王,那就绝对没问题!”
他面上露出信任的表情,真诚地赞美,“因为他即善良,又聪明,还有着宏大的愿望。——将德雷斯罗萨建成美丽而繁荣的国度!自此,子民们不在遭受贫穷的困扰,可以头上簪着花,挽着家人的手,快活地舞蹈,肆意挥散汗水。”
“将德雷斯罗萨送给他。”
赛德妮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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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最真实的想法,比起没用的自己,还是德雷斯罗萨能好起来更重要,对吧?”
“没错。”
他重复:“将德雷斯罗萨交给堂吉诃德·普雷路,他会比我做得更好!”
力库王完全不觉得把国家交给一个年仅7岁的孩童有什么问题,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为了德雷斯罗萨!”
我没有等待多久,匆忙离去的客人就想通了自己的想法,歉意地同我说抱歉。
“没关系。”我宽容看向回来的力库王,“我们是好朋友了。”就在刚刚。
“所以,你回来是想和我说些什么?一定是个好消息吧。”
我吩咐女仆领他入座,同一张桌子,堆叠起来的书籍显示出它的主人最近迷上了阅读。
我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没关系,不着急。我们可以坐在这里慢慢说。”
随即微笑着侧过身体,作倾听状:“来,告诉我,你的想法是——”
“我要将王位让与你。”
德雷斯罗萨的宫殿里,不算空旷的大厅有着不少人,闻言皆是一惊。
大臣们早已做过心理准备,可惜还是准备不足。
真的听见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伸手向前:
“请您三思啊!!!”
哀嚎无法打动早就下过决心的力库王。
父母惊讶捂嘴,为我们和故土之间的“深情厚谊”而感动。
“你能这么信任我们,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不同于父母和力库王的对视,两眼泪汪汪。
多弗撇嘴:“这个什么德雷斯罗萨也没什么好的嘛,想不通我们要这个乡下地方干嘛。”
罗西捏捏我的手,懵懂问:“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哥哥?”
一路护送的cp0见此满意点头:“这也是世界政府的决定,您能够想通接受真是太好了!”
身着纯白披风的人影感叹着任务的简单,直接通知守卫在外面的海军可以返航了。
“没错,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了,罗西。”
父母非要感谢海军们的保护。
我围观海军们上军舰的过程,觉得挺有意思的。
“一直看着我的大姐姐,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被发现的海军也没有掩饰:“老身可不年轻了,和姐姐这个称呼太不相称。”
就像眼前这个孩子,无论发生什么都无动于衷,好似所有事情都在意料之中。
“前天龙人,现德雷斯罗萨王族,还真是令人惊叹的经历啊。该说好运吗?”
这可不是简单的好运能概括的。世界政府竟然允许天龙人放弃身份,离开玛丽乔亚,去当德雷斯罗萨的国王?
一切都顺利得太过头了。
说不出的怪异萦绕在心里。
鹤转身走向军舰:“希望你能保持这份好运,小朋友。”她也不希望这家总体来说的确不适合待在玛丽乔亚的前天龙人遭遇不好的事。
作为一名海军来说。
“当然了,我们会一直幸福快乐的。”
我说,扬起大大的微笑,也不知她看到没有:“因为,我们是团结的一家人啊!”
真是敏锐的海军啊。
还有,这才不是好运吧,我为了现在的一切可是做了很多努力的,别小看我嘛。
17.二周目
目送载着海军们的军舰渐渐远去,大海上一点点黑点奔向天际。
母亲拉住丈夫的手臂:“亲爱的,我们真的离开圣地了吗?”她的语气好似还在梦里。
面对妻子不敢置信的疑问,霍名古抹了抹眼下不由自主流出的泪水,“啊,当然了!哈丽特,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家就在德雷斯罗萨生活了,这一切,都要感谢普雷路!还有善解人意的力库先生!”
哈丽特拿出手帕,轻轻点了点眼角,声音哽咽:“没错,我们亲爱的孩子为了我们的幸福一定付出了很多吧!”
她从不后悔下这个决定,只是……
她向不远处牵着手的两个小小少年看去,满是愧疚和感动,“那孩子一定很辛苦吧,为了我们这两个不像样的父母……”
带有份量的视线落在身上。
我似有所觉,回了父母一个粲然的微笑。
啊,今天的笑加起来比过去两年的都要多。我想,慢吞吞拉着罗西跟在父母身后,为了今天,我做的准备可不止眼前这一点儿。
要将圣地所有滞留人间的灵魂收集起来可是件大工程,虽然早些年的冤魂早就抵不过时间的伟力消散了,留在玛丽乔亚的也还是一丛丛的,我算了算,如果要将目前所有灵魂送去往生,还不算这过程中新加入的,那最快时间也不止两年啊,我可没有耐心天天给它们唱歌。
眼前的黑色人影叫得人心烦,冥思苦想后,我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如这样,我让你们重返人间,感受活着的美好。作为交换,你们要听从我的话,为我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如何?]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瞧灵魂体阿巴阿巴叫唤着,就知道它们根本理解不了。
没关系,我理解了就行。
就这样,我用声音引诱,黑色人影一步一步朝我靠近,我向它伸手,于是,下一刻,义无反顾碰上去的灵魂体蜷缩、吸纳、变小,最后成了一个黑色圆球。
由一份完整的灵魂形成的灵魂球。
我用一只手颠了颠,不重;又捏了捏,软弹弹的,就像普通的橡胶球,唯一不太普通的就是,里面流动着水流似的黑气。
据说人死后的灵魂重量为21克,我感受着手上的重量,觉得不太符合,怎么说也有一个鸡蛋重。
或许只有纯白的灵魂才是吧,背负怨恨和痛苦的黑色灵魂要重些。
我突然想起“祂”,不知道有多重。
——虽然有些冒犯,要我估计,份量比起玛丽乔亚所有灵魂加起来都不会少!
收集完所有灵魂球,黑乎乎的球体随意地堆积着,最顶上的几乎要触碰到宫殿的屋顶,阴阴沉沉的扭曲黑气快要将整个房间占领,连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只有我能看见的一幕,堪称震撼的奇观,在我心里却依旧比不上当初的“惊鸿一瞥”。
毕竟一个在我的掌控之下,一个能给我带来莫大的危险。
至今我都没敢去再看“祂”一眼。
下次去那个地方见“祂”会是什么时候?我数了数黑色灵魂球的个数,结果让我满意,我推推身旁的大家伙,让莉柯全吞下去。
黑色蜘蛛听话上前,体积庞大的灵魂球不一会就全消失,它们此刻正存储在莉柯的身体里,即将被我带着一起前往德雷斯罗萨,而在那里,它们会发挥出无比重要的作用。
下一次,我的国度真正成为[圣地]时,我觊觎的那份力量也将成为我的。
我如此期待着。
——
德雷斯罗萨街道上。
甫一得知自己国家将要换一个统治者,且还是个前天龙人的国民不可置信地跑出家门:
“真的吗?我们的新国王是天龙人!”
“据说是八百年前就统治我们的堂吉诃德一族,他们又回来了!”
“传说中的世界贵族吗,听说他们的风评不太好啊!”
“嘘!”有人拉住说话的人,用力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命了,那可是天龙人!”
那人声音顿时小了八百度,但不服气似的:“那又怎么了,不是说已经退出了吗!”
“退出了现在是我们的国王啊,说国王坏话当心等下宪兵把你捉起来!”
也有人担忧原本和善的力库王:
“那力库王怎么办?如果堂吉诃德成了国王,原本的国王要去哪?”
“……大概是要被赶出去了吧。”
回到德雷斯罗萨的王宫,父亲亲切地握住前国王现力库·多尔德三世的手:“接下来一切都麻烦你了,力库先生。”
清理出去一切无关人员,现在只剩下力库一家和堂吉诃德一家,这件会议室气氛和谐极了,根本不像外面国民所担忧的“前国王被新国王赶出去”那样气氛紧张。
力库同样满面笑容:“为了德雷斯罗萨的繁荣,教导未来国王的职责我义不容辞,何况您的三个孩子都是那样聪慧,相信学会这些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力库一家作为贵族辅佐我们,帮助我们统治德雷斯罗萨。”霍名古擦擦额角看到会议室一堆文件时流出的汗,松了口气:“我们夫妻实在不擅长这些事,将名头冠在自己身上,事务却统统交付给你,实在有些厚脸皮。”
“哪里哪里,你们能这样放心地把文件处理交给我这个前任国王,才让我大吃一惊。”力库道:“至少不是硬撑着乱来的笨蛋,至于之后,我会好好教导……”
被庆幸着称为不是“笨蛋”的父母一致地额角不住流汗,呵呵傻笑,完全看不出世界贵族的风度。
我这时注意到力库王妃正抱着一个小女孩,轻轻走过去问:“这是小妹妹吗?”
力库王妃收起忧愁的神色,回答:“这是我的女儿。”
跟着我的罗西南迪好奇地踮起脚尖,想看一看,没看到,用稚气的声音问:“她叫什么名字啊?”
她紧了紧手臂,目光温柔地拂过孩子睡得红彤彤的脸蛋,原本应该成为德雷斯罗萨王女的孩子,“斯卡莱特,她叫斯卡莱特,今年五岁。”母亲怀里的小女孩好像醒了,怯怯地在母亲怀里睁着眼睛。
“是吗。”我提出一个出人意料的请求:“我们能和斯卡莱特一起学习吗?”
力库王妃终于将目光放在我身上,一派吃惊。这句话放在当下语境,用正确的排序应该是:斯卡莱特能和我们一起接受力库的国王教学吗?
“这……”她将目光下意识投向力库,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毫无疑问掺杂着丝丝缕缕紧张和期待。
原本已经谈论到“妖精的传说”也就是——咚塔塔小人族的三人停下来,力库有些迟疑,霍名古却是惊喜不已,对力库说:“如果可以,请你一起教导他们四个。我想,如果有同伴,应该能学得更好才对!”
“没错,请务必让你的孩子和我们的孩子们一起学习!”
哈丽特掷地有声,走过来牵住我的手,郑重地拜托力库王妃:“你不知道,我的这个孩子天生失语,交不到什么朋友,身子又弱,只能和哥哥弟弟一起玩,十分的寂寞。”母亲华丽地忽略了玛丽乔亚天天送拜帖过来的丑孩子们,神色凝重。
“拜托了,请让她和我家孩子们一起吧!”
两人面面相觑,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魂游天外的多弗朗明哥一回神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不是?前面有夏姆洛克那个家伙,后面又多了个叫斯卡啥的女生,普雷路你这家伙到底有多喜欢交朋友!”
我扬起纯然天真的脸:“多弗哥哥,人多热闹啊,你不喜欢吗?”
多弗朗明哥沉默:“喜欢。”
于是,国民们得知前国王没有被赶出去,反而作为贵族留在了王宫,继续辅佐新的国王,纷纷拍胸放下心来。
“看来,新国王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嘛。”
“对啊,听说力库的女儿都和新王子们一起学习生活呢,关系好得不行!”
被国民挂念的力库不是很好,霍名古和哈丽特这对夫妻欢欢喜喜去逛街体验“幸福生活”,还不带侍从,我只能让带着一大堆[一次性技能卡]的赛德妮斯跟紧他们。
留下一大堆文件,处理惯了的力库本不该抱怨,原本他还是像原来那样工作,结果堆积的公务刚处理一半,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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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响,随后门被推开,他亲爱的女儿偷偷探头,像只可爱的粉红蘑菇,小声说:“该轮到你教我们学习了,父亲。”
疲惫的心神先是被女儿的可爱治愈,然后是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学生们,顿时又疲惫了回去。
力库咳咳嗓子:“……等爸爸先处理完最后一份。”
粉红蘑菇于是退了回去,不忘轻轻带上门。
终于处理完好似无穷无尽的文件。
力库打开教室,这间专门收拾出来用于教导王国继承人的教室宽敞明亮,暖融融的灯光下,四张小脸用不同目光注视自己。
“接下来,由我给大家上课。”
收拾好精神,力库深吸一口气,缓缓吐气:“先别问我为什么这样做,认真听讲。作为德雷斯罗萨未来国王的你们需要知道的一切都会讲述给你们。
“从德雷斯罗萨的历史开始……”
——
报纸被送报鸥分发到世界各地,一枚硬币交换一份散发墨水气的崭新报纸。
男人在看到占据头版的巨大标题时,目光一凝。
“嘻哈!怎么了,今天世界上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奇迹?”
“真是不得了啊,你来看看吧。”
“……”
……什么!
报纸被竞相传阅,开始有人后悔为什么不多买几份,这点钱还是不要吝啬了。
“假的吧……那可是传说中的世界贵族啊……”
“天龙人竟然愿意离开玛丽乔亚!摩根斯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嘭一声巨响,有人被吓得直接砸进船舱里。
“我们要去看看吗,多拉贡先生。”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暂停,人们看向他们的首领。
“不。”男人收起目光,闭了闭眼:“自勇军目前任务是养精蓄锐,不断吸纳意志相同的人们。”
也不知是说自己还是报纸上笑得开心的堂吉诃德夫妇,多拉贡说:“接下来可是有大麻烦在前面等着呢。”
——
也有人不感兴趣,抖抖报纸,一脸嫌弃:“什么嘛,上面没有我们的事迹欸,全是那个什么堂吉诃德的,没眼光。”
抖落的报纸被眼疾手快的蓝发小孩接住,不要钱的报纸,不看白不看:“天龙人离开玛丽乔亚,去了德雷斯罗萨?!”
他眼睛一亮:“罗杰船长,我们去德雷斯罗萨吧!”
“去哪干嘛?”
“笨!香克斯你难道不明白吗,那可是天龙人啊,绝对带了很多财宝离开,而且现在他们不是天龙人了,也就是说。”
智慧的副船长摸了摸眼镜:“抢了他们不会引来海军大将了。”甚至,杀死也未尝不可。
“那可真是一笔前所未有的财富啊,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雷利想想船上告罄的物资和空荡荡的钱包,狠下心肠:“绝对是世界政府和海军的阴谋,有陷阱哦,巴基。”
“真、真的吗?”
巴基不甘心,向船长寻求支援。
船长说:“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
“天龙人?咕嘟咕嘟……”
飘扬的报纸落在地上,酒液浸湿墨字白纸。
“走了,烬!”
一只脚踏在报纸版面上,将笑脸碾碎。
“是,凯多大哥!”
——
“嘛嘛嘛嘛!天龙人?”
高大的女子面露兴味:“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类型啊。不过。”
她不久前生下取名为蒙多尔的小儿子,现在又怀了一胎。
思维快速跳转,她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难得柔和下来:“如果是女孩,就叫嘉蕾特好了。”
说着语气一顿:“清脆的果仁,甜蜜的奶油,加上可口的果酱……”
女皇发出号令:“我要吃格雷派饼——”
面色紧绷的子女候在一旁,没听见妈妈说想要去把天龙人抓过来后,俱是松了口气,“马上就来,妈妈!”
——
世界各地反应不同。
如出一辙地是,不少目光盯上了德雷斯罗萨。
18.二周目
力库的讲述比起我自己在玛丽乔亚图书馆看的要生动得多,有一些细节也是书上所没有的。
虽然大致情况都和我了解的差不多,我还是做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我端端正正坐着,笔记本翻开,流利的字迹已经占满了半面字页,一看就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殊不知这个“好学生”已经心思不在这堂课上了。
我在思考如何在不惊醒罗西的前提下偷偷离开王宫。
手无意识地摩挲笔杆。
我有些苦恼,前几天还好,不知怎的,最近罗西黏人得紧,就好像知道住在隔壁的人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摸排”一样,昨天晚上直接堵在门口。
抱着最喜欢的黑煤球毛绒玩偶,金发小孩乱翘的金发还是像平常一样遮住眼睛,听不出情绪地说:“哥哥,我要和你一起睡觉。”
没有问为什么大半夜像cos小贼出现在房间门口,也没有问为什么穿着和刚从外面逛了一圈回来一样严严实实。
的确刚从外面干完事情回来的我,缓缓眨眼。
沉默不语。
没有等到回答,罗西不安地探头,似有若无的视线偷觑我一眼。
我挥手让躲在阴影里的赛德妮斯和莉柯退下。
随后直接拉住罗西的手,窜进房间。
进到房间,把门带上。
我转头,罗西手忙脚乱抓紧玩偶,不明白似的歪头看我。
把放在床边的红发卡别在头上,我开口:“你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罗西。”
罗西南迪揪着玩偶:“因为哥哥这几天总是会在晚上消失,房间里没有你的气息。”
我的气息?
罗西什么时候觉醒的见闻色?
我先不探究,罗西南迪又说:“大哥也知道了。”
我一下子头疼起来。
罗西南迪抿嘴,“多弗哥说要你自己跟他解释,如果不这么做,就……”
他犹犹豫豫地说:“就不理你了!”
充满了迷之自信的傲娇普信发言,到底是谁给多弗调成这副模样的?母亲吗?
我平静下来,有条不紊地脱下外套,把刚别上的红发卡取下,放在桌上,穿上准备好的睡衣,走到弟弟面前,撸起他的刘海,捧着罗西的下巴对他做口型:[睡觉]
罗西南迪眼睛一亮,蹦跳着爬上床,连要说的话都全抛在脑后。
一手玩偶,一手哥哥,罗西南迪幸福闭眼。
不管了,睡觉先。
一个纸团滚到我桌上,我先是看向背向我们的力库,他此刻一无所知地在上面板书。
见此,我又循着纸团扔来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是多弗朗明哥。
多弗朝我挤眼,手指指向我桌上躺着的纸团,示意我打开。
此时如果不按照他的想法行动,今天的课在不定时查岗的母亲威压下不会泡汤,下课后却势必面临来势汹汹的多弗朗明哥。
我打开纸团,上面的没有字,是一幅图画,画的是一只铅笔小人,它被人用笔涂得漆黑,扒在门上偷偷摸摸的,明明是一个简单几笔画成的线条小人,不知为何愣是透着股贼眉鼠眼之感。
铅笔小人头上有个小红圈。
画得还挺有趣。
大概也许,我摸摸自己空无一物的脑袋,放下手,这上面就是多弗控诉自己的证据。
我的武装色还是只有一点皮毛,罗西和多弗却年纪轻轻半只脚踏上了见闻色的领域,难不成他们真的是天才?
总归自己是最大的bug,我提笔在纸条上描画,很快,线条小人的背后出现了新的小人。
一个刺头小人大大咧咧站在门外,另一个眼睛涂黑的紧紧跟在他身边。
——线条小人一探头,门外就是两个虎视眈眈的小人。
OK。
我把纸条整整齐齐叠好,让中间的斯卡莱特帮忙传递。
从来没做过在课堂上光明正大传纸条的粉发女孩接过纸条,狗狗祟祟瞄一眼台上若有所觉的父亲,一紧张,原本递向多弗朗明哥的动作乱套,biu一下,啪。
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失去动力,从脸上掉落,正好掉在书页正中间。
多弗朗明哥张着的手一顿,黑气从狞恶的脸上散发,吓得斯卡莱特正襟危坐,直直看向前方,一动也不敢动。
“咳咳!”
力库一转身,瞧见多弗朗明哥正在恐吓自己的可爱女儿,立马咳嗽声响起,“上课要认真听讲,不然,哈丽特女士问起你们在课堂上的表现……”
多弗朗明哥停止恐吓,板着脸坐回椅子。
“我们今天要讲的是格林比特,这座生有茂盛植物的小岛位于德雷斯罗萨北方……”
一下课,我的位置就被阴影覆盖。
多弗居高临下,仗着年长几岁的身高优势,双手撑在我的桌上。
“普雷路,你也不想被母亲发现吧,嘿嘿。”
笑声往奇怪方向发展的多弗朗明哥表情一点也不像在笑,墨镜后面的视线死死盯着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多弗朗明哥皱眉,环视了一圈弟弟的头发,发现,“你的翻译器呢,普雷路?丢了?不对。”
自顾自地否定自己提出的可能,他脸色阴沉,“是谁把你的东西偷走了?我要杀——”
[不是人]
我捏住多弗的脸,把他的墨镜拿下,放到自己鼻梁上。
带着墨镜的我如是说:[是妖精。准确来说,是住在格林比特的小人族]
也是不久前出现在这堂课上的词汇。
我向他发出邀请:[今晚和我一起去拿回来,怎么样]
仔细盯着我的唇,多弗朗明哥笑了声,“当然要拿回来,那群胆子不小的混蛋真敢啊!”
罗西南迪:“我们今晚就去吗?”
我:[没错,事不宜迟]
至于怎么去的。
夜晚。
“今晚你们三个一起睡?!”
母亲和父亲对视一眼,“亲爱的……”
父亲会心一笑:“我们的孩子们关系真好啊,不是吗,哈丽特。”
一张床挤挤挨挨,我被夹在中间,有话说不出来。
其实这张床很大,你们不必靠这么近。
多弗凑近:“母亲走了!”
罗西小声:“外面没人了,哥哥。”
我实在忍受不了,从中间的棉花糖夹心变成滑溜溜热狗一下出溜出来。
两个兄弟有样学样坐起身。
[听好,等会一切由我指挥,不然被发现就说是你们的主意]
我的目光从左边的多弗朗明哥扫到右边的罗西南迪。
两人点头。
[很好]
我向他们演示了如何不被人发现地逃离王宫。
很简单。
躲在莉柯的腹部。
莉柯作为我的宠物一般会单独进行饲养,不过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父母满足了我将其养在房间的愿望。
打开隔间的小门,如今是个庞然大物的格尼特蕾雌性蜘蛛从门框里挤出来。
面对兄弟们的目瞪口呆,我拍了拍莉柯的足肢,[一个一个来,别急]
我在如今已有五米多的莉柯腹部做了点小手工。
傀儡本来就是以服务主人为首要任务的东西,不是吗?
这种构思在能力下轻而易举完成,轻车熟路的我催促多弗:[体积大的优先]
三个小孩就这样一个个进了莉柯“妈妈”的“育儿袋”。
准备就绪,莉柯轻巧地从窗户爬出,无声无息地移动在墙壁上,任谁也发现不了。
庞大的影子藏匿在夜色中,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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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的卫兵数着安静走廊里属于自己的脚步声,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异样。
明明是个大个子!
想起我的警告,多弗朗明哥闭上嘴,表情新奇又激动,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奇妙的体验!
罗西南迪的头毛茸茸地缩在我旁边,同样急促的呼气打在颈侧,我稍微扭过去,就着这样的姿势直接把下巴靠在罗西的头上。
一下子,呼吸声都小了些。
静静等待片刻。
远离王宫的景色,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这只蜘蛛好厉害!”
“这是哪里?”
在放出去的灵魂指引下,我指挥莉柯略过桥,直接走水路。
兄弟们的惊呼声在水面上激起一圈涟漪。
被声音吸引的牛鱼游荡一会,没发现猎物,失望沉入水底。
“这么大的蜘蛛竟然能浮在水面上!”
多弗朗明哥完全没想起我现在说不出话,不过即使看不见,我也能猜出来他现在的眼睛该有多亮。
“她叫莉柯。”罗西纠正多弗的称呼。
“莉柯是哥哥最喜欢的宠物了。”
“哦!”多弗兴致勃勃:“那莉柯除了能做到这些还能做什么?我们以后能天天这样偷溜出去玩吗?普雷路!”
[当然不行]
对于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我翻了个白眼。
听不见的多弗朗明哥又畅想了几种莉柯的不同用法。
到了目的地,我们三个从腹部一个个钻出来。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来到格林比特了。
不一会,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
“您就是现在的国王吗?咚嗒嗒一族的战士向您问好!”
罗西南迪眼睛睁大,指着小人叫喊:“妖精!”
“把我弟弟的发卡还回来,小偷!”多弗朗明哥紧接着说,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
等等,我按住多弗的手,什么时候带的,我竟然没发现!
——
头顶大包,气恼于自己连个小腿都不到的小人都打不过,多弗朗明哥气哼哼一路没说话。
罗西南迪想为大哥呼呼伤口,被用手推开脸,“等着瞧,我回去就一把火——”
早就被我教导过的罗西南迪开口:“我们是好人,才不会干坏事!”
咚嗒嗒战士呼气:“原来是这样啊,吓到我了。”
我一手捂住多弗的嘴,朝耳朵灵敏的咚嗒嗒战士示意继续带路。
终于来到地下的咚嗒嗒王国。
等在这里的小人族族长双眼发亮:“您就是普雷路国王吧,之前说过的事情……”
一旁的小人族扯了扯我的裤脚,我弯下身,任她爬上肩膀为我戴上发卡。
“啊,当然了。”
灯火通明,我微笑着看向目露期待的咚嗒嗒一族。
“因为总是有国民头疼家里的东西被偷。”
他们不安地交头接耳。
“但是我们是借物的妖精啊!”
“之前的国王都说可以的!”
……
我:“我会遵守前任国王力库一族和咚嗒嗒一族的约定,和咚嗒嗒王国建立友好同盟。
“你们自由借取生活所需物品是在律法允许之下的。”
我向前一步,悲悯地垂眸:“可是,德雷斯罗萨的人民们颇有微词。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却还要面对家里的物资无故消失的场面,而向宪兵报告,也无法追回,只因为,
“——借物的妖精拿走了!”
小人们一下没了声音,垂头丧气。
“如果,德雷斯罗萨能够富裕起来,国民都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我想,对于借物的妖精,他们必定不会再过度追究,甚至能够主动为你们提供生活物资也说不定呢,毕竟,德雷斯罗萨是这样热情友好的一个国度。”
19.二周目
我说。
“我们是建立了同盟的两个国家,不是吗?”
“当然了!”
有咚嗒嗒的战士回答,他坐在甲虫上,神气极了:“说吧,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天性单纯天真的咚嗒嗒小人们忙不迭地一溜声说道:“有什么能做到的,都交给我们吧,我们可是同盟!”
咚嗒嗒族的族长坐在胡峰上,与我面对面,严肃脸:“没有考虑到德雷斯罗萨人民的烦恼,这是我身为族长的错误!现在,我谨代表咚嗒嗒王国,向您,德雷斯罗萨的国王——堂吉诃德·普雷路致歉!”
他向我弯腰:“如果能为我们造成的麻烦做出弥补,请开口!”
多弗朗明哥戴上墨镜,掩盖呆滞的目光。
罗西南迪手足无措地站在一堆弯腰的小人族中间。
他们齐声道:“请让我们为你做点什么吧,德雷斯罗萨的国王!”
我于是慢条斯理地开口:“为我工作吧。
“身为德雷斯罗萨的国王,人民和土地都是我的财富,我必将为他们殚精竭虑。作为盟友的咚嗒嗒王国当然也包括在内。”
我拿出怀里的笔记本。
“听前任的力库王说,咚嗒嗒族的植物培育能力和在丛林作战的能力是数一数二的。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帮助我们——”
翻开书页,找到计划书标红的一栏。
“——培育植物和监视外来者呢?”
能为自己带来的麻烦买单,善良的小人们一下子笑开了:“我们培育的植物都长得壮壮的,很健康!”
咚嗒嗒战士骄傲:“在这座岛上,没人能发现我!也没有外来者能躲过我的勘察!”
咚嗒嗒小人族长的回答是:“我们的荣幸,国王。”
多弗:“他们中邪了?''”
罗西:“……哥哥厉害!”
[一次性技能:鼓动高级]碎裂
[一次性技能:演讲高级]碎裂
淡淡白光消散,却没人看见。
我又一次成功了。
寄给摩根斯的信,差不多也该到了吧,对于接下来我要制造的大新闻,他不会不满意的。
——
“Big news!”
维持半兽化形态的人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前一个引爆民众热点的堂吉诃德如今又一次的大动作!”
他挥舞信封:“以天龙人的财宝作为奖励,第一个从格林比特岛走出并来到他们面前的人,将会得到最多份额的奖品,并得到加入国王军的机会。
“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够走出来。''”
他难掩狂热:“那么,胜利者将要得到的是……
“——一份完整的,天龙人的财富!”
摩根斯大喊:“多么慷慨!多么大方!前所未有的盛会即将到来,对这份宝藏抱有信心的,想必都是……等等。后面好像还有字。”
摩根斯停下,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很可惜,圣地的人们不许我们带走太多的东西,所以,我们能提供的财宝有限,大概有这么多,如果有意,请在下个月的月末来到格林比特的沙滩上进行报名。”
热情一下消退,摩根斯难以忍受自己原本的头条下调好几个版本。
“为什么?”
价值十几亿的珠宝和黄金,甚至还有一颗超人系的恶魔果实。
这些当然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
比起“天龙人的财富”还是不够,不够震撼!
不够啊!
“好吧,好吧。亲爱的堂吉诃德·普雷路先生。”
瞬间空虚寂寞冷的鸟人瘫在座椅上:“你是对的,即使档次下降,这也是我不能放过的大新闻。
“看在你说之后还会给我提供能够震撼人心的大新闻的份上,只要你不食言,这点小小要求我当然能满足。”
于是乎,指向格林比特的记录指针随机投放在一百份报纸里。
拿到的人爆发出巨大欢呼:“黄金!还有恶魔果实!我一定要拿到手!”
没拿到的人不怀好意:“喂,你要去格林比特对吧?加我一个呗。什么?不同意?好啊,和我的拳头说吧!”
幸运的人啊,出发吧,巨大的财富等着你。
不幸的人啊,出发吧,国王等你来到他的面前。
我正翘首以待呢。
“唔唔唔……”
躺倒在地上的人贩子目光惊恐。
“什么,你说你要主动为我效劳,并保证以后都不会做出有损我财富的事情了?”
我把玩手里的灵魂球,掀起嫌弃的表情:“不要。”
赛德妮斯于是给了他一个痛快。
迅速无声,毫不留情。
滴答滴答,和发色相近的液体静谧流淌在肮脏的地上。
默数时间,我把灵魂球碰上肉块。
黑色球体像雪花溶于水面,悄无声息地没入其中。
染黑的心脏虚假地跳动,给人一种还活着的感觉。
我把它塞回去。
时间比起赛德妮斯那次要快些。
我思考两次的差异,是因为重新生成一个新灵魂需要的时间长,而将一个灵魂重新塞到死者身体里“活”过来不用花什么功夫?
不久,男人重新睁眼。
这种残次品需要的东西不算珍贵,至少对于准备充分的我来说是这样。
“听从您的命令,国王。”
“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愣地回答。
我看向赛德妮斯。
她点点头:“boss,这个坏家伙的名字就是这个。看来它得到了身体的全部记忆。”
我语气轻缓:“很好,从今以后,你将重新活在世界上,遗忘过去。这不是件坏事,对吗?”
他的眼睛睁大,最深处依旧是一片混沌。
“听从您的指令,国王。”
每一夜,自从来到德雷斯罗萨之后的每天晚上,我都会利用莉柯的帮助,带着赛德妮斯“寻访”。
“近墨者黑。”我开玩笑道。
来到德雷斯罗萨,站在这片土地上,我释放了所有怨气未散的灵魂。
他们无法对现实造成影响。
离开死去徘徊的“墓地”,黑色人影们茫然不知所措,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又像是有东西在确确实实指引着它们。
“蘑菇大多是丛生的。”我又换了个形容。
面前失去意识的罪犯无法做出反应。
我只好命令赛德妮斯开始“大工程”。
“boss,下次我一定下手轻一些。”
赛德妮斯说,很是郑重。
其实这个不太重要,我转移话题:“还剩几个地方?”
掰了掰手指,赛德妮斯老实回答:“灵魂聚集超过三个的有十几个,十个以上聚集的地方还剩三个。”
罪恶诱发怨恨,怨恨引诱冤魂,冤魂带来国王,国王说:“那就乘着今晚,把那三个都解决掉吧。”
暗红发的属下高兴起来:“好的boss!没问题boss!”
她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那个,今天你还没有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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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吗,可能是今天你的能干让我太高兴了,我竟然忘记给你这个大功臣一些鼓励。”
赛德妮斯乖乖低头,让我的手能顺利覆上去:“乖孩子,我很喜欢。”
——
“你去哪了?”
多弗朗明哥慢慢围着我打转,鼻子耸起。
“说好了下次去格林比特带我一起去的,你食言了!”
过了一会儿,实在闻不出异味,他胡乱质疑:“说,是不是背着我和罗西去咚嗒嗒王国玩去了?!”
“没有哦。”
我大方张开双臂,展示自己的全部。
“至于我去哪里了……不要像罗西一样黏人,多弗哥哥。”
“那罗西呢?他怎么也不见了!”
罗西南迪举手:“大哥,我在这。”
一时噎住,多弗朗明哥冷哼:“总之,我在学习的时候,你们两个不准背着我偷偷溜出去玩,听见没有,普雷路!”
这不就是单独点我名嘛,真是的。
“可是我和父母一样都对你抱有极大期望啊,哥哥。”
我努力表现出真诚,与多弗对视:“因为王位的第一继承人是你啊,而且,你的文学课成绩是最好的,连力库先生都挑不出毛病来。”
唯一一点毛病大概是态度问题。
力库私下和我聊天顺带汇报学生们的学习情况时跟我说过:“真庆幸德雷斯罗萨的国王是你啊,普雷路!要是交给多弗朗明哥,我真怕重蹈覆辙。”
在他心里排序,除去斯卡莱特,我大于罗西南迪大于霍名古和哈丽特大于多弗朗明哥。
是的,哪怕是对政务一窍不通的堂吉诃德夫妇,在力库的心里都比把国家交给多弗朗明哥要好。
至少他们两个不会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
来自看了多弗朗明哥交上来的关于如何使德雷斯罗萨富裕起来答卷的力库。
至于被叫家长的多弗:“哈?德雷斯罗萨富起来不是很简单吗?只要身为王族的我们有着足量的黄金不就行了。”
“是德雷斯罗萨富起来,不是你富起来!零分!”
父亲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孩子有些……冲动……”
母亲压住他的头:“没错,我们保证多弗会改正的,对吧,亲爱的多弗——”
“…………是,母亲。”
多弗朗明哥不情不愿。
修改之后交上去的答卷得到力库的舒缓笑脸。
“虽然一看就是普雷路帮你改的,不过你还是很有天赋嘛,以后就保持这种思路,别让哈丽特女士失望。”
……
“呵,知道了。”
多弗高兴地抱臂,墨镜也挡不住咧嘴大笑。
“你们两个以后会一直辅佐我的吧,这样想想也不错。”
遥远的大海上。
一艘船,一艘即将失去所有,像是个逃兵一样离开伟大航路的海贼船。
一只手接住掉落的报纸。
“维尔戈,不要杀死送报鸟,不然以后都买不到报纸了。”
“知道了,迪亚曼蒂。”
忽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报纸里掉落。
男孩好奇贴近:“这是什么东西?记录指针?”
不,看样子是永久指针!
“呐,你拿到的该不会是格林比特的永久指针吧?呐呐呐!”
报纸被摊开,一群人的眼睛染上欲望。
“呗嘿嘿嘿,看来上天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啊!”
“看样子是的,走吧,返航。”
20.二周目
格林比特。
赛会现场。
“报名的人好多啊!”
“比想象中少了些,罗西,你知道为什么吗?”
多弗朗明哥哼笑:“简单,首先是时间的问题。这里可是位于伟大航路的后半段,不说前半段又或者四海的人看到之后能不能来,就算同样处于伟大航路后半段,有要过来参加的人,即使幸运得到了永久指针也不一定能在时间内赶过来。你以为大海有多大?罗西。”
我打了个响指:“没错。第二点是,伟大航路变化莫测的天气和混乱的洋流。”
我看向热闹喧嚣的沙滩,“能过来的至少运气不会差,实力嘛,接下来也能看到。”
不断有人到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派去维持秩序的宪兵们指引着他们报名。
不管是谁,平民也好,海贼也罢,来者不拒。
咚嗒嗒战士已经就绪,植物丛生的岛屿里布满了陷阱,最危险的也只会让人重伤,之后会有咚嗒嗒小人把他们接出来。
是陷阱,不过组建国王军并不是谎言。
“就让我们看看吧,罗西,多弗,他们是否有资格成为堂吉诃德的部下。”
我的属下也会参与,这是一个可以让他们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的机会。
所以我没有限制报名人的身份,德雷斯罗萨的国民也可以参加。
“赛德妮斯,麻烦你了,去为伤者‘治疗’吧,你会照顾好受伤的人,让他们愿意留下来成为德雷斯罗萨国民的,对吗?”
赛德妮斯躬身:“是的,普雷路大人。”
多弗:“败者也要留下来?”
我:“当然了,多弗哥哥。表现好的自然会授予重任,但一个军队,除了将领,还需要听从命令的士兵。”
多弗没有反驳,若有所思。
“罗西,我们也一起去!”
罗西南迪欸了一声:“我们也要参加比赛吗?”
他看向我,寻求帮助:“哥哥……”
我拿起报名表,因为有些人没上过学,甚至都不认识多少字,名字写得歪七扭八,看不出到底啥字,只好放宽要求,按个手印就行。
报名资料很简单,首先是给报名者讲述规则,截止日落之前,能顺利自格林比特走出并穿过铁桥,来到等待在那里的国王和王后前,就算成功,不仅能得到巨额财宝以及恶魔果实,还能被郑重邀请加入堂吉诃德组建的国王军,成为位高权重的将领。
指尖拂过一张张报名表,条件有限,上面只记录了人名,性别,年龄。
更具体的,只等比赛结束,他们顺利加入堂吉诃德军之后再详细填写。
顿了顿,我抽出一张报名表,“你们看。”
“这个人年龄好小!”罗西南迪惊讶道。
“他和多弗同龄啊,比罗西你要大两岁,不要用这种震惊的语气啦。”
我把报名表往下翻,找到了。
“看。”
将几页报名表推至两人身前。
“这些人是一伙的,目的应该也是财宝。不过不行哦,我可没有打算把自己的东西送出去,尤其里面还有朋友送我的礼物。”
多弗烦躁地挠头:“那我和罗西把他们踢出局不就行了!”
我沉思,不认为仅凭他俩的实力能打过这一伙,送来的报名表上宪兵的评级是B,能力不错,如果有恶魔果实能力评级能更上一层楼。
不过不能这么说。
“太好了,”我笑了声说,“那就拜托你们了,先一个个分散击破吧,这个维尔戈看起来不错,有胆子进去,看来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我点了点罗西的额头,“把莉柯带上,她能带你们找到人,避开陷阱,不然会迷路的。”
相比年长成熟有自己想法的成年人,年龄幼小的孩童才是我想要的。
为此,我还特意提出建议,在德雷斯罗萨扩建学校,让家里有适龄孩童的全都送去上学,为王国的未来培养好苗子。
一提到这,我就苦恼,好的学校除了好学热情的学生,还需要博学多才的老师,因为要培养多方面人才,不管是管理,经商,艺术,文学还是医学方面,都缺少。
果然,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财产,也因此,所有试图夺取我财产的人,都是罪无可恕的犯人。
嗯,国家建设不急于一时,饭要一口一口吃,慢慢来。
思绪回转,比赛在宪兵的宣布中已经开始。
我慢悠悠操控傀儡线,与他们共享视野。
被灵魂寄生,眼眸深处混沌一片的人如正常人一般摸索穿梭在丛林之间,高大的树木中,看不见的小人在认真地监视每一个参赛者。
“哎呦,有陷阱!”不少人被藤蔓绊倒,跌入隐藏的深坑,里面是咚嗒嗒族专用捕兽夹,连牛鱼都能轻易捕获的咚嗒嗒族不会制作出没用的道具。
“#%¥,痛死了!”
失去意识前,这些人都会一直待在里面,只有身体与心灵最脆弱的时刻,催眠效果才能发挥到最大。
赛德妮斯等候在一片空地,这里专门收拾出来收容伤者。
学习能力强的活傀儡早已将知识全部吸收,比起当初一次用过后就碎裂的技能卡片,她目前的催眠强度也毫不逊色。
她拿出药水和绷带,笑得明媚:“这位未来的同事,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我们未来的boss,德雷斯罗萨的国王,智慧、美丽、强大并存的普雷路大人!”
昏迷不醒的伤者一动不动躺在垫子上,毫无反应。
“哎呀,这样可不礼貌,好好听人家讲话嘞。”赛德妮斯继续微笑,只是又从身后掏出一瓶药水,“不然喂你辣椒水咯。”
还有未完全昏迷的伤者目露惊恐,受限于缚住身体的绷带不能移动。
而像这种开局就出局的人不在少数。
真是的,质量参差不齐就算了,不会到时候没几个能看上眼的吧?
果然嘛,真正有能力的人都谨慎,这些“诱饵”还不足以让他们咬钩。
不过,谁说他们的这种想法不是我想要的呢?
毕竟,现在的我还操控不了过于强大的人,如今场面正好在我掌握之下。
海军大姐姐,你看到了吗?我真的非常幸运哦,并且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
一进丛林就发生不妙的事情。
先是干粮被偷,如果不找回来,维尔戈四处勘察,脸上难看:这里的植物全都发生了变异,即使模样相似,也不能断定是无害可食用的品种。
要是找不回来,就只能饿着肚子,不然就要在饥饿赶来之前穿过这里。
时间还剩很多。
不久,提起警惕心的几人又被偷走了东西。
这次,是迪亚曼蒂的剑,以及——维尔戈!
“放我下来,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奋力挣扎着,却被怪力控制。
咚嗒嗒战士交流道:“这就是国王说的人吗?”
另一个声音回答:“是国王的哥哥和弟弟要找的人,莉柯也确定了,她可是超级聪明的蜘蛛!”
“把他送去给国王的哥哥和弟弟吧!”
这是啥?就是他们偷走了他们的食物吧。
维尔戈冷静下来,不再无用地挣扎。
他敏锐地察觉到绑走自己的小人们说的话。
“国王”,“哥哥”,“弟弟”。
他们要做什么?这场比赛,难道真的是阴谋吗?不论如何,维尔戈捏紧拳头想着:让他们放马过来好了,只要承诺有效,他们成功抵达德雷斯罗萨,拿到财宝,就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
等到小人族将维尔戈放下,他站定身姿,握住被还回来的武器。
多弗抱胸冷哼:“速战速决,罗西。普雷路那家伙敢看不起我,就这样弱小的家伙还说让我们加油。”
罗西举着剑,不敢上前:“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多弗哥哥。”
“不要废话,去,打败他,你在玛丽乔亚学会的是什么?进攻啊!”多弗朗明哥喊,“喂,那个谁,要是你能打败我们,就破例让你提前赢得比赛,怎么样?要是输了,就滚出去哭鼻子吧!”
当然,他是不会输的,这只是让敌人拿出全部实力的对策,罗西这家伙太过软弱了,要好好战斗训练才行。
维尔戈没有愤怒,王族的一个承诺,他就当成是胜利的奖品好了。
或者,是两个王族的小孩作为奖品。
海贼一员的男孩握紧武器,沉声开口:“既然如此,那么,就先提前感谢你们的慷慨了。”
多弗咬牙:“你这句话,真是大言不惭……还等什么,上,罗西!”
“我知道了,我上了!”罗西冲上前,被地上树根绊住,跌倒在地,手上握着的剑也顺势脱离,掉落地上。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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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预备防御的维尔戈也沉默了,他没有停下动作,化防守为进攻。
“战斗中,敌人可不会因为你的大意而手下留情。这一课就由我来教你吧,小鬼。”
维尔戈快速近身,举起的武器无情落下。
“放心,不会让你死去,只是重伤而已。”
多弗朗明哥目眦欲裂,连就在身旁的莉柯和小人族都忘记了,怒吼:“你这家伙,要对罗西、我的弟弟做什么啊!”
随着话说出,无形的力量从少年身上散发,激起波澜。
惊起的飞鸟还没来得及飞远,就被一股无名的力量震晕。
趁着维尔戈失意,罗西南迪粗鲁地滚过一圈,爬到掉落的剑旁,重新拿回武器并站了起来。
“我已经没事了,多弗大哥。”
罗西南迪这次认真地举剑对着回过神来的维尔戈。
“我会加油打败他的!”
“不,你先下去,由我来。”
多弗朗明哥拦在罗西身前,“看样子是我小看你了,维尔戈是吧,做好被我干掉的准备了吗!”
维尔戈深深看他:“你们的承诺有效吗?”
“什么?”
“如果打败你……不,如果能通过森林,来到国王面前,就能加入堂吉诃德的国王军。”
多弗燃起战意:“当然了,你能做到的话。先从我这里通过再说!”
根据留下来的线索一路找过来的海贼一伙。
“呗嘿嘿嗯,这个孩子竟然有霸王色!”
托雷波尔眯起眼:“迪亚曼蒂,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
另一个男人拎着找回来的剑和小人族,半晌,还是把人放了。
“是该考虑一下通过比赛之后的奖励了。那些财宝,还有那颗恶魔果实,看起来不像是要交给我们的样子。”
“不过,我们是海贼嘛,就算是加盟国王族不守诺言,那被海贼直接抢走财宝也是很正常的事,对吧。”
托雷波尔:“换个想法,我们再看一下吧,或许,加入国王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迪亚曼蒂:“如果是这个孩子领导我们,说不定,是有可能成功的。”
海贼追逐风浪,想要的无非是刺激和财宝。
如果有一条充满希望的路放在他们面前,会有多少人选择义无反顾离开自己走别的路,还是把希望寄托在眼前这条路上呢?
“呗嘿嘿嘿,罕见的王者之姿,注定成就一番霸业,现在把宝压上去,未来的回报可是成百上千倍啊!”
几人对上眼,熟悉得不用再讨论,他们下定结论。
“走吧,去见我们未来的王!”
下面局势已定,多弗朗明哥狼狈不已,汗水混杂血水滴落地面,握着剑的手伤痕累累但依旧牢牢握着。
多弗居高临下:“你输了,去死吧!”
维尔戈倒在地上,目光涣散。
他竟然没有赢,啊,他要死了吗?
多弗突然放松,退后一步:“不过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看在你能和我对战这么久的份上,如果你放弃继续参加比赛,我说不定会给你活下来的可能。”
听到这句话,维尔戈挣扎起身,眼前是和他同龄的少年,不仅有着王族的身份,还有强大的实力和霸王色霸气,最重要的是,他打败了他。
维尔戈半跪着,勉强维持不倒下:“这样啊,我选择——继续参加比赛!”
他抬头,冷锐的剑锋直指面孔,维尔戈面不改色道:“——成功赢得比赛后,我要加入堂吉诃德,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多弗瞳孔紧缩,随后放声大笑:“你这家伙还真敢说,不过是个贱民。”
话锋一转,多弗朗明哥放下剑:“给你机会证明你自己,去德雷斯罗萨见我。成功来到我面前,再亲口说出这句话吧!”
他拒绝罗西担忧地搀扶:“我才没有伤到这种地步,走了罗西,让普雷路那笨蛋看看他的哥哥有多厉害!”
罗西欲言又止:之前不是还说普雷路哥哥看不起他,扬言要把那一伙人全都打败吗?
他闭上嘴,把自家易燥易怒的傲娇哥哥搬上莉柯的背。
“那我先帮你包扎吧。”
罗西自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绷带和药水。
这次,多弗朗明哥没有拒绝。
他现在太难看了,可不能用这种外表去见弟弟。
21.二周目
“怎么回事?”我皱眉。
刚才不知发生了什么,原本跟在罗西那边的灵魂全都失去了视野,只剩下了莉柯那边。
骤然变黑,失去一片视野,我不太适应这种失去掌握的情况。
从莉柯那传来一道讯息,我迅速得知了原因。
“原来如此。是霸王色啊。”
我恍然,没想到多弗还有这种潜力,将他作为明面上的国王继承人培养果然是件正确的事。
莉柯的讯息又通过傀儡丝传过来。
[你做得很棒,莉柯!就这样,把他们两个带回来吧。]
得知兄弟两个都受伤的我立马下令。
幸亏两个人都没有犟着,很快就带着大伤小伤坐在莉柯背上的靠座上回来了。
特制的靠垫柔软又舒适,大小足够我窝在上面睡觉,现在窝了两个人也不显得拥挤。
身上缠着罗西南迪包得乱七八糟的绷带,多弗朗明哥得意仰头,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他跳下来,眼角末梢都是“你快点问啊”。
我果然担忧地问他:“罗西,你受伤了怎么都不包一下?”
转头,我冷淡道:“多弗,你怎么都不关注罗西的伤口!”
多弗被问得一愣,回过神,他咬牙切齿,特意转了一圈露出身上缠着的洁白绷带,隐隐约约的血色渗出。
“你这家伙!看不出来我才是伤得最重的吗!”末尾带点意识不到的委屈。
“还有叫我哥哥,我可是赢了!”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是逗逗他。
见好就收,我先是为多弗调整有些歪歪扭扭的绷带,有些被打了死结,我只好剪开重新包扎,罗西在一旁观摩,神情认真。
先抹上上好的伤药,湿润清凉的药膏抹在受伤的部位,多弗下意识咬住下唇才没有喊出声。
再细致抹匀,伤口处的血渍被我用软布先一步擦净。
涂好膏药,绑上绷带,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
完成了,最后打了个蝴蝶结收尾,我退后一步,满意地看自己的杰作。
多弗朗明哥整个人都被包住,虽然不影响行动,但乍一看就像一个白色的行走木乃伊。
多弗本人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活动下身体,伤口还在作痛,他却突然兴致勃勃提议:“我来给罗西包扎吧!”
呆呆看他的罗西一个激灵,不太看好从未包扎过的自家大哥,委婉地拒绝:“我伤得不重,就算了……”
多弗明显没有接收到拒绝的信号,手上的绷带已经跃跃欲试,他向罗西走近一步:“我可是按照普雷路说的做的,你也受伤了,不包扎好得慢。”
我仔细检查了罗西上上下下,发现最严重的是膝盖和手上的擦伤。
都破皮了,还沾着泥土。
比起玛丽乔亚,这里的地面没有铺上软毯,罗西摔倒受伤后果严重得多。
我竟然没考虑到这件事!
把格林比特的树全铲了,铺好平整的道路?不行,格林比特最大的特点和优势就是丛生的高大植物,热爱自然的咚嗒嗒族也不会同意。
那就只能先从德雷斯罗萨开始。
这里的道路似乎也不全都是平整宽阔的。
把这点记在心里,回去在计划书上加上。
我让罗西坐在靠垫上,莉柯俯下身,两个人一起紧紧挨在一起,先从腿开始。
步骤照常,我努力回忆书上的步骤,熟练地清洁,抹药,缠绕绷带,最后打了个精巧的蝴蝶结。
罗西乖乖伸出手,嗫嚅着:“我是不是太笨了,哥哥,这些都是我自己摔倒留下的。”
他没有打倒维尔戈,甚至连碰都没有碰到过。
罗西并不是个在战斗上有天赋的孩子,从娘胎里带着的小毛病一直烦恼着他。
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
连在翻看宝箱里的财宝时,他都会被夹在里面,不论怎样晃动着身体,都无法从宝箱里把自己拔出来。
虽然后面还是被大惊失色的父母发现拯救了出来。
罗西垂头丧气,脸上突然多了一抹凉意。
我用手沾了药膏,抹在罗西侧脸上细小的伤口上。
“摔倒了就站起来,没人会因为这个嘲笑你。”
多弗:“没错罗西!我们可是天……德雷斯罗萨的王子!谁敢嘲笑你!”
接受良好的多弗认可自己的身份如此迅速。
我对他刮目相看。
感受到视线,多弗看过来,语气有些凶:“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当然不是,你说得很对,多弗哥哥。没有人会对你说教,罗西,是绊倒你的路太过颠簸。”
我终于揉开罗西脸上的药膏,贴上创口贴。
大功告成。
“我们要解决问题,对吧,多弗哥哥。”
“啊,那就把地面全都铲平好了!”
“错!”
我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见他还是不明所以,语气无奈:“格林比特现在还不能改建,这里的地形对后面的计划还有用处。而且我们主要还是住在德雷斯罗萨。”
我说:“所以,如果全德雷斯罗萨都建成平整宽阔的道路,那罗西摔倒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
罗西张大嘴巴,左右两只眼睛加起来写着“真的假的”。
我很谨慎,因为见过罗西平地摔的本事,所以过失并不全在路上。
“不过。”我话锋一转,“罗西的锻炼也不能落下,自离开玛丽乔亚到现在,除了文学课,原本的体术和剑术课都没有再进行。”
多弗闻言皱眉:“啊,德雷斯罗萨没有什么好老师吧。”
他对于这种事并不热衷。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多弗朗明哥并不认为自己需要过多的锻炼,难道以后还要国王亲自上战场?
“之前是没有,现在就不一定了。”
我意味深长,没再多说。
“天色不早了,我们去和母亲汇合吧,说不定已经有胜者在那里等着了。”
我扔了脏了的坐垫,又从莉柯腹部的空间重新拿了一件新的,铺好。
“上来吧,我们去看看。”
路上,多弗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普雷路,我打败那个维尔戈了!你知道打败后他说了什么吗?”
其实听莉柯从头到尾讲过这场战斗的我装作好奇,很给面子:“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放狠话了?”
“才不是!”多弗得意洋洋晃头,“他向我臣服,说要当我的左膀右臂,你说好不好笑!”
其实他是想炫耀,但不好直接说出来。
我继续震惊:“是吗,肯定是因为你的实力太强了,让他甘拜下风了。对了,你是怎么打败他的?我好好奇啊,肯定是三两下就打倒维尔戈了,对不对呀?”
“这个嘛……”多弗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要把那群人全都踢出局,有些心虚。下意识朝罗西看过去,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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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朝多弗做口型:[大哥,霸王色霸气]他以为多弗是想要自己说出来的。
多弗被罗西提醒,想起忘记一件事要说:“对了,我还觉醒了霸王色!”
我捂嘴惊讶:“天呐,多弗哥哥真厉害!竟然连霸王色都能激发出来!”
面对越发得意的多弗朗明哥,我说:“那德雷斯罗萨果然命中注定是你继承了,可是……”
兄弟两人都被转折吸引,两张脸上是相似的好奇。
罗西南迪:“可是什么,哥哥?”
他不明白,之前在玛丽乔亚学得不是说拥有霸王色的人万中无一,只要不中途夭折,必定是未来一方豪杰的吗?连例子都举了好几个,虽然大部分都是海贼。
明明多弗这么厉害!
我狡黠一笑,“多弗哥哥还是不够啊,打败了维尔戈就受了这么多伤,其他人就算知道他有霸王色,估计也不会重视的吧……好可惜。”
多弗面色阴沉,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自己年纪还小,以后自然……不,这种话太过软弱,就像找借口一样。
他最后沉沉道:“罗西,你应该加强锻炼了。当然,我也不会落下。”
话题又回到这里。
罗西郑重点头:“我记住了,以后绝不会在战斗中摔倒!”
……
说话之间,母亲已经看到了蜘蛛上载着的三人,站起身挥手,笑吟吟:“多弗,普雷路,罗西,快过来!”
在见到其中两个人包着绷带后一愣,脸色极速转变,眼中泛出危险色彩:“等等,多弗,罗西,你们两个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有人袭击了你们?!”
原本还想炫耀自己有了追随者的多弗一个激灵,面上露出讨好的笑:“你先听我说,母亲,我……”
话还没说完,终点处传来巨大欢呼声。
有人成功走了出来!
他们都在庆祝胜者的好运。
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母亲直接拉住多弗和罗西的手:“这里有霍名古就够了,你们跟我回去。”
我硬气不起来,“但是,多弗都说不碍事,要不我们还是先看看胜出者吧?”
多弗超小声:“是的,其实也没有受很重的伤。”
罗西没敢吭声。
我小心翼翼,生怕母亲高涨的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母亲的目光射过来:“他们身上的绷带是你绑的吧,真可爱。”哈丽特先是夸了一句,“不过,普雷路,你也别想跑,对于他们两个的伤,你肯定也有话要说吧!”
“这个嘛……”
我顿了顿,说:“您不想知道是谁打伤了多弗哥哥吗?他就在那里哦!”
我用手指向父亲的方向。
哈丽特看过去,呵了一声:“竟敢在伤害我的孩子后还来厚脸皮索要奖品。”
怒意勃发,哈丽特牵住两个人的手,“让我看看,到底是谁的胆子这么大!”
我对多弗递过来的眼神报以无视。
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也不知道多弗会和维尔戈打得这么惨烈。
嗯,或许其中有一点是我给多弗包扎得过于严实,看起来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我拍拍莉柯,示意他带我过去。
去见见,成功抵达国王面前,意图带走财宝的人。
当然,他们最后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
加入堂吉诃德!
22.二周目
率先走出格林比特,第一个,或者说第一批来到德雷斯罗萨国王面前的,是一伙年轻海贼。
“呗嘿嘿——”领先的青年笑着,向端坐在前方的堂吉诃德·霍名古自我介绍。
“国王殿下,我是托雷波尔,这些是我的同伴们。”
托雷波尔退后一步,他的同伴们开始一个一个自我介绍。
拿剑的是迪亚曼蒂,看起来最小的和多弗朗明哥年龄差不多大的是维尔戈。
最后一个,体格大却显得沉默寡言的男人开口:“我叫琵卡。”
但这个才是实际上年龄最小的,就比罗西大一岁,也就是说,这个比罗西和多弗加起来还要壮实的男孩,是同龄人。
看了报名表的我为这个世界上的体型差沉默一下。
他尖细的嗓音很快就引得观众私语。
琵卡戴着面具也无法掩盖他现在不好的心情,凶狠地梭巡观众,只看得他们全都害怕地低下头去。
琵卡切了声。这也是他不怎么开口的原因。
迪亚曼蒂这时才慢悠悠开口劝导:“好了,琵卡,我们现在可是在面见德雷斯罗萨的国王殿下,可不能太失礼了!”
霍名古也开口:“真是抱歉啊,我的国民如此失礼地对待从比赛中获胜的英雄们!”
幸亏提前练习过许多话术,从没做过这种事的霍名古搜罗脑海中用以应对的话语,十分感谢力库的培训。
这种时候应该干什么来着?先转移话题,避开尴尬,同时称赞一下对方。
迪亚曼蒂一顿,“哪里哪里,我怎么能称得上英雄呢,太过头了太过了!”
他笑哈哈的完全看不出谦逊的样子。
维尔戈没说话,他在找多弗朗明哥。
明明说好在终点等他的,难道是拒绝了他的投诚吗……
突然,维尔戈眼睛一亮。
“托雷波尔,他来了!”
顿时,一行人都将目光放在气势汹汹走过来的王后——牵着手的孩子身上。
见到被包的木乃伊似的多弗朗明哥,维尔戈诧异。
他才是被打倒的一方,就算这样也才浅浅包扎了一番,怎么赢的那方反而看起来伤得更重?
霍名古霍然站起身,紧张问道:“怎么回事?多弗这是怎么了!”
哈丽特先是挨个打量了这批抵达的参赛者,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狈,如果说受伤最明显的,就只有那个孩子了。
还不等她先质问,维尔戈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多弗面前,“我已经成功来到这里,怎么样,之前的承诺……”
多弗傲慢地微抬头,之前那副墨镜在战斗过程中破损,走的时候直接扔在那里不要了。
“区区贱民,还挺厉害的。”
即使意识到这个说话的男孩极有可能就是打伤多弗的犯人,哈丽特也还是不赞同自己儿子的言论。
“多弗,不能这样没礼貌!”
维尔戈没有生气,不如说,正是这样的高傲个性才是他心目中的王。
多弗脸一黑:“知道了,母亲。”
他这次是认真地打量维尔戈。
半晌,他道:“勉勉强强吧,我当然说到做到。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完全没听懂到底怎么一回事,哈丽特握着多弗的手一紧:“多弗,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罗西南迪善解人意,眼见母亲脸色不好看,连忙帮大哥解围:“母亲,事情是这样的,多弗哥哥想要和……维尔戈交朋友,刚开始有些矛盾,所以起了点冲突。不过现在都和好了!”
霍名古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不是什么人袭击就好……”
哈丽特不觉得最乖巧可爱的小儿子会撒谎,听完纠结了片刻。
我凑上去,先是给了罗西一个赞赏的眼神:真不愧是我聪明又懂事的乖弟弟。
“母亲,别看多弗绑成那样,其实伤势也不是很重啦。多弗哥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同龄朋友,您就别跟他计较了,好不好嘛——”
我揪着母亲的衣角晃了晃,以母亲所能看见的最佳视角展示自己可爱的笑脸。
哈丽特果然心软了。
“这次先放过你们这群小调皮,但是,多弗!”
她严厉的目光指向“白色木乃伊”,“你和罗西回去之后还要重新接受医生的检查治疗,你们乱来成这样,接下来都别出去闲逛了!普雷路你也是,全部给我好好上课,完不成作业不准出王宫!”
还是被“处罚”了。
我们三个回答地有气无力:“是,母亲。”
维尔戈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多弗身后,托雷波尔一行人在和霍名古商讨加入国王军的事宜。
原本他们不该这么快抵达终点的。
他们最开始的想法是得到全部的财宝,守在铁桥那端阻止其他参赛者分得他们的财宝份额。
在改变想法后,托雷波尔认为还是先给未来上司一个好印象更重要。
“呗嘿嘿,我们选择加入国王军,放弃财宝。”
霍名古迟疑道:“这两个选择其实并不冲突,如果阁下愿意加入,财宝也不必放弃,会照常发放。”
听到这里,我加入谈话:“父亲,既然英雄们都这么说了,断然没有指责他们的道理。”
霍名古不说话了,怀疑起自己来:他有指责的意思吗?
面对投过来的视线,我端庄微笑:“我是德雷斯罗萨的二王子,也是王位的第二继承人,堂吉诃德·普雷路。”
“你们现在已经是堂吉诃德国王军的一员了,那么,作为王子,我向你们发布指令。”
霍名古没有打断我,默认我的话语。
托雷波尔见此眯起眼,暗暗思考起这位王子的地位。
我说:“现在比赛进行加试,由最先抵达的且加入国王军的你们——”
我的视线一个个扫过去,“考验接下来走出的参赛者,只有突破你们,走过铁桥,才算第二批胜利者!”
至于我给出的理由嘛。
我转头看向霍名古:“父亲,你也想看看我们未来的军队将领本事如何,对吗?”
霍名古完全赞同我说的话,不论我说什么。
他打心底里认为普雷路这个孩子具有宿慧。
霍名古:“这孩子说得对,那么,各位英雄,你们的回答是?”
没有过多讨论,向来以队伍中参谋自处的托雷波尔代替同伴们献出答案。
“呗嘿嘿,那就让国王和王子们见识下我们的实力吧。”
迪亚曼蒂抽出腰间佩剑,举剑向天:“能从万千人中凯旋的,才称得上英雄之名!我来试试看吧,英雄当然是我才对!”
——
怎么说呢,事情似乎在我满意的范畴之内。
继组建国王军,初步打造属于堂吉诃德的武力后,建设德雷斯罗萨的计划中,下一项是发展经济。
只是,我有些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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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能力者是真心留下的吗?
理由是什么?
难道,是因为多弗的霸王色……那时候监视托雷波尔一行人的灵魂确实暂时失去了视野,应该是被多弗的霸王色波及了。
所以,多弗觉醒霸王色的时候,他们也在场?亦或是一伙的维尔戈之后告诉他们的?
不论如何,看起来他们暂时表露了臣服。
我让几个灵魂单独跟紧托雷波尔一行人,有异样及时禀告。
虽然不太聪明,不过逐渐能听懂一些人话的黑影沉默点头,飘飘荡荡朝监视对象们过去。
我默默计算,现如今更新情报,托雷波尔一行本身实力不差,能第一批抵达,又有恶魔果实能力,评级再上一层。
有了他们,接下来能通过的人数寥寥无几。
“对了,你去告诉他们手下留情,接下来,没通过的参赛者也能报名国王军。说不定其中一些未来会成为他们的下属。”
宪兵站住,行礼:“收到,普雷路王子殿下!”
目送宪兵去送口信。
我准备呆在这里看到比赛结束。
天色已经不如之前明亮,离比赛结束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
傀儡丝线被触动,是赛德妮斯。
[Boss,我找到亲人了!]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我耐心听赛德妮斯的诉说:[有个参赛的德雷斯罗萨选手告诉我,他曾经见到过和我长得像的人,还好心地告诉我具体的地点!]
当初因为时间关系没来得及询问这局身体原主人的姓名,去找名册,结果都说没有这种东西。
送来的奴隶不需要姓名,天龙人并不会询问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我没有在这件事上花费更多精力的打算,遂放弃,准备到了德雷斯罗萨再慢慢寻找。
现在线索就这么轻易到手了,我忍不住摸摸近在眼前的脑袋。
罗西突然头上多了点重量,也不恼。
[干得好,赛德妮斯!果然,把任务交给你来完成是件正确的事,你从不让我失望。]
赛德妮斯嘿嘿笑得开心极了,躺在担架上的受伤参赛者更加惊恐了。
为了不被“恐怖护士”喂辣椒水,他决定吐露所有知道的事情。
“几年前,因为女儿被突如其来的海贼抢走,你的父母过于伤心,不久后精神恍惚,一次出海后就再也没能回来。交给邻居看照的小女儿也被赶了出来,现在只有几个好心人会时不时接济她。”
虽然真相很残酷,但,这位现在地位明显不一般的女人也算苦尽甘来了吧。
德雷斯罗萨的参赛选手想着,小心翼翼地观察赛德妮斯。
“是么,我竟然还有个妹妹,太好了!”
仿佛不知道什么是难过,眼前的女人如大海蔚蓝的眼眸毫无悲伤,“普雷路大人一定会喜欢她的!”
话语中,仿佛不是她骨肉相连的姊妹,而是一件可以讨人喜欢的玩偶。
下一刻,赛德妮斯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想必,你已经做好了为堂吉诃德付出一切的准备,包括生命在内了,对吧?”
仿佛突然想起,赛德妮斯接着问道:“我的小妹妹,那个可怜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明明是姐姐,却不清楚妹妹的名字。
这种荒诞的问题不会得到质疑。
双目无光的德雷斯罗萨参赛选手再自然不过地回答:
“她叫露西安,女士。”
23.二周目
比赛顺利结束。
堂吉诃德属下的国王军有了初步的构架。
曾经和两个兄弟商量过,如果以后要组建自己的势力,应该给他们取个怎样的名字。
彼时,带着墨镜完全看不出接下来打算出哪张牌的多弗朗明哥,手指在排好顺序的扑克牌上犹疑,“不是随便起一个就好了吗?我的话,就按照扑克牌的花色来取。”
“国王军分为四大主要板块,梅花,黑桃,方块,红心。其中,红心一职已由我的属下赛德妮斯担任。”
年龄幼小,尚且还没有托雷波尔腰高的我坐在莉柯身上,居高临下。
“虽然同意你们加入,但,任何一个正规军都不会让一个孩子战斗。托雷波尔,如果你们在参赛名单上写的年龄没错,目前,成年了的只有你一个吧?”
即使是果实能力者,现年9岁的琵卡,10岁维尔戈,不管怎么看,都还是需要进行教育的对象。
“当然,我并不是年龄歧视,也没有小看你们。只不过,经过全面的教育,全方位的学习后,这样的你们,才足矣成为德雷斯罗萨的守护者。”
面对狼狈不堪的一伙人,我如此道。
尽管尽可能地战斗拦截,还是免不了有参赛者突破重围,来到这里,成为第二批胜利者。
面对看起来才在德雷斯罗萨站稳脚步的堂吉诃德的招揽,相比加入似乎并不出名的德雷斯罗萨,第二批胜利者更想要财宝,以及,那颗恶魔果实。[幸亏前面的傻子放弃了,我们能分得的财宝更多了!]
当时的我是怎么做的?啊记起来了,我说[不要着急,耐心等待一下,比赛还未结束。对了,如果愿意,你们作为第二批的胜利者可以继续参赛,帮助我们筛选剩余的参赛者。胜利者越少,你们所得到的就越多,不是吗?]
于是,第二批的胜利者相视一笑,拦截在横跨格林比特与德雷斯罗萨的铁桥之前。
[既然王子殿下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胜利者,不需要太多!]
我万分同意,精力耗得越多,在接下来即将举办的庆祝宴会上,我所得到的成果便愈发甜美。
“等等,普雷路,你说这个戴头盔的家伙才几岁?”
没有认真看过报名表的多弗朗明哥惊了。
他怀疑似的看看琵卡,再看看维尔戈,相差一岁,但……
“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多弗很认真地问:“罗西需要这个答案。”
总是背锅但从不吭声的罗西慌乱摇手:“多弗哥哥,我不需要长这么高!”
“别打岔,好嘛,我亲爱的兄弟们?”
我白了他们一眼。
继续上一个话题。
“如何?”
我说:“由托雷波尔担任梅花军最高干部,其余人录入梅花军。在正式加入之前,必须先从德雷斯罗萨的学校毕业,最终考核,就由托雷波尔负责。”
罗西南迪站在我身边:“至于黑桃,方块,等待你们毕业之后,凭实力自取。”
我笑嘻嘻举高和罗西握在一起的手:“堂吉诃德王族,正式向你们发出邀请——”
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的赛德妮斯提起裙摆,扬起热情的笑靥:“人家就是红心——赛德妮斯,请多指教哩!”
多弗看向维尔戈:“你当然会用实力取得最高干部的职位的,是吧!”
维尔戈:“当然!”
“呗嘿嘿,王子们,对于这件事我们没有意见。”
托雷波尔忌惮地扫过那只庞大的蜘蛛,以及,悄无声息出现的“红心”!
他终于低下头,窃喜自己没有看错。
德雷斯罗萨的堂吉诃德家族,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呐呐,既然如此,以身作则,我也会不断进行学习,以配得上'梅花'之名!”
梅花,红心已经有人。
还剩下黑桃和方块。
虽然说宁缺毋滥。
我舔了舔唇角的糕点渣,想着总得给军队先招募一些士兵嘛。
“各位英雄们,接下来还有一场宴会,用以庆祝你们的英勇!请敬请享用吧——”
霍名古站在宪兵队前,向已落下帷幕的“盛会”宣布结束。
面对胜利的参赛者对财宝的渴望眼神,霍名古让开身体,得以让众人看见盛得满满当当的宝箱。
霍名古解释道:“宴会结束后,会有专人为你们送去应有的份额,如有不满,到时候可以找我当面对质,以德雷斯罗萨国王的名义担保!”
黄金、珠宝快要满溢出来,在逐渐亮起的灯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泽。
狂热的欢呼声冲破德雷斯罗萨天空的暮云。
“开宴会咯!”
“分财宝了!!”
酒杯相撞,前不久还在铁桥前大打出手的参赛者搂住对方的肩膀大笑不止。
“等会结束了要不结伴一起走啊?老哥?”
说着,参赛者亲密靠近对方,狡诈和算计藏在眯起的眼睛里。
对方豪爽地一饮而尽,留下的酒液也不抹尽。
一身疲惫在酒精入喉后,似乎也消失殆尽了。
“啊,当然可以了。老弟,你分得的财宝也不少吧?啊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眼睛深处混沌不减。
“不过,今天还是要大吃一顿才过瘾,再和我碰几杯啊!”
——
深夜,几个比较警惕难缠的参赛者房间。
早就等在门口的灵魂平面的脸朝向来者。
赛德妮斯敲响房门。
酒气未消的参赛者不耐烦地拉开门,在见到面带微笑的女仆后,动作一顿。
“英雄,这些是您那份应得的财宝,请问需要我帮您送进去吗?”
赛德妮斯捧着的托盘上盖着一层深色布料。
鼓鼓囊囊的,似乎是见参赛者不太相信。
她悄悄掀起深色布料的一角。
花纹奇异的果实静静地躺在其上。
“您的表现,国王殿下都看在眼里。这颗恶魔果实可是只有一颗,如果您能改变想法,留在德雷斯罗萨,加入国王军,那么,它就是您的了!”
美丽爱笑的女仆笑吟吟地歪头瞧他:“怎么样,英雄?”
如梦初醒般,参赛者眼睛转了一圈,忙让开身后的房间。
“嘿嘿,请进请进,这个嘛,还是要仔细考虑一下吧,今晚还有时间,我们可以详细谈谈嘿嘿——”
赛德妮斯于是端起托盘,施施然进入参赛者的房间。
“当然了,英雄们,我们可是有一整晚的时间考虑。不过,我相信您一定能很快就得出结论的。”
口误没有被心神已经被托盘上的宝物吸引的参赛者察觉。
将托盘放在房间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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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赛德妮斯回身,对靠近的,狞笑着,一脸胜券在握的参赛者如此说道。
“毕竟,我接下来要给你讲述的,可是我最敬爱的boss啊!”
赛德妮斯的具体数值就不再细说。
总之是让我能够放心将大部分需要近距离爆发性的任务交给她的程度。
身为人形活傀儡,赛德妮斯比莉柯还多了一些知识方面的学习能力。
只是使用了一次催眠类一次性卡片,对于只短暂存在于头脑中的众多高深催眠知识,赛德妮斯强迫自己记住它们,并在接下来的日子不断“咀嚼”,直到所有内容都吞吃入腹,一点不剩。
彼时的赛德妮斯端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扬起热情的笑容。
“boss,我很聪明能干吧!”
我为她打理头毛的动作不停,像个打扮洋娃娃的小主人,夸奖漂亮的所有品。
“嗯,没有赛德妮斯你,我的计划可是大部分都要打水漂了。好女孩。”
镜子里,暗红发的人偶唇角牵起的幅度再度加大,几乎到了夸张的地步,让人疑心她的嘴巴不会就此裂开吗?
就像现在。
托盘上的深色布料被猴急的参赛者一把掀起。
几乎是下一瞬,参赛者把“恶魔果实”塞进嘴里,“咕嘟”一口咽下。
“额哈哈哈,我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了,其他人手里的财宝也都是我的了!”
参赛者试图发动恶魔果实能力。
寂静无声。
意识到什么,参赛者悚然回头。
近在咫尺的呼吸打在颈后。
“红发魔鬼”笑嘻嘻,声音小道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如果忽视她热情到伸进“情人”胸口的手就好了。
“嘘,小声点!”
她抱怨上一个参赛者的不识好意。
“要是损坏了桌子和地板,报修可是要用到堂吉诃德的钱哩,也考虑下我们并不富裕的状况,好不好嘛?英雄?”
噗嗤。
参赛者无声倒地。
赛德妮斯嫌弃地蹲下,在它嘴里敲敲打打。
片刻后,它的嘴里飘出一颗漆黑的灵魂球。
“真是的,为啥每个人都这么着急,连话都不听人家讲完,就把东西吃了。嚼也不嚼,还害得人家要把灵魂球拿出来,要是碰到口水多恶心哩……”
声音逐渐变小。
徒留房间的人倒在地上。
不久,它会摇摇晃晃地起身,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记得自己要加入堂吉诃德,留在德雷斯罗萨。
安静合上房门。
赛德妮斯将重新回归的“恶魔果实”盖在暗色布料下。
“接下来,是哪一位'英雄'嘞?我看看。”
女仆嘟囔,眯起眼在缝制在布料边角处的房间号码上仔细挑选。
真有意思,英雄们的命运就掌握在这方托盘上,他们却全然不知,殷勤地送来取性命的“魔鬼”进门。
赛德妮斯快乐地哼着德雷斯罗萨地方小调,轻快的步伐迈向下一个房间。
叩叩。
房门打开。
暗红发的女仆笑着说:“英雄,需要我把托盘送进去嘛?”
卡哒。
门再一次关上。
里面的场景再也无人看见。
夜色昏沉。
遮掩了一切。
24.二周目
“你在看什么,姐姐?”洗干净后,棕发雀斑小女孩露出一双和赛德妮斯别无二致的蓝眼睛。
小女孩不是很活泼,对于这个自称自己姐姐的女人的接近,没有很抗拒,也没有很热情。
姐姐走失的时候,她年龄还小,无法理解。她的父母只是悲伤地搂住她,对她说:“露西安,你的姐姐在外面迷了路,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露西安懵懂地回抱住父母,不是很明白。
之后,父母将她寄托在朋友家,“我们很快就回来,带着姐姐一起回家。别担心,不会太久,露西安,你要好好吃饭、睡觉。”
露西安不明白。
她有好好地吃饭、睡觉。
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等在门口,想要如往常一样,妈妈走进来抱住她,爸爸拉住姐姐,说“我们一起回家吧,露西安。”
等啊等,面包等得冷掉,牛奶坏掉,衣服也变得脏兮兮。
露西安开始讨厌等待。
她等到了有人满脸愧疚地对她说:“抱歉,你的父母……他们回不来了。”
爸爸妈妈说谎了,他们不会回来了,他们去找姐姐,不要露西安了。
露西安开始讨厌欺骗。
现在,迷路的姐姐回来了,换了个名字,比露西安想象中的还要温柔亲切,但是,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听到露西安的问题,赛德妮斯停下脚步,微微低身,干脆牵住她的手。
“我在看我们以前的家。”
这间屋子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从外面看都是一副没有生气的死寂模样。
很难想象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就这样独自生活在其中。
她双目直视女孩:“露西安,你毫无疑问是我的妹妹,我很遗憾父母都去世了。但幸好,我还有你,这样,我们两个还能互相陪伴。”
赛德妮斯并不觉得把父母死去的消息告诉一个小女孩有什么问题。
“他们是被海贼杀死的,为了去救被掳走的我。但那时,海贼们早就把船上所有掳来的人卖给贩奴船,包括我。父亲和母亲不知道,依旧偷偷上了船。”
“然后呢?”
“然后啊,他们放了一把火,打翻了所有酒桶。整艘船最后烧得只剩下架子。”
被火光吸引的船只打捞出来的只有被烧焦的尸骨,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最后,众人只能对着残骸脱帽致礼。
大海包容一切,肮脏的,纯洁的,热情的,冷酷的。
露西安握着赛德妮斯的手紧了紧。
她开始讨厌,不,是怨恨起了海贼,还有全天下所有的奴隶贩子。
现在,露西安只有一个姐姐了。
“我们要去哪里,赛德妮斯姐姐?”
“去王宫,现在我在那里工作,妹妹当然要和姐姐一起住。你会喜欢那里的,露西安。”
一路无言。
我给了赛德妮斯最大的自由,唯一要求就是好好照顾这个来之不易的独苗妹妹。
我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咚嗒嗒族说可以试着培育这些植物,但不能保证最后的结果是最合意的。”
多弗朗明哥摊开一本植物图鉴。
”什么植物是最受追捧的,多弗?”
“药材。”
我抿唇,微笑:“没错,鲜花的美丽无法长久地保持,但人总是会生病的,生病了,就得吃药啊,要不然,身体就要坏掉了。”
罗西南迪:“还有粮食,哥哥!”
我看着罗西亮晶晶的眼睛,夸奖道:“很聪明,罗西。人不吃饭,也是会坏掉的,而且,说不定比生了病还要坏得更彻底。”
只是,德雷斯罗萨并没有足够的耕田,格林比特也是参天大树居多。
暂时来说,药材比粮食安全一些。
近期,潜入德雷斯罗萨的外来者依旧不少。
想到这,我的眼神冷了下来。
要加快进度了。
“学校建得怎么样了?”
“还在筹备中,少了很多教师。”
多弗说着,怒气蓄在眉间,“还有滥竽充数的贱民,都被拉出去打了一顿。”
能力不足还敢来应聘学校老师,哪来的胆子?
罗西:“哥哥,我们是要出去找老师吗?”
罗西南迪见过我翻阅书籍,世界上从不缺优秀的人才,但,怎么找到他们却是一个难题。
初步来讲,我希望学校能开设的基本课程包含基础识字,基础生物,基础生理,基础武术。
识字是为了推及民智,他们不需要太聪明,但要能够知晓如何敬畏他们的王。
生物是为了筛选这方面的人才,当然,学了也不亏,他们至少要知道自己的心脏在哪边。
生理是为医术课打基础,医生绝对是战略性人才,也是搭配药材运输路线的不二之选。
至于武术,也是为了未来的国王军培养后备力量。
其他的之后再慢慢补充。
敲门声响起。
一份报告送上来。
“你们看,有一位通过了考试的优秀老师出现了。”
我看过考卷,题目不简单,但对于有经验的人并不难通过。敢报名又答不过的人真的可以扔进海里喂鱼去了。
“她的考试成绩是,满分!目标岗位是——”
我把纸往前推,让两人都能看见。
“历史学家?”
罗西:“可是,哥哥,我们的学校并没有开设这一门课程……”
多弗拿过纸质报告。
“妮可·欧尔比雅?她是来找茬的吗?!”
“不。”多弗放手,我轻易拿回报告,“她是来寻求庇护的。”
我指给他们看:“她来自著名的考古学之岛‘奥哈拉’,并且,目前是怀孕状态。”
考古学家怀孕了可不适合到处乱跑,尤其是继续进行消耗极大的考古探险。
“既然她都主动报名并且通过了考试,那我们有什么不要她的理由呢?”
我在那份报告上签下批准。
回到上一个罗西说的话题。
“没错,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其实我是不太建议的。”
多弗笑了,“哦是吗,所以你就应该出去吗?”
气笑了。
“……当然,你们不接受建议也是可以的。”
我默默抢救多弗手下被用力按住的文件。
“这次去,我并不准备带太多人,所以,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字还未吐出口。
罗西一把扑过来。
“我们一起出去探险吧,哥哥!”
不是探险。
多弗哼了一声,心情好了些:“这样也不错,偶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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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去看看下界的风景有何不同。”
是寻访教师,顺带可以的话,能捡几个衷心且有潜力的孩子就更好了。
我的要求不高,恶魔果实也行。
能见到熟人也行。
我在罗西的拥抱中挣扎出来。
“我可没说是现在哦,多弗,罗西。”
现在德雷斯罗萨的局面还不够稳定。
国王军还不足以应付源源不断的探子。
至少不能在我回来后一看,整个德雷斯罗萨都被探子穿成了个筛子。
多弗不耐烦地抱胸,咋舌:“那要多久。”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可惜,墨镜遮挡住了,我完全看不见。
“普雷路,你这家伙可别说还要等个十年八载的啊!”
“哥哥,不会那么久的,对吧?”
面对两双眼睛的注视,我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
“这样吧,既然是为了建设学校才出去的,且不会带很多人,母亲和父亲肯定会担心我们的安慰,到时,即使我想,恐怕也不行。”
我朝安静趴在地上的莉柯挥挥手,引她过来。
“这样,只要你们能证明拥有自保能力,我就带你们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至于标准嘛。
“多弗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控制自己霸王色?”
我摸了摸罗西的头,魔鬼一笑:“罗西,我对你的要求不高,什么时候打败维尔戈,就什么时候出发,怎么样?你不会比多弗哥哥差的对吧?”
我的计划里,带多弗和罗西出德雷斯罗萨至少排在五年后。
至于自己怎样才能离开德雷斯罗萨了而不被人发现。
尤其是被自己的兄弟发现。
嘿嘿,其实,在注意到琵卡是石石果实能力者,且做出的雕像栩栩如生之后,我就萌发了这样一个想法。
之前做不了死傀儡,除了心脏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我并不擅长雕刻。
偶尔尝试一次,面对罗西的夸奖“哥哥这只木头狗狗真可爱”。
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或许,这是只兔子呢,罗西]
就连白板上的图案都比现实中我做的木雕要传神。
自此,我放弃了自给自足,也并不想将这项任务交给旁人。
现在就不同了。
——
门被推开。
个子比我高多了,琵卡却显得有些局促。
“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吗?普雷路王子殿下。”
我并没有说什么叫我普雷路就可以了。
“啊,这是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琵卡,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笑容可掬,光脚走在地毯上,走过去与他面对面说道。
“可以帮我做一尊雕像吗?”
琵卡犹豫思索了会:“可以……是要怎样的雕像?”
我把玩手中的恶魔果实,这颗一直放在我这里的恶魔果实,才是吃下去能获得能力的正品。
其余的,不过是灵魂球包裹了一层伪装罢了。
即使伪装再精巧,也不能掩盖它无法让人获得能力的事实。
“帮我做一尊雕像吧琵卡,和我一模一样……”
我对琵卡笃定道:“你能做到,对吧?
“不要让我失望。”
25.二周目
第一次出门惨遭失败。
原因有很多,主要是我想得过于简单。
现在的我并没有远航的充分条件。
琵卡的雕像很棒。
但……我的傀儡还没有彻底完善,和他对话有种淡淡的人机感。
新生的傀儡目光如孩童般澄澈。
我:“你叫什么?”
傀儡一板一眼:“我叫堂吉诃德·普雷路。”
虽然是提前告知的答案,总觉得有股微妙的感觉。
面对面看着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种经历可不多见。
不对,以后叫他普雷路,那我叫啥?关系混乱了。
“你叫普利,如果有别人问起来,不要回答。称呼你普雷路的时候就默认,明白没有?”
想了想,我又把发卡取下,给普利戴上。
[不要发出声音,你想要表达的会被它翻译出来,先学习怎么使用吧。]
我捏捏他的手。
比普通人的皮肤硬,但已经比刚开始发青的石头皮肤要好多了。
普利一动不动,淡定至极,面部表情完全没有变化。
我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普利回:“感觉你在捏我的手。”
我:……
先让他学习一下自己平时是怎么行事的计划暂停。
首先,得让这个石头脑袋学会一个正常人是怎么交流的。
[赛德妮斯。]
我很快得到回应:[boss!我有在好好照顾露西安哦!]
[是吗,那你继续吧,好好干……]
我看看一旁眨眼睛的莉柯,又看看眼睛都不眨的普利。
原本是想将普利作为我的替身留在德雷斯罗萨,不曾想师出未捷身先死。
事已至此,我认为是时候改变一下原有的计划了。
我把红发卡取回来。
“普利,听我说,忘掉我刚才说的。”
普利十分乖巧:“好的,我现在已经忘记了。”
“很好,现在交给你一个新任务。”
思来想去,其实我偷偷出去这个计划很不明智,且不说我在航海上的经验并不算得上是丰富,再加上身体没有上周目那么强健,可能承受不了大海上的风波。
深刻反思了自己之前的奇思妙想,我围着普利转了一圈,嗯,除了略人机外,身体是石头做的所以很扛造,虽然因为是活傀儡需要像人类一样进食,但也正因为是傀儡,所以能在身体上做点改造,比如在肚子里建个空间储藏食物之类的。
应该不会因为太沉在水里浮不起来吧。
稍微测试了一下,普利在水里像海蛇,动作可能看起来有些奇怪,不过并不会影响游泳。
反而非常灵活,完全看不出来是初学者。
好,总之不会沉下去,是个相当好的好消息。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背后,普利光着上身,只穿了条裤衩。
……我给他示范了下衣服该怎么穿。
普利虽然是石头做的,不过和赛德妮斯一样非常聪明,大多数时候一教就会。
可能这就是活傀儡的通性。
我花了几天教了普利一些常识,剩下的决定之后解决。
毕竟我能和所有傀儡共享视线,还能心灵沟通,大不了遇到问题场外援助。
这样想着,我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容貌。
“好了,没问题了。”
非常奇妙,从来没有以这种角度观察过自己的脸。
容貌完全相似的俩个少年对视着,就像照镜子,只是其中一个脸色略苍白,另一个表情硬的像石头。
虽然是个出生没几天的宝宝。
放出去历练一下吧。
“之后会有人负责把你运出去,你记得蒙住脸。”
虽然赛德妮斯已经为普利画好了伪装,只是寥寥几笔,神韵就和我划开了区别。
但是以防万一,谨慎起见,我还是在普利的鞋里垫了一层增高垫。
这种程度的伪装已经够用了。
我又想到后续普利可能会独自漂流在海上,防止目前未长成的普利被海王类吃掉,我又在他的身体里装上了海楼石。
这下就算落在无风带,普利也能安安稳稳漂过去。
……
纠结半晌,我下好决心。
“普利,这个交给你。”
这是医药大国磁鼓王国的记录指针。
从人贩子手里缴获的,省了点功夫。
早作准备早放心,我总是不想把信任交给我无法完全掌握的人去做。
“普利,记住,贩奴船会把你运到伟大航路前半段,而你到时候就跟着这个记录指针的指引,到磁鼓王国去,为我招揽医生。不要着急,就算是简单地探查一番,也是我所缺少的信息。”
现在没有了随叫随到的cp,我还不太习惯呢。
惆怅了一番,我亲自为即将远航的普利打包好行李。
非常简单,只是做做样子。
德雷斯罗萨被我握在掌心的傀儡们非常听话,从它们那得知的线路正是我目前所需。
因为这阵子没有“货物”,它们的上级已经在催了。
想到这,我往普利胸口的储存空间多放了几瓶迷药,还有灵魂球也别忘记。
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尽量在快到的时候出手,减少麻烦。”
像个孩子第一次出远门而不断叮嘱的父母,我每次都在人要出发的时候拉着说一会话。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莉柯,把普利带走吧!”
为什么我会有种良心作痛的愧疚感,这合理吗?
——
码头,普利背着包袱款款上船。
像是照着台词念,本是一脸和善的船长诡笑:“兄弟们,这可是上等货啊!走,赶紧出发!”
捕奴船上的成员生硬地附和:“是,老大!”
“这次可是要发财了哈哈哈——”
“对啊,最近王城警戒,根本找不到抓人的机会。”
船上的成员npc一样说着安排好的台词,把普利装在专门收拾出来的单间。
就这样,这艘傀儡之船载着一个石头人和一堆罪犯出海了。
这批可能是重新安装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导致活人感非常低,但好一点的都已经被我安排进国王军当小兵去了,就当作是废物利用吧,反正本来也是划做一次性用品的失败品。
感受着普利目前良好的状态,我收回心神,专注于眼前。
多弗朗明哥和罗西南迪就站在我前面。
“普雷路,我总觉得你有事在瞒我们。”
“错觉。”
我好整以暇地看他们:“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呵。”
多弗扯起一抹冷笑:“别以为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天真,总是被你玩得团团转,说什么等我和罗西具备了足够实力再一起出海……”
他逼近一步:“你没想过要带我们一起去,对不对?普雷路——”
语调拉长,他把我的名字念的暧昧极了。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那你呢,罗西,你也是来指责我的吗?”
罗西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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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哥哥!”
“是我拉罗西一起来的。也不想想你说的条件,普雷路,难道你真的觉得罗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败维尔戈?分明就是在刁难我们!”
多弗这次直接把我抱了起来。“既然如此,你也不能就这样待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和我们一起训练吧!”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呋呋呋,可别想独自清闲,我可是已经和母亲说过了哦。”
“没错,哥哥,你不能丢下我们!”
就连一直站在我这边的罗西也这样说。
“我可是有其他事情要忙的!”
我妄图制止,失败。
小时候无法制止罗西的我,长大后自然也无法制止多弗的强制拥抱。
“放弃吧,什么时候罗西打败维尔戈,什么时候就放过你。”
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就像我明知道这是个遥遥无期的事情还是把它当做借口。
罗西什么时候能打败维尔戈?
我绝望了。
“其实我们也是可以商量商量,重新考虑一下。”
多弗一口拒绝:“仔细想想就这样出海是挺危险的。我听维尔戈他们讲述过在大海上的航行,只有足够自保的实力还不够!药物,指针,航海士,船只……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罗西补充:“而且,哥哥你的身体不适合长时间在船上颠簸。”
他们意识到冲动了,出海并不是说说而已。
其实他们还是来晚了。
我搂住多弗的脖子,默默想着:“我”已经出海了。
……普利,你可是我的东西,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困难就破损的,对吧!
——
“喂,多拉贡,那一艘船——”
男人冷下脸,“看来,应该就是了。”
神之谷一战敲碎了本就迷茫的多拉贡。
他要走的正义之路和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样的。
确认了这一点,他离开了海军。
不久,一股名为“自勇军”的团体暗中活跃在四海。
他们的主张目前并不完善。
但对于一点,自勇军的所有人都不会拒绝。
那就是——
解救失去自由,处于绝境之人!
“我应该生来就比其他人低等吗?”曾经有人这么对他说。
被天龙人打中的胸膛完全止不住血。
“不是这样的。”
多拉贡苍白无力地反驳。
身上海军的服饰几乎比父亲的拳头还要沉重。
“没有人生来就该做奴隶,你是想和我说这个么?海兵!”
她不知愤怒应该往何处宣泄,只能死死抱住胸前的襁褓。
里面早就没了动静。
最终,她还是放手了。
“拜托,求你,我快死了。帮我把他带出去吧,只要不在这里,那里都行!”她把襁褓托付给他。
“如果当初再快一点就好了,对不起……”
多拉贡来不及给她挖个坑,或许她也不屑于被埋在这个可恨的地方。
她的孩子,多拉贡带走了。
那个孩子,早就没有气息了。两人心知肚明。
没有过多考虑,多拉贡把他埋在一个非常小的岛上。
那里没有人,只有一些小动物,应该能受到小孩的喜爱?
他不确定地想,但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走吧,拦住那艘船。”
男人拉上兜帽,不露出自己的神色。
“或许,今天我们能收获一些新的成员。”
26.二周目
我知道不可能事事如我所愿,游戏的可玩性就在这里。
但,普利加入自勇军也不在我的计划中。
我清清楚楚记得,刚出生没几天的普利是被我委托到磁鼓王国招揽医生去了吧?偏偏是这艘运奴船撞到了自勇军的船只。
——
又来了,啧。
我撇了眼欧尔比雅,见她无动于衷,甚至一脸欣慰的自豪,也不知道自豪些什么。
“哇哇,哇!”
黑发小孩执着地爬向我,不论我起身换了多少个位置,罗宾就是不愿放弃。
胖乎乎的小女孩有着比成年人还执拗的性格,让人头痛。
我开始怀疑以找老师补课这个理由来翘掉战斗课这件事,是否真的划算。
欧尔比雅有一头罕见的白头发,但她的女儿却并没有继承这一点,而是一头黑发。
见到这副场景,德雷斯罗萨最具盛名的学校聘请的特级教师也忍不住低笑。
“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的孩子,她的口水很恶心。”
我说,欧尔比雅不以为意:“王子殿下,你瞧,罗宾多喜欢你,看来,您一定很受小孩的欢迎。”
毕竟,她的小孩可不是什么亲人的性格。能像今天这样罕见地往同一个人身边爬,绝对是可以记录在相册里的一幕。
想着,欧尔比雅面带微笑,举起拍照电话虫。
“咔嚓”,一张具有纪念意义的图就这样保存下来了。
妮可·罗宾,今年二岁,母亲是妮可·欧尔比雅,我的老师。划重点,是我亲自聘任的特级教师,理由只有一个:她真的很全能!
真令人怀疑,是不是其他考古学家都像欧尔比雅这般博学多才,亦或者奥哈拉的学者格外智慧,想到这,我不禁想起另一个值得“挂念”的人。
普利加入自勇军也快三年了,不知道过得咋样。
我决定回去给他通个“电话”,站起身,跨过刚好爬过来的罗宾
“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去了,欧尔比雅老师。”
我整理好带来的书本,放在莉柯身上。
回身却见罗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莉柯足下,此刻正满眼好奇地围着莉柯的一只足肢绕圈圈。
……她说不定挺适合当间谍,所以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爬过来的?
我望望刚才罗宾所在的位置,又目测了一下离现在地方的距离,感到诧异。
忽的,罗宾与我对上视线。
僵持片刻,我忍辱负重,上前托住她的腋下,把人勉勉强强抱了起来。
非常软,非常小,非常……可爱。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很喜欢这种小生物但是就是不愿意表露出来!
臭着脸,我把罗宾轻柔地放进围栏床里。
“哇,哇呀呀呀?”
“明天见,希望到时候能少留点口水,脏死了!”
欧尔比雅的揶揄目光下,我和莉柯离开了。
[普利,向我汇报。]
[是,boss。]
一位一般路过的自勇军实在忍不住,出声关怀道:
“普利,你坐在这里很久了,一动也不动,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发呆的少年回神,在同事的关心眼神下淡定自若起身,回房。
沉默寡言是自勇军们对这位少年的最深印象,从三年前救出他,到现在加入自勇军,普利少年和身边人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说过最多的话是对多拉贡先生——确定了多拉贡在的普利径直走向他,一丝表情也无地说。
“你好,今天能把我送到磁鼓岛了吗?”
——就是这种无论对谁都毫无情绪波动的少年在得到“你去哪里是为了什么”这句话,纹丝不动的表情竟然也会出现除漠然以外的情绪。
他说:“我要为我的家乡带去医生。”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周围情绪丰富的人早已为这个有着悲惨经历(疑似)的奴隶少年流泪。
对了,这位自勇军摸摸脑袋,有些疑惑:最近,好像没听见普利缠着多拉贡先生要去磁鼓岛了?
回到房间。
普利拿出日记本,翻到标记好的日期,开始照着本子念。
[1494年1月1日,多拉贡终于答应带我来到磁鼓岛。同月8日,我顺利摸清楚了磁鼓王国的大致情况。16日,当任国王接见了我,听完我的诉求,说“有多远滚多远”。18日,我执意留在这里,电话虫响起,多拉贡有事离开。19日,我拿回来所有贿赂磁鼓国王的钱财,并成功将其“说服”,磁鼓国王表示愿意派遣一队优秀医生前往德雷斯罗萨互相学习,时间暂定为五年,条件是德雷斯罗萨的友谊。]
普利不明显地停了下:[原本时间定为99年,boss说5年就行。]
带着点委屈,普利张口还想继续。
我:[停。]
普利于是停下,静默。
即将改名“革命军”的一群人把普利养成了会写日记,但将当天所有事情一字不落记下的强迫症。
可怕。
[说说你最近的生活状况,普利。]
我放软声调。
普利表示:[我最近的生活状况如常,并没有任何变化,boss。]
没有任何变化?那最近德雷斯罗萨国境内越来越多的自勇军是怎么回事?
[这样吗,可能是多拉贡知道了我来自德雷斯罗萨了吧,磁鼓王国医生们的动向不难查清,BOSS,抱歉,这都是我的错。]
普利说着,直挺挺就要跪在地上,被我紧急制止。
一个顶着我的脸的人跪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即使没有人能看到……
光是想想就让我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普利,和自勇军接触对现在的德雷斯罗萨还太早,你明白了么?]
[我去杀了他们。]
普利很快改口,能轻易从一群人中间找到主导者的他恍然:[我明白了,BOSS。]
他站直了身体,像一个英勇的战士,[我去杀了多拉贡,这样自勇军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困境,一片混乱。接着,我展现实力,接过首领的位置,掌管这股势力,为您清扫一切困恼!]
[听我说!]
我累了,冷酷下令:[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给我好好待在自勇军,学习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逻辑,能做到吗?]
普利思索片刻,自信一笑:[BOSS,我明白您的深意了,好好学习吗,普利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他明白了吗?真的明白了吗?
我试探性问道:[你来总结下我的意图,如何?]
[很明显。]普利胸有成竹道:[BOSS的意思是让我,普利,向多拉贡学习日常是如何管理自勇军的,同时,多多关注自勇军平日的目标和职场氛围,打入敌人内部,在通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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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注意的手段一步步吞没,直至最后成功夺取自勇军这个组织,让所有人,包括多拉贡在内,全都为您所用!]
普利带着一丝淡淡的懊恼:[我竟然现在才读懂BOSS的深意,果然,还是需要更多的锻炼,这也是您深意的一部分,我说的对吗,BOSS!]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我平静回复:[就是抱着这样的决心,加油,普利,我等你的好消息。]
自勇军总不可能真的被普利当上首领吧,哈哈哈,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实行放养政策,把孩子都养成什么样子了……
我挂断“电话”,抬手吩咐:“赛德妮斯。”
“是!”
“把人关几天再放掉,就说德雷斯罗萨不欢迎带着恶意的外来者,如果再有下次,就留在德雷斯罗萨,成为国家的一部分吧。”
赛德妮斯:“好的BOSS,没问题BOSS。那个……”
她犹犹豫豫:“下午能请假吗,露西安说想要我陪她逛街。”
赛德妮斯两眼期待地看向我,脸上满是红晕:“BOSS,我想给露西安再买些衣服,她实在是太可爱了,不管什么风格都像个小天使,我还给他拍了很多张照片……”
我呼口气,“这不是你每次都叫一堆照片上来的理由。
“赛德妮斯,我说过,你要好好照顾你的妹妹,平时交上来一些报告证明她——露西安很健康安全就行,不必要拍……拍了照片也不必都交上来,选几张就行。”
赛德妮斯争辩:“可是,我认为每张照片都能体现露西安的成长,您看!”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相片册。
“这张,露西安手绞着衣服,说明她还是太紧张了,认为我这个姐姐保护不了她,但是,这张,露西安已经完全露出了信任快乐的表情,这说明她对我实力的认可,已经对我身为姐姐身份的认可!”
她兴奋地挑选熟悉到了如指掌的照片,试图一张张解释其中含义:“还有这张,张扬的色彩完全衬托出露西安俏皮可爱的气质,说明她逐渐展露自我,不断地成长,向外界宣告自己的到来!”
“赛德妮斯,你刚才向我请求了什么?”
源源不断的话暂停,她探头,迷茫:“向您请下午的假……”
我:“我批准了。希望下午你能和露西安玩得愉快,这种——”
照片整整齐齐堆好,放在桌角,我伸手拿了一张,上面,两双蓝眼睛的主人都笑得很开心。
“以后每周报告一次即可,下去吧。”
这次,赛德妮斯低下身,压抑不住的喜悦让德雷斯罗萨所有敌人闻风丧胆的“红心”唇角微微翘起。
“赛德妮斯领受您的恩赐,愿您的宽容叫那些罪人悔改。”
赛德妮斯离开,我先是在室内走了一圈,散散内心的郁闷,才接着看文件。
“伊莉扎贝罗2世来访,希望能再次和德雷斯罗萨建立友好关系。”
这位普罗甸斯王国的国王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还记得当初这位国王来,见面的第一句就是:“我绝不允许我的好友遭受天龙人的迫害!我的挚友哦,我,普罗甸斯王国的国王——伊莉扎贝罗2世,来解救你了!”
说实在的,他的王者之拳,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虽然最后还是完美解决了,但,我似乎记得他本人离开时是笑容满面的,他身旁的军师却是一脸凝重,最后对上我的视线,更是像看到魔鬼一般惊恐。
27.二周目
没有多想,这件事交给了父母和力库去做,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在场的理由。
何况,相比见到我,他们兴许面对其他人的笑容会更真心实意些。
不管如何,两国建交的事情会像我想的那样,顺利达成。
制作好的那批死傀儡也该派上用场了,什么时候去和……谈谈呢。
我转动笔杆,窝在柔软的座椅上,想到的却是曾在玛丽乔亚图书馆看到的简介。
能给德雷斯罗萨带来一笔不菲财富的“白色”,代价对我来说,接近于无,何不妨将它拿到手呢。
——
没有云朵遮盖的天空宛如蔚蓝大海的延展,透彻美丽,让人看了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好。
却不包括某些人。
一艘看似普通的船只航行在大海上,只要不上去,没人发现这船上就是世界政府目前通缉的罪犯。
被看作罪犯头领,前海军的多拉贡前段时间还在为一件事发愁,先不说普利德雷斯罗萨的出身,自勇军本就不在意每个成员的以前身份和经历,只要现在大家都是目标一致的伙伴,那么他也不会故意探究同伴的过往。普利知道德雷斯罗萨的具体情况吗?他想给家乡带去医生的愿望本身没有错,多拉贡思及普利被救的时间正好是堂吉诃德入驻德雷斯罗萨的时间,忍不住想得更深。
没多久他就不用考虑要不要把普利送回德雷斯罗萨的事情了。
那张画像,那副面容!
他的思绪被来人打断,而这个人也正好是多拉贡刚才想到的人。
普利面带热情微笑,这是刚从其他人那里学来的“你说要面对竞争对手该怎么表现?哈哈哈,当然是要热情啦,毕竟竞争要排在友情之后!”普利并不认可,但没明说,要向他们学习……是的,这里面肯定还有他没发现的诀窍。到底是什么,普利决定亲自感受。
向被询问者颔首道谢,他目光巡视一圈,找到要找的人后径直走去。
站在船头,多拉贡:“找我是有事吗,普利。”
普利微笑不减:“多拉贡先生,我是来向您请教的,您知道,我为我的国家带去了治愈的希望,但……”他欲言又止,“只有这些是不够的。”
常因为冷漠态度而一度被怀疑是石头人的普利如此反常,多拉贡却没有被普利的态度惊到,“正好我也想和你聊聊德雷斯罗萨的事情。普利,你对你的国家了解多少?”
心中一紧,普利暗自提高警惕:“它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故乡,不过这几年一直没回去过,恐怕我对它的了解会有些偏差,德雷斯罗萨是个很好的国家,多拉贡先生是为什么想去了解他?是因为,我吗?”
“不完全是。”多拉贡固定在船头的脚步终于离开,目光锐利:“你离开德雷斯罗萨的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不是吗?”
“我诞生在那里,那里有我所敬爱的人。”
普利答非所问。
“不过,如果多拉贡先生想要听到的回答是这样的,那么,我告诉您。”
嘴边弯起弧度不变。
“堂吉诃德回归德雷斯罗萨并成为王族,甚至是之后全国举办的盛大比赛,我都清楚。”
一清二楚,只要普利想要,甚至能够知道所有的细节,谁让他最敬爱的人是藏于幕后的黑手呢。
“是吗,那你也许清楚我们困在那里的同伴。”
“我不清楚您在说什么。”
多拉贡深深看普利,眼神复杂:“本以为是侥幸逃离的奴隶,但我们都错了。”
普利嘴角拉平,不复笑意。
“你本就是堂吉诃德的人,我没猜错吧?堂吉诃德的二子——堂吉诃德·普雷路!”
我知道潜入的自勇军里有着一位能够远距离传输信息的能力者,要“看”出是否为恶魔果实能力者,只能我亲自去看,通过傀儡的视角是看不出的。
轻易就能被赛德妮斯和国王军抓住让我丧失了些微的警惕心,就是这点,被特意保护的堂吉诃德三兄弟的画像,其中一副泄露了出去。
是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自从让普利加入自勇军的那一日,我就预设过这种场景,只是稍稍出乎提前了我的计划,不是什么大问题。
多拉贡不否认当初得知这条消息时内心的震惊——船上救出的奴隶少年和前天龙人现王子长得一副模样!或许,他暗暗沉思,普利这些年并不是单纯的冷漠,天龙人的劣习呈现在自勇军面前的,就是对万事万物的“看不见”。看不见旁人的好意,看不见百姓的穷苦,看不见被迫害之人的愤怒……
难捱的沉默过去,普利忽而一笑。
“多拉贡先生说的是什么话?我开始觉得好笑了。”
多拉贡不为所动:“堂吉诃德的二子身体极为虚弱,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德雷斯罗萨的民众对他也知之甚少。但这不过是他们对外的谎言罢了,为了掩盖,他们的孩子不在的事实!”
普利一边紧急拉扯傀儡线,一边状似冷静,傲慢开口道:“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堂吉诃德为什么至今都没有大动作,难道,他们的孩子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以至于消失后,也只是掩盖他不在的事,却没想过去找他。”
“因为他们并不认为堂吉诃德·普雷路会出现危险。”
“怎么说?”普利甚至不想说“您”这个尊称。
多拉贡:“你没有展现过自己的全部实力,但,我从未见过你受伤。这就是理由——你的实力说服了他们。”
普利:“我还是个孩子,这样夸赞我真的好吗?多拉贡。”
演都不愿演,少年放弃最后的伪装,瞳孔空无一物,将所有都交由主人掌控。
傀儡线牵引着它的主人,一股意志降临在这具身躯之上。
轻微的模糊,眨眨眼,面前人的面孔清晰可见。下一刻,我饶有兴致地看这位冷峻的自勇军首领。
“你说的不完全对,我的确是堂吉诃德的人,称呼我普雷路也没有错。但加入自勇军可不是我的目的,多拉贡,如今你是要将我除名,然后用我来安慰那群从捕奴船逃生的人吗?”
“不。我不会那样做。”
多拉贡没有接这个话题,他转而说起另一个人。
“你知道西海奥哈拉吧,考古学家的圣地,妮可·欧尔比雅的故乡。”
我冷下眼神,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就像被侵犯领地的领主。
“你是要威胁我?用一个教师?”
“你说错了,不是威胁,是提醒。”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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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注意到微妙的气氛,眼神不再犹豫:“奥哈拉的学者正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继续下去,只会被世界政府抓个正着,接着,违反了探究空白的一百年禁令的他们,会受到怎样的下场,身为前天龙人的你比我更清楚,普利。”
他仍然用普利来称呼眼前少年,以表达他并没有要在众人面前揭穿我的意思。
“你没有离开,而是选择在自勇军带了三年,我不认为你是单纯的无处可去。”
“……”
“北海。”磁鼓岛的目标完成,虽然花费了比预想中更长的时间,不过借助了自勇军的线路,隐蔽性说不定比人贩子的还要强。
“普利”神色生动,像是人偶活了过来。
“我想和自勇军做一个交易,多拉贡先生,我想你不会拒绝的。”
关于北海有名的白色城镇——弗雷凡斯。
盛产珀铅而闻名,以昂贵美丽的“白色”为豪,世世代代开凿矿脉,却不知他们的王室对于使他们得以拥有舒适奢华生活的“白色”持以畏惧态度。
如果弗雷凡斯的居民有幸进入王宫,那么,他们就会茫然地发现,这片美丽精致的建筑丛里,没有一丝一毫与珀铅有关的事物。
我很有礼貌,“多拉贡先生,你是否愿意听我讲述一个来自玛丽乔亚的故事,当初我看见这个故事的时候,可是大吃一惊呢。”
谁也不会想到,长期近距离接触珀铅,是有毒的。毒素长年累月地积攒在人体内,甚至会随着生育传递到下一代。
一代又一代,人们浑然不觉,一代又一代,人们的寿命被消磨得短了又短,直到一个极点。一个,会让“最后一代”爆发的极点。
“书上记载的时间,没算错的话,大概还有十年的时间。”我信誓旦旦说出一个精准的时间,其实还能再拖久一点,但不说得严重点,我的想法就要拖得久些,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要是日夜不停地开采珀铅,爆发的时间还要再短些,到时候可来不及了。”
大风拂过,兜袍下,多拉贡的神色意味不明。
“堂吉诃德对有毒的珀铅感兴趣?还是对弗雷凡斯感兴趣?”
我不可置否,“不需要大动作的解放弗雷凡斯,珀铅照样可以开采。如果外面的人得知珀铅矿脉突然所剩无几,那么,确认事实后,接下来所有的珀铅制品都将以超出平民想象的价格被贵族收入囊中。我们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面对多拉贡不赞同的眼神,没有错过那一丝动摇,我又补上一句:“少量的珀铅,加上非长期接触,是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影响的。你知道的,它还可以入药。”
自勇军的收入渠道有限。
沉默良久,多拉贡:“看来你有办法开采珀铅,普利。”
我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啊,不会伤害到大家的好办法,全大海也只有我能做到了吧。”
再说出到底是什么办法之前,我微微一笑道:“不如我们先来谈谈分成吧。人手我出,暗中售卖交给你们,还有弗雷凡斯怎么分。”
我直勾勾看着多拉贡:“我对这些更感兴趣。
“当然,你要是想先谈谈在德雷斯罗萨做客的同事们,或者奥哈拉也行,我们的时间向来是够的。”我